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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在洛杉矶传统教派教廷所在地去世。

    比起庇护十一世被人暗害,教宗所罗门五世的去世可是充满了荣耀,所罗门五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两个月来,在这场“宗教大变革”当中,老头子硬挺着主持传统教派的各种事物,甚至连续去了好几次欧洲,来回这么一颠簸,身上的老毛病就都出来了。

    82号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接到了玛丽亚修女打来是所罗门五世不行了。

    带着霍尔金娜匆匆地下楼,开车一路急奔,到了传统教派的教廷所在地,已经是早晨六七点钟。

    晨曦,这个时刻在诗人们的诗歌中是代表新生的时刻,但是对于所罗门五世来说,却不是。

    传统教派的教廷所在地,和梵蒂冈教廷的所在地是截然不同的。梵蒂冈教廷是繁华的雄壮的,一千多年的建设,让梵蒂冈教廷处处都金碧辉煌,而传统教派的教廷所在地,是在洛杉矶南方靠海的山里。

    一个名为何烈山的山崖之上,矗立着一座高大雄壮的教堂,没有十字架,只有代表传统教派的教徽。

    教堂周围,是连绵一片的建筑,据说里面图书馆、居住区很是齐全。

    我们去的时候,在通往何烈山的道路两旁站满了人,所有人都面朝着教堂的方向静静站立。

    传统教派的教廷我从来没有来过,当车子缓缓停在教堂门前地大广场上的时候,我立刻被扑面而来的悲伤、凝重的气氛震撼了。

    不大的广场上挤满了人。足足有上千,而教堂四周的山岗上更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一副,站在晨光里,默立着,嘴里小声祈祷。

    这些人中,有原本地传统教派的信徒,也有先前是基督徒后来改信传统教派的信徒,但是不管是什么身份。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所罗门五世在信徒中的威望是极其高的,这个老头不仅受传统教派信徒的极大尊重,也受到其他教派的信徒乃至一般民众的尊重,所以对于他地即将离世,很多人的内心都是很沉重的。

    教堂之上,传统教派的那个巨大地旗帜在风中呼啦啦作响。那是面巨大的白色的旗帜,上面的图案是两把交织在一起的权杖,权杖下面绣着两个大大的交织在一起的S。那是所罗门五世的标志,有它在教堂上,就说明教宗在教廷,如果教宗出访的话。这面旗帜是不会出现地。

    从教堂的最高的两个窗户上,脱下来两个鲜红的巨大的条幅,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希伯来文字,问了旁边的一个教廷里地牧师才知道,那两个条幅,只有在教宗死之前才挂出来的。听了完了牧师的话,再看看那两个条幅,我的心前所有为地酸楚了起来。

    虽然我和所罗门五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几个月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的亲密,所罗门五世以他正值、纯粹的性格获得了我的尊敬,而我,也成了他最好的一个朋友,如今这位可敬地长者就要去世,不能不让我眼眶发酸。

    我的出现。自然引起了那些传统教派的信徒的注意,看到我,他们都齐齐行礼。我被所罗门五世封为义人,在这样的场合,我也不是什么导演的身份,他们自然也就要向我行礼。

    跟着牧师走近大门,在院子里曲曲折折的走廊里穿行,然后走到教廷中间的一个大花园里。

    这个大花园的所在地,可能是整个教廷最高的地方了,位于山崖的顶端。8月份。正是鲜花盛开的时令,里面开满了一种纯白.+到这种花,我微微笑了一下。

    蓟花,出现在《勇敢的心》和《基督受难记》里面的那种花,是我最喜欢的花,也是所罗门五世最喜欢的花。

    我还记得我和所罗门五世第一次见面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第一次看到我的电影,就是《勇敢的心》,当看到里面的蓟花的时候,尤其是看到里面的苏格兰高地的时候,他的眼角就湿润了。

