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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拿到数字与英文字母资料时, 正是夜里, 季先生与李先生坐在窑洞里商量完事情, 正谈起神秘侠传递的信息是什么暗号,通过什么方式进行传达。

    正在这时,资料来了。

    两人一看到有些迫不及待, 马上现场开始翻看暗号。

    饶是季先生作为这方面的统领与行家,也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懂暗号是数字,而字母则是作为小说的补充。

    于是,由季先生翻译,李先生执笔, 两人快速写下第一段。

    只是一段,两人就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在窑洞内走来走去。

    “香肠国绝密军工,条目一至十为西派与东瀛共享,条目十一至十五超级绝密, 为西派独有, 谨慎保存。”

    见惯大场面的两人完无法遏制心中的激动。

    季先生拿着李先生写的文字:“我没有看错吧?我们拥有的绝密资料, 居然比东瀛还多?”

    李先生也很激动, 缓缓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写的文字,吐出一口气:“你没有看错, 就是这个意思!”

    季先生听了,忍不住又激动地低头看手上的文字,喃喃地道:“难怪我们的情报员传回来的消息是, 我们的一些武器比东瀛的还先进,原先我还以为他们接触不到核心,如今看来,那是真的!……这位神秘侠先生,是我见过的最顶级的间谍!”

    一般而言,情报员打探到一部分消息传递回来就很了不起了,可是这位神秘侠,弄回来的情报居然比人家本部的还多!

    “的确是最顶级的情报员!而且他冒了很大的险,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李先生脸上露出钦佩和欣赏之色:“我现在,很好奇他的身份了。”

    季先生看着桌上的几份资料,猜测道:“过去我总忍不住怀疑是那位萧女士,现在,我觉得,是军工方面负责人的可能性更大。”他说到这里马上摇头,

    “不对,不对。如果他是军工方面的人,那么东瀛拿到的资料应该一样多,不然情报部门那里随时会拆穿他。我认为,最有可能,还是情报部门的高层,不,是这个部门的最高负责人!”

    李先生马上点头附和:“没错,只有这个职位,才有机会瞒得住……”说到这里他忽然心中一动,坐下来,拿起笔飞快地写起来,口中说道,

    “假设是情报部门的最高负责人,那么他也要从手下拿到消息,所以隐瞒绝密资料的话,暴露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这个几率相对比较低。最有可能的,应该是——”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最有可能是收集到情报的那个人!”

    季先生也坐到李先生身旁,激动地分析:“东瀛应该一直派有情报员在香肠国潜伏着,可是过去传过来的军工资料很少,显然是没什么成果,萧女士三个月前去了一趟香肠国之后,资料马上多起来。”

    李先生点头:“她过去一直很小心,可是这次仅在三个月后便给我们传消息,为此不怕暴露,很有可能是,时间很紧了,东瀛很快会大举进攻!”

    两人相视一眼,都认为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季先生的目光中忍不住露出怜惜之意,感慨道:“萧遥女士牺牲了很多!”

    即使他们一直在长征,也知道,萧遥在一些人心中,名声不大好听,虽然很多文人吹捧她,一些高官太太也赞她,但是更多沉默的人对她很不以为然。

    一个出身没落世家的美人,终日混迹于高官政要之间,是个27岁的老姑娘了,一直没有结婚,还曾因为抗拒结婚而跑到港岛去,这可真是不符合许多太太对女子的要求。

    此外萧遥喜欢的男人是东派的钱行至,可是那位钱行至一面对萧遥女士装得深情款款,一面又与曲邵敏同居,让萧遥成为笑柄。

    不过,季先生现在忍不住怀疑,之前萧遥因“得知”钱行至与曲邵敏同居而伤心,进而远走欧洲半年,会不会是为了去香肠国而制造出来的一个借口。只是,他下意识想到萧遥为钱行至挡枪的事,又觉得,即使是故意弄出来的借口,怕是也有真心在里面的。

    李先生说道:“我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萧女士为国家做的,我们铭记便是。”

    季先生点了点头,也知道多想无用,于是重新坐回去,与李先生合作继续将萧遥穿过来的内容翻译出来。

    两人整整工作了一晚上,可只是写了一部分,还有超过三分之二还没写。

    眼见天色亮起来了,两人将资料仔细藏好,打着哈欠去休息,到了晚上继续写。

    如此这般,足足忙了四个晚上,才终于将资料整理出来。

    即使不了解军工,两人看到资料,还是能明白,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军工技术!

