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顶道途》 第一章辞行 七月十八,天灰蒙蒙的,微风,仿佛随时会下雨一般,由于昨天刚下的雨,路上泥泞不堪,姜行望着篮子里些许腐烂而变得发黑的苹果,和一叠纸钱自嘲的笑了笑。 行了一刻钟左右,姜行在一处矮小坟头停下,坟头并无碑牌,不知道是何人之墓,在边上的枯草上蹭掉鞋上的泥巴。 姜行望着坟头喃喃道:“老太太,十三年了,一转眼你都走了十三年了,我不想在这呆了,十三年我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整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不想这样,今天再来看你一眼,可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你。”姜行说到这里眼睛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他伸出手胡乱抹了一把,将苹果成品字形摆在坟头,又将纸钱点燃。望着点燃的纸钱,姜行也不顾地上因为昨天下雨而变成泥水的土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刮起微风将点燃的纸钱的火苗吹得有些摇摆,姜行连忙凑近,伸出手掌,为火苗挡风。 火苗稳定下来后,姜行望着矮坟道:“十六年前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冻饿而死了,如果真如说书先生所说有转世,有轮回,真希望你下辈子不再受饥寒之苦,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孙子!” “知道你一直想着我,临走的时候还放心不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么?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倒是你真的在下面缺什么了,晚上托梦告诉我,我肯定给你烧过去……” 姜行说完悲伤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的划落。 他叫姜行,孤苦伶仃一人过活,基本上以乞讨为生。十六年前的今天,一位老太在街边捡到了襁褓里的他,所以老太太定了他是今天生日。 在坟头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姜行站起身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抿嘴牵强一笑,转身就走。 近半个时辰回到了自己的小村子,姜家坳。 姜家坳东头有位说书老道。是从北边过来的,已经说了有三五日了。姜行也是喜欢听老道讲些神仙故事的,于是朝东边听书人群走去。 听书的人群一见到姜行身上肮脏不堪就如临大敌一般,俱都往边挪了挪,多是厌恶之色,生怕被他蹭到似的。 姜行不屑一顾,如往常一般找了个空位坐下听老道说书。 众人见姜行坐下才放心下来,同样坐下听书只听:“清风散人御风而起,手中法决一阵变换,喝到,去,只见一把银色飞剑腾空而起,剑气凌厉至极仿佛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若这剑砍的实在,鸠摩罗什怕是得粉身碎骨。 只见鸠摩罗什猩红的双眼诡异的一眯,张开双手瞬间一股浓烈的黑魔之气蔓延开来将周身方圆一丈来宽染的黑雾弥漫。 下一刻一只利爪突然出现在清风散人的后背处,却是鸠摩罗什猛然欺身。” 清风散人空中那一剑,却是刺进黑雾中刺了个空,他将头向右微微一偏,左手伸在胸前,中指搭在大拇指上食指向上,说了一声,起! 鸠摩罗什嘴角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笃定了这一抓定能成功一般。清风散人后背突然出现了一个龟壳模样的小盾,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紧接着清风散人向左直接飞出了两三丈远。魔族肉身强横,他修习的乃是气,怎能己之短攻敌之长。拉开距离才是正途。 他伸出手将小盾收在手里,眼角闪过一丝肉疼的之色,这小盾是他早年的一件至宝,如今被鸠摩罗什的一抓,表面有了一道细细的裂痕,已经不成原来圆浑的宝物了,估计是要不成了。” “清风散人跟鸠摩罗什遥遥相对,鸠摩罗什哈哈大笑:“老道士,何必苦苦相逼,我不就吸了几个镇子的人的精血练功了么,你我不要纠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罗什以后不来你们人界边域练功如何?” “哼,鸠摩罗什,你罪恶滔天,我想放你,你问问这几个镇子数百死去的生灵愿意么,魔族之人无信无义,为了練你的功法,你就不怕损德行么。” “哈哈哈,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他们如果有能力跟我反抗何苦被我吸食,能助我修行不过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了”鸠摩罗什甩了甩他那长长的头发道。 “冥顽不灵,老夫为了这数百亡魂,就是拼的身死道消也要讲你诛之。” 说完不等鸠摩罗什回话,双手法决一阵乱舞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掏出了一大叠黄色的符纸,上面全是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红色黄色画的如同蝌蚪一般的线条。 突然迎风向空中一抛,这一厚叠符纸忽然燃烧了起来竟然变成了一只几丈来长的火龙,张着嘴就奔着鸠摩罗什俯冲过去。 鸠摩罗什脸上逐渐变得凝重起来,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狭长的宝刀,刀身狭长纤细不足两指宽,有一人来高,刀身通体血红,上面仿佛隐隐有鬼魂的在挣扎,刀身传来这些鬼魂的凄厉哀嚎,甚是凄厉。鸠摩罗什浑身冒着浓浓的魔气拎着长刀飞向火符龙劈砍起来。 此时清风散人到没有什么掐诀指挥火符龙的动作,只是拿了一把小刀出来,在左手手掌上横划了一到斜口,小拇指无名指弯曲,右手大拇指抵在无名指上,食指中指伸直在左手手心一顿画画写写,嘴里念着秘术的咒语,眼里全是一片决然。 前面战场鸠摩罗什把宝刀挥的一片森然,狭长的红色的刀光层出不穷,不消片刻竟将火符龙劈的散了,慢慢的变成了灰烬落在地上。 鸠摩罗什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只见清风散人气息突然拔高了一大截,正思量间,见清风散人又寄出那把银色长剑,剑光凌利。 “你这老道竟敢燃烧寿元,活的不耐烦了!”鸠摩罗什一阵咬牙切齿道。 清风散人正色道:“天理!正义!总是要人来守护的!” 这把带着杀机的银色长剑,在清风散人强行用秘术燃烧寿元带来的杀意,此剑足有亩许大小,剑还为至,凌利的剑气早已先到,仿佛锁定了鸠摩罗什方圆十数里的范围。 鸠摩罗什避无可避,咬破了舌尖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一把乌黑的小旗,二话不说左右一晃,一口鲜血喷在上面,将它插在跟前的地上。 手指翻飞掐诀,旗子迎风一长,变得亩许大小,变成了一道乌黑的黑色烟墙,烟雾翻滚,浓稠无比,同时又寄出一个乌黑的铁盾,锃光瓦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同时身上有冒出一片血红色的浓雾将自己笼罩在其中,这看似繁琐,实则不过几息之间。那把凌利的宝剑眨眼便到,如摧枯拉朽一般直接破开烟墙斩在小盾上,只听的红色血雾,啊的一声,紧接着红色血雾慢慢散去,竟然看不到鸠摩罗什的人影。 清风散人用神念一感知,鸠摩罗什竟在数百里之外,怕是用了血遁类似不小隐患的秘术,清风散人收了宝剑欲追而去,突然体内灵力一阵紊乱,却原来全力用秘术催动宝剑施法,已经伤了元气。 急忙拿出两颗丹药填入口中,原地盘膝。却说这鸠摩罗什此刻凄惨无比,右臂齐肩而断,伤口咕咕冒血,贴了两张止血符,吃了好几颗丹药才好受些,嘴里骂道:“这老不死的真是不怕死,幸好我提前使了血影遁不然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急急忙忙似漏网之鱼仓促向西方逃去了。 “后来呢……” “那后来呢……” 一群小孩子,无聊的妇人叽叽喳叽叽喳 老头子道“后来呀……” 待到日暮西斜,火红的太阳拉长了树木,房舍的影子,有些家里烟囱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鸟儿叽叽喳的欢快的在树上蹦。 老头子的书也讲的差不多,留了个坑,引着人们明天下午的时候再来听,有的人家给他送了吃食,也有给钱的,倒也不甚太多,稀稀拉拉的人基本上都走了,偶尔有调皮的孩子留在这蹦来蹦去的闹腾。 姜行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盘着膝,双手抚在脚脖子上歪着脖子正入神,蓦然问道:“老头,你说真的有仙人么,真的有长生么。” 老头脸上的皱纹很多,不过确是个爱笑之人,头发花白,任它凌乱的飘着,眼睛不大,倒是炯炯有神,他看了看姜行:“呦,小孩儿何出此言,这世界大了,你不知道的多了” 姜行一看他说这话,突然瞪大了眼睛,“老头子那你说的可是真的?这真有仙人” “嘿嘿嘿小孩,别瞪眼珠子,你呀眼小,再瞪它也长不大,”老头哈哈一笑打了个哈哈。 姜行连忙起身走到老头跟前坐下,“老先生,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看我是不是可以学习仙术,学修仙之术” 老头倒是瞪眼一脸诧异一撅嘴“小子,我看你也是有心之人,也罢!度化一个是一个,你可知什么有资格修习仙术,仙术又是如何修习,为何这世间如此多的凡人,碌碌之辈?” 姜行这几天想的都是怎么修仙,长本领这下可算碰到一个明白人,知道此时不装孙子人家如何肯讲;“老先生,还请你给我讲讲,我愿意听,我也想知道。” “哈哈,好老头子就给你讲讲,看在你如此好学的份上,你可知人分三六九等,有的人天生注定凡人,注定不能在修仙大道上走,比如我,我就没有灵根,有的人天生就是天之骄子,天命所归,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造化弄人,有的人天生就是好命好灵根,事半功倍。知道了吗” “那什么是灵根,什么事半功倍?”姜行趁热打铁。 “呵呵,金木水火土,五大灵根,天生的体质改变不来的,也有一些异灵根,我对此所知甚少不过都是万中无一的人,唉都是让人羡慕之人”老头先是洒脱呵呵一笑,继而讲着眼神竟慢慢变得痴迷向往起来:“小子!天地复始万物轮回,其实你我无知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这大道能成着万里无一,与天斗与人斗,大道本就是逆流而上,一个不慎便覆舟已,机缘与风险并存,只有心性坚毅者,大运降临着方可证得这无上大道,成为那永生之人。” “其实说句不违心的话我这把年纪了,朝闻道夕死无憾已,我愿飞于九天之上任那罡风吹,冷雨淋,唉,想想这上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姜行望着老道痴迷向往的眼神刹那间恍惚以为他是活在自己臆想的世界,他讲的故事或许是他听说的,也或许是自己杜撰出来的不过那又有谁知道呢? .............................................. 第二章前路 “多谢先生解惑,其实小子大言不惭一句,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也想看看你所谓的修仙的世界,我不想一生碌碌无为下去,想走出属于自己的路,我不怕辛苦,只是我该怎么走,往哪里去才是正确的地方,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呦,你心倒还真不小,慢说告诉你怎么个去法,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资质么,昂!”老头嗤之以鼻 姜行竟庄重的双臂弯曲双手交叠弯腰学着私塾的先生们行了郑重的一礼“还请老先生解惑小子洗耳恭听。” 老头直视他良久开口:“好,告诉你也无妨,修行之法我也不懂,但是有条路你可以走,我从北到南一路说书,路过一处地界,你且往北而去,约千余里有一个积云山,山上有个纵剑宗,据说跟仙家有些关系,会收一些人,你可以去试试。” “先生你说过的可是真的!”姜行喜不自胜不觉得惊起来。 “呵呵,小子!老夫可没有心思骗人,看你追问,莫不是信不过,哼,随你去想。”老头撇了他一眼。 “多谢先生指点,我不是信不过,只是太过惊喜,终于找到以后要走的路了,千余里虽然路途遥远,我想去看看。” “好小子,可别三分热度,放个屁就忘了。”老头一乐。 “哈哈,再见了,先生,若是我小有成就,窥得仙家道术,永不忘指点之恩。”姜行双手抱拳施一礼,狂奔而去。 说书老头子低头灌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喃喃道:“这乡下孩子还懂得礼数,啧…………” 翌日天光渐亮,早上的天气还不像正午那般炎热,些微有些凉爽,微风拂过杨柳翠绿的枝头树枝随风摇动,呼呼啦啦的树叶声响,闭上眼感受这微风,总会让人心里宁静下来。 姜行站在自家破败的门口,带了两套换洗的破衣衫,慢慢睁开眼,深呼一口气。 心中默念道: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亦或再无归来之日,昨日拜别老太太后再无任何牵挂,孑然一身,姜行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关上门告别了说书老头,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决然踏上了北上之路。 老头却也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番吹嘘和说教,成就了一位绝世大能,也是数千万年来唯一一位升入仙道之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他叫二楞子,原名不叫二楞子,只是稍微一点虎,大家就给她起外号叫二楞子叫习惯了。他家住在北河村最东边这一排。 下午时分二愣子拉着自家养的大水牛,再外吃完草往回赶。看到自家的门开了,以为给地主收麦子的父母回来了。 可是等他栓好牛进门一看,家里这家伙他不认识呀。十六七岁,个子中等,脸上黑不溜秋的,眼睛稍微有点小,头发邋里邋遢好长时间没洗了,腿上的裤子都成布条子了,一条一条的,那人正拿着昨天自己母亲蒸的窝窝头啃呢,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二愣子楞了一下,愣愣的吼道:“喂!你谁呀?干嘛的?你咋进来的?” 那人径直竟向二愣子走来,嘴里还塞着窝窝头,连忙用手捂着嘴,好似要加快速度咀嚼,右手连忙拍着二愣子的肩膀,好像有话要说,只是这嘴忒不争气,干嚼咽不下去,他又急忙转过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倒水喝。 二愣子看着矮自己一头的家伙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只见他顺了口水将窝窝头咽了下去,用手不停抚着胸口张嘴道:“胖哥,是我呀,姜行,你忘了,我是姜家坳的姜行呀,你家远方亲戚,老姑父呢?他去哪了?” “老姑父谁呀?”二愣子更懵了,抓着脑袋瓮声瓮气回答。 “唉,胖哥看来你还是把我给忘了,你小的时候还去过我家,那时候我们玩的多好,后来家里长辈闲来回路程太远了,就慢慢不怎么来往了,看来你还是把我忘了”叫姜行的人唉了一口气,自嘲了笑笑。 二愣子努力望着屋顶,抓着脑袋努力回忆着,小时候远房亲戚跟自己一块儿玩的朋友…… “唉,果然是穷不走亲呀,得,你当我没来过吧,以后我再也不踏你家门,咱们断了这门亲戚,再也不要来往了!”叫姜行的越说越生气竟然推开二愣子要往外走。 一看这二愣子急了,这要真是亲戚,再让自己得罪走了,以后老爹不得拿皮鞭抽死自己呀。 一把拉住一只脚已经伸到门外面的“自家亲戚”姜行“兄弟兄弟,俺可能记性不太好忘掉了,你不要生气,再说你也太黑了俺又认不出来你。” 姜行慢慢露出一种我稍微原谅你的表情,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胖哥有水么?我洗洗脸,你再好好认认我。” “哎,好好好,俺这就给你打水去,”二愣子着急忙慌。 等把脸洗完,二愣子又把家里好的吃食,老妈腌的单等过年吃的两条咸鱼,好多颗咸鸭蛋,又把自己舍不得穿的新鞋,新衣服,拿给姜行,虽然他穿上有点大,但也比原来破布条子强太多了。 穿上新衣服一看确实比以前白净多了,就是自己这远房表兄弟不怎么爱笑,老绷着脸,哎,还别说仔细看看确实好像在哪见过。二愣子心里到这么想着。 等姜行将两条鱼都解决掉,又来了两个大窝窝头,好几颗咸鸭蛋,翻着白眼,嗝的一声饱嗝。 望向站在一旁的二愣子道:“感谢胖哥招待呀,你还是没有忘记我,我都不知道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了。我这除了你们家,我真是举目无亲了。” 二愣子成就感油然而生,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谁让咱们是亲戚呢,没事没事,等俺爹回来了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是呀,是呀,老姑父回来肯定会高兴的。”姜行喃喃道:“哎,胖哥你家茅房在哪,可能咸鱼有点齁了,肚子不太舒服,咕噜咕噜的。” “哦哦,那快去快去,就在后面……”二愣子指着门后面说。 待到傍晚时分,二愣子家里,姜行的“老姑父''拿着抽牛的鞭子,骂着憨娃看我不抽死你,和带着二愣子的哭腔的叙述。 此时的姜行正走在北上的路途上…… 不要耻于姜行的行径,没经历过饿红眼,就不会体会那种弄一口吃的会想上坑蒙拐骗偷的任何办法,他自小一人孤苦无依,这冰冷的社会,教会了他生存的方法。 十岁为了地主家泔水桶里的一口吃的被地主放两只大狼狗在冰天雪地里撕咬,旁边地主家丁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冷眼旁观。 若不是大地主怕摊上人命官司,他早已不在人世,他深知这是弱肉强食的世道。再后来他顺手拿了杀猪刘老二的一把剔骨刀捅伤了村里的痞子刘,才无人敢欺负他。你若不是人上人,收起你那无谓的尊严和面子,唯有努力向前别无他法。 秦淮镇距离积云山不足五十余里路,也算是不小的镇子了,绝对不是自己家乡那小村子能比的,就看着眼前饭店,阔气的三层楼,门槛,窗户皆是朱红的大漆,门口两尊石狮子那叫一个气派。 正匾挂着悦来客栈四个鎏金大字。正直中午,街道两边熙熙攘攘,叫买的叫卖的商贩,人流络绎不绝。 刚刚打听过了,这里里积云山到这里五十余里路。离目的地倒也不算远,这几个月真不算白走这一遭终于到了。 姜行这一路到不算辛苦,幸好这不是寒冬腊月,这天气,白天赶路晚上随便找个草窝山洞也将就过一宿。饿了要么打点野味,山果,要么进村镇寻摸一番。狼行千里吃肉这句话总是有道理的。 姜行继续往前走左右四下的望,偶尔向左瞄一眼,向右瞄一眼,暗自嘀咕到这大地方真是开阔眼界。 脚步却实未停。蓦的!他停下了脚步向右望去,在路边摆了一个小桌子,四四方方的,桌子上铺了张白布,桌子后面做坐了个人梳了个道髻,眯着三角眼,尖尖了下巴瞌,留着山羊胡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他一袭白色长袍,右手拿着笔,桌子上摆着一个本子,正望着过往的行人,他后面还站着两个一样梳道髻的青年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 当然这不是他惊讶的地方,人么?谁没见过道长似的。惊讶在他后面右边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幌子,上面赫然写着三个黑色大字--------纵剑宗! 这可把姜行搞懵了,这什么情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好撞上了,那就问问。 “道长好,我看这招牌写纵剑宗是何意啊!”姜行走过两步来到桌前问道。 这道长一直在看路人们,望着姜行走过来了,看着他道:“哦,我们是在招人入宗,本来我们是每年年后招一批,不过今年情况特殊因此又招人了。” “哦,小子仰慕纵剑宗已久,早盼望加入纵剑宗了既然如此,您看我能不能加入纵剑宗。” “你?可否成年?” “有了有了,快十八了。” “可以,报上姓名,家住何处我先给你登个记,” “小子名叫姜行,姜家坳人” “姜家坳?”老道抬起头想了想,倒也没在多问许是不太在乎。他写完一会,扭头向右手边没拿幌子的那人说到:“丘山,加上这个姜行,刚好七个人了,你且先带他们回山门,为师还要在此呆些日子。” 右边那少年应了声是,带着姜行拐在了街道后面一家客栈里,客栈的老板许是认识这个叫丘山的小道人跟他笑着打着招呼。 这叫丘山的少年也回应着,跟老板说着让他准备马车说要回山门了。老板笑着应允找小二让他安排去了。姜行一路跟在小道人身后,初来乍到的也不愿意多嘴。 丘山带着姜行来到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时,门外面就听见屋里一堆人呜呜啦啦的说着话,丘山推开门进去,姜行跟着进房间,不大的房间有六个人大都是十六七八左右,分别或坐在凳子上,或躺在床上。见到丘山进来立马安静了下来。 丘山目光扫了一圈,开口道:“都准备一下吧。准备出发了。 第三章入门 众人一时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正好是中午时分,丘山让老板给众人安排了一顿简单的吃食,丘山却不在,一打听给街边的老道两人也送吃的去了,再把马匹喂好。此时已是末时了。 丘山看着虽然岁数不大办事倒是井井有条,游刃有余,怪不得老道安排让他带人回来,只是他有点疑虑倒是没有解开,他想起来那老道说了明明是年后收一批人,今年有特殊原因要再收一些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忽听得丘山在门外喊了一声出发,七个人下了客栈,门口马车早已备好,丘山安排姜行跟他自己坐在前面赶马车,后面六个人坐在车厢里。 五十里路向北走了估摸有半个多时辰,姜行赶着马车,这一路树木葱郁,偶尔还会路过一两个小山村,午后时分倒也不是太过闷热,马车赶起来,微风一吹倒也凉爽些。丘山那家伙倒是靠在门框上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远远的就看见北面一座高约百丈的黑色大山,就在前方,远观好像这云雾就是给这黑黑的大山盖了个被褥一般,通体黑乎乎的让人好奇想看它的全貌,好在目的地就这坐积云山。 复又前行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在了积云山山脚下,山脚下立着一块插入土中五六人高宽有两三人合抱的大石碑,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积云山! 此山站在山脚一眼望不见山顶,山顶倒是被着云雾给遮住了,许是这就是积云山的由来吧,姜行心中在想这山顶莫不是仙人住处? 虽说远观这山体黑乎乎的,山上到全是树,只有一条大道盘旋而上。一行人下了马车无不感叹此山之壮丽。 “各位,此处就是是积云山,本门根基所在,现在只是山脚,再往前走就是山门了,”丘山张嘴到 顺着山路往上走了有一个时辰的样子,来到了正式的山门口,一个高约十余丈的大石牌楼建在左右两座山中间的坳口,约数十丈链接两座大山,牌楼通体全是用白色的石头建造而成,竟然看不出拼接的痕迹,简直是巧夺天工。 光是连接两座大山就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庞大的工程量。左右两座大山不是陡峭的悬崖,就有郁郁葱葱的树木林,由此可见山门建在此处倒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战略位置。石牌楼正中间也是三个字-----纵剑宗! 山门口则是削平的一块大广场,全是用大青石铺砌而成平整异常。山口站着左右两队近二十余人,全是一袭白色长袍背上斜插一柄宝剑。 丘山跟门口守门的师兄弟们打过招呼,带着姜行一行进了纵剑宗的大门。姜行这些人不由自主的往这些人的身上瞄,望着这些长袍宝剑,满心的羡慕。 再往里走约一顿饭的功夫豁然开朗,这里山势没有所谓的陡峭,竟然全是一橦橦房舍,雕梁画栋的何其壮观,房舍全是人字形的屋顶,上面是瓦片,院墙外刷的朱红色的大漆,全然一番大门气派。 一路攀爬倒也辛苦,估摸现在已经到半山腰高一点的位置了,此时丘山说话:“本门大致分为几个大区,练功区,休息区,议事区,堂主长老区,和掌门区,等等,快至傍晚了,我先带你们到休息区,明天各位起早带你们去练功区报道。” 众人应声道是,终是和这些新人在一块姜行终于知道了纵剑宗为什么情况特殊又招人的事情。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姜行的床铺正好再窗户边上,抬头往外望去,漆黑的世界里繁星点点,今晚的月亮不算太圆,不过离满圆倒也差不了多少。 问了自己左边铺那个叫段大牙的家伙,才知道应该是快八月十五左右了,团圆的日子。姜行却是呵呵一笑。 山上的气温夜间稍微有点凉,姜行一帮人被安排在休息区后排的一间房子里,傍晚的时候去了山中大灶堂,就着乱炖的菜吃了三个馒头,现在倒也惬意的躺着。 屋内点着豆点大的油灯,算是有点亮光,一屋子住了得有八九个人是个大通铺,床铺是大石板砌成的。 一人发了一套被褥,一件白色长袍。一群人都激动不已,有的已经把长袍穿在身上让相熟之人看,待对方夸奖几句,这嘴又笑得咧到腮帮子了。 大家具都不敢大声喧哗,只是窃窃私语,因为刚才已经有巡逻的过来砸过一次门了。姜行躺在床上想起来,在秦淮镇上老道说的事情用手推了一下睡在左边的段大牙。 段大牙十七岁,父亲是秦淮镇打铁的铁匠,他由于有两颗门牙突出来所以听大家问他叫段大牙,他也跟着叫了起来,段大牙是个自来熟,跟姜行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姜行倒也挺愿意跟他说话。 “唔,怎么了兄弟,啥事儿”段大牙本来也没睡着跟旁边的人聊天,就扭头问道, 这晚上山上稍微有点冷,姜行往上拽了拽身上的被子问:“不是说纵剑宗不收人了么,怎么又要人了。你知道咋回事么?” “哦,这你都不知道,最近纵剑宗跟龙虎门好像听说打了几场仗,双方互有损伤,纵剑宗本来人就不多就三五千人,感觉好像有压力了,现在疯狂收人,不过那些有钱家的人平时让孩子们上山锻炼倒也愿意,现在是搏命的时候,谁敢让人来纵剑宗呀,我还听说山里以前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有不少已经被家里带回去了。 现在能来的要么为了一口吃的要么穷人家的孩子,但是不少估计怕真跟龙虎门打起来怕丢了性命的人不少,毕竟龙虎门可是山匪流寇。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悍匪们,估计是不愿意来的多。 “能看见那边铺角那俩双胞胎么?他俩是家里穷吃不起饭才来的。”黑夜中只见段大牙那露出嘴唇上面的两颗大牙熠熠放光,顺手指了只西边床边位置。 “怪不得呢,那你为啥来?”姜行呢喃到,然后问他。 “我呀,我爹是打铁造刀剑的,我爹说了男儿志在四方,就应当仗剑走天涯,快意恩仇,说他年轻没干成的事儿,让我不能重覆他的覆辙!” “你爹看来也是有见识的人,” “那是,我爹老有劲了,那拳头一攥,那肌肉,那块头……” 姜行笑了笑接着问“哎,不是说纵剑宗有仙人么,那些会变火,风呀啥的人,让他们来一下不就给龙虎门灭了。” “啥玩意?仙人,别扯了,很久以前传说说是纵剑宗有一个修仙的,那是不是谣传谁知道,再说真有仙人还有龙虎门啥事儿,怎么能让纵剑宗又折了那么多人。 反正我长这么大,加上我爹告诉我的,从来没见过,倒是这说书的骗人我倒听说过,你怕是碰见的是变戏法的吧,你是不是让人骗过。”段大牙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姜行被他说的一怔,呼的坐了起来想了一阵,倒把段大牙整的懵了,姜行仔细想了想那说书老头,他笃定这老头绝对没有骗他,那表情那语气。不过这段大牙为什么会这么说。 姜行明白再问段大牙也是白问。继而又躺了下来俩人又琐碎的聊了一阵,待到打更敲响原来已是子时,心想明天还要早起,约好了谁起的早便互相叫对方,姜行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倒也洒脱匆匆睡去………… 翌日,刚到五更,便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嘴里嚷嚷道:“一刻钟如果还有人起不来,别怪我罚你们!” 这下屋里人立马惊醒了,就听踢里哐啷的一阵,当等大家推门出来门口,加上别的房间的一些人,此地已是一大片人群。 最后由这位中年大汉挨个房间看了一遍,发现没有拉下的人后便带着大伙一路小跑来到练功区,练功去里休息区没多远大约一刻钟的路程。 练功区是在山上开出的一个大广场,可容纳万人左右,地上铺的也是之前在山门口看见的大青石砌成的,平整异常。 四周正是烟雾弥漫,五更天,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微微泛着霞光,那是太阳要升起来了,正观望间却被一嗓子把魂叫了回来,却是那大汉吼着让人们列队。 姜行往四周望了望大约有五六百人之多,之前这些人好像练习过姜行只要跟着他们做就行不一会就摆了一个人方阵出来。 这个中年大汉有七尺来高,红脸,蓬松着头发阔口大鼻一看就是个凶人,估摸越有二百来斤,倒不是胖而是显的壮实。 他站在最前面一排面对着大家,左右还站了一些人,就听他吼着大嗓门:“小崽子们我叫熊烈,是风堂堂主,欢迎加入纵剑宗,现在由我带你们你们训练,无论你为什么加入纵剑宗,现在你们现在已经是本宗的一部分了,我会对你们集训两个月, 两个月以后你们会正式加入纵剑宗,成为纵剑宗的一员,宗门会按月发给你们一些福利,你们只是最底层的人,往上有堂主,宗主,要知道尊卑有别,见到我们要学会行礼,现在我要你们顺着这个广场开始绕山跑一周,五十里路来回一个时辰,然后回到这来,去灶堂吃饭,我边上站着你们的师兄会监督若是有偷奸耍滑或者适应不了的提前说,免得白白受罪” 说完熊烈望了望人群随后道:“看来没人退出呀?那就好,准备好了没有!开始!” 五六百人顺着山体齐刷刷的跑也煞是壮观,不过这一个时辰倒也够人受的估计跑下来这腿软脚软也是难免的。 第四章训战 时光如流水淙淙,两月匆匆而过,近十一月份了,草木渐渐枯黄树叶飘零,给这天地凭空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纵剑宗后来又收了一些人加入,这些人大概有七八百号人了,再后来就没人再加入了,不知道外边停止招收了,还是确实来的少了。 这两个月天天早上练跑步,耐力,下午开始联系熊烈交给大家的一些助于练习内功的心法。从刚开始跑不下来这一个多时辰,到后来慢慢地跑完全程还能呼吸均匀,姜行觉感觉还是挺好的。 下午开始教大家练习一些剑法,大都是熊烈叫一些相对熟练的师兄,教大家机械性的学习。 经过了解山中有一间藏经阁,是多年来纵剑宗灭了一些小门派搜刮来的,或是自己传承下的,不过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进入练习功法和剑法的,只有本门堂主以上,或者有杰出贡献的人才有这个资格。 外边的形势果然如段大牙所说的那般越来越严峻单丛每天往回运的伤员就知道,最开始还好,慢慢的伤员多了起来有时候有受伤的,更甚有缺胳膊断腿的,被抬着回到山里医馆给治伤。 纵剑宗是方圆百里比较大的一个门派,平时人吃马喂的也是一大笔开销,所以它也要有自己的生存手段,方圆百里有不少田产和街道的门市都是纵剑宗的,这些就是不少的一些盈利,成为正式的外门弟子还要接受一些任务,诸如外出运押货物,也有安排去做生意的等等。 而龙虎门则是纵剑宗东面的一个势力,距离有七八十里地,那可是一帮悍匪,早年间那帮人占山为王,烧杀抢掠,加上有亡命之徒伙走投无路的人加盟他们的势力更是壮大。官府剿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龙虎门附近当官的估计急得也是直跺脚。纵剑宗跟它的摩擦,就是东边跟龙虎门交界的一个叫枫林镇的地方,龙虎门早就垂涎三尺,敢在太岁头上东土纵剑宗当然不干了。 宗里也有人说龙虎门其实早就想跟咱们打了,抢咱们的地盘,这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又是一个晚上,段大牙姜行二人躺在大通铺上,两三个月下来人们已经没了刚来时的新鲜与好奇,段大牙杵了姜行一下, “姜行,你知不知道咱们可能要跟龙虎门的杂碎们打了?” 姜行也是躺着身子,转身侧着身子跟他打了个对脸:“不是早都打着了么,” “这回不一样,你是个闷罐子,不爱根大家交流所以你不知道,这龙虎门慢慢试探,摸咱们的虚实,这回真打起来,我估计咱们也要被排上去了” “咱们才多长时间呀,要去也是那些老人,练过的去,咱们会个啥呀!” “哼,纵剑宗加上散放在外面的才五六千人,拋去老弱妇孺四千多,现在山上三四千人,留一千人三千人去打龙虎门,一千多人你说会让咱们留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 “哼哼,留下来的只能是跟上面有关系的,而你我兄弟这种毫无背景的只能被安排在前线了。兄弟到时候你我二人真要上了战场,可要守望相助呀。” 姜行咬了咬牙,皱着眉头跟段大牙道了声,你放心之后,转过身去望向窗外。他来是寻修仙之术的,莫名其妙竟然摊上了宗门之战,他在想是不是到时候趁下山的时候溜走,莫不要修仙没修明白到头来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转头又也想山上藏经阁是不是有修仙的方法,按理说如果有的话早应该有人练会了呀。不行到时候应该去看看,但是去藏经阁途径除了当堂主只有立功了,正好这龙虎门是个机会,到时候宰上两个人,换的藏经阁跑一趟,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去………… 时间又过了三天山中敲起了三声钟声,那是全宗弟子集合的钟声,姜行随着众人在练武场集合完毕,前面高台上站着的竟然是纵剑宗的掌门。 姜行自进纵剑宗来没见过掌门几面,这一次仔细看他个子挺拔,身高跟熊烈一般,四十多岁的样子,浓眉大眼,方方正正了脸,不怒自威,留着长长的胡须,腰间斜挎一柄宝剑,举手投足间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人们齐齐寂静等着掌门的发话。 纵剑宗的长老,堂主,弟子们,各位,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已经有外敌窥视我们纵剑宗,枫林镇自昨天起已经被那些龙虎门的无耻之徒给占领。枫林镇我们经营已久,这些叛匪占了枫林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纵剑宗百年基业,正气浩然,如今别人已经打到你们家门口了,如果你们是有血性的人告诉我,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台下数千人齐声大喊 “杀!” “杀!” ……………… 数千人呐喊声音震颤,姜行也跟着热血沸腾随声附和。 等到誓师大会开完,各自堂主安排好去留的人,姜行属于风堂熊烈手下的人,最后熊烈点齐了近七八百人的队伍,又加上风雷二堂的人,差不多近三千人的队伍,午时饱餐战饭最后浩浩荡荡的奔东方杀去…… 下午未时左右莫名变了天气竟然下起了大雨,距里枫林镇不足十数里,竟然被龙虎门斥候提前发现了队伍的踪迹,好在大家摆好了阵势,一刻钟左右龙虎门眨眼便杀至。两只队伍就在这大雨里相遇,偶尔天空还会划过一条闪电,伴随着就是轰隆的炸雷,就如同此时的战场一样令人心惊。 姜行在队伍中段跟段大牙站在一块儿,远远的一看心道不妙,两只队伍相距不足里许这倒无所谓,关键对方前面几排骑的都是战马,这就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对面要是来一次骑兵冲锋,这边怎么挡得住,纵剑宗这边只有几大堂主,和副堂主有马匹一般都在山上练功,哪有时间练骑兵之术。 山上作战自己倒还好点,可这是是平原,极速奔驰的战马沖撞过来就跟百丈高空飞速掉落的大石一般伤害。如今就看能否挡下对面战马的冲锋。不过好在自己这边人手众多。姜行拉了拉段大牙的衣服,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见机行事。段大牙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只见熊烈隔的老远催马上前跟对面的领头之人讲话。 “张龙你欺人太甚,抢我们枫林镇,你有何话讲?” “哈哈哈,天下人的地自然是天下人的,凭什么说枫林镇是你们纵剑宗的?就因为你们纵剑宗大么?” “张龙,我劝你一句,若是退出枫林镇,再向我纵剑宗赔礼道歉我就能做主,饶你一条狗命!” “干你娘!” 熊烈一听对面骂他蓦地催马掉头回了本阵,大喝一声,众人准备!随我杀! 说话间只见最前排的人动了,往前冲去,姜行也是血往上涌,呼吸急促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紧咬着后槽牙,扭头看去段大牙也是大口的呼气,这时候姜行前面这一排的人也动了,他也跟着往前冲去。 乌云密布倒也不算天黑,也看得清前面的形势,只见龙虎门前面几排的骑兵一阵冲锋,战马奔跑起来的力量,那就是一两灌一斤,模糊间看见最前排的人不少被马给撞的飞了起来,马上的人挥着大刀在劈砍,下面纵剑宗的人有的在捅马,也有捅马上的人。 对面的冲锋大概持续到本阵的前中段已经显了疲势,姜行他们正要痛打落水狗,骑兵后面拿刀枪的悍匪们也是冲到了,好在对面就是一群匪类,砍杀起来毫无章法,简直就是几千人的大混战。 看着龙虎门一个彪形大汉的骑兵一刀劈在了一个同门的头上,把他劈的脑袋都开了个大口子,里面红的白的往外流,那人姜行却是认得的,正是家里吃不上饭,进入纵剑宗混口饭吃的,好像叫李得宝,却不想就在这里白白丢了性命。 他起初是有些害怕,毕竟那是一条性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想清了利害,这里可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时候,喘着粗气双手抓着剑柄就冲过去了, 段大牙也懵了,见姜行跑就死死的跟着他,那骑马的悍匪被一圈人围着拿着刀跟一圈人劈砍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骂,这纵剑宗真正放后排的基本上全是这两个月练的,谁真正杀过人,只是围着他,拿着剑跟他的刀来回的磕,撞的倒是挺响霹雳嗙啷煞有介事。 姜行也围着骑马这人绕了好几个圈抽冷子见那人门户大开骂了一句艹你娘去死,钻了个空子一剑正扎在那悍匪的后心上,那人身子一僵便从马上栽落下来,姜行顺手一剑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嘴里喊道:“跟我杀!” “杀呀!” “杀呀!” ………… 几十人喊杀振天,他也不管别人听没听见,自己一马当先朝着前排杀去,段大牙紧跟其后,一些人慢慢的都跟了上来,战争就是这样,人都有从众心里,只要有人带头他就跟着做, 本来龙虎门这一波冲锋把前排精英的战士已经打的七零八落了,龙虎门后排的人衔尾追杀而至,丝毫不给纵剑宗一丝机会,四大堂主,也是最前排杀的浑身浴血,龙虎门也不是吃素的。 八大金刚也个个是江湖一流高手,这些一流高手过招,而剩下的喽啰,则跟纵剑宗这些弟子们杀的火热。 好在有姜行带头这训练两个来月的人们没有怯战,也越战越勇,仗着人多,三个围一个的杀,这些龙虎门的喽啰也是酒囊饭袋的多。 平常欺负老实人打家劫舍还行,真碰上舍得性命的他们也肝颤,不多时姜行手里已经杀了四条人了,而段大牙也是成了一个血人,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脸上全是血,只能看见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和一排露出的大牙。 第五章险胜 渐渐的的纵剑宗自前面出现了后撤的趋势,忽然这队伍右边出现了异样的事情,右翼自己人死伤的最多,一会就一大片人倒下去。 龙虎门的人乘胜追击,就从那个缺口往这边杀,慢慢蚕食这边的队伍,可是这速度还真是不慢,这么打下去自己这边岂不是得让他们给慢慢打没了。 姜行带着大家伙冲锋了过来,定睛一看龙虎门有一个头陀,黑黑的皮肤,足有七尺来高,光着膀子,身上杀的满是鲜血。 光着头手里拿着一根一人高的禅杖上下翻飞,不多时便有同门被打伤或打死,他带领着龙虎门一帮人,不一会就清出了一块真空地带,更是无人敢近。 姜行喘着粗气,头有点发懵,那人绝对是一流高手,怎么没人牵制他,这简直就是把一条鲨鱼放到小杂鱼群里面一样。 如果不制止黑头陀,定被他带人把大家打光了,扭头看去,四大堂主每人身边围着两三个人正在拼杀,本以为熊烈是练掌法腿脚的,没想到只见熊烈堂主宝剑使的也是神出鬼没。 劈,砍,削,刺,每次总是能逼退一两个,一人连战三人也是不落下风,奈何被牵制住腾不出手来清理这块硬骨头,那三位堂主情况也不太妙。 姜行心急如焚,如此一流高手硬碰怕是十个他也不是对手,不能硬碰,只能智取。 情急之下突然想到了,刚才杀的第一个人腰上挎着一把硬弩,心中计较完毕,掉头往后跑去,段大牙还是大口喘着粗气跟着他,姜行没来由一笑,这憨货倒也聪明。 头陀禅杖打的甚好,这禅杖也不知是何材料,通体乌黑,竟然不折不弯,只见这头陀一个马步,左手持杖尾右手持杖中向前劈去,却是棍法中最常见的“力劈山河”正打在一个纵剑宗弟子持剑的肩膀上,那弟子被砸的一趔趄,肩膀一耷拉怕是已经碎了。 那人嘴里正要哀嚎,却见头陀禅杖向左一甩,轮圆了就朝那弟子脑袋砸去,那人也是痴呆了一般懵了,张着大嘴瞪着眼睛看着棍子由远及近。 轰!的一声,同门便不知了知觉,朝后摔去,却原来脑袋被打了个大坑,人直直接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嗖!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弩箭透过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着脑袋就射了过来,头陀不愧是一流高手,禅杖一撒手,身子向后一扬两只手向后一撑使了个“铁板桥”弩箭从肚子上面便飞了过去。 头陀站起身来,脸色本就黑,更显怒容,难看至极。大声喝到:“是哪个王八杂碎暗箭伤人,可敢出来与洒家一战,别做那缩头乌龟,你出来洒家让你尝尝爷爷禅杖的厉害,看我不敲碎了你……” 姜行哪里敢出去,眼咕噜一转,在人堆里边换箭矢边跑。 一看这边战势吃紧,从西边战场赶紧下来了两个副堂主,这两人加上门内众人就与头陀又战了起来,不过这两个副堂主顶天二流高手,哪里是头陀的对手,他们也是且战且退牵制着头陀, 头陀不多时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本来龙虎门的人就比纵剑宗少两三倍,靠的就是骑兵,和大家悍不畏死的精神,以为对上这些只知修身的破宗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想到这块骨头还挺难啃,经过大家一致讨论,几个人对付最厉害的四大堂主剩下的头陀有他带领众人多多杀敌搓搓对方的锐气,打乱他们的军心。 谁想没多久就来了两个二流的逼他不得不出手对付他们。心中一动,功法催到极致禅杖更是威猛异常,不多时便伤了对面一位,二流也敢螳臂挡车,不给他们点厉害,他们是当自己软柿子! 此时头陀大喝一声右脚点地却是“旱地拔葱”飞了一丈多高,双手紧紧抓住禅杖的尾部,猛地向下其中一位副堂主砸去,若这杖砸实了恐是难逃一死,这位副堂主正慌神。 嗖,又是一支弩箭,这只弩箭位置刁钻,加上头陀空中双手持棍门户大开,不偏不倚正钉在头陀的心口,头陀受伤,禅杖落地人也掉了下来,终是暗箭难防,他全心投入想灭了那位副堂主,哪知忘了还有刚刚放冷箭的人。 龙虎门的人一见自家老大摔了下来连忙着急往回拉,纵剑宗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又是一番混战。 那副堂主本还是想着怎么才能接下这头陀这一杖,这头陀自己哎吆一声就摔了下来,只见胸口正钉着一把弩箭,深深的没入半截,距离自己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也不是傻瓜,深知趁你病要你命。连忙紧追两步拎着剑往上冲。 对面龙虎门人看自己老大倒在了地上,也紧跟着往上冲保护那头陀。对面先是两个人拉着头陀的腿,拼命往后拽。 另一个副堂主也是杀至,伴随着一声炸雷,副堂主这一剑带着一股雷霆之势顺劈而下,左边拽头陀腿的一个家伙右手持刀下意识举刀格挡, 哐!的一声那家伙的刀应声而断,人也横尸当场。 好在龙虎门后面的人紧接着拽那头陀的腿,在副堂主收剑再劈的时候,头陀已被拉入人群,纵剑宗的人紧跟着冲锋,龙虎门的人奋力格挡,战争慢慢进入白热化,众人越战越凶,从未时杀至申时,打了大概两个多时辰。 姜行的嗓子都已经哑了说不出话来,基本已经脱力,手里的剑早就卷刃了,顺手从死了的人手里捡了一把兵器,拿起来才发现是一把刀背上带了好多铁环的大刀,估计是对面的人的兵器。 段大牙也在一波混战中被人砍中了左肩,一道见骨的伤口,此刻也顾不得上药,简单的从死人身上扯下布条子给他绑上,雨水中段大牙扶着姜行身子打着晃,疼的呲牙咧嘴的,看不清是笑还是哭。 又杀的片刻,喊杀声慢慢的褪去了,虽然天有些黑但也朦胧看得清,是龙虎门的撤退,数百人狼狈的奔最西面逃窜而去。人们跟着欢呼起来 “胜了!” “胜了!” “胜了……” 呜呜啊啊的一片,有的激动的抱在一起,有的则失声痛哭起来,不知道是朋友死去了,还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纵剑宗底蕴深厚,据悉百十年间年基本上无人敢挑衅,更别说与之交战了,这一次碰上了龙虎门,也算是举全宗之力的一场大战了。 可想而知,如果龙虎门占领了枫林镇,再往后南峡镇,石木镇等等,他们再招兵买马,这必成纵剑宗心腹大患,何不如趁其羽翼未丰,早早将其灭杀,由此可见宗门的决策层也算是明智之举,不过这一战虽说是战败了龙虎门,可自己这边也算损失惨重,估计或伤或亡在半数以上。 交战了两个时辰大家疲惫不已,怕只有堂主这些一流高手仗着功力深厚应该不至于像自己这般不堪,姜行自嘲的笑了笑。 不一会上面发下命令,进驻枫林镇休整,过了今晚,明早打扫战场返回宗门。一行人在战场上挨个拍了拍那些倒在地上的同门。 仔细看有没有受伤或者脱力倒地站不起的,若是敌人便一剑补了他。两千多人进入枫林镇,虽然有以前的驻点客栈等地方但都被龙虎门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能在这寒冷雨夜里遮风挡雨也算是上天眷顾了。 堂主们将临时总部设立在了镇中间的地藏王菩萨庙里,此庙倒也不小前后两进的院子,容纳两千多人还是稍微有些拥挤。 大家升起火堆,将已经被雨水淋透,还带着血的衣服就着雨水胡乱的洗了洗,架起在火堆旁烤,期间姜行跟一些人出去,还是外面不远的战场,切了一些马肉拎了回来也架在火上烤着。 等脱完了衣服姜行才发现,自己前胸后背皆有不少刀伤,好在不深,跟龙虎门打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血气上涌,头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这下看到了伤口知觉倒也回来了,人们有的已经去镇子里的药店带了不少的刀伤药给大家。 姜行段大牙两个人在火堆旁坐着,身体靠在墙上,段大牙已经昏睡过去了,姜行也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在边上烤,接过发下的刀伤药。 先给段大牙的肩膀上了些药,段大牙脸一下子皱到了一块儿,呲着他的大牙。 “哎吆!”一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看见姜行正在往他的肩膀上撒着药,没来由的一阵感动,眼眶一红。 姜行看了他一眼道:“疼呀,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听说有黑心的江湖人往兵器上抹毒药,你算命大,没毒,上了药,过几个月就好了。” 段大牙抬头看着他:“姜行,谢...谢谢你。 姜行给他上完药,扯了烤干的袍子的衣角撕成布条子给他绑着,边望着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段大牙也被感染哈哈的咧嘴笑。那是劫后余生,庆幸之余洒脱的笑………… 姜行不多时给他绑完肩膀,就给自己上药,后面够不着的让段大牙给他上了些,不是多深的伤口就是简单上了些药没做包扎。穿上了烤干的衣服就暖和多了,等到马肉熟了姜行给段大牙递了一大块肉,许是饿得狠了姜行段大牙一块儿靠在墙上埋头狂啃………… 距此几十里地的龙虎门大本营, 龙虎门老大张龙正在大厅里正中间坐着,屋里还坐着十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屋子正中间还躺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姜行一弩穿心的黑头陀。 张龙环视众人,沉声道:“在座的兄弟,我们确实以失败告终,老八也折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我们败了,但是临走前我也看了对面也不好受。” “那破纵剑宗一群王八蛋也被我们斩了近一半人,虽说我们折了四五百人但是我觉得,这只会让我们知耻而后勇,等我们励精图治,等到明年定打到纵剑宗老巢,灭了王风楚。我决定跟青峰寨联盟,共同分这块肥肉你们意下如何?” 第六章回程 “大哥……” “老大……” “大当家的……” 一帮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枫林镇,地藏王庙, 熊烈听着手下人报告着之前的战况,听到一句话时瞪大了眼:“什么?王蛮子怕是在交战中被重伤了?谁出的手?你再说一遍?” 剩下的几大堂主也是不敢相信 不多时姜行就被熊烈一行人叫进了地藏王庙正厅,姜行进入正厅,一屋子人倒也不多,就是四大堂主和几个副堂主,都看着他,姜行认识的人倒也不多,他也不惧这阵势,左手抱拳,身子微微一恭行了个礼。 “你叫姜行?”熊烈大嗓门开口问道。 “正是在下,见过熊堂主,各位堂主,”姜行面不改色。 “可是你,射杀了王蛮子?”熊烈继续追问到。 “在下不知道谁是王蛮子?”姜行无辜。 这时候跟那黑头陀打起来其中没受伤的一个副堂主道:“就那黑头陀!” 姜行恍然:“对,是我一弩箭射了他,死没死我不太清楚。”姜行这回倒是承认。 “嗯,好,你仔细将过程讲与众人听。”熊烈一抬手示意他讲下去。 姜行将前因后果讲了大概一刻钟左右。 “哈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真有你的。按你说的位置,正中心口没入半截,纵使大罗金仙怕也的一命呜呼。好,好!好!”熊烈拍手笑着连说三个好。 接着他又讲:“你可知,这王蛮子,何许人也,他本是楚州一出家和尚,也算一只脚迈入一流高手门槛,只因为一次外出化缘看上了一地主家小姐,犯了色戒,遂半夜潜入采花不料被人发现,便一口气杀了那地主满门,后又落草于龙虎山,位居第八把交椅,这下被你给杀了,哈哈哈,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哈,哈哈哈。” 姜行心中也是震撼无比。 一干堂主也是面带笑意,有的对他点头,有的则斜视着他。 “姜行,你且下去,待到回了宗门,掌门问起来了,你如实说就是,不要避讳什么,你可明白?”熊烈最后问道。 “明白。” “行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是”姜行一抱拳转身而出。 昨夜的雨下了一宿,待到早上的时候才停止,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铅色的云弥漫在头上,让人心头一阵压抑。 众人刚刚接到通知,是去打扫昨天的战场,收拾行装就来到昨天作战的枫树林,昨天战争太激烈,加上下着大雨,虽然后来回来带了不少马肉,但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今天早上一到此地姜行才明白什么是修罗战场,一具具尸体歪七扭八或躺或卧,也有被乱枪扎死站立而死的,何其凄惨。 已经被雨水冲刷了一夜,死人身上已经见不到血迹,全是泡的白乎乎浮囊的样子,若不是能看到头颅上的伤口,这些人倒像是溺水而死之人。 像类似于段大牙这种受伤严重的倒享了福,他们继续在枫林镇养着伤,姜行他们将纵剑宗阵亡的人码成一排,跟姜行他们一块儿打扫战场的还有后来从纵剑宗赶来的三百余人。 那些受伤特别严重的已经先一步被送回纵剑宗,一次送不了太多,怕龙虎门的不肯罢休卷土重来便分批安排人护送回去。 最后将龙虎门和纵剑宗阵亡彻底分开,纵剑宗码成一排排的,有的姜行认识有的也脸生,期间一次抬人时看到了一两个人。 这俩人姜行确实认得,是有一次段大牙跟他讲过的,因为吃不上饭而来纵剑宗的双胞胎哥俩,当时他还看了这俩人两眼,如今却是人鬼殊途,姜行一阵伤感,忍不住想到,如果自己一个不慎被人砍杀在当场会是什么样子…… 最后决定出于江湖道义,将龙虎门的人集体掩埋于此地,找了块大平地百十来人齐动手挖了一块半亩许大丈许宽的大坑,龙虎门六百四十二人长眠于此。 经过统计,此一役击杀对面六百四十二人伤人不计。己方阵亡一千六百八十五人重伤三十五,轻伤不计。 上面讲是因为大家多数没有战斗经验,而对方则是一群刀尖舔血的土匪,故才有此伤亡,一直讲一些有利于军心的,积极向上的话。 而姜行却是黯然一笑。为了维护自己亲近的人,竟然把新人都安排上去,而留下上千比新人厉害多的人留守宗门,姜行算是看的明白,正如段大牙所说,没人会在乎小虾米的生死,也如那双胞胎兄弟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一千多人,忙活了一个上午,便浩浩荡荡的返回纵剑宗。行至积云山下,看到两排长长的队伍绵延而出,门主王风楚则站在山脚下,左右也站了不少,长老,客卿之类的人,老远看见队伍过来就迎了上来。 王风楚,站在下了马的四大堂主面前,环视了一下,张嘴道:“你们算是给纵剑宗立了大功了,好,一定要论功行赏,走,先进山,受伤的直接去山里医馆,那里已经有人候着了,没受伤还有伤的轻的,快去灶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鱼大肉随便吃。” 众人应了声是,鱼贯而入奔向山上的大灶堂,四大堂主则跟着王风楚和长老这些人去了议事厅。 姜行本来想先带着段大牙去医馆给他好好上点药。 包扎一下,不料段大牙把眼一瞪道:“姜行你坑我呢吧,早没死现在也死不了,妈的大鱼大肉啥滋味,老子几百年没尝过油水啥滋味,就说昨天吃的马肉一点盐味都没有,不要管我,先去灶堂,去的晚了别被这些王八羔子给吃完了!”说完耷拉着胳膊歪着脖,呲牙咧嘴的就往灶堂方向跑。 姜行倒是哭笑不得,也朝着他追了上去。 容纳整个纵剑宗的大灶堂,可想而知有多大,只见原来吃饭的桌子上一盆盆的吃食,有烤得黄金发亮的肥猪,还有烤全羊,烧的大鱼,炖的肉,鸡鸭更不用说了,几乎所有的桌子上摆的全是,百十个橱子们还在忙着做着做那。 众人来了可算撒了欢了,虽然有两千近三千人,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基本上十个人占一个大桌子,有的已经撒开双手下去捞,你拿一只鸡腿,我拽一只猪蹄,姜行也抱着一只大羊腿啃的满嘴流油,段大牙更离谱,抱着一整只鸡,比他脑袋都大!正啃的脸上都是油水, 纵剑宗议事厅,此时也摆上了这些不错的吃食,十余人,倒也不多,全是上位掌权之人,人们却不似姜行一行人这般失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风楚率先开了口。 “熊烈,此前战报上虽有报告,但是我想听一下你再叙述一遍战况,让我们心里有个数。” 熊烈将前因后果一讲,一桌子人倒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只是王风楚眉头有时候不经意的皱起来,当听到,敌人只伤亡五六百人时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待到熊烈讲完,王风楚站了起来。 “诸位,此一役虽说我们胜了,可是各位看看这后果,一千多人战死,这哪里是小数目!这一战也看到了我们的弊端,是不是我们也要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这几十年太过安逸,以至于让我们都忘掉了争斗,武艺是不是都退化了!忘掉了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外敌!老人说居安思危,守业更比创业难,没错啊。” 我们下面的首要任务就是练人,我决定将烈阳决普及下去,众人皆可练习以增强我宗实力,还有,熊烈所说的王蛮子被一新收之人射杀之事,我也得到确切消息,王蛮子确实已经死了,正好雷堂副堂主虞子青战死,那小子立此大功让他担任雷堂副堂主之职,各位意下如何?” 这时候,雷堂堂主林豹站了起来道:“堂主,那家伙才刚入宗门不足半年,虽说是立功不小,可是稍加赏赐即可,提个队长就好,副堂主是不是位置太高了,掌门三思呀。” 第七章晋升 “哦?林堂主以为不可?还是怕新人架了你的位置?做事就得有功必赏,有过必究,试问在坐所有人,谁能凭一己之力灭王蛮子而无伤,现在正是树立标杆的重要时刻,本宗也要面临改革,我要的是全宗皆可战,皆战皆胜,你却在这里给我玩小肚鸡肠,勾心斗角?” 林豹脸色一变看向王风楚:“宗主,我不敢。” 王风楚却是摆了摆手……………… 一屋的掌权人开始的勾心斗角,各自利益的争夺,都想安排人在的位置上,没想到最后便宜了姜行。 姜行,段大牙二人在灶堂吃完了大餐,撑得也是行路都难,歇息了一刻钟带着段大牙到医馆里给他换了药,然后一块儿回了休息区。 “姜行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呀,”段大牙靠在墙上打着饱嗝,翻着死鱼眼没来由的冒了一句。 “什么发达了,别胡扯。那事是副堂主牵制在先我才有机会的” “别人咋没有把王蛮子弄死?你肯定会有奖励的,到时候我也沾沾光。” “去去去,看你那财迷样……” 两人正说话间,熊烈就大跨步的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纵剑宗门人,一人端了一个托盘,上面皆有红布盖着看不清什么物件。熊烈看了看屋内众人,众人纷纷过来见礼。 熊烈点了点头,望向姜行,咧嘴一笑,他本就宽口阔鼻,笑起来也甚是吓人。 只听他道:“姜行,立了大功了,纵剑宗赏罚分明,你可以算是头一大功,我也不废话,宗主跟大家商量最终决定如下,白银一百两,升雷堂副堂主,入藏经阁机会一次。” 众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一百两银子那可是够平常老百姓过十几年的资产了,这赏赐倒真不吝啬,加上这副堂主,乖乖,这晋升也太快了吧。 才刚来两三个月就当副堂主了,进藏经阁那更是人想都不敢想的,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虽说这个年纪已经很渺茫的机会成为一流二流高手。 但是能当个三五流武林好手有一技傍身也是大家的愿望。有进纵剑宗四五年乃至更多年没这么好的运气,这家伙才来三个月,真是让人又嫉又恨。 姜行表情也是惊喜异常,没想到前几天还在想着藏经阁的事,现在好事就砸在他脑袋上了,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多谢熊堂主。” “不用谢,你自己应得的,”熊烈又点了点头看着他指了指左边的托盘接着说“这是一百两白银,这是原来雷堂虞副堂主的宅邸的钥匙,就在堂主区那边,他不在了,你理应搬去那里住。” “还有这枚副堂主令牌,你的名字已经刻好,拿着即可去藏经阁换一本心怡的功法。好了熊某差事一毕,走了!”熊烈交代完事情后就离开了。 姜行倒也慷慨给这屋内人一些散碎银子,也不废话,让留下的一个宗门人带自己和段大牙一块儿赶往新住宅。段大牙倒是美坏了,一个劲的叨叨,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姜行笑话问他是鸡还是狗。 段大牙却一个劲在傻笑。 原来的宅邸,是在堂主区比较偏的位置,虽说也叫区,但是这里一处宅邸占了将近十数里地,宅邸中规中距,十几亩地大小的地方,盖了一处大宅邸,大门两丈来高,横也有近半丈,进门先是一座大石屏风,又高又气派,上面全是雕的花鸟鱼虫倒也颇有雅兴。 这大院子,迎面是正房左右有厢房,后面还有花园,确实挺漂亮,对于住大通铺的姜行段大牙来说,真的无可挑剔。这里还有原来副堂主留下的三个女丫鬟,和三个家丁,也都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 他们也是知道了自己原来的副堂主已经不在了,等待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万一再升上来的堂主,不愿意要这些人,那该何去何从。 姜行询问得知,他们就负责维持整个院子,和堂主的生活,是纵剑宗专门安排的,每月也有纵剑宗专门发放的薪资,这就不用姜行来操心了那就好。他这人最烦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行段大牙逛了院子一大圈,最终决定,姜行住正房,东厢房由段大牙住,西厢房本来房间也挺多的,这些下人还住原来的西厢房。 最后又忙活了房间一阵,将床铺被褥自然是换了新的。姜行拿起了他的令牌,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什么金银他现在已经看不上了,想起了那惨死的双胞胎,暗叹世事无常,感慨唯有自己变强才是让人不在轻视你的资本。 晚上才知道有一个家丁是专门管厨房的,自己府邸有厨房,怎么也比大灶堂的饭菜要好得多,让他炒了几个菜,跟段大牙喝了点前虞副堂主留下的酒,就早早睡去。只为明天早起藏经阁寻觅是否有说书老头所说的修仙术。 清晨时分,太阳升起来,山上还是有些凉,树叶也以慢慢发黄,深秋时节已是将近,用过了早饭。段大牙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身份,风堂的一个小队长,主管招募新人。 自跟龙虎门一役后上面格外重视这些经过磨砺上过战场的人,现在人员储备是个问题,各个堂主各自负责一块区域,段大牙被安排自纵剑宗往东,一百里之内招人去了,段大牙高兴的狠,说这是个肥差。 姜行则去雷堂报道,见到了雷堂堂主,林豹,名字虽然有些凶恶,人确实正经的文质彬彬,标准的国字脸,头有些大,身高也有五尺往上,宽肩膀,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等姜行来时,他也一脸严肃,简单的分配了任务,只是让他带领原来副堂主的一批人护卫山上安全,说白了不过就是巡山的。 他倒乐的自在,领了一行五六个人巡山去了。风堂正厅端坐的林豹却哼了一声,扭头问后面的一位账房师爷模样的人:“子涯,你认为此人如何,” 那位叫子涯的人不卑不亢:“堂主,我观此人,你安排他去巡山,此人倒也乐意,似喜欢这种轻松的活计,应该跟风堂那位关系不大。” “哼,熊老贼处处与我作对,若不是他会上多言,岂会安排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做这个位置,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会看明白他的…………” 姜行带着一帮巡山的,计划好了巡山的路段,就让他们出发了,自己也算是堂堂副堂主,哪有副堂主自己跑上跑下的,那不成笑话了么,他可有自己的事儿做。 藏经阁位于电堂堂的东边,一座单独的山峰,有一条索桥通过才通过而去藏经阁,藏经阁有三层,是纵剑宗为数不多的多层建筑。 藏经阁有些破旧正如姜行过的这破索道一般,踩的木板咯吱咯吱的,有的木板已经腐朽破洞了,趴在索道边的铁锁上看了看,深不见底,四周全是飘渺的云雾,这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姜行打了个机灵紧紧抓着铁索慢慢向门口挪去。 穿过铁索桥来在了藏经阁的门口,姜行抬头看了看门上面的牌匾,确实藏经阁三个大字,就叩了叩门,屋内良久幽幽传出一声进!姜行推门而入。只见进门口右手的位置有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人,往前走两步来到桌前。 看到这人脏兮兮的,花白的头发,在看脸上的皱纹,估么也是年过花甲之人了,姜行说完了来由,这人正低头写些什么,抬头望了姜行一眼,问姜行要来了令牌验过真伪。 面无表情张嘴道:“你可进去挑选一门武学,一楼拳脚,二楼刀剑兵器,三楼内功心法,期限为一个时辰,超过必须出来,否则取消你的机会,快去吧 计时开始,说着,他把原来摆在桌子上的香插在了香炉上点燃了。”不等姜行回话他复又低头写起来。 姜行眉头一皱,不去理会这老头,转身往他身后的一排排书架走去,这书架一排排得有几十排,什么摆的全是书,各式各样的,有小的有大的,有用兽皮缝的也有纸制的等等什么样式都有,姜行一本本看去,不禁大开眼界,这里是一层打开的全是讲刀枪剑戟的用法。 就刚才姜行看的那本无我剑法,讲的就是舍身的剑法,拼的就是以攻为守,你攻我非致命的地方,而我要的是一击毙命,姜行撇了撇嘴,想想都觉得非狠人不能练这套剑法。 纵剑宗也不知道从那个小门派搜刮来的这么一套剑法。为什么姜行会觉得是小门派呢,在他看来再大的门派练了这套剑法也得折腾差不多。 一行行一排排看完,他又上了二楼,这里果然全也是拳脚上的功夫,他正一行行看呢,楼下传来老头一句,还有半个时辰。 姜行连忙停下了了,这**的功法这么多看完估计也得半个多时辰,只能加速浏览了,蓦地,他站住了,他想起既然这修仙之术,也是讲调节身体心法的,这不是跟内功心法一个效果么,念及此处,直接飞奔而入三楼。 三楼则没那么多的书了,只有两排书架,姜行不敢耽搁,如果三层没有则还要在二楼寻觅,实在没有的话,怕自己空骗自己一场。 姜行一本本的翻看,各种功法都有,内功有高有低,也讲了如果刚开始练会怎么样,其中有本,讲了初始练习,轻易可用肉身分石裂土,二十年后大成,落叶飞花皆可破敌,姜行也是神往不已。 第一排书架没有第二排的时候,从上往下面,一直看最下面那一层书架上有一本让姜行动容的小册。 乍一看小册就在最后一层,一个不起眼的阴暗角落,上面落满了灰尘,说它是一本灰书也不为过。 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三个大字成竖排列。 “练气决” 姜行不由咽了口唾沫,翻开第一页,“气冲,而用之而不盈,渊兮,乃万物之根…………” 看到此处实在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这一切似乎也太过虚幻一般。 在往后看,后面确实晦涩难懂,姜行勉强看得懂一点,书中所讲气乃万物之始,里面皆是如何练就灵气的方法,方式。只有短短四页,再无其他。 姜行如获至宝,苦苦寻觅终于找到,不待废话,转身下楼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门口脏兮兮老头,看到姜行拿了一本练气决,没好气的笑了笑。 斜眼看了他一眼,张嘴道:“小子,我劝你换一本吧,这本破书,以前有人练过,屁也没练出来,最后回来苦苦哀求我,再给他换一本,我看你来了去一楼一直转圈看,就知道你来的时候怕是没熟人跟你讲过挑什么功法好,老朽这会当回好人,呐,一楼有王门主传下来的硫玲剑决,二楼,熊堂主练的焚天掌,都是不错的功法,你可以试试。” “多谢老先生提醒我想试试这个。”姜行执拗的说到。 此时香正好烧完,正正的香灰无声而倒,在香炉里断成一截截的。 “良言难劝该死鬼!罢了,做个登记走吧,”老头看了看香炉中的断灰,开口说到。 姜行咧嘴一笑,做完登记一切事宜,就顺着原来的索道返回府邸。 第八章练气 时间就像规划好的路程,而人就像是在这条路上行走的行人,按着设定好的的目的地,如行尸走肉一般一路前行,枯燥无味。所以需及时行乐,仔细发现路边的风景也许也会很美。 日复一日,姜行也是如此枯燥,早上需去雷堂报道,然后安排一批人巡视积云山。说起来此山着实之大,巡视下来一天都未必看的完。 剩下闲来无事便是研究那本练气决。如今已是寒冬腊月,练习练气决已经两三个月了,不过一点效果也没有,练了这练气决别的什么也没有用。 就是感觉好像这五官灵敏了,有一次他在卧室隐隐约约竟然听见下人有一个小六子跟一个小丫鬟在厨房说话的声音。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听了,那么远的距离,怕只有狗才听得见。 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这练气决总共为四层,第一层讲的是如何呼吸吐纳,凝气于丹田,后面说的则是如何引导气流游走气血。这第一层练了这么久丝毫反应也没有,更别说后面的了。 段大牙也回到了纵剑宗,外边倒是收了不少人回来,现在纵剑宗也有四五千人的规模,不过想想那些比姜行岁数还大的新人,看到姜行长袍胸口两道金线猛地才发现眼前这人竟然是副堂主级别的人连忙行礼。姜行则故作高深的摆了摆手。 待姜行走远后一脸震惊的问旁人,这位年轻的副堂主是何来历。 “他呀,半年前龙虎门抢咱们枫林镇知道么?当时四大堂主被牵制,就是他姜副堂主,一人对上王蛮子,就用了一掌就把王蛮子劈死了,后来龙虎门的人一看形势不对落荒而逃。” “姜堂主厉害着呢,估计功力上,只在掌门和四大堂主之下,只是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才能看见他,估计也是苦修之人,不然功力怎会这么高……” “哦,原来如此,那姜门主练的什么绝学呀……” “应该是………………” 后面两人的絮絮叨叨,姜行虽然走远了,一些还是落入他的耳朵,只见他嘴角一抽,暗暗撇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武林高手了,可真是人言可畏……………… 不知不觉已是年关,纵剑宗附近已经放了一批附近的人回家,仍然有很多人留在山中,段大牙一再邀请他跟他一块儿回家,姜行笑着婉拒:“过年你们一家人乐呵就好,我一个外人算怎么回事?” 段大牙也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回去了。姜行往他手里塞了几十两银子,段大牙却没要,原来现在段大牙这个小队长一月也有十几两的薪资了。 好在府邸干活的下人有几个倒是没有家的,他们是没有亲人的可怜人,也有家有亲人的姜行放了他们假,过年总要回去团圆的,到了过年这天,空荡荡的府邸加上姜行只有寥寥四人,四下也无人显得格外的清幽。 不过伙食倒也丰富,有过晚饭后姜行回到卧室,而他们则决定去纵剑宗里的街道上逛逛,来叫姜行时姜行摆了摆手拒绝了。 盘腿坐在床上练习那毫无反应的练气决,每每如此,姜行总是忍不住怀疑自己,更怀疑说书老头,世上真有修仙之术,怕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转过头来,那老头那人嫉羡的表情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心情再次归入平静宁和。 突然这时候姜行额头竟然冒起了汉水,只见他紧咬着后槽牙,原来是掐诀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的紧紧的,虽是盘腿坐着,这时候竟然弓着身子,脑袋都快杵着膝盖了。 在他脐下两指的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他的肚子,竟然一起一伏的,姜行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能感受到肚子里非是什么邪物,乃是一团气流,就仿佛体内容不下它,似要破体而出一般。 而且这撞击竟是越来越强,姜行更焦急了,它破体而出,那自己岂不是要一命呜呼。 他咬着牙,喉咙里发出不似正常人的闷哼,突然天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那本练气决,强忍着撞击的疼痛盘膝坐好。 两手掐诀垂与双膝之上,竟是想慢慢引导这气流向左右上下撞去。 原本撞击的是肚子现在由他慢慢引导竟然朝经脉冲去,姜行脑海轰的一声,只见他深深的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身体颤抖起来,口鼻耳也渗出了血迹。 左边的经脉已经冲击的扭曲变形,更是疼痛异常,他闭上了眼睛,他也感觉到左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此时只有让让气流来右面冲击了,慢慢引导过来,脑海又是轰的一声,耳朵已经没有了听觉,全是片嗡嗡的,右边经脉更是不忍直视,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抖如筛糠一般,不过盘膝掐诀确是不变的。 原本气流冲撞过经脉的时候,气流就会残留下一些,左右冲撞过了,也显得不那么狂暴了,却还是很躁动,姜行再次指挥他朝上面经脉撞去,轰,姜行感觉双眼猛地一白,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姜行幽幽的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微微一动身子,忍不住龇牙咧嘴:“好真疼啊!” 肚子更疼,缓缓呼出一口气,嘴里一股血腥味。 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慢慢坐了起来,练这破功竟然有性命之忧,这真是要人命。 姜行后怕不已,试了试自己的腿还好,还可以动,当时可把姜行吓一跳,千万别功还没练成,自己倒成瘫子了,那可是得后悔一辈子了。 仔细感应自己和这团气,朦胧间有一种联系,他能感觉的到,那团气就在这脐下两指,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呆着。 只是也没有了原来的狂躁暴动,而且原来的经脉也被此气给恢复的七七八八,这让姜行激动不已。 “姜堂主,该用早膳了。”外面传来了小丫鬟的叫声 姜行此时一抬头,望向窗子,天色可不已经大亮,原来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了一夜了。 姜行起来洗漱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原来的衣服全是汗水和血,在小丫鬟和家丁诧异的目光中,吃着早饭,姜行看着他们,“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有什么事,说。” ”一个小丫鬟唯唯诺诺的笔画着手说:“堂,,,,堂,,,堂主,你好像长高了哎!” “嗯?姜行也是一阵诧异” 家丁也在旁边直点头, 姜行本来跟着家丁差不多高,从新一比发现,确实长了有一头左右,真是让人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长了一头来高,可不让人惊疑。 用完了早膳,安排丫鬟把他的卧室收拾了,这屋里地上床上,血红的一片一片的,丫鬟进来都懵掉了。姜行不在理会这些事。照例早上来雷堂议事厅见过林豹后,带领巡山队伍离开。他以往会回到自己宅邸练功。 此时卧室狼藉一片,丫鬟们正在收拾,他一时兴起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现在气已经有了,按照练气决接下来该引导冲击关键阻挡气流在体内运转的穴位,简单来说就是踢开在路上挡路的石头,他也有些想不通。 他也问过正在练宗门教的内功烈阳决,他说了烈阳决是慢慢练就的真气,随着练习在体内慢慢壮大,运用内力激起人的力量来施展招式或功法,威力自然不一样。 而他的气,怎么一下子就有了,他想了想,估计,练这半年,这些气一直在四肢百骸,昨天晚上修习怕是触到了瓶颈才爆发的,而这爆发就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也按照段大牙所说的,想用气来激起自身的力量,奈何这股气一点面子也没给他,弄得姜行垂头丧气,看来这股气可不是段大牙他们的真气。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冲击穴位,如今那股气在他脐下两三指的位置,书上有记载,身体此位为丹田。乃是存气之所。 按照后面几层的方法,就是让他把此气绕体经脉一个循环,从丹田出发,往上打通石门,百会,少冲,中冲……等等一些关键阻塞的穴位。 心中虽然想着,脚步却是未停,山道上虽有积雪,但已经被人扫出一条蜿蜒的小路来,一路边走边看,不觉间走向了一处崖边,虽说是快正午,确仍是见不着太阳。 今天许又是个阴天。往山崖下望去,迷迷蒙蒙,全是一片雾海,云雾缭绕,这山间仿佛仙境一般,姜行困惑已久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心情也放松了,忍不住迷上眼感受心中的宁静,若是时节允许他真想吹着山风在此睡上一觉。 听到了前面山道竟似有人在讲话,不过被山挡住了,刚好成一个拐角,过了拐角才能看得见是什么人。 隐隐约约听到一个男的声音 “师妹……我求求你了……你去跟师傅说说让我参加比试吧…………他最喜欢你了……你说说保准……” “师哥……我爹他…………” 断断续续的。姜行站了一会,就朝右边拐去,说来也巧正是刚才传出声音来的方向,那也没办法,堂主区就得往那边走,待他拐过山崖,抬头往前看去,令他诧异不已,一男一女两人正站着。 女的的头靠在男的的肩上背对着自己。这时候他二人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连忙分开,扭头往后看来。 姜行与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前行。那位女子连忙把头从男子肩上移开,先是有些娇羞后蹬着眼睛歪着头问:“你是干嘛的,后面是堂主区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么?” 姜行走着跟她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又望了她,双眼皮,长长的横眉,翘挺的鼻子,和嘴巴,长长的马尾辫,二十来岁的样子,长的是挺漂亮的,在看那个男的也是俊逸的少年,披散的头发甚是飘逸,二人都是斜挎着宝剑,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看什么看,狗眼给你挖了,问你话呢?”这女子仰着下巴看着她。旁边的男子也眯起了眼睛做戒备姿态。 姜行鼻子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从长袍的口袋中掏出了雷堂副堂主的令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二话不说就走。 留下愕然的两人,姜行走出十几步后,那女子嘟囔到,副堂主,假的吧,才多大岁数…… 那男子回答她:我听说师傅亲自提拔了一个姓姜的…………” 姜行本来挺轻松的心情这下被打破了,若是刚才他们再信不过动起手来,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可真不够看。烈阳决他又看不上,自己丹田这股气该怎么用。 练气决是不是修仙的,自己现在还都模棱两可,心中计较完毕,觉得赶紧回宅子,先把这本书练明白再说。又过了几天,他以身体有恙为由,向林豹请了两个月的假。林豹也乐得他不在,准许了。 第九章火球术 静下心来的姜行可是遭了大罪,天天早上不许丫鬟们进他卧室,中午丫鬟收拾时起初都吓得不敢说话了,慢慢习以为常。 堂主卧室怎么老是有血,她自然也不敢问。姜行买的的补品倒是不少,人参,燕窝,熊掌,姜行觉得不管补品行不行,反正就是买,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不少,去医馆买了不少益气养血的。他现在身价颇丰,一个月的薪资就是五十两左右,再加上,上回给的一百两,迥然一个小暴发户。 过了年以后段大牙也回来了,给他带了不少家里的特产,山核桃,还有他老母亲腌的咸鱼,带的鸡鸭什么的,姜行立马安排厨子给炖了,中午这顿倒是别具田园风味。 吃饭的时候姜行问段大牙:“年过的怎么样?” “天天大鱼大肉都吃腻歪了,我跟我父亲说我当了队长了也有钱拿了,可把他老两口高兴坏了。”段大牙夹着青菜道。 “终于遂了你父亲的愿,这下他肯定高兴。”姜行也点了点头 “嗯嗯,就是跟龙虎门打起来的事我就说来的新人没派我去,怕他们担心。哎!你这都当上副堂主了也不回家看看去。” 姜行摆了摆手:“一千多里地呢,懒得跑了” 段大牙呲牙一乐:“有马车呢你怕啥,跟我一样,在铺三四层被子,哎呦,软和着呢。” 姜行白了他一眼:“那我也懒得受颠簸,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的,也在堂主区这块,二十来岁,小鼻子,白白的,挺漂亮的。” 段大牙睁大眼睛调侃道:“是不是特漂亮?” “少废话,见过么,那女的还挺横。”姜行可不想被他调侃。 “人家能不横么,王风楚,王门主唯一一个独生女,王倩莹,你要这么说她也在堂主区,还横,二十左右,十有八九就是她。下次见到你再指给我看我就能肯定了。” “怪不得,说话气势汹汹,”姜行嘀咕一句。 这时候段大牙看着他,“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我跟你说你要小心一点,听说她还有个师兄叫刘明亮的,那得王门主真传,硫玲剑使的也是出神入化,年轻一辈罕逢敌手。听说两人关系匪浅。” “哦,他叫刘明亮呀,怪不得,无妨无妨,二人定是有关系的,只是跟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日后见他二人还摸不清底细而已。”姜行跟段大牙把前两天碰到那师兄妹的事情说了,自然没说俩人抱在一块儿的事情。段大牙的嘴就跟他的牙一样,喜欢突突。 段大牙听完倒是哈哈大笑。 用过午饭后,段大牙从家里来带了不少家里的东西,挑了一部分带往熊烈那去了。姜行没跟着去,回卧室继续练功。在床上盘膝闭着眼睛感觉这气流。 他现在已经打通了丹田以上基本上所有练气决上让打通的,也已经能够引导丝丝气流脱离气流团顺着打通的经脉,从左半边身子绕至头部,再从头部绕至又半边身子后回到丹田。 练气决上说这叫一周天。不仅能滋养经脉而且施展法术的话也要靠体内真气作为媒介,来引导天地之间的灵气才能施展。接下里后几层则是介绍怎样打通下肢的穴位和一些阻塞经脉的方法。 姜行睁开眼睛,攥了攥拳头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明显感觉最近自己力气确实增长不少。正看着拳头呢,他的脸色异样了起来,只听他心里嘀咕一句 “唉!又来了。” 只见两道血痕自鼻孔流出,连忙用手捏着急急忙下床,提拉着靴子就奔院里的水缸走去,丫鬟们正在正屋打扫着,一见姜行捂着鼻子出来,就捂着嘴笑。 几个月都混的熟络了,也知道姜行的脾气,有胆大的笑着说:“姜堂主,上火了吧,这两天怎么老流鼻血呢?” 姜行没好气的望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去,去,去,” 也有丫鬟急急忙跑过来要给他打水,他又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就来到水缸边上,纵剑宗的水是专门有人送的,每天早上专门派人往这边加水,此时大家用了近半天了,已经剩半缸左右,水缸着实不小,反过来想,小水缸也养活不了十几口子人。姜行顺手抄起放在木盆里的水瓢往木盆里舀。刚一弯腰, 啪!的一声。一个东西从他怀里掉在水缸里,他一愣神,这书就沉下去了,他急忙把它捞起,捞了上来就那么几页纸也湿透了。 把小册子放在边上,舀完水洗了鼻子以后。拿着小册子回卧室了。此时虽已刚过完年,但是天气还不是很暖和,卧室也有火盆,姜行坐在凳子上。 桌子上放着火盆,慢慢烤着册子,心里还不住埋怨自己不小心,这册子前面倒还好,已经练差不多了,要是后面在少几个字,冲错了穴位,经脉啥的,那不是要命么。 咦?这页背面怎么有字,记得清清楚楚的,就一面有字呀,自己天天看他,滚瓜烂熟的,背面从来没有字的呀,莫非………… 练气决总共四页,几乎每一页在火盆的照耀下看的虽然有些朦胧但都有字,姜行连忙把它烘干,坐在凳子上的他懵了,他都有点搞不明白了,仔细学会的练气决,竟然不止一面,他可是把它当成宝贝,这书的每一寸他都看过的,泡过水竟然出现字了,这真让人咋舌。 他抑制不住惊喜,敢紧把书烘干,仔仔细细的看这书背面新出来的字,逐字读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傻掉了,这每一页新出来的,要是本来就存在这书本上,怕是绝对轮不到他手上了。 估计要么是被人早早拿去练习,要么早被人当神经病的说法给毁掉了。这背面讲的是几种简单的术法,第一篇后面这一页,讲的是轻身术,第二页讲的是火术,第三页则是水术等等一些术法。 这些都不是无稽之谈,讲的有本有眼,讲如何运用丹田的灵气,作为媒介,引动天地间的灵气,以某些特定的手法或术语达到让灵气,气化变成物化的手法。 姜行可不敢小看这些秘法。这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体内有了这个叫灵气的东西以后他都不知道怎么用,这下有了方法,就好像人在茫茫大雾中迷路之人,突然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后面的他可以练,但是前面的那个轻身术他练不了,因为他下身的经脉穴位还没打通,体内灵气根本无法到达。 轻身术则是需要脚和腿步来引导的。所以他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其一就是打通下身经脉,其二就是先练习后面火术和水术等等。 思量过后,翻了两页,翻到火术哪一篇,听见他嘴里嘟哝着什么,左手大拇指弯曲中指也弯曲搭在大拇指上,剩下三指则竖直,右手面前虚空乱画一阵,~十几二十息过后姜行却是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搓了搓脸。 怎么不行啊,按理说这这也没错呀,他又来了一遍,还是什么情况也没有,他在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此术不行,那就换一个………… 过了一个多时辰,姜行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他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天赋不行,册中字他都逐个看的,引动体内灵气…………也没错呀,怎么不行,右手虚空画法也没错,左手掐的决,这时候他看着左手正在掐诀的手, 哎!哎!哎!书上说这剩下三指竖直,自己这无名指稍微有点自然弯曲是不是影响了,他想着就动手把无名指给掰直了,此刻右手再次乱画起来。 忽的!他感觉,虚空中仿佛有股气流正随着他的右手笔画也在跟着流动,这并不要紧,待他最后一笔画完奇迹出现了,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漂浮在半空中。 那颗火球的出现这间屋子猛地一下热了起来,温度猛地就升高了一大截,明显气温很高的样子。并且它还上下微微的抖动,但是幅度不大,姜行盯着这颗火球一动也不敢动,他可不敢保证火球会不会撞到他身上,真砸到他身上他可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姜行头慢慢的从火球上挪了过来,看到本子上后续如何操作火球,他鬼鬼祟祟的生怕火球朝他冲过来似的,还边看着书,只见他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搭在无名指上食指中指竖直向前,做出了一个指剑的模样,手开始慢慢的左右的晃,而火球则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在他有前车之鉴,右手掐诀他又掰了掰感觉不规范的小拇指,右手在次慢慢晃动,只见火球随着他的晃动也跟着左右晃动,冒着火光晃,煞是可爱。 姜行笑得合不拢嘴,他玩了一会,想试试火球的威力,他慢慢的站起身来,左手顺手把在桌子上的练气决拿了起来,他又向后退了几步,右手慢慢指挥这颗火球来撞这个正宗实红木的大桌子。 忽!的一声,只见火球在姜行操控下,正撞在桌子上,桌子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不到三个呼吸就化为一摊灰烬。姜行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可见这火球的威力,实在是太厉害了。 姜行呼了一口气,缓解一下刚才带来的震惊,按照上面说的,又掐诀把这颗火球给分解在空中。 刹时间屋子刚才人头大的火球一下子无影无踪,仿佛刚才这无辜的桌子是它自己自燃的一般。房间里这堆灰烬散发的糊味道着实难闻。 姜行把书又翻了一页,左手掐诀右手又一阵乱画,十几个呼息又一颗人头大的水球出现在半空中,这时候的姜行不在震惊,熟门熟路的把水球砸在这堆灰烬上,只不过此时水球倒是一下子变没了。 姜行心中暗自琢磨,这应该就是水火不相容………… 他自己把刚才桌子燃烧过,后来被水浇过的灰烬给扫了,然后倒了出去,自己就回到床上,拿着练气决,准备冲击下肢等经脉和穴位。就在他盘膝准备冲击的时候他发现丹田的灵气少了将近快一半。 这下他心中有了计较,原来施展这些术法是损耗自身灵气的。这一半的灵气他估计又的打坐好几天才能回来………… 第十章刺杀 金秋十月,山下树木满目黄色,附近的城镇也都硕果累累到了丰收的季节,今年的雨水倒还好,不涝也不旱。 老天爷倒是对得起老百姓,老百姓倒也不能忘了老天爷照顾,到寺庙又烧香又磕头的,说到了十月姜行来到纵剑宗已经有一个多年头了,跟想当年龙虎门在枫林镇一役也过了有一年了。 龙虎门自打败退了以后就再没消息传来,山上盛传当年一战把他们打破胆了,不敢再回来,姜行却笑笑不说话。江湖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尊严,就怕这样的人一般不吭声,等养精蓄锐,自己势力壮大了以后,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故。 自那一战以后,纵剑宗倒是吸取了不少教训,彻底认清了自己的不足,人员不足,附近又补充了不少人员。而且原来大战的时候有不少富家子弟被家里叫了回去,后来一看纵剑宗胜了,还扩张了不少地盘,都觉得不好意思。 纷纷表示对不住,说当时家里有事只能让孩子回去等等的。然后又是捐钱又是捐物的。纵剑宗也得和这些大家族关系搞好,也没有计较这些。 纵剑宗也知道了自己的人有的是花架子不能打,所以一年两次宗门举办比武会,以增强人们实战的能力。脱颖而出的自然是颇丰的奖励。 上半年有厉害的人,姜行当时在下面看,那人也认得,就是王风楚的亲传弟子刘明亮,姜行在下面看,刘明亮的剑法确实很超群,他都这么厉害了,更别说王风楚该多厉害。 他一身白色长袍,再加上俊逸的面庞,飘飘的长发,让不少女弟子着迷不已。姜行却是在想,若你挨我火球一下能不能化为灰烬。 段大牙更惨,好歹一个队长,上去连前一百名都没进,就被电堂一个家伙一脚踢胸口飞下擂台。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才下床,让姜行嘲笑至今。 姜行是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两下子是谁的对手,索性认怂不去。林豹后来劝他让他也上去历练历练,好歹也是增长技艺的方法。姜行笑着摇头道自己练的修身养性的内功心法,不是用于实战的,这才让一众人罢了这个念头。 临近午后时分,一匹快马从枫林镇方向疾驰而来,骑马之人背插一杆赤红色大旗,这种颜色的旗帜代表着颇为重要的事情。 因此他一路畅通无阻,直上纵剑宗大堂议事厅,此时的议事厅门主王风楚还有各大堂主,长老等人,早就收到消息在这里等候了。当然至于姜行这样的级别暂时还没有机会参见这种会议的。 “参,参见门主,各位堂主,长老,”信使是个四十岁左右络腮胡中年男子,正行着礼,气喘吁吁的说到。 “嗯,你且说说发生什么着急的事情,都挂上赤红旗了。”王风楚面上倒是古井无波张嘴说着。 “是,门主,自去龙虎门年大战过后,上面发下命令让我们时刻注意龙虎门动向。我们也在龙虎门内部安插了不少内应,只是可惜位置都不太理想。但隐隐约约发现龙虎门好像跟青峰寨有联系。 前几天安排在龙虎门的兄弟送出一个消息,说龙虎门已经跟青峰寨联盟,不日将攻打我们纵剑宗。现在他们正在枫林镇附近集结。属下这才着急回来禀报。” 王风楚听到这里,眯着眼环视了四周,张嘴道:“列位,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只见坐着的人表情都比较凝重,其中的一个长老想了想站了起来:“门主,列位,首先,此事非同小可,如果龙虎门卷土重来对我们绝对是没好处的。 再加上他们真跟青峰寨结成联盟的话那对我们来说更是雪上加霜,青峰寨本来就是一个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的土匪,我现在有两个方案,各位可想一听。” 王风楚手扶在座位的把手上,微微一用力,看了他一眼:“但讲无妨。” 那位长老看了看众人:“其一我们尽快派人去枫林镇附近打探,确认,此事的真实性,如果确实无误我们就该尽早做准备。 其二,跟最近的官府知会一声,如果有人对我们不利,好让官府尽早出手干预,最好官府能出兵。这是我的想法。” 王风楚点了点头,“列位还有什么想法,或者补充的也可以说一下。” 又有几位堂主提了几个意见后…… 首先则是定下几个人前去枫林镇打探消息。那位长老说:“首先去的这批人功夫不能太弱,万一对方真的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来,可以自保,其次要有大局观。各位自行推荐人吧。” “我们堂!” “我们堂!” ……………… 几大堂主乱哄哄面红耳赤的吵起来…… 熊烈瞪着眼睛仿佛谁跟他抢这份差事跟谁拼命一样,林豹也不怵他,跟他对视,剩下两个堂自然也没落下………… “行了行了,别吵了!”王风楚揉了揉脑袋接着道:“四堂各抽出一个人,执法堂再来一个执事。尽快出发,就这么定了。散了吧。” 一刻钟后,雷堂议事厅, 姜行已经被叫了过来,大堂端坐着林豹,姜行跨门而入。 林豹抬头看着姜行一笑说:“姜行,最近感觉你这家伙气质有点不一样了,很精神。” 姜行也是一笑:“堂主说笑了,着急叫我来有什么事?” 林豹脸色一正把前因一说,“本堂决定派你去侦查一下敌情,如果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可以商量。” 姜行望着他,眨了下眼,“没有为难的,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宗门口集合。” 姜行也没想到事情如此严峻,领了令辞别了林豹。 回自己的府邸拿了些换洗的衣服,在家里没见到段大牙,估计在忙吧,也没有时间专门找他跟他说一声自己去枫林镇那边,安排了丫鬟到时候他回来了跟他说一声。带着包袱就出门了。 在山门口集合的时候已经来了四个人了,加上姜行五个人,互相介绍后姜行才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副堂主,还有一个执法堂执事。阵容着实不小。 姜行也介绍了自己,雷堂副堂主。不禁引得他们动容,十九岁左右的副堂主,这些人基本上平均年龄有三十岁左右,看见十九岁的人心里确实有些不平衡。 打点完毕就出发枫林镇,到了枫林镇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日暮西斜,进了枫林镇,他们决定先休息一晚,找了家客栈,让老板安排了五间房,又安排了吃食。明天安排,龙虎门的探子回来报告事情的原委,自己一行人在侦查一番,后天大概就可以交差了。 众人想的确实美好,却不想事情突然的就发生在今天晚上,自己能在龙虎门安排探子细作,龙虎门又何尝不是这样。 鼓打三更,已是深夜时分,今天晚上的天气漆黑不见五指,天空也没有月亮,静悄悄的吓人,姜行自从修习了练气决后五感几乎成以倍增。 段大牙都说他视力妖孽一般,能看到别人目力所不及的地方。姜行却没有告诉他,耳朵鼻子这些其实也很灵敏。 虽已入睡,但是江湖中人,再加上现在这么严峻的时期,所有他随保持着警惕。衣服睡觉也没有脱下。鞋子就在床边倒放,方便一下床就能穿上,剑也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姜行其实带不带剑也没有什么用。 他隐隐约约听见有脚步由远及近,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凝神倾听,身体倒是躺着没有动,脚步仔细一听,仿佛是人故意放轻了许多,最少有四五个人,脚步特别轻,应是用脚尖点地轻走一般。 其中一个人已经来到他门前。姜行也轻手轻脚坐了起来,把鞋穿上。坐在床上盯着门一动也不动。 模糊间听见什么东西捅破了窗户纸,那人好像吹了一股迷烟进来。姜行虽涉步江湖未深却也知道有迷魂烟这种东西。 他坐着,轻手轻脚撕下袍子一长条,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浸湿,盖着鼻子,在后脑勺紧紧勒住。这时候他在乎隔壁的同门是不是像自己一样也已经醒了,警觉起来,想给他们传信却怕惊醒了门外这批人。 过了片刻门口之人仿佛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轻轻的用刀还是别的东西在別门栓,姜行深知事情不妙,左手紧抓住放在桌子上的剑,缓缓将它拔出,刹时间寒光乍现,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他仍然坐着,将剑垂于退下。紧盯着门口方向, “兄弟们快起来!有歹人!”忽听得隔壁一个大嗓门用内力吼了出来,在这夜空里回荡。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刀剑交击金铁声。 在姜行门口这人一见行事暴露是决然之人,一脚将门踹开,弯腰拎刀趁黑就往床边那摸去。 他隐隐觉得不对,左手后三步左右,一霎那寒光乍现,直奔他的面门而来,他心中一个激灵,幸好他是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好手,换了别的江湖小白怕是被一剑刺中头颅。他急中生智,随向后转身,左腿向后稳稳踏出一步,同时右手刀自下而上格挡这把剑。 姜行本来以为这一剑刺中,可是这家伙一个转身带提剑打乱了他的节奏,他的剑被磕的震荡不已,人也跟着向后退了两步撞在门窗上才止住脚步。 那人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脸颊,仿佛被剑划伤了一样,黑夜中他阴阴一笑:“差点被你小子给阴掉,看老夫今天不取你性命。” 姜行深知情况不妙,转头不在看他,此时他就在门口,二话不说拎着剑夺门而逃。 那杀手哈哈一笑骂了声孬种,紧追而出,姜行冲出客栈本想奔后院马圈转念一想,这批人动手井井有条,怕马圈也被他们动了手脚,顺着大道狂奔。 那杀手也在房檐上飞奔,一起一落,紧追姜行, 二人你追我赶,姜行时不时回头望,好在只有这一个人追他,情况不至于太悲观。 姜行跑的不甚狼狈,鼻子上的布条早被他扔掉了,不至于气喘吁吁,时不时回头望去。就在快要出镇子的时候,他汗毛一树,猛地一个激灵,前面路口,看身形,正是那杀手,黑夜中迷迷糊糊,看不清什么衣物。 那人就站在那里,刀插于脚边,负手而立,望着他这边的方向。姜行猜他一定一脸蔑视的样子。追一个落荒而逃的人,笃定死掉的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那人张嘴道:“你这两下子,纵剑宗也好意思把你派过来,连内功都没有吧。乖乖受死吧,怪只怪你选错了队伍。老夫会给你个痛快的。” 姜行拎着剑望着他呼了口气:“你不是龙虎门的人吧?龙虎门的人可不是干刺杀的,我的同门都死了么?” 那杀手玩味一笑:“临死之人了却你的遗憾,我乃青峰寨木那叶!至于你的同门,那三个死猪一点动静没有,还有一个,就是叫嚣那个,怕此时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老夫送你下去跟他们做个伴。受死!”说完死字不在迟疑,拿着刀,运足内力,飞快踏步而来。 此时姜行也是呵呵一笑,心中无比凄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暗道一声,你可别让我失望。 在杀手的眼中只见前方之人,竟然扔掉了手中的长剑。不做垂死挣扎了么?也好,老夫也不必费事。忽的前面那人在笔画着什么。这杀手全然不在意,兴许是信的佛道临死前的祷告。纵剑宗一贯跟道门走的近,也爱装神弄鬼。 几步踏至那人近前,双手持刀力劈而下,突然他对上了那人的眼睛,那人望着他,眼神仿佛带着决然,他不明白有什么决然的,决然去死么。 忽然他觉得空气中气息猛然一热,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出现在他面前撞在他的身上,不消三息他就灰飞烟灭了。 临死前他看到是这少年在火光中,泛起的诡异的嘴角。 姜行不在看他的灰烬,站在原地边左手掐诀,边喃喃道:“幸而前几日下肢穴位开了一个!” 右手在腿上连拍两下,左手举着火球照着明,飞奔而出,若此时有人在一旁看怕是下巴都得惊掉,他一步夸出足有半丈来远,脚步仿佛就是未沾地一般。更别说还举着颗大火球。 客栈,四个一身青衣的人,正砍着目标的头颅,其中一个张嘴问“老大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吧,不用担心,咱先把头砍了,等老大回来一块儿回去交差”其中一个回答他。 第十一章兵发 天光渐亮,姜行已经行至积云山脚下,此时他丹田疼痛异常,紧皱着眉头,左手紧紧按着丹田,希望能够缓解些许疼痛,脸色煞白异常,脸上也不少擦伤的伤口,甚是骇人。 近半夜运用灵力,轻身术使出来绝对堪比江湖上顶尖高手的轻功了,精神极度紧绷,唯恐剩下的几名杀手追杀他。灵力枯竭却也不自知。待到他没有灵力维持一头扎在地上也晚了。 丹田如同针扎一般,可算是给他好好的上了一课,一瘸一拐往山上走着,上了积云山在纵剑宗大石牌门口再也撑不住了。 扑通一声,栽倒在大青石的地上。门口有正打盹的守卫,听见声音寻声而来。看到了满脸伤口躺在地上抽搐的姜行。 姜行在纵剑宗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幸得昨天下午在门口集合守卫才知道这是雷堂副堂主,出去一天不到就伤成这样,他们也不敢耽搁立刻严阵以待,安排几个人把姜副堂主带去医馆治疗,紧接着派人通知门主。 他幽幽睁开眼睛,在昏迷期间,也是幻梦幻醒一般,朦朦胧胧的,这下他睁开了,围着的人,赶忙上来,生怕他再昏过去。 林豹赶忙上前:“姜行,醒醒,醒醒,我是林豹,王门主我们都来了,枫林镇遇到什么情况了,跟你一同去的人呢?” “林堂主,姜行身体还虚弱呢,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内伤,你能不能让他缓会儿再问”熊烈望了林豹一眼不满意的说。 “熊堂主,此时只有姜行一人回来,到底是何原由,万一关乎我纵剑宗大事,你担当得起,还是我担当得起?” “你…………” “好了好了不吵了”王风楚看了两人,阴着脸,望向姜行接着说:“姜行你现在可有精力跟我等讲讲枫林镇发生的事?若是不行,你再休息休息。” 姜行身体虽然不敢太过用力,仍是虚弱的要撑起身子,被王风楚按下了,示意他躺着讲。 断断续续将事情缘由讲完,只是杀的那杀手,自然是讲被自己在房间里阴死了。 众人听了姜行的话,脸色都变了起来,王风楚让姜行好好休息,让医馆的人好好照顾他。紧接着沉声道:“叫上长老们,去议事厅” 段大牙早在外面焦急的探头探脑了,等这一帮上位者走了以后,立马窜了进来,紧张拉着姜行看这看那的,嘴里不停得问:“怎么样,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姜行躺着看着他,没来由喉咙哽咽,眼眶一红,这十几年除了老太太,从未有过人对他如此关心过,在这冷漠的世道,有这样一个朋友何尝不是一件幸事。他抿了抿嘴唇:“没事,受了点皮外伤,不是太重。” 段大牙这才松了口气:“难不成还是龙虎门的人?这帮家伙记吃不记打呀?” 姜行点了点头:“对,可能还有青峰寨的,对了青峰寨是干什么的?” “听说青峰寨最早也是土匪,也就千八百人,后来变成了专门搞刺杀,悬赏什么的,反正只要你给的起价钱,让他们杀谁都行,这帮人不容小觑,实力听说都不差。” “怪不得。”姜行说了一句,接着想到莫说自己功力是不行,当时住在边上那位副堂主发现了危险他可记得清楚,没过几息就没了声音,绝对也是凶多吉少。 接着姜行说到:“大牙,你可要小心了,龙虎门当年就不容小觑,现在跟青峰寨联盟了,绝对会报当年之仇,就这几天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段大牙面色也不似平时玩世不恭笑嘻嘻的模样正容起来,深深的点了点头。 就在姜行段大牙聊青峰寨,议事厅议如何对待这种情况的时候,前方探子传来消息,龙虎门大举来犯,已经连下五镇,距纵剑宗只有五十里地。 王风楚坐在议事厅正中位置。紧紧咬着后槽牙:“龙虎门欺人太甚,列位,谁愿打先锋,点齐人马灭了龙虎门。” “我!” “我!” “我!” ………… 自告奋勇的不在少数,王风楚逐一看过:“看着你们的状态我非常高兴,张龙屡教不改,那就由你们解决他吧,熊烈,你带两千人正面攻击,林豹你带一千人左翼,雨堂右翼,刚才消息传来他们已经打过了枫林镇,就在燎原坡,一举歼灭他们……” 如此便定下了战术,在燎原坡,顾名思义,燎原坡自然是一个坡,坡度不算太陡翘。是一处大平原,纵剑宗这边打过去刚好是下坡,借着冲击力倒也不失为一处利己的好战场。 正午时分,吃过午饭,带了两天的口粮,四千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四十里左右的燎原坡。 姜行因为受伤,则在从医馆拿了药回宅子里养伤。但他却轻松不起来,上一次大战历历在目,满目破败疮痍,战火四处都是,身边周围全是一片哀嚎,每每想起了这些,姜行不由担心起段大牙来………… 段大牙也算是战场老人了,他是一个小队队长,管着二十几号人,一路匆匆的行军。 他是雷堂的人,自然是正面担任主攻的队伍。他们的小队被安排在大队伍的后段。这自然跟他会做人有关,逢年过节自然少不了给堂主副堂主孝敬。 段大牙一边督促着队伍跑快点,别掉队,跟他们说着要领,怎么跑才能省力气,真正打起来应该怎么做等等一些常识,还有对敌人战略蔑视的鼓舞士气。希望这批人打起来的时候不要被吓尿裤子才好。 段大牙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当初第一次跟龙虎门拼杀,他确实吓的尿裤子了。 不过他跟谁都没说,即使姜行他也没说。在他心里这是有损他男人尊严的事情,说了大家会嘲笑他的。 段大牙挽了挽长袍的袖子,在他看来这袖子设计的不太合理,看着确实不错,但是拿起剑它老是晃荡,影响发挥,心里也想着什么时候跟堂主反应一下,看能不能改改袖子。 一路的急行军,脑子总是不受控制,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忽的又想到自己会不会今天真的交代在这了,那自己老母亲怕是得哭的多伤心,又想到自己在多拿两个人头,立个大功,也混个副堂主当当,这下也有自己的府邸了,不过他还是想住在姜行那………… 前面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隐约听见前面传来好像到了燎原坡,叽叽喳喳的两千多然开始交头接耳声音可见一斑, “嘘声!此处就是燎原坡,全部修整,养足气力,等龙虎门的人到了,等我号令,你们只管下去给我用力杀,别的啥也不用管,听明白了么!”这时候前面传来熊烈的声音,声音被内功传送在燎原坡上,灌入人们的耳朵,即使后面的段大牙也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暗叹熊烈内功之深厚。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 两千来人齐声回应。 紧接着熊烈安排探子前去打探,前面镇子里的人由于战术布置早就撤了回来,在前面接近龙虎门的队伍,交锋的只有要么纵剑宗要么龙虎门的探子之间的战斗。 步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燎原坡,段大牙也是累的不行,顾不得形态坐在地上喝着水,不时的眺望这远方枫林镇方向,听上面说枫林镇早就被占领了,来人估计也从那边冲过来。他又往左右看了看,他休息了又一刻钟左右的时候左右翼的队伍也赶到了,他们分左右站着,休息着,估计等到真正交战的时候阵型才会有所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按理龙虎门早该到了,可是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他们却没有出现,段大牙跑到前排问了副堂主,得知探子了解他们就在距前面五,六里左右的镇子,只是知道我们的意图就是迟迟不肯出来,这就耐人寻味了。 大家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怕敌人会有什么偷袭的举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午后到日落西山,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熊烈已经派人回宗门询问王风楚作何指示,是不是己方发起进攻,王风楚则怕对方设有圈套,和不肯放弃这个绝佳的进攻地势,指示按兵不动,看对方意图再说。 熊烈安排大家安营扎寨,大家也带有便携的干粮,就着水吃。倒也不担心龙虎门发起进攻。因为就在外围就有不少快马探子,若有事情是会放响箭示警的。 待营房扎好,天色已经大黑,深知敌人就在眼前谁又敢坦然去睡,真期盼他们是有内部矛盾,然后不攻自破这样才好。 前半夜确是风平浪静,后半夜时分,纵剑宗放在前面的探子,趴在距离龙虎门驻扎的镇子不足半里地的小坡草丛里一动也不动,忽听得,左边草丛有异响,扭头望去,漆黑的夜里安静的出奇什么也没有。 “呵,自己吓自己。”这人自嘲的撇撇嘴。 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凝固,头下意识往后扭去,一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他的喉管,他左手连忙捂着喉管,嘴里眼睛,鼻子全是鲜血,临死前也挣扎着往后看去。 他想看清是什么样的人能不知不觉摸到自己跟前。他斜着的眼睛看到的是一身青衣蒙着半张脸的人。那人拿着沾血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猫着腰,做警戒样,往前慢慢摸去。 这探子知道那里不远处有自己同伴,他使劲想喊,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让喉管的血飙的更快些而已。他想起了怀中的响箭,伸手用尽力气往怀里慢慢的摸,而这时候他的眼睛却不争气的闭上了………… 由此再往东面横向一余里左右两个骑着马的纵剑宗探子不时的左奔又跑,整个晚上基本上是没闲下来。旁边的同伴突然停下,他也一个激灵,前面仿佛看到是一个同们的人。 距他们有十几步远,也是天太黑了,走这么近了才发现。他穿着纵剑宗长袍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回头望,忽的看到了前面这两个骑马的探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狂奔过来。 他的同伴催着马向前走去,准备接他上马,他却警觉起来,张嘴问道:“口令?” 地上跑着那人,一抬头一脸焦急:“啊?龙虎门的人追我!” 马上这人又问了一句:“口令?” 此时他骑马的同伴已经靠近了地上跑过来的人,骑马的人眉头也是一皱,正要问话,一道寒光迎面而来,只见地上那人左脚点地,凌空而起,右手拔剑飞身而刺。 骑马靠近之人,也是避无可避,拔剑格档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双腿夹着马让它拐弯,而他则急忙弯腰趴在马背上,险之又险避过这一剑,正待抬头。 噗!一声一剑穿过他的后脊背,他翻身栽倒马下一动也不动,原来空中之人见他弯腰躲过,剑顺势而下,双手持剑柄,剑身直直钉在他后背,来了个大穿膛。这人脚也落地,惯性的弯了下上半身,抬起头看着远处骑马问话之人。 问话之人见他不答话心里已知不妙,口令乃是探子们分辨敌我的方法。此时也不再说话调转马头朝大本营狂奔而去,手已经伸在怀里掏着响箭。 地上这“同门”咧嘴一笑,拿着剑右手持着剑中段的位置,身体向右歪,左脚缓缓抬起左手紧握,右腿也跟着使劲,只听的他大喝一声,嘿!剑就脱离右手飞奔而出,直追上前面骑马飞奔之人,正正一个透心凉。 这人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响箭,正待使劲拿出,那“敌人”几步便至他进前,一脚踢开他手里的响箭。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接着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 啾~!啪! 远方忽然传来了一声响箭划破夜空,在半空炸响的声音。那“同门”望了那响箭的方向,嘴里骂了一句:“废物!” 地上纵剑宗的探子望着响箭却笑得咧开了嘴。 “哼!别高兴太早,被你们发现,留给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位“同门”说完这句话,顺势拔出插在纵剑宗探子身上的剑,扬长而去。 龙虎门携着青峰寨,带着着大势杀来了………… 第十二章败阵 啾~!啪! 一支响箭划破夜空,随后爆开漫天的烟花。 此时已经刮起了不小的风,吹得大账也跟着左摇右晃,坐在营中大账的熊烈蓦然睁开双眼,整个夜晚他都未敢睡,只是简单的闭目养神。想的就是龙虎门这帮人定是要在今晚有动作,竟然是在寅时,集合的号角吹遍整个营地。营地之中点着火把,把四周照的十分亮堂,众人急急忙忙集合。 不到三五十息,众人已列阵完毕,还是之前订好的战阵,熊烈站在阵前训话:“列位,为了纵剑宗,保护我们守护的一切,这一战必胜。” “必胜!” “必胜!” 众人齐声呐喊。 左右两翼也分列开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远处的前方龙虎门浩浩荡荡而来,举着火把,估么也有一两千号人,他们只是距离纵剑宗的队伍里许左右,也就是从未敢靠近燎原坡。可见对面也是有熟悉地形,精于谋略之人。 龙虎门阵营 张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望着不远处燎原坡上密密麻麻的火把,肃杀的脸庞看不出是喜是悲,在他左手边同样骑马的是青峰寨二当家,青峰寨素来神出鬼没,接钱杀人,几乎不与人怎么来往,此次张龙竟不知如何请动了青峰寨百余位高手出动。 张龙望了青峰寨二当家一眼,张嘴道:“二当家,若按此前设想,还请二当家全力出手。” 那二当家一身青衣,骑在马上,带着斗笠,面容沉静如水点了点头:“张门主放心,本寨说话算话,不就是几个堂主,交给给我们你放心好了,只是你想好了,兵法最忌讳用水火,常言道水火无情,那是伤天命损阴德的法子,一旦用上就无法掌控,这一战因为火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张龙点了点头道:“为了死去六百多的弟兄顾不得别的了。”随后他大声喝到:“弓箭手准备!” 只见后排数百号人齐齐码成队形,弯弓搭箭,等着准备,只见后面上人拿着火把一一将这些箭矢的剪头点上火,原来这些箭矢竟然全是火箭,众人准备就绪, 就有人报告:“准备就绪” “放!” 数百支火箭嗖!嗖!嗖!的飞向天空,奔向里许外的纵剑宗阵营 随即又换了一波火箭射了一波纵剑宗的阵营。 只听的张龙大吼一声,随我杀……! 忽听得满山遍野的喊杀声,一时之间震慑整片夜空。 段大牙在大营听见了一声响箭,紧接着就是阵营一阵示警的锣鼓之声,最后被熊烈召集列阵,摆齐了队伍,直直望着山下,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众人正是交头接耳,忙问是不是出什么意外,响箭发错了? 段大牙也是皱着眉头,只可惜他在队伍的后半段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突然整个队伍竟然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出奇,段大牙正看自己的小队,让他们一个个把兵器拿好,队伍突然没了声音,他扭头去看前面的人,只见前面的人跟傻了一样抬头直直的望着天。 他顺着那人的目光往天空一看,心里瞬间一惊,一巴掌拍在边上的人头上大吼:“拿盾牌!找掩体呀!” 整个阵营突然躁动起来了,左右跑的人,拿盾牌,找保护自己的地方,只是上面全是平原哪有掩体给大家躲避的地方。 就在此时坡下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越拉越近。 熊烈此时也焦急起来,对面的箭矢,只是射向主阵营,左右翼倒是无碍,此时不冲锋就错失最好的时机,熊烈皱着眉头望了望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和正在延绵燃烧的草地,深知此时绝对不能停留了。 他大手一挥:“列队随我杀!” 只听一阵集合的鼓声,众人堪堪集合成队形,随着身先士卒的熊烈冲下燎原坡与龙虎门的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段大牙在后排手里拿着剑,单等前面一阵冲锋,自己的小队就拉开阵势开杀。就在此时前面突然有人调转了回来。 段大牙看着那两个人心里一凉,战场上厮杀最忌讳的就是后退,两只队伍交锋,战力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主要的是气势,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宁死不退。你这一退自己队伍本身就有一个缺口,对面可能会抓住这个缺口狠狠的撕碎你。 退了一步就是害了队友,更别说溃败带来的危害,一个贪生怕死,人都有从众心理,你都跑了,那岂不是战事就要败了,我也跑吧,因此战场上才有执法队,也是有执法队的必要性。 只见那两人掉头后跑,段大牙能看见他们,证明他俩人已经跑到了后半段了,忽见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近那二人身边,拿着朱红色的大枪在那二人震惊中将他二人就地捅死。 正要开口说话,前面忽然哗!哗!的吵乱声音,大队人马紧接着就掉头往后跑来。夹杂着哭喊声闹哄哄,听的人心里心悸和烦闷。 段大牙头皮一阵发麻,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坡上跑。后面还有箭矢射过来,火箭点燃了地上的枯草,映照的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只可惜后面是拿着刀剑要你命的人。 段大牙往后扭头一看,全是往后跑的人,心知是败了!急急忙忙似漏网之鱼般往后连滚带爬的跑,后面的人好多爬坡摔倒在地被同伴踩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再后面被龙虎门的人拿着刀剑劈翻在地,噗!噗!的补上几刀死也不能再死了。 ……………………………… 段大牙慌不择路的跑着,蓬头垢面他此时已经脱力,耳朵嗡嗡的乱响,把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弓着身子,扶着剑柄大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时慌张的回头望,歇不多时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跑去。 段大牙也不知道具体跑了有多久,多远,战争已经失败,若是不知道跑,留下来怕也是徒然丧命。这一点段大牙倒也想的清楚。因此他才不会有逃兵的负罪感。 也不知道这一战能活下来的有多少,撤退下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左右翼两位堂主的战阵,恍惚记得他们也冲了过来夹击龙虎门。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喊杀声也没有了,天也亮了起来。 原本黑夜被映红的半边天也不知是跑的远了还是天亮的缘故也看不见了。段大牙心中一阵凄凉。望了望天空又低头看着脚面叹了口气,他想就此回家不再理纵剑宗的事情了。 因为这几乎举全宗之力的一战已经败了,等待纵剑宗的不外乎龙虎门的人攻占纵剑宗根基所在,千余人如何对抗得了龙虎门和青峰寨的联手。转过头一想,姜行还在纵剑宗养伤呢,自己若是抛弃了姜行还算是人么。焦急的皱着眉头在原地不住转圈。 段大牙正值焦虑时候,忽然往后望去,身后出现了一小队骑马的人,由远及近,段大牙早就将纵剑宗的衣服给脱了扔掉了,里面就穿了贴身的衣服。不为别的,就怕龙虎门青峰寨的斥候骑马追杀。 段大牙等这群人走近一看心中一块儿石头才算落地,这队骑马的人也是落魄不已,头发凌乱,一行十余人,衣服破破烂烂不过依稀看得出是纵剑宗的服饰,个个垂头丧气,脸上没有别的神采,一行人路过段大牙身边时倒下意识警觉起来,都面容冷峻的望着他,这不过属于江湖人下意识的习惯罢了, 等这一行人走过段大牙身边缓缓将心中悬着的心放下。 “喂,师兄,师兄,等一下!” 这一帮人扭头来看,正是那孤零零的拿着剑的小子还招着手。这些人毫无反应的蔑了一眼,也不答话,扭过头继续赶路。 段大牙有些急了,他可知道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万一后面龙虎门的骑兵追过来自己可没有两条命给人宰,望着那些骑着马接着要走的人大声道:“师兄,我是纵剑宗,风堂十八小队队长还请捎我一段。” 骑兵队伍中有几个人再次调转马头,其中一人,张嘴问道:“风堂?可有腰牌?” “有,有,有,”段大牙虽已脱力,但是这拿腰牌证身份,关乎生死的事情他就感觉好像充满了力量一样,一瘸一瘸的小跑过去。 那人三十余岁方方正正的脸,生的一脸正气,浓眉大眼的,看了看腰牌,又打量打量段大牙粗声粗气的问道:“你这小岁数竟然也能混得小队长当?” 段大牙讪笑不已:“上司抬爱而已。” “哼!我不管那些这些的,你都当上小队长了身家也有点吧?”这方正男人望着他。 “唔?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大牙皱着眉头有点迷茫。 “嘿嘿,我也跟你明说了,带你一程五十两银子,你觉得可以的话就走,不愿意的话,我等就先走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被龙虎门骑兵追杀而死可莫要埋怨我们兄弟。” 段大牙心里一阵无语和愤慨,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环顾了这几人张嘴道:“我现在身上也没那么多银子,再说出来打仗谁带钱,你们要是相信我,等回到了宗门我立马还钱保证一分钱也不少。” 还是那人嘴角一挑:“我怎么知道你回去是不是会吃干抹净不认帐,既然没有现钱,就此作罢吧,再会了兄弟,”说着调转马头大声道:“兄弟们我们走。” 段大牙可不想被抛弃在这,好歹有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得抓住,急忙连跑两步,靠近方正男子抓住他马的缰绳。 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黑色绳子系着的玉佩,抬起头看着方正男子:“师兄师兄,你看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传了好多年了,我先把它抵押给你,等回了宗门我再赎回它,你看好不好?” 第十三章逃亡 男子接过玉佩举在空中端详片刻:“算你小子识时务,路上也遇见不少跑路的,一问要钱大多都拒绝了,那帮不知死活的东西,战事已败,三大堂主,据我所知,已死两位,风堂堂主熊烈,雷堂堂主林豹俱已身陨。五十两买条命小子,你算是捡着大便宜了。” 段大牙望着他,肉疼的扯了扯嘴角五十两,可是自己半年的薪资,这老小子可真黑! “别磨叽了,快上来,尽快回宗门免得再出事端。” 骑马这人招呼段大牙上马。 段大牙急忙爬了上去,还未待坐稳,骑马的方正男子,双脚一磕马肚子,再加一鞭,一阵尘土飞扬远去了……。 正午,天空看不到太阳,阴沉沉的,却又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刮着不算太大的风,把人发鬓吹得凌乱。 段大牙一行人也就是正午左右回的纵剑宗,积云山下的石牌大门早已紧闭,看来宗门早已收到了战事的消息,与戍守的门卫递了腰牌,报了身份。 一盏茶功夫大门才咯……噔……噔!的打开。 进了门以后,着实吓了段大牙一跳。门后面齐刷刷的队伍,摆成几列,手里拿着兵器,面容冷峻,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段大牙也不敢言语,门卫有人带他们一行去了,大门边上有一间小屋,专门有管记录核实的三五个人给他们做了记录,又详细问了战争的事情,最后又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受伤的等等,等着一切核实完毕,才放他们出来。 段大牙早就急不可耐,奔着堂主区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双大手给拽住了,段大牙扭过头来看到的是一张方正的大脸。 “你小子要往哪里跑,既然回来了路费是不是得结一下了?”方正男子棱着眼珠子看着他。 段大牙着急找姜行,转念一想祖传的玉佩还在他身上,张嘴道:“跟我走吧。” 二人一顿饭的功夫就爬上了百余丈的阶梯,上来了以后更是吓了一跳,上面滚木礌石几乎摆满了上面几十丈长宽的大平台,看来纵剑宗已经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了,只可惜是敌人打上门来的守卫之战。 再往前走穿过练功区,休息区,最后段大牙带着他径直奔着堂主区走去,这可吓坏了方正脸的男子,纵剑宗等级也算比较严格的,普通弟子自然是不被允许进入堂主区的,方正男子连忙喝住段大牙:“小子,你往那里去?这是堂主区,你是不是走错了?” 段大牙正往前走听得后面的喝声,挑着嘴角笑了笑,本来以为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种,心里还对他有些许好感,哪想到高估了这位师兄了,段大牙回答:“我哪有那么多现银子,只好找朋友借了,他就住这里,你放心一分也不会差你的。” “嗯?你朋友莫不是是堂主?”方正男子虽然魁梧,说话却又小心翼翼,好不滑稽。 “不错,他正是雷堂副堂主!” “什么?雷堂副堂主,兄弟,莫开玩笑,这样你的钱我不要了,你的玉佩我还给你,咱们就当结个善缘,我认你这个兄弟了,钱我也不要了,我想起来我临时还有些事儿,就此别过,再会再会昂!”这方正脸男子变脸倒是也快,说着话,边把怀里段大牙祖传的玉佩拿出来往段大牙手里塞。 段大牙接过玉佩,望着方正男子:“师兄,我说到做到,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你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你,过去了以后你在门口等着,我拿完钱就出来给你,拿完钱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这,这,这不好吧…………”反正脸男子筹措不已。 “别这那了,走吧,”段大牙打断了他,领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不多时,来到姜行府邸门口,问了门口的伙计知道姜行还在养伤,让那伙计看着方正脸男子别跑了,就跨门而入。 片刻功夫段大牙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出来,递给了反正脸男子,段大牙张嘴道:“两清了。” 反正脸男子还没缓过神来段大牙就已经往回走了。他望着手里的包袱,连忙解开扣子一看五锭白花花的雪花银直晃他的眼睛。他此时激动不已,他竟然从副堂主府里能要来银子。这太不敢相信了,他望了望已经关上的大门,赶紧系上包袱,飞也似的往外跑。他迫不及待想跟那一帮兄弟吹嘘今天自己办了一件多么厉害的事儿。 此时姜行的大客厅内姜行与段大牙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也没人去喝。只见姜行面容严肃,望着段大牙说道:“大牙,若真如你所说,纵剑宗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是呀,我虽然看形势不妙跑的早,可后来带我回来那人可说了,熊烈,林豹,这一流高手听说也是一个照面,不消片刻就被削首,这就太让人震惊了,咱们也不了解青峰寨的实力,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呀。”段大牙同样点头说道。 “熊堂主人虽有些凶恶,但本性不错,待我也挺好,只是可惜了,林堂主一死我们雷堂群龙无首,也不知上面作何安排,另调人来接任林堂主的位置还是如何,这位置正值宗门危难之际,此时此刻也算是个烫手的山芋。”姜行也是感慨世事无常。 段大牙伸着脖子靠近姜行,往四周望了望见四下无人声音压的极低:“姜行,实在不行咱们就跑吧,龙虎门,青峰寨压过来,我估计咱们真挡不住呀,三十六计,走为上。” 姜行望了望他抿了抿嘴唇接着用手托着下巴支在桌子上,平静的说:“你说的,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现在山门紧闭,进都费劲况且往外出。万一上面有什么别的后手,逆转战局,这都是未知之数,现在妄言逃跑不是明智之举。就算战败了你放心,跟着我走我定保你平安!” 段大牙刚开始听得兀自点头,而后姜行那句铿锵有力的“定保你平安”竟带着股摧灭一切的自信。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姜行,在段大牙心里姜行不是那种说大话的人,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哪里都不是什么大事,也都有解决的办法。 姜行对过往也不愿过多提起,非常以自我为中心,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段大牙全然没有小瞧他的意思,因为在他的心里姜行心中是有抱负理想,以后绝对是要飞黄腾达的人,老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段大牙念及此处望着姜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了声:“嗯。” 二人正在商议之时,家丁却来禀报说,宗主派人来让他前去参加会议。 姜行挠了挠头,也不说话,起身招呼着段大牙跟着他就往外走去。 第十四章 出路 议事厅 庄重的议事厅,此刻两边站了四排三四十人的守卫,这些人平均年龄四十左右,太阳穴鼓着,穿着纵剑宗的长袍,宽肩膀阔胸膛,腿上勒着腿带巾,一身干练的打扮,一看这些人都不是庸手。 被王宗主叫来带他的人径直带着姜行往屋里走去,而段大牙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则是被留在了门外。 姜行是第一次进议事厅,副堂主级别其实也不能到议事厅来,进入议事厅一张长长的大红木桌子就在房子中间。 十几个人围着大桌子坐了一圈,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子采光不是很好,却显得有些暗,所以才点了不少灯,因此显得屋子明亮至极。他也不敢多看弯腰朝着主位上坐着的王风楚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宗主。” 王风楚一身白色长袍,面容严肃坐在主位上,对他点了点头:“坐吧,还有几位没到,先稍等片刻。” “是”姜行应了声,在桌子边角,找个地方坐下。 约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来了几人。 听得王风楚,清了清嗓子:“咳!来人!关门,” 只见门口有人过来从外将厚实的大门嘎吱吱的关上。 待等门关上了以后,屋内只剩下围着桌子坐着的十几个人,安静至极针落可闻, 王风楚环视了众人张嘴道:“大家也都知道,燎原坡一役损失惨重,伤亡无算。熊堂主和林堂主业已身陨。这是让人悲伤的事情,但是形势严峻我们现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打赢接下来的这场胜仗才有资格和时间去缅怀他们。我之前也跟长老他们商量过了,二位堂主还有阵亡的兄弟们我们会尽一切可能优待他们的家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接下来我宣布几项紧急任命和安排,原风堂副堂主魏无涯接替熊烈的位置,安排好陆续从燎原坡退回来的门人,虽然前面已经核实过他们的身份,你要做的首先就是再次核实一下,以防龙虎门的人浑水摸鱼。 其次就是这些人有没有二心或者说有没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人,我觉得我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在这个位置我就得以宗门利益为重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魏无涯!你可清楚?”王风楚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提高了起来。 魏无涯是一个脑袋挺小下巴尖尖,在姜行看来稍微有些猥琐的中年人,之前姜行在风堂待的时候也知道他,风闻他作风不是太检点跟一些女弟子不清不楚的,姜行对他不是很有好感。 只见这家伙站起来忙不迭的点头:“是,多谢门主对我的信任,我回去一定肃清风堂,保证不放过一个对纵剑宗不利的人,然后整理风纪提升士气,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王风楚还是面容严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坐下吧,接着直视姜行道:姜行,姜副堂主!” 姜行正望着他,没想到他会忽然看向自己诧异之余站起身来道了声“在” 王风楚望着他:“姜副堂主,你虽然年岁不大,却为纵剑宗立下不少功,从射杀王蛮子再到深入虎穴探得情报全身而退,我不得不说确实智勇双全。林堂主不幸之后我觉得你应该能接好他的位置,不会让我们失望。你有什么想法么?” 姜行猜到让他来参加这种会议绝对有事儿要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接受整个数千人的雷堂,他知道自己就不是管人的料当即一个劲的摆手道:“宗主,这,我肯定胜任不了,你还是换一个人选吧,我岁数还小还得历练历练,还请收回成命。” 桌子上众人齐齐望着他,王风楚盯着他挪也没挪一下眼神:“无碍,你就当着雷堂堂主历练吧,就这么定了,你接下里跟魏无涯一样,先清内部,再御外敌。”也不知王风楚打的是何算盘铁定要姜行坐雷堂的位置不容姜行再说话,王风楚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姜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桌子上一些年岁大的刚要开口说话,只见王风楚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紧接着未等那些人开口他接着说:“我总结燎原坡让我们败的原因其一他们黑夜天突袭,没想到对面会用火攻这是我们战术上的失败。 其二,三路并没有一同发起攻势,才使中路熊烈的队伍收到重创以至于打垮了我们,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龙虎门请了青峰寨援手。那些精于暗杀和偷袭的人更使我们防不胜防。 刚才我收到前方探子来报,龙虎门,青峰寨燎原坡方向,向我们这边开拔而来。不过各位放心我已经请好友冀州兵马都督刘荊前来帮忙,此时估计几千人的军队正在赶来,等刘荆一到将龙虎门合围歼指日可待。” 众人加姜行在内,先听得龙虎门朝这边而来,暗暗心惊,再听王风楚搬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倒把心放宽了起来。 接着又安排和讨论了各堂驻守的地点,以及战时做的准备等等。 等姜行众人起身辞别王风楚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众人都走了,唯独王风楚右手边坐着的一位老者确是未动,他眯着眼望着王风楚道:“请刘荆花了多少钱?” 王风楚丝毫没有难为情张嘴道:“五十万!” 那老者点了点头:“是关宗门存亡,五十万倒也值得。” 王风楚附和道:“嗯,真到万不得已怕是要请宋师伯你和田师伯出手……” 老者道:“嗯,事关宗门生死存亡,我们自然责无旁贷。” ……………… 出了议事厅的姜行跟魏无涯并肩同行, “魏堂主,恭喜!”姜行对魏无涯行了一礼笑到。 “哎呀呀,姜堂主,恭喜恭喜,姜堂主年少有为呀!正是大好时光,我这上了岁数跟你可比不了。”魏无涯脸上乐开了花一样回姜行一句。 “哪里哪里,魏堂主一脸英气,一看就非凡人。” “哎呀哎呀,老弟你真会说话。” 姜行捧了他两句接着道:“魏堂主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 魏无涯脸色一怔问道:“姜堂主,但讲无妨。”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你们风堂,一直想来我这边,我想问问你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姜行望着他道。 魏无涯大手一挥:“哎呀,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都不是事,老弟,不就调个人么,这都不是事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了。” “哎呀,多谢魏老兄了,”姜行看着挺激动的样子拉着魏无涯的手。 “老弟,我二人都是刚刚晋升,以后可要长来长往,多多走动才是。” “那是那是…………” 跟魏无涯谈了要人的事情,魏无涯倒也爽快,让他到时候去做个登记就好了,姜行一再道谢,二人在门口分别。 等魏无涯走后,姜行朝着远处树下站着往这边张望的段大牙招了招手,段大牙见他招手忙小跑过来。 “咋样了?都说了啥?”段大牙凑过来张嘴就问。 姜行玩味的望着他:“你以后跟我来雷堂吧,跟我混,我现在是雷堂堂主了。” 段大牙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脸难以置信:“啥?我靠,你是真可以呀,一年多做到副堂主都够厉害了,这还当上堂主了,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呀。” 姜行望着酸溜溜说话的段大牙一乐:“哼,你别酸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战在即,现在雷堂堂主的位置可不好当。” 段大牙也明白最近事态的严重:“哎,你说我到雷堂算怎么回事儿?” “哦,熊堂主已经不在了,魏无涯现在是风堂新堂主,我跟他提了把你调过来的事儿,他也同意了。” “魏无涯,那老色鬼?” “嗯,我也没想到是他接替熊堂主。正如没想到雷堂让我来一样。” “没事没事,他当他的,这下跟你在一块儿才好,我就怕真打起仗来跟你不在一块。”段大牙笑了笑 说道。 姜行也咧嘴一笑,道了声走了。先是带着他去风堂做了转堂的手续然后二人一块儿去了风堂的总堂口,也就是议事办公的地方。关于姜行任命堂主的消息,在议事厅开完会后就有人给姜行换了腰牌以及服饰等等。 也派人去各个堂口报备。所以姜行来到堂口的时候就有几个人点头哈腰的簇拥过来。 虽说雷堂也被列位燎原坡参加战斗的堂口,但也只出去了一半左右,现在还有一千余人左右。姜行自认不是做管理人的材料,仔细询问了那些原本负责什么位置的人后,表示让他们不用担心,照常行事就行。 接着他调遣了八百人左右,按照之前议事厅的布阵,姜行他们雷堂被安排在驻守距山门半里地左右的一处缓坡,姜行最早也跟着巡山队看过,那地方确实是一处薄弱地点,那八百人就被安排在缓坡处做好战备工作。 而段大牙则被安排在重中之重的事情上去,按照刚才汇报的人所说,燎原坡败阵中回来了有二三百人。段大牙一天鬼精鬼精的正好适合看看这几百人里是不是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奸细。这一切就等段大牙的消息了。 安排的差不多,姜行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半里外那出驻扎的缓坡,仔细看了阵地,和有军事经验的老人们探讨如何更加稳妥的守法,以及需要什么物资好及时准备………… 此时距离燎原坡战役败退实际来说不足一天。 之前刚过完午夜龙虎门发动的突袭,闪电般一触即灭灭了熊烈等人,后面当然也有负隅顽抗的人,或杀或掳,追杀了将近两个时辰。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张龙和青峰寨的人商量过后竟然决定让队伍暂时修整。 此时天还有些擦黑,龙虎门临时扎的大账里灯火通明。张龙坐在主位上望着走垂手坐着的青峰寨人道:“二当家,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呀,我觉得我们乘胜追击,一口气直接冲上纵剑宗直接灭了王风楚,岂不美哉?” 坐在下面的青峰寨的二当家罩着一件青袍,望了望张龙回答道:“张门主有所不知,据我所知,纵剑宗建在积云山上易守难攻,更别说纵剑宗百十年的底蕴,江湖盛传纵剑宗有位姓田的功力已臻化境,我等贸然而上怕是得不偿失。以我之见,策反他们内部几人,已重利诱之,为我所用,我们故意放回去数百人,让他们混入其中。届时他们在我等攻山时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张龙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哈哈哈,二当家的好计策呀!真是好计策呀!” 青峰寨二当家也是微微一撇嘴:“张门主廖赞了。”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手下人喊的“报!” 张龙抬起头望着帐外道:“进。” 只见外面进来之人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进帐以后跪倒在地:“见过头领。” 张龙望着他,摆了摆手:“起来吧,何事?” 那人站起来忙说:“启禀老大,冀州方向兵马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张龙听闻此处一下坐直了身子张嘴问道:“冀州张荆?多少人?” 那人接着道:“是张荆,三千余人左右,距此不足五十里。” 张龙赶忙望向青峰寨二当家:“二当家的,这可如何是好,早听说张荆跟王风楚有关系,没想到他真出兵了。” 青峰寨二当家示意他不要慌说道:“张门主不用担心,在利益面前有什么关系真的可靠呢?。” 张龙恍然大悟 ……………… 第十五章意外 段大牙带着姜行从缓坡赶回到雷堂,来到了雷堂的禁闭室,姜行望着墙角蹲着的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姜行让人搬了桌子和椅子过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交错放在桌子上,抬头望着墙角蹲着的中年人。段大牙许是给了那人不少苦头吃,他抬也不敢抬头就低着头瑟瑟发抖。 段大牙站在姜行后面背着手,大声说道:“喂,站起来!过来!” 那人哆哆哆嗦嗦站起来却也不敢看他们,纵剑宗有宗规,其中一条就是勾结外敌则会被投下百十丈高的“断崖。” 姜行让人又搬了一个凳子,让那人坐下。待那人坐下后姜行问道:“你只要好好交代,我也不为难你,我可以保证你无性命之忧。” 这人听到这些话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满脸的欣喜,狂点头不止:“我说,我说,我全说!” 姜行面容严肃望着他:“叫什么名字?原来干什么的?为何叛变?他们让你回来做什么?” 那人忙不迭说:“我,我,叫范大彪,原来的是三队队长,后来跟着熊堂主燎原坡败了以后就就........就被俘了,被俘的兄弟有好几百,全是一身青衣服的人审我们,后来把我们都拉在一处大院子里,挨个问降不降!不降的被他们当着大家的面挨个剁了脑袋。我也是为了活命,我也是为了活命呀!” 那人讲着讲着眼眶也湿润了起来,情绪激动起来,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 姜行依然面容严肃:“接着说!安排你们回来的任务是什么?” 那人仍喃喃:“我也是为了活命,……我也不想投降,当奸细,可是他们真砍人呀,离我最近的记得是风堂的一个,以前还一块儿喝过酒,宁死不降,被青衣人一刀砍了头颅,滚了好几圈,腔子,血咕咕的冒,染了一地,还记得他的头眼睛还是睁着的…………” 这人许是痴呆了一般兀自乱讲,姜行确是没有功夫再往下听,大喝一声:“呔!别不知好歹!他们让你回来做些什么?” 那人吓得一激灵忙道:“他们让我如果能杀堂主以后就给我安排堂主的位置,杀宗主就给宗主的位置,如果都没有机会的话,尽可能在他们攻门时给他们开门。” 姜行微眯起眼,又问:“你可知除你之外还有多少人降了?” “几百号人,我也不太清楚,我前面的咱们堂的几个我还记得,后面我就被带到一个小房子,外边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姜行听他说完,立刻扭头对段大牙说到:“大牙,你先带他去认认咱们堂里叛变的人,切记要悄悄的,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 “嗯,你放心吧。”段大牙点了点头带着范大彪就往外走去。 姜行沉吟了一会儿,起身就奔风堂防御的地方而去。 风堂防守的地方离正门不远,也就是延长了正门的防御攻势,说白了他就是辅助电堂守正门。 姜行在这边并没有找到魏无涯,被正在建造防御工事的人告知,他在风堂堂口总部那边,姜行急忙往风堂那边跑去。 等他到了风堂之后,却被人拦了下来,带在了待客厅。 不多时魏无涯整理着衣衫走了进来,未开口却是先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弟呀,你来了,哎对了,你那远房亲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姜行本就有正事跟他说没想到他先说这个,姜行也勉强堆起笑容:“多谢魏堂主予以方便,我过来的时候我那亲戚已经在办相关事宜了,估计此时也快差不多了。” 魏无涯摸着下巴频频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哎,姜堂主过来可还有何事?” 姜行抿了抿嘴抬起头望着魏无涯郑重到道:“魏堂主不知道你们可搜查出奸细,或者叛乱的人了么?” “哦,我正在安排人审查,你也知道外来的倒好认就怕立场不坚定的被策反了的这些人,真要那样就不好办了。” “嗯,这正是我担心的,我那边已经查到一个,从他嘴里我也撬出来一些消息。” 魏无涯眼睛眉头一皱,示意姜行接着说。 “是我们的一个小队长,据说有一二百人被俘,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一二百人真要有个百十来号像你说的立场不坚定,马上大战在即,这将是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搞不好会左右战局的走向。魏堂主还望慎重。” “天呀!一二百号人怎么那么多。我以为几十个人都不少了,我纵剑宗好儿郎宁死不屈,这一二百号人可不敢保证了,鱼龙混杂呀,鱼龙混杂。”魏无涯痴呆着眼神喃喃道。 “嗯,行了我来转告魏堂主一声,马上就去找宗主禀报此事了,希望魏堂主有个心里准备。” “哦!好,好,好,是该禀报宗主,姜堂主快去,我这就让他们加大力度审查。” 姜行话不多说急急赶往议事厅找王风楚。 魏无涯也没了刚开始的散漫的状态,让人赶紧找心腹人传小队长回雷堂商量开会事宜。 九月二十四正值清晨,就在纵剑宗败阵燎原坡两天以后,正是急急忙忙彻查奸细,人心惶惶紧急备战的时候龙虎门携着青峰寨带着大势压了过来。 匆匆离开了议事厅,姜行几乎跑一般叫上段大牙奔着半里外自己的防御工事缓坡冲去。 首先安排的是把范大彪所能够指认的或者认为有嫌疑的决然的隔离。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加上这两天自己们气势这方面的宣传希望尽可能避免掉这些问题。 待姜行段大牙一行人来到缓坡高点望着坡下压力倒小了不少,姜行赶来缓坡的路上可是去过正门,望着门口列阵的龙虎门人,比这可是多了去了。姜行也摸不准龙虎门的脉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清晨的对峙没过片刻由对面派出了喽啰送了一封信点名了给王风楚王门主。 后这边也回了一封信过去,一顿饭的功夫,对面战鼓擂鸣,发起了冲锋……… 这场战争从清晨打到正午再到傍晚,只杀的日暮西斜一边是饿狼眼馋眼前的肥肉,一边是死守最后一亩家园破釜沉舟而战,皆都用了全力。 姜行这边正如初始预料的一样压力不是太大,五六百号人,稳稳的护住了缓坡,敌人零零散散百十来号人发起的冲锋倒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抽空的功夫安排段大牙看着点,自己匆忙跑往正门牌楼看了一次,那边确实惨烈至极,姜行赶过去正是白热化的时候。喊杀声震破耳膜,全是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站在牌楼城墙往下看还得防着下面放冷箭,附近全是忙碌奔走嘶吼的声音,一走上城墙就被感染了情绪,一下子热血沸腾起来。往下看去目力所及全是龙虎门往上冲锋,流矢如蜜蜂一样密密麻麻的射过来,天都被着火的建筑等等冒烟熏的黑黑的。刚刚入山门的大牌楼已经关闭起来,依山而建的牌楼后面是高高的城墙,龙虎门攻势已知的一个是攻城墙,还有就是拿临时拿大树做的攻城器械撞门。 百十年的大树被他们前面削的尖尖的横插绑着三四根细些的树木,七八个人在有盾牌手保护着拉着这撞门,来来回回的拉锯着,撞的大门也是忽闪忽闪好不惊心。 城墙上又是洒热油,射箭扔大石块一刻也不敢停。姜行询问得知墙头已经被攻下了三次,好在最后又抢了回来。 嗖的一声,站在姜行边上的一年轻人正弯弓搭箭瞄着下面射,一支劲箭直直钉穿了他的头颅,他身子一软软趴趴的向右斜倒栽姜行脚下。 姜行蹲下身子望着他,知道此人是活不成了,只是望着自己人死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姜行替他拂去临死前还瞪着的眼睛。 魏无涯正在后方营房督战,姜行找到他,看着灰头土脸的魏无涯,哑然不已。 “魏堂主,前方战事如何,可还需要我们堂再调播些人前来增援?” 魏无涯似乎有些涣散的眼神猛地惊醒了似的拉着姜行的手臂张口道:“好…好…好…我正愁缺人手呢,现在战事吃紧战况太不容乐观了,雨堂和电堂已经加派了人手过来了,我还是担心,姜兄弟,如果你那边不紧张的话多多益善呀!” 姜行看着他皱了皱眉:“行,我那边暂时还不是太困难,给你调二百来人应该是可以挤出来的。” “二百呀,也好也好,你那边也不容易。” “嗯,好我也就不耽搁了,我先回去尽快调人过来。” “哎…哎姜兄弟,恕不远送,现在一大堆事情等我处理走不开。” “没事没事……”姜行连连摆手。 急急忙又回到缓坡在一颗树下盘腿坐着叫了段大牙好两个小队长过来,把正门的情况以及答应魏无涯的事情说了说, 四人面面相觑,那两个队长咕哝着嘴,一脸的委屈不情愿,姜行看了一眼二人深知这是人之常情。正思量间段大牙却是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吧,再抽二百名兄弟,我领队。“ 姜行抬头望着他也不知说什么好。 “不用说了我知道,如果不是正门实在是坚持不住你肯定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兄弟一场我肯定不让你难堪。下命令吧。” 姜行点了点头眼睛噙着泪紧紧抿着嘴,站了起来,也拍了拍段大牙的肩膀:“正门战事我看了太难了,伤亡超过了六成了,在不补人怕是要失守。大牙我也是没办法,现在靠的就是王门主所说的张荆救兵尽快到。别无他法。” 段大牙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段大牙带着二百余人随着斜斜的日暮赶往半里外的正门增援。其实多数人去也不知道这是这怕是一去无归之路。段大牙为什么站了出来。他不怕死么?光这股义气在人身上怕也是不容易了。 好在随着天渐渐黑了下来,龙虎门收了兵, 后勤部队送来了大馒头一个接一个的发人们打了一天的仗怎么会不累,或躺或坐着歇息,姜行没有心思吃,安排几个精明点的早早吃过往前安排去,穿了一袭黑衣以防龙虎门夜袭。说来也怪,这一夜竟然平平安安。 第十六章条件 九月二十五清晨,姜行是被喊杀声惊醒的,昨天担心的到了后半夜才勉勉强强打起了盹,没眯了多长时间就被吵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站了起来。 缓坡今日战况非昨日所比,明显对面冲杀过来的人强悍了许多,简直就是在拿人命撕开阵容的口子,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姜行暗自猜测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喽啰,赶忙招呼大家打起精神,顺手抄起地上掉落的长矛往前排冲去。 正午时分,已经数不清打退了龙虎门组织的第几波进攻了,慢慢的敌人退去姜行这边才松了口气,他此时蓬头垢面,手里拎着长矛,虽然年轻但一身杀意却不怒自威。 正待安排弟兄们合理休息的时候,段大牙跑过来了。 姜行看到段大牙也是一呆,段大牙的长袍早就被血浸染了大半,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拎着把破剑, 姜行还未开口就听见段大牙的话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正门牌楼失守了!” 段大牙慢慢告诉姜行才明白,原来后来雨堂电堂派人加上段大牙这边过去的增援确实起到了作用,魏无涯到前方为将士们打气,连守护人员也没要,说是前方兄弟们辛苦,不能让他们觉得和自己有隔阂一般,要一一看望。却不料被并未肃清的内奸暴起一刀劈了脑袋。 再后来士气大跌,龙虎门的人攻上城墙,打开了城门,这回应该杀过来了吧。 段大牙晃了晃姜行急促道:“姜行,快想想办法,别发呆了,我们怎么办?” 姜行也是冷静异常,练气决已经练了七七八八,这时候自保再加上段大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人多眼杂,一直不愿使出,怕出别的什么变数。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命令大家撤,退到练功区那里还有一道大门赶紧组织防御,安排人议事厅通知门主看他怎么办吧?”姜行连忙安排下去。 “好!”段大牙听到吩咐连忙跑去安排。 议事厅 未等姜行安排人过来通知消息王风楚已经知道正门失守了,此时他的眼神一片决然,忘向议事厅寥寥数位长老。 “纵剑宗今遭此大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会儿哪怕战死也算是我的报应!”王风楚开口道。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话。 “诸位,快快通知家眷吧,尽快逃离纵剑宗,尽全力延续我宗门血脉,这一战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宗主!” “宗主!” “宗主!” “走!勿要多言,我王风楚与宗门兄弟共存亡!” 众长老走完了王风楚看向后面自己的亲传弟子王明亮张口道:“明亮,本以为你历练的也可以了,这两年就安排你在宗门任职。谁想到出了这等变故。” “师傅,这也是谁都不想的,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唉,不用劝我,你带上你师妹拿我腰牌从后山走吧,记着以后为师不在了倩莹就交给你了,”王风楚悲痛的说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令牌。 “师傅我不走,不是还有张将军他们呢!我要与你共进退……” 啪!刘明亮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王风楚瞪着眼珠子一巴掌扇在刘明亮的脸上。王风楚怒目而视喝道:“愚蠢的东西,为师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还要靠你们为大家报仇。快滚。” 刘明亮深知自己师傅生气的可怕,也不敢再狡辩,捂着被扇肿的右脸踉跄跑出议事厅。 议事厅前是诺大的广场,这里也叫练功区,再往前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了,那里有比较大的朱红大门,姜行现在已经退守在这里几番拉锯战以后姜行毅然决定把大门关上。此时纵剑宗能战之人不足原来十之二三。 雷雨二堂自燎原坡一战随说伤亡不如风堂那么惨烈,可也是近折了一半。正门加上风堂再次败下阵来,电堂作为执法存在的堂口,本来人就不多前期轮换支援正门去了不少人。如今只有姜行缓坡处战斗不算太过惨烈保留下来也一小批可战之力。 前方围着朱红大门的拉锯依然惨烈姜行从段大牙那里得知如今还能战之人只有六百余人,姜行咬了咬牙嗓子沙哑道:“我去问问宗主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这点人可怎么打。” 就在姜行转头准备往议事厅走的时候,王风楚竟然带着一帮长老就站在练功区的广场前,距离姜行不过百步的距离。 之前一直左冲右突忙的团团转,准备往回走却发现王门主不知何时赶来了就站在自己不远的距离,这让姜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竟然有一点点愤慨。 姜行也不多说,快步走向王风楚一行人弯腰行了一礼沙哑的嗓子道:“门主,现在就剩六百来个兄弟了,接下来该这么办?” 王风楚面色波澜不惊对着姜行点了点头:“小姜果然年少有为,不枉我一直看重你,算算来纵剑宗三年多的时间。你我虽聊的不多,我也是一路看着你成长,有本事,但是不狂傲,谦逊,为人也洒脱,也不追名逐利。简直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姜行确顾不得他对自己的夸奖,急急道:“谢门主,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王风楚同样淡然:“去把门打开吧,让自己人退回来吧。” 姜行诧异,皱了皱眉头不知宗主想的什么,竟然要开门,莫不是疯了.要开口询问时王风楚却是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 姜行连忙再跑了回来,让段大牙鸣金,众人激杀时刻,听到鸣金也是诧异,但是纪律确是在的,持续的鸣金让前排的人狠狠劈出一剑正待对方举盾格挡却立马收剑撤退,原来是虚晃一枪。 对面龙虎门也是诧异这帮家伙竟然把门打开了,活的不耐烦了?慢慢的发现对面竟是退了。姜行带着数百人退倒了王风楚后面练功区的大广场。前排站着王风楚长老一行人,再往前数百步腾出了与龙虎门人遥遥相对的真空地带。 王风楚挎着宝剑直视前方不悲也不喜,微风拂过王风楚飘在胸前的两捋鬓角俨然一副高人的形象,段大牙离王风楚仅一两人的距离从上到下瞻仰着王门主满眼全是崇拜之色,拉着姜行一个劲的挤眼,姜行明白他的意思,大概就是王门主太有范了我们要是能像王门主那样就好了。 几千号人竟然突然变得寂静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掌声突然从对面传来慢慢的对面人中间让出一条道来,一行六七个人站在前排与这边对峙。最中间的一人还在笑着拍着手掌。 那人样貌普普通通离老远只看到一道斜斜的长刀疤从他的眉间延伸到嘴角,那人边拍手边咧嘴笑牵动着脸上蚯蚓一般的疤痕甚是狰狞:“哈哈哈,王宗主,你这是干什么?接着打呀!哈哈哈。” 那人癫狂的拍手笑,这边王风楚却不为所动抬头望到对面不卑不亢:“张老大,你一介山匪屡范我地界,如今还打上山门,你不觉得欺人太甚?” “哈哈哈,真是可笑,王门主,弱肉强食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你们纵剑宗占着数百里肥沃的地方你们是吃穿不愁,可知我们每天盼着山道上多过几个人,我们饿得蓝着眼睛吃草根吃树皮!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跟兄弟们一商量要打直接打你这个大宗门,拿下了你们我们兄弟吃穿不愁,拿不下我们兄弟再滚回山里去。哈哈哈”这张龙许是癫狂一般哈哈大笑后声色俱厉。 “哼,你们这一帮土鸡瓦狗也能打到这来,看来我们自身确实是有问题的,呵呵,守业更比创业难呀。”王风楚黯然说到。 “王风楚你也不要装什么正人君子,能花五十万买豫州张荆出马你也真是无能,开战前书信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指望张荆,你能出五十万我就能出一百万,前五十万订金已经给他了等拿下了你们立马再送去五十万。关键你明知此事还要让你手下人苦苦鏖战二日之久这伤亡就是你一个正人君子大派宗主所为?” 姜行听到此处汗毛都炸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原来众人所盼的救兵早就没打算来。宗主开战前早就知道,还是安排他们去了前阵。这种被人出卖的感觉感觉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堵的人喘不过来气。 后面众人哗的一下嘈杂起来,叽叽喳喳的乱哄哄讨论起来。 王风楚转过身来望着大家声音在内力的传送下清晰送入众人耳中:“对不起大家!,起初我以为是诈,毕竟张荆是我多年好友。第二日醒悟过来为时已晚,又怕伤了士气。确实是我的过失。”接着他又转回来望着张龙:“不关这几百号人的事,他们也是听我的命令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哈哈哈,王总主此时有情有义了。嘿嘿,也罢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两件事你只要答应了,这几百号人可以放。” “讲!” “第一,你王风楚,就地,立刻自刎, 第二,把杀害我八弟蛮子的人拉出来让我们兄弟乱刀分尸。” 张龙话音刚落,王风楚就扭头朝姜行看去,姜行也未等王风楚开口绷着脸咬着牙提步就往前走来,这时右边猛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段大牙带着哭腔吼了一声“姜行!” 姜行停下望着段大牙同样眼泪噙满了双眸,喉咙哽咽了几下,重重的拍了段大牙的肩膀颤抖的说:“来生还做兄弟!” 姜行几步走到前排,抬头以不见眼中泪迹。王风楚望着姜行开口道:“姜………” 姜行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一个换几百号同门值了。” 王风楚连连点头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你若不是摊上此事,以后绝非池中之物。可惜了。” 张龙望着这边,:“王宗主你不会给我玩狸猫换太子吧?” “事关几百人生死,我是那不识时务的人还是我纵剑宗几百人是瞎子认不出谁杀了你龙虎门八当家王蛮子。” “呵呵呵,王宗主死到临头嘴还挺硬。开始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吧。”张龙讥讽道。 “我纵剑宗成立百余年,现在在我手中死伤数千人,断了道统,我是罪人,我自知罪孽深重,今天我想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张龙你可敢接我挑战,你我二人放对,不死不休。你可敢应战?” “哈哈哈,说好的自刎现在又想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哈哈哈真是好算盘!” 此时张龙身边一身青衣头戴斗笠的一个人,看样子好像歪头跟张龙说了些什么就听张龙紧接着道:“王门主我自认为我这山间莽夫不是你的对手,我边上的盟友听说你可以,倒是想和你过过招你可敢应?” 王风楚沉吟片刻道:“好!” 后面纵剑宗的人立刻往后给让出了三五亩大的地方,此时人群后有人凑到王风楚身边。王风楚回头一看竟是自己徒儿刘明亮! 张口惊诧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啊?莹倩呢?不是说让你走么?” 刘明亮唯唯诺诺凑了过来:“师傅,师妹已经被我送出去了,我不想苟且,我想跟你并肩作战,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在心上,没有什么报答你的,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死。” 王风楚不知道感动还是无语连连点头连说三声:“好徒儿!好徒儿啊,好徒儿!”