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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群杂似蚁蝼,千奇百怪,人类社会,五彩缤纷,浩瀚的人群,体现出各自不同的百味人生。**以经济占有层次,将人划分为各阶级,并引发出旷日持久的阶段斗争;佛教从道德伦理出发,把人。分为上、中、下等人、及不等人四个层次。前者是政治斗争需要,是属于历史范畴,权宜之计;后者体现了人类社会的基本法则,是充满辩证法的、科学的、永恒的标准。

    佛教中的所谓不等人,就是进不了等次、或不上等级的人。这种人有种种心理障碍,身上一股邪气。文璐和马伯清,便属此类。他俩失去的,是本不该得到的,完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然而,他们却将仇恨转嫁在朝旭身上。马伯清经过几年牢狱之灾,虽说有些感悟,但经不起不务正业,专打别人主意,动歪脑筋的文璐挑唆。他二人的落泊与朝旭的如日中天,形成强烈反差,他们不可能有随喜分享的境界,更不懂得敛心、修心、与自明,心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由难过到嫉妒,乃至于愤恨,见到朝旭常常在电视中露面,俩人每每妒火中烧。心中之贼随时都在蠢蠢欲动。

    马伯清应文璐之约,来到君临酒店,文璐请客,二人对酌闲聊,马伯清身旁还放着只菜篮子。

    文璐:“我一看到姓朝的出现在电视里就恨!恨不得把电视机都给砸了!”

    马伯清:“如今他是个大人物,谁能奈何得了他?”

    文璐:“我总咽不下这口气,他娘的,凭啥!”

    马伯清贪婪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嗨!忍了算了!”

    文璐又给他斟满:“你能忍,我忍不了。”

    马伯清:“忍不了咋着?除非动黑社会杀了他。”

    文璐:“那倒没必要。”看着马伯清,眼睛珠转了几转,说“哎!我在指挥部发现你摹仿姓朝的字,蛮像的嘛!”

    马伯清侧面看了下墙壁上的挂钟,端起杯,又干了一杯:“嗨--!好玩!不说可以乱真嘛!一般人看不出。”

    文璐盯着他:“还记得吗?”

    马伯清:“唉!本人只是生不逢时啊!学到的东西哪能随便忘记?”他只顾喝酒吃菜。

    文璐:“那行!你给我用他的手迹写几个字行吗?”

    马伯清:“写啥?”

    文璐想了想:“就写―请张总给予关照。”

    马伯清:“张总?哪个张总?”

    文璐:“这你就别管了。”

    马伯清:“不行不行!他妈的!你是叫我二进宫啦?”

    文璐:“这有啥?给一个**小小的经理写个条,做笔生意,就犯罪啦?”

    马伯清放下筷子,想了想,睨视文璐,冷笑一声:“哼!你把我当傻瓜,小小的经理?别唬啦!一个小小的经理,还值得一个副市长写条?”

    文璐笑道:“现在不都这样吗?写写!”

    马伯清:“那不能写,捅出事来,我他妈又玩完。”

    文璐想了想:“这样吧!现在都讲有偿服务,你给我写几个字,我给你两千元钱,行了吧?”

    马伯清:“两千元?得了吧!再加个零,我―也不见得会干啦!”

    文璐:“再加个零!”

    马伯清看着文璐,寻思道:“嗯!那也得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文璐:“行!先考虑考虑。说穿了,我只想出口恶气,事情干成干不成关我屁事。”

    马伯清:“你是想……。”

    文璐:“我要搞死他!”

    马伯清:“行!我写!”

    文璐:“那钱――!”

    马伯清:“钱还是给点,你知道,没钱,等于坐牢差不多,动不了,一半吧!”

    文璐:“行!明天,我带一万块钱来,你还是在这儿等我。”

    马伯清看了看?钟,说:“行!我得做饭去了,不然,那老娘们儿打电话查岗,我要是不在家,又他妈够我喝一壶了。”

    文璐笑道:“乖乖!可真乖!”