    所罗门五世是苏格兰人的后裔,所以对苏格兰人喜欢的这种花,情有独钟。

    他跟我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是个还算健康的老头,那个时候蓟花还没有开。现在蓟花开了,而且开得十分的繁茂,他却要离去了。

    “教宗一直念叨柯里昂先生的名字,柯里昂先生,请进。”牧师把我带到一栋两层高的小楼跟前,指了指门。

    不大的小楼,只有两层高,从外面十分的古旧,如果不是牧师告诉我,我真的想象不出一个教宗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

    霍尔金娜留在了外面,我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很静,一楼下面站着二十多个主教,一个个穿戴整齐,都是最正式的主教袍。传统教派的主教袍和梵蒂冈教的主教袍不一样,梵蒂冈主教的袍子都是红色的,而传统教派的主教袍子却是一洗纯白,几十个主教站在楼下,分为两列,那份肃穆,扑面而来。

    看着我进了房间,所有人都向我鞠躬行礼,然后在他们的带领之下,我上了二楼。

    一进入二楼的房间,我顿时有点呆了。

    玛丽亚修女在,洛杉矶市长庞茂在,格兰特在,而在所罗门五世的床前,大祭司竟然也在。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然后庞茂和格兰特代表市政府致意之后,退了出去。二十几个主教加上我们一行人,立刻把房间塞了个满满当当。

    “安德烈,过去吧。”玛丽亚修女眼眶通红,冲我点了点头。

    我缓步来到所罗门五世的床前。此时的所罗门五世,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洁白的须发更是让他显得无比地苍老。

    “安德

    来了,我还以为我看不到你了呢。”见到我来了,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

    “教宗……”我拉住所罗门五世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所罗门五世长出了一口气,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大祭司。道:“我的日子算是到头了,等一会我就要去侍奉父了,这么多年来,自从当上了传统教派的教宗,我就从来没有懈怠过,做的一切的事,都遵守父的诫命,到了今天。终于看到了父地荣光重新在世界显现,我也就可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听了他的这句话,房间里很多人顿时泣不成声。

    所罗门五世费力地对站在旁边的一个主教挥了挥手,那个主教捧过来了一个白色的盒子。

    玛丽亚修女双膝跪在所罗门的床前。潸然泪下。

    主教打开了盒子,呈现在里面的,是一个纯银打造的教皇冠。

    所罗门五世在我和大祭司的帮助下,费力地捧起了那个教皇冠冕,然后把它戴在了玛丽亚修女地头上。

    “玛丽亚,你是耶的后人,也先后受过原始教派和传统教派的洗礼,可谓身上留着最大的三个教派地血,今天。我尊从至高至大的万能的父的旨意,任命你为传统教派的新教宗,教宗名为玛丽亚一世,希望你能牢记父的诫命,播撒父的荣光。”所罗门五世十分困难地完成了这个传位仪式,然后就靠在床上喘起了粗气。

    —

    戴上了教宗冠冕的玛丽亚修女。不,玛丽亚一世,举着权杖站起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地主教跪倒一片。

    所罗门看到主教们的跪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安德烈,把窗户给我打开,好吗?”所罗门看了旁边的窗户一眼。

    我走过去,推开了窗户。

    一阵清风吹来,房间里顿时一凉,充满了早晨特有的气息。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花草的芳香。

    所罗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笑了起来。

    他看着窗外,两眼发直,目光深邃。

    窗外,东方地天空已经发白,马上就要日出了,远远的望去,都是山林,更远的地方是烟波浩渺的大海。

    “安德烈,你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吗?”所罗门看着我,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笑了起来。

    所罗门神情地望着外面的大海,道:“我和你一个名字。”

    “不会吧!?教宗也叫安德烈!?”我惊诧道。

    所罗门笑了起来:“是呀,我也叫安德烈。小时候,我在苏格兰高地生活过一段时间,每天的这个时候,我就醒了,然后带着狗出去玩,那个时候的苏格兰高地,大风飞扬,太美了,比你的《勇敢的心》还要美,玩耍过后,总能听到妈妈在家里喊我:‘安德烈,安德烈,吃饭了,吃饭了。’,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快乐地时光呀。”

    所罗门靠在床上,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仿佛像个孩子。

    我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高高的一望无垠的苏格兰高远,普天高地的大风之中,草叶飞扬,风中飘荡着风笛的声音,一个孩子带着狗在草里穿行,可这个孩子是所罗门,还是我自己呢?