    两人激动地感慨一番,然后看向最后一句话。

    季先生看向李先生:“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李先生点头:“很好。东瀛对我国虎视眈眈,单靠东派不行,单靠东派也不行,需要东西两派合作,才能把东瀛赶出去,所以,我们需要谋求与东派的合作。神秘侠的要求,与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最后,神秘客提出,东瀛很快大举进攻华国,非国所有力量集合起来不能抵御,希望西派能跟与其他势力共享资料,当然,如果不共享资料,希望西派尽量多生产各项武器。

    李先生与季先生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把一部分武器与各势力共享,等到成立了统一战线后,再共享所有资料。

    当夜,两人开始抄前期共享的资料。

    次日所有资料由季先生整理好,亲自带人送去了西派的兵工厂。

    萧遥参加一个宴会,在与几个太太聊天时,钱行至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含笑问道:“诸位美丽的太太们,请问能把萧遥借给我一会儿么?”

    几位太太用复杂的神色看了钱行至一眼,笑吟吟地点了点头:“自然可以。”说着,目光却在场中搜寻曲邵敏的身影。

    差不多9个月前,萧遥与曲邵敏对钱行至的抢夺终于落下帷幕,胜利者是许多人都没有想到的曲邵敏,大家都很吃惊。

    后来,萧遥明明神伤得不行,却假装与香肠国友人聊得很好,受香肠国友人的邀请去了香肠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大家以为,萧遥与钱行至之间从此一刀两断,却没想到,钱行至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找萧遥!

    这可真够刺激的!

    萧遥笑容僵硬地看向钱行至,目光闪了闪,还是和他一起走到旁边无人之处。

    离开人群,钱行至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变成了懊悔,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看向萧遥:“萧遥——”

    萧遥面无表情:“钱先生,我一直认为,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但是你这些日子以来锲而不舍地提出要见我。现在,我们见面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钱行至用愧疚和痛苦的目光看着萧遥:

    “萧遥,我们足有9个月零16天没有见面了。我很抱歉,但是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有个女子那样炙热地真挚地爱着我,还为了我付出那么多,我没有办法对她无情。而且,我是男人,我也会有些男人的需求……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萧遥点点头:“放心,我会很快乐的。”

    钱行至以为萧遥要像从前那样,跟自己发小脾气,心里想的是顺着她就是了,没想到听到她如此通透的话,顿时一窒,忘了说话。

    他看着萧遥,试图从萧遥的脸上和眼中寻找丁点儿曾经的爱意,可是他失望了,从前萧遥眸子里如同汪洋似的爱意,此时完干涸了,一滴不剩。

    看着不再对自己露出爱意的萧遥,钱行至的心涌上一股巨大的难过以及酸涩,那种感觉如同当初看着何亦欢选择周舫那样,让他短时间之内,根本无法作出反应。

    萧遥低头把玩自己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语气淡淡的:“钱先生,你还有事么?如果没事,我便失陪了。”

    钱行至有些反应不过来,机械地抬起眼睑看向萧遥,细细地打量着她那双从前对自己特别多情的眼睛,可是,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萧遥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钱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说到这里笑了笑,“你突然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真让我不习惯。你不要告诉我,你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爱上了我,所以在我不再爱你之后,才心神大乱。”

    钱行至马上垂下眼睑,挤出有些难看的笑容:“不,萧遥,我不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便爱上你,而是,我一直都爱着你。”

    萧遥淡淡地道:“是吗?”美丽的脸蛋上露出一丝淡然的嘲讽。

    钱行至再也呆不下去了,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告辞……”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金陵的炎炎夏日,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袭击时,萧遥即使意识到他冷酷无情的意图,还是扑过来为他挡枪的事。

    那样深沉的爱情,终于没有了。

    他再也不用烦恼了,再也不用与她虚与委蛇了。

    可是,心里头铺天盖地的难过,又是什么意思?

    钱行至低头,见窗外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自己的手上。

    他感觉像被阳光烫到似的,一下子缩回手。

    周舫端着酒过来:“钱先生,你没事罢?”

    钱行至摇摇头:“没事。”

    他怎么会有事?

