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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心里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又怎么是我能说清楚的呢?

    好在习惯了放弃在琐事上纠缠,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过了这件事情。

    但听过蒋婷婷讲的这个“故事”,却是彻彻底底清醒了,完全放松下来。

    扯过毛毡盖在身上,难以入眠。同一顶帐蓬下面,跟两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虽然尽量隔着距离,但要想入睡还是有一定困难。

    熟睡中的易雪茜呼吸声匀称而香甜,不时还轻轻呓语,她倒真是随遇而安。蒋婷婷不停地翻着身子,显然也想的很多。

    跟二女一起出来,开始时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不打算招惹蒋婷婷,可不知为何,这个小眼眯眯的姑娘,总是让我难以释怀。而易雪茜也正如我想象,在整个旅途中,会时不时搞点小插曲。

    仔细想来,易雪茜做的这些,只不过是女孩心性。而她,会是个有特别取向的女子吗?

    被女孩子“折磨”,苦恼中也带点甜蜜,我努力不再想她们,因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脑子里还是想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次出来,最出乎意外的收获,就是遇到了巴郎大叔、柳阿姨夫妇。

    距离开学的日子不远了,也不知道易雪茜做的什么打算。我希望能在此处多盘桓几日,多接受些新鲜东西。

    明天干脆跟她们挑明了,要在这儿多逗留几天,不管易雪茜是否同意,我意已决。

    易雪茜爱上了骑马,所以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强烈反对,看来此次出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目的。

    同为年龄不大的女孩子,蒋婷婷自然也爱玩,经过我那晚并没有什么说服力的开导,她似乎认为了易雪茜并不是有意那么跟她亲热,也想开了。

    随便女孩子怎么嬉闹,我一醒来就跑到巴郎大叔的帐蓬里,向他讨教[岐医]的精髓,学习制药。

    第一次拜访的时候,两个女孩子都跟我一起去了,自此以后,到他家就成了我每日的必修,只要一睁开眼就溜过去。

    草原人家天性质朴,有着平原人少有的热情,我们每天在不同的人家里吃饭,而每到一家,都欢天喜地,以能招待外来的客人为荣。

    几天下来,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在我多少做了准备,带了不少礼物。其实很多在草原上并不适用,但乡亲们还是很高兴地接受。

    由于沟通上有些困难,我跟巴郎大叔之间无法很好的交流,很多时候都需要柳阿姨做传声筒。

    难得遇到同族,她对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分外喜爱,看我们每天跑来跑去的,特意把住所旁边放杂物的帐蓬腾出来,让我们居住,这样过去就更方便了。

    天天跟两个女孩子住到一顶帐蓬下面,真是飞来的“艳福”。

    入乡随俗,难得的是易雪茜,跟我这个“对头”每晚住在一个房顶下,并没表现得很介意。

    我当然不会因此而自作多情。主要原因还是她们每次回来都显得很累,很快就会入睡,没有太多的精力注意这些。

    一吃过晚饭,她俩儿就跑到柳阿姨为自己特制的小棚子洗浴,然后回帐蓬睡觉。

    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年,柳阿姨仍然保持着每日洗澡的习惯,当然也就方便了这两个姑娘。

    在草原上,请人洗澡是最盛情的招待。因为整片土地,所有的用水都靠了那条小溪。到了干旱季节,水流很小,水就变得格外金贵,主要就用来供应人和牲畜的饮水,所以洗澡在当地是个奢侈行为。

    巴郎大叔在草原的特殊地位,使家里能够得到更多的用水,蒋、易二女才跟着沾了光。

    蒋婷婷也疯得厉害,中午基本上都跟易雪茜在外面吃饭。如果我回帐蓬晚了,两人经常是已经睡着了。也许这才是她的天性,在宽松的环境下自然而然被激活了。而几天的锻练,她也确实显得结实了许多,皮肤透出比暑期活动中更健康的色泽。

    她们很有收获,因为很多牧民的谈话能听懂了。出色的外交能力,更使蒋婷婷、易雪茜很受欢迎。

    我其实也想加入她们的集团,也不愿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到她们兴高采烈地归来,我经常会记起当初在军营里学驾时的情形,那是的域逸诚同样神采飞扬,尽情地张扬着自己的青春风采。