就挥手让刘明亮退下。 姜行老远望着王风楚的背影。心想龙虎门的人可能处理完王风楚事情之后就该分了他的尸以泄那帮家伙心头只恨。 他远远看到王风楚挥手让王明亮离开,王明亮转身一个错位走向王风楚后面似要退回来。蓦的阳光下一道亮光自王明亮怀里拿了出来老远在太阳下竟晃了姜行眼睛一下。 王风楚正容严肃面向走过来的青衣斗笠之人,他要做好准备,高手过招毫厘之差便是身死名陨由不得半点疏忽。 噗!尖刀入肉,王风楚感到后心一阵剧痛,他下意识紧咬牙关,连忙转身,用尽全力一掌轰向后背方向。后面那人却是灵活一躲转身跑开。 当啷,此时凶器落地王风楚才看到竟是一把的匕首,持匕首的竟是自己的爱徒。这一刀直直扎在他的后心。 王风楚一时间晕天转地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嘴里的血不停的往外涌。 边上的王明亮低身下来望着王风楚目光迷离喃喃道:“师傅啊,你也别怪我,你让我带着莹倩逃,可是往哪逃呢,我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你放心,反正你也是活不成了,成全我。等我加入他们以我的资质自然会很快往上爬,到时候给你报仇还不是易如反掌,我相信莹倩也会明白我的。你说是不是。谁让你老是说我心性不够正,不够稳老说我还得历练…………” “风楚!……” “孽畜!……受死” 姜行这边猛地暴起两名老者,凌空而起直奔前面王风楚飞过去。这两人有一人姜行确是认的,正是藏经阁看守门口的那个枯瘦老者。看这轻功状态也是绝顶高手。 刘明亮一见这边飞来两人,赶忙连滚带爬的往龙虎门张龙那边跑,张龙这边一见两个老头杀将过来。未等来得及说话接连冲出三人同样一身青衣青色斗笠。 一共四人对上两个老者,一时间罡风四起这两老头也不拿兵器,全使拳脚,对面四人也不用兵器,二打一分两拨倒也难解难分,藏经阁老头每一拳砸下有一青衣人就需用双手全力去架,幸好还有一人连忙出手攻藏经阁老者上路,逼得他腾出手来格挡,内功运转到极致举手投足间就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 二人年龄虽老,但是意识,经验自然是已臻化境。不消片刻四人齐齐败退,那是在藏经阁老头一掌斜劈在其中一个青衣人肩膀劈的他横着就飞了出去。接下来似打开缺口一般,这三人不敌二老头边打退………… “起来!”忽听得一声爆喝。 三个青衣人壁虎断尾一般拼的挨的轻伤连忙退出战场。 咻……咻……咻……六七十只硬弩连射而出,二老头虽然上下腾挪可哪里跑得过这铺天盖地的箭雨,片刻如同刺猬一般全身从箭眼,口鼻咕咕冒血,藏经阁老头瞪着不甘的眼神,先是双膝跪地,接着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另一个老头空中躲也没躲过,直接射的掉了下来,也是没了生息。 却是原来张龙一见形势不妙连忙招呼弓弩兵上来。 “哈哈哈,什么破高手,哈哈哈,不牛了!哈哈……哈哈……功夫再好也怕弩箭吧……”张龙一阵癫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广场。 第十七章出手 他迈步走到两个老头身边,歪头望了死尸一眼又是一声哈哈大笑,又望向刘明亮:“哈哈哈哈,你小子跟王风楚什么关系?” 刘明亮忙不迭点头哈腰指着躺在地上嘴里兀自咕咕冒血的王风楚说:“回大当家的话。我原来是他的徒弟。我是记得大当家的曾经许诺谁拿下职位高的人的性命就让他坐那个位置。” “哦?哈哈…哈哈,看来这正派也有你这无耻至极的败类哈哈哈。好,好,我喜欢。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败类。哈哈哈,我的承诺是我们打正门的时候,现在都快打完了你来这一出。虽然你不捅他他也会自刎,不过我看你小子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很好,我就收你这个败类为徒吧。” 刘明亮立马跪地磕头:“拜见师傅!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张龙蔑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说完张龙扭头走向受伤的其中青衣人问道:“二当家没事吧!” 那青衣人右手捂着肩膀看不清斗笠里脸庞的样子,只听他说:“哼,早就听闻纵剑宗有位深居简出的长老,一身功力出神入化,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可惜!” 张龙望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青衣人接着说到:“张门主,接着处理事情吧,免得也长梦多,处理好事情拿了我们该拿的东西我也好早日回去跟大当家交差。” “好!”说完张龙扭头望向自己的大队伍,慷慨激昂:“八弟,今天哥哥们给你报仇来了。七位位兄弟,过来吧,是该给八弟报仇的时候了。”队伍前排接着就走出七个人来,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几大金刚吧。 “大哥!” “大哥!” “大哥!” 众人走过来唤着张龙。 张龙注视着一行七人感慨不已,起初的衣不裹体,饥不择食,只能靠烧杀抢掠为生的几人慢慢也有了数千人马,到如今马上拿下百年基业的纵剑宗。弟兄们有了更加肥沃丰盛的地方。只是可惜自己的八弟却离开了兄弟们。想到此处忍不住怒火攻心,对面最前站着的那人就是杀害自己八弟的凶手。他恨不得能吃起肉喝其血。 他狠狠的咬了咬牙招呼着一行人迈步往姜行这边走了过来。 姜行这边的人恐惧起来,数百人刷刷的往后退,等张龙八人走过来距姜行只有十余步的距离的时候姜行后面纵剑宗的人都跑的老远往这边看。 段大牙却是一步也没退。姜行扭头望了段大牙一眼摆了摆手示意让他走开,别连累了他。 段大牙起初好是不愿意走,姜行明白他的心意满是决然又挥了挥手。 段大牙终于转身离开了,段大牙明白他的意思,事已至此他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何必做那螳臂当车无用之事。 张龙八人齐刷刷望着姜行一人,张龙杀意弥漫的气势开口:“小子我问你,是你小子杀了我八弟。” “不错,枫林镇我用弩箭射了他。”姜行倒也光棍道。 “好,那你就拿命来吧!兄弟们上!”张龙一点也不废话话音刚落,拔出手里的鬼头大刀如飞一样三步并一步飞一样靠了过来。剩余几人一见大哥出手了也不拖拉拽出兵器,没兵器的摆开架势也往前冲。 这边纵剑宗的人都不忍看接下来的样子了,此时他们只有可怜姜行以和及姜行死后龙虎门会怎么处理自己的担忧, 段大牙望着八人奔着姜行冲过去,紧紧咬着牙,攥着拳头,他是理智的,他知道自己这样就算是冲过去也没有用,只有以后自己强大才能为姜行报仇。 此时眼睛木然流着泪也没来得及擦,他狠狠的盯着这几人,他似要把他们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一般。 姜行目光淡然,他不知道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会有什么后果,也无法估计人们的心里承受,他或许是从一个臆想讲故事老头那里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他也傻傻的为了臆想,或者说是他非常愿意相信这世界应该是那样。 所以他朝着那样的方向去了,加入了百年的宗门,出生入死几次与死亡擦肩,待到一定高度,在纵剑宗呆了好多年,别人从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他那是假的。偏偏他真的拥有这种能力。也许会有人把他当妖怪吧,那又有什么办法,总比等死强吧! 张龙最先看到姜行的异象的,十几步远,他几步便至,手中长刀双手而持用尽全力他要一刀把这小子劈成两半以泄心头之恨。 眼前这家伙,神色淡然望着他不悲也不喜,右手几根手指放在胸前弯曲,嘴唇在动念念有词的模样,可能是要求饶吧。 几个呼吸之间张龙的刀已经到了姜行的头顶,张龙仿佛已经看到脑袋一劈两半,弟兄们接踵而至乱刀分尸的样子。突然他清了对面这家伙嘴里突出了一个字“凝!” “凝!”,轰一颗硕大的火球猛然出现在对面这小子的手掌中。 张龙心头闪过三个字“戏法么?” 姜行望着手掌中人头大的火球嘴唇一咧,右手拿着火球奔着头顶的火球迎了上去。泚啦一声,精钢打造的鬼头大刀瞬间化成铁汁。 张龙一时间目瞪口呆,鬼头大刀燃起来的瞬间他急忙松手躲过了,他离火球那么近他感受到这火球炙热的高温,一时间心里被疑问加恐惧填满。 姜行却不跟他多讲,二人很近的距离,姜行一步跨出右手的火球就跟正常出掌一般奔着张龙的脑袋砸来。 张龙自然不能让他把火球砸实了左手胳膊猛然伸出格挡,姜行被打在胳膊上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步。 姜行再次前冲,张龙此时从刚开始的惊慌中镇定下来,他知道火球不能碰,他要一掌毙在姜行脑袋上估计就能解决火球的问题。 此时姜行再次扑了过来正和他的心意。他身子稍微往左腾挪了半个身位,这就是高手,半个身位躲过了姜行的攻击,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内功运转聚集在右手,若有行家此时看他的右手,如红烧一般火红一片,这是内功运转到极致,若打实了脑袋非如西瓜爆裂一般惨烈。 姜行本来右手直直奔着张龙左肩而来,张龙神妙走位只是半个身位险之又险躲过了这一下,接着一股劲风就朝姜行头上呼啸而来。 姜行斜眼一瞄,张龙的一掌,心中计较,突然身子猛地向后一转,双脚跳,右手猛地抽回对上了张龙的手掌。 呼啦!一声,在龙虎门七人注视下大哥上去拼了一刀,刀没了。接着对面变戏法似的弄个火球,大哥又劈了一掌整个人却都着了。 熊熊火焰中张龙惨烈的啊!啊!没传两声就成一堆灰烬,火也立刻消散。 姜行拼了转身对了一掌,后背却摔在地上,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剩下龙虎门的七人,他有信心对这一掌。 他深知这天地灵气所凝起的火球在他认知里,无物不蚀。冶金炼铁不消一息便可化成铁水,人么,他有经验不出三息化为灰烬。 龙虎门七人望着他,先是吃惊后是恐惧,其中一人大呼:“妖法!妖法。”边面目狰狞的朝后面人群跑去。 剩下六人一见有人带头,他们本来也就是草莽,更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朝后跑去。 姜行望着逃跑这几人不由好笑,他也知道现在正是给他们造成心里威视的时候,真要拿火球每个人都来一下,数千人就他那点能耐他可做不到, 左手掐诀,嘴里;念起咒语不出三息,就听他说了一声:“起!” 左脚点地竟向前移出十数步之远,两步就追上最前逃跑的莽汉。那人头也不回一路狂奔,心里想着前面少年妖法烧死大哥的事,正七上八下。 忽听得后面劲风响起,扭头一看,硕大的火球轰的一声正砸在自己的脑门,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着了,急忙拿手来拍,急急忙拍了一下,“啊!”怎么手也着了,轰!他直挺挺摔在地上没了意识,眨眼就成一地灰烬。还好地上的青石板比较坚硬,仅仅有些焦黑而已。 姜行这两步超过普通人走十数步远,追上最前面这人,伸手送他一球也不过片息之间,姜行就那样背朝着龙虎门的人,面望纵剑宗方向,中间则夹着残余的龙虎门剩下的六个头目,张口咧嘴一笑:“你们被我包围了!” 话音刚落,人就如虎入羊群一般猛扑向他们………… 段大牙离得老远,确是远远望着这边,老远看到龙虎门老大带着数人压境,那一刀好像劈在自己身上一样,忽然异变突起,猛地老远姜行那里暴起一团大火,龙虎门老大一瞬间消失。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响了起来。 “妖法!妖法!” 接着龙虎门一行人竟然,掉头就跑,姜行紧追而上,如绝世高手一般一下子就跑在最前面,又一个火球,再次扑入人群,轰,一个接一个的火球在人群中爆开,段大牙也是目瞪口呆。 姜行老远望着段大牙这边,大声吼道:“大牙!愣着干嘛!杀呀!” “啊!哦!兄弟们,杀呀!” 就这数百人杀向多于自己数倍的人群,龙虎门这边望着自己这边老大一个个消失,感觉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一般,腿肚子打着哆嗦,那应该就是看到死神的恐惧吧。 纵剑宗举着兵器杀过来,才如下意识般向后扭头便跑………… 第十八章战后 距灭宗大战眨眼过去一月之久。天气晴朗,微风习习,正值十月的天气还有些凉爽。 穿着新发的秋冬季节的长袍,站在崖边,望着崖下因秋季到来而凋落的树叶,想起了王风楚,林豹,熊烈等等一些身死的大人物。这些自己刚进山门就需要仰视的人。而几次冲突战争就可轻易结束人的生命,让他不禁黯然,心中也问自己是不是后悔踏入这个危险的江湖。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姜行被一众幸存的岁数大的长老,和一些有些职位的人,集体推选为纵剑宗临时的宗主,暂时掌管大小事宜。姜行本来是推了的。可是在见识过这些老顽固的固执以后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段大牙从后匆匆赶来,他最近很忙,百废待兴,这一片乱糟糟的事情他也是跟着忙上忙下。 “你果然在这,大家都忙死了……” 姜行从出神中回了过来,看着段大牙,回想起广场赴死的种种,咧嘴笑了笑:“谁让你那么有实力呀,能者多劳。” 段大牙没好气道:“哼,每回你就能诓我,” “嘿嘿。” 段大牙正色道:“长老们找你商议正是做宗主的事儿呢,准备把庆典定在这个月底,你看怎么样?” “嗯?不是说暂代么,怎么就搞什么庆典?”姜行瞪着眼睛诧异道。 “呵呵,这帮老家活也鬼着呢,还不是看中你的绝活了。” “啧,我也不容易啊!老是被坑。” 段大牙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哼,走吧去看看二当家。听说他吐了。”姜行岔开话题。 “啥?” “地牢青峰寨二当家的。”姜行重复一遍道。 “哦,对,对,对。那家伙嘴太硬了,指甲都拔没了,最后才说不见你什么也不说。” “那么残忍干什么?我们是名门正派,好不好,不要让江湖上的同道看不起我们行不行?”姜行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好,好,好,下回注意,”段大牙无奈。 地牢是建在整个积云山最后面的一座分峰,那里也不常用毕竟是关要犯的地方。因为宗门谁要是犯了错一般是禁闭室关几天就过去了。 二人从左边悬崖往后崖赶,一路穿过练功区,正值中午。望向左面正是一个月前最后交战的地方,牌楼城墙满目疮痍,数十人正忙着翻修,牌楼下站一人,看了姜行一眼,连忙跑过来。姜行段大牙停下脚步诧异望着他。 等他走近姜行望着眼前这人,似曾相识,名字到嘴边还是叫不上来。皱着眉头,苦想时那人行了一礼道:“见过姜宗主!” 姜行回了一礼,指着他道:“哎,你不是那个谁,那个,那个,” “回宗主的话,我是丘山呀,原来是主要跟着师傅管招收新人的。后来战时人手吃紧我就回来了。” “哦,我说呢,明明记得挺清楚的,一下子忘了名字了。战争那么激烈,挺好的能保住性命也是不容易的你也是辛苦了。” “嗯,宗主所言甚是。” “对了,你在看着是看着牌楼修缮的工作?还有你师傅和师兄呢?” “嗯,我看着牌楼呢。师傅自燎原坡一战后便已归天了,我师兄在正门攻破的时候也不在了。”丘山说着不由悲伤起来。 姜行向前走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丘师兄,逝者已逝,你我仍需砥前行!保重自己呀。” “宗主说的是。” “嗯,我还有事要去后面一趟,你先忙着吧。” “好,好宗主有事儿先走吧。” 二人分别,丘山走到牌楼下就有一堆好事儿的小师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得问那人谁呀好有派头,“段堂主”都在他后面走。 “谁呀那是?” “丘师兄,快给我们说说!” 丘山环视一周,嘴一撇,“说出来吓你们一跳,那就是姜宗主本人!” “啊!就那个……”其中有人惊叫一声,边说边伸出右手在空中比比划划。 “不错,就是他。”丘山点了点头。 “丘师兄那你怎么会认识姜宗主的?” “这就要从三年前说起…………” …………………………………………………… 姜行段大牙二人见到相熟之人或说上两句或点头致意。 “姜行!站住!”忽听得后面一声女声的怒喝。 姜行回头一看,左手搭在右手做抱拳状:“王姑娘。”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风楚唯一爱女王莹倩,最后一战王莹倩本来是王风楚安排刘明亮带她走的,可是刘明亮不想过苟且的生活,奔着富贵险中求绑了自己的师妹,等杀了自己师傅被龙虎门提了位置再把师妹放出来二人过逍遥的日子,偏偏出了意外。 宗门的人绑了刘明亮才从他的嘴里找到了在后山被绑成粽子的王莹倩。 王风楚死后姜行暂代宗主之位,理应进驻宗主府邸,长老等众人决定让王莹倩一家搬出宗主府。 姜行心声恻隐,王风楚为了宗门尸骨未寒,如今众人竟打起他家的主意,实在是说不过去。便拒绝了此事。 段大牙一看是王莹倩不禁笑起来,见他呲着牙,笑得声音也不大,只在喉咙里嘿嘿的发出声音。 王莹倩横眉一凝:“姜行,我找你好几次你都不见我,你什么意思?” 姜行忙不迭回答:“哦,王姑娘我不是有意躲你,最近确实太忙……” 王莹倩伸手打断了他说话道:“就当你忙,现在见到你了,我来问你杀害我父亲的凶手都过去一个月了你准备如何处置?” “哦,你是说刘明亮吧,这有执法堂商议决断,暂时还没……”姜行说了一半瞄了一眼对面持剑而立的王莹倩,连忙改口“估计,我估计啊,他肯定是难逃一死。” 王莹倩神色稍微缓和了些:“那便好,我想要亲手为我父亲报仇,不知道姜宗主意下如何?” “这个,这个,等我跟执法堂商议商议,你看可好,我会尽快给王姑娘一个答复行么?” “如此谢过姜宗主了。”王莹倩持剑抱了下拳话不多说扭头就走了。 等王莹倩走远,就听段大牙实在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手下十几条人命堂堂一宗的大宗主竟让一个女流之辈拿下,可悲呀,可叹!哈哈哈。” 姜行望着幸灾乐祸的段大牙气的咬咬牙卯足劲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大声吼道:“快走!” 段大牙捂着屁股疼的原地乱蹦嘴却不饶人:“姜宗主害臊了,姜宗主害臊了……” 整个纵剑宗初来时觉得大,融入其中时间长了也是知道了不少近道,七拐八拐,一顿饭的功夫就来到了地牢,招呼守门的把门打开。姜行自人抓进来就来过一趟,段大牙倒老是来做一些同道中人“看不起的事情。” 段大牙带着姜行穿过十来人守卫的走廊老远就听牢房哀嚎一片,大战过后,俘虏的人几乎把几十间的牢房填满。姜行挥了挥手让人去维持一下秩序,段大牙带着来到第一间牢房,前几个牢房都是单间,全是砖石垒砌而成,保持比较好的防御性。姜行望着瘫在稻草铺上一动不动穿着破烂青衣的中年人,这人是趴着的,如同睡着了一般,看着牢中的中年人跟段大牙说道:“让他站过来。” 段大牙靠近姜行轻声说了句:“站不起来了,被抓时怕他伤人,手筋脚筋都挑了。” 姜行望着段大牙:“你可知内功高手落叶飞花皆可伤人,等他趁你不注意含颗石子用内力喷射而出,轻轻松就可爆了你的脑袋!” “啊!那我快找人割了他的舌头!”段大牙瞪圆了眼睛惊道。 “你呀你!真想把你踢死!”姜行气笑道。 “咳,咳,姜宗主过……过虑了,明知…大势已去何苦做那无用之事,徒遭……遭怨恨,我还想留个全尸。”牢里那人勉强翻了个身子面朝上咳嗽了几下,费力的说道。 姜行望着牢里的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脸被凌乱的头发遮了大半,仍旧可以看到一双阴枭的双眼,姜行知道这不是能装出来的而是日积月累沉淀积累的。人怎么样唯独眼睛不能骗人,姜行眯着眼感觉的到此人绝非善类。姜行拱了拱手抬头道:“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那人许是躺着难受,费力的向上挪了挪喉,甩了甩脸上凌乱的头发,喉咙发出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觉得舒服的**声:“唔,啊,不敢当,在下裂碑手孙驼。” “孙当家的,在下有些事不明,还望孙当家的解惑。为何你的同伴都跑了,独留你一人。还有你们为何会与龙虎门联手,我也问过其他的俘虏,你们不为财产,地皮,目的是什么?” “不瞒姜宗主,第一的问题,我被你们一个老头击中的肩膀怕是已经碎了,拖着伤痛自知跑不了多远,我让其余人先撤了,至于第二件事,我想要姜宗主一个保证。” “哦?孙当家倒说说什么保证?” “我要你保证我不死,并安稳把我送回青峰寨,我保证再也不登纵剑宗地域半步。” “孙当家怕没有搞清楚自己是何境地吧,还敢讨价还价。”段大牙望着牢里的孙驼沉声道。 “姜宗主我说的若是和你练的火球有关呢!” 此话一出,如同炸雷一般在姜行心头炸响。姜行再从练了练气决可是谁也没说,就算杀了张龙几人之后,纵剑宗的人也都不敢问。如今这孙驼却说知道火球的事,如何不让姜行震惊。 姜行定了定心神开口:“我不敢保证,还请孙当家详细讲讲,我保证如果你讲的事情确实够质量的话,我也绝不做那小人之事。” 牢里的孙驼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此机密之事,还请姜宗主摒退身边之人,你看如何?” 姜行望了望左右走廊站着看护犯人的纵剑宗人,挥了挥手,几人也不多说,迈步往上走去。 段大牙也往入口处走去,“喂,大牙,回来啊,干嘛去?” 段大牙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屁股呲牙道:“我还是上去吧?” “不用,你过来,你我都信不过,那人做的是有多失败!” “好吧!”段大牙又走了回来。 孙驼还是躺着张口道:“四十年前…………” 第十九章轶事 四十年前 孙尚武三十来岁是开武馆的祖传的裂碑手十里八乡也是有名的,拜师学艺的也是不少。 前院几十个徒弟练的虎虎生风,一片欣欣向荣。再加上三十来岁老来得子一家更是其乐融融。 可这美好的一切在他儿子一岁的时候被打破了。 踢馆的叫王涛,二三十岁,年轻俊逸,使的一手好剑法。被一帮手下簇围着。一看便是初入江湖的执绔少爷。 这人扬言打遍百里无敌手,如今这是挑战的第四十个武馆了。本是江湖正常切磋,可是在孙尚武第六回合一掌将王涛劈到在地,然后抱拳以示歉意的时候,这位执绔子弟竟恼羞成怒,用了淬了蛇毒的毒镖射中了孙尚武的手臂。孙尚武片刻手臂肿得跟大腿一般粗,不久便一命呜呼。 常有踢馆扬名的人。孙尚武也不许家人见自己比武切磋。 后院母子二人正坐在凉亭,母亲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读给孙尚武的孩子听。王涛将错就错拎着剑来到后院准备斩草除根。 好在一众护卫的劝说下才没有铸成大错,临走时望着孙夫人掉在地上的小兽皮册,以为就是孙尚武练习的裂碑手,他就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功法竟然能打败自己,二话不说拿着就走。 护卫一见只要不杀人拿东西就拿东西吧,事后留下五百两银子,又往官府送去五百两银子。这件事情算是了了。 王涛回去后翻了两页发现竟然是讲修习练气的东西,内容更是晦涩难懂,二话不说扔给护卫,护卫也是练了没有什么作用懒得浪费时间,最后扔到藏经阁里去了………… 却说孙家树倒猢狲散,家中没了顶梁柱,日子总得过,慢慢变买了家产,最后实在没办法卖了房子。母亲在孙尚武儿子十余岁的时候一场大病终是没捱过去撒手人寰。 孙尚武儿子跟着亲戚亲,戚不收,镇上店里没关系不要,地主家好容易给个温饱,还要忍受辱骂,剥削,二十岁生日晚上在地主肮脏的辱骂下幡然醒悟。暴起二十年的裂碑手一掌毙了老地主这,在老地主一家尖叫声中落了草。不过凭着能耐愣是闯下赫赫威名。稳坐青峰寨第二把交椅。外人一听裂碑手便知他孙驼大名! 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坎,外人只知他孙家裂碑手,却有个密不外传的秘密在他家,他家曾经有过一位仙人先祖,曾经回来过一趟,留下了三样东西,其一就是“练气决”,其二是一本名为“尘世见闻录”的笔记,最后就是万一他家没有机缘的可练裂碑手防身。练气决被执绔子弟误打误撞抢走。 几经打听前几年终于得知那执绔子弟就是现任纵剑宗宗主王风楚的父亲,而王风楚的父亲十余年前外出途中被仇家杀害。 正苦于如何找寻自家丢失的东西时,龙虎门跟纵剑宗大战开始了,百余年底蕴的大门派顷刻灭了龙虎门的人,孙驼此时找到王龙二人一拍即合。孙驼向大当家说了自己父亲的死因,只讲一心为父亲报仇。 青峰寨义字当头,立马调拨百余落草精锐,这些人个个手头不下三五条人命,孙驼带着他们跟张龙汇合。孙驼什么都不要,只要王风楚的人头,还说自己自由武痴好武,最好能去他们放武功秘籍的地方看看。 张龙慷慨答应,只要拿下纵剑宗,武功秘籍都送给他。他们兄弟只要钱和地。 谁又能料想此时的江湖赫赫威名裂碑手孙驼就躺在纵剑宗地牢里为眼前二人讲述自己的过去! 姜行心中确实震撼不已,姜行望着孙驼道:“想不到孙当家竟有如此凄凉的过去!” “姜宗主廖赞了,你我有言在先,不知你觉的我讲的质量如何?能留留下我一条性命。” “如果孙当家所言非虚的话,我可以保你。” “如此,多谢姜宗主了!” 姜行停顿了一下又问:“孙当家,关于你们仙人先祖的事情,你可愿讲?” 牢房孙驼又是深深的呼吸几下,估计是刚才说的话牵动了伤口什么的。听见他讲:“呼,我父亲死的早,关于先祖的事情我都是从先祖留下的笔记所了解的。” “原来如此,那孙当家我想看一看你们先祖传下来的“尘世见闻录”你意下如何?” “反正我已落得如此田地,以后拿着先祖的东西也是无用,姜宗主想要便去拿吧。” 姜行望着他,没有说话。 孙驼又道:“东西就在青峰寨,我卧室床下的玄关里,我想这对姜宗主不算个事情吧?” 姜行点了点头道:“好我问完了,等我拿到东西证实确实如此我保证你性命无忧。” 说完扭头对段大牙说:“安排些人照顾好点。” 段大牙应了声是,便安排去了,姜行迈步出了地牢,等了段大牙吩咐完下面的看守,二人才一块儿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姜行望了望晴朗的天空,幽幽叹了口气道:“唉,江湖确实复杂,孙驼年轻也糟了不少罪。” 段大牙轻声应了声是。 姜行看向段大牙瞅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笑了出来,他知道段大牙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在想知道了我的秘密,怕我杀人灭口?” “没有,没有”段大牙连忙挥手。 “我感觉的到,自从暂代了宗主的位置以后,或多或少我们有了点隔阂,可能是你想为了让我保持上位者的威严吧!现在我让你听孙驼讲我修习的秘术,也是为了让你明白,我不是什么妖怪乱七八糟的,这是仙术!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瞒着你,自从展现了火球以后我就不打算在纵剑宗待了。我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看着众人对我恭恭敬敬,我知道他们是畏惧我的能力,可是你敢说他们谁又不想得到这样的能力呢?” 段大牙吃惊的张了张嘴。 就听姜行继续道:“先前我觉得练气决这应该是仙术可是不敢笃定,怕有什么隐患,如今从孙驼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我才放下心来。只是据我所知修炼此术的条件之苛刻,万人有一就是万幸了,你先拿去修习,若有不明白的来问我。”姜行说这话边从怀里掏出一本巴掌大发黄的薄薄兽皮册。 段大牙属实被惊到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连连摆手。 姜行将小册子扔给他,段大牙急急手忙脚乱的接。 又见姜行盯着眼睛盯着段大牙,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年,我最多在这再呆一年,届时你真的有效果,那你我兄弟二人就结伴闯荡,但是如果你确实跟此术无缘,我就把它销毁了。孙驼一家因为一个裂碑手落得如此田地。有这前车之鉴,它留在你身边绝非幸事。希望你能理解我。” 段大牙还处在懵懵的状态。 姜行懒得看他的傻样,也不理他快步往前走,段大牙知道机缘来了,连忙把小册子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紧追姜行去了。 十月二十九大典开始的前一天正午,虽然是正午山中还是有些凉意的,秋装也已经早早换上了,秋风萧瑟满地的落叶黄,树枝光秃秃的,时不时有群鸟从这边树梢飞到那边树梢,树叶把林间铺的厚厚的好几层,如同被褥一般。凉爽,惬意,应该是这个天气该有的幸福感觉。 然而练功区广场却是一股肃杀的气氛,今天是杀人的日子。姜行远远的坐在搭建的高台上,左右是一些长老等人,再往下有新提拔上来的各堂堂主。段大牙有幸任执法堂,也就是电堂堂主一职。 台下练功区齐刷刷站着二三千纵剑宗门人,最后败了龙虎门,算是给附近的乡里灭了一害,纵剑宗坐实了豫州第一宗的名号。千百里之外就有人投奔而来,姜行早就停止了收人。几次战斗之后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两三千人已经不少了,他又同长老们商量一降再降门人进入藏经阁修习武艺的条件。 几千人簇拥着前面是五花大绑的六人人,第一个是自己杀了自己师傅的刘明亮,往后又有袭杀魏无涯之人,还有给开城门的几个人。 姜行提议看是不是刘明亮由王风楚女儿动手的时候,众人投票答应了下来。 姜行忘不了自己去告诉王莹倩这个消息时,这个一贯泼辣的女子对自己施以全礼的样子。 等了片刻,姜行站起来讲了一些场面话后,示意段大牙开始。 段大牙扭头望向刘明亮,沉声道:“行刑手准备!” 王莹倩自刽子手对列中走出,来在刘明亮身边, 王莹倩手里拿的并非刽子手惯用的大刀。而是她父亲的宝剑。 仓啷一声,宝剑出窍,寒光乍现! 低不可闻的声音自刘明亮口中传出:“师妹,对不起!” 行刑! 噗呲,手起剑落,人头落地翻滚,死尸栽倒在地。 眼泪悄然丛王莹倩眼中滑落,顷刻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第二十章大典 十月三十,姜行的正式任命大典就在今天举办。 纵剑宗广发邀请贴。 附近大门小派到来的也是不少,张灯结彩的,整个积云山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氛围。 早上姜行的宅邸就忙活起来,一个月前就开始赶制的宗主服。据说是从丝绸之乡,千里外的齐州境内运过来的绸缎,选用上好的金线,量好尺寸,精心赶制。姜行早就被丫鬟拉了起来,叹着气试着衣。 不得不说上好的丝绸其实不一样,颜色虽与纵剑宗门人的服饰一样,一样白色的长袍。姜行的长袍单丛手感来说就如同在摸婴儿皮肤一般丝滑,在看这长袍淡雅而不失高贵,实属上上品。 一帮丫鬟忙前忙后为他穿搭,腰间还为他挂上一个香囊。 将他长长的头发绾了个发髻,后面的自然披在肩后,姜行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称赞。“果然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丫鬟们又让他坐着,要为他打些脂粉,姜行一听,连连摆手,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做那女子装扮,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笑话。 惹得一屋的丫鬟哈哈大笑。 忙完已经快正午了,陆陆续续有来祝贺的,姜行懒得应酬安排自己贴身“大管家”段大牙先去招待。 今天是个举宗同乐的大日子,除了本该担任戍卫和巡逻的人。剩下的基本上全都参加了庆典。 姜行告诉段大牙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松懈,段大牙说他知道,已经在原来巡视人数上多加了三倍,并且加大了巡查力度。 报上来的数据显示,光桌子就一千多张,椅子就更别提了,食材什么的更别说了,银子花的海了去了。姜行虽然知道自己呆不久可是骨子里的节俭让他忍不住的肉疼。他说实在不行一切从简吧! 长老们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后来他才知道,这样的大宗门,再加上刚刚经历大战灭了龙虎门,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拳头硬。又有这样的大事儿,附近大小门派还不上赶着的巴结,说白了你就管顿饭,别人可是真出血! 姜行走出自己的府邸在人的带领下来到练功区,大宴自然是摆在那里了,千张桌子,也想摆房间里,可是实在太多了,就如一往大事办的一样摆在练功区。 姜行来的时候宴席就准备开始了,让人从正门口把段大牙叫回来,一早上长老就开始催,好歹一宗之主怎么也得去门口迎接别的门派这样才显得重视。姜行把段大牙支了出去。 有了长老替换段大牙,他可算是能歇会儿了,一个劲的跟姜行抱怨。姜行让他还有江湖上比较有名望的一位长老带着认人。 那长老带着姜行来在了其中一桌,这桌做了六七人有男有女,听长老介绍到道:“这位是六道门祁掌门!祁掌门这是我们姜宗主!” 坐着的六七人站了起来,正中站着的一位中年男子抱拳道:“恭喜姜宗主啊!” 姜行笑着抱拳回礼:“多谢祁掌门前来赏光。” 二人含蓄片刻那长老有带姜行去下一桌 “这位是麒麟帮石帮主。” 姜行包抱拳开口道:“石帮主!” 石帮主三十多岁,此人个头到不高,快十一月份还是单薄的衣衫,露出粗壮的胳膊棱棱的起筋线,如成人大腿般粗细。黑的发亮,宽广的胸膛,一见此人姜行估计他练的是外家横练功夫。只听他瓮声瓮气:“姜宗主好,听闻姜宗主练的会玩火的烈火掌,有时间的话石某倒想领教领教。” 姜行打了个哈哈:“哈哈,好,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跟石帮主切磋切磋。” 隔壁做的全是女人在那长老的介绍下才知道这是全是女人组成叫“孔雀翎”的组织,他们多是经营妓院赌场这些场所,诸如原来枫林镇有家“望春楼”就是他们在幕后开设的。 姜行过去打了招呼。就听一花枝招展的女子声音婉转道:“呦,姜宗主这么年轻呀,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个英俊男子,真是年轻有为呢!” 这女子二三十岁的模样,媚眼如丝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是个绝色的美人,保养的甚好,肌肤塞雪,略施淡妆,并不妖艳,一颦一笑甚是勾人心神。 姜行与她对视了一眼便收起眼神一抱拳:“姑娘廖赞了。” 那女子掩嘴轻笑一时间花枝乱颤一般, “姜宗主还是个谦虚的人儿,不知姜宗主婚否啊?” “杜三娘,你个骚娘们,别发骚了,你不是跟千手门的刘老二混在一起么!又来勾引人家姜宗主来了。”却是旁边桌的一位扯着大嗓门喊了出来。 这女子也是客场老手,脸不红,气不喘扭头回望道:“马老二,我跟姜宗主说话有你什么事?我是想把我边上的灵儿介绍给姜宗主认识认识,他们俩那才是郎才女貌啊!,啊?姜宗主你说是不是?” “什么灵儿啊,是不是又从哪个楼里叫过来的…………”隔壁桌叫马老二的扯着脖子又道。 姜行略带歉意的笑了笑。 “马老二你……………………” 一片江湖高手打闹中宴席正式拉开序幕。 宴席开了两个多时辰,整整从中午到下午。 近百余大小各名门派的掌门,有不省人事的就由手下护着打道回去了。清醒的被请到待客厅看茶交流去了。 同是江湖好手,数十年的江湖经验,这一番心得交流,虽然练习的不是他们这种内功,横练,但是树同根,水同源,皆有相通之理。姜行也是获益良多。 如何能快速一招制敌,如何避免内功修习之中出现叉子不至于自己骨断筋折,外门功夫的利弊……而后有些江湖宿怨能否通过今日聚会化解。等等,等等,其间麒麟帮的石帮主再次提出要和姜行过过手。姜行以身体有恙混了过去。心中暗道:“我出手就是一条人命,真怕你死在我这里啊。” 等姜行将他们一一送走已经入夜了,纵剑宗的气氛还是没有散去,战后两个月,许是借此机会对劫后余生的庆祝吧。毕竟那一战太惨了…………。 姜行跟长老堂主等人又聊了宗门里的一些事情,诸如,宗门修缮的进度,外面生意等等的经营,人员的安排等。 一切聊的差不多已是深夜时分,众人分别。 繁华落尽,一切拉上帷幕。 姜行回到宅邸冲了个澡后,盘膝坐在床上。 让丹田的真气围绕着练气决所说打通的经络血脉,运行一个周天后感觉浑身轻盈了不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练气决总共就四页。第一页讲的就是如何凝聚世间的真气,那些练此功法第一页没有效果的就别提后面几页了。姜行觉得第一一页没有效果就是当年说书老头所说的没有灵根,所以聚气就是问题就更别提运行这些真气了。 后三页讲的是挨个需要打通的血管经脉,当初姜行不小心掉进水缸里背面显现的应该是特殊药水所写的三种术法。“轻身术”,“凝水术”,“凝火术” 姜行不禁陷入遐想,若不是自己失手将这它落入水桶,就不会有“凝火术”自己就仿佛手里有一把绝世好剑却不会使用。 万幸最后有了这凝火术,不然自己此时也不知道在哪个野狗肚子里了。回想起来还是阵阵后怕。自己就好像踩着钢丝行走一般,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一失足可就是摔得粉身碎骨。 心思从练气决上放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本如同练气决一般材质做成的另一本小册子。 不是它物,正是孙驼口中的“尘世见闻录!” 在见过孙驼听他讲完往事以后,姜行当天晚上就偷偷潜入青峰寨,以姜行的身手这些人那里够他看的,好在孙驼并未有妻妾,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按他所说在他卧室床下玄关处放着裂碑手和尘世见闻录两本册子。 之后也信守承诺安排人将孙驼送回青风寨,临走前就说了一句话,管好自己的嘴! 姜行从尘世见闻录中简直大大的开阔了眼界,自己真的就如井底之蛙一般。孙驼的先祖在书中讲到,他曾游历各大州,对着世界便已有认知,依他所知整个版块大陆被称为“丰林郡,” “丰林郡”三面环山,一面靠海,共四大州县,分别是齐州,豫州,燕州,楚州,其中,楚州最为繁华,齐州临海,渔业为生,因为气候环境的因素纺织业也是比较兴盛,姜行的长袍还是齐州运来的绸缎,豫州人口最多,多是平原地带,人口多以农耕为生,燕州则最次,因为多是山地,水源也不充足,气候也不好,故那里比较贫瘠。 讲了些他在各个州的所见所闻,这都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有一年他在齐州酒肆遇一知己二人推杯换盏,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他们聊了很多。最后那人告诉孙驼先祖一件可怕的事情,说他是修仙者,有规定不能在世俗界长待,因为口欲故来在齐州这边喝点酒。 孙驼的先祖自然以为他是在说笑,随后抛之脑后。二人继而接着喝,一直到喝到不省人事入了客栈。 第二天一早孙驼先祖起了床,却不见共同喝酒的好知己,床头放着一本册子,和一封书信。 大概的意思就是因为规定不能在这里长待,所以要走了,但是我很欣赏你,希望还能再见到你,这里有修习仙术的功法,虽然修习的条件苛刻,也算留个念想,如果你能修出真气,就到大概齐州往东三千余海里的海域来吧,希望以后能再见到你吧………… 孙驼的先祖依葫芦画瓢,照着练,竟然真的有效果,居然也是有灵根之人,后来孙驼先祖把小册子带回到祖籍,希望自己宗族里以后也能出个了不起的仙人。 然后自己毅然决定的踏上那人所说的修仙世界。 第二十一章除夕 过了凛冬入了年关,段大牙一如既往赶回他秦淮镇的家里过年,如今的段堂主可不是当年的小人物了。他老家打铁的父亲早就关了买卖,享着清福。段堂主回家时,地方乡绅官员老远赶出来迎接。 回家后段堂主自然少不了应酬推杯换盏,这家那家的攀亲拉关系种种,段大牙岁数也不小了过了年二十有二了,早前一个破打铁的拖家带口,围着个破铁匠铺又是干活又是休息,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现如今段堂主的房子早就推了重新盖的高门大院。也是雕梁画栋,气派不已。 段大牙老是偷笑,说自己好像一个地主一般了。更别提说媒的老婆子就跟流水一样往段家窜。可想而知段大牙的老父亲心里跟开了花一样。 过年时节宗里留得人还是很多的,大约两千余人,四大州为了地盘,偶有战事发生,流民还是有的,走投无路入了山门,落了草的也不少。 姜行一再嘱咐人在精不在多,宗里早就不收人了,现在是优胜劣汰,姜行要的就是人人能打,能打能胜! 不过山下因为生计等一些问题,还是有不少人赶来,宗里也是在山下设有十来口大锅每日食粥接济他们。 傍晚的大年三十宗里自然是有福利的,热腾腾的饺子管够,又发了散碎的银子,三五两银子也够普通人家过个好年了。天虽然冷,但是这里的人们却是暖和的,人人喜笑颜开,其乐融融。说话冒着哈气大家拜年的样子让姜行忍不住失神。 他也记不起多少年没回去了,走出小村子仿佛就在昨天,自幼算是孤苦无依,村子没有什么留恋的,只是过年了,老太太的坟头还是依旧荒凉吧, 她也一个人,无儿无女,走的时候姜行三岁,就在破旧的床边,那年也是冬天,天冷的吓人。 老太太艰难的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姜行的头,又摸他的脸,当时她估计也在想,这么冷怕是姜行也活不长吧,也好,也好,死了就不用挨饿,挨冻了。 小小的姜行小小的声说“奶奶,我……饿”的时候老太太流着眼泪,咧嘴却笑了,是呀死了,也好,也好啊…………搭在姜行脸上的手无力垂下。 家徒四壁,空荡荡的房间,如果说那还能叫做家的话,也许是屋里有张破床,床上一躺着已经僵硬的老人,床边有个小孩罢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啊……醒醒啊”小孩凄厉的喊叫,却无人应声。 就如今天的寒风一般,呜啊!呜啊!的一样凛冽,刺骨。 姜行的泪水不由自主划落了下来,许是该回去看看了。 “怎么哭了?”侧面传来一女子声音。 姜行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两下,并没有扭头望去,听声音他知道是谁。 姜行呼了口气喉咙却不是什么滋味,竟然有些哽咽道:“呼,没有,风太大,吹的。” “你不会是想家了吧?” 姜行由眼前的人群,抬头望向远方:“想家,也许吧。” “还没听你讲过你家的样子,跟我说说。” 姜行扭头望向她此人正是王莹倩,此时他一身白色袄子显得胖乎乎的,头戴雪白的的帽子也不知狐狸皮毛还是什么的,加上圆圆乎乎的脸蛋,刚刚二十岁加上这身装束也是很可爱的。 只是此女看着天真烂漫,原来是个刁蛮的小辣椒,再后来宗里突遭变故,身为宗主的父亲被自己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师兄杀害了,她最后斩杀了自己的亲师兄。 二十岁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受到了这样的冲击。不得不说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好在事后看开了不少,只是性格变了不少,不似原来那样泼辣,可以说是有点冷。 姜行叹了口气,摇摇头轻声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 王莹倩斜眼蹬了他一下:“小气鬼的样吧,走吧,该吃饭了,堂主他们都在等你了。” 姜行回了声嗯,二人结伴去灶堂那里,本来各堂主等人都有自己的宅子,也算过年了大家一起聚下吃个饭,自家院子里属实有点小。灶堂这边有雅间比较大的一个房间,放三五张桌子也不算拥挤, 等姜行二人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众长老堂主等人起来齐齐见礼。姜行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 落座后,灶堂那边就已经开始上菜了,不得不说过年了伙食确实好很多,不过大家也不在意这些,席间也有各种敬酒,姜行也不推诿,倒是坐在边上的王莹倩一个劲劝他少喝点。 吃过饭后,撤去席宴,一位姓庆的教头,喝了点酒,正在兴头上,说着给大家表演一套剑法,请大家指点,引得满堂喝彩。 在他表演的时候,王莹倩却是推门出去了,姜行示意大家继续,自己跟着出去看看。 姜行跟着从来,王莹倩也没走多远,姜行问道:“回去啊?不待会儿了?” “嗯,” “我跟你一块儿回去吧,顺便给王宗主上柱香。” “好。” 王莹倩让丫鬟先走,不必等他二人。二人一道从灶堂往堂主区走,天色已经大黑,姜行手里提着从灶堂拿出来的灯笼,橘黄色的小火苗在纸糊的灯笼罩子里发着微弱的光。风吹的小灯笼摇摆不定。 姜行走在前面,王莹倩走在右后面,不多时到了一处拐角出,听得王莹倩道:“姜宗主可还记得此处?” 姜行举目四望,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 “姜宗主可能忘了,这里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姜行恍然,当时自己刚刚得了练气决苦于练习,当时在这是碰到他们师兄妹二人。 姜行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顺口道:“嗯,想起来了确实是这里,当时………” “当时刘明亮跟我商量宗里举行比武的事情,意外到姜宗主我还很诧异你么年轻的人竟让就能当上副堂主,谁又能想到两年后你只手挽救纵剑宗于灭宗之难,又当上了宗主,我父亲他也…………,唉,下个两年后又会是怎样谁又知道呢?” 姜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停下脚步道:“王宗主如今大仇已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王姑娘你要想开点,人到最后其实都是要活自己的。” “姜宗主说的有道理,是呀,得活自己,” 二人复又继续前行,一刻钟左右回到王家的大宅子。 原来是宗主府不得不说确实比姜行的便宜堂主府气派的多。怪不得定了姜行当宗主长老一派要求姜行般到这里来。 姜行也不在意这个。房子么,无非是个住人的地方么。 门口两个看门的看到王莹倩回来,一个回去禀报,一个提着灯笼迎了过来。刚刚进门一位四十余岁的妇人从屋里面走来。 王莹倩走向妇人喊了声“娘。” 姜行知道原来是王风楚的妻子,姜行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道“王夫人,过年好。” “还不知道姜宗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欢迎欢迎。”王夫人也是有礼道。 “哪里,哪里,按理说早就该过来了。” “外面冷,快去屋里看茶。” 姜行道:“王夫人客气了,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送王姑娘回来,二是来看看王宗主。” 姜行说道此处,王夫人神色却是一黯。 姜行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王莹倩此时却吩咐丫鬟把自己母亲给送回去了。 回头对姜行道:“家父不幸的消息,我母亲还是没能接受,每每念及此是家母总是伤心不已,身边离不开人。我只能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今天若不是风堂堂主一再邀请,我也是不会去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王宗主跟王夫人的感情很深啊。” “嗯,父亲母亲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来姜宗主这边走。”王莹倩说着,伸出手做请的姿态。 王风楚作为宗主,纵剑宗后山是专门有祠堂供奉的,不过王夫人几乎思念成疾,因此王风楚的排位就被王莹倩请了回来。 王风楚的排位被请在院子西边的一个房子里,推门进去,屋里是灯火通明,王风楚的牌位正对着门,姜行走到跟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随后拿了香点上插在香炉里。 姜行望着王风楚的排位道:“王宗主,过年了,也不知道你再下面过得怎么样?你我二人虽然了解不多,三年来一路提拔,才有了我,我记着你的好。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只要纵剑宗在一天,你的家人绝不会受半点委屈。如果你泉下有知的话,保佑他们身体安康吧。” 讲完,拿起桌子上的酒在他排位前洒了一杯。 姜行走的时候,没有见老夫人,怕她难受,王莹倩送她送到门口。 姜行提着灯笼道了声“再见。” 寒风中,王莹倩看着姜行越走越远,慢慢的人影变成光点,渐渐消失不见,她还没有挪动一下脚步………… 第二十二章让位 时间如流水匆匆,转眼姜行来纵剑宗已经第四个年头了。纵剑宗就如一个超级庞大的机器一刻也不停转,纵剑宗人们则如辛勤的蚂蚁一般每日被种种的琐事所围绕,就是这些围绕着蚂蚁的琐事,带动了这个大机器运转。 它真的很枯燥无味! 姜行自己问自己是否喜欢这样安静惬意的生活,内心的想法是,不!他来到纵剑宗就是带着自己的理想来的。若是那些事情真如天方夜谭一般那他也无话可说,可是偏偏让他窥到了门径。他知道自己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五月的天气满眼的翠绿,山上的树枝抽出嫩芽,就如害羞的婴孩露出半张脸另一半藏了起来,逗你笑。一如十月的天气一样,是姜行最喜欢的。温度,气候刚刚好,人的心情也会随之感到愉悦。虽然现在体内有真气,冷也感觉不到冷,热也感觉不到热。说来也很忙怪,姜行也纳闷天气太热或是太凉,这些真仿佛有气灵性一般通过经脉四散到上半身,一下就使人的体温刚刚好,不觉得热或凉。但是还是喜欢这两个季节。 今天姜行起了个大早,晨跑了半个时辰,来到段大牙的堂主府。未等守门的回去禀报,姜行迈步进去了。 段大牙也早早起来了,现在是一堂堂主,管的是将近千人的事情,这些责任是担在肩上的。正在洗漱呢。姜行挥了挥手叫他到书房去。 段大牙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快速漱了漱口跟了过去。 姜行先一步进了书房,绕过眼前的桌子,坐在后面的太师椅上望着跑进来的段大牙道:“门关上!” 段大牙知道他是有事儿,先是迈步出去,吩咐仆人不要来打扰,后返回把门带上。 姜行又是看着段大牙道:“有效果了么?” 段大牙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反应。” 姜行沉吟片刻道:“我早就该有心里准备了。唉,无碍,看来天意你我兄弟二人缘尽于此。拿来吧!” 段大牙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从怀里把那本“练气决”拿了出来,放在姜行面前的桌子上。 姜行拿着练气决看了段大牙一眼道:“想说什么,说吧。” “不行你就别走了,这样不挺好的吗?” 姜行呵呵一笑,摇了摇头:“呵呵,不,你不懂我的追求,我其实就像一只奔跑的野马,一生的狂奔必然会经历不少风景,而你,纵剑宗,再美好也只是风景罢了。” 段大牙低头沉默不语。 姜行左手拿起练气决右手掐诀,屋内温度突然上升,一时间屋内压迫感十足。 轰!拳头大的火苗出现在姜行的手上,眨眼见功夫册子化为灰烬,火焰也消失,如今姜行的凝火术越发的纯熟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要悲伤,近几年的洗礼你也担得起大梁了,我走后由你来接替我的位置,我会向长老们提议的。” 段大牙手里十数条人命的铮铮硬汉,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子歪倒在椅子上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姜行说完看着段大牙,他怕自己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谁又能知道姜行为了前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道别是怎样的滋味………… 下午 姜行召集堂主以上,长老,客卿,等在议事厅召开紧急会议。 姜行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人陆陆续续到齐后。 姜行清了清嗓子:“咳,各位都是老相识了,承蒙各位抬爱让姜某任宗主一职。我长话短说,我觉得自己见识还是不够但此重任,因此我觉得应该出去多历练历练,所以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想告诉大家我准备好好游历游历江湖,大概要用七八年的时间吧,如果我再回来,大家还坚持让我出任宗主我也没异议,我提议有段正南在我外出历练期间暂代宗主之职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姜行的话一出,就如**入水一般, “什么!外出……” “历练!……” “七八年……” “段正南……” 姜行也不着急,端坐望着坐着的十几位纵剑宗大佬乱哄哄的交头接耳………… 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声音才慢慢静了下来。 风堂堂主最先开口:“姜宗主,战争刚打完,你带着大家大局初定,正是需要你的时候,怎么会生出历练的心思。” “是呀是呀……” “是呀是呀……” 后面一群附和道。 姜行等他说完点了点头:“我意已决,这件事是铁板钉钉了,你们不用再劝,下面我们商量一下接替人的事儿!”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其中一位老者站起来发言,姜行一见这老头起来未等他开口,姜行眉头却是一皱。这老头姓马是长老顽固派的代表,灭宗大战的时候溜的最快,据悉姜行他们打的最为艰难,正门刚被突破这老小子就带着家眷从后山溜了。后来翻盘了这家伙又回来了。姜行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他可一直蹬鼻子上脸。 见他摇头晃脑道:“姜宗主,外出历练,有上进心是好事啊!” 姜行点了点头。 听他继续道:“暂代宗主一事,也有待商议,段堂主不错,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可是雷堂堂主方不平也不差啊,也是经过几次大战洗礼的,四十来岁,要经验有经验,要资历有资历。” 姜行摸了摸下巴,他自然知道方不平是马老头的女婿。咬了咬牙:“那依马长老只见呢?” “我觉得,我们应该投票从他二人中选出一个来,票多的自然胜出,这样才可以服众嘛。” 姜行咬了咬牙道:“可以,那…………” 还没等姜行把话说完听他马长老接着说:“慢!姜宗主还有一事。” 姜行盯着他示意他往下说。 “姜宗主,还有一个事儿就是当初你施展打死张龙一行人的那种技艺是不是也该交出来让大家修习修习了,毕竟你都要出去历练了,万一有仇家再寻上山来,大家也有自保之力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众人都知道当时的情况,可是后来姜行不说大家也不敢提这事,以至于此事都成了“禁事”,如今马长老倒是来开了个头。众人望向姜行看他是何反应。 姜行点点头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马长老,此事能否让我考虑一下?” “可以呀,没问题,姜宗主是该考虑考虑。” “好,诸位等我考虑考虑,明天一早还在这开会,我给大家答复!”姜行放下这句话起坐位转身就走。 众人接连离去,雷堂堂主方不平赶忙问马老头:“岳父,咱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呀!” 马老头端坐着斜眼瞪他:“你懂个屁啊,此时不争更待何时,等姓姜的小儿走了么?” “岳父我还是觉得…………” “闭嘴!瞧瞧你那点出息吧,真想不到当初我闺女怎么看上你的,妄我费劲心思给你争个堂主的位置!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怕什么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最先进来的是风堂堂主,进来他就看到姜行就坐在正位上头靠在后面椅子背上,仰着头闭目养神。他张口道:“姜宗主,早啊。” 姜行闭着眼睛点点头,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接连来人跟姜行打招呼,他还是再闭目养神,最多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等姜行发下脑袋睁开眼,人也大致齐了,唯独姜行左垂手第二个位子和东南角的位置上两个人没来。 姜行问道人齐了吗? 段大牙回答道:“马长老和方堂主没来。” 姜行眯着眼睛道:“那还不快去请!” 段大牙应声去了。 约一顿饭的功夫,段大牙带来了令众人瞠目结舌的消息,马长老,方堂主二人晚间回去后还见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人不见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两家准确的说是一家人都找疯了。 一瞬间整个议事厅针落可闻。 众人此时的表情简直丰富至极。大都不敢看向姜行。 姜行听到段大牙回答点了点头:“既然马长老,和方堂主不来了那会议就开始吧。各位没有异议吧!” “没有没有……” “没有……” ……………… 众人忙不迭回答 “昨天马长老提到的我功法的事情,我很不幸的告诉大家,功法秘籍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因此我不能交出来了,希望大家能够原谅。” 风堂堂主率先站了起来道:“姜宗主既然丢了就丢了,我等也不太喜欢掌法,还是兵器来的实在点。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呀是呀……” “说得对……” ……………… 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姜行笑了笑:“第二件事,虽然方堂主不在,我觉的我们还是先进行投票吧,事后再通知方堂主和马长老大家意下如何。我先投段堂主一票!” “我也投段堂主” “我也支持段堂主” ……………… 段大牙全票通过,正式决定接替姜行的位置,而后众人商量了交接的种种事宜,姜行就一句话一切从简。越快越好。 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了,姜行让众人解散,饥肠辘辘的人们才得到解脱。 姜行和段大牙来到姜行的宅邸,让厨子做了一桌子的菜,二人吃饭之际段大牙问姜行吧马长老和副堂主藏哪了? 姜行望着他淡淡一笑,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横切的姿势。 段大牙笑容都僵了。 姜行望着他开口:“大牙,我走后你要牢记无毒不丈夫,凡事忍让都有个度,一味的忍让别人不会说你大度,只会说你懦弱。我定了八年的期限,八年的震慑,这八年也够你自己经营好自己的队伍了。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如果可能的话我是会回来看你的。” “嗯,你一定要回来……”段大牙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 段大牙不知道的是,以为三五年或十来年也许就会见上一面,谁知道直到自己入土也没有再见过姜行!这一份情谊永远刻在他的心里,直到自己闭眼之前弥留之际回忆自己二十岁这三年经历的事情,眼前还会晃过姜行的样子……………… 姜行离开后,纵剑宗再也没有听到过段大牙这三个字,那就是这个本名段正南的人已为豫州第一大宗————纵剑宗之主。 姜行的事情成为了传说,一直在纵剑宗流传……………… 第二十三章遇人 姜行一路向东,基本上就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离开了纵剑宗后带了不少金银细软,可是时常到一些荒郊野外的地方,有银子也没有地方花。 晚上到无人烟的地方,只好寻个山洞或者在树杈上打个铺盖勉强将就一下。 天气晴朗到还好,若是碰到天公不作美那就没有办法了。 傍晚时分行至一个小村镇的时候姜行已经不打算走了,因为此时的天空阴云滚滚,也有些慢慢起风了,他可不想再被雨淋了。 进了小镇,经过打听得知此处名曰下村镇。姜行又问了客栈在何处。随即下马牵着马儿一路向镇中走去。 客栈就在镇前不远处,姜行刚刚行至客栈门口,客栈倒也气派,有四层来高。门口站着的小二紧步向前伸手来接姜行的缰绳开口道:“公子,吃饭还是住店呀?” 姜行将缰绳递给小二道:“住店。” 小二喜笑满面道:“好,我先带你安排客房,然后把你的马儿给你拉到后院喂饱了。” 姜行点点头,表示满意。 小二带他进了客栈,客栈一楼摆了十余丈桌子,板凳,看来这里是大堂吃饭的地方,也有三五桌客人正在吃饭,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姜行跟着小二从左边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则雅致了许多,同样十来张桌子,环境却是雅静。又是爬上楼梯。 小二看姜行四下观望道:“公子,一层二层,是吃饭的地方,三四层是住宿的地方,马上就到了。 小二带着姜行在三楼左侧的一间房子停下,姜行对房子倒还挺满意,收拾还是挺干净整洁的,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给小二。 小二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忙问:“公子你要是饿了小的给你准备些吃的?或者需要洗漱什么的尽管吩咐我。” “嗯,准备点热水,我洗把脸,吃的,一会儿我下去自己看吧。”姜行点点头道。 “好,那小的退下了,一会儿给你拿热水上来。” 没等片刻小二带了一壶热水上来,随后又下去说是带马儿去后院喂食饮水去了。 姜行洗漱完毕,天都微微暗了下来了,等在二楼落座外面已经下起了雨,点了两三个菜,又点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菜刚刚上来外面的雨水竟然越下越大,姜行吃了片刻,站起身来手里端着酒杯,走到靠窗的位置,缓缓的推开窗户,缝隙倒不敢开的太大,怕雨水飘进来淋在身上,左手负在身后,右手端着酒杯,抬起头望向灰蒙蒙下雨的天空。不知不觉竟然回忆起在纵剑宗的种种,也不知此时段大牙过得怎么样的,王莹倩是不是还是那副冰冷的样子………… 念及如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又往外看时影影绰绰看到镇外面一列列黑色的影子往这边走来。 等走的近了才发现是一辆辆马车,跟着十余个披着蓑衣的人,在雨中显得不甚狼狈。 姜行望着一行人有些感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都不容易,一行人也停在了客栈楼下。许是要住宿的样子。 小二打着伞跟他们带头的人说这话,不多时他们牵着马车往后院绕去,临行时领头的那人似乎看到楼上有人在看他,回头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跟姜行目光相对,姜行不避也不闪,淡淡的点点头,领头披蓑衣这人视线也是极好在灰蒙蒙的雨天竟也看得清姜行,同样点点头回了一礼后扭头带着车队往后院去了。 雨水有些许还是飘在姜行衣服上了,姜行轻轻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关上窗户,回到桌边,继续吃喝。 不多时,就听到楼下咚咚咚的脚步不停,一行十余人多是拿着淋湿的蓑衣在小二的带领下往楼上走去。小二后面走的第一个人,个子不太高比姜行低一头的样子,面容有些敦厚,肩膀很宽,皮肤黝黑看得出是长年在外奔走之人。上楼的时候往姜行这边看了一眼。 姜行晃了一眼并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还是那个面容敦厚之人许是在客房里换了一身短打的衣服,可能原来的衣服被雨水淋湿了。那人又从三楼走了回来,径直来在姜行桌前。 远远左手搭在右手抱着的拳上,开口道:“振远镖局,王四石,观公子仪表不凡,有心结识,还望公子赏光!” 姜行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之人,回了一礼,面不改色道:“王四爷,久仰,在下姜行,请坐。” 王四石倒也洒脱拉开凳子就坐,开口道:“刚才在楼下与公子对视一眼,再到上楼看了一眼公子,深知公子绝非平凡之辈,因此有心结识,倒显得唐突了。” “王四爷廖赞了,有幸认识王四爷,也是我的荣幸。” 王四石哈哈一笑道:“未请教姜公子是哪里的人?” “在下乃豫州人士。” “好地方!你们豫州第一大山积云山,山上纵剑宗跟我们振远镖局还是相熟呢。” 姜行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面容不改。 此时小二又端了不少菜和几壶酒上来,姜行正纳闷,王四石笑道:“姜兄弟,我想交你这个朋友,这是我点的,今天你我二人把酒言欢。” 姜行陪笑点了点头。 想纵剑宗当时新任宗主举行大典我大哥二哥是去的,我因为在外押镖没来得及赶过去未曾谋面纵剑宗宗主。 姜行听到这里倒是释然一笑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嗯,好像听说纵剑宗宗主跟你同姓,也姓姜,当时灭宗大战姜宗主一人力抗龙虎门青峰寨连手而不败,附近几多门派看不清形势谁也不敢插手,没想到后来被纵剑宗反过来吃了龙虎门,青峰寨听说也赔了不少钱给纵剑宗。” “哦,我也是听说了,具体赔多少外人是不知道的。” “嗯,外面谣传姜宗主已经禅让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姜行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道:“我虽在豫州只在秦淮镇离纵剑宗还比较远,因此对此事所知甚少。” “无碍,无碍,我们说些闲话,我只为交姜兄弟你这个朋友,我在楚州,若姜兄弟以后路过楚州一定要到我振远镖局来坐坐,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姜行笑着称一定。 二人又是推杯换盏,直喝的夜色已深,客栈都打了烊,才依依惜别,等王四石离开后,姜行叫来小二准备结账的时候,小二才告诉他王四石早就压了一锭金子在柜上了。 姜行得知恍然一笑。 第二十四章好剑 第二天天还未亮姜行就在一阵敲门声中醒来,迷迷糊打开门看到王四石站在门口,姜行一抱拳道:“王四爷,起这么早呀!” 王四石哈哈一笑:“姜兄弟,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我们得启程了,你也知道我们送镖的,越快越好,姜兄弟以后有缘再见吧。”说完一抱拳。 姜行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这也没办法,道了声:“珍重。” 王四石领着二十余人下了楼启程而去。 姜行回到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打坐修炼,真气运行了一周天后觉得心里宁静了许多,姜行最近的练习已经可以努力两只手一块儿凝聚火球了,只是灵气损耗的自然快了许多。 如果两颗人头大的火球一起放出来的话,以姜行体内的灵力坚持不了半个时辰。姜行身子灵力枯竭的痛苦,简直就如千把钢针扎在丹田一般。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叫了小二带水上来洗漱完后,又到二楼吃了个早饭,交了房钱,吩咐小二把自己的马牵过来。 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自然不敢骑马,伤着谁总是不好的,昨天下了雨好在街道上铺的石板还好没有多少泥水,姜行心中想,出了“下村镇”怕要走泥泞的道了。准备在路边的鞋店里多买双鞋来备用。 四下寻觅的时候,眼睛被一家招牌给吸引了,兵器铺!说来也怪,姜行自练了练气决后也不怎么用兵器,在纵剑宗见人人都带剑啊什么的司空见惯了。 出来了以后,正常人就多了,偶尔见到江湖上的人才带把刀剑什么的兵器。再见那些平常人看江湖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昨天见了振远镖局的人后姜行今天心血来潮决定自己也来一把剑。 说买就买,牵着马走到这家店铺跟前。店铺门前有个大火炉,里面的炭火烧的旺旺的,一个光着上半身带了个皮肚兜三十来岁模样的男人,每一锤都卯足力气一样,叮叮当当的砸。砸的火星乱溅。一群小孩子好奇的围在边上瞪着大眼珠子看。 姜行把马栓在边上的围栏上,迈步往屋里进, 打铁的男子见他进来把锤子扔在一旁,把哪块红彤彤的铁又放炉子里烧。摘下手套擦拉擦头上的汉张口道:“公子买点什么?” “哦,我看看,想买把剑。” 姜行进了店里一看,这店里的兵器着实不少,合扇板门刀,刀背上带铁环的大刀,七八寸长的小匕首,也有刀鞘上镶着五彩斑斓如同宝石的石头,也有没有剑鞘的剑后背还带着倒刺,刀枪剑摆的玲琅满目,凌空还有挂着的,不得不让姜行眼花,不知道该怎么选。 店主看着姜行如同土包子进城一样满眼是光的看着玲琅满目的刀剑,适时机的推荐。 他拿着一把带鞘的古朴长剑向姜行介绍道:“公子,公子你看,此剑乃我镇店之宝,我足足花了七天七夜才做成的。” 姜行一听接过一看,整个剑鞘没有任何装饰,浑然一体,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木头做的,严丝合缝的将剑收在里面,一点也不晃,缓缓将剑从剑鞘抽出,三尺长剑展现在姜行面前,通体乌黑,剑刃处大白天泛着点点寒光,剑柄缠着细线让人拿在手里不易脱手,确实是好剑。 姜行回头看了老板一眼道:“多少钱?” “五十两!” 姜行虽然有钱但也不代表傻,五十两也太离谱了! 姜行一听眉头一皱:“太贵了,不要不要,” 那人连忙道:“公子,公子,它贵有它贵的道理啊,这可是镇店之宝,宝剑啊,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啊!” 说着咬着牙拔下了自己一缕头发,放在剑上。 姜行本来不打算买的,一听他怎么说连忙扭头回望。 只见那老板深吸了口气,哈呼!的猛吹一口气。 噌!的一声,头发直接断成两节。 姜行眼睛瞪溜圆由衷感叹道:“好剑啊,好剑!” 接下来就痛痛快快的付了钱,在兵器铺老板满脸堆笑欢送中离开了。 姜行又在裁缝铺买了换的鞋,往东而行,出了下村镇。 往东一路而行,简单而枯燥,斜背着一把绝世好剑姜行心中豪气油然而生,出了下村镇他拿路边一人高的野草先练了练手,剑光所致,无不一一而折。 下午时分过一个小坡的时候,这马怎么也不愿意往前跑了,姜行下马一看,这马眼珠子瞪溜圆,嘴里只吐白沫子,喘着粗气。许是跑的时间太长了,累着了,姜行索性将它栓在路边的树上,让它歇歇,吃会儿草。 自己也颠簸了一天了,下来抻抻胳膊,伸伸腿,四周全是荒郊野岭,不见人烟,要不是有地图,加上偶遇小村镇问人,这一路真得迷路。 将背上的剑拿在手上,时不时端详,暗自喃喃“好剑。” 因为就在坡下停下,爬到坡顶也就十余步的距离,姜行走过去,手搭凉棚极目远眺,想要看看前面的路好走不好走。 下面的一幕确实吓了姜行一跳,百丈远,影影绰绰有一帮人在围着一辆辆马车厮杀,四五十人的样子。姜行的目力是极好的老远看到马车上大旗上两个“振远”大字。 “振远?王四石?不会这么巧吧”姜行连问自己三个问题。 他本想一走了之,心中忽又闪过王四石好爽的脸庞。 就在此时远处乱战,似乎进行到了尾声。不见人影舞动了。 又想到昨日晚间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的场景, “罢了,前去看看。”心中计较完毕。二话不说抽出宝剑,转身跑向吃草的马儿身边,一剑砍断缰绳,翻身上马。也顾不得它累不累了,用剑尖猛刺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凄厉厉一声惨叫,如同疯了一般冲向山坡,往下跑去。 百丈距离骑马,眨眼变到。围着马车一行人,齐齐往这边望来,望着发疯的马,带着一个极力控制马而左摇右摆的年轻人。 “吁!”姜行紧拉缰绳,停在这些人跟前。其中有一人喝道:“快滚!哪里来的杂碎!识相的赶紧滚,走的慢了爷爷一棒砸死你!” 姜行望着他,这家伙有七尺来高,主要就是胖,估计得有三百斤开外,脸圆圆的,穿的上衣跟没穿一样,袒胸露乳的,满胸膛的护心毛,手里拎着的兵器才是最吓人的,一根一人来高的狼牙棒,上面布满五六寸长的大钢刺。钢刺上沾的全是血,挂着些许碎肉,在太阳下冒着森森寒光。在看他边上有一位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也二三百斤的样子,杵着一把成人肩膀宽,一人来高的大刀,上面鲜血淋漓,同样面露凶光盯着姜行。 姜行视线转移望向包围圈里的人,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大概有将近十几个吧。 姜行仔细定睛一看,看到王四石了,他左臂齐肩而断,原本憨厚有些黝黑的脸庞此时面无血色,靠在马车辕边紧闭双眼,最后剩余的三五个镖师打扮的人,围在他身边做警戒状。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姜行在马上一抱拳朗声道:“王四爷!” 两个大胖子许是领头的,一见姜行开口朝马车那边人说话,其中持狼牙棒的一个喝道:“干你娘,天堂有路你不走……”说着拎着狼牙棒两步窜到姜行进前,轮圆了狼牙棒朝着马腿扫来。 姜行没想到这家伙说打就打,说时迟那时快,连忙双脚撤马蹬,双手撑着马背来了个鹞子翻身。 只听嘭的一声,马的两条腿应声而折,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发出凄惨的哀鸣。 大胖子杀意肆虐,望着胡乱蹬腿,凄厉历叫的马,咬着后槽牙,卯足劲朝着马头又是一棒,马头犹如打碎的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鲜红的血液四溅,马儿身体抽搐两下,一动不动了。 姜行就在两三步远,他感受到对面犹如山岳般的气势微微一笑。 此时马车边王四石听到姜行叫他,幽幽睁开眼,虚弱的喊道:“姜兄弟,快走,他们是杨氏双煞,快走啊!” 姜行顾不得回答,狼牙棒带着劲风已经杀至, 他连忙向后蹭蹭蹭退了三步,劲风在他脸上呼啸而过。 他抽出自己的宝剑,真气运转至手臂。提起力气与随之而来的第二棒碰了一下。 铛,火花四溅,持狼牙棒的大胖子一愣,眼前这家伙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 姜行面露喜色,卯足力气上前继续与之对拼。 大胖子也觉得面上无光,咬着后槽牙,轮圆了狼牙棒。 铛!铛!咔!三声金铁交鸣。 此时的姜行傻了眼,自己手里的剑咔的一声断成两节,胖子继续追击,又是一棒抡出。 姜行连忙将手里半只带剑柄的破剑掷出,紧接着,急退几步,与大胖子拉开距离。 胖子,挥了一棒,将飞来的半截破剑格开。盯着眼前的小子,哈哈一声大笑:“杂碎,拿的什么破剑,也敢行走江湖?哈哈哈” 大胖子的大笑引得一众喽啰一起讥笑起来。 包围圈里的人齐齐,看着姜行,忍不住暗叹。 王四石继续喊道:“姜兄弟,快走啊!” 姜行心中暗道:“镇店之宝,绝世好剑,吹毛断发,干你娘的破奸商。” 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哈哈大笑的胖子,张口道:“胖子,是你自己找死的,莫怪我!” 胖子见他嘴动,没听到他说的什么,诧异道:“啊?” 轰!空气突然变得躁动,炙热,眼前的少年,一步便至眼前,一颗大火球凭空出现一般,在他慢慢睁大的瞳孔中,猛地灌在他的头上。 先是从头开始,立刻蔓延到全身,胖子许是吃痛的厉害,啊啊,的乱叫。 众人已经惊呆了,瞪着眼睛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啊!大哥!臭杂碎,放开我大哥!”一声凄厉的吼叫。那边另一位大胖子,顺手抄起那把大的惊人的大刀,横冲直撞而来。 这胖子咚咚咚的跑过来,地都乱晃一样,他不敢横扫怕伤着他一成火人的大哥,一招简单粗暴的“力劈山河”,直直朝姜行的脑袋劈来。 刀还未至,劲风已经刮的人脸疼,姜行面不改色,不见其有任何动作身子却向左微微挪了半步,就这半步只差,这一刀直接劈在泥土里,没入了将近三分之一。 未等胖子将刀拔出,姜行与他对视一眼轻声道:“再见!”然后一步向前………… 轰!第一个火人,刚刚燃烧熄灭,这个就着了起来。 剩下两个大胖子的手下,都愣住了,直勾勾跟看妖怪一样看着姜行。 姜行喝道:“还不快滚,要不要我也赏你们一下。” “啊,妈呀,……”一群家伙,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做鸟兽散去。 姜行笑了笑,手中的火球慢慢消散。迈步向马车走去,看了一眼脑瓜碎裂马的尸体,继续往前走。站在王四石等一行五六人跟前。双手抱拳行一礼道:“王四爷,无碍吧?” 刚才的一切王四石可是看在眼里,震惊之余忙准备回礼,手伸到一半才发现左臂已经没有了,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叹了口气:“唉,时也命也,多谢姜兄弟搭救,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姜行摆了摆手道:“王四爷别这么说,跑江湖的受点伤在所难免的,四爷要看开点。” “不管怎么说,多谢姜兄弟搭救,大恩不言谢,以后…………” 姜行未等他说完,伸手打断了他道:“四爷你我相遇就是有缘,我有能力救你自然会出手,若我能力不足我自会远远遁去,四爷不必放在心上。” 王四石憨厚的苦笑:“姜兄弟真是洒脱之人啊。” 姜行点点头道:“既如此,四爷,我还有要事在身,借你一匹马,就先走一步了。” 王四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道:“姜兄弟既然有急事就先走吧。” 姜行牵了他们一匹马,有顺手从死尸手里捡了把剑,挥挥手,扬鞭绝尘而去。 王四石坐在车辕边久久不能平静,他的一个幸存的徒弟问:“师傅,那位恩公是谁呀?” 王四石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昨天认识的,叫姜行。姜……行,姜……行,有火的掌法。纵剑宗那位莫不是也姓姜。” 猛地王四石瞪圆了眼睛跟他徒儿道:“此人莫不是纵剑宗宗主…………” 第二十五章入海 姜行离开下村镇一路往东,两个月后终于进入齐州境内,又行了十多天,来到了齐州最东边,靠海的一座城镇。这里叫做滨海镇。 这里跟豫州大大的不一样,行走在齐州的街道上,就可以听到阵阵的海浪声。这里的气候比较潮湿,姜行来到这里无心他事饱餐了一顿,好好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一早就往海边跑,正值八月份烈日炎炎,这里的人基本上但是以打鱼为生。远处的浪,一个接一个的拍过来,海边停了不少的渔船,这还是白天不少渔夫已经出去打渔了。若是晚上回来起码成倍的增加 一千多海里,姜行估计坐船去的话估计得一个月左右,这还是不算路上没什么意外的情况下。 姜行想想也是头大不已,陆地是几千里都无所谓,海上一切都是未知的,自己虽然会游泳可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危险来了自己若再溺水而亡可如何是好。 眼前有一条小船,船头躺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在那睡觉一样,姜行走到近前。见着老头皮肤黝黑,脸上全是褶子,头发都快掉光了稀稀疏疏的也勉强扎了小辫。正在那张着嘴打呼呢。 姜行轻轻的用手指轻轻的敲在船上, 当,当,两声,没等姜行开口 只见那老头身子未动嘴一闭,眼睛微微睁开,斜瞪着姜行冷冷道:“干嘛?” 姜行陪着笑脸道:“老师傅,我打听个事可以吗?” 老头一听他说这个,俩眼一闭,又准备睡了。 姜行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五两重的银锭轻轻的放在船上。 老头子见姜行又有动作,又眯着眼看他,看到五两的银锭时,俩眼忽然睁大,连忙坐了起来,一把拿过姜行放在船头上的银锭开口便笑:“不知你要问点什么啊?” 姜行抿了抿嘴道:“老师傅我想问问,咱们这出海吗?” “当然出了,怎么了?你是游玩还是捕鱼?” “哦,我是想去海上的一个地方,想找人带我去。” “海上的地方?海大了,到底是哪呀?” “这么说吧,往东一千里左右,不管到哪,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就行。” 老头一听姜行说这话,当时就呆住了,然后又抬头望望天,眼珠子骨碌碌的乱转。沉吟片刻道:“一千里左右可不近啊,你去做什么呀?” 姜行望着他面无表情道:“这不劳老师傅费心,只要给我送到,钱不算问题。” 老头点点头道:“我自幼在这海边长大,今年五十八岁了,这几十年的船龄,一千里左右也就十几天就到了。你要是信任我的话,我带你去如何?” 姜行本以为要一个月左右,没想到只要颠簸十几天就到不禁喜出望外开口道:“好,可以。” 老头斜眼望着他道:“我们就先小人后君子,我送你过去加回来,收你五十两不过分吧?” 姜行也不知道过去以后是什么情况,不敢把话说的太满,道:“好,五十两就五十两。” “好小子,爽快!上船!”老头听完姜行的话立刻起身拍拍屁股道。 姜行也不墨迹,帮他帮船推下水,随后上了船。 船倒是不大,跟以前见的画舫那样的大船只不一样只是比一叶小舟大了不点。最多能坐五六个人的样子,船上无盖也无仓。船身两边各有一只划船用的木桨。 姜行背着换洗衣物的包裹,手里拎着一把剑,大咧咧的坐在船中间。老头人随年迈,手脚确实麻利。两只胳膊如同上了发条一样在胸前一前一后的挥动着木桨。小船就如长了双腿一样在海上跑。慢慢的岸边就已经远去了。 二人一人划桨一人端坐甚是无聊,只好山南海北的聊,聊天得知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大户人家,也有妻子,后来妻子得了一场大病死去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好嗜赌万贯家财输了个精光,无奈最后靠海吃海弄了艘小船打鱼为生。 老头还跟他讲了一些海上的奇闻异事,以此消磨时光。 姜行虽说是会游泳,但是海里还是第一次来,海面还算平静,一望无际的蓝,天与海就是连着的一般,前面仿佛就是海的尽头,可是怎么走也走不到。 老头有一个罗盘用此来确定方向。他得时不时的看看,这样才不会迷路。 时间过得飞快,有时候老头累了,姜行会替他摇浆,慢慢的太阳自那边沉入海底,夜幕降临,吃了点带的干粮,喝了口水,姜行打了个哈欠就准备睡了。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海浪哗哗的拍击着船身发出的响声和飞鸟夜间捕食的声音。在海上睡,别有一番滋味,只要一躺下放佛世界就在旋转一样,老头也休息了,只是他跟姜行不一样他往那一趟就能睡着。让姜行羡慕不已。 深夜时风伸手不见五指, 咔!突然一声炸雷爆响,姜行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凑仔近前,闪电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泛着幽幽的蓝光。着实吓了姜行一跳。 姜行皱了皱眉头还未等开口,老头先讲道:“哦,我看天快下雨了,来叫你一声。” 姜行点点头,望了望天,可不漆黑一片,刚睡的时候还有月亮,现在却是阴云密布,姜行回答道:“海上的天都这么变幻莫测么?” “是呀,是呀。” 二人刚讲两句,雨就下了起来,虽然不大,但是有风,吹得小船。左摇右晃甚是颠簸,姜行没有办法,着了跟绳子紧紧把自己绑在船上,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直到早上太阳升起,雨才停了下来,姜行一宿没睡被折腾的够呛。满眼都是血丝,黑着眼眶。 赶紧把船舱里的水往外舀,等稍微干了点,连忙躺那休息。 老头晚上下雨也是没睡,可能是因为雨拍的,也可能是怕船舱里进水沉了吧。 姜行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走过来,蹑手蹑脚的。下意识警觉睁眼,又是那划船老头。 姜行皱着眉头瞪着他道:“老师傅有何贵干。” 老头讪笑着挠了挠头然后阴着脸厉声道:“你小子这么机警,走了也有百里左右了,四下无人,没别的想法,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然后自己跳到海里去,我也不为难你。” 姜行一下惊醒睡意全无,望着老头:“我可以把钱都给你,我要它也没什么用,你只要把我带到千里之地,我说到做到。” “哈哈哈,千里之外,慢说千里之外那么远的路途我不想去,就是我想去,我估计也是回不来。你怕是没打听清楚千里外的“鬼雾”吧。也不知道多久以前有的这鬼雾,凡事滨海镇组队往千里之外的人没有一个回来的,你小子倒也胆大。” 姜行面上寒意笼罩道:“看来老师傅一开始就没打算带我过去了?” “不错,昨天晚上本该趁你熟睡下手,没想到天公不做美,一宿的波澜你还如此精神,我懒得费周折了,把钱拿出来吧。” 姜行咬了咬牙呼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带我去,我一定给你。你要是不答应非要翻脸无情我也不客气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去了。” 说完刷的一声抽出手里一直拿着的剑。 “哈哈哈,你这小子,地面上我或许不是你青年壮力的对手,我自幼海边长大,五十余年的经验,你可要想清楚!” “给你钱也让我下海,呵呵,那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姜行知道此时废话解决不了问题。猛地一步上前。原本二人距离也就是三四步左右。一步着实下了老头子一跳。 骂了一声“你小子真狠”,也不在说话。扭头噗通一声直接扎进海里。 姜行三步直接冲到船边,拎着剑探头往下看,海里只有层层浪花,人影都见不着。 姜行一点也不敢大意,连忙摇起船桨准备快速离开这片海域。 就在他把着船桨把还没摇了两下,船身突然晃了起来,紧接着剧烈起来,船晃的很有节奏,左一下,然后右一下。动作大的吓人。 姜行连摇船桨船却只是在原地打转,此时小船晃动的这么剧烈,姜行也不敢摇船桨了,生怕自己一个不稳跌落水中。 连忙蹲下来降低重心,把剑扔在脚边,双手紧紧抓住船舷。 几息之后,姜行猛地从船上跳了下去, 啪!小船接着应声而翻。 第二十六章反杀 姜行落入水中,往前奋力的游,他知道那老头就在下面,说不准就抽冷子害自己,此时他的剑也因为船翻落入海中,此时赤手空拳。水中姜行实在不敢托大 自己全靠掐诀天地灵气的辅助,在海里为了呼吸空气,你必须把头伸出水面,手在水下如何掐诀。再说那老头自他下水就未曾见过。更让他心慌不已。 奋力游出四五十步远,心中稍稍安定,由蛙泳换为仰面躺在海面上调整一下呼吸。 突然,海下一个东西猛地抓住自己的左脚,大力拖着自己往下急急坠。 姜行还没喘过来气,猛地下坠,鼻子一下灌入了海水,本是大口喘息,一下子张开嘴咕咚咕咚大口的喝水。双手胡乱的抓。 已经进入了海里,胡乱的抓,又能抓得住什么,好在经历的那么多姜行也算冷静,左脚被抓,他连忙弯曲右腿用力往左脚脖子抓自己的东西猛踹。 连续快速的三脚,那东西纹丝未动,姜行不由心慌,他猜的着海地下肯定是那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姜行立马将自己后背背着的包袱解下朝脚下奋力推了过去,海水清澈不已,他猜下面那人坑定看的到掉下来的包袱。 果然,脚上力道仿佛变小,姜行又是连续两脚,下面那东西许是自己直接松开一样放过了他。 姜行此时心慌到了极点,简直下一秒真的要窒息一样,用尽全力往上游。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从姜行被拽入海中,到自己再游上来也不过十息的时间。 姜行在上面连喘几个呼吸。一刻也不停歇,猛地竟然用力一个猛子直直朝自己游上来的地方潜了下去。就在不远处,海面露出一个呲牙笑的老头的头。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正环顾四周,寻找姜行的影子。 突然脚下传来一股巨力拖着自己往下坠,老头心中骇然,却经验老道没有呼吸,连忙把右手上的包袱转到左手上,抽出后背别着的一把七八寸的小匕首。借着自己脚上的力道弯了身子,将头向自己的脚摸去,同时右手匕首往前递。 姜行将老头拽下水,这老头一番反应姜行自然看在眼底,他连忙松开老头的脚,此时老头的匕首已经近身,姜行伸出左手直接抓住老头的右手,同是右手向前一抵稳稳抓住老头的脖子。 老头没想到这家伙力气这么大,右手向后猛抽两下却纹丝不动,没等他有动作,姜行两只手齐用劲。老头右手一歪怕是已经折了。匕首慢慢向海底沉去。老头吃痛,在海里也不能开口大叫,姜行望着他海里扭曲的面容却生不起半点怜悯。 老头空出来的左手连续拍打姜行掐住自己的右手,可是在海里这种拍打有又什么力量呢? 姜行身子往前凑,右手一松,老头心中也一松,却不料姜行一步的距离,已经绕在他身后,右臂环过他的头,右臂臂弯成一个半圆,狠狠的勒住老头的脖子,前胸抵在他的后背,同时将自己的头也抵在老头的头上。 老头一下子感觉窒息,忙呼吸,全是海水吸进自己的鼻子,嘴巴,舌头也伸了出来,双脚焦急用尽全力的乱蹬,上半身也如同蛇一般用力的扭动。 不出十息,老头动也不动了,姜行缓缓放手,老头摊着双手缓缓向下沉去。姜行往上游去。 姜包袱没捡,随着老头一块儿下去了,本就是简单的问题,却偏偏往复杂了走。一个老头因为金钱蒙蔽了双眼,自认为水中经验丰富,却忘了自己年龄体力已经落下的太多,他也低估了眼前年轻人,可不是普通的年轻人。 姜行不得不感谢纵剑宗三四年的打磨,几次的战斗,不客气的说他是手中沾满鲜血的魔头。一个小鬼想要他的命,是得有多狂妄。 姜行仰面游在海面上,歇了大概有一刻钟, 缓缓等到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费力将船翻过来,然后爬到船舱里,船上的东西自船翻过去几乎什么也不剩了,把舱里的水舀了舀,嘴里嘟囔道:“好好的干啥不好,偏要发疯。”摇起小船的船桨往东驶去………… 同样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原来还有老头陪着自己说话现在到了晚上寂静一片,甚至让人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余到这种地方来的想法。 姜行望了望船上自己划的八道竖线,这一经是老头死后的第八天了,按照老头所说,一天近百里,此时若一切照计划前行,已经离千里之地不远了。 八天姜行遇到不少事情,见过小山一般的大鲨鱼从他身边游走,吓的他心惊不已,一动也不敢动,船上早就什么吃的都没有,好在修炼了这练气决就这点好,可以撑到六七天不用吃饭,只手再往后的话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 实在饿的不行,姜行一个猛子扎入海里带条鱼上来,若是平常人自是为难,姜行掐诀片刻功夫一条烤鱼就出来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没有盐巴。 姜行胡思乱想,前面仿佛有点东西,哎,确实有东西,是一座小岛,岛没多大,远远看去不超过十余亩大小。白色的沙滩,在望远看满眼一片绿色。 姜行别提多高兴了,不管前面是不是目的地,对与一个在海上飘荡的家伙来说给他一片陆地无疑是最好的赏赐了。 姜行立马加速摇船桨向小岛冲去。 一顿饭的功夫小船冲上白色的沙滩,姜行难掩兴奋的心情,左手撑着船舷跳下来,环顾四周,前面是浓密的树林,草丛,岸边全是白色的沙滩。姜行回头望了已经离开海水在沙滩上的小船一眼。迈步往前走去。 细沙软软的,往前走没多远就进草地了,这小岛就跟普通陆地没什么两样。近处是矮矮的草丛,远处也就是岛中心有高高的树木,那些树木树干光秃秃的,只有树梢上是几支茂密的枝叶。这些树姜行是不认识的,或许就是海岛,或者海边,独有的地理环境才长成的吧。 身后的浪带着腥风一个接一个的往岸上拍,天气有些热,毕竟八月份的天气了,海上还能呼吧凉海水凉快凉快,上了岸沙滩被晒的隔着鞋都能感觉到热的烫脚。 刚刚进入草丛边上,天仿佛暗了下来,姜行抬头一看,可不是,原本晴朗的天气竟然变得阴沉起来,看的着阴云滚滚遮天蔽日,刹那间,竟然感觉不到炎热了一样。姜行害怕要下雨,连忙往岸边跑去,他想把小船倒过来,先避避雨再说。 没等他走出两三步,四周起了浓浓的白雾,刚开始空中阴云遮天蔽日,白雾还很淡,不消片刻浓雾越来越严重,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甚低,根本看不到眼前五步的距离。 姜行心中可不敢慌,他依稀记得刚才回头看了一眼,小船距离他也不过百步左右,心中计较完瞄准心中小船的方向,直直往前走。 百步片刻就到,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傻了眼,海水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浪往岸上拍,海边却是空空如也,哪有原来自己放在岸上小船的影!姜行肯定自己走的方向是对的,那小船呢?姜行忍不住一下子汗毛炸立,头皮发麻。 第二十七章鬼雾 他不相信那么大个小船一下就不见了,往左忙跑了百余步什么都没有,只有层层叠叠的海浪带着腥风,姜行不信邪,调转回来又跑了二三百步。 诺大的岸边空空荡荡,姜行懵了,抬头望了望天空,依稀记得大雾没起来的时候可是快要下雨的,来来回回折腾了也快有一刻钟,雨倒没有下来。 姜行暗叹一声,无奈只有往丛林中找避雨的地方。 茫茫大雾看不见前方也不敢加速跑,慢慢的走,不多时进了丛林,随手折了根小臂粗细的木棍为自己开路。 越走姜行越觉的邪门,诺大的海岛姜行直线行了一顿饭的功夫竟然一个动物都没有遇到,触目所及满眼的翠绿,刚上岸还有低低矮矮的小树矮草,进的深了几乎全是两三人高的树木。 丛林中一个飞禽走兽都没有,寂静的可怕,姜行眉头紧皱不已,深一脚浅一脚自顾自的往前走,丛林中只能听到他那棍子抽打挡在眼前枝叶的刷刷声。 又是一顿饭的功夫,隐隐约约听到前面有海浪声,由于大雾的原因,看不到前面的情况,紧跑两步果然又是一片海滩,看来已经贯穿了整座海岛了。 姜行又绕着海滩来来回回的走,什么发现也没有,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这让他说不上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急躁?焦虑?还是有些稍稍的害怕? 实在没办法,就在交着岸边不远草丛中弄点了几棵树折了又搞来早先见过的,宽大树叶在下面上面都铺了点,宽大的树叶倒还挺滑,躺在什么倒也舒服。忙了好大一会,奇怪的是雨倒是一直没下。 近晚上的时候,姜行打坐,运行了真气走了一个大周天,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让他稍稍心定。 他觉得实在没办法只有等雾散了做个小筏子了,自己万幸能搞出火来,不然真的只有吃生鱼片了。 看得出来天有些黑了,摸了摸还不算饿的肚子,躺下身子闭上双眼睡觉。 一夜同样寂静的让人心慌,姜行倒也心静,睡得很香。等爬出自己做的小棚时虽然外面大雾蔓延,可以看得出,天已经亮了,不过是什么时辰就不好说了。 都一天一夜了,大雾邪门的还没散,让姜行压抑的难受,他不愿坐以待毙,扭头去了丛林中准备弄几个手臂粗细的木头做小筏子,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说干就干,找了合适的树木,右手掐诀冒出火球照着树的底部一靠便着了起来,这种天地灵气凝聚的火哪有那么容易扑灭,寻常手段自是灭不了的,就连水泼上也只是让火苗微微颤而已。 姜行是有办法的,左手掐诀,一颗水球,往着火正在蔓延的树根一摔。 泚!水蒸气跟大雾混在一块儿蒸腾着上升,如法炮制十余棵手臂大的小的树木不消片刻就歪七扭八躺在地上。十余棵树倒也挺重,姜行拖着闷头前行。 嘶!哎呦!姜行一声闷哼,树木随手一扔,连忙捂着自己的右脚摔在刚刚扔下身下的十余棵树上。他皱着眉头看着刚刚踩过的地方,竟是一堆白骨。 姜行顾不得看白骨,脱下鞋子一看脚掌被扎了个小洞,血正慢慢的往外冒,姜行咬了咬牙,扯了一条衣服,简单的包扎一下,俯下身子看那一堆白骨。 仔细辨别后发现竟然是一堆人骨,衣服早就腐化成了碎沫,是躺着死的,扎着自己脚赫然是它的手古上的骨头茬子。姜行闷头赶路,没仔细看脚下被枯树叶遮盖了一半的白骨。 姜行拂去遮在白骨上的树叶,竟然不止一具白骨,加上扎姜行这具,整整三具,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下面只有一排牙骨,下巴早就腐化了。 姜行仔细看了看这些骨头,不见骨头上有什么损伤,人就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随后又在骨头下面腰间的位置,找到了一把七寸长的小匕首。就如之前出船打鱼老头手里的匕首一样。 姜行对着三具尸骨拜了拜,随手挖了个坑将他们合葬了。随后拽着十余棵小树继续往自己的小棚走去。 三日后, 姜行已经快要崩溃了,大雾一直没散,哪有一连三四天不散大雾的,压抑的他大口喊了好几嗓子却什么回应也没有。这还不算什么,自己乘着自己的小筏往不知名方向划了一顿饭功夫迷茫大海让他更加压抑,无奈只好往回返。昨天鼓足精神又出海划了将近半个时辰,回来的方向已经找不着了, 如同瞎子一样摸索,飘荡了将近一天一夜最后才回到这小岛。 姜行此时已经饥肠辘辘,又划着他相依为命的小筏往海里划去,不多时捉了两只活蹦乱跳的大肥鱼回来。每次小筏都被他拖到自己的小棚边,生怕如同小船一样再次消失不见,生了堆火把鱼烤了。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腹中竟然并没有感到充实的感觉。姜行懒得管了,心想自己可能已经是饿疯了吧………… 十五日后 姜行没有错觉,是真的饿!他躺在自己搭建的小棚里一动也不动,双眼无神,喘着粗气,心中不禁感叹这是什么鬼地方,大雾从自己上了岛就没散过,他都不知道自己来岛上多久了,许是一两年了吧?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重要的问题竟然是如何饱腹。每次明明带了鱼上来,烤得香喷喷入口也是口舌生津,为何腹中却仍然感到饥肠辘辘。以至于他现在感觉自己动一下的力气都觉得费劲。 猛然间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埋葬的三具骨骸,这三人若如自己一样的话,那他们莫不是互相吃了对方,最后存活的人又为什么会回到那二人死的地方去,是忏悔还是什么?姜行不敢再往下想。 望着自己的小筏暗叹一声,自己莫不是要交代在这了,回想自己在纵剑宗千里之地,第一大宗,呼风唤雨,山珍海味,为什么自己作死要寻他妈什么破仙术。搞得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初要是听了段大牙的好了………… 姜行就是这样幻梦幻醒间胡思乱想了好多。 忽然他睁开了眼,感觉精神头好了不少,他有些欣喜,莫不是自己练气决有作用了?仔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脸却拉了下来。想起了之前听过的故事,脑中如同炸雷一般响过四个字“回光返照!” 哈!哈!哈!哈…………姜行出了小棚,癫狂的仰天哈哈大笑。接着慢慢俯下身子双手支着膝盖肩膀抖动不已眼中竟然落下了眼泪。 他喉咙哽咽,咽了一口唾沫,仰起了头,闭上双眼缓缓出了一口气,喃喃道:“想不到我竟然会这么死!”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迈步就往树林中冲去,熟悉的掐诀,只是可惜是最后一次了!整个硕大的火球丟在树林中。 轰!大火猛地一下着了起来,姜行转身就走,走到自己的小筏旁,拖着它往海里走去,推它入海猛地一跳上了小筏。望着岛上的浓烟滚滚自己喃喃道:“自己就来个海葬吧…………”说完平躺在小筏上动也不动。 一盏茶的功夫,上空突然一道黄色的荧光闪过。接着上空传来一声娇喝。 “呔!你个小小的练气四层也敢入“迷朦幻境”!” 姜行闭着眼睛被下了一跳,连忙坐起身子,未等他回话,上空传来一阵吸力直接将他凌空吸起。 姜行震惊的张着嘴巴,往上飞了几息的时间,停顿下来,姜行低头一看魂都飞了一半。 他在空中百丈的高空凌空躺着,下面小岛小的可怜,只能看到点点绿色中间方向冒着黑烟,许是自己放火的地方。 姜行平躺着死就行了,从空中跌落摔死哪样可太难受了。连忙胡乱的抓。可是半空中能抓到什么? 又听一声女声道:“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会入“迷朦幻境”?” 第二十八章仙门 迷朦幻境?”姜行正在诧异,扭头往后看去一个穿着紫色长裙脚下踩着一柄长剑凌空站着的女子。 姜行刚才是躺着的样子,被眼前的女子挥了下手,姜行就一个旋转变成凌空站着的状态。 姜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心口蹦蹦乱跳,眼前少女离他只有三五步的距离,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头发披散着,眼睛大大的忽闪忽闪,朱唇翘鼻,就是眉毛微簇,有些生气的样子。 女子见姜行不答话又问了一句:“你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会到着来。” 姜行刚要回答,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摔倒,往下坠去。 女子也不见惊慌,伸手在胸前虚空轻轻一抓,姜行立刻停止了下坠。女子手心朝上勾了勾四指姜行缓缓朝她飘过来。 她看了看姜行,叹了口气,从腰间挂着的小袋子里掏出一颗大拇指甲大小的圆形黑色丹药。丹药一出喷香四溢,就如置身花海一般,清香且宜人。 她捏着姜行的下巴,姜行虽然昏迷却很配合的张开了嘴,女子将丹药喂入姜行嘴中。只见姜行喉咙一动丹药就已入喉下肚。 女子带着他缓缓朝下落去,落在了下面海岛沙滩的位置,山中的火势在姜行躺在小筏上的时候就已经熄灭了。 女子站在沙滩上望着躺着的姜行,一动也不动,一盏茶的功夫姜行幽幽醒来。 姜行费力睁开眼,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猛地看到眼前站了个妙龄少女,姜行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倒头就拜。口中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那女子点了点头脆声道:“你是那个门派的弟子,小小的练气四层也敢到迷朦幻境来?” 姜行直起身来,将自己如何到这小岛后迷路的事情讲了一遍。 眼前女子一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哈哈……你竟然在迷朦幻境吃鱼,哈哈哈……你这家伙太逗了。” 姜行一时间望着眼前发笑的女子也有些呆了,缓缓回过神来道:“仙子什么是迷朦幻境?” 眼前女子掩口笑了片刻道:“迷朦幻境是防止世俗界的人到修仙界被修仙界五大仙门定下的一个阵法,它本身没有攻击的能力,只要有人进入幻境就会触动阵法,首先迷朦幻境最主要的白雾会出现,干扰闯入者的感视,而后,以这座小岛为起点,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百里的距离,全是白雾,一切飞鸟走兽,皆不敢靠近,你所说吃鱼的事情,那只是幻境的一部分。还好你碰上我百年一回来换阵法的灵石,不然凭你的修为只有长眠于此了。” 姜行顿时恍然大悟,道了声原来如此,还要开口询问,女子倒是先开口道:“我来问你,你从世俗界来怎会修得练气术?” 姜行只好如实回答。当听到练气决被他一把火烧了女子如释重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算你聪明,若是练气决再次流入世俗界怕是又少不了一番动乱。” 姜行忙不迭的跟着点了点头。 一切聊完之后,女子问他有什么打算,准备送她回去。 姜行急忙摆手道:“仙子,仙子,我好不容易一只脚迈入修仙的门槛,仙子又救了我一命,何不成人之美,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报答仙子的。” 女子笑了笑道:“同你开个玩笑,你既以是有灵根之人自然是要送你回修仙界的,你也无他去处,就入我们大武山吧?” 姜行连连点头道:“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女子摆摆手顺手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扔给他道:“按你之前所讲,才修习了前四层,这是全本,共八层,八层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姜行接过小册子,连连道谢。 女子又说,:“走吧,灵石已经换完了,早些回山门去,我还有事儿呢。” 姜行应了一声,只见女子又拿出了那柄黄色的长剑往空中一抛,迎风一长,竟长的有八仙桌大小,慢慢落在女子脚边,女子踏上去以后回望姜行一眼。姜行连忙跑过来站在女子后面。 耳边响起女子喝了一声“起!” 脚下的剑如同有灵性一般拔地而起,几息之下就到了百余丈的高度,嗖!的一声直直的朝着东方飞去。 姜行站在后面双手紧紧的抓住女子等的衣襟,手心全是汗水,那也没办法,他都不敢向下看,他偷偷往回回望一眼小岛眨眼间就不见了,主要是速度太快了,几息的时间怕是已经跑了几十里地了。 一顿饭的功夫,正式交了大陆了,这里建筑跟世俗界没什么不一样,天空偶尔飞过的人却在告诉他不一样。 交了大陆飞了一刻钟左右看到了一座直插入天的大山,其大何如千丈,简直无法估量,山上三个大字“大武山”,笔锋凌利,每个字估计都有几十亩大小。远远的望着大山感觉自己渺小的不如一只蚂蚁。近了些发现山的上半截果然是在天上,入了云端,再往上却看不见了。 女子带他到山脚下,进了山门,路上有相识之人打招呼的也不少。依稀听见他们叫女子“玲珑仙子。” 最后停在了一处挂着“外门”牌匾的地方,门口的时候女子就跟姜行说了,“你修为太低,只能从最底层做起,以后自己好好修炼吧。” 姜行觉得女子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感动不已,随后女子带他进门,跟管事的打了招呼,又跟姜行道了再见,拿出自己黄色的剑踏上直直朝着山顶飞去。 外门的管事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也不太高,低了姜行两头左右,小眼睛带着方帽子后面梳着个小辫子,留着山羊胡。姜行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忙抱拳行李道:“见过前辈。” 中年男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望着姜行道:“你叫姜行?跟玲珑仙子是何关系?” “对,叫姜行,我在外面流浪,被仙子好心收留。” “哦,原来如此,好,既入我大武山门,自然是要守规矩的,这里有门规你拿着,还有衣服,下山的道,从万兽山,到炼丹窟的山道你来扫吧,满一个月才有俸石。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中年男人说着话,将一个印有大武山门规的小册子,和一套衣服给他。 姜行伸手接过衣服。随后中年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符纸,见他左手持纸右手掐诀口中喃喃几句晦涩的咒语。小符如同小鸟一般嗖!的一下飞出门去,不到半刻钟,来了一个瘦高的男子,足足高了姜行两头左右来了以后瓮声瓮气道:“贾管事你找我?” 中年男人点点头道:“大虎,来这是姜行,以后扫万兽山到炼丹窟的石道,你带他去熟悉熟悉环境,再带他道住宿的地方挑一处吧。” “好的,贾管事。” 贾管事点点头,对着姜行道:“姜行你跟他去吧。” 姜行点点头道:“好,” 二人一道出来,往前走过盘山道,一盏茶的功夫来到姜行工作的地方,万兽山到炼丹窟路真是不近,光是大虎带他走了一圈下来就花了快一个时辰的功夫,然后又带他去了山脚下一个空着的山洞, 虽然叫做山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石桌石椅,石床,又去管后勤地方领了铺盖被褥,大虎才憨憨的笑了笑告辞。 姜行赶忙拉着他不让他走,陪着笑脸跟他聊了半个时辰才让他离去。 姜行人生地不熟聊了这半个时辰才有了大致的了解对这个新接触的地方,也对自己未来心中有了大概的轮廓。 根据大虎所述,大虎也不过是练气六层的修为,不过自幼在这里长大,父母也是在大武山后厨工作的练气修为的人。他父母的愿望就是有一天大虎能够筑基成功,正式加入大武山,那样就不用天天辛苦的扫地了。 整个修真界分为东海,南域,北疆,西峡,四个大陆,姜行所过来的世俗界是靠近南域的一个小陆地,之所以说它小,是相对于修真界来说世俗界的地方完全就如蚂蚁一般。 南域分为五大州,定真州,化武州,元上州,凤阳州,和永平州。此处乃是化武州,五大州各有一个仙门,本州就是大武山,定真州御剑宗,元上州灵兽山,凤阳州玉灵宫,永平州八极王门。南域第一大宗当属剑派仙门御剑宗为尊。 世俗界三面环海,一面环山,其实都是修仙界所下的幻境别的三大陆不知道但是南域明确规定所有修仙界修士不得染指世俗界事物,违者,废修为,灭道统。 修仙界大体级别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返虚几个等级,别小看一个个等级说来跟玩一样,每一阶多少天才,多少苦修之士因为一个瓶颈无法突破,最后寿元耗尽带着无尽的遗憾堕入轮回。 练气讲的自然是如何吸收天地的灵气,以及练气八层需要打通的八个关键穴位,经络。筑基则是如何在丹田搭筑储存灵气的位置,为结丹做准备。 结丹自然是气体实化,其储存灵气的量何止练气筑基的千万倍,元婴以后大虎就没有接触过了,更是听也不怎么听到,大武山掌门人师老太祖就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元婴后期就已经是几乎仰望不到的位置,剩下的四大派据说也是元婴段位差不多了,元婴修为的大武山掌门据说已经活了五百多岁了。 姜行当时听到这长大了嘴巴。 大虎就喜欢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让自己有一种成就感。 姜行又问了玲珑仙子的事情,才知道玲珑仙子是大武山掌门师老太祖的徒弟。也是结丹期修为。 第二十九章工作 太阳蒙蒙亮,第一天工作,姜行可不敢怠慢。拿起昨天后勤部一块儿领的大扫把往炼丹窟走去,大早上不少大武山的弟子御剑飞行,也有踏别的兵器的来来去去好不潇洒,让姜行羡慕不已,摸了摸怀里玲珑给的练气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仰起头往前走。 炼丹窟离山脚下他的住处最近,所以他从炼丹窟开始往万兽山跑扫,扫地姜行是会的,台阶上,平台上灰尘枯烂的枝叶,整座大山满眼望去几乎全是树木,姜行看了光是东边树林里基本上就全是三五人合抱那么大的参天大树,想想这些大树长成这样,得长多少年。 按照大虎昨天告诉他的路线,开始他的扫地之路,大虎在前面一片区域,整座大山光扫地的练气外门的人,都有一二百人,整个大武山大概有一万多修士。低级的只能干点杂活什么的,修为高的大武山有自己的任务榜,那些人多是接一些这样的任务。基本上一个两个任务的资源就够自己修炼一阵子了。 姜行现在可想不了太多,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练气弟子,虽说玲珑将他带进大武山,可是人家高高在上,并不会当自己是一回事儿,带他来大武山也不过是可怜他,顺手而为之。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努力做好他的工作,这样才能在大武山好好生存。 清晨开始扫,一直忙完之前大虎带他走过用了一个时辰的路,他整整花了两个多时辰,中间外事门的贾管事过来看了看他,许是来看看姜行扫的如何,随后点了点头就走掉了。 扫完了地,他确实没事了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自由修炼,这点是大武山比较人性的地方。 姜行去了山脚下专门外事门自己灶堂领了点吃的,就回到自己的石屋里。 盘腿坐在床上翻看着玲珑给他的练气决全本,前四层跟他修炼的一模一样,主要讲的就是需要打通上半身的几个穴位脉络,后四层竟然是要打通下半身四个穴位,看到此处恍然大悟。 原来身体里的灵力只能在上半身运行一周,当时姜行还在想为什么只能在上半身游走,下半身为什么不行,原来是没有下四层,仔细看了后四层讲的是要打通“血海,”“漏骨”“风布”“阳角”四个穴位。说白了就是左右两个大腿和小腿上的位置。 这些事情急不得,本来就是欲速则不达的。真气冲击血脉,急了有隐患只有冲开一个温养受伤的血脉经络然后方可冲击下一个。 当然也没那么容易,大虎也二十来岁了至今仍是练气六层的修为可见修行之难,听他说卡在练气期的外门多不胜数。因为练气往上筑基需要的条件太多了,除了已经达到练气八层最重要的是灵气充盈如何在丹田的位置打造储存更多灵气的条件,条件好的由结丹期乃至更好修为祖先为他渡入灵气入体,随后在丹田开拓出一片合适的地方。不过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经过先祖开拓的丹田没有那么有抗击力,也就是说没那么坚韧,基础自然不会太好。再着对于结丹期乃至以上修为的人基本上可能有跌落一个境界的危险。开拓丹田最起码要三四天的时间,这对灵气消耗是一方面,再加上自己灵气进入别人身体自然而然会排斥,所以最好一开始就不能停。 第二种筑基方法就是服用筑基丹。大多数人是会服用筑基丹的,因为筑基丹入腹直入丹田,在那里爆炸直接摧毁原有的规律,原有的经络分布,随后药力四散滋养这些地方,让它们再重组,慢慢变得更加坚韧,地方变得更大,储灵气更足。足的会够下个境界结丹一下子所需要的灵气值。 只是筑基丹所需要的一味草药,叫“烈焰苓”十分稀有,只有大武山往东一个叫做“太阴山脉”的大山中。千万年下来早就被人采的没多少了,为了防止它灭绝,五大宗门决议封山,每五十年方可开山采药一次。因为是练气期所需要的东西。因此只有练气期才能进去。 姜行随后知道了这个事情,现在闷头苦修,早日达到练气八层那样就有能力去抢一抢这烈焰苓,因为还有五年就是太阴山脉下一个开山之日了。 望着眼前玲珑送给自己的练气决,心里又想起来大虎说过的有些话,姜行摇了摇头专心起来。 在大武山明显感觉灵气比之前要浓的多,可能越往山上走,灵气就会更浓些吧。这样修炼起来会更加事半功倍。 盘膝打坐让丹田灵气游走一个周天,姜行缓缓睁开眼,此时的状态算是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冲击左腿第一个穴位“血海,”当初在纵剑宗打通上半身四个穴位用了两年多,可是那两年多所经历的痛苦是历历在目。 如果再过两年真能打通下身四个穴位经脉,多受些苦也是值得的。姜行咬了咬牙指挥着灵气往“血海”游走。 果然,血脉堵着灵气一丝也过不去,姜行熟门熟路,猛地意念指挥灵力往上撞过去。 脑海中轰的一声,右腿传来剧痛,姜行痛的脑袋上全是汉,脸都扭在一块儿了,他紧咬着牙,狠狠喘了几口粗气,调整了片刻,灵力又从丹田喷涌而出,轰!脑海又是一声巨响,姜行身体突然一僵,直挺挺摔在石板床上动也不动了………… 等姜行幽幽睁开眼睛外面天都已经大黑了,什么时辰确是不知道的,天色虽然一黑,不过在大武山有奇妙的植物,一种叫做“荧光树”的树比较多,这种树没什么别的作用,唯一有用的就是晚上能发出荧光,妆点的整座大山霓虹璀璨的感觉,着实让姜行这个乡下人大开眼界。 摸了摸疼的不行的右腿,姜行苦笑了起来,刚才感应了一下,穴位仍是坚若磐石一动不动,看来下身的坚固超出了姜行的现象。他拐着腿,下了床,站在门口看外面的天空,一轮明月,繁星点点,微风拂过,姜行笑了笑,喃喃道:“加油!” 第二天一早照例起来继续他的工作,只是他的右腿疼痛不已,等把地方扫完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回到石屋里自己已经动也不想动了。休息了片刻意志勉强支撑着他继续盘着腿打坐,简单而枯燥的修炼。 第三十章武道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今年是姜行来大武山的第三个年头了,此时的他修为虽低,却眼冒精光,身材挺拔,一身大武山外门的灰色衣服,手中跟了他三年的扫把上下翻飞。 如今姜行扫地已经扫出心得,引导灵气游走在双脚双手,健步如飞,并不会觉得怎么累,原本需要两个多时辰才能扫完的路如今姜行一个半时辰就早早完事儿了。 又收拾了片刻,就返回自己的石屋,盘腿打坐在石床上,他如今也是练气六层的人了,三年的时间打通了两个穴位,如今就剩最后两个小腿上的穴位了,姜行探查了体内的状况缓缓的睁开眼。离太阴山脉开山还有两年之期,还有两层穴脉没有打通自己可要抓紧时间了。随后他又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把剑,花了他整整八百下品灵石,要知道他一个月才发一百下品灵石。此剑跟世俗界他原来买的“绝世好剑”自然不可相提并论,此剑据说是大武山自己的冶炼师精选的上好铁矿专门打造的普通弟子用剑。绕是普通姜行看到剑身亮的晃眼,手指轻轻擦过剑刃就伤了个口子,再也不敢测试它的锋利程度了。 只见姜行手腕一抖,口中念念有词,轰!的一声剑身猛地窜起一寸多的火苗,紧贴着剑身,一把火剑也煞是惊人,姜行嘴角一笑,望着眼前的火剑,手腕又是一抖火苗瞬间熄灭。 剑身附火,凝火术,轻身术,等等,这些都是练气期玩的低级术法,说白了就是修为太低无法调动更多的灵气发动更大的法术,只能玩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法术。姜行听说真正的大修为呼风唤雨,随便就可发动大的术法蔽日遮天蔽日的火术,甚至凝成实物一般的灵气,等等。 姜行复又闭上眼意念控制着灵气继续往右小腿漏骨穴沖撞去。 轰!右腿传来撕裂的疼痛感姜行身子晃了晃,咬了咬牙,歇一歇调息片刻,再继续往漏谷穴冲,他是不敢连续沖撞了,刚进大武山自己一不小心疼晕过去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徬晚时分有个肥胖的家伙来到姜行的石屋门口,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姜行缓缓睁开眼,道了声:“进!” 肥胖男子推门而入,望着姜行道:“姜哥,走吧武道场开门了,咱们去看看?” 肥胖男子叫马天,也是练气六层的修为,同在外事门做事,他好点工作轻快些,是在灶堂工作,是姜行又一年在武道场认识的,武道场,是练气期弟子交流比武的地方,姜行一些小术法,小窍门,这些年就是在武道场学来的。 “哦,马天,好那咋们走吧。”姜行说着话站起身来。 马天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肉来递给姜行开口道:“吃吧,灶堂顺出来的,酱牛肉!” 姜行笑了笑当下也不客气接过酱牛肉三两口就吃完了,他舔了舔手指头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是,是大虎他老爸酱的吧,真香。” 马天哈哈一笑“嗯嗯,是香,我都偷摸吃了好几个了!” 姜行也跟着笑:“不香你也吃不了这近二百斤的身子!” 马头讪笑不已。 二人说这话就往武道场走。 武道场就在山脚下,后山的一个山洞,每天傍晚时分开到凌晨深夜,供大家交流切磋。好像是一个结丹的前辈在练气期的时候创建的这里,后来晋升了,就再也没来过了。不过这里被之前一起在这里玩的人开放了起来,凡事练气期修为不管任何任何身份都可到武道场来切磋交流。大武山这么大,外事门练气期的就二三百人,武道场自然而然火热异常。 二人穿过有人守卫的大山洞门口,进来以后整个武道场宽阔明亮,山洞有十余亩大小,洞中没有都少装饰,洞顶及四周镶嵌有发光的荧光石。因此整个在山洞中的十余亩大的武道场并不显得黑暗。洞顶设有隔音的阵法,哪怕洞中多大响声外面寂静如常。 洞中间有六个搭建好的石台是长宽一样长约五十丈的正方形石台,四周没有任何防护,只是一个简单的石台,姜行二人进来的时候这六个台子上都有人在比试了。或拿兵器或赤手空拳在台上比试,台下四周围坐着一百多号人的样子,具是兴奋的呐喊。一进来就被激烈的氛围感染。 姜行二人也是轻车熟路,右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马天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姜行这个人不太喜欢交朋友在大武山相熟的只有大虎和马天二人了。 姜行望着近处台上的两个人,二十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人长发披肩一人断发精干都穿着灰色的外门服饰。在台上你来我往打的甚是激烈。 长发男子使的一口姜行一样的宝剑断发男子也一样,剑上附着一寸来高的炎炎烈火,挥着就朝断发男子斩去,短发男子起初也是剑上带着火焰,随后一掐诀剑上变得水气朦朦,挥尽全力回磕而去。 姜行看到此处连连点头,转换不过几息只间,小小的变换看的出短发男子基本功之扎实。 二人连磕数下,拼了几下力道之后远远退开,长发男子伸手入怀摸了一样东西灰蒙蒙的拳头大小,伸手舞了个剑花,迈步往上冲去,短发男子咧嘴一笑,眼花缭乱的掐诀随后也迈步疾跑,肉眼极难辨认双脚凌乱如同无数只脚一般,速度提了不止一倍,姜行自问轻身术还达不到短发男子的速度,怕是比轻身术更厉害的术法吧。不过这种术法对灵气的消耗估计也是不小的。 二人眨眼即碰,铛!的一声脆响,一触即分,短发男子身法飘逸,未见他有动作,身子瞬间斜斜飘出三五步远,一剑直直递出,长发男子刚刚后退一步见他一剑刺来却也不慌,咧嘴泛起诡异的笑,见他嘴里快速念了几下,左手拳头大小的东西迎风一长变成磨盘大小,赫然是一个黑乎乎的大龟壳。 铛!短发男子一剑刺中龟壳泛起一声响。 长发男子就在此时右手剑猛地刺出,泚啦一声在短发男子左肩划了一道长七寸深一寸的大口子,伤口上还冒着些许火焰。 自从姜行来了修仙界才发现这些术法,没有世俗界威力那么大,准确的说应该是世俗人没有灵气的滋养,因此被灵气凝聚的火术或别的术伤害,比如姜行火球杀的几人,都是几息之间便燃烧殆尽,而修仙界,被这些术法伤了的就跟普通伤没什么两样,有了术法的加持当然会稍微高一点。 短发男子扭头望着左肩,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咧嘴笑了笑道:“多谢蒙师兄手下留情!” 对面长发被唤做蒙师兄的人收了龟壳状的法器,抱拳也是一笑:“云师弟,承让了。” 台下全是一片嘘声,有的骂道:“蒙后你胜之不武,若拼技法就拼技法,你拿出防御法器算什么,欺负我们用不起么?” 台上蒙后抿嘴一笑朗声道:“竞技为的就是胜利,何在乎用什么手段,你们说我胜之不武,你们也可用防御法器呀,光我这玄龟盾就花了我三年积蓄你们也可以买呀,我也不是不让你们用。” 台下却不买账,一群人骂着卑鄙,无耻,肮脏的话语。马天也跟着瞎起哄,跟着嚎,他人胖嗓门也大,众人慢慢的停下来,他还在那手舞足蹈嚎:“卑鄙!无耻!卑鄙!无耻!” 姜行拽了他两下,他不为所动,姜行索性捂着脸装不认识他。 呼听台上蒙后大声喝道:“胖子!胖子!你说我卑鄙,胜之不武,我今天给你这个证明的机会,你上来,你我二人比试,我就不用这法器又如何,你上来啊。” 马天看他人高马大,实际胆子小的不行,听台上的蒙后一骂立马缩了脖子。 蒙后继续道:“胖子,别躲呀,你不是不服么?上来呀。” 马天被说的没脸了,扯着脖子站起来指着姜行说道:“是姜行让我说的!” 一句话吧姜行给卖了,姜行也愣了,这小子嘴也太损了。 台上的蒙后一见姜行眯着眼道:“姜行,我知道你,武道场也有你一号,练气期武道场几乎无有败绩,两年下来,你我二人一直无缘一比,今日相遇也是有缘,上来吧你我二人搭搭手。” 姜行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拱了拱手道:“蒙师兄,你练气七层我怎能是你的对手,胖子瞎说你别信他的话。” 蒙后望着他道:“怎么,你不给我这个面子?你放心我会让着你的,还是说你看不起我蒙后!” 姜行点点头迈步上了石台,朝旁边短发男子一抱拳,又朝蒙后一抱拳开口道:“蒙师兄手下留情。” 石台边上的男子转身下了石台。 石台下面马天伸了伸舌头,心里有点愧疚,因为他一张破嘴却让姜行六层练气期对上蒙后七层的修为。 一层修为说来简单,一个穴位只差,差的却太远了,首先是灵气储存几乎比姜行灵气多了将近三分之一,再加上一个多出来的穴位灵气运行可以到达,在灵气深入滋养上本就比姜行体质高太多,完全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与二三十岁的成年人之间的较量。 第三十一章败北 蒙后望向姜行点点头也不在说话,右手掐诀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猛然而起,照的整个石台炎热不已,他一甩手就朝姜行扔了过去,姜行避也不避双手掐诀,就在火球近在咫尺同样一个磨盘大小的水屏障眨眼出现在姜行进前。 泚啦!一声水火交融水蒸气一下子蒸腾而起,空间都变得热起来,火球在接触水屏障后慢慢熄灭。 突然从蒙后那边接连又飞过来两颗人头大的火球,姜行眨了眨眼,意念控制加大灵力的输出,水屏障瞬间变得湛蓝湛蓝,火球紧接着而至,不过却如第一颗一样慢慢熄灭,并没有什么建树。 还没等姜行喘口气,隔着屏障就看到蒙后拎着剑脚步点地往这边跨步而来。 姜行不见有何动作眼前屏障瞬间消失,弯腰捡起刚才掐诀扔在地上的剑,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姜行右脚点地灵力加持下向上一下飞了有一丈来高,只见他左手掐诀,如蒙后一样人头大的火球迎风而起,也不废话一甩手直接朝蒙后砸去,紧接着人就跟着火球俯冲下来。 蒙后一见火球砸下,面色凝重,见他身子直直站着左手手掌往上一抬,自己的身子也跟着缓缓飞了起来,右手持剑照着眼前的火球向上就提劈,嘭!眼前这颗人头大小的火球直接四分五裂炸裂开来。 二人空中相遇,乒乒乓乓拼了四五剑,随后各自落在石台上。 蒙后看了看姜行,随后双手又是掐诀,随着他掐诀虚空一下子都变得躁动起来,双手眼花缭乱,两三息过去见他双手作前推状从他双手中间一条火蛇猛窜而出。 姜行没有他法,又是右脚点地连忙窜起,下面的火蛇突然改道往上窜起奔着他就扑了过来,这火蛇约莫有常人大腿粗,奔着姜行冲来就延伸了将近有一丈来长,火蛇空中乱舞,活灵活现简直就如一条真蛇一样,可是一点也不可爱,炙热异常,若挨实了一下怕是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姜行空中右手卯足力气水灵力附满剑身,有两三寸长的水芒流转不已,一剑就劈在扑到眼前的火蛇上。 噗呲!剑身水气蒸腾,火蛇暂退了一下,姜行连忙朝左飞出两三步远,后稳稳落在石台上,姜行落在石台上一刻也不停,疾跑两步朝蒙后冲过来。 十余不的距离,説远也不远,蒙后一见他朝自己冲过来,指挥火蛇朝他烧去。 姜行头都不回一下,刷,刷,刷眨眼就跑了五六步远。蒙后一见火蛇确实追不上他了,双手一合,火蛇立刻消散不见,就留下炎热的气息证明它刚才燃烧过。 蒙后撤火蛇的功夫姜行已经到了眼前,剑已经扬了起来,蒙后实在没办法右手连忙拿出拳头大小的东西,迎风一涨还是磨盘大小,乌黑的龟壳。 姜行也是吃了一惊,眨眼出来一个大龟壳,剑也用尽力气劈了下去,收也收不回来,索性让它劈去,同时防着蒙后的右手,别在着了短发男子一样的道。 蒙后龟壳一涨,看也不看,左脚闪电般踢出,正踢在姜行胸口,姜行喷出一口鲜血,横着就飞了一丈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蒙后收了龟壳,看着倒在地上的姜行没有说话。 台下看的人,却再也坐不住了,马天连忙跑过去把姜行扶着坐了起来。 姜行喘着粗气,伸出右手擦拉擦嘴里流出来的鲜血,看了蒙后一眼,费力冲着马天道:“扶……扶……我……回去!” 马天人好马大也有力气,把姜行肩膀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他的腰,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瘸一拐的出了武道场的门。 马天扶着姜行本该要走一刻钟就到的姜行石屋,二人走走停停,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后姜行一下子躺下石床上动也不动。 姜行闭着眼睛感受体内的损伤,清晰的感觉到肋骨怕是已经折了两三根,胸腔也塌了下去,因此他呼吸也有些艰难。马天就坐在床边上的石凳上一个劲的道歉。 姜行缓缓睁开眼看着他道:“……没……事……儿,明天……去……找……贾……贾管……事给我……请……请一个月假,你……走吧!” 马天还有说话,姜行用尽全力挥了挥手,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马天实在没办法,为他搭了块薄被子,关门离开了。 姜行躺在床上,手搭在自己的胸口,疼的他是面容跟着扭曲,连忙喘了几口气,把手挪开在一边。慢慢闭上眼,意念指挥灵气往受伤的肋骨和塌陷的胸口慢慢的滋养,在疼痛中缓缓睡去。 第二天,刚过完正午饭点,马天就来了,拿出用油纸包着的酱牛肉,姜行张嘴都觉得困难,摇摇头表示不吃。 随后马天把酱牛肉放在一旁,用火球给姜行烧了开水,又从怀里拿出一颗带着香味的黑色丹药,姜行疑惑的望着他。 马天道:“这是我从山上医馆拿来的药,专治你这样的伤筋断骨。” 随后喂着姜行服下。 姜行吃不了硬的东西,马天只好,再给他熬了些粥喂下。 就这样马天天天来照顾他,一直照顾了十余天后。 姜行自己一个人可以慢慢下床,二十天后姜行已经可以继续开始扫地,一个月后伤也好的差不多,此番受伤让姜行对练气期,伤害有了一个认知,也对自己身体的恢复状态有所了解。 当下他需要的是尽快达到练气八层,和需要和蒙后一样厉害的法器。 晚上马天过来找他姜行问他:“怎样才能有蒙后那样的法器?” 马天也是一知半解,好在知道一点。开口道:“一就是道山上“兵器铺”买,不过价格很高,二就是像筑基结丹前辈一样山上“任务堂”接任务,领些奖励。” 这些姜行也是略有耳闻,但他是苦修之士,一般扫完地回来就是打坐,修炼,如今再听马天讲这些,姜行心中自然活泛起来。 姜行望着马天道:“我们可以上去看看你觉得呢?” 马天诺诺道:“我可没都是灵石,你都听到了蒙后的大龟壳都花了三四年存的灵石,我还好吃,偶尔再花点别的地方就没多少了。” 姜行点点头他知道马天就好口腹之欲,姜行倒是存了些灵石,他没有别的要干的,来大武山三年了每个月一百块下品灵石,按照修仙界的灵石换算,一块上品灵石是一百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是一百下品灵石。如今他也有三块多上品灵石了。他要去看看外面法器到底是什么价位。 天色已晚二人不再交谈。 第二天姜行扫完了地,带着马天就往山上去,马天认识在上面干活外门的人,由他带着七拐八拐就上来了。那人一再嘱咐办事快点。别久待。 马天姜行二人先是去了任务堂,二人进入以后着实吓了一跳屋里挤满了人,三面墙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凑近一看,姜行就连连摆头带着马天就出来了。 马天问他:“那么着急走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姜行苦笑道:“别看了,我刚才看了一眼,最简单的任务就是筑基期的,要人去乌蒙山斩杀千年恶蛟,取它内丹。报酬确实挺丰富,十颗上品灵石。我自问不是千年恶蛟的对手,更别说,还有离谱的结丹缺一个队友结伴入幽冥北海探险。” 马天也是越听越心惊,跟着连连摆头。二人打听好了路就朝兵器铺走去,兵器谱是大武山自己开的,自己的冶炼师,自己山里的矿脉,打造出的兵器自然服务自己人了。 兵器谱凌空建在一处峭壁上,占地十余亩大小,是一个雕梁画栋的两层楼阁,门口有两个美丽的女子,姜行二人进门也挺不好意思的,进了门以后屋里亮堂至极,气派异常,也有几个大武山服饰的年轻人选着兵器,姜行二人进来他们听见动静回头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接着挑选去了。 有空闲的小斯见到姜行二人来,就上来搭话:“看二位练气期的修为,看来是要买练气期的兵器了。” 姜行点点头道:“对就是买练气期的兵器,还请小哥介绍一二。” 小斯点点头带着姜行来到进门右手边靠墙的位置,从最低层的架子上拿出了一样兵器。就听小厮道:“此乃八卦刀,是大武山冶炼大师高大师亲传徒弟的杰作,八卦刀冶炼的时候经历的多少道工序暂且不说,光是最后加持的幻光阵就是大手笔啊,幻光阵,在你攻向对手的时候注入灵力,它就会发动,这个阵法没别的用处,你想想当一把刀过来砍向你,眨眼就变成十几把,你怎么办,慌不慌?” 姜行听得连连点头忙问:“小哥,那多少灵石一把?” “四块上品灵石!” “哦!”姜行道了一声哦,就不在说话。 小厮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开口道:“无碍,你觉得高了说个心理价位,我给你找同价位的东西。” 姜行报以感动的微笑道:“三块” 小厮点点头,把刀放回原处。又往前走两步,来到一个角落。 第三十二章乾阴镖 在最角落翻出三个盒子,都不长两个盒子巴掌大小,另一个比这两个个稍微大一点,就是高了点。 姜行马天二人凑到近前,小厮打开那个稍微高一点的盒子给姜行看。 盒子里躺着一个圆形长长的黑色皮质的东西,在皮质外有几个小镖泛着熠熠寒光。就听小厮道:“此乃流光袖镖”,是戴在胳膊上的,发动也是极为简单,只需将手臂指向要发射的方向,注入灵力即可,可轻松射穿拳头厚的坚石,绝对是练气期的保命法器。而且只需四块上品灵石。” 姜行点点头,又望向剩下两个小盒子。 小厮又打开一个,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火红色小牌子,巴掌大小。一股炙热的气息自盒子打开也慢慢的散发出来,听小厮道:“正阳牌,火属性防御性法器,展开也有小半人来高,一抱来宽,别的我也不多说,灵力催到极致,甚至能挡得住筑基期的攻击。”说完小厮又伸出四个手指头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未等姜行开口他又打开第三个盒子,里面一个银色的小镖静悄悄的躺着,小镖就如半边的枪头一般,银的发亮。 小厮介绍道:“乾阴镖,风属性法器,注入灵力最大能有吃饭的大锅般大,加上有风属性加持,速度更快,也是练气期不错的法器。我也明说了,因为这不是新品,是别人卖到这里的,所以售价比较低一点,只要三块上品灵石。” 姜行听到此处,伸手拿过银色小镖来看,小镖上刻了许多的符文,姜行是不懂的,镖刃上正如小厮所说,确实有一个肉眼极难辨认的小豁口,若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 姜行缓缓注入灵力,往空中一抛,嗖!的一声,小镖迎风一涨,变成水桶般大小,在空中悬浮起来,微微晃动。姜行看着喜欢不已。当下撤了灵力,小镖立马变成原样。姜行慢慢伸手接着。伸手又放回盒子里。 说实话这几件他都想要,奈何囊中羞涩,量力而行当下也不墨迹,直接从怀里掏出三块泛着绿光的灵石。 马天在一旁看的直瞪眼,三块上品灵石,对于练气期的人来说绝对不是小数目了。 小厮领着他去柜台交了钱,将盒子交给他,二人又按照原路返回。 回来已经快到饭点了,马天在灶堂做事,姜行也有点饿了,二人一道去了灶堂,吃完了饭,姜行就回自己的石屋去了。 马天收拾完过来叫上姜行一道去武道场,姜行摆摆手表示不去了。 马天问道:“怎么了?自从你受伤回来就再也没去过武道场了?” 姜行笑着摇摇头道:“明知自己能力不足为什么还要做那自取其辱的事情,现在就想好好修炼,别的什么也不想了。” 马天叹了口气道:“当初要不是他使玄龟盾,胜败还两说呢,你六层对上七层打成这样已经不错了。现在也没有练气八层的人,蒙后在武道场更加目中无人了,好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姜行淡淡笑了笑道:“你去吧,我要修炼了。” “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马天说着再也没有兴趣,扭头就走了。 姜行等他走后,盘膝在石床,前些日子他已经感觉到了,漏骨穴有些松动了,灵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天,心境慢慢沉静下来,一切达到巅峰状态,意念控制灵气朝漏谷穴撞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姜行冷汉直流,紧咬牙关,左小腿一阵阵传来的剧痛,引得他身子也跟着阵阵抽搐。双手掐着的诀却一动也不动。 蓄力第四下猛然撞去,脑海中传来轰的一声,左小腿上灵气直接穿过漏骨穴,直接汇入脚底,然后再从原路返回,直入丹田。 姜行此时腿疼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原本轻身术只是灵气自体表传入脚底实现一步抵三五步的效果,就算凌空爆发而起,在空中也坚持不了十息的时间,更别提空中挪移更是三息就后续乏力只能乖乖落下。 如今姜行清清楚楚感觉到左脚内充满了灵气,一掐诀,灵气萦绕在左脚底,缓缓拖着自己上升,姜行暗道,怪不得当初蒙后能够轻轻松松飞起,若是达到第八层右小腿“阳角”穴再打通岂不是可双脚御气而走,若是灵气允许也可做筑基,结丹修为的高人一样千里之外御剑飞行眨眼即到。 姜行想想就是满怀激动。 打坐让灵气在左小腿,打通血脉而受伤的的经脉上缓缓流动修复,姜行想到那些上位者的练气期的孩子,自幼都是药水灵丹的灌,因此十余岁轻轻松松就达到练气八层的数不胜数。更有妖孽的几岁就已经练气八层半步筑基。自然是自己这种无依无靠的人无法仰止的存在。 自嘲的笑了笑,闭上眼睛喃喃道:“八层我来了。” 今天是领俸石的日子,姜行,马天,大虎,结伴来到外事门,签了自己的名字,领了俸石,姜行领的比平时少了一半,姜行也没有说话领了就要走。 贾管事却叫住了他:“姜行,等一下。” 姜行闻声顿住脚步,转身望着贾管事,马天,大虎也跟在姜行旁边望着贾管事。 贾管事看着姜行点了点头道:“这个月俸石少了一半吧,上个月你受伤歇了二十多天。” 姜行点点头道:“嗯,贾管事我知道,多谢你的照顾。” 贾管事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挺看好你的,练气修炼到第几层了?” “哦,七层了!” 姜行此言一出,大虎马天张着嘴,瞪着大眼望着姜行如同看到鬼一样。 贾管事也吃了一惊开口道:“好好练,再过一年多太阴山脉开了应该有咱们外事门一个名额。不过要有练气八层修为才有资格参加,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姜行笑了笑道:“多谢贾管事指点!” 贾管事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走吧。 姜行三人行了一礼出了外事门,一出来大虎先抓住姜行肩膀瓮声瓮气道:“你都练气七层了?” 马天也是瞪着眼睛期待他的回答。 姜行也不说话,轻轻拍开大虎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伸出左手在胸前,见他身子缓缓升起,大虎表情震惊不已。马天两步上去抓住姜行的脚示意他下来。 姜行手掌一放身子缓缓落下。 马天连忙来问:“姜行,姜行,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七层有什么不一样的。” 姜行看了他一眼,故作高深道:“唯有苦修,别无他路。”说完头也不回往下走去。 马天,大虎紧追,恍惚只见听见马天激动道:“现在的你应该能打的过蒙后了吧…………?” 上午扫完了地,下午姜行也没有回自己的石屋,而是找了个没人的树林打开了买来的乾阴镖。贾管事所说的太阴山脉他是必须要去的,因为那是自己筑基的唯一一条路。 五大宗门都派人去,最主要采的就是烈焰苓,不知道具体多少人去但是其中的竞争自然是可想而知的。若想能够自保除了自己又能靠什么人? 乾阴镖被他拿在手中,按照兵器铺小厮的说法灵力注入,往前一抛,迎风一涨水桶般大小,慢慢灵气加大注入慢慢的直接变得有小锅般大小,随后指挥着乾阴镖朝眼前不远处,碗口大的小树冲去。 咔嚓!一声,就如快刀切豆腐一般轻松切断。姜行面露笑容,意念指挥乾阴镖上下翻飞,训练自己的熟练度。 他又拿起自己的剑,灵气注入,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可能是此剑所需灵气之多,亦或着它的材料本就不能以灵气催动,心道以后一定要弄清楚是为什么。 第三十三章八层 嗖!飞镖极速掠过,姜行心中一个想法慢慢生出,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修为高的人会御剑而飞,可能是因为兵器所需要的灵气之少加上速度之快,而灵力打通全身血脉,自己就把自己比做灵力的一份子便可轻松依附于兵器之上,因此速度自然加快了。 而练气期全是血脉没打通,下身四层更是极难打通,灵气无法贯通,让一个几斤重的兵器带一个一百斤的人那那里能带的动? 因此姜行有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左脚已经打通全部经脉,是不是能够勉强被乾阴镖带起。 念头一起就要试试,意念指挥乾阴镖飞到自己左脚边,左脚缓缓踏出,姜行感觉得到它撑得住。 慢慢半个身子都站在乾阴镖上,他极力控制自己丹田的灵力往脚上涌动,意念一动,乾阴镖,慢慢动了起来,向前挪了三五步的距离,姜行笑容慢慢爬上脸庞,指挥乾阴镖往前飞。 啪!的一声,他踩着乾阴镖一脚直接踩在地上。 姜行惯性向前窜了几步,扶住一颗大树才堪堪停止脚步。姜行脸上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手,四周赶忙望了望,四下无人才放学,往回走了两步捡起乾阴镖揣进怀里,就往回走。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练乾阴镖了,他要先达到地八层,才能实现自己自己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石床上,盘膝坐下,刚才练习乾阴镖消耗了不少灵力,盘膝半个时辰灵力恢复了充盈的状态。 “阳角穴”右小腿上最后一个穴位,指挥着丹田的灵力一股脑对着它冲去,同样的撕裂感传来…………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眨眼四个多年头了,姜行仍然坚持扫地。在大武山外事门做了一辈子的更是数不胜数,不管怎么说大武山的灵气确实比外面的灵气充盈许多,练气期在灵气的滋养下,人的寿命已经能够活到百岁有余。十月中旬,暑意已退,山上更是感觉不到热意,微风吹过,山上的枝叶迎风摇曳,石屋门口的杂草也跟着摇摆,虽说秋意以浓,这些小杂草,山里的虫儿蹦的也开心。 美丽的天气使姜行也跟着愉悦起来。 姜行站在石屋门口,昨天贾管事找过他了,问他是否要参加太阴山脉,姜行自然是要去的。 没过几天贾管事到来通知,一个月后,后山练武场,外事门所有八级练气修为的人举行比试,决出一个太阴山脉的名额。 姜行记得外事门没有练气八层的人了,后来马天告诉他因为内门天之骄子太多,练气八层竞争太激烈,因此有人求了贾管事放在外门比试,往年都是如此。 姜行听到此处愤慨不已道:“这不是欺负人么?内门的人到外门来比,他们是什么修炼环境,天天只管修炼,我们呢?” 马天劝他道:“不要太过在意,这世界上哪有公平的事情,据听说内门多数练气八层的人都是青瓜蛋子,打起来中规中矩,所以对付他们只要有奇招,一般都不会输。” 姜行点了点头,随后马天又告诉他今年外事门八层比试,加上姜行一共四人,两个内门调过来的,还有就是晋级八层的蒙后,姜行听道蒙后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阴历。 自从武道场那一战败北之后一年多他再也没有踏入武道场一步,不是觉得丢人没面子,而上觉得为什么要去证明那些无所谓的竞技,他要的是筑基,结丹,既然在太阴山脉名额遇到了,那就只好请他让开了。 三天后,姜行已经被告知不用再扫地了,一心一意备战即可,俸石照发不误。 姜行盘腿在石床上,感受丹田分流两股灵气,一股向上涌向双手,一股向下流向双腿,随后倒流返回丹田。姜行闭着双眼,脑中一片空灵,四肢百骸舒服异常,任由气流在丹田分流,随后又合成一股先是向上,流经胳膊绕着肩膀来到右胳膊,后返回下沉如右腿,再经左腿,返回到丹田成一股半个拳头大的绿色小气流团,在丹田静静的呆着。姜行意念一到灵气仿佛有灵性一般,就跟着指挥走。 原来练气期体内灵气的的状态就是一盘散沙,混沌一片,掐诀施展术法,灵气也跟着动,但却是懒洋洋的样子,哪有现在这么快。 原来掐诀需要两三息的时间,最多还是灵气没有按照指引立马到达,如今只要一息火球,水球,眨眼即成。 姜行随后也试了乾阴镖飞行,那是他内心世界最开心的了,虽然脚下踩的是一个小飞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在风中飞翔的感觉,地上的一切小的如同蚂蚁一样,当然对灵气的消耗还是不允许他飞太远。 半个月后,山脚下草木发黄,树叶也凋落了不少,以往几年这个月是姜行比较忙的一个月,因为季节的原因,落叶满地,扫地的工作自然变得繁重。 好在此时他正忙着备战。明天就是争夺名额的时候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姜行起了个大早,早早洗漱完毕,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是决定自己前途的一战。一切的准备到了是时候检验它是不是无用的时候。 后山有个不大的广场,十余亩地大小,平时给外事门的人做临时拉练,开会用,今天的比试就在这里举行。姜行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随后又等了半个多时辰,从东边过来两个穿灰色外门服饰的年轻人,他们身边簇围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姜行也在大武山呆了三四年,没见过这些人,问了身旁的马天才知道当头的两人就是内门转过来的。姜行忍不住留意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贾管事跟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一道从山上走下来,他们一到整个广场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贾管事二人走到广场中间,贾管事笑着对四十岁的中年道:“李兄,你来还是我来?” 中年男子道:“贾兄,我就是被派下来协助的,你的外门你来说吧!”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中年男子笑道:“贾兄受累了。” 只听贾管事环视一周道:“大家给比武场,让出足够的空间,免得一会伤了你们自己遭罪!” 众人都是望着这里,一见贾管事发话,呼呼啦啦往后撤去,不消片刻就腾出了三五亩大小的地方。 贾管事继续道:“今天召集大家来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太阴山脉五十年一度的开山之日,今日决出外事门要参加的名额,名额有多重的份量不用我多说了吧,若在太阴山脉表现出众的,会有筑基丹奖励,筑基丹几乎就是列位晋级筑基的唯一途径了。孙林,孟韦玉,蒙后,姜行,四人出列,来中间站立,若我外事门还有练气八层的人皆可出战。” 姜行迈步走出人群站贾管事跟前,也就是广场中间的位置,人群中又从来三个人,姜行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看他,姜行扭头看去,与蒙后的目光相对,他从蒙后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可思议,姜行瞄了一眼就不在看去,转回目光看向贾管事。 等四人站定,贾管事挨个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紧张么?,四选一,还好,上一次我记得是有十个练气八层的人争这个名额,哎!李兄我记得最后胜出的家伙叫江北吧?”说着他扭头望着身边中年人。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就是江北,如今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贾管事又是一笑,开口道:“比赛是一对一,抽签决定,最后胜出的两人,在再争夺名额,这是一场实力赛也是一场耐力赛。只有四人的话我们争取今天一天直接定下名额,先说好,争斗不可伤及人命,不过刀枪无眼略有轻伤也是不可避免。接下来抓阄吧。拿来吧。” 有人端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过来。 贾管事望着姜行四人道:“谁来?” 姜行动也没动,就听两声 “我!” “我来!” 便看到蒙后,跟并排的其中一人迈步上前,蒙后先是抓了一个木牌上来,那人也抓了一个木牌。 贾管事上前拿过蒙后的木牌一看扭头看向姜行姜行边上的那人,朗声道:“蒙后对孟韦玉,剩下不用看了,姜行对孙林。众人撤下,蒙后二人先,开始吧!” 广场中间姜行跟孙林已经退到人群边,贾管事跟中年人站在两边许是怕蒙后二人出什么意外。 蒙后孟韦玉二人拉开距离,就听贾管事道 “开始!” 孟韦玉站在原地没动下手可黑,一掐诀一柄三尺长剑激射而出, 长剑一出不光蒙后懵了,姜行也下了一跳。看来此剑跟姜行他们的剑绝对不是一种材料,姜行们的剑,堪堪附法就感觉艰难,更别提灵气御剑伤敌了。 蒙后也算对敌经验丰富,手掌向上一抬身子暴起一丈来高。 一剑斩在空出,瞬间就在孟韦玉的控制下,向上面的蒙后追去。 蒙后嘴角一撇,人头大的火球凝聚在双手。也不废话一起朝下方孟韦玉砸去。 孟韦玉嘴角讥笑,右手控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七寸长三指宽薄薄的一张黄纸,远远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如蝌蚪一般歪歪扭扭黑色墨迹所写的字。 第三十四章初战 姜行迈步走出人群站贾管事跟前,也就是广场中间的位置,人群中又从来三个人,姜行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看他,姜行扭头看去,与蒙后的目光相对,他从蒙后的眼中看到的是不可思议,姜行瞄了一眼就不在看去,转回目光看向贾管事。 等四人站定,贾管事挨个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道:“紧张么?,四选一,还好,上一次我记得是有十个练气八层的人争这个名额,哎!李兄我记得最后胜出的家伙叫江北吧?”说着他扭头望着身边中年人。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就是江北,如今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了。” 贾管事又是一笑,开口道:“比赛是一对一,抽签决定,最后胜出的两人,在再争夺名额,这是一场实力赛也是一场耐力赛。只有四人的话我们争取今天一天直接定下名额,先说好,争斗不可伤及人命,不过刀枪无眼略有轻伤也是不可避免。接下来抓阄吧。拿来吧。” 有人端了一个黑色的盒子过来。 贾管事望着姜行四人道:“谁来?” 姜行动也没动,就听两声 “我!” “我来!” 便看到蒙后,跟并排的其中一人迈步上前,蒙后先是抓了一个木牌上来,那人也抓了一个木牌。 贾管事上前拿过蒙后的木牌一看扭头看向姜行姜行边上的那人,朗声道:“蒙后对孟韦玉,剩下不用看了,姜行对孙林。众人撤下,蒙后二人先,开始吧!” 广场中间姜行跟孙林已经退到人群边,贾管事跟中年人站在两边许是怕蒙后二人出什么意外。 蒙后孟韦玉二人拉开距离,就听贾管事道 “开始!” 孟韦玉站在原地没动下手可黑,一掐诀一柄三尺长剑激射而出, 长剑一出不光蒙后懵了,姜行也下了一跳。看来此剑跟姜行他们的剑绝对不是一种材料,姜行们的剑,堪堪附法就感觉艰难,更别提灵气御剑伤敌了。 蒙后也算对敌经验丰富,手掌向上一抬身子暴起一丈来高。 一剑斩在空出,瞬间就在孟韦玉的控制下,向上面的蒙后追去。 蒙后嘴角一撇,人头大的火球凝聚在双手。也不废话一起朝下方孟韦玉砸去。 孟韦玉嘴角讥笑,右手控剑,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七寸长三指宽薄薄的一张黄纸,远远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如蝌蚪一般歪歪扭扭黑色墨迹所写的字。 孟韦玉口中念念有词,火球兜头就来,还有三五步的距离的时候。 轰!孟韦玉左手黄色符纸猛地燃烧,化为乌有,随着符纸的燃烧,孟韦玉面前出现了一个土黄色的屏障,火球砸在屏障上变得火星四散,随后四散熄灭。屏障却纹丝不动。 孟韦玉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压在两根手指上,向上微微一挑,那追蒙后的三尺长剑猛然提速,寒光乍现。 蒙后汗毛炸立,险之又险朝前凌空垮了一步,宝剑擦着他后背略过,蒙后心中叫苦不迭,却也不慌,又是两个火球掷下。 孟韦玉蔑视望着飞来的两个火球,右手回转,宝剑在空中急转而回,呼了口气落在地上,在轻身术的加持下迈步疾跑,宝剑亢!的一声刺在蒙后刚刚站立的地上。 蒙后倒也聪明,土黄色屏障的防御太过惊人,好在屏障只有对着蒙后的一面,他要尽力绕到孟韦玉背面发动攻势便可一举拿下。 踏,踏,蹋,蒙后猛地向前踏出数步,数步虽短,轻身术却是眨眼到,二人相距不过一步的距离, 蒙后透过土黄色屏障,看到孟韦玉略有讥笑的嘴角。心中莫名有些慌了,脚步却未停,又是一步斜斜跨出,眼前孟韦玉右半身门户大露,右手擎出长剑,直直刺出。 刷!孟韦玉,同样横着转了半个身子。 当!一剑刺中土黄色屏障,如同砍在金石上一样,半点也没有效果。 蒙后也是决然一见一剑没有建树,准备继续找机会,后面突然诈气,蒙后看也不看左手入怀摸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向后一抛,迎风一涨变成磨盘大小。 后面寒风炸响,咔!的一声身后传来碎了之声,蒙后连忙扭头去看,一柄宝剑快之又快,穿过自己的玄龟盾,自己想躲已经来不及,身子微侧,肩膀却深深的中了一剑,血咕咕的冒。未等他有何动作,后面突然传来异物感,他向后扭头一看,孟韦玉手里拿着十余寸长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后腰处。 蒙后苦笑一声,收了宝剑。 孟韦玉挥手撤了术法,拔出宝剑,对着蒙后说:“我父亲送的星辰剑果然厉害。” 蒙后闻声望了一眼,见孟韦玉手中宝剑上仿佛有星辰点点,闪耀不已。 战毕贾管事跟中年男子走到中间,朗声道:“孟韦玉胜,退下休息,下一组,孙林,姜行开始。” 孟韦玉走向人群,蒙后捂着受伤的肩膀也往人群这边走,跟过来的姜行打了个对脸,姜行没有说话,蒙后颓废的低着头走了过去。 广场中间贾管事和中年人走到边上,姜行到中间位置站定,望着眼前二十余步远的孙林。 孙林二十岁左右,脸白皙不已,星眉朗目,脸上一片傲然之色,仰着头一副不把姜行放在眼里的感觉。 姜行冷哼一声,回忆起刚才孟韦玉和蒙后二人比试的事情,未等贾管事说开始,抽出左手拿着的长剑,将剑鞘扔在一旁,口中念起口诀。 开始! 贾管事声音刚落,姜行一个冲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窜出,孙林还在发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时候姜行手中举着附着火的剑已经到了跟前,卯足力气劈下。 孙林忙不迭的抽剑格挡。 当!当!当!连碰三剑,孙林堪堪有些空间,正待从怀里拿东西,姜行却又杀至。 当!当!当!又是三剑,姜行瞪着眼睛,接连挥着手中的剑,身上杀意毫不掩饰,他本来手中就是有过好几条人命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着实吓到了内门当惯了大少爷的孙林。 当啷!一声,孙林再也无力抓住手中的剑,宝剑脱手而飞,掉落在地上。 姜行一剑抵在他喉咙上,孙林连忙举起双手。剑上灼热的火焰烧的孙林呲牙咧嘴,凌乱着头发,再也没了原来的桀骜之色。 姜行见他举起收来就收了剑,不去看他。 贾管事迈步走到广场中间,点点头环顾四周人群道:“大家也都看到了,姜行胜!姜行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跟孟韦玉比试。” 姜行应了声是就走到人群边,盘膝打坐。马天此时凑过来,谄媚之色无以言表,一个劲的夸姜行。姜行伸手捂着马天的耳朵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马天。 马天有些为难,他抬头望了望广场,又望了望远处朝这看的孟韦玉,随后眼神变得决然起来,起身就走,姜行在他后面说了声:“半个时辰昂!” 第三十五章二战 一刻钟后马天急急忙忙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半人来高,八九寸宽的黑色木盒,他来到姜行跟前把盒子递给姜行。 姜行接过木盒,望着马天道:“辛苦你了。” 马天挽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汉道:“一定要赢!” 姜行笑了笑,又调息了片刻,感觉状态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站起身来,找了两根绳子将黑色木盒紧紧的绑在自己的后背。 贾管事远远望着姜行站了起来,又望向香炉里插着快燃尽的一支香,咧嘴笑了笑大声道:“姜行,孟韦玉,你们开始吧!” 姜行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到前方人群往广场中央走的孟韦玉,自己也迈步往前走,马天在后面握紧拳头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姜行知道他是加油的意思,自己也伸出拳头比了一下。 二人遥遥相对,孟韦玉没等贾管事开口,先是掏出一张上场跟蒙后对决拿出来一样的黄色符纸,夹在手中。 贾管事冷哼一声道:“哼!你们孟家可真是出手不凡,下阶遁甲符当白纸一样用啊!” 孟韦玉尴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敢看贾管事。 “开始吧!”贾管事不再看他,冲着姜行这边点点头道。 孟韦玉等贾管事话音刚落,食指无名指夹着黄色符纸猛地掷向半空,口中念念有词。 三息左右,轰!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小的薄薄土黄色屏障出现在孟韦玉面前半步左右的位置。 屏障泛着黄色光晕,孟韦玉嘴角微微上翘,拔出手里的剑,口中念起咒语。 姜行等贾管事说完开始,就如上一场一样,瞬间杀至孟韦玉眼前,剑上火红的火苗映的姜行双眼同样火红,姜行猛地一剑劈向土黄色的屏障 当!剑被一股同样大小的力气反震了回来,姜行被大力回撞的退了两三步。 屏障另一头孟韦玉斜眼一蔑,空中咒语不停。 姜行连忙向左紧挪两步,瞅准一个空挡,提剑猛刺,屏障就如有灵性一样,刷!挡在姜行面前。 同样刺也刺不进去。 姜行眉头一皱,正拿不定注意的时候。 孟韦玉嘴唇不再动了,左手提着的星辰剑嗖的一声,应声而起,直拔天空,转眼又从十余丈的高空猛刺而下。 说时迟那时快,姜行连忙往后退了两三步。 轰!一个碗口大的大洞出现在姜行原来站的位置。 姜行心惊不已,没等他有动作,屏障另一头孟韦玉右手微屈,一掐诀,星辰剑猛地横了过来,剑身星光点点,剑尖朝着姜行,凌空摇晃不已。不过这可不耽误它下一秒就猛刺向姜行。 姜行心中也不慌乱,身子微微一侧,孟韦玉的剑擦着姜行的胸口凌利的刺过。 姜行嘴角一撇,双眼紧盯着孟韦玉,呼了口气,提步又上。 铛!砍在土黄色屏障上又是金铁交鸣之声。 孟韦玉不为所动,掐诀的右手在胸前一个翻转,射出去的剑,蓦然一个急拐弯折返回来又朝姜行刺来。姜行如同没看到身后来过的剑一样,依然拎着手中的剑用尽全力的劈砍。 身后的剑眨眼便至,姜行微微侧头,就在孟韦玉的剑堪堪要刺中姜行的时候,姜行又是一个急急闪身。 这次却没有那么好运,剑划破了姜行躲慢了半拍的左侧胳膊,被划了深一寸左右的伤口,姜行右手拿着剑,连忙按着伤口,不过他的视线却不在自己的左胳膊上。他紧紧盯着前方刺伤自己左胳膊的长剑。 铛!姜行拉近进攻,孟韦玉的飞剑刺出还好,往回刺由于太近,姜行躲开,孟韦玉来不及及时收手,虽然及时控制收手,可是哪有那么快控制疾驰的飞剑。 一剑刺在土黄色屏障上,屏障那头的孟韦玉睁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好在刚刚点在屏障上就及时停住了,绕是这样也在屏幕上点了个白色拳头大的小点。 孟韦玉惊恐过后脸色变得如同嚼蜡一般难堪异常,双手快速掐诀,面前的宝剑剑意暴涨,凌利异常,姜行距离也不远,感觉自己就仿佛面对一座寒冷的冰山一样。 姜行望着面前的剑意肆虐的宝剑心中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同时双眼紧盯着孟韦玉土黄色屏障上拳头大的白点,虽然不太明显,不过姜行知道眼前的白点就是自己最好的机会了。 孟韦玉的星辰剑凌空停顿了五息左右,孟韦玉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以至于自己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星辰剑周围灵气涌动,调转剑头朝着姜行激射而来。 姜行觉得四周虚空一紧,自己竟然有些挪不动自己的身子,他也来不及细想,连忙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身子疼痛的打了个激灵,眼中才恢复了神采。 姜行连忙擎起长剑,丹田的灵气如同长河般奔腾灌入长剑。 星辰剑已至近前,铛!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接着啪啦一声,姜行手中的长剑,断成几节散落在地上。 姜行连忙向右急退两步险之又险避过气势汹汹的星辰剑,姜行回头望了空中激射而出的星辰剑一眼,见它已经在半空中停滞,已经准备掉头回刺了。 姜行不在犹豫顺手扔掉只剩几寸长的剑柄,右手入怀拿出了一把七寸长的黑色小镖,正是乾阴镖。姜行也不废话灵气直接灌入这把七寸长的小镖。随后猛地朝着孟韦玉掷出! 掷出乾阴镖后,姜行解下背在后背的长盒子,一掌将它破碎,一把泛着森然寒光的乌黑长刀,在刀柄处浅浅刻画着一个一两寸大小圆圈的阴阳双鱼,八卦图。 赫然是兵器铺那里五块上品灵石的八卦刀! 当姜行把八卦刀拿在手里,又看到飞过来的黑色小镖。对面的孟韦玉望向这里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冷哼一声,右手食指无名指往回一勾,远处凌空的星辰剑疾驰朝着姜行刺来。 姜行看都不看后面刺来的宝剑。 单臂提着八卦刀就往前冲去。 铛,乾阴镖先一步钉在孟韦玉的土黄色屏障上,响起金铁交击之声。 咔!紧接着哗啦一声,土黄色屏障龟裂开来,孟韦玉不可置信的睁大着眼睛,贴在他胸口的黄色符箓轰的一声无火自燃,片刻消散在眼前。 孟韦玉眼见姜行急驰而来,心中粗略的估算了星辰剑到姜行的距离,咬了咬牙,赶忙加大灵力输出,竭尽全力催动星辰剑的速度。 姜行就如上一场的蒙后一般头也不回一味朝前冲去。 广场百余人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马天急得伸长了脖子攥着拳头直跺脚。贾管事已经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若那一剑真扎实在不死也得落得重伤。 突然,本以为姜行会一直向前拼着重伤也要抓住孟韦玉没有屏障盾的优势,用上壁虎断尾的打法。 万万没想到,就在星辰剑距姜行不足两步,而姜行则距孟韦玉五步之遥的距离的时候姜行毅然左脚点地,凌空而起。 星辰剑擦着姜行的脚底两寸左右嗖的一声飞过,孟韦玉望向空中的姜行,嘴角嘲讽一咧。伸出手接下落在自己手中的星辰剑挽了个剑花。 姜行在空中猛扑而出,双手持刀灵力灌入,用尽全力朝孟韦玉劈下。 孟韦玉躲也不躲,挥着长剑向上方斜劈去。手中的星辰剑同样泛起点点星辰熠熠生辉,也是灵力催到极致的表现。 蓦然,孟韦玉仰着头的眼神有些迷离,竟然有些失神了,在他的视线里,眼前姜行劈过来的刀竟然有五把之多,自上而下朝自己劈来。自己此时也是避无可避。心中确是知道五把刀必是有幻术在其中,不然好好的一把刀怎能凭空变成五把之多? 自己星辰剑的劈挡范围至多只能挡下四把。总归会有一把漏网之鱼,不待细想,五把刀已至近前, “就赌他右手边这五把!”孟韦玉心中默念。 什么响声也没有出现,孟韦玉竭尽全力换来的是挡在空出,猛地回过神来,那把冰凉的刀刃已经贴在自己的脖颈上。 孟韦玉扭头望着落在地上的姜行,又低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乌黑钢刀。 “哼!你叫姜行?” 姜行刚才用力过猛扯动了左边的伤口眉头微皱,望着孟韦玉点了点头。 “有你的,先是用我星辰剑伤了我自己的遁甲符,那个黑色小镖,加上这把有幻术的刀,你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承让了。”姜行说完收了八卦刀。 贾管事跟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齐步而来。中年男子脸上不是太好,贾管事微微一笑,拍了拍手道:“好,好,好,精彩,这一比试姜行胜!” “喔!…………” “喔…………” 广场周围二百来人齐声高呼。 马天激动的跟边上的人抱在一起,连蹦带跳望着姜行这边。 第三十六章庆功 贾管事说完话朝着姜行走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又指了指姜行左肩的伤道:“上好的创伤药,拿去用吧。” 姜行忙上前一步接过瓷瓶道:“多谢贾管事。” 贾管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又与四十岁中年交谈几句二人离开了。 孟韦玉狠狠的的蹬了姜行一眼也走了。 