    他甚至从来没有爱过萧遥,一点都没有。

    今天之所以如此难过,不过是因为,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丢失了而已。

    他爱的,是才华横溢又自尊自爱的新女性,绝对不是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丝花,更不会是为了虚荣和享受周旋在权贵男人之间,失去了贞洁的肤浅交际花!

    曲邵敏一直很想找机会到萧遥跟前炫耀,虽然外头很多人都说她无名无份跟着钱行至,不是良家女子所为,但是她知道,钱行至是不婚主义,在一起便和结婚差不多,她的待遇已经很好了,萧遥才惨,苦恋钱行至多年,钱行至却从来没有爱过她,就算友情一睡也没有。

    可惜钱行至为了稳住萧遥,一直不让她去炫耀。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萧遥主动发现她和钱行至在一起了,正满怀希望地等着萧遥如同泼妇一样大闹,却不想萧遥这个孬种,居然离开华国,直奔欧洲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因为萧遥这是失败的溃逃,是弱者的行为。

    后来,萧遥从欧洲回来了,却还是一直不肯见钱行至,也不肯见她,足足三个多月四个月后,大家参加同一个宴会,萧遥才没有办法逃避。

    曲邵敏满以为,萧遥会在这次宴会中失态,可是她看到的,是钱行至失态——不仅她看见,还有其他人也看见了,尤其是几个长舌妇。

    曲邵敏相信,如果不做点什么,明天那几个长舌妇便会将“钱行至放不下萧遥真爱萧遥曲邵敏只是个勾搭钱行至的外室”这样的消息传得到处都是,当下担心地看了钱行至一眼,见周舫陪着他,便起身走向萧遥。

    她站在萧遥跟前,发现自己被萧遥矮了几公分,在气势上便输了,于是后退一步,从这种被压制的气势走出来,满脸歉意地看向萧遥:“萧遥,抱歉……”

    萧遥哪里看不出曲邵敏是示威?

    她淡淡地看向曲邵敏:“你为什么对我说抱歉?”

    曲邵敏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下唇,才有些忐忑地说道:

    “我知道你喜欢行至,喜欢了很多年。我不是故意抢走他的,我也爱了他很多年,我知道你的心事,一直想着和你公平竞争。你比我美那么多,我早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可是没想到,行至他居然选了我。我知道这让你很难堪,可是我希望,你不要恨他,他对你虽然没有任何爱意,但是这么多年来,也是有些感情的。”

    萧遥在心中为曲邵敏鼓掌,如果她真的喜欢钱行至,保准会被这番话气得吐血,不过她的爱,从始至终都是假的,此时自然不难受,也不会失态,不过身为一个优秀的情报员,戏还是要做的,因此她目光中蓦地迸发出深沉的恨意与嫉妒,很快又掩饰似的垂下眼睑,佯装不屑地道:

    “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谁说我喜欢钱行至的?以前或许喜欢过,可是自从知道他和你在一起,眼光竟那么差,我就不再喜欢他了。你喜欢钱行至,你便和他白头偕老好了。”

    说完高傲地睥睨了曲邵敏一眼,快步离开。

    “你……”曲邵敏先是被萧遥气到了,反应过来又笑了起来。

    萧遥的虚张声势和言不由衷可骗不了她!

    萧遥还是很在乎钱行至的,非常在乎,所以才故意通过贬低她来挽尊!

    曲邵敏通体舒畅,含笑过去与何亦欢说话,将刚才自己与萧遥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何亦欢,末了道:

    “你不知道,我都有点同情她了,长了那样一张美丽的脸,人却这么蠢!都27了,却还不结婚,就算在我们那儿,这个年龄也成为剩女了!不过,我可以肯定,她铁定是嫁不出去了,名声这样坏,谁家愿意娶个公交车进门呢?”

    何亦欢笑笑,看了萧遥一眼,心里有些可惜。

    这样的脸,实在太难得了,可惜主人脖子上面只有一张脸,没有脑子。

    这时有人开了音乐,开始跳舞。

    萧遥正慢慢喝着冰镇过的酸梅汤,眼前忽然出现一只宽大的手:“萧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么?”