    马伯清:“没法!人是英雄,钱是胆。所以说……。”

    文璐:“得了得了!想不到你到了这程度。明天!”

    马伯清笑了笑,提着菜蓝子出去了。

    文璐看着他的背影,阴险地笑了。

    楚江风光带,楼台亭榭,幽径回廊;碑石交错,翠竹掩映。她簇拥着经流千百年的一江春水,烘托雄伟壮观的楚江大桥。回廊下,休闲市民正伴随悠扬的琴声,唱地方戏―

    呖呖黄莺鸣翠柳,蜜蜂飞过野花香。

    牧童短笛横牛背,浣纱女洗衣在池塘。

    朝斌与娇娇手挽着手,漫步在楚江风光带,嘴里哼着―《江清月近人》带有京剧韵味的女子弹拨乐。

    朝斌、凤娇,一个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帅仔,一个是丰容靓饰、顾景斐回的佳囡。俩人呢喃在人群之中,飘逸在花丛之际,给人以珠联璧合、**相融的美感。引得众目睽睽,竦动左右。俩人来到“凤仪亭”情侣凳上坐下,欣赏景色,无拘无束地聊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凤娇:“你很高贵,能和你坐在一起,我也觉得很高贵!”

    朝斌看着来来往往的游人,侧过头对凤娇:“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嘲弄我,啥叫高贵?哪里有什么高贵?干吗要有低贱和高贵?我从来就没有这些劳什子概念。”

    娇娇笑道:“你不要不承认自己高贵,出身在堂堂市长家庭,又从国外留学归来,现在工作环境又这么优越,难道不高贵?好了!别说啦!你说说,你真的爱我吗?”

    朝斌看了她一眼:“啥叫爱?我除了爱我的父母、爱奶奶和爱我自己,我觉得再没有什么可爱了。”

    娇娇有些不高兴了,噘着嘴半天没说话。

    朝斌仍旧自然镇定得出奇。

    娇娇叹了口气:“唉!这就是高贵与卑贱者的悬殊,我的出身,对我太无情了啊!知道你瞧不起我。”眼眶湿润了。

    朝斌看着她笑道:“你在说什么呀!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么会看不起你呢?”他默默地看着,小池中的鱼儿,自言自语地:“我觉得我的灵魂不由自主,似乎在盲目飘飞。每天工作过后,都在玩笑与失落中度过,一顿胡乱渲泄到尽,对一切又很淡漠与无所谓。我希望回到我的童年,非常怀念过去的人和事,尤其是死去的影星歌星,我甚至迷恋纣王与妲妃,他们是被人嫉妒的明星。你不要认为我很幸福。我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与焦灼不安,尤其独处一室躺在床上,月光淡淡地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有一种世界末日将临的恐惧,我想哭、想喊奶奶、妈妈。”

    娇娇听了“吭哧!”一笑:“我怎么听得你象是在说胡话?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

    朝斌漠然地:“你不理解我,我是遭受指责最多的一代人之一。我现在想通了,这是个享乐的盛世,应该尽情尽兴地玩他个死;也是个思想的乱世,一个无法改变的处境,我干吗还要去寻根问祖,白白的浪费自己的青春?”稍停“我现在是伫立于迷茫路口,视野中一片苍白,眼前有无数条路,但又不知它通向何方?又觉得眼前无路可走,需要人指点或拉我一把。可是,我没有遇到这样能帮我的高人,自己又把握不了自己。如英雄无用武之地,又认为自己啥也不是,真的!”