剩下的二百来号看客,多也是凑个热闹瞎起哄,看完比试后,内心多半就是内门跑来想拿名额的人反倒被我们外门的人给打败了这样的想法。 姜行本就是深入简出与那些人也不相熟,所以人群见比试完了也跟着散去。 马天跟大虎同是咧着大嘴过来直接给了姜行一个大熊抱,疼的姜行呲牙咧嘴的,二人才放手。马天乐呵呵道:“走我让我老爹给你做顿好的,犒劳犒劳你。” 姜行呵呵一笑:“我现在一屁股债,哪有心情吃东西。” 马天跟大虎却哈哈大笑。 却原来跟孟韦玉比试前,姜行掏出自己仅剩的一块上品灵石的家底,又叫来马天大虎二人共凑了五块上品灵石,嘱咐马天买兵器铺那把八卦刀。 面对着孟韦玉的绝对防御,姜行知道凭自己的破剑,就算再加上乾阴镖又能起什么大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索性压上所有赌注。才终于博得此番成绩。 话随如此,胜利还是要庆祝的,在马天的带领下,三人进了灶堂一间小包间,马天出去跟老爹说了几句话,马天的父亲瞪圆也眼睛不可置信往包间里看。 姜行与他对视了一眼,姜行点头示意。 马天的父亲也回礼点了点头。马天说了一阵就回到包间。他父亲则到厨房忙活起来。 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连着上了七八个菜,大鱼大肉甚是丰盛。席间马天的父亲提了一坛子酒过来,与姜行喝了两碗。说了两句话姜行却是记在心里了。 “小姜能在比试中拿下头筹,可见你的心性,技艺都在同级之上。若是在太阴山脉筑基试炼中成绩优异的话,筑基就指日可待,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姜行笑了笑没有说话。 马天的父亲又说道:“只是你要小心,我听马天说你打败的是孟家的公子,这孟家老祖是元婴期大修为的人,贵为大武山长老之位,孟公子的父亲也是结丹修为,你败了他,以后当多加小心才是。” 姜行收起笑容面容正色点了点头。 马天父亲笑了笑道:“我也不跟你们掺和了,你们吃吧,菜不够叫我,我就在厨房。” 姜行留了留马天的父亲,他却执意离去。 马天凑过来跟姜行说道:“这坛子酒是我老爹珍藏十多年的桃花酿,平时看都看不着,这下我们有福了。” 姜行陪着笑了笑,心中却在回忆马天父亲说的话。 姜行吃完离开天也已经擦黑了,回到自己的石屋,褪下上衣,在伤口撒了贾管事送的创伤药,盘腿调息了片刻,倒下身子,盖上铺盖沉沉睡去。 孟家书房 孟家现任家主孟道一负手而立,抬头望着眼前墙上挂着的一副画。 再往后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中年一身儒袍,一身书卷气。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等着孟道一开口。 画有一人来高,三尺宽,画上简单的白底,一把青色长剑自上而下一气呵成。 只是一把简单的剑,剑锋勾勒却有种异样的氛围。让观者感觉的到剑气透过宣纸蔓延开来,仔细看仿佛这把剑变得无限大一般,而自己则渺小的如同蝼蚁一般,若是修为低的看到此画时间久的话怕是早就被震慑的跪下了。 良久,孟道一开口:“玉儿呢?” “按你的吩咐,已经关禁闭了。” “唉,妄我费劲心思把他安排到外门,丢人现眼的东西!” “主人你别这么说,我听说外门那人手段也是颇多的,孙家的少爷也是几个回合就被击败了。” “哼,孙不平的废物儿子怎能跟我儿子相提并论!” 中年儒生忙点头:“那是,那是。” “生气归生气,最好还是能安排玉儿参加太阴山脉的筑基试炼,那也是对他有好处的,且不说名次重不重要,主要是“涤灵泉”必须要让玉儿去洗洗身子,毕竟那是大大增加筑基概率的方法。” “主人所言甚是。要不要我再去找外门那小子谈谈,我们可以给予相应的灵石,药材,兵器,或者材料等报酬等价交换试炼的名额。如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造成一些意外你看呢?” 孟道一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来,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嗯,姑且按你说的办吧。” 中年儒生行了一礼道:“那我去办了。” 孟道一又是点了点头。 中年儒生退了下去,轻轻的合上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孟道一才喃喃自语:“修为越高,方知老祖“念剑图”的厉害之处,那种意境是是实打实对人神魂的冲击。这还只是老祖的一副画,若是老祖出手,那是何等撼天动地的景象。一个境界的差距缺如隔着天堑一般…………” 中年儒生离开孟家就朝山下走去,孟家本就在大武山腰部分,离山下倒也不远,行了有一刻钟左右便到了外门弟子住宿的地方,又问了些外门弟子打听到了姜行所处。 漆黑的夜空只有月亮挂在正中,周围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只有小半牙,空气也静悄悄的一点风也没有。看到这样些许压抑的夜色,中年儒生心中已经想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这件事情了。 不远处就是试炼打败孟韦玉人的住处了,说实在的,他作为孟韦玉的师傅也觉得有些丢脸,刚才家主骂孟韦玉的时候他底下了头,那是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唉,丢人现眼的东西! “你是何人!”半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句话。 听声音是三四十左右的男的声音。 中年儒生顺着声音往上望去,眼前不远一个高约数十丈需两三个人合抱的一个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上面站着一个黑衣人,离得远看不清长的什么模样。 儒生抱拳道:“阁下是……?” “外门管事,贾海成” 儒生听到远处黑衣人说出话后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不曾表露任何异样的样子。缓缓道:“原来是贾管事,失敬失敬。” “你是何人,为何到我外门弟子住所来?” “区区在下乃是孟家一教习,孟公子在试炼场不小心伤了外门的一人,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原来他住在这里。” “哦,那你来所为何事?” “孟公子回到家后自责不已,特地安排我给这位受伤的人送些治剑伤的药,我说天色已经太晚了明天再送,实在是拗不过孟公子,只好大晚上过来送药了。” “哼,不劳你们孟家人费心了,你回去吧!” 中年儒生搓了搓手道:“这不太好吧,药还没……” 未等儒生说完,树上的贾管事打断他的话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在外门的一亩三分地我贾海成最起码还是说话算话的!” 中年儒生脸色难堪至极点了点头道:“好,好,好,贾管事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说话扭头就走。此时的他距姜行的山洞门口约有数十步远。 “黄鼠狼给鸡拜年!”树上的贾管事呢喃了一声。不过他还是没有离开,依旧站在树杈上一动不动,仿佛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一样。 第三十七章辛秘 昨夜的姜行睡得太沉,外面发生事情却是一概不知的,早上起来又在自己受伤的左臂上上了些药,做了包扎。如往常一般拿起放在门后的大扫把,顺手关上洞门往自己平时扫地的山道去了。 姜行心里其实说不出的高兴,终于找到了能再进一步的契机。现在他只想保持最好的状态,只要通过了太阴山脉的试炼,有机会得一枚筑基丹,进阶筑基,那才算是终于窥得修仙的门径。 念及如此,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他一直都是一直往前走,炼丹窟往回扫,再回到山脚下附近,如今一如往常到了开始的区域,远远看到一个人站在前方,板直的身躯,望着远方。看背影好像是贾管事的样子。 姜行迈步向前,凑近一看果然是贾管事,姜行咧嘴一笑行了一礼道:“贾管事早啊!” 贾管事回过身来,也是一笑,抬头朝四周望了望道:“最近季节的原因,落叶有些多了,你们的工作繁重了许多。” 姜行称是道:“是呀,是比较忙了,不过还好,再过今天估计就更忙了。” 贾管事点点头道:“比试你已经胜了,接下来要做好太阴山脉的准备了,你也是好运,以后多加小心。” 姜行其实对太阴山脉一概不知,只是模糊知道,普通弟子要想得到筑基丹,怕只有参加太阴山脉试炼这一条路能走。此时贾管事跟他提到这个,他连忙接话茬道:“贾管事,一直听说练气太阴山脉试炼,那是怎样的试炼法,需要注意些什么?” 贾管事抿嘴一笑眨了眨眼道:“好小子!太阴山脉五十年开一次,五大门派各出十人,上一次试炼得的烈焰苓最多的门派可以再多派十人也就是一共六十人进入数百里的太阴山脉,太阴山脉,高山,盆地,沼泽森林,甚至雪山,什么都遇得上,之所以要练气期的人才能进的去,是早些年各门派争夺烈焰苓和珍惜药材,灵兽的材料等争杀之惨烈,以至于五大门派关系紧张到了极点,后来五大门派之首聚在一起商量出了对策,在太阴山脉设下禁制,除了练气期以外修为高的人如若闯入自会被禁制排斥出来。再加上每五十年开一次,太阴山脉特产烈焰苓五十年也差不多够炼制筑基丹的年份了。” 姜行听得入了神,见贾管事不说了又问道:“那试炼比的就是谁采的烈焰苓多么?” “不错,烈焰苓只是其一,别的珍惜草药,灵兽材料也是比试的东西。你可不要小看了此次试炼,往年据我所知,最后剩存下来的人不足原来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姜行听到这里嗓门陡然提高了一个调,惊呼道。 “不错,你没听错,竞争就是这么残酷,在太阴山脉为了一株烈焰苓就争得你死我活,或是杀人夺宝,屡见不鲜,这也是太阴山脉试炼不成文的规定。你若是怕了,现在提出也来得及。” 姜行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他抿了抿嘴唇摇摇头道:“就这么一个得到筑基丹的机会,我是不会放弃的。” 贾管事哈哈一笑道:“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好苗子!明人不说暗话,贾某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姜行变得诧异,没等他说话。 贾管事伸出手褪下自己的右臂衣袖,将自己的右臂伸出让姜行看。姜行此时震惊不已,原本该是正常肤色强壮的手臂,却在贾管事的二头肌附近乌黑一片,有碗口大小,几乎覆盖了贾管事的二头肌。 贾管事看到姜行震惊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随后又将袖子穿上,随后说道:“听说过“寒光蛇”么?” 姜行呆呆的摇了摇头。 “寒光蛇,剧毒无比,普通修士若被咬了,怕是当时就要化作一滩血水,两年前我有一位好友邀请我去魔兽森林,做一个任务,路上不巧遇到了一个寒光蛇,虽然只有筑基期的寒光蛇却身体坚硬如铁,寻常兵器难伤其分毫,我二人且战且退,虽然我二人最后狼狈的逃了回来。但是我还是被咬了一口,呐,就是刚才你看的地方。好在那畜牲修为不高,若当时是一个结丹修为的寒光蛇我二人怕是要交代在那儿了。” 贾管事说到这里抬起头望着天空,似要回忆当时的情况。 姜行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 “中了寒光蛇的蛇毒,最主要就是午夜时分蛇毒会狂暴起来,如果一不小心我就会被蛇毒侵心而亡,两年里每到午夜我只有全力压制这狂暴的蛇毒,这两年我也试了很多解毒的方法,一点起色也没有,后来听说解我寒光蛇毒还有一味见效的草药,“凝光草”,偏偏这凝光草稀缺至极,很早以前没封太阴山脉的时候,进过太阴山脉的同道讲在太阴山脉采过凝光草。如今五大派首设了禁制,我无法进入,因此……” 姜行听到这里也是明白了,点点头道:“只要在我力所能及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我愿意帮贾管事这个忙。只是我对太阴山脉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哪有凝光草?” 贾管事连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卷着,黄色的兽皮,四下望了望,看到不远处有供人休息的小亭,挥了挥手,带着姜行来到小亭。将兽皮铺在小亭的石桌上。 兽皮有十来寸宽,有一尺来长,姜行凑近一看,兽皮画的倒也精致,层层叠叠的山脉,山脉下有茂密的丛林,左侧的丛林画着朦朦胧胧的似雾样的东西。 就听贾管事开口道:“太阴山脉是随机传送的,到那个地方都是有可能的,试炼的期限为一个月,离开的传送阵有三个。”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地图最上端山脉处标记的三个如同蜘蛛网一样的地方。 “我需要的凝光草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我已经标在上面了,分别是沼泽地,和这片丛林。” 姜行随着他指的地方看,果然有红色的圈圈画出的两个地方,随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贾管事看着他良久后道:“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是天意了。” 姜行听他说这样的话,心中一揪看着贾管事的眼睛道:“贾管事你放心,就算这两个地方没有,我也会尽力给你找的。” 贾管事呼了口气道:“呼,谢谢你了,看到这了么?” 姜行又随着贾管事所指望去。那是画的自山上流下的一条蜿蜒小河,在贾管事所指的地方是一个坳口,一个山洞模样的地方。 “此处一般人却是不知的,只有大武山上层知道,这叫涤灵泉,在此处泡过的人可以洗髓易经,会大大加大筑基成功的概率。到时候你最好能到这里泡一下。” 姜行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连忙点头称谢。 贾管事摆了摆手,又伸手入怀,掏出十余块上品灵石放在兽皮上,绿盈盈的一片,晃的姜行眼花不已,贾管事伸手连兽皮带灵石一起推给姜行。 姜行连连摆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必推辞,一株凝光草外现在的价值最起码五十上品灵石,若你真的办成了此事,我再给你二十上品灵石,若不成的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贾管事说完话,转身就走。 姜行想说些保证什么的话,可是自己又不能确定真的能做到,只好目送贾管事离开。 贾管事走着走着,忽然扭头说道:“对了,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扫地了,回去放心修行吧,薪俸照发,修行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第三十八章挑战 深秋季节,午后阳光洒满了大地,金黄色的一片,姜行就在门前一棵棵银杏树下的大石头上,朝山涧盘腿打坐,微风吹过,长长的头发迎风飘荡,银杏树叶随风摇摆飘荡,哗哗的轻响,偶尔会被风吹得往下掉落。树下已经几乎铺满了黄色的,银杏树叶阳光透过黄色的银杏树照在姜行的脸上,说不出的一片祥和与宁静。 姜行缓缓的抬了抬眼皮,呼出了一口浊气,如今练气八层大圆满,丹田,四肢百骸皆被灵气灌满,同时也滋养着骨骼经络,说不出的满足。 姜行右手慢慢抬起掐诀,口中咒语想起,两息,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蓦然出现在他的手心,只见他手掌轻轻往上一抬,掌心的火球如同有灵性一般自己缓缓升起,姜行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往无名指一搭,食指中指向右微微一晃,缓缓升起的火球竟然如听到指挥一样也向右移动。姜行嘴角微微上翘。又试了几个方向,火球还是听话的跟着移动。 过了片刻姜行双手合十,连续又掐了几个诀,嘣!火球在空中炸裂,眨眼消失的无影踪。 姜行望着空中炸裂的火星点点,心中暗叹,经过贾管事这样的结丹境修为指点,自己与之前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如果以现在的状态,他自信能够在不用八卦刀的情况下完胜当时的孟韦玉。 贾管事当时给他的灵石他最后还是手下了,还了马天和大虎,为了太阴山脉试炼自保他想还是想临行的时候再买防御性的法器。 正思量间,马天挺着那胖墩墩的身躯从山上跑过来,姜行笑呵呵的说道:“马天,你可能是因为太胖压迫到神经了,所以才迟迟不能突破练气六层的!” 马天气喘吁吁听到姜行说这话忙凑过来问道:“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行被他傻傻的样子搞得哭笑不得,只好坦白道:“逗你的,身体穴位自小成型,应该跟身材没有多大关系,不过你确实该减减身上的肉了。” 马天嘿嘿一笑道:“我估计呀,什么时候我老爹不在灶堂了,我的肉自然而然就减下来了。” 姜行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在马天眼前晃了晃。 马天的视线随着信封左右摇摆,信上三个大字晃的马天看不清,索性伸手一把抢过来。 姜行也是逗他,任由他拿去。 就听马天嘴里嘟囔起来:“挑战书!” 姜行点点头道:“不错,你看看吧。” 马天拆开信封念道:“经太阴山脉人选试炼,让我看清了姜兄的手段,我自问此时的自己已经不是姜兄的对手,但是还是想请姜兄赐教以了了我的心愿。其实早就想跟姜兄比试,奈何试炼下来你我二人都受了些伤,如今时机也算到了,今夜晚间还在武道场,请姜兄务必前来。 蒙……蒙后?” “是呀,可不就是蒙后么!” 马天皱了皱眉头问道:“蒙后挑战你?他为什么呀?” “可能是不服气吧,谁知道呢?” 马天攥着信纸抖了抖面容严肃道:“姜行,你可不能小看蒙后的挑战,这可关乎你的脸面,关乎你以后能不能在外门立足!你知道吗,我认为你这场挑战必须应下,而且还必须要胜!” 姜行撇了撇嘴斜了他一眼道:“哎,要不要你替我去跟他过过手。” 马天刚才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下来,看着姜行就要说话。 姜行摆了摆手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去的,不过胜败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就想满足他这个要求,我知道对于他那样骄傲的人,败给了孟韦玉以后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 姜行说到这里,想起了当时蒙后败阵下来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颓废样。 马天连忙说道:“当然是赢了最好!” 姜行哈哈大笑不已。 按理说深秋时节天气应该有些凉意,不过对于修仙者来说除非极冷或者极热的情况下他们是感觉不到的,因此姜行和马天还是一袭单薄的白色外门长袍。 姜行掸了掸落在盘膝腿弯处的银杏叶站了起来,走了两步,活动活动腿脚问马天道:“大虎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大虎说,他也要努力修行,向你看齐。” 姜行哈哈一笑道:“走,我们找他去。” 二人关好房门找到大虎,用过完饭,已经是傍晚左右,深秋时节天色黑的也早,此时虽是傍晚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 一行三人就往山下武道场走去。 武道场门口的两人却是认出了姜行,连忙开口道:“姜师兄,好久没来武道场了?” 姜行诧异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后迈步进了武道场。 原本好几个石台是有几个人正在比试,切磋,恍惚见到有人进来了,瞄了一眼这三人后竟都陆陆续续收了手,不在比试。 围观的也有七八十人,多数都在窃窃私语, “姜行!” “他谁呀?” “他你都不知道?” “外门第一姜行!” “姜行!就是得太阴山脉试炼名额的人!” ……………………………… 姜行进来就看到远远角落处坐着的蒙后,于是就走了过去。 蒙后一直往门口这边瞄,看到姜行进来,站起身来往这边走来。 二人走近,武道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没有了聒噪讨论的声音,只是呆呆的望着原来外门第一,和现在的姜行。 姜行先是双手抱拳,行了一礼道:“蒙师兄。” 蒙后咧嘴一笑道:“多谢姜兄弟赴约,” 姜行点点头简洁道:“那就开始吧。” “好,姜兄弟快人快语,我也不拖拉,请~”蒙后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行迈步就上了最近的一个石台,站在石台一角,蒙后同样上来。 蒙后见姜行准备的差不多了,伸手拔出了左手拎着的剑,灵气输入剑身刷的一声覆满了一两寸高的火焰,蒙后随着剑身附焰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紧盯着姜行。 姜行见他有动作自己当下也不客气把手里的八卦刀放在脚下左右手同时掐诀呼听姜行嘴里喝道:“凝!” 轰!两颗人头大小的火球猛然窜出,悬空在姜行的双手上,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炙热起来。 台下众人见姜行一下子燃起两颗大火球具是惊叹不已。 蒙后见姜行有动作,心中暗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轻身术加持持刀剑疾驰而来,二人相隔十多步的距离,不料刚走了五六步就见姜行二话不说将手中的大火球接连朝自己摔来。 要知道在手掌掌控灵力凝聚火球难度已经够大了,更别提让火球脱手而不消散,怕是只有筑基的修为,那样的灵力基础才有能力操控吧。他不知道的是凝聚火球靠的是灵力,掌控火球最笨的方式也是灵力,经过贾管事的指点原来操控火球还有一种高级的方法,那就是意念! 那也不是好练的,练气期初接意念就好比刚刚学会走的婴儿你要撒腿狂奔,弄不好就会重伤自己的神魂落下极其严重的后遗症,甚至有痴呆的危险。 姜行自比试之后,得知了还有这么一种方法便饥渴的扑了上来,用了两个月终于勉强摸到了一些门道。 蒙后一见火球朝自己砸来,以攻为守,提剑就朝眼前的两颗人头大的火球劈去。 另一头的姜行嘴角上翘,手上法决变换,转而双手合十眼睛却紧盯着蒙后与火球的距离,忽然一声轻喝:“爆!” 咚!两颗火球,就在蒙后的剑刚接触到火球瞬间猛然炸裂,一瞬间火花四溅,如同置身在炸裂的烟花正中一样眼花缭乱。 姜行弯腰拿起放在左脚边的八卦刀,施展轻身术眨眼就靠近了还在烟花中慌乱的蒙后。 蒙后也是临敌经验丰富,感觉道姜行杀至,玄龟盾注入灵气猛地变成磨盘大小。在姜行和蒙后只见相隔。 蒙后想等花火散落,视线开阔再摆开阵势对上姜行。 姜行可不这么想,八卦刀,刀雄浑,势沉,讲究的就是顺势大力劈砍,姜行就是简简单单注入灵力,朝着蒙后的玄龟盾,咣!咣!咣!就是势大力沉的三刀。 蒙后加大灵力注入,全身使劲带着右肩用力顶着玄龟盾,以来抗击姜行。 姜行左手升起在胸前,法决变换,三息,过后 蒙后感觉不到姜行的劈砍,探头来看,只见火花中姜行接连掐诀,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道不妙! 可是已经晚了,刷的一声,眼前姜行人直接消失不见,蒙后连忙撤了玄龟盾来看前方空无一人,蒙后手忙脚乱,赶忙朝后望去,姜行就在他身后,右手持着八卦刀对着他点头笑。 此时空中爆裂的火花,纷纷扬扬洒落的干净,最后一颗小火星在空中划落的瞬间消散不见………… 第三十九章乱心 蒙后望着近在咫尺的姜行,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姜兄,我输了,心服口服,原来输孟韦玉他是仗着自己的家世,拿星辰剑那样的兵器对上你我这样的破铜烂铁,如今败在你手里我服了,你确实厉害。” 姜行摇摇头道:“蒙师兄别把成败看的太重要了,人总是要经历胜败的,我不是还败在过你的手里么?以后你我二人多多切磋相互学习。” 蒙后点点头道:“姜兄果然大人有大量,不过以你的资质太阴山脉回来后怕是要一飞冲天,晋阶筑基,以后我们估计就是陌路人了。” 姜行摆摆手道:“蒙师兄开玩笑了,筑基哪有那么容易,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 蒙后收了玄龟盾,抬起头望了望洞顶,缓缓的呼了口气道:“修行确实不易,修行大道亿万人前呼后拥往里进,殊不知在里面的人受的煎熬,我等为了一个太阴山脉试炼的名额,为了一颗不知道能不能得到的筑基丹争的死去活来,没了筑基丹我和那些碌碌无为的普通练气修为的人一样只能止步于此,只能勉勉强强比普通人多个几十年的寿命,到最后还不是变成一捧黄土,哈,哈,我不甘啊!不甘……” 蒙后说完凄惨一笑,撇了撇嘴,姜行看得出他的眼睛有些许湿润,隐有泪光闪动,没等姜行开口,蒙后朗声道:“走了,不在这丢人了!” 说完大步踏下石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武道场…… 自那以后蒙后再也没来过武道场,甚至后来 听说的性格也变了很多,不似原来那般狂傲,很少与人争斗,更别说出手了。 再后来姜行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再也没见过蒙后了,筑基没成功寿命至多百余岁活不过一百二左右,许是身死道消于世间了。 人世中总有许多值得坚持的东西,希望此时的你也要坚持到底,轻易不要放弃自己,更希望你可以跟姜行一样一路走来那么幸运,加油。 ……………………………………………………………… 蒙后走后不久,姜行也走了出去,心中低落不已,若是一个不慎自己是不是就如蒙后一般,只能停步练气期止步不前,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马天,大虎追了上来,姜行让他们先回去,自己想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自己的小山洞,姜行没有进去,还是在门口的银杏树下打坐起来。 他此时的心境有些混乱,可能是刚才蒙后的一席话让他内心起了波动,胡思乱想起来,想到自己还真如同在独木桥上行走一般,一个不慎别想再爬起来。 姜行努力甩甩头,想甩掉自己心里不好的念头,努力的呼出口气。尽力让自己安静下来。闭上双眼,缓缓喘匀了呼吸。加上灵力的吸纳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年后,同样的季节,姜行终于来到太阴山脉,横亘百万里的太阴山脉,高约千百丈,远远望去,上空烟雾朦朦,仔细侧耳倾听,山中偶听得野兽的吼叫,和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踏上了传送阵,自己被传送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中,他拿出地图,按照上面指示他先去沼泽林那边寻找,凝光草。他还挺好运的,刚到没多久就找到了凝光草。 随后一路前行,按照之前做准备看的古籍,所写烈焰苓所喜好的生长环境,十余天,烈焰苓就采了四株余株,还有一株成色好的,比普通的要大怕是要近百年的样子。姜行激动不已。 姜行来到太阴山脉已经杀了四人了,多是想朝他下手想抢他手中的烈焰苓,最后被他暴起反杀。又从这些人中搜到了三五株烈焰苓。 贾管事说往年能基本上能带回十来株烈焰苓都算相当不错的。姜行仿佛已经想象到筑基丹已经给了他的样子。 按照贾管事所说的北面小河有涤灵泉,姜行走了两三天按照地图还是到了,仔细搜查了四周确定四下无人,褪去衣物下了涤灵泉就泡起澡来。 刚下去,没等他回过神来四周猛地暴起四人,具是一身黑衣,朝他猛攻,衣服还在岸边,伸手去拿已经来不及了,口中法决快速念起。 姜行凌空而起,紧接着伸出左手,轰!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掌心。 咚!四人的攻击砸空,击在泉水中,溅起一丈来高的水花向四周飞去。 姜行望着岸边站着的四个一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刚想开口,上面突然传来异样的感觉,猛地抬头向上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丈许长宽的金色大网,网线有小拇指般粗细,猛的从上空兜头罩下。 姜行连忙伸出左手的火球,往火球上砸,噗,噗,噗,三下,金色大网纹丝不动,火球倒是因为灵气紊乱反倒消散了。 岸边站着的四人,齐齐凌空而起,有拿剑,有刀,也有只手举火球的,朝他一起攻来。 姜行焦急异常,可是这网罩着他以后,越收越紧,将他的脸勒的凹凸不平,手掌在胸前,更是勒的动也不能动。 四人眨眼就至,共同出手! 噗! 噗! 泚啦! 刀剑入体,火球兜头砸下! 姜行原本因为反抗而绷紧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呆滞,喉咙中呢喃,却说不出话来,呼吸进的多初七少,出的少。慢慢的松弛下来。 姜行呆滞的余光可以看得到,自己身上的血滴滴嗒嗒的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滴,他却无能为力。 他的余光又瞄到岸边放着的衣物,在衣服下面还有十株烈焰苓,能够换筑基丹,依然是进气多出气少。姜行张着嘴,头一歪,缓缓的闭上了眼。 姜行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好困好困呀,好想睡觉,呼吸更加急促了,潜意识却在做着对抗,不能睡,我不能死,我要变强,我还想长生呢,不能闭眼,不行不行……………… 睡!身体实在是不听话,一个劲的“劝他” 不能睡!意识告诉他千万不能睡,要是他这么一睡的话就起不来了。 就在朦胧,迷离恍惚意识中,姜行不知道挣扎久, 幽幽的姜行仿佛听到有人在远处叫他,越来越近,姜行艰难的睁开眼睛。 马天就蹲在他跟前摇他的身子,看天色太阳西斜应该是午后的样子。 姜行眉头紧皱,紧咬牙关,急促的呼吸几下,咽了口唾沫,缓缓扭头望着马天,虚弱至极的样子仿佛用尽力气说话一般道:“怎,怎,怎么,了?” 马天扶着他焦急道:“谁知道,我还问你呢?都叫你一个时辰了!” 姜行惊诧不已,此时顾不得再说其他又是艰难道:“别,别管了,扶我,回,回去睡觉!” 马天扶着姜行从石台上下来,姜行刚下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马天实在没办法,把他背了回去。盖好被褥。又忙活了半个多时辰,见姜行睡得香了,不似打坐那般受煎熬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姜行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等姜行醒来的时候,一闻自己的衣服一股汉嗖味,赶忙冲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等找到马天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埋头扫地,姜行问他自己当时怎么了? 马天道:“你都吓死我了,昨天下午找你的时候,你就在门口大石头打坐,本以为你在修行不想打扰到你,慢慢觉得你不对劲,一个人在那打晃,凑近一看好家伙,吓我一跳,你脸都扭到一块儿去了,眉头紧皱,一个劲的喘粗气,给我吓得不轻!连忙叫你,好在你最后醒了,就背你去睡觉了。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姜行听马天说完,抬起头想起了打坐的时候,他记得天色是刚刚擦黑没多久呀?最迟也没没到午夜,自己一夜梦到了太多的事情,不行,得去找贾管事! 想到这里,对马天道:“没事没事,不用担心,你先忙,我去找贾管事一趟。” 说完急忙朝外事门走去。 第四十章解惑 姜行找到贾管事的时候他正在外事门大厅里忙。 姜行凑近刚给他讲了个开头,贾管事一听脸色惊疑起来,连忙带着姜行到了旁边办公用的小雅间。 最后姜行将昨天的事情一讲,面前坐着的贾管事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刷的一声从凳子上坐起来。看着姜行来回的在屋子里踱步转圈。 贾管事望着姜行也不知道想笑还是想要发火,更像是怒极反笑。 这下搞得姜行还有些懵了,姜行也是不太明白昨天那种状况到底是什么情况。望了一眼贾管事道:“贾管事,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梦到自己死了,而且还那么真实你快跟我说说。” 贾管事最终还是咧开嘴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他,缓缓点头道:“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姜行听到这话心里才算落地,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事。于是接茬道:“什么狗屎运?” 贾管事收起笑容道:“你可知,神念?识海?” 姜行皱眉想了想嘴里跟着嘟囔:“神念,识海,有些耳熟,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贾管事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姜行身边,伸出右手攥着拳头伸出食指,缓缓的靠近姜行眉心附近,姜行刚想把脑袋挪向一边。 耳边传来贾管事轻喝道:“别动!” 姜行听话一动也不动,等贾管事的手指将要靠近姜行的眉心的时候,姜行感觉得到,没有挨到自己的眉心,不过离眉心也不过几张纸的距离。 耳边传来贾管事的声音“闭上眼,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我手指的地方来。” 姜行听话照做,闭上双眼,注意力,注意,力,哎,姜行突然感觉到自己眉间,隐隐约约感觉有点痒,而且皮下似有一股微弱的动静,说气他跟真气完全不一样,非常微弱,若不仔细感受还真感觉不到这股暂且称作气的东西。 贾管事轻声道:“感觉到了么?” 姜行回答道:“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像是有一股微弱的气。” 贾管事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哈哈,睁开吧。”说完收了手臂转身又找椅子坐下去了。 姜行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贾管事。 贾管事似笑非笑道:“那股气就叫做神念,眉心下容纳神念的地方就叫做识海。修仙者喜欢把它连起来叫,就叫做神识!” 姜行惊呆了,喃喃道:“神识!” “不错,你所施展的术法灵力掐诀,作为媒介,最后所展现出来的,要想施展更高深的技艺必须要用到神识,起初你只是简单的操纵什么火球了,轻身之类的法术,就算跟神识有点关系,但是不会跟太大,几乎可以忽略,但是比如我教你在火球术上用神识引导而成的让火球爆炸那就是需要神识了。” 姜行恍然道':“哦,我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凝成或者施展的东西脱手了,需要一个东西掌控,那就是神识!” “不错,你很有悟性。”贾管事点了点头。 姜行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当初比试孟韦玉施展的飞剑,岂不也是神识操控?” 贾管事冷哼一声道:“哼,什么屁飞剑,估计就是他老爹在飞剑上加持了供灵力操控而飞行的阵法而已。” 姜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贾管事接着道:“神识基本上只有筑基期灵力增强后,才会需要神识来操控一些东西,因此多数神识反噬都是在筑基后才有的,没想到你的来这么早。” 姜行讪笑道:“可能跟自己经常练习让火球脱离然后再掌控有关,再加上昨天晚上情绪有些低落,想了好多负面的事情,因此才会被反噬的吧。” 贾管事听了姜行的话脸色郑重道:“神识反噬你以为开玩笑的?若是没有撑得住他的反噬,被反噬之人将会变得神志不清,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说白了就会变成痴呆。这就是高阶修士的可怕之处,若是一个元婴修为的人,以他的神识之强大,一声闷哼就可让你的神念击散,识海崩盘,不说让你陷入混沌之中吧,最起码一身的修为怕是废的七七八八了。” 姜行听到这里,不禁后背发凉,想不到当时如果没有马天自己莫不是要痴呆下去了。 贾管事见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才收起了严肃的表情道:“不过修仙之途危机与机遇并存。就那神识来说,现在的你怕是同阶无敌了,来,我来教你一个失神术!” “失,失神术!” “不错,失神术,顾名思义,让对手失去意识的术法,这是我多年前偶然间得到的一种秘法。只是这种术法不能对比自己神识强大的人,用,因为那是没有效果的,在者失神术对被施术者短暂失神只有两息左右的时间,当然也看双方的修为境界相差多远,像我结丹对你施术估计怕要五息左右。” 姜行一听是秘法满眼的期待。 经过贾管事的口传,姜行逐渐慢慢掌握了失神术的要领实际就是,用这种术法将在自己的神识保护下声音扩散至对方意识中。因为术法的原因再加上自己的神识所以声音极易被对方意识接受,继而造成紊乱。 姜行记得住口诀,一时半会,还是搞不太清楚,好在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解惑了,所以他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当下就决定告辞。 临行时贾管事问了一句:“给你的草药图谱看了么?凝光草,记清了么?” 姜行停下脚步回头道:“嗯,都记下了,昨天做梦还梦到采了一株。” 贾管事会心一笑朝姜行点点头。 姜行也点了点头迈步出了门。 走在回去的路上的时候一直在想失神术的事,口诀,手法的演练,一直到了夜间时分。 洞里有荧光石倒显得亮堂很多,姜行盘腿坐在床上,呼听一声爆喝“呔!”就没了下文。 床上的姜行摇了摇头,识海的神念,伴随着这一声呔消散的无影无踪。 再凝神感触却是怎么也感触不到,此时神识也不能说没有了,最起码是感触不到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失神术成功了没有,想找个人来试试,可找谁呢? 大虎?马天?这两个人在姜行的脑海中掠过,唉算了吧,贾管事说轻则三五息,万一自己一个不慎给他俩其中一个来个痴呆什么的可如何是好。 姜行兀自一个人乱想…………………… 第四十一章启程 人生于世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望着眼前景物如繁花般掠过,秋去冬来,复而又是恍然一年。惊觉竟还似在去年的秋天的感觉一般。姜行觉的自己还没抓住稍纵即逝时间的尾巴他就挣脱飞走了。 修行就是这般索然无味。姜行如同没挪动过一般仿佛一直就在自己的破山洞门口几乎总是在打坐。 姜行缓缓伸出左手,大拇指在无名指和中指上点了几下,缓缓抬起头望向如同去年一样洋洋洒洒飘落的满天银杏。姜行又张开双手似要接住某片想要凋落的落叶,又似要任那落叶飘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叹了口气自语道:“十七入世,纵剑三年,路行年大武五年,忽然之间八年时光匆匆而过。” 八年了幸而有太阴山脉不然姜行真的决定离开大武山另寻他处,他不想在一处碌碌无为,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重复着同一件事,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他已经不是原来十六七岁花儿一样有朝气的年华,二十六余生不过百年时间是怎么也不够用的。 筑基是有三百多的寿元。那才是姜行所要的前方。 下午的时候贾管事来找姜行了。 贾管事望着姜行也不知说些有些筹措,最后还是对着姜行道:“明天可能就要启程了。” 姜行点点头道:“我猜到了,估计该是最近时日了。” 贾管事伸手从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圆形比铜钱稍微大了两三圈的绿色平安扣,伸手交给姜行。 姜行不明所以也不敢伸手来接。 贾管事道:“拿着吧,年轻时在一家商铺看到的,平安扣,觉得好看就买了。现在送给你了。” 姜行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能收。” 贾管事笑了笑道:“拿着吧,回来再给我也好,你要是回不来,我怕是也活不了三年!” 姜行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颤,定了定心神道:“好,那在下就收了。” “嗯,走了。”贾管事说完转手就要离开。 “贾管事,等一下!”姜行叫停了贾管事。 “其实抛开凝光草来说,你是一个好人,我要感谢你,之前孟韦玉试炼看得出我落与下风晃过你一眼见到你紧皱的脸庞,后来为我解惑传我秘术,凝光草不过是我进太阴山脉顺手而为之的事情,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在下以后定不忘贾管事大恩大德。” 贾管事背着的身子也没回头,摆了摆手哼了一声:“哼,可能就是眼缘吧,自你来就挺喜欢你小子的。”说完掉头就走了。 姜行望着贾管事远去咧开嘴笑了。 没过几天的清晨,贾管事带着姜行去了山上内门,太阴山脉试炼的时候到了!蛰伏已久的练气顶峰的诸多修士,在这一刻到了为自己修行的道路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的时候了,亦或憾则失利,于修仙一途再无寸进! 二人行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到了内门的一处大广场,广场不大,之多只能站百余人的样子,此时的广场倒有三五人在,见他们二人来了齐齐望来,见是不认识的都自己跟相熟之人闲聊起来。 广场四周六七个十余丈高的石台,将广场围了起来。 石台常年被风雨冲刷风化变得坑坑洼洼,有些古朴陈旧,下面部分有的覆了不少跟广场这边一样的青苔。 石台三四个人合抱大小,石台上方是各种各样的石雕模样的东西。姜行眯着眼望着高处雕刻的东西,模糊看得到上面雕刻的是一个个异兽,有展翅啸天一人大小的大鸟,还有跟老虎模样只是头上两只约有一尺来长的角伸出,还长了一对翅膀,老远望去甚是狰狞。 没过多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姜行倒是没有在意,贾管事在他旁边见到来人后招呼一声姜行往前走去,姜行连忙跟上。 靠近后姜行看到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者,身材不高比姜行矮了一头有余,老者发眉介白佝偻着身子,拄着根拐杖,胡须飘在胸前,脸上皮肤枯黄,干干巴巴的。不过老者眼睛非常明亮,虽已年过花甲,眼神却是精光四射。 老者身旁站的人姜行是认识的,正是玲珑仙子,玲珑仙子一身洁白的衣裙,左手拿了一把长剑,束了个马尾与脑后,脸颊两侧自然垂下两捋,肌肤赛雪,细眉翘鼻,朱唇微张轻笑着似正与老者交谈些什么。 姜行心中暗道果然是仙子呀,只是与这面容枯黄的佝偻老者在一起,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玲珑仙子一到广场上原本交谈的几人也都不再谈话了,具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他二人后面还有几个青年模样的人,估计也是试炼的人员。 贾管事行了一礼道:“莫长老,玲珑仙子,” 玲珑仙子回了一礼道了声贾管事。 莫长老点点头道:“海成,近来可好?” 贾管事微微躬身道:“还好,多谢莫长老关心。” “是带外门试炼的人来的吧?”莫长老又道。 “正是,来姜行见过莫长老和玲珑仙子。” 姜行跟着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见过莫长老,玲珑仙子。” 玲珑先是满脸震惊清灵的嗓音道:“是你!不错都练气八层了!” 姜行讪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长老看了姜行一眼见玲珑认识姜行对着玲珑道:“哦,玲珑你认识此人?” 玲珑轻轻一笑回道:“嗯,与此人有一面之缘。” 莫长老点点头对着姜行道:“小子,试炼中热闹人多需躲远,若有争斗尽量保命,想必你也知道太阴山脉的伤亡是几何了,我们评名次最主要的还是烈焰苓,记得多采烈焰苓。” 姜行行了一礼道:“多谢莫长老指点。” 莫长老点点头环视四周后对玲珑道:“念名字吧,该启程了。” 玲珑应了声是,环顾四周道:“念到名字的往左边站。” “黄子龙!” “有……” “金术腾” “有!” …………………… “姜行!” 姜行连忙回道:“有!”随后往左边的人群站去。 “孟韦玉!” “有!” 姜行听到这里猛然回头往后面人群中望去,他一直没往后面的人群看过,此时只见孟韦玉嘴角泛着诡异的笑往这边走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姜行。 姜行皱着眉头想这家伙败了怎么还会被选上试炼的名额? 在看看试炼名额总共十人光内门就九个,外门只是象征性的给放了个名额,还有内门的人过来抢,这世间哪里会有什么绝对公平的事。 孟韦玉阴笑着站在了姜行后面,不在说话。 玲珑又念了几个人的名字后朝莫长老道:“齐了,都在这了。” 莫长老点点头道:“那就出发吧。” 说完莫长老伸出右手,呼,一只手掌大小的精美小船出现在莫长老手心,船身呈淡黄**,泛着淡淡黄色的光晕。船舷雕刻许许多多的虫鱼鸟兽,甲板上两个长长的白帆迎风招展,甚是精致。 莫长老将手中小船往右边无人空处一扔,呼,小船迎风一涨,竟变得如真的一般大小,宽高都有两丈左右,长约四五丈,光甲板上估计容纳百余人就绰绰有余的样子。 莫长老咳嗽一声道:“咳,上船吧!船舱里有房间,自己挑一间待着吧。” 众人陆陆续续上了船,下了船舱,一人找了一间。 姜行故意往后面走了走,找了个稍微安静的房间呆着。 不多时感觉到船身隐隐约约在晃动,猛地一下一股失重感传来,仿佛一下子感觉有东西托着自己向上而去。好在几息过后这种感觉就没了。 姜行闲的无聊,索性打坐静心起来。 与此同时船舱前面孟韦玉却拉开自己房间的门,朝旁边的黄子龙房间而去,不多时隔壁的金术腾也敲门而入。 第四十二章传送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姜行下床开了房门,只见玲珑站在门口轻笑。 姜行连忙请她进房间。 玲珑洒然进了房间道:“好几年不见想不到你都练气八层了!” 姜行笑了笑道:“在下的感谢一直没说出口,当年若不是玲珑仙子在下怕是早就成了迷朦幻境里的一堆白骨了,今日再见玲珑仙子在下郑重的说一声多谢仙子。” 玲珑望着姜行道:“举手之劳罢了,幸好碰上了,你也是命大。” 姜行依旧一副笑脸道:“我现在修为低下,若等以后修为高了我定还玲珑仙子你这个人情。” 玲珑掩嘴一笑道:“我哪还要你还什么人情,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到太阴山了,你做好准备,你要觉得闷了就去甲板走走。” “多谢玲珑仙子。” “不必客气,莫长老正在休息,我还得上去掌控飞船就不多留了。”玲珑说完起身就要告辞。 姜行送她出了门。 姜行返回呆了没多久也推开门出去了。 穿过走廊爬上一个楼梯,就到甲板了。 此时天色竟是清晨模样,看来姜行这一番打坐竟然不知不觉过了一夜的时间。 眼前的景色吓姜行一跳,莫长老的船竟在万丈空中疾驰,趴在船舷上往下看忍不住心惊肉跳,下方极速掠过丛林,平原,偶尔看得到蓝色的河流,视线根本无法在一处停留三五息就快速消失不见。 偶尔会撞到一片如白絮状的云朵,刷的一下穿过,将他原本的形状撞的如烟雾般翻转,姜行好奇的回望甚是惊奇。 有时候云朵也会在船上下飘过,甚至钻进一朵更大的云朵,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挡住了视线, 船上面的人却是触碰不到这些云朵的,可以看到船身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金黄色护罩将这些一一阻挡再外。 啪!姜行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肩膀,忙回首望去。 “哎!你?”那人面容俊逸,跟姜行般身高,正待开口一见姜行回头,双眼盯着姜行的面容连忙改口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姜行面无表情。 那人并不显得好意思,摆了摆手扭头就走。 姜行认得此人,好像是叫做黄子龙。 姜行望着黄子龙远去,在甲板另一头又过来了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孟韦玉。 他来到姜行近前微仰下巴冷哼一声:“哼,恭喜你姜行,太阴山脉等你。” 姜行仍旧面无表情道:“同喜。” 孟韦玉又道:“听说太阴山脉野兽修为具都很高,喜好修士的血肉,你可要当心自己的性命。” 姜行呵呵一笑道:“呵呵,多谢孟公子惦记。” 孟韦玉伸双眼直勾勾盯着姜行,伸出右手缓缓在自己脖颈处慢慢划过。 姜行微迷双眼没有说话。 孟韦玉冷声又说了一声:“小心你的小命!” 随后带着身旁一人下了甲板回船舱。 姜行笑了笑,暗叹一声:“小肚鸡肠。” 姜行面上虽不在意,却留了个心眼,自己还未入山就结了这么个怨,看来是不敢大意了。 正如玲珑所说果然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飞船渐渐停下,姜行往下望去。 太阴山脉,层层叠叠的山脉横亘远去约有千万里之广,目力所不及,山脉也看不清样子,上面盘踞着深褐色的凝重雾霭,仿佛一条条黑色的巨龙一般,让人远远望去从心底生出来的压抑。天空中正午的太阳照在此处竟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近处偶尔可见山中森林幽暗深邃,山中可以听得到,野兽凄厉得吼叫,更添了几分可怖的感觉。 飞船落在了一处山上,众人下了飞船,姜行下了船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千百丈广的大山竟被生生削去山顶。变成了一个诺大的平台。 姜行暗道那是得何等修为才能做到如此大的神通。 在被削平的平台上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站在上面,泾渭分明,各分阵营站立。正中一个泛着乳白色荧光约有两丈大的一个大大圆形传送阵印刻。 船就停在传送阵旁一行人走下船,在一处无人空地站立。 此时姜行发现,加上自己这个队伍共有四个队伍,也就是上说已经来了四个门派。 左手边是一身青衣干净利落的打扮,多也是二十来岁模样的年轻人,赤手空拳,不拿任何武器,姜行此前做过准备,问过贾管事暗猜这定是八极脉王门,此门炼气为辅主修炼体术,近身攻击是绝对可怖的。 视线再往后移,那一队十余人的样子,一身衣服花花绿绿同样是不带兵器,只是腰间挂着鼓鼓囊囊的兽皮袋子,有的甚至带两个。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应该是灵兽山的人,他们多是讲究御兽之道以来对敌。 左手边这只队伍惊诧了姜行的双眼,十余人竟然全是女子组成,刚一打量犹如群芳争艳一般,美不胜收,姜行一时也呆了,心中可不敢呆,这应该是玉灵宫的人,早听说玉灵宫全是女修,从不收男弟子,要是这样就小瞧了她们那就是要吃大亏的,要知道玉灵宫一直在除御剑宗外,将后面三个门派甩在身后,稳稳位居第二的位置。 三个带队的正聚在一起交谈的样子,莫长老迈步向前靠近三人。 三人早就看到莫长老的飞船过来了,等他靠近,有人先是朝他摆了摆手。 莫长老微笑道:“苏仙子,蛮王兄,曲兄,还是你们带队呀。” 此时远远天空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飞来,几个呼吸就到了众人上空,是一把金色的大剑,宽两三丈,长约十数丈,遮天蔽日,缓缓落在平台上。 来人竟有二十余人之多,大都是一身白色长衫,背部皆背着一柄长剑,显得更是仙风逸逸。 领头的人是一个四十余岁中年男子,见众人下了飞剑,一个掐诀,再一招手金色长剑变成一柄小剑落在他的手上,刷的一下直接消失不见。 中年人看了眼前的几人傲然一笑道:“苏仙子,老莫,老蛮,老齐,想不到多少年了还是你我五人来此地,倒是老莫一把岁数了试炼在开两次你怕是就要陨落了吧!” 莫长老竟也不生气道:“那就不劳李长老挂念了,今日一见,李长老一如当年那般潇洒。” 中年微微一笑看向后面的苏仙子道:“苏仙子,数十年不见还是这般好看,仙姿飘渺。” 苏仙子嫣然一笑道:“李长老廖赞了。” 中年对后面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环视了一周站的五六十人朗声道:“你们听好了,试炼为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到时候没出来,就会被判定失败,自动会被禁制传出,比试按烈焰苓评名次。 无论采多少都归你们所在的宗门所有,并且只收烈焰苓,在试炼中所得的一切东西都归自己所有。不过我建议见我御剑宗的人最好绕着点走,这么多年我们御剑宗在南域一直是第一,若真有人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的,可以在里面找我御剑宗试一试。只是后果怕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 中年这一番狠话当着四派领头之人的面说出来,一点面子也没给,四人面上虽然多难堪但也没有说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看天色朝四人说道:“时辰已到,开始吧!” 四人点头应允。 五人围着圆形传送阵分散站立,分别拿出了一个刻着古文巴掌大小的令牌,轻轻一抛小牌在众人眼前悬浮不动。 中年男子面容严肃道:“还等什么!御剑宗的过来!” 御剑宗二十余人听话齐齐站在传送阵正中央。 中年男子见众人站定大声喝道:“众道友,开始施法吧!” 说完五人一起朝眼前的令牌催动灵力。 一瞬间五枚令牌分别发出,红,橙,黄,绿,青,五道颜色的光柱,五色光柱分别射入脚下站法阵旁边的凹槽。 五色灵光瞬间激活了原本泛着白色荧光的法阵,渐渐的被五色所感染,同样变成五颜六色的样子, 嗡!山体似乎也跟着颤抖起来, 刷!一道围绕着圆形法猛然升起了一道透明光幕。 三息左右, 轰!一切安静下来,原本传送阵上的二十余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中年男子道:“下一个!” 玉灵宗的人齐齐准备好,站在法阵中央。 姜行望向站在法阵中央的一名女子,女子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此女窈窕端庄,站在人群之中气质端庄,瀑布般的长发自然垂下,面容平静不悲也不喜,瓜子脸,细眉杏目,站在人群之中就似一朵清新的荷花静静立于万花只间,淡雅而美丽。 女子望向这边见到姜行一个劲的看她,微簇秀眉,小嘴轻轻一鼓,瞪着眼睛,恶狠狠的朝姜行瞪去。 刷! 二人互相对望的时候,传送阵猛然启动,玉灵宫众人眨眼就消失。 中年男子又喊道:“大武山!” 身旁众人朝传送阵走去,他也跟着众人过去,姜行故意找了靠后的位置站定。 不多时忽然感到传送阵微微轻晃。 刷! 大武山众人消失不见。 第四十三章双头蛇 姜行脑海一阵眩晕,眼前景色猛然一阵变换,此时他已身处一片密林之中,等不及眩晕之感消失,姜行连忙伸出右手搭在八卦刀柄上。 左右四望发现四下无人才送了口气,果然如同贾管事所说,传送阵是随机传送,一行人在一起的概率非常少。 仔细打量了四周的环境,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参天大树,树木有两三个人合抱粗细,大树躯干半身一下没有多余的枝干,直直而起约百丈高。 姜行等身体恢复些,脑袋眩晕感不在那么强烈了掏出兽皮地图来看。 看了兽皮地图还不如不看,地图上也没有明确标示全是参天大树的地方为何处,千里的太阴山脉起起伏伏百余座山连接在一起,此时身处一处密林,只有找到地标性建筑方可找到方向。 心中计定仔细看了地图,姜行决定先去地图左侧也就是山脉最西方,幽暗沼泽之地,先为贾管事找到救命的凝光草,随后再去寻找烈焰苓。 此时已是午后时分,朝着日落之处收起地图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一处山峰上站立一个青年同样晃了晃头,也是传送而来些许头晕的样子。 青年单丛腰间挂着的两个袋子就看得出来来身家富裕异常,他腰间一个下阶储物袋,一个灵兽袋,下阶储物袋能放下两丈来长一丈来高大小空间的东西,单单这一个下阶储物袋十块上品灵石,就够平时练气期修士望而却步了,灵兽袋也要八块上品灵石。 不多时他从腰间一个灵兽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五彩斑斓巴的蝴蝶,蝴蝶出来以后绕着他翩翩飞舞,青年又从另一个储物袋里掏出一颗红豆大小的丹药在手心。 蝴蝶闻到丹药的香气,缓缓朝他手心落下,将丹药吃掉,青年看着蝴蝶将丹药吃掉,嘴角微微一翘张口道:“好了,快带路吧!” 说完将手掌中的蝴蝶往空中轻轻一送,蝴蝶就仿佛认得路一般朝山下飞去。蝴蝶看似柔弱,飞舞起来速度却是不慢,青年一见蝴蝶朝山下飞去当下紧随其后狂奔而去。 自太阴山深处流下的一条小河蜿蜒几乎流经了整座山脉,在下游河边传送而来的三人战在一处,正大的激烈。 两个同样服饰,一身青衣干净利落打扮一看就是八极脉王门的人,围攻一位一袭白衣手持三尺长剑的青年,看持剑青年许是一个落单的御剑宗弟子。 持剑青年此时心中叫苦不迭,刚刚落地就碰到八极脉王门的人,对面二话不说就开打,也不用兵器,两只双手灵气灌入上下翻飞,宝剑砍在上面竟有金铁交击之声,可见已经是炼体小有成就之人,长袍青年只有边战边退………… 河流上游,一位青年面色傲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此人正是孟韦玉!原本被长袍挡着的腰间竟然也挂了个储物袋!只见他一招手,一个碧玉做成巴掌大的玉盘,出现在手中,他望了一眼玉盘,只见两个红色的小点正在缓缓移动,孟韦见两个红点离自己并不远嘴角微翘………… 一处山谷洼地,同姜行对视的女子与御剑宗一位弟子相遇,二人谁也没说话,都保持着警惕,谨防对方暴起伤人,好在二人慢慢的走过并没有发生争斗。 各色的争斗在太阴山脉上演,各种人在没有规则的地方原形毕露,此处即是试炼,也是炼狱! 姜行一路向西,行了两个时辰左右仍未走到有地标性建筑之处。 此时天色意黑,姜行不敢再夜色中行走,索性等到天明再说。 不敢在地上睡,附近也全是大树,索性就地取材轻声决两步上了一个相对矮小的树,在树杈找了个相对稳妥的地方睡下。 山脉夜深远处听的着偶尔几支猛兽的吼叫,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更显凄厉。姜行不去管那些明天还要赶路养足精神才好,眯着眼睛渐渐就睡去了。 后半夜耳朵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姜行自练习练气决以后一直以来五感灵敏了不少,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他立马就醒了,清晰的听得见声音就是自这树上传来的。 姜行此时双眼睁开,一动也不敢动,漆黑的夜色中看不到树上是何物,依稀还听的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响动。 姜行深呼吸,右手掐决, 轰!一颗人头大的火球猛然出现。 姜行看到了距自己不足两步远的东西,吓得汗毛炸立,二话不说将自己手中的火球砸了出去,连忙翻身下树。 出现在姜行眼前的是一只常人大腿粗细,看不到多长的长蛇,一身青色的蛇鳞,在夜晚看还以为是黑色的,此蛇双头,两只眼睛毫无感情波动,正悉悉索索往下爬,见姜行火球砸来,左边舌头避也不猛然朝火球撞来。 嘭!的一声火球炸裂四散,左边蛇头一点事儿也没有。 姜行翻身下树,双头蛇就在树上嘴里不停的吐着猩红的射信望着姜行,此时姜行右手又凝聚了一颗火球。 姜行心中暗道:“幸好发现的及时,若在晚个几息的时间自己莫不是被眼前的双头怪蛇给吞了。” 双头蛇生猛异常,盯着姜行一望,猛地激射而出,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朝姜行扑来。 姜行此时才看清双头蛇竟有两三丈长,将火球猛地砸出,连忙抽出一直带着的八卦刀,向右猛地侧步, 右手持刀向下蛇身上砍去。 蛇头撞在火球上将火球同样撞碎,姜行的刀砍在双头蛇身。 当!竟泛起金石之声,丝毫没有反应,左边蛇头带着右边的蛇头在空中猛地转头朝姜行扑来。 姜行连忙后退。 双头蛇又扑了个空,突然双头同在空中张嘴,两团如同巴掌大小的毒液激射而出。 姜行赶忙侧身躲避。 噗!泚啦,毒液射在一棵树上,瞬间腐蚀一大片,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姜行不敢大意,若是毒液喷在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双头蛇射完毒液继续朝姜行扑来。 姜行急忙后退,将八卦刀朝后十余步远的地方扔了过去,双手齐齐掐诀, 轰!轰! 两颗人头大小的火球迎风被姜行抛了出去,左边蛇头又猛地要朝左边的火球撞来,姜行还在后退,双手突然合十,口中喝道爆,紧接着从怀里掏出银色的乾阴镖注入灵力猛地激射而出。 此时刚好退了十步,拔出斜插在地上的八卦刀提步急冲。 双头蛇左侧蛇头还未撞到火球上,火球自己突然爆开,它本身神智并未开化,还有些发呆,一个银色小镖穿过漫天火花狠狠的钉在左侧蛇头的眼睛上。 乾阴镖刺入左侧蛇头眼睛,一瞬间,左侧蛇头如同痉挛,发疯了一般狂舞,嘶吼,许是疼痛也传染了右侧蛇头,右边也跟着狂舞起来。 姜行此时拎刀杀至。双手持刀,奔着右侧蛇头眼球就刺。 噗呲!噗呲!噗呲,三刀双头怪蛇四只如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球齐齐被刺瞎。 此蛇身体还是剧烈的扭动,慢慢的,慢慢的,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姜行擦去脸上溅的血迹,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或是别的妖兽。用弯腰在蛇的七寸处,挖出两个蛇胆,揣在怀里。又用八卦刀挖了几十块蛇鳞拿下。急忙离开此地。 也不知道别的妖兽闻讯赶来,自己怕又少不了一场恶战。 第四十四章援手 自双头蛇偷袭过后姜行再没了睡意,依稀辨别了西方的位置走走停停,狼嚎老远就能听得见,更是让人小心谨慎。 姜行几乎就是摸黑前行,他可不敢举着火球照亮,夜晚如此茂密处处泛着诡异的地方指不定再蹦出什么东西来。 若是偶尔听到什么动静他就会立刻停下,屏住呼吸,确定并无危险了才会继续前进。 前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忽听得前方传来,咔,哔剥哔剥!的声音,姜行连忙停下脚步。 太阴山脉野兽多数耳力异常灵敏,因此他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四周唯有哔剥哔剥的声音还在响,姜行蹑足屏息等了片刻,未有别的情况发生。心中稍定。 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微微见得着一点亮光。 本想绕道远去,好奇心驱使姜行鬼使神差蹑手蹑脚的朝前面有亮光的地方而去。 行了大概六七十步远,悄悄在一棵两三人环抱的参天大树后站定,姜行探头来看,心中不由一乐。 远处空地上有一人,二十余岁左右,一身青衣短打,束紧的袖子和裤腿,看服饰正是八极脉王门的弟子,此时正生了一堆大火,哔剥哔剥的声音正是烧着枯树枝干发出的声音,青年架着火堆,正烤着一只大猪腿,在他旁边躺着一人来高,近一丈的大野猪,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估计已经死掉了。在火光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到野猪身下殷红色的血液。 姜行未在青年和野猪身上多做停留,他的眼睛却停留在青年身后十余丈远距离的草丛边,漆黑的夜色中,透过火堆微弱的亮光,可以模糊的看见青年身后一个一人来高,近丈庞大的身躯的老虎保持着盯着火堆旁青年的姿势一动不动。 青年专心的烤着火堆上的猪腿,丝毫没有意识到后面有一只盯着自己的大虎。 突然老虎动了,只见它猛地一跃,跳出草丛,在火光中看到了它的真实面貌,老虎脑袋有磨盘大小,四肢如常人般粗细,身上黑黄色的条纹,最突出的数老虎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尖如同宝剑一般长宽的牙齿,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姜行暗道:“剑齿虎,练气妖兽算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喜血食,好隐匿一击毙命,一般用两颗利剑般的牙齿洞穿猎物的喉管,随后拖到僻静角落食用。” 老虎身躯虽庞大,奔跑起来迅捷而无声,双眼泛着幽光紧盯着火堆旁的青年。 姜行见此情形,心生恻隐,不忍见青年就此命陨,下意识张口喊道:“哎!小心!” 青年听得叫声,猛地警觉起来,朝后望去,迎面就是一只一人高,丈许的庞大身躯,张着大口的剑齿虎朝他袭来,此人反应倒也迅速,连忙双臂弯曲,双拳朝天,灵气灌入双拳护住脑袋。 此时剑齿虎已至进前。 砰!两具肉体撞在一起,发出闷响,青年被撞的横着飞了出去,坠落在地上划出老远撞在一颗树上才止住去势。 剑齿虎被挡了下来,暴怒异常,喉咙里发出低吼,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鼻孔,双眼死死盯着远处慢慢站立起来的青年。猛地一个加速,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青年冲去。 青年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吐了一口鲜血,狐疑的望了望四周,应该是再找提醒他的人,可惜除了火堆的亮光以外,四周黑暗一片,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眼见剑齿虎急冲而来,他也顾不了太多,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瓷瓶,拔去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泛着腥臭气味的黑色药丸,毫不犹豫仰脖将它吞下。 将小瓷瓶塞子插上,贴身放好,又从腰间取下挂着的一副银色手套,银色手套竟是用精铁打造,指关节连接处丝毫不受阻碍,灵活异常。也是巧夺天工之物。 青年做的一切看似繁琐,不过也是转瞬之间,吃了黑色腥臭丹药的他,瞬间双眼变得血红,气息暴涨,一改刚才萎靡之色,似乎刚才剑齿虎的一击对他并无多少损伤一般。 姜行在树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道看来那黑色药丸乃是激发人潜能之功效,只是看那青年的状态恐怕服用的并不是良性的丹药。 扑近的剑齿虎,伸出蒲扇大的爪子,泛着凌利的寒光呼啸而下。 青年勇猛异常,避也不避,迎着剑齿虎的利爪就伸出了又拳与之对抗。 铛!吱,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仔细一看,青年竟稳稳的接下了剑齿虎一爪。 剑齿虎暴躁的一声怒吼,猛地抬起前面双爪,本就是一丈来长的剑齿虎,抬起身子更显高大异常,青年在他身下,与剑齿虎后肢般粗细更显的瘦弱,青年忙催动灵力,手上两只手套此时就如火红色的铁钳一般炙热。 剑齿虎两只双爪左右开弓,如风般齐齐挥动,势如奔雷,短短三息朝下方青年整整砸了三十下,青年再不似原来那般自信,眼神中出现慌乱。 铛!铛!铛!又是势大力沉的三爪,青年哇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边用铁拳挥挡边声嘶力竭的喊道:“道友救我!刚才道友好意提醒,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 铛!铛!铛!又是三爪,青年右臂传来咔的一声,估计已经折掉了,青年仍是不甘心继续吼道:“道友救我!我愿意把身上仅有的两株烈焰苓赠与道友,若这剑齿虎将我拖走吃了,道友怕再也得不到烈焰苓了。” 姜行本不想再插手了,忽听得青年说道此处神色有些动容,见剑齿虎再次扬起右爪,再看看青年的状态,这一爪他怕是挡不下来了。 姜行也是果决之人,当下将乾阴镖扣在手心,灵气灌入,朝着剑齿虎肛门激射而出。 剑齿虎一心扑杀眼前这个顽固的青年,后背完全交给姜行。右爪还未落下,乾阴镖闪电般深深钉在它的肛门! 剑齿虎吃痛,青年见此惊喜交加,连忙朝一旁空地翻滚出了剑齿虎的范围,剑齿虎一爪落空,屁股吃痛,痛的它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站起来四肢在地上乱刨,它仰脖一声凄厉的吼声震颤山林,树叶簌簌而落,边上的青年此时更是胆寒。 姜行不为所动,从树后闪出,迈步朝剑齿虎疾驰,剑齿虎也冲将过来。 姜行右手持刀,左手眨眼变出一颗人头大的火球,朝着剑齿虎就扔了过去,剑齿虎也不弱一爪朝火球劈去。 姜行口中一声:“爆!” 漫天火花炸裂,将整片树林都照的光亮异常,躺在边上的青年瞪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剑齿虎冲过眼前绚丽的火花照着姜行兜头就是一爪。 姜行有些诧异,随后嘴角一咧,双手持刀,朝着上方的虎爪劈砍而去。 铛!的一声,挡了剑齿虎一击,剑齿虎继续朝前猛扑,姜行用轻声决急退。 姜行左手掐诀,口中念道:“来!” 噗!插在剑齿虎肛门处的乾阴镖倒飞而回。 姜行拿着沾满鲜血的乾阴镖眉头微皱。 剑齿虎再次吃痛,又是一声惨叫。 姜行懒得与他纠缠,望着因为发怒而失去理智的剑齿虎微微一笑,灵力灌入乾阴镖,这次是朝它的右眼射去。 啪!的一声,疾驰的剑齿虎一爪拍掉飞过来的乾阴镖,此时的姜行已经冲了过来,高高跃起,双手持刀灵力灌入,在剑齿虎眼中,劈来的八卦刀已经变成五把刀朝它劈来,恍惚间它有些呆了,顾不得其它。剑齿虎张开血盆大口朝劈砍过来的五把八卦刀咬去。 姜行嘴角微微上翘,闪过一丝讥讽,右手八卦刀上提,在空中改劈为扎,目标正是剑齿虎的右眼! 剑齿虎张着的血盆大口见八卦刀空中改招,眼神竟有些呆了。 噗,八卦刀直刺入剑齿虎的右眼,此时已经回到姜行手里的乾阴镖被他朝左眼同样掷出! 第一只眼伤,剑齿虎没来得及朝一旁躲开乾阴镖同样建功,直插入剑齿虎左眼。 姜行落地,剑齿因为虎恐惧而凄惨的嘶吼,身上发抖不已,猛地转身乱窜,淋淋拉拉流着鲜血说不出的惨烈,双眼失明慌不择路。 噗通!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刚要起身拐弯,身后一阵劲风,却是姜行杀至,手起刀落噗呲!一声,磨盘大的脑袋骨碌碌的滚了两圈,虎脸朝上,身躯如小山一般轰然倒塌。 第四十五章联手 青年见姜行几个照面就将剑齿虎杀死,心中着震撼无以复加,连忙拖着受伤的右臂跑过来,此时的他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青年靠近姜行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友援手,否则小弟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姜行望着青年面无表情。 青年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巴掌大,一尺来长,双手递给姜行。 姜行单手接过,打开,在微弱的火光中依稀看的清正是两株成年的烈焰苓,手指般粗细,半尺来高,三瓣寸许的绿叶,隐隐发着绿光。 姜行确定无误点了点头道:“多谢!”转身就要走。 青年捂着肚子喊道:“别!道友,在下还想麻烦道友一件事。” 姜行脚步停滞转身回望示意他接着讲。 青年道:“在下刚才服了燃元丹,如今副作用马上就要发作,能否烦劳道友为我护发片刻?你放心在下会付报酬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两颗上品灵石来递给姜行。 姜行见此摆了摆手道:“我既已得烈焰苓就不要你的灵石了,你快些处理吧,我就再呆片刻。”说完两步走到火堆处伸手凝聚了一大滩水球将火熄灭。 青年见此喜不自胜,将灵石揣起来,连忙盘腿调息。不多时就见他身上冷汉直流,上半身开始微微抽搐,不太好过的样子。 姜行不去管其他,走到被削首的剑齿虎旁掏出八卦刀朝两颗剑齿其中的一颗砍去, 铛!泛起金铁交击之声,姜行微微咧嘴一笑,暗道两颗剑齿果然是好东西。 于是生生从虎头里将两颗三尺左右的剑齿掰了下来。扒了虎皮将剑齿包好缚于身后。 刚才一番争斗姜行也损耗了些灵力,不甚太多,当下也盘膝调整起来。 一顿饭的功夫灵力回到巅峰状态,青年此时也站了起来。 青年又是一抱拳道:“多谢道友护法,在下八极脉王门王莽,看道友服饰是大武山修士吧?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姜行点点头道:“不错,大武山姜行!” 青年若有所思道:“大武山没听过兄弟的名号,竟不知道何时大武山竟然有道友这般厉害的人物了。” 姜行微微一笑道:“道友廖赞了。” 青年继续道:“姜大哥你既然这么厉害,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跟姜大哥在太阴山脉联手结盟,也让小弟多一份自保之力!” 青年说出这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姜行。 姜行沉吟片刻道:“我可能暂时不会寻烈焰苓,我入太阴山脉受人之托会往西去沼泽地寻一味叫做凝光草的药材。怕是跟你走不到一起。” 青年见姜行口气松了连忙道:“无碍姜大哥,反正有一个月的时间,小弟愿意跟姜大哥一块儿,再说我正是从西边沼泽地过来的,我可以给姜大哥带路。” 姜行听到青年说到认路当下说道:“可以,我同意了,你恢复的如何了?” 青年稍微吃力抬了抬右臂道:“已经吃了丹药了,过不了两天右臂就好的差不多了,放心姜大哥我不会拖后腿的。” 姜行望了望天色些微有些亮了,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不过了。此地离沼泽地多远路程?” 青年道:“不远,百里左右,行路也就半天左右。” 姜行点点头道:“那就出发吧!” “好!”青年应了声又收拾了片刻,迈步朝西面走去。 姜行随着他二人边走边谈。 天色渐亮姜行才仔细看清王莽的容颜,与姜行差不多高低,平平无奇的一张脸,此人却是短发,最为惹人注意的是他的双眼眼圈附近微微发黑,眼窝有些凹陷,再加上稍微有些瘦,若不是见了他只身战剑齿虎,则会被他单薄的身躯所骗。 正如王莽所说果然行了半日左右出了原始参天大树林,慢慢进入了一片相对来说比较低矮的树从。 四周湿气有些重,有些许薄雾。 姜行提鼻子一嗅眉头微皱,薄雾吸入喉咙竟有些许的辛辣,没等姜行说话王莽先是停下。 从怀里掏出几个瓷瓶,选了一个蓝色的瓷瓶,将剩余几个继续装起来。 姜行也停下步子望着王莽。 王莽打开瓷瓶在手心倒出两颗淡蓝色的丹药,拿了一颗自己吃下,而后将另一颗递给姜行。见姜行面色狐疑解释道:“此乃清灵丹,本门秘制,用三青花辅以青木草制成的,专破瘴气毒雾之毒。” 姜行闻言恍然伸手接过蓝色丹药服下。 王莽见姜行接过丹药抿嘴道:“凝光草一般生活在幽暗潮湿的环境,我认为我们应该多在一些阴暗处,或者阳光不易照射的地方寻找。” 姜行点点头道:“不错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又行了一段,专门寻找幽暗之处,沼泽地因为地势低洼加上千万年落叶和雨水腐烂,形成的稀软之地,寻常修士唯恐避之不及,因为一个不慎若陷了进去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逃脱不出沼泽诺大的吸力,因此二人一路上没有碰到过一个修士,倒也省了不必要的麻烦。 与王莽交谈得知八极脉王门主修炼体之术,练气为辅,门内所传八极脉王决练至高深之处可骨似精钢,一身力气便可与结丹元婴相媲美。 姜行听了也羡慕不已,如今他练气八层已经圆满等筑基了以后也是需要一套自己的主修功法的,不过他对练体之术倒是兴趣不大。 一路寻觅之间已经日暮西斜,临近傍晚时分,远远看到前方不远三五里左右有一座小山,当下决定去山那边看一眼。 正行在路途,姜行猛地停下脚步,王莽见姜行停下,也跟着警觉起来。 隐隐约约听见空中,喳喳喳的刺耳鸣叫声。声音竟然由远及近而来。 霎那间遮天蔽日,一只丈许的巨大蝙蝠,张开翅膀竟有两三丈之广,棕黑色的短毛,面容酷似一张扭曲的猪脸,丑陋异常,两只灯笼一般大的黑色眼珠子,猛地朝姜行王莽二人前面百余步远落下,叽叽喳喳的怪叫,甚是瘆人! 二人连忙猫腰一动也不敢动,猪脸蝙蝠速度也快,落下紧接着就冲天而起,在其后面双爪下爪了一个如小猪般肥硕的灰色兔子,正在兀自挣扎蹬腿。 奈何蝙蝠双爪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钳住灰色兔子,任它怎么挣扎也无果。 喳!喳!几声怪叫呼扇着翅膀朝西飞去。 王莽正看的目瞪口呆。 姜行弯腰站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先一步朝蝙蝠飞走的地方追去。 王莽眼骨碌一转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连忙跟上。 原来蝙蝠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不正是凝光草所喜的环境么。 第四十六章凝光草 二人追着巨大蝙蝠行了一刻钟左右亲眼看着蝙蝠飞进一处两三丈高的山洞,二人互望一眼。拨开挡路的矮小草丛径直走到山洞门口。 山洞两三丈高,一丈来宽,姜行二人不敢大意,在门口凝神细听片刻,并没有什么响动才悄悄潜入。 入了洞内,径直是一条长道,数十丈长的长道,看山道怪石嶙峋的样子,许是自然风化出来的小道,通道里有不少动物的尸骨,白森森的一堆一堆,洞顶上滴滴嗒嗒稍微的滴着水。 周而复始通道地面上倒生了不少青苔,青苔异常滑溜因此二人走路需要扶着山壁小心翼翼的前行,也不敢弄出太大声音,生怕吵着里面的蝙蝠,据姜行所知,蝙蝠一般喜欢群居,也不知如此大的蝙蝠它的生活习性是否也是群居。 若是群居的话,面对十几只两三丈大的丑陋且凶悍的蝙蝠姜行还是选择大退堂鼓的。 数十丈的距离二人小心翼翼行了一盏茶的功夫,走到通道头眼前豁然开朗,里面竟然别有洞天,山洞约有十余亩大小,山洞内部本来并无亮光,山洞上方自然形成了一个两丈的大洞,雨水什么落在洞中,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湖泊,湖泊有亩许大小,在湖泊周围有数十只两只拳头大小的青蛙,青蛙一动也不动,等飞虫飞过时,猛地伸出两尺长的舌头将它卷入腹中。青蛙通体发着白色的荧光,虽然微弱,常人辨别事物确实无碍的。 这一切并不能引起姜行的主意,他的注意被湖泊那头一堆乱草中的两株草药所吸引,一株比常人小拇指还要细些,通体绿色生有一片独叶,半尺来高,发着微弱的白色光芒,另一株同样绿色,手指般粗细,三瓣叶子。 姜行相信自己的眼睛,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凝光草,另一株可不就是烈焰苓么! 看烈焰苓的样子比王莽给自己的两株成色还要好,怕是最少五十年以上的药龄了。 王莽也看到了两株草药,双眼瞪的溜圆,猛的就朝两株草药要冲去。 姜行连忙一把拽住了他。 王莽面露不悦,正要说话。姜行伸出食指指了指洞顶一丈来宽圆洞的旁边。 王莽随着姜行所指抬头望去,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两只硕大的蝙蝠正在洞顶头朝下吊着。外出觅食爪着肥硕灰色兔子的那只正两只爪子抓着洞顶,嘴里叼着兔子喂旁边一模一样大的蝙蝠食用。 只见被喂食的那只同样双爪爪着洞顶,一口咬在兔子的脖颈处,兔子吃痛更加猛烈的挣扎,那只蝙蝠却如大吸盘一样一动也不动,肉眼看的到,几息之间一直肥硕的兔子眨眼变成肉干。 噗通!一声,干瘪的兔子被扔在下面的湖泊里泛起白色的浪花。 吃饱的蝙蝠欢快的喳喳叫。另一只也跟着附和起来。 二人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震惊,姜行往后招了招手示意王莽到后面来。 二人小心翼翼的退了回来,避开蝙蝠的视线,在通道山石嶙峋处交谈起来。 姜行率先说道:“王兄弟看到前面两株草药了吧。” 王莽心有余悸点点头道:“多谢姜大哥刚才拉着我了,若是我刚才过去怕是必然惊动什么两只蝙蝠,届时我估计就变成了那兔子干一般下场。” 姜行摆了摆手道:“两株草药我只要凝光草,剩下的那株烈焰苓一看年份也不短了,我也不跟你抢烈焰苓归你,你意下如何?” 王莽面露喜色道:“如此多谢姜大哥了。” 姜行点点头道:“当务之急是如何避开两只蝙蝠取得草药,王兄弟你有什么想法么?” 王莽沉吟片刻道:“我们能不能予以火攻,烟熏之法,将两只蝙蝠熏出来,然后再去取草药。” 姜行想了想王莽的法子摇摇头道:“我不建议用这招,烟熏之法烟小了,从洞顶圆洞散出去了没有效果,可是烟大了唯恐熏坏了草药,那可是极为娇贵之物,委托我那人用凝光草是要救命的,若是有半点损坏,我是万万不赞同的。” 王莽皱了皱眉头道:“那依姜大哥怎么办?” 姜行抬起头望着通道顶沉吟片刻道:“调虎离山之法,你我二人只能有一个人来引两只蝙蝠出来,另一个趁虚而入快快取了草药。” 王莽面色为难道:“办法是好办法,可是姜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八极脉王门修的炼体之术并无擅长速度,如何跑的过那两只会飞的蝙蝠。” 姜行道:“无碍,那就由我来引蛇出洞,你负责采取草药。” 王莽点点头道了声好。 二人商量完毕出了洞口,姜行带着王莽让他在一处一人来高的草丛藏好,约了一会就在此处会面。只身一人进往山洞。 姜行回到山洞站在刚才站立之处,单手掐诀,轰!一颗火球凝聚而成,姜行朝着洞顶处的两只蝙蝠猛地掷出。 蝙蝠本就不喜欢光亮,眼见火球砸来,两只爪子齐齐松开洞顶,喳!喳!喳!的怪叫朝着姜行飞来。 嘭!火球砸在山顶,嘭的一声四散泯灭。 姜行眼见蝙蝠追来,心中不由一乐,不过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蝙蝠的速度太快了,没等姜行出洞口,其中一只蝙蝠已经扑到几近前。 姜行险之又险一个翻滚躲过,另一只又扑了过来, 姜行连忙扔了一颗火球将它打的又飞了起来,炸裂的火球在昏暗的天空中爆裂,煞是好看,姜行可顾不得去看,施展轻身决加速朝西方疾驰而去。 两只蝙蝠喳!喳!露出如同扭曲的猪脸一般丑陋的脸庞狂扇翅膀俯冲过来………… 姜行也是慌不择路,时不时朝后扔去一两颗火球拖延一下蝙蝠的速度,万万没想到蝙蝠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心中叫苦不迭,蝙蝠的爪合力连那只肥硕如野猪的兔子都轻松带走,再加上恐怖的吸血能力姜行自是不愿意对上的。 疾驰了一顿饭的功夫姜行心中想到此时王莽估计已经取得草药,是时候甩掉后面两个尾巴了,好在天公作美,穿过一片矮丛林,,在明月的照耀下,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豁然就在眼前,姜行顾不得其他,猛吸一口气,一个冲刺扎入湖内。 两只蝙蝠绕着湖泊盘旋,喳喳的乱叫,猛地伸出后爪爪向水面,空无一物,却只是抓起点点水花。 姜行向下沉去,摒息憋气动也不动,一盏茶的功夫姜行实在憋不住了,朝上微微探出头去,倾听见周围安静不少,连忙在脸上呼啦一把挡在眼前的水,望了望四周姜行微微一笑。 果然两只蝙蝠盘旋片刻,见不到人了,许是飞回去了。 姜行游上岸,听到后面有些许响动,下意识扭头回望,不看倒好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如水缸般粗细,两三丈长的一条水蟒,在月光下泛着冷凛的幽光,抬起三尺长的蛇头贴着水面朝姜行疾驰而来。 姜行心头一惊,暗道太阴山脉怎么处处都是凶兽! 好在此时已经上岸。 提步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往回行了快一个时辰左右,终于回到了蝙蝠山洞旁不远处的草丛,原来湖泊追姜行的大蟒已经被他甩开了。此片草丛正是二人约好之地。 到了此处却不见王莽人影,姜行正狐疑的四望。 后面幽幽传来一声:“姜大哥!” 第四十七章反目 “姜大哥!” 姜行闻声转身望去,只见王莽幽幽从树后移出。 姜行望着王莽道:“王兄,草药可取到了?” 黑夜中的王莽点点头道:“不错,姜大哥,凝光草和烈焰苓具已被我拿到了。” 姜行听他说采到后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王兄弟就按之前约定将凝光草交付于我吧。” 王莽嘿嘿一笑道:“姜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凝光草和那株百年烈焰苓的价值吧?” 姜行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王莽继续说道:“光是一株凝光草如今价值起码五六十上品灵石,更别提百年烈焰苓了,百年烈焰苓说起来就比寻常数十年的烈焰苓多些年份而已,但是!就是多的几十年,让这百年烈焰苓制成的筑基丹能比平常的药效要猛烈更多,会大大增加筑基成功率的,别说是采烈焰苓的比试了,就是拿去坊市卖最起码就是一百块上品灵石…………” 姜行没等他说完,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那王兄弟你的意思是什么?明说吧!” 王莽哈哈一笑道:“哈哈,姜大哥果然快人快语,那小弟我也就明说了,你只要凝光草,那你就出六十上品灵石,凝光草我即刻双手奉上!” 姜行眼中一丝杀机一闪而过。却被他按下了,平复了心情缓缓开口道:“王兄,采草药我也是出了大力的,你只负责采,如今你倒做出这等无情无义之事,你良心过得去么?” 王莽收起笑容阴着脸道:“当然过得去,修行一道,本就是尔虞我诈,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听谁的,再说六十块上品灵石,够我十余年的开销了,我也不用辛辛苦苦跑来跑去做任务了。” 姜行见实在讲不过他,但又不要凝光草不可,摇摇头道:“实不相瞒,两三块我还是有的,六十块我确实没那么多,我将手里你给的两株烈焰苓再交还与你,换你一株凝光草,你意下如何?” 王莽眼咕噜一转道:“俩株换一株倒是可以,不过再加上你那把八卦刀我才换!” 姜行看着他幽幽道:“王兄弟你可听说过贪心不足蛇吞象么?” 王莽嗤之以鼻哼了一声道:“哼,你也别怪我贪心,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再加上如今右臂骨折还未好,更不敢与你相对,所以你还是把八卦刀交出来吧。不过,嘿嘿我确实喜欢你的八卦刀。” 王莽说完嘿嘿一笑。 姜行骂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仓啷一声八卦刀出鞘。刹时间寒光在漆黑的夜色中乍现。 王莽连忙抬起左手示意停下道:“姜大哥看来还是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你以为在前面过的毒雾瘴气我给你的真的是解毒药?” 姜行听到他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 王莽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里一般,缓缓将手放下,仰着头望着姜行道:“你服的乃是“五腑断肠丹”,在修仙界行走别人给你丹药你就吃,你真是傻的可怜啊!” 姜行心中无数个念头飘过,瞪着王莽道:“看来一开始你就没想着跟我联手,与我一起只是想伺机害我,就算没有这两株草药,你也是要翻脸无情的,对么?” 王莽嘿嘿一笑道:“不错,如今白得两颗上品草药赚大发了,你也不用再做挣扎了,如今已经过了快三个时辰了,药效就快要发作了。” 王莽话音刚落,就听当啷一声,姜行八卦刀摔在地上泛起一声轻响。人也噗通倒了下去。 只见姜行双手紧紧捂着肚子,似是疼痛难忍的样子,来回的翻滚。口中骂道:“干……干你娘的臭杂碎,我好心救你,你……你反倒恩将仇报。” 王莽恍若未闻一般,迈步靠近姜行道:“姜大哥,看你如此难受,就让小弟送你一程吧!”王莽边说边解下腰间的银色手套,右手许是牵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不过下一刻脸色还是变成了喜色。 王莽右手并没有带,只是左手带了手套,虽是微笑,左手灵力灌入,手套渐渐发出红色光芒…… 姜行翻滚的面朝上,伸出右手指着王莽道:“你……你……” 嗖!噗! 两声,短暂而急促的响声! 一柄七寸长的小镖,正钉在毫无防备的王莽喉咙上,此时正咕咕的冒血。 王莽捂着喉咙咕哝着似要说什么,嗫嚅了几下却是没有声音发出,就这么瞪大了双眼,仰面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姜行右臂上缠的并非他物,乃是大武山“流光袖镖!”自贾管事给了他灵石之后,姜行再去了兵器铺买了流光袖镖,和午阳牌。一直未曾示人,不料在太阴山脉果然用上了。 姜行缓缓坐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颗淡蓝色的丹药,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对着空中挂着的月亮比划了一下,似要看清里面什么材质一样,随后啪!的一声扔在王莽身上。 姜行缓缓说道:“我说过,人心不足蛇吞象!” 别人给的丹药他岂敢服用,知道会到沼泽地来,贾管事早就给他备了解毒药,趁王莽不注意将他的药吐了出来,吃了贾管事的药,他倒要看看王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完起身,捡起八卦刀收刀入鞘。靠近王莽在他怀里摸出两个长盒子,打开一看,果然是凝光草,另一株就是百年烈焰苓! 又掏了掏,从怀里掏出三块灵石,一些小瓷瓶,也一本八极脉王决的炼体之术,还有一张兽皮地图。 姜行擎着小火球看了看他的地图,他的地图跟姜行的是有出入的,在他地图正中间,也就是太阴山脉中心地带画了一个红色圆圈! 姜行望着红色圆圈暗想,标记地方莫不是有什么好宝贝?当下他不打算去掺和山脉中间的事儿。 第一件事情凝光草已经结束了,下一件事,他准备寻找涤灵泉,洗髓易经,为筑基打好基础。 心中想好了一切,起身准备寻一处休息之所,刚要走,回头望了一样王莽,他左手带着的手套和腰间挂着一副,姜行将它们扯了下来,自己虽然用不着,准备转手卖了,见这材质估计也得卖个十块灵石左右。 离开蝙蝠洞口附近,姜行寻了一处僻静之所,盘膝打坐,自双头蛇袭击过他以后,他再也不敢倒头就睡了。 好在一夜倒也安稳,并无妖兽袭击,天色朦朦见亮,姜行掏出兽皮地图,辨别方向,朝东行去。 可怜王莽,本该昨夜死,被姜行而救,见财起意,贪心作祟,又被姜行所杀,反倒自食恶果,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 第四十八章埋伏 从沼泽地往东,直行了两天才发现一条自远处山脉流下的一条河流。 姜行按照地图所示,朝上游寻去,途径一处浅滩,远远见一名白衣人倒在岸边,姜行小心靠近,却不料那人已是一具死尸。 仔细望了望,四下无人,姜行凑近一看,这人服饰应是御剑宗之人,转过正脸,吓姜行一跳,脸上血肉模糊,生生被砸的凹陷了一寸进去,在看那人手臂呈及其扭曲的形态,姜行眉头微皱。看来这人是被大力之人所杀。 姜行见不得别人死于暴露之处,任豺狼虎豹分食,于是不远处密林之中挖了坑埋了他。自己修仙一途说不准那一天也落得此地下场,希望也有人能够将自己掩于土下。 又往上游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按地图所示,不远处就是涤灵泉所标记之处,见过上游死的那人,姜行心中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不少山间麋鹿来河边饮水,麋鹿倒也温顺,见人竟也不惊不避,姜行不由觉得好笑。 穿过这些麋鹿,前方视线开阔,终于到了涤灵泉,涤灵泉是位于这条河流的左侧,依一座十余丈的小山,山体三面环绕,一面临此河,隐约看的到三丈宽的河面与山相连之处有两尺来高,堪堪可以游过去的山洞,如同一个盆地一般,按贾管事所说,顺着河流入了山洞,就可已以看到个灵泉池,恍惚间姜行仿佛听到了狗吠之声,再仔细凝神静听,四周静谧不已,除了饮水的麋鹿偶尔打喷嚏的响声外,别无他声。 姜行自嘲一笑道,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太过敏感了。 确定了位置,姜行不再犹豫,渐渐进入一丈来高的河流,朝小山洞内游去。 三丈宽的河面,姜行不到一刻钟就已近洞口,望着洞内黑暗而深邃,不清楚里面会有何物,不由让人心悸。 姜行顾不得其他,划着水入了两尺来高的山洞,行了约有三五十步远,洞顶渐渐变宽,又往前游了一刻钟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处三五亩大小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顶约有五六丈高,顶上有孔洞,阳光透射进来,不至于太过黑暗,下面是一处浅滩陆地的样子,四周有水,围绕着一片三丈见方的小陆地,偏偏在陆地中间又有两丈大小一滩咕咕冒着泡的小股涌泉。 一圈陆地仿佛就为隔开河水和泉水的距离一般。 冒着小股的涌泉,升腾起点点薄雾,恍然间阳光自洞顶射入河面波光粼粼,加上点点薄雾,如同置身仙境一般。 姜行上了岸,跺了跺脚地面全是岩石,坚实异常。蹲下伸手摸了一把冒泡的涌泉。 寒冷刺骨!姜行心头下意识蹦出这个词,秋季泉水也不至于这么冷吧?莫不是这就是洗髓易经的涤灵泉与外面普通河水区别之处。 正待姜行思虑之间,恍惚听到对面有声轻响! 咻!铛! 说时迟那时快,对面一块大岩石后趁姜行蹲下,注意力全在涤灵泉上,猛地闪出一人,那人也不说话右手拿一把古朴苍劲的大弓,左手轻搭一支通体赤红色的三尺长箭,箭尖通体乌黑为三棱利刃,泛着寒光,一看也不是凡品。 咻!赤红长箭带着凌利至极的破风声射向姜行,本就是涤灵泉对面,百余步的距离,箭矢来势凶猛。 姜行听到动静猛然抬头,箭矢以至近前,离头颅不足短短两寸的距离。姜行分明感觉得到箭身炙热的温度,可感触最深的偏偏是箭尖泛着的冷冷寒光,一瞬间,毛骨悚然。 从未与死亡这么近接触,姜行心中暗叹,就要失足在这山洞中了………… 铛! 一声金铁交击声,在他耳边爆响,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姜行看不清近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箭矢被东西猛地挡下,力道不减,朝洞顶射去,姜行抬头往上一看,三尺长箭生生没入大半截,尾部还兀自颤抖不已。若这一箭射在姜行脑袋上,后果可想而知。 再低头一看,贾管事给的平安扣,已经从中间裂开,断成两节! 望着从对面岩石后走出来的人,姜行咬牙道:“孟韦玉!” 从岩石后走出来的正是孟韦玉,从后面又走出两个人,一人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面露不屑,另一衣着华丽,嘴角泛着冷笑,三人一字排开望着姜行。另外两人正是黄子龙,金术腾。 按照太阴山脉的传送,这三人几乎就不可能同时在一起,但是大武山孟家,黄家,金家,三家一贯交好,往年太阴山脉试炼就是这样,提前在三个试炼之人身上种下禁制,禁制与玉盘同时使用,相隔再远也能让三个人聚在一起。 三人船上之时已经商量好了,必须要为孟韦玉出口气,当然出口气的方式送姜行归西。由于在船上黄子龙拍姜行时将秘制药粉撒在他身上,药粉无色无味,寻常水根本洗不去,黄子龙有一灵兽,名曰“追风犬”,攻击力什么的倒不够出色,黄子龙唯一看中它就是嗅觉极其灵敏,千里之外便可准确嗅到猎物的踪迹。 三人汇合,由追风犬带路,一路往东,此时的姜行也正在跟王莽商量如何取凝光草。 三人往东,两日左右,按照地图所示竟然来到涤灵泉附近,索性早晚都要入泉洗髓易经,黄子龙提议何苦做那南辕北辙之事,入了涤灵泉出来再寻姜行也不迟,二人附和。 谁知刚入不久,追风犬双耳直竖,狂吠起来,黄子龙赶忙将它收入灵兽袋,示意其余二人小心,外面可能有人来了。 三人隐匿在岩石之后,不多时姜行游了进来,孟韦玉透过岩石缝一看竟是姜行,不由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别人没看到,孟韦玉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箭矢快射中姜行脑袋时,他腰间挂着的一颗平安扣飞向箭矢之处,为他挡下了这一击。 孟韦玉阴沉着脸道:“姜行想不到你竟然也知道涤灵泉?筑基期吃我一记赤虹箭不死也得重伤,想不到你一届外门弟子保命手段倒是不少!” 姜行捡起断成两截的平安扣揣入怀中,站了起来面对三人,不卑不亢哼一声道:“想不到你孟公子竟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 孟韦玉一听此话脸色巨变,愤怒到面容扭曲说道:“我小肚鸡肠?那是你不知道败给你一个外门小子我回去受多大的罪!”说完孟韦玉猛地转过身去,将上衣猛地一褪。 触目惊心,姜行远远看到孟韦玉背上几乎全是密密麻麻的条状伤疤。 孟韦玉将上衣一穿转过身来,仍是愤怒至极的表情接着说道:“三百鞭!我父亲打了我整整三百鞭!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行走,现在你还能说我是小肚鸡肠么?” 姜行眉头微皱道:“胜败乃人之常事,有赢就有输,可你偏偏输不起,既然输不起,何苦参加比试。” 孟韦玉指着姜行气的直哆嗦:“你!……你!……你!” 黄子龙望着姜行又看了孟韦玉一眼道:“孟兄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多费口舌,动手吧!” 金术腾冷笑一声道:“哼,你小子倒是口舌伶俐,一会杀了你老子直接切了你的舌头,我到要看看是不是你的舌头比别人的长三分!” 孟韦玉被二人一说点点头道:“二位兄弟一起出手斩杀此獠!” 话音刚落,孟韦玉一伸手一柄泛着星光的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上,黄子龙手中则拿了一副渔民打渔所用的一人来高的黄色渔网,金术腾双手捧着一面人脸大小的黄色铜镜。 孟韦玉望着姜行不在废话将手中宝剑凌空一抛,手中法决一掐,口中念念有词,蓦地宝剑凌空剑尖朝着姜行急射而来。 第四十九章败逃 姜行见长剑朝自己射来,姜行回望一眼,出去怕是难了转头道:“是你们先对姜某出手的,一心想要姜某的性命,那就休怪姜某了!” 话音刚落,星辰剑已至近前,剑气凌利,仿佛周围虚空都被此剑气笼罩一般,姜行望着飞来的星辰剑嘴角一撇,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长方形牌子,灵气输入。 刷,午阳牌眨眼变成桌子般大小。铛!的金铁交击之声,午阳牌完美挡下了这一击,孟韦玉右手回拉,星辰剑也跟着后退,似要准备下一波攻势。 头上似乎有动静,抬头一看,近半丈大的大网兜头罩来。 姜行随手掐了一个人头大的火球朝上面大网扔去。 嘭!火花四裂,竟对大网没有丝毫影响。 远处黄子龙见到此幕张嘴哈哈大笑道:“真是无知而无畏啊!” 姜行不为所动,抽出佩戴的八卦刀,覆了层火焰朝上劈砍而去。 刷,刷,刷!三刀皆如泥牛入海,毫无建树。远处孟韦玉蓄势待发,许是等大网将自己罩住再出手,金术腾正划破自己的左手将自己的鲜血滴在镜面上,许是准备施展什么秘术。 姜行见三刀无果,收了午阳牌,不再犹豫不顾形象的一个就地翻滚,堪堪躲过罩下来的大网。 铛!孟韦玉的星辰剑却在下一刻钉在姜行臂弯处的地上,差七寸就及头颅,姜行连忙又是一个翻滚。 翻滚后连忙起身,旁边不远处的大网又是升起朝自己这边过来,孟韦玉的星辰剑也凌空而起,姜行反手扣着乾阴镖猛地朝孟韦玉激射而出。 孟韦玉不再控制星辰剑,口中道:“早就等你这个了!”话音刚落一张黄色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手中,纸上歪歪扭扭类似蝌蚪爬一般的文字,姜行是不认得的,只见他口中念起咒语。 蓦地一声 “去!” 符纸无风自动,迎着乾阴镖而去,两者相撞。 嘭!的一声爆响,震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山洞都跟着颤了颤,洞顶掉下不少落石。烟雾散去,乾阴镖碎成几节掉落在地上,眼看是不能要了。 姜行望着掉落在地上的乾阴镖心疼不已,此时一道灯笼大小的黄光朝自己射来,姜行下意识躲避,黄光射在身后不远处的洞壁上,竟射出一个一尺深,脸盆大小的圆洞。 姜行一阵心悸,黄光竟有如此大威力,没等缓过神来,又是一道黄光激射而来,姜行堪堪躲过,星辰剑,大网也是接踵而至,心道不用杀招是不行了。 用起轻身决绕过涤灵泉,踏着圆形的岩石道朝三人之处冲来,身后跟着大网与星辰剑,金术腾的黄光让姜行不敢大意,离三人还有十余步的距离一个不慎,金术腾黄光抽冷子正正射向姜行,距离太近躲也躲不开,姜行连忙举起八卦刀格挡。 铛!的一声宽阔的八卦刀为姜行当下这一击,刀身却被击成两半。 姜行眉头一皱甩手就将半截带刀柄的八卦刀朝金术腾扔去,金术腾难掩笑意,又是一道黄光将半截八卦刀打成碎铁。 后面的星辰剑离姜行只有三五步远了,大网正在往下罩。 金术腾举着镜子准备激发下一次黄色光芒。 一切仿佛静止一般。 姜行望着孟韦玉口中爆喝一声:“呔!” 孟韦玉正全力指挥着星辰剑,只有三五步就刺中姜行,呼听一声呔!他只觉脑中如同雷击一般,双耳嗡鸣,俩眼一黑,身子虽是站着却没了知觉。星辰剑没了人指挥,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黄子龙,金术腾二人见星辰剑掉落在地,忙回头朝孟韦玉看去,只见他双眼紧闭,昏迷了一般。 姜行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右手一伸,解下缚在后背的两颗三尺长的洁白剑齿。 轻身术两步就至近前,右手猛地朝孟韦玉心口刺去。 噗!剑齿直直的来了个透心凉,另外二人相距不远正在发呆,姜行右手拔出剑齿指向黄子龙。 咻!流光袖镖激射而出。 “啊!”一声,小镖正中黄子龙左肩膀,金术腾连忙收了铜镜,一翻手一柄碧绿长剑出现在手中,边拉着黄子龙后退,边与姜行持的剑齿拼斗。 黄子龙右手捂着受伤的左肩,一把将小镖拔出随手扔在地上,连忙与金术腾一并朝洞口后撤, 边战边退,黄子龙招了大网飞了回来收在储物袋里,一招手从灵兽袋里放出半人来高的壮硕追风犬。 追风犬倒也勇猛,下地就朝姜行扑了过来,姜行挥起剑齿就刺。此犬悍不畏死,张着大口一个劲的咬,一时间姜行也忙乱异常。 黄子龙连忙对金术腾道:“孟兄已死,你我二人还坚持个什么劲,这家伙如此凶悍,你我还不快撤。” 金术腾连连点头道:“黄兄所言甚是,快走快走,只是你的追风犬……” 黄子龙看了一眼正在搏斗的追风犬与姜行说道:“它死总比我死强。” 二人急急跳入河中朝洞口游去。 姜行乍开始被此犬弄得手足无措,拼了几记之后,姜行瞅准机会一剑齿插在此犬脖颈之处,此犬倒地哀鸣几声就此死去。 姜行一抬头黄子龙金术腾二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河面荡起的层层涟漪。他将剑齿扔在一旁,伸手捡起了掉在不远处孟韦玉的星辰剑,连忙朝洞口追去。 出了洞口,已是午后时光,四周麋鹿已经不见,空无一物,也不知黄子龙,金术腾二人逃遁到何处去了。 姜行喘着粗气,又游了回去,刚才对他的灵力和神识来说损耗极大,也不顾其他当下盘腿调息起来。 两个时辰后,姜行灵力恢复了七七八八,神识堪堪恢复了一些,站起身来走到已经死透的孟韦玉身旁,在他身上搜刮起来。 片刻之后姜行竟然什么都没有搜到,视线下移,姜行微微一笑,在孟韦玉腰间挂着一个巴掌大的储物袋。 姜行将它解下,灵力注入,里面是一个一丈高一丈宽大小的空间。储物袋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整理后让姜行在意得有。那把苍劲古朴的大弓,三株烈焰苓,十三颗上品灵石,五张之前用过的黄色符纸,分别是两张蝌蚪文字一样的,另外三张一样的,姜行将他们区分开,还有一些疗伤精进修为的丹药,和两本书,其中一本应该是孟韦玉主修的叫做八方剑术功法,另一本是讲符箓的书。 姜行将这些收集完,一切处理干净,孟韦玉和大犬被他拖去洞外分开掩埋了。又将洞顶扎着名曰赤虹箭的箭矢拔了下来。 料想黄子龙和金术腾二人是不敢回来了,就是回来了此时他灵力恢复,又有几件趁手兵器,也有信心将他二人齐齐留下。 衣服褪下,星辰剑就放在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只身跳入咕咕冒泡的涤灵泉。 就在孟韦玉被姜行一剑齿扎透心凉的时候,大武山,孟家,一间屋子里面全是挂在半空三寸大小的淡黄色木牌,孟家几乎所有有身份的人在这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神魂牌,只需分一丝丝神魂注入刻好的上好阴木,便可知你的吉凶。一块刻有孟韦玉三个字的木牌突然破裂,断成几截掉在地上发起一声脆响。 门口守着的人听到脆响,突然把门打开,走到屋子中间捡起掉落的木牌一拼,那人面色惊恐,捧着木牌飞也似的找孟家家主孟道一去了。 不久之后孟府传来孟道一凄厉之声:“玉儿!玉儿!太阴山脉!是谁杀了你,你放心我定让他血债血偿!”说完孟道一扔出一柄长剑,站立而上,冲天而起,朝着太阴山脉飞去……………… 第五十章洗髓 姜行跳入涤灵泉,完全同跳入寒冬腊月的冰河里的感觉一样,冰凉刺骨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等身子全部进入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他在水下已经控制不住的哆嗦,牙关也跟着打颤,但是他死死爬着泉边尽量保持不动。 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姜行嘴唇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脑海中也是疼痛不已,他想上岸歇会,耳边却传来贾管事的声音,“涤灵泉下去最好别上来,若是你上来休息片刻再下去如此周而复始将会前功尽弃的,洗髓易经说白了就是将你丹田,和身上的经脉在寒冷的刺激下锻炼它们的忍耐力,甚至扩大经脉,提高灵力的储存,加速灵力的流通,坚持过这个坎就是成功,若是休息了,之前被刺激的经脉,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自然而然的会闭合,复原。因此从头来过同样还是受那些苦的。” 姜行牢记告诫,哆嗦成一团了也不肯挪半步,心中闪过那十几年受过的苦难,他知道唯有变强别人才不会轻视你,唯有拳头硬别人才能尊重你,为了变强这点苦算什么!有什么苦难和疼痛能够挡的住自己的决心和毅力。 “啊!”许是寒冷到了顶点一般,姜行咬着牙怒吼了一声。 一刻钟! 半个时辰! 姜行费力的睁开双眼,可是双眼就是那么不争气,眼皮一个劲的打架,冷到极点的姜行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与身体已经没有了感觉,仿佛只有一颗昏昏欲睡的头颅是属于他的,下半身则是属于涤灵泉的。 一个时辰! 姜行已经仰面昏了过去,呼吸略显急促,心脏极其微弱的跳动,就如同一个死尸一般飘在白雾缭绕的泉水里一动不动。 姜行手指先是慢慢动了动,接着整个手掌在动,眼皮微微一跳,睁开了眼心脏也发出磅礴的生命力,仿佛水中的死尸活了过来一样。 姜行感觉到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并未睁开眼,他沉下心神细细感受丹田与经脉的状态。 一番感受下来并无太大改变,让姜行诧异不已。 冷哼一声自语道:“什么涤灵泉,传的真是离……” 话还没说完异变突起,猛地他感觉从丹田开始全是都开始变得燥热起来,他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幸好在冰冷的涤灵泉,体内这份灼热感才变得轻了些,刚才感觉置身与冰窟之中,如今说在他体内放了块炭也不为过。 丹田附近经脉燥热异常,仿佛正在被撕裂一般,四肢均有此感,灼热带着撕裂的疼痛让姜行苦闷不已,此时更不敢爬出涤灵泉,若是出去他怕自己自燃而死。 撕裂的感觉,姜行自之前冲击穴位体验过,此时倒是勉强撑得住,可是全是那种感觉齐齐而来着实够姜行喝一壶的。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灼热之感才下去,撕裂痛感也沉寂下来,姜行额头全是汗水,抹了一把汗水姜行幽幽出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此时感受着体内经脉让姜行忍不面色一喜,原本窄小的运气经脉此时竟然拓宽了近一倍左右,丹田也扩大了三分之一,那就是说在原本储存灵气的基础上加上经脉几乎比原来多三分之二左右,如何不让姜行高兴。 这就是涤灵!姜行高兴的伸出拳头在全泉水是重重的砸了一拳,难掩喜色。 姜行伸出两只胳膊撑着身子想上岸,却感觉两只胳膊内疼痛异常,费力堪堪将身子扔了上来,全身也跟着疼痛。 姜行仔细一想却笑了,估计刚开拓的经脉些许拉伤,还没复原,因此传来痛感。 姜行一念至此,抿嘴望着洞顶一乐,也累了好几个时辰了是该歇息歇息了。索性闭着眼睡去。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了多久,姜行一个翻身,噗通一声,掉落在涤灵泉里,被水一激姜行可算是睡意全无。 落入水中再次感受涤灵泉却再也没有那种冰凉刺骨的感觉,反而跟外面河流之水一般无二。 姜行想不明白道理,翻身上岸,体内疼痛感减小,灵力充盈。擦干了身子,将一切东西放进储物袋,系在腰间。扫视一周就准备出洞。别的什么姜行已经不打算参与了,只想早早回去,他身上五株烈焰苓,按往年算第一名也不过这个数目,就算得前几名也是有筑基丹分的,他不想再去冒别的险了。 视线不由自主的停在一处洞内的山体上,那是与洞口斜对处的山体,山体已经被金术腾用黄色铜镜发出的黄芒射出一个半人来高的大洞。若是普通的大洞倒也算了,先前没注意,临走时回望倒发现被射的洞内似乎别有洞天! 姜行连忙凑了过去,凑近一看下姜行一跳,里面竟是一丈来宽,一人高的山洞!这并没有什么,就在洞中最深出盘坐着一人,此人一身黑色斗篷,双手垂与大腿处,被斗篷包着看不清楚,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姜行在洞口,那人在洞内,整个山洞又是静谧异常,说不出的诡异! 姜行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他忍不住的后怕,若此人之前,趁自己熟睡出手自己焉有命在! 他大着胆子叫了一声:“前辈!”声音在空旷的山洞内回荡。 洞内靠在山壁上的那人没有答话。 姜行又叫了一声:“前辈!”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姜行深呼一口气迈步入了一人来高的山洞,小心翼翼的向前行了五六步,走到带斗篷那人面前, 姜行行了一礼道:“前辈在下姜行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此人依旧不答话。 姜行见此人不答话,眉头微皱慢慢伸出手揭开了宽大斗篷的帽檐! 刷!四目相对,吓得姜行一个哆嗦连忙松开了帽檐,往后退了两步。 斗篷下面竟是一堆白骨!那骨骸被斗篷所遮看不清里面,姜行误以为是一人,揭开帽檐那森白色的骷髅头正对着他,吓得姜行不由心悸后退两步。 姜行心口嘣嘣乱跳,平复了心情恭恭敬敬朝尸身拜了一拜道:“前辈,我叫姜行,也不知道你是何派修士,因何身死与此洞中,今日有缘一见,我不愿见你抛尸在此,稍后我会带你淌水出洞,寻一处将你入土为安,多有得罪还望原谅!” 说完起身大胆掀开帽檐,也不知黑色斗篷是何种材质,上面竟无半点灰尘,历久如新,让姜行羡慕不已,轻声道:“前辈你既已身死斗篷就赐予在下吧,就当给我为你埋尸的报酬吧。”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脱下,脱下斗篷,骷髅就剩一条黑色的裤子,腰间系了一条靛青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姜行看到储物袋眼前一亮。 于是又开口道:“前辈,你也入了轮回,储物袋也用不着了吧,权当赐给我了好不好。” 姜行望着盘坐的骷髅微微狡黠一笑伸手将储物袋解下。灵力注入储物袋,储物袋却丝毫没有反应,姜行正疑惑间,尸骸天灵盖处,猛地窜出一丝轻烟一般的东西,嗖!的一声入了姜行的识海。 姜行摆弄着储物袋,恍惚看到什么东西一溜烟入了自己眉间,狐疑间脑海中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拿我王国风的东西!” 第五十一章暗算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拿我王国风的东西!” 姜行连忙回头望去,洞口空无一人。 “不用看了,我在你识海里。”声音又响起。 姜行一听在自己识海里,震惊不已,张嘴道:“识……识海!” 听的中年声音冷哼道:“破练气期,你的识海不会感知么?” 姜行连忙闭眼努力感知自己的识海,果然在自己的识海里有一缕白色烟雾状的东西,不受自己控制,自顾自的游荡。 姜行连忙回道:“前辈,可是那缕白色烟雾?” “不错” “前辈烟雾怎会于我脑海中讲话?” “哼,等你到元婴了你自会知道,我来问你,你是何派弟子?” 姜行一听对面说话竟似元婴修士,那岂不是大武山老祖般修为的人,震惊道:“我是大武山弟子,来参加太阴山脉试炼的。” 脑海中那人听到大武山三个字似是气愤异常口气不善阴沉道:“大武山掌门张高机与你是何关系?” 姜行一听对面说掌门就知道他在问大武山老祖道:“我只是外门弟子,见不得老祖,更别说有关系了。” 脑海中那人又冷哼一声道:“灵兽山李天木,八极脉王门王力开,御剑宗孙克景,如今都还在吧?” 姜行从未听说过这四人的名字,摇头道:“我不曾听说过这几人。” 那人有些不悦道:“哼,你且跟我说说太阴山试炼是什么事!” 姜行将一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那人许是触动了什么情感一般疯癫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百年了……哈哈哈哈……两百年了!”那人笑竟变得呜咽起来。 只是一缕白色烟雾,却是没有眼泪的。 姜行张口道:“我不明白前辈是什么意思,怎会笑中带哭。” 那人平复下来跟姜行道:“两百年了你是第一个来到这儿的,我本该占你神魂,附你之体,没想到你竟然也有神识!之前你说将我入土我见你是好人,更加于心不忍,我不能再到外面去了,脱离你的识海我就会消散,我还有大仇未报因此要暂借你的识海,你可愿意?” 姜行道:“若是对我识海,神魂没有损害我是愿意的。”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与你神识保持距离,我还怕被你同化。” 姜行点点头道:“哦,如此最好,前辈所说的大仇是指?” 那人道:“与你讲讲也是无妨,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姜行道:“前辈先说什么事吧,我怕办不到。” 那人冷哼一声道:“现在的你肯定办不到,我要你以后进阶元婴为我杀四个人,你可愿意?” 姜行惊的下巴都掉了,连忙摇头道:“前辈别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练气期,筑基都困难,何谈进阶元婴的大梦,更别说替你杀人了。”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有信心年助你进阶元婴,你可愿以心魔起誓为我杀四个人?” 姜行听他如此讲道,再无狐疑之色道:“若前辈助我进阶元婴,真有能力杀的那四人,我定办此事。” 那人道:“好!我要你杀的人就是,张高机,李天木,王力开,孙克景这四人分别是大武山灵兽山,八极脉王门,御剑宗宗主及掌门!” 姜行一听如遭雷击一般结巴道:“前……前辈……开……开不得玩笑。” 只听那人幽幽道:“我本名王国风,两百年前我本是上京境十方楼的一位长老,游历到大明镜,遇上同等修为的孙克景,二人相谈甚欢,得知他是南域的御剑宗宗主,于是邀请我前去做客,我推脱不掉,随他进了御剑宗,他又叫来一人作陪,就是灵兽山的李天木,不料他二人早藏祸心,饮酒期间在我杯中下毒,我有一灵兽名曰毒灵雀此雀能识世间万千种毒,在我将要饮酒时告知我杯中有毒,我将毒酒泼于地上,质问他二人,岂料他二人恼羞成怒,我们三人当时就战在一处,我年轻时有一奇遇,偶得半部残卷,名曰上清念剑决,他二人不是我的对手,将他二人击退我也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只想快快遁去,离开此地,不料行了千里之余,除了他二人又追杀来两人,一问原来是四大派首齐聚就为将我削首,夺我宝物,我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落败,一路法宝毁的七七八八,元气大伤,逃遁进入万里太阴山,好在这一身斗篷有隐匿气息的功效,我寻了此处山洞开辟了洞中洞,做好掩饰只为疗伤,谁曾想我低估了自己的伤势,几日便并入膏肓,想要元婴出窍逃遁,才发现中了灵兽山的噬婴蛇毒,元婴也不能出窍,近月余他们四人神念轮番在太阴山搜寻,我实在是无法逃遁,终是命陨在次,你以为他们联手设下的禁制是做何用的?他们是怕我没死,设下禁制怕我逃遁,美其名曰限制修士过度损耗资源,好歹毒啊,好歹毒!” 姜行听的目瞪口呆想不到几大派首元婴老怪竟能做出如此无耻之事当下义愤填膺道:“前辈,我若有能力以后定为你报仇雪恨。” 王国风道:“空口无凭,我要你以心魔起誓。” 姜行摇摇头道:“我不会。” 王国风当下说道:“我以心魔起誓,誓为王国风报仇斩杀,张高机,李天木,王力开,孙克景四人,有违此誓日后定当心魔反噬而死。” 姜行咬咬牙道:“我以心魔起誓,誓为王国风报仇斩杀,张高机,李天木,王力开,孙克景四人,有违此誓日后定当心魔反噬而死。” 王国风哈哈一笑道:“我一辈子很少求人,多谢了小友” 姜行讪笑道:“王前辈,我何不带你回你的十方楼,告知你的门派,派人过来替你报仇,岂不是比我要好得多。” 王国风道:“我自幼在小门派出生,却是异灵根风灵根,修炼一日千里,再加上奇遇之后,更是目中无人,加入十方楼后楼内的人被我得罪的七七八八,纵然有说的上话的也是面和心不和,你若带我的消息回去,怕大都是会拍手叫好,岂会有人为我得罪大明境南域四大门派。” 姜行一直有个疑问道:“王前辈,修真界不就是东海,南域,西峡,北疆四大地域,何来大明境上京境之说。” 王国风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坐井观天!两三个大明境才勉强抵的上上京境,上京境灵气之充裕岂是大明境所能比的,上京境往东穿过无边海谁敢肯定就没有别的修仙之处?世间之大,莫以看洞口的小眼光来看,走的多了见的广了自然就明白了。” 姜行点点头道:“王前辈讲的是。” 王国风冷哼一声道:“两百年没见到人了,见到你话这么多,对了你是何灵根?” 姜行摇摇头道:“原来一直在外门,一直未测过,听说测灵石在内门,一直没有机会测。打算筑基成功了就测灵根。” 王国风道:“不用测灵石也可,等我稳固神魂到时候我为你测,我感觉神魂有些紊乱,需要稳固半个月左右,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打搅我。 姜行道:“知道了,王前辈。” 王国风道:“嗯,把我埋了你就自行安排吧。” 姜行忍俊不禁嘿嘿一乐道:“好。” 神识里再也没传来王国风的声音。 姜行将王国风的尸骸背出,寻了处空地,将它掩埋,拿出星辰剑劈了棵大树,为他做了个碑,碑上写五个大字——王前辈之墓。 一切收拾完,准备往山脉深处走去,穿过山脉在山脉尽头的一座最高峰分别有三个传送阵。 与此同时,五彩斑斓的蝴蝶带着一位青年在山脉中间,一处峡谷入口停下,入口五六丈宽,一眼望不到头,两侧山石俱有百丈之高,自谷内向外刮着罡风,吹的人脸生疼。整座峡谷都呜呜作响,蝴蝶被罡风吹得摇摆不定。青年伸出手蝴蝶落在他的手掌上。青年嘴角微微上扬,轻轻拍了拍蝴蝶的背,将它收入灵兽袋。 迈步就往峡谷里走去,青年腰间一块碧玉腰牌,生起一块绿色的护盾,在峡谷的罡风中护着青年纹丝不动。 第五十二章煞气 姜行忙完一切,朝北边前行,王国风的储物袋他打不开,许是高阶储物袋需要配合口诀什么,王国风说在稳固神魂,不要打搅与他,就将储物袋扔在孟韦玉储物袋的角落里。 行的越深遇见灵兽的几率就越大,姜行斩杀的妖兽都有十数只之众。 期间最为棘手的碰到一只怪魔猿猴,此猿有筑基修为,聪明异常,伸手也矫健,虽不能放灵力,肉身之强悍姜行也远远不是对手,孟韦玉的遁甲符和雷火符都废了两张,自己才落荒而逃。 孟韦玉的符纸书上写有如何制符之道,用符之道,世间万千种符箓等等,姜行只能慢慢看,因为内容晦涩难懂,只能看得片刻,仔细的回味。 就拿制符之道来说,用何种的符纸,何种毛制成的笔,何种朱砂,何种石墨,一笔一线皆有它的规律纹理,姜行看着也是头大不已………… 之前王国风所说的上清念剑诀半部残卷能让他以一人之力对上两位同级对手而不败,可见那必是一本上乘剑诀,姜行是打算修习的。 一路前行心中想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身后一声吱吱的叫声,姜行回头一看心中叫苦不迭,不是它物正是刚刚摆脱了半个时辰的怪魔猿猴,此猿一丈来高,比常人一倍高,手中拿着一根常人大腿一般粗细跟他一般高的树棍,全身黑色的长毛,呲着牙,双眼猩红死死的盯着姜行。 姜行不由暗叹此猿怎会如此记仇,自己行至山林见他挡道,试探出手,哪知这家伙何其强悍,不是对手,当下撒腿就跑。 谁知道怪魔猿猴,如此记仇追追打打,姜行实在是无可奈何,此猿手中拿着的树棍树皮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发亮,说是叫树棍,准确的叫树也不为过,一棍抽过来,午阳牌生扛都费力,算是迄今为止遇到最强,脑海中王国风幽幽来了一句:“筑基期怪魔猿,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我可不想让你的小命丢在此地。”随后就沉寂无声。 姜行一听此话掉头就走,猿猴又是一棍抽来,拼了一张遁甲符,挨了一棍,遁甲符顷刻间化作青烟消散,姜行甩手又是一张雷火符,看也不看跑开了。 行了一个时辰以为甩掉怪魔猿,加上想些储物袋的事情,脚力就慢了下来谁知那家伙衔尾追来速度也是不慢。 姜行一见是怪魔猿后,连忙回头,瞅准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怪魔猿吱吱两声怪叫,抓着树棍猛地跃起一丈来高,伸手抓住前面大树的树枝,用力一荡就跃到两丈远的另一棵树杈,几个荡动就出现在姜行头顶不远处。 怪魔猿呲着獠牙,双手持棍,面目狰狞自两丈高空坠下。 姜行口中念决,下一刻急如风似朝前飞奔,怪魔猿一棍砸在地上,砸出一尺来深,丈许长的坑来。姜行已是两丈之外。 怪魔猿大吼一声,朝前飞跃而出,姜行念着轻身决飞也似的狂奔。 二者一追一逃直直奔山脉深处就扎了进去。 追逃了半个时辰左右,姜行又废了一张雷火符,此时身上也只剩一张雷火符了,可怜雷火符对怪魔猿的伤害也是微乎其微。 雷火符为自己挣扎出一点时间,姜行趁此机会一直往前跑,慌不择路,行在一处三面环山,山都有百丈之高,眼前只有一条峡谷之路,谷口风声呼啸呜呜作响,说来也怪谷口附近寸草不生,全是光秃秃的灰色岩石。姜行想也不想冲进峡谷,后面就是怪魔猿莫不是要掉头回去被他一棒敲死不成。 不多时怪魔猿也已杀至谷口,此时它原本就黑乎乎的脸庞更显得漆黑异常,身上原本舒展浓密的毛发已经被姜行的雷火符炸的不少地方都焦黑一片,尤其是怪魔猿的头上,被轰的几乎根根直立,若有若无阵阵黑烟自它头上冒出,说不出的搞笑。 怪魔猿在谷口稍稍停顿,耸着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盯着峡谷深处,仰天一声咆哮,横冲直撞冲了进去。 又朝前行了一盏茶的功夫, 罡风越来越烈, 吹得姜行摇摆起来,姜行暗道此处峡谷之风竟会如此猛烈,莫不是前面是风口不成。 就在姜行困惑之时,平地慢慢渗出漆黑如墨的黑色雾气,说来也怪,这些雾气不受罡风半点影响,姜行挥打这些黑雾,如轻烟般消散,下一刻却自行合在一处。这些黑雾让姜行感觉到很不舒服,刚才用手触碰,有些冰凉,看着它们心中更是烦闷异常。 黑色雾气越来越多,不多时四周都成漆黑一片,姜行皱着眉头真气外放形成了一个由真气形成的保护罩,将他罩在里面,黑雾倒是纠缠在真气之外,破不进来,才稍稍让姜行松了口气。 又行了一盏茶功夫还是未到峡谷尽头,姜行不由得心惊,黑雾越来越多,能见度越来越低,姜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往后就算碰到怪魔猿,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是在黑雾中那种感觉太压抑,让他烦闷的难受。 想到这里姜行掉头就要往回走,罡风阵阵中似有女子哀嚎之声传来,姜行停驻,仔细倾听,下一刻他变了脸色,女子哀嚎之声由远及近速度之快,刷!一个飘荡的女子已经近在咫尺,隔着真气护罩边抽泣边望着他。 没等他有动作,附近接连出现老人,小孩,面容俱是惨白不已,在黑雾中哀嚎,惨叫,之声越来越大。 姜行不堪重负,二话不说凝了个火球朝其中一个女子扔去,那女子诡异朝他一笑,火球砸在她的身上,女子也跟着扭曲消散,然而不消片刻女子就在原地复原了。 复又如法炮制又砸来几颗火球出去,情况却是一样。 四周不多时围满了这些哀嚎,一打就散的人,他朝前走,这些人也不见走动却始终围着他动,姜行忍不住的诧异,一片哀嚎之声让他心神仿佛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姜行觉得喉咙一甜,一股血腥气自喉管传来,噗,姜行一口鲜血喷出,这些家伙见了血,模样瞬间变得癫狂起来,如同饿了好久的人,看到肉一样猛地朝姜行扑来,姜行连忙扣出午阳牌准备防御。 这些人却如何也破不了真气罩,紧贴着真气罩朝姜行呲牙吼叫。 姜行束手无策时,脑海中穿出一声:“怎地如此聒噪!” 姜行一喜:“王前辈,这些是人是鬼呀?” 王国风冷哼一声:“哼!非人非鬼!” 姜行诧异道:“非人非鬼?王前辈他们围着我这可如何是好呀?” “你这家伙怎地如此无能,这些东西都拿不下来,要你有什么用?还指望你……哼!算了,我来传你一套口诀,记好了,我只说一遍……” 王国风将口决念给姜行,姜行倒是一遍就记住了,当下就练习起来,不多时四周王国风所说的非人非鬼的东西竟慢慢退去了,在他周围四周漆黑的雾色能见度也有两丈范围。姜行不由一喜。 脑海中王国风道:“还不走,留着干嘛!” 姜行连忙点头朝前走去,边走边问:“王前辈你所说这些家伙非人非鬼那到底是什么?” 王国风没有回答。 “王前辈?” 王国风不耐烦道:“你真是烦死了,那些东西乃是煞气凝聚而成,就是这些黑气,此地以前定死过不少人,不然不会有如此浓郁的煞气,煞气的凝聚需要很多条件,大量的死尸生魂,地理,都有要求,不过我观此处怕是有人故意摆下的阵法,阵法倒不伤人只起迷惑作用,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阴冥聚煞阵。” “此阵能够解决不少聚煞所需要的条件,不过让大量死尸的生魂入不得轮回,此阵却是伤天害理至极,然而修炼鬼道功法的人在此处修炼倒是事半功倍。” 姜行恍然:“那王前辈传我的功法是何种功法竟能让这些煞气退避?” “那是我早年寻得佛道功法名曰大明王决,只是此决太注重炼体之术,不适合我,但是佛道功法对鬼魂天生就有相克之功效。” 姜行道:“多亏了王前辈,若我一人身陷其中怕是凶多吉少呀。” 王国风理也不理他。 姜行倒是脸皮厚,自顾自的笑了笑朝前走去。 走了一顿饭的功夫,眼前忽然见光,又行了十余步黑雾消失不见,罡风也没了,回头看去黑雾就停在了身后三五步远也不过来这边。 眼前豁然开朗,远远看到前面有一棵参天百丈大树,大树枝干,树叶皆是通红,树下恍惚有几人相对而立,看不太清。 正要手搭凉棚仔细观瞧。身后似有破风声。回头一看,一直两人高的大猿轮着棍子就杀出了黑雾,姜行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怪魔猿么,二话不说连忙掐诀朝远处大树飞奔而去。 怪魔猿自黑雾杀出,没来得及喘息,一眼就看到姜行一溜烟的跑了,它大吼一声,拎着树棍就冲过去了。 第五十三章炽岩果 树下共五人,三男两女,泾渭分明分三个阵型相对。二个身着淡蓝色长裙的美丽女子呈警戒姿态在一起,两位身着白色长袍俊逸少年望着另外三人,剩下一人同样身着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块玉牌,面带微笑。 半天以前…… 腰间挂着玉牌的青年穿过罡风, 身上的玉牌自动升起一层淡绿色的保护罩,行至深处,漆黑如墨的煞气,与绿色保护罩有三五寸的距离,似是害怕这种光罩一般。青年丝毫不受影响,一路前行,出了峡谷,此时的火红色树下已经有了四人。 青年走了过来并没有说话,对面两名男子其中一位望着面色凝重道:“想不到灵兽山的孟然也会出现在此地?” 叫孟然的青年望着开口男子微微一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御剑宗练气第一修士高永海,高永涛兄弟和苏仙子与安仙子,孟某有礼了。”说完轻施一礼,面容含笑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姓苏的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姓安的女子圆圆的鹅蛋脸,双眼活泼的乱转,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回了一句道:“孟公子好。” 刚才说话的是高永海,看样子他是哥哥,在他说话的时候高永涛则面无表情,许是不爱说话有些许木讷的样子。 高永海道:“孟然你来的也够及时的,炽岩果就快要成熟了。” 孟然道:“五十年成熟的炽岩果,竟然到了你我这一届试炼人的面前,也不知道是机缘还是不幸!” 高永海面色一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然冷哼一声道:“哼,你看这树上的炽岩果只有两颗,该如何分配?是你兄弟二人拿去,还是两位仙子拿去?或者我一人得两个,更别提后面还有没有人来了。” 孟然此话一出剩下四人皆惊,他一句话就说出了最主要的利害,众人本就是绷紧神经保持戒备,现在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哈哈哈哈,”孟然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望着四人道:“我刚才所说的机缘是我的机缘,不幸是你们的不幸,这炽岩果本就应该是我灵兽山的,数百年前我宗门前辈发现此处,为了保护炽岩树在谷口设下阴冥聚煞阵,以防妖兽旁人损坏,却被小人将秘密泄露,不然你们怎么可能知道此处?高兄,你说我说的对么?” 高永海道:“若按你所说,路上我先见的美丽女子岂不就是我的了,况且炽岩果的效用正是我们练气期所需之物,因为在满是炽岩之处生长,炽岩果果肉更加狂暴,然而这种狂暴竟与修真之气能够互为融合,筑基时若服用了它能使气海更为精纯,凝实,实力就自然远超同阶。嘿嘿,你要说它是你的,先问问我手里的剑吧。”话音刚落一柄三尺带鞘长剑跃然在手上。 高永涛虽不说话,但是他如同他哥哥一样一柄同样的带鞘宝剑出现在手上。 苏姓女子一叠薄薄的红色长绫出现在手上,安姓女子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扣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银铃,小巧玲珑甚是精致。 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孟然张开嘴正要说话,身后峡谷出,猛地疾驰过来一人,在他后面追着一个两人来高,丈许的大猿,手拿一个人大腿般粗细的棍子追他。 这人身着大武山灰色长袍,不多时已近身前,跑的虽快身后加上大猿追,此人脸上却不见慌张之色,长发,几乎垂于腰间,圆脸,常人肤色,眼睛不是太大,不过仔细瞧去偶有精光闪现。 急急晃了一眼,孟然心中想到大武山没见过此人,想必能过阴冥聚煞阵定然有些手段,没等众人开口,冲过来这家伙倒先咋呼起来。 “都愣着干嘛?快跑!快跑!怪魔猿来了,筑基怪魔猿!” 这家伙正是被怪魔猿追到此地的姜行。 众人本就是剑拔弩张一听姜行说此话,齐齐看向怪魔猿,怪魔猿双眼紧紧盯着此时已经越过众人的姜行,双眼猩红,呲着獠牙,往前撞去。 四人不约而同变了脸色,前面就是炽岩树,炽岩果成熟之际怎地杀来了这么个煞星。 高永海连忙开口道:“孟兄,二位仙子,切莫让此獠坏了炽岩树!” 孟然道:“哼!什么筑基妖兽,终究是未开化的蛮兽罢了。”说完解开腰间的一个灵兽袋。 呼呼啦啦!从灵兽袋中接连飞出二三十只巴掌大小的七彩蝴蝶,绕他翩翩飞舞。甚是让人眼花缭乱。 做完这一切朝高氏兄弟说道:“分配之事一会儿再说,先斩了它再说。”当下率先出手,口中一声哨声响起,拿手一指奔来的怪魔猿,二三十只蝴蝶就如得到命令一般朝怪魔猿扑去。 高氏兄弟互望一眼,高永海朝弟弟点了点头,下一刻两把宝剑刷的一声,一起出鞘,一时间寒光四射,剑身明亮异常,浮在悬空,二者曲指朝怪魔猿一点。 嗖!的一声,两把宝剑激射而去。 孟然朝两个女子望了一眼道:“二位因何还不出手?” 苏姓女子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安姓女子,轻轻一抬素手,纤细的手指挑起长绫朝空中轻轻一抛,长绫无风自动,苏姓女子指点怪魔猿,红色长绫迎风招展,烈烈作响,就朝怪魔猿而去。 安姓女子撅了撅嘴,轻哼一声,将灵力注入银铃,准备施展法术。 却说奔来的怪魔猿,眼见二三十只斑斓的蝴蝶飞来,抡起棍子就砸,蝴蝶也似有灵性一般,连忙左右分开,中间空出一尺多宽的缝隙,棍子劈在空出,怪魔猿许是看眼花缭乱的蝴蝶不喜,伸出蒲扇大的左手,朝左边一簇蝴蝶呼去,有几只被拍到掉落在地上。挣扎着却起不来。 多数还是依旧起舞,这些蝴蝶似有目的一样,临近怪魔猿当下四散开来,散落在怪魔猿的头上,身上,前肢,后肢,几乎身上都有,怪魔猿伸出左手,啪!啪!啪!的拍打全身。 所拍之处那些被拍到的七彩蝴蝶瞬间变成粉泥,惨不忍睹,孟然脸上一副肉疼至极的表情,连忙吹了个口哨。 “咻!”的一声。 蝴蝶似又得到一种指令一般,翩翩飞离怪魔猿的身子,往回飞的途中又被怪魔猿抓到死了三五只,这些蝴蝶回到孟然眼前只有十来之左右的样子,孟然咬了咬牙,一脸不舍,拉开灵兽袋,蝴蝶倒是聪明的钻了进去。 系上灵兽袋,怪魔猿一见蝴蝶飞走,还没来得及放松,两柄长剑带着破空声以极快的速度朝它射来。 怪魔猿大吼一声挥棍就砸。 铛! 铛!两声。 两柄飞剑被树棍砸的歪歪扭扭朝左边飞去。 高氏兄弟身形也跟着晃了晃,脸色一阵变换,似是不太好受的样子。 突然怪魔猿惨叫起来,不住的用后肢踹地,呲着獠牙用左手一个劲的在身上抓挠。 咚!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棍子已经被扔在一旁,来回的翻滚,挣扎的乱蹬,看来这一切应该是孟然蝴蝶的功劳。 两柄飞剑倏的飞回,继续朝怪魔猿刺来,怪魔猿虽是翻滚,眼见飞剑刺来,咬着牙,抓起棍子又将它们砸飞。 高氏兄弟连忙加大灵力的输出,稳固剑身。 怪魔猿倒是聪明,此种情况如何能战,大吼一声,震的山林震颤,猛地朝后转身一跃,就跃出了一丈之外,欲逃出此地。 当啷!一声悦耳的轻铃声想起,声音虽然不大每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心神也跟着一颤。 正在逃跑的怪魔猿听到铃声,身体忽的停下不动,双眼一阵迷离,棍子也掉在地上。 咻! 丈余长的红绫见缝插针将怪魔猿缠了起来。 安姓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还不快快出手!我只能勉强控制几息的时间。” 高氏兄弟一点头,指挥飞剑再朝怪魔猿斩去。 六息左右,怪魔猿眼神慢慢的恢复了神采,飞剑就在不远处,怪魔猿一个激灵奋力挣扎缠裹着自己的长绫,长绫被他挣的慢慢胀大,仿佛坚持不住要挣列一般。 苏姓女子秀眉微簇,望向高氏兄弟。 噗!噗!两声宝剑插入肉体的声音。 怪魔猿轰然倒塌,溅起层层灰尘,两柄宝剑自怪魔猿心口,胸前齐齐飞回在高氏兄弟身旁。 未等苏姓女子将长绫收回,高永海诡异一笑朝孟然道:“孟兄,何不趁热打铁斩杀这三人,你我再来商量炽岩果的归属!” 第五十四连斩 “孟兄,何不趁热打铁斩杀这三人,你我再来商量炽岩果的归属!” 孟然咧嘴一笑道:“正合我意!”说完此话也不再犹豫一伸手一只脸盆宽,尺许来高的黄色葫芦出现在手中。 葫芦通体金黄,不见任何雕琢,浑然一体一般,孟然就这样将它托在手中望着眼前的两个女子。 高永海开口道:“孟兄你双拳难敌四手,这两个就交给我们兄弟了,你先去解决了那小子,再来助我们!” 孟然点了点头,转身望向正有些发懵的姜行。 姜行见他五人出手就没有再跑了,五人联手将怪魔猿打死他长长的出了口气,没等反应过来,这几人却要动起手来。 眼前姓孟的家伙已经朝自己走来,心中暗道:“怎么又是姓孟的,莫不是自己生来于姓孟的犯克不成!” 孟然离他也就百余步的样子,不多时就靠近过来,只有二十余步开口道:“小子,你是自己动手还是孟某送你一程。” 没等姜行说话,脑海中却响起了王国风的声音,王国风道:“姜小子,看见前面那家伙腰间挂着的玉牌了么?务必给我拿下!” 姜行正在狐疑,这家伙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让自己为难。 孟然见姜行不说话,伸出左手拔去葫芦塞子,从葫芦中缓缓喷出如同峡谷通道一般的黑雾。 姜行连忙摆手道:“道友,我有一事相求,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你腰间的玉牌能否割爱与我,我可以用烈焰苓给你换,若交换成功,我立刻离开此地。” 孟然嘴角上翘讥讽一笑道:“你要我孟家祖传之物,你可真有眼光!” 说完此话,葫芦口中黑雾越来越多,片刻就成了一丈大小的黑色云团盘踞在孟然头上一两来高,黑雾中似有东西一样,兀自翻滚不停,令人心悸。 谈不成,别人又要杀自己,姜行微微一笑反手扣出一张黄色符纸,口中念起法决,符纸迎风一扔,在眼前凝成一块半丈来宽的土黄色屏障。 继而星辰剑出现在手上紧盯着另一头的孟然。 孟然见他一番手段不为所动,将葫芦收了起来口中念决,手指遥遥朝姜行一点,丈许黑云朝姜行掩来。 姜行左手掐诀,猛地朝上扔了颗人头大的火球,火球靠近黑云泚!的一声立刻消散,如同遇相克之物一般。 姜行见黑云压了过来,在看孟然离自己只有二十余步的距离,当下下定决心,再次念决轻身术,朝孟然扑去。 孟然淡笑,手指朝二者之间,姜行还未冲到之处一点,悬浮的黑云猛地下来,速度之快,姜行都来不及反应就一头扎了进去。 身陷黑雾之中,姜行如同瞎了一般,看不到片刻光明,如同峡谷的煞气一般,令人烦闷不已。 正待有所动作,脑海中王国风语速极快道:“姜小子切莫大意,这些煞气比峡谷之处的煞气更为浓郁,吸入久了岂止会伤神魂,怕是经脉气血介沾染上此物,那就麻烦了!哎!小心后面!” 姜行连忙朝后扔出一物,迎风一涨刚刚变成磨盘大小,就听铛!的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不知何物刺在了午阳牌上。 姜行呼吸急促,连忙加大灵力,朝前冲去,孟然就在前方不远处!黑雾就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包裹着他。 姜行口中默默运行气大明王决,黑雾终是稍稍不敢靠近他,但是仍将它包裹在其中。 十余步眨眼即到,此地却是空无一物,姜行冷哼一声,后面却又传来,铛!铛!铛!三声金铁交击之声,也不知何物正在攻击午阳牌。 姜行回头一看,一个半人来高,半尺左右的漆黑蝎子正用后面弯钩猛地刺着午阳牌,以至于午阳牌都忍不住的颤抖。 姜行大手一挥徹下午阳牌,右手拎着星辰剑就迎向了刺来的弯钩。 叮!咔嚓!弯钩与星辰剑相撞,咔嚓一声就断了下来,姜行微微一笑孟韦玉的星辰剑果然非凡物。 漆黑的蝎子吃痛不已,举着两只前钳就朝姜行剪来。姜行不去管它,右手指点蝎子右眼。 咻一只流光袖镖激射而出。速度之快眨眼就到。 噗!蝎子右眼直接被洞穿,流出红黄色的汁液,让人感到甚是恶心。 蝎子疼的肢体都跟着抽搐起来,两只前钳胡乱的挥动,姜行可不管它,瞅准机会,两步就至近前,一剑刺入它的头部,一阵乱搅,蝎子动也不动应是死掉了。 身旁忽听一声“啊,我的黑煞蝎,小子我要你死!” 寒光乍现,一把宝剑直直刺在姜行后面的土黄色屏障上泛起一声闷响。 姜行连忙转身,却是孟然举着宝剑欲要再次劈砍,姜行盯着孟然的眼睛毫不掩饰杀意,爆喝一声:“呔!” 孟然举着宝剑,双眼无神,迷离,似乎一下子没了意识一般。 三息,孟然猛地惊醒,汗毛炸立,瞪大了眼睛,姜行拿着星辰剑卯足力气一记平砍。 连胳膊带头颅齐齐而断,无头脖颈处喷射出近一尺来高的血液。复又连同死尸摔落在地上,朝地上咕咕的冒血。 姜行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伸手将他腰间的玉佩拽下,储物袋,灵兽袋收割过来。 自他储物袋中翻出那只大葫芦放在手中,拔下葫芦塞子。灵力注入葫芦念道:“收!” 黑色烟雾如长鲸吸水一般飞入葫芦。姜行将塞子扣上,葫芦放回储物袋。没顾得看储物袋里的东西,远远听见一声女子的惨叫。 姜行连忙朝前面战团看去,前面高氏兄弟一人战一位女子,姜行一看那位苏姓女子却是之前传送入太阴山有过一面之缘之人。 高永涛对苏姓女子,高永海对安姓女子,刚才的一声惨叫正是安姓女子发出的,安姓女子被高永海一剑刺中后背,血已经染红了上半身的紫色长裙,高永海再次蓄力似要取了安姓女子的性命。 安姓女子已经倒在地上,无力起身,眼睁睁望着高永海指挥着不远处的飞剑朝自己越来越近,苏姓女子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正被高永涛的剑势攻的节节败退。 苏姓女子眼见安姓女子生命垂危,奈何自己无力相救泪水已经噙满了眼眶。 姜行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一把苍劲古朴的大弓出现在手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瞄准正将后背交给自己,一心御剑的高永海。 灵力灌入,嗖! 高永涛恍惚朝后看了一眼,一道红光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去,连忙喊道:“小心!” 高永海正专心,蓦然听到弟弟喊了一句话,距离太远听不太真切,随着弟弟焦急的目光朝后望去。 噗,一箭正正穿过后心,射在远处的山石之中,高永海面色凝固,歪着头望着远处的姜行,身体僵硬缓缓摔倒在地上,他拿手想要堵上手指般大小的洞,却怎么也抬不起手臂…… 宝剑无人掌控当啷一声掉落在安姓女子咫尺的距离,只要半步这把剑绝对会洞穿她的身躯,安姓女子惊喜不已,望着拿着长弓还保持着射箭姿态的姜行。 高永涛,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啊!哥!艹你妈,我要你的命!” 咻!的一声将飞出去的宝剑撤回,抓在手里朝姜行冲来, 姜行将长弓收了起来,同样拿出星辰剑,与拼砍。 铛!铛!铛!三声金铁交击。 咔!高永涛手中长剑直接断成三节掉在地上,他手中正拿着不到半尺的剑柄带着半点剑刃正在发懵,姜行不在犹豫,再次挥剑。 高永涛下意识举起手臂来挡,咔嚓!手臂齐肘而断,半截带手的手臂落在地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 高永涛吃痛的面目扭曲,紧咬牙关,许是用力过猛,口水都有不少流了下来。 姜行再挥一剑。 噗!高永涛脑袋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滚了三五圈,死尸栽倒在地,姜行弯腰拽下他的储物袋,迈步绕过他的尸体去到他哥哥身边将高永海的储物袋也拿了过来。 姜行收了星辰剑,朝两位女子报了拳道:“大武山姜行,未请教二位是?” 苏姓女子早就将安姓女子搀扶起来,见到姜行她认出来这人就是传送阵一个劲盯着自己看的人,若不是刚才见过了他手段之凌利,杀人之果决,怕是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二十余岁人畜无害之人竟会如此厉害。 苏姓女子轻施一礼道:“玉灵宫苏觅,这是安玉灵,多谢道友出手相助。” 姜行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在下有一事想问,还望苏姑娘解惑。” “道友请讲。” “见你们为争夺这棵树上的果实而大打出手,不知此果实有何妙用?” 苏觅诧异的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杀人的家伙,一时竟有些语塞。 第五十五章分果 苏觅将事情原委告诉姜行。 姜行恍然道:“原来如此,想不到炽岩果竟有此妙用。在下有什么说什么,如今炽岩果有两颗,我想取一颗,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苏觅道:“姜道友解决了竞争之人理应取炽岩果。若你只取一颗,我二人就多谢姜道友慷慨了。” 安玉灵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只是看着姜行倒没有说话。 姜行笑了笑:“我一个人一颗就够了,不知炽岩果何时成熟?” “估计还要一个时辰左右。” “哦,好,那我就先调息片刻。”姜行点点头。朝远处钉在山石中的赤虹箭走去。 苏觅将红绫铺在地上,安玉灵躺在上面,喂了她疗伤的丹药,自己也盘腿调息起来。 赤虹箭箭尖整个没入灰色的岩石之中,姜行望了望原来自己站立的位置,十余丈开外,洞穿一人,还能射这么远,可见此弓箭的力度,不禁想起断成两块的平安扣。 伸手从怀中拿出那块断成两块的平安扣,抚摸着断口处默念道:“贾管事,你待我不薄啊。放心吧凝光草既以取到,摆脱蛇毒之苦是迟早的事。” 将平安扣拔下放入储物袋,打量起四周,四面环山,山皆有百丈之高,唯有一个出口就是两丈宽的峡谷口,山谷约有十余亩左右,地上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偶见大的岩石,像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一般,有的大岩石两三个人合抱之大,一丈来高。 炽岩树生长在正斜对着峡谷,右手边靠近山体,刚才就在这几人就在那里对峙,怪魔猿过来了以后他们害怕伤着炽岩树,战场往中间挪了不少。 炽岩树依傍的灰色大山,摸着竟有些微微发烫,山低应该是有一大池岩浆,说来也怪生存条件如此苛刻,竟然还能生长出炽岩树这样如此珍稀的植物不得不令姜行感到疑惑。 又观瞧了炽岩果片刻,打坐恢复灵力,顺便看看自己的收获,姜行一翻手,三个储物袋,两个灵兽袋出现在手中。将储物袋袋打开,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东西全倒出来姜行傻眼了,三堆东西如同小山一般,单单灵石就有上百颗之多,更别说法器,功法等一切乱七八糟的东西,姜行整理起来也是一阵头疼。 树下不远处静心打坐的苏觅,被姜行叮叮当当之声吵的烦闷不已,微微睁开眼就见这家伙翻弄一堆小山高的灵石与法器,也忍不住咋舌。轻哼一声闭上眼睛继续打坐。 整理了一顿饭的功夫姜行算是整理出了大概,其中烈焰苓共四株,上品灵石九十八颗,最属孟然贡献的最多。 整整四十颗,高氏兄弟法器倒没多少,除了一柄好点的剑,和两本一样名曰九天剑谱的御剑宗功法最后就是高永海储物袋里的一把靛蓝色的小旗别无他物。 小旗底部画着层层叠叠白色的云朵,上方为蓝色的。姜行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灵力注入小旗迎风一涨,变成半人来高,两尺来宽,层层叠叠的白色云朵竟从小旗中飘了下来,姜行朝前方轻轻一点,云朵猛地一涨竟有两丈来宽,一人多高,烟雾缭绕,姜行不太明白这些这些白色云朵是何功效, 伸手聚了个火球朝云朵扔去。 嘭!火球只在云朵边缘泛起一声闷响,消散开来,姜行恍然,看来此物是防御之用,见它对火球的抵御便知此物防御能力绝非一般。只是便宜了他了。 撤了灵力,云朵眨眼消散的无影无踪,姜行一抬头却与正在看自己的苏觅对视了一眼。她许是被姜行放出的白色雾云所吸引,姜行轻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苏觅回了一礼,不再看他。 孟然的储物袋只有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宝剑,只是可惜只是中看不中用,转念一想灵兽山以御兽为主倒也释然了。 又翻出了一本厚厚的驯兽录让姜行如获至宝,驯兽录应是他们灵兽山拓印下来的,随手翻了几页,书中讲了如何驯养灵兽,以及各种灵兽的习性,后面甚至有上古和近代一些厉害虫兽,并且他们宗门还详细做了介绍和排名,姜行不由感叹道好书。现在时间不允许,等出了太阴山,一切尘埃落定务必要好好攻读。 两个灵兽袋,一个里面还有十余只七彩斑斓的蝴蝶,姜行研究不透,不打算将它们放出来,另一只灵兽袋倒奇怪了,只有一个枯草窝,窝里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小白色圆圆的蛋。 姜行不由一笑,这么大的蛋,也不知道是何种动物说下,任由它放着,剩下乱七八糟丹药等一些东西被姜行单独放在一个储物袋里,出去鉴定完,就将不要的都卖掉。 就在姜行沉浸在储物袋里,远处峡谷一阵变化,过来两人,是苏觅先发现的,开口道:“姜公子,有人来了!” 姜行闻声站了起来,脸上波澜不惊,望着过来的二人,苏觅也站了起来,而安玉灵则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睡了过去。 峡谷处二人走近,姜行仔细一看,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别人,正是黄子龙,金术腾两个在涤灵泉埋伏自己的两个家伙,姜行一伸手,星辰剑凭空出现在手中。 黄子龙金术腾二者慢慢走近,五六丈远,金术腾猛地停下脚步,伸手猛的拉住黄子龙,惊叫道:“黄……黄兄,” 黄子龙望着他诧异不已。 金术腾指着树下站的的姜行道:“那不是姜行么?” 黄子龙闻声连忙警觉起来。 远处的姜行朗声大笑道:“哈哈哈哈,黄子龙,金术腾,真是冤家路窄,黄泉路上去给孟韦玉做个伴吧。” 说完不等他二人回话,大步飞踏而来。 金术腾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的拽黄子龙,黄子龙也是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还他妈不走等死呀!” 自己率先朝峡谷处奔逃而去,金术腾连忙跟上。 距离太远,姜行追了过来,这俩家伙就已经进了峡谷罡风黑雾之中。 为了炽岩果姜行不能继续去追,转头走了回来,苏觅刚才如临大敌恢复到往常神态,见姜行走了回来开口道:“他们二人是?” 姜行笑了笑道:“曾经想杀我的人。” 苏觅道:“看他们见到你就跑的样子,怕是你想杀他们吧?” 姜行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抬头望着树上的炽岩果,此时的炽岩果已经完全红透,隐隐一种果香气蔓延开来,清新淡雅。 苏觅望着果子道:“应该是快熟了。” 话还没说完,炽岩果依傍的灰色岩石嘭!嘭两声巨响,哗啦往下不住的掉落碎石。 几息只见就有了一人高,半丈宽的大山洞出现在半山腰。 咻!从洞中猛地射出一团白色的东西,没等苏觅反应过来就粘在了她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横拉着她就朝十余丈高的山洞拽去。 姜行一个健步冲了过来,一把拽住苏觅的胳膊,奈何那一团东西力量极大,拉着姜行也往上提。 姜行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颗火球朝连接白色的地方烧去。 泚啦一声,相连之处,被火一烧应声而断,被拉得稍稍离开地面的二人,又坠落在地。 剩下的半截白色东西咻的一声,又回了十余丈高的山洞。 姜行将苏觅挡在身后,手不小心碰到了粘在苏觅身上的白色东西,黏黏糊糊,湿漉漉的说不出的恶心。 苏觅俏脸一红,不敢看前面的姜行,姜行并未注意这些,只是紧盯着上面山洞处。 山洞口先是探出两只前爪,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就出来了,赫然是一个一人来高,的大蜘蛛,刚才的白丝就是它吐了无疑。它朝下面微微一探头,朝炽岩树上吐了白色如同成人手臂大小的丝,荡了下来。 蜘蛛八个手臂大小的肢体,举着前端的两只螯肢咔咔作响,一身如钢针般的漆黑绒毛,肚子极大,几乎占了身体的二分之一,面目丑陋,隐隐看去似有四只眼睛。 姜行看苏觅,只见她不知为何面色微红,姜行也顾不得那么多,说道:“苏姑娘,你照顾好安姑娘,我来解决它。” 说完一伸手一颗金黄色的混圆葫芦出现在手中,一拔葫芦塞子,黑色的煞气在姜行的点指下迅捷的朝黑色蜘蛛压去。 黑色蜘蛛还未待有反应就被黑色煞气罩在其中,兀自凶恶的吱吱乱叫。 姜行将葫芦收起,拿出那把苍劲的大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咻!的一声,离弦之箭想起一声破空之声,直直射入黑雾之中。 吱……吱……吱!几声怪叫,就没了声音。 姜行拿出葫芦收了煞气,不由笑了起来,一箭正钉在黑色蜘蛛脑门,没入了半只箭,丑陋狰狞的蜘蛛已经没了生息。 姜行望着树上果香四溢的炽岩果道:“我说这么珍惜的东西怎么没有灵兽守护,原来这家伙藏在山中了。” 苏觅拿着手帕,擦着身上的蛛丝道:“姜公子手段越发高明了,小女子佩服。” 姜行笑了笑道:“苏姑娘廖赞了,我观此果已然成熟,苏姑娘能否采摘?” 苏觅抬头望了片刻点点头道:“不错,确实已经成熟了,姜公子请吧。” 姜行一个纵身越起十数丈高,咔,咔,两声,两颗炽岩果应声而落在他的手中,递给苏觅一个,自己从储物袋中寻了个多余的盒子,将炽岩果放了起来。 苏觅盈盈施了一礼道:“如此多谢姜公子了。” 姜行摆了摆手道:“苏姑娘不用如此多礼,事情已毕,你我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第五十六章结伴 姜行说完话毫不迟疑迈步朝峡谷口走去。 没走了十步左右,苏觅伸手叫住了他。只听苏觅道:“哎!姜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行回过身来道:“苏姑娘但讲无妨。” 苏觅踌躇道:“如今安妹妹也已重伤,太阴山脉危机重重,我怕是护不了她周全,姜公子手段通天,怕是练气期难有敌手,因此我想与姜公子结伴而行。如……如果姜公子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没说。” 姜行沉吟片刻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苏姑娘这么说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遇到了我也无法相抗的存在,比如那只怪魔猿,我绝对会远远逃遁的。” 苏觅面上一喜道:“如此说,公子是同意了。公子放心遇上姜公子都无法抗衡的存在,小女子就更不用说了,那也是天意了。” 姜行道:“好,此时已近傍晚,那我们再修整一日,等安姑娘伤势好点一起走。” 苏觅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姜行望了望四周眉头微皱,红色的炽岩树,暖洋洋的峡谷,只是有四具尸体于这画风格格不入,姜行迈步挨个尸体放了颗火球将他们化为灰烬方才感觉好一些。 姜行在树下盘膝时刻苏觅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颗粉红色的丹药道:“这是我们玉灵宫紫灵丹,不知姜公子?” 姜行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自从蝙蝠洞差点被王莽摆了一道,姜行再也不敢接别人的东西了。 苏觅轻哼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好歹!” 安玉灵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是很弱,做不了太大的动作,见苏觅悻悻而回微微一笑道:“苏姐姐这是被人家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苏觅轻喝一声:“去……” …………………………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时分,三人都清醒过来,姜行看到安玉灵精神状态好很多问道:“我观安姑娘精神气色好很多了,能否行走?” 安玉灵眨着大眼睛道:“能,可以了,多谢姜公子。” “好,苏姑娘那咱们就出发吧,太阴山试炼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我们也是时候返程了。” 苏觅应了声好。 三人出了峡谷,直往地图所示北面的三座大山,三座各有一个传送阵供传送回来时的平台,莫长老,玲珑他们是一直在那里等着的。 三人走了五日左右,一路倒是没有再碰到厉害的妖兽了。 行至左侧有传送阵的山上,山高约百丈,站在其上寒风呼啸,吹得长袍猎猎作响,从山腰开始就有不少积雪,需特别小心,一个不慎怕就要滑落山涧。 安玉灵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神色也很不错,倒不必太过担心她。 又往上行了一个时辰来到山顶处,一处两三亩大小的小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丈大小的传送阵闪耀着莹白色的光芒,点点星光光煞是好看,附近的积雪约有十余寸厚,传送阵却如同真空地带一般毫无落雪。 三人站在传送阵中央,原来入太阴山的时候是由几派长老等人打开禁制,再加上传送阵上的灵石注入灵力,将他们送来,如今只需填入灵石就可回山外传送阵,,姜行肉疼的拿出一块灵石填进传送阵上面的凹槽里。 填完灵石连忙回到阵中央,然而十余息过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姜行诧异的望了望苏觅和安玉灵道:“莫不是人太多了?” 苏觅,安玉灵傻傻的摇头表示不清楚,姜行只好走了出来,在边上看着她二人。 十余息之后仍旧毫无反应,苏觅只好也走了下来,只有安玉灵一人站在上面。 然而就如同三人刚才站着的时候一样,传送阵只是静悄悄的泛着荧光,毫无动静。 苏觅开口道:“师尊说过回程只需放入灵石即可,怎地会是这种情况,也不知其余两座如何。” 姜行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盯着传送阵的一角,赫然在传送阵边角纹路上磕了一角,应是这一角的损坏起了连锁反应,以至于整座传送阵不能工作,姜行抿了抿嘴道:“苏姑娘看到坏的那一角了么,不出所料的话问题就出在此处了。” 苏安二人顺着姜行的视线望去果然传送阵有一角缺失,安玉灵急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苏觅也望着姜行道:“看来只能去那边两座山上的传送阵看看,好在距离并不是太远,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到。”说完苏觅指了指前面看得见的两座几乎于这座一样高的大山道。 姜行忽然他想起了跟王莽一块儿赶路时王莽曾经说过的话,姜行道:“按理说传送阵是不会轻易损坏的,每届试炼开始是有人专门检查这些回去的传送阵的,如今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人为损坏的,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往年御剑宗的做法?” 苏觅轻轻摇了摇头,安玉灵也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表示不知道。 姜行道:“我听说往年御剑宗占的试炼第一不是他们有寻烈焰苓的什么好法子,而是三座传送阵他们直接破坏两个,以此来守株待兔,坐等回程的人上钩,如果不传送出去则会被判定失败,失败人的烈焰苓自然会归第一所有,因此御剑宗一直劳劳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 姜行顿了顿接着道:“如今看传送阵这副模样怕正如旁人所说一般无二。” 苏觅秀眉轻皱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姜行嘿嘿一笑道:“要么你们两个谁懂阵法将它修复,然后带我们走,不然只有与御剑宗之人见上一面才知道该怎么办。” 安玉灵急得直跺脚骂道:“哼,御剑宗这不是耍无赖么,等出去了我一定要抗议!” 苏觅却冷静许多道:“姜公子,我们二人对阵法一窍不通,看来只有去那两座山看看了。” 姜行道:“好,事不宜迟我们下山,且去离得最近,中间那座山,也让我见识见识御剑宗的手段。” 二人见姜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拿出填在传送阵里的灵石,返程走了一个多时辰,又朝北面穿过茂密的树林,行了半日左右,爬上了中间那座山峰,同样是百余丈之高,山体怪石嶙峋,山腰到山顶雪是越来越厚,深处一脚下去几乎没到了膝盖处。 如今已是夕阳残落,橘黄色的光照在山坡上就如同洒下的金粉一般绚丽而夺目,不远处一眼望不到头如同棉花一样软绵绵的白色云朵更是让人怜爱。边走边望不多时就到了山顶处。 第五十七章出山 眼前不远处有一丈多高的山崖,翻过既是山顶,姜行望了望四周,静谧异常,唯有呜呜的狂风呼啸之声。 姜行不敢大意,一伸手午阳牌凭空出现在手上,回头望着苏安二人道:“前面不知是何情况,我们有了前车之鉴,需要加倍小心。” 二人轻声应了声是。 姜行寻几处适合下脚的牢固点,两只脚分别站上,双手也扒上岩石,依次递进慢向上爬,几息之后就靠近崖顶。 姜行微微一伸头,朝崖顶看去,眼前一道寒光飞一样由远及近直直朝自己脑袋射来。 姜行瞪大了眼睛,顿生寒意,快之又快连忙缩下脖子。 嗖!宝剑擦着他的头顶飞去,掠过几丝发丝,发丝迎风飘荡下两丈高的山崖,姜行回头望着着那柄白色的宝剑。 宝剑并未刺中姜行,此时悬浮在十余步远的半空中停滞,就在姜行朝它望去的时候,眼前白色的宝剑倏一下调转剑身,剑尖就朝姜行瞄准,蓄势待发。 姜行来不及细想,将扣在手里的午阳牌朝前一扔,午阳牌迎风一涨就变成磨盘大小护在身后,同时自己猛地一个跳跃朝崖底跳去。 不远处的白色宝剑就在此时激射而出。 铛!白色宝剑刺在午阳牌泛起金铁交击之声,就似有人指挥一般,虽被午阳牌挡下却还是用尽全力朝前刺,仿佛要将午阳牌刺穿一般,姜行连忙加大灵力的输出。 下面的雪倒也厚实,姜行一个半蹲坠落在雪地上,望着两丈高的空中,宝剑正与午阳牌僵持不下,然而眼前又出现的一幕让他们三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从崖上三五丈高的半空接连出现近十余把左右同样的银色宝剑,就那样整齐划一剑尖朝着他们三人一动也不动。 与午阳牌僵持的白色宝剑咻的一声朝上飞去,与剑群在一处时掉了个头同样剑尖朝下,十余柄宝剑就这样悬浮在空中兀自摇晃不已,姜行招了招手空空中的午阳牌回到他的手中。 姜行看过高氏兄弟的剑决,明白这是十余御剑宗人齐齐发动的名曰“罗森剑阵”的阵法,高氏兄弟剑诀上自然有讲此术的致命缺陷。 罗森剑阵,有十余人共同施术,以此来加大宝剑的威力,若对手抵挡的话就已经陷入了陷阱之中,十余把宝剑无论轮番轰炸,或者齐齐出动都够对手喝一壶,直至对手防御手段尽失,或者灵力耗尽,就只能束手就毙。 唯一致命的缺憾就是十余人发动剑阵不可有一人乱心,若有一人节奏没有跟上剑阵自破,好在御剑宗自门派所传就一套同样的功法,只要没有外力干预自然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再加上他们在崖上施法更是双保险之法。若有人攀崖自然会用剑阵将其击下。 姜行想到此处此,快速对苏安二人道:“接下来怕有一场恶战了,二位务必请出全力,前面就是传送阵,我们能否回的去就看这一战了。你二人最好助我攀上此崖,不然一切努力都是浪费。” 二人怔怔望着空中齐刷刷的宝剑苦恼之时,见姜行说出此话,连连点头。 苏觅一翻手祭出那条一丈来长的红色长绫,同时又拿出一块圆形土黄色的小盾绕在身前兀自旋转。 安玉灵同样拿出跟苏觅一般无二的土黄色圆盾,轻轻一抛,也是旋转起来,又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色小铃。 说起来很慢,其实也是眨眼之间,空中的宝剑如同携起千斤之力一般猛地朝下激射。 苏安二人一同掐诀,灵力注入,土黄色的小盾迎风一变竟变成磨盘大小,二人站在一起,也是护的密不透风,苏觅连忙扭头朝不远处的姜行望来。 凛冽的寒风吹乱了苏觅的秀发,鬓角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精制的脸庞,一脸焦急关心的样子,朝姜行轻轻一点头,示意姜行快过来。 姜行刹时间有些失了神,猛地一怔清醒过来,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忽然转身朝几步远的崖体奔去。 苏觅吃惊的张着小嘴,焦急喊道:“姜公子!” 姜行恍若未闻,只顾埋头狂冲,空中本该直接刺下的剑群突然一,刷!的一声倾斜剑体朝姜行刺来,空中淡淡飘落的雪花也被剑气的罡风吹得凌乱。 姜行两只手已经攀上崖体,头也不回大喝一声:“安姑娘,请给我三息时间!” 安玉灵还在发呆姜行的行为,深知此时来不及言说什么,猛地一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 噗!一口鲜血喷在小铃上,说来也怪溅在小铃上的鲜血也不划落,兀自沾着不动,似被铃铛吸住一般。 安玉灵灌入灵力,右手托着铃铛用力一摇。 