    她抬头,见是顾北希,就懒洋洋地点了点头,放下杯子,起身与顾北希滑入舞池。

    顾北希看着萧遥不再带着稚气的面容,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年萧遥将他从大牢里救走时满脸稚气与纯真的脸。

    如果不是他一念之差,萧遥会一如既往地纯真,像出生婴儿一般。

    可惜,他做错了,毁了萧遥的一生。

    顾北希从愧疚中回神,看着萧遥:“萧遥,我当初与你说过的话,还是有效。你现在,愿意嫁给我么?”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没结婚么?不会是为了等我罢?”

    顾北希没有说话。

    萧遥笑笑,不以为意,她就是随口调侃,顾北希会回答才怪。

    不聊一番沉默过后,顾北希忽然开口:“没错。”

    萧遥的心思早就转到别的地方去了,正凝神看众高层的唇语,想知道会不会听到什么消息,冷不防听到顾北希这话,有点惊讶,满眼茫然地看向顾北希:“你说什么?”

    顾北希道:“当年我因一念之差骗了你,害你误入歧途,我一直都很后悔。这些年来,我担心你,所以一直没有结婚。你如果想嫁人,我马上可以与你登报结婚。”

    萧遥一下子笑了起来:“顾先生,我有的是追求者,可不需要嫁给你。”说完见顾北希还要再说,便道:“此事休要再提!”

    一曲终了,萧遥松开顾北希,和古先生跳舞,之后与宋先生跳舞。

    这落在曲邵敏眼中,就是萧遥为了故意刺激钱行至,故意在她面前挽回面子,所以死命与男人跳舞,证明自己魅力非凡。

    她对何亦欢道:“有时看到这样的蠢女人,我觉得很悲哀。不过思想上的鸿沟,时永远都无法跨越的,我也只能说一声悲哀罢了。”

    何亦欢道:“脱离封建社会才几年?自食其力自尊自爱,很多女子还不懂,起码需要几十年后,她们才会懂的。”

    曲邵敏看着舞池中与高官政要跳舞的萧遥:“我不求她懂得自尊自爱,只希望不要‘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何亦欢看了看笑容满面、身上戴了很多珍贵首饰显得雍容华贵的萧遥,叹了口气:“我们只能管好自己,对那些无法唤醒的麻木民众,是没有什么法子的。”

    曲邵敏点头,心情愉快地回去了。

    她自觉今天打了一场大胜仗。

    然而,看到回来之后,一直若有所思的钱行至,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差了。

    不过转念一想,钱行至不可能喜欢萧遥那样的女人的,如今心情不好,定是因为别的原因,因此很快将此事抛到一边,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曲邵敏看到一向不喜欢独酌的钱行至破天荒地拿着酒一个人喝得高兴!

    这下,曲邵敏本能地觉得不妥,问钱行至出了什么事,见钱行至只是摇头,被她问得多了,就摇着头说没事,让她不要多问。

    曲邵敏如何不担心?她没有睡,拿了本书坐在一旁,一边看一边暗中注意钱行至。

    当看到钱行至喝完酒睡下,终于正常了,便放了心,也跟着睡了。

    半夜曲邵敏被热醒,便起身到窗前吹夜风。

    吹得舒服了,才回到床上躺下。

    这时,钱行至翻了个身,说了几句含糊不清地梦话,眉头深深地皱起来,似乎在为什么神伤。

    曲邵敏忙问:“行至,你说什么?”

    睡梦中的钱行至听到她的声音,眉头很快舒展开来。

    曲邵敏见了,喜意顿时从心底蔓延上来。

    只是喜意还没蔓延到脸上,就听到钱行至满怀喜悦地道:“你又叫我行至了,白天你叫我钱先生,冷若冰霜的样子,可知道我有多难受?”

    曲邵敏的喜意,僵在了嘴角。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钱行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钱行至怎么可能喜欢萧遥?他怎么可能喜欢萧遥?

    这时钱行至又说话了:“萧遥,你还像从前那样爱我好不好?我承认,我是爱你的,我白天骗了你。”

    曲邵敏嫉妒翻涌,酸气冲天,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怒气冲冲地用力推钱行至:“钱行至,你给我说清楚,你说你爱的是谁?”

    钱行至被摇醒心情很不好,也很不解,闹了半天知道曲邵敏发火的理由,心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脸色阴沉下来。

    曲邵敏见了,心中更酸,叫道:“你给我说清楚!”

    钱行至心中烦躁,不耐烦地说道:“需要我说什么?我从来就没有说过爱你,你不是心知肚明的么?此时又来与我发什么疯?”