    “安德烈,安德烈,这个名字,代表着我的过去,却有代表着你的现在和未来。”所罗门对我招了招手,然后旁边的主教捧上来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纯银打造的上面雕刻着两只交织在一起的剑的徽章。

    所罗门把那个徽章别在了我的胸前,然后用虚弱的语气对我说道:“安德烈,我任命你为传统教派的护教大萨拉,如此以来,你也就是传统教派和原始教派的双层大萨拉了,希望你能在我走之后,好好庇护这个教派。”

    然后所罗门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大祭司,恭敬地说道:“大祭司,我要走了,还是比你先走一步,不过就像安德烈在《耶受难记》结尾的那段字幕所说的。满怀着希望与信心,这一刻,我是多么的幸福呀。”

    大祭司紧紧地攥着所罗门地手,老泪纵横。

    “玛丽亚,打开留声机吧。”所罗门对玛丽亚说道。

    玛丽亚打开留声机,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流水一样悠长悲伤的风笛声,那是《勇敢的心》里面的风笛声。

    一瞬间,巨大的悲伤涌上了的我心头。

    所罗门靠在穿上。神情地望着窗外,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安德烈,安德烈,安德烈……”他的嘴里轻轻地叫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叫我,还是叫那个在苏格兰高原的大风里穿行地孩子。

    窗外,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自大海之上冉冉升起。遍撒条条金光。

    站在床边,我看到那些金色的光线映红了所罗门五世的脸,映红了他洁白的呼吸和头发。

    “安德烈……安……德……烈……”所罗门五世的手,在阳光照进来的瞬间。重重地落了下去。

    风笛声充溢着整个房间,远远地向外飘去,向大海飘去,向大海那边的一个叫苏格兰的遥远地高地飘去。

    教堂上空的那面巨大的所罗门五世的旗帜缓缓地落了下来,它在风中啪啪作响仿佛是是在哭泣,又仿佛是在为一个可敬地老人送行。

    “呜……………………”教堂的庭院里,响起了音乐声,那是传统教派的人在唱葬歌。

    看到教堂上那面代表所罗门五世的旗帜落下,教堂的四周顿时出现了巨大的祈祷声: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地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赐给我们饮食,赦免我们的罪,因为我们也赦免凡亏欠我们的人。不叫我们受到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让一切该来的来,一切该去的去。”

    ……

    无数的祈祷声汇聚在一起,仿

    而来地海浪,在教堂的上空久久激荡、回响。

    在这无数信徒的祈祷声中,在早晨的第一缕晨光当中,在悠长的苏格兰风笛声中,在蓟花的淡淡的幽香当中,传统教派的教宗所罗门五世走完了他人声的旅程。

    那面绣有两个“S”的旗帜缓缓从教堂地上空落下。在此之前,它在这篇土地上飘扬了整40年!

    它降落了,但是不是陨落,因为在它之后,一面崭新的绣有两个“M”的旗帜冉冉上升!

    在晨曦当中,那面崭新的旗帜呼啦啦作响,那么朝气蓬勃!

