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觉醒-仿如昨日》 随便聊聊,发发牢骚 很久之前,大概三四年前左右,我已经开始想写一部小说。 当时的动机很简单,只是因为几本喜欢的网络小说更新太慢,寂寞无聊之下很冲动地就写了。 当时进展很快,半个月时间,五万字已经搞定了。 只是回头以一个小说迷的角度看了一下,结论只有两个字:垃圾。 原来写书真的很不容易。心中想表达的跟笔下写出来的有时完全是两回事。 究其原因,不过是自己的水平问题。 但我没有放弃。作为小说迷的同时我本身也是一个漫画迷。我看过许多经典或不够经典的漫画。 当时有个很幼稚的想法,觉得只要多点去写,多点去修改,就会有进步。因为很多经典的漫画开始几本也是画得很烂的。 抱着这种心态,我不断地对原稿进行修改。不知不觉间竟然将原稿重写了五次。 是真的,不是修改,而是完完全全的重写。期间因为工作原因,又停停续续了好几次。 我是个十分懒惰的人,但同时也是个有点神经质过度要求完美的人,我无法将连自己看了都想吐的垃圾作品上传去恶心别人。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重写。 到最后,那部已经写了将近11万字的小说还是没有上传,也许那天我想不开了就会把它上传。 至于现在这部《觉醒-仿如昨天》是近期的作品。写了大概有三、四个月左右。本来想写上二、三十万字才上传的,但自觉写作的激情越来越少,于是就上传了。 本来这部小说的名字就叫《觉醒》,但上传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用了这个书名,于是就改成这样。 一开始我想过改个比较夸张的书名,如《一个宋朝大侠不得不说的故事》、《重生日本》、《一个字:强》之类的狗血书名。这样至少能引起一些人的好奇来骗骗点击。但最后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顺便帮起点打打广告。在这幺多小说网站来讲,起点的确办得比较专业。读者人数也很多。于是我最先就选择在起点上传。然后为了扩大宣传,还在其它几个网站上传。不过“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每天都是最先在起点上更新的,希望起点的各位审稿GGJJ们不要误会。 回到正题,我在此对所有阅读小弟作品的读者GGJJ们致以最真挚的感谢。 是你们,让我重新获得了写下去的激情。现在每天看看书评是我最感快乐的一件事。 再次感谢! 另:我一般会在晚上八点左右上传一章,节假日尽量上传两章。其实我也想象其它作者一样来个狂轰乱炸,但没办法,存货不足,现在每天都要赶稿。但同时却十分开心,所谓痛并快乐着指的也许就是我这种状态了。 好了,不说了。在此祝各位心情舒畅。 以后请多捧场。 非常抱歉! 各位不好意思,昨天小弟大病了一阵,又发烧又喉咙痛,十分要命。所以停了两天更新,在此小弟十分抱歉。 现在头还痛得要死,但最迟后天,小弟一定会恢复更新。希望各位大哥大姐继续捧场。 另外有朋友说我不会宣传,作品简介也写得不好,小弟深有所感。 在此小弟诚征这部作品的简介,虽然不能给出实质的报酬,但凡发表者一律加精。这是小弟唯一能做到的。至于宣传,小弟就更加不会了,希望各位教几招,好让我的点击可以上去。 再次感谢! 通告 本书已入VIP,虽然不知道进VIP后还会有多少人愿意花钱看小弟的小说。但无论如何,还是很多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 不过老实说,小弟还是很希望各位继续支持偶。 你们的支持一直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再次多谢。 最后,小弟送上一篇读后很喜欢的文章,请各位一同欣赏。 **********************************************************************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是一个孤儿,也许是重男轻女的结果,也许是男欢女爱又不能负责的产物。 是哲野把我拣回家的。 那年他落实政策自农村回城,在车站的垃圾堆边看见了我,一个漂亮的,安静的小女婴,许多人围着,他上前,那女婴对他璨然一笑。 他给了我一个家,还给了我一个美丽的名字,陶夭。后来他说,我当初那一笑,称得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哲野的一生极其悲凄,他的父*都是归国的学者,却没有逃过那场文化浩劫,愤懑中双双弃世,哲野自然也不能幸免,发配农村,和相恋多年的女友劳燕分飞。他从此孑然一身,直到35岁回城时拣到我。 我管哲野叫叔叔。 童年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不愉快。只除掉一件事。 上学时,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同学骂我“野种”,我哭着回家,告诉哲野。