    娇娇同情地拉着朝斌的手:“我从来没听人说过,人会有这么多、这么复杂的想法。你刚才的话真象一段《梦幻狂想曲》”

    朝斌:“你是搞音乐艺术的,音乐神秘而轻灵,有时多情,有时庄严。人的灵魂却没有那么烂漫,我感到我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就象从四面八方套过来绳索,把自己死死地勒住,又被动地让人往四面八方拉,不知何去何从,使灵魂痛苦不堪。有时候想,这世界有真诚、有情爱、有感情吗?没有!什么是理想?什么是英雄?鬼知道。我看到的是一个自私、诡异、狂妄、卑鄙、贪婪的世界。我憎恨这个冷冷冰冰、尔虞我诈的世界。”

    娇娇:“我听我母亲说,你父亲就是一个很有理想,很有作为的人。”

    朝斌苦笑了一声:“嘿嘿!我父亲了不起,可是我做不到。他的伟大并不次于**,可**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他?我的父亲,除了我母亲和奶奶能理解他,连我都不能理解。总是国家利益,人民利益,国家对得起他么?人民理解他么?谦让、忍耐、委曲求,干吗要那样?别人使手腕、用心计、拉关系、贪婪、玩权等,坏事干尽,照常当官、潇洒得很。我的父亲一辈子循规蹈矩,也不过如此而已。他要不是碰上那个开明的上级,还在默默无闻地为别人打工哩!”

    娇娇:“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呢!”

    朝斌:“好人?世界上除了我父母和奶奶,我再也没看到好人,也没看到什么坏人。”

    娇娇:“我觉得你平时平时为人还不错,怎么,今天怪怪的,情绪沉闷、偏激,思惟灵敏、朦胧,简直扑朔迷离,看上去如此帅气的人,思想却象个小老头。”

    朝斌:“我是个小老头,可我心中蓄着一团浓烈的火焰,却又恐惧、困惑而不敢向前;我想去寻自己的梦,则又怀疑一切都是虚假的,因此而垂头丧气,畏缩不前;我渴望光彩夺目的前景,又感到那只不过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描绘。”

    娇娇笑道:“我的同学说,她们看到几个八零后,都有一个共同的怪毛病。”

    朝斌:“什么怪毛病?”

    娇娇:“坐不正、行不稳。穿不整,嘴不停。吃饭不端碗,洗脸五秒钟。说话无遮拦,做事无始终。睡觉不做梦,读书不用功。喜怒无常,天生好动,批评表扬,麻木不仁。肯德鸡的常客,泡网巴的祖宗。听说那时候的小孩,连做作业都躺在桌子底下,脚插在抽屉里,哈哈……。”

    “我也是属于这种。”朝斌拿着她的手一起哈哈大笑。

    朝斌:“我平时倒没在意,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回事。我时而伤心欲绝,时而热血沸腾;疯狂的**使我所向无敌,丑恶的现实又叫我毛骨耸然。”

    娇娇:“我知识没有你渊博,想的事自然也没你那么复杂那么多。我信奉一条,就是善待自己,正如《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对露丝说的,过好每一天。人生苦短,青春易逝。抓紧时间吃好完好,我就这么简单。”

    朝斌一拍大腿,赞同地:“你说得太对了!这才是正题。我把我自己的身体,看得比这个社会重要,看得比什么都有重要,我一直认为身体的舒服是第一位的。走!咱俩去喝一杯,为我的知已干杯!”自己站起身的同时,把娇娇拽了起来。

    娇娇并不反对,俩人飘离风光带,朝一个酒家走去。

    晚霞照耀下的楚江风光带,垂柳展绿,百卉飘香。隐形扬声器里,飘出古筝《水乡掠影》轻音乐。堤岸艺术长廊,江中船帆争渡。西山似卧牛的倒影,随江流浮动。横跨江面宏伟的楚江大桥上,车辆川流不息。

    座落在楚江之滨的望江楼宾馆里,朝斌与凤娇,穿着睡衣,趟在客房床上。

    朝斌:“你很漂亮,天赋也不错,如果去电影学院深造,保证很快可以出名,成名星。”

    娇娇“是吗?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也都这么说。你说我要是当电影演员,演啥最合适?”

    朝斌:“特务,钻进敌人心藏的女特务。哈哈!”