    曲邵敏一愣,随即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抬起泪涟涟的眼睛:“你喜欢谁?你还是像从前那样,只喜欢亦欢么?”

    钱行至怔了怔,随即点点头:“是啊,我喜欢亦欢,这个世界上,我真心爱上的,只有她。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的,绝不会。”

    曲邵敏见他近乎强调一般地说话,泪如泉涌。

    这样强调,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她还是说服他自己。

    夜深了,钱行至规律的呼吸声重新传来,曲邵敏还是没睡着。

    她想起白天在萧遥面前耀武扬威的自己,觉得是那么可笑,宛如小丑。

    即使此刻回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到了10月份,东西两派宣布合作,将会共同抵御东瀛。

    东西两派一发表声明,其他势力也纷纷响应。

    次年四月,萧遥得知东瀛有动作,想说服周舫合作,破坏统一战线,若失败,会不惜绑走何亦欢要挟周舫,便给西派传递消息,让西派赶紧通知周舫与何亦欢。

    半个月后,东瀛的田中秘密去拜访周舫,可是连周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差点没气死。

    萧遥从情报员那里知道田中被气得够呛,不由得笑起来。

    周舫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初明明是他先招惹原主的,在原主动心反过来招惹他时,他半点旧情都不念,对原主要多狠有多狠,不想多年后,他还是这个作风。

    笑过之后,萧遥心中又有些不舒服。

    周舫与何亦欢都对不起原主,可她为了大业,多次给两人通报消息和示警,想想挺不爽的。

    不过一想到,多一份力量共同抵御东瀛,胜利的几率就大一些,她又觉得这是应该的。

    萧遥想,大不了等到抗战胜利之后,她再找周舫与何亦欢的麻烦好了。

    想到这里,她便将此事放到一边,继续分析从情报员那里得来的情报。

    半个月之后,萧遥得知,何亦欢居然被东瀛掳来,吃惊之余,又忍不住骂一句“废物”。

    她都已经示警过了,何亦欢居然还会被抓,简直蠢透了!

    还有周舫,都是饭桶!

    躺在床上认真思索过后,萧遥专门直奔负责秘密关押人质的部门,提出要求:“听说那位周太太被抓过来了,是不是真的?”

    负责关押人质以及审讯的田中点点头,笑道:“没错,除了她,还有钱行至那个情人。怎么,你想来出一口气?”

    他是知道的,萧遥这位美人儿是朵带刺的玫瑰,不仅爱刺人,还睚眦必报!

    萧遥一下子笑了,如同在骄阳下绽放的灼灼春花:“还是你了解我,她们两个都和我有仇,我想给她们点儿教训。”

    田中打量了萧遥片刻,目光发绿,笑着点头:“那你可得好好伪装一番才行。”

    萧遥点头:“过两天再说罢,我要准备一下伪装的东西。对了,我那里没有厨子,今晚可能要叨扰田中先生了。”

    田中哈哈大笑:“欢迎之至!”

    当晚萧遥去与田中吃晚饭,一边吃一边随意聊着天。

    聊着聊着,田中提起何亦欢喝曲邵敏向萧遥邀功:“我逮到她们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高兴,迫不及待地来找她们出气的。”

    萧遥哼了哼:“你少吹牛罢。你拿到她们,根本没有告诉过我!若不是我的情报员查到,我根本不知道。”

    田中连忙举手发誓:“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如今的大牢不够稳妥,还需要转移的。我原先打算,等到转移之后,才悄悄告诉你的。那时候,大牢很安,周舫喝钱行至又确定不肯救她们,任凭你怎么玩都可以了。”

    萧遥马上笑起来,横了田中一眼:“算你还知道想着我。不过你就没有想过,若新大牢离我太远,我不方便去么?”