简简单单的一摇,似是用尽安玉灵所有力气一般,安玉灵此时俏脸煞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身子轻轻的摇了两晃。 苏觅见此连忙用左手扶着她,右手同时朝姜行一点,红绫咻的一声朝姜行托去。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口中距离姜行不过三五步远的十余柄宝剑停止不动,姜行朝后一望,双手并用再加上苏觅红绫的轻托三息就上了崖顶。 空中的宝剑已从凝固中动了起来,三五步一息时间就到。 铛………… 铛………… 铛………… 宝剑刺入姜行脚下的山体,金光四射,山石飞溅。 姜行望着崖顶十余步远的人群嘴角露出讥讽之色,星辰剑入手,紧盯着眼前一动不动保持掐诀的人。 十余人见到姜行上来,有的寄出别的法器,有的转身就要跑,然而后面是数百丈山崖,跳下去必死无疑。 脚步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姜行也顾不得这种感觉,踏……踏……踏十余步,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灵力灌入星辰剑,眼这人已经举起半人来高的赤色大盾,在雪地更显耀眼异常。 二人相撞,姜行爆喝一声:“给我死!” 咔!噗! 宝剑破开赤色盾牌,自眼前二十左右青年的左肩直至右肋贯穿而过。 死尸无声砸落在厚厚的雪地,他瞪着双眼,用尽力气举着的赤色盾牌,断成两截就在他手中死死攥着, 血液溅了姜行一身,喷洒在白色的雪地上,青年身后一位也被溅了一脸,惊恐睁着大眼朝姜行望来,姜行狞笑,举剑又往前踏了两步。 对面这些人哆嗦着后退五六步,人群中想起一声大喝:“呔!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我御剑宗门人!” 话音刚落这人就自人群中挤了过来,这人三十左右,与姜行一般高低,眉心有颗花生米般大小的黑痣,瞪着双眼,面露不善,手中拿着一柄银白色的剑。 姜行懒得与他废话,冷哼一声,朝那人奔去,那人也是生性凶猛,紧咬后槽牙双手持剑与姜行对磕了两剑。 姜行禁不住虎口发麻,眼前这家伙果然有两下子,这家伙见挥剑有建树,没来的及咧嘴要笑,一把小镖快之又快自对面姜行右臂射出,正正钉在这家伙眉心黑痣,没入半截。 痣破人亡,不盛凄惨! 人群中哗然:“齐师兄死了!……齐师兄死了……” 十余人边吼,似不怕死一般,朝姜行左右空位冲去,也不顾一丈多高的山崖,闭着眼就往下跳,姜面无表情,提着长剑望着这些人群。 三五息过后,崖顶只剩姜行与两具死尸,姜行到崖边向下望哑然失笑,十余人多数都一瘸一拐朝山下跑去,崖下苏安二人满脸震惊之色。 姜行挥了下手示意她们二人快快上来。 姜行在上面接连将他们拉了上来,朝安玉灵道:“安姑娘的铃铛是一个不错的法器。多谢了。” “姜公子的宝剑,防御牌同样不差。”安玉灵狡黠一笑。 苏觅也跟着笑起来。 姜行将星辰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钉在那人脑袋上的流光袖镖拔了下来,同样擦拭了一下装回袖口,又将他们的储物袋取下。 安玉灵撇着嘴问道:“姜公子手下怕是不下于三五条人命吧?手法都如此熟练。” “我也记不清了。”姜行回望她一眼淡淡道。 安玉灵望着苏觅道:“苏姐姐,我二人可要小心这个杀人魔头。可莫被他贪图美色将你我…………” “放心!姜某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我杀的人皆是该杀之人,我心无愧疚之人,不提这个了,走吧。” 姜行叹了口气道。 二人跟随姜行走到不远处的传送阵中,姜行扔了块灵石进灵石凹槽。 姜行全身紧绷,紧盯着传送阵,三五息之后传送阵内泛起点点莹光,一种熟悉的眩晕感传来。 第五十八章离去 刷! 太阴山脉中间这座百丈山上传送阵中空无一物,唯有冷冽的寒风吹着正在飘落的雪花,不多时传送阵不远处的两具死尸已经变得僵硬,雪白一片,与山顶白茫茫的一片融为一片。 视线再往下移,山崖上扎着十余柄宝剑,在寒风中微微摆动,它们的主人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太阴山脉进山处的宽广平台 刷! 一阵传送荧光变换,姜行,苏觅,安玉灵,三人出现在传送阵中央。 五大派此时就剩带领过来的长老等人,离得有三五丈远,泾渭分明。姜行传送而来先望向自己阵营这边,望来后他心里咯噔一声。 莫长老,玲珑,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方脸四十余岁模样男子,一身黑色长袍,脚踩锦缎白底履,双鬓极长垂于胸前,颌下蓄须,五寸来长。满脸毫不掩饰的怒意。 这并不是让姜行心慌的地方,让他意外的是在他身后有两人,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涤灵泉和炽岩树下碰到的黄子龙和金术腾二人。 黄子龙伸着手正指着姜行大声喝道:“孟叔父就是他,他就是姜行!” 极大的声音在整座空旷平台传开,剩余四个门派的七八人好奇的望着传送阵中的三人。 玉灵宫一位三十左右的女人面无表情道:“觅儿,灵儿,回来!” “苏长老!…………”苏觅安玉灵还没等说出话就被叫做苏长老的女人喝断。 “快些回来!” 二人无奈,朝姜行点头示意,姜行回了个微笑。 二人离开传送阵回到自己的宫门内。 姜行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面无表情迈步走出传送阵,朝自己大武山阵营走去。 未走三五步远,一声充满杀意的冷喝出现在空旷的平台。 “你可是叫姜行!” “正是!”姜行抬起头望着大武山那边的中年道。 “杀子之仇!我恨不得讲你挫骨扬灰,扒皮抽筋!”中年男子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 说完凌空而起,直有数十丈的样子,一柄宝剑自他口中吐出,通体金黄,原本只有一寸大小,蓦然变成三尺长,四指宽,男子须发皆张,朝姜行猛地一点。 金色宝剑自他身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姜行觉得虚空一紧,仿佛被禁锢住一般,动根手指都艰难无比,瞪大了眼睛望着飞来的宝剑,喉咙不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眼见飞剑越来越近,就如同扑面而来十数级劲风似要将他撕碎一般,而他就处在这风暴中心,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风暴将他撕碎一样。 姜行汗毛炸立,后背湿了一片,剑身未到,剑意已至姜行感觉就如同万把钢针使劲扎进自己的体内,哇,的一口鲜血返上口中,姜行紧咬后槽牙,生生将它咽了下去,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飞来的飞剑。 心中不禁凄凉:“这就是结丹境!相差果然如天地一般,今日就要命喪于此,可惜贾管事交代的事了……” 玉灵宫,苏觅,安玉灵二人齐齐惊呼出声。 突然姜行感觉身子一轻,似是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眼前一花,淡淡的芳香袭来。 却是玲珑只身站在他的面前,金色长剑距玲珑也不过三五寸的距离,玲珑抬着右手凭空挡下了男子的一击。 男子怒道:“玲珑你起来,你莫不是要挡我报杀子之仇!” “孟师兄,你一个结丹境对一个练气期的外门弟子是不是说不过去了。”玲珑轻声道。 “我还要你来教训我不成?” “不敢,孟师兄,姜行误杀孟公子的事情我们回宗门自会有门内定夺,而你此时在此地就下杀手于理不通吧?”玲珑当仁不让脆声道。 “你不要以为老祖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今天我偏要在这杀了他。”孟道一气愤难当忍不住颤抖道。 莫长老佝偻着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拐杖在跟前的地上一磕怒道:“够了,别在这丢人了!回去再说。道一,下来!” “莫……莫长老。”孟道一欲言又止。 “下来吧。”莫长老轻声又说了一句。 空中的孟道一狠狠蹬了玲珑与她身后的姜行一眼,收了灵剑缓缓落在地上。 玲珑缓缓出了口气。 姜行再也抑制不住翻滚的胸口,哇的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玲珑连忙转身过来扶他。 姜行一伸右手一个两尺来长,三四指宽的黑色盒子出现在手中,姜行伸出左手将嘴角血渍抹了一把,望着玲珑惨然一笑道:“仙子你又救了我一命。” 玲珑好气看了他一眼道:“你怎地能杀孟道一的儿子?不要担心回宗门我尽力保你。”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是孟韦玉伏击我在先,我也是无奈之举,仙子务必将此物交于外门管事贾海成,事关生命。” “哦,是什么?” 姜行道:“一味草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仙子成全。” “但讲无妨。” “大武山我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是凶多吉少,烦劳玲珑仙子替我挡下孟道一与莫长老,你我就此别过,若有再见之日定当答谢仙子。再见!” 姜行说完也不等玲珑回话,施展轻身决就朝北边无延山脉冲去。 玲珑想伸手抓他也来不及,想提步去追,耳边响起姜行说的回去也是凶多吉少的话。当心气的一跺脚转身望向远处的孟道一与莫长老。 孟道一停了下来就一直盯着这边,一见姜行转身就跑,嘴角泛起一丝狞笑,一招手一枚黄色符纸出现在手中,口中就念一个字,“疾!” 黄色符箓就如一条极速的小蛇一般朝姜行急冲而去。 玲珑没想到孟道一反应会如此的快,堪堪拿出一块紫色的手帕正在掐诀,手帕刷的一下变成正常桌面大小,却晚了,黄色符箓就从她头顶以极快的速度朝姜行冲去。 姜行感到后面有劲风袭来,回头一看一个平平无奇的黄色符箓出现在后面,姜行可不敢大意,一个结丹境会朝他扔一个平平无奇的符箓? 一招手午阳牌朝后扔去,扔完觉得不放心,又是一招手一块从孟然那里搞来的锦旗注入灵力猛地一摇,白色的云朵霎那间出现在午阳牌后面。 堪堪放出云朵,黄色符箓已近身前,午阳牌被黄色符箓轻轻松松洞穿,变成废铜烂铁跌落在地上。 黄色符箓又与白色云朵撞在一起。 咚! 爆炸就如同耀眼的太阳一般,好早云朵为姜行挡了七七八八,再看看手中的小旗已经破烂不堪,几乎就成一根小棍一般。绕是如此姜行体内灵力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头发凌乱,耳朵嗡嗡乱叫,姜行甩了甩头,紧咬后槽牙暗道此时可千万不能停下。 当下发足狂奔起来。 孟道一一看如此,瞪大了因为生气而充血的眼睛,猛地起身要朝姜行追去,玲珑却下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前挡住他的去路………… 莫长老直了直身子欲要出手,耳旁传来玲珑的传音:“莫爷爷,随他去吧……” 只听姜行的声音在山林中响起:“姓孟的,我姜行归来之日定报今日之仇…………!”声音震的山林飞鸟惊飞,在山谷回荡几遍后渐渐消失………… 莫长老望着姜行前去的方向幽幽叹了口气。 “锦云旗!”灵兽山那边却有人大声叫了出来。 随后那人迎风而起,欲朝姜行追去。 莫长老一个闪身拦住他的去路。 莫长老眼中精光四射直视眼前之人的眼睛,开口道:“曲兄,我们大武山的事不用劳你出手吧?” 曲姓中年面色焦急道:“我们灵兽山孟公子的锦云旗,怎么会出现在你们大武山人手里?我要拦下下他问问。” “不行,我不管这个旗那个旗,你是不是看莫某老了欺负我大武山无人!” “莫兄,我…………” 苏觅与安玉灵一直看着姜行,满是担忧之色,如今看姜行身受重伤逃离此处,更是担忧不已………… 姜行一路逃遁,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原本就被孟道一的剑意气所伤,再被黄色符箓所炸,身体经络严重错乱,灵力就似翻江倒海一般,自己还得苦苦压制,还得使用灵力疾驰。 “姜小子,你很不错,无论心性还是毅力,老夫算是看对人了。”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声音。 姜行愁闷不已,自这家伙跟自己说了一句想要孟然腰间的玉佩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自己尝试与他交流,可他屁也没有回应,如今自己都快死了他倒出来了。 姜行闷头赶路不愿理他。 “姜小子立刻停下!你体内经络已经错乱,虽然尽力赶路会逃过此劫,可你想过以后么?经脉错乱倒行逆施,仍然强行运行自这一次以后你再也无法用灵力,于修仙一途算是倒头了。”王国风严肃的话音自脑海中响起。 姜行一听此话就如遭雷击一般,赶忙停下。 王国风见他停下继续道:“我传你一口诀,照此修习,用灵力不会再对经脉有损伤,只是看你敢不敢用了。” 姜行道:“王前辈请讲。” 王国风将法决讲与姜行听。 姜行听完脸都变了,此术名曰“弃血增灵决”,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奇门邪术,此术要求人在两个手腕处放血,通过血液外流来达到一种特定的灵力释放,籍此来减小对经脉的损害。 姜行闭上眼睛,感受了自己扭曲错乱的经脉,暗骂一声,若是强行再用,怕是经脉尽断,到那时估计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一伸手星辰剑出现在手中,左手交右手,复又右手交左手,皆在手腕处划下两寸长的口子。 收了星辰剑,在王国风的指点下,在手腕下各画了一个奇形晦涩的法阵。 在口诀的配合下继续施展轻身决,灵力自血液传到阵法,再由阵法穿过体表到达双脚,以此来解决灵力通过经脉才能实现轻身决的方式。 二话不说,继续朝北埋头疾驰………… 第五十九章救命 也不知道跑了多少久,灵力不够,打坐又恢复的慢,拿起一块上品灵石汲取里面的灵力,一块上品灵石堪堪能够补充自己三分之一的灵力,那也没办法,再肉疼也得用。 加上崖顶搜刮来的灵石,姜行已经有五六十上品灵石,怕是一个筑基修为的人恐怕也没这么多灵石,一路上的汲取,到现在可怜的只剩十余块了。 贴着太阴山脉,穿过人际罕至的森林,河流,山川,山林偶有凶兽,姜行也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万幸有王国风的那一件黑色斗篷竟有隐匿灵力与身形的功效,转念一想王国风靠这件斗篷都躲过三五元婴的搜查也就释然了。三五天的时间,大致估计现在已经行了有两三万里,拿出地图来看,估计此时已经出了南域了。 行至一片草原,四处不见任何人烟,一处两丈宽的河流横跨草原,姜行没来由一阵口干,在河边停下,想要捧口水喝,晃了一眼水中的自己,没来由湿了眼眶。 水中那人蓬头垢面,根本看不清是什么面容,毫无血色的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干瘪起了层层死皮,刚想说些什么,脑中一阵晕厥,身体不听指唤,眼前景物跟着变换,自河面猛地朝上,姜行仰面栽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自姜行离开的三五日之后,太阴山脉整座平台已经吵闹不已,已经一月整。失试炼结束后回来的人所采烈焰苓数量极少,不及往年三分之一。 最主要的事孟乃是道一之子,在太阴山试炼中被自己大武山外门弟子所杀。 同样那人拿着的正是灵兽山掌门之子孟然的锦云旗,然而孟然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后果可想而知。 御剑宗练气期第一修为的高氏兄弟同样也在试炼中消失,再也没有回来。 八极脉王门一位掌门记名弟子王莽同样失踪不见。 往年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然而今年一连消失的全是各大门派重视之人,经几位开禁制长老商议,几位元婴高手齐动神念搜山,然而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失踪的人中不见一人。无足轻重的人倒是寻了几个回来。 众门派评了烈焰苓采的最多的门派,竟然是八极脉王门,其后是大武山,往年的御剑宗最强,如今纵剑宗只有可怜一两株,御剑宗的李长老气的胸口兀自起伏不已。 五十年一场的试炼就这么不欢而散。 孟道一大武山都没有回,一路朝北飞去,寻姜行去了。 又过了两日各门派回了自己的宗门,玲珑将凝光草交给贾管事,贾管事向她问道姜行的事情。 玲珑将事情讲给他,贾管事拿着装凝光草的盒子怔怔的失了神,玲珑走他都没有回过神………… 马天,大虎,望着回来飞船下来的人却没有姜行的身影,无奈他们又与上面之人不熟,无法搭话,自然以为姜行在试炼中身首异处,好在等几日孟道一回来后,拟了一幅姜行的画像,整个南域通缉姜行,他二人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可惜了那晚二人为姜行伤心不已而流下的眼泪。 灵兽山 训灵堂,作为灵兽山中枢的存在,此时太阴山脉试炼的曲姓中年正襟危坐在侧坐。 正座坐的是灵兽山掌门孟浩渠,他在听完曲姓中年所言之后,一掌将身边的桌子劈成齑粉,虽是努力压制,但仍然感觉的到他的怒火。 “马上给我自太阴山脉朝北发通缉,不止南域,北疆,甚至东海州,都要发,就悬赏一万上品灵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曲姓中年连忙站起道:“是。” “还愣着干嘛,去呀!” “哦,是。”曲姓男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孟浩渠仍不解气又劈了一张桌子喃喃道:“我孟家传承百年的烈焰鸟蛋竟落入一个外人之手…………” …………………………………………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姜行费力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房屋,姜行下意识手搭在储物袋上,虽时准备取出东西。 眼前却空无一人,姜行左右望了望,房间不是太大一眼尽收眼底,十余人站下就显得拥挤,西边还有一间房,屋内陈设破旧一看就是艰苦之处。 姜行躺在一张单人木头床上,被褥是有些破旧补丁却并无异味,桌椅摆放也是整齐,由此可见屋内主人应是喜好整洁之人。 姜行正在观望思量间忽听得外面脚步声音传来,脚步轻盈不似男子,脚步靠近门扉吱呀一声,从外面进来了一人,手中拿着木盆,看身材好似女子身段。 外面天光大亮,似是刚过正午十分,阳光照射进来直晃人眼。 女子见姜行醒了正望着自己,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随后传来悦耳的声音:“你醒了,你都昏睡了五天了。” 姜行一脸诧异,忙道:“看来是姑娘救了在下。” 女子似是刚洗完东西一样,将木盆在门后放下,双手在身后的衣服上擦拉擦,见姜行眯着眼知道外面阳光对刚刚醒来的他有些刺眼,将门关了半扇道:“嗯,我与爷爷河边捉鱼碰到的你,你就躺在河边,一动不动要不是你有微弱的气息还以为你死了。如今一看你倒是命大。” 门被关了一半,刚好挡住刺眼的日光,姜行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圆圆的脸庞,面容含笑,双颊微红,梳了个大马尾垂于腰后,虽身着粗布制成的衣物,却也干净整洁,一股青春蓬勃的朝气洋溢在她脸上。 姜行欲起身施礼以报救命之恩,没想到撑了半天也被起来。 女子掩嘴轻笑,恰似夜莺轻啼甚是动听,女子边笑边走过来,帮姜行扶的坐起来,靠在墙壁上。 姜行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不用客气,我叫郑秀儿,你叫什么” “原来是郑姑娘,多谢救命之恩,我………我叫江魁星。”姜行报了个假名道。 “哎呀,你怎地如此婆婆妈妈,老是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的,不要再说了。” 姜行为眼前女子的直爽所钦佩,哈哈一笑道:“好,那就不说了。郑姑娘此处为何地,可出了南域么?” “南域!这里是北疆夜凉城外十余里左右。”女子想了想道。 姜行征了征道:“好,想不到已经到了北疆地界。” 女子望着姜行道:“当时见你气息紊乱,想不到你还是活了下来,听你此话你不像是北疆之人?。” 姜行听及此话道:“我是被仇家追杀无奈之下才逃遁至此。” 女子恍然,问道:“你刚醒饿么,我给你做些吃的。” 姜行摇摇头表示不用。 女子点点头道:“那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晚上等我爷爷回来再说吧。” 姜行道了声好。 女子转身掩上门扉,去外面忙活去了。 姜行努力调息,一感知自己的经脉忍不住苦笑起来,体内经脉错乱的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几乎全部都扭曲变形,如今他就如一口水井,竭力想捞区井下的水,然而下桶的通道已经严重变形,若要取水必须要捋直经脉。 可是当初涤灵泉洗髓已经的痛处历历在目,如今再对经脉做矫正其中痛楚自然不言而喻。 自郑秀儿离开姜行开始从丹田处修复经脉,不多时豆大的汗珠自他额头冒出,只见他紧咬牙关,似承受极大的痛苦,如此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已是傍晚时分,门外传来脚步声姜行才停下,一检查只是微微修复了一点点,若将全是经脉尽复,怕是没有半年下不来。 门外是两人的脚步,姜行猜测应是郑秀儿与他口中的爷爷一同回来了。 果不其然,郑秀儿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个一入花甲之年的老者,老者面容方正,一脸正气,只是岁月在他脸上刻画下不少深深的皱纹,老者头发也是有些稀疏,短短的胡须也是白的似雪一般。 老者站在姜行面前和蔼笑道:“听秀儿说公子醒了,挺好的,也不妄老朽一番辛苦。” 姜行抱拳道:“郑老伯救命之恩江某没齿难忘。” “你们修仙者能被老朽所救,也是老朽的荣幸”老者笑容未减道。 姜行诧异道:“我……我们……修仙者。”仔细一看眼前的爷孙俩,身上居然没有灵气波动。 老者朝郑秀儿道:“秀儿去把爷爷刚钓的两条鱼杀了,给江公子炖了。” “好,我这就去,”郑秀儿应了一声推门出去了。 屋内只剩姜行与老者二,老者 搬过一个木凳坐在姜行面前与姜行聊北疆的事。一番长谈让姜行对北疆大致有了了解。 第六十章临北 北疆,南交南域州,穿过不小的原始森林即至,西邻西峡州,北疆地势西高南低,多是不大的丘陵,河流地势,自西峡第一山“乔戈峰”奔腾而下的“大怒江”贯穿整个南疆汇入东海州。姜行晕倒之处不过是大怒河的一条小小支流罢了。 北疆面积宽广千万里无算,怕是结丹境全力飞遁月余也不及地域之首尾,可见北疆之大,这里气候温和,一年四季没有冬夏两季,只有春秋二季,因此这里植被茂密,满眼俱是郁郁葱葱。 姜行也了解到北疆竟然是允许凡人与修仙者在一个地域生活,然而凡人的地位就可想而知。 二人聊了约有一个多时辰门外郑秀儿唤了一声:“饭好了!” 郑老爷子站起身来去了外面于郑秀儿一同将炖好的鱼端进屋内,姜行暂时还下不了床,所以就将桌子支在他跟前。 姜行也记不得多久没吃过像样的饭菜了,如今再见世俗的烟火心中不禁感慨,曾几何时同马天,大虎二人在大武山的日子,在看看自己如今经脉错乱,修复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去了。更不要提复仇的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郑老头与郑秀儿一同坐下,看到姜行叹了口气,知道他许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二人也不搭话只是闷声吃着饭,郑老头将自己放在床底下的酒拿出来与姜行一人倒了一碗。 姜行望着眼前的饭菜,简简单单的两条鱼,一条炖的鱼汤,一条做的红烧,还有一个青菜是没见过的,应声本地特有之物吧,一人配了一碗米饭。 郑秀儿拿着碗扒了一口,见姜行不动筷道:“你手能动么?” 姜行点了点头:“无碍,多谢姑娘关心。” 郑老头端起自己面前碗,在空中与姜行比了个碰杯的姿势。 姜行咧嘴一笑暗道:“昨日之事不可回,今日之事需尽兴。”当下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如一团烈火一般直入腹中,直烧的肠道为之发痛,姜行面容微微扭曲,一声舒服的**自喉咙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感觉充满全身,姜行大笑道:“好酒,好酒!老丈再来一碗。” 老头望他一笑:“江公子不嫌弃山野村夫自酿的酒就好。”又与他倒了一碗。 二人碰杯又干的干干净净。 郑老头又要再倒。 郑秀儿伸手拦到:“爷爷莫要再喝了,吃点菜,喝点行了,你的酒劲多大你还不知道?” “哦哦,好好好江公子,吃菜,可莫要在喝了,不是老头子不愿让你喝,只是我这酒劲甚大,乍喝觉得浑身舒畅,可是三五碗下去那是头疼欲裂,啧啧,别喝了,别喝了。”老头说完将坛口封好又放回床底。 姜行见他言语真挚也就不在要求继续喝酒,端起碗来吃饭菜。 郑秀儿的厨艺确实很好,鱼肉滑嫩美味,鱼汤鲜美而不腥,姜行连吃两大碗米饭,边吃边没有形象的说:“秀儿姑娘你做的饭真好……” 话还没说完一粒米饭自他口中喷出 差点喷在桌上的菜中,惹得郑秀儿捂嘴大笑。 郑老头也跟着哈哈大笑,姜行也是讪笑不已……… 橘黄色落日的余晖透过门扉落下屋内,慢慢拉长三人的身影…………… 夜晚来临,姜行隔壁住的是郑秀儿,郑老头睡外面的一间房子,姜行可睡不着,当下他有两件大事要办,他轻声道:“王前辈,王前辈听得到么?” “你小子终于醒了,你都睡多少天了?”王国风的声音自他脑海中响起。 “大概五六天左右吧,王前辈我有问题想要请教你?” “说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容乐观呀。” “我身上的经脉可有快速复原之法,再就是如今我已经离开了大武山得不到筑基丹了,我可怎么筑基呀?” 王国风嘿嘿一笑:“嘿嘿,小子经脉错乱非外力所能修复,只能靠自己,再次修复经脉何尝不是一次契机,重新锻造,锤炼自己的经脉其中好处你以后自会明白,至于筑基丹么,小意思,等你修复经脉后寻一处炼丹室,你不是有烈焰苓么?老夫教你炼制此丹又有何妨!” 姜行一听此话喜不自胜:“如此多谢王前辈了。” “对了,小子,我让你抢对面小子的玉佩你可到手?” “在的,不知前辈所要此物所为何用?” “哼,你以为我能一辈子呆在你的识海之中不成?随着你的修为越来越高,神识自然会越来越强,我这一缕残魂就会慢慢被同化,那件玉佩乃是上等的“阴沉玉”制成,正是绝妙的神魂寄居之处,但是此物对鬼怪妖邪自有一定的抵御效果,我传你一套“引魂术”将我这一缕分魂放入其中。” 姜行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见到此物会迫不及待让自己出手。 “引魂术”倒也简单,只是姜行此时的状态却是无法施动大多灵力,因此只能暂且搁置。 王国风也知道姜行的状态,也沉寂了起来。 姜行盘膝凝神全力修复自己的错乱的经脉。 修复跟涤灵泉的痛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涤灵泉疼痛一下全来了,不多时就已经麻痹,整个人就懵掉的感觉,而修复经脉则是从丹田这个点开始,慢慢满的递进,蔓延,大大小小的经脉姜行已经头皮发麻………… 日复一日, 三五日后姜行可以慢慢的下床,挪动,只是还是要把扶些东西,终于迈出了不高的门槛,见到了近半个月没有见过的外面世界。 姜行单手扶着门框,天空万里无云,天气不热也不冷,门口一里左右就是数十丈的高山,附近并无别的人家,满地满山的绿意,空中成群结队的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好一派宁静的环境,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将另一只手伸在半空,缓缓的闭上眼,空气里都是自由,欢愉的气息,姜行微微一笑感受这番难得的宁静。 院内没有旁人,郑家爷孙俩去了夜凉城,说是去买些生活必需品回来。 门口左边还有一间小房子应是这几天郑老头所住之处,右边是一间厨房的模样,低矮的院子四周围着篱笆,院子里有一棵大杨树,一人合抱大小,姜行单手又拎了把凳子坐在树下,微风一吹吹动着姜行的发鬓迎风微动,姜行情不自禁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终此一生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一个多时辰后郑秀儿带着爷爷一同回来了,郑秀儿肩上扛着一小袋大米,只是好像不似原来那般活泼的样子,好像心里有事,郑老头倒是原来那副样子,见姜行出来了在院子里坐着笑着伸出手与他打招呼。 等郑秀儿走的近了姜行笑着:“秀儿,今天怎么见你闷闷不乐?” 郑秀儿微微一歪头,仍是心中有事的样子回应:“哪有” 姜行见他不愿说嘿嘿一笑不在问了,等郑秀儿拿东西去了厨房,姜行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两块灵石,郑老太就在跟前,姜行将灵石递给郑老头道:“早就想给你了,只是前几天身体有些问题,取不出这些东西。” 郑老头也不推脱,接过灵石点点头:“那老朽就收了,老朽知道江公子不受嗟来之食,给些灵石也是寻些心里安慰。” 姜行笑着点了点头………… 第六十一章入玉 姜行就如同凡人一般,闲暇无事就修复自己的经脉,偶尔心血来潮会跟着他们爷孙二人去一里外的山上砍些枯柴,只是姜行身体还有些弱,要是走十余里的山路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前两天还与他二人一起去了西边一处河边捉了不少鱼,姜行身法倒也好使,旁边山坡砍下一人来高的小树枝,削尖前端,瞄准河里游荡的鱼儿一扎一个准。 在一旁挽起裤腿的郑秀儿,见姜行不多时就扎一条鱼上来也跟着雀跃,姜行很享受这种崇拜,仰着头在那臭显摆。 郑老头被他们搅和的不行,拿起自己的鱼竿和小凳子远远离开,去了上游相对安静的地方………… 不知不觉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姜行来到北疆此处已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姜行闲暇时间会陪着他们二人忙些活计。 多是打坐修复自己的经脉,其间疼痛自不必细说,好在希望一直看得见,四个多月如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感觉着体内的经脉在这么长时间慢慢的好转,心中不由自主的喜悦。 夜晚子时十分。 姜行摸黑幽幽从黑夜中醒来,轻轻推开门扉,迈步走出院子,稀稀疏疏的星星挂在天上,月亮被飘过的乌云遮了住,前面的道路看的不甚太清。 熟练的掐诀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出现在手上,姜行望着火球微微一笑。 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在一处幽静空地上站定,左右一望四下无人,只听姜行淡淡道:“王前辈,你若准备好了,那我就开始了。” “嗯。”王国风的声音自他脑海中传出。 姜行不在迟疑,一翻手半块巴掌大小的玉佩出现在手上,玉佩通体碧绿,光滑不已,此物如人正常体温般温热。雕刻的十分怪异,上面为一个不知是何物的怪物头颅,张着狰狞的大嘴。 大嘴有上下四颗对称的牙齿,牙齿分别没过玉牌的天头地脚,总得来说这块玉佩就是一个怪物张着大嘴叼着中间没有任何雕饰的平整部分。 姜行手把着阴沉玉制成的玉佩没有再多迟疑,一段晦涩的法决自他口中念出,三五息之后,姜行目光一凝,口中简短的一个字:“起!” 只见姜行将手掌缓缓摊开,在他手心中的阴沉玉竟自己慢慢上升,升在于姜行眼眉齐平,距眉心也不过四指的距离。 姜行口中仍是念念有词,原本静止的双手也开始眼花缭乱的飞速掐诀。 呼! 在朦朦胧胧的漆黑星夜里猛地刮起一阵寒风,姜行嘴角微微上翘不为所动。 风势逐渐变大,吹得尘土飞扬,以姜行和阴沉玉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状的风尘。 眼见范围越缩越小,姜行冷哼一声:“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口中法决瞬间变换,原来听起似若蚊蝇,此刻变的嘹亮异常,又恰似梵音阵阵,**肃穆。 随着姜行的念诵那些风势也慢慢变小,不多时就已消散无有。 姜行道:“想不到这阴沉玉对于那些阴魂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那是自然,对于修习鬼道之人阴沉玉就更是珍贵之至,一会儿你将此物贴身藏好,莫为了块玉白白丢了性命。” 姜行点点头:“嗯,记下了。王前辈,刚才探查过此物了,快些进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听得王国风应了声。 原来那般似若蚊蝇般的口诀又被姜行念了出来。 十余息之后再听姜行焦急喊道:“就是此时,王前辈,快!” 一缕白色烟雾状的东西自姜行眉心飘然而出,进入不过四指远距离的阴沉玉之中。 姜行缓缓将手伸出,接住了悬在空中的阴沉玉:“王前辈,阴沉玉中呆着如何?” “不错,是个好地方,咦!这阴沉玉壁内怎会有字?”王国风话还没说完,诧异了一下道。 “哦?是何种功法不成?” “不像,待老夫仔细一观。” …………………… 一盏茶的功夫,王国风却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灵兽山竟是上古时期便已传下来的门派,到如今没落这般田地。” 姜行从未听说过有关于上古时期的事情,开口问道:“上古时期?是什么时候?” “上古时期是比现在修仙界更古老的一个时代,距今多久已经没法考究了,多是在文献资料中有关于上古时期的记载。 在上古时期人们的修为普遍较高,好似一夜之间那个时代就消失了一般。有人猜测是出现了大的异变,也有人猜测是当时天地灵力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大变,因此修为不能寸进。以至于让那个时代的人耗尽寿元而死。” 姜行听王国风讲起以前未知之事也很是好奇:“看来灵兽山倒也是历史悠久的门派了。” “哼,灵兽山也不过是学了上古修士的百分之一罢了,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会传下来这一小支门派。” 王国风说完此话话锋一转:“阴沉玉内并非一部功法,它讲如何孕育鸟蛋之法,幸好我对上古文字有过研究,别人还真看不懂。不过这些东西对你也没有用,你得有鸟蛋才行。” 姜行听闻此话点头笑了笑:“对呀,我哪有鸟蛋。不对!我有一颗!” 王国风也诧异。 “王前辈,我有。”姜行说完一翻一只灵兽袋,一颗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小的白色鸟蛋出现在姜行面前。 “你从哪里弄来的?” “将孟然击杀此蛋就在他的灵兽袋里,我就给拿了过来。” “嘿嘿,好小子,我这就将玉内孕育之法简化为普通文字你且拿去孵蛋,我也是听闻过烈阳鸟,此类鸟体内似有真灵血脉,不过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不过有一灵宠陪在身旁倒是可以解解闷子。”姜行哈哈一笑收了鸟蛋。 引王国风入了阴沉玉,姜行心底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脑海中有一个别人的意识,实在是说不出的别扭。 将挂玉佩的绳子从新系上挂在脖颈上,上衣穿的是郑秀儿做的粗布衣衫,用它把玉佩盖住,用手拍了拍。迈步朝回路走去。 王国风的话又传了过来:“现在你的灵力也恢复了七七八八,筑基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炼筑基丹也要看你的天赋如何,你虽有五六株烈焰苓,对于你这样的新手,炼筑基丹的失败率还是挺大的。” 姜行脚步未停:“嗯,就这几天我会去一趟夜凉城,尽快筑基才是大事。” “不错,筑基之后,以筑基灵力的基础方可打开我的储物袋了,再就是测试灵根也要尽快了,依灵根修习一套本命功法方可事半功倍,异灵根老夫已经不奢望,希望你的灵根能够精纯一点,来个单灵根就好。” “单灵根?何为单灵根,莫非还有双灵根不成?”姜行诧异。 “单灵根是指只有金灵根,或着其他四灵根的一种,只能是一种,参悟那一系术发自然更加轻松,若有两条以上的灵根就为次灵根,无论吸收灵力,还是凝聚术法效果总是差强人意的。” 姜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灵根本是天意注定强求不得,有王前辈一路照拂,姜某就算是资质再次修行之路也是一片宽阔大道。” “哼,你小子别给我戴高帽。”王国风没好气道。 姜行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第六十二章夜凉城 一盏茶功夫回到了郑家的小院子。 王国风将阴沉玉内,关于烈阳鸟蛋的孵化之法传于姜行,方法倒也简单,每日只需用鲜血温养与于它,配合一段法决,法决也并不晦涩难懂,不多时就已掌握。 姜行把大鸟蛋放在跟前的地上,拿出星辰剑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个三寸来长的口子,将涌出来的鲜血淋在烈阳鸟鸟蛋上。 说来也怪,鲜血淋在鸟蛋上竟直接被它吸收,片刻就消散无踪。 姜行不由一笑,也不知孟然对烈阳鸟蛋养了多久,此时此蛋落入自己的手中,也不知万一以后真的孵化出烈阳鸟来,它会不会与自己不熟,千万别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滴过鲜血之后将口诀也念了一遍。 盘腿在床继续修复上身,左肩处最后两处经脉,调动灵力自丹田喷涌而出一路直上,朝左肩的两处经脉而来。 修复经脉与打通不同,打通经脉只需找准穴位无脑大力沖撞即可,修复则细致许多,它要做的是将已经错位紊乱的,一个个慢慢矫正,甚至还有断裂的则要再将它续上………… 若是没有王国风姜行怕是一头莫展,不知如何下手,好在他元婴老怪的见识,一个指点,一个小小的提醒姜行就少走了不少弯路。 灵力朝上不多时就到了左肩变形之处,引导灵力朝已经扭曲的经脉慢慢作用力道,经脉乃是血肉凝聚,如何没有痛苦,姜行紧咬牙关。 好在四个多月天天如此,慢慢习惯了这种痛楚,随着身体的颤抖经脉被矫正了过来,姜行并不急于忙活下一处,而是将灵力包裹在被矫正的经脉之处,慢慢的温养,以防它再次反弹变形。 然后才调动另一股灵力朝全身最后一处,同样扭曲的经脉而去。 一个时辰同样矫正完成,用灵力紧紧包裹。 姜行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出得汗水,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江大哥醒了!”郑秀儿自隔壁屋走了出来,打了一声招呼。 姜行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见亮,不知不觉一夜竟已悄然而去。 姜行望着郑秀儿微微一笑:“嗯,醒了,你起的也挺早。” “哦,家里没米了,昨天与爷爷商量,今早去夜凉城买些米回来。”郑秀儿笑着答道。 “我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听你说夜凉城,今天我就随你们一道去夜凉城看看如何。” “江大哥身体好的差不多能赶远路的话就一道去吧。”郑秀儿豪爽道。 郑秀儿出去叫起了郑老头,三人洗漱完毕就朝夜凉城赶去。 家中也没有牛马之类的动物,因此十余里路只得徒步前进。 姜行提议到了夜凉城,请他二人下一顿馆子,郑秀儿面似百花盛开:“这可是江大哥说得哦,我们就去“同福客栈”吧,他家的烤鸭乃是一绝。” 姜行微微一笑:“好好好,就依郑姑娘。” 郑老头也在一旁跟着笑………… 三人边走边聊,行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郑秀儿口中所说的夜凉城。 由远及近夜凉城占地数十里宽广,城中建筑多是黑色,就如一只黑色的巨兽一般。 城墙有两丈来厚,高约数十丈,夜凉城三个鎏金大字正刻在十余丈高的城门之上,城楼上戍卫林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墙砖石皆为一人环抱不下的大石板,更有之这更大的,堆砌而成数十丈高,数十里远,可见当时工程量之大。 说来也怪进进出出的修行之人,多有御剑或御器而飞,但是并未直接自空中入城,飞落在城外,随后步行入内。姜行猜测城内许是有禁空禁制。 城门守城的两队十一身戎装之人倒并未多管,随着人流进了夜凉城。 远远望来就及其庞大的城池,入了城门更是让人感叹,城中建筑鳞次栉比。 一条主干道能并排过三驾马车般宽阔,道旁摆摊小贩吆喝不断,还有不少商家店铺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前方,完全一副世俗盛世模样。 人流也是极多,讨价还价,买卖吆喝不断,充斥在耳朵里,以至于与郑秀儿说话都要喊出来。 时间已经临近正午,姜行边喊边朝前指去:“秀儿,郑老伯,想必腹中有些饥饿了吧,我看就在前面这家客栈吧!” 秀儿闻声朝前望去:“江大哥莫不是忘了早上说过的话,我说了去同福客栈,怎么是不是舍不得灵石。” 姜行一拍脑袋笑道:“哎呀,只顾看夜凉城,忘记了秀儿姑娘早上说过的话,我也不认得道路,你头前带路可好?” “好。”郑秀儿狡黠一笑朝前走去。 姜行与郑老头随着郑秀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到一刻钟,就到了挂着同福客栈牌匾的一家小客栈。 这家客栈于姜行先前所指那一家,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先前那家三层之高,全是崭新一般的门窗,上刷朱红色的大漆。 在看看郑秀儿带自己所来之处,堪堪破烂的一处小门脸,门框之上漆皮斑驳,露出原本枯黄木头来。 可能就是自家的小院子挂上牌匾来营业一般,只有一层高,随了郑秀儿进去,大堂已经有两桌人正在吃饭,门口姜行等人进来也是回望了一眼,就又收了眼神。 桌子也不多,五六张,后面院子应该是可以供人住宿的,门口左手柜台站了一名妇人,五十余岁的样子,头发有些许灰白,身材稍微臃肿,面上皱纹也是不少。 见姜行三人进来,目光停在郑秀儿身上一笑:“郑丫头,有些时日没见你了,今天可算来了!” 妇人似是与郑秀儿早就相熟一般。 郑秀儿两步靠近柜台笑道:“田大娘,我可没有本事在你这吃饭,今天可是有人请客。” “你个死丫头,你来我还能让你饿着不成。”田大娘佯装生气道。 “嘻嘻,田大娘,来一只烤鸭,在随便来些吃的,不用在乎灵石,我江大哥有的是。”郑秀儿吐了吐舌头。 田大娘望了一眼姜行,在眼前的小本子子上边写边道:“这位公子如此面生,怎地于我家秀儿相熟?” 姜行抱拳行了一礼:“哦,我一日晕倒在河边,幸得郑老伯于秀儿姑娘搭救,故相熟。” “嗯,小子你可莫要对我们秀儿有什么非分之想。” 姜行并未搭话,郑秀儿羞嗔:“田大娘!” “算了算了,去找个位子坐下吧,马上给你上菜。”田大娘见郑秀儿羞红了脸庞也不在开玩笑。 三人找了一处坐下,田大娘去了后院应是安排厨房事宜。 姜行笑道:“郑姑娘与这位田大娘早就认识吧?” “前些年我一人来夜凉城买柴,城中遇了歹人万幸田大娘搭救,又收了我的柴,一来二去就熟络了。” 姜行恍然:“这位田大娘面色虽不善,想不到竟是热心肠之人。” “江大哥切莫以貌取人。” “那是那是。”姜行点头应到,又看向坐在一旁的郑老头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郑老头的眼神一直望着后院的位置,姜行见郑老头痴痴的样子不由好笑。 第六十三章恶意 一盏茶的功夫,田大娘端着饭菜自后院走出。 姜行修行之后不用膳食也没有什么大碍,跟郑家爷孙二人在一起一日三餐倒是未曾断过,迥然凡人一般无二。 即以上了饭菜姜行也不客气,一一品尝,郑秀儿所夸的烤鸭,微微有股土腥味,姜行不太喜欢,倒是另外几个菜品姜行倒是不错。 烤鸭不合姜行心意,姜行也不愿大煞风景,连连称好。 望了正在吃菜的郑老头:“郑老伯,你我二人小酌两杯可好?” “好呀好呀,无酒不称宴,田大娘将你们的女儿红拿一坛来。”姜行的一句话正中郑老头的心,他笑着回应。 “叫谁大娘?你比我大几岁还问我叫大娘!”田大娘在柜台那边瞪大眼睛望着郑老头。 郑秀儿在一旁嘿嘿偷笑…… 郑老头陪着笑脸连连摆手:“田姑娘,田姑娘,我错了,我错了。” 田大娘冷哼一声,自柜上拿下一坛一斤左右,封着红色坛封的女儿红走了过来。 将酒坛子放下时顺带蹬了郑老头一眼。 郑老头依旧赔笑不已。 等田大娘回到柜台,姜行轻声道:“'郑老伯,这家小店只是田大娘开的么?怎不见他丈夫?” 郑老头见姜行提及此事幽幽叹了口气:“听说田大娘也是及其要强之人,她夫妇本来经营着一家不小的客栈,但是在田大娘第二个孩子不足一岁之时,她丈夫暴毙而亡,田大娘一人带两个孩子生活艰苦自不必细说,带着两个苦命的孩子,最后搬在了这一处小的客栈,辛苦经营勉强度日。不过好在如今两个孩子都已长大。” 姜行望了一眼正在忙碌的田大娘,心中不由起敬。 四人边说边吃,旁边一同吃饭的四人应是吃完了,齐齐站起身来,朝柜台走去,路过姜行这桌时,走在后面的一个瘦子回头***的望着郑秀儿,余光望了姜行一眼,面色露出疑惑之色,微微皱眉,似是记起来什么一般。 那人脚步却是没停,随着三人朝门口走去。 结完账之后四人接连跨门而出,瘦子依旧疑惑望着姜行。 姜行感觉有人看他,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眼,瘦子望着姜行,刚好跨门离开。 姜行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却不知恶意就在此时蓄势而来。 却说离开门口的四人,并未走出多远瘦子停下脚步大声道:“我说是谁?原来是姜行!” 前面走着的三人疑惑的朝他望来,一人问道:“老四,你发什么疯?” 瘦子惊喜走到这人跟前:“大哥,大哥,姜行!南域悬赏公告,一万上品灵石!” 那大哥仍没明白过来狐疑:“什么姜行!你不是傻了吧?” “哎!哎!大哥,你什么记性,前两天咱们城门看到的悬赏告示,二哥三哥难道你们也忘了?”老四急得连连跺脚道。 老二是一位尖尖脑袋,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男子,他手捻胡须眼咕噜一转,猛地向前一步,抓着老四的胳膊激动道:“老四!你说的可是南域悬赏的姜行!” “对!对!对!二哥你想起来了!就是他!”老四与老二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老二咧嘴一笑,望了望站着的三位兄弟嘿嘿一声:“嘿嘿,大哥,三弟,怕是有天大的好处,要掉到你我兄弟头上了,前几日我们在城墙出看到悬赏还感慨南域那边真下的了血本,如今一万灵石就在眼前,就看我兄弟四人嘴够不够硬,能不能吃下它。” 老大恍然:“你是说刚才吃饭,隔壁那桌就有南域悬赏之人?” “不错!大哥就是他!”老四连忙应道。 “那还商量个屁,动手!”老大倒也果决,猛然转身就要往回走去。 老三表情木讷,一直没有说话,见老大一声令下,仓啷!一声手中宝剑出鞘,也要跟随而上。 老四一时间喜色溢于言表。 老二见自家三位兄弟就要前去,眼睛又是一转喝道:“大哥!切勿着急!” 老大眉头轻皱回头:“二弟在担心什么?” “大哥,你莫不是被灵石蒙蔽了双眼,忘了夜凉城的规矩?” 老大闻声呆愣,喃喃道:“可不是,多亏二弟提醒,闫城主定下的城内不能械斗,不能出人命,违者杀无赦,那家伙出了名的臭脾气。看来是不能在城内动手了,二弟你一贯办法多,不知有何想法?” 老二捻起胡须道:“大哥,虽说老四说那人就是姜行,可是只见一面我心里仍是拿不定主意,那人既已被通缉悬赏,如何还敢光明正大的进城?依二弟愚见,让四弟与三弟再去城墙,仔细辨认那人是否姜行本人!” 老二顿了顿接着道:“其二,我依稀记得悬赏上所说姜行乃是练气期修士,虽说我等也是练气修为之人,但他一个小小练气修士就能被南域通缉,在危险之中逃到北疆来,你能说他一点本事没有么?” 三人听完连连点头,对老二的话表示赞同。 “老三老四去后,我与大哥再次蹲守那人,等他出城之后你我四人合围之下,哪怕他是大罗金仙也得身死名陨!” “好!二弟此法甚妙!”老大大笑道。 老四也是笑着连连点头。 老二见大哥采纳自己的意见,也是笑了起来:“好,既然如此,二弟三弟,你二人快去快回,我与大哥就在那家客栈附近等候。” 老四点头:“好,大哥二哥,那我与三哥就去了。” 老大与老二点头示意,老二带着老三朝城门处飞奔而去……………… 田大娘店内 半个时辰左右,将拿来的一坛女儿红与郑老头分了,酒过微醺,结了饭菜钱,仅为两块下品灵石,姜行给了田大娘一块上品灵石,还找了一些灵石给他。 姜行与郑老头和郑秀儿讲:“你二人不是要买些米么?我还有些事要办,可能今天就不回去了,也许晚上时分就会回去,回去的晚了,你们就不必等我了。” 郑秀儿有些担心轻声道:“江大哥可要小心。” “放心吧。”姜行笑着点了点头。 郑老头脸色微红,望着二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交代完毕姜行起身,出了门去,郑家爷孙二人与田大娘还在寒暄。 距田大娘客栈不远,一处拐角处,老二见一人出来,定睛一看手里的悬赏图,跟那人果然出入不大,再见那人左右望了望,望向不远处挂着“一品商行”招牌的五层店铺走去。 老二招呼着早已回来的老二老三等人紧随其后…… 第六十四章售买 出了同福客栈见不远处就是一家挂着“一品商行”牌匾的五层店铺,姜行正打算将储物袋中用不到的物件处理掉,其中主要就是王莽的银色拳套。 这件拳套本就品阶不低,只是姜行主修并非炼体之术,因此倒显得鸡肋了。 还有在高氏兄弟以及传送阵斩杀的几人一些多余的法器,身上灵石一路奔逃早已见底,也是时候补充了。 如今就数孟韦玉的星辰剑,以及孟然的金黄色葫芦最为趁手,防御性法器也损了七七八八,也想着趁此机会及时购买些才好。 再有就是两柄剑齿虎的剑齿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储物袋的角落,应该找一处锻造铺,看能否将它改造一番才是最好。 迈步入了一品商行,当下就有小二打扮模样的人快步走来:“欢迎来到一品商行,公子有何需要都可问我?” 姜行略一感知,这人竟也是凡人:“不知此店可收法器?” 小二一笑:“公子说笑了,法器我们当然收了,除了法器,丹药草药,稀有材料我们都是收售的,你来我们这儿算是来对了,整个夜凉城我们一品商行是最大的,保证童叟无欺。” “'那……?”姜行微带疑惑,示意接下来该如何。 “小二忙道:“哦,公子请随我上二楼雅间,这里只是售卖一些普通法器材料而已,二楼则由余大师为公子所售法器估价,其余的你们自己商榷即可。” 姜行点头示意小二头前带路,上楼梯时朝下晃了一眼,果然柜台,靠墙的架柜之上介是法器材料之物,柜后站有年轻貌美的女子,正为前来的客人介绍着什么………… 二楼是一处较长的走廊,走廊宽阔,横走四人应不会感到拥挤的样子,两侧为一间间的房间,看门与门的间隔,房间应该不小的样子。 小二在一处房间停下,轻轻敲了敲门框。 屋内传来老人的声音:“谁?” “余大师,是我,有位公子来出手些法器,让你来把把眼。”小二应道。 “进来吧!” 小二轻轻将门推开,示意姜行进去,姜行进入之后小二又从外面将门关了上。 正如外面看见那样,此处房间宽阔,屋内陈设古风古韵,正当中坐着一位老者,看不出年纪,估有六十往外的样子,须发皆白,面容方正,一双大眼颇有神色。 那人正端着茶杯在喝茶,望了一眼姜行沉声道:“入了一品商行东西不问出处,也不会泄露有关你半分信息,所以不必拘谨,有何东西拿出来吧。” 姜行点点头也不废话,朝前走了几步,与老者走的近些,一翻手掌一对银色的手套出现在手上。 将银色手套放在老者眼前的桌案上。 老者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一只手套看了看,又拿起另一只,也不过十余息的时间老者道:“皓沙软银,此物倒是极好的材料,制作软甲,内甲等防御性法器才是最好,也不知是谁竟做出了这幅破手套。怕是只有体修才会用的到,由此一来它的价值就远远的打了折扣。” 姜行点点头表示明白。 老者继续道:“我也不废话,八块上品灵石,我敢保证,出了一品商行,再也没有比这价高的。” 在他心中这副手套顶天四块灵石,如今给到八块他如何不愿意,姜行佯装思索片刻道:“好,我同意了,请再看看再下这些吧。” 话音刚落姜行一翻手,接连出现三柄白色长剑,依次将他们摆放在桌上。 老者望了一眼姜行道:“这三柄剑也出售?” 姜行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者再次一一观瞧,三五息左右,他惦着一柄剑道:“这三把剑乃是统一制式,至于哪个门派,抛开不论。我手中这把材质稍逊与桌子上的两把,皆是金晶铁所炼,我手中这把四块灵石,桌上两把各五块,你意下如何?” “可以,大师所估我十分满意。”姜行说完又是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一根剑齿。 老者见姜行又拿出东西出来,表情微微有些不悦:“若有出售的何不一次拿出,何必如此费事?” “哦,大师别误会,已经没有了,我这把剑齿使用起来不是太顺手,,我只是想问问在这里能否修饰锻造一番。” 老者望了剑齿一眼:“本商行自是有锻造铺的,我观你手中拿的是妖兽剑齿虎的剑齿吧?” “正是。” “剑齿做兵器倒也稀奇,虽说剑齿坚硬无比,但终究不是金石之物,时间长终是会折损的,锻造的话,建议用“八合琉璃铁”在剑齿尖加持,齿身再加上加固的阵法等等,初步估算五块上品灵石!” “五块?”姜行听完不由目瞪口呆,要知道一件好的法器也才三五块灵石,这一件剑齿的锻造却要花费如此之高,如何不让姜行惊讶。 老者斜眼望着姜行:“哼,剑齿本就是剑齿虎伤敌之利器,虽入不得品级,按我所说加上八合琉璃铁却会让威力其倍增。 那八合琉璃铁本就与金铁不容,只能作用在石玉之类的器物之上,如此以来剑齿倒不失为最佳的选择,此剑齿若加了八合琉璃铁,不是余某大话,全力驱使应能伤筑基修为的灵气盾,你这家伙竟然会觉得贵?” 听完老者的话,姜行思忖后:“竟能伤筑基境?” 老者依旧望他:“不错,你且先考虑,我先叫人与你完成这些出售的交易。” 言毕老者抽出一张黄色的符纸,轻声说了几句,符纸倏的脱手而出,轻易穿过门缝而出。 不多时,楼下小二手里拿着一个储物袋推门而入,走到老者身边,诧异的望了姜行一眼,恭敬朝老者道:“余大师,按你吩咐二十二块上品灵石。” 老者朝姜行努了一下嘴,示意小二将储物袋给姜行。 小二笑着双手将储物袋奉上。 姜行接过储物袋,微微一感应,整整二十块绿盈盈的上品灵石码放整齐堆在角落,当下也不客气,一翻手将灵石取出放入自己储物袋,将空袋子递给小二。 小二接过储物袋就推门出去。 老者问道:“锻造之事考虑的如何?” “呵呵,如今五块灵石对我来说倒不算多,换一个趁手法器倒也合算。”姜行微微一笑回应。 老者点点头:“将剑齿还有灵石交付于我,三日后来取即可。” 剑齿本就在桌上放着,姜行一翻手五块灵石出现在手中,又将五块灵石放在剑齿旁。 姜行似想到了什么:“我想买些防御性法器,不知这里可有售?” “当然有,你可去一楼看看。”老头又问了一句道:“按理说剑齿乃是一对,不知另一只可在你手里?” 姜行也不遮掩:“不错,在我这里。” “我孙子刚好缺一件趁手兵器,我愿出十块灵石,不知是否愿意割爱?” “十五!” “可以,你去楼下寻那小二即可。”老头难得一笑道。 姜行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冷哼一声将另一根剑齿拿出放于桌上。 一切即已完毕,推门出来,下了一楼,小二已在楼下候着,几息之后,又是一道传音符自楼上飞下,在小二面前自燃开来。 老者的声音自符箓内传出:“再拿十五块上品灵石于那人!” 小二张大了嘴巴,眼睛瞪的溜圆,满脸惊讶,前前后后二三十快上品灵石,怕是他半年的总和才能经手如此多的灵石。 姜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哎!” “哎,哎,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柜台取。”说完忙不迭的朝后面柜台跑去。 不一会又拿了一个储物袋跑了回来,姜行如法炮制将十五块灵石倒入自己的储物袋,将空袋子还于他:“楼上那位说,我若是买些防御性法器可在一楼买,不知你可否推荐一二?” “当然可以,公子想买何种品阶的法器?” “哦,适合练气筑基期的即可。” “公子跟我来。”小二回了一句,示意姜行跟他走。 姜行跟他走了数十步,来到一楼一间单独的小房间,房间倒不大,他朝边上年轻女子道:“去沏壶好茶过来。” 女子应声退开沏茶去了。 小二又朝姜行道:“稍等片刻,我这就将法器拿来任你挑选。” 姜行点点头,小二小跑着出了小房间。 片刻功夫身后带着四人朝自己走来,四人皆是打扮漂亮女子,手拿红色托盘,人还未至香风却先袭来。 小二在姜行面前将托盘一一打开:“公子,这第一件乃是你所说的防御性法器,“龟背盾”正如其名,精选筑基境的噬岩龟整张鬼背,它本就坚硬无比再辅以法阵,更是如虎添翼,只需八块上品灵石!” 姜行点点头示意他讲下一件。 “第二件,惊雷剑,此剑原材料为终年雷暴区域的北冥雷铁,打造出的惊雷剑自带雷属性,无论是伤敌还是护身都是不错的法器,十块上品灵石。” 姜行望着第三件,似是有些眼熟,就听小二道:“遁甲符,输以灵力,则可在身前凝聚磨盘大小黄色屏障,甚至能挡筑基一击!只需六块上品灵石。” 姜行闻言轻笑一声,储物袋中还躺着仅剩一张孟韦玉的遁甲符。 小二见姜行笑了起来,以为他很钟意这张符箓,也陪了笑脸,介绍起最后一件东西。 第四件是两颗拳头般大小漆黑如墨的珠子,珠子表面隐有银色闪光闪过。四周空气仿佛都因它变得躁动起来。 姜行目光移在两颗黑色珠子上就再也挪不开,他觉得此物定非凡物。 只听小二道:“雷火珠!雷火属性本就暴躁不易控制,本行冯克大师穷奇半生,窥得其中所存的些微妙关系,每隔半年研制出两颗雷火珠,每每雷火珠炼制而出都会被抢购。这不冯大师刚炼制成的雷火珠我就给公子送来一观。” “雷火珠?” “此雷火珠为一次性消耗品,注入灵力即可触发狂暴的雷火之力,雷火之力哪怕是筑基境修士也接不下此珠正面一击。当然价格也是些微有些昂贵。每一颗十块上品灵石,冯大师怪脾气,留下规定不单卖,两颗一起共二十块上品灵石!” 第六十五章入囊 “二十?”姜行不可置信道。 小二陪笑道:“是的,公子可要知道物有所值,像这种厉害的法器,若是卖你三五灵石,你怕是才不敢要吧?” 姜行闻言轻笑:“你此话所言极是,若这两颗珠子真有此功效,确实物有所值。” “公子放心,冯克大师名声在外,这么多年售出的皆是称好之人,还有不少靠此珠逃过一劫,再回头来买之人。” “哈哈哈,就算不好的话,买走之人怕也没有能力再回来寻你们吧?”姜行笑着反问道。 “这……”弄得小二一时语塞。 “罢了,我观此珠也不是凡品,两颗都售于我吧。”姜行说完又看了看前面几个托盘。 小二从尴尬中解脱:“公子还看上那件法器?” “说实在的,遁甲符,惊雷剑,都没入了我的眼,你这里可还有别的厉害的法器么?” 小二踌躇道:“只有这些了,若是别的材料,丹药什么的还是有的。” “那就那件龟背盾吧,剩下的两件我就不要了,呐,这是二十八块上品灵石!”说完一抖手将两颗雷火珠收入储物袋,又把龟背盾收了起来。 再一翻手,将灵石接连拿出,放在托盘上,整整二十八颗。 往日进来的客人多是看看,问问价格,像这位姜行这样慷慨的着实不多,心中不由一喜,此次分成怕是又是少不了,当下趁热打铁:“公子别的材料,丹药没什么需要的么?” 姜行微微一怔,鬼使神差问道:“筑基丹你们可有售?” “筑基丹!公子莫不是开玩笑?”小二着实被吓了一跳道。 姜行反倒被问得一愣:“此话何意?” “筑基丹那等珍稀丹药,多数在大门派才有,就算在商铺,坊市,拍卖行等地方出现,也是会被立马抢购,而且价位甚至被炒到万块灵石之上。所以公子还是莫开玩笑。” 姜行恍然,自己涉世不深反倒闹了这么一出笑话。 该买的也已购买,手中东西也已出手,在看看自己储物袋只有寥寥四块灵石,不由暗叹一声,抬起手来要与小二打声招呼就此离去。 忽听得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声音:“姜小子,再买一套遮盖气味,防人窥视的法阵来。” “法阵?”姜行呢喃一声,朝小二道:“你们这里可有防人窥视,遮盖味道的法阵?” “哦,有的,我们有最低两块灵石往高不等,不知公子要什么价位?” 姜行念及自己储物袋的灵石,想也不想:“就来最便宜的。” “阻识阵,两块灵石。只能起到阻隔筑基境及以下修士,神识探知的作用,对于高阶的修士就没有太大作用了。”小二仍旧笑道。 一翻手两块灵石出现在手中,抛于小二:“好,就它了,取来吧。” 小二忙接住灵石转身边走边道:“哎,我这就去取。” “你手中只有烈焰苓一味主草药,莫不是就想炼制筑基丹不成?”王国风又是神出鬼没道。 姜行微微皱眉:“难道还要花费灵石买些别的草药?” “你手中几株烈焰苓?” “五株 !”姜行轻声回应。 “可以了,仔细听好我说的话,接下来你要买五份草药,没份重量皆不相同,切记重量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误差。草药分别是赤木花,金芎,水贝母,甘树果……”王国风洋洋洒洒念出了近十余种草药。 说实在的姜行却是没有记住太多,他伸手打断:“停!王前辈,你这样念,我实在记不住!” “哼,真没出息……” 正好小二自远处柜台处,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阵盘走了过来。 待他走近,姜行接过他递来的阵盘,仔细看了看,再听小二讲了使用方式。 一翻手将阵盘装入自己的储物袋,抬头望着小二:“取纸笔过来,我需要买些草药,你且记下!” “哎!”小二应了声,朝身旁的随从女子道:“照公子的吩咐。快去取纸笔过来!” 半盏茶功夫 ,取来了纸笔铺在屋内的桌子上,脑海中王国风念起,姜行忙跟着道:“赤木花半斤二两,五份,金芎一斤一两五钱,五份,水贝母三斤整,五份!…………” 将十余份材料一一念出,半人来高的洁白宣纸被写了大半。 姜行点点头,面色突然变得冷厉:“就这些了,你可要切记,若是有一丝一两的偏差,可莫怪江某翻脸无情!” 小二心中忐忑暗道,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人变脸怎地如此之快,口中却说:“江公子放心,我拿人头担保,本商行绝对不会差公子半毫的。” 姜行面色仍然冷厉:“多少灵石?” 小二连忙道:“我这就让主管药草的胡管事给姜公子估价,稍等,稍等。”说完连忙拿着写好材料的宣纸朝二楼跑去。 不多时小二跑下楼来,姜行望着他微微不悦:“来来回回的跑,如此麻烦,你应该把你们那位胡管事带来才是。” 小二陪笑:“江公子所言甚是,若江公子再买些草药,下次就这样。对了,胡管事为江公子算好了价钱,十一块上品灵石,鉴于公子在本商行所购甚多,因此小的斗胆做了决定,抹去一块灵石,只收十块即可。” 姜行冷哼一声:“如此多谢了,你且安排人去准备草药,我再去找你那位余大师卖件法器。” 小二闻声先是呆愣,复又道了声好。 姜行点点头迈步入了大堂,几步上了二楼,依旧是走廊右手边,那间余大师的房间。 手指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两下。 “当!当!” “谁?”屋内仍是那余大师传来的声音。 姜行也不答话,推门而入。 老者一见来者是姜行,微微有些诧异:“楼下有事儿么?” 姜行咧嘴一笑:“呵呵,于你孙子一根剑齿怎会够,要来就来两根。我愿将我那一根剑齿也给于令孙,不知余大师可收。” 老者眼睛一眯,恍然一笑:“可以,就按你我商讨的价格,十五块灵石,再加上你要锻造的五块灵石,我再付你二十块灵石,你看如何?” 姜行点点头:“可以。” 老者在储物袋旁一翻手,接连拿出二十块泛着绿色荧光的灵石,一一码放在桌子上。 姜行不废话,上前将它们收入自己的储物袋内。 朝老者拱了拱手:“确实二十块整,再会。” 老者回了一礼。 下得楼来,小二已经将药材尽数包好摆在桌子上,并且一再跟姜行确定保证分两不差,姜行将十块灵石放在桌上,又向他打听了能供炼制丹药之处。 小二见姜行买了这么多的药材,又询问炼丹药之处,满眼的不可置信,因为炼丹师在整个修仙界是比较稀缺的职业,就像大武山那样的大宗派,炼丹师也不超过十个,并且级别都不甚太高的样子。 离开了一品商行,朝街中段走去。自小二那里得知,在前方不远处街中段地方,有一处专门卖丹药的“玄丹坊”,那里也提供自主炼丹服务。 第六十六章俱备 前面的姜行却不知道身后四人,跟了他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他们四人望着姜行入了一品商行,半个多时辰之后出来,一路尾随发现这家伙竟然又进了一家玄丹坊! 老二微微捻着胡须,双眼微眯望了望玄丹坊的的商铺,又环顾了自己的三位兄弟,朝老大道:“大哥,那家伙也不知何时才会出来,你可还记得同福客栈,与姜行一块儿吃饭见过的爷孙二人么?” “爷孙二人?”老大微微疑惑道。 老二轻哼一声:“哼,就是坐在我们前面那桌,他们与姜行甚是熟络的样子。两个世俗之人 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子,你忘了当时老四还说了,那小姑娘如何水灵之类的话。” 老大应是想了起来,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 老二接茬:“我的意思,那姜行不知何时才会出玄丹坊,一路跟随再出了什么茬子也说不准,我们何不做个双保险。” 老四连忙将脑袋冲过来插嘴道:“二哥,何为双保险?” 老二看看凑过来的老四,又望向大哥:“呵呵,我们何不让两人将那爷孙二人囚禁起来,若那姜行在意他二人自然是好,不用动手便可轻易将他擒了。若他真的铁石心肠我等也没有什么损失,大哥,两位兄弟你们怎么看?” “好个双保险!二弟不愧是咱们兄弟的智囊!” 老四跟着嘿嘿一笑:“大哥二哥,像姜行这种大鱼你们看着就行,那爷孙二人,小鱼小虾交给我去办可好?” 老大斜眼望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注意,那女子待我擒住姜行随你玩,但是你要坏了众兄弟的好事,自己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老二老三齐齐盯着老四,老四连忙摆手讪笑:“我虽是好色,但是如何能坏哥哥们的好事。” “如此最好,老三你跟他一起去吧,仔细探清楚姜行与他二人是何关系,那小子都有什么法器和秘术,尽快回来报于我知。”老大沉声发下命令。 “是!” “是!” 老三老四道了声是,朝来路返去直奔同福客栈…… 玄丹坊内 此间商铺较之前的商行,显得冷清许多,如世俗药铺一般陈设。 进了门,除左边摆着的一张桌子,四条凳子之外再无外物。其后长长的柜台自左面墙壁,一直连接右边的墙壁。在左面墙壁还有一扇门,不知通向何处。 柜后站着一位身着道袍样十七八左右的少年。面色粉嫩,唇红齿白,满脸的青春之姿洋溢在脸上。那人正在翻看一本黄色的小册子。 见有人进来后,他迅速合上小册,盯着姜行道:“阁下是要买丹药么?” 姜行略一感知,此人也就是练气六层左右的修为,抱拳应声道:“听闻贵坊可提供自主炼丹的器具,不知是真?” 少年听完此话一撇嘴:“是,你要炼丹?” “正是在下。” 少年诧异之余冷哼一声:“哼!你莫不是以为是个人都可炼丹不成?” “不敢,我就是想试试。” 少年鄙夷不已,懒得与他废话:“一日三块灵石,压十块灵石。本坊可提供丹炉,燃晶木,若觉得合算快快交钱吧。不过有言在先啊,不足一日仍按一日算,哪怕你进去一个时辰仍是按一日算。” 姜行可没打算进去一个时辰就出来 ,点点头,一翻手十三块绿盈盈的上品灵石出现在手中,直接码放在柜台上。 少年自柜台下拿了一块,刻着“地”字巴掌大小的黄色小牌,放在柜上,朝左边墙壁那扇门指了一下道:“推开这扇门朝里走,天字号有位前辈了,你去地字号吧!” “哦,看来来炼丹的人还不少?” “哪有,平时也没有人来,今日倒是赶的巧了,一下来了两位。” 姜行表示了然,朝少年拱了拱手朝那扇门走去。 推开了木门,眼前是一处不小的院子,院内中央拳头般粗,青翠的竹子枝叶繁茂,直插上屋顶,好一片盎然的生机。 院内只有四间房间,成对称排列,分别是天地玄黄四间,好在天与地两间是跨过竹从相对的,不至于隔壁有人影响了自己的心境。 姜行找到对应的地字房间,门上似有禁制一般,推了两下却没有反应,望到自己手中拿着的黄色牌子才一笑,用木牌在房门上刻着的地字面前一晃。 吱呀一声房间门应声而开,进入屋内合上门扉。 屋内一间卧室大小,不过室内的东西一切都是灰色的石制。 房间中间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的铜黄色丹炉静静矗立,在一旁还有一人高的石制架子,架子为两层,半丈来长,应是放置炼丹材料用的。 再往里有不小的一摞一根根如同世俗劈柴一般的东西,然而它却是通体发白,白的透亮一般,如果所料不错这就是柜台少年所说的“燃晶木。” 姜行一翻手在一品商行买来的阵盘出现在手心,注入灵力,自阵盘内飞出四只七寸来高的小旗。 小旗呈深红色,旗上黄色丝线穿成黄色朵朵云朵。 倏的一下,四只小旗在姜行的操控下飞入房间四个角落。 肉眼看的到,仿佛海面一般,透明的屏障自小旗插入房间四角后猛然升起,透明屏障一直将房间罩在其中才不在波动。 望了望头顶几乎透明的白色屏障,姜行甚是满意,将阵盘收入储物袋,再一翻手接连出现十余种草药,把它们在石架上摆放好。 一切准备就绪,朝胸前挂着的玉佩轻声道:“王前辈,准备好了。” “哦?不错,你先恢复到最佳状态,以你的能力五份草药能成一颗几率也是不大。” “什么?筑基丹怎地如此难炼制。”姜行微微皱眉回道。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有我指导你你自然避开了药份,克重的难题,一丝一毫的偏差便可让筑基丹破灭,以前准备尽数泡影。 接下来你要注意的是火势的大小,一次炼丹估约要两个时辰的时间。” “期间火势大致分为四个阶段,初期猛火炼化草药为汁水,草药的顺序也是有严格要求,炼制之时必须按我指令来做,中期温火,稳固药汁,后期大火定型,最后爆火出炉。索性老夫炼制过此丹。有些经验。” “不过元婴期炼制筑基丹,自有体内丹火来用,此次所用燃晶木倒是头一遭。记得先挑成色不好的烈焰苓来试用,年份久的则可最后用上。好了你先恢复下状态吧。” 姜行点头称是,面色凝重,盘膝而坐,深呼吸缓缓吐出,努力使自己的心态变得平和………… 第六十七章失败 午后时分,西斜的阳光透过院内的竹从,变得散碎,再照射在窗纸上,最后撒进屋内,变得斑驳陆离。 姜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望着不远灰色石板地面的散碎阳光,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刻钟前,王国风所说的五份草药能成一颗也算是侥幸的话,心中不由黯然。 炼一筑基丹就如此困难,自己莫不是真的有些无能………… 王国风似是感觉到姜行微妙的变化:“姜小子!你若是觉得炼丹困难不已,还未开始就想失败之事我看我们还是尽早放弃,难免浪费材料。你手中的五株烈焰苓,每株价格也在上千灵石了,将它们卖了,再攒些灵石,等个十年二十年若是有幸买一个吧!” 姜行知道王国风是在嘲笑他婆婆妈妈,微微一笑:“没事,若真的失败了,大不了以后寻一大宗门,再找寻机会。” “嘿嘿,快些恢复状态吧,莫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你放心,上天眷顾,该你有的自是跑不了。尽人事即可。” 姜行点点头,不在答话,闭上双眼进入入定状态。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一刻钟之后。 此时业已恢复到了极佳的状态,心境也无负面情绪,内心空灵。 王国风见他此时样子笑道:“不错,开始吧!” 按照王国风的指点再次确认了草药的顺序,赤木花在前,金芎次之,再后水贝母………… 将它们从左到右依次排列好,再次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 掀起铜黄色的炉盖,炉内脸盆大小的空间。复又确认了炉内再无任何杂质。 从后面抱来燃晶木在丹炉旁放下,打开炉内下部,自有填燃晶木的地方。 姜行有些疑惑:“王前辈,何不用火球之术来替代燃晶木?” “哼?无知!练气筑基期本就对天地灵气掌控不甚熟练,一面催火一面辅以灵草,如何不分心。再加上炼制一炉丹药少则三两个时辰,多则三五日,月余更有甚者,你觉得以你的灵力撑得到么!” 姜行恍然,不再去想那些歪门邪道。 将燃晶木填入丹炉下部:“王前辈,我可开始了。” “嗯。” 姜行手法掐诀一阵变换,轰!一颗拳头大小的小火球出现在手中。 小火球被他脱手扔进,投放燃晶木的丹炉下部。 轰!小火球接触燃晶木,燃晶木猛地燃烧起来,由于在炉内填的不少,因此火势极大。 直烧的丹炉内蒸腾不已,红彤彤一片。 “加火!”脑海中王国风的声音传来。 “加……加火!”姜行不由一愣,如此大的火势,竟然还要加火。 “快!加!” 姜行又填入好几块燃晶木,火势更是凶猛,烧的丹炉通体都泛着红光,此时温度更是骇人。 “下赤木花!” 姜行照王国风指挥将半斤二两赤木花倒入炉中。 泚啦!一声刺耳响声,赤木花入了丹炉直接化作手掌大小的墨绿色汁水。 没等姜行仔细看清丹炉内的样子,王国风的声音再次传来:“金芎!” 又是一声泚啦!一斤一两五钱的金芎入了丹炉,同样化作一滩汁水与之前的赤木花汁水合二为一。 “水贝母…………!” 接连十余份草药下入炉中,再看炉内有了足足半炉的墨绿色灵药汁水,由于高温兀自沸腾翻滚不已。 “减火!” 姜行连忙将一些正在燃烧的燃晶木抽出。 “再减!” 又是一些正在燃烧的燃晶木抽出,幸亏屋内地面乃是灰色的石制,若是木制,怕是房子都要被点了吧。 “盖上炉盖吧。” 姜行将炉盖扣上,脑海中却又传来王国风的声音:“减火不够迅速,加火也不是太快,第一炉怕是希望不大,再加上如此材质的丹炉也是没有办法,等时机再下入烈焰苓吧,权当总结些经验,可要切记这些细微之处,万不可麻痹大意。” “嗯,记下了。”姜行应了声。 “调息片刻吧,保持此时的文火状态,一个时辰之后应就能加入烈焰苓了,到时候再看此丹失败与否。” 姜行却并没有盘膝调息,而是蹲下身子仔细望着丹炉下部正在燃烧的燃晶木……………… 玄丹坊对面,一家五层高的大客栈。 在客栈三层邻街,正对着玄丹坊的一间房间内,有三人正靠窗而坐,双眼紧盯着玄丹坊门口一动也不动。 三人正是自同福客栈一路尾随,到一品商行,又跟至玄丹坊的兄弟四人,只是老三应是随着老四去寻那爷孙二人,如今怎会出现在此处。 老三人有些木讷,却不是哑巴听他道:“大……大哥二哥,照那爷孙二人所说,他们是在一处河边救起的姜行,可是那人告诉他们二人他不叫姜行,似是叫江魁星,姜行于他二人说出去办些事情,可能会晚些回去,也有可能明日再回。四弟已经控制他们,让其带领先一步返回他们住处。” 老二微微一眯眼睛:“江魁星,姜行,哼!被通缉了自是不敢报自己真名的,办些事情?不用管他,我兄弟只需跟着他即可,不必管其他的。” 老大也轻轻点头……………… 玄丹坊内,地字号房间。 一个时辰之后,没等姜行问话,王国风道:“打开丹炉,若是药汁有些粘稠,就下烈焰苓吧!” 姜行照做,打开丹炉,此时炉内的墨绿色汁水已经有些微微浓稠,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株品相,药龄不是太好的烈焰苓,直接将其投入汁中。 烈焰苓本就是火属性,加上高温,入了药汁之中,引得药汁也微微发红。 “加盖,爆火!”王国风急促的声音传来。 将炉盖盖好,十数根燃晶木快速填入炉内下部,火势在加入燃晶木后再次加大,较之前的火势更烈一筹。 王国风并没有说话,姜行知道此次火势他应是有些满意的。 爆火半刻钟左右,炉内便有阵阵幽香传出,如兰似麝,甚是诱人。 一刻钟后,听得炉内浓稠的药汁,咕嘟之声加大,继而消失无声。 十余息之后,微不可闻的一声,就如豆荚开裂一般,叭! 脑海中王国风传来一声:“唉,不出所料。灭火,开炉吧,废了。” 姜行说不出是何滋味在心中,希冀之后的失望,或是本就不抱希望的第一炉,早就该猜中此番结果一般………… 抽出正在燃烧的燃晶木,此木倒也奇特,燃的火竟能与天地灵力凝聚的灵火相媲美。 在望窗外,此时已是夜晚时分,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高高的空中………… 第六十八章沉痛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丹炉温度降了下来,在看炉内,只只块块的黑色药块静静的躺在炉底。 姜行弯腰将它们拿出,找了个盒子装了起来,从新收拾了丹炉内部,再一翻手,又是一份份灵药出现在手中,将它们摆放在石架之上。 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深吸一口气,又搬来一大摞燃晶木,将它们填入丹炉底部然火槽。 右手曲指,轰!拳头大小的炙热火球出现在手中,不再废话,弯腰轻轻将它再次扔入丹炉燃晶木中。 又是一声,轰!室内再次变得炙热起来,炉底火势一如上次初始状态一样猛烈,在看炉内不出几息变得火红一片,姜行冷哼一声,一伸手将赤木花拿过,一翻手将它倒入火红色的炉内。 泚啦!草药接触红炉发出刺耳之声,大火的加持下,不多时姜行再次拿起金芎倒入。 …………丹炉内墨绿色的草药枝汁液越来越多,药香味也越来越浓,此次王国风倒没有再多说话,但是姜行感觉的道他也在全神贯注,若是自己一个动作,或者点点火势的不正确,他定会出言阻止,因此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 对面天字号房间,一名四十来岁的瘦高中年人正盘腿坐在铜黄色丹炉旁,轻闭双眼,丹炉被文火慢熏,药香之味弥漫整间房间,他却恍若未闻一般………… 夜凉城外以北十余里左右,有一家孤零零的小院子,院子里一棵一人合抱大小,两丈高的杨树,被微风吹的哗哗作响。 屋内发现姜行的四兄弟之一,老四正出现在此地,他双手拄着一柄三尺带鞘长剑,双眼直勾勾盯着在一旁坐着瑟瑟发抖,小心翼翼不敢看他一眼的郑氏爷孙二人。 他许是觉得太过无聊了,将宝剑夹在裆部,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你这小女子长的倒也清秀,可有婚配?” 郑秀儿低头望着桌面,双手几乎搅在一起,心中慌乱,也不答话。 郑老头也算见多识广,陪着笑脸:“仙长,小孙女还小,不曾婚配。” “哦?老丈,你看我如何?让你小孙女跟我如何,你放心,跟了我以后,保证你们不用住在这种破院子,之前告诉过你们的,若那人真的是姜行本人,擒了他,老子也能分一大笔灵石,到时候就在夜凉城与你二人买一处宅邸又如何!” “哦,哈哈哈,仙长开玩笑了,我们一介凡人如何配得上仙长的高贵。至于那位公子,我们与他也不熟,只是出于好心搭他一把,听他所说他也不是叫做什么姜行的,而是叫做江魁星。” “哼!你懂什么?明知自己犯有大事,谁又肯告诉别人自己的姓名!你也是有自知之明,让你小孙女与我做妾,也是他的福气不是?既然定下了,赶早不赶晚,何不趁此时先将正事办了。”老四边说,边搓着手,双眼冒着淫光,呲着牙站起身来,欲要绕过桌子朝郑秀儿走去。 郑秀儿一听此话打了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抓住郑老头的衣袖。 郑老头如母鸡护崽一般,将郑秀儿拽在自己身后,张开双臂,拦着眼前那人:“仙长,仙长,使不得,使不得,有话好好说……” 老四此时满脑子男欢女爱只是,如何肯听郑老头的话,满脸不耐烦:“老头,我可告诉你,莫要坏了老子的雅兴,老子与你说了,自不会亏待你二人,夜凉城自会跟们买一处宅邸安顿,跟了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郑秀儿满脸害怕与羞愧之色,盛怒之下当场骂道:“你这淫贼,谁愿跟你,我也不稀罕什么破宅子,你去寻别人去吧,再说江大哥也是好人,怎是你说的悬赏通缉之人,你定是认错人了,快快离开我家去吧。” 郑老头面容依旧堆笑,轻轻拍着老四的手臂:“仙长,强扭的瓜不甜,你可…………” “哼!强扭的瓜不甜!”郑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老四面容变得狰狞,咬牙回了一句后。说时迟那时快,仓啷一声,宝剑出鞘。 仓啷!寒光乍现,老四右手持剑,恍若未动一般。 噗呲,血水如鲜红色的泼墨一般,星星点点溅了郑秀儿一脸。 郑秀儿整个人一下子如同失了魂一样,整个身体变得僵硬,表情呆滞,直勾勾看着身前的爷爷。 郑老头还是笑脸,伸出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一道红线自脖颈之间出现,脖颈里面红色的血液如爆浆一般炸裂四溅。 头颅就那样无声无息向右慢慢滑落下来。 咚!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翻滚了几圈,面容朝上,依旧是面带轻轻的微笑。 嘭!无头尸体也向右倒下,先是撞了桌子,再撞了凳子,最后摔在地上再也没了生机。 哗,咔!宝剑入鞘。 老四面带鄙夷望了地上的尸体,防止腔子里的血液溅到自己鞋上,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向呆滞的郑秀儿:“强扭的瓜不甜?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讲完此话,大步跨过郑老头的死尸,一把拽过郑秀儿的左手手腕,想将她拉入隔壁的房屋。 郑秀儿凄惨的一声惨叫,用力伸出右手巴掌朝老四扇去,老四一把再将她的右手抓住,猛地朝下一甩。 郑秀儿一个踉跄,再抬头望向眼前那人,那人依旧狰狞,同样伸出右手朝自己打来。 啪!修仙者的力道何其之大,一巴掌将郑秀儿打的两眼一黑晕厥过去,摔倒在地上。 老四上前探了鼻息,知她只是昏厥过去长出一口气,暗道二哥一再交代可莫坏了他的大事,如今留一个也还好,不至于被二哥怪罪。 双眼不受指挥看向这个女子的身体,不由再次想到,这种乡间女子应是别有一番滋味。 弯腰抱起躺在地上的郑秀儿去了隔壁房间………… 玄丹坊 地字号房间,透过若有若无的白色屏障,看到姜行正低头望向丹炉内部,旁边已经被抽出并未燃尽的燃晶木偶尔哔啵泛起轻响。 姜行幽幽叹道:“唉,又废了!” 脑海中王国风轻哼:“哪有那么容易,失之毫厘廖之千里,讲的不止药草,还有炼丹最主要的器具火候。我那储物袋中有一尊玄黄鼎,乃是练丹事半功倍的好法器,等你入了筑基境有能力打开,打开看看就会明白的。还愣着干嘛?继续练!” “嗯。”姜行应了声,再次清空炉内的残渣,恢复了状态后,又是一份份草药摆在架子上………… 第六十九章丹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间内的姜行恍若隔世一般,专心忙着炼丹的事宜,得空抬头望向窗外,天色早已亮了,只是分不清外面时辰是几时,许是午后时分了。 丹炉底部燃火槽燃晶木烈焰熊熊,炼丹到了最关键的大火凝形时刻,火红色的火光照着姜行严肃的面容,他双眼紧紧盯着炉内的火势,一眨也不眨。 叭!又是一声微弱的响声,似豆荚成熟微微的爆裂响声一般。 姜行幽幽叹了口气,拉出燃火槽正在燃烧的燃晶木,在丹炉盖上垫了块东西,将炉盖打开。 刹时间白色烟雾蒸腾而起,药香之味更加弥漫,待烟雾彻底散去,再一探头看向炉内部,只余一些药块,药渣残余。 王国风失望之余笑道:“呵呵,姜小子莫要颓废,这下你知道为何世间高阶丹药师为何如此之少了吧?” 姜行点了点头:“是呀,光是炼丹材料就是一大笔灵石,三株烈焰苓,一般人如何架得起这般损耗。” “我当年也不是一次就成功的,熟能生巧,我观你现在熟练不少,再在细节之处多加把握,离成功也是不远了,不是还有两株么?拿出来!” 姜行也是决然之人,也不废话再次拿了一份份草药出来摆放在石架上。 调息了一刻钟,清空炉内的残渣,然燃火槽加入燃晶木,如法炮制将火球打入其中。 依次下入灵草,任药水在炉内咕咕冒泡不已,烟雾蒸腾四散。 后改文火慢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东西,姜行都有些微微麻木一般。 脑海中传来王国风话语:“姜小子,一会儿大火凝形之时放入神识入炉内,如此方可把握最佳的火候,才能完美凝形成丹,需在丹药似成非成,约有八九分成之时断火,万万不可拖拉,就是要用炉内最后的余温温养与它,火势若是多了一丝,或是少了一丝此炉怕也是要废。” 正在紧盯火势的姜行有些不悦道:“放神识入炉内?王前辈为何不早何苦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材料?” 王国风冷哼:“你小子懂什么?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跑?若早早告诉你需神识辅助,怕是五份灵草皆废也不成其一,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还要我再与你讲解不成?” 姜行被气的胸口起伏:“王前辈若以后再有事情,请你一次讲完,其中利害讲清,你看我是那种浮躁冒进之人么?你如此欺瞒只会让我觉得可悲。” 王国风沉吟后缓缓道:“姜小子你说得对,你确比常人心性沉稳太多,是我想的多了。” 姜行呼出一口气:“无碍了,我并无责怪王前辈的意思,可能王前辈确实为我着想,我想的多了吧。” “对于练气期来说能有神识已是万中无一之事,让神识如臂使之更是玩笑之话,你等修为使用神识就如幼儿抡大棒一般,我如何能放心让你一心二用,只有等你对火势把控术熟练之后才敢告诉你神识用于其中。” 王国风意味深长的讲出这些话,姜行有些微微呆了,一个元婴前辈能将话讲的如此诚恳,随说是有约在先,但有了问题能与他悉心解释着实感动到他了。 姜行朝虚空行了一礼:“王前辈,原谅我的无知,言语多有沖撞,在这里跟你道歉了。” “看火!火小了!”王国风叫道。 “哦,哦……”姜行慌忙转身,手忙脚乱的添火………… ………… 三个时辰后,夜色早已挂上天幕,院内漆黑,也不见似昨日明亮的月色,不知不觉在此地已待一天一夜,此时丹炉丹药再次到了最后时刻。 收了心神,凝神观察丹炉内外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只见姜行缓缓闭上双眼将神识接触正在熊熊燃烧的丹炉。 还未接触一股灼热异常的感觉,让他如同置身大火之中一般,下意识就想往回撤。 “莫要退缩,侵入一丝入内,了解其状态快快撤出,以你如今的修为自是受不了此间高温。”王国风再次提醒。 姜行点头,将神识慢慢靠近丹炉而来,温度越来越高,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侵入丹炉内部。 神识不过无形之物,恍若空气一般对丹炉没有丝毫影响。 灼痛感在姜行侵入丹炉内部之时,就传到姜行感知中,他在疼痛之下他也顾不得其他,略一感知只见丹炉内烟雾蒸腾,被炼化的红绿两色药汁,已经变成拳头大小块状物体。 姜行连忙抽出神识,绕是如此也让他疼痛的面容扭曲,这种疼痛跟身体疼痛不是一种概念,神识之痛让人修复都无从下手,只能咬牙默默忍受。 王国风幽幽道:“炼丹之苦也是没有办法,等你修为高了神识对于抵抗外物伤害,自然也会更有抗性。不过切记最后成丹凝形之时万万不可再入神识入内,因为最后时刻哪怕一丝一微外力皆是有失败的可能…………” ………… 一刻钟后 按姜行经验时间已是差不多了,再次咬牙将神识侵入丹炉,丹炉内拳头大小的药块已经小了有两圈左右,估计离成形也是不远。 再看然火槽依旧大火熊熊,想起了王国风之前的嘱咐,毅然决定将所有正在燃烧的燃晶木抽出。 王国风见姜行如此决然:“姜小子你可想好?” “按你之前所说,我刚才感知距成形已差半步,若是火大怕还是要废,我想大胆一试。”姜行答道。 王国风哈哈一笑:“胆大心细,不错…………” 燃晶木抽出放在一旁,姜行也没了心思打坐,焦虑的围着丹炉转圈。 担心之余侧耳倾听,好在至今为止还是没有如同前几次那样的轻微爆裂之声,让他稍稍沉下心神。 又是一刻钟后 姜行不自觉的耸了耸鼻子,又用力嗅了几下,有些迷茫的朝屋顶四周望了望,心中不由起疑,怕不是自己闻错了? 屋内香气越来越浓郁,如兰似麝沁人心脾,好闻至极,忍不住又猛嗅几下。 王国风欣喜:“哈哈,莫不是丹成了?” 姜行也是轻笑:“香气如此浓郁,也没有爆裂之声,许是差不多了。” “四次成丹,你也是极有天赋之人,哈哈哈,不错不错……筑基,结丹,元婴,指日可待!” “王前辈说笑了,哪有那般容易。” 姜行一说此话,王国风不悦道:“姜小子老夫说你可以便是可以,如此不自信真是妄为修仙之人!” 姜行知他是何打算,笑而不语。 幸亏之前按照王国风的安排买了那一套法阵,不然如此浓郁的香气若是漏了出去,也不知道会再出什么事情。 在王国风的指导下,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打开了丹炉的炉盖,一时间白色烟雾蒸腾,更为浓郁的香气四溢,姜行轻吹冒着的白色烟雾,只见一颗龙眼大小的红绿双色丹药静静躺在炉底。 姜行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伸出右手食指大拇指弯腰将它拿出,举在半空中忍不住的端详。 筑基丹,红绿两色相互交融纠缠,如同花色一般,但是分布确如同极有规律一般,一种言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 姜行有些怀疑问道:“王前辈可是此物?” “此物正是筑基丹!” 姜行闻言轻笑,在储物袋里寻了一个空盒子将筑基丹装入其中,收入储物袋。 再一翻手一连十余份草药再次出现在石架上。 王国风诧异:“还要再炼么?” “留如此多的草药也是无用,炼了吧。” “也是,有了一颗就算失败了也无碍。”当王国风说完此话,看到石架上那一株百年烈焰苓忍不住惊道:“百年烈焰苓!” “应该是吧,之前听一个叫做王莽的家伙说好像是。”姜行不太清楚回应。 “一直未曾见到,如此的话那你可得好好炼制此炉了,药龄年份久的草药所成的丹药药效是为最佳。” “嗯。”姜行应了声………… 第十二章败阵 啾~!啪! 一支响箭划破夜空,随后爆开漫天的烟花。 坐在营中的熊烈蓦然睁开双眼,整个夜晚他都未睡,只是简单的闭目养神。想的就是龙虎门这帮人定是要在今晚有动作,竟然是在寅时,集合的号角吹遍整个营地。营地之中点着火把,把四周照的十分亮堂,众人急急忙忙集合。 不到一刻钟,众人已列阵完毕,还是之前订好的战阵,熊烈站在阵前训话:“列位,为了保卫纵剑宗,保护我们守护的一切,这一战必胜。” 必胜! 必胜! 众人齐声呐喊。 左右两翼也分列开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远处的前方龙虎门浩浩荡荡而来,举着火把,估么也有一两千号人,他们只是距离纵剑宗的队伍里许左右,也就是从未真正杀过燎原坡。可见对面也是有熟悉地形,精于谋略之人。 龙虎门阵营 张龙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望着不远处燎原坡上密密麻麻的火把,肃杀的脸庞看不出是喜是悲,在他左手边同样骑马的是青峰寨二当家,青峰寨素来神出鬼没,接钱杀人,几乎不与人怎么来往,此次张龙竟不知如何请动了青峰寨百余位高手出动。 张龙望了青峰寨二当家一眼,张嘴道:“二当家,若按此前设想,还请二当家全力出手。” 那二当家一身青衣,骑在马上,带着斗笠,面容沉静如水点了点头,“张门主放心,本寨说话算话,你放心好了。” 张龙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扭头看向后面的人群, 大声喝到:“弓箭手准备!” 只见后排数百号人齐齐码成队形,弯弓搭箭,等着准备,只见后面上人拿着火把一一将这些箭矢的剪头点上火,原来这些箭矢竟然全是火箭,众人准备就绪, 就有人报告:“准备就绪” “放!” 数百支火箭嗖!嗖!嗖!的飞向天空,奔向里许外的纵剑宗阵营 随即又换了一波火箭射了一波纵剑宗的阵营。 只听的张龙大吼一声,随我杀……! 忽听得满山遍野的喊杀声,一时之间震慑整片夜空。 段大牙在大营听见了一声响箭,紧接着就是阵营一阵示警的锣鼓之声,最后被熊烈召集列阵,摆齐了队伍,直直望着山下,不见对面有什么动静。众人正是交头接耳,忙问是不是出什么意外,响箭发错了? 段大牙也是皱着眉头,只可惜他在队伍的后半段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突然整个队伍竟然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出奇,段大牙正看自己的小队,让他们一个个把兵器拿好,队伍突然没了声音,他扭头去看前面的人,只见前面的人跟傻了一样抬头直直的望着天。 他顺着那人的目光往天空一看,心里瞬间一惊一巴掌拍在边上的人身上大吼:“拿盾牌!找掩体呀!” 整个阵营突然躁动起来了,左右跑的人,拿盾牌,找保护自己的地方,只是上面全是平原哪有掩体给大家躲避的地方。 就在此时坡下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越拉越近。 熊烈此时也焦急起来,对面的箭矢,只是射向主阵营,左右翼倒是无碍,此时不冲锋就错失最好的时机,熊烈皱着眉头望了望正在熊熊燃烧的帐篷和正在延绵燃烧的草地,深知此时绝对不能停留了。 他大手一挥:“列队随我杀!” 只听一阵集合的鼓声,众人堪堪集合成队形,随着身先士卒的熊烈冲下燎原坡与龙虎门的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段大牙在后排手里拿着剑,单等前面一阵冲锋, 自己的小队就拉开阵势开杀。就在此时前面突然有人调转了回来。 段大牙看着那两个人心里一凉,战场上厮杀最忌讳的就是后退,两只队伍交锋,战力确实有一部分原因,主要的是气势,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宁死不退。你这一退自己队伍本身就有一个缺口,对面可能会抓住这个缺口狠狠的撕碎你。退了一步就是害了队友,更别说溃败带来的危害,一个贪生怕死,人都有从众心理,你都跑了那是不是战事就要败了,我也跑吧,因此战场上才有执法队,也是有执法队的必要性。 只见那两人掉头后跑,段大牙能看见他们,证明他俩人已经跑到了后半段了,忽见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冲近那二人身边,拿着朱红色的大枪在那二人震惊中将他二人就地捅死。正要开口说话,前面忽然哗!哗!的的声音,大队人马紧接着就掉头往后跑来。夹杂着哭喊声闹哄哄,听的人心里心悸和烦闷。 段大牙头皮一阵发麻,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坡上跑。后面还有箭矢射过来,火箭点燃了地上的枯草,映照的整片天空都亮了起来,只可惜后面是拿着刀剑要你命的人,段大牙往后扭头一看,全是往后跑的人,心知是败了!急急忙忙似漏网之鱼般往后连滚带爬的跑,后面的人好多爬坡摔倒在地被同伴踩踏,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再后面被龙虎门的人拿着刀剑劈翻在地,噗!噗!的补上几刀死也不能再死了。 段大牙慌不择路的跑着,蓬头垢面他此时已经脱力,耳朵嗡嗡的乱响,把手里的剑插在地上,弓着身子,扶着剑柄大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时慌张的回头望,歇不多时跌跌撞撞继续往前跑去,段大牙也不知道具体跑了有多久,多远,战争已经失败,若是不知道跑,留下来怕也是徒然丧命。这一点段大牙倒也想的清楚。因此他才不会有逃兵的负罪感。 也不知道这一战能活下来的有多少,撤退下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左右翼两位堂主的战阵,恍惚记得他们也冲了过来夹击龙虎门。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喊杀声也没有了,天也亮了起来,原本黑夜被映红的半边天也不知是跑的远了还是天亮的缘故也看不见了。段大牙心中一阵凄凉。望了望天空又低头看着脚面叹了口气,他想就此回家不再理纵剑宗的事情了,因为这几乎举全宗之力的一战已经败了,等待纵剑宗的不外乎龙虎门的人攻占纵剑宗根基所在,千余人如何对抗得了龙虎门和青峰寨的联手。转过头一想,姜行还在纵剑宗养伤呢,自己若是抛弃了姜行还算是人么。焦急的皱着眉头在原地不住转圈。 段大牙正值焦虑时候,忽然往后望去,身后出现了一小队骑马的人,由远及近,段大牙早就将纵剑宗的衣服给脱了扔掉了,里面就穿了贴身的衣服。不为别的,就怕龙虎门青峰寨的斥候骑马追杀。段大牙等这群人走近一看心中一块儿石头才算落地,这队骑马的人也是落魄不已,头发凌乱,一行十余人,衣服破破烂烂不过依稀看得出是纵剑宗的服饰,个个垂头丧气,脸上没有别的神采,一行人路过段大牙身边时倒下意识警觉起来,都面容冷峻的望着他,这不过属于江湖人下意识的习惯罢了, 等这一行人走过段大牙身边缓缓将心中悬着的心放下。 “喂,师兄,师兄,等一下!” 这一帮人扭头来看,正是那孤零零的拿着刀的小子还招着手。这些人毫无反应的蔑了一眼,也不答话,扭过头继续赶路。 段大牙有些急了,他可知道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跑得快,万一后面龙虎门的骑兵追过来自己可没有两条命给人宰,望着那些骑着马接着要走的人大声道:'“师兄,我是纵剑宗,风堂二十八小队队长还请捎我一段。” 骑兵队伍中有几个人再次调转马头,其中一人,张嘴问道:“风堂?可有腰牌?” “有,有,有,”段大牙虽已脱力,但是这拿腰牌证身份,关乎生死的事情他就感觉好像充满了力量一样,一瘸一瘸的小跑过去。 那人三十余岁方方正正的脸,生的一脸正气,浓眉大眼的,看了看腰牌,又打量打量段大牙粗声粗气的问道:“你这小岁数竟然也能混得小队长当?” 段大牙讪笑不已:“上司抬爱而已,” “哼!我不管那些这些的,你都当上小队长了身家也有点吧?”这方正男人望着他。 “唔?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大牙皱着眉头有点迷茫。 “嘿嘿,我也跟你明说了,带你一程五十两银子,你觉得可以的话就走,不愿意的话,我等就先走了。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被龙虎门骑兵追杀而死可莫要埋怨我们兄弟。” 段大牙心里一阵无语和愤慨,但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环顾了这几人张嘴道:“我现在身上也没那么多银子,出来打仗谁带钱,你们要是相信我,等回到了宗门我立马还钱保证一分钱也不少。” 还是那人嘴角一挑:“我怎么知道你回去是不是会吃干抹净不认帐,既然没有现钱,就此作罢吧,再会了兄弟,”说着调转马头大声道:“兄弟们我们走。” 段大牙可不想被抛弃在这,好歹有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得抓住,急忙连跑两步靠近这方正男子抓住他马的缰绳。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黑色绳子系着的玉佩,抬起头看着方正男子:“师兄师兄,你看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传了好多年了,我先把它抵押给你,等回了宗门我再赎回它,你看好不好?” 第七十章入品 不觉间日落西山,夜暮降临,转眼已是第三日了,期间废了三炉,才有侥幸成了一炉,那也是姜行的福分。 多亏太阴山脉机缘巧合得了五株烈焰苓,不然普通修士既无财也无势,离开大宗门那就更不知何年何月才得的了一枚筑基丹。 再听炉内咕咕沸腾的汁液,姜行不由轻笑,解开挂在腰间的灵兽袋,将其打开。 一枚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小的白色巨蛋出现在房间内,自得到这枚烈阳鸟蛋姜行可是一日也没有懈怠。 想起了这枚鸟蛋,若不是有王国风,它可是还没出生就要死在姜行手里了。 一日滴血念决完之后,将它放入储物袋之中,倒是被王国风,呵斥了他一顿。 自那以后姜行才知道,原来储物袋只能存放物体,特制的空间,其内无有空气流通,因此活物之类的东西怕是放不得,至于灵兽袋则是独有的芥子空间,空气灵力皆可流通,因此可以存放活物。 按照之前玉内的方法每日鲜血温养与它,看了看自己左手,说实在的姜行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为了这个破鸟蛋,他可是受了大苦了,天天放血,左手划完划右手。 可偏偏方法就是这么邪门,也不知道孟然之前是怎么承受下来了。 心中虽是不悦,但依旧划破左手掌心,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鸟蛋上姜行口中配合着念起了口诀…… 一刻钟后口诀术法施展完毕,才如释重负将烈阳鸟蛋收入灵兽袋。 此时距离刚开始炼制这炉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刚才文火慢熏期间,时间允许才将烈阳鸟蛋拿出来。 又过了近一个时辰,稍稍探入神识探知后,猛地加大火力,重复了多少次的事情,一切驾轻就熟,自然而迅速。 王国风将一切尽收眼底,轻笑道:“姜小子,不得不说,你于炼丹一道却有不小的天赋。” 姜行也是一笑:“我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若没了你,我怕是还是如无头苍蝇一帮般乱撞而已,不管怎么说多谢王前辈了。” “不用谢我,我也是想快快祝你晋级元婴境,好了了我的心愿,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那一天,或许见不到仇人削首之日,我估计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王前辈说笑了,我也会尽力的,会有那一天的。” 二人相谈至之际,姜行缓缓闭上双眼,神识再次如炉内。 只见他猛地睁开眼睛,二话不说急急将炉内然火槽的燃晶木尽数抽出放在一旁。 一切作罢,姜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凝神细听炉内之声,这一炉成败可以说,若无那种豆荚爆裂的轻响之声就离成功不远了。 细听之下姜行脸上笑意更浓,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凭着感觉此时应该已经彻底凝形成功,姜行已经侥幸有了一颗筑基丹,对这一颗的得失也看的淡了。 若是没有之前的那一颗筑基丹,姜行此时怕是应该如刚开始一样紧张和担忧。 缓缓将丹炉盖打开,就在丹炉打开之时,忽有龙吟虎啸之声伴随着烟雾蒸腾而起。 ………………………… 天字号房间 屋内四十岁中年模样男子仿佛感听到什么声音,耳朵一动慢慢睁开眼睛,此时他眼前的丹药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若非如此他定是要出去看一眼的。 ………………… 突然出现的异变吓了姜行一跳,好在声音只是瞬间消失,恍如瞬间的幻觉一般,然而刚才的声响确是真真切切的出现。 脑海中王国风也是惊诧:“那……那是什么,姜小子你可看到异变?” 姜行平复心情道:“王前辈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开炉出现异像,吉兆啊,快快看看丹药。” 姜行点头弯腰吹了吹正在蒸腾的烟雾,将丹药拿出,只见原本红绿交错的花色丹药上出现一道细细的金线。 出现的金线让姜行有些疑惑,未等他开口询问,王国风却是先惊道:“入品丹药!” “哦?王前辈何为入品丹药,莫不是跟这道金线有关,此金线没有坏处吧?” “老夫也是炼制不少丹药,但是像入品丹药还是没有福分炼出,一切都是天意,只是听说多是高阶炼丹师,配以年份高的药材方可成入品丹药,丹药也有品级的,普通丹药,再往上就是入品丹药,自我所知最厉害丹药,品级也不过是三品而已。入品丹药自是远胜于普通丹药的,看来那株烈焰苓得有百年以上的年份了……” “原来如此…………” 听到王国风如此说,姜行更是欣喜不已,又从储物袋拿出一个无用的盒子将筑基丹装在其中,收了起来。 有了这两颗筑基丹他可是身价暴涨,按照如今世面的价格,如果他服用一颗筑基成功的话,多的那一颗出售的话价格自是不会低于万块上品灵石的。 诸事已毕,尘埃落定,将丹炉盖子从新盖好,再回头望向后面那一大堆燃晶木,被用了将近三分之二,如此损耗倒也是不小。 盘膝调息了一顿饭的功夫,姜行缓缓睁开双眼,眼睛虽是不大,却挡不住偶有闪过的精光。 感觉状态恢复的差不多,起身收了放在墙角的阵盘,倏的一下,墙角四处的小旗飞回阵盘之上。 姜行一翻手将阵盘收入储物袋内。 再次确认屋内没有遗落的东西,拿出地字号的腰牌,在门口地字之上轻轻一晃,木门应声而开。 看天色已是午后时分,跨门而出,穿过院内清幽小道,院内竹从仍是郁郁葱葱煞是好看。 打开那扇小门就来到大厅,一如刚来之时大厅仍是空旷萧条,柜台后面的青年还是抱着一本小册子认真攻读。 青年听到有动静,抬头见有姜行自院内走出,收了小册子,弯腰在下面的柜台里拿出一个类似账本的东西,翻看了几页,又拿出毛笔在上面勾画。 等姜行走近,青年开口问道:“公子是续费还是结算?” “结算吧,事情已闭不续了。” 青年面带惊疑:“看公子喜形于色莫不是炼制成功了?是何丹药?” 姜行轻笑摆手:“哪有那么容易,失败了。” 青年又恢复不屑:“我就说么哪有那么容易,白白浪费材料,你共了用了三日,交付了我十三灵石,三日九块灵石,我再返还你四块灵石你可有异意?” 姜行点头:“确实无误,没有异意。” 青年又自柜台拿出四块灵石放于柜上,边放边轻声嘟囔:“唉,丹药不成又白白浪费九块灵石……” 姜行还是轻笑不语,拿了灵石,交了腰牌跨门而出。 玄丹坊门口的客栈楼上,盯了三日的三兄弟,终于见有人走出,再一看正是姜行,连忙下楼而去…… 第七十一章截杀 跟在姜行身后的兄弟三人终于如释重负,三日的时间着实不短,起先他们还怀疑姜行是不是从玄丹坊后门溜了。 赶紧安排老二下楼去了玄丹坊询问,问过柜台的青年才知道姜行交了灵石去里面炼制丹药去了,可能是要费些时日。 这一消息让他们诧异不已,诧异之余估计更多的还是惊喜吧。 一个练气期的人竟然还会琢磨炼丹之道,那等耗费灵石,药材的职业,一般人自是没有资本触碰,可见这家伙绝对是个肥猪。 苦苦等待了三日之久此人才出的玄丹坊的大门,三人急急下楼,一路尾随,穿过熙攘的街道,姜行直直朝西出了夜凉城。 见不远处的姜行出了城门,老大扭头朝另外两位兄弟道:“出了城门按照计划寻一僻静之所,还是到了老四守的那里再出手?” 老二探头朝姜行出的城门张望,应声道:“先跟着出去再说,莫要跟丢了。” 三人不敢怠慢,也朝西面的大门跑去。 姜行一路前行,心中有些不自在,他有种异样的感觉,隐隐感觉似乎出了城门之后就有人跟随一般,时不时的回头望去,然而回头望去却并无他人。 午后时分,微风和煦,艳阳轻照,朝西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刚出夜凉城还有些许小的村镇,如今观望哪里还有人烟之所。 姜行口中念念有词,身子倏的一下,一步跨出半丈远,赫然施展的轻身术朝前行去。几个呼吸就消失在附近…… 老二远处眯着眼睛一望,急急招呼老大与老三同样施展加速的术法向姜行追去。 三人本就不敢靠的太近,然而姜行跑的极快,没等他兄弟三人反应过来,加速追去,一盏茶的功夫已经不见姜行人影。 追逃途径一处山林之中,确认已经跟丢了,再朝前跑去也是盲目乱窜而已,索性停了下来商量对策。 老大面色有些焦急向老二问道:“二弟此时如何是好?” 老二不见丝毫慌乱,手捻胡须轻笑:“大哥不必慌张,幸好之前双保险,老四不是在那人所到之处守株待兔么?” 老大仍旧焦急:“我是怕老四一人不是那悬赏家伙的对手,我等还未赶到他们先碰到了,可该如何是好?” 老二心中咯噔一下,一拍自己大腿:“唉,我只想着能逮到他,漏了他于四弟相遇可该如何是好,哎呀,三弟你不是认得路么,快快带路千万别让四弟有危险。” 老三冷峻着脸庞简洁的一个字:“好。” 说完此话老三手中掐诀,准备施展加速术法,老大老二同样掐起决来。 “等等呀,着什么急,你等不是寻我么,我就在这里,不用走了。”上方突兀传来一声。 兄弟几人闻声惊疑,抬头朝上望去。 在他几人百余步远的一棵十余丈的茂密大树枝叶之中藏着一人,他正从枝叶中射出,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可见刚才的话音,自是从他口中传出,他正面带微笑望向这边。 老大几人互相望了望,多是不可置信之色,此人正是姜行本人,能在十余丈高的树枝叶中不被几人发现,可见隐匿之法已是了得,刚才几人所谈之话,他肯定听了七七八八,然而此时他却不避不逃,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懒得挣扎…… 看他轻扯嘴角的轻笑,略带嘲讽之意,怕不是………… 三人互望一眼,老大却是开口:“兄弟们肥猪来了,还不动手。”言闭自己当下拔出一直佩戴的一柄四尺来长,成人手掌宽的黑色大刀。 老二依旧轻笑,手捻胡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圆钵, 此钵如吃饭大碗般大小,泛着油亮之色。 他又拿出一把小巧巴掌大小,木棍模样的小棍,同样漆黑如墨,仿佛圆钵与小棍乃是配套之物一般。 老三双眼紧紧盯着远处的姜行,左手把着刀鞘,右手搭在刀柄上,由刀鞘看得出,他的宝刀跟常人大相径庭,三尺来长,刀背自然的弧度延伸而去,就如世俗界的太刀一般,流线华美而有型。 姜行看眼前三人摆开架势不由一笑:“喂,你等何故追姜某,有仇有怨还是只为灵石而已?” “哼,灵石法器皆需。让我兄弟三人讲你擒了再于你讲清。”老大回答之后,朝老三使了个眼色,又朝老二怒了努嘴。 几兄弟本就多做合围之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用多说便已知晓大哥的意思。 二人一点头,老三一马当先。 踏!踏!踏!疾驰之中,面带杀意,右手抽刀,顺手将刀鞘扔在一旁,改为双手持刀,原本冷峻的脸庞此刻如神经质一般,嘴角带着狞笑紧盯姜行双眼。 十步,八步,…… 姜行一翻手,星辰剑出现在手中,他不闪也不避,欲要与此人互拼几记再说。 老大见老三已经冲去,左手持刀紧随其后,也朝姜行冲去。 老二却是未动,面带微笑,口中默念:“十步,八步,七步………” 蓦的老二收起笑容,运起灵力左手托钵,右手拿棍,重重的在圆钵边缘敲了下去。 老二敲完一下,如同抽空了身子一样,面色萎靡,大口喘着粗气,急忙从怀里又拿出一个小瓷瓶,瓶内倒出丹药,就那样就着唾沫吞下才好受许多。 当~!一声轻响自敲击之后传播开来,恰如梵音一般,清澈干净,音波渐渐传远。 五步,四步…… 距离越拉越近,星辰剑注入灵力,迎着眼前神经质一般的家伙挥出的长刀而去。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当,的一声,透过眼前神经质一般的家伙,看的到他后方同样跟了一拿刀之人,再往后看,一个有胡子的人捧着一个漆黑如墨的圆钵做敲击状。 姜行正待做些反应,双眼一黑没了知觉。 千钧一发之际脑海中传来:“姜小子!速速醒来!” 姜行身体如遭雷击一,一个颤抖,双眼恢复了清明。 此刻那把刀距他不过半步远。 拿着刀劈来的老三见姜行双眼恢复了清明之色,也是有些将信将疑。 他兄弟几人用此手段,斩杀同阶修士无往而不利,没有老四在,如果老四在的话就更好了,兄弟三人上前混淆被攻击之人的视线,老二出其不意发动圆钵音波乱神之功。虽然只有短短几息的时间,然而就是此短短几息的时间,哪怕你是大罗金仙也躲不过此劫。 单单这种简单的方法,死在他兄弟几人手中之人不低于百余人之多。 多亏王国风提醒才恢复意识,姜行冷哼一声,口中爆喝:“呔!” 老三眼见一刀就要劈的实在,一声呔,之后他就双眼一黑,身子打晃,当啷一声,手中兵器跌落在脚下。 姜行双手紧抓剑柄,猛地朝老三挥出一剑。 噗呲一声,毫无意识,陷入混沌的老三直接被削首而飞,腔子的血直喷了一尺来高。 噗通一声,死尸重重摔落在地上。 “老三!” “老三!” 远处的老二,近处的老大凄惨喊道,老大已至近前,看到老三死去,爆喝之后更是难掩怒意。 八步,七步………… 姜行同样快步朝他奔去。 铛! 铛! 铛! 对拼三记。二人一磕拉开距离。 姜行默念,也不知眼前那人兵器是何材质,对上星辰剑竟如无事一般,说来也怪,那人竟是左手持刀,倒是不多见。 刚刚拉开架势,老大右手指点姜行,咻!的一声,一枚肉眼极难看清的袖箭,自他宽大的右臂射出。 说时迟那时快,姜行右手一翻,一张黄色的符箓出现在手中,口中冷喝:“起!” 一块土黄色的屏障出现在姜行近前。 叮! 袖箭刺在土黄色屏障上再也无法寸进,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 黄色的符箓承受了如此的猛烈的激射,化作火焰燃烧殆尽。 袖箭没有建功,老大重振气势欲再次上前。 却看姜行冷眼望着他,一翻手一枚浑圆金黄色葫芦出现在手中,拔去葫芦塞子轻喝:“去。” 葫芦之中黑色的煞气,如大河入江一般朝老大喷射而出。 顷刻间就将他包围起来,在他方圆三五丈远成了黑色雾海。黑色烟雾中的老大左突右冲,然而烟雾却如附骨之蛆一般追随于他。 看到老大按照此前记忆继续朝自己方向奔来,姜行向后退了十余步。 退步途中,收了金黄色葫芦,一翻手一把古朴大弓出现在手中,复又出现在一把通体赤虹之箭。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瞄准的却不是烟雾中的老大,而是已经掉头逃跑的老二! 咻! 噗!气势如虹的炙热长箭跨越百余步,正正射在慌不择路的老二后心之上,带着他一箭钉在两人合抱的大树上。 老二面撞大树,脖子一歪,口中咕咕冒血没了生机。 大弓收入储物袋,黑色烟雾中的“无头苍蝇”兀自乱转不已,姜行悄声潜入烟雾中,一抬手。 听得噗!一声一人栽倒。 转眼漆黑如墨的烟雾如同长鲸吸水一般入了金黄色葫芦。 合上葫芦塞子,拔去老大脑门插着的流光袖镖,又朝远处的赤虹箭走去。 第七十二章痛失 拔下插在老二后心的赤虹箭收入储物袋,望着跌落在地的老二,心口,口中汩汩流淌着鲜血,身子仍有余温前一秒还活着,下一刻就已命丧,不剩凄惨。 若是他早些逃亡,快十余息也是能跑掉的,叹惜之余摘下他的储物袋,刚才他所用的漆黑圆钵效用着实不错。 沉神一看,那物果然在储物袋内静静躺着,准备有时间再好好研究研究,然而储物袋内一张白色的画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出一看,悬赏!两个正中的大字引起他的注意,越看越心惊。 南域大武山弟子姜行,于试炼之中弑同门,残忍杀害临山弟子,此等败类如今大武山,灵兽山两门共同发此悬赏令,凡是擒住姜行无论生死,无论在大武山,还是灵兽山皆可兑换一万整上品灵石,望修仙界同道相传,早日斩杀此獠,为修仙界清除此等败类。 最后附上的是姜行的画像,平平无奇的一张脸,挽着发髻,眼睛有些小………… 姜行心口咚咚乱跳,自他逃到北疆以为能够静下心来好好修行,那知悬赏令都发到这边来了,看来眼前的几人就是奔着悬赏令上的万块上品灵石来的。 适才在树上听闻他们所讲已经安排人去了自己所到之处,所到之处?怕不是已经到了郑家爷孙二人的住所了。 念及如此,一掐诀一颗火球出现,朝老二扔去,轰人不多时就化作灰烬,又在剩余死去的二人身上搜刮了一阵,皆赐了一颗硕大的火球将它们化为灰烬,脚下加速朝郑家奔去。 此时夜凉城内,玄丹坊柜台 天字号房间瘦高中年人正与柜台后方的青年交谈。 “盖前辈,你共用了四日了,所炼丹药许是成了吧?”青年满脸谄媚之色问道。 瘦高中年面露不悦,冷哼一声:“哼,哪有那般容易。” 青年伸了伸舌头,知他应是失败居多,不敢回话怕触了霉头,低着头算着账本。 二人结算完灵石,瘦高中年欲走之际似是想到什么:“哎,我来问你,自我之后近几日可有人来过这几间炼丹坊。” 青年停下手中笔应道:“有的,有一位二十多岁左右青年,就在你进去后的第二日,在地字号房间,也是不久前才刚刚退房。” “将地字号房间牌于我,我去看看。” “盖前辈这不合规矩吧。”青年极不情愿道。 瘦高中年一翻手一块中品灵石出现在手心,叭嗒一声被他扔在柜台上。 青年四下一望,不露痕迹的将灵石收了起来,同时将柜台内的地字号房间牌拿了出来。 瘦高中年拿了房间牌推了墙角的小门进去,进了院内,打开地字号房间。 屋内一如旁边几间一样的陈设,只是燃晶木有些少了,还未有补充。 瘦高中年手扶门槛提鼻子一闻,接着猛地又嗅了几下,再也难掩镇定之色,快步走到丹炉旁,打开丹炉,其内空空如也,将头探入其中不顾形象的吸气起来。 此时若有人在一旁怕是要当他是精神病一般了。 瘦高老者站起身来面容怪异异常,似是不相信什么一般,只听他喃喃道:“我浸淫丹道数十载自是不会有错,筑基丹,定是筑基丹,不会有错,不会……” 未等言闭他猛地惊觉一般,狂奔而出,以至于房间都忘了关。 拽开小门来到大厅,听他急急朝柜台后的青年道:“我来问你自我之后来的那人是何修为,何时离去,你可记得他的长相?” 青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成这样子了,虽然困惑口中却如实答道:“大约练气六七层的样子,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吧,长相么,不瞒盖前辈小子有个癖好,自幼喜欢绘画,凭着记忆自认为能画下个七七八八,只是盖前辈你要他画像作何?” 叭嗒一声,又是一块上品灵石被瘦高青年扔在柜台上。 “莫要废话,如此甚好,快快将此人相貌画下,我有大用。” 青年喜不自胜,收了灵石,自旁边拿出一张白纸,刷刷点点一盏茶的功夫,姜行的肖像跃然在那纸上,竟真有七八分像似之处。 青年轻声问道:“盖前辈为何急于寻找此人?” 瘦高中年拿起来那张纸看了看,又望着他意味深长道:“若我所料不错的话,那人就在你玄丹坊地字号房间炼成了筑基丹!”中年讲完此话不再啰嗦出了大厅,寻姜行行踪去了。 “筑基丹……”柜台后的青年呢喃一句,脑海中闪现过姜行结算灵石时轻笑的表情………… …………………… 离开于那兄弟三人战斗之处朝前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终是看到不远处郑家爷孙的孤零零低矮小屋。 并未走的太近姜行心中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若按此时黄昏时刻,早该燃起炊烟做起晚饭,可如今屋内都不见丝毫人烟灯光。 心中只期盼莫要因为他而连累了郑家爷孙二人,希望他二人平平安安才好。 踏踏踏,几步便至房屋正门,当看到了院内杨树下端坐那那人,姜行还有些许放心。 推开院门进了院子,那人也见姜行走了进来,那人端坐,双腿之间夹着一柄长剑,双臂环抱斜眼望着姜行。 “你可是姜行?” “不错,我知你因何寻我,只是我等修仙界之事切莫牵扯到那些无知凡人身上。” “不好意思,已经死了一个了,婆婆妈妈甚是聒噪,耽误我的好事,一剑斩了,还于你留了一个红颜知己,嘿嘿,不过也可惜了,被我先尝过。” 姜行听到此处如遭雷击,胸口起伏不已,呼吸急促,担心的事终还是是发生了。 没等他开口对面那人却又开口:“嘿嘿,区区凡人猪狗一般,死了也就死了,莫要在意,倒是你乖乖束手就擒,还是等我三位哥哥同至此地,将你击杀?” 姜行心如死灰,脑海中犹自闪过郑老头与自己碰杯的场景,听到那人如此说,凄惨冷笑:“不必等了,他三人皆被我杀了。” “哈哈,被你……”那人仿佛听到世间最好听的笑话一般,伸出手指着姜行,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姜行一翻手,老大的大刀,老二的圆钵,老三流线不错的宝刀,一个接一个被姜行扔在脚下。 笑容在那人脸上凝固,渐渐变得古怪起来,他猛地起身,拎着剑转身就要往屋里跑。 身后传来姜行的声音:“不出所料你是老四吧,他三人等你许久了。” 咻! 噗!一柄炙热的长箭洞穿一只脚已经迈进屋内的老四,他用力扭过头看向,正在保持射箭姿势的姜行,艰难道:“低…低…估你了。” 姜行懒得看他,路过他时将赤虹箭拔出,在他身上蹭了蹭血迹,连同大弓一起收入储物袋。 再一抬头深深震撼了他的心灵,屋内一大片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自吃饭的桌子流到姜行脚下这边。 就在吃饭桌子下倒下了一个尸首分离之人,观其服饰不是郑老头能是何人。 尸首仰面朝天,黑灰之色,依旧睁着双眼,胡须发髻皆乱,一见如此再难掩饰心中悲痛,喉咙哽咽,两行泪水自姜行眼中留下。 他甚至不敢再朝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要踏过郑老头留下的干涸血迹,他觉得那就是对郑老头的侮辱。 自踏入踏入修仙界,再苦再难姜行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一个善良的老者,因为自己受了牵连命丧黄泉,也不知是自责还是愧疚全部涌上心头,再难挡涌出的伤心泪水。 紧咬了咬牙,朝里屋走去。 里屋更为凄惨,郑秀儿全身精光,双眼无神仰面望向屋顶,表情不悲也不喜。 等姜行进来蹲在她身旁,轻声唤道:“秀儿,秀儿。” 郑秀儿听到呼唤,微微侧头看向姜行,勉强轻笑:“江…大哥,你回来了。” 姜行听她如此说心中更觉愧疚:“对不起。” “记得前几日……我与爷爷去了…夜凉城…回来后,你问我……为什么不高兴,其实自那一天…我就看到悬赏了,我也知……知你真名,可是直觉告诉我你……不像坏人,我也与爷爷商量……就那样瞒着你,自由自在……过日子不好么,况且……况且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做饭给你吃,一起捉鱼…可惜可惜,我忘记了还有别人,爷爷也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如果有来生……我们再认识吧,到时候……我也想做修仙者……那样就能配得上你了……” 郑秀儿断断续续的将这些话讲出来。 姜行连连摆手:“秀儿,秀儿,你…………” 噗呲! 早就被郑秀儿藏在被窝的左手,紧紧攥着的剪刀,就在姜行近前,正正扎在郑秀儿的心窝。 姜行话还没说完表情瞬间凝固,变得惊慌。 他连忙翻手自储物袋拿疗伤的丹药,另一只手按着郑秀儿的胸口防止出血。 郑秀儿凄然一笑,伸出右手拂过姜行的脸庞:“江…江大哥,我…喜……”话还没说完手臂无力垂落,摔在床上。 鼻涕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姜行兀自抽泣不已,双眼不敢看床上的郑秀儿,霎那间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大的罪人,无法原谅………… 第七十三章筑基 姜行知道郑秀儿若不是想与自己说些道别的话,怕是早早做了了断,在其床头哭的仿佛泪水也留流的完了。 迈步出了这件房间来到正堂,看到倒在屋内的老四更是怒火难平,拖拽着老四的腿将它拖到空旷的院子里,丢了一颗火球烧成灰烬。 再回屋内将郑老头的头颅与身躯摆好,轻轻拂过他睁着的双眼,口中默念:“对不起了郑老伯,大仇已报,你放心的去吧。” 又从屋内寻了农用工具,就在房屋不远处挖掘了两个大坑,忍痛将插在郑秀儿心口的剪刀拔出,把她背于坑旁,再将郑老头背负于此地之时,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将他们分别放入挖好的坑内,随后掩土,立碑,入土为安。 姜行恭恭敬敬在坟头磕了三个头:“多谢救命之恩,最后因为我反倒连累了你们二人,此番恩情比天高,愧疚之情无以言表,对不起了。” 一切尘埃落定,可是那颗愧疚之心,最后在姜行大道之上倒成了不小的羁绊,跨步元婴之时就因为对郑家爷孙的愧疚,心魔作祟让他差点堕入无延幻境。 起身,手心凝聚了一颗火球,望着郑家的小院子,姜行自知无法在此多加停留了,他也不知道斩杀的四人属于何门何派,自己还有悬赏在身,更是不敢暴露在平凡视野中。 索性丢了火球,火势暴涨,瞬间吞没了整座房子,燃烧的火光,映衬着姜行面无表情的脸庞,不知他此时又在想些什么。 一顿饭的功夫,连同院内的杨树一起被燃烧殆尽,化作无有,只有剩下的灰烬证实此地之前有过房舍,此地有过温馨,有过伤亡,有过别离…… 姜行趁着月色朝不远处的大山走去,孑然一身,无惧无畏。 …………………… 拿出之前的地图得知此山名曰“祁阳山,”此山不归属任何北疆门派,至于因为什么姜行则所知甚少。 祁阳山,如太阴山脉一般,层层叠叠的山峦蔓延而去,不下于万里之广,高矮各有不同。 以前听郑老头说过山中多有野兽出没,一般修士自是不敢走的太过深入。 姜行也做过心里建设,此地自然与太阴山脉不同,太阴山脉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变成练气期试炼之地,因此高阶的野兽早就被那些老怪物清理干净,所以不会有太多危险,至于此地他自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寻一处僻静之所,好好筑基,进阶修为,外面因为自己的悬赏搞得风声鹤唳,此番原始大山倒成了僻静的世外桃源之处。 在储物袋翻出之前王国风穿过的黑色斗篷,披在自己身上,一路小心隐匿身形。 山中多有野兽吼叫之声渐渐传开,此起彼伏,姜行不去想它,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在一座山腰处寻了一处破旧的山洞。 小心翼翼查看过后,也不知之前是什么野兽栖息之所,不知多久没有野兽生存的痕迹,满是灰尘,洞中不少骸骨积在角落,甚是吓人。 打扫片刻,自储物袋拿出郑家带出的被褥铺在身下,看到虽然破旧却很整洁的褥子,又将姜行的思绪拉到了郑家小院子的时刻。 “姜小子,莫要想的太多,虽天说有你的原因,可是天地间万物皆有命数,他二人命中有此劫难,踏入轮回之道,不过是新的生命开始罢了,你若总是此番心境,莫说以后心魔之关,单单眼前的筑基你怕是都要止步于此。” 姜行闻言表情郑重:“王前辈的话,我谨记在心。” 视线自被褥上移开,一翻手隐匿法阵的阵盘出现在手中,轻轻一抛,四把小巧的阵旗分洞内四个角落插入不动。 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屏障缓缓升起,轻泛涟漪。 将阵盘放在不远处的地方。 双腿盘膝,闭上双眼双手自然垂在大腿内侧。默默运转起练气决。 一个时辰左右,练气决运转了三个大周天,此刻灵力充盈,心神宁静,一切状态都是最好的时候。 一翻手盛装着带有丹纹的筑基丹盒子出现在手中。缓缓将它打开放在地上。 “王前辈我开始了。” “切记,丹药前半个月不过是小打小闹,后半个月药效开始正式挥发,最后阶段宛若爆炸一般,它会改造你之前的储气场所,疼痛自是在所难免,挨过此关你就是筑基修士了。” “记下了。”回完此话姜行拿起地上的筑基丹,一仰脖吞了下去。 感觉得到丹药一路游走,仿佛有目的一般在肚脐处静止不动,丝丝热气自它慢慢散出。 正如王国风所说一般,并无太大反应,丹药只是冒着热感四散开来,渐渐传遍全身的气血经脉,煞是舒服。 洞外光阴如飞梭一般,时间就那样一分一分的流逝,黑夜,白昼轮番上演,谢幕,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姜行仍旧盘膝闭眼一动不动,仿若化石一般。 掐指一算已悄然过了近半月,体内燥热之感愈发强烈,感觉肚脐处的药效极大的发挥,而且强烈递进的速度极其之快。 不多时又达到新的感觉,就如太阴山脉涤灵泉感觉一般,只是倒不似那般疼痛,或许是已经经历过类似的拓展经脉之痛,才会这般稍微有些轻松吧。 又过十余日左右。一日大早筑基丹药效终是如**一般爆开。 仿如一把钢刀直插入姜行腹部一般,痛的他如同虾米一般弯着身子,身上冷汉支流,后背业已湿透,自头顶有些许烟雾蒸腾而起。 姜行紧咬牙关默默承受,身子不住的抖动,一翻手一个黑色的盒子出现在掌心,忍着疼痛将其打开。 一枚火红色,拳头大小的果子静静躺在盒中,正是炽岩果。 二话不说将它三两口吞掉,继续盘膝炼化炽岩果。 炽岩果入得腹中并无想象中的狂暴之感,相反竟有丝丝凉意传来,以至于中和掉不少筑基丹的燥热灼痛感。 此番倒是让姜行大感意外,看来世间万物还是自己亲身经历才知其原本的样子…… 又过得几日,掐指一算,就这几日就到日子了,炽岩果的效用也消失殆尽,取而带之的依旧是暴烈的灼痛感。 筑基丹药在肚脐轰的一下彻底爆开,药效直接作用在丹田,直轰的原本虽然有些狂暴,但是井然有序运行的灵力规律直接被打乱,让姜行直接与灵力断了联系,慌乱之余任凭怎么调动无法牵动灵力分毫。 就在药效爆裂之时,耳旁极大的一声轰鸣传来,嗡嗡作响,喉咙一甜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两眼一黑就要昏倒一般,但是脑海中最后的意识死死的支撑着他,艰难的维持着最后的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凤凰涅槃时,破茧成蝶日,姜小子恭喜了。”一句幽幽传入姜行脑海。 姜行艰难呼吸,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沉下心神感知体内丹田情况。 此时丹田原本储存的气海足足大了两三倍之广,且灵力之凝实,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再看经脉宽大了也有一圈,如此这般施展术法威力自然骇人。 姜行虚弱一笑:“王前辈,莫不是成了?” “不错,只是你这身体也太差劲了些吧,几乎总是在疼痛昏迷之间徘徊,若有时间好好锻练锻炼吧。” “多谢王前辈提醒。” “别说了,快快恢复损伤的经脉去吧。” 姜行应了声是,闭目调息起来。 又是月余转瞬而过,姜行忽的睁开双眼,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此时姜行身上气息暴涨,一改往日练气之感,举手投足之间皆一种无法言明的气势。 姜行也感觉似对空气中的灵力感觉也是更加敏锐,这就是筑基境。 突然姜行表情有些异样,只见他一拉灵兽袋,那颗半人来高,一人合抱大小的白色巨蛋出现在近前地上。 此刻白色巨蛋微微颤动,里面似有东西要出来一般………… 第七十四章破壳 只见此蛋微微颤动,接着就是微弱咔的一声。 自蛋中间部分开始裂了一道缝,缝隙慢慢蔓延,裂痕越来越大,自裂痕又渐渐分列,不消片刻在白蛋上布满蜘蛛网般的裂痕。 蛋内似乎稍稍用力一般,右侧碎蛋壳随着用力皲裂,掉在地上出现了一个小洞。 掉落的蛋壳越来越多,整个蛋顶也软塌塌的萎缩下来,有叽叽声伴随萎缩的蛋壳传来。 可能是因为蛋壳萎缩砸到里面的家伙了。 姜行怕里面的家伙被压的坏了,想要伸手扒开蛋壳。王国风却说到:“让它自己来 ,不用动手。” 姜行无奈饶有兴致盘膝,望着跟前已经缩小到一半的一堆破碎蛋壳。 叽叽之声频率越来越快,接着一个粉嫩嫩,肉嘟嘟如同小鸡脑袋模样的小家伙,顶破压在头顶的蛋壳露出脑袋。 它紧闭着双眼,似是感知到姜行这边一样,朝着姜行小嘴一张一合兀自叽叽的叫,甚是惹人怜爱。 这小家伙倒也聪明,挣扎了一会儿,实在挣不破困住自己的大堆破碎蛋壳。 索性倒下身子就地来回翻滚,咔咔,终于挣开破碎的蛋壳爬了出来。 此时它的全貌展现在姜行面前,迥然一只大点的小鸡模样,如正常的小奶狗一般大小,那么大的蛋竟然孕育出了这么一点小鸡如何不让人惊讶。 这个小家伙身上布满半寸的极细白色绒毛,两只爪子跟身子一样粉粉嫩嫩的,肉乎乎的,脑袋上也隐隐白色绒毛,说实在的丑极了,但是看着它跌跌撞撞,晕乎乎的模样又让人忍不住的怜爱。 姜行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朝着闭着眼晕乎乎转圈的小家伙道:“唉~,你个小家伙,给你起个名字吧,嗯,小鸡?嘿嘿,就这么定了,王前辈你怎么看?” 王国风诧异,随后哈哈大笑:“小鸡!哈哈,好名字。” 二人如此不服责任的哈哈大笑,惹得跌跌撞撞的小鸡又是几声反抗之声。 二人玩笑之际,小鸡又挪回蛋壳堆里,虽然并未睁开眼睛,小嘴就如本能一样去啄破碎的蛋壳,说来也怪,小家伙的喙甚是坚硬,见它啄起蛋壳一个仰脖将它咽了下去。 姜行看了片刻,那么大一摊破碎蛋壳估计让这小家伙啄完得要一刻钟左右。 会心一笑之后,一翻手一个储物袋出现在姜行手中,这个高阶储物袋只有筑基修为的灵力才打得开,正是太阴山脉王国风的储物袋,当时自己修为不足无法打开,如今进阶筑基,灵力充沛足够打开此物了。 “那,王前辈我可打开了。” 王国风看到此物似是勾起了不少往事,沉吟后道:“开吧,是时候让它们重见天日了。” 姜行向左侧了侧身子,生怕一会儿从储物袋拿东西出来,砸着正在一个劲奋力啄食蛋壳的小家伙。 姜行沉入心神,注入灵力,叮叮当当一堆东西自储物袋飞出,置放在左侧的地上。东西砸在地上,吓了正在啄食的家伙身子一顿,听得再无响声复又开始“工作”。 姜行笑了笑,收了已经空无一物的储物袋,望着左侧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起来。 对于这些好东西姜行非常有热情,一会儿就把它们分类,分为三堆分好。 最左侧开始,几本关于修炼的小册,最让姜行挂念的是王国风主修功法,上清剑诀,后面一本大明王决的佛道功法,此决心法为辅,主修炼体之术。最后一本小册子是金系主修灵气功法,名曰金漫术。 中间则是一些法器,可惜的是这些法器多数残破不堪,就说眼前这尊三足双耳的小鼎吧,已经折了一只耳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要不成了。 还有一把通体乌黑合折的伞,抚摸其面料质感温润丝滑,疑惑之间打开此伞,嚯,在另一边伞面赫然一个巴掌大小的大洞。 透过大洞看着洞顶,姜行凄然苦笑:“王前辈,这也太惨了吧,你好歹一个元婴大能,储物袋怎么尽是这些破烂货呀,这鼎,这伞,你看看还有这银镜也破了,还有这金锁都快成两截了,你瞅瞅,这玉牌直接就是两半了,啧,另一半也不知道丢哪了…………” 姜行自顾自的说着话,王国风却不答话,姜行感觉到气氛怪异,也就闭了嘴,只有那小家伙发出啄食蛋壳的咔咔声。 沉默片刻,脑海中终是传来王国风稍显哀伤的话语:“姜小子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请讲。” “你手中的玉牌是我与挚爱伴侣的定情信物,如今数百年过去了,我也不过是一缕残魂,请你帮我找到她,若她已有另一半就做罢了,若她仍旧孑然一身,将此物还与她,让她不必再等我了。” 姜行闻言仔细端详手中巴掌大小,四四方方的碧绿玉牌,仔细辨认上面刻有两个剩了一半的字,估计将另一半拿来,就可拼成完整的两个字。 看了看残字按照猜测,上面应该是一个风字,下面是一个芸字。 姜行一笑:“那倒不是事,只是她叫什么,在何门何派。” “她叫唐雪芸,是莲峨台一客卿,等你到上京境我自会告知你更多。” 姜行恍然,怪不得看那玉牌上似乎是一个芸字,至于莲峨台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见王国风不愿多说也不再问了。 本来想嘲笑他一下,没想到倒是勾起他的伤心往事,也没了逗他的兴致。 又往下翻了翻,一柄清灵宝剑自下面被姜行拽了起来,此剑四指宽,三尺来长,剑身寒光四射,也无剑鞘,这把宝剑也没逃了残损之劫,在后半部分剑刃处有一指甲盖大小的缺口。 不过此剑剑柄似是整块玉石制成,剑柄竟与剑身相连,浑然一体,也无半点拼接痕迹,让姜行大为咋舌。 “此剑名为上清剑,是我的本命法器。不过准确的说,所有按照上清剑诀炼制的本命宝剑都叫上清剑。” “那为何剑柄竟与剑身竟然为一体,这是怎样做到的?” “哼,等你有了结丹境修为,有了丹火就不会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了。” 姜行想起什么又问:“哎,王前辈你不是说当时没喝毒酒,是因为你的灵兽,我想起来当时你身上就没有灵兽袋呀?” 王国风叹了口气:“于那四人一番争斗,法宝损失殆尽,灵兽也已身亡,无奈我只有往相反方向故意丢失灵兽袋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因此才有机会得以隐匿。” 姜行赞道:“声东击西,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王国风似是不愿意提当年被暗算之事,把话引到自己的本命宝剑上:“我那把上清剑几乎花了我大半的积蓄,几十种顶级材料炼制而成,等你看看剑诀你自会明白其中之艰难。” 王国风顿了顿又道:“如今剑身只是有些残缺,只需寻机会找块“奉罡晶”炼化将其填补即可。” “奉罡晶?稀有么?” “补剑上那点残缺要不了多少,拳头大小炼化就已足够,至于稀有么那是自然,拳头那点大约几十万灵石是要的。” “几……几十万?”吓的姜行忍不住惊呼。 “是的。” 姜行慢慢平复被吓坏的心灵,将上清剑收了起来,又翻了翻下面的东西,也有不少材料什么的,姜行暂时了解不多,自己身上储物袋也多,将那些材料和不认识的单独放,破烂法器单独放。 再看右侧是一些瓶瓶罐罐一大堆丹药和一些长盒子。 丹药拿起一看更是不忍直视,这些丹药都是给当初元婴期的王国风精进灵力之用,可是姜行如今筑基期修为的人,如何敢服用这些猛烈的丹药。 因此这些也是鸡肋罢了,本以为打开王国风的储物袋是一场天大的机缘,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心中不由好笑。 收了地上这一堆东西,正准备起身,右边吃蛋壳的小家伙应是吃饱了的模样,歪着脖,闭着眼,走两步摔一跤,似有感应一般朝姜行跌跌撞撞爬过来。 姜行也不去动它,见它摔倒又爬起来,摔倒又爬起来,终于靠近了自己,把它的小脑袋,在姜行长袍所遮盖的膝盖处,亲昵的来回磨蹭,更显憨态可爱之相。 姜行爱怜的伸出双手把它捧起来,在它小小的脑袋瓜上亲了一口。将它收进了灵兽袋。 又把它没吃完的破碎蛋壳收了起来,诸事已闭,姜行轻耸两下鼻子,用力吸了两下。 一股汉馊味涌入鼻子内部,引得姜行直咧嘴,筑基一个月,又稳固了将近一个月,两月时间身上已经馊臭难闻至极。 当下起身,收了阵盘朝洞外走去,准备找一山涧之处好好洗漱一番。 第七十五章巨鹰 出了在山腰处的山洞,一翻手那把孟韦玉父亲赐给他的星辰剑,泛着熠熠星光出现在姜行手中。 遥记当年出入大武山情景,直耸入云的千万里大山,围绕着大山来来往往的御剑之人,着实让刚刚入门的姜行心动。 看着星辰剑姜行微微一笑,随着进阶筑基期,不管是灵力还是神识方面都有成数倍的增加,因此对于自己这么多年御剑飞行的心愿如今也有能力实现了。 他将手中宝剑朝半空轻轻一抛,说来也怪,此剑竟直接悬浮在半空,微微晃动,似有灵性一般。 姜行屈指一弹,星辰剑收到指令,也跟着慢慢朝姜行脚下飘来。 姜行朝前迈了一步,稳稳站在星辰剑上,他身子微微一欠,双手又是一阵掐诀,口中蓦然响起一声:“起!” 嗖!星辰剑宛如离弦之箭一样,带着姜行离开山腰,飞向烟雾弥漫,深邃的山谷。 空中的姜行感觉耳旁劲风咧咧作响,直吹的脸庞生疼,发丝凌乱。更别提望着两侧飞速倒退山石与树木,极速下的眩晕感来的也是急猛烈。 姜行右臂在眼前轻轻一挥,一道真气立刻屏障环绕在他周身上下。 真气屏障一出现,就完全隔离了劲风的袭扰,他满意的望了望护身屏障,手中又是一阵掐诀,调动灵力往剑身涌去。 星辰剑陡然又是一个加速,以更快速掠过深深的的峡谷。 突然天空忽的一暗,随着天空暗下来伴随着一声嘹亮震人心神的鹰唳之声。 叽呀~ 叫声之后直觉天空一暗,姜行心中一紧,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在十余丈高的上空,一只三五亩大小黑色巨鹰张开翅膀做俯冲状,直直奔姜行袭来。两只利爪闪着熠熠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姜行速度虽快,可是此鹰速度也不慢,避无可避,姜行一翻手,那件在一品商行买的龟背盾出现在手中,快速注入灵力。 刷!龟背盾注入灵力之后,猛地一涨,变作八仙桌大小,姜行连忙将它举过头顶,同时连忙指挥星辰剑朝下降落。 剑势还没等下落,空中的巨鹰却先一步而至,咔!的一声,姜行只觉得上面先是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一般重,随后一轻,一股大力传来,拉着姜行的龟背盾往上飞去。 姜行只得快快松手,剑势同时向下,回头瞄了一眼,看到那龟背盾就如同豆腐一般,被巨鹰两只利爪轻易洞穿,随后两只巨爪紧紧爪着龟背盾呼扇着翅膀朝上飞去。 松开龟背盾姜行急急朝下降,三五息后星辰剑快速掠过峡谷地面,收了宝剑就地一个翻滚,再次回头朝天上望去。 果然空中那只巨鹰见爪起的不过是一块破盾,又是一声鹰唳,双爪一松,黑色的龟背盾自百余丈高空极速跌落,慢慢消失不见…… 同时巨鹰翅膀再次一振,双眼紧紧盯着地上刚刚一个翻滚的姜行,朝他俯冲而来。 刚才一切发生的虽然很快,他却感知到那只巨鹰也不过是筑基期的境界罢了。 姜行心中一声冷哼,收了星辰剑,手中掐诀,三息之后,空中的巨鹰越拉越近。 姜行口中一声爆喝:“凝!” 轰!一颗一丈左右的大火球出现在姜行眼前。 随着境界的增长,对于灵力的把控与掌握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以前掌握人头大小的火球术,如今一丈大小也是信手拈来。 姜行双臂稍稍用力往前推,大火球也朝正在下坠的巨鹰撞去。 空中那只巨鹰倒也强横,不知对自己甚是自信,还是看不起这颗火球一般,也不闪躲避。 二者越来越近。 巨鹰与火球剧烈相撞,嘭!火花四溅,散落进附近山林。 几片羽毛从巨鹰身上摇曳飘落,火球在它身上竟无半点损伤。 叽呀~ 又是一声听得出蕴含愤怒和凄厉的鹰唳。 扑拉扑拉,巨鹰来势不过被稍稍打断,如今再次忽闪翅膀袭来。 姜行一招手,那把星辰剑再次出现在手中,注入灵力想再跟这只巨鹰对拼一次,看这把锋利的星辰剑能否在巨鹰身上有所伤害。 巨鹰快速下坠,姜行做好准备之时,自右侧山林猛然射出一柄朱红色长枪,直直射向空中注意力都在姜行这边的巨鹰。 那只巨鹰肉身也是不可思议,一振翅膀就把长枪打的横飞出去。 右侧丛林又闪出一人,这人倒也厉害,凌空踏了两步,似在空中有着力点一样,踏,踏,两步跨了有两三丈来高。 正好在长枪退回的轨迹上将它劳劳抓在手中,抓住退回长枪那人,空中也是与那只下坠的巨鹰对拼几下。 踏! 踏! 那人与巨鹰共同落在姜行前面不远处的空地上。 姜行此时才看清正挽了个枪花那人的模样,略一感知大约筑基中期修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浓眉大眼,一个鸡冠样子的发型,比姜行高了能有一头左右,宽肩阔背,上身并没有穿衣服,裸露出黝黑发亮的皮肤,身上肌肉虬结,估么得有一百七八十斤模样。 他仰着头望着不远处两丈来高的巨鹰,丝毫不显得胆怯,一股浓浓好战之意弥漫而来。 “啊!”那人爆喝一声,双手持枪,急冲两步,踏,踏,又是两步凌空而踏高高跃起,此时空中的他竟与那只巨鹰一般高低。 他手中的长枪朝着巨鹰拳头大小的右眼全力扎去。 巨鹰速度也是极快,右边翅膀猛地呼出。 嘭!那人被一下忽的打着转飞了出去,好在那人也是有些能耐,空中调转身躯,一枪刺在一颗两三人合抱的大树上才止住去势。 姜行不由觉得好笑,一翻手那颗浑圆金色葫芦出现在手中。 一拔葫芦塞子,漆黑如墨的煞气朝巨鹰喷去。 巨鹰见黑色煞气似是有些不喜,两个翅膀不住的呼扇。 然而对黑色煞气却并没有多大影响,七八息的功夫就被煞气给包围起来。 “兄弟好手段!”那壮汉此时已经落在地上,哈哈一笑,传来豪迈的声音。 姜行朝他微微一点头,没等他开口黑色煞气中却发生了变化。 只见煞气翻滚不已,似是巨鹰在里面有了大的动作。 姜行双手连忙掐诀加大灵力输入,黑色煞气才有些稍稍稳固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姜行面色一变,双手快速撤了法决,两步直接退了两丈左右。 漆黑煞气浓雾如同沸水一般沸腾起来,最后直接呼的一下,烟雾被吹得四散开来。 烟雾中心的巨鹰正做用力扇翅状。 叽呀~鹰唳之后,它双翅一振似要起飞一般。 “孽畜!哪里跑!”壮汉爆喝一声,又朝前追去。 姜行心中暗骂一声:“它要走就让它走呀,追它做甚。” 嘭! “啊!” 壮汉又被横着打飞………… 巨鹰再次一振双翅,终是起飞,然而朝上空飞了十余丈,掉头再次朝下冲来。 姜行懒得与它做纠缠,闪身入了山林。 壮汉也是聪明躲入旁边大树后面。 巨鹰见二人躲了起来,应是被激起了凶性,复又落在地上,朝树后的壮汉追去。 壮汉哈哈一笑:“是时候了,运动过得鹰肉才好吃!” 随后从树后闪出,他气息一涨,手中朱红色大枪舞的虎虎生风,如同刚才并没有用出全力一般。 砰! 砰! 砰! 二者激烈的对碰,谁也不后退一步。 “哈哈,兄弟快快出手,我一人有些勉强,斩杀了它哥哥给你做顿好的。”壮汉拼斗之中扭头朝姜行喊道。 姜行望着眼前那人,心中不由感叹,筑基中期的修为果然厉害,肉身也真强,于巨鹰那等妖兽也不逞多让。 手中动作却没停,浑圆葫芦收了残余的煞气放入储物袋,那张古朴大弓出现在左手,右手拿着赤虹箭。 弯弓搭箭一气呵成,沉下心神,只是望着争斗的二者,也不放手中的箭。 远处的巨鹰,双翅挥出收回,挥出收回,偶尔也会提起利爪。 壮汉或是格挡,或是刺枪,边打边退。 巨鹰再次收翅,正与挥翅之时。 咻! 噗! 赤虹箭自姜行松手,一道华丽的轨迹直接射入巨鹰的后心,后胸脯的位置。 随着箭矢入体,巨鹰身子一顿,看着扎来的长枪挥翅去挡却来不及。 又是一声噗! 壮汉一枪正正刺入巨鹰左侧胸脯。 巨鹰身子带着翅膀一阵抽搐倒在一旁。 壮汉身上溅了些血,他却不在意,收枪,拔下插在它身上的赤虹箭,递给走过来的姜行。 壮汉咧嘴一笑:“兄弟好手段,我叫成森林。敢问兄弟名讳?” 姜行接过赤虹箭,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姜行。” “哈哈,好名字。”成森林还是豪爽一笑,一拳捣在死去的巨鹰头颅上,巨鹰头颅被捣碎,他伸手摸了摸,一颗龙眼大小泛着黄色荧光的珠子被他拿出。 他一甩手,将珠子朝姜行抛了过来。 姜行下意识伸手接住。 “筑基期妖兽才有的妖丹,看你刚刚筑基气息不稳的模样,能换些灵石,我要这些鹰肉就好了,毕竟这些野味才是真正不多见的美味。”说完成森林一翻手一把略小的匕首出现在手中,弯腰就开始给巨鹰拔皮。 姜行也不客气,拿了一个盒子将妖丹装了起来。 成森林边剥皮边问:“姜老弟,你是何门派的,来祁阳山脉也是为了历练么?” “我?没有门派,历练?算是吧。” “哦,原来你是散修之人,散修资源就没有那么多了,牵扯到争斗的话一人若是面对举宗之力怕也是无力。如此的话何不入我服凤司?” “服凤司?” 第七十六章大师 “服凤司?”姜行疑问道。 成森林见他不知道服凤司,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不知道?” 姜行尴尬一笑:“姜某入世不深,因此孤陋寡闻,成兄见谅。” “原来如此,那姜兄原来在何处修炼?” “我原本在南域,后一路辗转修行到北疆。” “想不到姜兄年岁不大,经历倒很广啊,我给你说说我们服凤司吧 ,你也好拿个注意看是不是加入我司。当然也不勉强,我只是看你一介散修有些同情罢了。” 姜行认真道:“洗耳恭听。” 成森林停下了手中剥皮的动作,站起身来清了清喉咙:“咳,北疆两大派,自这条祁阳山脉东西分割,东面为服凤司西面则是流云山,鄙人成森林就为服凤司一员,这两派若说谁强谁若的话不太好说,老祖同为元婴境,不过我们比流云山多了一位结丹修士,实在要比的话自然我们略胜一筹。” 姜行看着他吹嘘并不插话,成森林继续道:“像姜兄你这样的筑基境修,士我们服凤司自然是欢迎的,首先筑基往上的修为可以在服凤山上选一处洞府,要知道我们服凤山灵气之程度与现在的差的简直不是一两个档次。而且每年发放一百块上品灵石,法器自然也是有的,而你只需每年接受宗门发下的一个任务即可。” 姜行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那些大点的宗门会建在灵气充盈的地方,因此修炼一日千里不在话下,再加上他也确实该寻一棵大树靠一下,过这种被人通缉的滋味,还不如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好好修炼。 心中想到这里,朝成森林道:“成兄,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像我这样的散修确实该寻一大宗门,万一哪一天真的碰到**烦了,我是真的挡不住的。” “那是那是,你听老哥的就对了,等我完成了司里的任务你就随我一道回去,我引荐你入司。” “任务?”姜行有些疑问。 成森林嘿嘿一笑:“今年我接的是十颗赤幽狼妖丹,听闻祁阳山脉这里有,故此我才到这里来的。” 姜行表示了解:“那成兄得手几颗了?” 成森林挠了挠头尴尬道:“嘿嘿,说来惭愧,一颗也没有,妖兽筑基期才有妖丹,可是赤幽狼偏偏又是群居妖兽,实在是不好下手,来到祁阳山我算是后悔了。” 手上的血挠头时没注意蹭到了脸上,成森林在上衣上胡乱抹了两下手,边去擦在脸上的血,又踢了踢已经死去的巨鹰:“因此刚才在从林中见你被这厮袭击袭击,我才出手帮忙,想交你这个朋友,顺便也想请你帮忙一起对付赤幽狼。” 姜行不由好笑:“对付赤幽狼自然是可以的,若是我们二人人对上太多,我想我们还是快些跑才是聪明之举。” 成森林点头表示赞同,二人边说,成森林边继续弯腰分割已经死去的巨鹰。 又聊的一会儿从成森林嘴里了解到这家伙竟然是厨艺高手,姜行表示不信,随后在他瞠目结舌中,成森林从储物袋接连拿出锅铲等厨具出来,着实让姜行哭笑不得。 为了让姜行相信,分割完巨鹰之后由成森林带路,二人在从林兜兜转转,不多时成森林就带他到了一处,自山上流下的一条潺潺小溪。 姜行看着溪边之前生火做饭的痕迹才算是相信,按照成森林所说,虽然修士已到筑基境,最少可以月余做到辟谷,不进一滴水一滴粮食。 可是他不行,隔三差五就得享用人间烟火,而且外面做的他还不喜欢,觉得他们的厨艺所做食物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为了研究厨艺之道,他入世俗界潜心学习一年之久,而且所有的厨具皆是自己一人所制,其中所下功夫可见一斑。 到了溪边他指了指旁边搭好的石桌石椅朝姜行道:“姜兄弟,你且去那坐着,我看你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就来气,等着!我必须证明一下我自己。” 姜行连连摆手:“成兄,成兄,我信了,我信了……” 不由分说就被成森林给拽了过去一旁石桌椅坐下。 看着不远处的成森林一翻手,那些之前出现过的黑色锅子,放在被石头堆砌的灶台上。 又是一些黑色铁碗,铁铲继而出现放在一旁,等成森林拿出一把宽阔发亮的菜刀出来,姜行实在是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一个好好的修仙者你不当,偏偏要当一个厨子,简直是不务正业啊。 成森林蔑了一眼因为用力憋着笑,而有些颤抖的姜行冷哼一声,低头摆弄灶锅。 他先将之前已经切割好的鹰肉拿了出来,用一个黑色的盆盛着,就着蜿蜒的小溪洗涮过后沥干水分。 又从储物袋拿出十余个小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油,盐,醋…………等调料。 成森林左手端着盆,右手挨个拿着那些瓶瓶罐罐朝盆里撒去。 同时朝姜行道:“如今吃这肉已经过了最好的时候了,最好的腌肉时机是十二个时辰之前,经过一天一夜的腌制才能最好的入味,那样做出来的才美味。我们吃一些,再等我多腌制一些存放起来,等你吃下一批你就知道其中差距了。” 姜行虽然不懂,但是看成森林一板正经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再嘲笑他。表示同意他的观点,也慢慢走过来,一副好奇的样子。 成森林对他现在的表现才觉得受用,嘴角自豪的微微一撇。 那只鹰几乎一小间房屋那般大,削下来的肉也不知多少,反正姜行也不感兴趣,都被他收了起来。 成森林伸出双手在黑色大盆里来回搅拌,将那些鹰肉以及调料拌匀。 十余息之后成森林拿了一半的鹰肉放在一边。 留下的一半就是姜行他们二人今日的口福。 剩下的多半盆鹰肉估么也有十几斤的样子,好多调料倒进去之后,原本鲜红色的肉变成深褐色的样子,也不知他放了什么调料,竟有股吸引人的浓郁香气。 姜行用力猛耸鼻子,一个劲的吸,贪婪至极的样子,成森林看他的样子更是骄傲的扬起了脖。 骄傲归骄傲,做成了成品才算是成功,可是锅,灶,肉都有了,单单差了柴火。 成森林是吧大材小用用到了极致,几个凌空踏步,直接窜上了两三丈高的大树,树上人胳膊般粗细的枯树枝被他几息之间折下放在灶边。 姜行在一旁看的也不好意思了,正要动手帮忙将柴火放入灶内点火,却被成森林喝道:“哎!姜兄莫动,让我来。” 姜行只好悻悻作罢。 成森林不知重复多少年的经验,灶内放枯柴,随手丢了一颗小火球。 轰的一声火焰蒸腾而起,成森林将空锅架上,闭着眼睛伸手在锅内感知温度。 他猛地睁眼,将油倒入,热锅,又倒入凉油,忽的一下冒气黑烟。 他又下入不知名的青色如同辣椒般的东西,再下肉。 火依旧是那么大,锅内不时蒸腾白色烟雾,他只是站定来回翻着锅里的肉,不紧也不慢。 姜行忍不住说道:“这么大的火,也不怕糊了?” “你懂什么!肉本就是凉的,大火之下蒸腾的不过是蒸汽罢了,就是如此大火才有锅气,做出来的东西才好吃!”成森林冷哼道。 姜行怨自己多嘴,一个业余的跟人家专业的说什么建议。 不多时他又下了不少东西,姜行看的也是眼花缭乱之际,成森林两步跑到河边舀了一盆溪水过来加入锅内。 盖上他自制的铁锅盖。 姜行问他为什么锅盖是铁的,成森林简简单单回复了他两个字:“结实…………” 半个时辰过后,成森林从石桌这边过去,将铁锅端了过来,锅内的肉早就飘出香气,姜行正常的身体不自觉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等成森林打开锅盖,姜行望着锅里的肉先是咽了一口唾沫,冒着蒸腾的香气,蒸腾之后,泛着诱人色泽的鹰肉,挂着鲜美的汤汁在锅内朝姜行招手。 姜行可不管其他,先伸手抓了一块出来,也不顾烫不烫,边吸气边嚼往嘴里咽。 咕咚!入了喉咙。 成森林嘿嘿一笑看着他:“姜兄弟怎么样?” 姜行顾不得搭理他,含糊不清:“我…吞了……还没尝出来…………” 第七十七章临敌 成森林哭笑不得,看着姜行又拿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想起来他储物袋里有一个叫做筷子的东西。 成森林所做的肉极其美妙,也不知是鹰肉的缘故还是其它,肉质有嚼劲但是不柴,肉块刚放进嘴里那股浓郁的香气已经冲进整个大脑,继而感染整个身体。 快速咀嚼两口又下肚一块,看着成森林递给自己筷子,姜行讪笑接过,咳嗽一声坐下。 道貌岸然的慢慢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成兄,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钟爱尘世间的美食了,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厨艺,我肯定也会爱上它们的。” 成森林也夹起肉来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下你可相信我的厨艺了吧?” 姜行忙不迭点头:“信了,信了。我说不信都怕你不让我吃肉了…哈哈…” 二人哈哈大笑,席间成森林又从储物袋拿出一壶酒来小酌了几杯,好不自在。 吃完了一整大锅的肉,满足的躺在地上抚着肚皮 ,成森林也是躺在一旁,姜行认为自己胃口着实不小了,可是面对成森林让他开了眼界,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姜行笑道:“成兄多谢呀,我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成森林也笑:“我做的东西只给对脾气,以及我有好感的人,对于外人么,他只有闻味的份。” 聊了一会,歇息的也差不多,洗涮了锅碗成森林跟姜行说,明天正午就将腌制的那一份鹰肉给姜行品尝,姜行更是笑得跟花一样。 毕竟吃人的嘴短,收拾干净二人约定姜行先帮成森林完成那个赤幽狼十余颗妖丹的任务。 成森林与姜行说道:“姜兄弟,赤幽狼多是夜间出没,此时刚过正午,你我好好养精蓄锐,我知那一块儿有赤幽狼群,因此晚上怕是有一场恶战。” “看来那群赤幽狼多是筑基境妖兽,不知数量几何?” 成森林略显不好意思:“不瞒你说十五六只的样子。” 姜行有些呆了震惊道:“成兄,我以为两三只筑基期的赤幽狼倒还罢了,大不了你我多征战几个晚上的时间,可是你说的十五六只,莫不是开玩笑?” 成森林为难道:“实在是没办法,确实是十五六只,我也知可能太多了,因此才寻了你做帮手。” 姜行苦笑:“成兄,关键你寻我也没用呀,我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毫不夸张的说,十几只筑基期的赤幽狼堪比结丹期的妖兽了吧!” “嗯,与结丹期也差不多了。” “那还要去找死么?我也是诚心帮你,成兄以我的建议,我们放弃你说的这群吧,换一群少点的,能力允许风险小点的。你意下如何?” 成森林挠挠头微皱眉头:“姜兄你有所不知,赤幽狼多是群居狼群,我也仔细探查过了,据我了解我说的这群还是最少的一群。” 姜行没好气苦笑:“唉,如此就没办法了,只能好好想想对策。” 成森林同样跟着叹口气:“唉,我也是接了这个任务来探查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是退了这个任务,不仅我的信誉下降,司里的只会将更难的任务交给信誉低的人,并且会被处罚百余块灵石,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不过庆幸的是我带了一套“炽炎阵”,以此阵应足已困杀十余只赤幽狼了,只是此阵施术需要一些时间。” 姜行本来也打了退堂鼓,听到成森林还有后手,问道:“炽炎阵?成兄有此信心,不知施术需多久时间?” “嗯,此阵是师尊在我进阶筑基所赠,威力自然有保证,至于施展所需时间嘛,平时需要半个时辰,若是时间紧迫的话拼着损伤些灵力,一刻钟应是够了。” 姜行点头:“一刻钟,可以,晚上我尽力为成兄争取一刻钟的时间!” 听得姜行说完,成森林喜不自胜,高兴的拍了拍姜行的肩膀:“姜兄,我看你就是有情有义之人,此番情谊真不知如何报答。” 姜行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用太过在意。 ………… 时间从正午到午后,最后日暮西斜落得山那边去,天色变的黑了下来,轮到月亮与漫天星辰表演的时候。 今夜月圆,明亮异常,月光洒下之处皆似白昼一般,盘膝的成森林缓缓睁开眼睛,望了空中挂着的一轮圆月没来由念叨:“想不到今日竟是月圆,希望不会出茬子才好……” 姜行就在一旁打坐,成森林的低声呢喃他自然是没听到。 林中时常传来各种各样野兽,虫鸟的嚎叫 ,引得黝黑深邃的山林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蓦然,一声悲凉苍劲的狼嚎自远处传来。 嗷呜~ 又是一声,在枝叶繁茂的山林中盖过了一切的声音,短暂的停止,然而之前的各种声音似乎也因为狼嚎嘎然而止。 “姜兄,它们出现了,是时候了。”月色下传来成森林淡淡的话语。 姜行闻言,轻轻拍了拍自的膝盖,似是掸去上面洒落的灰尘。 随后站起身来:“成兄带路吧。” 成森林同样起身:“姜兄跟紧了!”说完一马当先两步凌空踏出,速度着实不慢。 姜行一翻手星辰剑出现在手中,往脚下一扔,人稳稳站在上面,双手快速掐诀,一声起! 黑夜里星辰剑如离弦之箭一般,极速朝成森林所跑之处追去,只有残留的点点星辰影子与天空中的星光交相辉映。 说来也怪,成森林起初两步踏出速度着实奇快,比姜行御剑是快许多,两步之后他就擎出长枪,负手而立。 看来那种爆发似的凌空踏步,对于长途激进来说还是有弊端的。 不过那种身法在争斗中还是有不少妙用的,姜行心中打定主意等赤幽狼事情解决,一定要好好向成森林请教学习一番。 狼嚎之声实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座树木茂盛的绿茵山上,此山较之附近山脉倒也不高,远远看去山顶端植被就稀疏起来,多是裸露的黑色崖石。 二人不敢打草惊蛇,激射入山腰处慢慢向上摸去,山顶的狼嚎依旧此起彼伏接连响起。 越往上走,树木越来越少,不多时远远就能看得到黑色的山顶,山顶数十亩大小,山顶正中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块。 大石块什么站了一只一人来高,一丈来长通体白毛的大狼。 在石块附近围着十余只同样白毛的狼群,不过下面的狼比起上面站着的白色大郎小了整整两圈有余,气势更是无法媲美。 看来上面站着的应该就是赤幽狼王了,每每赤幽狼王仰脖朝着月亮嚎叫完毕,下面的狼群也会迎合狼王,此起彼伏的嚎叫起来。 狼群的嚎叫越传越远,最后没入虚空消散无声,山顶下侧姜行与成森林正在商量对策。 “姜兄弟,你一定要给我争取…………”二人正商量之余仿佛感觉少点什么似的。 突然,成森林也不在讲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姜行,姜行也看着成森林,二人视线相对,同时感觉不妙。 思绪如电闪过,是狼嚎,竟是狼群竟突然没了声音。 二人齐齐扭头看向狼群方向,只见站在石块上的大狼早就不再对着月色嚎叫,只是幽幽的看着他们二人,石块周围十余只狼也阴惨惨的看着他们。 之前成森林所说赤幽狼比较机警,姜行还保持怀疑,如今看来相隔近百丈远,这些家伙竟能感知他二人的存在,如何不可怕。 没等他们有动作,石块上狼王一呲牙,一声低低咆哮,四周的赤幽狼如得命令一般朝这边冲来……… 第七十八章阵成 看着十余只狼群冲将过来,成森林大喝:“姜兄,务必支撑一刻钟。”说完转身左脚点地猛地朝后面一棵十余丈的大树飞去。 郑重望了远处一动不动的白色狼王,姜行心中决然,既然已经答应他了自然会尽力做到。 刷! 刷! 刷! 群狼极速掠过山顶石崖,响起令人心悸的破风声,和四肢踏在地上的踏踏声。 也不知这些家伙的实力姜行准备先上前测试一下,以便心里有个数,思量间狼群已到近前。 狼群有极强的组织力,就仿佛有人在指挥它们一般。 朝姜行这边过来之时自然就分为两股分流,朝他合围而来。 姜行实在不敢大意,手中仗剑大踏两步朝近前的一只白狼冲去。 近前这只白狼挺拔着身躯,瞪着幽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姜行,眼中就仿佛在看一具死尸一样毫无生机。 一人一狼距离拉近,不足两步之遥,姜行一剑挥出,近前这只赤幽狼呲着獠牙猛的挥出右前肢。 砰! 赤幽狼右前爪与姜行的星辰剑相撞泛起一声闷响。 姜行忍不住脸色一变,以他注入灵力几乎全力一剑劈出,竟被赤幽狼反击的往后退了两步。 赤幽狼身上一股令人心悸的森然气势,也让姜行心中打鼓。 踏! 踏! 赤幽狼盯着他,猛地朝他紧跑两步,上半身直立起来,两个前爪闪电般挥出。 姜行知它厉害心知不敢硬碰,左脚点地,向后跃去。 哪知赤幽狼嘴角竟然泛起一丝拟人的狞笑,继续朝他追去。 正要思量下一步动作时,狼群已经完成了包围圈。 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着实震慑到了姜行。 只听山顶石块上那只白色狼王,如君临天下一般朝着这边低啸一声。 狼群如得命令一般,一只只猛地直立起身子,如常人般站立,朝姜行缩小包围。 姜行心中念头急转,一只赤幽狼他相抗就有些吃力,如今十余只合围他又如何吃得消。 趁这些家伙还没彻底靠近,将剑扔与脚下,双手一掐诀,身子咻的一声拔地而起。 就在姜行刚刚升起之时,已有快速袭来的赤幽狼及近触及他脚下衣袍。 两三丈高空的姜行看着脚下齐齐抬头望向空中的姜行轻轻咧嘴一笑。 再看向远处的成森林,只见他在远处的树上,手中法决眼花缭乱,满脸急切之色,偶尔还会抬头看向姜行。 待他看到姜行身立于半空,脚线群狼直立望向他时,表情满是惊恐,想要大声跟姜行说些什么,可是口中法决那里允许他停下,说出了别的话前期所有可就前功尽弃。 无奈之余他只得继续念起口诀。 说来也怪,下面的狼群竟然不嚎叫,也不慌乱,似是在等发号施令一般,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姜行,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嗷呜~ 山顶石块上的狼王又是一声狼嚎传来。 踏! 踏! 十余只赤幽接连狼前肢落地,望着空中的姜行。 正等姜行疑惑之时,异变突起! 嗷呜~ 嗷呜~ ………… 身下十余只赤幽狼竟齐声大叫起来,只是短促的一声。 可是这一声十余只赤幽狼齐声嘶嚎,声音之凄厉,穿透力之强。 姜行只觉耳膜震颤,脑中嗡鸣,身子在半空也随着微微打晃起来。 恍惚中一道黑影出现在脸前,情急之下急急掐诀,咻的一下向后飞了三五步远。 躲过黑影,没来的急稳固心神,又是一道黑影袭来,姜行无奈摇晃中再次后移。 又是一道,姜行心知不妙,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尖,一股血腥气自口腔传出。 疼痛之感令姜行清醒了许多,此时才看清,迎面过来的一道身影,竟是地上狼群里的赤幽狼! 一人来高的赤幽狼竟能弹跳两三丈之高,如此情形如何不让人咋舌。 姜行心知哪敢硬接它们一击,再次后移躲过袭击,然而一道接一道如车轮一般周而复始也不是办法。 于是再次掐诀爬升了一丈左右。 果然地面的狼群似乎对于触及此高度有些困难,只是愤恨的看着空中的姜行。 突然山顶又是一声狼嚎。 狼群如上次一般再次得令,三五只赤幽狼垫底,再有三五只站立其上,复又再上,居然聪明的堆砌起狼墙来。 姜行知它们的意图,当下浑圆的金色葫芦出现在手中。 一掐诀,漆黑如墨的煞气喷射而出,不消片刻就将下面的狼群包裹其中。 看到此幕姜行才微微放下心来。 山顶石块上的白色赤幽狼王看了看前面被煞气包裹乱窜的狼群,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端着金黄葫芦的姜行,眼睛咕噜一转,如人类一般思索着什么。 片刻嘴角微微一咧,似是想到什么,一声急促且短暂的狼嚎自它口中传出。 没等前面狼群有所动作,它却先一步跳下石块,欲要朝山下奔去。 再看被漆黑煞气笼罩的狼群,也朝下极速奔去,那速度之快竟将黑色煞气也甩在身后。 姜行心道不妙,看来这群家伙要跑。晃了一眼远处树上的成森林,只见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焦急,却也做无可奈何状。 姜行知道狼群若是逃离此处,不光前期准备尽数落空,下一次它们自会警觉,成森林再要想完成任务怕是难上加难。 心中计较完毕,暂时收了金黄葫芦,一翻手古朴大弓,赤虹箭出现在手中。 弯弓搭箭,想也不想,咻的一声射出。 跑出两三步远的赤幽狼王猛地停下脚步。 啪! 一枚三尺赤红色长箭正正钉在它跟前半步的距离,深深没入半截入了山石之中。 赤幽狼望了望眼前插着的赤虹箭,紧咬獠牙微微侧头盯着空中站立的姜行,其中仇恨之态不言而喻。 姜行苦笑,他若在不下去,赤幽狼群怕是真的要离开这片,成森林准备了许久炽炎阵的范围了。 收了长弓,刷刷,那把曾经夜凉城外,郑家小院斩杀老大的长刀,老四的长剑出现在空中。 略一掐诀,曲指一点远处狼王。 咻! 咻!两把兵器如同之前那枚长箭一样,朝狼王极速射去。 再次一翻手,老三那把姜行比较钟意的流线长刀出现在手中,仓啷一声拔出长刀。 同时掐诀,御剑追随两把兵器朝狼王冲去。 地上赤幽狼王也不似原来那般沉稳,望着空中击来的一刀一剑,呲起獠牙,喉咙传来低低的呜咽之声。 一刀一剑眨眼就到近前。 啪! 啪! 当啷! 赤幽狼王只是简单的左右前肢齐动,轻描淡写就将它们打的斜飞出去。 姜行嘴角微微上扬,他已经预想到是这个结局了,如今赤幽狼王堪堪将刀剑打开,正是时机。 姜行也自空中而下,双手持刀猛地朝赤幽狼王兜头劈下。 噌! 赤幽狼王右前肢露出两指来长,如同钢勾一般的利爪。 啪! 利爪在夜空中泛起幽幽寒光,与姜行的长刀相接。 咔! 姜行双手震颤,手中的长刀竟然应声而断,可见狼王利爪恐怖如斯。 姜行心中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赤幽狼王竟如此厉害。 他反应也是极快,轻轻一抬右手。 咻,流光袖镖自他袖中激射而出。 赤幽狼王微微一侧头。 接下来的情况着实惊掉了姜行的下巴,无往不利的流光袖镖射在其身上竟无法寸进。 叭嗒一声,跌落在地上。 赤幽狼王猩红色的眼角闪过讥讽,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小镖,踏踏两步朝姜行追来。 姜行连忙后退,中途撤了星辰剑站立于赤幽狼王不远处。 呼! 利爪一下就忽了过来,响起一声破风之声,姜行咬着牙用尽全力与它对拼一记。 当! 姜行只觉双手震颤,右臂如同被千斤撞击一样,拉着他原地打了个转才堪堪消去力道。 