    这事业还在继续,这世界还继续阳光普照,就让逝去的人,安息吧。

    “安德烈.阿协尔,上帝的爱子,传统教派的教宗所罗门五世,我遵从父的旨意引你入天国!自此以后,你将享尽上帝的荣光,安坐在他的身旁!阿门!”大祭司一边潸然泪下,一边给所罗门五世做起了祷告。

    而站在旁边的我,却闭上了眼睛。

    风笛在耳边想,我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大风呼啸的苏格兰高地。

    所罗门五世逝世之后,传统教派举行的盛大的葬礼,他的遗体被安放在教廷的圣摩西大教堂里接受所有信徒的悼念。

    美国联邦政府也随后宣布全国将半旗致哀,柯立芝也亲自出息了所罗门五世的葬礼。

    87号,所罗门五世的棺柩葬在了圣摩西大教堂的地下里,安葬着众多历代传统教派的教宗。

    这个可敬的老人,终于安息于父的光芒之中。

    一连几天的时间里,我都呆在何烈山教廷,直到所罗门五世的葬礼完成、大祭司给玛丽亚正式加冕。

    所有的这些事情办完之后,我和大祭司站在山岗上看日落。

    大祭司眯着眼睛看着慢慢落下去的夕阳,笑着对我说道:“安德烈,看见了嘛,我就像那个夕阳,很快也会离开了,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我咧了咧嘴,笑道:“大祭司,别开玩笑了,我还想由你主持我的婚礼呢!再说,你走了,谁接你的班呀!?”

    大祭司哈哈大笑:“接班人我已经选好了,现在我心里也是了无牵挂了,你要结婚,可得趁早。我可不一定等得了。”

    我笑着走道大祭司的旁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小声道:“大祭司,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这小子,我可是大祭司,你就这样和我勾肩搭背。”

    “这有什么?在父面前,所有人都上平等的。”

    “说不过你,有什么问题。问吧。”

    “教派里面有没有规定一个男人取了很多老婆,是违反诫命地?”

    “你不会想娶很多老婆吧!?”

    “我就是问问,到底算不算违反诫命!?”

    “这个,关于这个教派里面都是没有什么要求,而且我们的先祖很多都是有好几位妻子的。”

    “那就是说一个男人可以娶很多个老婆了!?父呀,我是多么的爱你!”

    山坡上传来的我的鬼哭狼嚎声。

    “大祭司,你们说迁移了,恐怕迁移的地方离洛杉矶不远吧。”我看着大祭司。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迁徙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地?”大祭司看着我道。

    我耸了耸肩:“这个很简单呀,如果太远的话,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所罗门五世的葬礼上。”

    大祭司笑着点了点头。

    “快说说,迁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挤巴了一下眼睛。

    大祭司看了看远处的大海。说道:“那个地方你去过呀?”

    “我去过?”看着大祭司望着大海一脸神情的样子,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挺隐秘的才是,难倒在海上?!

    如果真的在海上的话,那不就意味着是个岛屿?而洛杉矶附近地岛屿,除了我在拍摄《好莱坞故事》的时候到过圣卡塔丽纳岛之外,就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大祭司,难倒你们迁徙到了圣卡塔丽纳岛?”我低声地问道。

    大祭司没有回答,而是学着我的样子耸了耸肩膀。

    “这部电影拍完了,宗教这场变革也结束了。你有什么打算?”大祭司一边看着大海一边问我道。

    “继续拍电影呗,临时还没有想好拍什么,我也想休息休息,这段时间太累了,等到十月份左右地时候,我再拍摄一步电影竞争第二届哈维奖吧。”我咧嘴笑了一下。

    大祭司看着我嘴歪眼斜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身为原始教派和传统教派的双重大萨拉,也没个正行。对了,你要是有事,就去圣卡塔丽纳岛找我,还有,赶快结婚,趁着我没死还能给你主持婚礼,就这一两年吧。”