    一晃过去了两年多时间,心态仿佛有些变老了。虽意识到了这点,我仍觉得应该学更多的东西,只要听到柳阿姨转述岐医的常识,看到巴郎大叔的那些瓶瓶罐罐,就忍不住的兴奋。

    我不是学医的,除了跟着曹伯照猫画虎,也不懂治病,可就是想搞清楚,也许我本来就该搞这个才对。

    [清心吟]除了时时带来的无奈,唯一有用的“后遗症”,就是还能过目不忘,所以学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困难。

    对中医药这么感兴趣,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多学着点,说不定哪天连这点“长处”也给夺去了,那可真就欲哭无泪了。

    高中时黄班说过:记住了,也就是你的了,只要你还有大脑还有用,就不会轻易失去。

    草原上接触不到电脑,没了网络,跟巴郎大叔学习,成了我目前唯一的爱好了。放到旅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在最后一刻又被拿了出去,趁此也算是休息一下大脑,随着公司的慢慢发展,电脑不仅是爱好那么简单了。

    跟巴郎大叔交流,我拿出来的差不多都是从曹伯那儿学到的中医知识。开始时他看我年轻,并不十分热情,象他这样的奇人,不免会有些傲气。

    如果不是那晚我的表现还算出色,只怕压根就不会请我们去做客,要想接触到他心爱的东西,更会难上加难。

    但不久之后他就对我另眼相看了,原因自然是我掌握的那些知识,在医学的造诣上,曹伯并不输于他。

    语言不通,话差不多都是通过柳阿姨说。一来二去,跟她越来越熟。到了后来,就成了她每天来叫我们起床了。

    有名师指点,进步当然也快。自己常常感到庆幸,在成长的过程中,运气经常那么好。

    举一反三,脑子里对岐医的治疗原理逐渐有了概念,慢慢领悟了巴郎大叔对一些疾病的理解,草原上独有的药材也渐渐有了印象。

    因为地域的局限,[岐医]所涉及的面儿稍显窄了些,但对风湿、创伤的治疗确有独到之处。

    偶尔会出去采些药材,在这高高低你的青草深处要找出需要,也得费一翻周折。

    不过多数常用药还是大同小异,很多是我早就认识的,这增加了很多方便,也让巴郎大叔颇感欣慰,渐渐有点把我看作了学徒弟的意思,不少得意之作还会拿出来向我介绍。

    巴郎大叔身体不方便,所以采药都是柳阿姨的工作,多年的熏陶,柳阿姨其实早就是个挺不错的[岐医]了。

    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出去采药,我自然要跟在后面。

    难得有个机会多说从小就用的语言,她通常就会边找着药材,边讲些自己的故事给我听,虽然早想到她跟巴郎大叔会是一个传奇,但没想到背后竟然这么错综复杂。

    柳阿姨不是巴郎大叔唯一的妻子―――而巴郎大叔,其实跟这片草原上的住户也并不是同族人。

    他来自一个人口更为稀少的民族,在一片遥远的地方,还有他的一位妻子。

    因为是一个独特的民族,所以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可以拥有一名以上的配偶。尽管在现行法律上似乎行不通,但具体到某些心甘情愿的传统,就显得不是那么有约束力了。

    柳阿姨是跟这群牧民一起进退的,只有到了每年的放牧时节,巴郎大叔才会过来跟她一起。

    到了草木萧疏的深秋,他就要返回到家乡,跟另一位妻子在一起。所以每年中的这段时间,也是柳阿姨最向往的。

    据她现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情,柳阿姨年轻时一定是个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甘心如此默默的等待,也很想知道,可人家自己不说,我一个男孩子自然也不好问。

    因为好奇,在吃饭时说给了蒋婷婷她们。禁不住易雪茜的软磨硬缠,在一个晚上,柳阿姨终于把原由讲了出来。

    柳阿姨的父母都是当地颇有声望的公众人物,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受到对头的陷害,最终搞到家不成家。

    从小养尊处优的她心灰意冷,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一个严冬季节,在好心亲友的帮助下,远离了伤心之地。孤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当时贫嵴异常的草原。