呼! 又是简单粗暴的一爪。 姜行仿佛能够闻到,近在咫尺狼王身上的腥臭之味。拧着眉毛,扭曲着脸庞,咬牙再与它对拼一击。 嘭! 比上一次痛感更是强烈几分,姜行敢肯定若是再来一下,自己右臂怕是真的要不成了。 正要回头看向成森林,心道实在不行快撤吧,这任务实在是不好完成。 “姜兄,速速退出,接下来看我的了!”成森林的声音如同九天之外的仙音一般在姜行耳边响起。 姜行如蒙大赦,猛地转身后退几步,站立星辰剑上掐诀升空。 赤幽狼王猛朝前追了几步一个跳跃,所幸并未够得着全力催动星辰剑的姜行。 四五丈高的姜行拿出金黄葫芦,不到五息收了早就追上狼群的漆黑煞气,耳旁又传来成森林的声音:“姜兄,再远些,最好退到我这边来!” 第七十九章取丹 姜行心中不敢大意,朝着成森林之处激射而去。 待行至成森林所处的树上之时,成森林对他一笑:“姜兄,看好了可别眨眼!” 言罢只见成森林站于树枝之上,并不扶任何东西,手中拿着一杆常人高,旗面如八仙桌般大小的赤红色大旗,由于天黑旗上所绘看的不是太清。 呼! 呼! 成森林握着旗杆左右猛的一挥。 噗,一口鲜血喷在上面。 刹时间姜行知觉天地间炙热躁动之感,仿佛火灵力也跟着一同活跃起来。 地上赤幽狼王和狼群狐疑的望着四周,四肢也在地上乱刨不已。 炙热躁动之感愈发强烈,狼群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终于在狼王的狼嚎之中得到命令,齐齐朝山下奔去。 异变陡然出现! 狼群还未走出十步,下山之路四周猛地升起赤红色的屏障,屏障炙热异常,呈包围的圆圈状将狼群包围其中。 因为姜行的牵制,包围圈已经被缩小到两三亩大小,高约五六丈,炙热的包围圈竟也有三尺来厚,若是有赤幽狼真要强突包围圈,怕没出包围就成活脱脱的烤狼了。 圈中的赤幽狼群,面对着包围圈终于没了之前的沉稳之态,凄厉的哀嚎之声此起彼伏。或是围着圈极速奔跑转起圈来。似是想要寻出薄弱之处,以便突围。 然而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罢了,赤幽狼王也是呲牙獠牙怨毒的看着远处的姜行二人。 炽炎阵终是发动!自包围圈升起十余息之后,圈中五六丈的上空猛然凝聚一片,三五亩大小的红黄色炙热火云。 火红色火云在空中不住翻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炙热高温。 炽炎阵中的狼群,望着空中的火云惊恐之态更是强烈,有的已经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过其中的狼王还是那番傲然姿态,着实让姜行心中不由升起钦佩之感。 火云翻滚酝酿片刻,彻底发动起来,拳头大小的炎热火球如同雨滴一般簌簌下落。 “雨势”初始只有两三颗滴落在地上,地上的赤幽狼多数还是躲得过去,然而当拳头大小的火球正式下落,下面的狼群就再也不似原来那般轻身好过。 空中翻滚浓密的火云前几颗坠落之后,下一刻猛然增多,完全如同下雨一般。 咚! 咚! 诸多火球砸落在两三亩大小的包围圈中,圈中狼群如落水狗一般上窜下跳。 有时一颗火球砸中正在仓惶逃窜的一只赤幽狼,直接在它身上烧去拳头大小的伤疤,引的它不住的哀嚎,哀嚎之余还不得不一瘸一拐的逃窜,其中姿态不盛凄惨。 再看树上站着的成森林,原本黝黑的面容此时在月色中竟有些煞白,也不知是月色映照,还是因为引发此阵灵力损耗太大的缘故。 视线移至炽炎阵中,原本的“中雨”也越来越大,而且姜行发现包围圈竟然也在慢慢缩小,空中翻滚下落的火云也在下落。 于此同时百里外的一处山体内部,幽暗的地宫中,地宫数十亩宽广,往上能有十余丈高的样子才能触及顶部,地宫中有十八棵两人合抱大小的黝黑石柱支撑着地宫顶部。 洞内四周设有荧光石,因此稍显阴暗,不过模糊也看得清里面状况。 地宫内部一点也不粗糙,地面竟全是半丈见方的大石板铺成,四周山体多数也是打磨精致。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在地宫正中央,如蜘蛛网一般,六根常人胳膊般粗细的链条,紧紧连着一口漆黑的的大棺直立悬于空中。 五丈空中悬立的棺材上面无盖,由于洞内幽暗,更是看不清黑色棺内的状况。 蓦然,黑棺微微一动,牵动着六根链条也是微微晃动。 嘭! 自棺内猛然跳出一人,其身着世俗界朝服,身上朝服绣有仙鹤云雾等等,头戴官帽,胸前挂着一串碧绿色朝珠。 幽光掩映在他脸上,只见他皮肤如百年枯树皮一般,枯皱漆黑,鼻子塌陷,眼窝也深深凹陷,细看之下看得见他合不拢的嘴里,竟能看到一排森然白色的牙齿。 此人自棺内跳出,双腿也不弯曲,双臂直直伸在胸前,赫然一具僵尸无疑! 见他微微抬头,发出不似人般的冷喝一跃而起,一步竟跃出一丈有余,随后再次向前跃出,不多时撞开堵在地宫门口,三尺来厚的青色大石,扬长而去。 在他地宫的角落,隐隐看得到一堆泛着白光的枯骨,露出的一块竟是人头骷髅………… 他去的方向正是成森林姜行所在的方向,自这里往那边望去,火红色的火云出现在漆黑的夜色中,将那边染的如同白昼一般………… …………………… 包围圈越缩越小,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亩许大小,空中原本五六丈的火云,也下落至一丈来高。 火势更是犹如瓢泼一般,原本还有不少哀嚎之声,渐渐的哀嚎之声也慢慢小去。 由于火红色的包围圈里面的情形也看的不是太真切。 姜行朝成森林道:“成兄,发动如此大阵,我怕引得别的妖兽或是另有图谋的修士,还是尽快结束为妙。” 成森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还是姜兄考虑周全。” 当下手中又是一阵掐诀,口中也随之念念有词。 不多时就见包围圈缩小至半亩大小,空中火云距地面也不过半丈来高。 咚! 咚! ………… 瓢泼般的火球泛着闷响砸在地面,赤幽狼尸体,爆起纷纷火星,包围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缩小至一人合抱大小。 裸露出来的黑色岩石散发着炙热高温,烘烤着上面十余只赤幽狼死尸。 这些赤幽狼身上毛发皆因燃烧化作无有,横七竖八的死在一块儿,空气中除了刚刚燃烧过后的闷热气息就是烤焦狼肉的糊臭味。 见到此番情景成森林双手再次掐诀,大旗左右一挥,不多时那道缩小至一人来高的炽炎阵,即刻消散化作无有。 姜行伸了伸手,做请的姿态,示意成森林下去采取胜利果实。 成森林微微一笑,收了大旗,一翻手朱红色长枪出现在手中,朝身下一抛,立于其上。 由于地面岩石太过炙热,成森林实在不敢下落在地上,因此站立在长枪上挨个一拳捣在它们头颅上,随后找出泛着赤红色的妖丹。 一颗,两颗,三颗…… 就在成森林专心拿取妖丹之时,骤然生变! 在成森林弯腰取丹,后方一只毛发皆无,身上只余焦糊的肉体的赤幽狼王猛然暴起。 咔! 两指长的利爪猛然伸出,朝着近在咫尺的成森林挥去。 成森林反应着实极快,听得后方劲风传来,也不顾地上炙热,下意识越下长枪向前翻去。 噗! 绕是如此,仍旧没逃了赤幽狼王在其身上狠狠的挥上一击。 夜色幽暗看不清伤的如何,成森林一跃滚在地上,口中不住大嚎:“呼啊,好烫……好痛!” 随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看也不看后方,急忙朝前跑去。 身后的赤幽狼王瞪着猩红的眼睛,呲着牙也加速追来。 当~ 一声清灵的声音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悠然响起。 然而赤幽狼王正保保持着想要前扑动作,却猛然一僵。 姜行面色煞白,收了圆钵,擎出星辰剑,极速飞掠而来,空中猛然变招,双手持剑,奋力刺下。 踏! 双脚落地,星辰剑自赤幽狼王脖颈处穿体而过,汩汩,不多的鲜血从破口处滴落。 赤幽狼王身子一歪,没了生息。 成森林听得一声当,两三息之后后方传来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姜行落地,赤幽狼王倒在一旁。 成森林不由的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姜行拔出星辰剑,转身一踢将脚下朱红色长枪踢向成森林,成森林伸手接过,仍是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成兄,快快打扫战场,离开此地。”姜行冷声喝道。 “好的。”成森林此时才从震惊中稍稍回神,忙不迭反身回来继续取妖丹。 姜行一剑将赤幽狼王头颅劈开,一颗比成森林所取妖丹大了近一圈的赤红色妖丹,被他拿出抛于成森林。 成森林点头朝他报以感激的微笑。 姜行走过一旁之前射出长赤虹箭之处,将它拔出收于储物袋,地上的流光袖镖也捡了起来。 姜行故意在此处争斗,随后又将赤幽狼王引得开了,成森林倒也聪明控制法阵并未估计到此处。 姜行念及此处不由一笑,此次配合倒还算默契。 此时成森林那边妖丹也尽数取了,二人不在耽误时间,急忙朝之前的溪边飞去。 就在二人刚刚离开山顶,那具僵尸几个跳跃就上了山顶,望向空无一人之处呆呆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章逃离 二人用了将近一刻钟左右回到了之前的溪边,回了之后,谁也不说话立刻盘腿调息起来。 刚才前期拼斗姜行对于灵力的损耗来说,还算接受的了,就是到了后面拿出那件圆钵法器,施法敲击之下,竟然直接将他残余的灵力抽的及近枯竭,如何不让姜行心惊。 盘膝之余回想起当日那位,敲击此钵后煞白一片的家伙,以他练气期强行催动此物对身体的损伤自然不小,怪不得那位家伙看着比其余三位看着年长了不止一个档次。 稍稍摒去杂念,一个深深呼吸闭上双眼继续入定状态,忽听旁边成森林呼唤道:“姜兄,能否帮我撒些药?” 姜行看了成森林一眼起身,伸手接过成森林手中的一个小瓷瓶,绕至他身后,由于天色太暗看的不是太清楚。 姜行伸出左手稍稍一掐诀,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蓦然出现,只好以此来照亮了。 火光照亮才将成森林后背的伤痕看的清楚,三道赤幽狼王的爪痕,自右肩直直蔓延至臀部。约有三寸来深。 姜行望着触目惊心的伤痕沉声道:“成兄,你可真是命大,最左侧这道爪痕若是再偏差三五寸,你怕是再也无法站立了!” 成森林稍稍望着腰,以便姜行看得清,听得姜行如此说到,也是严肃回应:“唉,多亏姜行适才出手,说来也怪那只赤幽狼王倒也狡猾至极,竟然会装死背后袭击我。” 姜行点了点头,右手轻抖将瓷瓶中的药粉撒在成森林的伤口中。 刚刚撒上药粉,成森林痛的面容扭曲,额头青筋直冒,紧紧握紧双拳,看情形应极痛苦的样子。 不过他也是个硬汉,一声也不吭,默默忍受了下来。 待姜行将药粉在其伤口均匀撒过,又接过成森林递来的白色布带,为其仔细包扎完毕。 成森林虽是盘腿而坐,朝姜行轻轻一抱拳,不过仿佛牵到了右侧的伤势,痛的他呲牙咧嘴:“多谢姜兄。” 姜行摆了摆手,随手撤了火球,继续回到原地盘膝。 等得将灵力恢复到充盈状态,微微睁开双眼,此时已经过了正午,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了。 在看一旁的成森林也微微睁开双眼,姜行道:“成兄恢复的如何?” “灵力已经差不多恢复,只是伤势应该还要三五日方可痊愈。” 姜行笑了笑:“看来成兄的拿手绝技,我怕是近日无缘一尝啊。” 成森林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也随着哈哈大笑:“等我伤好了就给姜兄做。” 姜行边笑边起身:“如今成兄任务已经完成,单等伤势痊愈就要回服凤司?” “不错,倒时姜兄弟可一定要随我一同前往,我万万没想到姜兄手段技艺如此卓群,筑基初期怕是我对上你也讨不到便宜,此次任务若不是你我还真是无法完成。” “成兄廖赞了,我也不过是小手段罢了,倒是你那炽炎阵真是厉害。” …………………… 交谈之后,姜行继续盘腿修行,筑基初期若要再往上进阶,就是如何进阶中期境界,对于此时的灵力储备来说,怕是要足足扩大一倍才能进阶中期境界。 可那一倍的灵力哪有那般容易拓展,刚刚筑基成功才稍稍稳固下来,若是直凭自然的汲取灵力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更进一步。 因此世间修士多是增加历练修行以求突破,财力丰厚者多是如吃糖豆般吃些灵丹,更有甚者还有徘徊在生死边缘,刀尖上跳舞的去寻突破。 姜行也在慢慢摸索中寻求自己的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解开腰间的灵兽袋,那只小家伙正在酣睡中被姜行拿出,还有些不情愿的叽叽叫了两声。 小家伙的眼睛依旧还未睁开,粉粉嫩嫩肉嘟嘟的在姜行腿弯长袍上,下意识的轻啄。 姜行一翻手储物袋剩余的蛋壳被他拿出放在小家伙跟前,小家伙跌跌撞撞的低着头啄食起来。 姜行怜爱之心油然而生,轻轻拿手指抚摸着它,心中想的却是这小家伙主要食物也不知吃些什么。 “这是姜兄的灵宠?看样子刚孵化的样子?”成森林好奇道。 “嗯,前两天才刚刚孵化。” “看样子像鸟类灵兽,不知是何种鸟类?” “好像是烈阳鸟,我所知甚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鸡。”” “小鸡!哈哈哈” 二人又是一阵大笑,长袍上的“小鸡”极不情愿的又是叽叽抗议几声。 ……………… 三五日之后,正午时分 成森林伤势终于痊愈,当下立即展示了他的高超技艺,一如几日前的一大锅鹰肉,鹰肉还是那般美味。 只是桌子上站着一个小奶狗般大小的粉嘟嘟“小鸡”,在成森林的建议下将它拿了出来。 别看小家伙虽小,拳头大小的肉几口就被这小家伙吞掉,引得成森林与姜行也是面面相觑。 到的最后不给它吃的,小家伙闻着味道竟自己跌跌撞撞到锅边,伸头去啄锅里的肉,更是让人觉得好笑。 最后一切收拾完毕,二人擎出自己法器朝东边飞去。 祁阳山脉绵延千里之广,二人速度也是极快,穿丛林,越山河,姜行本打算飞得高些,免得触碰一些树木,野兽以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成森林却说:“你不是想学我的“踏空术”么?现在就传授与你。” 二人起落间,一个传授,一个修习,边飞边练习。 姜行在空中撤去星辰剑,灵力运转至脚下,踏,踏两步凌空踏出,竟直直向高处踏了近两丈高! 不过此术正如姜行所猜测的那般,对灵力损耗极大,两三步踏出再续灵力的话就需要更多,至多踏出十数步便有些艰难,若是踏出数十步灵力怕是也要供不应求。 熟悉之后寄出长剑踏立其上,正要与一旁的成森林说些什么,下方茂密丛林中猛然泛起青蓝两色,朝姜行这边激射而来。 姜行与成森林保持警戒状,同时朝下看去,拉的近了方才看清赫然是两个御剑齐飞之人。 飞过来的二人面容惊恐,迥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姜行二人还没来得及询问,后方从林再次激射出一道人影,速度比御剑过来的两位快了一倍有余。 成森林一见此人大惊失色:“不好危险!姜兄快走!” 说完也不等姜行反应,自行催动朱红色大枪全力朝东飞去,看其速度较之前着实快了不少。 姜行刚好看到下面冲上来的身影,又听成森林惊叫,再一回头他如遇到什么可怕至极的样子,极速朝前遁去。 心中虽是不解,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时候,当下全力操纵飞剑也以极快的速度朝前遁去。 二人速度极快离开,恍惚间听到后面一声惨叫,姜行一回头,只见亩许大小的森白骷髅大手朝那二人压下,远远感觉的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自那骷髅手传来。 再看前面的成森林竟又飞出里许远,于是再次加速追去………… 后方一青一蓝御剑之人被一只巨大的骷髅手劳劳困在其中,二人满脸惊惧身上不住颤抖,在他二人跟前站着那位双臂直伸,面容枯皱,一身官服官帽的僵尸。 僵尸稍稍侧身望了已经看不到人影的姜行与成森林二人,复又扭回头来看了看骷髅手中的兀自挣扎的二人,幽幽朝下落去。 骷髅手也甚是诡异的一并随着僵尸下落而去,手中的二人眼见朝下落去,用尽全力捶打骷髅手但此物却是纹丝不动………… 姜行直直前行了一个多时辰,才追到前面等待的成森林,他有些纳闷道:“成兄可没见过你这般胆小过,为何跑的这般着急?” 成森林做小心翼翼状朝后望了望:“姜兄你有所不知,你可知后方追来的是谁?” 第八十一章入司 姜行疑摇摇头疑惑道:“刚才逃遁时隐隐见那人服饰有些怪异,似是世俗界官服,还有一件骷髅手法器,远远自上面传来的灵力来看修为应上极强。” “哎呀,姜兄竟还有心思回头在看一眼,你可知祁阳山脉为何既不属于我们服凤司管辖,但是也不属于流云山么?” 姜行摇头。 “就是因为山中的那人,那人名曰蠡王老祖,许多年前已至结丹后期,他本为北疆世俗皇朝一王爷,死后葬于祁阳山,谁知此人竟也是有灵根之人,死后发生煞变,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僵尸,竟自行参悟灵术,修行到此番境界。” 成森林顿了顿接着道:“原本祁阳山属于流云山所管辖,哪知蠡王老祖喜好修士精血,也有可能就是那些精血才让他修为精进之快,将驻守山中的数十名弟子尽数灭杀,如今尸骨也并未找到。” “流云山也派人前来寻找,多数也是生还较少,随后随着蠡王老祖修为一天天精进,此时倒也不了了之,刚才那二人也不知何门何派,怕也是凶多吉少。” 姜行听完此事心中震颤,想不到那僵尸竟是结丹后期修士,若不是成森林带路跑的快,估计也要步了那二人的后尘。 二人边说边行,朝东又行了三日之久,路过大大小小数不清村寨山河,终是看到高逾数百丈高山。 目力所及之处唯有此山鹤立鸡群,虽在其旁也有不少层峦叠嶂,但哪有此山之高,哪有那番压迫之感。 百里外远远见此山,烟雾朦胧环绕,直耸入云,山上满是碧绿青翠,树木应声繁茂繁茂异常,再往上看却被云朵所遮挡看的不是太清。 成森林遥遥朝此山一指:“姜兄,那里就是本司根基所在!” “此山远观气势雄浑,众山峦做众星捧月状,实乃好地方。”姜行由衷赞叹。 成森林朝姜行笑了笑:“等你靠近了再看,怕更是要震撼了!” 姜行不明所以,于是继续催动星辰剑朝他追去。 百里距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即至。 凑的近了方才看到此山西面竟有一湾蓝色的湖泊,湖泊将此山包裹近半,没等靠近此山已有两人同时从山上朝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成森林示意姜行暂时停下,等待那二人片刻。 等那二人靠近,看得清大约二十余岁的样子皆为筑基境修士,二人身着同样白色服饰,其中一人似是认识成森林。 见那人同样停下抱拳道:“成师兄,回来了,这位道友是?” 成森林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鸡冠发型:“哦,今日是秦师弟守山,这位是我做任务时遇的散修姜兄,因此特邀他加入我服凤司。” 那位被称做秦师兄的人看了一眼姜行,也是一抱拳笑道:“真是可喜可贺,欢迎姜道友入服凤司。” 姜行抱拳回礼:“秦道友客气了。” “你二人一路奔波劳累,既如此快快入的山门休息吧,至于姜道友就由成师兄带去见文师叔吧。” 成森林点点头:“那是自然,秦师弟我等就进去了。” “再会。” 姜行随着前面的成森林身后,直飞向服凤司山腰云雾中。 一头扎进云雾中姜行大吃一惊,自山腰往上差不多若隐若现,看得到山顶一只山石雕刻的大鸟,做展翅欲飞状屹立于山顶。 此鸟展翅之大,竟将百里宽的山顶隐隐遮盖,它仰头展翅,虽是死物,但是一股向往,不屈,傲然之态深深的震撼到姜行。 恍惚遮挡在眼前云朵飘的开了,仔细看去雕刻的那物宛若一只凤凰。 成森林看到后面呆了的姜行轻轻一笑:“姜兄……姜兄!” “啊?……哎。”姜行被叫声回过神来。 成森林指了指百丈高空的雕刻道:“雕刻的正是凤凰,也是本司的信仰,走吧先将你安排妥善了。” 姜行点头,又抬头望了山顶的凤凰一眼,朝已经落入山上的成森林追去。 随着成森林落在一处阁楼空处,山下有山道蔓延而上,下不见其深几何,山道上不知几许。 此间阁楼处于山腰,旁边还有不少亭台楼阁依山而建,淹没在浓浓的烟雾中时隐时现,宛如仙境一般。 绕过栏杆来到正门,门上牌匾三个大字,“登录处”,此时门扉大开,屋内一片亮堂,随着成森林入了其内。 进入“登录处”抬头就能看得到,大厅一颗人头般大小的荧光石,将大堂照的明亮异常。 除了正对大堂柜台后坐着的一位老者,空空荡荡并无他人。 成森林径直走到老者柜台嬉皮笑脸道:“文师叔,下午好。” 文姓老者正在打盹,轻抬眼皮幽声道:“自左侧山腰栏杆处过来的吧?我的栏杆若有丝毫损坏,小心我扒了你皮。” 成森林依旧笑着:“还是文师叔明察秋毫,你老放心,我们小心翼翼哪敢损坏你的东西。” 老头冷哼一声:“哼,你小子过来做甚?” 成森林朝后面的姜行一招手。 姜行迈步上前抱拳行了一礼。 此时才看清柜后坐着打盹的老者,六十岁左右,面容多是皱纹,稀疏的头发插了个发髻,微闭双眼,红红的酒糟鼻。 老者也不说话,只听成森林道:“他叫姜行,我外出任务遇到的一位散修,邀他……” 啪! 啪! 啪! 成森林话还没说完,一连三样东西被老头扔在跟前柜台。 老头不耐烦道:“你自己带他填写资料,选洞府,莫要烦我!” 成森林讪笑,拿过三样东西拉着姜行走到柜台一旁,第一件是一块卷着的玉简,成森林询问下填写了姓名,年龄,等等一些琐事。 第二件则是一块后面刻画着如同山顶一样展翅欲飞的凤凰,正面则是空白的枯黄色木牌。 填完玉简之后,成森林在木牌是刻写了姜行二字,并告知他此物就是他的身份识别证明。 第三件则是一张地图,准确的说是脚下这座数百丈高的大山的地图,地图上多有红色颜色的笔迹勾画过。 成森林与他解释红色画过的地方,代表拿那处洞府已经被人选定,只能选那些没有勾画的地方。 自细看过之后发现,红色画笔多是自上而下勾画,他也是知道上面的灵气自然比下方的灵气要浓郁不少,更加适合修炼,故才有此景。 姜行不喜欢热闹,选了山东面的下半段的一处山洞。 成森林劝他再想一想,上面虽然拥挤,可是灵气一日多一点,三年五载多的可不是一点了。 姜行笑着摇摇头,成森林无奈只好为他勾画了那处洞府。 一切填写完毕,将它们交给那位文师叔,文师叔一一看过,确认无误又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灵牌扔在柜台上:“这是你选洞府禁制的令牌。” 老头似乎又想到什么看下姜行道:“你是何灵根?本门有义务发放一本属性功法。” 姜行有些不好意思抱拳行了一礼:“我也不知是何灵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测过。” 老头有些诧异:“哼,也是,你一介散修哪有机会测试,正好明日所收的新弟子大广场一并测灵根,小成你明天早上带他去顺路测下。” 成森林抱拳道:“是,文师叔。” 姜行微微点头。 “行了,滚吧!”老头说完继续低头打起盹来。 成森林与姜行一起往山下半段行去,找了好大一会儿才在一处偏僻山崖旁找到他的洞府。 成森林道:“找到了就好,我就不进去了,姜兄你先收拾一番,我去将任务交了,明日早上再来找你去大广场。” 说完一翻手一个黑色盒子出现在手中,将它抛于姜行,姜行接过打开一看,那颗赤幽狼王的妖丹泛着幽幽红光静静躺在里面。 “成兄这……” “姜兄,我将任务交了还剩余四五颗赤幽狼妖丹,这颗就给你了,莫要推辞,明日再会。”言罢转身擎出长枪朝山上飞去。 姜行望着他远去,笑了笑拿出那枚令牌在山洞前微微一晃,洞外波纹状禁制一阵变换,闪出供一人进出的洞来。 第八十二章异灵根 洞内十余亩大小的空间,倒下了姜行一跳,除了洞内大堂占地亩许,左右两侧还有六间单独的房间。 房间空间如此之大,瞬间竟也不知如何用了。 选了一间作为卧室,将洞内简单的收拾一下,从里面搬出一个石凳出了山洞放于崖边。 他对此处倒比较满意,洞口一处一丈见方的平台倒是一个观景的好地方。 独自静坐在洞口,透过淡淡的薄雾,望向朦胧的远方。 思绪如飞,想起了曾经的小村子,想起了纵剑宗,段大牙呲着牙,大虎大高个,瘦高的马天等等一一出现在烟雾中,微笑的朝他招手。 双眼凝神望去一个个却化做青烟消散而去,姜行自嘲的笑了笑。 不过数年时间自己一路攀爬,也有生死一瞬,也有不少机缘,更有绵绵柔情。 却也不过悠然往事随风飘过,前行之路孑然一身,虽是有些孤独,但是满怀希望,孤独到头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啪嗒! 叭嗒! 几滴雨水飘落在姜行身上,不多时蒙蒙细雨在烟雾朦胧中簌簌飘落。 姜行只好拿起石凳回了山洞,入了卧室盘膝打坐。 听得外门滴滴答答之声不绝于耳,心中反而有了几分宁静………… 黑夜转去,白日复来。 第二天一大早门口传来成森林的声音:“姜兄!” 姜行一直打坐稳固修为动也不动,听得成森林呼喊站起身来。 走到山洞朝站在洞口的成森林点头示意。 成森林换了一袭整洁长袍笑了笑:“姜兄,今日新人测灵根,我来带你去大广场一同测试,好选符合自己的修行之法。” 姜行看向洞外,外面的小雨早就停了,洞口正处东方,远处天边一片红霞煞是漂亮。 “嗯,既如此那就出发吧。”姜行同样笑着回应。 成森林与姜行二人顺着崎岖山道并肩朝下走去。 “昨日走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向姜兄道喜,恭喜加入服凤司。”成森林一抱拳郑重道。 姜行还礼:“同喜,同喜,说起测灵根之事,还请成兄与我介绍一二。” “哦,测灵根不过是每位新收弟子必要的程序,以至于真的出现极佳灵根,方便因材施教。” “那成兄是何灵根?” “成某不才,火灵根,就是因此师尊才赐予炽炎阵。” 姜行有些吃惊:“火灵根也属纯灵根之列,看来成兄资质也为上佳,我也知道世间多数人是两种,乃至更多数的杂灵根,与成兄的火灵根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哈哈,修行一道多看命数,一切不过天意始然罢了,不过姜行我祝你也有一个好的灵根。” 姜行摆摆手:“正如成兄所说,天意使然,听天由命罢了。” 二人边聊边走,朝下行了一顿饭的功夫,在成森林的带领下到了山中一处平台。 平台三五十丈宽广,全是古朴的大青石板铺成,在广场中央一个一人来高,一丈来宽的青色石台。 看其年月应是不短了,石台上有一脸盆大小的球形石块,也是青灰色。 石台后方两步远是一方三人来高,一丈宽,三尺厚的青色石碑,石碑上依稀辨别得出刻有文字。 只是那种文字不似修仙界文字,不过却与修仙界文字有几分相似之处。 石台旁站立一位二十余岁,身着服凤司服饰的女子,左手拿着一个玉简,右手执笔似准备记录些什么。 在广场前端齐刷刷站了四五十人,这些人多是十六七岁模样,脸上稚气未脱,满面希冀,似是对未来及其憧憬的样子。 姜行扫过这些年轻的家伙,心中不由再次想起当时一心修行,绞尽脑汁进大武山的场景。 可是希望服凤司在筑基丹上不至于太过吝啬,让这些小家伙们能更进一步才好。 在四五十人跟前站了一位中年男人,正背着手朝这些新来的家伙训斥些什么。 成森林悄声告诉姜行,那人就是他的师尊人称“离火上人”。姜行忍不住盯着那人后背看去。 那位男子训斥之余,仿佛有了感知一般,蓦一回首,与姜行视线相撞。 姜行知觉脑海中微微嗡的一声,随后恢复清醒,连忙朝远远那位男子抱拳行了一礼。 姜行心中却是暗道,结丹境神识如此之强,只不过稍稍对视一眼,就如同望见正午炙热太阳一般。 正思量间,那人也讲的完了,见轻轻一挥手,石台旁那位年轻女子便轻声念出名字。 “胡帅” “到!” 自人群中走出一名叫做胡帅的青年,走到石台旁,伸出双手把在石台上的石球上。 青年面容严肃,稍稍运转灵力至石球,十余息后,石台后面的石碑上猛然亮起两个大字。 “水木。”只听持笔的女子清灵声音响起,然后做了记录。 那名叫胡帅的青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废的向人群中走去。 “吕幕” “到” 又是一名青年向石台走去………… 成森林见测灵根已经开始,则领着姜行向他的师傅走去。 离火上人面容普通,稍稍有些黝黑,身体倒是些魁梧,挺胸负手而立,望着挨个上前测试的人,一连好几个都是杂灵根,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悦。 成森林远远的一抱拳行了一礼,走了过来:“徒儿给师尊行礼了。” “离火上人”看了成森林一眼:“森林昨日不是拜见过了么?今日莫不是有事?” “正是,此人姜行,是弟子前几日任务所遇散修,邀他入本司,诸事已毕,只是他还没测过灵根,文师叔说今日正好测灵根,我便将他带来了。”说完指了一下姜行。 离火上人看了一眼姜行:“不错,一介散修能踏入筑基也是不错了。” 姜行抱拳行了一礼:“久闻离火上人大名,今日终是有缘得见。” 离火上人点头轻笑:“且去去测灵根吧。” 姜行再次行了一礼,成森林带着他向石台走去。 一名青年刚刚测试完毕,那名女子正要喊下一位,却看到成森林带着姜行过来了。 抬起头狐疑道:“成师兄,你这是?” 成森林抚了抚自己的鸡冠发型,面容微红笑道:“林师妹,我带姜兄来测灵根,跟师尊说过了。” 姜行朝那位女子一抱拳,女子也朝他微微颔首。 此时才看的清女子面容,此女肌肤赛雪,嫩白朱唇,大眼,小巧的鼻子,一种玲珑,可爱之美惹人喜爱。 “那便过去将双手放在石球上,稍稍注入灵力即可。” 姜行点头表示了然,迈步朝石台走去,在石台跟前站定,双手放在石球上,稍稍注入灵力。 嗡~ 十余息之后,姜行抬头看后面石碑上的字。 刷! 只是亮了一个。 姜行心中算是松了口气,一个字就代表着一种灵根,即为纯灵根,就如成森林一般是上佳灵根。 由于他实在不认识上面古字为何,扭头朝那名女子望去,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回头只见那名女子右手捂着嘴,笔还在她的手指中夹着,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之色。 成森林也望向石碑,脸上同样写着不可置信! 正待姜行开口询问,听得女子朝离火上人大声道:“师……师尊,异……异灵根!” 离火上人看向这边本来还有些疑惑,怎么三人一动不动,听得女徒弟的叫声,他两步就到了石台跟前。 视线看着石碑,随后下移看向姜行也是不可思议喃喃道:“异灵根,冰灵根,万年无一,冰灵根!” 他连忙凑到姜行跟前:“快将双手抽出,再次注入灵力再试一次!” 姜行点头,将双手从石球上拿开,后面石碑上的字随即而灭。 再次将双手放在石球上,缓缓注入灵力。 十余息之后,石碑上还是之前的那个古字再次亮起! 离火上人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姜行距离他较近,似乎也感觉的到他的紧张。 他伸出左手紧紧拉着姜行的左臂,仿佛怕他下一刻跑了一般,喃喃自语着什么应该不会有错的话。 下一刻他扭头看向他那位女弟子:“林蔷,下一个测试之人是谁?” 那位叫做林蔷的女弟子,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看了一眼玉简:“师尊,是杨琅。” “杨琅,过来测试。”离火上人朝着人群中大吼一声。 那名叫做杨琅的青年不明所以,在人群中喊:“到” 。 姜行被离火上人带到一旁站定,杨琅在五人的目光中战战兢兢在石台站定,双手放在石球上注入灵力。 十余息后,后面石碑亮起两个古字。 林蔷看了那两字道:“金水灵根!” 看到此幕离火上人做失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冰灵根,森林,为师先一步去山顶禀告老祖,你带他也一同前往,切记一定要照顾好他!” 成森林应声:“是,师尊。” 离火上人看了姜行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一翻手,一柄冒着炙热高温的火红长剑被他祭出,脚步点地一个纵身站立其上,直直朝山顶飞去。 却说成森林与林蔷同样面带喜色看着他,成森林对林蔷道:“林师妹你先测着灵根,我带姜兄一同去往山顶。” 林蔷乖巧点头。 成森林又朝姜行道:“恭喜姜兄,我早看姜兄器宇非凡,想不到竟如此逆天。接下里随我一同去山顶吧。” 这一番骤变,姜行还没来的急说些什么,离火上人就朝上飞去,还让成森林带他去什么山顶。 “成兄,我的冰灵根有何不同么?”姜行疑问道。 “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说完擎出长枪,站立其上,看向姜行。 姜行无奈只好将星辰剑拿出,随着成森林一道朝上飞去。 脑海中王国风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姜小子,想不到你小子竟是万中无一的异灵根,看来我的大仇有望得报啊。” 姜行知道此时不是问他的时候,只好就此作罢。 第八十三章拜师 随着成森林朝上疾驰,不到一刻钟就在近山顶一道山道下停下。 姜行问道:“成兄为何不走了?” 成森林一笑:“姜兄有所不知,面见老祖只能走过这条石道。” 姜行顺着他所说往上看去,在他二人眼前一条一丈来宽,直通山顶黄色石阶。 堆砌黄色阶梯不知是何材质,它似土胚堆砌,但是脚踩在上面却异常坚硬。 成森林看姜行驻足看地上的黄色石阶,开口解释道:“此道乃是老祖闲来无事修的,名曰玄黄道。为了以示尊敬,凡是去山顶的皆下地步行。” 姜行微微一笑:“想不到老祖还有此雅兴。” 成森林也是笑道:“一个人一种性格吧。” 二人聊着天,踏上了通向山顶的黄色石阶。 如果姜行上得山顶怕是会大吃一惊,数十丈宽广的服凤司山顶竟是一个大大的平台,平台上很多两人合抱大小,十余丈高的树木。 平台右侧一处空地,两条青石雕刻的爪子站立在那,爪子约有一丈来宽,虽是雕刻,可仍能窥视其锋利,雄浑,爪子连同的腿步往上能有十丈左右,再往上就是那只巨大,展翅欲飞凤凰的全貌了。 在下方看它,更是几乎给人抑制呼吸的压迫感。 而那道黄色石阶直上而来,对着的是一大块篱笆圈起来十余亩大小的地方。 平台上的树木紧紧围簇着十余亩的篱笆院,在篱笆院里有一间不大的茅草屋,茅草屋门前还有一棵两人合抱,十余丈高的垂杨柳迎风飘动,柳树下一口池塘,池塘约半亩大小,呈靛蓝色,清澈见底。 树下池塘边上坐着位老者,手中拿着钓竿正在钓鱼。 在他旁边恭敬站着成森林的师傅离火上人,他正朝老者说些什么。 那位垂钓老者正是服凤司老祖,莫如是!莫老祖。 此人年岁约有百岁开外,眉发皆白,胡须亦是雪白垂于胸前,身着普普通通素白长袍,脚穿市集所贩布鞋,专心致志的望向池塘,也似专心听着离火上人的叙述,一动也不动。 然而正是这位看着普通的老者,若是凑的近了便能发现,他不动之间,竟给人一种身处无边大海的深邃之感。让人丝毫不敢有小觑之心。 离火上人似乎讲完了,莫老祖一挑,收回鱼竿,看了看已经被鱼吃的空无一物的鱼钩,笑了笑:“呵呵,好狡猾的鱼儿。”随后将鱼竿放在一旁,话锋一转:“离火,你确定是冰灵根?” 离火上人连忙躬身答道:“我已经确认两遍无误,千真万确冰灵根!” 莫老祖抚了抚雪白的胡须:“离火,老夫也是时候收个弟子了吧?” “老祖的意思是?”离火上人惊疑道。 莫老祖笑而不答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祖似是水属性灵根,与冰灵根倒有相同之处,不夸张的说冰灵根就是因为有水属性灵根的基础才有的异变,如此一来倒是新来的那位弟子天大的机缘降临了。”离火上人恍然大悟道。 “不错我也正是此意,我服凤司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异灵根修士,对于他还是要好好培养的,不过听你所说他已是筑基修为了?” “不错,他确已是筑基修为,老祖的意思是要探查一下他的底细么?” 莫老祖挥了挥手:“不必了,想必哪个宗门也是不会舍弃异灵根弟子不要的,你去找他过来吧,我想与他聊一聊。” 离火应了声是,正巧看到了站在篱笆园门口的姜行,成森林二人,于是回道:“本就是异灵根,早就想让他来见见老祖,好分让哪位师兄接管栽培,恰好老祖也有想法,倒省了不少麻烦,他已经在外面了,我让他进来,既如此那我就先退下了。” 莫老祖又是轻轻点了点头。 离火上人朝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朝篱笆园门口处走去。 整个篱笆园也就及人腰般高,一个高跨步就可跨过,但是这处篱笆自伫立之日起,上来的人没有一个胆敢跨过,俱都是毕恭毕敬站在门口,待到莫老祖允许才敢进去。 姜行,成森林二人就站在篱笆园及腰高的门口,望向走过来的离火上人,离火上人稍稍弯腰打开篱笆门望向姜行。 姜行,成森林连忙朝离火上人行礼。 离火上人摆摆手,示意不用行李:“不用了,姜……姜行是吧?你去里面莫吧老祖要见你。” 姜行有些愣神,但还是应了声是,迈步入了篱笆园。 篱笆园内的地上不是那种青色大石板,皆是黄色软软沙子一般的东西,踩上去松软异常,放眼望去,篱笆园目力所及之处皆为如此。 篱笆园外离火上人招呼着成森林下山,成森林指了指姜行疑惑道:“师傅,那姜行呢?” 离火上人神秘一笑拉了个长音:“他呀,他有他的大机缘。” 成森林问着什么大机缘边随着离火上人离开服凤司山顶。 姜行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篱笆园门口成森林师徒二人此时已经不见人影,也不知他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多时走近了莫老祖。 姜行走近行了一礼:“拜见莫老祖。” 莫老祖温和的看着姜行:“你叫姜行?” 姜行直起身来看着眼前面容和蔼,如同老爷爷慈祥的看着自己孙子一般慈祥的表情。从心底感觉莫老祖此人平和近人,心中忐忑紧张之感也消失了大半。 回答道:“正是,小子正是姜行。” “好,适才离火于我说你乃天生冰属性异灵根,你对此事作何感想?”莫老祖仔细盯着姜行的脸庞,仿佛要从天脸上表情读出些什么来一样。 姜行一怔,自踏入修仙界,再加上来时路上成森林跟他讲了有关异灵根的事情,他心中也知道了不少,只是不知道莫老祖问此事是出于什么心里。 心中虽有疑问,口中实实在在回答:“世间异灵根听说对于那种异属性的感悟,以及修炼应是远超常人,世间灵力的吸纳也比常人快了许多,我自然是很高兴自己能够以较快的速度进阶修为。” 莫长老看着他的脸庞笑了笑:“你说得对,也不全对,就那你的冰灵根来说吧,首先你感知能力也跟常人差不多,所以你的修为也不会如你想象那般突飞猛进,其次异灵根只不过是掌握五大基础灵根外的一种,故它也比五大对应属性的法决更难参悟罢了,因此你反而还要郑重对待你的机缘。” 莫老祖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姜行头上,本以为会形势会是一片大好,哪想到竟是如此情形。 姜行想到了自己极为娴熟的火球术,不禁问道:“老祖,按照检测我既然是冰灵根,为何我仍能凝聚火球术呢?是不是检测错了?” 莫老祖宛如得道老道一般仙风道骨模样,轻笑道:“世间修士任何属性的法术皆可感知凝形,只不过是最适合与能施展罢了,好比一颗你凝聚的火球术,以你现在的修为半丈大的火球术大约要三息左右,以后修为更高你所凝术法之大,所需准备口诀灵力也就更长,反观那种本就是火灵力的人,到了参悟透其中玄机也不过眨眼即成。” 莫老祖一番话让姜行茅塞顿开,没等姜行开口,莫老祖应觉得一味的打击姜行也不妥,再次说道:“呵呵,你也不要觉得气馁,异灵根自有它的厉害之处,五大属性法术皆是相生相克,所以大多数人会参悟五大属性术法外的术法,但是你既是异灵根就走在了别人前面一步,好好珍惜好好参悟,你的天赋自然会祝你快速成长和进阶的。” 一刚才一盆凉水,如今再给一床棉被取暖,经过莫老祖的解惑,姜行倒也不在苦恼:“看来我以后应多学习些冰属性的法术才好些。” 莫长老点点头:“并非如此,我打算让你由水入冰,循序渐进,虽然进度慢了些,好在稳扎稳打,与人争斗手段自是本弱。” 姜行茫然道:“您……您打算?” 莫老祖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哈哈大笑:“看来离火还没跟你说呢,我打算收你为徒,亲自指点你的修行,你可愿意?” 服凤司老祖收自己为徒,姜行自然喜不自胜,倒头就拜:“徒儿姜行拜见师傅!” 哐!哐!哐! 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莫老祖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伸出手轻轻将姜行扶了起来,随后一翻手,一片巴掌大小的古朴小舟出现在手心。 “此舟名为“穿云舟”,是我早年一件至宝,如今赐予你了。” 姜行连连摆手:“师傅的宝贝我受不得。” 莫老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早年的至宝如今已是用不着了,你用来最好,你若全力驱动此舟,能比你平时御剑速度快上一倍不止,无论逃命还是赶路都是不错的法器,拿去吧。” 姜行无奈,厚着脸皮接下。 莫老祖有道:“我本性淡泊,因此收徒大典就不办了,只在司内发个同文即可,这本“沁泗决”上乘水系功法你且先拿去修行,对了,还有一项事情你先去做了。”莫老祖再次翻手一卷碧绿玉简出现在手中。 姜行正中接过那卷玉简:“什么事情?” “你去服凤司“图文阁”将所有书籍阅览一遍,阅览过后为师自有考核,你可明白?” 姜行连忙行李:“遵命!” 第八十四章图文 二人又聊的一会儿,莫老祖就递了个小牌子给姜行,让他有时间去图文阁阅览。 姜行拿了腰牌,拜别莫老祖,也无别事,心中也想图文阁到底有些什么书籍。 于是前往山腰处的图文阁,临走回望了一眼展翅欲飞的大凤凰,心中又是一阵震颤。 出了篱笆园,走在土黄色阶梯上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声音:“姜小子,那老头子对你不错呀,不过也难怪,你是冰属性灵根,想当年“冰漩仙君”也是冰属性异灵根,也是在上京境闯下赫赫威名。” 听到王国风的话,姜行并没有多高兴:“老祖不是说异灵根也与平常人一样,最多不过是在掌控冰灵力上比他人强了点吧。” 王国风冷哼一声:“你被那老小子骗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想法,可能是怕将实话告诉你,怕你会变得骄傲吧。” 姜行眼前一亮:“王前辈,你是说冰灵根自有其它妙用?” “冰灵根不止在冰属性灵力上感悟远超常人,而且感知寻常灵力吸收上也是比别人快许多,你说是不是那老头骗你?” “原来如此,怪不得离火上人与成森林一脸震惊状,这样就好了。” “你呀就是世间经验太少,那老小子让你去所谓的图文阁,也算给你好好的长长见识,你也开拓眼界,快按他所说去吧。” 姜行点了点头,下了土黄色阶梯,寄出莫老祖所赠的“穿云舟”。 巴掌大小的穿云舟迎风一涨,变作正常小舟大小,姜行踏立其上,稍稍一催灵力,小舟猛地向下坠去,速度快了星辰剑一倍有余。 图文阁在整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中山腰部分,纵使山腰处其高度离地面也不低,数百丈高空一半掩隐在烟雾中。 依山而建的古色楼阁,房檐上有风铃,微风拂过叮叮当当的轻灵悦人。正门匾额挂着三个大字图文阁! 姜行进入图文阁,左侧半人高柜台后一位五十岁左右中年人望着来着的姜行面容严肃,姜行客气向前的行了一礼。 “前辈,我奉师命来图文阁。”姜行说完递了莫老祖最后给的腰牌。 那人接过小牌看了一眼,又满脸不信的看了一眼姜行,虽然满腹疑问,但是仍旧一甩手让姜行进入其中。 姜行朝他点头,朝里面的大门进去,推开近两丈宽的大门,里面的景象姜行不由一愣。 十丈高,两三亩见方的一个大房间,中间还有横排的两行书架,再看四周的墙上也全是书,围绕着四周的墙上也有阶梯。 房间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左侧还有一排桌子,应是供人阅览所使用。 总得来说,就仿佛一块四方的十余丈大井一般,其内两排书,四周墙上也依墙而建的书架,为了方便拿取,四周也有一圈一丈来宽的走廊。 整座房间密密麻麻全是书,真要是看完全部也不知要用多长时间。 不过姜行倒是并不觉得心烦,自左侧墙上拿下一本巴掌厚的书籍,《北疆志》姜行轻轻一笑找了个位子坐下起来。 ……………… 说来也怪,自从修仙以来,对于书籍上的文字,他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阁中不过方几日,世间悠然过月余! 月余时光将图文阁所有图书,玉简,一一记在心底,其中包含之杂,涉猎之广,着实让姜行大开眼界 还记得之前孟然的那本宗传的灵兽养护小册,图文阁中有比它更详细的,以及野兽的种类也囊括更多,更有杂事异闻等等。 仙界纷繁诸事,姜行知道的,略有耳闻的,大多还是从未了解到的东西。 辞别了图文阁管理之人便去了山顶,依旧是茅草屋前的池塘边,姜行与莫老祖一问一答。 “能够辅助进阶元婴的一些灵物,都有哪些你且说” “《万草经》中有著,主料为“无忧草”所造的无忧香,能够减少心魔的干扰,不过此物及其珍惜,实属世间罕见之物,再有《丹录》一书中所记“五行丹”在修士进阶元婴境后续灵力,以及体力不止的情况下服用会得极大补充,再有…………” 莫老祖挥了挥手,打断姜行的叙述:“金晶石呢?” 姜行略一沉吟:“金晶石,《金铁卷》,《灵石录》,皆有记载,多产至金属性灵力广聚之处,多为矿脉,量产。” “不错,月余时间将图文阁中书简看的七七八八,是个好苗子。见你涉世不深,为师才决定你应该去图文阁多看些书简,切记以后要多看,多问。” “徒儿谨记师命。” “行了,你且去修行吧,以后修行若有困惑之处尽可来,为师自当为你解惑。”莫老祖轻轻一摆手。 姜行行了礼,道了声是下了山去。 盘膝在自己的卧室里,姜行翻看着莫老祖给自己的沁泗决,乍一看平平无奇,越往后翻越是心惊肉疼。 此决竟然低至练气期,后至化神期皆可修习。再加上莫老祖应是水属性灵根,因此可以推断此功法应是莫老祖主修功法之一。 不过姜行估计他也就是,熟知水属性的特性之后,应该就会再次转至冰属性的队伍中去,毕竟异属性的灵力还是最为强劲的。 心中想及自己因为会了火球术而屡屡建功,万万想不到竟然本属性灵根竟是冰灵根,如何不让人感概造化弄人。 翻阅图文阁还有一件事更让姜行震惊,那就是服凤司的前世今生,距书中所说,服凤司是自东海一势力“凤阁”剥离而出,在西峡境竟然还有与服凤司一同剥离的“侍凤司”,姜行并没有就此疑问询问莫老祖,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记在了心里。 拿出烈阳鸟,小家伙眼睛已经睁开了,身上白色的绒毛煞是好看,小步子有些蹒跚,也比以前强的太多。 这小家伙应该是肉食动物,等把沁泗决前面练习的差不多,水灵力掌控也要做到如臂使之,便打算带着烈阳鸟前去觅食。 第八十五章任务 凝神,盘膝修习的姜行一动不动,不知静坐了多久。 下一刻他似在空中若有感触一般缓缓伸出双手,双眼微闭,手指缓缓掐诀,口中微弱不可闻之声传来。 三五息之后,一团人头大小晶莹剔透,兀自翻滚的水球出现在手中,他双手随意揉捏,手中的水球竟然也随他指尖渐渐发生变化,或扁,或椭圆,渐渐竟然变作方形。 他慢慢睁开双眼,望着手中变幻的家伙轻轻一笑,双臂猛地一抖。 唰!水球仿佛突然注入了不少水流一般,猛地涨成一人来高,转头般厚,常人展臂大小的晶莹水屏障。 屏障之上波光粼粼,水气蕴蕴,兀自流转不已,离地约十寸高,也不落地,显得神秘莫测。 姜行望着粼粼的屏障,将脸凑了过去,仔细感悟其间些微的冰凉之意。 再次沉神入屏障之中,仿佛要从其内感悟出什么。 一个时辰过去 姜行仍是一动不动,又过了片刻,他睁开双眼自嘲的笑了笑,单手一挥,眼前的屏障哗啦一声凭空化作无有。 冰灵根对属性灵力感悟,本应远在普通灵根之上,可是凭空摄取冰灵力,让姜行犹如大海捞针一般,按照莫老祖所说,冰灵力是从水灵力进化而来,因此只得从水灵力之中感应,以及提取冰灵力。 可是从感悟凝炼水球,到如今自水球之中,对于冰灵力的感悟仍是毫无头绪。 他只好继续修习沁泗决,希望修到高深之处,对于冰灵力的感悟会更加强烈。 修炼无岁月,枯燥的时光不觉逝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进阶筑基之后,身体所汲取灵力就仿佛永不到底一般,永远都是在吸取灵力,想以往练气期也会有灵力盈满之时,数月,多至年余便可自然而然进阶下一层。 可是筑基期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在一条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之上摸黑前行。至于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由让他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沁泗决相对于他现在筑基期修为来说,前期练气期倒还简单,可是到了筑基期的沁泗决也变得晦涩难懂。 感受无法寸进的灵力,以及更是难懂的沁泗决,姜行只觉得心中郁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一翻手灵兽袋那只小家伙自灵兽袋蹦出。 一年时间小家伙早就大变样,原本白绒绒的白色绒毛,早就换作火红色的羽毛覆于其身,“小鸡”昂首而立,雄赳赳望向姜行。 起初带着它下得山去觅食,后来姜行索性放它自己出去,待它吃饱喝足自己就会飞回。 小鸡看了他一眼,一振双翅朝洞外飞去,姜行也站起身来抖了抖灰色长袍,迈步出了洞口。 拾阶而上,一刻钟左右到得成森林的洞府。 望着洞口的黄色荧光,姜行知他应是在闭关,朝里丟了一道传音符,继续朝山上行去。 一盏茶功夫到了挂着任务堂大匾的大殿门口。 看着三三两两,进进出出的人群,姜行挤身而入,大厅数十人嘈杂不已,多数人望向正堂中间挂着自房梁挂下的黑色幕布,幕布上密密麻麻写着种种任务,从高到底,不下于百种之数。 高有结丹期,低有练气期,不过对于那种低级的任务,大多数是一经出来便被人抢去。 结丹期的任务凶险自不必细说,因此多是结丹境修士接取,不过修仙界一直流传着的话也是至理,机遇也是与危险并存! 也有胆大的,三两个合伙,今日你帮我完成这个任务,明日我帮你完成,这些人往往也是喜欢挑战那些凶险的任务。 剩下的筑基期的一个个任务,则是需要接取人仔细斟酌量力而为。 偶尔会见有人上前拿出自己的腰牌,放在黑色幕布上,只见幕布上黄光一闪,一条师家湾猎杀筑基后期银癣蟒的任务嘎然消失,赫然是被那人接去。 那人接完任务拿回自己的腰牌,转身就走,临出门时,自嘈杂的人群向他靠近又走去两个人,一行三人出了任务堂。 姜行恍然,三位筑基期高手,合力之下面对后期的银癣蟒倒也是有不小的胜算。 自上至下逐一看过,多数是赴极远之地斩杀异怪凶兽,或是采取及其珍稀的草药,唯有一条任务姜行对它有些兴趣。 如今也有一年之期,按照入服凤司的规矩,每位筑基结丹境的修士每年需接取司内一条任务,完成任务之时即是发放俸石之时。 若真愿意舍得弃近百块灵石,那自然是无需为了任务而劳费心神,可是姜行自问还是做不到抵御百块灵石的诱惑。 他看上的任务倒也简单,按照任务描述来说,只不过是要去千里外“聚贤庄”,探查聚贤庄庄主“丰富”失踪之谜。任务建议筑基境中期。 聚贤庄不过是西处千里,服凤司一附从山庄而已,历任庄主皆为服凤司司内派下之人,看来如今派去的庄主不知为何失踪了,因此所需要派遣一人去了解些事情。 正在姜行思忖之时,从外面进来一个齐肩断了右臂之人,那人三十岁左右,面色苍白,双颊消瘦,眼睛鼓着,观其右臂随然止血,但仍能看得到森白的骨茬,和些许碎肉挂在其上。 看其面色苍白估计是失血过多所致,见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左侧的柜台处。 “黎师兄,顾某羞愧来于此处。” 柜台后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面容不改:“顾师弟此番样子任务怕是?” “说来惭愧,被斩马坡山匪斩去一臂,因此我想换个任务。” “顾师弟,任务堂规矩不用我再说了吧,你怎地如此不小心,较难的任务为何不叫上几位同门一同完成?” “唉,是顾某托大了,因此才落的此番境地。” “好吧,准许你换一个任务,但是若是完成俸石是会减半的,而且以后任务你就没有优先选择权,再者因为你的失败,有些任务你是接不了的。你可清楚。” 姓顾的消瘦男子嗫嚅片刻,试探道:“黎……黎师兄,后面的我接受,只是俸石能不能不要如此苛刻?” 黎姓师兄面色一板:“顾师弟,容许你换任务也是看在你折了一臂的份上,你莫要得寸进尺!” 顾姓男子被吼的低下了头:“是……是多谢黎师兄。” 说完递上腰牌给了黎姓男子,男子给他办了交换任务之后,顾姓男子捂着右肩低着头出了任务堂。 原本嘈杂的人群因他二人交谈渐渐停歇下来,等那人离去之后,又恢复了嘈杂之声。 姜行同样将刚才一幕,以及二人交谈尽收眼底,心中不由感叹服凤司制度之严。 朝前走了几步来到黑色幕布处,掏出那面正面刻着姜行,反面展翅欲飞凤凰的土黄色腰牌,在幕布上轻轻一晃。 心神指引着灵力到达聚贤庄那一任务处,略微一点,倏的一下,黑色幕布上那一条金色任务字条消失不见。 嘈杂的数十人,本就指着幕布上百余条任务指指点点,眼见聚贤庄任务消失不见,一时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姜行接完任务,听得人群安静下来,转过身来只见四周众人都望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或有同情可怜之色。 在看右侧,那位黎姓师兄也是好奇的看向他。 姜行不明所以,朝人群抱了抱拳,抬步穿过人群下意识让出的道路,出了任务堂。 等得姜行出了任务堂,堂内一下子炸了锅。 叽叽喳喳,乱乱哄哄的声音弥漫开来,隐隐约约听得到。 “聚贤庄!” “他是谁!” “不怕死!” “敢接聚贤庄!” 黎姓男子看向身旁一人冷声道:“刚才接任务那人是谁?怎么司内没见过此人。” “我也没见过………” 第八十六章了解 虽然不知道任务堂内众人为何那番模样,但是接完任务后的姜行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再次去了成森林洞府。 不过望着依旧泛着荧光的护罩,以及自己那道在护罩内打着转的传音符,就回了自己的洞府。 任务上明确规定自接取任务起,最多一个月无论成或败都要到任务堂复命。 也就是说自姜行接取任务之时起,一个月之后必须再次回到此地,不然依然会判定他任务失败。 成森林此时正在闭关,对于聚贤庄的事他还是一头雾水,服凤司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想要弄清楚此事也不知如何下手。 “成森林,成森林,哎!对了!” 姜行猛地一拍脑袋,成森林虽然在闭关,可跟成森林的师妹他后来也见过几面,也算面熟,不管怎么说,自己对于聚贤庄的事情也不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清楚就往那去。 按照记忆,找到了距成森林洞府不远处的他师妹的洞府。 女子的洞府,果然与姜行成森林这些糙人的洞府大不一样。洞口盛开梅花,右侧还有观赏的嫩绿竹从,左侧仿佛小菜园一般种了不少菜品,迥然世外桃源一般。 姜行放了道传音符入内,不多时洞门大开,成森林那位可爱师妹林蔷看到姜行面容含笑。 “姜道友今日倒有闲暇倒我洞府?” 姜行回了一礼:“林姑娘,今日姜某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问。” 林蔷做了个请的姿势:“姜道友如不嫌弃府内一叙。” 姜行摆了摆手:“不了,因为成兄正在闭关,姜某在司内也无好友,因此只好来找林姑娘询问一二。” “姜公子但讲无妨,小女子知无不言。” “不知姑娘可知聚贤庄任务一事?” “聚贤庄?”林蔷呢喃重复了一句,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姜道友说的莫不是西处千里外的聚贤庄?” “不错,任务倒也简单,不过是寻一名叫做丰富的庄主失踪的原因,姜某已经接了这个任务了,但是我接任务见堂内众人的神态,恐怕此时没那么简单,因此来找林姑娘还望林姑娘解惑。” 林蔷原本严肃的表情,在听得姜行接取了聚贤庄任务时表情变得惊鄂起来:“姜道友,你怕是摊上大事了!” 姜行不明就里:“这是为何,难道聚贤庄……” “事情说来大概十年前了,聚贤庄本是服凤司附属一山庄,那里多是贫瘠山脉,却也偶产矿脉,因此司内派去了结丹前辈丰富,接手聚贤庄庄主一职。 可是十年前司内派去聚贤庄的丰前辈,神魂灯突然熄灭。” “神魂灯熄灭代表的事情自然不言而喻,后来聚贤庄派人来说丰前辈在一次外出后便再也没回来,可是司内前辈就那样莫名其妙失踪了,总要有个交代,这就是这件事情可怕的地方!近十年陆陆续续派去了结丹期,筑基期修士不下于十余人,但是这些人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渐渐的这项任务虽然一直挂在任务堂中却没有人敢再去接此任务,万万想不到到被姜道友接了。” 姜行听完林蔷这番话也是一惊,回想起任务堂众人怪不得是那番表情,脸上却并不变色了,冷静道:“原来如此,多谢林姑娘相告。” 林蔷关心道:“姜道友,不行的话你与任务堂的黎师兄商量商量看能否换个任务?这样对于结丹前辈来说都算是困难的任务,我想黎师兄应该会谅解的。” “多谢林师妹关心,姜某自会权衡其中利弊,姜某告辞了。”姜行抱了个拳转身离去。 林蔷站在洞口不住的摇头………… 聚贤庄 庄内最深处后院,高五层的精巧阁楼,大堂中坐着四人。 虽是大白天,大堂却显得昏暗,倒不是采光不好,那些门窗都被紧紧关闭,丝毫光亮透射不进,只是在四周摆放了几盏蜡烛泛着莹弱的亮光。 大堂主坐太师椅坐了一位气息伟岸的中年男子,四十余岁,身着黑袍,面色如纸,头发随意披散,在微弱的烛光中看的出他有几分英俊,沉神再观其修为,赫然是一名结丹初期修士。中年男子名曰车临,观其座位自然知道他乃是聚贤庄此时掌权之人,只是他与服凤司却无半点干系! 在其右侧坐着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服饰与那位男子一般的黑色长袍,俱是面色苍白如纸,丝毫不见血色,仔细一看二者竟有几分相似。 青年正是车临之子,车岌! 左侧坐着两位年岁都在四十左右的中年,紧靠主坐的那位叫宋劲亢,正是聚贤庄如今的副庄主,此人名字虽然响亮,确实个矮胖的富态模样。 较常人低了两头有余,圆脑袋,大耳朵,圆圆的脸庞,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头戴方帽身着浅绿色锦缎员外服,一副油滑商贾模样,可是此人修为确实真真筑基中期修士。 后面那位瘦高中年,名曰齐军,聚贤庄现任大长老,长相与宋劲亢恰恰相反,此人较之常人高了两头有余,身型,面庞消瘦,长脸短发,身着普通灰色布衣,也是筑基中期修为。 正位车临沉声开口:“宋庄主,齐长老,车某近期隐隐有些突破的迹象,故要闭关一些时日,短则月余,长则年余,无法确定,矿脉之事还是烦劳二位多多辅佐小儿。” 宋劲亢未曾开口先笑:“嘿嘿,车公子年少有为,车前辈放心闭关即可,矿脉之事我等自会尽心竭力的,近些年都是风平浪静,车前辈余威便可震慑那些宵小。” 齐军不苟言笑:“车前辈放心,宋兄所说就算服凤司在此期间真的来人,我等几人联手也是留的下他的。” 车岌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哼,服凤司!距它近些倒还有些忌惮,千里之地就算结丹境修士来了也不是被父亲轻而易举斩杀!” 车临看了儿子一眼:“岌儿,为父一再强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妄自尊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闭关期间别的它事我倒是不担心,只是服凤司一事虽说近几年无人前来,可是是世间之事谁又说的准,万一,万一真的来人你们就想法牵制他,能文千万不可来武的,实在不行才可做最坏打算。” 车临顿了顿,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轻轻一抛,将它抛向车岌,车岌顺手接过。 “真来了你等无法抗衡的存在,就捏碎此物,为父自有安排。” 车岌点头称是。 车临望向宋劲亢与齐军:“宋庄主,齐长老,想必不用我说,你二人已经体会到我魔族功法的玄妙了吧,自我来短短十年,你二人便晋升了一个境界!” 宋劲亢,齐军连忙起身行礼:“多谢车前辈栽培!” 车临摆摆手示意他二人坐下:“按照之前勘探,山中魔魂晶矿脉的开采估计还能开采五十年左右,你二人放心,五十年内我定让你二人进阶结丹境!” 听到这里,宋劲亢,齐军二人喜不自胜倒头就拜。 服凤司 姜行斟酌了半日,收拾了换洗的衣物,寄出穿云舟朝西飞去。 第八十七章祸来 离地数百丈高空,负手站立于穿云舟船头,朝西疾驰,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林蔷的话。 他一向冷静,也不是没考虑过就此作罢,可是百块上品灵石打了个折扣,之前那位顾姓男子被呵斥犹在眼前。 这让他又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聚贤庄了解完情况再决定是否真的要舍弃这个任务。 如今已经行了八日了,在船头拿出兽皮地图看了看,距离聚贤庄也不过一日左右的时间,他不打算再往前行了,指挥着穿云舟朝下落去。 毕竟一处未知的环境,姜行还是打算将灵力,状态恢复充盈,方才敢继续朝前而去。 落在一片赤红色的山中,山有近百丈高,蔓延而去数十里宽广,此处山脉连接远处山峦及其怪异,山上不长一株草木,光秃秃的一片赤红色。 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的有些燥热,姜行眉头微皱,弯腰抓起一把裸露在外的火红色岩石。 手中红的及近发黑的岩石,温度就如燥热的环境一般炙热,姜行手臂轻轻一抖一股淡淡水灵力荡漾至手边,方才缓解了些许炙热。 仔细端详了岩石,姜行心中恍然,此岩非是旁物,正是“焙岩”! 顺手将手中焙岩抛出,像焙岩这种特殊的岩石并无他用,冶炼兵器它实在是不够格,倒是此地望去竟有数十里宽广的焙岩山倒让姜行忍不住啧舌。 寻一处平坦的地上,单手一挥一道盈盈水气护罩出现在四周,将他包裹其内,隔绝了外面焙岩的炙热气息。 正闭目盘膝之际,心神稍稍一动,嘴角轻笑,掀起长袍,将挂在腰间灵兽袋打开。 小家伙早就与他心神相连,刚才他感觉的到,它似是非常喜好此地,迫不及待想要出来。 “小鸡”呼啦一声振翅自灵兽袋飞出,环绕姜行飞了两圈,姜行朝它轻轻一点头。 它就似得到命令一般欣喜朝西方飞去。 烈阳鸟本就是火属性灵禽,对于此处焙岩山脉自是欣喜,此鸟虽如小狗般大小,却是实打实的练气期修为。 想到此处,姜行索性打开储物袋,朝里装了一些焙岩,准备回服凤司就给小鸡安排一个炙热的鸟窝。 正准备再次打坐,却见烈阳鸟慌忙自西方飞回,双翅极速拍打,十分惊慌模样。 姜行不由一愣,在烈阳鸟身后竟有三人也朝这边飞来,距离近了方才看的清前面那人逃遁,后面二追赶。 远远看去前面那人衣衫褴褛,脚下站立的一柄飞剑荧光时明时暗,观其情形灵力似要不支的模样。 反观后面二人,抽空还可发动一些颇具威胁的攻势。更显前面仓惶逃遁之人凄惨。 姜行站起身来,打开灵兽袋收了烈阳鸟,一脸正色的望向追逃而来的三人,三人修为倒也差不太多,俱是筑基初期样子。 他本就不打算插手,这种修仙界司空见惯的追杀,任他三人从自己面前追逃而过,自己则再远远遁去。 可是偏偏天工不做美,只见后方一人指间夹一张黄色符纸,黄色符纸上朱砂画写常人不懂,状若蝌蚪般歪歪扭扭字迹。 那人嘴角狞笑,手指轻晃,口中念念有词,猛地符纸朝前面逃遁那人一点。 咻!符纸就如飞箭一般,快之又快朝逃遁之人射来。 衣衫褴褛逃遁之人也似感到身后劲风袭来,猛地回头,符纸化作拳头大小的火光,正正砸在他的后背。 嘭!那人被砸的如落絮一般,自飞剑跌落下去。 脚下飞剑灵光猛地激闪几下就此熄灭,随着主人一同下坠。 后方二人相视一笑看向跌落下去的那人,以及在躺着的那人身旁站立的一位男子。 噗通!一百多斤的身躯自十余丈高空摔落在自己面前,姜行看的真切这家伙真真切切是脸先着地的。 不得不感叹修仙界修士肉身之强横,若是凡人怕是直接要一命呜呼,再看这位七窍流血,正艰难望着姜行张嘴似要说些什么。 当啷!一声他的把柄没了灵光的飞剑,泛起轻响落在他身旁。 姜行稍稍一撇嘴,望着自上空落下来的两位胜利者:“二位,在下姜行,无心撞见二位行侠仗义,我就当不曾见过,就此别过。” 说完姜行一抱拳,穿云舟无声出现在手中,就欲踏身而上。 之前夹符纸的那位不屑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请吧。” 姜行点头穿云舟轻轻一抛,变作寻常小舟般大小,一个跨步站立其上,拱了拱手示意再会。 二人冷眼望着他,也不答话,也无别的动作。 姜行自讨没趣自嘲一笑,正欲注入灵力驱使穿云舟升空,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咻!咻!两柄两尺长的黝黑铁斧从他二人手中一起朝姜行抛出。 他二人倒也好打算,趁姜行驱动灵舟之时发动攻势,如此一来便可打的他手足无措。 姜行冷笑一声,他本就没有真的注入灵力,望着已经近前的两柄,泛着令人不舒服的黑色气息的飞斧。 说时迟那时快,姜行猛地纵身,凌空踏步而起,踏!踏!两步直踏两丈来高。 两柄飞斧劈在空处,原本小舟骤然变作巴掌大小飞入姜行手中。 “二位,姜某无意插手此事,你二人若一再相逼莫怪姜某不客气了!” “嘿嘿,你小子倒也机警,怪只怪你倒霉遇上我二人了。” 说完不等姜行答话,二人齐齐发动攻势。 夹符纸那人一伸手一叠巴掌厚的黄色符箓出现在手中,口中同样念起口诀。 另一人也不知施展是何术法,身躯猛地一涨竟有一丈来高,原本面庞上出现如同蚯蚓爬过般的黑色纹样,几道黑色纹路蔓延至脖颈处。 此人仰天长吼一声,拎着飞回的两尺黑斧狂奔而来。 见大个子朝自己奔来,姜行复又再次拿出穿云舟站立其上,在五六丈高空,手中轻掐法决。 几息决成,星辰剑自储物袋飞出,悬于姜行头顶,剑尖遥指奔来的大个。 灵力注入其中,剑身气息暴涨,熠熠星光较之前更盛几分,姜行轻轻朝大个一点。 刷!星辰剑在空中泛起凌利剑意,猛地朝大个射去。 一丈来高的大哥狞笑,朝着飞来的星辰剑猛的再次掷出把柄两尺飞斧。 此时的飞斧黑色雾状更加明显,宛若实质一般,在空中当的一声,与姜行的星辰剑僵持不下。 看着空中泛着星光的星辰剑,与大个的黑色斧子竟然僵持不下,姜行不屑冷哼一声,加大灵力注入。 大个一列嘴角,一翻手一柄漆黑如墨的黑色旗子出现在手中,旗子约一人来高,大个左右一挥,再次一声爆喝。 此时空中的黑色斧子得了助力,气势更盛,星辰剑竟被它推的向后退去。 在看手中一叠符箓的那人似是掐诀也到了最后时刻,手中掐决更是凌乱,口中口诀也快了几分。 姜行冷眼望去,自语道:“还以为你二人有何手段,耽误时间罢了。” 言闭看了一眼空中僵持的星辰剑,估计出了它还能坚持的时间。 朝着下方兀自挥舞大旗的大个冷哼一声。 “呔!” 大个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晃,大脑一片空白。 两息回过神来,顾不得脑中剧痛,和空中僵持不下的黑斧,朝半空小舟站立的姜行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赤色长箭,没等来得及惊呼,一箭极速钉在其头颅上,就此便没了生息。 “他妈的!”手中一叠符箓之人大骂一句,将手中符箓朝空中一抛。 数十张黄色符箓迎风而起,如漫天飞雪一般纷纷飘扬,只是这些符箓俱都定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人正待施展些什么,不远处小舟上那人收了长弓,一翻手一个圆钵出现在手中。 当~! 摄人心神的钵音传播开来,进入这人耳中,双眼恍若之前大个一般无神,没等他来得及回神,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姜行凌空几个踏步,三步至他近前。 随手抽出钉在大个脑门的赤虹箭,送给这位站立之人脖颈之中。 望着瞪着眼睛,脖颈汩汩冒血摔倒的这人姜行才算送了口气。 也顾不得唯一自高空摔下不知死活的那人,姜行立刻盘膝调息。 第八十八章搭救 半个时辰灵力稍稍恢复些,姜行站起身来将地上掉落的数十张黄色符箓尽数拾起。 顺手扯去挂在那人腰间的储物袋。 回头来到之前大个的跟前,之前一丈高,凶恶异常的家伙此时竟缩的枯瘦如柴,脸上之前的黑色纹路也消失不见。 姜行忍不住惊疑,也不知他练的是何邪术,死后竟变成这番模样。 脑海中王国风却是开口:“魔族的术法,姜小子要小心了 ,初看此人运用的术法就有了大概的猜测,再看他死后这番状态,便知他定是修习了魔族的术法,只是因为肉身不如正宗魔族人那般强横凝炼,因此反倒被吸成人干。” 姜行轻轻点头,对于魔族他也是有些了解,修仙界世间修士多是比较忌惮魔族修士,魔族在上京境有光明正大的门派,他们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然而到了大明境的魔族则恰恰相反,魔族本也是光明正大,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群些家伙就开始走上歪门邪道,多以世间修士精血修炼,久而久之闹得人心惶惶,最后发展到修仙界修士齐聚群起而攻之。 围绕着大明境魔族的战争一个接一个的打起,没过多久就遍地开花,那时间上京境的魔族人事也是人人皆惊,最后上京境魔主请了佛门“空明寺”了凡大师出面,才让大明境魔族免去一难。 大大小小战役打起,渐渐的大明境魔族少之又少,可以说几乎消失,如今再看躺在地上枯瘦如柴的男子,姜行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魔族又死灰复燃,思绪不由将魔族与不远处的聚贤庄联系起来。 仔细搜刮了战场后,朝他二人一人丢去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火势沾身轰然暴涨,一股刺鼻恶臭自燃烧时一并传来。 姜行眉头轻皱,捂着鼻子后退几步。 十余息后,两具尸体化作灰烬随风吹去。 躺在地上衣衫褴褛之人,姜行轻轻感知,知他有生机,他此时的状态不过是灵力耗尽,自高空跌落摔晕罢了。 啪!一团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砸在他的脸上。 地上那人被水球砸的一征,幽幽睁开双眼,似是头疼边**边用手扶着自己的脑袋。 下一瞬仿佛想起什么,强打精神四望,眼前除了之前站立穿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外,再无他人。 男子倒头便拜,有气无力道:“道友……道友救我,我被魔族之人追杀,劳烦道友出手。甘某定有厚报!” 姜行双手环抱望着眼前磕头的男子,男子衣衫破败,蓬头垢面,皮肤多是黑色泥垢,双脚也无鞋袜,厚厚的泥灰在脚上忽了厚厚干巴的一层。 他稍稍用力,便有殷红的血液自脚缝干巴泥灰处流出,也不知是脚上,还是身上的伤痛,让他如筛糠般抖动。 “不必行此大礼,那二人已被我躯赶,有几个问题,我问你答,你回答我的问题后,若是我满意,我自会放你离去。” 男子闻言直起身子,甩了甩凌乱打绺的脏发,望着姜行:“多谢道友出手,道友尽管开口。” 姜行冷眼望他:“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你是谁,他二人为何追你,若敢有半点虚言以你现在虚弱的状态,我杀你就如捏死只蚂蚁一般轻松。” 男子惨然一笑:“不敢,对你说些谎言也没有必要。” 说完轻扯身上破烂的衣衫,轻轻一扯衣服就从身上脱落,掉在地上,男子将上身裸露艰难的望着姜行。 看着男子扯去上衣姜行一愣,在他身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仔细望去已经辨不清这些伤痕是什么兵器,甚至说是刑具造成。 男子继续道:“下身也是如此,甘某就不脱了,我叫甘杰,隶属北疆境服凤司,三年前接到司内任务,至聚贤山庄探查聚贤庄庄主失踪一事。 这项任务也来过不少比我修为高的司内修士,但是都是有来无回。我自问修为低下,但为了灵石还是斗胆来试试。” “也不知之前的人用的何种方法,我最后决定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聚贤庄,以此来探知其中内幕,万万没想到我一进庄内没过几日,一个不慎着了车老魔的道,被他用魔族读心术将我了解的清清楚楚,最后他在我身上种下禁制,把我跟那些矿奴放在一起没日没夜为他们挖魔魂晶。” “这三年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经脉被毁近半,修为直降练气层,今日守矿脉的齐军带一批魔魂晶回聚贤山庄,我趁此间隙逃遁,万不料还是被人发现,一路追逃至此,多谢道友相救,甘杰无以为报,如今你也看到甘某身无外物,这柄宝剑灵力也是残缺,不过若道友有机会到服凤司我定有重谢。” 甘杰说着摸到身后的宝剑示意给姜行看。 姜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块北疆地图,他稍稍一看,拿出一支毛笔在地图上轻点,几步走到甘杰近前,蹲下将地图展于他面前的地上。 “我已将现在所处的位置标出,你把你所说的魔魂晶矿脉之处也画出来。” 甘杰接过毛笔看了姜行一眼,又看了看地图,再看看四周的方位,朝西的方向一指,朝姜行问道:“道友此面可是西方?” 姜行点头不语。 甘杰得到确认面色严肃,郑重的在地图上点了一点:“道友,我所画之处误差不超过二里之地,便是他们开采魔魂晶矿脉之所。” 姜行接过兽皮,先是将手搭在甘杰手腕处感知了他体内经脉,果然如他所说损毁近半,不盛凄惨。 又仰头测算了地图上甘杰所指的杂乱山脉与此地的距离,确认以甘杰此时的状况多久能行至此地,计算无误方才开口:“你以你此时的状态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身体损伤严重,我还是打算回服凤司去的,毕竟交了任务是一大笔灵石的,对了,届时道友尽可到服凤司来寻我,好让甘某报今日之恩,若是道友无事的话与我一同回司自然是更好不过。” “我还有事儿,不方便与你同往,此回你的服凤司近万里的路途,你此时练气修为怕是要行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那也没办法,时间再长也是要回的,倒是道友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能否告知也让甘某知道恩公的名讳。” 姜行轻笑:“不必了,我还需打坐恢复片刻,你快些回程去吧。” 甘杰想要再说些什么,眼咕噜一转勉强起身朝姜行行了一礼:“恩公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勉强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姜行再次点头。 甘杰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拎着他的剑,朝东迈步而去。 刚刚转身没走几步的甘杰,呼听得身后再次传来姜行的话语:“甘杰,我有个疑问。” 甘杰转身看着姜行,示意他继续说。 “你经脉损毁近半不过练气期修为,加之你也无其余的厉害法器,为了追你竟然劳师动众出动两名筑基修士,聚贤庄对你是不是太过重视了?” 甘杰被问得一愣,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姜行右手掐诀在半空挽了个指花,噌!星辰剑泛起一声轻吟出现在姜行肩膀上空,他望了一眼上空的星辰剑,再看看前面失神的甘杰。 “识相的话还是自己交代了,免得我剑下无情!” 甘杰如同一下子被抽空了身体一般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唉,终是逃不过,看来此物我是无福消受。” 随后甘杰将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听完甘杰的叙述后,姜行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脑海中王国风却是惊呼出声:“紫魂晶!” 甘杰前面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只是他逃离矿脉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作为矿奴群中的人,在挖矿作业时发现了那块紫色魔魂晶。 筑基境的他自然知道这颗紫魂晶的价值,于是他做了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将紫魂晶瞒下据为己有。 但是每日收工之时都有巡查组的人巡查搜身,一经发现有私自夹带的当场力毙,他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将它吞入腹中。 他就是用了这种方法躲过了巡查,第二日自守卫交谈了解到齐军回聚贤山庄送一批魔魂晶,天公作美,他悄悄斩杀了一名守卫之后,侦查了三年的熟悉地形,被他偷偷摸摸的逃了出来。 没想到没跑了一日就被后来的人追上,也不知是与斩杀守卫的事暴露,还是与他一同挖矿看到紫魂晶的修士举报,不过看追来的是两名筑基期修士他也就恍然了。 若不是知道他身上有紫魂晶,怎么会这么重视派了两名筑基期修士追杀于他。 一路追赶灵力不支一头栽倒之时他也心如死灰,恍惚间只是期待给他个痛快罢了,万万没想到竟被眼前之人所救。 本以为逃出升天,没想到此人更是机警,看他面无表情和空中凌利的长剑,自己真不老实估计下一刻便会脑袋搬家。 姜行听完甘杰的话终于露出笑容,做了个请的姿态:“那就开始吧。” “啊?”甘杰不明所以疑惑道。 “拉吧,莫不是想让我将你刨腹不成?” 第八十九章紫魂晶 聚贤山庄 远远从魔魂晶山脉御剑飞回一人,一路疾驰驶进大堂,这人带回了一个天大的消息,魔魂晶矿脉疑似挖出了珍稀万分的紫魂晶。不过此物被被一矿奴偷偷带走,此时镇守矿脉的麻五与陈六二人已经追去了。 车岌不由大怒,对着前来禀告之人大骂:“他妈的,你们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被小小的矿奴偷走那么贵重的东西?每天的巡查难道只是做做样子么?若消息属实真的是紫魂晶,找到算尔等将功补过,但是找不到的话,你们所有镇守魔魂晶矿脉的人也都自杀谢罪吧!”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肃杀起来,一时间也无人再敢说话,稍稍过些时间宋劲亢打了个哈哈,嘿嘿一笑说话。 “车兄不要生气,他们也只是报疑似而已,再说就算是真的紫魂晶,我想以那小小的矿奴顶天练气六层的修为能逃到哪儿去?麻五陈六也算是筑基初期好手,他二人一同前往对付一个练气期小子想必定会手到擒来。” 车岌冷冷看了他一眼,心情稍稍缓和又看了看齐军道:“宋兄所言有些道理,齐兄暂且在山庄为为父守关,我与宋兄去一趟矿脉了解一番此事的原委,你等意下如何。” 宋劲亢眯着眼睛笑道:“遵命!” 齐军虽有不悦,却也应声称是。 二人放出法器就奔魔魂晶矿脉飞去。 此时的姜行举着冲洗过的婴儿拳头大小的紫色菱形水晶,对着太阳想要看清里面是何材质。 紫魂晶通体紫色,质地坚硬,呈多面不规则平滑镜面状,以此时姜行的修为,冷热已经不能使其有所动容,然而此物伸手触之,指尖清晰感受到有些冰凉。 不由感叹如此大的东西,竟被他硬生生的吞下,如今再被拉出来,甘杰也是够拼的。 脑海中不自觉闪过与甘杰体内秽物一同出来的紫魂晶,不自觉的眉头一皱,手掌一翻,拿出一个小盒子将紫魂晶装入,丢入储物袋中。 甘杰面色难看虚弱的望着姜行,不知在想些什么。 “甘道友,姜某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一命,正如你所说是该报答我吧,我也不要别的,这颗紫魂晶权当你给的回报如何?” “只是……只是这颗紫魂晶实在是太过……”甘杰小心翼翼的说道。 姜行脸色一正:“呵呵,你的意思是你宁可不要性命,也要这颗紫魂晶不成?那样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因为接下来我要到魔魂晶矿脉去一趟,顺路将你带去也不是多大难事儿。” 甘杰听闻脸色巨变,甚至有些惊恐道:“道友万万不可,魔魂晶矿脉万万去不得,至于紫魂晶的话就当我报恩了,甘杰就此别过,再会。” 说完勉强朝姜行行了一礼,不等姜行说话转身就走。 姜行轻笑,右手缓缓伸出,在虚空掐诀,做了一个剑指状,朝远处甘杰轻轻一点。 咻!!星辰剑宛如离弦之箭一般极速略出。 噗!!正正洞穿毫无防备的甘杰,不明所以的甘杰艰难回身看向姜行,映入眼帘的是姜行朝他弯腰行了一礼。 甘杰带着迷惑,扑通一声摔倒在炙热的焙岩地上,泛起一阵灰尘。 姜行再次掐诀收回了星辰剑,走到甘杰死尸近前:“甘道友,万不可怪姜某狠心,你我同属服凤司,我有心放你回去,任务之事倒是小事儿,只是紫魂晶如此珍稀若,若被同司高阶修士知晓,姜某怕就要与你一样无法拥有此物,再者姜某也不知你在司内有何关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得已出此下策,甘兄对不住了。” 说完再次掐诀,人头大的火球骤然出现在掌心,将它推向甘杰。 不消片刻甘杰死尸化作灰烬,与火球一起消散于天地间。 “王前辈你说此物莫不是还有别的用法?”姜行没来由朝着空气说了一句。 脑海中王国风嘿嘿一笑:“你小子捡了天大的便宜,你可知紫魂晶有多珍稀?” “自然是知道的,魔魂晶经过万亿年地底深处的沉淀与挤压,方才形成坚硬如水晶般的紫魂晶,紫魂晶世间罕见,千万年来坊市,商铺,拍卖行一经出现必有大势力出手,紫魂晶的价格也是位高居奇,这么大一块儿的话,我估计没有十万上品灵石是拿不下来的。” “十万!哼,再翻三倍也有人抢破头来要,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不打算售卖此物,你还记得我那把上清剑么?那把剑剑刃处有些破损,修理那处本应用奉罡晶,但是如今有了比奉罡晶好太多的紫魂晶用,你可知我的意思?” 姜行一翻手,那柄寒光四射的上清剑出现在手中,看了看后半段,剑刃处指甲盖大小的破损之处笑道:“王前辈的意思是,以紫魂晶替代奉罡晶用于修复上清剑!” “嗯,虽说材料不一样,但是它们两者属相相近,皆为性寒,锻造剑刃的绝佳材料,因此自然不会出现相互排斥,影响上清剑的事情,你放心使用即可。” “有王前辈的话我也就放心了,上清剑诀筑基篇我早就背的滚瓜烂熟,单单差一把上清剑,星辰剑虽说能有,但是毕竟不是按照剑诀专门打造的法器,若是强行催动,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有了上清剑我也算有一技傍身了。” “你的那把星辰剑,自然不能用于上清剑决中,筑基篇催动虽说无碍,但是对剑身的损伤还是极大的,你若极力催动,那把剑怕是就要废了。” 姜行点头,再次确认战场有无遗漏之处,向南面飞了近一个时辰,寻了一处贫瘠山坳落下。 盘腿调息,直至灵气充盈时太阳已经落下一半,只剩一半还在山这边,照的大地橘黄色一片,说不出的温暖和煦。 姜行望了望西边的太阳,拿出地图辨别方向,直直朝西北方甘杰标注之处飞去。 虽说魔魂晶矿脉的事甘杰已经说清,但是他还是打算再去一趟自己确认一下,此去魔魂晶矿脉自然不用再去聚贤山庄,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他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悄悄的来去,也不用见甘杰所说的什么车老魔,远远看上一眼,确认无误即刻离去。 姜行用最大能力在最上空飞行,就是怕飞得低了被矿脉镇守之人看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甘杰标注的地方上空,姜下降透过云层,快速掠过方圆十余里的范围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正自狐疑间,莫不是甘杰哄骗于他,脑海中王国风冷哼一声:“小小的幻境罢了,姜小子在你右下方山坳!” 姜行随之朝下望去,普普通通的贫瘠山坳在夜色中静谧无声,他知道王国风定不会说谎。 瞅准机会极速下落,随着他落下山坳,向前走了片刻,一道泛着涟漪的屏障挡住他的去路,谁能想得到千万里广的贫瘠山脉,竟有这么一处法阵。 他在之前斩杀两人储物袋中,都发现了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旗,仔细翻看确认此物就是打开幻境之物。 轻轻注入灵力,左右一挥,眼前屏障一阵涟漪微闪,缓缓打开了供一人通过的门户。 确认法阵后无人,姜行闪身入内。 阵后是与之前一样毫无植被的贫瘠山坳,继续行了不远,翻越一座低矮小山眼前豁然开朗。 不下于百亩的山谷,四面环山,四周山脚下站有手拿皮鞭,棍棒的巡查人员,山谷中数百矿奴多是**着上衣埋头苦干,最前方矿奴大都二三十岁壮年,他们汗流浃背手拿锄头,铁铲之类的工具开山裂石,稍稍一个懈怠在其旁边也有手拿皮鞭的巡查组猛地抽出一鞭。 一鞭下去后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干瘦的脊背滴滴答答流淌到地上,一人被抽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喊叫,二十余岁的年纪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继续用力挖掘。 旁边挖掘山石之人也都人人自危,似是见惯了这种事情,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麻木的机械挖掘。 在其身后有挑拣人员,专门区分魔魂晶与废渣土,多是妇孺和上了年岁之人,这些人真如猪狗一般毫无尊严,巡查人淫笑着走到一位稍显年轻的女子近前,伸手去摸女子裸露在外的身体,女子双眼无神毫无知觉任由他**。 巡查人抚摸之下不觉得过瘾,大笑着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拖着她的头发将她拉到一旁,其余巡查之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女子只是木然的盯着在自己身上,上下蠕动的男子,不多时男子一阵颤抖,伴着粗重的喘息提着裤子站起身来。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此时女子的右脸已经肿得跟包子一般。 “还他妈躺着!快去干活!!” 女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提了提破旧的黑裤子,向被拖过来的地方走去。 身后传来的是一群人哈哈大笑之声。 再往后就是那些倒废弃渣土之人,观其平均年龄大都在五六十岁的模样,两两搭档将妇孺挑过的废弃渣土拉到山谷后面倒掉。 看看后面被这些人推过来的痕迹,不下于百里远,也就是说这些人在这里挖魔魂晶时间着实不短了。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姜行转身就走,原路返回行至法阵处,继续一挥小旗破开屏障走出。 将穿云舟放出,站立其上,刚刚一掐诀,穿云舟迎风而起,漆黑的夜色迎面飞来两人,非是旁人,正是车岌与宋劲亢!! “你是何人?” 陡然一声自夜色中传来。 第九十章赔本 姜行心头一惊,抬头看去,两人俱都御剑飞行,天色太黑看的不太真切,没等他回话,一道剑光就迎面射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来不及细想猛地加大灵力输出,脚下穿云舟也随之加速升空。 咻!!一道剑光快速自穿云舟下掠过,等得姜行空中停顿,射过的剑光在夜空中极速转了一个大圈,再次袭来。 姜行冷眼望着再次飞来的剑光嘴角微撇,意念沉入储物袋,冷喝一声:“来!” 啪!啪!!两柄两尺长的黑斧出现在手中,正是此前追杀甘杰时两人所用兵器。 姜行看也不看,一手各持一柄,用力唰,唰,两声将它们朝飞来的飞剑尽数抛出。 随后冷眼看着飞斧运行,手中法决极速变换,在三者接触瞬间,姜行爆喝一声:“爆!” 轰!! 两柄黑斧**一般爆裂,亩许大小瞬间被引爆,直炸的空中劲风咧咧,贫瘠山石表层的焙岩瞬间化作齑粉,照的方圆三五里宛如白昼一般无二。 当时捡到两柄黑斧的时候,姜行就觉得这两柄法器不错,只是可惜被魔气侵蚀厉害,不太适合他用,于是在黑斧上做了些手脚。 爆炸之时那把飞剑倒是机警的撤回,从上空绕过姜行飞向宋劲亢手中,只是在爆炸中心还是多多少少受了些损伤。 一瞬间的白昼,让姜行看清了过来的二人,二人气息都是筑基中期修为。 一人身材高挑二十余岁模样,一袭黑色锦缎华服,正歪头看着他。 另一人在青年身后半步左右,圆胖的身材,头戴方帽,接过飞来的长剑,收入储物袋,看的出刚才就是他放的宝剑。 车岌率先开口,喝问道:“你是何人?你可知此处为何地么?” 姜行冷眼望他并不答话。 宛若白昼的爆炸亮光眨眼即逝,黑暗中圆胖宋劲亢却是开口:“车兄,那小子先前所用的两柄飞斧,正是车前辈赐给麻五陈六的“天魔斧”,至于为什么到他手中,我看无需多言了吧。” “你若是………” 车岌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姜行一催脚下小舟,猛地朝他二人相反的西方飞去。 望着姜行极速逃窜,车岌冷哼一声,也不焦急,一震双肩,身后猛然出现一团黑色魔气。 车岌一掐诀,黑色魔气代替了其脚下飞剑,朝姜行追去,速度犹在莫老祖所赐穿云舟之上。 宋劲亢早早掐诀,一催脚下飞剑,随着车岌一同追去。 姜行朝西方还没飞出半刻钟时间,车岌已经驭着黑雾在他前面停下,此时的车岌双手掐诀正要施展些什么。 身后里许愿的宋劲亢也停下,冷笑着望着这边。 宋劲亢朗声笑道:“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兴许可以留你一条全尸!” 车岌冷笑,手中法决仍是未停,下一刻他脸色一变,只觉脑海轰的一声,下一刻双眼失明,恍惚间丢了身体的控制权。 姜行一声“呔!”之后,极速催着小舟朝车岌冲来。 失神术只有两三息的时间,移动之时星辰剑出现在右手,快速到达车岌跟前,对着车岌的吼间一剑刺出。 刹那间,在剑光中,看到车岌嘴角的讥讽之色。 “神魂攻击么?倒有些手段!” 话音刚落,车岌身后的一团黑雾,刷地幻化成一个磨盘大小的拳头,奔着姜行猛地一拳挥出。 姜行反应也是极快,左手虚空掐诀,口中冷喝:“来!” 嗡!! 一块八仙桌大小的水灵力护盾出现在近前,正是沁泗决筑基期的一种手段——“水灵盾!” 黑色拳影砸在水灵盾上,听得哗啦一声,水灵盾顷刻化作点点雨滴,落在山石之间了无影踪。 姜行心中后怕,连忙抽身撤退。 “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后宋劲亢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 他急忙转身后望,身后亩许大小的金色算盘虚影自空中朝他砸来。 亩许大小的金色算盘虚影,就如真的一般清晰,自它一出,身后的天光都已大亮,仿佛初晨日出一般耀眼。 姜行咬牙咽了口唾沫,顾不得其他,一狠心咬破自己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右手拿着的星辰剑上,眼中一片决然之色。 他将剑轻轻一抛,星辰剑定定悬浮在他近前,一动不动。手中法决快速的让人眼花缭乱。 正如姜行之前所说,上清剑决筑基篇他早就烂熟于心,只是苦于没有对应的法器罢了,如今生死攸关也顾不得手中这把宝剑了。 “去!” 星辰剑如得命令,剑身一颤,泛起一声轻吟,嗖的一声奔着空中下坠的虚影射去。 急驰的星辰剑逐渐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仿佛眼花一般,猛地变换出九把星辰剑虚影。 总共十把星辰剑,就是真真切切的实质威力,分不清真假,真的就是一把星辰剑,翻成十倍的星辰剑。 它们带着势不可挡,摧枯拉朽的气势与空中算盘猛烈撞在一起。 咚!轰隆!! 二者相撞,算盘虚影连同后面的算盘实体,一瞬化作粉末消散的开来。 炸裂开来的火光,虚影就如爆炸的烟花,飘飘洒洒 落下。 十把星辰剑去势不减,直入云霄,剑身却再也不堪重负,先是一道,两道,三道…… 无数道裂纹出现在剑身,咔,的一声九把星辰剑虚影,一把实体星辰剑,齐齐炸裂,如同一个个破碎的镜片一样,跌落下凡尘。 山脉中多有山兽,怪蟒,自空中争斗,爆炸开始,它们一个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看也敢看空中异象。 算盘破碎,不远处施术的宋劲亢脸色一白,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似是受了极大的内伤。 他急忙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将它吞入口中。 咽了口唾沫,将药丸强行吞入腹中,只是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喘着粗气心跳加速望着前面的姜行。 正在施法的车岌不由脸色一变,闻声看向空中不可置信道:“这是筑基初期该有的能力么?” 心中再也不敢小觑姜行,身后魔气猛地一涨,在他的掌控下,化作一张一丈来高的黑色雾弓,眨眼又是一柄一丈来长,成人大腿粗的雾箭。 车岌双手拉着黑色弓弦,整张大弓确实纹丝不动,他整整拉了一个满弓,猛地一撒手。 嗖!! 一阵破空声响起,长长的黑色雾箭仿佛要刺破虚空将前面的姜行刺个对穿。 姜行一沉心神,同样一张古朴大弓出现在手中,弯弓搭箭,他一翻手,又是两样东西被他用灵力着附与赤虹箭上。 快速注入灵力,咻!赤虹箭射出。 远处的宋劲亢眼睁睁看着,一道红光从姜行这边射出,一个照面撞散车岌的黑箭,去势稍减,但仍是奔着车岌而去。 车岌冷冷一笑,身后魔气在跟前一聚,形成一个一丈高,三尺厚的浓稠魔气盾。 眼见赤虹箭射在魔气盾上无法寸进,姜行口中轻喝:“爆!” 轰!! 轰!! 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在车岌跟前响起,自车岌为中心,方圆半里范围整个一片火海。 此时的宋劲亢惊的张大着嘴都不知道合上,爆炸的冲击波波及到这里,他才回过神来,举起一面小盾抵挡。 十余息过去,爆炸减弱,慢慢消散之际,中心处一声凄厉惨叫响起。 “啊!我要你死!!” 只见身高两丈有余,披散着头发之人自火海中走出,从他脏乱的脸庞上依稀看得出车岌的模样,只是他如今衣衫破烂,头发凌乱,面庞肮脏,最惨的是此时他的右臂齐肩而断,只是没有鲜血自他肩头流出罢了。 可是原来姜行站立之处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车兄,你竟然施展了魔体,但是那小子已经逃遁走了。”宋劲亢略显疲惫的声音传入车岌耳中。 宋劲亢走到车岌跟前,车岌叹了口气,身子慢慢化作常人大小,二人相搀回了魔魂晶矿脉法阵内部。 幸亏此地法阵是车临亲手布置,在三人争斗之下依然岿然不动。 第九十一章回司 之前附着于赤虹箭上的东西非是旁物,正是一品商行购买的两颗雷火珠! 姜行也把不准雷火珠真正的效用,索性两个全用上,赤虹箭射进车岌黑色雾盾时,他立即引爆了两颗雷火珠。 当下也不在犹豫,掉头驱使脚下穿云舟极速朝东方飞。 站在穿云舟前端的姜行负手而立,面沉似水,他在总结面对两名筑基中期时自己与对方的差距,以及在术法交战时自己有无纰漏之处。 不得不说单是灵力上的比较,他自然不是之前二人的对手,筑基中期灵力雄浑,凝炼几乎多姜行一倍有余。 面对两位筑基中期修士,姜行自然是不够看的,这一战手段尽乎全出,虽说看上去重创了宋劲亢,两颗雷火珠掀起的爆炸声势也不小。 绕是如此,星辰剑,赤虹箭,两件件不错的法器尽数焚毁。 姜行知道,在绝对的灵力,实力面前,他是不敢托大的。因此,雷火珠那样消耗法器最终爆炸,到最后也不过是给他争取逃命的时间罢了。 一路不敢大意,驱舟稍稍停歇回复灵力也不敢太久,生怕后方真的有追兵赶来,如此行驶五日后姜行才有些放心。 收了穿云舟,下落进一片密林之中盘膝打坐。 此前极速驱使穿云舟逃亡,就算恢复灵力也不敢用太多时间,最多不足原来灵力的四分之一,就要继续慌忙赶路。 如今距服凤司也不过一两日的路程,倒让他有些心安。 两个时辰之后,姜行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虚空一画,一块人头大小的水球眨眼凝聚而成,右手法决再次变幻。 一道大拇手指头粗细,两尺来长的透明水箭出现在手心,他冷哼一声,手臂猛地朝头上一扬。 随着水箭向上刺出,姜行急忙站起身来,向右侧疾跑两步。 他头上一条水缸般粗细,两丈长的银色大蟒正倒垂而下,下半身缠绕在上空枝繁叶茂的密林中,毫无感情的冰凉眼神,两颗如同尖针一般的锋利牙齿挂着贪婪的蛇涎。 倒垂的上半身张着狰狞的血盆大口,缓缓向下方盘腿的姜行降下。 噗!! 晶莹的水箭,以极快的速度洞穿姜行头上银色大蟒的头颅。 大蟒身子一僵,如面条一般垮塌下来,上方繁茂的枝叶一时间哗哗啦啦响个不停。 嘭!! 两丈长的银色大蟒,伴着断折的破碎枝叶砸在地上泛起一声闷响。 吓得附近上窜下跳的猴子一个激灵,抱着树枝藤蔓做警戒状,等它们看到姜行迈步走向那条死去的大蟒蛇头处,边便又继续蹦跳起来。 他打坐并未将筑基气息打开,以至于被这条倒霉的大蟒将他误认为是普通人。 大蟒也不过是区区练气一层左右修为的妖兽,以姜行此时的修为境界,大蟒身上材料并没有太多用处。 于是看着它的死尸摇了摇头,打开灵兽袋将烈阳鸟放了出来。 小家伙对于大蟒倒是极有兴趣,一振双翅飞到大蟒死尸身上,两只小爪几个爪刨,大蟒银色皮肤便被它刨开,露出后红褐色的蛇肉。 小家伙高兴的低头猛啄其肉,姜行不知道的是此时空中盘旋,原本想来啄食这具尸体的三三两两鹰鸟,看到姜行放出烈阳鸟后,如见天敌一般,猛地忽闪双翅朝四面八方逃遁而去。 ……………… 又行了两日,终是回到服凤司,远远就有服凤司守司之人御剑飞来上前询问。 姜行掏出腰牌,让他确认之后,随后直上山腰处的任务堂。 躲过嶙峋的奇山怪峰,穿过如烟似雾,笼罩着山腰以上的朵朵白云,降落在任务堂门口。 大殿依旧数十人嘈杂不已,服凤司近万名修士,几乎每天都有来任务堂接取,思忖,张望的人。 以至于还滋生了那种职业帮人接取任务之人,这些人几乎整日蹲守在此处,紧盯着黑色幕布,一经有那种简单容易的任务出现,便立即被这些人抢下。 而那些需要接取任务之人,只需付给这些人一些灵石,就可换取这些任务。 这种不需冒生命危险的任务自然是比较抢手,虽然他们也引得一些人的不满,但是服凤司对于这些人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折腾。 穿过闹哄哄的人群,走到左侧柜台处,柜台后依旧站立着那位面无表情的黎师兄。 姜行上前行了一礼,将腰牌递出。 黎师兄望了姜行一眼,接过黄色腰牌,将放在右侧脸盆大小,两指厚的绿色玉盘拿到近前。 玉盘正面光滑平整如镜面一般,在玉盘上端有个小小的凹槽。 黎师兄将他的腰牌树立插在玉盘凹槽之中,此时玉盘平滑的正面出现了一列小字。 黎师兄扫了一眼,原本面无表情的面庞一惊,望着姜行道:“我想起你来了,你接的是聚贤山庄的任务?” 姜行点头称是:“不错,正是聚贤山庄查询丰庄主失踪一事儿。” 黎师兄感知姜行修为,知他也不过小小的练气初期境界,眼睛微眯,口气不善道:“你可知服凤司退换任务的条件?” 姜行不明所以茫然点头:“知道。” “哼!念你是个新人,第一次接取任务,暂且对你网开一面,灵石减半,你且换一个吧。” 咔!黎师兄面色不悦将插在玉盘上的黄色腰牌拔出。 哐当!一声扔在柜上。 大堂数十人听到黎师兄喝声,刹时间声音小了下来,多数人的目光望向这里。 有凑的近的听到了一些,于是向后传去。 “他……他接的聚贤庄的任务!” “什么!……聚贤庄!” “这么当年都死多少人了!” 诸如此类窃窃私语之声也逐渐响起,众人看他的眼神多是同情之色。 毕竟一个新人,不知天高地厚,接取了结丹境修士都不愿意接取的任务。接完任务之后,应该是得了朋友的劝说,或是了解到此次任务的危险性,为了保住小命,只好厚着脸皮回到这里,来找黎师兄办理退换任务。 他们都是能理解的,因为聚贤山庄的任务发布近十年的时间,他们也是不敢碰这样的任务的。 姜行哪里知道堂内众人的想法,等黎师兄将腰牌摔在柜台上,面色不悦看着他时,他愣了一下,尴尬道:“黎师兄,你误会了,我是来交任务的。” 黎师兄冷眼望着他:“你怕不是为了面子过的去,才说谎话的吧,那就让我来跟你普及一下服凤司司规!猎杀妖兽之类的任务我就不提了,因为这些任务是要见到货真价实的东西,诸如此类探知消息任务凡是有谎报,瞒报,本司一经查实,第一会对其做出相应的处罚,第二逐出服凤司,永不收容!你可明白?” 姜行无奈叹了口气:“黎师兄,姜某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欺瞒,还请明鉴。” 堂内看戏的众人都惊呆了,因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所接取的任务是百分之百能够完成,如果失败自然是要求这位黎师兄的。 因此从来不敢有人跟黎师兄这么说话,更别说是针锋相对了,再看看新来的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黎师兄当着众人的面被驳了面子,不怒反笑:“哈哈,好!那你说你所接的这项任务,丰庄主是因何原因失踪的?” “是被魔族杀害的。”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如深水**一般投入平静的湖面,不光黎师兄惊疑,整个大堂众人一时间哗然一片。 “魔族!” “怪不得!” “不会是假的吧?” ………… 黎师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跟我来!” 说完打开柜台右侧的小门将他放了进来,二人一道穿过柜台后面的小门,后面赫然已经是任务堂大殿之外。 一条台阶沿山而上,直通上方一处灰色楼阁。 自台阶向上走去,黎师兄再次问道:“我观你表情不似作伪,我在问你一遍,你所说丰庄主失踪竟与魔族有关,此言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 “与我详细讲明此事。” 第九十二章商议 姜行将救下甘杰,以及甘杰所讲之事一一陈述,只是关于紫魂晶和处理掉甘杰的事情,自然是瞒了下来的。 再讲自己也是去魔魂晶矿脉确认过此事,看到了数百近千矿奴劳作的地方。 黎师兄听完喃喃自语道:“魔族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为了区区魔魂晶矿脉,竟然连同聚贤山庄庄主丰富在内,加上服凤司前前后后派出的十余修士尽数灭杀,此仇不共戴天啊。” 随后他看向姜行:“姜……?” “姜行。”姜行答道。 “姜行,你与我一同去见师尊,此事甚大,需要让他老人家拿个注意。” 姜行点头应好。 黎师兄在前,带着他一路朝上方那幢灰色楼阁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爬上台阶,站在灰色楼阁门前。 楼阁建于任务堂后方,黑色门窗,糊着白纸,屋内不见亮光,一幅无人居住的冷清模样。 黎师兄走到门口,伸出手背轻轻敲击门框。 当!当! 黎师兄只轻轻敲两声便撤身而回,垂手站立。 两扇大门在里面猛地有人用力拉开。 哐嘡!一声大响,吓得姜行一跳。 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如此安静,明明毫无人烟的寂静楼阁会住有人,更想不出就是轻轻敲个门,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左边一扇门泛起牙酸的嘎吱吱声音,咚!撞在左侧墙壁上,又嘎吱吱弹了回来。 一个四十余岁的大胖子倚着右边这扇门,左手拿着一坛酒,双眼迷离的望着门外的二人。同时左脚猛地踹出,嘎吱吱弹回来的左边门,被他一脚再次给踹回左侧墙壁。 嘎吱吱!嘭! 也不知是他用力太大,还是那扇门是真的怕他,紧贴墙壁,再也没有往回弹。 他瞄了一眼那扇门,似是非常满意门的表现,仰脖灌了口酒,舒服的**道:“东儿,今日怎么有空来寻为师?” 黎师兄弯腰行了一礼:“师傅,任务堂聚贤庄的任务找到其原因了,只是其中牵扯甚大,东儿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特意前来打搅师尊。” 大胖子脸圆,头圆,身子圆,敞着怀,听着黎师兄的话,边听边眨眼:“说!” 黎师兄做请的姿态对姜行道:“师尊,这是聚贤山庄任务接取之人,姜行。那是我师尊,人称“木酒仙”的“木旦余”,聚贤山庄的事,你与他讲讲。” 姜行可不敢小瞧这个如酒鬼一般的人,稍稍感知他的气息,那可是实打实的结丹境前辈。 他将与黎师兄叙述的事情同这位“木酒仙”又讲了一遍。 倚在门框的木旦余听到魔族的时候瞳孔一缩,左手拿着的酒坛不觉一顿。 听得姜行讲完,木旦余开口:“也就是说,你看到了魔族之人正在开采魔魂晶矿脉,还与两名魔族之人交手,我来问与你交手之人使何种手段?” “一人身后丈许大,令人反感的黑色雾气,这些雾气被他幻化成拳脚,弓箭之类攻击。另一人使用倒是与我们一样,是一件算盘法器。” 木旦余点点头:“你倒命大逃脱出来,若那使用魔气之人施展魔体,你怕是也要步了前几名师兄前辈的后尘。” 木旦余顿了顿又道:“将你做标记的地图拿来。” 姜行将地图展开,指出之前画过的地方道:“这就是矿脉之所。” 木旦余将手中酒坛举起,一仰脖一块干完,啪,随手丟下山崖。 随后一翻手,四张绿色符箓出现在左手,右手再次翻手,一杆狼毫笔,一盘红色朱砂出现在手中。 他歪头看了一眼黎师兄,黎师兄一缩脖,吓得小跑过来,双手捧起朱砂盘。 他口中念念有词,蓦地,口中口诀一停,将左手拿的绿色符箓一抛。 四张符箓竟一一阵列他面前空中,一动也不动,他大笔一挥,狼毫笔沾满朱砂。 刷刷点点,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四道绿色符箓画满了蝌蚪般的符文。 木旦余挨个指点四张符箓,轻喝一声:“魔族死灰复燃,三福殿议事!” 四张符箓似人如得命令一般,嗖!嗖!嗖!嗖! 接连朝四下飞去。 “好了没你二人的事儿了,东儿你将他任务结算一下,对了你小子住在何处?到时候估计还会用到你!”木旦余朝黎师兄说完,有看向姜行道。 “山腰,丙字一万一千一百号洞!”姜行回答。 “嗯。”木旦余点头,一跺脚,直接凌空而起,一个硕大的酒坛猛地出现在他脚下,酒坛上一张红色的贴纸,大大的酒字在上面异常耀眼。 姜行看着酒坛托着木酒仙肥胖的身躯,直直朝上空飞去,实在是忍不住咋舌。 黎师兄也不似原来那般冰冷,朝他一笑,去关木旦余望关的左侧房门,哪知道刚刚一碰这扇门板。 呼!啪! 门板终于不堪重负,直接掉落拍在地面,掀起阵阵浓烟。 黎师兄摇了摇头,招呼着姜行下山去任务堂。 姜行指着掉落的那扇门道:“那门?” “唉,不管了,是该换一扇结实点的了。” ………… 二人下山进入任务堂,在堂里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结算了任务,领了了整整一百块上品灵石。 后出任务堂,御剑回了自己的洞府。 服凤司现任掌司之人与莫老祖也是大有渊源,此人姓言名海红,修仙界多称此人“冷面剑仙”。 此人如姜行一样自筑基期加入服凤司,数百年的修炼,一路披荆斩棘,终是进阶结丹后期,说起言海红与莫老祖的渊源,就要从他筑基进阶结丹境说起。 常人进阶结丹至多不超过半年,要么成要么败,还有一种就是修仙界修士最不愿碰到的,那就是坠入心魔幻境。 坠入心魔幻境之人,宛如植物人一般无二,生生不得,死死不得,只有最后完全被心魔占据心神,因为情绪无法控制,于是狂乱发疯,最后心神崩溃而亡。 言海红就是如此,整整十个月坠入无边幻境,万幸此人被莫老祖发现,莫老祖奋力插手,以大能之术将他自幻境拉出。 想不到此人倒水到渠成般成了结丹境修为,每每念及于此,他忘不了莫老祖的救命之恩。 再往后他也是机缘巧合,一步步坐上了服凤司掌司之位。 三福殿 此殿只为结丹境及以上修士议事所用。 现在殿内只坐五人,这五人分别是,“冷面剑仙”“言海红”,“木酒仙”“木旦余”,成森林的师傅,“离火上人”,“紫玉伞”“袁珍珍”,以及修炼体术结丹的“铁刚。” 铁刚,乍一听还以为此人不慎勇猛,可是见过此人才明白,他跟听到名字一瞬间,想到的完全是两码事。 此人如常人般身高,骨瘦如柴来形容他,一点也不夸张,干瘪的身材,精瘦的躯干,削首的脸庞,稍稍凌乱的短发,但若是因为形象了此人,怕真是要吃大亏了。 “我说的就这么多!”殿内木旦余环视一周,吐出最后几个字。 掌司言海红面容严肃:“木兄,你确定此事是真的。” 木旦余点点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观察这个聚贤山庄,林林总总得到的线索,加上最近接取任务的人带回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魔族已经占据了聚贤山庄,占据聚贤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开采附近他们需要的魔魂晶。” 袁珍珍长相美丽,身材姣好,一身白色裙装,冷声开口:“也就是说确定丰道友,和李大头就是被聚贤山庄魔族之人杀死的。” 木旦余点头:“八九不离十啊。” 铁刚冷笑:“确定了就好,木兄按你的消息聚贤山庄魔族修士,修为如何?” “据了解,聚贤山庄加上魔魂晶矿脉,筑基修士不超十指之数,而结丹境只有一人,那人叫车临,结丹中期修士。” 离火上人是个火爆脾气,听到此处一排桌子:“我带百名筑基弟子,灭了聚贤山庄。要我说早就打算这么做,你们一拖再拖,非要搞清楚缘由,白白折了大头那位兄弟的性命。” 言海红摆摆手:“离火,不要着急,此事我等还要从长计议。” 第九十三章瞒报 又过一日,清晨时分,姜行正在打坐,呼听洞外有人呼喊,撤去禁制,洞口一看,正是胖胖的木旦余! 再看他后方天空,不由让他大吸一口凉气。 一艘十余亩大小的庞大黄色战舰悬浮在空中,看得到战舰上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人影,粗略计算不下于千人。 “还发什么呆,快快收拾行装,与我一同出发吧。” 姜行疑惑道:“是去聚贤山庄?” “正是,快些收拾吧。” 姜行点头回得洞内,从刚刚安置好的焙岩鸟窝中将烈阳鸟拿出,放进灵兽袋。 将洞中禁制打开,随着木旦余一起飞向战舰。 战舰名曰“风驰舰”,此舰通体呈土黄色,与世俗界大的舰船一般造型,甲板上高高伫立三杆白色大帆,像这样的巨大舰船整个服凤司总共有三艘,且每一艘都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方能打造成功。 每艘风驰舰选用绝佳的百年风属性“杌木”,而杌木只有北疆服凤司管辖的原始森林中才有这种特有物种,再加上杌木所造的纸浆,配以密料制成“缙帆”,最后再在整艘战舰上刻画千万道风属性法阵,三竿白色的“缙帆”自然也会被画写风属性法阵。 制成的风驰舰满载人员可超五千人之巨,全力驱使之下,与结丹后期修士御剑飞行也不逞多让。 至此可见制作风驰舰的繁琐,因此每一艘的价值可想而知,去年卖于东海一门派,最终成交价格六十万上品灵石,堪比一件稀有材料的价格了。 随着木旦余一同落在船头,船头处便有人朝他挥手,姜行一看非是旁人,正是成森林,他正站在离火上人身后,头顶上的鸡冠发型甚是扎眼。 木旦余大手一挥,大喝一声:“出发!” 嗡~刷! 风驰舰先是一颤,猛地一动,嗖,全速朝西方飞去。 姜行一个不慎,被带的一晃,差点摔倒,木旦余将他轻轻一拉,才稳下身子。 朝木旦余报以感谢的微笑,又向后方服凤司看去,只看到已经变成一团黑色影子消散在烟雾中,他不禁咋舌,惊奇风驰舰速度之快。 舰船上众人见舰船启动,齐齐盘腿调息,谁也不与彼此交谈安静至极。 近千人几乎铺满的整个甲板,姜行稍稍感知,这些人几乎都是筑基境修士,这样的队伍,这样修为的修士,集体出动之下还是极具震撼力的。 姜行走向成森林那边,朝离火上人行了一礼:“拜见离火上人。” 离火上人冲他一笑:“姜道友自山顶一别之后,竟将聚贤山庄的事情调查清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森林!你以后可要与姜道友好好学学。” 成森林应声称是。 姜行连连摆手:“不敢当,运气罢了。” 姜行身后的木旦余,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红褐色酒坛子,他笑着指着离火上人:“离火,我观你不喝酒,莫不是醉了不成,他小小筑基修为,你与他平辈称道友,哈哈哈,莫不是老糊涂了。” 离火上人也是哈哈大笑:“非也,非也,木兄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姜道友,虽然只是区区筑基修士,却是万中无一的冰属性灵根,并且莫老祖已经破格收他为弟子,想必司内通告你也看过了吧?” 木旦余一惊,指着姜行道:“竟然是你!你……你是冰属性灵根?” 姜行点头:“如果检测石无误的话,我想是的。” “怪不得……” 离火上人接茬道:“不说姜道友被莫老祖收为徒弟之事,单单他冰属性灵根,日后修为自然是不会在你我之下的,叫他一声道友早晚的事了。” 姜行惊的连声道不敢。 ……………… 一行人聊的片刻,都盘膝打坐起来。 姜行与成森林相坐一旁,二人交谈得知,这千余人全身服凤司内的佼佼者,将这些人派出定是要那些魔族余孽好看,他也满怀期待,修仙界千人大战,还有结丹境高阶修士的大战,会是怎样一番翻天覆地的阵仗。 六日前,姜行自魔魂晶矿脉,向服凤司刚刚逃遁一日左右的时候。 聚贤山庄内堂 宋劲亢面色有些好转,坐在大堂内,望着对面坐着的车岌道:“车兄,以我之见此事应当及早禀告车前辈,以防不必要的损失呀。” 在聚贤山庄为车临守关的齐军,在宋劲亢的告知下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同样面色凝重:“宋兄所言极是,紫魂晶也被那人抢走,麻五陈六二人俱亡,关键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万一真的是服凤司……” “够了!”车岌一拍桌子冷喝,此时他右边衣袖空空荡荡,面容不善继续开口:“家父说过,若无必要之事万万不可打断他闭关,两位也知道结丹期闭关的重要性吧,倘若为了一个区区筑基小人,耽误了家父进阶结丹后期,你们俩担得起责任么?” “这……” “唉……” 宋劲亢与齐军对视一眼,复又低头不语。 车岌见他二人不答话,再次说道:“你们担心也不无道理,一般服凤司内来人调查丰富之事,必定会来聚贤山庄,再说已经三年多无人敢再踏足此地,我想就算来,也不敢再拍筑基期修士来送死吧。” 宋劲亢点点头表示车岌说的有道理。 “我估计那人也不过是路过此地,去西峡罢了,撞见了麻五陈六顺手杀了,得了紫魂晶,自然还想要更好的,于是摸到魔魂晶矿脉,最后刚好被我二人发现,他也是手段尽出堪堪保命,哼,若他再走些迟了,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齐军听完原本狐疑的面庞,此时也咧开大嘴笑了起来。 宋劲亢轻笑附和,只是他的眼底深处却是一黯,他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定会有一场暴风雨要下在聚贤山庄。 因为最后他亲眼看到那人乘小舟是朝东方飞去的,而服凤司就在那个方向!! 李大,李二两人同为练气四层修士,二人资质一般,也无别的出路,于是加入了方圆百里较有势力的山庄——聚贤山庄。 他二人修为低下,勉强能够感悟天地灵力,但是练气四层怕已经是他二人最终状态。 虽然同为修仙者,可是他们自然是向往御剑飞行,羡慕眨眼间便能施展撼天动地的高级术法。 无奈现实太过冰凉,他们只能当个老老实实的守门之人。 自他二人加入聚贤山庄没过多久,山庄突然变天,原本庄主丰富,在与宋劲亢,齐军两位长老外出后突然失踪,过了几天来了一对父子。 车临,与车岌,二人来到聚贤山庄,虽然不明说掌权聚贤山庄之事,可是李大李二自然看得出就连宋劲亢,与齐军两位长老都以他马首是瞻。 他这样的小虾米自然就随波逐流了。 一日车岌突然将他二人一同叫去,与他二人谈话。 那日谈话的情景,李大清清楚楚记得,车岌坐在桌后,望着他二人。 他二人俱都弯腰垂手,不敢抬头向前看,车岌温和一笑:“李大,李二,你二人同是三属性杂灵根,毫不客气的说资质已到尽头,百年之后寿元耗尽便会身死道消。但是!如今有一场天大的造化降临到你二人身上,就看你二人能否把握住机会了。” 车岌说完,眯着双眼看着他们。 车岌的一番话如同炸雷般在他二人脑袋上劈下,二人对视一眼,普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撞的地板咚咚作响。 二人连声大呼:“还请车前辈赐教,还请车前辈赐教。” 啪! 一本封皮上写着“五相玄功”的册子被车岌扔在他二人面前的地上,二人面色惊喜紧爬两步,抢过小册子。 车岌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二人拿回去观摩,若不打算修炼,明日就将此册交还与我,若沉心其道,便自行留之吧。” 二人再次拜谢,出得门去。 夜晚二人面面相觑,仔细读了五相玄功后他们便知其厉害,此册赫然是一本魔族功法,此功言明修炼不需太过注重资质,灵根,其一吸收一种名曰“魔魂晶”的材料,以吸取它里面蕴含的魔气,其二则就比较霸道,准确的是说惨无人道。 第二便是吸取人之血脉,以供自己进阶,吸取之人,当为修仙者为最! 二人商讨了大半夜,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项残忍的功法。 第二日一到早,穿过后院遇到了一同去找车岌的刘大胆,三人交谈才知道,他与刘大刘二是同样的遭遇,同样被要求修炼五相玄功。 但是刘大胆的资质较好,如果潜心修炼,若有一日筑基也不是不可能,因此他也是拒绝修炼此功。 到了车岌门口,刘二眼咕噜一转:“大胆哥,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进去了,你先进,我们哥俩等你出来再去。” 刘大胆骂了一声:“磨磨唧唧,一点不像个爷们。” 推门入内。 没过十息,忽听屋内啊!的一声惨叫。 刘大刘二大眼瞪小眼,冷汉瞬间爬满的后背,深深的打了个寒颤,连忙朝自己的小屋跑去。 十年的时间他二人已经是练气八层,半步筑基之人,一路走来,因为修炼所需,手中鲜血从未干涸过。 现如今半步筑基修为,自然是远超初始小小的练气四层,但是对于当初有过善念,在抉择是善是恶间徘徊的二人来说,修炼五相玄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九十四章清理 虚猛地一闪,自东面极速飞至一艘十余亩大小的风驰舰。 聚贤山庄守庄门之人,忽觉空中一暗 抬头的瞬间便呆住了,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确认无误之后,连忙呼喊另一人朝上看去。 那人正在打盹,同样抬头一看,刹时间睡意全无,连忙朝庄内跑去。 风驰舰上木旦余对离火上人道:“离火,我二人就在此地,你的徒弟与姜行则去那处魔魂晶矿脉处吧。” 离火朝下方一望:“于他二人带领二百人,前去魔魂晶矿脉,你我便会会这个杀了大头和丰富之人有何手段。” “好!” 木旦余大手一挥:“一队随着姜行,剩下四队将下方聚贤山庄围起,一个苍蝇也不准给我放过。” “是……” “是……” ………… 嗖,嗖,嗖, 八百多人御剑陆续从风驰舰跳下,不到盏茶的功夫,在聚贤山庄上空十丈高空,形成了一个大罩子般的人形包围圈。 八百人筑基修士多是御剑,也有脚踩别的法器,俱都凌空站立,一动也不动,冷眼观下方山庄,静等风驰舰上木酒仙,与离火上人发号施令。 木旦余朝姜行一挥手:“快去快回!” 姜行应声称是,掏出地图辨别方向,朝西南方向一指,脚下风驰舰便飞一般疾驰而去。 身后传来木旦余在空中回荡的极大声音:“车老魔,还不出来受死!” 半个时辰之前,聚贤山庄大堂。 车岌脸色煞白一片,宋劲亢与齐军也是急得直跺脚。 三人手忙脚乱的着指挥手下人赶紧打开护庄大阵,希望借此能托延一些时间,车岌正着急的要去车临闭关处汇报。 万万想不到此时车临已经自闭关处走出,他阴沉着脸迈步走入大堂。 车岌一见父亲连忙跪倒:“父亲,是孩儿失职。” 车临面无表情走他近前,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车岌脸上。 车岌被打的一个趔趄坐在地上,此时的车临看到儿子的右臂衣袖处却是空空荡荡。 他指着车岌的右边垂下的衣袖,于心不忍道:“我就闭关不到一个月,你的右臂就没了!都发生了什么?快快说于我听。” 车岌如蒙大赦,慌忙爬起,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车临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是无用,快快清算庄内财物,我先将外面二人拖住片刻,你们瞅准空当就往西峡跑,最好能去魔魂晶矿脉将那一批魔魂晶一同取了。” 车岌面露难色:“父亲,对面两名结丹境修士,我们怕是……” “哼!不过两名结丹初期修士罢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手段!” 宋劲亢与齐军二人一听,对视一眼,不由面色一喜。 车临又道:“宋长老,齐长老,你二人去将仓库魔魂晶,灵石,材料,尽数取来,莫被那群家伙占了便宜。” 宋齐二人称是,一道去了仓库。 车临望着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岌儿,不可灰心,等你进阶元婴期,便可从长新肢,现在你施展魔体之时驱魔入臂也可不耽误施展技艺。” 车岌此时右脸肿得老高,对父亲却无半分怨恨,之前宋劲亢劝他告知车临,他心存侥幸如今被服凤司的人杀上门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相反车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还让他心里好受不少。 “多谢父亲关心,岌儿定当知耻而后勇。” 车临点头,对车岌的表现表示满意。 噔,噔,噔。 宋劲亢,齐军二人拿着十二个储物袋来到堂中。 车临接过,挨个沉入心神略一感知:“宋长老,齐长老,魔魂晶矿脉每年产近二十万块魔魂晶,这十年来我们消耗,加上庄内人员的消耗,也不是一个小数字,想必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储物袋有多少东西了吧?” 宋劲亢,齐军二人讪笑,他二人装的东西,自然清楚里面有多少东西。 “十年来,你二人助我清理丰富,以及陆陆续续赶来的服凤司人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呐!” 说完两个储物袋自车临手中向他二人抛去,他二人下意识接过,略一沉入心神感知,不由俱是面上一喜。 “我粗略估计里面有灵石十万,魔魂晶二十万,还有一些不错的材料,你二人分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宋齐二人喜不自胜连连称谢。 车临摆摆手:“虽说这一处魔魂晶矿脉怕是再也无法继续开采,但是只要你二人愿意继续追随于我,自然会有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宋劲亢道:“我们已经修习了五相玄功,也体会到了其中玄妙,自然是追随车前辈的,你说呢,齐兄。” 齐军同样点点头:“那是自然。” “好,那我就不瞒二位,在西峡也有一处魔魂晶矿脉,只是没有这一处矿脉大而已,所有我才选择了这里。不过那里也够开采个二三十年的,你二人决意追随我,一会儿你们尽力保护岌儿冲出包围圈,不需再管其他。等我们离开此地就到西峡,将那一处山脉开采,再过二三十年的话,你二人就算不能进阶结丹,也离结丹不远了!” 宋齐二人更是惊喜不已,当下决定全听车临安排。 聚贤山庄的护宗大阵是车临亲手布下,适才车岌命人发动,只听一声嗡! 聚贤山庄都跟着颤抖起来,十余息过后,占地百余亩的聚贤山庄,四周加之上空,猛然出现一道如蛋壳一般形状的黄色护罩。 就在三人交谈之时,一道声音透过护罩,传遍整座山庄。 “车老魔,还不出来受死!” 山庄包括李大,李二在内,三千余人初见护罩出现,稍稍有些心安,可是此话一传入庄内,心中不由打鼓起来。 大堂内车临听闻此声嘴角上扬,冷哼一声:“战事一起,就按我说的做!” 三人应声称是。 车临走出大堂,脚掌轻点地面,整个人也无着力点,刷的朝上飞去,轻轻松松的穿过保护罩,毫不畏惧的面对八百筑基修士,以及两名结丹修士的包围。 魔魂晶矿脉 原本要自聚贤山庄到魔魂晶矿脉,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驱使风驰舰半个时辰便到了,姜行朝驱使风驰舰的师兄道就此此地。 那位师兄望着下方一望无际的贫瘠山脉,狐疑的停下了舰船。 姜行在船头与成森林并肩站立,朝整齐站立的二百人道:“诸位师兄,已到目的地,姜某不才,得木前辈与离火前辈信任,刚才木前辈已经吩咐,矿脉所有聚贤山庄魔族之人一个不留,矿奴暂且集中看管,诸位师兄随我来。” 说完直接跳下风驰舰,成森林也随他跳下。 舰上二百人也是齐齐御剑飞下。 姜行熟门熟路,掏出麻五那杆黑色令旗左右一晃,眼前若有若无的透明屏障,打开了供一人进出的缺口。 服凤司众人鱼贯而入,向前走了两步,爬过一处山坡,眼前山谷豁然开朗,近千的矿奴仍是一番行尸走肉挖矿模样。 成森林朝姜行一点头:“师兄弟们,为丰前辈,和众位师兄报仇的时候到了,杀!” 言闭一马当先过,几个踏步下了山坡,那杆正红色大枪,一枪捅在一名练气弟子心口。 “杀!” 刹时间自姜行这面嗖!嗖!嗖!两百把飞剑,朝下方山坳聚贤山庄弟子射杀而去。 第九十五章魔体 身处包围的车临,转首环顾四周,指着空中的木旦余与离火轻笑出声:“尔等蝼蚁也敢大放厥词,还要让车某送死,呵呵,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离火脾气暴躁,听闻此话:“车老魔,想不到,如今这番阵仗你如此还嘴硬!” “阵仗!你说的是这些小杂鱼么?哈哈哈……” 木旦余看了一眼正要说话的离火上人:“离火兄,莫要再与他浪费口舌,动手吧。” 离火也是说变脸就变脸,见他一翻手,一盏七八寸高的灰色古旧铜灯出现在他手中,铜灯底部木棍一般的灯把,上面五寸的浅浅小小的灯盘,用来存放灯油之处,一撮细细的灯芯微微高出灯盘半指的高度。 铜灯自灯座,灯把往上,多是斑斑锈迹,只是离火把着灯把,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应知此物并非凡物。 木旦余一翻手,之前驾驭自己的那个黑褐色酒坛,在他身子右侧虚空漂浮。 车岌见他二人不再答话,共同寄出法器,自己也不在废话,双臂猛地一展,见他微闭双眼,仰天深深呼吸。 几个呼吸之间,漆黑如墨的黑色魔气猛然出现,眨眼间在他身后便有两丈来高,魔气兀自翻滚不已,仿佛里面有东西要出来一般。 只见车临双手飞速掐诀,口中蓦然一声:“凝!” 身后魔气猛地一阵翻滚,逐渐出现一个人形,此魔气凝聚的人形,有两丈来高,身宽体阔,透过黑雾依稀看得出他空洞的眼鼻所在,这般身高,迥然一个骇人的巨人!! 这一切看似繁琐,实际从车临掐诀,到魔人凝形也不过区区五个呼吸罢了。 车临就在他胯下,静静站立,抬头望了望空中的包围圈众人,目光落在木旦余胖胖的脸上:“你想必就是服凤司酒木仙,木旦余吧,另一位不知是离火上人还是以炼体术成名的铁刚?” 离火上人冷哼一声:“将死之人不用知道太多,动手吧!” 离火上人话音刚落,围成包围的八百筑基修士齐齐掐诀,随着众人掐诀,巨人头顶十余丈高,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光团眨眼成形,八百人掐诀朝蓝色光团继续加入灵力,蓝色光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大………… 离火上人将手中斑驳的铜灯向上空轻轻一抛,铜灯轻轻一转缓缓升空,他面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词,快速掐了几个法诀,他一张口,一朵拳头大小的赤黄双色火焰朝灯芯飞去。 火焰触之灯芯,灯芯瞬燃,离火上人再次一张口,那团火焰再次被他吞入腹中。 他望了望如莹火般燃烧的灯芯,手中法决狂变,口中念念有词。 木旦余却实看的清楚,口中不由轻呼出声:“焚天灯!” 他也一翻手,那坛红褐色的酒坛出现在手中,他口中念起口诀,催起法来。 木旦余资质并不好,为木水双灵根,但是此人极嗜喝酒,想不到自酒中竟寻得其中之道,主修木,水,双系术法,靠着喝酒的努力,加上“勤奋”的修行,在北疆境得了木酒仙这个名号。 木酒仙虽是有些嘲弄的绰号,但是木旦余却欣然接受,他说:“自己木,水术法双休,酒即是水,酒仙也是极雅的称号,妙哉!” 最先成术的是离火上人,他手中法决一顿,右手做剑指状,轻点下方魔气巨人胯下的车临。 悬浮在离火上人面前的焚天灯一颤,自燃烧的灯芯处源源不断喷出一丈来宽的赤黄色火焰,如瀑布一般朝下方魔气巨人撞去。 焚天灯喷出火河之时,映照着灯后离火上人的面色红光一片,上方空气都猛地一阵炙热,包围圈离得近的筑基修士一时间知觉口干舌燥,仿佛身上水分都跟着蒸发起来,不由的咽下一口唾沫。 下方车临望着空中,如河流般流淌的炙热火焰,面色也凝重起来,见他同样手中法决如飞。 三息之后,他右手出掌,对上空中距自己身后巨大魔影只有三丈远的火河。 他身后巨大魔影似得命令,双手同样变掌,朝空中火河猛地推出。 刷! 自高大魔影体内喷出,同样一丈多宽的黑色魔气, 魔气直直朝空中火河撞去! 泚啦! 二者相交,泛起巨响,仿佛烧的通红铁块,放入冰凉的水中之声,只是这种声音在空中两者相交之后响起之后就一直响个不停,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二者相交之后在空中竟成焦灼之态,谁也不得寸进,交接之处火河撞击魔气,呲呲拉拉之声不绝于耳,二者相撞多有拳头大小,以及八仙桌般大小的火苗,跌落在下方聚贤山庄透明的蛋壳护罩上,不过护罩却丝毫没有反应。 车临此时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再往上空,八百人凝聚的十余亩见方的巨大蓝色真灵球已经成形。 蓝色真灵球,表面偶有雷光闪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其内蓝色灵力波动显得狂躁异常,宛如一条条蓝色的细蛇在里面极速游走,一刻也不曾停歇。 八百人施展灵力凝聚的真灵球,豪不客气的说这种威能就算是木旦余,或者离火上人也不敢真的硬抗此物。 车临看了看快要成形的蓝色真灵球,又看了看正在飞速掐诀的木旦余,以及他那个红褐色的酒坛子。 当下不在犹豫,双拳紧握,紧咬牙关,仰面朝天,猛地一使劲,一声惨烈嘶吼自他喉咙发出。 “啊!!” 在场众人听到这声惨叫,心头一颤,齐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又是一阵漆黑的魔气,围绕着原来的巨人处,魔气有两丈多高,也无风,但是魔气却如被风吹一般飘忽不定。 几个呼吸之后,魔气被长鲸吸水一般尽数吸去,顷刻化为无有。 魔气散去方显其内真容,此时哪里还有车临的影子,同样一个巨人出现在魔气凝聚巨人身旁,不过这个巨人却是有血有肉的真身。 两丈多高的身躯,迥然一个放大版的车临!他披散着头发,再次看向空中即将完成的蓝色真灵球。 “啊!!” 又是一声嘶吼自他喉间发出! 只见他此时弯腰,双手合十,慢慢直起身子,仿佛在做非常用力之事,等他直起身子,合十的双手已经举过头顶,如猛虎张嘴般张开! 上空木旦余,离火上人,俱是双眼一眯,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二人心头。 一道初始只有成人胳膊粗细的黑色魔柱,慢慢变成一丈见方的黑色魔球,同样在他头顶凝聚。 这么一道小小的魔球,不足空中蓝色真灵球的五分之一大小,里面黑色浓烟滚滚,看不清里面是何东西,但是它的气息却丝毫不弱于空中那颗蓝色真灵球。 离火上人一惊开口道:“快撤!” 车临讥笑道:“想走!晚了!” 说完双臂朝空中一推,这颗一丈见方的魔球猛地朝空中那颗蓝色真灵球撞去! 八百筑基修士听到离火上人的话,还来不及撤去灵力,地面那颗黑色魔球就撞了过来! “轰!!” 一声巨响,黑篮双色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直上九天! 直炸的战场烟雾弥漫,空中多数服凤司筑基弟子如炸鱼一般,从空中簌簌跌落,分不清是死是伤! 下方聚贤山庄护罩被砸的砰砰作响,有人,还有各种术法凝实后被爆炸冲的一同跌落而下。 爆炸所造成猛烈的冲击波如同十成十的巴掌,抽在多数修为高的人脸上。 十余息过后烟雾稍稍消散,看得清对面之人,下方空中一个巨人实体,一个魔影,实体的车临手搭凉棚看向空中。 上方,离火上人已经拿出一块火红色的小盾,挡在身前,同时身是的真气护罩也是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 木旦余周身一道水流做成的护罩,劳劳将他护在其中。 三人在烟雾中对视。 天地间一阵凉风吹过,将诸般烟雾,魔气吹的散了些。 那八百筑基筑基修士,如今只余不足百人,这些人多为筑基中后期修士,或是有些保命手段之人。 “哈哈,你二人要车某来送死,如今车某来了,反倒让你们死伤无数,你二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声音自车临高大的身躯传来。 离火上人冷哼一声再次施法,木旦余术法早就蓄势待发,他遥点下方的车临,红褐色的酒坛身子一倾,分不清是水还是酒的透明液体,自酒缸中喷出。 液体在空中一个变换,化作一道液体水龙张着血盆大口,朝下方吞去。 车临手决变换至极朝下方喊道:“岌儿,就是此时!” 聚贤山庄众人全在聚精会神望着空中战团,见车临一人战两位结丹修士,以及近千筑基修士而不败,心中更是欣喜。 听到车临的喊声,车岌也不在犹豫,叫上宋劲亢与齐军急急撤了法阵,朝西方遁去。 聚贤山庄庄中见车岌和宋齐两位长老一起跑了,也做鸟兽散去。 离火上人沉声喝道:“所有服凤司弟子,全力追杀逃遁魔族修士!” “是……” 幸存的服凤司众人应声,御剑朝逃遁的人群追去。 第九十六章大山印 下方车临看到车岌带着宋齐二人一同朝西飞去,心中稍稍安定,再看飞来的水龙,一张口一把血红色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长三尺有余,通体血红一片,上面隐有凄厉鬼叫之声,车临却恍若未闻,望着空中飞来的水龙,朝血红色长剑注入魔气。猛地一剑劈出! 剑身一声鬼魂凄厉惨叫,伴随着剑光一同撞上水龙。 嘭!! 相撞之下,血红狭长的剑光一剑便将水龙劈散开来。 两丈来长的水龙无力支撑,化作星星点点的雨滴,朝下方洒落。 木旦余看着被劈散开来的水龙不怒反笑。 见他双手合十,手中法决一阵变换,轻扯胖胖的嘴角喝道:“着!” 下方的车临不明所以,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原本被劈散的雨滴洋洋洒洒飘落,不少落在了他的身上,木旦余一声起,似是唤醒了这些雨滴。 落在他身上的雨咔咔一阵作响,竟然从里面变出无数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绿色藤蔓。 速度非常之快,几个呼吸间就将他捆的结实,只余一颗头颅露在外面,活脱脱的一个绿色大粽子一般。 车临也不甘示弱,身上魔气肆虐,隐隐似要要挣脱束缚。 木旦余手中法决不敢再动,连忙加大灵力的输出,口中连忙呼道:“离火,还愣着干嘛,快些出手!” 离火上人自然是没有闲着,他一驱那盏斑驳的铜灯,铜灯再次喷射出炙热的火焰,大有一次将下方的车临炼化之势! 车临被绿色藤蔓束缚,心中焦急,空中又是一道炙热的火河降临,若在不挣脱束缚,怕真的要命陨于此。 心中索性一横,看到身后那道与他身高一般无二的虚影,眼中一片决然,他一咬舌尖,强行将脑袋向后扭转。 噗!! 一口血雾就喷在身后高大虚影上,虚影被血雾一喷,原本黑色的魔气所化,顷刻间化作通红一片,车临嘴角挂血惨然一笑:“哈哈,你二人逼我于此境地,车某拼的跌落境界也要你们好看!来!!” “来!!”车临巨大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身后血红色的魔影,化作一缕红色烟雾被车临吸入口中,不消三息,红色烟雾被他吸的干干净净! 吸收红色烟雾的他,竟变得膨胀起来,束缚着他的绿色藤蔓,也跟着吱吱作响。 两息之后,嘭的一声!藤蔓终于不堪重负,支离破散断成一截截的向下坠去。 摆脱藤蔓的车临再次显露身型,此时的他又涨了一丈来高,气息赫然已到结丹后期大圆满! 原本不过结丹中期的车临,此时已经是大圆满境界,如何不让人心惊,木旦余,离火上人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之色。 车临挣脱藤蔓,空中火海已至近前,他再次提起血红色长剑,蓄力之后一剑挥出。 又是一声鬼魂惨叫,伴随着血红色的剑光冲天而且。 嘭!! 火红色的火河直被血红色剑光劈成两半,顺势下落。 车临冷笑,左手掐诀,一块一丈左右的魔气盾被他高高举过头顶,以此来抵挡空中跌落被劈成两半的火河! 木旦余一个闪身到了离火上人跟前:“将老祖赐给的“大山印”拿出来吧!” 离火上人面色凝重:“我二人驱使发不出此宝三分之一的威能,不过对于他来说,也够他喝一壶的!” 言闭一翻手,撤了“焚天灯”,拿出了一块土黄色的大印。 大印巴掌大小,七寸高,通体土黄,上半部雕刻为三座紧挨的大山,下半部分为雕刻平整的四方平底,平底刻有一个古字——“山”! 二人一点头,共同朝此印输以灵力,大山印初被灵力灌入丝毫没有动静,随着二人更多的灵力注入,不多时,大山印猛地一颤,迎风而起,猛地一涨化作十余亩大小模样,猛地朝下砸去! 上方火河刚刚被车临挡住,没等他来得及喘息,一座十余亩大小的大山,兜头便砸! 车临连忙朝上方劈了一剑,随后朝头顶的魔气盾加大灵力输入。 当!! 血红色剑光劈在大印上,只是泛起一道金光便再无建树,丝毫不能阻其坠势。 嘭!! 空中大山印与车临擎着的魔气盾相撞,发出闷响,下面的车临,原本只是站立在聚贤山庄上方十余丈的虚空处,被来势凶猛的大山印直接自空中砸落入聚贤山庄内部! 被砸落而下的车临满脸惊疑,此时大山印在木旦余,与离火上人操纵下再次升起,复又再次落下! 下方的车临猛劈两剑,双手合十,弯腰再次喷出之前撞击蓝色真灵球的黑色魔球,又怕抵挡不下大山印,凝聚出了个魔气盾。 这一次大山印较之上次一击,有过之而无不及,两道剑光劈在大印上如同挠痒一般,泛起两道金光化作无有,黑色魔球倒稍稍与大印抗衡了三息时间,最后也是无力消散开来。 大印终是砸在举着魔气盾的车临头顶,还未砸实之时,以车临为中心方圆十数里的建筑瞬间化作齑粉。 正正砸在车临头顶的魔气盾上时,车临只觉不堪重负,腹中一阵翻滚,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双膝砸入地面一尺来厚,地面几乎没过他的大腿。 嗖!! 大山印再次升空,蓄力下一次的攻击。 车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空中降落的大山印,他知道以他如今的状况,这一击是万万接不下的,这一击若接不下,他怕要被拍成肉泥。 心中计较完毕,顾不得其他,提剑在左手手心猛的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车临手中法决翻飞,地上鲜血眨眼便沾满了他的双脚。 空中大印猛地砸下。 嘭!! 一时间血肉横飞,车临三丈高的庞大身躯瞬间化作肉泥,方圆十余亩的聚贤山庄地面,整整被砸下一丈多深。 木旦余,离火上人相视一笑,齐齐撤了灵力,十余亩大小的大山印倏的收回,变成巴掌大小,落在离火上人掌心。 离火上人小心翼翼将它收入储物袋。 至此一役满目疮痍,聚贤山庄能跑的都跑了,只留空荡荡的山庄存留于此,大山印将山庄中段整整砸进去一丈多深,以后此地要用的话,修缮也是一番不小的工程。 二人轻轻落地,看向深坑中车临的死尸,一看之下二人不由面色巨变,此时的深坑中哪里还有车临的影子,只有一滩红的发紫的鲜血混在废墟之中。 木旦余,与离火上人惊诧之时,离火上人先是感到不妙,大喝一声:“木兄快走!” 二人刚刚飞起两丈高,地面瞬间扭曲变形,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轰!! 好在二人跑的及时,只是皮外伤罢了,若在慢上三五息,或是依旧停留在地面,估计不死也得重伤。 百里外,恢复了常人模样的车临,此时修为也不过堪堪结丹修为初期模样,他面色惨白,紧捂左手伤口,看也不看身后的爆炸,头也不回朝北面飞去。 受了些些微波及的木旦余,离火上人二人一感知,车临已在百里之外,二人不在停留,木旦余脚踩红褐色的酒坛,离火上人脚踩火红色的宝剑,一同朝车临追去。 自十年前车临占下聚贤山庄后,便以此庄为中心布下“八合雷阵”,万万没想到今日派上用场,只是可惜了百余亩的巍峨建筑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往北逃,自然是为了西面的车岌不受干扰,只是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风驰舰已经朝西魔魂晶矿脉去了一批人,车岌是注定要与已经到了魔魂晶的姜行,成森林相遇的。 第九十七章尾声 车临,木旦余,一追一逃之时,魔魂晶矿脉战事已至尾声。 聚贤山庄守矿脉的一百八十四人全部阵亡,服凤司这边只有一人受了轻伤。 将那些衣衫褴褛的矿奴集中在一起,告诉他们不必慌张,自己这边是来拯救他们的。 最前排的矿奴,得知此事还以为巡查之人戏耍于他,哪里敢停歇,光着膀子兀自挥动手中工具上下翻飞,后被来人呵斥停下,终于明了。 一人也不顾地面污秽,哈哈一笑,噗通一声仰面栽倒在地,面上木然的留着眼泪,分不清是喜是悲。 看到一些裸.露上身的妇孺,多数服凤司人从储物袋拿出自己多余的衣物抛于她们,这些人多是木然接过,下意识竟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披。 姜行不忍看这些命苦之人,留下了十几人看守此地,众人飞上空中的风驰舰,朝聚贤山庄飞去。 众人飞离魔魂晶矿脉一刻钟左右,站在舰头的成森林眼尖,一指下方:“哎!下方争斗人服饰不是我们服凤司人么?” 姜行顺他所指,果然下方五人正在围攻两名服凤司弟子。 那五人正是,车岌,宋劲亢,齐军,李大,李二五人。 他五人倒也幸运,车临以一人之力杀伤七百余服凤司弟子,抽出空挡唤他们速速逃命,李大李二也是极聪明,知道跟着车岌等人自然是没错的。 一路奔逃,也斩杀了几人,说起来服凤司的人也是奇怪,都是悍不畏死之人,如今又来了两个不要命的家伙,他五人无奈,直得先腾出手来将他们快快解决。 七人缠斗之时,李大李二二人用同样的长刀,齐军用一根齐眉高的乌黑木棍,宋劲亢如今右手持一支三尺长的毛笔,笔尖沾满黑色墨汁,每一笔挥下都是一道极具威慑力的攻击。 车岌此时右臂被黑色魔气幻化而成,他依靠此臂或是施术,或是近身肉搏,都是不小的伤害。 两名筑基中期修士哪里是这些家伙的对手,李大李二与齐军一起朝前猛攻,宋劲亢瞅准机会,猛地挥出一笔。 刷!嘭!! 一道黑光击中被合围之人的胸口,这一击直打的那人胸口衣衫尽毁,一道血光同时出现,他再次被击的连连后退。 齐军狞笑,双手持棍注入灵力,攻势更猛,大有一副痛打落水狗之态。 另一面车岌幻与那一名服凤司弟子僵持不下,二人修为也差的不多,只是车岌右臂已断,能打成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齐军再次挥棍,忽觉天空一暗,抬头一看,一杆朱红色大枪自空中朝他极速射来。 他心头一惊,连忙转身躲开。 嘭!! 朱红色大枪正正插入他原先站立地方,直直没入半截深。 等他五人反应过来往空中看时,不由一惊,最上空十余亩大小的黄色庞大战舰遮天蔽日,从上面接连下落身穿服凤司服饰的修士。 眨眼间在他们周围就形成了一个百余人的包围圈。 包围圈众人全都呆了,被围攻的两名服凤司修士却是如蒙大赦,赶紧退入包围圈,与身旁之人小声 交谈起之前聚贤山庄发生的事。 车岌环视包围圈,看到了和成森林站在一起的姜行,恍然,后悔,与愤恨的情绪交杂在他脸上,他一指姜行:“果然是你,我早该猜到你是服凤司的人!” 姜行丝毫不避他所指:“正是姜某。” “老子拼的死了也要将你这个祸害斩杀!” 说完车岌一咬舌尖,再欲施展魔体! 嗖!嗖!嗖…… 噗! 上百把飞剑朝他激射而去,噗,的一声一把直接透体而过。 车岌面容一僵,身子一颤,口中鲜血狂涌,他仍是死死盯着姜行,似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印刻在脑海中一般。 嘭!! 终是无力支撑,摔倒在地,只是依旧圆睁的双目,却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 嗖!嗖!嗖! 御剑齐飞之下,李大李二,修为最低,没撑过三五息也是被飞剑射杀。 宋劲亢此时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在他周身兀自放光,行成了一个金黄色的护盾,护盾上多有文字流过,甚是玄妙。 齐军所凝一个土黄色的灵气护罩,高举双手,紧咬牙关,竭力朝护罩注入灵力。 叮!叮!叮!百余把飞剑接力刺来,撞在护罩上发车叮叮之声。 十余息后。 嘭!嘭! 两块护罩同时破碎。 “啊!” 一声惨叫从宋劲亢空中喊出。 不得不说齐军倒也硬汉,受如此重伤哼也不哼一声。 在看他与齐军二人此时被诸多飞剑刺在身上,如同两个刺猬一样。 嗖!嗖!嗖!众人掐诀将飞剑召回。 宋齐二人俱是一颤,相识一望,想说什么却被体内血液灌上了喉咙,宋劲亢轻咧嘴角苦笑,齐军若有所悟轻轻点头…… 嘭!嘭! 两声,死尸栽倒,砸在炙热的焙岩上。 宋齐二人本也是服凤司练气期修士,因为职位需要被派聚贤山庄,在丰富任山庄庄主之时,车临找到他二人,告诉他们有一番机缘看他们能不能把握。 车临表示魔族功法不需要筑基丹,炼至一定程度水到渠成便可筑基,并且车临保证定送二人上筑基修为。 二人实在是抵抗不了筑基的诱惑,诱骗丰富于原本魔魂晶矿脉之处,说此地发现了灵石矿脉,届时车临出手解决了丰富,随后服凤司陆陆续续来人,他二人连哄带骗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修炼五相玄功需要魔魂晶,但是也是需要人的精血,方圆百里除了那些被抓来当矿奴的人,剩下的人也是不多了。 刚才那一笑,多有几分悔恨的意味,可叹世间因果循环,他们做了那么多天理不容之事,如今报应终是降临在他们的头上,也不知李大李二临死之时,又在想些什么………… 姜行众人将五具尸体移上风驰舰,继续开动,半个时辰后到了原本聚贤山庄之处。 停在上方的众人不禁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哪里还有原来占地百余亩的聚贤山庄,如今的聚贤山庄已经被夷为平地,只剩残垣断壁罢了。 更是不见木旦余,离火上人,还有那名结丹中期修为的车临。 整做山庄下沉了一丈有余,下方破烂瓦砾中偶见服凤司修士死尸,众人一惊,顾不得感叹此地巨变,连忙朝下降,翻找这些废墟。 在风驰舰上已经听那二人说了此地战况,知那车临以一人之力战近千人包围,加上两名司内长老而不败,实力着实恐怖如斯。 三人大战竟将此地战成这般模样,不可谓不让人觉得可怕,如今三人也是不见,不知哪一处又要遭殃。 一个时辰的搜寻,在废墟中找到六百三十二名服凤司修士,便再无所获,剩下的人不知是消散于天地间,还是似那二人一般,追杀逃窜的聚贤山庄人去了。 临近天黑,陆陆续续有人飞回此地,少有受伤之人,由此可见最后逃遁的聚贤山庄人战力并不是太强。 众人打坐盘膝,直至第二日才无人再归,如此计算起了人数。 最后结算的数字让人心惊不已,除去派去魔魂晶矿脉的人员不算,聚贤山庄这边八百人,如今只剩余三十五人,整整阵亡七百七十人人,还有一百三十八人没了踪迹。 也不知是死在此地,被三人争斗波及化作无有,还是追杀逃遁的聚贤山庄人时一个不慎着了道。 姜行有时觉得如今修为也够自己自豪的,初始自己刚刚练气期羡慕的御剑飞行,羡慕的种种术法,如今尽数拥有,可是在面对如此多触目惊心的数字他一时间也有些不相信。 都是筑基好手,只是对战一人,怎么一天的时间突然人鬼殊途,但是他从中不由悟出了一个道理,也是他自幼信奉的至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再多的数量也是枉然。 唯有变强才有自保之力,别无他法! 他正自思量间,成森林再次一指北面:“我师尊,与木前辈回来了!” 第九十八章上清剑 远方两道虹光不多时便已飞至近前,正是木旦余,和离火上人。 二人落在风驰舰上,众人围上前去,成森林道:“师傅,木前辈,那车老魔莫不是已经削首?” 二人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离火上人面上还有些许污渍,木旦余斜眼望了一眼成森林,又挑了一眼离火上人,冷哼一声:“哼,被那老魔逃掉了。” 成森林见自己师傅不置可否的模样,不愿再触霉头便不再开口。 姜行上前笑道:“无碍,在两位前辈的布置下,我们击杀了车临的儿子,以及叛变的宋劲亢,齐军二人。” 木旦余一听此话面容一动,看着姜行:“你们竟然击杀了车临之子?” 离火上人听到此话也是面带希冀。 “不错,正是,他们自聚贤山庄朝西逃遁,被返回的我们正巧碰见,众师兄便合力将他们当场截杀,我们找来人辨认,领头之人正是车临之子,车岌。 以及宋劲亢,齐军两名长老。” “好!好!好!”木旦余哈哈大笑拍了拍姜行肩膀,连说三个好字。 离火上人也跟着高兴起来:“真是想不到,你们也能建此大功,不错不错。” 众人又收拾了了些时辰,朝东服凤司飞去。 等的回到服凤司已经是四日后了。 姜行与众人分别,回了自己的洞府,木旦余,离火上人,众人去找掌司,商量关于魔魂晶矿脉的后续处理,那便是他们的事情了,跟他无关。 撤去洞府禁制,进的洞内将“小鸡”放出透透气,姜行将左侧洞府放上之前捡取的焙岩,以至于房间内火属性萦绕,十分燥热,但是恰恰是这种环境正是烈阳鸟喜欢的环境。 姜行看了一眼在房间内欢腾的跳跃的烈阳鸟,想起了之前为了培育它,总是割破自己的手心以鲜血来温养鸟蛋的事。 如今它也有小羊般大小,羽翼渐丰,感受内心与他的联系,虽说是抢来的,但是心里觉得它就仿佛自己亲生孩子一般,跟了自己兜兜转转一路逃亡,也是苦了它了。 转身出了洞府,随手抽出一把也不知是哪个被他杀了的家伙的长刀,站立其上,稍稍一催,朝服凤司大山底部降去。 十余息之后到了山脚下,左拐右拐,又下了几层阶梯下到了一处地宫之中。 亮过腰牌之后,被守在门口的守卫放了进去。 地宫距离上方地面大约两三丈低,阳光透射不进,但是丝毫不觉昏暗,整座地宫上空,加上四周全被明亮的荧光石点缀,倒显得亮堂至极。 服凤司这样的地宫多不胜数,各有作用,这一处作用就是此地连通山腹之中的一条地火,依此地火就地建了此处地宫,地宫六十六间房屋皆通此火。 地火的作用就如姜行之前炼制筑基丹所用的燃晶木一般,但是地火的威力自然不是小小的燃晶木能比的。 这一处地火的威力已经堪比结丹境修士的丹火,无论是炼制丹药,或是淬炼材料,更或是打造兵器此火妙用无穷,因此司内修士多是要来此地的。 地火如此之好,他的费用自然高的离谱,此地每个房间并不是按天来算,而是按次来算。 你若是来用此地地火,尽可能将要炼制之物攒够,一并拿来炼制,免得浪费了一次地火炼制的机会,因为一次地火的使用是要五十上品灵石!! 虽然灵石要的多,但是有个好处,那就是只要你交了钱不管你用多久,尽可使用。 服凤司对于使用地火的人足够宽松,但是这种宽松可不代表着纵容! 若是发现白白占着一处房间不用之人,巡查之人会以使用灵石百倍之数处罚于你,也就是五万上品灵石,这般处罚制度也是极狠。 姜行推开一处房间进去,脑海中还在想着刚才五十块绿盈盈的上品灵石交付之时的情形,肉疼自然是肉疼的,但是为了上清剑这点灵石也不在乎了。 关上房门,将之前那套劣质的匿气法阵取出,一掐诀,四块小旗飞入房间四角,不多时一道薄薄的透明屏障缓缓升起。 姜行环视房间内部,不大的房间倒也整洁,一个黄色的蒲团放在地上,房间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小洞往外冒着赤红色的火焰,也是因为这团熊熊的火焰使房间如同火炉一般炎热。 姜行咽了口唾沫,盘腿坐在蒲团上,稍稍凝神静气,两样东西被他拿出摆在身前,非是旁物,正是抢夺甘杰的紫魂晶,和王国风已经破损不能再用的上清剑。 姜行轻声问道:“王前辈,那我就开始了。” 王国风沉吟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王国风已经将修补之法于他讲了一遍,他自然了解如何操作。 轻轻一个呼吸,右手掐诀轻点地上的紫魂晶。 拳头大小的紫魂晶轻轻朝火焰处飞去,炙热的火焰烘烤着上方的紫魂晶。 然而一切却不似姜行所想那般容易,单单炼溶这团紫魂晶就足足用了一个多月。 姜行望着地火上方原本拳头大小的紫魂晶,此时已经被炼的只剩指甲盖般大小,虽说只剩这么小点,怕还要两三日后才能彻底炼化。 他趁此机会赶紧补充一下及近枯竭的灵力,两日后,紫魂晶终于化作一滩巴掌大小的紫色液体。 望着几十万灵石的东西化作一滩液体,此时又到了关键时刻,他如何敢掉以轻心。 右手掐诀再次点指地上的上清剑,上清剑剑身轻轻一颤,朝地火火焰处飞来。 “王前辈,你确定连炼化此剑,剑柄那块玉无碍么?”姜行不确定问道。 王国风轻叹一声:“放心,剑柄处乃是北极寒玉,他的熔点是剑身材料的几倍,尽管炼化吧。” “那就好。” 有了王国风的确认,姜行放心继续进行,然而当上清剑在火上烤时,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一声闷哼。 姜行心头一惊慌忙问道:“王前辈?” “无碍,只是与此剑有些许心神联系,炼化此剑自会舍去一些罢了。”王国风虚弱的话语传来。 姜行听到他说并无大碍心中才稍稍放心,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王国风为了不让他分心,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炼化上清剑,自然而然会斩断上面王国风的神魂,此剑本是王国风的本命法器,早就与他心神相连,如今上清剑被炼化,当然会伤及他的神魂。 对于一个常人来说不过丝丝分魂罢了,可是如今他本身就是一丝残魂,在被伤及之下,所剩又剩几何? 炼化上清剑又用了一个多月,正如王国风所说,那块绿玉剑柄果然安然无恙,姜行望着地火中的两团液体。 再次一个深呼吸,双手掐诀,一阵变幻,两个食指相对,地火中的两团液体也开始缓缓相溶。 原本一团紫色的液体,一团透明的白色液体,缓缓合在一起。 随着地火的烘烤,两者合二为一,合在一起的液体竟然变成了淡紫色。 他再次掐诀,液体渐渐拉长,一旁的剑柄也飞来与它合二为一。 接下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聚形!! 姜行双手就如疯了一般,在空中上下翻飞揉捏,一刻也不敢停歇,空中宝剑的样子也是渐渐成形。 不多不少三尺长,剑身淡紫色,此时的上清剑雏形跟之前那把残缺的上清剑完全不一样,虽未成形,却也姿态羡人。 又是半日时间,宝剑成形,姜行确认无误后,再次呼唤王国风,得到王国风的肯定后,他左手掐诀将成形的上清剑自地火中抽出。 右手一刻也不敢停歇,几个掐诀,水桶般粗细的水柱眨眼即成。 左手快速指点上清剑朝水柱撞去!! 泚啦一声,烟雾蒸腾,整个房间一时间烟雾弥漫,他此时也不知是汗,还是紧张,后背湿了一大片,长袍紧紧贴在身上。 他索性脱下长袍,将里面上衣也褪去,露出健硕赤.裸的上身。 一翻手,一块黝黑的磨剑石出现在手中。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步,开锋! 凡是冶炼法器刀剑等等之物,皆需开锋,而开锋的时机为铸成法器两个时辰之内为最佳,所以此处地宫磨剑石售卖也是极火,姜行自然也要买一块的。 嘎吱!嘎吱! 姜行光着上身,身上汗流浃背,手持上清剑,来回磨砺,宛如拉锯一般。 一个时辰之后,剑成,就是之前看到的模样,此剑长三尺,通体淡紫,剑柄为北极寒玉,与剑身融为一体,剑刃寒光四射,姜行喜不自胜,拿着它挽了个剑花。 “姜小子,滴血认主吧。” “哎。” 姜行一翻手,上清剑在左手划了一道口子,他攥着拳头任血滴在剑身。 嘀嗒,嘀嗒。 几滴殷红的鲜血滴在上清剑上,剑身猛地一颤,瞬间精光四射,剑身一声轻吟,无人操控竟自行绕着姜行飞了起来。 姜行感觉的到,冥冥中与此剑建立了某种心神的联系,他清晰的感觉到此时的上清剑如孩子一般开心。 第九十九章中期 剑成,姜行把玩了一阵,将它收入储物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撤去法阵,幽幽的长出一口气,自与车岌一战他也是手段尽出,星辰剑,赤虹箭,雷火珠这类他赖以傍身法器尽数化为无有。 储物袋静静躺着那张古朴大弓更是显得寂寥。 对于星辰剑因为施展上清剑决筑基篇术法“重重剑影”因为自身材质的原因而炸裂,他倒是有些坦然。 因为十把星辰剑在空中的状态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由此可见上清剑决到底有多厉害,现如今真的上清剑历时三个月已经修复,锻造完成,施展起来上清剑决应该更是如虎添翼。 迈步走出地宫,御剑回到自己的洞府,洞中烈阳鸟正在酣睡,这个小家伙姜行是放心不用管它的,它饿了自己会飞出觅食,吃饱了便又飞回睡觉。 看过烈阳鸟之后姜行再次出了洞府,三个月处于炎热的小房间内,片刻不敢离开,精神又高度紧张,身上一股汗馊混合的恶臭味令人作呕。 服凤司西面山侧有一汪蓝色月牙般弯弯的湖水,十余亩大小,姜行到来之时,此地空无一人,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映照着水面更是蓝色萦萦,宛如深蓝色的净滑布匹铺在湖面一般,让人心神也跟着波动起来。 姜行落在湖边,再次确认四下无人,褪下衣物放下湖边,噗通!!一个猛子扎入湖面,精光的身子在湖中游了几圈,将自己挽着的发髻打散,原本垂于腰间的黑丝在湖面披散开来,他搓洗完身又将头发一并洗了。 一刻钟后回到岸上穿完衣服,一时间只觉浑身轻松,缓缓闭上双眼,细细感受空气中和煦的微风,突然他心神一动,连忙放出淡紫色的上清剑站立其上,朝自己洞府飞去。 回了洞府,连忙升起禁制,盘膝在自己卧室,此时他只觉丹田处灵力躁动,狂躁不安,如此症状,像极了要晋级之像。 不顾体内躁动的灵力,盘膝,掐诀,凝神静气,几个急促的呼吸之后,灵力稍稍有些平静,姜行却是不敢大意,他知道厉害的还在后面。 稍稍平静后的灵力,一盏茶之后再次狂暴起来,姜行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任由它在体内狂暴的肆虐。 狂暴的灵力一改往日温和平顺之态,宛如一头愤怒的公牛,从丹田处开始四处乱窜乱撞,体内的经脉在灵力的冲击下一涨一缩。 经脉沖撞之苦姜行只有咬牙抵抗,别无他法,只是稍稍颤抖的身子却在告诉旁人,此事儿真不是那么容易抗下的。 一个时辰之后,灵力逐渐疲软,就在姜行以为接近尾声之时,它却猛地朝上方经脉撞去,姜行还来不及心里准备,只觉脑海轰的一声,如同炸雷响过。 好在只此一击,狂暴的灵力便消散开来,归于平静,姜行不顾轰鸣嗡嗡乱响的双耳,闭眼感知已经疲软的灵力。 它在自己体内静静得流动,却不似原来那般如烟似雾轻灵,姜行转念一想,一个多时辰的肆虐沖撞,灵力肯定是要萎靡的。 盘膝半日后将灵力恢复到充盈状态,再一感知体内,姜行不由呆了,体内此时的灵力是原本灵力储备的一倍还要多。 闭上双眼,右手在眼前空中轻拂而过,果然,对于空中各种属性灵力的感知,较之前也是大大的提升。 此时的自己赫然已经是筑基中期修士。 盘膝稳固了两日修为。姜行御剑朝山顶飞去,走过莫老祖亲手铺的玄黄道,来到了篱笆院门口。 没等姜行开口,莫老祖的和蔼的声音响起:“进来吧,数月不见你竟然到了筑基中期,速度着实不慢啊。” 莫老祖此时正在茅草屋下的石桌旁,手端茶杯含笑望他。 姜行也是一笑,推开篱笆门,走到莫老近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师尊。” 莫老祖轻笑摆了摆手:“坐下吧。” 姜行应了声是便坐下。 “今日来为师处,莫不是遇到了困惑之处,还是别有他事?” 姜行眨眨眼:“不瞒师尊,弟子修为略有精进,对于沁泗决水灵力的感悟与掌控,我感觉已是差不多了,您也曾说过,冰灵根修习冰灵力的术法自然是如虎添翼,如今我已经能感悟,凝聚蕴含冰灵力的些微术法,若是再修习沁泗决怕是耽误和浪费时间,不知您怎么看?” “不错,我原本也是打算近期就与你探讨一下此事,你有此觉悟便不劳为师费心了。” 莫老祖听完姜行说话,轻笑点头说道。 没等姜行开口,只见莫老祖手掌轻轻一翻,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出现在他的手中。 “看看吧。”莫老祖将小册子递给姜行。 姜行如获至宝,双手接过。 封面四个依稀辨不清的黑色古字,姜行不敢肯定轻声问道:“玄冰录”? 莫老祖点点头:“正是。” 姜行翻看两页,前面几页他还看得懂,再往后翻,书中所写甚是夸张,轻而易举便可结成漫天冰锥,每颗冰锥非筑基修士不可抵挡,再往后就越来越难懂。 姜行小心翼翼道:“师尊,前面书写倒还简单,后面的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吧?” 莫老祖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指了指他:“你呀你,你如今不过小小的筑基境,哪里知道元婴,乃至化神,稍稍施展术法轻则憾山裂地,若是生死之战么,呵呵,就是结丹境也不过弹指间便可将他灰飞烟灭。” 姜行一惊:“照师尊所说,此法决我若修炼,也就无需再换其他的了?” “那是自然,你若真有机缘修至元婴,化神,玄冰录中也有相对应的术法,你可知此录的由来?” “还请师尊告知。” “上京境曾经又一修士,名曰“冰璇仙君”,此人也是万中无一的冰属性灵根,他也是机缘巧合得了一本冰属性秘法,此人一路修行默默无闻,但其修为至元婴期后便膨胀起来,四处挑战各门元婴期修士,他仗着灵根以及术法之犀利,罕逢敌手,一时间在上京境风头无两。” 莫老祖顿了顿继续道:“他仗着自己的名声便开始创立门派,慕名而来的修士多如牛毛,原本不过一介散修的他又哪里会管理成千上万的修士,他的门派之人由于缺乏管理,在上京境名声并不是太好,但是诸多门派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愿与其翻脸,直到有一天,冰璇仙君在渡天界之时,最后一道天雷没有抗住,肉身连同元婴一起被天雷泯灭在了世间。他的门派自然是墙倒众人推,而他修炼秘术的拓印版则流入了上京境一大势力“凤阁”中,想必你也知道,服凤司本就是凤阁的附属门派,自你拜师那日起,我便派人去了上京境,将那本秘术取了回来。” “就是这本玄……玄冰录!”姜行万万没想到手中这本小册子竟有如此大的来历,忍不住震惊道。 “正是!” 姜行当即起身,朝莫老祖行了一礼:“师尊对我的恩情,弟子实在不知如何报答。” “你是万中无一的冰灵根,收你为徒是为师之幸,也是服凤司之幸,为师自然是有责任好好待你。” 二人又谈了半个时辰,姜行才起身告辞,莫老祖想起什么似的喊他停下:“前两个月离火找过我,说你在聚贤山庄一事上立过大功,他们经过研究决定奖励你五十块灵石,只是寻你不见,便送到了为师这里,为师再与你添五十,凑个整拿去吧。” 说完将一个储物袋扔来。 姜行接过,刚想开口推辞,莫老祖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言。 姜行心头一暖,再次弯腰行礼。 第一百章故地 怀里揣着莫老祖赐的玄冰录,下得山去,回到自己的洞府。 盘膝在卧室,在他面前放置两本册子,一本就是上清剑决,另一本则是玄冰录。 他最近一段时间不打算再往外跑了,也不打算去接任务堂的任务了,这个倒也简单,只要你愿意放弃每年的近百灵石,也是无人强迫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潜心将两种术法修炼熟练。 上清剑决倒也简单,他已经将筑基篇融会贯通,如今不过用新炼制的上清剑测试一二便可,翻了翻玄冰录,越看愈是觉得晦涩难懂。 他对世间冰灵力的感知本来就不强,录中术法多是讲冰灵力如何施展,看来如何纯熟掌控冰灵力才是第一步。 自此以后姜行开始了自己的闭关时刻,这一闭关就是五年之久………… 期间成森林也经常来找过姜行,看到姜行门口的禁制,便悻悻退去了。 第六年,姜行缓缓睁开双眼,右手轻轻掐诀,轻点空中虚无之处,眨眼间一道晶莹的冰锥出现在空中,姜行嘴角微微上扬,右手猛地挥出。 噗!! 冰锥直接打入左侧墙壁,他起身去看,两尺来厚的洞壁竟被它打的通透,姜行一时间也是惊诧不已,要知道能击穿服凤司山中岩石,这一击已经堪比一件低级法器的效力了。 他六年都没出过自己的洞府,此时不由感慨修炼时间流逝之快。 看着烈阳鸟房间空无一物,不由轻笑。 朝门口盘旋的数道绿色传音符一招手,成森林爽朗的话语随着传音符燃烧传来。 “今日做了一顿好吃的来邀姜兄一道品尝,想不到姜兄闭关了。” “距我上次来已经是一年时间,姜兄闭关时间怎地如此之长?” “姜兄我接了一个任务,稍稍有些棘手,想邀你一同前去,若是出关了记得回复……” “五年了,你若是再不出关,我就去找言师叔,让他将你的禁制打开,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听着这些话,姜行实在是抑制不住笑了出来,当下撤下禁制,向上方成森林洞府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了成森林的洞府,他的洞府跟姜行的一样,门口并无任何装束打扮,跟他师妹的诗情画意的洞口更是没得比。 他在门口唤了两声,成森林的身影自洞内笑着走出,人还未至,声音却先一步传来:“姜兄,你此番闭关时间着实不短啊,咦!我观你气息又增长了不少,六年的闭关竟进阶筑基中期了!” 姜行轻笑:“闭关之前便已进阶,这次闭关主要是将功法,以及境界好好稳固一番。倒是你,我怕再不出来,你就要带着言师叔拆了我的洞府。” 成森林知他说笑,一同随他大笑起来。 “你也六年没出过服凤司了,刚好我接了一个任务去“黑风谷”杀一黑虎蛟,你若无事随我一同前往可好?”成森林狡黠一笑。 姜行望他一笑:“黑虎蛟是何修为,千万别跟上次的赤幽狼一样,让你我差点回不来。” 成森林见他并不拒绝高兴道:“也就是筑基中期罢了。” 姜行点头自怀里掏出掏出一块地图,仔细观看后道:“黑风谷已交南域边境,距此地十余万里,我们怕是要行上月余时间,你的任务期限可够?” “自然是够的,我特意向黎师兄声明路途遥远,因此黎师兄允我半年期限。” “如此甚好,去黑风谷正好路过夜凉城,我在那里还有一位两位故友想要拜访一二。” 成森林诧异:“夜凉城么?本司闫卫前辈正巧在那里任城主,闫卫与我师尊关系也是颇深,届时我们也可去见见。” 姜行点头,谈毕也不进成森林的洞府,二人约定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成森林就来找姜行,姜行将昨夜飞回的小鸡装进储物袋,如今再看洞内唯一人自己牵挂的也就这个小东西了。 二人说走就走,各自祭出法器朝西南方射出两道虹光,穿云舟在百丈高空乘云破雾,快速穿行,后方两丈处,成森林同样脚踩朱红色大枪负手而立,一副世外仙人模样。 他们是有目的的一路除了恢复灵气,一般自是不会停歇,行了十余天后,前方的姜行停下身形,拿出地图仔细辨认方向。 刷! “姜兄你的速度怎地如此之快,我尽力追赶也是稍稍差你一段。” 后方成森林此时才追上抱怨道。 姜行看他一眼,轻轻一笑:“许是老祖赐的这件法器的缘故吧,成兄,前方不远便是我故人之处。” 姜行笑完,伸手遥指下方。 成森林随他所指去看,目力所及之处,一望无际青青的草地,平地上稀稀拉拉会有树木,方圆数十里地哪有人烟的痕迹,怕不是住在前面不远的祁阳山脉之中。 成森林心中虽然有疑问,口中回道:“那就好,倒时见面且让成某给你那位故人露两手。” 姜行站在穿云舟上,向远眺望,听道成森林说要露两手时,缓缓闭上双眼,幽幽叹了口气:“没机会了。” “没机会是什么意思?” “随我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成森林回话,一催脚下穿云舟,再次疾驰。 成森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紧随其后。 极速行了一盏茶功夫,终在一处山林旁,两个低矮坟莹处停下,成森林看着姜行站在后面那个坟莹墓碑前,伸手摸着腐朽木头做的碑牌,不明所以。 姜行就像是在面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轻轻抚摸腐朽的木碑,眼中多有柔情之色,又仿佛埋此人是他非常钟意的女子一般。 成森林上前几步,依稀看得出上面刻的字迹。 “郑……秀……儿!葬在此地之人莫非是女子不成?” 姜行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正是,葬着的另一位是他的爷爷,他二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是因我而死。” “因你而死?