    大祭司仿佛已经预料自己快要不久于人世一般。说话的语气异常解脱。

    “别逗了,我这么年轻,结婚怎么着也得在十年八年之后,大祭司,好好活,你看看,这世界多么光明。”我指了指大海,一脸的坏笑。

    所罗门五世的葬礼虽然让我有些难过和失落,但是也有一丝欣慰和喜悦,毕竟所罗门五世是在满足中幸福地离开人世大的荣耀,这样的死,是值得庆贺的。

    从何烈山教廷回来之后,我就忙着处理公司地各种事情,虽然宗教大变革的已经渐渐过去,但是公司里面因为这场变革所带来的各种琐碎的事情,还是把我忙坏了。

    9的时候,滚石音乐公司的经理拉克劳.穆尔维告诉我他们准备在洛杉矾为他们扶持地那个乡村歌手开一场个人音乐会,如果成功的话,可以在美国各地陆续举办。

    这个消息让梦工厂里面的人都很高兴,所以在11号开演天,我带着公司里面的人偷偷混进了歌迷的队

    人群里跟着那些狂热的歌迷一起鬼喊鬼叫,算是过足唱会的瘾。

    从演唱会回来,大家累得快要半死,我哼着刚刚学来的乡村小调迈上阶梯的时候,看见甘斯站在上面。

    “老大,来人了。”甘斯捂着嘴巴道。

    我们去看演唱会地时候,这小子牙疼没去,就留在了公司里面。

    “谁呀?”我一边上楼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宫来的,哈里.杜鲁门。”甘斯的一句话,让我差点两腿一软从楼梯上摔下去。

    “杜鲁门来了!?”我圆睁两眼,大声问道。

    甘斯被我这神态搞得一脸奇怪的表情:“是呀。晚上七点到地,我和雅塞尔去接的,现在在办公室里等你呢,怎么,你们原先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我笑了起来。

    “不认识那你刚才怎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一脸惊讶加激动的表情!?”甘斯盯着我,有点不相信。

    我嘿嘿一笑,撒了个谎:“我也是听柯立芝说过这家伙。说是比他还要好色,属于那种凡是母的统统都放过的人。”

    “不会吧!?我看人家挺绅士的!”甘斯立马叫了起来。

    “绅士通常都是外表斯文内里禽兽,这一点你自己也应该深有体会的呀。”我拍了拍甘斯地肩膀。

    上得楼来,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雅塞尔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人交谈。见我进来,雅塞尔赶紧站起身来向那人介绍我。

    “杜鲁门先生,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安德烈.柯里昂。”

    “柯里昂先生,见到你很高兴。”那个人转身。恭敬地握住了我的手。

    身材比我略矮,但是也还算魁梧,穿着格子西装,记着黑色的领带。衣服笔挺,里面的衬衫雪白,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政府工作人员的作风,十分注意自己地形象。

    头发摸上发膏整整齐齐地梳个分头,额头很大,使得他的那张修长的脸看起来很是舒服,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个人。和后世我看到地杜鲁门,完全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身上缺少那份大气,那份霸道。想一想,这也可能和他现在的状况有关系,他现在只是个政府小职员。还不是美国总统。

    看到未来的美国总统对自己恭恭敬敬的样子,心里实在是爽。

    我亲热地拍了拍杜鲁门的肩膀,道:“哈里,我等你等得开始望眼欲穿了!这下好了,你总算是来了,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要疯了。”

    杜鲁门显然被我的这份热情弄得手足无措,他长大嘴巴,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柯里昂先生。本来我是打算提前一段时间来的,不过总统担心我把事情办砸,就让我在白宫呆了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了一下阿拉斯加大油田的计划,做到胸有成竹之后,才放我过来,而且总统也说了,这段时间你也忙,我提早过来地话,肯定更是乱上加乱。”杜鲁门腼腆地笑了一下。

    “卡尔文这个狗娘养的,就会擅自作主,谁说我忙了。”我哈哈大笑,指了指沙发让杜鲁门坐下。

    然后我就看到杜鲁门睁大了双眼,显然他是为刚才我当面骂柯立芝的话震动了。

    从柯立芝当然过来加盟梦工厂,杜鲁门就已经知道我和柯立芝的关系极其不一般,但是他没有料到我和柯立芝的关系那么好,好到可以相互嬉笑谩骂的程度。

    “哈里,你知道这次来,我要让你干什么吗?”我眯着眼睛,端起了一杯茶。

    “知道,这个总统都说了,他让我帮助柯里昂先生在阿拉斯加站住脚。柯里昂先生,我想这个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地经理,我的顶头上司是谁?”一提到工作,杜鲁门就两眼放光,表情极为激动,典型的工作狂。