    田中摆摆手:“不远不远,就在——”

    萧遥听到这里连忙摆摆手阻止田中再说:“田中先生,你还是不要再说罢,这不是我该管的,我知道太多,对你对我都不好!总之,你对我的一番好意,我是知道了。”

    田中哈哈笑道:“你就是太谨慎了。我们东瀛,谁不知道你的忠心?上次我还听花形提起,可以再升一升你的职位,让你也带一支军队玩一玩呢。”

    萧遥再次摆了摆手,一脸拒绝的样子:“我可不敢,我对政治啊、军事啊,你们这些男人才敢兴趣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你们若让我带领,我反而觉得是负担。”

    之后,萧遥与田中聊得很投契,直逗得田中呼吸急促满面通红,才冷酷无情地离开。

    第二天晚上,萧遥照常去田中家里蹭饭。

    田中昨晚没得手,今晚便特意让人弄来浓度比较高后劲比较足的酒,打算灌醉萧遥成就好事。

    萧遥假装不知道田中的恶臭计划,与田中喝了起来,不过一边喝一边偷偷吐在手上的帕子上面。

    她当初在东瀛,是经过这方面的训练的,酒量本身就好,之后怕那点酒量不够,又私下训练了许久,所以很快凭借酒量大喝少喝两个因素灌醉了田中。

    看着醉眼朦胧的田中,萧遥坐到田中对面,冲田中微微一笑:“你昨晚跟我说新大牢,我没有让你说,是不是?”

    田中点了点头:“对,你不让我说。不过其实没什么,我相信你。新大牢在藤城,那里守卫森严,当地一个很有名望的富户其实是我们的人,敌人就算摸进来,也逃不过那个富户的眼睛。”

    萧遥有点不高兴地娇嗔:“讨厌,你不要说给我听,我不想听这个。我不想知道新大牢在哪里,你不许再说了。来,我们聊点别的……”

    半个小时后,萧遥留下酩酊大醉的田中,离开了田中府上。

    次日一早,萧遥让人把小说拿去寄走,便副武装,如同上次一样,跟着田中来到了关押人质的牢里。

    牢里,有人正在威胁何亦欢:“这位周太太,你如果再不按我们的要求给周舫写信,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何亦欢脸色憔悴,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呸,你做梦吧,我是不会写的!”

    田中上前:“周舫先生的确是个爱国的铁血汉子,今天再一次拒绝了我们的威胁。周太太,这是周先生第三次拒绝我们了。他每拒绝一次,你的地位就下降一级,如今,你已经算是可以用刑的人犯了,我们对你,将不再宽容。所以,请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写信给只有先生求救!”

    萧遥戴着面具站在田中身后,看着被绑着双手的何亦欢与曲邵敏,仔细观察她们脸上的表情。

    如果她们有流露出叛变的迹象,她不用等田中动手,便亲自结果了她们。

    她忍着心中不快忽略心中的私人恩怨给周舫和何亦欢示警,为的是统一战线,可不是为了养出两个轻易叛变的软骨头的!

    所幸,何亦欢与曲邵敏在某些方面让人一言难尽,但是骨头还是够硬的,始终坚持不松口。

    田中恼羞成怒,马上让人把两人绑起来,然后拿着鞭子对两人便抽,一边抽一边劝说:

    “周舫和钱行至为了所谓的大义放弃了你们,你们甘心么?你们如此痛苦,需要忍受鞭子的毒打,值得么?只要你们写信,我就会让你们休息,给你们水喝,给你们好吃的,不会打你们。”

    曲邵敏破口大骂:“呸,做你们的千秋大梦吧?就算死,我也不会向你们这些倭国人低头的!垃圾,垃圾!”

    田中听了,怒火中烧,再次举起鞭子。

    不过刚把鞭子举起来,他便想起,萧遥此行的目的,当下转身把鞭子递给萧遥:“牡丹,你来打!她们还有些价值,你力气轻些,不至于打死了她们。”

    萧遥接过鞭子,拿起来,对着何亦欢就抽,抽了几鞭之后,又去抽曲邵敏。

    田中在萧遥抽鞭子时,一直威胁与诱哄何亦欢与曲邵敏两个。

    何亦欢和曲邵敏被打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是一直咬牙不说,偶尔大喊,叫的是:“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萧遥抽了几鞭,便停下来,拉了田中走到一旁,低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们去新大牢的?如果就这两天,我是不是就不能继续打她们了?”

    田中才想起,后天就要送两人去新大牢,如今天气炎热,坐在囚车奔走日光下更热,两人若是受了重伤,很可能一命呜呼,当下只得遗憾地道:“的确要送她们去新大牢,你暂且消消气,等去了新大牢,你想个法子,再来打她们罢。”

    萧遥只得点头同意,又有些不情愿地道:“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饶她们一命。你是男人比较粗心,怕注意不到,我提醒你一句,你定要小心看护,最好拿些药给她们搽,免得路上死了,你要被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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