仇人可还活在世上?走!让成某替他爷孙二人报仇血恨!”成森林一听此话,顿时瞪着眼珠子急道。 姜行摇摇头:“当年因我属疏忽导致恩人因我而死,仇人虽被我当场诛杀,但是心中仍觉愧疚不安。” 成森林道:“逝者已逝,姜兄,大仇已报便不要在想太多,世事无常,哪有诸事皆顺之事,如今你我也不带纸钱,此地里夜凉城已是不远,等你我二人进城顺路买些纸钱烧于他爷孙。” 姜行赞同,在望郑秀儿的墓碑时,脑海中不觉映现出那个扎着马尾,活泼大方的女子,正朝他笑着,小嘴微张,似要对他说些什么,但又仿佛畏惧着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 再朝郑老头的墓行了一礼,他二人朝夜凉城赶去。 穿过城门,姜行特意留意了城门两侧,如今他的画像早被新的英雄好汉顶替,因此他也敢大着胆子在街中行走。 在一家棺材铺买了纸钱,还是拗不过成森林,他道:“既然到了这里自然是要与闫师叔见上一面的,免得日后被闫师叔知道怪罪。” 姜行无奈,只好与他一同朝夜凉城,城主府走去。 他却不知道,正是与闫卫见了一面,彻底终结了他在服凤司的日子,更是将他赶的逃离了北疆一地。 第一百零一章小人 穿过熙攘嘈杂的街道,一路询问城主府邸所在,路人多是朝南一指:“朝南街一直走,最大的那处宅邸就是!” 南街已经离做生意买卖的那条街远上许多,走在可以横过三驾马车的石板路上,两旁的建筑就表示着与北面街道的大不相同。 横穿夜凉城的集市商铺街道,将夜凉城一分为二,北面多为中产阶级百姓所居之处,建筑多为低矮房舍,却也说得过去,青砖灰瓦,院落中偶尔传出孩童啼笑之声,随着清风,就着纷繁落叶,飘荡在无忧无虑的恬静上空。 再往北更就是群居的棚户区,那里则是脏乱至极,地面泥泞不堪,随处可见的大小便,充斥的刺鼻的气味,挂着幔帐后面男人女人不堪的交易,或是为了些许银两,更有甚者不过是为了自己,或是为了孩子的一顿饱腹罢了。 身着破烂宽大衣衫幼小的孩童茫然站在门口,由于长时间营养不良,导致的面黄肌瘦,看到门口路过之人时,他的眼中下意识竟然流露的竟是怯懦,退避。 市集街道朝南来却骤然相反,南面城区数千亩的地域,每日有人专门打扫的整洁青石板,高逾两丈青灰色的雄浑厚重门墙,正是无声在彰显它们主人在夜凉城的不俗地位。 南区全是修仙界修士所居之所,此地有明文规定未经允许凡人是不许踏足此地。二人朝南走还被人拦下探查,得知是正宗两名筑基中期修士,连忙正色鞠躬示歉。 走走停停,在一处鹤立鸡群的“城中城”处站立,姜行与成森林对视,复又看向这处庞大的仿佛小城一般的城府。 从前面的那家走的此处门口,足足走了半刻钟的功夫,两丈高的青色围墙足足蔓延了一里左右,两尊狰狞的墨色麒麟镇守在府门两旁,麒麟四蹄踏地,蹄底部雕刻有火焰,麒麟身上墨色龙鳞,头生双角,两只铜铃大的硕大眼球望着街前。 府门正门牌匾“闫府”两个硕大的金色,庄主又威严,门口左右站立两个守门之人,成森林上前道:“二位,我特意来拜访闫师叔,还望通禀一二。”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讥笑道:“每日都有像你这样来见闫城主的,切莫说是叫师叔,叫干爹的都有!闫城主每日繁忙,哪有功夫见你们!” 成森林眉头一凝,想要继续与他理论。 姜行却是一笑:“老哥,我这位兄弟口无遮拦,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是自服凤司来的,我这位兄弟是服凤司离火上人的亲传弟子,今日奉师命前来拜会闫城主,烦请通报。” 成森林却来了脾气大喝:“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等我见了闫师叔非要好好告上你们一状,敢拦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谁给你的肥胆?好言相商不听,非要找骂么?” 那人一见成森林上了脾气,完全不似做伪的样子,不由心中打鼓,当下自是不敢大意,慌忙摆手,连连摇头:“前辈,前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主要是每日登门叨扰之人太多,小的们不得不这么做,实在是无意冒犯前辈。” 成森林也不答话斜眼瞪着他,一副愤怒至极模样。 姜行上前打哈哈:“无碍,你快快进府门通禀,就说服凤司离火上人亲传弟子成森林,奉师命特来拜访。” “哎,是是是。”中年男子连忙抽身,朝府内跑去。 望着朝屋内小跑男子的背影,姜行与成森林相视一笑。 不多时男子再次小跑回到门口,开口便笑:“哈哈,二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快快快,闫城主有请,请随我客厅看茶。” 成森林望着他:“头前带路。” “是。” 男子前面带路,进入府门之后眼前豁然一亮,十余亩大的堂前花园,花园奇花异草争香斗艳,姹紫嫣红一片,正中一块极大的影壁立于花园中央,挡住的进门之人的视线。 从右面绕过影壁,一列雄浑古朴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影壁前,府门外,只见冰山一角,现如今再见府内建筑,也让他二人惊叹不已。 青灰色的主调建筑,与世俗皇宫建筑有过之而无不及,蔓延数十亩左右,后面更是不知建筑有多深。 在前面那人带领下,踏过十余阶石阶,来到左侧一处书房中,此时那位闫城主已经端坐在那里了。 几人刚至大敞的门口,闫卫起身轻笑到门口,一把拉过成森林的手,伸手指点他:“森林,一晃我与你师傅都十多年不见了,离火近来好吗?” 成森林同样笑道:“烦劳闫师叔挂念,师尊能吃能睡,今日师侄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访一下,免得日后闫师叔知道森林路过此地也不来拜访,岂不是太无礼了。” “森林,你有心了。”闫卫哈哈一笑,拉着他入座,指着一旁的姜行道:“这位是?” “哦,他叫姜行,说起来前闫师叔听说了几年前聚贤山庄一事吧?” “那是自然,魔族欲有卷起重来之势,将聚贤山庄占领,在那里开采魔魂晶,后来被你们发现,听说是离火和木酒仙二人带队,将他们绞杀,聚贤山庄也因为那一战化为瓦砾。” 成森林意味深长一笑:“师叔,聚贤山庄一事正是这位姜兄最先发现报告给司内的。” 闫卫眉毛一挑,望着姜行:“哦,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姜行弯腰行了一礼:“不敢不敢,见过闫城主。” 三人落座,喝茶交谈之际,一名四十余岁瘦高中年男子来到书房寻找闫卫,他看了看坐在左边的二人,不自觉的将眼神停留在姜行的脸庞上,仿佛有些疑惑的样子,又马上回过神来看向闫卫:“师尊,流花院与聚宝楼矛盾已调解完毕,二者皆罚五十灵石,灵石已经入库。” 闫卫点点头稍稍不悦:“五十太便宜他们了,算了也算给他们敲个警钟吧。” 瘦高男子道:“是,师尊这二位是?” “哦,这二位皆为服凤司修士,前面这位是离火上人的弟子成森林,后面那位叫做姜行。”说完闫卫一指瘦高男子道:“这是劣徒盖卜主。” 姜行,成森林起身与他见礼。 盖卜主同样还礼,不过此时他面上虽然带笑,心中确实震撼至极,以至于紧张的手心也出了汗。 回完礼,盖卜主退下,闫卫与成森林二人继续交谈。 出了书房,盖卜主拐过一个墙角,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一翻手,一张已经发黄,依稀辨的出是白色的纸张出现在手中。 画像上所画之人正是刚才在书房与他抱拳见礼,谈笑风生的姜行! 这张画像也不是城外城墙张贴的那些,而是七年前出自玄丹坊一位少年之手。 七年前他在玄丹坊苦炼一种精进法力的丹药,六七天也不见进展,最后无奈索性放弃,出炼丹房间之时,对面那间幽幽传来的丹药香气,勾起了他的思绪。 他是筑基修士,自然明白筑基丹为何物,经过确认,确实有人在对面的那一间房间炼制筑基丹,修为也不过练气八层模样,拿着看店青年所绘画像,也是遍寻不见此人,等他看到城墙上贴着的画像时,他不由懊恼,上万灵石,加一颗珍惜的筑基丹就这么在他眼前溜走了。 如今在看书房坐着的那人,正是与自己手中所绘画像一模一样,名字也是一模一样,同样叫做姜行,这世间哪有如此巧妙之事,可以断定,此人就是七年前大武山,灵兽山共同悬赏一万上品灵石的姜行。 可是七年前也不过练气八层之人,刚刚稍稍感知,此人竟然已经是筑基中期境界,短短七年多时间,这种速度实在是太过骇人。 盖卜主想到此处,将手中泛黄的白纸收入储物袋,抬起头来思索,想当年上万上品灵石从自己眼前溜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第一百零二章接近 三人书房寒暄许久,成森林才带着姜行离去,闫卫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大门口守门的两人都惊呆了,以闫卫的身份,很少送人出闫府,如今竟然将两个男子送到门口,可见这两个男子身份之重要。 之前与成森林拌过口舌的那人脸都变了,此时心中不住的懊恼,当着闫城主的面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三人最后笑着挥别,闫卫嘱咐成森林:“因为职责无法脱身,一定要替他向离火上人问好。” 成森林笑着应允,与姜行一起离开闫府,临走之时望了一眼手足无措,满脸紧张望着他的守门中年,轻哼一声摇摇头将他放过,毕竟不过一个小人物罢了。 出了夜凉城,不过盏茶功夫就到了郑秀儿与郑老头的墓前,姜行望着墓碑将在棺材铺买来的纸钱在两个坟头点燃,燃烧的炙热火焰映照在他脸庞,看着木碑上依稀不能辨认的字迹,不由回想起往日种种。 刚才与成森林自夜凉城回来,他还是没敢去同福客栈,他是无法面对那位将秀儿当作闺女喜欢的田大娘,只好佯装不知尽快逃离夜凉城。 如今再看看原本化作灰烬的废墟之地,此时生长出拳头搬粗细,两丈高的树苗,看树苗的品种也是杨树,当年在院子中央也是有那么一棵大杨树,不过也随当年那一场大火化作无有,这一棵或许是当年那棵杨树子孙后代吧。 微风轻吹,已经燃尽的纸钱随之轻轻浮动,一场回忆,一阵唏嘘,当日救命之恩,钟意之情,诸付清风而去,只是记忆中的人却是留在了心底。 姜行叹了口气:“罢了,成兄走吧。” 成森林轻轻点头:“嗯。” 最后望了两座坟墓,姜行一转头,祭出穿云舟朝西南风疾驰而去,成森林同样擎出长枪,向他追去。 第二日,夜凉城,闫府客厅。 盖卜主弯腰朝闫卫笑道:“师尊,昨日那二人此番年纪修为已是筑基中期,果真英雄出少年。” 闫卫点头:“确实如此,若是资质差了我想以离火那家伙的性子估计也是不收的。” 盖卜主谄媚一笑:“那是离火上人自是名师出高徒,另一位叫做姜行的是哪位高人的弟子?怎么一直未曾听说去?” “忙着跟成森林讲话,倒是忘了询问此事,不过最近也并没听说服凤司内谁又收徒弟了,也有可能是跟随成森林的普通弟子罢了。” 盖卜主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哦,师尊,弟子最近修为隐隐有些触动,想要闭关些时日,还望师尊批准。” 闫卫点点头道:“哦,是吗?这是好事,为师批了,你的事情暂交马三掌管吧。” “是。” 盖卜主转身退下,一刻不停出了闫府,昨夜他一宿没睡,想的自然是七年前悬赏之事,如今灵石来了,人也来了,这一次再把握不住,那他就实在是傻的可怜了。 说干就干,出了夜凉城,自储物袋放出长剑,站立其上,手中掐决,口中蓦然一声:“起!” 长剑迎风而起,朝南域御剑宗方向飞去。 ……………… 成森林姜行二人再不停歇,按照地图一路前行,只用二十几天便至黑风谷,说起来黑风谷倒也玄妙,此地多为光秃秃的黑色山石,山石之中很少见的着绿色的植物,两座绵延百里,高百丈的黑色山峰形成的深邃山谷,偶有寒风刮过山谷,掀起山间风化的黑色尘土,故此得名黑风谷。 成森林接取的这件任务是需要黑虎蛟蛟目,说起来这件任务也是极其古怪,竟然会有人需求两只蛟目,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更是不知此物所谓何用。 接此任务他自然也是不知哪里寻找黑虎蛟,好在成森林东奔西跑这么些年有过消息得知,黑风谷有一只筑基境黑虎蛟,于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纵身朝山谷落下,姜行收了穿云舟,成森林收了朱红色长枪。 “成兄,你真的确定此处有黑虎蛟?”姜行望着满目皆是光秃秃的黑色山石道。 成森林挠挠头嘿嘿一笑:“姜兄,早先有位在此修行的师兄与我讲过,此处确有黑虎蛟。” 说完一翻手又是一张黄色兽皮地图出现在手中,地图上所绘层峦黑色如墨的山峰,自西向东,一条百余里长,十数丈宽的山谷横亘而去,成森林手捧这张黄色古旧兽皮,看看兽皮,再看看山峦,似是要寻到此处在地图上的位置。 “那位师兄言讲当年他不过练气期修士的时候,为了采取“草花乌”来过此地,远远看到过那一条黑虎蛟,以他的修为哪里敢靠的太近,于是便远远遁去,我也是偶然一次听到他与我讲留了心,在任务堂看到这个任务时倒是想了起来,接下任务之时我就去了那位师兄之处,托他为我画了当时见到黑虎蛟的地点。” 姜行恍然:“这么多年谁知道那条黑虎蛟有没有被人猎杀,再说你也不能确定它有没有进阶更高境界,你呀你,怎么尽做这些拿不准,不把握的事情,我说你怎么一路也不跟我说关于任务之事,合着你就是怕我反悔吧?” “嘿嘿,谁会猎杀黑虎蛟,再说修为哪有那般容易进阶,更别说它们妖修就更是难上加难,它们本就是逆天行事,因此自筑基开始,每每进阶便有雷劫降临,生存更是无比艰辛,所以你就放心吧。” 姜行轻哼:“真是拿你没办法。” 成森林讪笑着在前面引路,依照地图所示,山谷行了一刻钟左右,右拐入山崖中去,黑风谷极是奇怪,很少见绿色植物,又往前走了半个时辰,姜行实在是不耐烦了。 “成兄,你到底知不知道黑虎蛟之处呀?” “姜兄!按图所示,前方不远处便是黑龙潭,那位师兄说就在那里见过的黑虎蛟。”成森林笃定道。 成森林说着宽心的话,继续朝前走去,嶙峋的山势逐渐向下,两旁山石也逐渐变窄,道路只能过三人模样,上方山石也连接在一处,赫然是一处幽幽山洞模样。 “姜兄!看!前方就是黑龙潭,快快快。”成森林惊喜叫着,快步朝前跑去。 姜行正随他一同加快步伐朝漆黑山洞走去。 还未正式近洞口,前方成森林面前突然闪出两人,横在洞口冷眼望着跑来的成森林。 二人本就隐在山石后面,见成森林与姜行过来,闪现身形,吓得前方成森林一跳。 二人修为倒也不高,同成森林姜行一样筑基中期修为。 “二位,黑龙潭被我等占领,还望行个方便。”左边三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子面无表情道。 成森林眉头一皱:“凭什么,黑龙潭有我所需之物,你二人快快让道。” 那人双眼一眯:“道友,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我偏要吃罚酒呢?”成森林一点不虚,针锋相对回道。 “那你可以试试!” 后面的姜行赶到,与成森林站在一起,望着眼前的二人心头一振,他二人皆是灰色服饰,左侧胸口绣一个黑色的山字,正是大武山内门服饰!! 第一百零三章退避 “哦,我倒要看看是你吃不吃的下这杯罚酒!”那人说完一翻手,一把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冷眼直视成森林。 另一人同样不言语,手上同样拿着一把出鞘宝剑,满是戒备望着成森林与姜行。 成森林冷哼一声:“那就试试吧!” 吧字还没说完,手中朱红色长枪如同一条红色长蛇一般以极快,十分刁钻狠辣的角度直扑近前搭话之人面门。 那人倒没想到成森林如此果决,说出手就出手,不过这人修为也高,对敌经验也是丰富,灵力运转至双腿,猛地爆发。 嘭!这人卯足力气弹跳如同蚱蜢一般高高跃起,这一跃,直直跃起两三丈高,他就此躲过成森林直扑面门的一枪。 成森林直接变招,枪身一抖,枪尖泛着摄人的寒光朝另一人扎去,另一人见成森林动手,随后自己同伴高高跃起,也不过眨眼之间长枪变换目标向自己刺来。 顾不得其他,左手一翻,一块蓝色小盾出现在手中,口中念起法决,刷!巴掌大的蓝色小盾变作八仙桌般大小,竖在身前。 当! 成森林的大枪触及那人盾牌泛起金铁交击之声,便再也无法寸进。 空中那人未待稳下心神,知觉劲风一闪,一道手指般大小的冰锥划破空气,带着冷厉的气息猛地射来。 冰锥前尖后圆,不足七寸长,通体晶莹通透,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寒光,它那极快的速度让他实在是不敢小觑。 唰! 一面土黄色的灵气盾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单单这么一手,便可见此人对灵力术法的施展就已臻化境。 出手的人自然是姜行,看到成森林出手,他一瞬间便权衡其中利弊,不管这两人是因何原因阻挡在此地,若要进黑龙潭帮成森林完成黑虎蛟的任务,只有先将门口的两位煞星解决再说,至于他二人一看便是大武山修士,内门修士他自是与这些人不相熟,便也不在乎这些。 看到空中那人顺手凝聚出一块土黄色的盾牌,他轻轻翘起嘴角,面带讥讽之色,再一掐诀,淡紫色的上清剑自储物袋飞出,悬浮在他身旁。 只见他双手法决翻飞,口中念起法决…… 晶莹冰锥猛地撞击在土黄色灵气盾,响起一声闷响。 砰!! 晶莹剔透冰锥竟直接将土黄色灵气盾射穿,盾后面那人面色一变,连忙将头一偏,快之又快的冰冷冰锥从他脸颊上惊险划过。 凉!冻彻骨髓的冷!冰锥在他面上划了一道两寸长浅浅的伤口,鲜血慢慢从伤口处涌出。 他只觉从头皮开始,逐渐蔓延到全身的发麻,更多的是惊恐,以及后知后觉的后怕,对于他本就是极佳防御属性的土属性灵气盾,它防御能力他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筑基期低级法器也是不可撼其一二,万万想不到一块小小的冰锥竟轻而易举就将灵气盾洞穿,如何不让人心惊。 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自下方朝他再次射来四把泛着淡紫色虹光的宝剑。 他伸出大拇指在自己左侧脸颊上的伤口拂过,咬了咬牙冷冷自语:“好狠的心,一上来就是杀招,你等着!” 言毕撤去已经破洞的灵气盾,一翻手一把银色三尺长剑出现在手中,面色一狞,猛地一咬舌尖。 噗!一口血雾噴在剑身。 口中念起法决,左手忽做剑指状,右手朝空中一抛,左手剑指猛地指向下方施法放剑的人。 姜行看他指向自己,面色平静不闪不避直视他的目光。 那人右手的剑一抛,无风自动,倏的朝下方的姜行刺去。 姜行双手聚拢,掐了几个决,最后结印之时,空中四把淡紫色的上清剑在空中渐渐合在一起变成一把,直直迎上那人飞来的那把飞剑。 那人更是惊呆,他无法看出刚开始另外三把剑不过虚影的剑意罢了,如今更是无法理解这么诡异的事情。 一切看似繁琐,也不过数息时间罢了, 两柄飞剑终是撞在一起!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之声,以双剑爆炸处波及,层层热浪直掀的地面的尘土飞扬,一时间黑雾漫天。 原本成森林与另一人战在一处,也被这种骇人的声势吓得不轻,当下互相一磕法器疾步退开。 成森林扭头去看身后的姜行,只见他依旧保持双手结印状,冷眼望着空中,仿佛刚才爆炸对他影响不大。 成森林再朝原本空中那人看去,此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只有地面三丈远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衣衫破烂之人。 刚才与成森林激斗之人回头一看,只见自己同门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衫破败,远远望去仿佛毫无生机一般,连忙朝那人跑去。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艰难将那人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拍打他的脸庞:“师兄,师兄,快醒醒!” 这人被在双剑撞击后,自己的银色长剑直接断成几截跌落下地,他的心神灵力同样受到猛烈的撞击,一时间天旋地转,双眼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姜行变换法决,召上清剑飞回,将它放入储物袋。 躺在同门腿上的那人幽幽睁开双眼,师弟连忙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丹药,将它送入师兄口中。 那人吃了丹药眼神才稍稍有些神采,他虚弱的摇摇头:“师……师弟,让……让他们进去吧,我……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传音符通……通知黄师弟他们速速出来,黑虎蛟不杀也罢!” 说完,口中鲜血往外涌的更盛,那位师弟伸出手掌连忙在他胸口为他轻抚。 看的师兄慢慢变得好些,一伸手一张绿色的符箓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猛地一甩手,绿色符箓朝身后漆黑的黑龙潭飞去。 做完这一切方才抬起头来望着姜行成森林二人:“此地本是我大武山先到之处,但是技不如人我们自当退出此地,黑龙潭里还有我大武山几名前来试炼的弟子,我已经用传音符通知他们快快出来,届时我们自会退出此地。” 成森林乐的如此嘿嘿一笑嘲讽道:“早知今时何必当初,还要废话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不觉得可笑么?” 那位师弟面色涨红,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姜行插话道:“素闻你们大武山试炼多是五十年一届的太阴山脉,怎么在这黑风谷也有试炼之处么?” 那人见姜行也知他大武山,心中略有自豪:“道友知道的倒也不少,黑龙潭发现也不过是偶然,至于试炼不过是用做几名筑基初期的内门子弟试炼罢了。” “哦,原来如此,哎,我倒认识大武山内门的几名弟子,他们如今都是何修为?” 成森林听闻姜行如此说到,也是诧异的望着他。 那人也是一愣:“倒还真是不打不相识,不知道友认识的是内门哪几位?” “阁下可知孟韦玉,黄子龙,金术腾三人!” 那人瞪大了眼睛:“道友可能是许多年前认识的他们三人吧?” “道友何有此问?” “众所周知,上一年太阴山脉试炼孟韦玉已经出了意外陨落了,黄子龙与金术腾两位师弟倒是幸运,太阴山脉回来后,齐齐进阶筑基境,倒也是极巧,黄子龙就在黑龙潭里面,等黄师弟出来你们倒可以好好叙叙旧!” 姜行一听双眼猛地一眯:“道友说黄子龙就在此地?” “正是!” “好!好!好!”姜行冷笑咬着牙连说三个好字。 成森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就在此时,一道绿色的符箓急急从洞**出,符箓在那人面前停顿,无火自燃,一道焦急的声音自符箓中传出。 “言师兄,吴师兄,快,潭内出了变故,我们低估了……黑……” 声音就此戛然而止。 这人难色瞬间难堪至极,将他的师兄缓缓放在地上,迈步就要往漆黑的洞内冲去。 走了两步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姜行:“黄师弟等人在下方出了变故,以我师兄的状态自是无法下去,道友与黄师弟是好友,不知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那是自然。”姜行轻笑点头。 成森林同样与他一道向里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双蛟 被唤作吴姓那人走在前方,成森林与姜行走在后面,成森林小声问道:“姜兄真的认识大武山弟子?” 姜行饱含深意的一笑:“当然,而且还很熟。” “我怎么觉的事情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姜行冷眼望着前面走着的大武山修士,扭头对成森林轻声道:“嘿嘿,处理完事情之后我自然会告知成兄其中缘由,先随他进去再说。” 之前的那位大武山修士姓言,只因刚才与姜行交手受了不小的伤,只好不让他一同进来,至于这位吴姓修士年岁也就是二十七八左右,观其说话神态,言谈举止便知此人心性也是善良,洞内放出的传音符也是模棱两可,他也极是焦急只顾闷头狂奔。 此地也不过山门弟子路过此地偶然发现,便将距南域不远处的黑风谷禀报了上去。 那位弟子言讲此地也不过是有一只筑基期的黑虎蛟而已,宗门正待派人行至此地灭杀此物之时,也不知上层出于什么原因,竟将几名筑基初期的内门弟子派了出来。 派来之前同样发下密令,令言吴二人尽全力保证这些筑基修士试炼的安全,但又有要求,除非遇到生命危险,若非如此他二人断断不可插手他们试炼。 路上询问才知这些家伙多为长老,或是在大武山中身居高位人的后代,或是弟子,得知这种消息他们更觉任务的重要之处。 他二人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在进入黑龙潭之前便先一步探查此地,也确如之前得知此地的门内修士所说一般无二,入洞稍稍感知,那只筑基初期黑虎蛟正盘在潭底深处,如一尊小山一般一动不动静修。 也不敢做太大惊扰,便急急撤了神识出得洞来,出洞后,言性师兄望着山洞口聚集的大武山的四名严阵以待的弟子,严肃道:“众师弟,此次试炼便是要你们你们几人合力斩杀一只筑基中期的黑虎蛟,以你们筑基初期对上中阶黑虎蛟虽然有些艰难,不过我还是相信你们定会圆满完成这项试炼的。” “是!” ………… 几人面色激动,紧攥拳头跃跃欲试。 站在人群中的黄子龙面露不屑,微眯双眼望着前面站着的言,吴二人,随着旁人附声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是!” ………… 四人小心翼翼向黝黑的山洞中摸去,他们便在洞口巨石后隐去身形。 万万没想到碰到了同样为了黑虎蛟赶来的姜行,成森林二人,更是想不到仅仅一个照面言姓男子就被姜行击败。 里面山洞中竟然也发生了变故,从急促且散断散断的传音符中,也能分辨得出事情的紧急程度,以至于话语都来不及说完便将传音符急急放出! 啪啪啪…… 干净的靴子踩在潮湿阴暗,布满青苔的通道中发出轻响,走在前面的吴姓修士也是牵挂着洞中大武山弟子,右手托着一块脸盆大小的白色荧光石,急急朝前赶去。 姜行此时手中同样也托了一块荧光石,只是没有吴姓修士的那般大,只有拳头大小。 通道极深,道路稍稍向下,此地终年阴暗潮湿,四周石壁长满了青苔,约有半丈来宽,高有两人来高,伴随着啪啪的脚步声,偶尔听得到嗒嗒的滴水声。 又往前快速行了不足半盏茶的功夫,前面的吴姓修士突然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后面姜行成森林二人追了上来。 随着吴姓男子惊诧的目光一同朝里面望去,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幽暗山洞映入眼帘,山洞一多半是深不见底的深邃湖潭泛着幽光,两条两丈高,水缸般粗细的蛟蛇,探出上半身直立而起。 两条黑虎蛟此时正在闪展腾挪,猛烈的围攻一名身着大武山修士服饰之人,但见那人也是苦苦支撑,堪堪放出一个护体光罩,外侧又是一块金色的大钟将他罩在其中。 大钟两人来高,通体金光熠熠,不过在两条黑虎蛟猛烈的撞击,撕咬之下也是岌岌可危。 他满脸惊恐之色,手中法决却丝毫不敢变换,姜行朝他所掐的法决瞄了一眼,心道一声怪不得。 他所掐的法决正是那种尽最大限度将自己灵力输出的决术,然而这般竭力输出却也不过惊涛飓浪中的小小扁舟,输出灵力若有丝丝迟钝,顷刻便会被两条凶猛的黑虎蛟撕成碎片! 再看潭边躺着人事不省的两个人,他们带来的荧光石散乱的被扔在一旁,借着荧光石微弱的荧光看得到直立在潭水中争斗双蛟。 两条蛟蛇周身呈黄黑双色巴掌大小的鳞片,分布均匀,一圈套一圈,自头颅处直至蔓延至深邃深潭看到的下半身,正是因为这些黑黄色的鳞纹,宛如老虎身躯的花色斑纹一样故此得名黑虎蛟。 二蛟一条头顶有两寸来高的肉质鼓包,另一条头顶则平平无物,有肉质鼓包的应是公蛟,另一则是一条母蛟无疑。 此时再也顾不得细看,吴姓男子剑眉倒立大喝一声:“孽畜,受死!” 三人刚至战团中的大武山弟子便看到这边,可是哪里分的开半分心神,听得自己师兄的话语更是感动不已,感激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话音刚落吴姓男子一抖手,三尺银色长剑猛地自袖袍射出! 咻! 银色长剑犹如划破虚空般,眨便到那条母蛟近前! 成森林双眼随着他出剑双眼随之一眯,观其凌利剑势便知此人着实不简单,之前在洞外他若突然他突然使出此记飞剑,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完美挡下! 那只母黑虎蛟正张着猩红色的大口撞击大武山修士的金黄色大钟,银色长剑近它眼前,这家伙不闪也不避,微微扭过射头。 冰冷,毫无生机的阴森眼神望向这边,七八寸的黑红色蛇信灵活的从它微张的三角嘴里吐了出来,复又收回。 哗啦! 黑色深邃的黑潭响起哗啦一声,水桶般大小,布满黑黄双色蛇鳞的蛇尾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从黑色潭底弹出。 当啷! 黑虎蛟蛇尾不偏不倚正撞在来势凶猛的银色长剑的剑身。 银色长剑剑身随之一震,改变了方向,凶猛的冲击力也随之减了不少,擦过这条母黑虎蛟的身躯射向黑暗中去。 又是一声哗啦!黑虎蛟的蛇尾再次重重落在潭面,慢慢沉入潭低。 再看这条黑虎蛟时,它已经停止攻击那个大武山修士,整个身躯已经扭了过来盯着这边,双眼紧紧盯着做着掐诀动作的吴姓男子。 “嘶!” 它再次吐出蛇信,发出一声嘶叫。 那条公黑虎蛟看到自己伴侣这般状态,一愣,竟也变得狂暴起来,沉在漆黑深潭中的下半身也伸出潭水来,在潭面不住的拍打起来。 一时间啪啪之声不觉于耳,水花随着蛇尾剧烈拍打四溅开来。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条黑虎蛟已经暴怒起来,身处包围之中的那位大武山修士一呆之下,随后反应过来。 他倒也是聪慧,趁此机会,猛地掐诀,脚下灵力一变催,他的身躯猛地朝洞口飞来。 两个呼吸之后,他已出了双蛟的攻势范围,险中逃出生天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前方吴师兄吃惊的表情却让他心头一紧,不由下意识朝后望去。 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近前,上下颚几乎成了一条直线,就连挂在极细蛇牙上的蛇涏也看的一清二楚! “啊!”的一声惊恐叫声从他口中喊出。 连同大钟法器在内,这位修士被公黑虎蛟强行吞了一半。 “啊!!吴师兄!吴师兄快……快救我!”仿佛在缸内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自蛇口传出。 吴姓男子此时的额头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也顾不得擦拭,把柄银色长剑兜转了一圈已经飞回在他手中。 想救自己同门师弟,又恨自己能力不足,他恨不得将银牙咬碎,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一转身望向身后的姜行与成森林,也不废话,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姜行一愣,连忙上前搀他,成森林同样皱眉。 吴姓男子摆手,示意不要扶他:“二位,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吴礼跪父母,跪师尊,便不曾跪拜任何人,今日情况紧急吴某自知能力不足,烦劳二位道友出手,救我同门于水火之中,吴某不胜感激。” 说完双手撑地就要叩首。 姜行还是用力将他拉住:“吴兄折煞我二人了,先前二人也是有言在先,我们也是为了黑虎蛟而来的,此时我们不出手更待何时,因此你也不需要有任何求人之说,我二人所接的任务便是取黑虎蛟身上一物,并不是应你所求。” 这位叫做吴礼的男子惊喜的直起身子,姜行又将他拉了起来,他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姜行开了成森林一眼冷声道:“成兄,我们出手吧!” 回答姜行的是一杆朝黑虎蛟投掷而出的朱红色大枪。 再看那条公黑虎蛟已经彻底将那名大武山修士吞入腹中,黑色潭面上黑虎蛟鼓鼓的上半身隐隐约约显露着被吞噬者的位置。 朱红色的大枪率先打破了稍稍的宁静,暴怒的母黑虎蛟望着刺来的朱红色大枪,毫无征兆的一张血盆大口。 一团一丈来长,两尺来宽的红色炙热火焰从它口中喷出! 第一百零五章金合塔 红色的炙热火焰,瞬间就将成森林朱红色的大枪罩在其中。 成森林不由脸色一变,双手快速又结了几个印,火焰中的大枪如得助力,周身一颤,伴随着一声轻吟猛地加速朝前刺去。 嗖! 当!! 成森林的大枪突破火焰的包围狠狠的刺在母黑虎蛟脖颈处,竟然响起金铁交击之声,同时在枪尖处擦出一道亮丽的火花。 火花转瞬即逝,姜行将这一切看得清楚,沉神说道:“成兄小心了,这两个家伙身上的鳞甲已经堪比低阶法器。” “嗯!”成森林应声,双手眼花缭乱再次掐起决来,空中朱红色大枪再次一颤,枪身的颜色逐渐变得更加鲜艳,红光之下也有黄色的光芒闪动。 不过数息,朱红色大枪气息暴涨,再次朝母黑虎蛟刺去。 公黑虎蛟一甩蛟头,一张大嘴,从它口中喷出的不是母黑虎蛟所喷射的红色火焰,而是红的发紫的火焰。 火焰一出,诺大的山洞温度陡然升高,发紫的火焰与成森林红黄双色流转的大枪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 二者相交,自后部接连朝前推着摄人的光芒与火焰,相碰之下,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就此展开拉锯战。 成森林就在姜行旁边,此时他紧咬牙关,双腿微微弯曲做蓄力状,双手合在一起掐着一种难懂的决。 一副加大灵力输入的模样。 吴礼姜行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吴礼率先出手,他一翻手,一排头发丝般粗细的银针出现在手中,银针极细,也就常人食指长短,然而十数根银针散发着不弱的气息。 吴礼快速注入灵力,右手猛地朝前一振。 嗖!嗖!嗖! 肉眼难辨,唯能听到些许急促的破空之声。 母黑虎蛟的目力却是极好,没等十数枚银针及至近前,身在黑潭中的下半身哗啦一声抬出潭面,带起一道晶莹的水幕。 啪!啪!啪! 银针刺穿水幕,直奔幕后的幕黑虎蛟,黑虎蛟也不见身躯有何动作,忽的朝潭下沉去,不消片刻潭面便再也无它的身影。 十数枚银针射.在空出,吴礼轻叹一口气,一招手,十数枚银针听话的拐了一个大圈再次飞回。 在他旁边的姜行紧眯双眼,盯着兀自波动的漆黑潭面,右手轻轻抬起几个快速的掐诀,他的右手再次展开。 掌心灵力波动,猛地凝结成一块常人手臂大小,前端极尖的晶莹大冰锥。 身旁的吴礼刚刚接过飞回的银色飞针,忽然觉得从左侧开始温度骤降,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传来。 他下意识向右快速移动两步,随之扭头望来,他的双眼猛地睁大,不可置信惊道:“冰……冰灵力!” 世间灵力不过金木水火土五种,至于异灵力则是从五种基本灵力演变而来,世人也皆知异灵力的修炼艰难程度,故吴礼看到姜行竟然施展冰灵力的大冰锥时被惊的失态惊叫。 洞口也就是高洞内地面两尺左右,再往前也不过十余步就是漆黑大潭。 哗!! 母黑虎蛟从潭中突然射.出,快似一道黑黄杂色的闪电。 此番情景让吴礼自震惊中回过神来,扣在手中的银色细针再次抛出! 黑虎蛟三角蛟头上的黑溜溜的可怖双目直直瞪着他,来势却是不减。 叮!叮!叮!…… 十余声轻响在母黑虎蛟身上响起。 十余枚银针射在母黑虎蛟鳞身上,宛若挠痒一般响起叮叮之声,随后无轻声跌落入漆黑潭中,泛起几朵小小的水花后消失不见。 姜行望着银针在其身上就连蛟鳞也没能破开,惊诧蛟鳞坚固之余冷眼瞥向吴礼:“吴兄你难道只会这些挠痒痒的技法吗?” 言外之意自然是我们二人亲尽全力战这般大敌,而你却在一旁滥竽充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吴礼不由的面露尴尬之色,想要说些什么,只见姜行大喝一声,拿着大冰锥的右手,朝冲来的黑虎蛟猛地掷出。 口中旁人难懂的咒语,随着翻飞的掐诀双手,一同展现开来。 冰锥冰寒之意更盛几分,正要对上的黑虎蛟也属冷血动物,可是面对极具寒意的大冰锥,它眼神竟有些许恐慌。 快之又快,原本所张的血盆大口,本来是做吞噬状,看到冰锥后,那道红色的火焰再次从它口中喷出。 火焰倏的将冰锥包裹,指挥着冰锥的姜行只觉冰锥一滞,如陷泥潭一般极难寸近分毫,他眉头一皱,手中变换法决,猛地加大灵力输入,可是对面半空几乎直立的木黑虎蛟口中火焰也同时加大,估计要不了几息,他的冰锥在火焰的烘烤下就要化作无有。 姜行看向旁边于自己同样遭遇的成森林,只见他双手已经开始慢慢颤抖起来,头顶些些烟雾飘起,面上汉如雨下一般,这般紧张情形更是没有时间去擦拭。 成森林感觉到姜行的目光,扭头与他对视一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姜兄,实在不行我们先撤出再说,这两条双蛟实在凶悍至极,再让这条公蛟炼一会儿我的“正红枪”,估计它就要废了!” 姜行一咬牙,走字就在嘴边,未等来的急说出,一旁的吴礼却是抢先出声:“二位万万不可撤退!本门几位弟子皆在此地,我们若是退出他们便更是没有生还的可能,二位再为我拖延片刻功夫,且看吴某这件重宝的厉害!” 这句话一出,引得成森林姜行二人侧目来看,只见吴礼右手一翻,一座一尺来高的金黄色玲珑小塔静静出现在他掌心。 小塔通体金黄,有四角,上方为同样金黄色的琉璃瓦,塔顶柱子四角各挂一只拇指大小的黄色铃铛,塔身共七层,每一层都刻有精细的门窗,仿佛小小的塔内里面真的有活人居住一般。 姜行稍稍一感知此物,便知此物不凡,其上散发着中阶法器的气息,只是仔细沉下神识来感知的话感觉的出来,它虽有中阶法器的气息,但是其内中气略显不足,面对此物他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中阶法器应该是真的可以与这条母黑虎蛟相抗。 突然对面的母黑虎蛟火焰突如其来暴涨,这下就让刚才出神的姜行手忙脚乱,好在他这边也随着灵力的加大复又逐渐稳固下来。 吴礼一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噗的一口血雾喷在一尺高的小塔上。 喷完血雾后只见他右手向上方轻轻一送,金黄色的小塔自己缓缓悬浮在空中。 “吴家列祖列宗,不孝子孙吴礼,万般无奈今日动用此物,还望先祖不要怪罪!” 一番自言自语的话语自吴礼口中小声念出,随后他的双手掐诀更是如飞一般。 不多时姜行已经掷出第二根冰锥,至于成森林则更是叫苦不迭。 “二位道友,速速撤去灵力!” 突如其来吴礼的声音,如炸雷一般响彻整座山洞,姜行与成森林自然听话撤去灵力,为了不让二蛟喷出的火焰波及他们,二人连忙向一边闪去。 而吴礼则动也不动,原本扎着的发髻也不知飞向何处,垂及腰间的长发如今披散开来,虽然无风,可是乌黑的长发兀自凌乱狂舞,一时间一种洒脱奔放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行成森林二人快快撤出战团,双蛟口中火焰仍是不停,继续朝这边袭来。 嗖! 吴礼将手中金黄色小塔一抛,小塔迎风一涨,呼的一声越变越大。 哗啦一声,直将洞顶山体也撞开了一块两丈宽的大洞,此塔竟不停止,依旧慢慢变大。 洞顶被大塔撞了个大洞,上方簌簌下落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地上,多是砸在漆黑的潭中。 噗通,噗通……落石之声不绝于耳。 二蛟也是惊的直立起望着头顶的金色大塔。 大塔终是慢慢停止变化,最终变成了高于十数丈,宽四五丈的硕大金塔,此时的大塔底部已经变得与洞内一般大小尺寸,自塔底向上望去,上部中通,一眼也看不太真,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上方是何样式。 塔体通体金黄色的绚丽颜色,将原本漆黑的山洞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吴礼一甩头,再次掐诀,不消数息,虚空突然一紧,上方金黄色塔内呼呼啦啦响动起来。 姜行抬头向上看去,两团金黄色的东西从高空以极快的速度跌落,吓得他忙后退几步,生怕将自己砸出个好歹。 嘭!! 嘭!! 两声落地,是人!像人! 两具身上一片金黄,简直就是在身上涂了一层黄漆,他们身上也无任何衣物,只是胯上围了一块明黄色布匹的两个光头正正从高空落地,二者皆为筑基初期修为,两双眼睛毫无生气波动,仿佛他二人乃是死物一般,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吴礼屈指连弹,一指潭中的双蛟:“二位道友,在我“金合塔”结界中,双蛟修为也用不出一半,这种程度的结界我也支撑不了太久,快快与这两名金刚罗汉一同斩杀双蛟!” 第一百零六章死一 塔下金光几尽将整座山洞笼罩,金黄色的光芒如正午的太阳一般夺目,但只是夺目,它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灼热,更是不明白这座空中罩着的巨塔到底有何妙用。 看了看几乎将全力都用在此塔上,并且一直看向姜行与成森林的吴礼,期待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两名通体金黄被吴礼唤作罗汉的两名毫无意识之人得了他的命令倒是一点也不迟疑,二者猛蹬地面弹射而起,几个呼吸之后便与两条黑虎蛟战在一处。 吴礼许是因为是要驱动金合塔,实在是空不出时间驱使别的法器,故而保持结印状一动不动。 与成森林对视一眼后,姜行一翻手,淡紫色的上清剑出现在手中,他将上清剑轻轻一抛,右手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大拇指扣在无名指上,左手同时几个快速的翻转掐诀。 半空悬浮的上清剑一颤,转眼便化成四把一模一样的淡紫色长剑,观其清冷凌利的气息,更是分不清谁真谁假。 让姜行咋舌的是,前方两名金色罗汉踏在被金光照射的潭面上,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受影响。 金色罗汉手中也无任何法器,单凭肉身生生猛的硬抗双蛟。 蛟尾如万斤快鞭抽在其中一个罗汉的身上,炸响金铁相撞之声。 嘭!! 罗汉只是被抽的后退十余步,直退到姜行一行人身旁。 罗汉只是痴呆般木然盯着前方的那只公黑虎蛟,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踏!踏!踏! “他”在潭面踏着步子,义无反顾再次向前冲去! 看了看这人姜行眉头微皱,这位罗汉似人非人,不是人自然是最好,若是人的话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个人,毫无意识,行尸走肉,说的好听叫做视死如归,现实的说只不过是可怜的人肉工具罢了。 双眼闭上再度睁开,摒弃这些杂念,右手剑指朝前方战团中的母蛟霸气一指。 四把紫色上清剑随之朝母蛟疾驰而去。 此时的母蛟一口红色的火焰朝另一名金色的罗汉喷出。 原本一丈来长的红色火焰,如今再度喷出也不过小半丈左右的距离。 喷射.火焰的母黑虎蛟眼神也发出拟人般的惊疑,身躯再度翻滚应是蓄力在来一次。 “二位,我所撑的时间不多了,我这“金合塔”施展之下能够干扰洞内的灵力,如今双蛟顶多能够施展其一半左右,还不快快寄出杀招!!” 吴礼焦急的声音再度传来。 姜行闻言恍然,于是对飞出的上清剑更是加大其中灵力,空中飞速的上清剑剑身紫色又是浓郁几分。 与母黑虎蛟激战的筑基初期境界罗汉,全力一拳轰出。 嘭!! 想不到身材平平无奇的金身罗汉,一拳竟也将母黑虎蛟轰的一个大大的趔趄。 母黑虎蛟肉身却是及其强横,虽被大力砸的大晃,蛟头猛地使劲,身躯一弹猛张大口,大水缸一样的头颅张开,露出七寸来长白森森的蛟齿,左右两侧半尺来长的蛟齿更是带着粗暴的巨大寒意。 咔!! 结结实实的一口咬在金色罗汉的右肩。 罗汉依旧面无表情,空余的左手紧握,一拳一拳机械似的继续捶打近在咫尺的蛟头。 嘭!嘭! 母黑虎蛟鼻孔大力一喷,蛟头上下大力一甩,左右再次一甩! 撕拉!! 罗汉本就裸露的上身,在母黑虎蛟巨力的咬合,大力的狂甩之下直接撕裂。 金身罗汉远远甩向后方黑色的岩石上,接着噗通一声掉进满是金光照耀的潭中。 母黑虎蛟一仰脖直接将金色的断臂吞入腹中。 洞口紫光闪动,瞬间便至它近前,它心头一紧,蛟尾从潭地快速伸出,欲要将飞来看不清的紫色金光撞开。 叮!叮!叮!咔! 三声清脆的叮叮之声,倒是最后一剑建功,在它蛇尾部分,巴掌大小的蛟鳞,咔的一声炸开一道裂纹。 母黑虎蛟心中惊诧,望着弹开的紫色上清剑,眼角不由自主的一跳。 姜行右手虚空画了个圆,接着朝地面足尖猛地一点! 恢复本体的上清剑向上方一绕,再一个掉头,剑尖朝下,周身紫色更盛,凌利之势无以言表! 下方的母黑虎蛟眼神中竟浮现出惊恐状。 “吼!” 一声凄厉的叫声直震的人耳膜生疼,另一个战团中的公黑虎蛟听到此声,甩开纠缠它的另一金色罗汉和成森林的朱红色大枪,一头扎进潭水中。 母黑虎蛟自吼完之后,同样一头扎入金色潭水,不知它们将要作何动作。 “不好!它们要走!窦师弟还在公黑虎蛟腹中,二位道友快些拦下它们!” 不用吴礼说,一直盯着母黑虎蛟的姜行也猜到了,几个试探性的攻击,他对母黑虎蛟的防御也算摸的差不多了。 如今及近全力的上清剑,这一击若是真的刺实,他有信心破开母黑虎蛟的蛟鳞。 他冷哼一声,双手撤印,右膝跪地,右手抬至眼前,同时丹田几乎所有的灵力同时涌向右手,他猛出一口气,右手成掌闪电般拍在地面。 灵力随着手掌传入地面,在地面,空气中,与世间及其微妙的冰灵力相遇。 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在眼前,从姜行处开始,地面如生了一层厚厚的霜一样,这些霜以极快的速度向金色的水潭蔓延。 咔咔……之声接连响起,因为战斗还泛着涟漪的金色潭水忽然冰冻。 咔咔……也不知向下冰冻到底有多深,但是从潭中战圈到姜行这边已经彻底冰冻起来。 冰面上还露出母黑虎蛟一人高的尾部,此时正做甩尾状。倒是公黑虎蛟先一步潜入潭中已经不见踪影。 因为境界和灵力储备等种种问题,足球场大小的山洞姜行只能冰冻半场,至于另一半迥然相反,正泛着微波荡漾。 旁边的吴礼望着潭面已经惊呆了,他的身上,脚下同样霜白一片,一时间也不知该用什么语言表达。 空中的紫色浓郁的上清剑嘭的一声破开碎冰,一剑刺在冰中母黑虎蛟身上! 自尾部开始,上清剑刺破它的鳞片,直入其内近十寸深。 姜行勉强聚力,将上清剑抽出。 此时的成森林的大枪极其默契,顺着姜行破开的地方猛烈刺下。 一人高的朱红色大枪从枪尖开始,直接没入母黑虎蛟身体不见踪影。 就在此时被冰冻的潭面从中间开始倏的融化开来,不足一息所有冰冻之物恢复原样。 短短十息左右的时间,一切发生的极快,仿佛刚才的一切如幻境一般,现在幻境消失万物再次恢复原状。 吴礼还是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空中的巨塔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分神,还是确实灵力不继的原因急剧缩小起来。 片刻功夫便变成原来小塔模样,吴礼轻轻一招手,小塔幽幽向他飞来。 “哈哈哈哈……”成森林哈哈笑声传来。 姜行由于刚才施展大术法,以至于现在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至极,他循着成森林的目光往前潭中看去。 成森林留在母黑虎蛟身体中的大枪,被他施法召长枪归来,连同潭中的母黑虎蛟一同向这边飞来。 姜行吴礼,可是不敢大意,母黑虎蛟已死,潭中可是还有一只公黑虎蛟还未露面。 金塔已经撤去,被金塔顶破的大洞只有一束光透射进来,远处的黑暗中还是看不清楚。 就是远处黑暗中露出半个带着小鼓包的蛟头,,他的口鼻都隐在水中,只露半个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想洞口飞去的母黑虎蛟尸体。 它的眼睛朦胧起来,苍混的眼睛竟有眼泪流出,流出的眼泪又与漆黑深邃的潭水交融,深深盯着已经落下的尸体,再看了看做警戒状的姜行,吴礼, 露出的半个脑袋沉寂片刻,带着悲痛缓缓向下沉去………… 三人动也不动已经没了生机的母黑虎蛟,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潭面,就是为了防止公黑虎蛟暴起伤人。 殊不知除了成森林之外,其余二人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等了片刻也不见潭面有别的状况发生,姜行先一步收起上清剑,跌跌撞撞朝右面岸边倒下的两人走去。 “道友……”吴礼疑惑喊道,话还没说完听得跌跌撞撞的姜行喊道:“黄兄……黄兄!” 吴礼恍然一笑,知他是去寻找相熟黄子龙去了。 于是盘腿调息起来。 成森林拿出在母黑虎蛟身体里的大枪,一动不动的望着潭面。 姜行噗通一声摔倒在昏死过去的黄子龙近前,伸手一探鼻息他还活着,借着跌落在一旁的荧光石,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应是被大力撞击头部以至于晕死过去。 姜行冷笑:“天道好轮回,当年狙杀之仇,姜某今日来报,黄兄你好走!” 向后看的一眼,看到了远处盘腿打坐的吴礼放下心来,双手如铁钳一般劳劳钳住黄子龙的脖颈。 期间黄子龙竟也下意识的伸出无力的双手拍打他的手臂,也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不多时后,姜行背着已经断气的黄子龙走了过来。 “他已经死了!” 吴礼一惊睁开双眼,身体下意识前倾:“什……什么?” “走吧,出去再说!” 第一百零七章争端 成森林准备拖着已经死去的黑虎蛟的身体迈步出去,姜行叫住了他:“成兄,先将洞中昏迷的那人搬运出去吧。" 成森林一愣:“那不是还有他们自己大武山自己人么?” 成森林话语一出吴礼面露尴尬之色,于是干咳一声道:“二位道友不用关心此事,本门弟子自当有我们自己处理。” 姜行报以歉意一笑:“我这位成兄心直口快,但并无恶意,吴道友切莫放在心上。” 吴礼讪笑摇了摇头:“哪里哪里。” 言毕起身,双手几个掐诀,朝前方分昏暗中躺着不清死活的门内弟子一点,站在他身边的金色罗汉机械般的迈着步子向他去。 成森林硬是拖着三丈来长,已经死透了的黑虎蛟步履蹒跚向地面上方走去,姜行脸色苍白背着已经死了的黄子龙跟在他后面,吴礼次之,再往后就是那名金身罗汉以及他身后背着着的大武山弟子。 一行人虽是撤退却也是一路小心警惕后方,因此经过商量金身罗汉便被安排在最后部分以防万一,向上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可算是见到了光亮,急忙加快脚步超前行去。 眼前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洒落在身上,劫后余生的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喜悦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洞口大大小的落石散落一地,几人接连而出望着落石不由警戒起来,这番情况自是有了争斗才会有如此景象,凝神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更不明就离。 好在本来守在此地的言姓修士鬼鬼祟祟从洞门口的山石后方闪出,经过询问得知他们一行人进入山洞不多时连接此山洞的这座山峰,封顶突然露出一块金灿灿的大大塔尖,塔尖撞破山顶,引得山体震颤,山石更是哗哗啦啦掉个不停。 他知道那件法器正是吴礼的“正合塔”,同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峻,但是由于不便他还是没有勇气下山洞一探究竟,心中七上八下等到现在,终于看到了他们走出来,凑到吴礼近前的他急切问道:“吴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正合塔都用了出来?黄师弟秦师弟怎么了?还有窦师弟,胡师弟呢?” 吴礼颓然摇头:“言师兄有所不知,情况有变,黑龙潭底不止一只黑虎蛟,而是确确实实的两只,你我二人估算错误了,唉,我们进去的时候胡师弟已经不见了,窦师弟被我亲眼看着葬身蛟腹,我们用尽浑身解数才艰难斩杀这一条母黑虎蛟,那只公的已经遁入潭底消失不见,言师兄都是你我二人过失啊!” 言师兄眼睛一眯,轻哼一声:“哼,吴师弟这话就不地道了,我也没下黑龙潭怎会知道洞中到底是何情况。” 吴礼被话语噎的一愣:“啊!言师兄你这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洞内陷困同是本门一宗修士,我连正合塔都已用出,你竟然怀疑我?” 成森林实在看不下去,眉头一皱朝言姓修士大声道:“姓言的,我们一行人走出来你也看到到底是什么状况,就我们现在这般状态,你要是不瞎的话肯定看的出来我们经过多么艰难的苦战,出的洞来反倒被你如此质问,我也不是你们大武山修士,我就是看不下去你这般嘴脸,我若是你们大武山弟子你敢这么说话,看我不撕碎你的嘴!” 言姓修士被气得指着成森林浑身发抖:“你....你!” 成森林不惧,反倒靠近他跟前,一巴掌将他伸出的手指打掉,恶狠狠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从他牙缝中挤出:“别指我!” 一时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言姓修士更是气的双目赤红。 吴礼叹息一口,上前几步拉开盛怒却无可奈何的言姓修士,言姓修士目光转至吴礼身上:“吴师弟,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象征性的提问而已,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吴礼练练点头:“我知道,毕竟是本门两名弟子的性命,成道友多谢仗义执言,言道友也是关心则乱,措辞激烈了些,二位都消消火。”他说完朝成森林抱拳行了一礼。 成森林淡然回礼冷哼一声:“没有本事脾气还真是大,可惜成某就是不看不惯这些人!” 言姓修士刚刚平息的火焰再次被成森林话语点燃,指着成森林高呼:“你....你欺人太甚!” 吴礼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劝架....... 姜行出的洞来寻一避风处将黄子龙放在地上,直接盘腿坐下,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红色的丹药,扬脖将它们吞下,当下闭眼调息起来。 半个时辰后姜行站起身来,体内灵力恢复自然不足十分之一,但他稍稍恢复片刻便毅然决定去寻成森林。 成森林与言姓修士的口舌早就停歇,此时就在姜行不远处同样盘腿调息,姜行刚刚及他近前,未等开口,他先警觉睁开双眼,看到是姜行后抿嘴一笑。 姜行同样朝他轻笑:“成兄,黑虎蛟目可取下?” “那是自然,来这里就为此事,我在山洞中就已经取下。”成森林答道。 姜行点头:“那走吧,我二人速速离开此地!” 成森林诧异:“姜兄灵力莫不是已经恢复?怎地如此之快?” 姜行摇头:“没有,恢复不足十分之一。” “那?” “先走再说吧,反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留在此地也是浪费时间。” “好,就依姜兄之见。” 他当下起身,一招手那根朱红色大枪出现在手中,就欲踏身而上,姜行心神一动,挥手道:“慢!成兄稍等片刻。” 成森林正自狐疑,之见姜行扯下腰间悬挂的灵兽袋,将袋子缓缓打开。 扑棱棱...火红色的烈火鸟从袋中飞出,绕着姜行盘旋一圈后,似有目的一般直直朝那条黑虎蛟死尸飞去。 在黑虎蛟旁打坐的言吴二人,一见火红色的黑虎蛟飞来都是眉头一皱,却也并不说话。 “小鸡”忽扇着翅膀落在黑虎蛟身上,双爪用力乱刨,尖尖的嘴巴狠狠地啄黑虎蛟黑黄双色坚硬的蛟鳞。 叮!叮!叮!... 想那黑虎蛟鳞寻常法器都拿它没办法,更别说小小的烈阳鸟了,几番啄食毫无进展,“小鸡”面对这只“大乌龟”也是无可奈何,它气鼓鼓一扭脑袋,红色小小的脑袋望向姜行一动也不动,仿佛就是在说:“还不快些来帮帮忙。” 姜行望着此幕不由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这么聪明,无奈摇头上前,一翻手上清剑出现在手中。 几步便至黑虎蛟死尸旁,蹲下身子就欲剥去黑虎蛟身上鳞片,盘腿调息的言姓修士面色一变大喝:“呔!你做什么?” “我这只灵兽想食用这条黑虎蛟,它对蛟鳞无从下手,我替它剔去鳞片,怎么了言道友有何想法?” “这条黑虎蛟伤我大武山修士,我们自然是要将它带回去,你们摘取它的双目我便不说什么了,这具死尸还要的话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姜行也不答话,只是冷眼望着他,成森林站在一旁冷笑出声:“哼哼,那我们非要呢?” “那你别怪言某不客气了。”言姓修士冷哼,一招手一把银色长剑出现在手中,摆开架势就欲驱使。 成森林也不废话双手快速掐诀,口中暴喝:“去!” 身旁悬浮的朱红色大枪,快如闪电般刺向站立着还欲说话的言姓修士。 言姓修士脸色一变,手中长剑一抛,一驱长剑,正要施法,突然一声大喝在他耳边响起:“呔!” 却是姜行施展神魂攻击的失神术。 这一声犹如近在咫尺响起的一声炸雷,他只觉双眼一黑身子一晃,便再无其他直觉,仿佛他的意识已经不能控制现在这具身体,更可以说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一般。 吴礼反应倒是极快,一见言姓修士动作一滞便知情况不妙,一甩手一道巴掌大小的黄色盾牌出现在在言姓修士面前,迎风一涨变作八仙桌大小。 刚刚变大,成森林朱红色大枪便至近前。 当!! 咔!! 两声,长枪与黄色盾牌相交,咔的一声直接破盾而出,看着正红的大枪却发着冰冷寒光的乌黑枪尖,距言姓修士面颊也不过十余寸的距离。 此时的言姓修士幽幽醒来,看着近前的乌黑枪尖吓得魂飞天外,一时间竟然忘了继续掐法决。 吴礼站起身来,连连摆手大叫:“停手!停手!二位道友息怒,黑虎蛟尸体随你们处置。” 言姓修士失神喃喃道:“吴师弟....” 吴礼焦急应道:“言师兄你还看不出来么?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成森林呵呵一笑,一招手朱红色大枪倒飞而回。 姜行手提长剑再次转身,面向黑虎蛟死尸......... 第一百零八章离去 淡紫色剑锋从鳞片交接缝隙用力刺入,他猛地注入灵力,手臂顺势一带,听得泚啦一声,鳞片带着皮层从尸体上分离,左手牵起分离的鳞片,右手加大灵力的注入。 如此这般不消片刻,黑虎蛟浑身鳞片尽数被他剥落,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红彤彤的蛟肉,此蛟死尸蛟嘴微张,双目已被成森林摘去,双目空洞的窟窿外残流着已经干涸的鲜血,不盛凄惨之状。 未等姜行招手,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鸡”呼扇着翅膀欢快的乱蹦,它在他脸庞轻啄两下,随后振翅一挥,朝地上已经去了鳞片的黑虎蛟死尸飞去。 至于被剥落的鳞片他不顾言吴二人紧盯的双眼,厚着脸皮是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对于烈阳鸟对黑虎蛟那种强烈的感觉,因为烈阳鸟是他灵宠的关系,故与烈阳鸟本就是心神相连,进入山洞见到双蛟后,烈阳鸟瞬间变得兴奋异常,竟丝毫不因双蛟走位高而显露胆怯之意,反倒是雀跃着想参加其中战斗。 这番感应让姜行心中不住诧异,此时弱小的烈阳鸟顶天也不过练气两三层的修为,想及此处心中稍纵掠过一种不详的感觉。 思绪翻飞,恍惚间回到数年前炽岩树下,孟然讥笑状:“你的眼光倒是真好,看上我孟家祖传之物……” 再想起王国风附身玉内,内壁有培育烈阳鸟的方法,现如今它种种表现无不表露出它的不凡。 区区练气期的境界,看到筑基期的妖兽也要相搏,莫不是先天血脉的缘故,常理来说蛟也属真龙血脉的分支,那究竟什么样的血脉竟然不觑黑虎蛟,这始终让姜行无法想明白…… “啊!”的一声惊叫将姜行从思绪中拽回,他扭头向叫声之处看去。 只见吴礼保持惊叫状,他本就是打坐恢复灵力,随意扭头看向姜行了宠物,红色小鸡状的可爱的家伙,正埋头狂啄剥了皮的黑虎蛟尸体,似是错觉,一件灰色的衣角从死尸体内露出,他甩了甩头定睛一看,惊叫出声! 黑虎蛟死尸内果然是有衣物,而那衣服制式正如他自己身上制式一般无二。 他的一声惊叫吓得烈阳鸟一个激灵,也不敢继续啄食,只是呆愣愣的望着他。 言姓修士同样循声望去,眼神也是聚焦在死蛟腹内露出的衣物上。 吴礼慌乱起身,焦急小跑来到死蛟近前,烈阳鸟见他靠近,振翅一挥倒飞而起,落在了姜行肩头。 吴礼双手忍不住的颤抖,轻轻拽住露出的破碎衣服,残片中赫然一个破损,但仍能辨认的武字! 吴礼仰天长叹,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言姓修士 同样赶来。 “吴师弟,这是哪位师弟的遗物?” 吴礼颓然道:“黄师弟已经身死,何师弟昏迷不醒,窦师弟已被公蛟所吞,估计也是凶多吉少,现只有封师弟还没有下落,现如今可以猜测封师弟应被这条母黑虎蛟所吞噬……” 言姓修士面容严肃,靠近黑虎蛟,两只手掰着黑虎蛟腹部,稍一用力,咔!的一声,母黑虎蛟腹部只见被他掰开。 黑虎蛟腹内血红一片,随着腹部被撕开,血液随之蔓延开来,将地面染的一片殷红。 撕裂开来的黑虎蛟腹部触目惊心,零零散散衣服的碎片,半只手臂,以及分不清是黑虎蛟的血肉还是那位他们说的封师弟的血肉,惨烈之状看的姜行眉头也是微皱。 他伸出手将灵兽袋口打开,烈阳鸟虽是极不情愿,但筹措半晌仍是听话的飞了进去。 蛟尸内部已经分不清是黑虎蛟还是大武山修士的肉体,这番情景自然是不能让它继续啄食。 他看了看同样皱眉的成森林,朝蹲在黑虎蛟死尸旁的言吴二人抱拳:“吴道友,连同黄兄在内陨落三位道友,我也是于心不忍,但是修行大道本就是如此,还望珍重,我们任务已完成,就此别过。” 吴礼缓缓站起身来,抱拳回礼:“吴某有两个问题,还请姜道友解惑,若是觉得为难的话,便不需回答。” 姜行望着他轻点头:“但讲无妨。” “适才那种攻击我言师兄神魂的术法,与本门贾海成前辈的失神术有相似之处,但是贾前辈此术一向密不外传,不知姜道友此术名唤何术,也让我好好见识见识。” 姜行正色恭敬抱拳,举在左耳般高处:“贾前辈与我颇有渊源,实不相瞒此术正是他传于我,再者他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时刻铭记于心。” 吴礼点头:“原来如此,第二个问题,我愈发觉得道友面熟,不知道友属于哪个门派,在哪座仙山修炼。” 姜行微眯双眼:“姜某乃一介散修,随风飘波,无门无派。” 吴礼吃惊道:“你……” “姜某回答完毕,成兄我们走吧。” “走!” 嗖!! 嗖!! 一道紫光,一道红光在吴礼疑惑的目光中以极快的速度向西北飞去。 “不知为何,我恍惚觉得见过此人,许是时间太久记不清在哪里见过了吧。”言姓修士望着已经远去的遁光轻声道。 “哦?想不到言师兄竟然也有这种感觉。” 言姓修士苦笑道:“此人说过曾被贾前辈传以秘术,我估计他应是去过我们大武山吧,与我们应是有过一面之缘,时间长了自然就淡忘了。” 吴礼摇摇头喃喃道:“若只是一面之缘的话,也不至如此清晰的记着他,到底在哪见过?…………” 数日后 姜行负手而立站在穿云舟上,心头一动想起了一件事情,扭头朝旁边的成森林传音道:“成兄,按路程来算快到夜凉城了吧?” “正是,再行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应该就到了,怎么姜兄莫不是想再去一趟夜凉城?” “我想起来多年前在这里买的一件极其便宜,但是这件法器哪怕是筑基期修士对上也是够喝一壶的。” “哦?那我倒要见识一二……” 半个多时辰之后 姜行与成森林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中,凭着记忆行至街中段,一块挂着“一品商行”四个鎏金大字的商铺。 他来这里不为它物,正是为了当初在魔魂晶矿脉一战中助他脱困的消耗性法器——雷火珠!! 自一品商行快步走出一名小二将他二人引入大堂,小二二十岁模样,头戴方帽,未开口先笑:“二位仙长,本店丹药,法器一应俱全,有什么需要的我定尽全力满足,若是卖些东西的话,本店也是收的。” 姜行轻笑:“我开门见山吧,正是购买你们商行中一件法器,雷火珠!” 成森林疑惑望着姜行,不知他所说的雷火珠是何东西。 小二先是被问得一怔,随后笑道:“估计仙长已经用过冯大师所炼制的雷火珠了吧,雷火珠的好处自不必细说 近年来复购雷火珠的人几乎可以将夜凉城街道占满了,不过小的说句话怕仙长不高兴。” 姜行望着他:“讲出来听听。” “仙长应该是许多年没来过一品商行了吧?” “正是。” “那就是了,冯大师在五年前已经被西峡域“乌云斋”以高价请去,因此本商行再无雷火珠那种法器了。” 姜行恍然:“原来如此,倒是姜某无缘了,既如此我等告辞了。” “二位不买些别的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锻造 失望出了夜凉城,成森林好奇问道:“姜兄,你所谓的雷火珠为何物,竟勾引的你再度返回这里求购?” 姜行神秘一笑:“那物绝对世间罕见的珍品,物美价廉,一颗也不过区区十块灵石,威力却如筑基期修士全盛一击,若是买上个几颗,绝对是杀人越货和保命的好东西,只是可惜那名炼制此珠的高人已经不在此地了,不过也是,想那等人才自然是要被大势力所吸纳的。” “竟有这种宝物?观姜兄这番表情,莫不是已经使用过此物了。” “当初探查聚贤山庄,不幸遇上被车岌和一名筑基修士,就是在这里购买的两枚雷火珠助我逃离围攻,我自然是知其厉害之处。” “原来如此,倒是可惜了,便宜了西峡境的乌云斋了。”成森林略显心疼说道。 “嗯,素闻乌云斋一向神秘,此斋在各个地域都有分支,甚至于上京境也有不小的势力,且正魔两道皆有交集,我们服凤司怕也只有望其项背的份儿了。” 成森林眼中火热目光闪动,轻撇嘴角:“世间门派势力浩如烟海,多如星河,有大的自然也有小的,时代变迁世事无常,我们变成乌云斋那般大的势力也是迟早的事。” “成兄所希冀自然是会实现的………” 二人一路交谈一路前行,十余天后终是回到了服凤司,成森林去任务堂交付黑虎蛟的任务,姜行便与他挥手告别。 回到自己的山洞中,将烈阳鸟放回它自己的房间内,自它食用黑虎蛟肉食,初始倒还好,在回来的路上它就开始陷入昏睡之中,不过心神感知也知道这种异动对它并无坏处。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正在炼化体内黑虎蛟血肉之中所蕴含的玄妙能量,这样一来也可以看得出,烈阳鸟它本是火属性灵宠,因此对于同样火属性灵物亦有相吸之处。 这样的一幕也让姜行对烈阳鸟以后的修炼进阶心中稍稍有些底了。 在床铺上打坐修炼了大半日想起了之前连同黑虎蛟皮一同剥落下来的黑黄双色蛟鳞,于是出了洞府直奔山腰“法器居”走去。 向上行了片刻,拐过蜿蜒陡峭的山崖,眼前豁然见 一处高悬黑漆牌匾,三个鎏金大字“法器居”,此地便是服凤司收售法器之处,只是一般修士的法器还是比较高昂,因此这里的生意还是有些冷清的。 进得店铺,朝站在门口昏昏打盹的练气期弟子拍了拍肩膀:“喂!” “啊?何事?”弟子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慌忙擦着嘴角应声回话。 姜行一抖手,数百枚,共数十斤重连着血色皮肉的黑虎蛟鳞片被他甩手扔在地上:“素闻“法器居”也接一些锻造法器的事,能否将我这些鳞片打造一件贴身护体甲衣。” 那弟子已经回过神来,听姜行说完眨眨眼:“前辈稍等,我做不了这方面的主,你且稍等,我去后面叫主管锻造的孙前辈与你商榷。” 姜行点头应允。 弟子转身向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一名个子低矮的中年男子朝他走来。 男子个头并不高,差姜行足足两头的距离,五短身材,面庞通红一片,头发宛若狮子的毛发一般爆炸开来,他上身**,只是简单的系了一件黝黑发亮的围裙罢了。 他径直来到姜行跟前,斜眼打量了姜行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黑虎蛟鳞片,便响起粗犷的声音:“筑基期黑虎蛟鳞片,材料不错,且黑虎蛟这类凶兽也是极难遇到的,听萝卜头说你要打造一件护体内甲,以黑虎蛟鳞片坚硬的质地,这个想法着实不错。” 姜行听他讲到萝卜头,猜测应该是打盹的练气弟子,接茬道:“我也正是这般考虑,不知锻造内甲法器所需灵石几何?” 低矮男子略沉吟:“鳞片所需做些处理,穿连,以及最后在其表面添加土属性防御阵法,你先交十块灵石订金,等取内甲时再付十块即可。” 二十块灵石也在姜行心里价位之内,略一沉吟,一翻手十块绿盈盈的上品灵石被他摆在柜上,斜眼望了地上的黑虎蛟鳞片,朝五短身材的红脸男子道:“既如此,我这些鳞片便交给道友了。” 那人面无表情:“三日后来取即可!” 姜行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出了“法器居”,忽然远处朝他极速掠来一道绿色符箓,他曲指轻弹,极速掠来的绿色符箓倏的在他面前停下,滴溜溜的打个转便自己燃烧起来。 自它燃烧时成森林的声音自其内传出:“姜兄,寻你不得,任务已经交割完毕,还余一只黑虎蛟目,我留着也无有,你拿着吧,收到讯息速来我处,几日奔波想来你也是累了,今日我要好好展现一番我的厨艺…………” 成森林的声音戛然而止,符箓随之燃烧殆尽,姜行轻撇嘴角,再次一招手,上清剑响起一声轻吟,绕他盘旋一周后,轻轻落在脚下。 缓抬脚步上了上清剑,指尖几个掐诀,一催脚下灵剑。 嗖! 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眨眼便不见他的身影。 数息之后,姜行撤去上清剑,落在成森林的洞口,洞口并无禁制,许是为等他故意撤去。 他也洒脱,笑着迈步入内,刚刚进入便听到成森林爽朗大笑:“姜兄,你可算来了,刚才我去你洞府找你,却不见你回应,无奈只得放道传音符寻你。” 姜行轻笑:“回来休憩片刻我便赶去“法器居”将那些黑虎蛟鳞片拿去打造一番,想是这般才与你打了个时间差吧。” “哦,法器居的几位师傅手艺倒是可以信得过的,不说这个了,快快来,饭菜就要凉了。” 说完拉着姜行直奔开辟的一间客厅的石室。 房间内香气四溢,提鼻一闻一股鱼肉味的鲜香,还有鸡的味道。 凑近桌子方才看得清,正中一口石锅中盛着炖着的一条鱼,其上星星油光,奶白色的鱼汤。 旁边烧的一盘泛着红光的鸡块,还一道不知道什么野兽的肉,炒的类似香菇的植物,还有两道素菜。不消多说光是看着就觉得极是美味。 “山脚下月牙湖捉的肥美乌鱼,还有之前山林中逮到的雉鸣鸡,这道菜是刚獠猪大腿上最好的肉,配以飘香菇,外加两道素菜,趁你我都有时间,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成森林说完一翻手,一坛一尺来高,半尺宽的红色酒坛子出现在手中,酒坛上有红塞,坛身贴着一张写着“桃”字的黑色大字。 “差点忘了这绝美的“桃花酒”。” 姜行连连点头:“看来我这一趟真是口福不浅呀。” 二人落座,笑着开吃………… 第一百一十章寻仇 与成森林道别夜幕已经挂上天际,回到自己洞府脑中有些许飘忽,看来成森林的桃花酒还是有些酒劲的。 也不知多久没有过这般醉意,索性不去打坐,做那醒酒姿态,扶着石床直接躺了上去,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这一趟随着成森林这趟任务的历练也算荡平心中不小积怨,涤灵泉若不是贾海成所赠平安扣,他怕就要名陨当场。 就为一个区区试炼名额,孟韦玉竟然叫上黄子龙,金术腾二人,不惜全力狙杀于他,倒不是他小肚鸡肠,只是这番怨气积郁心中实在难咽。 更是想不到在黑龙潭巧遇昏迷的黄子龙,踏破铁鞋无觅处,一个小小的手段便轻轻了却他的性命,如今只有金术腾依然存活,单等实力到达一定高度,一定要将其诛杀。 脑海中恍然间掠过太阴山脉入山传送阵处,孟道一须发皆张,暴怒出手,只为取他性命为儿子报仇。 玲珑仙子飘然落在他的身畔,那句“我定保你!”仿佛就在耳边回响,以及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狼狈逃窜的模样…… 他不由轻咧嘴角缓缓出了一口长气,掐了一个凝神静气的诀,默默运气灵力在周身流转起来。 日落复又日出,第三日正午姜行出得洞府,踏上飞剑直奔山腰法器居处,依旧是那个管着接待的“萝卜头”,他一眼便认出了姜行,笑道:“道友还真是守时,三日还真是准点赶到,别的顾客大都喜欢拖上几日。” 姜行应声:“怎么,听你的意思还要在等上一日么?” 萝卜头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与道友说笑了,也是早上才做好,你看!” 话音刚落萝卜头一弯腰,自身前的柜中拿出一件通体乌黑的内甲。 观其样子也就将前胸后背,下至丹田肚脐处护住。一改原来黑黄双色的模样,变得内甲乌黑锃亮,鳞片与鳞片只见丝毫不见连接的点,宛如一体一般。 凑上前伸手轻拂,仍旧坚硬异常,右手快速掐诀,一道七寸长的冰锥眨眼即成。 在萝卜头惊呆的目光中闪电般射.在内甲上。 叮!! 以他筑基修为的灵力所凝聚的冰锥,刺在内甲上竟只泛起一声轻响便弹开,可见它的坚硬程度。 姜行轻笑:“当初我攻击在它本物上也是这般效果,交给你们便是取你们将这些鳞片连接起来的技艺罢了。” 萝卜头摇摇头:“非然也,若真有那么简单我们也不会要你这么多灵石,道友何不注入灵力一观再做评论。” “哦?”姜行吃惊之下,右手灵力注入黝黑的内甲, 嗡!! 黝黑内甲一振,一道若有若无的土黄色虚影阵法浮现其上,阵法还有数个他不认识的上古篆字,几个篆字接连浮现,再又消失,使人目不暇接。 “这是?” “这是“土回壁垒阵”,极好的土属性防御法阵,单是这套法阵的成本就要十块上品灵石,你的材料加上这套厉害的法阵绝对是如虎添翼,不知道友可还觉得昂贵么?” 姜行倒吸一口气:“想不到竟是如此玄妙,倒是姜某急躁了,值了。”说完一翻手,十块上品灵石被他摆在黄色的柜台上。 顺手将黝黑内甲收入储物袋,与萝卜头道了声别,出了法器居。 许久没有拜访他的师傅,当下纵剑而起,直奔山顶飞去,踏过玄黄道,来到了篱笆园门口。 远远看到莫老祖仍旧是做垂钓状,一副与世无争恬淡的仙人模样,姜行弯腰朝莫老祖行了一礼,轻声道:“徒儿姜行,特来给师傅请安。” “进来吧!” 姜行低头推开陈旧的篱笆门,轻脚上前走去,每每到这里总是忍不住望向那只遮天蔽日的极大石凤凰,那股一觑天下,蔑视万物的上古真灵与生俱来的庞大威压一度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有段时间不见你了,近来忙些什么?”莫老祖执着竹子做的鱼竿,微微含笑道。 “前几天与司内的一名好友一道去了一趟北疆边境帮他完成一项任务。” “嗯,外出历练是好,但是切莫懈怠了修炼,修炼一途一日不静心便退步,两人不打坐便生疏,三日则修为滞顿…………” “徒儿谨记。”姜行弯腰恭敬道。 “玄冰录修炼可有疑问之处?” “应声徒儿修炼的还浅,暂无困惑之处。” “甚好,甚好。”莫老祖连连点头,忽然脸色一变,朝南方天际望去,那边虚空有什么让他重视之物一般。 姜行疑惑不解,同样朝南方天空望去,目力所及之处也不过蔚蓝的天空多多白云悠闲的飘荡罢了。 他刚要开口询问,突然篱笆园门口接连出现四人,这四人俱是面露焦急之色朝这边望来。 若不是篱笆园隔着,他们估计早就扑至近前。 莫老祖冷哼一声,收了鱼竿冷冷道:“进来吧。” 四人推开篱笆园鱼贯而入,在莫老祖面前一字排开,齐齐弯腰行李。 “见过老祖。” “见过老祖。” ………… 四人分别是是三男一女,有两人姜行是认得的,非是旁人正是成森林的师傅——离火上人,以及木酒仙——木旦余,至于剩下的两位他们这种修为,不用猜,男的定是冷面剑仙——言海红,女的则是紫玉伞——袁珍珍。 只是他们实在不明白这般焦急的状态所谓何事,姜行狐疑之际,言海红急切开口:“老祖,前方驻点发来讯息自南方赶来两名元婴期修为的修士,以及数名结丹筑基修士,不似寻常赶路,倒似对我们有所图谋,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赶来,估计不消一刻钟便至我处,还请老祖拿个主意。” 姜行听到南方的修士,初始不以为意,随后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暗道:“应该不是吧,自己一向小心翼翼,与吴礼的谈话也只是浅浅交流,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莫老祖冷声道:“打开护山大阵,让司内所有修士做好二级警戒准备,我到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是!” 言海红得了莫老祖的号令,出了篱笆园朝山下疾驰而且。 “啾!啾!” 未等多久两声似鸟的鸣叫响彻云霄,山中修士皆因此声而动,凡事知晓这两声鸟鸣寓意之人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自己的法器下意识紧抓在手中。 更有甚者出得洞府向外面张望,看到空中泛着紫光的护山大阵便知形势严峻,连忙奔走与相熟之人交谈起来。 言海红吩咐好让人将事情原委传达下去,随后回到篱笆园与莫老祖复命,未等他开口,莫老祖伸手打断了他:“来了!” 言海红脸色一变回首向空中看去。 几个呼吸后在距服凤司山体十余里空中瞬间出现五人。 左侧两人站在一柄银色宝剑之上,右侧三人共同乘骑一只白色的大鹤,大鹤有亩许大小,展翅约有两三亩大小,通体雪白,细长脖颈,在其头顶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红色羽毛,煞是好看。 两道声音接连响起:“南域大武山长老,孟闻古拜会服凤司莫道友。” “南域灵兽山孟巨公,同大武山古兄一道前来拜会莫道友。” 两句话通过灵力的传送响彻山谷,余音兀自扩大,振聋发聩。 姜行闻言面色却是巨变,旁人不知大武山,灵兽山前来所谓何事,他心中可是清清楚楚,两个孟家的子孙皆被他所杀,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怕是什么也比不上的。 莫老祖微微皱眉环顾四周道:“大武山,灵兽山怎会共同前来,最近可与南域这两个门派有何摩擦么?” 言海红摇头:“老祖,我们一直在北疆修炼寻觅资源,司内修士也从未传来说有与大武山,灵兽山有何误会,或是争端的,弟子也是一头雾水呀。” “我等门下弟子也无到过南域之地……” “是呀,谁也不知是何缘由。” ………… 对于他们之间的话姜行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心跳骤然加快,几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望着严肃的莫老祖,犹豫再三毅然开口:“师傅,都怪徒儿,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几人是为我而来!” 一语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禁莫老祖惊疑,剩余言海红四人同样不可置信,狐疑的望着他。 莫老祖望着他点点头:“你且说所为何事,能让两名元婴修士追你一个筑基修士。” “事情要从徒儿还是练气期说起…………” 他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听得言海红,离火上人等人大都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 袁珍珍更是用仟仟玉手轻掩小口,两只黑色明亮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想不到你竟有这番崎岖往事,两大山门的断子绝孙之仇,怪不得啊……”莫老祖喃喃道。 姜行朝莫老祖行了一礼:“师傅,徒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服凤司众位道友,大不了将这条性命交给他们,一命抵一命罢了。” 莫老祖眯着眼睛望着他:“好徒儿,有担当,我莫如是若是连自己的徒儿都保全不住,岂不沦为修仙界笑话。” 姜行震惊:“师傅不必为了我……” 莫老祖一摆手,示意他无须多言,右手淡淡的一个掐诀,一指众人身旁半亩大小,清澈见底的池塘,池塘刹时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猛然如长鲸吸水一般被莫老祖吸来。 几个呼吸变作一块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啪嗒! 啪嗒! 十余只红白,花色漂亮的大鲤鱼在干涸的池塘底部用力力翻跳。 池塘底部却是一块青色的石板,丝毫不见淤泥等秽物,石板上印刻如太阴山脉那般的传送阵,只是这些传送阵繁琐异常,纹路比那中传送阵多了数倍有余。 “海红,将池内鱼儿尽数搬出。” “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沈仲 言海红得了吩咐,跳入干涸的池塘,一翻手一块两尺宽,半人高的黑色坛子出现在脚边地上,几个掐指,虚空骤然凝聚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 他轻轻点指黑坛,水球无声缓缓落进坛中,弯腰将颜色各异的鲤鱼一条条捡起,放入盛水的黑坛。 哗啦哗啦! ………… 颇有些劲道的鱼儿入水,拍打着坛内水面哗啦啦作响,遂又变得无声,也只是偶尔还会发出些大的声音。 莫老祖将掌心悬浮的蓝色水球收入灰色储物袋,望着下面的言海红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言海红一个小小的术法,也不见身子有何动作,倏的无风而动,提着黑色的坛子稳稳的落在岸边上。 姜行看不得众人为他做这些事情,也不愿因为自己让莫老祖,或者服凤司同司修士为难,犹豫再三再次开口:“师傅!不必麻烦了,徒儿这就出去,是我自己犯的事儿,我不能连累服凤司的任何人。” 言毕朝莫如是一抱拳,迈腿就要出篱笆园。 未走出两步,只觉身躯一滞,脑海中意识却是清晰,身子却不听指使,任他怎么用力,身子就那么直直站定一动不动,保持行走状。 莫老祖放下朝姜行举起的右手,声音愠怒:“我服凤司人坦坦荡荡,顶天立地,不畏强势折腰,莫说他灵兽山,大武山两名元婴修士来了,就是南域五门齐到此地,我莫如是也丝毫不怵他们,你且过来!” 莫老祖右手再次抬起,朝他虚空一弹。 姜行猛地朝前踏出一步,却是之前要踏出的那一步来不及控制,脑海中宛如浆糊一般有些混乱,只好听莫老祖的话,乖乖朝他走去。 莫老祖已经转身走向树下的石桌处,眨眼间,笔墨纸砚齐齐出现在石桌之上。 “姜行,来给为师研墨!” “是!” 踏踏……姜行不敢大意,紧跑两步湊得近前,在干涸的砚台上稍加些水,开始研墨。 莫老祖又望向干涸池塘中的神秘法阵,一翻手,一块拳头大小,通体火红色的不规则晶体出现在手中。 莫老祖距姜行也不过两步远,此物一出,他只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四周温度也都因为此物变得燥热起来。 离火上人本就是火属灵根,对火属性也极为敏感和了解,看到莫老祖手中的东西后,不由惊叫出声:“顶级火灵晶!” 姜行不知此物为何物,但是在离火上人喊出此物的名字后,他也记起了在图文阁看到关于“火灵晶”的记载。 据传“火灵晶”蕴含及其精纯的火属性灵力,是火灵石更上一层的标准,多产以火山矿脉之所,但是世间此物的开采却是凤毛麟角,莫老祖手中的顶级“火灵晶”更是人间罕见,实乃无价之宝! 莫老祖斜了一眼离火上人后,将手中拳头大小,不规则的“顶级火灵晶”轻轻一抛。 “顶级火灵晶”不偏不倚正正插在神秘阵法上方的凹槽处,莫老祖冷哼,一个掐诀,口中冷喝:“凝” 右手随之闪电般一指神秘阵法,一道肉眼难辨的晶莹灵力激射在阵法之中。 “嗡嗡!” ………… 干涸池中阵法响起嗡鸣,接着就是震颤,山石鼓鼓作响,仿佛脚下的山体也随之震颤起来,不消几息后,一道三尺多宽的旋风出现在法阵上方,风速越来越快,卷的地面枯木败叶离地而起,被两丈高刮着令人心悸的旋风带着疯狂摇摆。 不过说来也怪,这道骇人的旋风也只在神秘法阵上方快速旋转,呜呜作响,但丝毫不向偏移。 激烈的风速刮的石桌上的纸张哗哗啦啦,姜行连忙拿起旁边的镇纸,将纸费力铺平,压好。 莫老祖拿着一只小狼毫笔,将笔尖投入研好的墨里,一个翻滚,毛笔填饱了墨,笔触纸面,刷刷点点,行云流水。 “多年未见时兄,劣徒姜行四下游历,倘若行至东海境,还望时兄让出一个名额…………” 写至最后,莫老祖签上自己的署名,又从储物袋拿出一枚小小的印章,盖上后将信纸收起。 一张之后,莫老祖又拿出一张白色宣纸,姜行将它铺平后,莫老祖他转过身去,不许他看。 十余息后,莫老祖将写好的纸张折叠起来,又从储物袋拿出两者黄色的符箓,几个掐诀术法之后,两丈符箓同时一闪黄光。 啪!啪!一对一,一张符纸贴一张信纸,莫老祖望着姜行意味深长道:“不经一番历练,如何会有成长,我本就打算让等你结丹后,让你外出历练一番,没想到只是有点早了些罢了,以你冰灵根的珍贵先天条件好好的历练,必有一番不小的作为。” “为师先送你去东海域,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去东海境找东海域域——时三迁,将第一封信交于他看,他自会安排你去上京境历练,到了上京境切莫张狂,万事小心,上京境自然不是大明境能与之相提并论的,修行历练实在遇到棘手之事,你且去凤阁,将第二封书信交于阁内主事之人,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姜行如何不明白这两封书信的含义,那是他的师傅为他的后路做的打算。 心中更是感激不已,恭恭敬敬的对莫老祖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你待我天高地厚之恩,无以为报,都怪弟子惹下塌天大祸,牵扯到师傅,弟子实在是悔恨难当…………” 莫老祖将他搀起,轻轻拍了拍他:“切莫这么说,你可是我服凤司的未来啊……” 众人眼前的干涸小池塘上方旋风逐渐降速,渐渐消散开来,漫天的沙尘枯叶不再被旋风带动凌乱,漫无目的洋洋洒洒的散落。 三丈高的上方,一块巴掌大的黄色枯叶,无力的在半空摇曳飘荡,忽左忽右,下一瞬猛地停止不动。 眨眼的时间,一个魁梧壮硕的男子出现在干涸的池塘中,那片黄色枯叶轻轻落在他的右肩,他斜过头看了一眼黄色的枯叶,伸出如女子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捻起它。 “莫兄,数百年未见了,自这跨域的传送阵建成千万年来,还从未用过。先说好,你唤我来,我那块顶级灵石你可要赔偿,哼,莫不是你服凤司摊上了灭司之难,否则你怎会舍得两块顶级灵石的消耗。” 莫老祖望着魁梧男子抱拳笑道:“沈兄,劳烦了。” 魁梧男子将那一片枯叶随手抛出,朝莫老祖回礼:“你我服凤司,侍凤司同气连枝,荣辱与共,这般紧急将我召来,莫不是真摊上灭司之难!” 魁梧男子四十余岁模样,削首脸庞,薄嘴唇,身材壮硕,身着深色长衫,外罩黑袍,一头漆黑如墨的黑发垂于腰间,两鬓各有指头般粗细的一缕发丝垂于胸前,甚是儒雅。 此人举手之际观其手上皮肤与他壮硕身躯截然相反,白嫩柔滑,让人不禁吃惊。 他,正是西峡域侍凤司掌司,沈仲,货真价实的元婴中期修士,听其所言,这一番传送的花费已经不是一笔小的数目,而且花费还要莫老祖花,这下更是让人心疼。 莫老祖正色答道:“今日两名修士来着不善,莫某自认两拳不敌四手,故请沈兄特来压阵,照看一二。” 沈仲斜眼望了一眼南方空中,冷哼:“我来便已感应到,不过区区两名元婴修士罢了,敢来服凤司撒野,莫兄你我出手,不出一刻钟定取他们一人性命!” 莫老祖摆摆手:“沈兄言重了,让他们知难而退即可。” “既如此走吧!”沈仲右脚轻点地,身躯就向南方飘去。 “慢,沈兄稍等片刻!” 莫老祖喊住沈仲,看向身旁的姜行,随后迈步踏入干涸的池塘内,蹲下身子在刻画着复杂阵法的西方,几个刻画后,朝姜行道:“姜行,来站立其上。” 姜行闻言稍作犹豫,迈步下得池塘,静静站在法阵中央,莫老祖站在他身旁,上方离火上人,木旦余,等人都仔细望着他。 空中的沈仲同样疑惑望着莫老祖的所作所为。 第一百一十二章寻人 莫老祖在传送阵外,距姜行也不过数步的距离,望着姜行满目的依依不舍。 “姜行,形势所迫为师此一行将你送至东海域,切记为师嘱咐,遇事要冷静 能忍就忍,切莫因为小事儿犯险,经得起风浪方能成长,万物皆有其因果,也难说送你离开是对还是错,你要保重自己…………” 离火上人听及此处,便知莫老祖是要将姜行通过传送阵将他送出服凤司,并且是千万里之遥的东海境! “老祖!不过区区两个山门之人而已,不至于这么慎重吧?”木旦余轻声道。 凌空漂浮的沈仲同样开口道:“莫兄,有沈某与你同在,不必让弟子万里之外避难,你在担心些什么说与沈某听听。” 莫老祖微微苦笑:“断子绝孙之仇不共戴天,你们还是小看了这段仇怨,素闻灵兽山孟巨公小肚鸡肠,瑕疵必报,若不是得到确切消息,他又如何会连同孟闻古同来此地,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话,此事定不能善了。” “师傅!那你将徒儿送走岂不是…………” 姜行的话还没说完,被莫老祖一伸手打断:“我意已决,无须多言!” 言毕,莫老祖右手一翻,一把七寸来长,两寸来宽,通体一片漆黑的匕首悬浮在掌心之上。 掌心黑色的匕首造型古朴,开刃处一道蓝光一闪而过,随着莫老祖右手缓缓抬起,漆黑的匕首同样缓缓升起。 匕首轻轻飞至姜行近前,姜行望着莫老祖疑惑道:“师傅这是?” 莫老祖点头道:“此匕名曰——流影匕!修仙一途前路茫茫,你且留着防身,气凝丹田,守住心神,为师要驱动传送阵了!” 姜行只好收匕如储物袋,,忽的记起了什么惊叫道:“师傅,我还有灵兽在洞府中,可否让弟子将它带来?” 莫老祖看了看姜行,对离火上人道:“离火,你去一趟他的洞府将他的宠物带来,速去速回!” “是。”离火自姜行那里接过山洞禁制的令牌,出了篱笆园,下的玄黄道,脚踩长剑极速遁去。 不消半盏茶功夫,离火便回至众人近前,手中捧着一只正在酣睡如小狗般大小的彩色鸟儿,正是烈阳鸟。 姜行接过烈阳鸟,对离火上人连连称谢,离火上人轻轻摆手,表示不必客气。 “准备好了吗?”莫老祖再次开口道。 将正自酣睡的烈阳鸟放入灵兽袋,眼神与莫老祖相交,随后重重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莫老祖宠溺的之色一闪而过:“下次再见你,希望你会让我大吃一惊!” “师傅放心,姜行定不会辜负师傅这般对我。”姜行心中五味杂陈,忍下心中不舍,沉声回道。 莫老祖双手法决翻飞,一抖袖袍,似之前的那枚红色顶级晶石一般的物体被他掷出,同样卡槽之处的晶石已经泯灭化作无有,这枚晶石正正卡在其位,动也不动。 莫老祖右手再次一抖,一丈巴掌大小的黄色符箓猛地飞近姜行身前,轻轻贴在他的胸前,他手中法决一滞,望向阵法之中的姜行,姜行自知此时牵动术法一停,但万万没想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瞬间自地面法阵传来,庞大的吸力直吸的他一个趔趄,空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空一般,他一个急促的呼吸,下意识喊道:“师…………” ……傅字还没喊出声,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泛着荧光的传送法阵,以及那枚肉眼看的着,正在以极快速度消散的红色晶石…… 木旦余,离火上人几人望着消失的传送阵,面色俱是沉寂入水,倒是凌空的沈仲轻笑:“莫兄对这位弟子着实不薄啊,两颗顶级火属性晶石乃是你我都视之重宝之物,更无法谈其价值几何,沈某自问还是无法做到这一点……” 莫老祖并不回答他的问话,缓缓的仰起头闭起双眼,几个淡淡的呼吸后,方才开口道:“两颗晶石难比我这名弟子万分之一,老夫相信他有搅动天下风云的那一天,沈兄,烦劳助我震退来人!” “沈某来便是履行你我之间约定,同进退共生死!” “沈兄言重了。”莫老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言海红等人道:“你等不用关心此事,且去安抚司内修士的情绪,我与沈道友去会会他们!” “是!” “是!” ……………… 四人来时匆匆,去时得了莫老祖的话语,众人心中石头才落了地,出篱笆园时也沉稳了许多。 莫老祖与沈仲相视一笑,莫老祖也不见有何动作,身躯径直朝南方上空飞起,沈仲紧随其后速度也是不慢。 二人身后便是茫茫服凤司山峦,最高处山峰一只青色石雕敢觑天下的凤凰振翅欲飞,前面五人与他二人遥遥相对,两人乘一只通体雪白,唯有脑袋顶部一抹红的极大仙鹤。 另外三人共同站立一柄亩许大小的银色宝剑,银色的宝剑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却丝毫也不显暖意,四周的温度反而因为凌利的剑意更有几番寒意! 银色长剑剑尖处站立的正是大武山第一长老孟闻古!他见莫老祖与沈仲静静漂浮前方百余步远的距离,冷哼道:“莫道友,可让孟某好等啊!” 莫老祖全无半点篱笆园内严肃神情,倒是面容含笑:“呵呵,两位孟道友,距上一届吴前辈主持的“四域会”一别应有三四百年未见了吧,二位近来可好?” 孟闻古仰头道:“不好!你莫道友自己的孙子被人不明不白的杀了,你能好么?” “哦?听孟道友的意思,莫不是是你本家亲孙被……”莫老祖收起笑容,惊诧道。 “哼!孟巨公,难道你孙子活过来不成?”孟闻古斜眼望向盘腿坐在仙鹤背上的孟巨公。 孟巨公四五十岁左右,较常人低一头左右,尖嘴猴腮,头上头发灰白参半,却梳的一丝不苟,挽个发髻束于头顶,不见一丝凌乱,一身宽大的灰黑色道袍。 孟然的父亲管理灵兽山,一度忙的无法顾及道侣,四百多岁才有了孟然,孟然降生使其不过区区练气期的母亲意外难产名陨。 他父亲是个将生命,一切都奉献给灵兽山的人,道侣的死去对他打击不可谓不大,孟巨公担心儿子的状态,自幼便将孟然接至自己近前。 孟然的父亲孟浩渠自那以后再也未寻过道侣,孟闻古只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对他的溺爱自不必细说,辛勤指点他的修行,孟然指着天空中挂着的星星哈哈的笑。 孟巨公第二日便用百余颗荧光石用灵力将其打造成星星状,整整挂满了一棵树,更是将灵兽山祖传烈阳鸟蛋交于他孵化,本就是打算烈阳鸟以后自然是要归他的。 然而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却在一场小小试炼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孟浩渠一时间还不敢告诉自己的父亲,到了最后实在是瞒不下了,才吞吞吐吐将这件悲伤的事情讲出。 孟巨公一听此话如遭雷击,双眼一黑,身子一歪若不是孟浩渠眼疾手快,他怕是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以孟巨公元婴期修为,周身灵气洗涤千百年,心性更是上上之选,万万想不到一则孙子死亡的消息对他打击竟会如此之大,千百年来乌黑的头发,昏迷短短的一夜之间,有一半已经变得灰白………… 孟闻古讥讽的话语传来,盘着腿的孟巨公气的身子都微微有些哆嗦,沙哑尖锐的嗓音极大:“哈哈,古兄莫要激我,今日你我二人目的一样,谁说不都是一样,服凤司莫道友,我二人不远万里自南域赶到此地,只为你服凤司一名弟子!” “不知二位寻本司弟子所谓何事?” “你服凤司弟子本是南域大武山修士,在一次试炼之中,用恶毒手段先是残杀古兄嫡孙,又将孟某爱孙袭杀,我来问你,那你说我们寻他所谓何事?” 莫老祖做恍然状:“原来如此,那人名讳为何?若本司有此人定会将他交于二位道友发落。” 孟闻古,孟巨公二人咬牙切齿,异口同声道:“姜行!” “姜行!” “正是!” 第一百一十三章无人 “正是!” 莫老祖疑惑之余,右手一抖,一张绿色的传音符出现在手中:“二位稍等,我这就将本司管理接收修士之人寻来询问。” 言毕对着绿色的传音符念念有词,右手再次一抖,传音符嗖的一声朝身后山峦中飞去。 沈仲则双臂交叉,饶有兴致看着莫老祖的脸庞,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不多时言海红脚踩一把冷色素剑,以极快的速度飞至莫老祖近前。 莫老祖轻声道:“海红,二位孟前辈若有询问,定当知无不言!” 言海红抱拳道:“是!”随后面朝仙鹤,银剑处的两名元婴修士遥遥一拜:“见过两位前辈。” 孟闻古急切道:“我来问你,你服凤司近年来可曾收过一名叫做姜行的修士?” “姜行?”言海红微微皱眉,思忖半晌,迟疑道:“晚辈主管服凤司所有加入的修士,只是本司茫茫三千余人,确无一人名曰姜行啊!” 孟闻古双眼微眯,似毒蛇一般直勾勾盯着莫老祖身旁的言海红:“你小子确定?” 言海红丝毫不见胆怯之意,点头应道:“若我记无误的话,却无此人!” “你连登记册都不看,便如此笃定,定是欺瞒老夫!”孟闻古猛地圆睁不大的双眼,声音陡然提高大喝道。 “我……”言海红一时语塞,正欲争辩些什么,倒是站在银剑上的孟巨公冷笑出声。 “古兄,莫急,想那姜行不过区区练气期蝼蚁般的修士,自南域一路逃遁至此,我猜他自知犯下塌天大罪,如何会用真名,故这位小辈所言也有可信之处。” 莫老祖,沈仲二人面上古井无波,言海红心中稍缓,然而孟闻古怒极反笑:“哈哈,倒是你聪明,幸亏老夫储物袋中有那贼子的画像,小子你可要看清楚了在说话!” 话音刚落,孟闻古一抖手臂,一轴一尺来宽两头为红色檀木的白色画轴,径直飘向言海红。 画轴在言海红面前两步处,滴溜溜一转,自上而下刷的一声展开! 画面中一头乌黑长发,在头顶处结成一个蓬松的发髻,旁边有几缕自然散落在胸前,灰色服饰,胸前一个笔锋凌利的武字,画中男子面庞干净,眼神清澈,美中不足的是唯独一双眼睛较常人稍稍小了一些,这人不是刚才自篱笆园传送阵传送走的姜行又能是何人! “我这里也有一幅,你也可以比对比对。”孟巨公同样的一轴画向他抛来。 两幅画同时在言海红面前展开,孟巨公的这副画则张狂许多,画中姜行披头散发双目微红,言海红与画中姜行对视,一时间也觉得画中之人同之前见过的姜行天壤之别,只是面庞仍是同一人! “小子,你可看清此人,我也不管你们服凤司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姜行的,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们服凤司可有这人?” 孟闻古已经翻身下了仙鹤,眼神不变,紧盯着言海红一字一顿道。 孟巨公同样望向这边,同时身上元婴境界的灵力搅动周边灵力,携着一股庞大的灵压一同朝言海红而来。 灵压未到,言海红已经承受不来,淡黄的面颊瞬时惨白如纸,同时冷汉满布整个后背。 “哼!”莫老祖冷哼一声,大手朝言海红一挥。 原本就空无他物的半空,猛地响起一声爆炸。 “嘭!!” 震耳欲聋,周遭猛地爆出层层气浪,沈仲同样右手轻点前方,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出现在言海红面前。 孟巨公面上微怒,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喷出,喷出的气体同样化作一道屏障护在他们近前,中间因爆炸产生的剧烈暴动的气团直上九天,将上方朵朵甜美的白色云朵直接轰散,随后与气团一同消散于天地间………… “孟道友对小辈这番出手,是不是有些太过欺负我服凤司了?”莫老祖面露不悦,冷声质问道。 “哪里,孟某只想让他将实话说出来罢了,小辈你可见过那人?” 言海红仍旧摇头:“前辈,本司确无此人,我实在是不清楚前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莫不是受了蒙骗不成?” “那我问你,你服凤司可有一名叫做离火的结丹修士?” “离火?本司是有一名离火的结丹修士。” “那离火是不是有一名叫做成森林的弟子?” “是。”言海红不明就里,只得实话实说。 “那便是了,小辈你看那人是谁!”孟闻古一指站立在孟巨公与孟道一身后微微发抖的盖不住! 孟道一将身后的盖不住一把拽出,盖不住眼神飘忽,看看身旁的孟巨公父子,再看看远处的莫老祖,原本就显柔弱的身躯更是抖如筛糠,噗通一声跌坐在银剑上。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报告一个换取一万灵石的消息,竟然会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当日他抵达大武山,远远被巡山之人拦下,他掏出那张悬赏的画像,巡山之人立即将他带至孟宅。 孟道一正与一名中年儒生说些什么,听得有人来报事关多年前悬赏姜行之事,心中当即便如响起一道惊雷一般,一愣之下竟思绪翻飞,瞬间失神,面前不由自主映现出已经被他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孟韦玉! 盖不住被带入正堂,仔细询问前因后果后,孟道一决然做主带着他一道前往服凤司,盖不住当时就吓得面无血色,慌乱道:“我师尊本就与服凤司人相熟,你带我去了那里,被我师尊知晓是我从中报信,我纵然不死也得掉层皮呀!” 孟道一可不管他生死:“一万上品灵石也不是小数目,我怎能判定你说的是真是假,只有到了哪里才可得到验实,你放心事情一毕,我便在大武山给你安排一个同样不低的位置…………” 安稳住盖不住便去他闭关的父亲孟巨公,孟巨公得知此事离开出关,后又通知灵兽山孟闻古,孟闻古仇怨更是积郁已深,五人当即便朝北方服凤司飞去………… “起来!”孟道一一把将盖不住拽起:“盖不住,将事情说出来吧。事已至此,你口中若有半句谎话,莫说灵石一块无有,你的狗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盖不住抖如筛糠,面上豆粒大的汗珠似雨般划落进脖颈,口中嗫嚅几下,艰难咽下一口唾沫道:“我本是夜凉城城主闫卫的徒弟,一个月前成森林与姜行二人曾去拜访过我师尊,我便有幸与他二人见过一面,通过了解方知他二人同为服凤司弟子,姜行还为服凤司立过大功,好像是什么聚贤山庄的事情……” “胡说八道!”莫老祖大喝一声,将他打断:“聚贤山庄是本司监查组多年摸排所发现其阴谋,老夫也不管你从何处探听这般子虚乌有的消息,单单你这般污蔑本司,老夫就不容你继续讲下去!” “是不是污蔑,你将那位名叫成森林的叫来对峙便知。”孟闻古一针见血道。 “老夫也不知成森林是否在司内。” 言海红轻声道:“成师侄前些日子接取了一个任务,去完成任务去了,此时已经不在司内。” 孟闻古圆睁双目怒道:“你莫如是莫不是对这小小的修士有什么私心不成,今日我等无论如何必需要见到姜行。” “那你也听到了,本司真无名叫姜行的。”莫老祖摊开双手无奈道。 “这是你逼我出手的!”孟巨公大喝一声,一把土黄色长剑自他掐诀的右手猛地朝前一甩,黄色宝剑同样朝莫老祖刺来。 沈仲身形未动,眨眼间却突然消失不见,下一刻骤然出现在站立在仙鹤旁边的孟闻古身旁。 一只纤细白嫩如女子般的手极速朝孟闻古胸前拍去! 身旁高贵悠闲仙鹤被猛地出现的沈仲吓得脖颈处白色羽毛根根倒立,嘎嘎直叫。 随笔 前尘一切随风,往事萦绕心头,不敢看你花时颜容,只有将这番思念强按心底。 我自幼受的教育便是不给别人添麻烦,诸般不顺心,或是遇到坎坷,首先就要从自身找问题,无关他人分毫…… 两句话直戳我心,人总是要向现实低头的,我对你自满百跌至归零。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我也许算是早有答案,可是又这般似在云雾中一般恍惚,感觉一切都是假的。 也记不起断断续续多少年,遥记当年离开你我也是这番感觉,喉间似噎了什么,总是觉得呼吸不够,心口更像压了块石头,几日来有些浑浑噩噩,却是暗叹:“忍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你有过这个经验……” 写至此处双目婆娑,万般亏欠涌上心头,大几年的青春时光浪费在我的身上,我也不能时常带给你欢乐,我也知道真的到那种你我想象的生活中,需要少则三五年的漫长时光。 可是时不我待,西天虽短,路途维艰。青春已逝,你也有多年沉淀下来的思想,直率,不失天真,我常与你说多些事故,圆滑,却也不知是对是错,真心希望你能够遇到待你和煦,宠你在心的人,可是我还是担心你,毕竟这个世界上好人实在是太少了。 世俗种种,是有必要,怪只怪起点太低,可是像我这般无忧无虑,欢快长大的青年,与那有这般那般不幸的人相比,我真的是非常感恩。 适才差点抽泣,被我极力压制,万般思绪,亏欠占最大部分,白日时常痛恨自己,年轻时极力放纵,时间稍纵即逝,到得如今更是悔断青肠,怪我不能好好把握种种,怪我不解万种柔情,怪我自命清高,怪我让你背负太多我却那般幼稚!! 不出所料结果也就在这几月了,自此以后怕是终生不得一见,死缠烂打,种种下作的纠缠我是不会的,我愿意看到你追寻自己希冀的生活,最后一句话在心里涌向嘴边的时候,眼泪终是没忍住,若是不幸福就回来吧,我真的好想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震慑 沈仲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白皙手掌去势不减! 孟闻古初时惊诧,随后反应过来,嘴角上扬,泛起嘲弄之色,冷哼一声,双肩一晃,也不见其有何动作,周身瞬间出现一道金黄色,薄如蝉翼的护罩,将他周身包裹其中。 护罩虽然极薄,不过孟闻古对这件护罩却是非常有自信,嘲弄之色随之转为傲然。 坐在白鹤上的孟浩渠同样脸色大变,看到金黄色直闪人眼的护罩方才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 眨眼功夫沈仲便已欺身而近,原本平平无奇的白皙手掌,此时全掌竟上下笼罩着一层两寸来高的银色闪电。 数道银色闪电发出紫光,猛地撞在一起,泛起泚啦一声令人心惊的爆响!! 携裹着雷电的柔弱右手,好似轻轻搭在护罩之上,雷电再次泛起更为强大的一声爆响!! 泚啦!! 咔!! 金色护罩,宛如实质一般,片片皲裂,还未从空中掉落,便又化作天地间的灵气消散无影。 孟闻古再也不敢小觑,沈仲右手依旧向前,直取孟闻古胸前。 孟闻古回头望了一眼坐在鹤上的孟浩渠,再看看瞪着惊恐双眼,已经忘了嚎叫的白鹤,双臂一展,右脚虚空一点。 仙鹤,孟浩渠,连同他直接向后上方掠出百余步远。 沈仲却如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另一头,孟巨公的金色长剑急急朝莫老祖刺来,莫老祖轻声呢喃:“你等实在不信,便用实力说话吧” 言毕,右手虚空做轻托状,那颗如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飘然出现在掌心! 双眼直视似要割裂虚空的金色长剑,右手猛地朝前甩出! 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倏的变大,直接变成一丈来宽的蓝色巨球。 一切也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金剑与巨球轰然相撞在一起。 铛!!呼~ 一股恐怖至极的灵压自两者交击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吹得一旁受惊的白色大鹤双目惊恐,浑身发抖,灵压掀起的狂风更是将它打的朝下方跌落而去。 孟浩渠倒也机警,见势不妙急忙跳下,在一旁踏空悬浮。 一块八仙桌大小的银色小盾绕其身畔,为其抵挡不小的压力。 孟巨公看到自己金剑被莫老祖的巨型水球所挡,随之双手掐诀如飞,口中蓦然爆喝:“散!” 刷!刷!刷! 三尺长的金色长剑,周身一颤,泛起一声轻吟,竟直接变作不下于百余把! 若是姜行再此怕是要惊的下巴都掉了,他辛辛苦苦修炼,如今也不过堪堪凝炼出四把上清剑意出来。 再看孟巨公百余金色长剑,在阳光下一柄柄皆散发森然寒意,其恐怖的状态更是惊人心魄,若被这些宝剑擦身而过,怕也是要折手断足,安得命在! 莫老祖冷眼旁观此幕,双手同样法决翻飞。 就在孟巨公右手做点指状,指向莫老祖时,莫老祖双手骤然停滞,一丈来宽的巨型水球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雨点。 可是极怪,漫天雨点只是静静停滞在空中,没有一滴雨点滴落在地。 方才孟巨公点指之时,百余把金色长剑突然发难,一柄柄如离弦之箭再次加速射向莫老祖! 莫老祖右手做由掌猛地变拳,漫天雨点竟也猛然后撤,就在莫老祖近前直直聚集起一块两丈见方的雨点幕布。 雨幕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荧光,每一滴雨水的间距居然不可思议的惊人相同,一滴淡淡细丝连着一滴,直至蔓延开来!顷刻间便链接为一套完整的阵法模样。 嗖!嗖!…… 铛铛铛…… 百余金色长剑搅动周遭虚空猛烈撞在莫老祖眼前雨点凝聚成的阵法发出巨大的轰鸣。 轰!!呲呲…… 一柄柄金色长剑直抵在雨点连成的阵法上。 两丈见方的雨点法阵也是一颤,随后自法阵中心开始猛地暴起一团蓝色荧光,荧光亮起之后便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蔓延整块法阵! 就是这块雨点凝聚的蓝色法阵挡下百余金色长剑! 长剑因为巨力之大与蓝色雨点法阵僵持之下,一柄柄都剧烈颤抖起来。 一时间百余金色长剑如瓢泼大雨一般哗哗作响,孟浩渠与孟道一这些修为稍低的人听及此处连忙气沉丹田守住心神,深怕一个不小心被这些元婴高级修士斗法波及。 言海红同样不好受,他只觉双耳哗哗之声催的他心烦意乱,胸中郁结,但此时莫老祖正值难关,他强打精神问道:“老祖,可有需要海红帮忙之处?” 莫老祖朝他轻笑:“无碍,我们这般境界你等自是插不了手的,海红守好心神,切莫留下后遗症!” “是!” 言海红言毕当即凌空盘腿,双手在丹田处结印,缓缓闭上双眼…… 另一头沈仲已然追上孟闻古,沈仲虽不是雷属性灵根,可是酷爱世间雷电之力,说来也怪此人在雷电之上的领悟之力也是远超旁人,千万年来他对雷电的掌控和领悟也是已臻化境! 泚啦! 沈仲的右手带着泛着刺目的蓝紫色闪电直直朝孟闻古肩膀拍去。 孟闻古金色护盾眨眼便破,他如何不知这雷电的威力,加之他也不过区区元婴初期修士,光修为上与沈仲的差距也是如隔天堑。 此时的孟闻古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孟巨公说好的服凤司也不过区区一个元婴中期修士,二者一商量都是绝孙之仇不共戴天,并且也不过是一个元婴修士的软柿子倒也捏得。 可是如今多出来的那一位元婴中期修士又是何人?此人身材魁梧,一副文质彬彬模样,可是性格杀伐果断,说出手便是杀招,那与白皙手掌截然相反的蓝紫色雷电不时响起泚啦泚啦之声也极是骇人。 眼看着到近前的蓝紫色闪电,他的速度也比自己快上实在太多,当下避无可避,一翻手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圆盘出现在手中。 素白色的圆盘,并无太多花式,下部有底,迥然世俗界盛菜的素盘一般无二。 顾不得擦去额头上黄豆般大小密密麻麻的汉滴,口中迅速念出口诀,将圆盘底部朝外,内部朝自己,口中焦急喊道:“起!” 只见圆盘脱手后滴溜溜一转,眨眼变作半丈大小。 沈仲面露不悦,鼻孔冷哼一声,右**电之力有为更甚。 泚啦!一声撕裂耳膜的怪响。 包含着蓝色闪电的右手用力击在孟闻古所祭出的白色盘子。 孟闻古因为在极短时间内快速输出大量灵力,以至于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双目凝重的盯着面前的巨盘,此时他想逃离此处也是无可奈何,以他的遁速又如何是沈仲的对手。 本想寄希望于孟巨公,可是再看看那边的孟巨公与莫如是也是激战正酣,当下唯有死撑罢了。 沈仲见白色盘子挡下自己的术法,稍稍一怔,右手猛的一撤,轻轻转了下手腕,掌心蓝色雷电随之消弭无踪。 然而他的身形陡然消失不见,圆盘后方的孟闻古一见此幕顿觉诡异,身上汗毛也不由自主的炸立而起,快速扭动头颅左右张望。 在他胡乱张望之时,右侧虚空一阵波动,沈仲的身影如无声鬼魅一般飘然出现,他的双目紧盯孟闻古,右手上的雷电再次凝聚,蓝色的雷电交错纠缠,仿佛一只只峥嵘可怕的小蛇一般。 孟闻古大惊失色,慌乱出手左手掐诀想再次施展术法! 沈仲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朝他虚空一步踏出,一步便至近前,如蛇般蓝色闪电直击在孟闻古右肩。 “道友饶命!我等也……无意起争端…………!”他喊破喉咙的求饶之声急切响起,吞吐的蓝色闪电,距孟闻古右肩的衣衫也不过一寸之距。 “若在晚了半息,你的肉身便化作尘世的一缕青烟。”沈仲轻轻蔑了他一眼冷冷道。 沈仲右手的蓝色闪电再次消失不见。 孟闻古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艰难道:“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沈仲挥手望了远处还在僵持的莫如是与孟巨公,纵身朝二人战团飘去。 “我与莫兄战你一人,你有几分胜算?”飞至上空的沈仲朝孟巨公朗声问道。 孟巨公望了一眼上方的沈仲,再看了看远出颓然的孟闻古顿时明白了,心有不甘开口道:“素闻服凤司也不过莫如是一位元婴中期修士,敢问阁下是?” “西峡境侍凤司沈仲!” 孟巨公恍然道:“驱雷手沈仲!久闻大名!” “不敢当,倒是你还不将你那金剑撤去还等什么?” 孟巨公大手一挥,百余金剑哗啦啦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迅速变小,等飞到他储物袋中之时已有手指般大小。 莫老祖也随之掐诀,巨大的水滴凝聚法阵悠悠聚拢,再次合为一颗人头大小的蓝色水球。 双方再次相对,没了原本拔剑弩张的气氛,孟巨公再次开口:“今日西峡境沈兄也在,我与古兄也不是无事找麻烦之人,我们与那人确有天大的仇怨,万望莫兄高抬贵手,我们定有厚报。” 莫如是轻笑:“我服凤司确无此人,你要莫某如何为你去寻此人…………” 四十万字随笔 断断续续的更新,也不渴求真的有人能看,毕竟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写手,为什么说是写手,因为我觉得作者是一个自己对得起的称号。 至于作家嘛,那更是渴望而不可及的,前十万字自己懵懵懂懂入行,我也没有什么师傅,领路人,结构,剧情,都是自己构思,实不相瞒,单单前面三十章这十万字我改了不下于五次!! 到的现在才勉强看的下去,后面的三十万字,有时候我自己看着自己写的书,我会忍不住的由衷赞叹真的不错! 我虽然年轻,但算是一个老书虫了,像大家耳熟能详的网文大神,三少,西红柿,说真的他们的书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三十年河东,河西这个当时我觉得有些尬,便也弃了。 但是他的武动乾坤我看完了,真的不错,大荒指依然能够记起。 三少能做到三年多一次都不断更,真的让我从心底的佩服,我个人感觉写书就仿佛一个编剧,亦是一个导演,书中主角既是他,又是你,也是想象中超脱世俗完美的你。 这么多年牵引我在网文海洋中傲游的书,启蒙玄幻《凡人修仙传》,我看了两遍,可惜仙界篇真的让人扼腕叹息,我想忘语到现在也不明白不喜欢的人占了大半的原因,剧情应是一部分原因,最中国风的东西丢了,那也是真的丢了。 鬼吹灯先看后听,盗墓笔记也有涉猎,皆是引人入胜的上佳之作。 再到后来愤怒香蕉的《赘婿》,它真的会把人看哭,和煦,平淡之中讲故事。至于雪中,剑来,都怪我这么多年养成的坏习惯,一目十行,与它们无缘,我想总有一天,我会看它们的。 以及还有好多的书,就不一一赘述…… 刚开始都是沉迷这些书中的一个个故事,到现在已经开始学习他们的写作手法。 工作的原因,我跟那些朝九晚五的人不太一样,时间真的不允许我全身心扑在我的理想上面,每每闲暇之余必须要码字,总觉得没做到天天跟更新就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 我从打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对它有了定位,不会低于两百万字,无非时间早晚完结罢了………… 单开讲女主 咳,恭喜大家,一百四十九章女主终于上线,前期写了两个,却总是感觉不对,毕竟不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就是感情也是不到位。 古云我也是没想到,本来只是副本的开启者,万万没想到,写着写着她就变成女主了。 卧槽太汗颜了,情节到了,感情到了,加上前世的原因,姜行也是一个本来就缺少感情,信任感的人,有那么一个人,事事将你牵挂在心上,我想也不只是他,你我这样的平凡人也会为之倾心。 它真的不是我在写,自从开了个头,入修仙界后一切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我的文笔是没有水平,但是故事中人物他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将会发生,或者说该发生的事情写出来罢了。 最后恭喜姜大哥喜提媳妇儿一个!! 第一章背叛 大千世界,纷繁位面,千千万万妖修,人魔修士赌上性命争夺资源,为种种法器药材丢掉性命的更是不计其数,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得道飞升,获得永世长生! 可是升仙真的有那般容易么?正所谓一将成万骨枯,不是经历惊险的生死一瞬,不是脚下踏过尸山血海,又如何会有突破,又如何得永生…… 万千修士最终飞升之地——仙界! “道盟”与“画仙坊”乃是仙界最为强大的两个势力,它们由仙界其他大中势力推选而来。仙界共三十位有实力的仙门,故三十位仙门代表将商讨最为适合的掌权之人。 仙界每百年都有一次大的选举,各个仙门的摩擦,矛盾,大都会在这里得到适当的解决,但是最重要的还是选举出下个一百年仙界真正掌权的仙门。 千万年来掌权的位置一直是在“道盟”与“画仙坊”二者之间产生,上一任则是由“画仙坊”以仅仅高出“道盟”两票的优势,险坐高位。 “道盟”自那以后蛰伏,运作百年,等待的便是又是一个百年后的今日再次选举之日。 “道盟”最高掌权人宁度,年岁不知几何,许是百万岁,亦或亿万岁,但是他却一直保持着三十岁的样子,一身青衣,腰间悬挂一块绿色的玉佩,发鬓自然垂下,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英姿剑眉,薄嘴唇,正昂首与身旁美丽的伴侣轻声说着什么。 一股仿佛天生的自信,和上位掌权人的气势自他举手投足中展露无遗。 凌空建立的华庭宫四周烟雾缭绕,金碧辉煌的玉宇琼楼,世间人们所称的美妙仙境此地为最! 华庭宫位于仙界管理中枢,仙界种种决议,政策,皆由这里往外发出,往年选举便在华庭宫举办,今年仍不例外。 “婵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宁度轻声问道。 他身旁女子身材纤细高挑,皮肤白皙,尖尖瓜子脸翘鼻,朱唇一点,面上淡施脂粉,似花般美丽的容颜,引得来来往往走过的人不住朝她看去,一身粉色衣裙,脚踩同样粉红色绣花靴,如瀑布般黑色长发直垂腰间。 女子稍稍有些失神,听得宁度问题身子一怔答道:“啊!宁哥你放心,之前支持我们的十余家依旧不变,我们又以重利换来了几家的支持,这一届问题应是不大……” 宁度轻轻点头,又看了女子一眼:“婵儿,自上次选举之后我便一直闭关,道盟多亏了你的打理,若是觉得累了便歇歇吧。” “宁哥,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一直受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的宁度不由觉得心头一暖,伸手拉过女子的白皙纤细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女子则娇羞的轻轻低下脸庞…… 他二人本就在华庭宫门口,忽觉天空一黯,抬头一看,空中三五丈高围了数十人,宁度抬头往上望去,正上方那人他是认得,非是旁人正是“画仙坊”坊主——贺鸣一! 宁度冷哼一声,将身旁的女子拉至身后,面上毫无惧色望向空中。 有参加华庭宫选举的代表,以及维持场地和端茶送水的宫中丫鬟一见此幕皆是心惊不已,但也更好奇接下来的发展,于是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宁盟主,好久不见!”贺鸣一拱手似笑非笑笑道。 “百年一别,贺坊主别来无恙,只是你这番阵仗是何缘由?”宁度望向空中凌空漂浮的数十人淡淡道。 贺鸣一哈哈大笑,随即话锋一转看向宁度身后女子:“哈哈,婵仙子,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宁度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只觉得后心处仿佛被蚊子叮了一下,骤然一痛,周身灵力顿时变得紊乱起来。 女子撤身,缓缓向后飘出数步远,手中拿着的一根三寸来长,细若发丝,在阳光下发着寒光的细小银针。 体内灵力紊乱的更加厉害,数息之后便如一匹野马般在他体内奔腾起来,宁度眉头紧皱,口鼻,耳朵,也慢慢渗出鲜血,他惊愕伸手指点退开的女子道:“婵儿为什么?” 女子面露挣扎之色,随后又正色道:“宁哥,对不起了,道盟交给我你放心好了。” “呵呵,原来如此,想必盟内的人也被你尽数收服了吧,好!好!好…………”宁度心如死灰,惨然连说三个好字。 “蝉仙子许我两届仙界掌权人的位置,只为换我今日出手,不过我觉得出不出手也不太重要了,毕竟被最爱的人出卖对你这样的强者才是最大的伤害吧!” 口鼻鲜血流的更甚,耳孔鲜血更是流至他俊逸的下巴,他不是没有办法抑制,以宁度大道境修为若是想逃,拼的重伤也是能逃离此地,但是他不想。 贺鸣一说的对,哀大莫如心死,面前上一秒还在与自己谈笑恩爱的女子,只为一些权势便不惜勾结外人与自己翻脸,他还有些不相信眼前一切是真的般迷茫。 由于没有早做处理,被女子银针所刺后灵力在体内此时已经如万马狂奔一般骇人。 哇! 宁度再也抑制不住,一口乌黑的鲜血狂喷而出,他伸手捂着嘴角,又缓缓伸至眼前,原本鲜红的鲜血此时竟然乌黑异常:“哈哈,“黑蔓荆棘毒”,婵儿你好狠的心!” 空中数十人望向此幕冷冷的一动不动,远处仙门代表,以及宫中丫鬟等人员,都是惊的目瞪口呆,他们是万万想不到只手遮天的“道盟”盟主宁度竟会被自己的道侣所出卖,此时的惨状真是让人可怜。 此时众人谁也不敢率先出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毕竟是大道境仙人,一指,一念便可轻易将人灭杀。 只有贺鸣一屈指连弹,一道森然剑光在近身出现,看他动作仿佛下一刻此剑便要将宁度来个洞穿。 宁度伸出衣袖在嘴角一擦,随后解下挂在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还是千万年前,师尊还活着,他与婵儿还是师兄妹,修为还弱小之时,婵儿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虽不是什么名贵的玉质,但是宁度却是最为喜欢。 玉佩在掌心轻轻用力一握,淡绿色刻有两只鸳鸯的玉佩瞬间化作一把白色粉末,手掌缓缓张开,白色粉末随风飘荡向远方,就仿佛往昔真挚的感情一般化作无有………… 他缓缓张开双臂,双眼微闭,一个深深的呼吸:“不劳烦你们出手了,宁某自己来,仙界沉浮万万载,尔虞我诈勾心斗,往事不堪回首忆,不过清风化为空。我好累啊,但愿下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凡人吧…………”宁度低弱蚊蝇的喃喃细语。 自脚底开始猛然暴起一团烈火,顷刻遍布他周身上下,黄色的火焰却丝毫不让人感到炎热,反倒让人有种如坠冰窟的寒冷之意。 贺鸣一惊道:“竟然是“黄寒极炎”!若真对上的话,我怕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了……” 三五息后宁度化为无有,连同那团发着寒冷的黄色火焰一同消散在天地之间,一瞬间人们想到的是千万年前仙界被其他位面物种攻入,宁度带领道盟修士为了仙界苦战七天七夜,近亿的道盟修士只余万人,那一战惨烈自不必细说,就那一战奠定了道盟的根基。 再后来他以一人之力直面三名同阶修士,以强硬手段硬生生将道盟拉的与当年仙界第一的画仙坊同位,宁度的传说在仙界一度流传,只是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亿万里外,西方一处烟雾袅袅笼罩的仙山,依山开凿一处古朴宫殿,殿内十余人分两排盘腿而坐,当中同样坐着一位,殿内高空悬挂一面一丈高,半丈宽的水晶镜子,镜内所展现的便是宁度最后化为乌有的一幕。 众人皆抬头观望镜面情景,居中首位的那人浑厚**开口道:“随了他的愿吧,无有无虑便是大自在…………” 第二章姜行 几世轮回,若干年后................... 下等位面,广袤无垠的修真大陆,大陆修士凡人万千,不可数计。 下等位面也有地界好坏之分,矿脉,修炼资源,上佳之地,自然是修为高,能力强的高阶修士占有。 而那些贫瘠之地,自然沦为修行等阶低下的修士来使用。 修真大陆为上京境与大明境两处超级大地域,上京境自蛮荒起就物阜仙丰,除了地界比大明境大出起码数倍的面积,再加上种种上佳的资源,培育出来的修士能力自是不弱。 大明境虽说地域面积比上京境较小,但也是极其广袤的。 东海,南域,西峡,北疆四大疆域,也被人戏称四境,既东海境,南域境,西峡境,北疆境,戏称之词,也是人们想将各种地域独立出来,以至于可以同大明境,上京境同称。 虽说是戏言,可是大明境内部环境还真如戏言所说,内部四域各自为政,各自占据一方,疆域内部也是一片凌乱,也如这如乱世一般的修仙界。 东海境临东海,故此得名东海境,但是东海在四域之中的作用恰恰也是最大的,跨越充满雷暴的东海,即临上京境,但是往往准备工作就要数十年,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无以算计,因此每每东海境发船之日票额虽然极其昂贵,但往往也是一票难求。 南域北疆倒是一样,崇山峻岭之间,各自为界,单说西峡境~! 西峡境修士与魔族并存,因为灵力的贫瘠,西峡多是光秃秃的红色山头,修士想要修炼,没有灵力又哪里可以。 再加上山中瘴气,魔气终年郁积,修士们更是苦不堪言。 万万没想到,有异能之人竟然偶的天书,另辟蹊径,借助西峡独有的魔气,正式修炼起来,而他们这种借助魔气修炼的人,后期弊端极大,修士们大都嗤之以鼻。 这些人也被称之为——魔族。 灵根为之根本,金木水火土,异灵根。 修士修为等阶依次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炼虚,结窍。 法器等阶,低阶法器,中阶法器,高阶法器,极品法器。 视线回到大明境,南域。 南域分三州——齐州,豫州,楚州。 豫州境内,一大宗门——纵剑宗! 纵剑宗宗主王风楚,三十余岁,自祖辈创立基业开始,到后来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在这处灵力,材料,贫瘠的豫州他能做宗主也不过区区炼气期六层的修为。 为了能够保证自己宗主之位长存,他立下规矩,非是他王家之人,亲传弟子,不能修炼炼气决。 世间有灵根之人本就稀少,更不想正是这条规矩,彻底断绝了纵剑宗汲取新鲜血液的根本,也为以后几近灭宗之难埋下了隐患。 午夜,天黑不见五指。 温府门前的两个大灯笼静静燃烧,灯笼下方,两个看门的打着哈欠,紧紧衣怀缩了缩脖子,无聊的打起盹来。 一身黑衣的姜行悄然潜入僻静的西墙下,左右环顾确定无人后,将耳朵轻轻贴在墙壁上,仔细倾听起来。 数息,确定了后面安全,他身子下蹲,猛地用力一跳,双手用力扒住墙沿,腰部继续用力。 踏! 轻巧的落在地上,确认围墙内无人后,他又快速隐匿于墙角的一片阴暗之地。 院内一片死寂,静的可怕,凭着之前观察的记忆,几个转折,就摸到了温家家主,温仁的卧室。 姜行并不着急,又将耳朵轻轻贴在卧室外的窗户上,户内呼噜打的震天响,料想温仁定在熟睡当中。 没想到他嘴角轻撇,嘲弄一笑,转身就走,下一处便是温仁的书房。 深夜十分他如无人之境一般轻巧迅捷,屏住呼吸又将耳朵轻轻贴在书房的窗户上。 数息后,他微微一笑,从身后的黑色布袋中掏出一只小短管,先沾湿手指,将纸糊的窗户轻轻戳了个洞。 又将小短管轻轻插入,嘴巴轻轻一吹,一道白色的迷魂烟雾自小短管而出,蒸腾在房间内。 他也不过多停留,轻巧退却,再次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一刻钟后,姜行再次出现,用匕首将门栓缓缓撬开,轻手轻脚的迈步进了黑暗如瓮的房间,蹑手蹑脚步入书房后面的卧室。 朦朦胧胧看得清,床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余岁模样,女的十六七岁左右。 他也不墨迹,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匕首直接扎在昏睡的男子脖颈上,匕首稍稍转圈,西瓜大小的人头轻巧离身。 他手法甚是纯熟,又从腰间扎带抽出一块黑色布袋,将男子的头颅轻巧装进去,姜行不做留恋,转身即走,又将门轻轻带上。 不多时又回到原来的西墙位置,将装有人头的袋子缚在背上,腰间用力,一使劲,再度扒上墙头,纵身跃下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一早,在温仁身边睡觉的小妾一声尖叫下,温家炸了锅了.................. 纵剑宗后山,一位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惬意的仰面躺在青青的草地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如染料染过一样蓝色的天空,悠哉的摇晃着二郎腿。 在他不远处下方,十余头悠闲的老牛埋头吃着青青的草苗。 远远的山下跑上来同样年岁的少年,看他的服饰便知,他也是外门弟子。 山下那人名曰段正南,但是他有两颗超大的门牙,常被门内修士嘲笑叫做段大牙,久而久之人们也是忘了他的真名,只叫段大牙。 躺着看天空的这人叫姜行,十六岁,自幼被父母遗弃,倒被纵剑宗的一位厨娘在山下捡了,哪知好人不长命,厨娘也在姜行三岁时得了一场大病,自此撒手人寰。 徒留姜行一人在纵剑宗生存,一晃也过了十几个年头了,幸好厨娘生前人缘极好,宗内这些下人们也是非常照顾他,自他七八岁起,便交给了他这个放牛的轻快差事。 段大牙是个自来熟,而姜行则觉得纯真,二人一来二去便成了极好的朋友 段大牙走近笑道:“姜大哥!” 躺在地上的姜行斜眼望了他一眼:“大牙!回来了。” 段大牙的身世与他不同,他家就在纵剑宗山下的秦淮镇,他父亲是一名老手艺的打铁匠,因为十分羡慕修仙者,所以慕名到了纵剑宗,岂料想要得到练气决条件竟然这么苛刻。 按照纵剑宗的规定,像他这样的,非是王家人,便只能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做宗主王风楚的弟子! “嗯,一个月只有那么几天回家的日子,想不赶快也没办法。”段大牙笑道。 “那是,宗门自是有规定的,哎!再过几日宗门年轻一辈的比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段大牙颓然一笑,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揪起一棵高高的茅草,学着姜行的样子叼在嘴里:“唉,不提倒还好了,你一说此事我头都大了!” “不过比试罢了,你头大什么?” “你还不知道?刘明亮也要参加!刘明亮知道是谁吧?王宗主的嫡传弟子,一手琉伶剑使得出神入化,他一来,还有你我什么事!” 姜行闻言扑棱一声坐了起来,惊道:“他也要参加?他已经是嫡传弟子了,怎么还要参见比试,这不是成心不想让我们夺得头魁,拜师王宗主吗?” 段大牙一使劲,上下牙关一使劲,径直将口中的茅草咬断,含着断尾道:“谁说不是!我听小道消息说,刘明亮没有灵根,无法修习练气决,这小子会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心里扭曲,也想破坏我们这些渴望修炼练气决人的梦想?” 姜行揉了揉脑袋,作苦恼状:“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段大牙似是想起什么来了,激动道:“你还记得秦淮镇恶霸温仁么?昨天晚上他被人杀了!!” “温仁?”姜行故作不知。 第三章惊遇 “就是那个草菅人命的温仁,虽然他没有灵根,可是这家伙仗着家里在朝廷里面有人,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他在秦淮镇名声算是臭到家了,我也是今天早上在家才听我父亲说的。” “应该是哪个看不下的大能之士吧,像这种人,遭报应是迟早的事。” “嗯,听说温家发现的时候,温仁的头也被带走了。实在是太惨了!” 二人交谈一阵,也都为几日后的比试忧心忡忡,往年也是,若是比试得了极高的名次,那些人便会被王风楚收为弟子。 收下弟子之后,接着便是分发练气决,当然,你是否有灵根,能否在修炼这条路上走的更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望了望天边日暮已近黄昏,招呼段大牙帮他将牛群赶回去。 回来把牛群赶进牛圈,段大牙猛地想起来,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在宗内的小情侣,当下慌忙往如花堂跑去。 姜行轻笑的望着他急忙的身影往房间后面的密林走去,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在一处小缓坡停下,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后,徒手在缓坡后面的土地上干挖起来, 不多时便挖出了一个大坑,里面露出一口稍大些的黑色箱子,他拉住箱子的拉环,猛地用力,直将箱子拉出大坑。 呼!呼! 几口气吹掉上面的浮土,从怀里拿出钥匙将箱子上的大锁打开。 大锁被他轻轻放在一旁,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的白花花,满满当当的雪花白银,粗略估计,这一箱子也有三百两左右。 雪花银熠熠放光,直晃的人眼晕不已,他伸手从怀里又拿出几锭沉沉的银子,将这些银子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加上这几块,这一箱子的银子几乎也就装满了。 他再度合上箱子,锁上锁,又探头往下面的大坑看了一眼,里面赫然又是一块黑色大箱子的一角! 外人自是不知,他却清清楚楚,在这口大箱子下方还有两口同样大小的箱子,也就是说,现在此地共有三口同样大小的箱子,按照每箱三百两估计,这里整整有将近九百两的大数目。 而这些银子都是他这些年完成的许许多多的刺杀任务所获得的,至于他为何要攒这么多的银子,自然是为了黑市上的练气决!! 今天在听了段大牙所说的刘明亮会参加比试的事情后,他心中也是不免打起鼓来。 虽说这些年他手中猎杀的人命无算,但是他自己修炼的种种也不过是些隐匿的刺杀术罢了。 对于真正能够得到王风楚传承的刘明亮,他还是不太确定是否能够与之一较高低。 而今九百两银子,也已然达到了可以购买练气决的条件,他准备择日就下山去一趟黑市,以换购令诸多凡人神往的练气决。 心中计较完毕,又将箱子推入坑中,掩埋。 仔细观看,确认看不出任何破绽之后,才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轻轻离去。 此时天色已然是暗了下来,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脑海中想着黑市中练气决的事情。 “师兄...............我........” “师............妹..........” 前面传来细弱蚊蝇的声音,一向小心谨慎的他,蓦的停下脚步,找了一颗较大的树木靠了过去,以掩饰自己的身形。 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听得不是太真,当下屏住呼吸,趴在地上轻轻往前爬去。 凑的近了方才看清,一男一女两人,在月色下相对而立,虽说是相对而立,但是两人相距也不过一步之遥。 听得男子满含温柔语气道:“师妹,我喜欢你很久了。” 女子冷冷道:“刘师兄,你不要这样,你叫我过来若是讲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我先走了。” 男子强忍羞愧道:“为什么?难道刘师兄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么?还是说刘师兄对你不够好?” 女子更显不耐:“刘师兄,我想是你想的太多了,我们之间不合适。就这样吧,请你以后不要再讲这样的话了,我也不想听!” 女子讲完话转身便走,男子急切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激动道:“师....妹,师妹...你听我说!!” 女子奋力想要挣脱,急道:“你放开!” 男子手中更是用力,回声道:“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啪!!的一声脆响。 女子一甩手,直接在他脸上扇了一个响亮的嘴巴!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生气了!!” 男子恼羞成怒,脸色变换不定,手上随之松开她的手腕,女子得以挣脱,揉了揉被他攥疼的手腕,愠怒的看了男子一眼,转身欲走。 哪想到,男子陡然加快步伐,右手呈手刀状,猛的劈在女子脖颈处! 女子身子一顿,两眼一黑,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男子强咽了口唾沫,看向躺在地上的女子,阴惨惨自语道:“我刘明亮在秦淮镇去哪家花楼,姑娘们不夹道欢迎,你竟然敢拒绝我!不就仗着你父亲是王风楚吗?哼!生米煮成熟饭,你不从也得从!!” 第四章搭救 远处趴着的姜行看的分明,这男的非是旁人,正是白日段大牙所说的刘明亮! 而那名女子,从他二人交谈中亦可得知,乃是纵剑宗宗主王风楚的掌上明珠——王莹倩! 姜行嘴角上翘,看着眼前颇为狗血的一幕。 撕拉!一声衣衫撕裂之声。 王莹倩粉色的衣裙被刘明亮猛地撕裂,露出淡紫色的贴身衣物。 王莹倩双眼微睁,似有意识的举起手臂想要打他,奈何也只是轻轻举起,又艰难的落下。 刘明亮泛起淫笑:“师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我进入宗内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因为激动导致身子也不由得颤抖起来,等看到王莹倩裸露的酥胸之后,更是难以抑制躁动的心灵,当下更是无所顾忌起来。 刘明亮急急将腰间斜挂着的一柄宝剑结下,扔在一旁,顺手结下腰间玉带,慌慌忙忙的就开始褪下衣。 不多时,两片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泛着亮光。 自己忙活的差不多后,又跪下身子,去脱王莹倩的下衣.......... 远处的姜行实在是忍不住的觉得好笑,幽幽轻叹一声,踮起脚尖轻轻往前摸去。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的距离,在刘明亮身后慢慢摸近的姜行不由精神紧绷,他手臂已经悄悄举起,正正对着刘明亮的后心,在他袖间则装着他常年贴身的袖箭。 刘明亮全然不知身后发生之事,见鸭子已然精光,正待有下一步动作,身后轻微的石子响动让身后冷汗直冒,惊呼开口道:“什么人?!” 沉稳的一声响起:“要你命的人!” 机簧撞动,猛然从袖间激发出一道冷箭! 咻!! 噗!! 短暂而沉闷的两声,却是短箭入体,响起的闷哼。 这一箭非是射中刘明亮的后心,刘明亮真不愧为宗主的弟子,反应能力果然卓绝,在姜行回答他的问话之时,他已经快速扭转身体。 那一道极快的冷箭却是有些偏差,只是射在他的肩头。 肩头鲜血顺着箭失瞬间涌出,他简单低头看了一眼剑身的位置,斜眼观瞧站在自己面前,身着外门服饰的年轻男子。 冷哼一声:“你是何人?看你也不过是区区外门弟子罢了,你可知我是谁?” 姜行笑而不答,猛地发力,弯腰疾步朝他冲去,右手已经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短匕。 刘明亮咬了咬牙,同样快步朝身旁的长剑跑去。 嗖!! 又是一道冷箭射出。 这道冷箭所射的位置正是刘明亮宝剑的位置。 刘明亮就地一个翻滚,堪堪躲过,又要发力之时,姜行已然欺身而至!! 朴实无华的一匕上挑,直取他的心窝,刘明亮慌乱出手,硬生生按住他的右臂! 让他手中的匕首无法寸进,哪想姜行左手闪电般,朝他插着箭矢的左肩猛地按下! 刘明亮因为吃痛,面容也显得扭曲起来,右手不由自主的有了一丝松懈。 姜行趁虚而入,噗! 短小精干的黑色小匕首直入根部位置。 “啊!!” 刘明亮惨烈的一声大叫,右手猛地以全部力量含恨而出,直奔姜行头部而来。 这一掌势大力沉,若是砸的实在,他焉有命在,可是二人离得太近,想要抽身也是难上加难! 好在这些年经历的险境也是极多,临敌经验也极为丰富,脑中灵光一闪,左肩一用力向上一抬,迎上了他重重的一拳。 砰! 咔!! 踏踏.....姜行被击的连连退开数步,再看他的左肩已经耷拉下来,伤势极重的模样。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刘明亮,也已经做好了随时发动下一次攻势的准备。 刘明亮看着被他击出数步的姜行,想要笑,可是目光停留在自己心口的短小匕首上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伸手用力将匕首拔出,滋啦! 鲜红的鲜血喷涌四射! 他略显凄惨的又看了看左肩的箭矢,身子征了征,口中鲜血此时也已经控制不住往外涌出......... 他又呆呆的看了看保持警惕状态的姜行,指着姜行满含鲜血嗫嚅道:“你.....你小子....不简单............我..只是想要练气决,怎么那么难.......” 话还没说完,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姜行看着裸露着下体的刘明亮,忍不住露出厌恶的表情,几步上前,摸了摸他的脖颈,确认死亡无疑后,将他的死尸翻了个个,从他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以及一本剑法秘籍后,就再无收货。 在他那里没有摸到练气决,是他感到最气馁的一件事,想他袭杀刘明亮非是为了怜香惜玉英雄救美。 原因有二,其一便是白日段大牙所说刘明亮会参见几日后的比试,此时将他袭杀也算是提前解决这个棘手的家伙。 第二便是想必这人身上应该有练气决,岂料这番搜刮狗屁也没捞着,反倒是惹得自己也伤了左肩。 本想在比试取得好名次,得王宗主赏识故而得练气决,哪想到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伤了左肩,这场比试,他也可以放弃掉了。 “唉~” 心中郁结,悠然一声长叹,伸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左肩,想要感知一下伤势,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扭头望去。 月光下一双明亮清冷的眼眸正正盯着他,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躺在地上,几乎被剥的精光的王莹倩。 她虽然睁着眼睛,身子却动弹不得,不出所料应该是刘明亮点了其穴道。 他按着左肩,仿佛牵动了伤势,皱着眉头装作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王莹倩紧咬银牙,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还敢看我?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哼!我也是贪图你的美色,啧啧,这身材,这............” 说着他露出**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游走。 王莹倩意识本就清醒,身上也却是被刘明亮点了穴道,本以为自己的清白就要被那个恶心的家伙玷污,没想到意外来的也是突然,莫名就出现了一名替天行道的男子,那一瞬,他只觉得这个男子一定是世界上最有正义感的人。 可是现在再见这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扫荡,这般恬不知耻的流氓相,让她从心底升起厌恶,和无力之感。 她同样恶狠狠的看向姜行,大有别让我起来,等我起来,一定要将你生吞活剥!! 姜行冷笑,一只手缓缓伸出,抚在她身上。 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眼泪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 呼! 一件衣衫直接将她兜头盖住,她不由一愣,仿佛也忘记了抽泣。 姜行不带烟火的声音再次响起:“莫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那种人,逗逗你罢了,你身上被那小子点了穴道,一个时辰以后自解...........” 说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姜行走了几步后,停下继续道:“救你也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想着报答,我也不想再见你,就这样.............” 姜行说完头也不回,朝回路走去........ 被盖着的王莹倩心中扑通扑通如小鹿乱撞,面颊也不由自主红的发烫,细嗅之下,盖着他的衣衫,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似兰花一般典雅,高贵......... 第五章福力 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窗外皎洁的月色照射进来,所以他并没有点灯,只是简单籍着月色从床下翻出药箱,从里面拿出治疗跌打的药酒,随便擦了擦。 门外忽有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打起精神皱眉猜想,莫不是那小妮子这么快就醒了,追着自己回来了? 心中正自胡乱猜想之际,门外传来一声老者的声音:“姜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姜行闻言心中一松,上前把大门打开,将门外站立的老者请进屋来,又将屋内的油灯点亮。 恭敬的把老者请再座位上,等老者做好,方才开口道:“福大叔,今日邪了门了,碰上一个该死鬼!” 老者姓福,单名一个力字,年过花甲,须眉皆白,面容方正,双眼偶有精光闪过,但看此人一面,便知这人年轻时定然不是善茬。 这人年轻时是一名刺客,在豫州赫赫有名,人送外号千人斩,不客气的说,数十年的杀手生涯,他手中的人命数量俨然已经超过了千人。 十年前,在接到刺杀一名上任贪官的任务时,他将贪官一家三口在上任途中灭门斩杀,可是在看到马车上死去的贪官身着粗布衣衫,妻女也是朴素的打扮,心中不免疑惑。 事后打探得知,事情非如任务所写,那位官吏在位之时名声极好,这番调任也是上方特意提拔为之。 却不想这番提拔动了哪处势力的利益,故而买凶杀人,他得知此事后追悔莫及,脑海中时常闪过那名七八岁小姑娘的面容,天真纯洁,临死之时也是紧紧抱着母亲的手臂。 自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再也没有杀过人,反而退隐于纵剑宗,做起了拿菜刀的厨子。而左手没了的小拇指也是自己给自己最深刻的教训! 捡姜行的老厨娘死后,便将姜行托付给了福力,福力见这小子机灵可爱,也怕自己技艺失传,便将自己的本领传给了他..... “该死鬼?你的肩膀又怎么了?”福力皱眉看了看他耷拉的左肩问道。 “唉,不提也罢,明日想必你就知道了。” 福力见他不说,也不再追问,话锋一转问道:“温家,温仁是你做的吧?” 姜行点头:“嗯,那老小子鬼得很,安排了一个下人去睡他的卧房,自己倒跟小妾睡书房,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那呼噜大的震天响,哪里是一名武者该有的样子........” 福力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心思缜密,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事情么?刺客手段只为助你在这个世界防身,而真正能让你在修仙界站住脚的,只有成为修士!!” “你的话我记在心上,钱我也攒的产不多了,这几日就想去黑市看看,能不能买一本练气决。” “你心中有数就行,杀人一途终究非是长路,若有一朝失手,便是自己命陨之时,我们将脑袋拴在刀尖上这样危险的生活,还是要求变的。” 姜行点头称是。 福力站起身来:“看你无碍即可,夜也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放牛呢。” “哎,你也早些休息。” 福力年岁虽大,背不驼,眼不花,挺胸,昂首,身上自然一股稳如泰山之感,。 等他走后,姜行轻轻将门关上,不由想起小时候为了种种刺杀之术,练得筋疲力尽时的模样。 每当他想要放弃之时,福力总会在他耳边循循鼓励:“今日之苦,也不过来日回忆罢了,若是挺得过了,前面便是海阔天空,你若是想放弃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姜行自幼内心坚毅,听福力任由他自己想法时,也不禁羞愧汗颜,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提出过半途而废的话,技艺也是一天比一天长进许多。 让姜行苦闷的是,宗内修士再无法修习练气之术的时候,总是会练习世间寻常的真气法决,以增加自己的自保能力。 可是他却从来不教姜行这些功法,只是锻炼他的体质,以及诸多一击必杀之术,等等。 每当姜行询问起此事之时,福力总是表现出一幅嗤之以鼻的模样,话是这么说的。 “内功心法?那不过是下三滥的把术罢了,修仙者一日千里,举手可凝世间最为炙热的火灵力,灭杀凡人也不过弹指之间,我不让你学,就是为了让你全心全意在修仙一途前行。” ........................... 躺在床上,想了许多,不觉间想起了后山的王莹倩,籍着月色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看了半晌,自嘲一笑,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出路 议事厅....... 庄重的议事厅,此刻两边站了四排三四十人的守卫,这些人平均年龄四十左右,太阳穴鼓着,穿着纵剑宗的长袍,宽肩膀阔胸膛,腿上勒着腿带巾,一身干练的打扮,一看这些人都不是庸手。 被王宗主叫来带他的人,径直带着姜行往屋里走去,而段大牙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则是被留在了门外。 姜行是第一次进议事厅,副堂主级别其实也不能到议事厅来,至于今天被唤来也是满肚子疑惑。 进入议事厅,一张长长的大红木桌子就在房子中间横摆。 十几个人围着大桌子坐了一圈,虽然是白天,但是屋子采光不是很好,显得有些昏暗,所以点了不少油灯,因为油灯才显得屋子明亮至极。他也不敢多看,弯腰朝着主位上坐着的王风楚行了一礼道:“见过王宗主。” 王风楚一身白色长袍,面容严肃坐在主位上,对他点了点头:“坐吧,还有几位没到,先稍等片刻。” “是。”姜行应了声,在桌子边角,找个地方坐下。 约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来了几人。 听得王风楚,清了清嗓子:“咳!来人!关门,” 只见门口有人过来从外将厚实的大门嘎吱吱的关上。 待等门关上了以后,屋内只剩下围着桌子坐着的十几个人,安静至极针落可闻, 王风楚环视了众人张嘴道:“大家也都知道,燎原坡一役损失惨重,伤亡无算。熊堂主和林堂主业已身陨。这是让人悲伤的事情,但是形势严峻,我们现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打赢接下来的这场胜仗才有资格和时间去缅怀他们。我之前也跟长老他们商量过了,二位堂主还有阵亡的兄弟们,我们会尽一切可能优待他们的家人。 他顿了顿接着道:“接下来我宣布几项紧急任命和安排,原风堂副堂主魏无涯接替熊烈的位置,安排好陆续从燎原坡退回来的门人,虽然前面已经核实过他们的身份,你要做的首先就是再次核实一下,以防龙虎门的人浑水摸鱼。 其次就是这些人有没有二心,或者说有没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人,我觉得我确实有些以小人之心了,不过我在这个位置我就得以宗门利益为重,将一切不稳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魏无涯!你可清楚?”王风楚说到最后语气陡然提高了起来。 魏无涯是一个脑袋挺小下巴尖尖,在姜行看来稍微有些瘦小的中年人,之前姜行在风堂待的时候也知道他,风闻他作风不是太检点跟一些女弟子不清不楚的,姜行对他不是很有好感。 只见这家伙站起来忙不迭的点头:“是,多谢门主对我的信任,我回去一定肃清风堂,保证不放过一个对纵剑宗不利的人,整理风纪提升士气,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 王风楚还是面容严肃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坐下吧,接着直视姜行道:姜行,姜副堂主!” 姜行正望着他,没想到他会忽然看向自己诧异之余站起身来道了声:“在” 王风楚望着他:“姜副堂主,你虽然年岁不大,却为纵剑宗立了不少功,从射杀王蛮子,再到深入虎穴探得情报全身而退,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智勇双全。林堂主不幸之后,我觉得你应该能接好他的位置,不会让我们失望。你有什么想法么?” 姜行猜到让他来参加这种会议绝对有事儿要发生,只是没想到竟然让他接手整个数千人的雷堂,他知道自己就不是管人的料当即一个劲的摆手道:“宗主,这,我肯定胜任不了,你还是换一个人选吧,我岁数还小还得历练历练,还请仔细考虑。” 桌子上众人齐齐望着他,王风楚盯着他挪也没挪一下眼神:“无碍,你就当着雷堂堂主历练吧,就这么定了,你接下里跟魏无涯一样,先清内部,再御外敌。”也不知王风楚打的是何算盘,铁定要姜行坐雷堂的位置不容姜行再说话,王风楚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姜行也不好再说什么坐了下来。 桌子上一些年岁大的刚要开口说话,只见王风楚拍了下桌子。啪!的一声,紧接着未等那些人开口他接着说:“我总结燎原坡让我们败的原因,其一他们黑夜天突袭,没想到对面会用火攻这是我们战术上的失败。” “ 其二,三路并没有一同发起攻势,才使中路熊烈的队伍收到重创,其余二路支援已是来不及了,以至于打垮了我们。 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龙虎门请了青峰寨援手。那些精于暗杀和偷袭的人更使我们防不胜防。” 刚才我收到前方探子来报,龙虎门,青峰寨自燎原坡方向,向我们这边开拔而来。不过各位放心,我已经请好友冀州兵马都督刘荊前来帮忙,此时估计几千人的军队正在赶来,等刘荆一到将龙虎门合围歼指日可待。” 众人加姜行在内,先听得龙虎门朝这边而来,暗暗心惊,在听到王风楚搬的救兵已经在路上了,倒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接着又安排和讨论了各堂驻守的地点,以及战时做的准备等等。 等姜行众人起身辞别王风楚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众人接连出了议事厅大门,唯独王风楚右手边坐着的一位老者确是未动,他眯着眼望着王风楚道:“请刘荆花了多少钱?” 王风楚丝毫没有难为情张嘴道:“五十万!” 那老者点了点头:“这种时刻,五十万倒也值得。” 王风楚附和道:“嗯,真到万不得已,怕是要请宋师伯你和田师伯出手……” 老者道:“嗯,事关宗门生死存亡,我们自然责无旁贷。” ……………… 出了议事厅的姜行跟魏无涯并肩同行, “魏堂主,恭喜!”姜行对魏无涯行了一礼笑到。 “哎呀呀,姜堂主,恭喜恭喜,姜堂主年少有为呀!正是大好时光,我这上了岁数的人跟你可比不了。”魏无涯脸上乐开了花一样回姜行一句。 “哪里哪里,魏堂主经验丰富,我以后还要向魏堂主多多请教学习。” “哎呀,哎呀,老弟你真会说话。” 姜行捧了他两句接着道:“魏堂主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 魏无涯脸色一怔问道:“姜堂主,但讲无妨。”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你们风堂,一直想来我这边,我想问问你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姜行望着他道。 魏无涯大手一挥:“我以为什么事儿呢,这都不是事,老弟,不就调个人么,这都不是事儿,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了。” “哎呀,多谢魏老兄了,”姜行看着挺激动的样子拉着魏无涯的手。 “老弟,你我二人都是刚刚晋升,以后可要长来长往,多多走动才是。” “那是那是…………” 跟魏无涯谈了要人的事情,魏无涯倒也爽快,让他到时候去做个登记就好了,姜行一再道谢,二人在门口分别。 等魏无涯走后,姜行朝着远处树下站着往这边张望的段大牙招了招手,段大牙见他招手忙小跑过来。 “咋样了?都说了啥?”段大牙凑过来张嘴就问。 姜行玩味的望着他:“你以后跟我来雷堂吧,跟林堂主死了,现在有我暂代堂主之位。” 段大牙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脸难以置信:“啥?我靠,你是真可以呀,一年多做到副堂主都够厉害了,这还当上堂主了,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呀。” 姜行望着酸溜溜说话的段大牙一乐:“哼,你别酸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战在即,现在雷堂堂主的位置可不好当。” 段大牙也明白最近事态的严重:“哎,你说我到雷堂算怎么回事儿?” “哦,熊堂主已经不在了,魏无涯现在是风堂新堂主,我跟他提了把你调过来的事儿,他也同意了。” “魏无涯,那老色鬼?” “嗯,我也没想到是他接替熊堂主。正如没想到雷堂让我来一样。” “没事没事,他当他的,这下跟你在一块儿才好,我就怕真打起仗来跟你不在一块。”段大牙笑了笑说道。 姜行也咧嘴一笑,道了声走了。先是带着他去风堂做了转堂的手续,然后二人一块儿去了风堂的总堂口,也就是议事办公的地方。关于姜行任命堂主的消息,在议事厅开完会后就有人给姜行换了腰牌以及服饰等等。 也派人去各个堂口报备。所以姜行来到堂口的时候就有几个人点头哈腰的簇拥过来。 虽说雷堂也被列位燎原坡参加战斗的堂口,但也只出去了一半左右,现在还有一千余人左右。姜行自认不是做管理人的材料,仔细询问了那些原本负责什么位置的人后,表示让他们不用担心,照常行事就行。 接着他调遣了八百人左右,按照之前议事厅的布阵,姜行他们雷堂被安排在驻守距山门半里地左右的一处缓坡,姜行最早也跟着巡山队看过,那地方确实是一处薄弱地点,那八百人就被安排在缓坡处做好战备工作。 而段大牙则被安排在重中之重的事情上去,按照刚才汇报的人所说,燎原坡败阵中雷堂回来了有二三百人。段大牙一天鬼精鬼精的,正好适合看看这几百人里是不是有已经投靠龙虎门的奸细。 安排的差不多,姜行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半里外那出驻扎的缓坡,仔细看了阵地,和有军事经验的老人们探讨如何更加稳妥的守法,以及需要什么物资好及时准备………… 此时距离燎原坡战役败退实际来说不足一天。 之前刚过完午夜龙虎门发动的突袭,闪电般一触即灭灭了熊烈等人,后面当然也有负隅顽抗的人,或杀或掳,追杀了将近两个时辰。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张龙和青峰寨的人商量过后竟然决定让队伍暂时修整。 此时天还有些擦黑,龙虎门临时扎的大账里灯火通明。张龙坐在主位上望着沉稳坐着的青峰寨二当家道:“二当家,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呀,我觉得我们乘胜追击,一口气直接冲上纵剑宗灭了王风楚,岂不快哉?” 坐在下面青峰寨的二当家罩着一件青袍,望了望张龙回答道:“张门主有所不知,据我所知,纵剑宗建在积云山上易守难攻,更别说纵剑宗百十年的底蕴,江湖盛传纵剑宗有位姓田的功力已臻化境,我等贸然而上怕是得不偿失。以我之见,策反他们内部几人,已重利诱之,为我所用,我们故意放回去数百人,让他们混入其中。届时他们在我等攻山时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张龙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哈哈哈,二当家的好计策呀!真是好计策呀!” 青峰寨二当家也是微微一撇嘴:“张门主廖赞了。”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声手下人喊的:“报!” 张龙抬起头望着帐外道:“进。” 只见外面进来之人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进帐以后跪倒在地:“见过门主。” 张龙望着他,摆了摆手:“起来吧,何事?” 那人站起来忙说:“启禀老大,冀州方向有兵马朝我方赶来。” 张龙听闻此处一下坐直了身子张嘴问道:“冀州张荆?多少人?” 那人接着道:“正是张荆,三千余人左右,距此不足五十里。” 张龙赶忙望向青峰寨二当家:“二当家的,这可如何是好,早听说张荆跟王风楚关系匪浅,没想到他真出兵了。” 青峰寨二当家示意他不要慌说道:“张门主不用担心,在利益面前有什么关系真的可靠呢?” 张龙恍然……………… 第一百一十五章东海境 东海境绵延千万里无算,境内峰岭耸峙,河谷盆地穿插其中,地势为西高东低,故大小湖泊水流,穿越无数山峦盆地蜿蜒流向最东方茫茫无垠的东海中。 再往东去,海天一线的宽广海域,错落着大大小小的岛屿,那里也是修士的落脚点,甚至有极大的岛屿,其中更有修士建立的城邦等大大小小的势力。 临海修士多以猎杀海中妖兽,以换取修行必要的丹药或灵石,临东城位于东海境南端,一座极大的城镇,这里作为东海境最大的城镇,也是东海境绝对的权利中心,每天光是临冬城的人流量就多达百万之巨,可想其大几何。 “传送阁”为临冬城内远离街道的一处幽静院落,院落设计别具一格,院内为九间半亩见方的房间合围之态,每间房间门口皆守有人,十余人纪律严明更不多做交谈,保持一动不动的沉默姿态。 此地旁人所知甚少,可是若是修为到了结丹以上,家族中若有些势力的自然知此地为何处,更知此地代表着什么。 传送阁九间房间代表着九道传送阵,毫不夸张的说大明境四大地域,外加传送阁所知五处秘密之地,只要你付得起灵石,或者价格,它都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九处远隔万里的传送阵,传送阁当初付出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在各个大门派势力之间游说,以及派出顶级阵法大师为之奔忙,自筹划此事,到阵成。共用了近两百年的时间。 就是这些举足轻重的传送阵,以及临冬城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此地成为所有疆域通往上京境的最佳地点。 因为每次传送花费巨大,所以每年传送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一日守在门口的两人一怔,旋即对视一眼,他二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得到了答案。 身后的房间中传送法阵运转起来了! 嗡~ 刷!! 踏!姜行双脚踏地,脑海眩晕异常,腹中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紧皱眉头,上清剑瞬间自储物袋出现在手中,同时强打精神环顾四周。 四下无人,空旷的房间,只有脚下兀自泛着乳白色荧光的传送阵嗡嗡作响,声音也逐渐变小。 莫老祖贴在他身上的黄色符箓,也随他双脚踏地而燃烧殆尽。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待得状态好了许多,方才走出传送阵,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后,门外守着的两人见他推门,俱朝他弯腰抱拳行礼齐声道:“欢迎光临东海境,临冬城!” 看到外面不是什么危险之地,姜行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朝他二人轻轻点头,又朝院内环视一周,迈步出了房间。 “是从那里出去么?”姜行指着通向外面的大门道。 左手守卫附声:“是,不知阁下是北疆何门修士?” “服凤司。”姜行回完话头也不回朝大门走去。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连忙紧跑两步急道:“原来是服凤司修士,我们与服凤司一贯交好,只是阁下怕是不知我传送阁的规矩吧?” 姜行眼睛一转,自然知此事不简单:“姜某初来乍到,劳烦二位与我讲解一二。” “阁下自服凤司传送而来,怕要花费不少灵石吧?” “嗯,接着说。” “本阁这边传送阵也是要备以同等价格的灵石,也就是说阁下这番传送是要两面共同消耗,我这么讲不知阁下可否清楚?” 姜行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姜某支付你们所消耗的灵石,对么?” “正是!” “不知我这一趟损耗多少灵石?” 那人伸出一只手掌道:“北疆服凤司到东海境,哪怕是元婴修士路途不歇息,也要飞上半年之久,此次传送只需五万上品灵石即可!” “什么?三万!”姜行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他区区筑基修士,就是把他榨干又哪里变得出三万上品灵石出来。 乍一听感觉觉得五万可并没有多少,可是换一个说法就知道那是如何大的一笔数字,筑基期的一件趁手法器,顶天也不过十几块灵石,三万那是多大的一笔数字。 哪怕是一名元婴修士让他拿出三万灵石出来,他怕是也要犹豫再三,再说还是两面消耗。 也就是说单单一次北疆到东海境这一次传送就要六万上品灵石!! 念及此处,更觉莫老祖待自己真是恩比天厚。 姜行挠了挠鼻子:“那个,那个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灵石,可否通融通融?” “阁下莫要拿我二人开涮,能用的起服凤司传送阵的人,又怎会差这三万灵石。想必你来此地也是有要事要办,我们还是速速交割完毕,我们也不耽误你的大事儿。” 姜行有苦难言,急得抓头,脑海中忽然闪过莫老祖交给自己的信封,喜道:“不知你二人可知东海境有位叫时洋的元婴期修士?” “时洋?时……时城主!东海境只有一名叫时洋的元婴修士,正是临冬城城主,也是本阁阁主!” 姜行更是惊喜:“那便是了,我师尊与时前辈乃是故交,虽不能说让时城主免了我的灵石,但是我想看在我师尊的薄面上,时城主应当会给我些许运作空间,能否劳烦二位带我引荐一下?” 