    那时草原上的交通更不方便,饥寒交迫的她晕倒在雪地里,被当时正在壮年的巴郎大叔意外遇到,并救了下来。

    在那场风暴中,好心的巴郎大叔背着她长途跋涉,最终到达了安全所在。

    柳阿姨完好无缺的生存了下来,巴郎大叔却因为过度寒冷,永远地失去了左侧的小腿,成了残疾。也造成了她心底永远的痛。

    服侍巴郎大叔,到他完全康复,也就成了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在长期的接触中,柳阿姨为巴郎大叔的风采和人品所感动,对他产生了浓厚的感情。长成之后,柳阿姨毅然要求做巴郎大叔的妻子。

    开始时巴郎大叔是坚决不同意的,一个是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比较大,再一个原因她没说,但我也能猜得出来,就算是现在,柳阿姨在不经意间就流露出万种风情,年轻时肯定是个少见的美女。

    从巴郎大叔身上,柳阿姨看到了人性的光辉,更不想回到让自己伤心的故乡,不愿再见到那么多的尔虞我诈。

    柳阿姨心意已决,不再仅仅是报恩那么简单,就这样跟巴郎大叔耗了几年。

    她的真情一片感动了很多人,而巴郎大叔恰恰不是个拘小节的人,又因为故老相传的民族传统,最终接受了下来。

    虽不能朝夕相处,柳阿姨还是一直默默期待,多年来始终如一。

    是这样!难怪巴郎大叔会有残疾,难怪他们的年龄看上去相差那么多,也难怪他们会这般的恩爱。

    蒋婷婷、易雪茜听柳阿姨说至动情处,早已潸然泪下。

    柳阿姨也不住地揉着眼睛,线条动人的脸上不由自主滚下泪来。

    “患难见真情,太让人感动了。”回到我们的帐蓬,蒋婷婷似乎还沉浸在这动人的爱情故事中。

    易雪茜则说道:“看看人家的爱情,多么完美。哪象某些人,简直一个花心大萝卜。”

    不知道蒋婷婷都对她讲过多少,关于我她又知道了多少,但对于这冷嘲热讽,确实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她的话只是让我想起在远方期待着的爱人,我为她们做了些什么呢?

    草原上通讯不便利,跟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心里其实也从未忘记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但相比柳阿姨跟巴郎大叔的传奇爱情,就显得逊色了许多。

    什么都没说,我默默地躺着,蒋婷婷和易雪茜难得没了睡意,讨论得非常热烈。

    第二天,柳阿姨叫上我,说要去一个小山包找那种能治烫伤的草药,一路上我都很少说话,只有她问到的时候,才会简短地回上一句。

    “怎么了,小伙子,今天这么沉默。”柳阿姨说的很多,看我的反应不是很热烈,感到有些好奇。因为此前每次出来,我都会有很多的东西要问。

    虽说故土没给她留下多少值得回忆的东西,但过去了这么多年,见到我们几个算是来自家乡的人,能讲以前熟悉的语言,她还是显得很兴奋。

    从她讲了昨晚的事儿,显得对我们更亲近了

    “噢,没、没什么,还在想你昨天讲的呢。”失神之下,随口就把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对了,小域,我看这两个小姑娘很漂亮、性格也好,又都对你不错,可千万别错过了噢。”她含笑看着我。

    有些害怕柳阿姨眼睛中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妩媚了,颇有点动人心魄的意思。

    蒋婷婷,我学相信多少是有点的,因为有时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她都会流露出对我的维护。

    要说易雪茜,那就没什么可信度了。很少有友好的表现,再听了蒋婷婷说到她有些变态的做法,更不敢恭维了。

    “柳阿姨,您就别逗我了。”

    “我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她似乎非常肯定。

    我摇摇头。

    “非常人行非常事,这没什么不好的,喜欢就大胆的说出来。就说我吧,如果不是当时坚决,你巴大叔也不一定能接受。”她对嫁与巴郎大叔始终没有一丝后悔,从昨天讲出了心里话,似乎更放得开了。

    想着她的话,默默地跟在后面,柳阿姨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包道:“看,就是那儿了。”

    草原上难得看到这种长有乔木的小山,我的注意很快被转移,兴奋地四处观赏。

    山上的小径并不明显,显然没有多少人走过。我们就这样一路攀升,开始时我还能跟上,后来竟然渐渐拉开了距离。

    心里有些不服气,柳阿姨虽然长得年轻,但怎么说也是人过中年了,我一个小伙子怎么追起来还这么费劲?

    想到这里,我快步追赶。但见柳阿姨婀娜的身子在前面缓步而行,却是说不出的轻盈,竟似毫不费力气,不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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