第二天哲野特意接我放学,问那几个男生:谁说她是野种的?小男生一见高大魁梧的哲野,都不敢出声,哲野冷笑:下次谁再这么说,让我听见的话,我揍扁他!有人嘀咕,她又不是你生的,就是野种。哲野牵着我的手回头笑:可是我比亲生女儿还宝贝她。不信哪个站出来给我看看,谁的衣服有她的漂亮?谁的鞋子书包比她的好看?她每天早上喝牛奶吃面包,你们吃什么?小孩子们顿时气馁。 自此,再没有人骂我过是野种。大了以后,想起这事,我总是失笑。 我的生活较之一般孤儿,要幸运得多。 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书房。满屋子的书,明亮的大窗子下是哲野的书桌,有太阳的时候,他专注工作的轩昂侧影似一副逆光的画。我总是自己找书看,找到了就窝在沙发上。隔一会,哲野会回头看我一眼,他的微笑,比冬日窗外的阳光更和煦。看累了,我就趴在他肩上,静静的看他画图撰文。 他笑:长大了也做我这行? 我撇嘴:才不要,晒得那么黑,脏也脏死了。 啊,我忘了说,哲野是个建筑工程师。但风吹日晒一点也无损他的外表。他永远温雅整洁,风度翩翩。 断断续续的,不是没有女人想进入哲野的生活。 我八岁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哲野差点要和一个女人谈婚论嫁。那女人是老师,精明而漂亮。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那脸上的笑象贴上去的,哲野在,她对我笑得又甜又温柔,不在,那笑就变戏法似的不见。我怕她。有天我在阳台上看图画书,她问我:你的亲爹妈呢?一次也没来看过你?我呆了,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啧啧了两声,又说,这孩子,傻,难怪他们不要你。我怔住,忽然哲野铁青着脸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什么也不说就回房间。 晚上我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哲野走进来,抱着我说,不怕,夭夭不哭。 后来就不再见那女的上我们家来了。 再后来我听见哲野的好朋友邱非问他,怎么好好的又散了?哲野说,这女人心不正,娶了她,夭夭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的。邱非说,你还是忘不了叶兰。八岁的我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大了后我知道,叶兰就是哲野当年的女朋友。 我们一直相依为命。哲野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包括让我顺利健康的度过青春期。 我考上大学后,因学校离家很远,就住校,周末才回家。 哲野有时会问我:有男朋友了吗?我总是笑笑不作声。学校里倒是有几个还算出色的男生总喜欢围着我转,但我一个也看不顺眼:甲倒是高大英俊,无奈成绩三流;乙功课不错,口才也甚佳,但外表实在普通;丙功课相貌都好,气质却似个莽夫…… 我很少和男同学说话。在我眼里,他们都幼稚肤浅,一在人前就来不及的想把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太着痕迹,失之稳重。 二十岁生日那天,哲野送我的礼物是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这类零星首饰,哲野早就开始帮我买了,他的说法是: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几件象样的东西装饰。吃完饭他陪我逛商场,我喜欢什么,马上买下。 回校后,敏感的我发现同学们喜欢在背后议论我。我也不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的身世,已经习惯人家议论了。直到有天一个要好的女同学私下把我拉住:他们说你有个年纪比你大好多的男朋友?我莫名其妙:谁说的?她说:据说有好几个人看见的,你跟他逛商场,亲热得很呢!说你难怪看不上这些穷小子了,原来是傍了孔方兄!我略一思索,脸慢慢红起来,过一会笑道:他们误会了。 我并没有解释。静静的坐着看书,脸上的热久久不褪。 周末回家,照例大扫除。哲野的房间很干净,他常穿的一件羊毛衫搭在床沿上。那是件米咖啡色的,樽领,买的时候原本看中的是件灰色鸡心领的,我挑了这件。当时哲野笑着说,好,就依你,看来小夭夭是嫌我老了,要我打扮得年轻点呢。 我慢慢叠着那件衣服,微笑着想一些零碎的琐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发现哲野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走路步履轻捷生风,偶尔还听见他哼一些歌,倒有点象当年我考上大学时的样子。我纳闷。 星期五我就接到哲野电话,要我早点回家,出去和他一起吃晚饭。 他刮胡子换衣服。我狐疑:有人帮你介绍女朋友?