依姜行之说当然无过,守门的二人自是心思灵巧之人,一般人哪里用的起如此昂贵的传送法阵,心中猜测此人怕是走的急了,忘掉了这边的灵石之事。 既然都是显赫的大宗大派,自然不会亏了传送阁这边的灵石,二人相识一笑,便交换了心思。 “阁下这般说了,我等若再强人所难自然是说不过去,烦劳外边厢房看茶,稍等片刻,我这就城主府禀告此事。” 姜行缓施一礼:“有劳了。” 那人风风火火出了院子,剩余一人朝旁边房间站立的一名同伴一招手,示意让他在这处房间暂代片刻。 其后就带着姜行出了院落,院落对面正对门仍是一座清静的院落。 他带着姜行进入大堂,请姜行落座之后,又奔后院,不多时沏了两杯茶出来。 “这是东海“落霞岛”的“清露茶”,落霞岛岩石质地冰寒,外加每日轻风细浪拍打,品茶时自有一股清凉甘爽。采茶为每年的初春时节为之最好,只取前三瓣嫩芽,饶是我传送阁每年也才分的一斤左右,非是一般贵客能品尝此物,今日小的倒是沾了阁下的光了。” 姜行笑道:“多谢。” 茶汤入口果真如那人所说,明明温热的茶汤入的舌尖,竟然温中夹带丝丝凉意,实在是让人咋舌不已,细品之下只觉喉间连同鼻孔一同被凉意裹挟,面前仿佛就是微风吹动着细浪朝他拍打而来。 姜行啧啧称奇:“姜某生平第一次饮如此惊奇之茶,倒真是开了眼界了。” 那人很是受用姜行的夸赞,轻眯双眼笑着与他交谈。 半刻钟左右,之前跑去时洋城主那里的人赶了回来。 “时城主得知故交弟子来了,很是欣喜,当即就吩咐我不许再追究消耗灵石之事,这笔费用便有本阁承担了。” 姜行心中过意不去:“此事万万使不得,姜某虽然此时身无如此多的灵石,但是我欠终是要还的。” “道友,道友不要纠结此事,既然城主已经发下话来,我等照办就是,城主让我回来带你去“飞云塔”见他,至于见他所谓何事,我也是不知。” 姜行心道莫老祖写了一封信给他,信他也是看了个开头,后面的就没太注意,正好趁此机会交给他。 当下起身示意那人头前带路。 第一百一十六章稍安 临冬城宅府林立,随着头前带路的那人行了半刻钟左右,来在一处占地极广的宅子门前,说是宅子不过依姜行所见,怕是称之为小城也不为过,此地怕有不下百里之广。 一座高逾百丈的九层黑色高塔矗立在院落之内,与守卫在门口的两人打过招呼后,二人带着他径直上得黑塔,自塔底一层往上,遇到的人越来越少,等的登上第八次层时,四下竟是空无一人! 两名守卫带他行至第八层台阶时面色极是凝重,之前与姜行对饮之人轻声道:“道友,我二人最多只能送你至此了,再往上便不是二人这等品级之人所能踏足之地了。城主就在八层等你。” 另一人附和:“正是正是!本城规矩极严,万望道友谅解!” 姜行点头:“劳烦二位了。” 二人回声告退,姜行径直朝上方走去,穿过七层走廊直往上走去,七层还能见到零星的人影,至于行至第八层时竟然空无一人! 诺大的塔层静的可怕,直往前方看去幽暗寂静,中部一道大敞的大门内却发着有昏黄的灯光。 姜行深呼一口气,眼神坚定,朝大门大步走去。 踏……踏……踏…… 数十步便至门口,轻轻撇头朝里望了一眼,只此一眼,姜行只觉汗毛炸立,后背发凉! 屋内一副书生装扮的男子,站立姿态背对着他,左手捧书,迥然沉浸书海模样。 然而一只通体洁白赛雪的三尾白狐兀自端坐在其肩头,两双血红色,似人一般警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门口姜行。 只此一眼,姜行如遭雷击,动也不敢动,这只三尾白狐周身一股上位结丹的灵压,震慑的姜行因为紧张胸口起伏不已。 “书生”仍是沉寂书海的怡然姿态,白狐三条洁白的尾巴轻轻浮动,血红色的双目依旧不转,看向门口的他。 姜行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嗫嚅了片刻轻声道:“时……时……前……” 刷! 姜行只觉虚空一晃,抬头观瞧,书生的肩头哪里还有那三尾白狐的影子,眼前一花,一道白光直奔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多年的生死摸爬由不得他多想,右手一翻,一块巴掌大小的银色盾牌出现在手中。 口中冷喝:“起!” 呼! 巴掌大小的银色小盾在面前瞬间变大。 就在此时,铛!的一声震人耳膜的金铁交击响起。 姜行未停,手中决法变化缭乱,双脚未动,身子却如装了滑轮一般悠然向后飘了十数步远。 在看之前的银色小盾,如纸糊的一般不知被何物分为数片跌落在地上。 没等他缓过神,眼前再次一花。 他心中暗道道不妙,那物好快的速度! 上清剑此时已在自己手中,他紧咬牙关暗想,宁可拼的重伤也不能让那物好过,正待施法,一声轻喝响起。 “阿狐!” 眼前再次一花,面前凌空站立着的不是那只三尾白狐还是谁! 白狐右爪朝前伸出,却并没有挥下,姜行恍惚觉得左侧脸颊有些冰凉。 斜眼一观,心中更是凉了半截,泛着幽暗亮光的黝黑狐爪距他面颊也不过半指距离,那一声若在慢上半息,他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明白了与白狐的天壤之别,他哪里还敢造次,一转手,收了上清剑,弯腰朝白狐行礼。 “多谢狐前辈手下留情!” 白狐不屑蔑其一眼,在空中转身,四爪轻抬,灵动的朝房间走去。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厚着脸皮随它而去。 再次行至门口,朝屋内行了一礼:“晚辈姜行,服凤司莫如是之劣徒,拜见时前辈!” “进来吧!” “是。” 姜行应声,入的门来,时洋将书籍合拢,含笑端详着他。 稍息。 “莫老鬼终于收徒弟了,怎么竟然只是小小的筑基期,老鬼让你来东海所谓何事?” 姜行做苦恼状:“师傅并没说让我来东海境做什么,只是说若是有问题便寻时前辈您即可,这不因为传送灵石的事儿……” 时洋摆手:“几块灵石而已,你师傅与我的关系你可能不知,一百年前,我于元婴初期,因为煞气过重久久不得寸进,遍寻万法而不得治,多亏了莫老鬼带我去了上京境凤阁求得千年“辰光木”,才解了我的燃眉之急,这段恩情比之你的几万灵石算不得什么。” 姜行心中随然欣喜,口中应道:“以我的状况一下也拿不出数目这么大的灵石,我来还是想请时前辈多多宽限些时日。” “我说与你免了,你便无需多言。”时洋听得姜行答话,稍稍有些愠怒。 “这……”姜行想说些什么,忽然想起来临来之时,莫老祖写给时洋的书信,一翻手,一封贴着黄色符箓,薄薄的信封出现在手中。 “这是恩师写于时前辈的书信。” “哦?莫老鬼知我沉溺文学之道,书信也为我书写一封,真乃吾知己亦。” 接过信封,轻吹一口灵气,符箓被吹落,在空中之时无火自燃,化作无有。 时洋初看信纸面露喜色,面上逐渐变得凝重,看得后来眉头竟然拧在了一块,直到最后他口中大骂一声:“老贼!” 啪!! 信纸被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绕是如此仍不能泄他心头火气,咬着后槽牙嘎嘎坐响,双手将信纸拿起撕的粉碎方才气急败坏的叹了口气。 叹气之余,饶有兴致斜眼望向姜行:“你……叫姜行?” 姜行狐疑:“正是。” “哼,你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莫老鬼对你倒是真的不薄……” 姜行更是疑问连连:“时前辈, 此话怎讲?” “这封信你可看过?” “师尊书写之时,我便在其旁研墨,自是看过一二。” “哼!信中所书,莫老鬼让我匀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这个名额便是给你小子,你可知道?” “信中似有此事……”姜行不敢肯定道。 “哈哈,你可知我临冬城每五十年去上京境渡海花费几何?你可知一个去上京境的名额为几何?你可知每年有多少人挤破脑袋,找关系,撒灵石只为一个名额?” 时洋的三连问让姜行哑口无言,只是呆呆愣愣的张着嘴。 “我临冬城数辈先人开拓的东海航道,每五十年单单一次往返最少五百万灵石往上,我们对与去上京境一个名额收取五十万上品灵石,饶是如此每一个名额都让大明境修士趋之若鹜,传闻黑市中一个名额的价格已被炒至将近百万,而你拿的出五十万灵石买一个名额么?” 姜行心中骇然,茫然摇头。 “哼,所以说莫老鬼打的一手好算盘,真是越老是越精啊。” 最后几个几乎是字时洋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时洋轻叹口气,仰起头也不知思考些什么,踱出数步,再次看向姜行:“罢了,权当我回报莫老鬼当年的恩情了,距下一次去上京境还有不近十年的时间,这十年时间你好好精进自己的修为吧,也不知莫老鬼怎会看上你这般修为之人? 阿狐你带他去“观潮阁”吧!” “是!” 时洋肩头的三尾白狐口吐人言,纵身一跃,落在地上,一阵青烟飘散,竟然幻化成一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妙曼女子。 女子宛如画中之人一般,身材冷冷面庞不带一丝喜怒之情。 女子冷眼望他一眼,自顾自的出了大门,姜行忙朝时洋行一礼:“时前辈,告辞了。” 快步出了大门,追随那名白狐幻化的女子,女子冷冷的话语传来:“城主读书之时最忌他人打扰,因此自八层往上便为禁地,你算是因为你师傅的面子捡了条小命!” 姜行心道原来如此,口中应道:“也多亏狐仙子手下留情。” 女子不在应声,自顾朝前下走去…… 塔内有不少人认识这名女子,一一与她打招呼,她与之一一点头应对。 下得最后一层后,走在黑塔左侧走廊,再行了一顿饭功夫,一处别致庭院安静的坐落在海滨旁,四下为稍显冷清的街道,来往的人也不多。 女子朝院落一仰头:“以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十年后去往上京境的航船才会启程,这十年你自行安排即可。” 姜行道:“多谢狐前辈领路了。” 女子轻点头,朝回路走去,不消片刻便无了影踪。 姜行推开黑色的大门,入了所谓“观潮阁”的庭院。 第一百一十七章金鲤 占地三五亩的院子着实不小,院内由于长时间无人照看,已长出齐腰高的杂草,左边屋檐下被随意丢弃的坛坛罐罐,静悄悄的任岁月的侵袭。 院内东边为一座两层阁楼,阁上有匾——观潮阁,观字金漆已经斑驳破落,剩余二字更是惨不忍睹,这般景象也被唤作如此雅致的名字,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发笑。 姜行自嘲的笑了笑,并不在意,拨开挡在前方茂密的草丛,迈步上了阁楼。 一层为一间幽暗的储物室,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制楼梯,他真怕稍稍用力会将它踩的粉碎。 二层为一处供人休憩的卧室,门板上同样满是灰尘,将它轻轻推开。 发出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响声,上方的灰尘簌簌掉落,猝不及防被灰尘迷了眼睛,便又退了出来。 扶着门口破旧的栏杆,揉着被迷了的眼睛,恍惚间望向东边。 东方,海天一线,落日的昏黄余晖映照在粼粼的海面,天边被映的同样橘黄色的片片云朵,安静的一动不动。不时有修士踩着各种法器,或出临冬城,或进,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姜行愣了片刻,甚至觉得眼睛也好了许多,这般美丽的景象,倒让他心中有了些许的慰藉。 本就是被时洋允许上的黑塔见他,怎会行至第八层,而且是在大敞的门口被三尾狐袭击,况且,一名元婴修士的神识,莫说第八层的范围,就是整座黑塔他也感知的到一个人,怎么会偏偏感知不到他呢?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时洋同意三尾狐出手的,大胆的猜测,甚至不排除是时洋安排三尾白狐出手的,只是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单单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 姜行摇摇头,懒得去想这些,再看看院落破败的景象,更是无心修习,直到橘黄的红日落下海面,消失不见,提起精神再入满目残乱的二层阁楼。 天色昏暗,随手从储物袋拿出一块荧光石, 摆放在满是灰尘的桌上。 屋内虽然破旧,陈设倒算齐全,一张架子床,床尾两个诺大的柜子摞在一起,荧光石摆放之处还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昏黄铜镜。 只是长时间无人清扫,积了太多的灰尘,他自幼便是乞丐出身,本就是不太注意这些诸多细节之人,稍作收整,便铺了铺盖,在架子床上休息起来。 临休息之时,他仍是机警的在院门口摆下了一套以防人潜入示警的法阵。 第二日大早,明日透过窗户的破洞洒落在他迷朦的眼皮上。 他缓缓将眼皮睁开,朝里面挪了挪,躲过阳光的照射 ,正欲打个回笼觉,却又想起了什么,继而坐起身来。 屋内,院落这般脏乱的景象,将就一晚倒还罢了,若真呆上几年,他也是实在无法忍受。 昨日一路行至此地,前面不远便有一处小小的集市,宁可花点灵石叫几个世俗之人将其内收拾一二,他自己也是懒得浪费那些时间。 借着被稍稍擦拭看的清的昏黄铜镜,整理了衣冠,迈步出门。 循着记忆,出了大门右拐,不消片刻正式交了熙攘的大街。 人还未至,嘈杂的喊叫声先一步透过重重屋舍传入耳内,行的近了才得稍窥此街一貌。 此地虽距北疆千万里之遥,却与夜凉城那里的街道相去无几。 街道两旁为多如牛毛的商铺,门口有人张罗,招呼来往的行人。 门口也有一些小小的摊位,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姜行信步而行,悠哉悠哉在街中左顾右盼,时间还早,一时也不急于寻人修整那处阁楼。 前面街边摆的一处小摊位,已经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议论些什么。 好奇的凑到近前观望,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头,他眉发皆白,盘腿打坐,闭目养神。此人皮肤黝黑,面上更是如百年的老树皮一般,沟壑纵横。 在他面前地上铺了一块红布,红布上只有一件东西,东西倒也平常,只是那块红布上绣的字着实的抓人双眼! “只卖有识之士!” 六个金线秀上的大字,仿佛在挑衅来往的行人一般。 那一块拳头大小的浅白色石头显得平淡无奇,老者一副高深至极的模样,眼皮也不抬一下。 “若有眼力尽管出价,只要报在老夫心理价位 ,老夫定当与之交割,如无眼力胆量,或财力的话,诸位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老者一语如掷入水面的一块石子一般,人群先是一静,随后变得更加喧闹起来。 “喂!老头,你这块白色破石头想卖几块灵石?” “就是,我等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块破石头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你莫不是故弄玄虚?” “就是就是……” ……………… 不少人应声附和,老者依旧闭着双眼,再也不答话。 “嘿嘿姜小子,你可知这是何物?” 脑海中传来王国风的话语。 姜行一惊,这两日自北疆急急面对大武山与灵兽山的两名元婴修士,再加上慌忙逃至东海境,竟然将王国风给抛之脑后。 “王前辈,莫不是你认识此物?” “哼,不过区区半步结丹境的金鳞内丹,他也好意思在这里装神弄鬼。” 姜行闻言心中恍然,自服凤司图文阁他对修仙界的大小事物也算是知晓不少。 金鳞全名乃是金鳞鱼,世间多有传说,金鳞鱼每五百年一次的一次天机,倘若越得过龙门即可幻化为龙,夺取天地之造化。 这番神秘的传说使得金鳞鱼更是神秘不已,更有甚者信仰此鱼,还听说有部族以此鱼为图腾。 这些都是书中所记,真假已无可辨别,今日听得王国风讲此物,他才记起这些。 “哦,原来是此物,王前辈……”姜行话还没说完,在他身旁突然有人开口:“一万灵石,不知老前辈能否割爱?” 老者缓缓摇头:“太少!” “那就两万,再多我可真没有了!” “你既然肯出两万,那我问你,你知此物为何物么?” “金鳞内丹!” 刷! 老者双眼猛地睁开,眼中似有异芒闪动,透过人群看到后面与他对话之人。 那人身材高挑,头戴黑色斗笠,看不清面容。 老者嘴角上扬,阴阴笑道:“胡某在此摆了七天摊了,洪少主,你终于肯出来了!可让属下好找!” 众人一时之间不明所以,齐刷刷看向那名头戴斗笠之人,那人却是一惊,急忙转身要跑,慌乱中竟与姜行撞了个满怀。 姜行被撞的一个趔趄,自老者的话语中他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也不知那普通的金鳞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魔力,被那老头以此为饵钓来了这名头戴斗笠之人。 不过那名老者既然敢此时摊牌,这位仁兄怕已经入了他们的圈套了。 姜行感觉的到,斗笠后面的一双眼睛深深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后朝街道中快速跑去。 再看地毯前方哪里还有那名古怪老者的影子! 这一切发生的快消失的也快,也不知那名头戴斗笠之人与老者消失在哪处巷口,争斗在哪地破庙…… 二人搞得众人败兴散去,姜行暗自思忖,那块金鳞内丹竟能骚动一名洪少主,能叫的上少主的定然非是一般人物了。 继续朝前,一路打听,才寻了处凡人的聚集区,这些凡人除了重些庄稼以求糊口,也无别的生计,当得知他要找人整理自己住处时,一帮围上来的人宛如十几天没吃过食物的饿狼一般。 随意挑选了几个女性,倒不是他有什么想法,毕竟女人干活还是比男子要细致的多。 他一再强调,不要破坏屋内的任何陈设,只要将灰尘擦拭干净,院内诸多齐腰高的杂草铲干净即可。毕竟这处阁楼只是暂借给他居住罢了, 还没用了两个时辰,姜行再入观潮阁,此时的感觉较两个时辰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从大门,到院落,再上阁楼,简直是天壤之别。 院落内的杂草几乎被尽数清空,已经可见地面铺的鹅卵石道,上方观潮阁三个大字由于太高,姜行一个纵身将它取下,此时也是从新描金。 嘎吱嘎吱的木制阶梯,就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得上阁楼时尽量放轻脚步,楼下的几间房也收拾的干净整洁,阁楼上方为居住之所自不必细说。 他豪爽的赏了两块上品灵石,几人感激的倒头就拜,普通修士自然觉得两块灵石算不得什么。 可是这两块灵石的价值就太大了,往大了说那就是一家三口整整半年的口粮了。 待的几人出去,姜行则惬意的搬了一张太师椅坐在二楼,眯着眼睛看着被清理出来的院落,心中不盛欢愉。 忽然觉得衣服紧贴肚子之处,似硌有异物。 他眉头微皱,自从有了储物袋,除了贾管事所赠已经破碎的平安扣,他几乎未在怀中装任何东西。 伸手入怀,除了平安扣也无他物,然而与衣物相隔之下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一块硬物。 那物并非在他怀中,而是在他腰间所缚的一块蓝色腰带内。 满带疑问将它拿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雕刻的婴儿拳头大小,通体火红的鲤鱼,鲤鱼栩栩如生,双目圆鼓鼓,微嘟小嘴,鱼翅微展做游动姿态。 姜行整个人都懵掉了,他哪里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更不知道何时到了自己怀中,自己也没有与人接触,……除了……莫非是他!! 第一百一十八章拍卖 “王前辈?不知你可识得此物?”姜行请问道。 “不曾见闻,应该是一种信物,只是这般以鱼状形态倒是极为少见,我猜测应该东海海族独有之物,只是他做什么用的实在是不太清楚。” 姜行翻来覆去也看不出是何名堂,此物应是用特质石料雕刻,质地温润之余还有几分硬度,尝试注入灵力之后,却也什么也没有发生。 翻看之后实在是搞不太清楚,索性将它扔进储物袋角落。 静心之下不禁想起了服凤司的事,也不知他师傅会用怎样的方法摒去两名强敌,不过以传送阵出来的那名元婴前辈的口气,应是没有太大问题。 再想起一路闯下的祸,他轻声自语骂了一声自己真是惹事的妖精,走到哪里就把祸端引到哪里。 如今他主修的两部功法也是忙的不可开交,王国风教授他的上清念剑诀筑基境修为能够幻化出三柄上清剑已经是极限了,至于莫老祖教授的玄冰录他时不时就会头大。 玄冰录之中别说文字坳口,意思更是晦涩难懂,绕是如此,他才稍稍参悟几篇,便能在黑龙潭大战黑虎蛟中施展玄冰术,冻结半块黑潭。 玄冰录之中可怖的实力可见着实惊人异常,如今修为的精进光靠吸纳灵气已经远远不够丹田所吸收的,他准备购买些丹方,自己炼制一些符合自己修为能够食用的灵丹,籍此丹药增加自己的灵力。 只是传闻这些丹方在世面上极为稀罕,王国风作为元婴期的修为,储物袋中也不过两三张单方。 可惜那些丹方炼制的也不过是元婴修士所用的丹药罢了,与他半毛钱也没有。 他也聪明至极的问王国风,他能不能记起自己修为练气,筑基,时炼制,食用的丹药。 却换来王国风冷冷的一句:“我自练气至结丹境一路通途,皆是水到渠成,就算是使用丹药,也不是自己炼制的,他也是觉得好玩,才买了几张丹方。” 这番话语更是给了姜行不小的打击,他如今修为想进寸余都是奢望,王国风的一句水到渠成,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呀。 着实气到他的这些话,让他更是无心修炼,也无惬意姿态享受,下了阁楼,出得大门,朝街中走去。 熙攘繁闹的大街,姜行望见一间较四周大些的门面,迈步进入。 店内零星的三五人,倚着柜台与柜后之人攀谈,也有在左侧架子上面挑选观望…… 见到姜行进来,堂内小二贴身道:“道友,有何需要,本店法器,灵药皆有……” 姜行点头:“不知你这里可以丹方出售?” 小二惊诧:“道友玩笑了,丹方本就是各宗门牢牢把在手里的东西,如何会流在世面,本店无有此物。” “哦。”姜行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哎!道友你也别抱什么希望了,纵观临冬城除了那位手里,世面上还真没有。” “阁下口中的那位,指的是?” “除了临冬城城主时洋!还能有谁。” 姜行闻言神色一黯,本来传送至此已经承了时洋天大的人情了,再加上要跨境去上京境,更是要花费巨多灵石。 对于小二所说他有丹方的事,他决定还是将此事抛弃掉,增进修为之事另想他法。 “多谢提醒了,告辞。” 小二见姜行面色一黯,便知他定是知晓此事的艰难,却是微微一笑,凑近他神秘道:“道友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本店正在举行一场,筑基同阶修为的拍卖会,据我所知,拍品除了诸多珍惜灵草,材料,其中便有一张时候筑基期使用的“增灵丹”丹方,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拍卖会?”姜行惊疑问道。 “正是,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姜行稍稍思量道:“有丹方,当然是有兴趣的,不知拍卖会在何处?” “就在本店后院二楼,此时已有百余名筑基同道在位了,按时辰算拍卖会可就要开始了。” “既如此,烦劳带我前去。” 小二讪笑着搓着手:“嘿嘿,道友有所不知,本店拍卖会是要门票的,这个……这个……” “多少灵石?” 小二谄媚的朝他举出三根手指头:“三块即可。” 啪! 姜行一翻手,自储物袋取出三块灵石抛向他。 小二满脸堆笑的接过:“道友请随我来。” 他带着姜行径直穿过大堂,进了后院,走在后院走廊中,姜行觉得似有若无的一道神念在自己身上一扫而过。 他心头一惊,据刚才那道神念的气息来看,至少是结丹境修为。 万万想不到这种店的后院,竟然有如此高修为的修士坐镇,他不由打起精神,提高警惕。 随着小二穿过极大的后院,上了右侧阶梯,与看守大门的两名筑基期修士交谈之后,小二推开门朝姜行道:“道友便是此处了,请。” 姜行点头,迈步进入,屋内稍显昏暗,不过也有数亩大小,一排排的座位前方几乎坐满了人,粗略估计确如小二所说不下百人的样子。 众人看到后方的大门开了大都扭头向后方看来,稍显昏暗的空间,姜行也看到了不少毫无善意的目光。 他轻哼一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越过人群,正前方一张大长桌子,那里也是昏暗一片,看不清具体样貌,百余人的空间针落可闻,谁也不与谁交谈。 这种情况持续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前方稀稀拉拉似有人在动。 不多时便见有人掏出一块人头大小的荧光石,朝上方一个轻抛,将它抛向屋顶一处凹陷出。 它就那般静静贴在上方,动也不动,着实奇妙异常。 它的能见度极低,单单照射在下方大长桌子方圆不出半丈的距离。 有了荧光石的照射才看得清,原来前方与这间房间相连的那边也有一个小门,应是连接着另一处房间。 姜行正自观望那处小门时,一名年岁极大的老者拄着拐杖出来。 老者年岁着实不小,但是眼露精光,虽拄拐,身体却不显虚弱,姜行稍稍感知后,更是惊诧不已。 此人身体毫无灵气波动,迥然一个凡人无异! 前排有与这么老者相熟的多站起身来行礼,口中客气称道:“华先生!” “华先生……” ………… 老者含笑摆摆手,站在人群前方的大长桌后方。 “感谢众位道友光临鄙店,有认识华某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众位能在这里拍到想拍的东西那就算是皆大欢喜了,拍行的规矩我想我也不必细说,万望众位遵守。”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华某也不多说,拍卖会正式开始!上第一件拍品。” 华姓老者话语刚落,便见一名妙曼的宫装女子身材婀娜的托着一块红托盘,从那一处小门走出。 “第一件拍品乃是临冬城第一冶炼大家——陆基大师冶炼的赤火刀,陆基的名号想必不须华某多言,我们单看此刀,来注入灵力!” 手持托盘的女子,将托盘放在桌案之上,轻轻掀起盖在上面的红布。 在荧光石的照射下,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一把三尺长,造型粗犷,通体红光一片,刀身隐有灵性的火光流转其上。 女子似有练气期的修为,轻轻拂过刀柄,微微注入灵力。 噌!! 红光流转,刀光弥漫,刹时间一股骇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姜行随手升起一块透明的灵气保护罩,将这股热浪阻挡在外。 恍惚间前方不远处,黑暗中也有一道灵气盾升起,姜行这才注意到,原来距他如此之近的前排竟然也有一人。 那人觉得后方有人朝他看来,扭头回望一眼,他头戴一块鬼脸面具,只是瞥了一眼姜行继而又看向前方。 姜行被他望的不明所以,同样看向前方。 “但是练气期稍稍注入灵力就有这般效果,众位觉得这把刀如何?”华姓老者轻声道。 有人附声道:“确实好刀。” “陆基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 “不错,那就好,拍卖正式开始,赤火刀起拍价五百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开始!” 铛!! 华姓老者一敲摆在身旁桌案之上的小木锤,宣布正式开拍。 地下众人出价甚是踊跃,六百,八百,一千,一千五……此刀价格一直攀升至一千六去势才稍缓。 只有最前排的一名大胖子朗声报价。 左侧一名男子再次举手:“一千七!” 大胖子毫不示弱:“一千八!” 男子欲继续加价,身旁的一位女子按住他的手臂,两人悄声说些什么,远远看到男子阴沉的望了前排的大胖子一眼,退出了赤火刀的争夺。 “一千八百块上品灵石一次!” “一千八百块两次!” “一千八百块三次!” “成交!” 铛!! 华姓老者再次落锤,宣布此刀的得主。 第一百一十九章拍得 华姓老者一拍手,示意之前的女子将桌案上的赤火刀拿下去。 “上第二件拍品!” 女子将赤火刀小心翼翼的再次放入托盘拿下之时,又一名女子自后方房间走了出来。 二人交错之际,姜行看得真切,两人身高,服饰,皆是相差无几,相貌也非一般庸脂俗粉可比,心中不由暗叹这家店果然有些能耐。 女子将托盘放在桌上,轻轻掀起红色盖着的红布,一双天蓝色的靴子静静的放在托盘之中,天蓝色的靴子也不知用何种面料制成,上方有白色丝线所绣的白色云朵,一种清灵之感油然而生。 华姓老者正适时宜道:“踏云靴,采取风属性风鹰腹间,翅间绒毛,用特殊工艺拉取成丝,再用秘法绣至而成这一对踏云靴。风鹰那等生性凶猛好斗的猛禽有多难捕获,各位比华某清楚的多。因此这件踏云靴价格自是不低,起拍价八百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 “风鹰!” “此靴竟用此物绒毛所制!” “世间珍品……” 台下一片哗然,最近的一排,也就是那位购得赤火刀的胖子率先开价:“一千!” “一千三!” “一千五!” “一千五!” ………… 不消片刻功夫这双鞋子的价格直追上一件赤火刀的价格,到了最后,只有几人出价的时候,这双鞋子已经到了惊人的两千七百块上品灵石! 前排的胖子犹豫再三放弃了这双鞋子,就在华姓老者再次举锤敲第二下的时候,姜行前面一排那位带着鬼脸面具之人压着嗓音道:“三千!” “那位道友出价三千,还有更高的么?”华姓老者望了一眼这边,略显激动道。 坐在中间的一人回头向这边望来,沉声道:“我黑浪屿看上的东西,劳烦道友高抬贵手!” 鬼脸面具之人毫不客气:“谁规定的你看上的东西我就不能要,难不成拍卖会改了规矩,不是价高者得了?” “你!” “本场拍卖会自是价高者得,黑浪屿的道友,你莫不是对此有异议?”华姓老者绵里藏针,冷声喝问。 那人面露尴尬:“不敢,我出三千一。” 鬼脸面具伸手:“三千三!” 黑浪屿的那人嗫嚅半响终是没了声息,只是姜行看的真切,那人又扭过头来,入怨毒的毒蛇一般深深的盯了鬼脸面具之人一眼。 三千三百灵石第三次! 铛!! 成交! 恭喜这位道友拍下这件拍品,我们继续下一件。 一件件拍卖品如流水般一一划过,无非就是一些珍惜的法器,灵草,珍惜材料等等。 有些东西姜行确实动心了,比如之前的踏云靴,还有后来拍到了五千灵石的顶级防御阵法。 但是他实在是把握不准那张丹方的具体价格,以至于实在是不敢贸然出手,只好任由这些东西一一流过。 数不清到了第几件拍品了,姜行也对小二的话产生怀疑的时候,前方华姓老者终是开口道:“接下来的这件东西,我猜想众位有一半人对它都要垂涎三尺,而它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华某在这里卖个关子,可有道友收到消息知道它是何物?” “什么呀?” “华老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 “一页纸会是什么?” ……………… 华姓老者哈哈开口:“哈哈,看来诸位有不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罢了,华某就揭开这个谜底!” 他伸手拍了两下。 啪啪!! “下一件拍品!” 后方房间大门再次打开,又一名女子手持托盘走出。 当托盘放在华姓老者桌案之上之时,老者郑重的带起了一双纯白色的丝织手套。 众人本就是紧盯着老者与托盘,再见老者这般郑重的姿态,更觉托盘内的东西不平凡。 姜行看到的自己前方那名带着鬼面之人,身子前屈,一副充满好奇心的模样。 他也忍不住好奇,悄悄放出神念,就在神念触及盖着红布的托盘上时,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不下于数十道神念也已行至此地。 一股股神念皆是一触托盘即退,似是受到了攻击一般。 他也是决然之人,感知此幕之后,他哪里不知那托盘上的红布定非凡物,伸出了一半的神念急忙收回。 华姓老者轻笑:“看来已有不少道友蠢蠢欲动,各位请看!” 他轻轻揭去盖在上面的红布,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仿佛托盘内部有一只活物一般,生怕惊吓伤害了它。 揭去红布,华姓老者伸出两只手,缓缓捻起稍显枯黄的一页纸举起,以供目力好之人观看。 姜行距离较远,也看的出,那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小字,他心中猜测:“莫不是一页修炼法术。” 距离近的人已经有人看的清楚,有人失声惊叫:“增灵丹!” “什么!竟是那物!” “天呀!真的有增灵丹!” …………………… 姜行双眼微眯,他等的便是此物! 华姓老者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沉寂数息之后才开口:“诸位安静,不错这页纸非是凡物,正是筑基修士所需的增进灵力的丹药——增灵丹,诸位,诸位,安静,我也不介绍了,直接起拍吧,起拍价三千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灵石!” 台下本就吵闹声此起彼伏,听得正是开拍,一个个踊跃出价。 “三千一!” “三千三!” “三千五!” “四千!” ………… 一个又一个人出价,一个又一个人黯然退却,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还能有实力继续出价的已经寥寥无几,而如今这张丹方的价格已经被抬到骇人的七千灵石! 姜行一直未曾开口,只看这些人你挣我夺的大声开价。 逐声争夺有一人倒吸引了姜行的注意,那便是坐在他前方,面带鬼脸之人,此人自开始便拍下了那双踏云靴,后来也拍下了数件拍品,花费的灵石已经不低于三四千了,如今还有能力竞标这件拍品,着实有些财力。 还有就是前排的那个大胖子,以及左侧黑浪屿的修士。 除此三人就再也无人开口竞拍,只剩嫉羡,惊疑的神色,在三人叫价的同时,眼神随之移动罢了。 又过了片刻,前排大胖子终是放弃了对增灵丹的争夺,因为此时的价位已达八千之巨! 又是黑浪屿的那人,欲面带鬼脸之人的争夺,黑浪屿的那人面露不善再次扭头开口:“道友,你既已得踏云靴,便将此物让与我可好?” 鬼面之人依旧压着嗓音:“那你何不将此物让与我,可好?八千二!”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怕你有命拍,没命用!八千三!” “那就不劳烦道友挂念了。八千四!” 黑浪屿的修士面上阴晴不定,喘了几口粗气,犹豫如何出价。 台上华姓老者开口:“八千四百灵石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黑浪屿修士猛地举手:“八千八!” 他的一声八千八许是经过心理的几番博弈才决定喊出,就是这般高的价格,竟然也让那名鬼面之人也犹豫起来,一时间整个拍卖会与之前的嘈杂判若两地。 刹时间针落可闻,唯有华姓老者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黑浪屿的修士出八千八!八千八第一次!” “八千八第二次!” 鬼面之人果然沉寂下去,不再出价,八千八到他那里应是到了极限了。 那名黑浪屿的修士扭头回望,面带不屑,虽是无言,面容却仿佛说了许多肮脏至极的话一般,面庞深处还有即将得手的欣喜与激动。 身旁相熟的同伴已经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的摇他。 “八千八第三……” “九千!” 声音不大,却在整座安静的拍卖会如闷雷般响彻所有人的耳畔。 黑浪屿修士面容一僵,紧盯后方面带鬼面之人,可是那人此时也在扭头,正看向身后坐着的人。 微举的右手还未来得及落下,众人的目光已经齐聚他的身上,多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 华姓老者含笑:“这位道友出到九千灵石!还有没有更高的!” 黑浪屿修士面容如同吃了秽物一般精彩,阴晴不定最后恼羞成怒大喝:“华老,这位道友在东海境半点名声也不显,我也从未见过,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九千上品灵石?” 面带鬼面之人同样紧盯着他,看他的反应。 众人一时之间也被黑浪屿修士的话引得惊疑起来。 华姓老者沉吟后道:“这位道友,非是本拍卖会怀疑,既然诸位道友质疑你的实力,何不展示一二以证清白。” 端坐在后方角落的姜行轻叹口气,双手扶椅柄,起身缓步朝前走去。 踏!踏!踏! 清脆的脚步声一路向前,众人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身影,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动作。 姜行一翻手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盒子出现在手中,他将它轻轻放置在桌上。 “不知贵店可收珍贵丹药?” “自然是收的,本店历来童叟无欺以公平著称。” “那便看看吧。” 老者身子微弓,轻轻打开红色盒子,只开一条缝隙之时,一股稍微的炙热之感弥漫开来,等的盒子全开之时,老者双目圆瞪,指着盒子内的丹药惊道:“这!这!这是……” 姜行点头:“正是!” 啪!! 老者将盒子再度合上,只此一眼他便已经可辨盒内为何物。 “道友请回,此物已然可证道友!” 伸手收了红色盒子,朝自己的座位再次走去。 “这位道友却有实力,华某已经证实,拍卖继续!” 黑浪屿修士将那一切看的不甚太清,再次叫道:“华老,那小子到底给你看了什么?什么东西能值九千上品灵石?” 华老微微闭眼:“你说筑基丹值不值九千上品灵石?” “筑基丹!” “我道何物,原来是筑基丹!” “现在黑市上筑基丹已经炒至一万五左右了!” ……………… 众人更是紧盯姜行不放,他们实在好奇已是筑基修为的人,竟然还有一粒价值巨扉筑基丹。 “九千灵石第二次!” “九千灵石第三次!” 恭喜这位道友,增灵丹的丹方归你了! 第一百二十章古云 拍下的拍品如果竞拍人执意要走,当即即可完成交割带走,不然就要等到最后拍卖会结束才能点算清楚。 姜行也有意再往下看拍卖会还会拍出别的什么他未曾听闻的东西,静待下一件拍品的呈现。 华姓老者宣布上下一件拍品。 姜行的耳旁却传来一道话语:“道友好大的魄力 了,竟然能拿出筑基丹那等珍惜丹药。” 听他嗓音自然知道此人是谁,那种刻意去压着的嗓音除了他前方那个带着鬼面之人,又能是谁。 “既已进阶筑基,要那筑基丹又有何用?”姜行轻声朝他传音道。 “道友倒也是果决之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相与道商议商议。” “讲。” “在下想拓印一份道友拍下的增灵丹,不知道友能否满足?” 姜行嘲笑道:“那姜某想要道友拍下的一只踏云靴,你看如何?哈哈。” “道友玩笑了。” “你也知道玩笑了?九千上品灵石拍下的丹方,你想拓印就拓印,将此事想的也太简单了些吧?” 姜行不留情面的质问,直逼得那人再无音讯传来。 台上拍卖依旧,台下已将上一件拍品的事情抛之脑后,全力扑在当下的拍品上。 然而坐在姜行前方面带鬼脸面具之人之人,轻轻挪动椅子,蹑手蹑脚弯腰转向后方,在姜行身旁落座。 那人一身黑色服饰,人还未至,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姜行提鼻轻嗅,香气沁人心脾,直抵五脏。 “怎么,还不死心?” 面戴面具之人轻声道:“我愿用一处宝藏的地图所换,准确的说我愿意带着你一同探寻那处宝藏之地。” 姜行表现的饶有兴致:“你讲与我听听。” “东海境往东,苍茫无尽的大海,海中坐落着千万岛屿,有的岛屿上有些许门派,而我这一处宝藏的所在便是“化龙门”,此门因受海外资源的限制,不得不搬至陆地发展,此后万万年,此门内乱不休,门主一脉嫡系已无力再去掌控此门,因此想要尝试开启先祖密藏。不知道友可感兴趣?” “哦?那道友你可是化龙门修士?” “在下并非化龙门修士,只是与化龙门嫡传弟子乃是好友罢了。” “不错,等得拍卖会结束,你我详谈。” “如此甚好。” 前方华姓老者哈哈大笑:“哈哈,诸位,今日拍卖会终于到了尾声,有的道友拍到了自己钟意的东西,有的则与之失之交臂,不过各位,最后一件压轴的东西,希望能够让每一位道友都不虚此行。” 啪啪!! 又是双掌交击,下一件拍品随之而来。 揭去盖在上方的红布时,一尊人头大小,大肚,三足两耳的青铜鼎,安静的矗立在桌案之上。 姜行看到此物心头一颤,修仙界刀枪剑戟种类繁多的法器,都算不得什么,往往那些造型奇特的法器就会有不凡的威力。 此鼎远观平平无奇,但是他知道,能到最后压轴出场的东西,又岂会是凡物。 果不其然,华姓老者在讲解此物时,便彰显了此物的不凡之处。 “此鼎名曰“辰巳”取九天之外陨石所炼,在金时金刻,篆刻金属性阵法,取其理,造其形,历尽数月方造出此鼎。” “此鼎之坚,如若以一名筑基修士全力驱使,总是一名元婴修士也不可轻易破之,若用此物困敌,结丹以下许都要掂量一二。” “至于其最终的妙用,还是要等拍下此物的修士慢慢发掘,闲言少叙,诸位,此鼎作为压轴的法器,低价为八千上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五十,开始!” “铛!!” 一槌定音,正式宣告最后一件极为重要的拍品开拍。 万万想不到的是,被定在此价位的宝鼎,有能力出价的人居然不在少数。 此起彼伏的竞价声竟将它哄抬至一万灵石,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姜行忍不住咋舌,看来这件房间的人可真是龙蛇混杂,上一张丹方的争夺达九千之时,他本以为这个价位已经到了众人所能达到的极限。 万万没想到,有的人竟然是看不上这张丹方,这些人卯足了劲只为抢最后这件压轴宝鼎! 坐在姜行身畔的鬼脸面具之人同他一样,也不再出价。 二人静静看着前方竞拍的战况如火如荼的进行,未过多久,有能力竞拍之人已经少之又少,毕竟宝鼎的价格已至一万五千上品灵石,这般价格已经将近够买姜行的两张丹方。 前排的一名锦缎男子再次举手:“一万六!” 座位中间,一名中年男子毫不示弱:“一万七!” “一万八!”锦缎男子再次举手。 底下座位中已经有人窃窃私语:“意门与春江派又较上劲了!” “是呀,二门派一贯势同水火,想不到在拍卖会上也遇上了。” “两万!!”锦缎男子年少气盛,为了争一口气,直接喊道两万。 中年中年男子阴阴笑道:“高道友既然如此想要,封某便不争了,这尊鼎你意门可要拿住了,可别成了最后惹事的祸端。” 锦缎男子趾高气昂:“祸端?呵呵,不劳封道友费心了。” 华姓老者高呼:“两万灵石一次!” “两万灵石第二次!” “两万灵石第三次!!恭喜意门的高道友。” 高姓锦缎男子同样笑着点头。 “诸位诸位,今日鄙店的拍卖到此结束,明年的今日万望各位道友继续捧场,刚才拍下拍品的众人还请稍随侍者出本会场,到院内另一处雅间清算拍品。” 姜行张望之际,却见身后已经站立了两名身材婀娜的女子,女子衣衫极短,裸.露在外白花花的大腿,以及硕大的酥.胸直晃的姜行眼晕不已。 会场并未拍下拍品重在参与的数十人鱼贯出了房间,他们皆下得楼去,自后门离去。 而姜行等十余人每人身后都跟了一名美丽的女子,被领进一间间早已沏好茶的雅间。 面带鬼脸之人执意要与姜行同在一间,姜行点头同意。 未等多时,两名侍女一人手托一红色托盘入内,身后则跟着那名华姓老者。 老者人还未进,笑声却是先一步传来。 “哈哈,想不到二位竟然还是相熟,二位同拍下本店拍品,实乃本店之幸啊。” 姜行弯腰行礼:“华先生客气了。” 面带鬼脸之人微微颔首,表示回礼。 “既如此,可是这位头戴面具的道友拍下的这双踏云靴?” 鬼脸面具之人道:“正是。” “道友拍下这件踏云靴的价格为三千三百上品灵石,加上本店的佣金抽成共三千六上品灵石!” 鬼面之人倒也爽快,一翻手,奈何数千灵石桌案实在是放不下,一大堆灵力就这么随意的摆放在地上。 华姓老者也不去看,朝旁边站立的女子一点头,女子便懂得老者的意思,动作轻柔的扯下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只是一个简单的抚手动作,地上一堆灵石瞬间消失不见。 女子闭眼略一感知后,朝华姓老者点头示意灵石数目无误。 华姓老者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鬼面之人桌案上的踏云靴归他所有。 鬼面之人也不客气,一翻手,桌上一对踏云靴瞬间消失不见。 “道友可是是要售卖手中的筑基丹?”华姓老者面容含笑朝姜行道。 “正是。”言毕姜行一翻手之前那块红色的盒子再次出现在手中,他将盒子轻轻放在身旁桌上。 华姓老者几步至近前,拿起盒子再次打开,足足过了数十息的时间,他才幽幽缓过神来。 “此一丹世间珍品,万千修士对于筑基境望而却步,皆因此丹,老夫也不欺瞒你,这枚筑基丹品相属实不差,药性保存的也是极好,这种品相的筑基丹,黑市上价格约一万三左右。” 华姓老者顿了顿继续道:“道友拍下的增灵丹丹方为九千上品灵石,加上佣金约九千五百块上品灵石,减去一万三上品灵石,本店再向道友支付三千五百块上品灵石,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姜行表示乐意接受:“可以!” 老者对之前拿储物带收灵石的女子示意,女子向他飘然走来,双手捧着一个灰色的储物袋,递向他。 姜行接过,神识略一沉入,便知灵石无误,正欲倒换灵石,老者却是含笑道:“小小的储物袋便送于道友了,日后道友若有此等珍稀的丹药,还请多多想着本店。” 姜行拱手道:“那是自然。” “老夫还有些事,二位若是无事,稍稍歇息片刻,好好尝尝本店的茶,告辞。” 面带鬼脸面具之人拱手道:“我二人也有要事再上,不便在此久待,华先生,就此别过吧。” “哦,既如此便不勉强了,二位慢走。” “不送。” 姜行与面带鬼面之人结伴出了这家神秘的店铺,出得门去,回头再望店门上的匾额时,只见三个大字静静的定在那里——买卖斋! 姜行嘲弄一笑:“好俗气的名字。” 面带鬼面之人冷哼一声:“阁下怕是出到东海境吧?” “此话怎讲?” “东海境之人谁人不知买卖斋的名号,此斋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分号罢了,你以为一个姓华的凡人能有多大的能力受到别人的尊重,人们只不过是敬畏他身后的能量罢了。” “买卖斋还有总斋?” “它的宗斋便是在东海尽头的上京境!!” 姜行暗道原来如此:“在下姓姜单字一个行,还未曾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古云。” 第一百二十一章扫尾 “古云,好名字。” “道友你若闲暇无事,不如将丹方拿出,让我拓印。” 姜行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古道友还未将宝藏地图交出,姜某自然也是不放心的。” “你这人面相也不像奸滑之人,怎地如此狡猾?” “狡猾?算是吧,那道友的地图?” 古云似做为难状:“实不相瞒,此事需我于那位化龙门的道友商议,才能确定是否真的带上你。” 姜行哭笑不得:“呵呵,合着你也不确定是否要做交换,便提前与我相商,你那位道友若是不同意,那我岂不是要白白被你戏耍一番!哼!既如此,你我二人就此别过,我也懒得趟你们那躺浑水。” “道友,道友,我虽然有些贸然了,但是,我相信我那位朋友的想法定然与我相同,他可是极度的修炼狂人,故才敢与你相商。还望道友多多海涵。” “那我二人尽快去寻你那位道友,也好确定是否以做交换,免得耽误了彼此的宝贵时间。” “正合我意,我与那位朋友相约在街道前方的一家客栈,你放心我那位朋友定会同意的。” “如此甚好,只是我们要先解决后面两个烦人的尾巴。”话音刚落,姜行冷眼望向身后巷口处。 古云正自疑惑时,拍卖会那名与之争强踏云靴的黑浪屿修士已经幽然晃出,在他身旁还有一名筑基期的中年男子。 那人阴沉着脸:“本来只想取这位拍下踏云靴的性命,万万没想到又白白捡了一个值九千上品灵石的丹方,费兄,真是天大的机缘呀,哈哈。” 那名姓费的中年男子面露贪婪之色,一个劲的嘿嘿笑着点头。 “难不成黑浪屿都是你们这些败类么,灵石出不起,就要抢么?”古云略显愤怒道。 黑浪屿的修士名号田因,在他身旁被唤做费兄的正是与他一道来拍卖会涨涨见识的费天龙 “废话少说!看招!” 田因纵身一跃,直飞起两丈来高,一翻手,一块巨大的黑色水缸陡然朝下方的姜行二人罩来。 未等姜行出手,古云却是率先出手,他右手略一翻转,一柄三尖两刃刀叉嗖的一声脱手而出,直直迎上上方黑黝黝的大缸。 那大缸也不知是何材质,给人以深邃幽暗的感觉,隐隐似有森然如水的寒意。 铛!! 二者相距不足一拳之距之时,因为巨大灵力的碰撞,一时间相持不下。 古云双手做努力掐诀状,看不清鬼面后的面容。 费天龙嘿嘿一笑,同样一抖手,一件巴掌大小的黑白双色小壶出现在手中。 小壶迥然如世俗小茶壶一般无二,黑白双色自中间泾渭分明,将小壶轻轻一抛,小壶迎风一涨,竟化作八仙桌般大小。 费天龙倒也及其聪明,双手眨眼成诀,遥遥一点正在与田因僵持的古云,刹时间,双色小壶圆润的身躯一震,里面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壶盖略一浮动,壶嘴哗的一声,瞬间喷射出一道水桶般粗细的水幕。 小小的壶嘴喷射出的水幕蓝的瘆人,及近黑色,同时在它流转之时,大片烟雾蒸腾而起,原来喷出的竟然是极热的沸水!! 古云一见此幕大惊失色,此时的他哪里有机会再次腾出手来,朝姜行惊呼道:“姜道友!” 姜行波澜不惊平缓伸出手掌,同样一件黝黑的圆钵出现在掌心。 他后来发现这件圆钵内部的煞气,居然孟然金色葫芦之中的煞气一般无二,便生出奇招,将两者合二为一,合在一起的煞气不仅数量大了一倍有余,而且其中的威力更是有了不少的增进。 姜行左手在圆钵上方略一旋转,随后化作剑指状,朝古云站立之处一指。 圆钵虽小,喷出的煞气黑雾着实不少,且速递极快,眨眼便至古云身旁,古云正自惊慌失措之事。 身旁劲风一闪,一个身影出现在他身旁,左手闪电般揽过他的腰间,稍稍用力,直接将他托起。 微微撇了一眼,发现是姜行之后才安下心来。 他本就是与田因施法鏖战之时,哪里分的了神,更不敢撤了法决,只好任由姜行托起自己向后移去。 姜行托起他直直向后移出数十步,方才心安,口中调侃道:“古道友衣服宽大,姜某还以为古道友体重不轻,没想到揽过古道友才发现,古道友竟这般轻巧。” 古云冷哼一声,不去理他,只盯着空中与之胶着的黑色大缸。 却说费天龙壶中沸水泚啦一声,泼在古云原本站立的地上,地面上的青石板直接被冲蚀的坑坑洼洼,如万千蚂蚁啃噬一般。 被黑色煞气包裹之地本是古云站立之地,此时的古云与姜行同撤而回,因为浓郁的煞气包裹,田因与费天龙自是不知。 姜行双手法决翻飞,漆黑如墨的煞气越来越多,瞬间蔓延这条小巷。 就连在巷口的田费二人也是快将其笼罩其中,费天龙面前的黑白双色小壶中的沸水,倾如煞气之中,将黑色的煞气搅的上下翻腾不已。 姜行却浑然不在意,双眼微闭,口中冷哼一声,右手猛地一振,直接将黑色圆钵在空中倒扣。 呼!! 黑色煞气宛如水流一般汩汩冒出,三息之后,便只有残余的些许煞气流转于钵口之间。 却原来是他讲圆钵内的煞气尽数放出。 被放出的煞气直接将田费二人包裹其中。 他二人倒也机警,俱放出一道真气护罩,同时手中灵力更是如江河般汹涌而出。 古云斜眼看向姜行之时,只见他已经收去圆钵,紧盯着前方早已看不清什么状况的黑雾,嘴角划起讥讽似的轻笑。 同时他右手再次一个翻转,一柄三尺泛着淡紫色的上清剑蓦然出现在手中。 将上清剑轻轻一抛,他左脚猛地一跺地面,右手猛地作剑指朝黑色的浓雾一点。 嗡!! 上清剑周身一颤,响起一声轻吟,嗖的一声,划破虚空,一头扎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浓雾。 “啊!” 只听的一声凄厉惨叫,紧接着上方与古云三尖两刃叉僵持的黑色大缸,倏的变小,倒转而回。 古云此时也不明所以,一怔之下,黑色烟雾中陡然响起一声:“点子扎手,费兄快快撤去法阵,我们走!!” 姜行轻垂眼皮,一招手,黑色烟雾中的上清剑飘然而至近前。 十数息之后烟雾中再无别的声响传来,姜行再次召出黑色圆钵,左手几个掐诀,口中冷喝:“收!” 黑色的煞气,画起一道弧线,如长鲸吸水被圆钵尽数吸入。 此时远处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田费二人的身影,只留下姜行与古云面前坑坑洼洼的青石板,受了这无妄之灾。 还有就是远处一大片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姜行轻哼看向古云:“烦人的尾巴清掉了,古道友我二人尽快去寻你那位好友吧。” 古云刚刚收了飞回的三尖两刃叉,面具后的眼神略带忌惮:“想不到姜道友手段如此了得,一人面对两名筑基中期的修士也不落下风!” “他二人在城中自然是不敢全力出手的,临冬城明文规定禁制修士在城中争斗,刚才你可曾听闻他们逃窜之时要撤了什么法阵,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二人应该是布置了一套阻隔法术斗争的阵法,只是这种阵法,怕是攻击真的达到一定范围就要被破坏,他们怕引来执法队,到时候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如此,倒是姜道友心细如发,不过以道友这般能耐,我想我那位好友定是会非常高兴你的加入。” “先见了再说,就算不能与你们一道去那所谓的宝藏之地,姜某也并未损失什么,行了,不可在此地久待,古道友我们走。” “好。” 古云应了一声头前带路,出了小巷,七拐八拐,在一处名曰“流云客栈”门口停驻脚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洪乱 本就离客栈门口也就是一条街区的距离,古云却是迟迟站立在街口不动,只是呆呆望着客栈三层的一间房间。 姜行站在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那一排全是住宿的房间,多数是关闭的窗户,只有寥寥几处开着。 “古道友,为何不进去?”姜行疑惑道。 “姜道友有所不知,我与那位朋友有过约定,每次回到客栈都要摆一盆菊花的盆栽在窗台,如今窗户开着,窗台却空无一物,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姜行恍然:“莫不是你那位朋友忘了摆菊花了,再者莫不是出门之时,忘记关上窗户?” 古云并不答话,只是轻轻摇头:“我那位朋友一向谨慎,再说如今形势如此严峻,他不会如此粗细大意的。” 姜行听得出他话里有话,问道:“听古兄的意思是,有人在寻找你二人,那人好像来着不善呀,仇家么?” 听得姜行这般询问,古云身子一怔,呼吸略显急促道:“实不相瞒,确实是仇家。” “原来如此,那是得小心了。”听他说起被仇家追寻,姜行不由得想起自己,一瞬间一种同病相怜的苍凉之感漫布心头。 跟随着古云又绕着客栈转了数圈,他还是迟迟拿不定主意,姜行实在是看不下去,轻轻拍了拍前面的古云:“古道友,你都转了这么多圈了,若是真有埋伏的有心人,怕早就记住你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古云思索片刻,咬了咬牙:“走!” 古云在前,姜行落后他半步的距离,二人接连跨过流云客栈的大门,小二笑着迎了上来。 “二位,吃饭还是住店!” 姜行抬头看向小二,笑着回应:“吃……”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他却看到大堂角落处坐着的一位老者。 老者眉发皆白,微闭双眼,一副不问世事,打坐模样。 老头不正是他之前在街道上碰到售卖金鳞内丹之人么,红布上金线所绣的几个金色大字瞬间晃过他的眼前——“只买有识之士!” 他心头却如遭雷击猛地一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想法,诸多片段在他脑海中拼凑,他猛地一伸手抓住古云的右手。 古云正往前走,被拽的一愣,正欲生气,姜行仍是笑着朝小二道:“要吃醉花猪,不知你们这里可有这道大明境名菜?” 小二挠头思索后讪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店技穷,还真是没有这道菜,实在是不好意思,扫了你的兴了,不过本店另有特色名菜……” 姜行伸手打断他的介绍:“不用说了,我与这位好友只为吃大明境的醉花猪,遍寻诸多酒楼客栈而不得,我们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言毕顾不得正自发愣的古云,也顾不得他柔若无骨如女子般柔弱白皙的手掌,猛地一使劲,直接将他从客栈中拽出。 小二仍是在身后赔笑:“实在是不好意思。” 客栈大堂角落的老者,只是眼皮轻抬,随后又合上眼皮,再次打坐起来。 “姜行!你怎地如此无礼,上次巷中抱我事出有因我便不与你一般见识,这次拉我又是为何?” 姜行也不答话,直拽着他闷头赶路,古云在身后用力想抽脱,姜行就是不松手,就这样拉着他穿过三四条街道才将他放开。 “姜道友,你……”古云正要怒斥,可是看到姜行严肃的面庞,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姜行并不理会他,只是抬头望向后方,看得无人追他,他才稍定,看向古云道:“古道友,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你那位朋友的事情了。” “我那位朋友?” “我说出来怕吓着你,你那位朋友可是姓洪?化龙门少主?” 古云伸手捂嘴,极度惊诧:“你……你怎会知道?” “不用等了,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认识洪兄?” “不认识,只是隔着斗笠有过一面之缘。” “那你怎会知道洪兄凶多吉少?” 姜行叹了口气,将之前的所见所闻一一与他讲了,在讲到那老头子就在流云客栈打坐时,古云已经气的紧攥双拳,抖若筛糠。 他猛地掉头,三步并做两步怒气冲冲向来路走去。 姜行轻叹口气,几步飘然至他近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古道友你是要……” “我要去找洪兄,就算他死了我也要给他报仇!!”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以你的修为,对上那名结丹期的修士,不是我小看你,能撑得过十息我也敬你是条好汉!” “你!” 姜行看得到数滴泪滴从古云面具后方的脸颊上划落,他猜的到他与那名洪少主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本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只是以你这般蝼蚁的修为,还妄想为他报仇,以我之见,应该将那位洪少主的事情,尽快通知他们什么所谓的化龙门,让他们来解决这件事。” 古云终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吼道:“你懂什么?洪兄家族若不是在化龙门受到迫害又怎能落得这般天地。” 姜行不去理他,只是平静的看了他片刻,稍后道:“如今的你也冷静下来,你那位朋友也下落不明,我想你我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姜某也无意插手你们的事情,就此别过,告辞!” 言毕转身就走,古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嗫嚅半晌,提起脚步朝他追去。 未走出多远,姜行苦恼道:“我都说了交易作罢,你还跟着我做甚?” “我需要你的帮助。” 古云双手一摊,说出一句平淡且显得真诚的话。 “不是姜某胆小,而是真的面对结丹境修士,别说是你我加一起,就算来十个也不是那老头的对手,这种自知之明我心中还是有计较的。” “你能不能听我讲个故事?” 姜行沉默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古云缓缓抬起右手,稍稍用力,便将覆在面颊上的鬼脸面具摘下。 这一眼惊为天人,她状若瀑布般的黑色秀发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清瘦的脸庞,白美如一块无暇的美玉,微撇嘴角,稍显委屈的双眼直盯着他。 古云竟然是一位女子!! 姜行在之前的接触中,心中有些怀疑,但等她真的接取面具时,况且这般漂亮的女子,心跳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 口中略显结巴,指着她惊愕道:“你……你是女的?” 古云气愤道:“你见过男的长这样?” 姜行又想起之前拉过她的手,揽过她的腰枝,下意识抬起左手观看。 古云见他自己看自己的左手,脑海中忽的闪过之前的画面,双颊登时绯红一片,白若葱指指点姜行口中娇喝:“登徒子!!” “咳!”姜行强装镇定,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之前都是情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古道友万不可往心里去。” “哼!” “古道友不是有什么要告知姜某的么?”欺负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姜行只得叉开话题道。 提及此事,古云才略显平静:“洪世兄化龙门因为修炼资源的限制,故自苍茫海域搬至内陆发展,他父亲与我父亲乃是至交好友,我自幼与洪世兄青梅竹马,我二人也是接连筑基成功,虽无正式文书约定,但是他对我的情意我也是知道的。” “万万想不到,平静的生活终是被人打乱,去年洪世叔因为修炼不慎,道消与世间,自那以后家父便与化龙门渐渐疏远,同时还不允许我再与洪师兄联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因为洪世叔的陨落,洪世兄修为微小,无人震慑那些宵小,化龙门内部也出现叛乱,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位名曰何进的结丹修士,他联合门内诸多修士对洪世兄暴起发难,洪世兄那等修为如何是他的对手,终是不敌。” “只好舍弃根基,败逃至我家,哪知家父竟狠心将他拒之门外,还说什么此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免得殃及池鱼的话,我偷偷出来与洪世兄见面。” “那时的洪师兄已经气息紊乱,他言道如今只想增进修为,以报夺宗门之恨,他去市集采买些丹药,而我听闻买卖斋有一拍卖会,我手中这双踏云靴便是买与洪世兄。” 姜行缓缓点头:“想不到那位洪道友竟有这般令人唏嘘的往事,那件金鳞内丹估计应该是洪道友急需之物,只是想不到反受其害。” 古云继续道:“我二人约定再次会面之时,就要去化龙门前世的根基之处,便是极远东方的苍茫海域,洪世叔临终交代那里有他宗门极为重要之物。为防诸般不测,洪世兄将藏宝图拓印为两份,加之你有增灵丹的丹方,洪世兄对于增加修为的渴望,我才贸然同你讲出那般交易。” “那如今洪道友生死不明,古道友有何打算?” 古云咬了咬牙:“我打算同姜道友一道先将宝藏拿取,再寻洪世兄,现在就怕那些抓到洪世兄的人会逼问出宝藏下落,所以事不宜迟,我一人能力有限,特情姜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姜行玩味一笑:“古道友不怕姜某是歹人么?” 古云摇头:“一路至此,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姜道友并非歹人,再说,就算真的落在你的手中,也比落在与洪世兄相对之人手中要好的多。” 姜行沉思道:“此事姜某还要斟酌斟酌。” 古云略显焦急:“是要斟酌一下,不过还请道友快些,毕竟还有一些人在觊觎此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尸骨 数日后 东海境往东苍茫无垠的海面上空,一叶小舟贴着海面疾驰而行,舟上两人,一站一坐,此舟速度极快,在黑蓝色的海面上破开一层层涟漪,未等涟漪真正荡漾开来,小舟便至了前方的海天尽头…… 姜行负手站在穿云舟船头望着远方,脑海中思绪翻飞。 前几日古云同他所商议的事情,他并未考虑太多,他身负诸多屈辱,他与那位洪少主一样急切渴望增长修为,他也不是没想过在这件事上真的遇上修为强劲的修士,可是机遇不正是与危机并存的么! 遂决定与古云联手一道,去那所谓的化龙门旧址一探究竟。 二人说走就走,姜行放出穿云舟带上古云,便朝东方飞去。 船头的姜行扭过头望向古云:“古道友,还有多久路程?” 古云摇摇头:“刚看过地图,我们连一少半都没走够。” “喳!” 上方飞掠而下一身火红色羽毛,脸盆大小的鸟儿。 它嘴中正衔着一条成人手臂大小的肥鱼,此鸟围着小舟稍作盘旋后,扑扇着翅膀落在姜行的肩膀上,正是被姜行放出的烈阳鸟。 姜行呲着牙,将脑袋别在一旁,同时举起手挡在脸前,生怕它乱扑腾的翅膀忽着自己的脸,这家伙可不在意这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慌乱中再次胡乱扑腾,口中的肥鱼也掉落在地上。 姜行没好气扭头看它,伸出手来将它扶稳,这家伙倒是对姜行显得亲昵异常,小嘴一个劲的朝他的脸上蹭。 姜行看着它沾着鱼鳞,和鱼虾的血渍,忍不住再次呲牙咧嘴一番。 他指点小舟中兀自用力翻腾,想要逃命的肥鱼:“快去快去,它要逃了。” “喳!喳!” 烈阳鸟欢愉的叫唤,两条细细的长腿一振,跳在船舱,一低头,将肥鱼衔如口中,一个仰脖,肥鱼直被它吞入腹中。 那狡黠的小眼睛骨碌碌乱转,一副意犹未尽之色。 古云弯腰蹲下,轻轻抚摸它背部光滑如缎面般的火红羽毛。 被生人抚摸,它活泼可爱的小脑袋警惕的一愣,身子吓得动也不敢再动。 古云看它傻傻的模样也被逗的咯咯直笑:“姜道友这只小鸟灵宠甚是可爱呀。” 姜行同样笑道:“我给它取的名字叫小鸡。” “小鸡,嘿嘿,等它再长大些,怕是要讨厌这个名字了。” 姜行调侃:“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朴实无华,又能彰显它的霸气,是吧小鸡!” “哈哈,霸气……?” “喳!喳!”那小家伙倒是欢愉的叫了两声,表示姜行说的对。 途中也相遇御着各种法器的修士,不过在这种无人约束的地方,彼此之间都是相互戒备,互相警惕,远远的拉开一段距离,便各自赶路。 在修仙界恃强凌弱,打家劫舍的事比比皆是,而一些有实力,或是较大城池都有明文规定,禁制在城内争斗,这也是为了保护弱小的人道规定。 往东去,大海之中零星错落着纷繁的岛屿,不过离得临冬城远了,这些岛屿也变得少了,再往东去更是稀少,有时飞出一两个时辰,方圆近千里的地域也不见一处岛屿,路途之中更是少见修士踪迹。 正自行驶之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逐渐暗了下来,不多时乌云密布,狂风刹时而起,搅动着上方的乌云兀自翻滚不已,上方浓郁的乌云,映照着海面同样黑乎乎的一片,给人以及其压抑之感。 未等姜行与古云讲话,大雨倾盆而下,大风卷积着乌云和穿云舟,大雨拍打着舟内二人。 此刻烈阳鸟哪里还有之前的英姿,漂亮的红色羽毛被雨水打的湿了,一缕缕黏黏糊糊的紧紧贴着它的身躯,它也垂头丧气,无计可施。 姜行看的好笑,一招手将它收入灵兽袋,同时吩咐古云让她聚出一块灵气保护罩阻隔雨水,自己则全力驱使穿云舟,尽快寻一处避雨之所。 好在往前行了一顿饭功夫,远远看到一前方座小岛似的黑点,风雨浇头,不知何时方能停歇,只得急忙加速朝前赶去。 凑得近了才发现那果然是一处小岛,岛上有些葱郁的枝草,不过数里大小,绕行一周,此岛未见人影踪迹,更是不见任何建筑。 只有岛中一座低矮的山石,上面爬满了或认识,或不认识高高低低的植被,在风雨的摧残中无力摇曳。 姜行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寄出上清剑,几个劈削在山石腹中开出可供两人休息的山洞,招呼着古云一同进入。 “天公不作美,我们只好在这里将近一下。”姜行轻轻抹去额头上的雨水道。 自从揭下了带着的鬼面,古云就一直不再带起,许是出了临冬城寻她的族内修士变少了吧。 “是呀,幸好有这处小岛,不然我们可是要在暴风雨中漂泊一阵,姜道友催动灵舟也耗费了不少灵力,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恢复一二。” 姜行点头,催动灵力蒸发掉被雨水浇湿的衣衫,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是有古云在一旁,他也不好换衣衫,只好盘腿调息起来。 ………… 等他灵力恢复充盈,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外面的风雨早已经停歇,他缓缓睁开双眼,洞内却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古云的身影!! 姜行心头一惊,如今行了十数天,千万里的路途,他手中也无藏宝图的地图,更不知藏宝之地的具体位置,前几日问她,她言讲连一半的路途也未赶到。 如今风雨交加,二人休憩之时,她会不会趁此机会抛下自己,一个人去了化龙门旧址。 想至此处,姜行自嘲一笑,她既然想甩掉自己,为什么还要一再邀请我同她合作?难不成是为了防止路途上被其她修士起歹意,到得现在海域深处,修士极少,她便将自己甩掉………… “啊!!” 胡思乱想之际,洞外传出一声凄厉惊叫,姜行警觉起身,几步跨出山洞,循着声音向右侧山体看去,右侧山体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黝黑山洞。 洞内黝黑一片,看不清内部是何景象,这一幕让姜行心中咯噔一下,落在此地之时,他可是将这片山石仔细看过的,除了他自己开采的那处山洞,哪里还有别的山洞。 就拿此地来说,他明明记得那里是一处浑然一体的山石,然而此时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没等他想明白,自洞内快速冲出一人,那人手舞足蹈,口中啊啊惊叫不已。 然而刚下过雨的地面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终是一只脚没能从泥土中拔出,另一只脚又往前迈,身子顿时不听指挥,啪的一声来了个狗啃呢,结结实实的摔倒在满是汤汤水水的黄泥之中, 姜行定睛一看,那风风火火的人不是古云能是何人?然而他可不敢放松警惕,双眼从古云狼狈的身影挪开,双眼紧紧盯着那处黑洞。 口中轻声道:“古道友,洞中有何物,以至你如此惊慌?” 古云艰难爬起,原本俊俏白皙的脸庞,此时被黄泥呼的变成了一个脏娃娃,她略带哭腔,抚着被磕着的膝盖道:“啊,尸骨,山腹内有人的尸骨!” “尸骨!是死物还是活物?”姜行追问。 “里面只是有人的一具尸骨,实在是太可怕了!” 姜行听到这里心中稍定,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好笑,让她回到原来的洞中换一身整洁的衣衫,而他则守在洞外。 等古云再出来之时一身淡紫色衣裙,柔顺的秀发披肩,加上她极美的容貌,活脱脱的一个天仙下凡。 姜行一时间也看的呆了。 古云微撅小嘴,冷哼一声,姜行才回过神来。 “你刚才说洞中有尸骨是怎么回事?”他略带尴尬道。 经过古云的解释,姜行才弄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本姜行打坐恢复灵力之时,古云同他一样回复灵力,等她灵力回复之后,便想换掉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可是当着姜行的面,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此时外面的风雨已止,于是自己走出山洞,在山体另一侧挖一个山洞。 未等她挖出多远,一个人尸骨的胳膊,连同山石被她一法器掘出,这一幕将她吓得惊慌大叫,呆了数息之后她才想起来要往外跑。 然后就出现了姜行看到的一幕,姜行不由觉得好笑,不过一具尸骨罢了,竟将她吓得这般惊慌失措。 他从储物袋拿出一块人头大小的荧光石,打着亮往古云所挖的洞中走去,古云虽然抵触,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同姜行一起赶过去看个究竟。 第一百二十四章达至 姜行擎着荧光石在前,古云紧张兮兮紧随其后,清冷的荧光将一片黑暗的山洞,照的亮如白昼。 未行十余步,便看到了地上散落的山石中,混杂着的半截人胳膊形状的白骨。 山中还有一部分埋没在山石中,而这半截手骨便是被古云一法器,连同山石一道削下。 白骨手掌朝上,弯曲成爪,虽然已经化作白骨,但依然看得出,这位死尸生前定是做用力抠挖状,隐隐可以判定,他就是在抠挖掩盖在他头顶的这座小山包。 不过他既然死在这里,那就毫无疑问确定,他并没能逃出生天,想来也是及其可怜之人。 古云略显颤抖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姜……姜道友就是他!” 姜行点头,将荧光石转手交给她,随手寄出上清剑,几个快速掐诀,朝尸骨上方轻点。 上清剑咻的一声,撞向死尸上方三尺距离黑色的山石。 上清剑宛如切豆腐一般轻巧,轻易将山石洞穿,他右手做剑指,指挥着上清剑将这具尸骨四周的山石清空。 洞中一时间响起金铁交击之声,伴随着的烟雾四散而起。 倒是古云眼尖,再次指向远处尸骨:“姜道友,你看!” 未等她说话之前,姜行已经看出不对劲,右手朝上清剑一招,上清剑便疾驰而回,停驻在他身旁。 同时他左手随之掐诀,一大块水球瞬时凝聚,他做随手扫琴状,将水球朝前方甩出。 哗啦!! 水球在空中便化作点点雨滴洒向前方,被烟雾弥漫的前方,顿时稍显清晰。 数十息过后,烟雾消散不见,姜行迈步向前,纵使他手中也有数十条人命的人,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从他灵魂深处感到惊恐。 虽说是惊恐,但是准确的说惊吓,厌恶等等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感情。 前方被他围绕着死尸发掘的四周,居然再现出密密麻麻的尸骨,纵观这些尸骨的层叠,不下于十余层之多。 而古云所挖出的那只带着胳膊的手骨,也不过是尸山的冰山一角罢了。 为了一窥究竟,姜行凑至近前,伸手拿出那块跌落在地上的那只胳膊,尸骨也不知历经多少岁月,却发白如刚剥离腐肉一般,他闭眼稍稍感知,这块尸骨居然是有些许残余的灵力,那么这具尸骸的主人生前赫然也是一名修仙者!! 得知这一幕,姜行实在是忍不住咋舌,既然死去这位是修仙者,那为什么要用肉体去刨盖在身上的山石,为什么不使用法术脱离此处? 就算是练气期,脱离此地也是易如反掌,究竟是何原因让他冤死于此。 再看那十余层层层叠叠的尸骨层,姜行再也不想往后挖了,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已经能看到的这一面。 数十层的高度,粗略估计不下于二三十人的样子,如果这占地数十亩的山石是为掩埋这些尸骨的话,那会是有多少人埋在里面? 上百估计是有的,心中甚是同情这些可怜的人,可也无可奈何,只好退出山洞,将此地从新掩埋,他也不想继续打扰这些死尸的清静。 身后的古云满目惊恐,紧捂小口,似是受了极大的震撼,姜行也不愿在此地久待,招呼她二人一道出了她挖了个开头的这处小洞。 等得到了安全的空旷地方,再次挥剑将两处挖掘出来的洞窟再次掩埋,此时的他已经猜出来,这座不小的山丘就是一处极大的埋尸处,至于埋的是些什么人,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想。 不想在这般晦气之地久待,便召出穿云舟,与古云再次朝东方飞去。 古云仍是闭眼盘坐在舟内调息,姜行依旧站立在舟头,而他的手中则把玩着一块小小的红色吊坠。 吊坠大拇指大小,红中带绿,通体造型为一只鲤鱼,两边鱼翅,背部鱼鳍为深绿色。 明明比较可爱的鲤鱼,但是被深绿色着色几处后,再看这件吊坠,竟有说不出的惊悚可怖之感,特别是鲤鱼空洞无神的双目,就感觉它仿佛随时要活过来,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一般。 吊坠正是从那处尸骨洞中捡出,应该是其中一位佩戴之物,或许是因为年份过的久了,所系的绳子断裂,混杂在尸骨群中,最后因为姜行的清理,意外的掉了出来。 姜行并未将此物交与古云看,因为此物与之前他所猜测的洪少主,故意塞给他的那只鲤鱼竟然一模一样!! 除了几只深绿色鱼翅鱼鳍外,他手中之前的那只鲤鱼石,迥然是此物的放大版。 而他就凭此可以断定,之前小岛所埋葬的诸多死尸,定然与化龙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心中思绪至此,更加断定这一程凶险异常,算时间也该要到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嘭!! 正想着事情,穿云舟却猛地一颤,似乎被什么巨物所撞。 他下意识一掐诀,将舟身拉高,舟内盘坐的古云也感到异样,站起身来朝下看去。 下方黑蓝色的深海里一只黑乎乎的大物,看不清是何容颜,约有数里宽广,似鱼又似龟,刚才便是它跃起撞击的穿云舟。 如今又跌落回海里,泛起一层层大涟漪,那物见穿云舟飞起,慢悠悠的打了个转,缓缓沉入海底深处。 姜行本欲出手将此物诛杀,但见它消失不见便没了杀心,纵身越下,凌空站立在穿云舟下部,去看被那捣乱的巨物撞击之处。 好在穿云舟坚硬异常,外加诸多法阵加持,因此并无大碍。 耳旁忽的传来古云的话语:“姜道友,按照地图所示,便是这里无疑。” 姜行惊诧:“这里?” “正是,地图明明白白画着就是此地,不信你看。”说完将地图抛于他。 姜行飞身上舟,顺手接过所谓的藏宝图,地图所示果然在临冬城往东,非常遥远,苍茫无际的大海中,画着一只金色鲤鱼的标记。 姜行指着图中金色鲤鱼道:“我们便是到了这处坐标不成?” “正是!” 姜行挠了挠头:“古道友且莫开玩笑,这里方圆千百里都是大海一片,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化龙门旧址,会不会找错位置了?” 古云摇头:“不会的,一路上我一直在计算着距离,经我推测定是此地无疑!” 姜行皱眉做无奈状摊手:“可是这里哪有什么建筑,除非它是在下面!” 古云恍然惊喜:“姜道友所言甚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姜行瞬间发懵:“啊?” “既然附近千百里没有一块建筑,而我的推算也是无误,那洪世兄的化龙门旧址,很有可能就在水底。” 古云顿了顿,继续道:“我这么猜测也是有道理的,化龙门毕竟不是小门小派,他们搬离此地去往临冬城时,定是用了一种通天手段将旧址隐藏,至于幻术有些不切实际,那么就只有沉入海底这一种办法了。” “古道友所推算,也是有些道理,竟然如此我二人下得水去,一探便知。” “我也正有此意,姜道友我们走!”说完就要跳下穿云舟。 “慢!古道友,姜某水性不佳,我在水中闭息半刻钟便已是极限,因此,因此……”姜行伸手拦她,稍显尴尬道。 古云掩口便笑:“哈哈哈,亏你还是修仙者,连基础的闭息之法也不会,我来教你。” “闭息?如此多谢古道友了。”姜行抱拳称谢。 第一百二十五章闭息 “正常情况下我们呼吸乃用口鼻,但是在水中呼吸口鼻便将海水一同吸入,唯一能够支撑我们在海水中运动的便是闭气,我想你所说的在水中只能坚持半刻钟,不过是闭气愚笨的支撑罢了。” 姜行连连点头:“古道友一语中的,那道友所说的闭息之法是何种方法,竟能让人在水中也能如在陆地一般呼吸顺畅。” “闭息之术说来也是极简,只要你在水中正常呼吸即可。” “道友且莫说笑,在水中口鼻若一呼吸,不就被水呛着了吗?” 古云意味深长一笑:“我何时同你讲在水下要用口鼻呼吸?” 姜行一愣:“道友的意思是,在水下竟然能用身体上别的气管呼吸?” “那是自然,水中自然有我们要呼吸的气体,不过与水混为一体,不可用口鼻,故前辈先人发明了脐息之法,脐部无孔,因此则不必担心将海水吸入,也称闭息之法。” “脐?”姜行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脐部,那一处凹陷平平无奇,她居然说在水下能够呼吸? “姜道友,请仔细听好我的口诀!”古云神色一正,将一段辛秘的口诀讲出。 姜行凝神倾听,随之而动,缓缓运行起她所说的法决。 随着法决的运行,脐部居然轻轻波动,微微的张合起来,姜行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古道友,此术竟如此玄妙!” “玄妙?姜道友入水一试便知,玄妙的还在后面呢。” 姜行听了她的话之后,便撤去灵力,噗通一声落入下方深邃海中。 在水中运转起闭息之法,脐部一张一合之间,能够细细感应到的丝丝气流顺着脐部再入胸腔。 果然解决了必要的呼吸问题,有此术傍身,想必遁入海中应该也无大碍,念及此处,向上探出头来,朝上方的古云一招手,示意她下来。 上方的古云则比他狼狈的姿势优雅的多,飘飘然如仙子般幽幽落在水中。 姜行一招手,上方空无一物的穿云舟极速变小,倏的一声飞入他的储物袋。 “古道友,是我先一步下去打探,还是你同我一道下去?”姜行揉了揉眼睛道。 “我二人一道吧,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也好有个照应。对了,将灵力运转至双目处,便不会被海水侵入,同时也会看的更远,你也是筑基修为的人了,对敌伤人你倒是有一套,到了这些小问题上怎么尽让我提醒?” 姜行讪笑:“姜某原本乃是北疆境修士,并非东海境本土修士,故对此不熟悉,万望道友多多海涵。” “我说你怎么连买卖斋也不知,闭息之法也不会,果然与我猜测一般无二,你怎么不好好在北疆呆着,跑到东海境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化龙门旧址,等有时间我二人再详谈。” 古云点头:“我们走。” 说完一个猛子朝下方扎去。 姜行紧随其后,二人周身被灵力包裹,也不见手臂身躯摆动,身体便自然的朝下方潜去。 果然如她所说,姜行将灵力运转至双目,在海中可视范围极大的加强,极目之下也能看清里许的距离,这在以往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蔚蓝的海水中穿梭着诸多游荡的海生物,鲸,虾,鱼,鳖,不过也多是普普通通的野生物罢了,它们感知到姜行二人的灵力波动,本能的远远避开此地。 至于之前见过的那只撞击穿云舟的巨大生物,也是再无踪影,诺大的海域更不知其潜入何处。 二人下潜的速度着实不慢,一刻钟行了便有近百丈的深度。 下得深了,因为上方的阳光无法透射,所以下面几乎就是漆黑一片,拿出荧光石在水下照明,便有不少的浮游生物循着光亮而来。 这些浮游之物多是小如拳头,拇指般大小,海中上部的水温,或是其它的因素,导致它们只能在暗无天日的下半部海底深处生存,弱小到了可致忽略的地步。 此时寻光而来,才是真正本能的渴望与向往罢了。 “姜道友,我不建议你将荧光石托在手中。”海底深处,姜行耳旁传来古云的传音。 姜行兀自诧异,看向古云,在水中他虽不能开口,可是面上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便是,你竟然能够说话!! 古云没好气的瞥他一眼,也不见她嘴动,声音便再次传来:“水中的腹语罢了,大惊小怪,你将荧光石抛于前方,我二人随它一同下潜,切莫托在手中,在海底深处有些浮游生物天生就携带了剧毒的,这些家伙若籍着光亮靠之,怕有不必要的意外发生。” 水中的姜行连连点头,只是苦于不能开口说话,他将手心的荧光石轻轻一抛,荧光石滴溜溜一转,飘飘然的朝前飞去,缓缓停滞在前方数丈远。 就这样控制着前方的荧光石再度下潜。 也不知这般行进了多长时间,一两个时辰总是有的,姜行心中疑虑更深,轻轻拍了拍前方的古云,虽然不能开口,但是一番比比划划,古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外乎是,我早就说你可能是看错地图了,你看都这么深了,还什么发现也没有,实在不行我们赶快上去,等到了上面再从长计议…… 古云摇头,坚定道:“定然不会有错,我自幼随父亲海中历练,猎杀海兽,这么一块小小的地图方位还是搞得清的,你也不需担心,实在不行我们将方圆数十里的海底范围一同探查一番,那样便会加大成功几率。” 姜行见她如此笃定,也不敢再打退堂鼓,他毕竟是生于内陆,对于大海有种天生的抵触。 正自行进,前方的古云猛地停下,姜行的注意力也在前方,见她停下姜行身形也是骤然停顿,上清剑噌的一声出现在手中! “姜道友快退!” 听她声音略显急切,姜行也随之感到紧张,快速向上面遁去。 就在此时,他只觉前方看不到的黑暗处,猛地传来一股巨大吸力,他与古云正欲后退的身形忽的被朝前吸去。 这股吸力着实不小,好在只是一瞬,绕是如此,姜行心中也是一惊,因为前方用来探路的荧光石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难不成荧光石被那股莫名其妙的吸力所吸走,可是就算被吸走,那么亮的东西,在漆黑的海底也该有一丝亮光,然而四周哪怕是米粒之光也不曾亮起。 周遭出奇的安静,加之没了荧光石,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与古云背对背站立,在水中他哪里敢托大,更是不敢贸然出手,此时他的注意力都在古云身上。 寂静的海底他仿佛能够听得到自己与古云正在加速的心跳,咚咚!咚咚!………… 然而等了数息还是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心中刚刚有些安定,身后的古云娇躯一震,不知何时擎在手中,比她还要高上一头的三尖两刃叉,通体发出耀眼的蓝光,嗖的一声,被她朝前方抛出。 当!! 重物交击在水中发出一声闷响,三尖两刃叉去势已尽倒飞而回。 借着宝叉的蓝光,姜行看的真切,远处那物不正是撞击穿云舟的那只怪物么,通体黝黑如小山一般,有着如龟一般的坚硬外壳,只是外壳却不似龟那般圆润,它的甲壳有些扁平,边缘之处有长出的锋利锯齿,它的头部也是扁平异常,仿佛是被生生拍扁的一般。 巨兽约有数里大小,乍一看着实骇人,不过稍稍一感知,姜行却轻笑,这只巨兽长的虽然丑陋狰狞,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它也无有灵力波动,不过是仗着身躯强横一声怪力罢了。 想必之前的荧光石便是被这只巨兽所吞,区区低阶也敢这般猖狂,念及如此,姜行左手一翻,十数枚人头大小的荧光石,被他一股脑朝前方巨兽抛去。 十数枚荧光石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那巨兽的样貌此时才能够看清,扁平的巨头,丑陋的大嘴有一间小房子般大小,微张狰狞的大嘴,里面参差不齐的牙齿,尖锐可怖。 或许是因为终年藏身于海底,不见阳光,双目早已退化为两个白点。 四周如白昼,它下意识竟然有些不适应的闪躲,随后就发出一声巨吼,声音顺着海水传入人的耳膜,连同心神也随之震颤。 巨兽四爪划动,一张巨口便将近前的数枚荧光石吞入腹中。 姜行轻咧嘴角,双手法决如飞,身旁的上清剑如离弦之箭朝它柔弱的脖颈处快速刺出。 巨兽虽有重甲,可是在姜行看到它的面容,到快速做出决断,拿出十数枚荧光石出来,既是为了照亮,看清它的弱点,也是为了吸引它的注意力。 上清剑何等锋利,那是元婴修士的本命法器,对付这只巨兽也是大材小用。 噗!!的一声,剑锋入体,直至没入剑柄。 巨兽身躯一颤,“哞!”的一声凄厉惨叫,四爪翻飞,朝下方沉去。 这一切来的也快,去得也快,古云还没等出手,巨兽便向下沉去,姜行可顾不得其他,朝下追去。 古云伸手拦他:“姜道友,莫追!” 姜行焦急的手胡乱比划,古云才恍然,原来他的上清剑应该是卡进巨兽的体内无法拔出,只能追上再说。 古云只好随着姜行再次朝下方沉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桃源 巨兽身躯庞大,游动着实不慢,受了伤更是激起它的潜能,几个摇摆便消失不见。 姜行追了片刻便将巨兽追丢,倒是古云常年在海中行走,熟悉一些追寻海兽的方法,凭着海中飘荡着的血腥味,带着姜行再度朝下追去。 二人各持一块荧光石,下潜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有余。 再次行了一刻钟,前方的古云身形一顿,停下脚步,姜行没有看错,她是停下脚步。 借着荧光石白色的荧光看得见,她的双脚已经已经踩在海底的地面上。 姜行也将双脚站立在地面,海底为黑色的不知名山石,上面居然什么植被也没有,他弯腰捡起一小块碎石,仔细端详之后递给古云。 他双手张开,比划了一个小山的模样。 古云看了看点头:“不错,正如你所料,这是火山石,只是不知是死火山,还是活火山,想必那怪物的巢穴定在此山某处。” 火山不知死活,他二人就围着四周游荡,寻觅那只巨兽。 途中姜行闭眼沉神感知,虽然在深万丈的海水中辨不得方向,但是他隐隐约约感知上清剑就在下方不远处。 拐过一处巨大的山包,姜行面色一喜,就在前方,一个硕大的黝黑洞窟,仿佛黑暗中一张恐怖的巨口,静静的等着猎物上钩。 对于那只巨兽,姜行倒也不惧,加上着急寻回卡在巨兽脖颈上的上清剑,一马当先进入黑暗的洞窟。 洞中血雾弥漫,许是那只巨兽实在是出血太多,好在他不用口鼻呼吸,否则怕要是呛坏了。 黑洞也是极大,一盏茶的功夫,才在洞内最深处发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巨兽。 巨兽受了重伤,加上自己剧烈的加速逃窜,脖颈处的伤口几乎撕裂贯穿,它的头颅就快要掉下,如今它只能将连着的另一半垂在地面上,诺大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而姜行的上清剑则在刺中它身体,后撤之时,刺破它后背的甲壳,坚硬的甲壳劳劳的将上清剑卡在其中,如同铸上一般,怪不到任凭姜行如何施法,它却毫无应答。 姜行望向古云,示意请她出手,虽说巨兽只剩半个所连接的头颅,但是他还是不敢靠上前去,若是巨兽临死之前给他一爪。 以他小小的肉身,挨上一间房屋的重击也是够喝上一壶的。 古云一招手,泛着蓝光的三尖两刃叉蓦然出现,随着她的掐诀,飞叉以极快的速度斩向巨兽脖颈处。 果然如姜行所猜测的那般,巨兽临死之前抬起巨爪便要阻挡。 它本就受了重伤,动作更显迟缓,飞叉轻灵的在水中划出一个弧度,绕开巨爪,直击它的脖颈。 水中看的分明,头颅与身体连接处的脖颈,顿时分离,从身体伤口处喷涌出大量,似红,又似黑的血液,一时间姜行只觉腹中翻滚,一心只想离开此地。 飞叉再次击中它脖颈上方的甲壳,水中响起,当!的一声闷响,居然毫无反应,古云掐诀,飞叉倒飞,再次蓄力猛击而下! 咔! 一声微弱的响声,上清剑压力顿减,它周身一颤,发出欢快的轻吟,嗖的一声飞回姜行的储物袋。 古云的感受同姜行一样,实在受不了已经被血雾彻底掩盖的黑洞,收了飞叉,急急朝上方飞去。 出了黑洞厌恶之感顿减,古云欲巡查一番四周,姜行却是不动,伸手指了指脚底下的黑洞,双手又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形。 古云啐骂道:“可真有你的,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也不放过,不过我可告诉你,刚才为了助你宝剑脱困,甲壳前端已经被我击出裂痕。” 姜行点头表示知晓,但他自有他的想法,既然能够卡的住上清剑,又挡得住古云两次攻击的甲壳。 根据姜行猜测,古云定有极深的家世,她自然是看不上那具死尸甲壳,但是那种好东西,对他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见他不动,古云也是无可奈何,双眼一翻,言外之意就是你动作快点,不要让我久等。 姜行面上带笑,冲她连连抱拳。 约半盏茶功夫左右,按照推算下面黑洞中的血雾应该是不如之前那般大,再看古云急不可耐的样子,姜行也懒得再等,法决一催,身躯再次朝下坠去。 虽然才不过第二次到这里,但是他仍是轻车熟路,前方一拐,那只已经没了生机的巨兽安静的躺在洞内,它的甲壳足有数里之大,三尺来厚,也顾不得周遭恶劣的环境,皱着眉头就将上清剑掂在手中。 运转灵力,剑锋朝它甲壳之下猛地一送,只感仿佛如刀切豆腐一般,稍有抵触,就直接插入。 操纵着上清剑紧插其内,绕它四周旋转一个人大圈,但是此物着实太大,加上又不是有灵性之物,无法伸缩大小,实在是无从下手,他也无奈只好将甲壳分为诸多小块。 忙碌之时姜行不由轻笑,自己岂不是有些像收破烂的,捡人家看不上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丢失男子气概了。 乱想之际,眼神余光却是瞄见前方不远处的洞壁上,在荧光石照射不到的地方,隐隐有亮光发出,小如米粒蚊蝇,又似海中飘荡的浮游生物。 姜行眉头微皱,他担心前方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危险,一招手,荧光石被他收入储物袋。 山洞顿时漆黑一片,虽然是用脐部呼吸,但是海水中混杂着巨兽身上的腥臭味,还有染的淡红色的海水,还是让他感受一丝丝异样。 忍着不适,将诸多小块一块块收入袋中之后,轻轻的向光亮处飘去。 凑的近了才发现,那处亮光不过是黑色山缝隙之中透射而出,许是经过地质的种种不规则震颤,更或者是火山的喷发,引动的山石有了小小的缝隙。 因为洞中太过黑暗,所以那处亮光才显得尤为显眼,姜行疑惑间,右手掐诀,一道灵气所凝聚的劲风,卷动着海水,直接劈砍在山石上。 山石年代久远,被姜行一击直接破开一个半人来高的大洞。 破碎的山石在水中飘飘然的落下,奇怪的是这些碎石只往外落,没有一块是朝里掉去。 而露后方出来的景象也着实震撼到了姜行,被打开的大洞后方,一片大亮,仔细观瞧,后方赫然是世人生活的世界。 那里树木葱郁,低矮的房舍一间挨着一间,房屋是建在一处坡上,坡下一条蜿蜒的小河流向远方,奇怪的是,后面一个活物也没有,哪怕是一只小鸟,小虫也见不得一只,仿佛一个一片静止的世界。 洞口无水,应该是有一道玄妙的阵法,将后方世界与万丈深海隔离。 此一幕着实给了姜行不小的震撼,他尝试拿起小石块再次投掷那处看不见,却实实在在感应的到的结界处。 就在石块将要穿过洞壁进入后面世界之时,一道透明状的法阵瞬间亮起,直接将石块阻挡下来。 不过看得出来,法阵只是简单的防御,并无太大的伤害。 “水底世界?五行水门阵!好大的手笔,姜小子 此阵非元婴修士不可进,若要进的话,需要特制的通行令牌。” 用神念交流的二人,在水中讲话倒是并没任何阻碍。 “通行令牌?听王前辈的意思,这个阵法非同小可?” “单在水中建立世界,所需要的因素就太多了,再加上布下五行水门阵,呵呵,估计那人最少也是元婴中期修为,不过以我之见,后面的世界也不过是封存起来的死物罢了,并无他物。” “封存的世界?” “呵呵,就是将一块空间挪至此地,在将它封在水下,许是存放着特别重要的东西,再或者封印着什么,无外乎这两种,不过不用担心,以这里的灵气质量,修士是不可能生存的。” “王前辈,那我怎么进去呀?” “哼,还以为你小子心中有数,一直听那小妮子念道化龙门,宝藏,不就是这里么?还记得那小子为了逃亡,慌不择路塞给你的鲤鱼石么,若老夫所料不错,你小子的好运来了。” 姜行恍然:“我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屈从 千万里之外的临冬城。 化龙门内部一间密室里,之前街旁摆摊的那位老者垂手站立在一位中年男子身后。 中年男子身材高大,面沉似水,双目似电如勾,直视被钉在墙壁上的一人。 那人正是在街市,被已摆了数日的金鳞内丹所诱的洪少主,此时他距地面半尺来高,四肢被指头般粗细的铁钉深深的钉在墙壁上。 全身衣衫破败不堪,他的斗笠早就不知飞向那里去了,头发凌乱宛如一个脏乱的乞讨之人。 在他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早已不在流血,只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夹杂着黑褐色的肉,不盛凄惨。 老者恭敬道:“何门主,仔细搜过了,没有化龙石,软的硬的都用过了,他就是不说。” 被钉在墙壁上奄奄一息的洪少主,听到老者叫那人何门主后,身子猛地一颤,强打精神,勉强抬起头来,乱糟糟的头发后面露出满是血污的脸,以及一双饱含怨恨的血红双目。 老者所称呼的何门主,正是在化龙门前一任门主死后,一举推翻洪少主,直接篡位的何进。 何进轻轻点头,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哈木,辛苦了。” 哈木身躯稍弯:“门主哪里的话,属下为了门主上刀山下火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呵呵,不错,这些灵石拿去犒劳与你一起辛苦的修士们吧。”何进笑着将一个储物袋递给哈木。 哈木受宠若惊状接了过来:“那我就替大家谢谢何门主了。” 何进再次点头看着哈木:“你们先出去,我想与他单独聊聊。” “啊,好,好,都走呀还愣着干嘛。”哈木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招呼着密室内的几人一同出去。 何进看到众人出去后,转身又将密室之门关上,他在密室里慢慢的踱了几步,缓缓开口:“我知道你恨我,洪门主是想把门主之位传给你,但是你岁数这么年轻,修为如此底下,阅历更是浅薄,我不放心呀。” 洪少主的头自抬起来就一直没有低下,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那你就抢夺!篡位!卑鄙!无耻!” “唉,我就说你年少气盛,容易冲动,你这个样子让大家怎么放心跟着你,化龙门近万人若都跟着你这样冲动的领袖的话,怕才是走不长了,而我则是在救他们。” 洪少主因为生气导致体内气血上升,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本就受尽摧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何进继续道:“我想你也不是没有想过自身的问题,你自幼喜好术法,拳脚,心思也从来不在门内事务上,就算是将化龙门交给你,我化龙门本就是外来门派,外面多少人,多少势力盼着我们彻底消亡,而你认为你真的能带好他们么。” 洪少主强忍颤抖的身躯,咬了咬牙茫然道:“我……我……” 何进凑到他近前,二人几乎脸都贴着脸:“对,你能么?我想你逃离化龙门,以及想接手门内权利,只是想接你父亲的班,还有就是对我的报复,但是我现在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一心只想为化龙门谋发展,我不在乎那些这些的权利,我也承认我错了,我应该同你商量一下,毕竟你才是化龙门真正名义上的继承人。” 洪少主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何进继续道:“我让哈木寻你,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做,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还有,如果你愿意,你回来继续做门主,我可以辅佐你,但是我有言在先,如果你做的不好,我还是会取而代之,毕竟是上万人的前途,开不得玩笑。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不同意的话,我也懒得再啰嗦了,你的生命也就到这了。” 何进说话的时候,眼睛紧紧盯着洪少主的双眸,一副真诚至极的样子。 洪少主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终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何进一招手,钉在洪少主四肢的黑色铁钉被他收在掌中,被钉在墙上的洪少主无力支撑,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何进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同时声音响起:“我先为你出口气!” 门外等着的哈木见何进出来,急忙凑到近前:“何门主怎么样?” 何进脸上轻松笑道:“区区涉世未深的小屁孩罢了,你手下这些人中有哪个是不想要的?” 哈木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想要?这些人跟我很多年了,都挺好的,对您也比较衷心。” “我这是在给你选择,再问你一遍,如果必需要舍弃一个人,你会放弃掉谁?” 哈木看得出来何进不是在开玩笑,瞬间惊了:“何门主,这……” “主要是时间不允许啊,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竟然你这么难决断,我替你吧。” 说完径直走向一名与哈木一样大年岁之人,伸手招呼那人去到一个僻静之处。 那人有些不明所以,看向哈木,可是哈木面无表情,他只好紧随其后,拐过一处墙角,何进见四下无人,猛地转身,右手如闪电般挥出,覆在手臂上的灵力如宝刀一般锋利,嗖的一声,从那人脖颈处划过。 何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人。 那人一愣,身子一顿,双目满是惊恐,双手急忙来捂着脖颈的伤口,嘴里断断续续念道:“何……何门主?” 可是何进的灵气化剑实在是太锋利了,未等数息,他的头颅逐渐偏离脖颈,最后叭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死尸也噗通一声无力摔倒。 没了头颅的脖颈处如泉水一般汩汩冒血,何进弯腰将他的头颅捡起,顺手掐了一个火球掷向他的死尸,火焰瞬间蔓延至他的全身,白日里黄灿灿的火焰没有多少颜色,却更显得世道之多变。 何进提着头颅,稍作易容,口中喃喃道:“长的本就相似,易容起来也无须太过费力,不错……” 转身回望了一眼,地上已经化作一片焦黑的灰烬,他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较大的盒子,将人头面朝上轻轻的放进去,再次掩盖,收入袋中。 再次回到密室之时,地上的洪少主早已昏睡过去,他弯腰轻轻按着洪少主的脑袋,稍稍注入些灵力,洪少主顿觉周身暖洋洋的,肩膀,四肢伤痛也顿减,他不由自主的**出声。 “哈木自作主张这般对你,他应当受到相应的惩罚。”何进说完,将那块盒子打开,放在洪少主面前的地上。 洪少主艰难起身,盒子里面容朝上,眉发皆白的人不是哈木能是何人,洪少主愣了愣,他自然知道哈木那等结丹境修士本身修为也高,而且还是何进的左膀右臂,没想到何进为了给自己出气真的是说杀就杀。 洪少主身躯稍稍颤抖,双目不由自主的留下感动的泪水。 何进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少主,你先养养伤,等身体好些了再正式接受化龙门。” 说完合上盒子,带着盒子一同出了密室,之后就是吩咐人要赶紧给他换一个好的房间,并且要好好照顾。 他与哈木站在一处房檐下,转手将盛有人头的盒子递给哈木,哈木显得有些失魂,征了征接过。 “已经用过了,厚葬吧,他的子孙后代门内管了。” 哈木咬了咬嘴唇,想说些什么,终是忍住没有开口,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等何进走的远了,哈木皱纹遍布,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再也控制不住,留下了两行伤心的老泪。 被何进杀的那人,非是旁人,正是哈木的本家堂兄,而酿成哈木堂兄死因的真的只是何进么?那人最后与哈木相视一眼就是为了征询他的意见,可是哈木面无表情,他们追随何进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想要得到的更好的修炼资源,但是想不到,篡位的代价来的也太快了些吧。 ……………… 姜行再次游至上面,双手一阵比比划划,示意古云同他一道下来,他在下面发现了一处好地方。 古云皱着眉头,强忍着不适,随他一同下去。 二人站立在被打开的大洞口时,古云瞬间呆愣,随后美丽的脸颊就如花儿一样绽放,她欣喜的拽着姜行指着洞内成片的屋舍道:“化龙门旧址!” 第一百二十八章洞天 姜行点头,表示就算不是,按照她手中地图所示的话,应该也是有莫大关系的。 古云神色慢慢凝重下来,指着孔洞处流光溢彩的透明法阵轻声道:“此阵居然能隔绝海水,两地之间仅仅是一个法阵的作用,就判若云泥之别,看来此阵绝非凡品。以我二人这般弱小的修为怎能破开法阵入得其中?” 姜行踌躇再三,此时也顾不得她会不会误会,咬了咬牙,一翻手一块红色的鲤鱼石头被他展现在手中。 古云本全神贯注的望着前方孔洞的法阵,见姜行随手拿出一物,她起初并不在意,可是瞟了一眼后,她就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双眼紧紧盯着姜行手中的红色鲤鱼,视线再度上移,双眼同姜行双目相交,姜行感觉到一股深深的警惕与敌意。 噌!! 一柄银色的三尖两刃叉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中。 姜行在水中实在是苦于无法开口,他从她的眼神中已经猜出来,她肯定知道这件东西的由来,到了现在,这件东西又莫名其妙的到了他的手中,他想说却又无法开口。 “你听……咚咚……我说……咚咚……” 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个大泡泡咚咚的往上冒去,他也是焦急的喝了好几口水,海水中夹杂着那只巨大怪兽的血水等秽物,还未来得及彻底消散,这下可好,这几口海水喝的那叫一个实在。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喉间只觉腥臭难当,一口气直接将嘴巴鼓了起来,哇哇的干呕起来。 可是在海水之中,真正吐出来的东西不还在在自己身旁游荡,几次干呕后,他还是勉强忍下,看向前面的古云。 眼前水流激荡,一道亮光刷的一声,直抵自己喉间。 姜行轻轻叹了一口气,双眼平静,直视前方已经将三尖两刃叉搭在自己肩上的古云。 三尖两刃叉最前方的尖刺已经挨着他的喉结,只需要古云稍稍一用力,以它的锋利成度,可轻易将他脖颈刺透。 他就是这般一动不动,凄然一笑,双手一摊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你既然怀疑我,那就动手吧。 古云拿着三尖两刃叉的右手忍不住颤抖,她紧紧咬着嘴唇:“洪世兄一向将此物识若至宝,你也说过并不认识他,但是这件东西为何偏偏出现在你的手中,你说,你说啊!” 姜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说不了话。 古云更是气急败坏,颤抖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朝前一送,她想往回拉已经来不及,正当她追悔不及之时。 三尖两刃叉轻轻刺破姜行脖颈之时,他忍不住轻声叹息,双脚无物,身躯却极快向后飘去。 想那三尖两刃叉攻击那只巨兽的坚固甲壳也是举重若轻,更不用说脆弱的脖颈了,绕是如此轻轻一划,他脖颈处还是被划出一道一指长的细小血痕。 古云紧张吞吞吐吐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行望她一眼,捂着伤口,悠然飘向已经破出一块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将红色的鲤鱼石头稍稍注入灵力,说来也怪,就在石头触及透明法阵之时,法阵就自然裂开一块可供人通过的通道。 姜行正自觉得玄妙之时,异变突起!上方被注入灵力的红色鲤鱼石,猛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那股巨力将他的灵力猛地吸去,姜行心中咯噔一下。 以这股吸力,以及吸力的速度,怕要不了数十息他的灵力就要被抽个干净。 古云看到姜行煞白的脸庞,也知情况不妙,姜行朝她猛地招手,示意她赶紧进去。 她也不敢耽误,几个划动,进入海水之中的另一个世界。 就在姜行丹田之中灵力快要见底之时,忽然觉得上方红色鲤鱼石头吸力小了许多,他反应也是极快,趁此机会,一把捞起上方悬浮着的鲤鱼石,一个鱼跃,直接跌落进法阵后方,如世俗一般的世界。 后方破开的法阵再度缓缓闭合,而地面距离上方破开的孔洞也有十数丈的距离,此时的姜行掐诀想要在空中稳固身形,就在他调动丹田灵力的时候,才发觉丹田之中已然空空如也。 他不由一惊,万万想不到自己一个修仙者,居然要被从十数丈的高空跌落摔死,被同道中人看到这番死相,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古云这小娘们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若是她在………… 空中胡乱挥舞之时,忽然觉得后背一软,身躯坠落之势稍减,原本的自由下落,变成缓缓飘落,古云将他轻轻放在地上。 双脚落地,姜行不由双颊微红,他缓施一礼:“多谢,唔,可以说话了,多谢古道友施以援手。” 古云就站侧身在他近前:“嗯,此地与世间无疑,也不知是那位大能前辈,开辟的这一处洞天之地。” “刚才在海水之中姜某无法开口,我想我有必要将我如何意外得到这块红色石头之事,讲于你听,那日……” “就是这样,我想你那位洪世兄应该猜到了被结丹境修士所追,应该是凶多吉少,所以才出此下策,只是没想到,姜某竟然在拍卖会与古道友相遇,牵出了这些意外之事。” 古云点头:“姜道友,刚才我也想过了,若你真是与洪世兄敌对之人,又怎会在客栈提醒我有埋伏,倒是我疑神疑鬼,不小心伤了姜道友,小女子这番赔罪了,还望姜道友不要放在心上。” 古云说完幽幽下拜,朝他行了一礼。 姜行摆手道:“刚才古道友空中救我一命,也算是于我有救命之恩,在救命之恩面前,刺破点皮又算得了什么?” 古云被他逗的一笑,二人之间莫名的隔阂瞬间消失无踪,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讲明了这一切,才有心思来看这一处神秘的海底世界,也不知是法阵隔离的作用还是其它,这里的房舍,树木竹林,静的可怕。 这一处如在凹地所建的诸多房舍,就如世俗的小村子一般,可是他二人自村子这头走到那头,一只活物也不曾见过,二人茫然的推开一间房舍的房屋,屋内陈设整齐,仿佛离开此地之人就是顺手将房门关上 ,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桌子上倒了的一杯满满的茶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茶水早已凉透,人也渺无影踪,接连推开数间房屋,情况也是大同小异,如此诡异的一幕让姜行忍不住心中发毛。 古云也实在忍不住压抑,轻声问道:“姜道友一路走来这般场景实在是说不出的诡秘。” “我猜测此地是被大能之士封印至此,但是我们刚才所见,桌案之上的茶水,演武场中摆放的散乱兵器等等,这些地方无一不是随意而为之,可是偏偏却一个人也不见。” 姜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说这里是化龙门旧址,想必村子中的人知道,此地将要被彻底封印于海底,按照正常逻辑,应该是将房屋内重要的东西尽数拿出,但是一处处整齐随意的摆放,哪里看得出这里是人慌乱逃亡之时的样子。” “姜道友所言极是,若要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消失不见,看来我们也是要弄明白这里为什么会被封印。” “听你那位洪世兄所言,他们化龙门是因为修炼资源的缺失,才搬迁至临冬城,以我之见他也是所言非虚,这一处鸟不拉屎的地方,灵力波动较临冬城也是远远不如,但是搬离至一处新地方,只需将旧址抛弃即可,为何还要将此地封印于极深的海底,还要用火山石来掩盖,而那只浑身蛮力的巨兽想必也是守门之兽吧。” 古云被姜行的话惊的轻掩小口:“姜兄所说看来与洪世兄所说不谋而合,那就是这里有十分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件东西还不能带离出去,无奈只好将此物封印于深海之底。只是可惜洪世兄不在,他要是在的话就好了。” 姜行轻笑:“村子就这么大,你我就算是一间一间的找又能耗费多少时间,再不济那物也不过是飞天遁地罢了。” 古云点头称是,随着他继续挨家挨户的搜寻起来。 就在他二人进入法阵之中,地底深处,一间极大的昏暗洞窟之中,满是黑雾的洞窟上方,幕的睁开的两只如人头般大小的猩红双目,它的身躯隐于浓密的黑雾之中,看不真切。 只听凄厉厉的喋喋喋笑声传来,接着就是幽幽然一句话:“近千年了,终于来人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阵中阵 海底被神秘法阵封印的奇幻空间,明亮如同正常的人世间,只是上空不见太阳的影子,仿佛它是被隐藏在更高的虚空之中,但是姜行心中有数,在这处隔绝的空间如何能有太阳。 既然能够撑得起诺大空间的照明,想必定是件无上至宝,更何况此地林木葱郁,灵气较之临冬城也是不逞多让。 一直行至封印的结界的另一头,仍是毫无所获,另一头的禁制一如此前破开之处一般,外面就是漆黑的火山岩石。 二人兜兜转转,打开的门扉不计其数,仍是一无所获,姜行也是苦恼不已,几乎寻遍了此地,也不见所谓旧址之地。 “古道友,你将地图拿出来看看,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别的指示。” 古云闻言,一招手,黄色兽皮所绘的地图再次出现在手中,姜行凑近观瞧,不看则已,一观之下姜行也觉得甚是惊奇。 原本暗淡无光,只有几条粗犷线条勾勒的山海地图,如今竟然大大的变样,图画已经变作成为一间间房屋参差错落,而最中间的一处最高大的两层建筑,却如鹤立鸡群一般,被着重添了几笔。 二人面面相觑,古云轻声道:“此图来到此地竟然有这般神奇的变化,许是此地的环境等种种因素,与它有了无法言说的反应吧。” 姜行却是表情凝重,紧紧盯着图中所绘制的诸多房舍地图,良久,姜行指着图中一角道:“古兄,你仔细看看这张变化的地图,它像什么?” 古云歪头再度观瞧,随后惊道:“鲤鱼!” “不错,我们身处建筑群中,自无法得知其中全貌,但是若真如地图所绘的话,看来此地真的是一块如同鲤鱼形的建筑群。” 古云不以为意:“这很正常,许多地方的人都会将建筑人为修做奇异形状,再说这也是化龙门旧址,他们既然以鲤鱼为图腾,建造房屋自然是也向鲤鱼靠拢了。” 姜行摇头,他直视古云双目,轻声道:“你还以为此地为化龙门旧址不成?古道友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古云一惊忙道:“姜道友此话何意?” “我来问你,这一片占地十数亩的房舍说小倒也不小,但是依你之言,数千上万人的化龙门修士,倘若皆住在此地,是不是有些稍显拥挤了?再者,你再仔细看看地图中房舍排列走向,鱼口朝南,鱼尾朝北,双翅各分东西,姜某虽然在阵法一途不甚太懂,但是我就是再傻也看的出来,房舍布局并非随意而为之,它定是一道莫测的神秘阵法,至于阵法是吉是凶,我也不敢妄下断言。” “阵法?姜道友,此地若不是化龙门旧址,那会是何地?” “早先也问过古道友了,你也说了位置方向,自是无错,以我之见,这里就是你那位洪世兄所说的所谓宝藏之地,不知他可与你讲过,这处神秘的阵法内的阵法到底是何玄妙之处。” 古云痴痴的摇头:“洪世兄只与我讲,若要报仇,振兴他化龙门一派,只要到这里即可,别的他也没有告诉我。” 姜行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那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是此地绝非善地,姜某有言在先,若真到了危机时刻,我自是不会搭上自己性命的,倒时若真来不及搭救你的性命,还望莫怪。” “那是自然。” 姜行轻笑继续道:“姜某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若我以身犯险,不慎入道,以古道友的修为,若无法搭救姜某的话,你只管自行离去,我不记恨你,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姜某也是贪心作祟,命中定数该然…………” “哎!不要再说了好不好!还没有遇到问题呢,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又是生,又是死的,也太不吉利了吧。”姜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古云一声打断。 姜行自嘲的摇了摇头,朝准前面的一处方向提步就走,古云紧随其后。 不消片刻就到了地图所示,那处高大的两层建筑, 凑的近了才发现,这里哪里是所谓的两层建筑,不过是较旁边房屋高了一倍左右的祠堂。 祠堂上部为人字形屋顶,红褐色的瓦片历久如新,四处房檐各立有一只小兽的雕像,一种类似海马的生物,看不真切。 推开沉重的大门,屋内一片昏暗,拿出两颗荧光石,才将四周看的通明。 祠堂内并无太多陈设,正中央靠墙立有一尊两人来高的雕像,雕像下半部为鱼身,上半部则为人形,通体红色,造型古朴,在漆黑的祠堂内部,一尊大红色的鱼身人形雕像说不出的骇人。 古云也下意识的朝姜行身旁凑了凑,姜行手托荧光石向前走去,雕像前面有供桌,上面还摆着数盘贡果,贡果也是如新,姜行一件此幕不由头皮发麻。 再看红色的雕像,它宽口小鼻,口中如钉子般细小的牙齿依然能辨,圆鼓鼓的双目,整个脸部朝前扭曲变形,赫然是一张像极了鲤鱼的脸庞。 它左手托着一件拳头大小的青石,石块圆润泛着光泽,中间为黑褐色,两侧逐渐延伸为青白之色,一如没了眼皮的眼珠形状。 右手做掐诀状,似要施法的模样。 它无神的双目直视前方,仿佛多少年来一直在等有人推开祠堂神秘的大门。 姜行招呼古云二人散开分散寻找,看看都有什么发现,古云挪了半天步子,仍是原地没动,姜行好笑道:“快去啊!” 古云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道:“姜道友,我们还是一块儿吧,这件祠堂说不出的诡异,我有些害怕。” 姜行看她没好气道:“亏你还是一名筑基修士,走吧。” 听得姜行让她一块儿,她连忙应声:“哎,好……” 举着荧光石,从左到右,甚至连雕像姜行也凑近敲了敲,雕像也是实心的,至于它后面紧贴的墙壁更是实在的让人手疼。 又绕着四周看了看,并无太多陈设的祠堂更显空旷寂寥,二人连连摇头。 一番寻觅古云的胆子倒也大了不少,她凑近供桌,蹲下身子朝里观瞧,泛着白光的荧光石还未照射其内,她的身子已经蹲下,荧光石逐渐下拉,下面的情形逐渐显露…… “啊!” 古云一声惊恐尖叫,荧光石脱手而出,她人也如同装了弹簧一样,朝姜行弹射而回。 上清剑猛地出现在姜行手中,他本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听古云尖叫一声,神经更是紧绷。 古云手中的荧光石被吓的脱手而出,骨碌碌的滚到了供桌下面,发出微弱的白光。 姜行紧盯着供桌下方,他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二者就这般静静的相持。 过了数息,仍是毫无动静,再看古云此时紧紧抓住他的左臂,身子也因为惊吓抖作一团。 姜行轻声问道:“古道友看到了什么?” 古云略显颤抖,咽了口唾沫道:“黑……黑乎乎的,好像是个小孩。” 姜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原本就显得诡异的地方,不见任何活物,又有诸多无法解释的东西,虚掩的房门,桌子上的茶水,供桌上如新的贡果,这一幕幕无不显示此地莫名的令人心悸。 可是偏偏供桌下面竟然有一个小孩,那这就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这里被大能之士以逆天手段封印起来的话,想必也是阻隔了时间的流逝,但是里面有活人的话,这番阻隔生机,封印活物的手段,就实在是太过逆天了。 又等了数息仍是没有动静,姜行轻轻抽出被古云紧紧拽住的左手,手臂不由自主的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 古云双颊绯红,略显尴尬的松开双手,想要说些什么,嗫嚅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行的注意却不在这些事情上面,他轻轻蹲下身子,歪着头朝供桌下面看去。 借着被古云吓得脱手而出的荧光石,依稀看得清下面的东西,果然如她所说,真是一个小孩,准确的说是一个雕刻着小孩的大罐子。 姜行几步上前,撩开供桌上面垂下的黄布,一把将罐子抱出。 此时的古云才敢凑到近前观瞧,等看到是一个大罐子时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罐子采用的是凸雕手法,将一个白胖小子雕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上面又抹了特殊的颜料,白白嫩嫩的皮肤,只穿了个红色大肚兜的胖小子,手拿拨浪鼓欢喜的做蹦跳姿态,更是入木三分。 怪不得它会把古云吓得一跳,任谁不注意,还真的会以为这就是真人一般。 罐子上封着红布,用一圈红线将罐口连同红布劳劳系紧。 姜行随手扯去红线,轻轻拿开红布,朝里观瞧,不看则已!一观之下,姜行只觉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强忍不适急忙将罐口掩盖。 古云疑惑不解:“姜兄怎么又盖上了?” 姜行不答话,只是摇摇头。 “什么呀,让我看看。” 姜行仍是摇头:“别看了,把它放回去。” 姜行这么一说,古云好奇心更甚,一把扯去被姜行虚掩上的红布,只此一眼,古云直接转身哇哇狂吐不休。 姜行再次将红布盖上,系上绳子,弯腰正欲将罐子放回,却见前面鱼身人形雕像下面,有一不小的大洞。 第一百三十章龙门 那件雕刻着胖小子的罐子装的非是旁物,乃是装的满满一坛的人类眼球,因为整个空间封印的缘故,罐内眼珠仍旧如新。 一颗颗黑白双色的眼珠干干净净的堆放其内,粗略估计眼球数量不下于百枚之多,密密麻麻令人说不出的厌恶和心悸。 别说是古云,就连他当时也是心头大惊。 欲将罐子放在桌下,发现了被罐子遮挡的后方墙壁后有一个可供半人出入的大洞,洞中幽暗深邃,看不清是什么景象。 拍了拍旁边兀自哇哇呕吐的古云,他轻笑着起身将前面的供桌向旁边挪开,桌后便是那尊鱼形人身雕像下半部石台底座。 倚着石台底座有一个半人高的小洞,一个人爬将起来勉强能够通过的样子,之前那件大罐子正好竖立在供桌下方,恰好挡住了洞口,如今看看恶心诡异的大罐,再看看静谧阴森的黑洞,他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喂,古道友别吐了,快来看。”姜行朝仍没缓过来劲的古云喊道。 古云擦了擦嘴角,皱着眉头,绕开被姜行推开的桌子走到洞口。 “洞口怎么这么低矮,寻常人怕不是要爬着才能进出?” “这正是姜某疑惑之处,看那洞口开凿的地方,以及四周的洞壁光滑异常,要不是我们仔细勘查了这处封印的世界,知道了这里没有活的生物,我还真怀疑有什么动物从这里进出。” 古云听得一愣,紧张回应道:“我们看过外面自然是清楚外面没有别的什么,但是洞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就不敢确定了。” 姜行笑着摇摇头:“这里面也不可能有别的东西,你看洞壁上的光滑,虽然像是涂了层什么东西,但是它已经凝固结痂,看这般情形,时间也是不短了。” 古云仍是不放心:“会不会下面深处直接连接着海域,而其他的一些怪物从洞里进进出出,皮肤上的分泌物蹭上洞壁,所以才沾染了这些。” “古道友此言极是道理,如果这么说的话,如今看来洞内倒没有太大危险,五行水门阵自然是将海域和这处封印世界彻底隔绝的,没有那块鲤鱼石,怕是元婴修士也要颇费一番功夫,因此不必担心有别的活物。” “姜道友也不要胡乱猜测,你我进去一览不就清楚了?” “这……”姜行沉吟片刻道:“也好,反正这一番寻觅也并未太多发现,万一洞内真有不错的发现,也算是不虚此行。” “姜道友,小女子有句话说在前面,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此一番邀你前来本就是我一意孤行,本来还想征求洪世兄的同意,没想到出了岔子,我想说的是,因为我怕洪世兄无法抗过敌人的威逼与折磨,故先一步至此取宝。 回到临冬城之后我再拜托家父出面搭救洪世兄。倘若,我说的是倘若,真的有关乎洪世兄家族兴衰的至宝,还望姜道友高抬贵手。” “那是自然,姜某的为人古道友尽可放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敢往自己怀里揣的人,毕竟人都是有良心的。” “如此谢过姜兄了。”古云说完,盈盈下拜朝他施了一礼。 姜行笑着摆手,先一步朝洞内爬去。 古云见他丝毫不拖泥带水,自己也紧随其后。 原本摸着洞壁便觉得它顺滑异常,爬在其中更觉行在冰上一般,本是修行之人,御剑飞行,百里眨眼之间,可是如今手足并用爬在顺滑的石洞之中,更显狼狈之色。 后面的古云跟着姜行一道向前爬,前面的姜行将整个狭小的洞中封的严严实实,她抬起头向前看,便只能看到他左摇右摆的屁股,不觉间双颊再次泛红…… 忽的,前面的姜行猛地一顿,她感觉的到他一阵手忙脚乱,想抓着四周洞壁上的什么东西,可是洞壁异常平坦光滑,哪里有可供抓取之物。 等他向后面的古云艰难的伸出手时,身子却已经来不及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去。 古云眼睁睁的看着他,仿佛坐滑梯一样,倏的直往下坠。 咻~啪! 停了约有十息的时间,才听得着重物坠地的声音。 不用问,肯定是他摔到了地上。 古云向前蹑手蹑脚的挪了挪,眼前豁然一个长长的滑梯状的通道,通道呈六七十度左右,刚才姜行就是一个没留神直接摔了下去。 不过听十息左右时间,想必下面也不会太高,她正思量之际,下面传来姜行的声音。 “古道友,下来吧,没多高。” 古云闻言,他可不敢像姜行那样,直接一头扎下去,先将两只手撑在两侧,把腿放在“滑梯”上,双手微微用力,双脚在前,周身微微驱动灵力,不至于下坠之势太过快速。 十息左右落在地上,“滑梯”底部为一处小洞穴。 洞穴建造极为奇特,亩许大小,一丈来高,顺“滑梯”下来为半丈宽的石道,石道两旁倚着洞壁各有两块池塘。 池塘中有泛着绿色荧光,小臂般大小,状如蚯蚓的东西,两侧加一起不下于十数只的样子,“蚯蚓”在水中缓缓伸缩游动,它们本自身便有绿色的荧光。 连同波光粼粼的水面,将洞窟照的即使不用荧光石,他二人也能看得清彼此。 古云本打算嘲笑一番姜行,可是见他伫立在池塘旁边看着池塘中的一只只游荡的“蚯蚓”她也被勾起了兴趣。 凑上前看了看,恍然笑道:“我想起来了,姜道友不是东海境人自然没见过游螨了。” “游螨我自然知晓,不知古道友是不是再仔细看看,这真是你所认知的游螨么?” 古云将信将疑回望池塘中的绿色游螨,缓缓摇了摇头:“游螨倒是游螨,不过确实没见过这么大的,记忆中也不过指甲般大小,而那边最大那只大竟然有小臂般大。” “游螨这种浮游生物最为鱼虾所喜,它们生长极其缓慢,照那种最大个头的家伙年岁来算,它怕是已有千年的寿命了。” “什么!一千多岁?” “正是,正如你所说,这种东西寻常也不过指甲盖大小,这一处与世隔绝,诡异的两个池塘温养着它们,也没有天敌的存在,也难怪它们会长这么大。也由此可见这处洞穴,以及外面封印的世界,不出所料的话最少有千年的时间了。” 古云被惊的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姜行将视线从池塘中移开,洞穴后方他已经看过,是一整块与四壁相连的石块,并无他路,摆在两人前面的则是正前方一扇青色的石门。 石门古朴陈旧,长满了青苔,上面隐隐隆起雕刻着什么,姜行凑的近了,模糊也是看的不大真切。 随手抽出一柄短小的匕首,再石门山轻轻剐蹭起来,盏茶功夫,青苔已经被刮的差不多,而门上所雕刻的图案也展现在他们面前。 门上雕刻着在苍茫无垠的大海上,狂风大作,乌云滚滚,一扇大门就那么凌空伫立在万丈高空,一条强劲的鲤鱼,迎着狂风闪电一跃而起,画面中的鲤鱼距上方的大门只剩及近的距离。 此时已经看到鲤鱼头上已经有两只鹿角模样的肉骨长出,鱼鳍已经有几道三爪的鹰爪隐隐浮现,画面就此定格,被雕在了石门之上。 这一番场景让姜行不由想起了远古的传说,鲤鱼跃龙门,一跃龙门便化龙。 “这应该就是洪世兄族内秘藏之地无疑,你看门上雕刻的便是鲤鱼跃龙门,千万年来化龙门便以鲤鱼为图腾,想必里面有极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藏的这么隐秘。” 姜行眨了眨眼:“以鲤鱼为图腾,盼望一跃而化龙,倒是极富象征人要努力修行,拼搏的意义,不错的图腾。” “以免夜长梦多,我们这就进去吧!” “嗯。”姜行回应后,便轻轻去推掩着的石门。 却不料看似寻常的石门,在姜行用上全力的情况下仍然纹丝不动,他不得不叫着古云一道用力来推,二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是毫无反应。 姜行莫名火气,一翻手上清剑猛地出现在手中,左手掐诀正待施法,古云却在一旁咯咯直乐。 “古道友,快快退到一旁,看来不用点狠的是不行了。” 古云仍是不动:“哈哈,姜道友你我二人真是笨的可怜。” “嗯?此话何意?” “姜道友你看那是什么!” 随着古云的手指望去,只见左侧墙壁上有一拳头大小的凹槽,原本洞内就昏暗,哪里顾及的到那里去,被古云一指才发现那处凹槽居然与姜行怀里的鲤鱼石极为相似。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将石块按进凹槽之中,侧耳倾听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看我说还得用暴力…………” “咔咔!“咔!” 姜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洞内咔咔之声作响,二人面前的石门也随之轻轻打开。 刹时间后面的东西照射进洞窟,直将洞窟照的亮如白昼,姜行二人本就在昏暗的环境中待的久了,此时猛地大亮,他二人眼睛自然无法适应,俱都眯起双眼,伸出手掌挡在眼前。 洞内两处池塘中游螨被亮光猛地照射,也是本能反应的缩成一团,快速的向池塘底部沉去。 等了数息时间,姜行觉得双眼稍稍能够适应这种亮光的强度,才撤去手掌,虽然朝前走去,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久等 走过石门,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银白色的水晶堆砌的宫殿,整个一个水晶的世界。 刚才晃他的眼的便是众多水晶折射散发的光芒,宫殿占地极广,粗略估计不下于十数亩大小, 左右两侧成对称排列着水桶般粗细,一丈来高的水晶柱,支撑着上方水晶穹顶,柱子雕刻着一只只稀奇古怪的兽类,似猴,似变异状的马儿,不过观其一只只形状,便知定是海中妖兽。 此地不光左右,洞顶,甚至就连地面铺的也是透明的水晶砖。 看这些水晶所雕刻的种种样式,以及大殿奢华的样子,姜行心中已经猜了七七八八 。 这里便是供奉化龙门神秘宝物之地,即为化龙门旧址再加上后面石门雕刻东西,想必那物跟金鳞也有极大的关系。 二人互望一眼,继续朝前走去,行走在光亮照人的水晶世界,姜行猛地回头,然而身后却是空无一物,视线上移仍是一无所有。 “姜道友,有什么发现么?” 姜行摇头,并不答话,不知为何到了这里之后,他总觉得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偷窥上的异样感觉。 绕过一根水晶柱子,便看到前方一间数亩占地的小庙。 在诺大的水晶世界,这处红墙灰瓦的别具建筑使人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凑上前去。 两扇敞开的红色大门,不知那样静静的开了多久,后方的院落安静的可怕,确认没有别的危险,姜行先一步踏过门槛,古云紧随其后。 简单的一进院落,院子中间一块丈许高的影壁,镂空雕刻,仍是一只头上有肉角的红色鲤鱼,不过这只鲤鱼表情显得有些凶恶,圆睁的双目直视苍穹,仿佛有满腔的不甘激荡胸中,无法排解。 绕过影壁,院中繁花似锦,朵朵竞相开放,红的,紫的,五颜六色乱人双目,只是看着这些盛开的极盛花朵,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虚假之感,仿佛这一切显得那么的不真,可是这些东西又确确实实在那,姜行微眯双眼,望着花草丛中。 也不知为何,被乱花晃的双眼连同心神一样迷离起来,不知不觉双眼迷离起来。 “姜小子!” 脑海中王国风的一声如惊雷般炸响! 姜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视线连忙从花从中抽出,回望身旁站立的古云,双目更是迷离恍惚,身子呆呆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姜行轻叹一声,灵力裹挟着声音,稍稍用上失神术,不过全力的十之一二,只为让她清醒过来。 “古道友,醒来!” 一声雄浑的声音直入古云身心深处。 “啊!” 古云身子一个激灵,双眼逐渐恢复明亮之色,猛地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连忙扭过头来,不去看两旁繁密花草。 满怀感激的朝姜行抱拳道:“多谢姜道友搭救,真是想不到不过些些娇艳的花朵,竟然有这般骇人的能力,若不是姜道友及时出手,我怕是很难抽身。” “不必客气,这些繁密的花朵盛开的甚是假魅,观其排列方式更是暗合神秘的幻术法阵,我们快快往里走,切莫再在这些花草上过多留恋。” “那是自然。”古云后怕着回话,紧随着姜行前行的步伐,视线也再也不敢往两旁挪移。 穿过数丈长鲜花簇拥的石道,便至整个小庙最后的一间房屋,二人接连进入,进入之后却是一同呆如木鸡。 眼前这处房间竟然同“滑梯”上方那间祠堂一般无二,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说话。 古云蹲下掀开桌案垂下的黄色布匹,满是惊恐的喊道:“姜……姜道友!” 姜行闻言一同蹲下往里观瞧,桌下赫然是那种雕刻着色的大胖小子,大胖小子手持拨浪鼓正做欢喜蹦跳状。 看着胖小子惨白的脸庞,姜行忍不住的心里发毛,因为此时下方的罐子已经不是一只,密密麻麻不下于十只之多!! 十只大罐子,如果里面装的仍然是在上面看到的眼球的话,那就是有将近两三千只眼球放在罐中,为了采集这些眼球,可想而知,已经死了多少人! 姜行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双手抓起供桌用力将它向一旁拉去,他此时心中有个恐怖的念头,那就是紧靠雕像的后面墙壁,是不是还有一个供人爬行的洞窟! 如果这里还有一个洞窟的话,毫无疑问他二人定是陷入一场幻境之中,而这场幻境不知何时就已经发动,他修为低下倒也算了,竟连王国风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怪物也能不知不觉中招。 慌忙挪开罐子,看到后面浑然一体的红色墙壁,他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向后面的古云走去,脚下不觉踢在一只罐子上。 原本就有些脆弱的陶罐,被他一脚踢翻,哗啦一声摔碎开来。 他已经做好了从那些令人作呕的眼球中走出的心理准备,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再次让他傻眼。 原本应该是装满眼珠子的罐子,破裂开来之后居然空无一物,他微微一怔,将旁边的一只罐子打开,眼前的一幕仿佛让他不相信,接连将十余只罐子打开,都是一无所有。 古云小心翼翼的凑到近前,探头观望:“姜道友,这……” 姜行双眼微迷,环顾四周,上清剑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古道友小心些吧,姜某自踏入此地便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看看这些空无一物的罐子我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里不止你我二人!” 古云轻掩小口同样四下张望:“姜道友,你看!” 姜行随她所指,只见那处三丈来宽的褐色墙壁上涂画着什么。 “我记得上面祠堂上,墙上没有壁画。 ”古云继续道。 “的确,我也记得分明,上方祠堂确无壁画,走,且去看看上面有什么。” 想不到只是这一面平平无奇的壁画,居然诠释了化龙门的兴衰之密,以及这处神秘之地的由来,和那惨无人道装满眼球的陶罐………… 壁画从左到右一幕一幕着色大胆,画风简单大开大合,却让人一目了然。 第一幅画同之前石门上刻画的一样,不过壁画自然清晰了许多。 画的是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上,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万丈高空一道双龙盘旋的金色大门凭风而立,下方海浪中数只,几乎与盘旋的金龙体格不相上下的红色鲤鱼逆流而上,直奔万丈高空的金门跃去。 这种体格巨大的红色鲤鱼,修仙界长称其为金鳞! 下一幕仍是这一幅鱼跃龙门的撼人景象,只是空中那道金色的巨门已经消失不见,上方乌云业已消散,蓝的发黑的海浪上漂着数条体格巨大的红色鲤鱼,只是它们都是都是肚皮朝上,看情形修为已经耗光筋疲力尽。 从上一幅壁画数完,再至这幅,同样是五条金鳞,也就是说并没有哪一条金鳞越过龙门,化身成为无上龙身。 不过有一条微张大嘴的金鳞,引起了姜行道注意,在它腹部一道深深没入身躯的三道爪痕,在颜料的着色下看的分明,正流淌着惨烈的鲜血。 而它头上已经有了如同金色巨龙头顶一般的龙角,只是不太清楚为了什么原因,它并没有跃过龙门,反倒跌落进海水之中。 第二大幅开篇仍是这一幕,只是在这些垂垂将死的金鳞身旁出现了几道身影,这些人正做匍匐下拜状,似乎要祭奠着什么,另有几人行至那受了伤,有了龙角的金鳞身旁,交谈着什么…… 画面一转,有无数忙碌的人影,正在奋力修建着什么,一旁矗立着许多白色,似水晶般的东西,那具有了龙角的金鳞被静静放在一旁,姜行视线移至金鳞身上,而那具金鳞双目圆睁,同样望向了他,似乎正在望着观看壁画之人。 再往后,祠堂坐落完成,整个村落的人被聚集在一起,而这些人的外围则是许多身着黑衣之人,隐隐猜的出,便是这些黑衣人将他们赶至此地。 祠堂门口站立着一名身罩斗篷,似是一名祭司的模样,在他身旁有数张造型怪异的东西,那东西似床,又似凳,正有一人躺坐在上面,还有一名黑衣人,正手持一柄小勺一般模样的东西,放在他的眼皮上,正欲做深挖模样。 而另一张床凳上,被挖去双目的人也不见有何动作,浑浑噩噩任由黑衣人将他拖向一旁早已停驻的巨船之上。 巨船上已经有了许许多多被挖去双目,胡乱堆放的地方。 后面一幅,原本祭祀的广场已经空空如也,遥远的天际,迷迷糊糊看得到一只巨船的船尾,正向远方驶去………… 最后几幅壁画,许是多年以后,原本建立在一处海面岛屿上的巨大建筑,因为地下火山爆裂喷发,直接将岛屿夷为平地,数不尽身着黑色服饰的修士远远避开。 同样避开的那名前一幅看到过身罩斗篷之人,身后居然凌空矗立一间巨大建筑,想必是火山喷发之时,他用秘术将建筑连根拔起,以免受了灾难。 下一幕火山已经停歇了喷发,原本海面上的岛屿因为火山喷发的缘故被化为无有,空中身着黑衣的修士们在领头之人的带领下,向天边的那一头飞去。 身罩斗篷的人则带着建筑,缓缓向海面下沉去……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姜行心中却如翻江倒浪。 左手一翻,那件小小的红绿双色鲤鱼挂件出现在手中,这件东西正是在之前山丘,古云因为换衣服所挖山丘的尸骨群中发现的,再结合图中所示。 想来那些被活体挖去眼球的人,定是被用迷幻之术蒙蔽,等到被抛弃掩埋之后,偶有醒来的,应该是被封闭了丹田无法运用灵力,故被活埋而死。实在是惨忍到了极点。 而化龙门离开这里,想必就算因为火山爆发破坏了原有的生态,所以搬迁至临冬城,至于他二人发现的这处封印之地,便是那名身罩斗篷人的手笔。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刚才连同建造此地,便被放在一旁的有龙角,受伤的金鳞,心中顿时时变得不安起来。 “姜道友,你看上面!” 原本注意力全被壁画所吸引,此时被古云出言提醒,抬头观瞧。 原本空荡荡的屋顶,不知何时出现了大团白蒙蒙的雾气,且雾气慢慢向下,大有将他二人掩盖其中之意。 姜行心头大惊:“快走!” 古云闻言拔腿就要往回走,哪知还是慢了一步。 本来大敞的木门,哐嘡一声巨响,竟然自己合上了! “终于来人了……” 诡异的空间忽然响起一声沙哑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二章转魂阵 “终于来人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没等姜行有来得及动作,古云正要伸手拉被闭合的木门之时,上面原本无声无息下落的白色雾气,骤然降落!! 白色的烟雾直接将他们笼罩其中,这般紧急且出其不意,二人下意识都吸入不少白雾。 此时再去闭息已经为时已晚,正要凝聚灵力包裹被吸入体的白雾之时,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阵疲软乏力。 噗通!噗通!两声。 姜行与古云接连仰面躺在地上。 “喋喋……喋喋…………好多年没吃过眼珠子了,都快忘了什么味道了……” 白雾逐渐凝聚在一起,朦朦胧胧幻化成一条鱼影,缓缓的朝古云飘去。 烟雾紧凑向古云口鼻之处,看得见它仿佛拿自己的鼻子狂嗅几下,复又飘忽至姜行口鼻之处,再度狂嗅起来。 它似有些不大相信,抬起头来思索片刻后惊疑自语道:“冰灵根,喋喋……不错不错,身躯也极是年轻,很有活力,喋喋……” 古怪烟雾不知道的是,姜行脑海中王国风都急得恨不得跳出来给姜行一脚,任凭王国风怎么呼唤,姜行还是这般昏迷不醒的样子。 刚才紧闭的大门嘎吱一声,再度轻轻打开。而白雾所幻化的鱼形居然缓缓张开大嘴,轻轻叼起姜行的脚踝,好像生怕伤着他身躯一般非常小心。飘飘然叼着他向门外飘去…… 临冬城,化龙门城中门府邸。 在原本就归属洪家所有巨大宅邸,洪少主躺在月余之前还是他的,后来几经变换现在又归于他的卧室床上。 何进含笑站在床头,一番谆谆告戒,表示让他好好保重身体,单等他身体好些,再与他好好谈谈化龙门的事情。 聊了半晌,何进见他仍然一副不大放心的状态,他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少主,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要求,或者吩咐尽管张口。” “嗯,多谢何长老挂怀。”床上的洪少主虽然十分虚弱,但也有几分些精神。 “好,外面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走了。”何进说完,起身告辞。 洪少主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在何进一只脚已经踏过门槛之时,躺在床上的洪少主试探开口问道:“何……何长老,不知哈木之前收了我的储物袋能不能先还我?里面有家父留给我的东西,万万不能丢了。” 洪少主没有察觉何进嘴角一抹冷笑一闪即逝:“那是自然,我这就命人马上把东西拿来。” 言毕何进冲门口守卫道:“快去将收缴洪少主的东西尽数取来。” “是!”守卫弯腰抱拳,转身就跑。 未等多时,守卫双手捧着一块托盘,快步跑回,何进伸手接过,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守卫也不说话,再次回归原位。 何进将托盘拿至洪少主近前:“你且看看,少没少东西?” 洪少主极力掩饰自己的激动,强忍略显颤抖的手接过托盘上的储物袋,稍稍沉入心神,略一感知,面上带笑:“不少,一件也没少,多谢何长老。” 何进含笑回声:“不用客气,若是有事尽可吩咐门口守卫。我便走了。” “何长老慢走。” 目送何进出了门去,洪少主就迫不及待将储物袋一件东西拿出,那件东西是一块一尺来长的黄色卷轴。 他将卷轴在床铺上徐徐展开,此时方才看得清,卷轴上刻画的乃是一副精致的地图,途中甚至精确的画出临冬城里一间低矮的棚户区,以及海中大大小小的岛屿…… 他的视线却并不在地图上过多停留,就这样将卷轴铺在床上,一翻手,一件短小的匕首出现在手中。 匕首发着森然白光,拿眼一打便知其锋利成度,洪少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伸出左手手掌,紧紧握住匕刃,右手猛地用力抽出。 右手的匕首再次飞入储物袋,紧握的左手,鲜红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慢慢落在地图之上。 洪少主就这般一动不动,似是觉得地图上血积的差不多了,才取出止血符贴在左手掌心上口处。 等鲜血止住,他的双手便掐起令人眼花缭乱的诀法,数息,猛地听他冷喝:“现!” 原本巴掌大小的血迹,居然令人惊奇的变成小拇指指甲盖大小,随着他的冷喝,鲜血在地图上仿佛有灵性一般,嗖的向右边跑去。 鲜血直直越过临冬城,在画着蓝色的海域继续穿行,最后在地图上空无一物的海面停驻。 洪少主看着地图上鲜血停滞之处,脸上巨变,他的呼吸瞬间变得紊乱起来,数道杂乱的念头出现在心头。 旁人自然看不出鲜血停驻之处的玄妙,他却知道,那里本来画了一只红色的金鳞,被前人用秘术洗去,故才只有海面而无其他。 红色血液所示的东西也非是旁物,正是在他被哈木所追击时慌不择路,将化龙石施以秘法随便所塞给的一名路人,可是如今化龙石竟然出现在化龙门旧址上。 莫不是那人也是哈木中人的一员,不对,若那人也是哈木一员的话,何进既得化龙石,又哪里会为了他杀了哈木。 同样也不会这么好的对待他,那么化龙石怎么会被带到化龙门旧址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一个念头再次出现在脑海,那就是还有别的一股势力,同样在觊觎他们化龙门,他们在暗处隐藏不动,当日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将化龙石塞在这些人手中,会不会捉到自己的人便会是这一批人呢? 这些人一见得了化龙石便放了自己一马,而自己被哈木捉来的几日,他们便暗度陈仓另行向旧址赶去。 化龙门旧址本就是历任门主不传之秘,这些家伙若不是对化龙门所知甚深,又岂会知道化龙门旧址所在,又岂会知道能进五行水门阵只有化龙石才能实现,念及如此,他忍不住后背冒冷汉。 就是宁可自己死了,化龙门的东西也得是化龙门的,绝对不能便宜了外人,心中一凌,朝门口大喝:“快去请何长老,我有大事要对他讲…………” 守卫如风般来去,身后跟着同样满脸惊奇的何进。 “少主,怎么还有什么事?”何进惊疑问道。 洪少主犹豫再三,还是将关于化龙石的事情讲了出来。 何进一听,整个人都呆了片刻,良久才气急败坏道:“有人先一步拿着化龙石去了本门旧址,洪少主,你怎么这般鲁莽?化龙石是本门至宝信物,怎么能随意丢弃?” 洪少主弄丢了化龙石自知有愧,低着头不再言语。 “唉,你的考虑对,只是敌暗我明,实在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势力门派?” 洪少主一听此话焦急道:“何长老,本门的化龙石以及旧址的东西万万不能便宜了外人呀,你快些想想办法吧!” “那是自然,当务之急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赶至旧址,尽可能的拦截对方。少主你快将地图位置标出,本门筑基后期,以及所有的结丹境修士,一定以全速往旧址进发。” “何长老你看,便是此地。”洪少主一指地图上红色血液标注之处道。 “那我这就组织门内修士尽快前往。” “何长老,能不能带上我?毕竟化龙石是我弄丢的,我也想看着它回归本门。” 何进眼珠一转,点头道:“可以,届时让两名筑基修士护着你一同前往,也是无碍。” 何进出门之后,便朝守卫嘱咐了一句:“拿着这张拓印地图快去龙帮,告诉龙帮帮主,化龙石怕是有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先走一步,让他尽快跟来。” “是!” 化龙门旧址内部,水晶世界。 白色雾气就这般叼着姜行出了小庙,飘飘乎乎绕至庙后。 它将姜行放置水晶地上,自语的话语再次传来:“喋喋……喋喋……早知道真的会来人,我就少睡会儿了,不过还好,转魂阵再等十日即可………” 此时方才看的真切,在庙宇后方,一块巨大的水晶石台,两人来高,半亩大小,成圆锥状静静伫立。 在它上方刻画着一道一道玄奥莫测的阵法纹路,一道紧随一道,密密刻画了整座水晶石台。 黑色的纹路似蛛网般极具规律,也似蚯蚓乱爬随意改动,但是冥冥之中自有无法言明的绝妙之感………… 第一百三十三章闻风 临冬城城主府邸,第八层黑塔,书房。 三尾白狐已经幻化成人形,从外面走进,时洋正坐在其位翻看一本书籍。 “主人,化龙门举宗门筑基境后期,及以上修为的修士全部出海,而且,而且龙帮帮主秦东也带人紧随其后,估计是为了那事。” 时洋缓缓合上书籍:“这么说洪家那小子被何进找到了?” “正是,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随着何进一同出海的也有洪家少主。” “哼,败家子儿,自己父亲的东西都看不住,话说回来,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事,跟龙帮又有什么关系?” “属下不知,不过若他们真的联起手来,咱们……” “阿狐,你带谢明去一趟吧,万事以本城利益为重,适当的时候就算是杀两个人也是无碍。” “是!”三尾狐转身出了书房,未等多时,便带了一名头戴金冠之人一道朝东方海域飞去。 城内一处豪华府邸 一名家丁模样的老者弯腰对大堂坐着的老者说些什么,家丁模样虽然年过花甲,却是实实在在的结丹境修士。 而大堂坐的那位身穿华服老者更是厉害,他的修为已与临冬城城主时洋不相上下,同为元婴中期大能! “老爷,刚刚得到消息,何进带着洪少主以及化龙门的一干修士去了东方海域。” 华服老者微微点头:“小云呢?” 家丁思忖片刻道:“来人回话并没见到小姐,我想小姐应该是还在城中吧。” 华服老者深深的吸了口气,轻抬眼皮:“洪琪其人生性多疑,且优柔寡断,无有担当。全然没有其父的忠义心肠,我劝云儿不能跟他多有来往,没想到女大不中留,她这一溜就跑了数月有余。” 家丁慈祥笑道:“老爷不必担心,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自幼便聪明伶俐,想必日后定会分清好歹的。” “哼,希望如此吧,你去将她的神魂牌取来,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老爷你就是太过关心小姐了,才离开你身边这么短时间,你就跟我念叨多少次神魂牌。”家丁轻笑着调侃,却走出大堂,不多时便取了一块木制黑色的牌子。 老者本想说些什么,一见牌子上似有烟雾朦胧,眉头不由轻皱,一翻手一块巴掌大小的阵盘出现在手中。 只见他将木牌轻轻抛起,右手闪电般掐出数道法决,一道精纯的灵力直接打在阵盘之上。 阵盘与神魂牌相互之间隐有联系,一道如绿豆般大小的荧光嗖的一下,从阵法中心一直移至右下角。 老者表情瞬间呆滞! 家丁同样惊呆! “你……你刚才说什么?” “啊?”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老者声音陡然高了一度! 家丁咽了口唾沫道:“化龙门众人往东边海域去了。” “小云呢?” “来人禀报并未发现小姐身影。” 老者沉思之后喃喃道:“当然不会有她的身影,按照云儿此时的位置来看,要从临冬城赶去最少也要十余天的时间,而他们怎么此时才出发?” 家丁轻声问道:“老爷,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吧。” 老者摇摇头:“照魂牌来看,怕是被陷入某种幻境之中,又似被迷了心智,好在并无大碍,你且留着看家,我倒要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老爷小心。” “一群晚辈还能掀起什么大浪不成!”老者一跺脚,冷哼一声,直接出了府邸,一招手一只巨大老龟出现在空中。 他也不言语直接踏身而立,遥指东方天际冷声道:“全速前进!” “是!”脚下老龟竟然口吐人言,无视临冬城禁空法令,直接朝上方遁去。 八层黑塔,书房中的时洋,同样感知到了升空的这一强大灵压,一撇嘴笑骂道:“哼,老鬼……” 化龙门内部水晶世界。 十日时间稍纵即逝,姜行脑海中的王国风从气急败坏到渐渐没了声音,并不是他不想再唤醒姜行,只是也不知那白雾有什么厉害之处,这几日任凭他怎么呼叫,甚至就连秘法也用了不少。 若不是姜行还有均匀的呼吸,怕是就要有人怀疑他已经死掉多时。 叭嗒! 清脆的一声。 一杆不知是何动物毛发所制的豪笔 被水晶石台上的烟雾随手丢下。 水晶石台上的白色烟雾所幻化一只常手掌大小的手掌也正缓缓收缩不见。 “久等了!”白色烟雾悠然出声,再度将姜行缓缓叼起,直直飘至刻满神秘法阵的圆锥形水晶石台。 任由姜行软塌塌的躺在石台,而它则缓缓凝形,逐渐变得凝实缩小,不多时便由巨大的虚影化作常常人般大小白色烟雾。 它低头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姜行,沙哑的声音竟有些略显癫狂道:“一千多年了,终于能出去了!来呀!来呀!” 听得他狂吼几声之后,水晶石台猛地一阵颤抖,石台上方刻画的法阵,从最上方开始,如同燃烧的**一般被点亮,嗖的一下,从头到尾,整块法阵发出耀眼的红光。 由着石台震颤,法阵放光,直将小庙后方的水晶世界也染成红色的世界。 此时的阵法已经启动,可是躺在上方的姜行却还是那般不死不活的昏迷状态。 另一头的白色烟雾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白色的烟雾逐渐向下沉淀,而一道细小如青烟般灰色的烟雾逐渐从白色烟雾中剥离。 数息时间,灰色青烟已经彻底从烟雾中剥离,至于那团白色的烟雾,则如脱离了灵魂的肉体一样跌落在水晶石台上,复又慢慢划落在地上,慢慢消散于空中。 灰色烟雾在红色法阵之中并不过多停留,便瞄准姜行的头部飞去,它在姜行眉心出略一盘旋,仿佛要做些犹豫。 可是再看那些已经飘然坠地,所剩无几的白色烟雾之后,它又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个猛子,如入无物之境一般直接扎进姜行眉心处。 此时躺在水晶石台上的姜行猛地一个激灵,双眼直接睁开,可是下一刻又再度闭合,身子也一动不动。 灰色烟雾刚刚扎进识海,只听得一道如炸雷般响起的声音:“久等了!” 灰色烟雾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团比他还大一圈的黑色烟雾就猛扑而来。 灰色烟雾惊道:“结丹期修士神魂?不对,你也是元婴期!这小子识海里居然有两种神魂!!” “我以为你要玩些什么把戏,不过转魂夺舍罢了,在王某这里,你就算到头了!” “阁下……阁下请听我说,我自知千年损耗修为不如你,我愿将这具身体让与阁下,道友何不趁此转魂阵的机会再次感受世间的美好?” “你可曾听闻“心魔契约”,我与他之间的协议岂是你这种妖兽所能知晓!” “你竟然甘心为一名修为弱小的修士死心塌地,道友……道友切莫动手,你听我说,你想想元婴修士在世间,什么样的道侣找不到,什么样的珍宝找不到,在他身体里…………” 王国风却再也懒得听他胡言乱语,朝他猛扑而去,双方几阵撕咬,争斗,最终王国风黑色烟雾也平白消失了一小半,而那团灰色的烟雾已经迷离消散不见。 随着灰色烟雾的消失不见,整个圆锥形水晶石台也逐渐停止震颤,法阵再次变得暗淡无光。 姜行缓缓睁开双眼已经是第二天了,他强撑着身体想要爬起,然而脑脑此时却如针扎一般剧痛难当,他紧咬牙关,强撑着身体坐起。 等勉强能够适应眼前诸多事物,疑惑自己所在之地时,王国风轻声道:“我告诉你一道佛门静心咒,你先将那妖兽的残念剔除干净再说。” 姜行不明所以,但也照做,当下盘腿调息,运转起王国风传授的静心咒。 随着静心咒的运转,起初脑袋疼痛之感有加重之意,随后倒也逐渐减小,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奇异片段出现在他的脑海。 跃龙门之时被一只巨龙戏耍,眼前有人正在建造地下水晶世界,喜欢吃的眼球那种爆浆之感…… 诸如此类的种种,种种,但都是第一人称。 心法最后运转了数遍,脑中也再无疼痛之感,零星的记忆碎片也不在浮现,他才收去功法。 向王国风询问起整件事情的起因。 当王国风将事情始末向他讲起之后,他忍不住的一阵后怕问道:“王前辈,若是没你,我被夺舍转魂之后,会发生什么?” 王国风神秘一笑:“那世间就再无你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邪恶的术法?” “总有异人创造出这种异术,不过据我所知,这种损天道的术法一名修士,一生只能施展一次,倘若施展第二次,便会出现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那就是施术者本人的神魂会无缘无故的溃散消失,也就是死亡!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谴吧!” 姜行平复下心情,跳下水晶石台,正欲绕向前方寺庙,唤醒仍在昏迷的古云,想起了之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一招手上清剑出现在手中。 几个掐诀,上清剑猛朝后方圆锥水晶石台劈去! 咔! 水晶石台看似坚硬,被上清剑径直劈为两半,下方赫然露出一块不小的水晶大坑。 坑中只剩一副洁白如玉的巨大金鳞骨架静静躺在里面………… 第一百三十四章得福 坑中白色骨架异常巨大,单单长度便达三丈左右,隐没在破碎的水晶石中,横宽更有一丈来宽。 姜行跳入坑中,轻轻拨开骨架上方的水晶碎石,稍稍触及洁白的骨架,一种温润顺滑之感随着指尖传来。 “哦?想必这就是那妖兽金鳞的死尸吧?”王国风诧异问道。 “正是,刚才运转王前辈所授静心咒,关于它残余不少的神魂记忆零零散散,我也不得不感知一些,从它零星记忆之中便知晓了此地。” “呵呵, 你小子也算因祸得福。” 姜行笑着弯腰从骨架头部开始,数至第三根手臂粗细的白骨之时,他右手猛地凝聚灵力,向下一压。 咔的一声,那根骨架下方支撑的骨架直接破碎烂开,可是它居然纹丝未动。 姜行轻蔑一笑,右手再次掐诀,一道玄冰凝聚而成的数寸冰刀出现在手中。 冰刀随着他用力,轻轻划过骨架上端。 嘎嘣!一声脆响。 从冰刀划过之处,一道细小的裂缝应声出现。 随手撤去冰刀,双手拽出这根小臂般粗细,常人大腿粗细的特殊白骨。 自冰刀划过之处,右手再次用力,咔!上端骨头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分为两半。 叭嗒! 一件巴掌大小的金色鳞片,从骨架破口中掉在水晶碎石之中。 顺手将它捡起,仔细端详姜行不由轻笑出声:“哈哈,好东西!” 王国风同样好奇:“鳞片上是有什么?” “正反两面各有一种玄密术法,后面那种是一种名为炼体决的妖修炼体术法,前面的这种术法我细观之下也是惊畏骇然!” “哼,老夫什么奇异术法没见过,你且说来听听。” “王前辈,你可曾听闻修仙界有什么关于神识修行的术法么?” “神识修行?这个还真是没有,众所周知神识是随着人修为的增长而增长,早些年也听过一些乱七八糟增强神识的办法,却也都如昙花一现一般消失无踪。想来也都是一些拔苗助长,急于求成不可取的办法吧。” “王前辈!但是这种名为“神识之眼”的术法绝非无稽之谈,术法之中所涉及的修炼手段还有待推敲,可是其中关于此术有大成之时,便可在眉心处凝聚一道神识之目,此目可洞察秋毫,对灵力的捕捉也是远胜同同阶修士。” “竟有这种逆天术法?快让我看看!”王国风惊道。 姜行将鳞片举至眉间,稍息,便听王国风笑骂道:“你小子啊,你小子,你是只看后面炼成此术的成果,开篇的那句非极具天赋,大毅力,不可修炼此术被你给吃掉了?” 姜行挠了挠头讪笑不已:“我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吧?” “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也看过此术了,更知其逆天之处,术中有言,倘若窥得此术门径,神识较之同阶修士便可高逾一倍左右,哼!可是我在你识海之中对抗那只金鳞神魂之时,它的神魂在千年的消耗下,就算再怎么厉害,它也不过损伤十之一二,我与它拼斗却发现它只是外强中干徒有其表罢了。” 王国风话不停歇继续道:“如果这什么神识之眼的术法有那么厉害,他的神识自会比我强大,又怎么会被我轻易吞灭?” 姜行皱眉思忖后道:“若按王前辈所讲,想必它便不是开篇所言的有天赋,故它才常常苦恼于此,哎!它喜食人类的眼球,会不会也跟它苦苦修炼此术而不得有关?” “那你还敢如此托大,自以为捡到了香饽饽,此术试试即可,有效果自然是好,毫无反应的话,至于后面的炼体之术,我倒认为你还能修习一二,毕竟人族虽然在感知灵力方面远超妖兽,可是在肉身强度上却是远远不及。” 姜行虚心接受:“王前辈所言有理。” 一翻手,金色鳞片被他收进储物袋,至于坑中金鳞白骨姜行实在是打不起注意,毕竟除了那截被它藏起来的肢节质地还算坚硬,其余的实在没有太大作用。 随手掩去大坑,朝庙前门走去。 里面门口躺着的古云依旧昏迷不醒,姜行疾步向前,伸手将她轻轻抱起,朝她眉心处稍稍注入灵力。 古云眼皮一动,秀眉微簇,缓缓睁开双眼,此时的她被姜行斜抱起,仍旧坐在地上。 姜行见她醒过来,缓缓松手:“古道友醒过来了,你试着看自己能否站起?” 说完轻轻松开了手,古云却是一个猝不及防再次向后倒去,他的手臂再次向前,揽过她的后背以给予她支撑。 可是那只手往前进的有些多了,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酥胸,古云同样感觉到了异样,双颊迅速攀上一层醉酒般的红晕。 姜行一怔,将手臂往回撤了一段距离,避开了让人尴尬的距离:“咳,古道友,你可能刚刚醒来,不太适应,我刚开始也同你一样,你先运转丹田灵气,慢慢运转全身,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二人近在咫尺,古云能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幽香,他说话的热气也轻触自己鼻尖,当下心头更似小鹿乱撞,羞得不自觉低下了头,面上红晕更是晕染至耳际。 “古道友,古道友!”姜行见她神情有些恍惚,怕她再出什么状况,再度呼唤。 “啊?……哦,多……多谢姜道友提醒。” 古云依照姜行所言,不消多时,果然恢复了些知觉,站起行走也是没有大碍。 姜行慢慢扶着她起来行走,走出几步后,古云疑惑道:“姜道友,你我二人怎会瞬间昏迷?还有,之前那团白雾怎地消失不见?” 姜行摇头:“我也不知,我醒来之时就看到你也在昏迷状态,于是就赶紧将你唤起。至于那团白雾,我想应是此地的机关迷雾吧,应该不是只要来人昏迷这么简单,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效用也不是太大了吧?” 古云眨眨眼道:“姜道友所言也是有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烟雾之类的迷雾消逝也在意料之中,这时候这种东西应该已经彻底消散了吧?” “反正是见不着,那应该就是消散无踪了。” 二人交谈着,再次围着庙宇内部转动起来,只希望发现些什么,然而还同原来一样,什么也没有, 古云忍不住抱怨道:“哪怕是来点之那样白雾的意外之物也算是好的。” 姜行闻言后背一凉,那团白雾已经差点让他归了西天,她居然无聊到想再见那物,这女子的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寻觅再三,翻箱倒柜,只差将庙宇翻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无奈只好走出小庙。 站在门口的古云愁道:“洪世兄定是不会骗我的,可是我千辛万苦来这一趟,却什么发现也没有,我也不知该怎么回去见他。” 姜行心中有些愧疚,怕露出什么马脚,并不答话。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身后小庙的牌匾,恍然惊道:“我想起来了姜道友,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没有搜寻!” “哦?哪里?” 她一指小庙后方:“后面我们还没去呢!” 姜行心中咯噔一下,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去看看也好。” 二人绕过小庙,行至姜行离开的后面战场。 后面被姜行随意掩盖的大坑,水晶石块大大小小凌乱不已,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地定然有事发生。 姜行环顾四周,心中暗道:“不幸中的万幸,幸而此地被常年封印,故丝毫没有尘土落下,若是四周全身灰尘的话,再有他打开的大坑,仔细一比对便知大坑是近期打开,此时里面只有他二人,除了古云就只有他了。” “姜道友,你看下面仿佛埋藏着什么东西?” 姜行故作惊讶:“是呀,打开一看便知下面是何物。” 二人一番忙碌,将洁白的金鳞骨架再次露出。 古云轻掩小口道:“想必此物就是金鳞的骨架了,它也应该就是庙中壁画上的那条受了重伤的吧?” “我与古道友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 古云再度一番寻觅,除了骨架便再无其他,她伸手拿起一节断骨,将它放入储物袋。 “有了它也算是同洪世兄有了交代,大不了日后再与他来上一次,届时让他自行定夺,毕竟此地除了几个罐子,什么也没有了。” 姜行随声附和:“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看这处被草草掩埋的地方,应该是已经有熟悉此地的人来过了,不然你想为什么我们到了此地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古云扬起小脸,眼珠骨碌一转:“还真的是啊!哎!姜道友你说会不会是洪世兄先一步来了这里,把这里的东西已经取走。” “极有可能!” “那这样就解释的通了,怪不得,只是洪世兄怎会抛下我自己一人来了?” 姜行插话:“许是不想让你以身犯险。” 古云小嘴微撅:“倒是我傻傻的跟着担心,也劳烦你白白跑了一趟,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灵石,你放心等回了临冬城,我一定给你补偿。” 姜行点头笑而不语。 “那姜道友,我们就此离开吧?” “嗯,我也想外面的世界了。” ………… 原路返回将石门关闭,顺着“滑梯再向上爬去,穿过那道狭窄的通道,回到了上面祠堂。 姜行一翻手那块鲤鱼石块,即化龙石出现在手中。 他将化龙石递给古云,古云不明所以。 “虽然我们猜测那位洪少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进入这里,但是此物终究还是他化龙门之物,在我身上又成何体统,还望古道友代为物归原主。” 古云含笑接过:“那我先替洪世兄谢过姜道友了。” “不谢,本就是他的。” 通过化龙石开启封印此地的五行水门阵,二人再入幽暗深邃的深海之中。 运转闭息之法,浮出水面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还没等他二人喘口气,上方天空一黯,姜行举目上望,只见数十人成合围状,如天网一般罩在上空………… 第一百三十五章反抗 空中一人见姜行率先从水中露头,一抬手,一道森然剑光猛然朝他击去! 姜行出得水面朦胧间看到数十人如天网般将此地包围,心中早就打起十二分精神。 未等那道剑光刺中他,他立刻遁出水面,稳稳停在空中。 而那道剑光发出一声闷响,啵的一声,刺进海水之中。 从下方仍在向上游动古云面前不远处,带起一道水光,直入海底深处…… 古云也是一惊,快速游动同样露出水面,看到数十人的包围也是一呆,等找到了与这些人对峙而立的姜行后,便在众人注视下向他飞去。 二人并肩而立,姜行环顾四周面上不悲不喜:“诸位是谋财还是取命?” 空中已成包围之势的哪里还有他人,正是率先赶至此地,何进带领的化龙门众人,以及被他唤来的龙帮同盟。 “谋财,取命,小子你还没弄清事情么?少主,你看是不是他。”何进冷笑看向身旁坐在兽车上的洪琪。 拉车的妖兽似马又似鹿,头上生有双角,皮毛洁白无瑕,四蹄粗壮宽大,同样在空中静立。 坐在马车前头的洪琪,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自海水中跃出的古云。 