    我和甘斯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起来。

    杜鲁门被我们笑得不知所措,呆了起来。

    “哈里,你没有顶头上司,如果是有的话,那就是我。”我喝了一口茶,笑道。

    “……!”杜鲁门的脸上,露出了我预料之中的震惊加兴奋加喜悦的表情。

    作为一个在官场上混过一段日子的人,杜鲁门显然从我的话中听出了潜台词。他没有顶头上司,那就意味着他将是这个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经理了,这样地好事,又怎么可能不让他激动、兴奋呢。

    杜鲁门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一个想干大事的人。他出身不好,既没有资产过亿的大财团的老爹,又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他当过兵,一战过后跑到老家当了十年的农民,好不容易想做生意了。结果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最后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着往政坛上发展,靠着他地能力,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当了个密苏里州下面一个县的法官,如果不是因为历史发生变动的话,他现在还应该在那个乡下小城当个小公务员呢。

    他很幸运,被柯立芝看中,到了白宫当上了众多顾问中的一个小顾问。在别人看来。能在白宫里面工作,那是十分荣耀的事情了,开始的时候,他也这么想,但是当他在里面工作了久了,才明白,所谓的顾问,和打杂的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做到总统地高级顾问有出路之外,像他这种低级顾问是根本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而要想在白宫那样一个地方,没有过硬的背景就想爬到高级顾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成了杜鲁门苦恼的一个原因。

    柯立芝让他帮助梦工厂拿下阿拉斯加油油田的事情,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首先,梦工厂和我——安德烈.柯里昂的名声如今在美国可谓一时无两,如果能在里面工作的话,肯定会大大提高自己地知名度,而知名度这东西,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实在是

    了。

    其次,梦工厂虽然表面上看来是一个电影公司。但是杜鲁门比谁都知道它已经崛起成了美国西部的一个新兴的起那力巨大的财团,加上柯立芝和梦工厂地看起来极度亲密地关系,那就意味着梦工厂将是一个拥有辉煌前景的公司,在这样的公司里面历练,远远比在白宫的资料室里查资料要好得多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地是,通过了解,敏感的杜鲁门明白了阿拉斯加油田对未来美国影响巨大,如果他负责这个项目,并且做得成功的话,即便是离开了梦工厂。也会受到那些大财团的支持,有了大财团的支持,要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那可就太容易了。

    所以,杜鲁门到梦工厂来,是带着一副巨大地希望来的,他希望在这里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一切,当他听出我要任命他为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经理的时候,那份激动和惊讶是自然会有地,因为原先他预料自己顶多也只会当一个副手罢了.这么大的事情,任谁都不会交给一个理解不多的人。

    对于我而言,杜鲁门心里的想法我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他在政治上的野心,我更是比他自己都要了解。

    我是一个不太喜欢手下有过大野心地人,但那紧紧是局限于拍电影之上,因为梦工厂是一个团队,一个人有野心了,必然会打破这种团结,这也是我当初为什么放弃了希区柯克的原因,但是在其他方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但欣赏杜鲁门在政治上的野心,更看到了他的这种野心对于梦工厂的好处。

    杜鲁门是一个有能力做总统的人,而且他肯定会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坐上总统的宝座,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如果梦工厂仅仅想发展成为好莱坞的一个电影公司地话,或许不需要太多的政治靠山,但是如果梦工厂想成为一个大财团的话,那么在政治上,一定要拥有自己的话语权。而现在,杜鲁门可能就是我培养的最好的人选,也将是梦工厂崛起的一个契机。