哲野笑:我都老头子了,还谈什么女朋友,是你邱叔叔,还有一个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会你叫她叶阿姨就行。 我知道,那一定是叶兰。 路上哲野告诉我,前段时间通过邱非,他和叶兰联系上了,她丈夫几年前去世了,这次重见,感觉都还可以,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准备结婚。 我不经心的应着,渐渐觉得脚冷起来,慢慢往上蔓延。 到了饭店,我很客观的打量着叶兰:微胖,但并不臃肿,眉宇间尚有几分年轻时的风韵,和同年龄的女人相比,她无疑还是有优势的。但是跟英挺的哲野站在一起,她看上去老得多。 她对我很好,很亲切,一副爱屋及乌的样子。 到了家哲野问我:你觉得叶阿姨怎么样?我说:你们都计划结婚了,我当然说好了。 我睁眼至凌晨才睡着。 回到学校我就病了。发烧,撑着不肯拉课,只觉头重脚轻,终于栽倒在教室。 醒来我躺在医院里,在挂吊瓶,哲野坐在旁边看书。 我疲倦的笑:我这是在哪?哲野紧张的来摸我的头:总算醒了,病毒性感冒转肺炎, 你这孩子,总是不小心。我笑:要生病,小心有什么办法? 哲野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每每从昏睡中醒来,就立即搜寻他的人,要马上看见,才能安心。我听见他和叶兰通电话:夭夭病了,我这几天都没空,等她好了我跟你联系。 我凄凉的笑,如果我病,能让他天天守着我,那么我何妨长病不起。 住了一星期院才回家。哲野在我房门口摆了张沙发,晚上就躺在上面,我略有动静他就爬起来探视。 我想起更小一点的时候,我的小床就放在哲野的房间里,半夜我要上卫生间,就自己摸索着起来,但哲野总是很快就听见了,帮我开灯,说:夭夭小心啊。一直到我上小学,才自己睡。 叶兰买了大捧鲜花和水果来探望我。我礼貌的谢她。她做的菜很好吃,但我吃不下。 我早早的就回房间躺下了。 我做梦。梦见哲野和叶兰终于结婚了,他们都很年轻,叶兰穿着白纱的样子非常美丽,而我这么大的个子充任的居然是花童的角色。哲野愉快的微笑着,却就是不回头看我一眼,我清晰的闻到新娘花束上飘来的百合清香……我猛的坐起,醒了。半晌,又躺回去,绝望的闭上眼。 黑暗中我听见哲野走进来,接着床头的小灯开了。他叹息:做什么梦了?哭得这么厉害。我装睡,然而眼泪就象漏水的龙头,顺着眼角滴向耳边。哲野温暖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去划那些泪,却怎么也停不了。 这一病,缠mian了十几天。等痊愈,我和哲野都瘦了一大圈。他说:还是回家来住吧,学校那么多人一个宿舍,空气不好。 他天天开摩托车接送我。 脸贴着他的背,心里总是忽喜忽悲的。 以后叶兰再也没来过我们家。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才确信,叶兰也和那女老师一样,是过去式了。 我顺利的毕业,就职。 我愉快的,安详的过着,没有旁骛,只有我和哲野。既然我什么也不能说,那么就这样维持现状也是好的。 但上天却不肯给我这样长久的幸福。 哲野在工地上晕到。医生诊断是肝癌晚期。我痛急攻心,却仍然知道很冷静的问医生:还有多少日子?医生说:一年,或许更长一点。 我把哲野接回家。他并没有卧床,白天我上班,请一个钟点看护,中午和晚上,由我自己照顾他。 哲野笑着说:看,都让我拖累了,本来应该是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呢。 我也笑:男朋友?那还不是万水千山只等闲。 每天吃过晚饭,我和哲野出门散步。我挽着他的臂。除掉比过去消瘦,他仍然是高大俊逸的,在外人眼里,这何尝不是一幅天伦图,只有我,在美丽的表象下看得见残酷的真实。我清醒的悲伤着,我清晰的看得见我和哲野最后的日子一天天在飞快的消失。 哲野很平静的照常生活。看书,设计图纸。钟点工说,每天他有大半时间是耽在书房的。 我越来越喜欢书房。饭后总是各泡一杯茶,和哲野相对而坐,下盘棋,打一局扑克。 然后帮哲野整理他的资料。他规定有一叠东西不准我动。我好奇。终于一日趁他不在时偷看。 那是厚厚的几大本日记。 “夭夭长了两颗门牙,下班去接她,摇晃着扑上来要我抱。” “夭夭十岁生日,许愿说要哲野叔叔永远年轻。我开怀,小夭夭,她真是我寂寞生涯的一朵解语花。” “今天送夭夭去大学报到,她事事自己抢先,我才惊觉她已经长成一个美丽少女,而我,垂垂老矣。希望她的一生不要象我一样孤苦。” “邱非告诉我叶兰近况,然而见面并不如想象中令我神驰。她老了很多,虽然年轻时的优雅没变。她没有掩饰对我尚有剩余的好感。” “夭夭肺炎。昏睡中不停喊我的名字,醒来却只会对我流眼泪。我震惊。我没想到要和叶兰结婚对她的影响这样大。” “送夭夭上学回来,觉得背上凉嗖嗖的,脱下衣服检视,才发现湿了好大一片。唉,这孩子。” “医生宣布我的生命还剩一年。我无惧,但夭夭,她是我的一件大事。我死后,如何让她健康快乐的生活,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 …… 我捧着日记本子,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原来他是知道的,原来他是知道的。 