他并不回答何进的问话,只是呆呆望着站在姜行身旁的古云。 古云目光与他相交惊喜道:“琪哥,你没事儿实在是太好了,我还想回去再求父亲…………” 洪琪手扶车栏,咬牙道:“云妹,你怎会跟他在一起?” 古云一愣看向姜行,心知此事要闹误会急道:“琪哥你听我说,我也是在一场拍卖会上见的他,只是没想到他手中阴差阳错会有化龙石。你看……” 说着她一翻手,左手托着姜行给她的化龙石,右手拎着在拍卖会一番价格厮杀,好容易得来的踏云靴。 何进,洪琪,以及龙帮秦东众人,视线被化龙石紧紧吸引,洪琪朝身旁站立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将化龙石拿回。 那人施法向古云身旁飞去,古云知是洪琪示意,便将化龙石递给他,又要把踏云靴给他之时,那人已经调转飞回洪琪身旁。 古云神色一黯,心中难掩失落,无奈只好将踏云靴再度放回储物袋。 “云妹你既知此地位置,又有化龙石,想必是进去了?”听不出洪琪是喜是悲问道。 古云连连点头:“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只好先一步来此地,这位姜道友便是我请来的援手,没想到他身上会有化龙石,我们下去之后仔细翻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我还想是不是你先一步来了…………” 此时的洪琪身子已经抑制不住颤抖,他气急败坏道:“我特妈的怎么来?能进旧址的只有化龙石这一种信物,我们都在这等两天了,要是能进去还在这等个屁啊!我来问你,你们在下面可曾寻到金鳞圣祖的遗骸?” 古云被洪琪吓得一个激灵,结巴道:“有……有的,在一栋小庙后方坑中有一具,应该便是金鳞的尸骨。” 一听此话,何进与洪琪面面相觑,二者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之意。 “就这些么?没有意外发生?”洪琪追问。 古云摇头:“没有了。” 洪琪满脸的不信之色,他盯着古云看了良久,又与何进传音商量了几句。 龙帮帮主秦东同样凑近与他们商量些什么。 最后二人视线都聚在洪琪身上。 洪琪轻咳一声,略显尴尬看向古云:“云妹,我想对你进行搜身。” 古云一愣:“琪哥,你不相信我?” 洪琪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止是你,我现在谁也不信,你二人去了一趟旧址,却说什么样发现也没有,慢说是我,你问问诸位他们相信么?” “可我确实什么也没有,对了,我还带出这节白骨,就是想告知你,除了那具尸骸其余什么也没有!” 洪琪嗤之以鼻,一点头,示意两旁之人动手。 姜行抿嘴一笑,双臂一展,嗖!嗖!两件件法器接连飞出。 淡紫色的上清剑猛的幻化出三柄悬至于他的头顶。 黑色圆钵中的黑色煞气似有溢满之势,只要他一个催使便可发动。 古云见此剑拔弩张的紧张一幕,更是呆愣。 “古道友!姜某素来不是束手就擒之人,我想他们要做的也不是简单的搜身罢了,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就算你脱的一丝不挂,他们还是会怀疑你藏身体内,多说无益,虽然有数位结丹境高手,但是我也不愿意做个逆来顺受软弱的懦夫!!” 这一言如醒醐灌顶,古云顿悟,一招手三尖两刃叉出现在手中,她与姜行靠背而立。 两名筑基初期修士,面对着数十人的筑基境修士,还有两名结丹境修士,如天地般的差距,也丝毫不能阻挡姜行的决然!大战一触即发。 “姜小子,你太鲁莽了!”王国风轻叹道。 姜行回道:“你还看不出来,那名洪少主做不了主,他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在这茫茫海外,这一番本就凶多吉少。” 何进讥笑道:“不过区区筑基初期修士也敢在我们面前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你信不信我杀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姜行直视他毫无畏惧。 “哼,那我就成全你,东西在死人身上也是跑不了的。” 言毕一招手,一块手指粗细的黝黑钢钉出现在手中,钢钉前尖后圆,何进看也不看姜行,轻道:“便让你小子知道知道结丹境修士的实力,下辈子可不要再说大话!!” 他手腕一抖,钢钉如离弦之箭一般极速朝姜行射.出。 姜行暗道不妙,将圆钵放置面前,还没等来得及催动。 黑色钢钉一至近前。 噗!的一声,坚硬的圆钵如纸糊一般被钢钉轻易洞穿,它的去势仍旧不减,直奔姜行前心刺来。 他想有些动作,可是身体的反应已经跟不上铁钉的速度了。 正要强行扭曲身子,舍臂保命之时,一块人头大小的青色小盾出现在他的胸前。 当!的一声,青色小盾也被洞穿,但是这块小盾绝非凡物,铁钉就在洞穿了小盾之后便显出疲势,姜行趁此机会赶紧拉开身位,让铁钉刺在了无人之处。 何进一招手,铁钉被召回。 “哼!你们倒有些手段,秦兄,你也给小朋友们上一课吧!” 此时的古云发鬓凌乱,面色稍白,手中捧着一块破洞的青色小盾,刚才为姜行争取闪避时间的人不是她能是何人? 秦东手持一把蒲扇,猛吸一口气,朝前方姜古二人用力一扇。 原本被何进黑色钢钉击穿的圆钵此时源源不断的泄露出黑色的煞气,姜行正要掐诀指挥。 却被秦东这股风呼的向远方吹散。 秦东并未停歇,接连用力再次扇出四扇! 何进同样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风力起初还好,只是将黑色煞气吹散,随后就大相径庭,四道劲风如有灵性一般在他二人身旁打起转来。 姜行想要做些反击,却被迷的练眼睛也睁不开。 古云灵力更弱,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姜行感到后背有异,一伸手将她的手臂拽住,才卸了她的坠势。 五道劲风一阵旋转之后合为一股,这股直径将近三丈的龙卷风风,直搅的天地也为之变色,下方的海水也被飓风吹的深深凹陷。 身处风眼中间的二人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那些风灵力凝聚的无数风刃,切割在他们苦苦支撑,凝聚的一道灵力护盾之上。 姜行心中凄苦自不必细说,他丹田之中的灵力如流水一般注入灵力护盾,照此下去,怕要不了半刻钟他的灵力就要枯竭见底。 他一翻手一把瓶瓶罐罐出现在手中,也顾不得这些那些,将这些瓶罐塞子拔去,许多丹药如嚼豆子一般一股脑倒进嘴中。 古云此时的灵力已经枯竭,只是虚弱的支持站立,后背则紧紧贴着姜行的后背,仿佛气力也是无有。 未等多时,正如姜行所料想那般,灵力果然使用殆尽。 就在姜行凄然惨笑,龙卷风中苦苦支撑的护盾咔嚓一声破碎开来,四周龙卷风夹杂着无数道凌利的风刃正要切割,吞噬他们之时。 上空猛然炸响一道爆裂的苍老声音! “艹你娘!你妈.的,敢对我姑娘下此毒手!!” 眼看已至姜行面庞的一道风刃咔咔作响,瞬间粉碎消散,而那道巨大的龙卷风更是直接化作无有,只余依旧哗哗作响的海浪依旧啪打。 原本受到龙卷风和诸多风刃打击,依然坚强倔强的古云,一听此话,不受控制的嘴角一撇,哇的大哭出声。 秦东感知龙卷风瞬间消散,心中更是骇然,他发动的此术,更知此术厉害之处,直到上空一声怒骂。 他心中大呼不妙,正待有动作。 身躯却不受控制,动也动弹不得,只是呆呆看着由远及近一道巨大灵力所化的手掌,啪的一声呼在他的脸上。 他感觉仿佛被一万只狂奔的公牛撞上一样,牙齿也不知掉了几颗,左侧的脸庞已经麻木无感,体内更是翻江倒海,经脉怕是错乱不少。 他以为就此作罢,万万想不到,右侧又来了一道同样灵力所化的手掌,以同样的姿态直直打在他的右脸! 啪!灵力携裹的寒风中,一点也不耽误这一声清脆响亮! 此时的秦东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然而他却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倒是帮众眼疾手快,赶紧过来把他扶住。 再看他的面庞已经惨不忍睹,两侧透着血丝的脸颊宛如猪屁股一般,直接盖过眼鼻唇,口中鲜血兀自未断,掰开一看,上下门牙加一起也不过五指之数!! 第一百三十六章回城 一干数十人,眼睁睁看着从空中飘落在姜行与古云身旁的华服老者。 何进一看此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恐道:“古同佰!” 古云梨花带雨一头扎进古同佰怀中,呜呜哭个不停。 他正是临冬城古家家主,古云之父,这些自然是稀松平常之称,可是要提及他手中十十二名戍影卫,那可是在整个东海境都要颤一颤的势力。 他一手培养的十二名戍影卫,身份和名号都是极为神秘,这些人都是结丹境修士,在他的训练之下,六六联手能敌两名元婴修士,如果不是此人生性淡泊名利,临冬城城主之位,时洋估计也要让开。 他轻轻拍了拍古云,看了看旁边站立的决心赞道:“好小子,有些胆魄。” 姜行此时哪里还不知这人是谁,行礼道:“不过匹夫之勇罢了。” “若要换个旁人在此,面对这等阵仗,估计连个匹夫也不如。” 他讲完此话,轻轻将古云推开:“照顾好云儿,该跟他们好好算账了。” 何进率先抱拳行礼:“古前辈,万万没想到下方的女子竟然是您老的爱女,要是我知道的话,就算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四下众人更是噤若寒蝉,随声附和。 古同佰却不与他交谈,径直走向马车旁的洪琪旁。 洪琪更觉尴尬难堪,迎着头皮道:“古……古……古伯父。” 古同佰摆了摆手:“琪儿,你觉得你今日做法是不是有些欠妥啊?” 洪琪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洪古两家多年世交,当初你父亲与我也不止一次提及你与云儿能不能联姻,让两家亲上加亲,但都被我拦了下来,毕竟两个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老一辈人不能强加约束,今日一见你的种种做法,你觉得你做的对么?” 洪琪愣了愣,张张嘴道:“古世伯,我……” 古同佰继续道:“抛开其他不讲,你与云儿自小两小无猜,一同嬉戏修行,就算真的做不成你父亲所说的夫妻,是不是你们也算是一个相处多年的好朋友?” “古世伯我……” “我问你是不是?” “是。” “你洪家起波澜,我也不是不想出手,只想看看你这个接班人到底会怎么扛起你父亲的家业,不要总将问题归到别人身上,你是不是也要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用心了么?你真的全力以赴了么?他一个小小的何进,又是怎样能够掌控你们洪家数百年的基业,而你真正的接班人却如此狼狈?” “我……”洪琪哑口无言。 “云儿背着我逃出家来,她心中一直牵挂着你,以你的了解,她是那种贪图你所谓化龙门旧址,金鳞分魂的人么?” “不是……” “不是?不是你居然能说出搜身的话?她一个小女子你让她自尊往哪里搁?说真的我对你失望透顶!从今天开始,洪古两家不再来往,你与云儿也就此了断吧。” “古世伯,我是真心待云妹的。” “我看你的心让狗吃了吧?”古同佰最后一言讲完转身就走。 留下仍旧坐在马车上呆了的洪琪。 他唤过衣衫破败的古云与姜行,便要离开此地。 何进陡然开口:“古前辈,我自然相信古小姐为人,以及古小姐所言,只是那位道友就不敢肯定了,他是何门何派,归属哪方势力,我们都不清楚,如果本门传承的东西真的在他身上,是不是太没道理了?” 姜行嘴角挂着轻笑看着他。 古云紧张的拽了拽古同佰的衣角,想让他帮忙说句话。 古同佰看了看何进,斜眼望了望上空,又饶有兴致的看向姜行。 何进见古同佰不说话,朝左右一点头,两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向姜行飘去,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古云其父为她撑腰,他们自然不敢动,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人家可不会放过。 就在两人快至姜行近前之时,空无一物的百丈上空猛然飞出两道金光! 金光速度极快,甚至比之前何进刺出的黑色钢钉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的灵压更是不相上下! 两人身位被劳劳锁定,连忙寄出法器阻挡,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两道金光的威力。 当!当! 先是两声金铁交击,随后两声咔!咔!脆响,法器破碎。 两人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接连被金光洞穿,两具尸体再无力支撑,直直坠落下茫茫海水之中。 两道金光向上空倒飞之时,众人方才看清,乃是两道纯金打造的金色箭矢! 姜行同样疑惑之时,上方高空缓缓飘落至他身旁两人,姜行一见其中一人行礼道:“狐前辈!” 这两人一人为头戴金冠,手持一张巨弓的魁梧男子,另一人为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妙曼美丽女子,她就临冬城时洋身边,化身人形的三尾白狐。 女子跟他点头后,朝身旁的古同佰婀娜行李:“小狐参见古前辈。” 古同佰道:“小狐狸都这般修为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你们的人?” 三尾白狐笑道:“他也是初来临冬城不久,乃是时城主至交好友的爱徒,游历至此,非是我们的人。” 这下更是让古同佰满是好奇,冲姜行问道:“你从哪来?” “北疆!” “这么远的距离,传送阵过来的吧?” “正是!” 姜行的回答更是让古同佰惊诧不已,要知道从北疆境传送至东海境,其中所费的灵石纵然是元婴修士也不太敢承受,这家伙的师尊居然为了让他游历,竟然发动传送阵,想必定是某个大宗门极为重要弟子。 金冠男子自然就是时洋所派来的谢明,此人面容冷酷,环顾四周冷冷道:“这人我们临冬城管了,你们要是不想在临冬城混了,尽可出手,不过何进,秦东,我谢明的追日弓可是管杀不管埋!” 被两巴掌打成猪头的秦东已经稍稍恢复了些意识,一看一下居然踢到了两块铁板,与何进眼神一交流,三十六计,走为上,两股势力倒转而回,不久便消失在天际…… 古同佰也先一步带古云离去,姜行三人其后,临行前古云已经有了不少精神,同姜行笑着说了句谢谢你。 等姜行回道临冬城,他自己的听潮阁,已经是十余天之后的事情了………… 第八层黑塔书房 时洋听三尾狐讲了前因后果,不由轻笑:“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阿狐你相信么?” “何进,秦东他们是空手而回啊!” “我说的不是他们,老鬼的女儿我见过,是个天真纯洁的善良姑娘,可是那个姓姜的小子就不一定,此子胆大心细,且能承受你半成灵力一击,筑基同阶修为也算是佼佼者,若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有些收获。” “那主人的意思是?” “随他去吧,只要不是化龙门和龙帮得利,我都是乐意得见,当务急是尽快瓜分化龙门的地盘,临冬城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二个化龙门了。” “古同佰那边……” 时洋手扶窗台,远眺整座临冬城,良久出声:“估计经过这件事他对洪家小子已经放弃,想必临冬城以后就再也没有化龙门了。我的指令就是一个字——快!越快越好,盯上这只肥羊的可不止我们一个。手快有手慢无啊!” “是!” …………………… 姜行回来之后立马将金色鳞片藏起,生怕再出什么变故,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化龙门的这件事情就如同被尘封了一样,任何异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月余之后,古云找到他,他才知道化龙门已经彻底化作无有,而洪琪也莫名失踪。 姜行也忍不住唏嘘,任何再强大的门派势力,如果没了顶梁柱,又出了内乱,都是逃不掉灭亡的可悲命运。 今日的古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罩黑袍,如男子一般严肃的人,而是上身罩着薄薄淡青色轻纱,腰间束着粉色束带,下身同样粉色百褶花裙,脚踏一双绣花粉鞋,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嫣然一笑更似画中仙子一般。 姜行不由看的呆了,古云掩嘴轻笑,一翻手一双天蓝色,绣着数多云朵的靴子出现在桌上。 姜行一愣:“这是踏云靴?” 古云咬了咬嘴唇:“本是……哎,不提也罢,劳烦姜大哥同我走了一趟险恶之地,便以这双靴为报答吧。” 姜行摆手道“此物太过贵重了吧,我记得拍卖价好像是三千多上品灵石吧?太贵了,太贵了。” “这双靴子本就是男子款式,号码也大,我也穿不下,故才便宜了你,你可不要想多了。” 姜行挠了挠头,正要说话,古云一把将他一只脚上的鞋给扒下,他无奈只好试穿。 不大不小刚刚好,将另一只也穿上,出了院门,运转灵力,向前疾跑。 嗖的一声,窜出数丈远,姜行惊道:“这样的距离比我平时施展术法远了一倍有余,实在是太厉害了。” 回头去看古云时,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姜行心中不自觉稍稍有些失落,也没了测试靴子的心情,悻悻的走回院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中期 之后的时间他一直小心翼翼,怕的就是化龙门或是时洋再来找他询问那日之事,然而除了古云偶尔会来看看他,就再也没有人打扰他。 慢慢放下心来,将所有的东西再度整理一番,主修的功法玄冰录因为近月余的时间已经荒废,虽说有空还会凝神参透,可是挤出来的时间还是有些短了。 还有莫老祖赐给他的沁泗决,一本上乘的水属性功法,此法还是以辅助为主,只为更深一步了解冰属性灵力原理做准备。 最令姜行动容的正是那片鳞片正反两面刻画的篆字秘法,“神识之眼”以及妖修的强横粗暴“炼体之术!” 他自然知晓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可是这几种功法着实乃是极品之作,就算拼的劳心费力也断不可舌其一二。 在度翻手,一张丹方出现在手中,正是在买卖斋拍得的增灵丹丹方,前几日他已经逛了不少商店,将自己的积蓄花了及近见底,才买了五份增灵丹所需的原料。 其中一味蕴含极大灵力的芝灵草,不足百年的年限,价格已经贵至百块灵石! 单单就这五株灵草就是五百灵石!! 不由想起了在服凤司的日子,最起码在司内还有堪比丹火的地火可用,到了东海境人生地不熟,只好再去售卖丹草的地方,用那种便宜的燃晶木。 可是燃晶木又怎能与可融晶,造剑的地火相提并论。 绕是如此,望而兴叹的姜行还是硬着头皮进了丹药坊中的丹室。 辛勤炼制了数月,姜行出来的时候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又向柜台交了大几十上品灵石的租赁费用,还是打了折的,他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呵呵,姜小子此番你可知道丹药不是那般好炼制的吧?” 姜行颓废叹气:“五份量,只成一份,半年时间就白白浪费了四百灵石,什么身价能承受的起这么干?” “早些年我与你讲丹药师的稀缺性,你还不以为意,小子,多碰些壁你就会慢慢成长。” 姜行皱眉道:“可是这碰壁的代价也太大了些吧?” 王国风只是哈哈大笑,完全没有体谅之意。 回到他那破旧的观潮阁,看了看手中黑色丹匣中的红色丹药,他还是舍不得将其吞服,毕竟这可是五百块上品灵石换来的好东西,咬咬牙又把它揣进怀中。 自从筑基开始他的丹田就仿佛是一个无底洞,无论怎样吸收灵气,它就如一只饕餮一样,怎么吃也吃不饱,可是从化龙门旧址回来以后,它又仿佛一个快要吃饱的家伙,能够确切的感觉到达到一定界限时,再怎么施法汲取灵气,它却是毫无反应。 只有将丹田池中的灵力放出一些,便可再度吸取,可是能吸取多少灵力,还要看你放出多。 姜行将疑惑告知王国风时,王国风淡淡一笑:“瓶颈尔!!” 一语顿悟,这几天他早睡早起,抛开修士来说,已经做到了一个凡人的平常的样子,只为达到到最完美心态。 这日一早,姜行盘膝于二楼卧室,眼皮微垂,一翻手一块巴掌大小的丹匣出现在手中。 叭嗒! 他将丹匣轻轻打开,露出里面红色,龙眼大小的丹药,一个轻轻的呼吸,毫不犹豫,一张口,红色丹药顺口而下,直入腹中。 轰!! 那颗红色的丹药在他腹中如**一般爆裂开来,更是在原本已经只能汲取些许灵力的丹田上,毫无征兆的投入更大一批由丹药化作的灵力。 这一幕不亚于在一个河水位已经蔓延至岸边,快要造成洪灾的河口,投下一枚深水**!! 又是轰!!的一声,在姜行脑海中爆开,他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痉挛。 此时的丹田已经如决堤的大坝,丹田池中的灵力兀自紊乱翻滚,伙同着外来丹药的灵力,在他体内翻江倒海,肆意冲撞破坏。 丹药的药效持续了一个时辰,时间着实不短,再看姜行头上烟雾蒸腾而起,却是在吞下烟雾,大坝决堤之时,这种烟雾就没有断过! 他的身躯之前偶有痉挛,这时候抖动的更是剧烈,说其抖如筛糠实在是太过贴切。 咬的嘎吱吱作响的牙关,更显他不剩凄苦…… 良久……丹田之中灵力及近挥霍殆尽,大乱过后满目疮痍,筋脉穴位更是扭曲变形,不明情况之人若探知此幕,你说这人是被一百头公牛挨个撞了一遍,他都会相信。 姜行同样长出一口气:“呼,不破不立,这种情况我看不静养个数日,我是下不了床了!” 虽说样子悲惨,体内让人可怜,可是姜行目光偶尔闪过的精光,以及身上还不能收放自如的筑基中期灵压,无不显示他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筑基中期修士!! 笃!笃! 一声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姜行嘴角轻笑,决定尝试刚刚晋级,识海中同样大了一圈,如今已有米粒大小的神识。 将神识轻轻放出,跨过院落,透过门缝,已经确切感知到敲门的正是古云,她今日一身淡蓝色衣裙,精致的面庞略施淡妆,又做敲门状。 笃!笃! 快速将神念收回,向门外传音答道:“进!” 古云推门而入,轻车熟路上了二楼,看到仍自盘坐在床上的姜行诧异道:“姜大哥怎地还在打坐?我就那么不受欢迎么?” 姜行耸耸肩无奈道:“姜某也想下地,可是身体实在是不允许呀!” “哦?”古云听闻此话略一感知,吃惊的张开小口:“姜道友已经晋级筑基中期了?” 姜行苦笑点头:“如今体内经脉错乱,灵气紊乱,我估计若要恢复得三五日左右。” 古云若有所思道:“姜大哥即知要突破,为什么前几日不跟我说,我虽然帮不上忙,但是简单的护法也是能够做到的。 要知道修为突破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更有无法捉摸危险,你在临冬城也无其他朋友,莫不是也没将我当做朋友吧?” 姜行急忙否定:“哪里哪里,只是不想麻烦古道友,况且我自踏入修行起,这么多年伶仃一人也习惯了。” 古云轻哼:“那还不是没有把我当成好友……” 姜行无言,尴尬挠头。 “说好了等你进阶后期,结丹之时一定要我来为你护法。” 姜行轻笑点头:“一言为定!” “拉勾!” 双手相交,大拇指相互盖章,极近的距离,二人四目相对,一种暧昧的情愫逐渐蔓延开来………… 交谈了许久,古云告辞离去。 一个女孩能够拉的下面子经常来找你,姜行也不是木头,他自然知道古云的好意,也说不上来二人之间何时有的那种莫名情愫,不过敢肯定的是一定是化龙门旧址一行产生的。 许是遇着困难将她挡在身后的时候,也有可能是自己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更或是自己面对诸多强势修士那番无惧无畏的样子感染了她。 也不排除洪琪这人实在是太过多疑,软弱导致。 也许是冰灵根,以及他修炼冰属性功法的缘故,对于这种男女之事,他只想尽可能的拉开距离,因为七情六欲最为纠缠伤人。 这些东西也最能扰乱心境,修炼一途,若是心境一乱,那可就同是病入膏肓,毒入骨髓,若是走的出还好,因为一丝丝乱心的因素导致大道不前,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也时常悔恨过往,因为修行,这些情感他真的舍弃了太多,生死之交段大牙,互有情意的王莹倩,救他性命的郑秀儿………… 这些面孔如同电影残片,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良久他自语道:“值得么?” 是呀,为了修行,为了长生,为了证得大道,他现在也不过初入其中便舍弃了这么多,这一切真的值得么? 又是一幕幕场景闪现,涤灵泉三人埋伏,他差点命丧当场,留在手中并未吞服的解毒丹药,当着几大宗门众人,暴烈出手一心只想取他性命的孟道一!不远万里追至服凤司的四孟………… 一声长叹,将这些纷飞的思绪摒除,变强其实就是有了不惧他物的资本,变强当然是会舍去太多东西,但是它也是为了以后保护更多的美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奇葩 随着时间的积累,和不曾停歇修为的巩固,终将筑基中期的基石垒砌的更加坚实。 达到了了筑基中期丹田之中灵气储存大了一倍,已有拳头大小的储备量。 那本神识之眼自拿回来也从未断过参悟,以他此时的修为再来修炼此术,按文中所言已经是有些晚了。 因为眉间识海已经自然定型,若按它所说,自筑基初期,初窥神念之道便要为此术大好基础。 首先要在识海之中开拓出一道竖目状的椭圆形,而神识则是要储存在此地。 可是神识之眼认为,自然凝聚的识海则如一个随意而成的大圆钵一般,不堪大用。 第一步怕是已经将拿到此术的多数人扼杀在摇篮之中,筑基初期倒还罢了,结丹期之后,识海彻底成形,改其根基形状无疑是愚公移山非近百年用功,否则就一无所获。 姜行苦恼此事,早知道将进阶之事再往后拖拖才好,如今已经进阶中期,识海更是凝实几分,为了它便更要废些手段。 苦恼之余将此事告诉王国风,哪知王国风毫不在意:“无碍,只要不是结丹期,识海也不至于那般难扭转,你放心,老夫在你识海之中也不闲着,尽力帮你调动。不过有言在先,若此术真无半点作用,还是老老实实放弃…………” 姜行点头称是,同时心中一块大石头才算落地。 …………………… 一入仙途深似海,起落浮沉不由人! 修炼无岁月,五年时光眨眼即过! 这五年他一刻也不曾停歇,无时无刻不凝炼锤打丹田之中的灵力,而识海的形状,在他与王国风的合力催动下,已经慢慢开始发生变化。 只是因为直接牵动的是神念的原因,他会有是不是头疼的副作用,如果哪一日识海挪动的幅度有些大了,那种头疼如撕裂之感更是要命至极! 另一页的妖修炼体术,由于是水中妖兽的关系,故它更多讲究在水中修行,深入千万丈海底深处,撤去护身灵力,利用水中压强直接做用于身体,同时配以炼体决的秘法,再度给以压力,这种近乎自虐的手法也被姜行这个妖孽看中。 时不时便要沉入海底,但是他本就没有妖修那种强度的肉体,便把强度稍稍放低。 无奈只能下数十丈深的距离,秘法也适度而用。 …………………… 五年不曾间断的修炼,身体果然非往日可比,单从肉体强度就可看出,初始数十丈,再近百丈,直到如今承受百余丈强大的水压亦如举重若轻………… 神识之眼的轮廓也已成型,他也终于得到了解脱,刚开始捏造轮廓还勉强能接受,毕竟只是在识海外围小打小闹,也不过偶有头疼之感。 到的最后,因为竖目上下都要捏造至紧挨,头疼欲裂之感更是以数倍增加,他如此坚毅心性之人,疼的接受不了咬破嘴唇,最后在伤口还没好之际,无奈再度咬上,其中悲惨自不必细说………… 按照神识之眼之中所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是将识海之中的诸多神念化作头发丝一般的形状,牢牢镶嵌在白色的识海表面。 对于神念化丝这种高难度的术法,本是结丹境以后的修士方能掌握,姜行还在疑惑之际,后方有文道,这种神念化丝也不过是在识海之中方能凝聚,一出识海便化作烟尘消散。 看到此处姜行哪里还不清楚此术的逆天之处,想必创造此术之人不是天才,也定是对神念了如解入木三分的顶级修士。 他能想到在筑基初期识海未凝形之时捏造出神识之眼这等玄妙术法,同样又考虑到神念化丝对于筑基期修士的棘手。 以他无上的手法创造出,无需结丹境修士便可轻易掌控的神念化丝手法,实在是让人拍案叫绝!! 修为进阶之后,他对玄冰录的参悟自然也水到渠成,这套主修功法终于让他悟到了一招厉害的术法,玄冰巨剑! 此术施术时间随着修为的增长而缩短,以他中期的修为,熟练的施展此术也要十数息时间。 熟练方能生巧,他多次尝试掐诀凝炼巨剑,当周围空间骤然变冷,数息之后,十余丈高空出现一道三丈长,一丈来宽的晶莹巨剑! 玄冰凝炼的巨剑水色流光溢转,在太阳下熠熠寒光,姜行猛然点指下方! 森然寒光直落入观潮阁后方大海之中。 嘭!!的一声掀起层层巨大的波浪! 姜行暗自欣喜此术巨大的威力,再观体内灵气的储存,只剩可怜的一半。 修为至筑基中期的灵力储备方能施展此术两次,可见此术所需要的灵力之多,怪不得筑基初期任他如何参悟,凝聚此术久久而不可成。 原来是灵力储备上就已出了问题………… 思索间,院落上空猛地出现两道人影,二人金盔金甲,腰间挂着一道红匣宝剑,环视四周后将视线停在院中站立的姜行身上。 “刚才此地的灵气波动可否与你有关?” 姜行抱拳:“正是,姜某刚才施展一招新悟到的一种术法。” “我们是临冬城监察卫,城内有明文规定,不能在上空飞行,不能术法争斗,械斗也不可,你可知晓?” “这……知晓。”姜行咽了口唾沫道。 “知晓便好,我二人便也不废话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行望着空中金盔金甲的二人:“二位,姜某也是技痒难耐,一时间忘了本城条令之事,能不能通融一二?” “我们秉公执法,没有那么一说,不过你放心,你又不是与他人斗法,只是施展术法引起附近修士,居民的恐慌,对你的处罚也不会太大,放心跟我们走一趟吧。” 姜行只好跟他二人一同往前往,不多时便来到熟悉的地方,正是那巍峨雄浑的八层黑塔!! 不过此时姜行可不能再往上行,二人径直带他去了一层的一间房间。 房间内有一名执笔疾书的年轻男子,看到两名监察卫带人进来,抬头问道:“犯的什么事?” 未等姜行开口其中一人道:“施展术法,投掷于临城海中!” “那就是与人争斗了,怎么就他一人,那人不是被他杀了吧?” 金盔金甲那人摆手道:“不是的齐总管,他只是简单的想测试法术,施展术法攻向海中罢了。” 齐总管饶有兴致挑了姜行一眼,调侃道:“哦?你倒是个奇葩,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 姜行闻言更是是尴尬不已。 “你叫什么名字?” “姜行。” “念你是初犯,罚十块上品灵石,打扫赤木大道一日,就不记录在册了,但是我也要告知你,若是有三次不良记录,你在临冬城就没有居住资格了。” 姜行无奈只好点头称谢:“多谢。”言毕他也是一翻手,十块整整齐齐的上品灵石出现在手中,由身旁的金甲男子交于齐总管。 齐总管朝金甲男子点头示意。 金甲男子同样点头应是。 转身再次回到姜行身旁,姜行不明所以之时,男子右手疾出,闪电般击在姜行腹部。 姜行下意识退了一步,奈何那人修为高深,仍是被他稳稳击中。 男子见姜行退了一步,稍稍有些不悦,但也并未说些什么。 被男子击中的腹部倒是不疼,如被蚊虫叮咬一般,可是姜行感知体内灵力时却不由大为骇然!! 此时的他虽然能够感知到体内灵力,可是无法调动催使分毫,这一切居然只是拜男子轻轻的一击,如何不让人惊恐! 齐总管道:“封闭你灵力一日,等清扫玩赤木大道其封自解,无需担心。二位带他去吧!” “是!” “是!” 第一百三十九章诱饵 出了黑塔,右拐前行五六条街道,便在一条宽阔的街道口停下。 街道延伸约十余里左右,宽两丈有余,好在此街道不是真正商贸的街道,并不脏乱,且十分宁静。 金甲男子一翻手,一块拇指大小的白色玉佩出现在手中,他将玉佩交于姜行。 “你便是打扫这条街道,且将此物带在身上,这是为了检测你的位置,不过你若是偷奸耍滑,将玉佩放在街中,自己跑了,它一刻钟仍是不动的话,届时自有专门寻你之人,到时便不是打扫街道能够解决的了,你自己斟酌吧。” 说完一指街角的一处房间:“去那里找老头领扫把去吧!” 说完二人头也不回离开此地。 姜行颓然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自嘲笑了笑,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因为施法,居然会干上这活。 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破旧的房屋,门并没有关闭,他缓缓步入。 屋内窄小,一个老头正坐在一个矮小的凳子上打盹,他的姿势说不上的别扭,看的姜行忍不住皱眉,实在是想不到这种人是怎么睡着的。 那人坐着,后背紧靠椅背,而头部则以最大限度的向后仰去,张着大嘴,满口的大黄牙一览无余,伴奏着闷雷般的起伏呼噜声,黝黑的双手兀自覆在胸前,再看他不自觉的轻翘嘴角,便知定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 姜行皱眉之余又实在是觉得好笑,轻轻敲了敲门框。 当!当! 老头一个深深的呼吸,葫芦瞬间消失,他轻抬眼皮蔑了一样姜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干嘛的?” 姜行行礼:“老前辈,我是来领扫把的。” 老头合上眼皮点头:“墙角挑一个顺手的走吧,不要打扰老夫的美梦。” “好,打扰了。” 姜行倒是乖巧,随手挑出一把,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青色石板铺成的街道比较整洁,此地也是许多修士的宅邸,门口自有其倒生活垃圾的地方,与脏乱的棚户区自是天壤之别,故倒不需要刻意打扫。 但是那名金甲男子有言在先,让他不能超过一刻钟停止不动,好在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 他望了望一眼看不到头的街道,埋头苦干起来。 刺啦,刺啦,一人来高的小竹制扫把,摩擦在地上咔咔作响。 扫了不多久,许有一小半左右的路程,在一侧小巷道口,姜行猛地一顿,往小巷里看去。 只见巷中三道目光同样好奇的盯着他看,他们正靠在墙壁上攀谈些什么,见到姜行正卖力扫地,三人一愣之下全都大笑起来。 姜行不明就里,更是疑惑。 三人为首的是一名光头男子,三十岁左右,头上一根头发没有锃光瓦亮,头型成尖尖的椭圆形,他面色同样惨白毫无血色,加之无眉,更显别致。 光头男子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姜行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走的近些。 “第一次受罚吧?” 姜行一怔:“嗯?” “哈哈哈……” “哈哈哈……” 三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光头男子一招手,一人来高的扫把出现在手中,另外二人同样一人拿出一把竹制扫把。 姜行恍然大悟,指着三人手中的扫把笑道:“原来三位也是被监察卫抓来受罚的同道中人。” “哈哈,我叫季三见,那位祝宽,他叫彭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哦,区区在下姜行。” “姜道友为人倒是实诚,像我等这些老油条已然知晓此地规则,便忙里偷闲,钻一钻规则的漏洞,你为何事手法,跟我等一样城内斗法么?还是?” “都不是,说出来也不怕三位笑话,只是在城中测试了一种新悟到的术法罢了。” 三人面面相觑又是一愣,终是没忍住再度哈哈大笑起来………… “姜道友,我观你与我等一样,也是筑基中期修士,怎么还不懂临冬城的规矩明知故犯呀?” “哦,姜某来临冬城也不过数年时间,一直苦修,再加上刚晋级不久,欣喜之余倒是忘了城内法令。” 光头季三见听到姜行说是刚晋级的苦修之士,他眼中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即逝,笑着上前道:“倒也无碍,不过一日的时间,你也不必真的去扫地,每到快一刻钟的时间,换到前面的一处巷道呆着即可。” “这样合适吗?” 祝宽笑道:“我等是此地常客,对这里的了解自然比道友要深的多。” 彭远同样笑道:“临冬城的监察卫只不过对人略施小惩罢了,只要犯的不是太大的事,他们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原来如此。”姜行恍然。 季三见仰天算了算时辰道:“走吧,已经快一刻钟了,我们换下一个巷子。” “好嘞。” “走。” 他见姜行还有些犹豫,知他应该还有些担忧:“姜道友,放心吧跟着我等自是无碍,你若是真想去扫地的话,我们也是不拦着。” “那便依了季道友。”在季三见三人转身走时,姜行嘴角泛起一丝讥笑,轻声回道。 前面的季三见一手揽一人肩膀,轻声吟唱道:“小肥羊啊,小肥羊…………” 祝宽,彭远二人目光相交,眼珠子俱是一转,齐齐看向中间的季三见,见他正自神秘发笑,二人心照不宣秒懂,同样抿嘴一笑………… 再入一道小巷,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无外乎道友所修习是何功法,在何门何派,种种。 听到姜行说一贯孑身一人,乃一无门无派的散修之士,三人心底更是喜不自胜。 “哎,姜道友季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劳烦道友帮忙?” “哦?以你们三位筑基期修士的能力,居然还有需要姜某帮忙的地方?” 季三见神秘一笑:“道友有所不知,我三人也是无门无派的散修,因此我们相互抱团,为的就是不受他人欺辱,那位彭远道友甚是喜爱游历山川,所以他现在也才筑基初期修为。” 姜行点头,示意他继续道。 “数月前,他游历一处山川之时,偶遇一处神秘的山谷禁地……” 他话还没说完,彭远脸色一变,急忙拦住季三见道:“季大哥……” 祝宽同样神色紧张望着季三见。 姜行不动声色,将三人神色动作记在心底。 “无碍,相遇即是有缘,再说我看姜道友也是可交之人,我们便将此事告知他,成或不成全看他如何定夺,他若是看不上此事,我们再去寻他人即可,反正以那物的顽固,我三人也是断然打不开的。” 二人被季三见一番说的神色稍缓。 姜行道:“几位若是觉得有难处,便无需告知在下,姜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三见一正神色,摆手道:“道友看来是不想帮季某这个忙?” “那倒不是,只是看你们有些为难的样子,你们还是再商量商量也好。” “你放心好了,这件事季某还在做主的。”季三见挠了挠无发的光头,皱眉想了想继续道:“刚才讲到彭兄游历山川,在一处隐秘山谷发现了一处神秘禁地,那里的入口被一件“弥盘”法器守护。” 姜行若有所思道:“风闻“弥盘”为一件扰人神魂的特殊法器,寻常修士入得其内轻者方向丧失,重者则被迷乱心智,神识陷入无尽混沌变成痴呆!” “正是!我三人也去过一次,以我三人的神识之力只能窥入其中,可是想要直接破掉阵法终是差一些,我们也是经过计算,只需再加一名筑基期修士的神念便可轻易破处此阵。” 季三见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三人一贯抱团取暖,也不认识其他修士,等阶高的修士我们也不敢寻找,万万想不到今日在此地得见姜道友,这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剩余二人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姜行思索片刻,目光在他三人身上接连流转,良久开口道:“既然季道友说再来一人定能打开“弥盘”守护的禁制,我便不再怀疑,只是,只是里面的宝物我四人如何分配?” 季三见见姜行松口,忙道:“当然是平均分了,有四份的话,一人一份,如有奇数,则以灵石为补,你看如何?” “既然季道友这么大方,姜某也不婆婆妈妈了,此事姜某就应下了。” “甚好甚好,想必以道友筑基中期修为加入,我们定能起开得胜,预祝我等取得上宝,早日结丹!” 祝彭二人闻言也是哈哈大笑。 “只是不知何时出发?”姜行问道。 “赶早不赶晚,姜道友你看明日可好?”季三见答。 “可以,到时我们哪个城门集合?” 三人互望一眼,季三见道:“南城门吧,那处山谷便在南方,甚是顺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倒的傍晚时分,再找那处老头交了扫把,还有那块可以定位的白色玉佩,至此惩罚才算结束。 三人在赤木大道挥手告别,同时嘱咐千万别忘了大事。 看着姜行渐渐走远,彭远终于忍不住急道:“季大哥你莫不是说真的!?” 祝宽紧接道:“是呀,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毕竟那处禁地…………” “二位兄弟无需担心,量他一个小小筑基中期能有多大能耐,那小子戒心甚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到时候正好借他的神念破开弥盘,我等再趁他不备给他一击,对于这种轻车熟路之事,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一箭双雕之计难道不妙么?” 祝彭二人互望一眼,再度发笑…… 第一百四十章翻脸 回去的路上。 “我观那三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定是不安好心,姜小子你可要小心了!”王国风提醒道。 “我也看出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答应?” “王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起初我也想拒绝,但是在看了彭远与祝宽的反应之后,我觉得他所说的事情也并非子虚乌有,所以我才想冒险一试。” “既然你小子心中有数,我便放心了。” 休息一夜,第二天早上,稍做修整,便朝约定的南城门行去。 等姜行到时,城门口三人已经久等多时。 “倒是姜某来的迟了,三位久等了。”姜行抱拳行礼道。 季三见笑道:“姜道友哪里的话,我们怕姜道友寻不到我等,所以我们特意来的早了些。” 祝彭二人笑着点头。 “季道友真是有心了。” “还不是我们兄弟几人有求于道友,姿态再不低些岂不是显得对道友太不尊重。” 姜行被他逗乐:“哈哈,各取所需罢了。” 季三见环视一周:“既然人已经齐了,我们这便出发吧。” “好。” 看准一个方向,由彭远带路,剩余三人紧随其后,皆御一件法器遁空而行。 姜行脚下踩着的不是穿云舟,也不是上清剑,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银剑法器。 御剑之时也故意稍慢三人一些,以显示自己实力远远不能与他们相比。 季三见见姜行慢他们不少,心中更是安定。 本以为一日半日便可达到的地方,哪知足足行了一天一夜,以他们的遁速,此时估计已经行了不下于数十万里的路程。 中午时分才在一条郁郁葱葱的极大山谷上方停驻。 山谷呈c字状,东西走向,蔓延而去约有十数里长,满山茂盛的草木,生长的极是旺盛。 姜行望着平平无奇的山谷,向季三见投以疑问的目光。 季三见嘿嘿一笑:“姜道友莫急,彭道友还不快让姜道友看看!” 彭远嘿嘿一笑:“当初我也是游玩至此,百无聊赖追一只花斑獾,它一头扎进谷中便消失无踪,等我下去追去,便发现了此地,道友请看!!” 彭远随手掐了一个火球,直往下扔去。 人头大小的炙热火球嗖的一声直往下坠,然而就在距离地面两丈的距离,火球猛地一顿,被卡在半空一动不动! 他们三人来过一次自然不会感到惊讶,可是姜行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现象。 空中明明空无一物,但是却能将火球稳稳的定在半空动弹不得,实在是让人惊奇。 “姜道友你用神识感知一下便有神奇的发现。”季三见轻声道。 姜行闻言将神识放出,略一感知,面露恍然:“原来如此。” 原本一览无余的下方山谷,就算再仔细观看也不会有任何发现,可是若用灵力感知的话,便会清楚的感知,在山谷上方两丈左右,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神念之网静静盘聚。 季三见见姜行感知的到,问道:“那就是弥盘所化的神念之网,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过棘手。” 姜行自感知此物便一直在想,开口道:“不知季道友可曾考虑过用暴力的手段,强行将弥盘拆除。” 季三见摇头:“姜道友有所不知,此物依山而建,源源不断的汲取山中灵力,攻击此物所凝聚的神念之网,就如同攻击这座数十里的大山一般,那样就太过耗时耗力,我们也算过,以我们三人的能力,若要用蛮力攻击此阵,不吃不喝不休息,要忙上月余时间才有希望……” 姜行点头:“那你所说的四人神识如何破它?” “我给姜道友打个比喻吧,好比在一条大河之中,宝物就在河对岸,我们三人就如一叶扁舟,想过河取宝,可是河中风浪甚是惊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选择再造一艘更大,可以抗的住风浪的大船。而道友就是这艘大船的一部分。” “道友的意思姜某知晓了,也就是说以你三人的神识还是稍微差上一些,但是季道友又怎么确定加上姜某就一定能行?” 季三见神秘一笑:“不瞒你说,上一次我们三人合力几乎触之弥盘根基,所有才由此估算,加上道友的话定能成事!” “那就请季道友告知需要姜某做些什么?” “姜道友到是同我三人一道将神识放出,四道神念合为一股,理论上来讲我们四道神念已经可以媲美结丹境修为神念之力,届时只需随着我的引导,我们直捣黄龙,直接将弥盘内部阵法结构打乱,那样神念之网便自行溃散。” 听得季三见的安排,姜行表示赞同,四人又商量了几种遇到意外的解决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项。 说动手便动手,随着季三见一声轻喝:“众位!” 嗖! 嗖! ………… 四道神念在四人面前合为一道,共同沉入下方神念之网中。 没入之后,姜行真真切切感觉到无数嗡嗡的轰鸣声,起初声音还小,倒得神念下的深了,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耳旁盘旋着数以万计的嗡鸣蜜蜂,他不由眉头微皱。 看他们三人,季三见,祝宽还好,彭远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他的目光已经有些些微呆滞。 季三见一个深呼吸,为众人打气道:“马上就要到底了,坚持住!” 话音刚落,山谷底部一块如磨盘大小的黑色石盘已经清晰可见。 石盘似石又似玉,表面上刻画着如蛛网般细小的阵纹,静静矗立在山谷底部不知多少年,但却历久如新,丝毫没有沾染任何脏乱之物,四周就连植物也不见一株。 就在神念快要接触到石盘之时,耳旁的轰鸣之声已经轰炸至脑海深处,姜行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胸口更是不由自主的剧烈起伏。 季三见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他再度大喝:“诸位,成败在此一举!” 言毕,指挥着神念猛地朝下方弥盘撞去,三股神念也是随着他的带动,不顾一切的朝石盘撞去! 轰! 的一声巨响,山谷也随之一颤,但是姜行几人耳旁的轰鸣声却戛然而止,仿佛从未响起过一样。 “成了!”季三见喜道。 姜行也是轻笑着将神念撤回。 “成了!”祝宽同样笑着将手搭在姜行肩上。 下一瞬他脸上猛地一变,左手变得如铁钳一般劳劳的嵌入姜行肩膀内部。 鲜血登时将灰色长袍染的一片殷红。 他的右手也不停歇,一翻手,一把赤红色的长剑出现在手中,直接就往姜行心口刺去。 姜行嘴角上翘,冷眼与他对视,口中爆喝:“呔!” 经历了刚才破阵,三人神识俱是不稳,姜行直接对他发动了失神术! 祝宽只觉双目猛的一黑,身子一呆,动也动弹不得。 姜行一抖被他钳住的肩膀,直接将他手臂震开,左手同时闪电般抓住他拿剑的右手,一别,直将剑剑别的朝准他自己的脖颈!略一用力。 祝宽此时一个激灵恢复了神志,刚要有动作,只见自己的赤红长剑朝自己脖颈扎来。 他满目惊恐之色,刚要说话。 噗!! 无情的剑锋没入脆弱的脖颈,直接从后颈刺出,鲜血自伤口处汩汩直涌,依然分不清剑本身是红的,还是被鲜血染的………… 祝宽兀自用力捂着伤口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咕噜咕噜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再也无力支撑的身体,自数十丈高空直往下坠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直接,等祝宽坠落而下之时,季三见才反应过来,他望着姜行愣了一下。 彭远同样恢复了精神,一见祝宽已经没了生机坠落下去,大喝一声:“王八蛋!” 一掀储物袋,一条大腿般粗细,两丈长的青鳞大蟒呼之而出,直奔姜行而来。 姜行同样打开储物袋,红色的烈阳鸟被他放出储物袋,“小鸡”生性好战,见大蟒扑来不闪不避迎着它扑去,二者激烈的战在一团! 彭远丝毫不停歇,再次掐诀,一把泛着淡蓝色荧光的大刀被他寄出,他朝姜行遥遥一点。 大刀快如疾风,嗖的一声朝姜行刺来。 姜行同样掐诀,淡紫色的上清剑毫不掩饰其傲然剑意,同淡蓝色大刀撞在一起! 轰! 二者相撞,大刀应声断裂成数段,上清剑去势不减,直奔他而去,其中之意不言自明,只为取他项上首级! 彭远本命大刀,一个照面便如纸糊一般被撕成数段,他心神受伤,哇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看到上清剑奔他而来,再次翻手,一道土黄色的古朴大盾出现在手中…… 姜行正待有动作,身后劲风一闪,他毫不犹豫一拳挥出。 咚!! 却是季三见猛然近身,双拳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姜行右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一甩,他的身躯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飞。 数丈之后,姜行稳下身形,饶有兴致道:“体修?!” 他将左手搭在右肩上,猛地用力,脱臼的肩膀直接复原归位。 幸而他一有时间便练习鳞片后面的炼体术,以这种强度的身体抗下季三见的这一击,都轻易脱臼,若是平常之躯,怕早就被震伤了肺腑。 季三见也是满肚子的惊疑,他几乎用尽全力的偷袭,居然只造成了一个小小的脱臼,眼前这人明明不是体修,怎么身体如此强横? 疑惑归疑惑,脚下不停,几个踏步再次追上姜行……… 姜行见他近身冷哼一声:“哼!天堂有路你不走!” 第一百四十一章吃虎 姜行自知他的厉害,噔噔噔,凌空后踏三步! 短短的三步,就直接拉开三丈距离。 确认距离安全之后,顺势看向后面的彭远,他手中的土黄色盾牌品阶也是极高,稳稳的抗住了上清剑的一击。 他手中正在掐诀,似要发动一些厉害的术法。 姜行争斗经验更是丰富,不等他术成,自己闪电般掐了几个决印,口中喝道:“分!” 此言一出,上清剑周身一颤,刷!刷!刷!直接幻化出五把同样的剑来。 自从他进阶中期之后,除了诸多术法上的增加,上清剑也是能够幻化五把。 五把上清剑径直排列为一个包围圈,把彭远包围其中。 彭远一见此幕更是吓得魂飞天外,赶快变换法决,转攻为守。 季三见见自己攻来,他居然还有心思顾及彭远,俨然一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气急败坏。 一咬牙,口中念起晦涩坳口的神秘咒语。 三息之后,季三见快速朝他奔来,可是此时的季三见速度已经快的只能捕捉到他一道残影。 姜行心中大惊,也顾不得再去留意彭远,几个屈指轻弹,数道冰锥眨眼凝聚成形。 嗖!嗖!被他朝季三见弹去。 本想用数道冰锥来拖延一下季三见的时间,谁想到季三见停也不停,直直撞向那几道冰锥。 冰锥击在他的胸前,竟然响起金铁交击之声,姜行还没反应过来,季三见再度拉至近前。 灵力夹杂粗壮的拳头,不带丝毫感情,对着姜行的脑袋逐渐拉进距离。 姜行哪敢用脑袋来接拳头,同时也不敢向后撤去,主要还是因为季三见不知用了何种秘术,速度太过骇人。 他只要往后一撤,季三见乘胜追击,那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他右手连忙在胸前轻轻的画出一道圆弧,口中随即呼道:“凝!” 在他所画的圆弧处,咔!的一声轻响,一道脸盆大小的冰晶护盾瞬间出现。 咔! 季三见一拳轰在冰晶护盾上,护盾顿时支离破,消散开来。 他见一拳之力被泄,手臂向后一甩,再次蓄力,猛然击出! 姜行趁此机会终于找到空隙,再次向后倒飞两丈远。 赶忙结了几个已经结了数次的术法。 可季三见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两个大踏步向他追来。 就在二人也就一步之遥的距离之时,空中空气骤然变冷,一道森然寒光冰剑出现在二人头顶! 此剑非是旁物,姜行也是因为此剑才会被监察卫抓去,正是玄冰录筑基中期所能够凝聚的玄冰巨剑。 巨剑足有三丈来长,一丈来宽,单单看它的架势就足够骇人。 光是凝聚此物,此时姜行丹田之中的灵力已经损耗一半有余。 远处的彭远盾已破,此时衣衫褴褛正在苦苦支撑,再看到空中凝聚的玄冰巨剑,惊的呆了一呆,灵力不由自主的一滞,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五把上清剑瞅准机会,猛地突入其护盾之中。 噗! 剑锋入体,深深没入剑柄,他口中鲜血不止,眼睛直愣愣的望着远处一脸平静的姜行,此刻他的心中估计是无数个后悔的声音………… 季三见看到悬在空中的巨剑,又看了看还有短短一步的距离,暗声骂道:“草.!” 踏踏蹋,向后退出数步。 刷! 上方巨剑无声划落,而它距离季三见也不过短短半步的距离。 他扭头看向彭远时,彭远已经永远闭上双眼,五把长剑如孔雀开屏一般一同扎在他的身上,已然是踏上黄泉路了,又看了看掉在下方的祝宽,可是下方山林茂密,哪里看得见他的身影。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跺脚,心中打定主意,瞅准一个方向就要逃遁。 “季道友,此时才想走,不觉得有些晚了么?”姜行的话语幽幽传至他耳畔。 他心头大惊,更是加快了遁速。 姜行手中掐诀,朝着向后逃遁的季三见一点。 刷,巨剑无声翻转,陡然加速朝他追去。 已经遁出百丈的季三见看也不看后方巨剑,一抖手一块巴掌大小的玉质扳指被他随手抛出。 他的随意就如同随便丟一块小小的物件一般,毫无怜惜之意,丢完扳指他看也不看后方,遁速更是丝毫未减。 姜行都忍不住惊诧之时,前方陡然响起一声震耳的巨响,直震的大山都跟着颤了数颤,山中山石也随之簌簌下落。 原来被他随手丢掉的玉制扳指,在玄冰巨剑撞击过来之时,骤然发生了大爆炸。 谁也想不到以那小小的物件竟然掀起了一团数亩大小的大爆炸,玄冰凝聚的巨剑随着爆炸粉碎开来。 漫天沸沸扬扬洒落着如雪花般的透明冰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如一道美丽的彩虹一般炫目多彩。 彩虹,爆炸,数息之后便下坠,消散不见,远处天际也只能看到一个如苍蝇般大小的人影。 想继续朝他追去,略一感知丹田之中的灵力,已经不足十只二三,轻叹一口气,决定放过他,任他去吧。 上方烈阳鸟的战斗也至尾声,那条青鳞大蟒瞪着猩红色的眼睛,上下翻飞,闪转腾挪好不灵活。 小鸡同它玩的都有些气急败坏,猛地一震双翅,小嘴一丈。 一道红色火焰毫无征兆的从它口中喷出! 姜行一见火焰心中也是吃惊不小,这么多年还从来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这种神秘技能。 红色火焰瞬间将青鳞大蟒覆盖其中,它被炙热的火焰烧的吃痛,身躯更是狂烈的扭曲起来。 小鸡许是这项技能施展起来还有些不是太熟练,等它将口闭上,喷出的火焰也随之停歇。 姜行眼睁睁看着小家伙张着小口打了个嗝,这一声轻嗝倒是无碍,可是随它轻嗝的发出,一团小火焰也从它的口中蹦了出来。 火焰好巧不巧落在它红色的羽毛上,火焰瞬间点燃了红色羽毛,小家伙露出惊慌之色,胡乱拍打着翅膀不多时终是将火焰扑灭,但是看它被烧了一大片的羽毛,还有被熏的黢黑傻乎乎的鸟头,姜行实在是觉得好笑…… 前方被沾染了火焰的青鳞大蟒,疼痛的扭曲着身子,虽然小鸡已经不在喷火,然而喷出來覆在大蟒身上的火焰竟如附骨之蛆一般劳劳粘在它身上。 不消片刻,大蟒再也不在动弹,红色的火焰也燃烧殆尽,姜行随手拍了拍站在他肩膀上的小鸡。 小家伙高傲的抬起头,仿佛就是在同他讲看我多厉害的样子。 姜行看着它自己吐火居然还能烧到自己悲催的样子,还是让忍不住好笑,一招手将它收入储物袋。 随手掐了个法决,一道人头大小的火球被他朝大蟒抛去,空中的大蟒再度燃烧起来…… 他也随之朝下坠去,先是找到满身插剑的彭远,其状甚是凄惨,姜行不忍直视,随意扯去他腰间挂着的储物袋,再次聚了颗人头大小的火球向他砸去。 不多远便在一处山涧中找到祝宽的尸体,脖颈之处的大口子早就不再流血,身体仰面躺在涧水上倒有几分安详之意。 将他的储物袋同样随手扯下,如法炮制,一道火球再次砸向他………… 不多时两具尸体已经由燃烧化作无有,彻底消散于世间。 来到石磨般大小的弥盘处,端详片刻后,他一招手,弥盘倏的变小,飘飘然入了储物袋。 他自有计较,以此物千万年来造出的神念之网长久不衰,四人筑基修士的神念,已经能比结丹境修士的修为才能堪堪破入,足见此物的厉害之处。 届时带回临冬城,问问此物是否还有修复的可能。 又绕着山体飞了片刻,终于在一块巨石封门的山洞旁停下。 姜行望着布满绿苔的大石头,一招手上清剑在他的指挥下朝大石劈去。 当!当!数剑。 大石咔的粉碎开来,露出里面稍显明亮的山洞。 姜行迈步朝里走去,脚步踩在潮湿的洞中,提鼻轻嗅,一股封闭不知多少年,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姜行实在是无法忍受,连忙用上闭息术,此时才觉得状态稍缓。 举目向上望去,一道巨大的洞口裸露,若不是有更高的山崖挡住,以及洞口生长的无数植被,想必洞中光线便会更加明朗。 正要往里走,地上赫然出现的一堆白骨吓了姜行一跳,他小心翼翼向它靠近,想看清是什么人或妖兽的尸骨,突然一只动作极快的小东西贴着地皮快速朝他撞来。 姜行反应也是极快,一跺脚,悠然里地三尺来高,那只小东西也足有脸盆大小,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硕大的黑色老鼠。 这只老鼠常年在这种幽暗潮湿的山洞中生存,与外面城镇中的老鼠大不相同,它丝毫不惧怕人类,敢向姜行扑来,更知这家伙胆有多大。 姜行随手一个冰锥抛出,轻易结果了他的性命。 确认了前方尸骨之中没有其他鼠蚁等物,再度上前。 走的近了方才看的清楚,那是一具不是死了多少年的人类尸骨,不知是鼠蚁之物的啃噬还是自然腐化,如今只剩一具散了架的骨架。 没等姜行开口,王国风幽然叹道:“姜小子,把他埋了吧。” 姜行疑惑:“王前辈你莫不是认识此人?” “我哪里能认识他,只是可怜他罢了。” 第一波四十二章雷骨 “不认识?怎么还可怜此人?” “姜小子,你仔细看看这人的尸骨。” 被王国风提醒,姜行仔细端详起来,乍看不以为意,细看之下他也不由吃惊起来。 若是常人尸骨历经了千百年,若是保存的好,或是特殊储存环境特殊自然是能尸骨不朽,但是这堆尸骨头上洞顶,便有一个硕大的洞窟,这么多年风吹日晒,再加上洞中阴暗潮湿,鼠蚁横行,想要保存的好些,那也是极大奢侈的想法。 然而这堆尸骨则不然,即没腐朽也未被没虫蚁啃噬,虽然散架,但是这么多年来只是静静躺在这里,甚是让人感到惊奇。 “姜小子,拿手摸一下看看。” 姜行闻言,伸出右手缓缓触向一截尸骨。 在他右手指尖刚刚触及尸骨之上。 泚啦!一声,一道细小的蓝色电弧猛然弹出。 姜行只觉右臂一阵**,随即连忙撤手:“王前辈,这是?” “呵呵,还没看出来吗?这人尸骨中蕴含着雷灵力,这种雷灵力历经千百年而不消散,自然不是修士所修炼的雷属性灵力。” “天雷?”姜行惊道。 “正是!” 姜行不由咋舌,再度望了尸骨一眼,如果这人体内蕴含的是天雷的话,那他很有可能是在渡雷劫的时候,没能抗过去死掉的。 抬头再看山洞顶部那处巨大的洞窟,他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人竟是陨落在雷劫之中的前辈。”姜行心中思绪翻飞道。 “嗯,看来这人也是结丹境往上修为之人,只可惜在大道上福缘太薄,故命丧于此。” 姜行自知只有结丹境往上的修士,每每进阶修为天上才有雷劫降临,而天劫也有大有小,一贯只有几次相对较大的天劫。 其一为结丹境初期晋级中期,突如其来的第一波雷劫,抓得就是众位修士第一次经历天劫,心境,实力以及诸多不稳定因素,稍稍失神,便会烟消云散,因此这第一波厉害的雷劫也被称之为结丹境修士的地狱劫! 其二为结丹境进阶元婴修士之时,只为在你成就元婴的道路上做上最后一步阻挠,那时候的雷劫会比以往更加凶猛残暴,威力也是要大上一倍左右,因此不少修士宁可苦苦压制修为,也不愿面对那等惨烈的天劫。 “大道之行危机重重,天,人,事,物,说不准哪一个先来,哪一个致命,我能做的便是以这位死在雷劫中的前辈为警钟,尽力提高自己!” “姜小子,我很欣赏你的心性,遇事不靡,沉着冷静,这人死于雷劫之中,自有其天理命数该然,无须为他太过感叹!” “王前辈所言甚是,只是同为修仙界修士,我实在不忍见这位前辈尸骨,在洞中承受风吹日晒之苦。还是将他掩埋入土吧。” 王国风幽幽一叹:“唉,莫名想起了多年前,你也是在山洞中发现的我,那时的我也已成为一堆凄然白骨,说真的,也多亏你小子当时所叩的一个头,老夫千百年来无儿无徒,能为我叩头的人再无一人,那年的一个叩首让我心生恻隐,才有了现在你我这般相生状态…………” 姜行咧嘴一笑:“王前辈天生良善,对我的好更是如天高地厚一般,我也是无以为报。” “哼,你小子就是能说会道,切莫望了记得增长修为之后要为我报仇之事便好!” “那是自然不能忘记……” 今日好友串门,数月未见相见甚欢,遂与我对饮,码字停歇,是多少发多少,不敢断章,既是自律,又是责任使然………… 第一百四十三章空间 二人聊的片刻,姜行动手将尸骨整捡起来,在储物袋中翻找了一阵,才找出一个将就能用的盒子,把尸骨盛入其中。 顺手拨开已经化为腐朽不堪的残破丝絮,一条较粗的腿骨裸露出来,伸手在手掌心凝聚出一道薄薄的灵气护罩,准备拿起腿骨时,视线却被腿骨旁边一块巴掌大小的金丝小袋吸引。 避开腿骨,伸手将金丝小袋拿起,拿小袋之时手中虽然残余有灵力,也是等同与无。 金丝小袋触手微凉,其上虽然落有尘土,但是丝毫不能掩盖它自身华贵淡雅的雍容气息。 这种东西不用猜,便知它是一种高级的储物袋 ,袋上有一层禁制,不过并不是太高深,姜行略施手段,轻易破开了其中禁制。 神识沉浸其中之后,姜行微微一愣,袋中空间甚大,他手中的储物袋与之相比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储物袋中所盛的空间也不过亩许大小,而这件金丝所致的高阶储物袋,内部空间已经有近十亩大小,里面可以说是一方较大的空间。 堆放在空间正中间一堆如小山一般的绿盈盈灵石,粗略估计也有上万块左右。 左侧还有一排高大的架子,可惜架子是下半部分已经空空如也,上半部只有寥寥三个空位上摆有东西。 至于别的什么灵宝法器,珍玩药材再也不见。 手掌一翻,架子最左侧一本红色封皮小册子出现在手中,翻开第一页,“雄土大典”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再往后看,姜行便知晓了这本小册子的用途。 这本册子正是上乘的土属性功法,估计已经故去的那位前辈,也是土属性灵根的修士,而这本雄土大典正是他的主修功法。 姜行的属性跟这本功法截然不同,因此此术也被他放弃掉了,不过在雄土大典后面 ,记载了一道玄妙的土属性灵气盾的凝聚之法。 土属性灵力本就是以无上的防御为本,而土属性灵气盾,也在诸多灵力凝聚的护盾之中为之最强! 土属性灵力化盾的门槛倒也不高,以他筑基中期修为,不多时便已参悟,凝炼也是并无大碍。 收起雄土大典,架子最右侧,一道贴了一丈黄色符箓的黑色盒子,从储物袋中飞到姜行手中。 他轻轻提起一口气,猛地一吹盒子上的黄色符箓。 符箓一阵震颤,又变的纹丝不动。 他再次提气,这下比上次的气力用的更大。 “呼!” 的一口气喷出,黄色符箓再次剧烈震颤,符箓天头处,下一瞬猛地松开,地头处随之轻盈跌落。 黄色的符箓离开盒子跌落在地上后,无火自燃,顷刻间燃烧消散无踪。 姜行不以为意,他自看到这张黄色的符箓便知此物的作用,以及它历经如此多年,一旦离开盒子,自燃是必然要发生的。 轻轻的将盒子打开,朝盒子中望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想。 那道黄色符箓的作用,正是为了阻隔盒中药效不轻易外泄 ,至于它会自燃,定然是多年来符箓之中灵力,构造的流失,已经无力支撑它的形状了。 盒中一根小拇指般粗细,常人小臂长,呈渐细状的一截枯枝。 枯枝造型奇特怪异,黑褐色,通体干瘪,姜行乍看一眼,就猜到可能是年份太久,以及封存在盒子上的黄色符箓灵力消失,导致了盒中药材灵力也随之流失。 啪! 他将盒子轻轻合上,就准备随手丢了。 “慢!你要干什么?”王国风惊呼。 姜行晃了晃手中的黑色盒子:“准备扔了,药材都干枯成树枝了,留着也是无用。” 王国风气急道:“你小子真是暴残天物,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不就是枯……枯树枝?” “哼,傻小子,这是天芝木的一截根茎,天芝木因为对于生存环境的特殊要求,它只在十分炎热之地才有,天芝木在生长初期之时,开花会发出奇异的香味,妖兽皆爱这种香味,这些家伙不惜拼个损耗修为也只为了吞食它,所以每一株能够长到成年的天芝木都是不容易的。” “成年天芝木的根茎香味倒没有那么浓郁,反倒是有些内敛,但是它的香气对于修士的神魂,心境,能够起到增进巩固之妙用,因此它的价格自然也是居高不下。” 姜行被他说的心头一动,再次打开黑色的盒子,提鼻子一闻,果不其然,一种沁人心肺的淡雅香气入鼻,那一瞬仿佛心神也随之变得宁静。 此时他如何还不知此物的妙用,笑着把盒子再次收入储物袋。 “多谢王前辈了,若是没有你,我估计就要跟这件宝物失之交臂了。” “你小子真是心大,贴着符箓的盒子你也要扔,以后可马虎不得!” “那是自然,再也不敢这般粗心大意了。” 第三件,也就是最后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摆放在架子最中间的位置,也是最上方的位置,观其摆放的鹤立鸡群的位置,便知此物在前任主人心中的重要性。 姜行将它召出在手中,一块普普通通巴掌大小的黄色木片静静躺在手心。 “木片上面并未刻画任何图画,仿佛只是一块简简单单的木片罢了。” 姜行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小瞧此物,翻来覆去,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木片浑然一体,全然不似里面夹杂着什么东西一般,但他又有些不相信,把木片举过头顶,籍着上方明亮的天空只为看出一个究竟。 再在木牌上稍稍注入灵力,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姜行只觉木牌周围的虚空不真实的一晃,遂又恢复原状。 等再加大灵力后依旧什么状况也没有发生,他不由再次一愣,莫不是此物真是一个废物? 心中虽然如此所想,却也不敢笃定,抱着疑问态度问道:“王前辈,你觉得这块木片…………” “你小子今天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此话怎讲?” “这块木片之上蕴涵着空间之力!” “空……空间之力?” 第一百四十四章又起 “空间之力?王前辈可不是开玩笑?” “你再试试,我也有些不确定,不过估计应该是不差多少。” 姜行沉下心神,一晃手中的木片,灵力同时往里注入。 木片轻微的一晃,这次终于看清,虚空确实有一丝微弱的波动,几乎可以将其忽略。 “果然有一丝空间之力的痕迹!” 空间之力,以及时间之力,和许多言不清道不明的奇妙力量,都是世间修士梦寐以求的能力,可是真正能够掌握其中玄密的几乎没有。 可以确切的说,这些东西都为逆天之物,就算真有破开虚空的能力,也不过是元婴期以上,以特殊的大能力硬生生破开的一道空间裂缝罢了,在不稳定的空间之中裂缝的大小,以及出来之时裂缝的位置都是很难把握的。 然而这块普普通通的黄色木牌,居然蕴含着所有修士神往的空间之力,也许是因为注入灵力的关系虽然弱小,但是对他感悟空间之力也有不小的作用。 “那就是可以肯定,此物定然与空间之力有着必然的关系!” “不是有联系,而是此物本就应该是空间裂缝中的东西,至于它为何会到这个世界来,那就有一番故事了。” 姜行道:“万万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牌子竟然有这么天大的机缘。” “哼哼,姜小子有了这东西,冥冥之中天命便又对你苛刻几分,你要知道机缘便是与危机并存……” 姜行点头沉声道:“时也命也,我也历经几番生死,对这些看的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王国风调侃道:“你小子那是破锅不怕乱锤砸!” 二人一阵哈哈大笑。 将黄色木牌放入储物袋,还有那堆骇人的骨架一同装进木盒子中。 再次搜寻了四周一圈,以及骨架之中,却是什么发现也没有。 到的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这人是为何死去的。 几多年前他因为渡劫寻了一处荒山,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是为了渡晋级元婴之劫,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山中摆了弥盘这等专门迷惑,震慑人神魂的东西。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抗下数道雷劫,损耗了许多法器之后,终是功亏一篑,只能用肉身来抗雷。 也不知几道惊雷劈下,直接将他带离人世,幸而那只储物袋材质独特,才得以保全。 这一切也不过尘世风吹沙,随风消散罢了………… 寻了一处僻静之处将尸骨埋了,一招手穿云舟凌空出现,纵身一跃站立其上,辨准一个方向,灵力一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方飞去。 这一行原本四人,那三人算计姜行,万万想不到被他扮猪吃老虎以摧枯手段斩杀两人,倒是季三见跑得快,保全了性命。 虽然保全了性命,但是洞中宝物也与他擦肩而过,若不是他三人本就有了歹意,又何来这般戏剧性的结果,可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明日当空,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上,一排叫不上名字的大鸟齐齐朝南飞去,不是响起一声震荡在空中的鸟鸣………… 朝前行了数日,掏出地图来看,确认了自己的位置,掐指算了算还要多久时日能到临冬城,正欲再度提速前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原本是在一处山谷上方,此时下方的山谷已经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黄土平坦之地。 下方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两道身影,两道人影其中一个不用多看,只观其锃光发亮的大光头,便知那定是季三见无疑! 而他身旁穿着黑色服饰之人,筑基后期的修为展露无遗。 姜行心知不妙,不用问自己斩杀了他两名同伴,这人心有不甘,快速逃遁回去,请了这位筑基后期的修士,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拦截。 如今距临冬城也不过区区不到一日的路程,他更是不想过多纠缠,一催脚下灵舟,猛地加速往前跑去。 未窜出两丈远,耳畔炸响一声! “走!你走的了吗?!” 声音就在耳畔,说话之人距他不是很近的话,修为定然也是甚高,千钧一发之际,姜行哪里敢拿自己的性命打赌注。 急忙催动眉间刚刚凝形成功的神识之眼轮廓,在竖目的轮廓中已有数道细如发丝般,神念所化的黑线,照此术所示识海中所有的神念无需储存,有多少便凝化多少黑线在眼状轮廓底部即可。 竖目猛地在眉间闪现,在姜行的视线中瞬间出现了一道同样穿黑色长袍的男子! 黑袍男子面无表情,手上拿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正自向他刺来。 至此一瞬,竖目上的黑丝消散不见,竖目轮廓也一闪即逝,姜行的眼前再度变得空无一物。 他心中不由大骇,快速催动灵舟向左挪移。 那一剑仿佛从虚空之中斩出,幸而他躲闪的及时,不然这一剑若是刺的准些,他焉有命在。 “咦!” 一道惊诧之声传来。 姜行调转舟头,看向身后。 随着那一剑,那道黑袍人影也从虚空之中窜出。 姜行刚刚得的空间木牌,今日再见这人从虚空中冒出,隐隐觉得不对劲,眼皮轻垂,晃过平整的黄色土地,心中也是恍然,幻术! 想必那人定是隐匿在幻术之中,伺机而动,以他这种绝妙的手法,加上不知不觉布成的阵法,可惜这人太过自信,贸然喊出这一句,倒被细心缜密的姜行快速发动神识之眼识破。 地面季三见二人面带笑意飞至他身前。 “胡智兄,你的一招鲜,想不到在这个家伙身上折了手段。” 胡智冷哼一声:“哼,白晓迎这个人归我了,你可千万不要出手,季三见,是这人吗?” 季三见点头:“正是此人,胡大哥万万不可大意,这小子心狠手辣手段颇多,若是一个不留神便会着了他的道。” 胡智道:“手段颇多?别为自己找借口了,后期与中期如隔天堑,单是在灵力上的比拼就能轻易灭杀此人,你且看好!” 说完一抖手,手中漆黑如墨的长剑猛地朝姜行掷出! 这一剑快如疾风,剑还未至 ,剑意已经将姜行劳劳锁定。 此时的姜行就仿佛被周围的灵力劳劳摁住肩膀丝毫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黑色的长剑距自己越来越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长剑快至近前之时,他紧咬牙关,双肩猛的一晃,穿云舟快速收入储物袋,身躯嘎嘣一声关节爆响,脚下几个虚空踏出。 竟然晃出一丈有余,姜行心有余悸望着黑色长剑刺在空出,又低头看了看脚下天蓝色的踏云靴。 若不是踏云靴陡然的加速能力,他怕是不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 未等来得及喘息,上方有又异变!! 早就扣在手里的上清剑猛地朝上甩出! 哐!! 金铁交击之声传来,举目而望,那名叫做白晓迎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上方,也不见其脚下有任何法器,却在他脚下有一道方圆半丈大小的黑色圆形屏障。 黑色圆形屏障仿佛实物一般无二,与上清剑相交,竟然相持不下。 白晓迎脸色本就有些发白,再度发笑,更是令人心慌:“小子,当真有些手段!” 胡智见一剑并未建功,没想到白晓迎居然也出了手,当下不悦道:“白晓迎,说好了将此人让给我的!” “胡兄无需多言,季三见说得对,这小子有些本事,莫开玩笑,快快斩杀此獠,早些回师尊那里交差。” 第一百四十五章大胆 “也罢,小子受死!”胡智双眼一眯,一双狭长的眼眸如毒蛇一般盯着姜行。 他一招手,那柄黝黑的长剑,陡然一个回转,下一瞬猛地消失不见。 而上方白晓迎脚下的黑色屏障越来越浓郁,其中的能量也是越来越大,下方苦苦支撑的上清剑不自主的颤抖不停。 姜行咬了咬牙,猛吸一口凉气,左手快速掐了一道剑指状,放在唇边,牙齿稍稍用力,鲜红色的血液在中指流出。 他看了指尖的鲜血,轻轻眨了眨眼,被掐做剑指的手指在眉间轻轻一抿。 鲜血所画的一笔一直蔓延至鼻梁处,他口中口决丝毫未停,蓦地停顿,略显痛苦冷喝道:“开!” 刷!! 那道本来已经化作无有的竖目再度打开,只是在竖目之中,原本神识所化的几道黑色丝线已经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惨白的轮廓底部。 为了能够准确预判身后那道黑色剑柄的攻势,他不惜透支其空空如也的神念,但是这种透支也是对识海竖目最根本的损伤。 竖目如之前那般一闪即逝,可如之前不一样的是,在眉间有一道小小的血迹向下流去。 因为之前所涂抹,已经分不清是手指的血迹,还是 真的是从竖目中流出,但是姜行却是心知肚明,那非是涂抹上的,而是实实在在是从竖目的识海之中流出的鲜血。 他顾不得去擦拭眉间鲜血,更顾不得欲裂的脑袋,双眼紧盯虚空中的某处,猛地一跺脚。 左脚同时踏出,…踏…踏…踏………… 成森林所授的基础步法,凌空七步,快之又快。 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刷!! 黑色的长剑再次显现,又是刺在空出!! 此时的胡智眉头紧皱,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感,一招手,空中悬浮的黑剑出现在他身边,不住盘旋。 “你小子竟然看得见幽冥剑?!”胡智惊愕道。 轰!! 上清剑终是不敌白晓迎越来越强的黑色屏障,哗啦一声,交织之处爆起一声灵力震荡! 它哀鸣一声倒飞回姜行手中! 刷!! 一把一人来高,常人脑袋大小,同样黑色的大锤出现在他脚边。 “胡兄还愣着干嘛,上呀!”白晓迎大喝一声,一跺脚,双手猛地抓住锤柄,向后一甩,举重若轻朝姜行兜头便砸! 姜行速度更快,一刻也不敢停歇,脚步连点,飞快向下降去! 下方此时还有一人,正是聚精会神望着战团的季三见,他满面认真之色,看到姜行竟然朝自己飞来。 身后紧紧跟着一柄数丈大的黑色巨锤虚影,在虚影后面则是一柄黑色的长剑,剑意傲然凌利,但是再看那柄黑色长剑隐隐透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季三见苦恼之色一闪即逝,向右瞅准一个方向,两个脚步在地面轻点。 他的身躯悠悠然飘出三丈远的距离。 姜行嘴角轻瞥,空中再度踏步而行,目标就是季三见本人!! 季三见此时心中陡然一惊,此时的他哪里还看不出来,姜行一路转着,目的奔的就是他这个修为稍弱之人。 “哼,挑软柿子捏?” 季三见冷哼一声,双肩一晃,丹田之处灵力随之喷涌而出,眨眼间通遍全身。 姜行的上清剑也刺至近前。 季三见避也不避,右拳呼之而出,与姜行的上清剑硬生生撞在一起! 当!! 二者相交,居然传出金铁交击之声,以上清剑的锋利成度,居然同季三见的肉身想起这种声音,可见此人肉身强度之骇人成度。 姜行手臂一振,上清剑欲脱手飞出,他急忙空中一个转身,才勉强卸掉了反震之势。 季三见也不后退,一个胯步借势而来,一个扎实的马步,在姜行跟前停驻,右手曲拳拳头之上黑色的灵气萦绕,下一瞬便如炮弹一般直接轰向姜行。 姜行双眼微眯,左手猛然掐了几个术法,一块巴掌大小的冰属性灵气护盾出现在胸前。 接下来就出现了令身后的白晓迎与胡智瞠目结舌的一幕。 姜行竟然不做闪躲,径直往前迈了一步,结结实实同季三见威力不容小觑的拳头撞在一起!! 能与上清剑生抗的拳力,任谁也不能相信,这人竟然会傻傻的自己往上撞! 季三见也被惊的张着嘴征了征。 嘭!! 这一被黑色灵力包裹的重拳重重轰在姜行胸前,先是胸前凝聚的玄冰护盾,不敌拳力咔嚓一声消散不见。 来势汹汹的重拳势如破竹,直直轰在姜行胸前,清晰听到咔的一声,也不知他胸前的胸骨断了有几根。 姜行也被击的身躯猛地一震摇晃,好在只此一拳,季三见也再也没有能力挥出第二拳出来…… 因为一把淡紫色的长剑已经深深刺入他的喉间,他临死前不甘的瞪着眼睛,双手紧紧抓着插在脖颈处的上清剑。 却怎么也阻挡不住汩汩往外涌出的鲜血,以及这些鲜血所带走他身体一丝丝生机………… 噗通一声,季三见终是无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本不该回来的。” 姜行随手撤去胸前的长袍,望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喃喃自语。 黑虎蛟鳞片所制的护身宝甲,已经深深塌陷了一大块,陷下去的那些部分多数已经深深嵌入姜行的胸中血肉,数道鲜血从他如精钢一般坚硬宽阔胸膛往下流去。 他随手一抿流下的数道鲜血,稍稍用力将嵌入体内的破损的黑虎蛟鳞片抠出,随手丢入储物袋。 再一招手,一瓶白色的瓷瓶出现在手中,他一仰脖将瓶内丹药一股脑全部倒入口中,如嚼糖豆一般粗暴咀嚼起来。 原本上空的白晓迎胡智二人,一见他与季三见对上,生怕自己的施法插手误伤了季三见,便随手撤了长剑和锤影。 哪知季三见连两个回合也没撑下来,便被姜行轻而易举一剑封喉,再看那小子若无其事的检查伤势,疗伤吃丹药,以及随手卷起季三见腰间挂着的储物袋………… 二人不由怒火中烧,同时掐起决来。 姜行却是一摆手:“慢!二位道友且慢动手!” 二人一愣,手中决法俱是一顿。 “姜某自问与二位无冤无仇,我修为虽然远逊二位道友,可是两位真要以为姜某如泥巴一般,可以任人拿捏可是打错了算盘。” 姜行见二人正在思量他口中所言,继续道:“那位胡道友便是依靠此地摆下的阵法,借此施展一种类似于空间的术法,可是也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正如你所说,我既然能两次看得见你的杀手锏,真的是巧合吗?” 胡智眼珠一转,反问道:“你是怎么看的见的?” 姜行冷哼:“那就不劳胡道友操心了,倒是这位白道友,你的大锤确实是极好的法宝,可是我真要破釜沉舟舍去性命与你相搏,你又认为自己胜算几何?” 姜行说完也不去看白晓迎,而是看向地上已经死透的季三见,其中之意不言而喻,同阶修士我拼的吃了一拳便能将他诛杀,你后期修士心里就真的不怵吗? 白晓迎哈哈一笑:“你都已经受了一拳,伤及筋骨,实力也不过所剩十之五六,我二人还能被你这三言两语哄住,你不是真把我二人当成傻子不成了?” “哈哈,白兄果然机智过人,姜某数十年修仙界历练,师承临冬城城主时洋,手中人命没有百人也有八十,对于搏杀之术我自有自己的专精之道,如今受伤也不过能发挥十之七八的能力,可是我说我有信心击杀二位,你们相信么?” 姜行初始含笑,讲到后半段双目直视眼前二人,毫无怯战,软弱之意,相反,一股傲然的好战气势蓬勃迸发! 胡智在听到时洋之时,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吐沫,他脸上表情却是未变。 不过这一小小的异样自是没躲过紧盯着他二人的姜行。 姜行趁热打铁:“就算是姜某不敌二位命丧于此,想必家师也会不远万里寻至此处,届时以元婴期修士的手段,找到两位我想还是不成问题的。” 二人面面相觑,白晓迎咬着牙小声同胡智讲道:妈的,季三见那小子不是说这家伙是个破散修么?” 胡智紧皱眉头道:“我怎么知道!” “二位,以姜某之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季三见召来你二人为帮手,他一死此事自然是也算告一段落,他的储物袋我也不贪图,让与道友二人,不管其内有多少灵石,草药珍宝,你二人分了即可,也不枉此行一趟,若是二位不同意的话,那就出招吧!!” 姜行说完一抖手中上清剑,上清剑剑身响起噌的一声轻吟。 白晓迎,胡智两人踌躇半晌,胡智率先道:“道友所言极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季三见既然死了,我二人自然也不愿与道友结这个梁子,道友尽管离去吧。” 言毕胡智一招手,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接连飞回数道阵旗,随着阵旗的飞回,四周画面陡然翻转,再度变成宽广无垠的群山绿树,原来黄色的地面也化作一处山顶的空地处。 姜行朝二人抱拳:“多谢二位手下留情,姜某先走一步。” 说完,放出穿云舟,就欲踏上离去。 “慢!”白晓迎冷哼一声。 姜行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他抬头望向白晓迎。 “还请道友说到做到,将季三见的储物袋留下!” 姜行恍然一笑,拍了拍脑袋,将手中季三见的储物袋放在季三见的死尸上,随后踏上穿云舟,再度抱拳:“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前全速飞去,不多时便看不到他的影子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买 胡智,白晓迎两人行至季三见死尸旁,拿起储物袋,将袋内物品五五瓜分。 随手抛了个火球将他化为灰烬。 白晓迎饶有兴致的望着胡智:“胡兄真被这小子给唬住了?” 胡智含笑望他:“白兄你呢?” 白晓迎哈哈一笑:“我与胡兄一样,若不是顾及那时洋,怕坏了师傅的大事,又岂会让那小子跑掉。” 胡智道:“放心,要不了多久计划便要实施了,到那时四域遍地开花,那小子也不过临冬城一粒粟罢了,与东海境相比,临冬城又算得了什么,那小子又算得了什么?” “胡兄所言甚是,我二人快快回去,将此事禀报师傅。” ……………… 千里外全力疾驰的姜行脸上苍白,他心中不由后怕不已,他冒险承受季三见一拳,可是他也是远远低估了他这一拳的力量。 刚才那一拳直接将黑虎蛟鳞片所制的内甲震碎,同时也伤及了他的心肺,他面上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是体内极度紊乱的灵力,时而跃动异常,时而又沉寂无声,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莫测。 他一人对上三人胜算实属渺茫,只好兵行险招,冒险杀了季三见,再利用他们之间并不算稳固的利害关系,强行将他们分裂开来。 这一切看似简单异常,不过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赌局”罢了。 然而从他三人一开始出现,到几句简简单单的对话,以及他们对季三见的样子,神态,语气。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姜行记在心底,也正是这样才让他明白,这场战斗追根溯源起因经过都从他那里开始。 那么结果自然也要从他这个无关重要的发起人结束,那二人的话来看,不出所料定是被利益驱使。 予以同等利益,再以不弱,甚至让他们感到棘手的能力展现,困局定然可破………… 提起胳膊在眉间用力擦过,那道之前血指所画的红色印记随之消散,可是一道细小的红色依然擦拭不掉。 又试了几次,依然徒劳无功,将巴掌大小的铜镜收入储物袋,轻轻的摇了摇头。 全力疾行半日,体内灵力已然枯竭,识海则是自从他跑路开始就一直没有储备过。 操纵着穿云舟向下降去,寻了一处整洁的丛林,确认安全之后,盘腿调息起来…… …………………… 一日后,一道绿色长虹掠空而行。 此时的姜行精神状态极佳,无论是灵力还是神识皆为充盈状态。 说来也怪,自从姜行识海之中神识积满之后,眉间那道细细的红线也随之消散不见,这倒是解了他的一大心结。 等回到临冬城,盘腿在自己的观潮阁二楼之时,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了。 …………………… 打坐凝炼灵力固然是好,但是收效也是较慢,想起了之前拍得的增灵丹丹方,还有确切使用过增灵丹后的效用,如今自己也是有不少灵石,便再度打起了此丹的主意。 念及此处,就出了观潮阁,还是那个名字起的俗不可耐的买卖斋。 “姜前辈,多日不见,今日所来不会是还要买芝灵草吧?”买卖斋内,主管迎来送往的小二,见到姜行面脸堆笑道。 此斋姜行往来次数着实不少,一来二去店内小二倒是与他熟了。 “不错,姜某有个疑问,不知若是购的多了,你们可有优惠?” 小二一愣:“多购些么?姜前辈可开不得玩笑,芝灵草那等名贵的草药,每株价格都需百块灵石,三五株就是常人消费不起的东西,若是就为三五株就优惠的话,这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姜行轻笑:“谁同你讲我只买三五株了!” 刷! 一张白纸蓦然出现在姜行手中,纸上写着不下于十余种草药的名称。 “照此单,来二十份!” 小二一愣,顺手接过单据:“芝灵草,霜雪露,马蹄藤…………” 小二震撼的咽了口唾沫,略带结巴道:“这………姜前辈,我在买卖斋也当了这么多年小二,什么事情也是见过的,可是这个玩笑可是实在是开不得呀。” 姜姜行不明就里:“你以为姜某是在调侃你不成?” 小二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只是……只是这么多名贵药材加在一起,我说句不当说的话,小的真怕你给不起啊!!” 姜行不怒反笑:“好小子,拿话将我!” 啪,一小袋沉甸甸的灵石被他随手掏出。 他在小二面前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还要姜某再讲一遍吗?” 小二惊道:“不敢不敢,小的这就为姜前辈准备药草,以及估价打折事宜,您请放心,我一定给你争取到最大力度的优惠。” 姜行朝他微微颔首,示意他快去准备。 小二手中拿着清单急忙跑向后院。 他百无聊赖,便在堂内法器架子上转看起来,此时的堂中只有寥寥数人倒不显吵闹。 顺着盛放法器的架子自左向右一一观之,架子上法器的级别也是由低变高。 低有只售三五灵石,适合练气期修为的法器,法器的品阶也是逐渐高升,而法器下方的标价也是逐渐增加。 待看向后方一件适合结丹境修士,使用的高阶法器之时,法器底部标价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万余灵石。 再往后更高级的法器便再无发现,想必更高级的法器定是被此斋之人当做宝贝一样,轻易不示外人。 正自看的出神,那名小二小跑着来到他身旁。 小二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的储物袋:“姜前辈,你所需的草药,一共整整二十份量,你点点看。” 姜行随手接过黑色储物袋,将神识沉入其中,神识在袋子之中一扫,便知其数如何,随手从袋子中拿起一件黑色长匣,将其轻轻打开。 紫色的长颈植物,如大拇指般粗细,通体水润晶莹,一大坨同样紫色,如巴掌大小的植肉长其顶部,肉嘟嘟的甚是喜人。 “我观这株芝灵草年份,药效实乃上品,其余的姜某便不一一查看了。” 小二满脸堆笑:“姜前辈你只管放心,本店成立数百年来童叟无欺,更别说蒙骗你这等修为高的修士了,如果你发现了这批草药里有劣等,或是残损的,只管来找小的,小的保准给你换掉。” 姜行道:“那清单上的二十份草药,共需要多少灵石?” 小二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经过本斋许多老前辈的推算,结果为七……七千五百块上品灵石!” 姜行缓缓点头:“与我猜想虽然有些出入,倒也不甚太大,还是能够接受的,还是那句话,不知这个折扣…………?” 小二忙道:“姜前辈放心,小的已经非常努力为前辈争取了一个极大的折扣。” 说着他神秘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两个手指,在姜行面前轻轻一晃。 姜行不明所以,面带疑问的盯着他。 小二轻笑出声:“八折!姜前辈,小的为你争取到八折优惠,也就是说七千五的上品灵石,你只需付六千即可!” “八折!” 姜行一呆,他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万万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么大的折扣,单是这比折扣便让他省去了一千五百块上品灵石。 “正是,本斋是特别需要姜前辈这样的修士照顾,你若是需要什么草药法器,自己寻找的话是不是太过劳神费力,何不将这些宝贵的时间留下来好好修炼,而那些寻找法器药材的活计交给本斋即可,所以日后还望姜前辈多多光顾。” 姜行笑着清点出整整六千灵石抛于他。 “那是自然,也多亏了你的周旋,姜某才能得如此大的折扣,呐,这些拿去买些法器吧。” 说着,姜行又摸出十余块灵石塞进小二怀中。 小二紧张兮兮左右观望,将那些灵石快速揣起,口中连连道谢:“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哦,对了!” 小二一愣似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拍脑门,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卡片。 他笑着将此物递给姜行。 黑色卡片触手微凉,也不过巴掌大小,不过两寸厚,漆黑如墨,却又坚硬异常,材质似是为石质之物,卡片正面刻画为一杆刻画精美的小秤,秤杆,称坨,秤盘一应俱全,仔细一看就连秤杆上的刻度也看的分明。 翻面再看,刻有两只手掌相握, 仿佛已经成功达成了某种交易,握手相庆,双手下方刻了一串古字,像是数字,姜行端详片刻才弄明白。 赫然是八万六千四十四号。 “这是?” 小二笑道:“这是本斋专属的尊贵卡,凡事消费过万灵石,有结丹境修为的修士才能拥有此卡,且此卡无论是在东海,南域,西峡,北疆,四域哪处本斋分店,或是上京境总店皆可享受最大的折扣。” 姜行一愣:“我也不是结丹…………” 姜行话还没说完,恍然大悟,笑着冲小二抱了抱拳:“多谢!” 小二同样笑着回礼:“姜前辈,常来!” 姜行将药材悉数装入储物袋,笑着与他道别…… 第一百四十七章泽兽 出了买卖斋,并没有回自己的观潮阁,而是直接前往了可提供燃晶木丹炉的地方。 他要做的便是将增灵丹尽快炼出,有了之前的经验,对于火候,时间,还有种种细微的把握,他自问二十份的丹份,在他手中定然不会坏超过三份!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想必十多颗增灵丹定然可以让他将修为更加稳固,甚至对于筑基中期的修为,他也不是没有可能迈过那道坎。 同那间丹房的掌柜谈好价格,首先要定下的期限便为一年之期。 谁知掌柜的在听完姜行说出估计要用一年的时间,并不感到惊讶。 “丹道之途,所需神魂高度集中,可是高级丹药的炼制又岂是一朝一夕之功能成的,往日,本店也有不少用上一两年的修士,也是见惯不怪了。” 姜行笑道:“那不知费用如何计算?” “先拿一百灵石吧,届时等你出来,多退少补。” 姜行也是爽快之人,一抖手,一百灵石便被他抛在桌上,掌柜的招呼堂内站着的一人,示意将姜行带去炼丹房,自己则将桌上的灵石尽数收取。 在那人的带领下穿过大堂,几个转折便在一处幽静的丹室门口停驻。 “这便是前辈的房间。” “有劳了。”姜行冲他点头道。 那人道:“前辈哪里的话,那就不打扰了。”说完也不做多停留,转身即走。 姜行目送那人走远,推开门进了丹室,恍然间记起了什么东西,一招手,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盘出现在面前的地上。 噔! 幸亏地面石板极是坚硬,否则单凭此物砸在地面之上,不下于百斤之重,一般地板也得破裂开来。 姜行半蹲着身子仔细端详石盘上的玄妙纹路,看着整面石盘上的纹路,心神再一次被吸引了过去,阵纹纵横交错,却又暗合某种特别的规律,其中神秘,难懂,却又抓人心神之感愈发强烈。 视线下移至旁边一侧,神色不由一黯,那一道细微的裂痕实在是太过醒目。 这道裂痕也正是当初季三见加上他四人 ,为了破开弥盘所化的神念之网,不得已只好行此下策,也正是这般下策才将此物伤及了阵纹。 当时几人只顾洞中宝物,却也忘记了此物也非凡物,现如今将其破开的这道裂纹,更是让他无从下手。 修仙界之中偏偏这等冷门的职业很少有人,也极难有成就,但也正是这等冷门的职业,正是需要极大的天赋才有可能窥得其中门道。 姜行懊恼,可惜的幽幽叹了口气,如今炼丹之时倒想起了这件事,此一炼丹所需要的时间,就算是短也要年余,早知道先在城内寻一处可以修补阵法之处。 想必年余的时间,弥盘上的裂痕也被修的差不多少,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暂将此事搁置。 毕竟丹药炼制成功后,炼化丹药,修行也是要用不少时间的。 趁炼化增灵丹的时间,再去修补弥盘又未尝不是一件节约时间的好事。 又看了看那道细小的裂缝,肉疼的嘬嘬牙花子,一招手将它收入储物袋。 再度翻手,那块黄色的木牌出现在手中。 将黄色的木牌轻轻贴在眉心处,深深一个呼吸,凝神静气,几乎陷入 无我之境仔细感悟其中。 良久 姜行周身猛地一颤,神识顿觉周遭一暗,感觉仿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黑洞之中没有一丝光亮,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无尽的漆黑,隐隐感觉得到黑洞空间极大,但是那种直直压迫人心神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压抑。 诺大的空间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饶是他一向沉稳也不再淡定,这种感觉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想当年在大武山,自己的山洞口,火红的枫树下,同那种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只是不一样的是,当时那种感觉有画面,甚至自己也真的沉浸其中,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代入其中之感,自己也有意识,也觉得当时的自己正是在经历那种事情。 可是现在的这种感觉,一样的地方就是掉进了某种奇妙的空间之中,但是此时的空间仿佛将一切的外物全部过滤掉,留下的只是单单事物原本的样子。 去之一切糟粕,只余原相! 脑海中闪过这一种念头,他只觉脊背发凉。 为的不是其他,只怕自己堕入无边黑暗之中无法自拔,想当初若不是有马天将自己从无延幻境之中叫醒,他也不知何时会醒来。 现如今在空荡荡丹室,自己更是预定了一年之期,更别提会有人来。 “王前辈!” 姜行咬了咬嘴唇,缓缓叫出这句话。 “王前辈.......!” “前辈.......!” ........... 数道回音接连响起,直到最后几个字渐渐消失在诺大的空间之中。 “辈..........” 咚咚.....咚咚.... 心跳之声愈发强烈,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起来。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仍是不信邪,再度唤道:“王前辈!” “王前辈......” “王前辈......” “前辈.......” ........... 一如之前一样,空荡的空间,数道带着惊悚之感的回音接连响起........ 看来此处果然是一处空间内部,想必这处空间只是将他的神魂代入其中,而肉体则依旧还在那间丹室之中,可笑的是这块木牌竟然还有选择的能力,居然单单将他的神魂带入其中,而王国风则被落在了外面 。 这一幕让他实在是忍俊不禁咒骂起来,都怪自己好生生的偏偏鬼使神差拿起那块黄色的木牌作甚。 也怪自己听了王国风的话,什么所谓的空间之力,还有时间之力,修仙界亿万修士可望而不可及的无上之能,自己莽莽撞撞到现在跌入这处特别的空间之中。 他缓缓迈步向前走了几步,按脚下传来的质感来推测,仿佛就是踩踏在厚重的石板上,倒是给人以踏实之感。 也分不清走了多少步,更不知行了多远,漆黑的空间更是不知其大,约几何。 踏,踏,踏。 踏云靴清脆的脚步声在所谓的“地面”越传越远,按照姜行心中所想,一直前行,定然会到达空间壁处,到那时籍着空间壁再作些手段看看效果,自然是不能老老实实在这里坐以待毙的。 哪知下一步还没落地,异变突起,面前视线猛地一明,在丹室中的他身躯骤然向前一步跨出。 他的双目瞪得甚大,仿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急忙稳住身形,将右手缓缓抬起,右手因为紧张出了不少汗渍,而那块黄色的木牌依然静静被他握在手中。 “这.......?”他望着手中被汗渍浸染的黄色木牌结巴道。 “王前辈!王前辈!王前辈!” “聒噪些什么?炼丹之事你不都熟练异常了吗?怎地还要呼唤我?”脑海中王国风淡淡的回应。 姜行平复了心情,将刚才那一幕同王国风讲了一遍。 “漆黑的空间?老夫修行如此多年也从未听说过能够让人神魂落入漆黑一片的空间,你小子莫不是寻我开心?” “我哪里敢呀,小子所言千真万确,只是实在是弄不懂你我神魂所寄一片识海,怎地只有我的神魂堕入其中,而王前辈却能幸而免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只是简单的踏步前行,居然误打误撞的走了出来,实在是令人不解。” 王国风沉吟半晌道:“心魔幻境也是有修士种种往事夹杂其中,可是你说的漆黑一片,似不是幻境的一种,老夫虽未经历此事,可是冥冥之中又好像听说过,啧,木牌....空间之力.....哦!我想起来了。” 王国风声音猛地抬高一度,惊得姜行一跳,只听他道:“老夫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但是对于此事的详尽,事实的真伪不敢做判定,也只是讲与你听罢了。” “上古时期有一异兽名曰——“泽”此兽貌似虎豹,头上有角,通体赤红身上有鳞甲,据传闻麒麟也不过乃是其不多少代后裔罢了,它生性凶猛,弑杀成性,为祸一方,后上古诸多修士组成联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诛杀,传闻它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最为玄妙的则为其头顶的两只泽角,泽角之中就是蕴含着令人神往的空间之力,据传当时此兽伏诛,联盟阵营为了这两只泽角大大出手,而大打出手便直接造成了联盟阵营的瓦解,泽角也因为争斗不知遗落何处,谣传其一便是有人为了掩人耳目,将泽角制成了两块巴掌大的木牌,再有谣传便是因为它而起的争端数不胜数,最后被经手之人用大法术将它焚毁殆尽自此消散无有............” 姜行听得呆了,稍稍回过神来道:“那王前辈的意思是,这块木牌非是木牌,我说怎么触手之感也不像木质之感呀!” “我也是听你说起空间之事,想起了所知的一件传闻,随便猜测罢了。而你所说堕入黑暗空间,老夫亦可大胆猜测,会不会有可能是上古时期泽兽的神魂不曾消散,在你将神识贴入其中之时,它将你拉入其中!” 这一语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姜行耳畔!! “那王前辈的意思是,这块牌子非是机缘,而是祸.......” “非然!它既然能够将你拉入其中,自然能够轻易将你的神魂灭杀,可是它只是给了你一个小小的惊吓,定然是没有坏心的,依我之见你倒可以试着同它好好交流,说不定还有更大的机缘等着你。” 姜行已然被吓得够呛,又哪里会再生入内的心思,他踌躇再三犹豫道:“我还是先将增灵丹炼制出来在说以后的事情吧。” 王国风轻笑:“也是,炼制丹药,提高修为才是当务之急。” 二人交谈之时,黄色木牌之内,漆黑的空间之中,两道硕大的目光淡淡睁开,刹时间宛如日出东方般光芒万丈,却并不和煦,相反竟然如月光一般冰凉,冷厉........ 第一百四十八章驾轻 同王国风谈了许久,也对那块黄色的牌子有了一番特殊的认识,也是不敢再将神识放入其中分毫。 虽然不确定,但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那所谓的泽兽之角所化之物,那就实在是太过逆天骇人。 随手将黄色木牌收入储物袋,又将诸多药材一份份摆列在地面,走向丹炉,开盖,确认丹炉的完整,有没有别的瑕疵等等,一些琐碎的检查工作。 后方架子上放置着两个储物袋,袋中并无他物,全是满满的两袋燃晶木,为的就是保障像姜行这般一次炼丹就论年算的修士,像那两袋燃晶木,若是一刻不停的燃烧,也要用上两年左右,这倒是解决了姜行的后顾之忧。 熟练地将后面架子上储物袋之中的燃晶木拿出,填入丹炉下方的火膛,轻轻聚起一颗火球将其投入丹炉之中。 轰! 的一声,火焰蒸腾而起,不多时干涸的丹炉便被烧的炙热通红,姜行轻车熟路的将一株株草药填入其中.............. 岁月流转不息,时光悠然飘逝,人也不过沧海一粟,随沧海桑田辗转,一年的时间临冬城局势越发微妙起来。 原本就不参与城中诸多势力的古同佰,频频与临冬城城主时洋碰面,二人一谈少则半日多则一两日,这一幕让得到消息的临冬城许多门派,势力,无不人心惶惶。 要知道一年前化龙门因为门主的陨落,化龙门在临冬城内的威慑也是日益消糜,最后加之门中何进的篡位之举,更是加剧化龙门的衰败速度。 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那名化龙门少主洪琪居然与何进冰释前嫌,两人联手阴差阳错,万万没想到居然打起了古同佰女儿的主意。 其中诸多细节虽不足为外人道,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令人大跌眼睛,一贯与化龙门交好的古家,宣布同化龙门洪家关系决裂。 自宣布之日起,关于化龙门的争端就一直未曾停歇,率先出手的便是城中第一势力,时洋代表的城主派,加之接踵而来的更多势力更是数不胜数,一番番明争暗斗下来,本就是化龙门的一件事,到的现在已经牵扯出数股言不清道不明的力量。 敝如,同何进达成协议的龙帮帮主——秦东,当日被古同佰两巴掌直扇的伤及修为,堪堪半年时光才将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可是那些趁机痛打落水狗的势力蜂拥而至,可怜他原本的地盘,等等已被侵占大半,此时的他俨然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古家大堂 堂内只有四人 时洋下垂手居左而坐,在其身后,三尾白狐所化的女子站立在他身后。 古家那名上了年岁的家丁有条不紊的游走于上位的古同佰,和时洋之间,含笑着添水倒茶,却也不多言语。 古同佰仍旧是那套万年不变的锦衣华服,看向时洋右手做请的姿态,示意他品茶。 时洋心中似是有事,心不在焉的抿了口茶道:“古兄,你我二人相谈多日,不知你对时某所猜测的事情有何看法?” 古同佰将茶盅放在桌上:“这些天我也命老齐做了调查,这些事情里的确有魔族的影子。” 时洋双眼微眯:“这么多年魔族蠢蠢欲动,我不忍见流血之事在城中发生,哼!没想到这些家伙倒蹬鼻子上脸了!” 古同佰饶有兴致看了时洋一眼:“你时某人在城中所做的流血事件还少么?你初登上位之时,手中血债用累累来计算我想还是少说了吧。” 时洋面色一沉:“古兄何故提起当年之事,我也并非圣人,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也不愿行当年之事,他们既知时某当上城主已成定局,却还要螳臂当车行那无谓之举,我也是是无奈罢了,也怪当初年轻,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悔的,席家一千五百多口人,皆因我的决断让他们命丧九泉,而我如今止步于元婴中期,我也时常怀疑,是不是所造的杀孽太重,故而业障阻挡了我无法寸进的脚步.........” 听得他已有悔意,古同佰面色稍缓:“唉,权利的逐杀,你死我活,只是可惜了席家家主席之凯,多么大气豪放的人,如今我们这一批元婴境的修士已经所剩无多,啧,后起之秀又少之又少,实乃东海境修仙界之不幸。” “古兄心念整个东海境修仙界,我与你的胸怀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是这件事情,既然已经确定,那你必须得插手不行。” “那是自然,你对这番魔族的来势有多少了解,万望做到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经过近半年的摸查,我已然能够确定,我只有一句话讲与古兄听,全然不是耸人听闻,这番阵仗同当年那股只强不弱!!” 啪! 那名被唤做老齐的家丁,正在给古同佰续茶,一听此话,手腕一抖,靛青色的瓷壶跌落在地,瞬间化为粉身碎骨。 老齐连连致歉,弯腰清理着地面的碎瓷,众人却并不去看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古同佰面色阴沉:“此话当真?” 时洋站起:“不止......” “嗯?” “原本我也以为他们是为东海境而来,可是抓的“舌头”越多,越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古同佰再也无法保持原本波澜不惊的状态,忙道:“那是?” “东南西北四域遍地开花,剑指上京!!” 古同佰不怒反笑:“他们好大的胃口,这些家伙从哪来的?” 时洋缓缓踱出两步:“西峡境,茫砀山。” 古同佰笑容一僵,思绪半晌,轻声道:“西河老祖!!” 时洋与他对视良久方才开口:“正是,据他在五十年前便已经进阶化神境,也是四境唯一的一名化神境修士,谁又能想到老魔居然想坐修仙界至尊的宝座。” “逆天而行,生灵涂炭,修仙界的末日要来了。”古同佰喘了口气颓然道。 时洋却是眼冒精光:“不一定,数十名元婴修士联手,就算他是大罗金仙又能如何,更别说上京境那边会不会出手也是未知之数。” “以你元婴期修为,就算来五十名结丹境修士,我来问你,你可怵之?” 时洋一愣,缓缓摇头。 古同佰再也无法静心坐立,猛地站起,他眼神凌厉,转了数圈蓦然开腔:“老齐,命令十二名戍影卫结束一切任务,集结古府。” 老齐弯腰行礼:“老爷,三影卫与十影卫皆在闭关当中。” 古同佰叹了口气:“唉,闭关的也要尽快出关,万万不可耽搁!” “是。” 老齐快步出了大堂前去传达命令。 时洋同时抱拳告辞:“既然古兄明白了事情紧急的情况,我也早些回去部署,关于战事起之后,你我如何相互应援,等具体事宜到时候再商议。” “慢!再过一段时间跨海大舰就要出发了吧?” 时洋眉头微皱:“古兄莫不是想逃往上京境?” “哪里的话,元婴修士肩上抗的便是修仙界的责任,谁都能走,唯独你我这等修为之人是不能走的。” “古兄大义!那你的意思应该是不放心古侄女吧?” 古同佰点头:“正是,等你跨海大舰将要出发之时,古某买你一个名额,我唯一牵挂的便是云儿这丫头,她母亲死的早,我总觉的对她有无法弥补的万分亏欠。等她离开这是非之地,我也能够放下心来了。” “说买就见外了,放心,没有谁的位置,云儿侄女的位置还是要留出来的,哎!古兄可还记得姜行那小子么?” “姜行?哦!想起来了,当日小狐前去护他,我也看到了那小子的胆识,那小子是棵成才的料,他与你是何关系?” “他跟我倒无瓜葛,但是我提他的师父,你就知道了,你可知莫如是!” 古同佰一愣:“上京境凤阁!当年派至北疆,西峡境开荒的两名元婴之一,当年在北疆也是闯出了诺大的名号!” “正是此人!姜行便是莫如是的徒弟,今他到东海境名为历练,还想蹭我一张跨海大舰的船票,若我所料不错的话,莫老鬼让他去凤阁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说不定还跟这场魔族动乱有关...........” “那小子也不过筑基境修为,竟拜莫如是为师,凤阁为上京境几大势力之一,若是真能得到他们的相助,这场大乱也会得到化解的吧。你说他也要到上京境,不会是想让云儿............?” “云儿侄女天真善良,现在外面哪有好人,姜行那小子人本性也不坏,刚好两人路上有个照应,你说呢?” 古同佰沉吟半晌,叹了口气道:“也好。” .................................... “阿嚏!”出了炼丹坊的姜行,鼻尖发痒没来由的一颗喷嚏打出。 他揉了揉鼻子,满脸愁容,回头看了一眼被甩在身后的炼丹坊,暗声咒骂:“我以后再来这家,咒我自己一颗丹药也炼不成!” 为的也不是别事,整整二十份增灵丹原材料,按他所想再差劲也能出个十五六份,可是等他最后出门之时再也笑不起来了。 二十份,只成了九份!气的他仿佛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呢? 王国风宽慰他道:“不错了,早就告诉你了,炼丹哪有那么简单,能成九份已经不错了,不要气馁,多来几次就好了,你不是还有灵石吗?接着买,继续炼!” 姜行被气得俩眼一番,索性不去理他。 第一百四十九章是她 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一时之间 ,也提不起更高的兴趣,索性闷头赶路,本就是临冬城内部,倒也不远,几个折转便回到了观潮阁。 推一开门,眼前的一幕着实惊着他了,本以为杂草丛生的凄凉院落,此时竟然井井有条,院中一株名曰“蓝藤”的盆栽甚得他的喜爱,他已经做好了一年之内不回来,蓝藤因为无人照看枯败而死的惨状,可是看它如今生机勃勃的样子,姜行实在是疑惑不已。 房檐下的一人高的大水缸水也蓄了半缸水,缸壁也是干净整洁,全然没有所谓人去楼空,那般破败惨淡。 姜行环顾院内咧嘴轻笑,总有一个人,或是一件事能够带给你从内心深处发自的快乐,以至于它能够让你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显然古云就是这样极为让人从心底感到愉悦得人,迈步上了二楼,他一个人也不爱收拾的房间,倒是置添了不少家具,桌椅也被擦得整洁如新。 屋内空中飘荡着不下于十数枚绿色传音符。 轻轻一招手,一枚接着一枚朝他飘来。 绿色的传音符经他召唤,伴随着燃烧,一声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传出。 “姜行你去哪里了,一个月都见不着你人了?” “喂,你是不是去了别的地方了,怎么走的时候也不来道个别?” “我想了想,你就算是走的话,肯定是会给我打个招呼的,你这里太脏了,我帮你收拾收拾。等你回来。” “你是不是去哪处秘境丢掉了性命了,你可千万不要死了,我在临冬城也没有别的朋友,你若是死了我会很舍不得的,每过几天我都会帮你把这里收拾一番,就是为了等你回来看到院中干净的模样。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死呀!如果你回来的话,记得先来我家找我...........” ........................ 几段简单却很温暖的话直击他柔软的心底,心中莫名温馨之感更胜,朝空中一枚枚自燃殆尽的传音符望了一眼,转身下楼,他要去古家,告诉那个牵挂着他的小妮子,他没有事,只是去炼制丹药了。 临冬城古家。 城中较有名的大户之一,虽然并没有去过,可是一路询问,一路前行,不多时便行至古府威武雄壮的大门前。 门口站立两名肩宽背阔的年轻男子,姜行略一感知,不由咂舌。 这两人的修为居然是筑基期,想那单单两个守门之人竟然是筑基境修为的修士,更是可以想象古府底蕴之深厚。 姜行迈步向前,朝看门一人抱拳行礼:“有劳道友,麻烦通传古云姑娘。” 右侧看门之人回礼:“古小姐,敢问阁下名讳?” “哦,你就说是姜行他自然知道。” “好,阁下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禀。”言毕,那人朝同伴点头示意,随后快步朝门内走去。 “有劳。” 剩余的那人略带疑惑朝姜行问道:“阁下是第一次来古府吧?” “正是。” “不知阁下是哪家世族的公子?” “道友玩笑了,姜某非是哪家世族的少爷,只是简单的一介散修罢了。” 那人一听此话,嘴角轻撇,鄙夷道:“哦,原来是散修啊,那定是在某处窥得我家小姐仙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多了去了,我劝你识相些,从哪里来乖乖的回哪里去,往日也有不少愣头青胆大闯门,到头来不是断手便是折筋,你可要想清楚了。” 姜行抱拳行礼,面容含笑道:“多谢道友提醒,我想道友怕是想的多了。” “哼,像你这样没有能力,还妄想攀附高枝的人也有廉耻之心?我想的多了?你若识相快快退去,等小姐出来让我等赶你,那你才是真的没有面子了.......” 姜行眉头微皱,厌恶的望了那自以为是之人的嘴脸,自嘲的笑了笑,不再理会。 那人欲继续说话,只见一道轻灵的身影,如燕子般欢快的穿过大门,直奔门口台阶下站立的姜行而去。 紧随那人后面的便是之前进去通禀的看门人。 身影速度极快,十余级台阶她几步跃下,两步便至姜行面前。 此人不是古云能是何人!? 见她速度太快,生怕她摔倒在地,姜行连忙伸手扶她,二人双手相扶,相距也不过半步之距,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对方。 姜行只觉胸中火热异常,喉间哽咽,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看到她深切的眼神,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双臂猛地一使劲,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古云身躯一颤,下意识想要挣脱,然而下一瞬竟然也伸出双手抱紧了眼前的这人,眼泪如雨般点点滑落,顷刻间也泪花了专门为姜行而来,精心补好的妆容。 看门的两人早已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在他们眼中古云那等如天仙一般的仙子,居然跟那个长相普通的小子抱在一起!! 后来同姜行讲话的那人的表情,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他可是劝过姜行的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介散修,区区筑基境的小子竟真的能够癞蛤蟆吃天鹅肉。 二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难以置信!! “咳!你二人先退下。”愠怒之余,一股颇具威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二人惊得寻声望去,只见两人走在前面,一步便可跨出大门的距离,更是将门口相拥的姜行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看门的两人对视一眼,慌忙应声:“是!” “是!” 说完灰溜溜往屋内跑去,边跑边回头连连张望。 这两人正是交谈完毕的古同佰,时洋,在他二人身后站立的便是,好奇望向姜行的三尾狐,家丁老齐! 姜行古云二人也是寻声而分,古云一见自己的父亲冷冷的望着自己,俏脸刷的绯红一片,双手不由自主的揉搓着裙带,低头看向自己的绣花鞋面,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姜行波澜不惊,弯腰行礼:“见过古前辈,时前辈,狐前辈。” 三尾白狐所化的年轻女子朝他轻笑点头,算是回应。 时洋也不说话,饶有兴致的看向古同佰。 “云儿还不快些回去!”古同佰面无表情,看不清是喜是悲,冷声道。 古云摇晃了半天身子,却一步也没有踏出。 时洋哈哈大笑:“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古兄何苦如此,姜行,你带古侄女去城内转转,我与古兄有些话要谈。” 姜行点头行礼:“既如此,小子先走一步。” 说完看了古云一眼,示意她跟着自己,古云微嘟小嘴,偷偷看了一眼古同佰,又快速回头,狡黠的吐了吐舌头,几步便追上了前行的姜行,二人结伴往城中繁闹的街市中走去......... “时洋,那不是你的闺女是吧!?”古同佰暴喝。 时洋依旧轻笑:“古兄,女大不中留,还要时某多说么?这一幕想必早在古兄意料之中罢了,我想你只是没想到是今天而已。再说,姜行那小子不比那个什么化龙门少主洪琪强么?” 古同佰咬了咬牙,闷哼一声:“你快滚吧!少在这里看老夫的笑话。” 时洋抱拳:“我哪里是在看你的笑话,我是在恭喜古兄有了一位称心如意的东床快婿!” “滚!” “哈哈,古兄告辞,大势即来,你我二人自然是临冬城的依靠,危难之时互为犄角,能不能为临冬城撑起一片天,就看古兄得了。对了!古侄女举行婚礼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忘了请时某。” “时洋,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夫让你出不了古府!!” “告辞,告辞,小狐我们走。” 第一百五十章素描 二人结伴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他轻轻拉起古云的手,凝视她恬静的极美侧脸:“古道......云儿...” 古云稍稍恢复了正常肤色的面庞刷的一下,再度泛红,细弱蚊蝇的声音自她喉间传出:“嗯。” 姜行止步,古云也随之停下脚步,疑惑望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同你这般亲近,我感觉古前辈不是很赞同,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讲我的故事。” 古云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我听着呢。” “我自小被人遗弃,亏得一位年老的妇人收养,命苦之人多磨难,她也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抛下我一人撒手人寰,从那以后我以乞讨为生,没有有亲人,没有方向,没有未来。 幸而听一位说书先生开蒙,萌生了外出历练的念头,一番机缘,我现在是北疆境第一大宗,服凤司掌门的嫡传弟子,呵呵,但是因为早年历练的缘故,我结下的仇家一路追杀,奈何仇家势力太过强大,家师也无力保我,故而将我传送至此地,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竟然会碰到生命中的你!” 姜行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如果你能接受这么一个我,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结伴道侣?” 古云愣愣的听他讲完,良久开腔:“小时候的你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三岁!三岁那般弱小的年纪能做些什么,虽然听你说的轻描淡写,可是,我猜的着,你一定不好过,现在你处事小心谨慎,一定是小时候受了太多的欺辱导致,我才不在乎你的身世如何,自从第一次遇见危险,你把我拉在身后的时候,我已经为你而动心了................” 姜行痴痴一笑:“你好傻,古前辈不是很赞同我们........” 话还没说完,古云纤细的葱指倏地堵住了他的嘴唇:“你不会是害怕我父亲不成?” “哪里,只是不希望你夹在中间为难。” 古云狡黠一笑:“你放心好了,我最懂我父亲了,他如果是真的生气才不会表现出来,相反他要是大笑的话,才很有可能是生气。” 听得古云如此说道,他心中也不由一阵轻松,正待要说些什么,古云一指前方闹哄哄的人群欢快道:“姜大哥,那里这般热闹,我们去看看。” 姜行笑着点头:“好。” 不算太远的距离,数十步就至近前,透过吵闹的人群朝里望去,只见人群簇围成一圈,圈中空荡荡的地方,只坐一人,那人三十岁左右,睡眼惺忪的模样,披头散发,手持画笔,面前有一块画板,画板之上有了一张已经快要完工的画作,所画之人正是相对的那头,人群边站立的一位年轻女子。 姜行凑得近了顿觉惊为天人,他的视线极好,远处女子的容貌长相属中上,画此画之人虽是素描,可是寥寥几笔便将女子的轮廓画的七七八八,手法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刷!刷!刷!再度又添几笔。 啪! 细长的毛笔被他随手丢弃,他洒然的甩了甩凌乱的头发环顾四周。 人群中轰然爆发一阵一声声哄闹之声。 “太像了....” “我.日这家伙画的跟印的一样....” “呀,太美了....” 那人朝远处那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面容含笑,欢快的往这边跑来。 “虽是素描,同你却也不差分毫,拿去吧。”男子用那双似未睁开的双目,瞥了一眼女子道。 女子千恩万谢,接过画纸,如花般灿烂的笑着,不住地端详画中之人,不觉间便已出神。 “喂,妹妹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迷恋自己?画钱还给不给?”男子不耐道。 女子从失神中惊醒,忙不迭点头:“哦,实在是不好意思。”说着从储物袋掏出一块灵石,递给男子。 男子顺手接过,吧嗒一声,随便抛入脚边的一个铁盆中。 “一块上品灵石一位,本人画技在临冬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一块灵石换自己最好的一幅肖像画,山水,虫鱼亦可。最主要的是我潭坤画的,各位!只赚不赔!!” 女子小心翼翼的卷起画纸,欢快的往后面走去,穿过人群,几个折转,消失在街道那头........ 人群众人 古云轻轻拉了拉姜行的衣角,指了指在那吆喝的那人。 姜行会心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也想画一张?” 她乖巧的点点头。 姜行轻笑,一翻手,一块绿莹莹的灵石出现在手中,他朝那人轻轻一抛。 谭坤反应也是极快,反手一抓,将那块灵石牢牢抓在手中,他将手掌缓缓打开,绿莹莹的灵石正静静躺在手掌心。 他嘴角上翘,转头望向姜行:“道友是要画自己,还是?” 姜行将身旁的古云拽到面前:“画我的道侣。” 四周众人皆望向古云。 古云羞的不敢抬头,谭坤从储物袋再次拽出一根毛笔,看向古云:“这位仙子,可否抬起头来。” 她紧抿双唇,看向谭坤,谭坤看到古云之时,原本惺忪的睡眼倏地睁开,整个人显得有了精神。 他照着古云,手中画笔翻飞,刷刷点点,时而提笔,时而下点。 姜行心中满腹好奇,迈步向他这边走来。 凑的近了,也不由大为感叹,这人虽说有些放浪不羁,但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足二十息的功夫,啪!画笔落地。 “仙子仙资艳绝,亦为绝世美人,谭某有幸得识仙子一面,实乃谭某之幸,能否冒昧一问仙子名讳。” 古云也不答话,看向姜行。 姜行伸手揭下画纸,冷哼一声:“既知是冒昧,便无需多言,你知我姓姜名行即可,至于我的道侣么,无可奉告。” 言毕也不等他答话,拿起画纸,叫上古云便走。 谭坤痴痴的望向古云远去的背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哼,姜行,你的道侣...可真漂亮啊。” 他二人的身影逐渐被簇拥而来的人群淹没,谭坤也收了心神,继续接下一单。 “姜大哥,你吃醋了?”古云嘿嘿一笑问道。 “没有,现在的世道,既然知道是不礼貌,居然还要问,可真是什么都有。” “你还说没有!我都看出来了。” 姜行轻哼一声,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想起要一幅素描。” 古云晃了晃手中卷起的画纸:“它呀,这是对付我父亲用的!” 姜行不解道:“古前辈?一幅画怎么能........” “我自有妙用............” 第一百五十一章未果 二人兜兜转转,一下午的时光,几乎横穿了半个临冬城,一行也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买了想要放飞的风筝,可惜没来得及放飞,天色渐渐变暗,不觉间已是日落黄昏时分。 不知为何,二人谁也不觉得疲惫,也不知是修仙的体质原因,还是初入爱河的二人,眼中皆是相爱的对方,无暇顾及走过了多远的路,也忘掉了时间也正从指尖悄悄滑落.............. 二人相见的古府大门口。 门口已然回来站岗的二人,再次傻傻的看向姜行二人。 他二人互相痴呆看向对方,其中一人小心翼翼,连笔画,带说道:“小姐跟他不是被老爷撞见了么?” 另一人摇头,一样小声回声:“我怎么知道,那小子也不过一介散修,何德何能让小姐跟他在一起,老爷怎么也不...............” “就送你到这里了。”姜行深情望着她道。 “嗯,我明天找你去。”古云同样恋恋不舍道。 没想到姜行摆摆手道:“我实在是没有时间,最近几天我可能要闭关一段时间,少则半载,多则年余,所以......” 古云假装愠怒道:“哼,我看你就是不想理我?” 姜行涨红脸挠了挠头:“哪有,只是最近我.......” 古云见他傻傻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逗你的,木头,看你时刻专注修炼的样子,我很高兴,你可一定要结丹成功!。” 姜行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多谢你的体谅,你还记得当初在买卖斋拍下的那张丹方么?这是我最近炼制出来的一些,我也知道你见识过的丹药多了,不差我这一颗,嘿嘿,但是我还是想给你。” 说完,从储物袋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红色盒子,伸手递向古云。 古云毫不迟疑,伸手接过,她也不看盒子中的丹药,反而直视姜行道:“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你的礼物,无论你送的什么都是最好的,在我心中也是最珍贵的。” 姜行轻笑:“你喜欢就好。” 古云将盒子装入储物袋,顺手解下一直挂在腰间的,粉红色锦缎香囊,一把塞入姜行手中,也不等姜行有所应答,转身就走,等姜行看她之时,她只余一道勾神倩影,飘然入古府大门。 他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手中香囊不大,只手可握,将它放在鼻尖轻嗅,一道清新淡雅之味直入心肺,把玩良久才不舍的将它贴身装好。 朝门口站立的二人遥遥一抱拳,示意就此告辞。 那二人哪里还有原来趾高气扬的半分模样,诚惶诚恐弯腰行礼,直到姜行走远,他二人才敢直起身来。 先前说话的那人朝同伴道:“大哥,你不是说他是散修么?你怎么跟对待老爷一样这般紧张兮兮。” 同伴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小子懂个屁,世间修仙者世家大族多如牛毛,皆为相互牵制利用,就算有利益关系也是好调节的,唯独这等散修最难打交道,你不知道他是何人,不知他的脾气秉性,更不知他的底细,以我之见他身后必定有极大的背景,不然你想想以老爷的脾气,看到他跟小姐抱在一起能无动于衷?” 那人忙不迭点头:“正是正是,想那化龙门洪琪老爷也是看不上,那小子背景能力一定是在洪琪之上,不然小姐又怎么会钟情于他。” “哼,跟着我你就好好学吧,真有一天那小子当了古家的女婿,你我二人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那是那是!” 那位被称作大哥的人眼珠乱转,脑海中兀自想着最初同姜行谈话,他大言不惭刁难他时的模样,但又看到姜行远远朝他二人抱拳告辞的姿态,觉得他一定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祈祷他这样的人物将这些事情忘记才好。 姜行回到观潮阁时,天色已经大黑,临冬城上方的护城大阵,如一道蛋壳一般将硕大的城池包裹其中,大阵发出冷清的蓝色荧光静静矗立在百丈高空,与城池中的万家灯火相应成趣。 前几日城中已经挨家挨户发出通令,明确规定,因为形势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为宵禁时间。但凡是过了午夜时分,只要发现在城中游荡,或者掠空飞行的人,不废话,直接将他抓进临冬城仙牢。 看着空中偶尔飞过身穿金色上衣的御剑巡查之人,他赶忙在门口贴了一道黄色符箓,随后关门,进入院内。 他贴的符箓并无其他作用,上方只有朱砂所绘的两行字——近日静心闭关,纤尘凡事勿扰。 一夜无话,姜行沉沉的睡了一个大觉,这一觉直睡得日上三竿方才幽幽醒来。 静心,凝神,这是盘腿在卧室的姜行自己不断念叨的话,闭目调息了许久,他缓缓睁开双目眼神平静缓和,毫无波动。 翻手取出一块增灵丹,也不迟疑扬脖便将丹药吞入腹内。 丹药一入腹,直沉丹田处,因为运用灵力包裹的原因,丹药在最终沉入丹田的时候药力才彻底挥发。 丹田之中瞬间初始,便如喝下一口浓烈的老酒,灼热丹田五脏六腑,少顷,整个丹药所挥发的灵力逐渐充满四肢百骸,经脉之中亦然充沛满满。 单也只是如此,便再也没有发生其他令人欣喜的事情,姜行手中掐诀,引导者灵力流转,开拓,愈发运转,愈加疑惑,想之前筑基初期,遇到瓶颈之时,吞服一粒增灵丹,就能进阶筑基中期境界。 如今不知怎地,再度吞服一粒增灵丹收效却是如此不尽人意,他不禁皱眉,满腹疑问。 一番炼化,运用,时间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 再度翻手,又一颗增炼丹出现在手中,再次扬脖,咕咚一声,将它吞入腹内。 心中仍觉不妥,再次取出一颗。 如法炮制,扬脖,咕咚! 一颗接着一颗,宛如糖豆一般,在第一颗丹药效力即将枯尽之时,他续上了第二颗,鬼使神差,如今第三颗也被他吞服。 两颗衔尾而下,其中滋味一时间痛苦的无以言表。 如果说刚才第一颗丹药是干了一口烈酒,那么现在两颗丹药的力量,就不止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好不夸张的说,此两枚丹药入腹说他一口气干了一大坛烈酒,也是说的轻了。 丹药沉入腹内,姜行的双眼猛地一挣,身子陡然一颤,下一刻面庞直接扭曲在一起,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事,纵然腹内如万刀刺痛,也不的不咬牙强忍,手中的法决掐的死死,整齐洁白的牙齿深深没入下嘴唇。 此时也正是丹药极致爆发最为强劲的时候,他的身体一时间更是抖如筛糠...... 因为咬破下嘴唇血腥之气让他脑海中更加清明,可是如此也不是办法,只好放弃了嘴唇,改为上牙与下牙之间的较量,不消片刻,两排牙齿的牙根依然是酸疼难耐....... 数月后,蓬头垢面的姜行双眼精光四射,可修为却仍是没有进步,只是精进凝实了不少。 他疑惑同王国风问道:“王前辈,莫不是材料的问题,怎么这批增炼丹效力如此差劲?” 第一百五十二章苦闷 王国风哈哈大笑:“哈哈,早些年你也炼制过筑基丹,材料缺两短钱,可能成形?” 姜行思绪后道:“不能!” “那便是了,那你材料不对,丹药岂有凝型成丹之理?” “那王前辈我已经吞服三颗增炼丹,可是效果实在是太小了,想我筑基初期之时,一颗增炼丹轻轻松松让我晋级中期修为,怎么到了现在增炼丹效果小的如此可怜?” “你此时晋级筑基中期,可感觉灵力储备为初期灵力储备的几何?” “一倍有余。” “那便是了,那般浅浅的灵力储备池,一粒增灵丹,在你处于瓶颈之时自然能够助你晋级成功,可是现在你灵力已然是中期修为的状态了,还想要那样的效果,你说你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 姜行尴尬一笑:“我承认我是有些贪心了,可是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悬殊吧?” “若我不说,你小子也猜到了吧?我也不说破,倒让你来猜猜看是什么原因?” 姜行心中确实猜出了七七八八,却也不敢班门弄斧,王国风这样问,他试探道:“我心中确实有了一种猜测,但也不敢确认。” “说来听听。” “可能是连续食用一种丹药,我的身体出现了免疫吧。” 王国风连连大笑:“好小子,果然聪颖,正是,你的修为是一回事儿,最大的问题便是你所说的免疫力,初始你为筑基初期,增灵丹那时瞬间爆发的丹药之力,助你晋级,可是也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等你到了筑基中期之时,原本已经熟悉了丹药狂暴效力的状态,到的现在,灵力池更加大了,一颗增灵丹更是无力翻起更大的浪,老夫见你接连吞服两颗增灵丹,便知你的体内定然是出现抗体.......” 姜行颓然叹气:“唉,真是亏了那些灵石,还有那些灵石所购的草药,更是浪费了这些炼制出来的丹药!” “你小子放心好了,丹药自然是可以出售的,像这种筑基期修士需要的丹药还是极有市场的,想必卖个好价钱还是不难的。” 王国风这番话才将他的心宽慰开来,他倒也不是真的苦恼浪费这些珍贵的东西,只是郁闷这么多增长修为的灵药他竟然无福消受,实在是让人抑郁难解。 时间回到数月前,姜行与古云分手后。 古府大堂内,古同佰正端着茶杯独自饮茶,老齐垂手站在他身旁,二人正交谈些什么。 古云手捧着一卷画轴,踏门而入。 老齐恭敬行礼道:“小姐,晚上可用过膳了?” 古云笑着回应:“在临冬城内的小吃摊吃过了,多谢齐叔关心。” 坐在位置上的古同佰斜眼篾了一眼古云,轻哼一声也不同她讲话,独自端起茶杯饮起。 老齐冲古云和蔼一笑,眨眨眼,又朝身后的古同佰轻轻甩了甩头,其中之意便是————老爷正在气头上,快哄哄他。 古云古灵精怪的吐了吐舌头,冲老齐点了点头,示意收到。 “老齐!你在那挤眉弄眼作甚?”古同佰放下手中茶盏,不悦道。 老齐看向古同佰道:“老爷,我正在想你刚才跟我讲的话,我这就去催一催三影卫,让他切莫耽搁尽快出关!” 等不到 古同佰答话,他扭头朝古云眨了眨眼,快速退下。 临走之时,顺便支走了站在大堂门口了两名丫鬟。 此时灯火通明的大堂中,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古云嘿嘿一笑,莲步移转,绕至古同佰身后,双手自然的搭在古同佰肩头,正待用力,为他做按摩。 岂料古同佰一甩肩头,将她的手掌轻轻震开,显得生气的脸庞轻动问道:“今天都去哪里逛了?” 她的双手再次抬起,搭在古同佰的肩膀,纤细洁白的手指轻轻用力,在他肩膀按动起来。 “我们哪也没去,只是在城内逛了逛罢了。” “当着我与时洋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而切,逛的天色都这般晚了,也不知道回来?” 古云丝毫不停止揉捏,嗔怪道:“父亲,你就不要怪罪云儿了,我也是许久未见姜大哥了,陪他走走。” 古同佰一听姜行的名字,更是不悦:“姜行!那小子平平无奇,要修为没修为,要能力没能力。他怎么就能掳了你的芳心?早些时候,跟你也说过不少媒,张家那个佼佼者,吴目家的次子,吴开泰,现在不足三十岁便已经是筑基境后期修士,日后修为更是无可限量,可也没见你看上哪家公子呀!?” 古云撇撇嘴小声道:“张家那人修行痴狂成疾,吴开泰大我多少岁呀......” “你!”古同佰气都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颤抖。 “哎呀,父亲你就不要生气了,女儿已经大了,自有自己的打算,你再生气可要当心气坏了身子。”古云一撅小嘴,索性不再为古同佰按肩,找了个位置气鼓鼓的坐下。 古同佰怅然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呀!”说完偷眼观瞧前面坐着的古云。 谁知古云一动也不动,他无趣的挠了挠头,正要说些什么。 古云已经站起身来,他以为古云不愿再理他,要回自己房间,忙要开口,正想说些自己早已经原谅她的话,谁知古云向他走来,顺手拿起早先放在桌子上的画轴。 她将画轴在古同佰面前轻轻展开,随着画卷徐徐打开,画中的素描女子样貌也逐渐清晰,赫然是古云本人无疑。 可是这张谭坤所画的画,同之前又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画中女子嘴角有一颗芝麻粒般大小的美人痣。 此时古同佰再也没了原来假装生气的表情,仿佛已经忘了周围的世界,只是呆呆的望着画中女子,视线更是紧紧盯着画中女子嘴角的那颗美人痣。 当初画作完成后,她拿着画纸,在一家店铺中,在画中女子嘴角轻轻点上这么小小的一点,当时姜行还疑惑问道:“好好的一幅画,怎么要在嘴角点痣?” 古云道:“听我父亲说,我长得跟我母亲极像,只是我母亲左嘴角有一颗极小的美人痣。我很小的时候见过母亲,可是也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自从我母亲死后,父亲便再无伴侣,一心吃斋念佛,常常叨念是因为他年轻不知天高地厚,树敌太多,才造成了母亲的意外......” 姜行也不便再往下问,只是静静的帮他卷起画轴。 此时望着画轴的古同佰的双目,不觉间悄然流下了两道浑浊的泪光,他嘴角轻撇,慌忙用手擦拭,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父亲你一直念叨母亲,我深知你对他的思念,今日街道上见一人作画,数十息而成,遂自作主张在嘴角点了一颗痣,你看,像母亲么?” 古同佰一生何种大场面没有见过,何种大人物不曾交道,可是几百岁的他,此时再也控制不住,喉间哽咽道:“像,像极。” 父女二人又相谈近半个时辰,古云才会自己房间。 不多时,老齐回到大堂。 古同佰手捧画卷,兀自出神,老齐绕至他身后,探头来看,一见画中之人,惊诧不已:“这...这不是夏夫人.....” 良久,古同佰将手中画纸卷起,鼻翼两侧的泪迹早已干涸,他擦了擦眼角,轻声道:“云儿跟她母亲长得真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小姐跟夫人确实长得极为相似,但是老爷,毕竟夫人已经.......” 他摆了摆手:“早些年洪兄同我讲要定娃娃亲的事情,我舍不得,再后来媒人提亲,张家,吴家,胡家......我虽然口中应允,可是心中一万个不愿亲事能成,哼哼,现在窜出来个姜行,倒让云儿为之倾心,这种感觉,啧,我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我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老爷,你也不要太过在难受,这件事在谁身上都不会好受,但是你换个想法,这么多年小姐终于看上了一个小子,难道不是好事么?再不济可以让那小子在临冬城发展,你们父女不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况且姜行那小子也还是不错的,你认为呢?” 古同佰缓缓点头:“话虽如此,可是近期可能要有大事发生,临冬城我也不想让云儿再呆了,也只好按照时洋的意思,将云儿交给他照顾,哼!这段时间,看来必须要抽出时间跟他好好谈谈了。” 老齐笑道:“是该好好谈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山雨 时光流转,月余时间转瞬即逝。 在临冬城一处不知名密室之中,密室之中坐了不下于十余人,次位往下看有几个人,若是姜行在,定然是相熟的,何进,以及何进的忠实诈死跟班--哈木,还有龙帮帮主秦东以及临冬城许多与化龙门,龙帮一样的中小势力。 最上位坐着一名身罩黑袍的神秘男子,这人三十余岁的年纪,昂首挺胸,器宇不凡,他面庞白净,两缕鬓角飘逸与胸前,手持一柄白色的折扇,缓缓在胸前扇动,同时双目也如电光一般,扫向密室众人。 说来也怪,一干众人,可以说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跺一跺脚,地面都要颤三颤的人物,可是此时目光与他对视竟然不由自主的退却。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芒砀山,化神境修士西河老祖的一名弟子,名号“魂魔”池笑天,而他也正是魔族东海境真正掌舵人,亦是西河老祖最爱的小徒弟。 至于此地为什么会派他来,答案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拿下临冬城,籍此东海域最重要的位置,守着无垠东海天险,进可攻向上京境,退亦然能够举整个大名境,东海,南域,西峡,北疆四地之力全力抵抗。 而这么重要的位置能交给池笑天,足可见此人能力定是远超常人。 话虽如此,却也不过是井底之蛙异想天开罢了,想上京境其大不下于大明境数倍,单是灵气浓郁成都就是天壤之别,更不用说地域宽广,珍惜材料,草药等等,更是物富民丰。 池笑天很享受众人对他又畏,又敬的姿态,他轻晃折扇,发鬓也随之悠然飘动,他环顾略显简陋的密室,冷冷开口:“众位,今日将大家请到这里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再过个一年半载,池某保证带在座的各位,坐上临冬城最豪华的议事厅!”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起来,也有人悄声同身旁人紧张谈着什么。 池笑天左手扶着下巴,支在椅子把手上,双眼微眯,盯着正前方的何进,再度开口:“何进!何长老!今日请你来,便是想问问,你对我魔族进驻临冬城是何看法?” 围桌而坐的十余人皆是齐齐望向了他。 何进眼皮狂跳,伸手抚了抚眼皮,咽口唾沫道:“池前辈,我....我......” 他嗫嚅半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池笑天呵呵一笑:“何门主不必紧张,有何话但说无妨,池某也不是小心眼之人,众位也尽可放心,今日大家有什么就说什么。过了今日大家说的池某也就全都忘掉了,大家更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何进轻轻喘了口气:“池...池前辈...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怕是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们接手临冬城了。”他说到此处,神情不免黯然,顿了顿继续道:“自从两年前本门内乱以后,我们实力骤减,首当其冲强行霸占我们产业的便是,以时洋为首的城主派。” 他扫了坐在桌角坐着的一个势力的大头,阴阳怪气道:“在座里面也有,我也不说是谁了。现在我们化龙门少主也抑郁而死,势力也是每况日下,池前辈将我叫到这里,也是给了我极大的面子。总而言之,我们化龙门举双手赞同池前辈进驻,接手临冬城!” 池笑天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秦东。 秦东更是聪明至极当即回应:“我的遭遇同何兄一样悲惨,我也是希望以池前辈为首的魔族修士,能够来到临冬城,将临冬城改天换地。” 池笑天呵呵一笑,连说两声很好:“很好,很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他说到此处,眼神骨碌一转,密室之中的气氛也瞬间压抑起来。 “可有同道不赞同我们的么?” 桌子右侧,一名年纪较大的老者轻咳一声,站立开口:“池前辈能将老夫请来也是看得起我,可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出来。” “哦?付道友有话尽管开口,我有言在先,今日只是商讨此事的可行性,并无他意!” 这位老者是“万剑堂”堂主付春山。此人在临冬城也有极大的名号,占据城西一处地域,门内弟子万千,擅长以剑阵伤敌,年岁虽大,却也老当益壮。 “老夫有一说一,我早年曾受过时洋,时大城主的援助,做人不能忘本,老夫也自认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因此池前辈将我请到这里,怕是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池笑天将手中折扇一收,在手中轻轻拍打,并无怒容,反而面庞挂笑:“付道友坦荡仁义,有话直说,池某也不为难,既然不是同路人,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谈的机密事件,付道友也不便在场,我这就请人将你原路送回,付道友以为如何?” 付春山抱拳道:“如此有劳池前辈了。” 池笑天笑着抱拳还礼,向后摆了摆手。 站在密室门口的两人踏步而来,站在付春山身后,一摆手,做请姿态。 付春山点头,跟着他二人向门口走去。 门口距离众人的位置也是极近,十余步便至。 踏.....踏.....踏..... 神情紧张的付春山眼见门口越来越近,他手中扣着的一柄两寸大小的荧光小剑,已被攥出手汗。 咯吱! 厚重的石门被人打开。 就在他刚刚要舒口气的时候,身后池笑天笑道:“哎!付道友!” “啊!”付春山回头疑惑。 池笑天歪着头道:“今日之事你不会往外说吧?!” 付春山老脸一展,连连摆手:“不会不会,这等事情你就算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说。” 池笑天的话音骤然变冷:“可是我只相信死人!” 言毕他将手中折扇朝站立在门口的付春山猛地一点! 在他声旁的魔族两人,飘然退开。 付春山登时只觉入坠冰窟,后脊发凉,他慌忙将手中的荧光宝剑猛地掷出! 从扇子之中喷出一道手臂粗细的黑色乌光,看不清是何事物,速度却是极快。 砰! 乌光同付春山的荧光宝剑激烈的撞在一起,掀起层层灵力波动,波动波及此处之时,池笑天左手轻轻一挥,如涟漪般的灵力波动自然溃散,化作无有。 元婴同结丹境修为之差,就这单单的一招便可高分立下,撞击的正中央,听得咔!!一声。 宝剑自中段开始,蓦然段成两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本命神器断成两截,付春山脸色骤白,哇的一口鲜血喷出。 直将山羊胡也染成了血红色,他胸口起伏不停,抬起手臂,颤抖的指向池笑天:“你怎么如此言而无信?” 池笑天冷笑:“生死有命,你的命数便由你刚才的一番仁义之词决断,休怪旁人!” 他左手轻弹,一道手指般大小的乌光再度被他激射.而出。 付春山全身颤抖,被池笑天的第一击已然是震荡了神魂经脉,再加上本命宝剑的缺失,他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了。 慌乱之中,一抬手,一道红色的圆盾出现在前方。 可是他也是高估了圆盾的防御力,听得清脆的一声,噗! 仅仅手指般大小的乌光,竟然如破纸一般,轻易将他的圆盾破开,它的去势仍是不减,直奔他的头颅撞去! 付春山慌乱惊呼:“啊!!” 下一瞬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脑袋砰的一声,如西瓜般惨烈爆开!! 至此,结丹中期,万剑堂堂主付春山,命陨道消。 此时在座的各位满堂皆惊,谁也没想到,池笑天修为如此强横,更是没料到,他杀伐也是这般果断。 众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俱不做声。 池笑天如无事状扫了一眼众人众人,哗!的 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起来,他朝退开的两人道:“结丹境修士体内自有金丹,你二人将他处理了,金丹也归你两人享用。” 两人连忙行礼:“多谢池魔主。” 不多时两人便将付春山的死尸拖走,期间池笑天一句话也没讲,只是静静的看着 那二人处理死尸。 等密室之门再度合闭之时,门口血腥的场面也恢复了原状,只是付春山原本的座位已然是空无一人..... “不知可还有人要走!” 池笑天的这这一句,不亚于在地狱门口朝众人招手的恶鬼修罗开口一般。 众人见识了付春山之死,那样的轻描淡写,举重若轻,现在谁还有胆量再唱反调。 “没有....” “没有....” “不走....” “我不走.........” ...................... 池笑天点点头:“如此甚好,我也不问各位是否是出自本心了,哼,你们既然说了不走,那便是选了与我们魔族站在一条船上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计定 “那是,当然是同池前辈同路。” “我等以池前辈为马首是瞻.....” “对!” ............... 池笑天摆了摆手道:“那我也不期瞒各位,我们魔族不日便要对临冬城发动攻击,我很高兴各位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其实再我来之前,家师交代我的就一句话,不惜一切手段,拿下临冬城,纵然再大的代价也不怕付出!” “但是,我这人生性良善,虽然是魔族修士,可是也怜悯世人,不忍心见你等陷于苦海,故而施手搭救还望你等能够抓住这次机会,逃出生天!” 何进更惊,略一沉吟道:“还请池前辈明示!” 他左手手指伸出,与右手合拢的折扇相交为一个十字:“十万!十万魔族修士近日便要奔袭至此地,也许你等满腹疑问,可是事实便是如此,我西峡境共出六十万魔族修士,定下日子共同发动攻势,世间人多以为我等贪心不足,殊不知师尊所创的“八九玄功,能够大幅提高人的修炼,魔族这些年光是元婴修士已经不下于数十人。敝如我,也不过短短两三百年的时间,已然是一名元婴中期修为,我在这里可以先许下一诺,这场战役如果有人立下大功的话,我可以禀报师尊,推荐让他一同修习此法!” 在座的多数人听到此处,眼神也变得狂热起来,但也有少数聪明之人不为所动。 “而我则要求各位,在大军赶来之前,助我将城内的防御率先瓦解,以便本族大军能够长驱直入,最不济各位也要拿到临冬城的防御图吧?” 众人此时哪里还不知道池笑天打得什么主意,他无非便是要让众人做他的马前卒罢了,可是他们不做的话,下场岂不又是下一个付春山! 秦东硬着头皮道:“池前辈这件事实在是难度巨大啊。” “哦?不大的话我能将临冬城,中下门派较有实力的你们全都请来?” “这!” 众人一时间雅雀无声。 “你等也不必太小看自己,我就先小人后君子了,今天已同你们交了实底,说句不中听的话,为了以防万一,你们之中有往外泄密之人,我要在尔等身上种下禁制,当然若有不愿的,尽可离去!” “噬魂虫,我专门研制的一种专吃人神魂的魔虫,自幼卵之时便被我以秘术养之,此时逐渐成形也不过米粒大小,而它只吃修士之神魂。被它入识海之中诸位即可放心,没有我的指令它们也不敢妄动,倘若诸位之中有反水告密之人,那就别怪池某手下不留情了。” 他说这样的话,有哪里还有人真的敢离去,众人极不情愿的望着走近的池笑天。 他面容含笑,举起手中折扇,一人眉心处一点。 一道如米粒大小的黑光一闪即逝,没入那人眉心深处。 他如法炮制,一人接着一人站立而起,接受他的禁制,不多时挨个施术完毕。 他私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哦,对了想起来了。有言在先,若强行将噬魂虫抽离,或是其他,那么它将自爆炸毁你的识海,纵使是元婴修士也无力回天。都是这般修为的修士了,识海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讲了,当然,你们要是请得着化神境修士权当我没说。” 众人心中不由叫苦不迭,但也无可奈何,一人道:“那何时池前辈才能将我们识海之中的噬魂虫清除?” 哗!纸扇打开,他怡然扇动:“大军破城之日,便是取虫之时。” 有些盼头,大家才不致太过颓然,哈木同何进对视一眼,何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同意。 哈木得令,亢然开腔:“池前辈,据消息得知,数月前时洋与古同佰频繁会面,古家戍影卫尽数备战,严阵以待,想必他们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池笑天面色一沉道:“你是化龙门何进的心腹吧。” 何进抱拳起身:“正是。” “早就料到临冬城会有动作,没想到那么早,你的消息属实吗?” 哈木深色一凌:“完全属实。” “很好。”他点头道了声好,啪啪!拍了两下手掌。 之间身后的密室大门打开,两排姿色动人,气质撩人的妙曼女子手持银盘,迈着婀娜的步伐进入密室。 女子一个比一个美妙,姿色更是一个胜似一个,看的众人眼花缭乱,不少人都已经看的呆了。 “只要你们诚心归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化龙门何进,哈木,我已经看到了你二人的诚意赐“腾龙丹”一枚,女子也一人挑一个吧,两名女子银盘之中的灵石,也归你二人。” 何进,哈木慌忙道谢:“多谢池前辈。” “多谢池前辈。” 池笑天看了看剩余的人,抿嘴一笑:“这些女子皆为处子之身,虽是炼气期修士,但是丝竹管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们虽不如何道友与哈道友,却也是诚心随了我,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一人挑一个吧,她们手中的银盘上的数万灵石,也归尔等!!” 众人欣喜诚谢,全然已经忘掉了种在识海之中的噬魂虫。 池笑天这一手威恩并重,看似简单,实则在大战还未开始之前便为大战谋好了前程,十余中小型门派势力上万人的退出,在战争中也是会起到不小的作用。 更不用说还要他等为大战出力,而且还是在敌人的腹地,其能量更是无法让人估量。 .......................................... 姜行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听得周身嘎嘣嘣,如爆豆般响个不停。 回想起近一年的时间,跟吃糖豆一般,逐一炼化增灵丹,然而令他苦恼的便是,越是到后期,增灵丹的效果就越是弱小。 又尝试了一颗丹药,他毅然决定了出关,正如他所说的,身体机制已经出现了免疫力,现在的增灵丹对他也不过真的如普通丹药无疑,甚至更差。 手中现如今也只有可怜的两颗增灵丹罢了,至于修为虽有精进,也远远没到可以进阶筑基后期的境界,他也并不不气馁,修道一途便是这样,哪有一帆风顺之理。 抽空顺便整理的自己的法器,以及功法等等,最早莫老祖赠他的“沁泗决”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更好了解到冰属性的本质,倒不算主修功法。 后面的“玄冰录”倒被他视若珍宝,其中单单讲到筑基期便可冻结半条大河,更可凝聚玄冰巨剑那等巨大的法术。 再往后更有一招名曰——玄冰莲的秘术,只是可惜那是需要结丹境修为,方能施展的招式,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望而却步。 再将泛着淡紫色荧光的上清剑召出,剑身一颤,发出一道灵光,围着他欢快的打转。 让它飞转数圈,拿在手中端详起来,此剑剑身虽然是淡紫色,剑刃处却是不然,明光锃亮入镜,他也不敢伸手去摸,反手一招,上清剑打转进入储物袋之中。 左手掐诀,做剑指状,在眉间轻轻一抚,口中轻喝:“现!” 一道如常人眼睛大小的竖目轮廓蓦然显现,只是可惜轮廓之中空洞一片,只余白惨惨的一片,白色神识所化的细丝打底,哪有他物。 姜行手持铜镜,十分满意镜中自己竖目的样子,他视线上移望向屋顶,心中估算起来,按照神识数量来算,大概也就是结丹左右,他竖目之中的眼球亦可完全成型,前期小试牛刀,对上胡智的空间阵法,配上神出鬼没的剑术,如果不是这道竖目窥得其中玄密,他估计早已身首异处。 幽幽叹了口气,眉间竖目逐渐消失不见。 再次翻手,那块在渡劫而死之人身上发现的巴掌大小的木牌,不!更应该说是泽兽之角所制的骨牌。 在望此牌,心中不免余悸未消,想起了王国风所说,若内部真的有一只泽兽的神魂的话,那他便更是觉得神奇,再想起王国风言讲让自己试着同他交流。 他从心底就是抵触此事,就算真的是要自己真的再将神识沉入其中,那也得是自己有了强大的神识,最起码也得是结丹境才有信心。 将骨牌收起,打开灵兽袋,只听得“喳!”一声清丽的叫声响起。 自然是烈阳鸟忽扇着翅膀飞出,如今的它已有小牛犊子般大小,如缎子般顺滑的红色羽毛发亮晃,屋内空间较小,若是在外面,它早就振翅飞出老远。 它埋怨的看了看房间内,又看了看姜行,似是再说:“空间如此之小,让我怎么飞!!” 姜行气的好笑,看着这个跟孩子一般聪明的家伙,喝道:“小鸡!过来!” 这家伙起初还不情愿,可是看到姜行手中的灵兽丹,贪婪的眼中乱冒金光,大嘴一张,就朝姜行扑去.......... 现在对于他来说,对上三五修为相同的修士也是吃不上亏的,毕竟上乘的功法,元婴期修士的本命法器,加在一块儿,再加上他世间仅有的异属性冰灵根,若再无半点厉害之处,他便可以一头撞死去了。 招呼“小鸡”在院中自己放风,他又将一物拿出。 东西落地,只听咚!的一声,地面一震。 一件石盘大小的东西落在地上,正是“弥盘”! 他肉疼的看了地面弥盘表面的一道裂痕,早就打算修复此物,闭关之前也是忘掉了,当下也不迟疑,拿起此物,往楼下跑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阵师 推开门,门口贴着的符纸悠然飘落在地,他也不弯腰,朝地面的符纸轻轻一点,符纸倏地自燃开来,顷刻间化作无有。 关上门,便朝街道上奔去,此前他也并没有去过其他修补阵法之地,寻人问,也是十个有九个挠头,还有一个更是胡乱指唤,更是大言不惭道:“交给我了,保证一天之内给你修好,修不好不要灵石!!” 姜行斜眼望了一眼只不过练气期六层的家伙,轻叹一口气,不是他不相信他,只是他胡言乱语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轻浮头大。 期间 也随着人指示,到打造兵器的地方,那里因为打造兵器的缘故 ,偶尔会用到阵法。 可是在看了姜行手中的弥盘之后,无一不连连摇头,表示这个阵法太过繁琐,无法修补。 想了又想,还是再去老地方打探一二,顺着大道往前,穿过人流,直奔对面的买卖斋而去。 今日店内人倒是不少,四名小二忙前忙后,紧跟着介绍,或是招呼。 姜行初踏店内,本不欲打搅,想等人走的差不多,再上前询问。 倒是那名卖他草药的小二眼尖,一眼便看见刚刚进门的姜行,慌忙把身边准备买炼气期所需法器的家伙推给同伴,直奔姜行而来。 人未至,满含笑意的话语先到:“姜仙长,好久不见,我还以为您去了他处历练呢?” 姜行笑着同他答道:“没有,只是闭关的原因,修炼了近一年的时间。” “哦!怪不得我看仙长灵力凝实,充盈,想必定然是精进不少?” “修为却有精进,却也不多。”姜行口中虽然如此说道,心中又想起了损失了许多的增灵丹,又不免一阵心痛。 “有增即可,多少不都是增长么?日积月累滴水石穿,久而久之离姜仙长结丹之日也是不远了。” 姜行连连抱拳:“多谢吉言。” 小二话锋一转:“不知姜仙长今日还是想购些草要么?” 姜行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实不相瞒,姜某今日到此,不为购买东西?” 小二一愣:“哦?那不知姜仙长所谓何来?莫不是上次买你的草药有了问题?” 姜行摆手:“非也,只是有一事想问。” “姜仙长放心,有需要小的地方的您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有一件法器上的阵法有一道裂痕,故阵法无法发挥功效,我想寻一个精通阵法之道之人,为我将残破的阵法修补,我在路上寻了太多的人,皆是摇头,不知你可知晓临冬城内可有能够修补阵法之人?” 小二恍然道:“怪不得你遍寻无果,阵法之道极为精妙,要求十分严格,天赋耐心,缺一不可,凡是好的阵师皆被大势力挖走,寂寂无名的便也是缺材料,缺资源,更是无法出人头地。” “那..岂不是临冬城就没有好的阵师了?” 小二神秘一笑摆摆手,学着姜行的口吻道:“非也。” 姜行一愣,喜出望外激动道:“你....你不是知晓能够修补阵法之人吧?” 小二一笑:“实不相瞒,我却是知道能够修补阵法之人。” 姜行追问:“敢问兄台,可否告知一二?” 小二神秘笑着道:“姜仙长稍等片刻。” 言毕便转身朝同是小二的一名男子走去。 只见他在那名男子耳畔轻声耳语一番,那名男子看了姜行一眼,又疑惑的看了看他,眉头微皱。 倒是那名小二再同他耳语一番过后,他双眼一亮,犹豫片刻后重重点头。 那名小二,嘴角含笑,拉着他来到姜行面前介绍道:“姜仙长,这是曲六。” 又指向姜行道:“曲六,你不是好奇我之前开薪资最高的那个月,也是卖的最高的一大单草药那个月吗,今天我就告诉你,那一单我就是卖给了姜仙长。” 曲六一惊忙道:“小的曲六,见过姜仙长。” 姜行不明就里,但心中隐隐有了一番计较,面上不露声色:“不必多礼,不知你将曲六叫来,怕不是跟我说的阵师有关系?” “正是,姜仙长有所不知,曲六的三叔乃是阵法大家,早些年在临冬城也是有些名气的,本来城主一派将他请去,做阵师培养,可是,后来也不知所谓何事,他退隐出了城主一派,久而久之人便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我觉得姜仙长的阵法他应该是有些办法的。” 姜行看了一眼曲六,问道:“你三叔当真是阵法大家?” 曲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是的。” “想必你也听他说了,我有一密宝损坏,需一名 阵师修补,不知道友可否能为姜某带路,寻得你那位三叔为我修补。” 曲六略显为难道:“仙长有所不知,我三叔他脾气古怪,为人散漫,嗜酒如命,这么多年我也是没见过他修补过任何阵法,像他之前的事迹多有吹嘘夸大的成分。” 姜行一听此话看向之前的那名小二,意思便是你在骗我?! 那名小二忙不迭道:“姜仙长你莫听曲六信口乱说,小的所说之事前真万确,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姜行脸色一板。 “只是,他三叔曲墨宇性子确实是出了名的臭,怕是一般人的物件,阵法,是不会插手的。” 姜行不怒反笑,看着曲六道:“曲六,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一趟你的三叔,放心,不白跑一趟。” 曲六犹豫之余正想说话,那名小二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里有我帮你盯着,你放心去吧。” 曲六连连抱拳:“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姜行同样笑着冲他点头,一翻手,一块绿莹莹的上品灵石出现在手中,他朝那名小二一掷。 小二笑着连忙伸手接住,一展手,一块灵石静静的躺在手心,惊喜开口:“多谢姜仙长,多谢姜仙长。” “曲六,我们这便走一趟吧?”姜行轻声冲曲六问道。 曲六忙不迭点头口中连声道:“好.....好!” 二人在小二的迎送中出门,本想出门就走,可是姜行脑中灵光一闪,折转回去,在一家店里买了数样东西。 随后照着曲六的指挥,出了西门,一直往郊外飞去。 当听到了约有百里的距离之时,再看了看曲六如蜗牛般极慢的速度,一招手,穿云舟出现在脚下。 姜行稳稳落在上面,招呼一声曲六道:“你的速度太慢,上回来吧。” 曲六受宠若惊,慌乱收了一件下阶法器,匆忙爬上穿云舟。 姜行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回想起自己当初初从凡间界踏入修仙界之时,当初不慎误入迷朦幻境,幸得玲珑仙子施以援手,方才得了搭救。 救命之恩被他牢记至今,可是如今他也没有机会,或者说是没有实力能够回到南域大武山,再同玲珑仙子,贾管事,马天,大虎叙说这些年的所见所闻。 “多...多谢姜仙长。” 姜行被曲六的一句话拉回现实,他面容含笑看向曲六:“我观你现在也就是练气五六层的修为吧?” “仙长慧眼,我现在正是练气五层修为。” 姜行点头:“修士修炼于世间,没有不可达到之境界,虽然现在不过练气五层修为,可是好好修炼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筑基成功的,拿我来说,当年也是孤苦一人,无依无靠,全凭一番机缘才到的现在筑基境,修为不难,就看你是否真的坚定的在这条路上走,是否相信自己罢了!!” 曲六感激的朝姜行行礼道:“多谢姜仙长鼓励。” 姜行点头:“叫我道友吧,刚才那番话你我共勉之。” 姜行说完此话,一翻手,一把银色长剑出现在手中,他将长剑递给曲六。 “相见即是有缘,此剑与我也是无用,赠与你了。” 曲六本不想去接,可是看到姜行笃定的目光,便伸出手来,接了银色长剑。 “多谢姜前辈。” 二人一路叫交谈,一路前行,这一路曲六收益颇多,想他不过区区练气五层的修为,修行之时的疑惑一经讲出,姜行轻巧的一句话就令他茅塞顿开。 曲六也知此时的机会百年难遇,接连提问,姜行也不反感,一一为其解答。 “姜前辈,不知经历筑基之时都有什么症状.........哎!!姜前辈,过了....飞过了!!” 姜行有一听此话,手中法决一掐,猛地停下穿云舟,随着曲六的手指往回看去。 后方在一处密林深处,树木稍稍稀疏的地方,有一块占地十余亩的池塘,池塘之中荷叶层层叠叠铺满整片大池塘,朵朵粉红色的莲花争相开放。 在池塘后方一座简单搭建的茅草屋静谧的伫立。 姜行一见此处,便想起了那名小二所说的曲六三叔为人较怪,到的现在,再看能住在这么一个室外桃源之地,就算不是怪人,想必他也是不愿与世俗同流一气的清高之人。 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