    娇娇:“现在反特片暴不起来,再说,演女特务太压抑,我这性格不行。我看啦!演女秘书,你演老板,我跟包。”

    朝斌:“嗯!你说得对!女秘书一般都是老板的情妇,演情妇发迹快。现在娱乐圈子里的那些红人,首先都是剌刀见红,没有肉搏战,她们谁也红不了。可别象那个什么玉,把自己交给了导演,结果连加几场戏的目的都达不到。你在网上看到了吗?”

    娇娇:“看到啦!嗯!她也真是!何必呢?没上不就算了,自己itai自己,把她和导演上床的事都拿来暴光,多没意思!看来电影界的水也是够浑的。不去啦!”坚决地把头一扬。

    朝斌:“你的结论也许下得太早,她经过这样一炒作,没准还把自己给炒红了呢!”

    娇娇:“累,太累!象我母亲……。”

    朝斌:“你母亲?你母亲是做啥的?”怔怔地看着她。

    娇娇:“房地产,你们不是接触过吗?”

    朝斌:“哦!是的,做房地产,我看到过几次。你长得象你妈,苗条、精干。你妈一看就是个精明人,看上去素质蛮高的呢!”

    娇娇:“我妈是个不安分的人,不过,她这辈子也不容易,赚了一些钱,生活并不轻松,我理解她,但我不想重蹈她的覆辙。”

    朝斌:“走自己的路,不回头。”

    娇娇:“你妈呢?你妈是干啥的?”

    朝斌:“我妈在税务局工作,提前内退了,我爸说,女性不要太累了,生活过得去就行了。”

    娇娇:“你爸心眼真好。”

    朝斌:“谁知她退休以后更累,我奶奶身体不好,都得我妈照顾。我爸一天到晚这会那会,在家的时间好少好少。我也不大爱干家务,我妈又不让我干活……。”

    娇娇放开朝斌,侧在一边躺着,眼中噙着泪水。

    朝斌:“你咋啦?”。

    娇娇擦拭一下眼睛,“吭哧”一笑说:“没啥!我是羡慕你们家,祖孙三代亲亲热热。这才叫家呢!不象咱家,嗯!那叫啥体制呀!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我爸是啥样,可悲唷!”

    朝斌轻声地:“sory,我不该说这些。”同情地拉过娇娇的手,过了一会儿:“你妈不是很有钱吗?”

    娇娇:“钱到是不缺,她精神并不痛快。不过,我还是挺喜欢我妈的,很多男人都喜欢她,我不管,我只认她是我妈,她把我养大,吃穿玩儿随便我,你知道吗?我读艺术学院是要花很多钱的,妈说还要把我送去国外深造,只要我愿意。”

    朝斌:“那你准备出国?”

    娇娇:“原来想,现在不想了。”看着朝斌。

    朝斌会意地点点头,“嗯!这还算有点儿良心。出国有啥!我在国外几年,还不是那么回事,名声好听点儿。哎――!现在普遍了,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留学,留学生也不会总是那么值钱。”

    娇娇笑道:“人哪!都难得满足,其实,象咱俩的生活条件,应该说都还是可以的,尽管环境不同,毕竟父母亲给了我们一切。你比我还好,政治的、经济的,都比我优越,可好象都不以为然似的。”

    朝斌:“我很羡慕你的自由……。”

    娇娇:“是吗?你不自由?”

    朝斌:“我的父母要是象你妈那样就好了。”

    娇娇不高兴地低着头,转过脸看看别处,不说话。

    朝斌:“你这是怎么啦?说话呀!”

    娇娇:“你在挖苦我,看不起我。”冷冷地说完,往床铺上一倒,显得很生气。

    朝斌:“怎么会?你咋会这样想?”起来也穿好衣服,伸手将娇娇拉起,说:“算了,别说这些了,去吃啃德鸡,今晚我还有几张图纸要绘出来,明早,建设单位要来取。晚上我就不去学校接你了,行吗?”

    娇娇:“随便你吧!有事儿先忙着呗!嗯!又是肯德鸡!”

    朝斌说:“你看吃啥好,这餐你决定。”俩人说着话,下楼结完账,手挽手在街一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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