再过几天,那叠本子就不见了。我知道哲野已经处理了。他不想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心思,但他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哲野是第二年的春天走的。临终,他握着我的手说:本来想把你亲手交到一个好男孩手里,眼看着他帮你戴上戒指才走的,来不及了。 我微笑。他忘了,我的戒指,二十岁时他就帮我买了。 书桌抽屉里有他一封信,简短的几句:夭夭,我去了,可以想我,但不要时时以我为念,你能安详平和的生活,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叔叔。 我并没有哭得昏天黑地的。 半夜醒来,我似乎还能听到他说:夭夭小心啊。 在书房整理杂物的时候,我在柜子角落里发现一个满是灰尘的陶罐,很古朴趣致,我拿出来,洗干净,呆了,那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有四句颜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到这时,我的泪,才肆无忌惮的汹涌而下。 最新通告(2008年01月28日) 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咳,兄弟我在潜水了这么久以后,终于忍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今天特意上来供各位群殴解恨。 其实新书我一直在写,只是因为最近股市大跌,我也被套了,虽然不至于万念俱灰,但郁闷还是难免的,还好最近才解了套逃过一劫。经过这一役后,终于发现自己原来不是股神托世,不过是个供人鱼肉的愣青头而已。 虽然如此,但我毕竟是个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没有女朋友的无聊青年,因此新书并没有完全停下来,只是又重写了两遍而已。 重写两遍?有人可能会问是真还是假,我告诉你,是真的。 最近不知发什么神经,老觉得写出来的东西不满意,于是一遍一遍地推dao重写。 终于,我发现这样下去我会玩完的,于是决定这次是最终定稿,不会再改了。 现在立下军令状,过年以后新书一定上传,如果再跳票,愿受TJJTDS之酷刑。 不过话说回来,新书我会在过完后先发到出版社去看看能不能出版,所以可能会迟一些才能上传,总之不管怎么样,不管能不能出版,新书一定上传。至于具体时间,我现在不敢定下来,免得又出现跳票的情况,但应该不会拖太长时间。 还有一个问题,我有点想换个笔名来上传新书,这样我就不必过于在乎令狐这个名字,写得也比较自由。各位认为如何?不过现在还没正式决定真的要换,到时还要看情况再说。如果真换笔名了,到时我会向各位招呼一声的,但具体是什么名字,我可能不方便说,否则这跟换不换没什么区别。 快过年了,在这里兄弟我先祝各位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到来。 嘻,还好兄弟我还没结婚,搞不好今年还能收到红包,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有钱不收正是真正的286。 废话就说到这里了,各位也扁得差不多了吧?那我先闪了,白白! 1-角落 日本东京,在一所普通公立高中里的一个角落,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正被三个年纪相仿,身材却比他高得多的青年围殴。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被打的少年抱住头哭起来。 其中身材较高的青年踩着他的头说:“我昨天叫你拿钱来,你竟敢不听我的话,去死。”用力一脚踢向他肚子。 “呜!”被打少年惨叫一声吐了出来。 “真是个恶心的家伙。”一个左耳载着耳环的青年在少年身上吐了一下口水走到一边。 另一个穿著红衣服的青年还拼命往少年身上招呼着。 “这家伙又来了,他嗑药了吧?”较高的青年问旁边的人。 “我看就是了。” “好了,大雄,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会死的。难道你想再进收容院吗?” 红衣少年犹豫了一下,这才停手。 “记住,如果明天还不拿钱来的话,我会让你试试比今天更过瘾的游戏。”较高青年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说。 “这家伙又在装死。”载耳环青年冷笑。“走吧,我们玩游戏去。” “我不去了,我还要上课。” “你这伪君子,就会装乖宝宝。看上那个新来的老师了吧?不过那女人身材真不错,样子也很好。哪天弄上手了让我们也玩一下。” “没问题。”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远。 安静的角落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除了地上躺着的少年, 过了一会,少年慢慢地爬起来。