    如果我支持他,把他一步一步推向成功的话,那无疑也就是将梦工厂推向成功和辉煌。

    但是这一切,前提是,杜鲁门必须是一个梦工厂人,而且是从内心就认定自己是一个梦工厂人,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也就是说,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征服他的心。

    想要征服一个人的心,是很困难的,尤其是一个未来美国总统的心,但是庆幸的是,我十分了解杜鲁门的脾气,知道该如何对他下手。

    杜鲁门这个人,性格和柯立芝一样,不拘小节,直爽,你要和他耍心眼,他也会和你耍心眼,你要和他打官腔,他也会和你打官腔而且比你打得还要好,而你要是和他肝胆相照,他就能把自己的心掏给你,在这方面,柯立芝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我选择了直接和杜鲁门摊牌。我要在他人声感到最失望最没有希望地时候,给他所有想要的东西。这种做法,好比在沙漠中给一个快要渴死地人一桶清水,对方心中的那份感激。是巨大的。

    “哈里,你知道这个阿拉斯加油田地重要性吗?”我看着杜鲁门,咧嘴笑道。

    杜鲁门点了点头:“知道!这次地质队发现的这个油田,储量十分的巨大,即便是在美国全国的所有大油田中。也能排得上名次,而且阿拉斯加那地方,还不止这一处,能在那里站住脚。就意味着未来大有可为,说不定还可以因此而诞生一个像洛克菲勒财团一样的超级大财团!”

    杜鲁门十分激动,说话地时候,嘴唇都在抖。

    我笑了笑。道:“我说的是你知道这个油田对于梦工厂的重要性吗?”

    “对于梦工厂的重要性!?”杜鲁门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道:“知道,这对于梦工厂地壮大来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如果成功了的话。梦工厂肯定会成为西部数一数二的新兴霸主。”

    我哈哈大笑,摇了摇头。

    “柯里昂先生,我说得难倒不对吗?”杜鲁门看见我摇头,疑惑地问道。

    “哈里。你说地是有道理的,但是你远远没有认识到这个新成立的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对于梦工厂的重要性。”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变得无比郑重起来。

    “请柯里昂先生赐教。”杜鲁门坐直了身体。

    我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边,沉声对杜鲁门道:“哈里。你知道这个石油公司为什么取名为洛科特克吗?”

    杜鲁门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

    “这个我不太清楚,到那时我知道洛科特克好像是柯里昂先生祖先地姓吧。”杜鲁门看着我,恭敬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哈里,你说得没错,我给公司取名为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就是想让这个公司成为梦工厂走向成功地希望和起点,洛科特克家族的辉煌,我要在这个公司上面看到它的影子,这个公司的确将是梦工厂壮大地一个契机,但是你想象不了它对梦工厂有多重要。”

    我走过杜鲁门的跟前,在他身边的坐下。然后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哈里,这个公司是梦工厂的命!”

    “柯里昂先生,这……”杜鲁门愣了,他看不出来这个新成立地石油公司怎么会变得如此重要。

    我叹了一口气,道:“好莱坞的事情你不太清楚,现在整个好莱坞都处于风口浪尖,少有差池我们的黄金时代就要划为灰飞,这样的局面,都是洛克菲勒财团捣鼓的,他们不但成立了雷电华。更是将他们无比雄厚地资金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里面来,想尽办法想把好莱坞变成他们的后花园,而一旦洛克菲勒财团成功了,其他的财团更是会一拥而上,到时候,我们这些电影公司恐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在

    公司当中,我们梦工厂因为种种原因变得首当其冲,菲勒财团要解决的首要目标,他们解决了我们,也就基本上解决好莱坞了,你也知道,梦工厂虽然还算有点实力,但是和洛克菲勒财团相比,简直就是一条小鱼和鲸鱼比重量,所以如果我们想存活下去,想保住梦工厂,保住好莱坞,就必须想尽办法壮大自己,而这个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就成为我们能短时间内壮大自己的一个最大的希望,我说的,你明白不?”

    杜鲁门看着我,脸上没有了刚才的轻松,变得无比的凝重。

    我看杜鲁门一眼,拍了拍他地肩膀郑重地说道:“哈里,我是在把自己的命把所有好莱坞人的命交道你的手里,你明白吗!?”

    我的这句话,犹如一支锐利的箭,一下子击中了杜鲁门的心,对于一个看不到希望的人来说,这样的话,让杜鲁门激动得眼角湿润了起来。他攥住了拳头,看着我坚定地说道:“柯里昂先生,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配合梦工厂完成这个公司在阿拉斯加的落脚!”

    杜鲁门的话,让我摇了摇头:“哈里,你要记住,你不是在配合梦工厂,你要把这个公司当成自己的理想去做!我很欣赏你,非常的欣赏。我也知道,你在政治上十分的上进。想做出一番成绩,而凡是在政治上有所成就地人,都是有背景的。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我们梦工厂会助你完成这个理想,不管这个理想最后会不会实现,我们都会把你当成梦工厂的一员!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市长、州议员、州长、国会议员、总统,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一步步地走向成功,而你,有这份信心吗!?”

    我的一句句话,让杜鲁门完全卸掉了原本罩在他身上地那层外壳,等我说完的时候,这个原本不太习惯表露自己真感情的人,顿时流下了泪水。

    给一个快要饿死的人一碗饭,这碗饭。也许别人认为没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那就意味着一切。

    杜鲁门现在就是棵无依无靠的小树,突然找到了我们这块沃土。并且我们给他输送水分和养料让他成长,他,怎么可能不感激涕零。

    “柯里昂先生,不,老板,我一定会把自己当成梦工厂的一员,而且永远当成梦工厂的一员!”杜鲁门呲哄了一下鼻子,大声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当成梦工厂地一员,而是你就是梦工厂的一员!”

    “看来我们梦工厂又要多一张吃饭的嘴了。”甘斯在旁边说的一句话。让我和杜鲁门同时笑了起来。

    “老板,我想知道咱们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杜鲁门说话也就不再顾虑了。

    我笑道:“新公司已经注册完毕,相关地人员我已经给你配备齐全,设备也整装待发,明天我就在董事会上任命你为洛科特克石油公司的经理。全权负责公司的所有事情,这下,你就放手去干吧!”

    对于我来说,现在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洛科特克石油公司已经注册成功,在杜鲁门来之前,我也已经让甘斯配备了相关的自愿和设备,人员设置上虽然仓促了一点,但是基本上算是从梦工厂里抽调出了一批精兵强将给杜鲁门搭了个班子,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杜鲁门笑了笑。措手道:“老板,我觉得现在还有点为时过早,我有一个提议,当然这只是参考。”

    “说。”我笑眯眯地挥了一下手。

    杜鲁门皱紧眉头道:“我想先带一队人去考察一下,把那里的情况摸清楚了再动手,毕竟我们对那里的实际情况还一无所知,如果全部把设备、人员都带去,怕出现什么问题。”

    “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哈哈大笑。

    杜鲁门说得很有道理,现在阿拉斯加油田的计划,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帆风顺的,但是毕竟那还只是柯立芝给我的一个消息罢了,对于阿拉斯加当地地种种情况,我们根本就不了解,油田在什么位置,到底有多大的储量,周围的情况如何,有没有运输线路,有没有足够的工人……这些问题都是值得去考虑的。看起来都是小问题,但是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错误,带来的将是极为麻烦地困扰。

    现在如果我们没有在摸清情况的条件下就把人员和设备都带过去,那无疑就很冒险的。

    杜鲁门的这个考虑,我不得不佩服他思维的周密性。

    杜鲁门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道:“老板,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准备!”

    看着杜鲁门着急的样子,我笑了起来:“不急不急,明天叫甘斯陪着你去。

    “好的。”杜鲁门转身和甘斯就要走出去,却被我叫住。

    “哈里,我有一件重要的是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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