就像平常一样,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脸上和衣服上的脏东西。再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静静地走向教室。 走进教室的时候,少年怕被人看到脸上的伤,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 他刚坐下来,后面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原来是脸上长有雀斑的沟田和夫。 “刚刚又被山本他们打了么?” “不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骗谁呀,看你的脸的就知道了。幸好我前几天就交了保护费,不然现在就跟你一样了。” 正志看他有点得意的样子很不舒服,那笑容里有着明显幸灾乐祸的味道。只是沟田是为数不多肯跟他说话的人,所以他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三班的粟田留美子吗?”沟田忽然凑近正志小声说。 “三班的班花?” “对,就是她。哼,什么班花,我看只是个骚货而已。昨天我在街上看到她,当时她正和一个男的手拉着手,亲热得很。结果后来你知道还发生什么事吗?”沟田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正志也有点好奇,露出想知道的样子。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竟然看到他们进了宾馆。你想不到吧?这骚货,看她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想不到这么淫贱。真想干一干这个骚货!”沟田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 正志也觉得有点意外,只是记挂着如果明天弄不到钱给山本的话,后果会很严重。想到这里,他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沟田,正志不由得有点羡慕。这家伙家里有钱,所以交保护费的时候交得一点也不手软。自己就惨了,每个月只有很少的生活费,就是想买些新出的游戏也要存很长时间才行。想到这里,不由得有点怨恨他那两个已经分居四年的父母。 如果他那个丑八怪妹妹死了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多要一倍的零用钱。正志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用力摇了摇头好象要把这个想法甩出去一样。 “你在干什么?”沟田看到正志的动作奇怪地问。 “呃,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头痛。”正志可不想让别人以为他神经有问题,连忙解释着。 这时,上课铃响了,学生们纷纷拿出课本,教室开始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一个穿著蓝色套裙的年轻女老师走了进来。 “Goodmorning,students。”女老师微笑着说着上课的开场白。 “Goodmorning,MissNaoko。” 美女的作用的是巨大的,虽然刚来没多久,但漂亮女老师的课是最受欢迎的。当然,这只是对于男学生而言。对这个成熟美艳的直子老师抱以怨恨的女生可不在少数。 这就是山本要玩的女人吗?正志想起早上山本跟渡边的对话。 不知道这个女人不穿衣服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巡视着直子老师那成熟丰满的身体,正志忽然兴奋起来。 可是这是山本要的女人,又怎么会轮到我呢?想到这里,正志一阵泄气。 “广田同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忽然被叫到名字,正志手足无措地站起来。 直子老师从上课就注意到正志有点异常,他不是低着头就是趴在桌子上,显得很没有精神。 “你的脸受伤了,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正志脸上的伤,直子老师很惊讶。 “我、我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下次要小心点。要不要到医务室看一下?” “不、不用了。” “真的不需要吗?” “真的不用,谢谢老师。”最后这句是真心诚意的,除了妈妈以外,还没有哪个人这么关心过他。正志为刚刚对直子老师的龌龊想法感得十分后悔。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学生们各自拿出带来的便当吃起来。 正志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他那个终年带着老土的黑框眼镜,被人称为女书虫的妹妹在教室门口叫他。 “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很久了。”正志走过去,强忍着被饥饿挑起的怒火。 “你可以不等的。”广田和美冷淡地说。 “你……”正志气愤地抢过妹妹手里的便当走回座位。 “看来你妹妹需要调教一下才行喔。要不要让我来试试?”沟田和夫似笑非笑地说。 正夫也看过不少A片,自然知道他说的“调教”是什么意思。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正志用跟她妹妹一样的口气淡淡地说。 开玩笑,虽然很不喜欢那个丑八怪,但毕竟是自己妹妹呀。 “那就太可惜了。”沟田是真的觉得有点可惜。虽然他家里有钱,但并不是多到能用钱把别人砸晕的程度,另外身材矮小,相貌略嫌猥琐,是那种被女生排除在考虑范围以内的男生。所以跟正志一样,至今还是一个处男。但胜在看的A片不少,所以说起这男女之事时显得经验丰富。他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脱离在室大军,当然这点他打死也不会说出来。 接下来的课,正志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他实在想不出来去哪里弄到钱。本来想问沟田借,可是那家伙一听到借钱,马上摆出一副哭丧似的脸,向正志大吐苦水,说他爸爸又减少了他的零用钱,今个月又刚好买了个模型,所以没剩下多少。虽然戏烂得连正志也看不下去,可他总不能动手抢他的钱包来看吧。 也想过问父母要,可是找不到借口,因为跟妹妹是同一学校同一级的,学校要交什么费用只要问一下妹妹那就什么都穿帮了。 打工的话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拿到钱,而且一个普通高中生,能不能找到工作也是个问题。 看来只有用最后一招了。 就这样,为了逃避追杀,正志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至于一个星期后怎么办,只有等到时再说了。 在这一星期里,正志第一次体会到逃课的好处。每天不用挤充满着体臭的公交车赶去上学,也不用对着严肃古板的老师装成认真听课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不会被山本他们欺负。 每天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玩游戏直到深夜,然后睡到中午才醒。另外妹妹不在家的时候,还可以尽情地去租一些“大片”来看个过瘾。这几天以来,正志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除了没有真正实践过以外,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性爱专家了。 虽然正志尽量不去想上学的事,可是时间还是越来越逼迫了,明天就是请假的最后限期了。想到这里,正志什么心情也没有,随手扔开游戏手柄。 越想越烦,他走到街上去散散心。 即使到了街上,正志也想不到去哪。在街上徘徊了好久,结果最后还是走到经常去的那间游戏室去。 就像在麻醉自己一样,正志从中午一直玩到晚上才从游戏室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正志看到一个老太婆拄着拐杖在上斜坡。 这时,一个想法忽然从正志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看着孤伶伶的老太婆,还有根本起不到照明效果的路灯。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只要成功了,就有钱交保护费了,也许还有多出来的部分,这样就可以买最新的高达模型了。正志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内心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经过一翻激烈的挣扎,终于,正志的理智崩溃了,他完全被yu望所支配,向老太婆冲了过去。 2-追 就在他离老太婆还有两百米左右时,忽然一个黑影以更快的速度从老太婆的左边出现。 “啊,救命呀,抢东西呀!抢东西呀……”老太婆大声惊叫着。只见那条黑影手里拿着老太婆那略嫌夸张的钱包飞奔而去。 正志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想不到竟然在这么近的距离亲眼目睹一宗抢劫发生。却没想起自己刚刚正准备做同样的事。 “抓小偷呀,快来人呀,有人抢东西呀!孩子,快,去追那个小偷,快…”老太婆看到正志,马上向他求救。 “我…,我不是…”正志手足无措。 “快去追呀,快点。”老太婆急得快要发疯。 正志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由自主地听老太婆的话向那个小偷追过去。 不知是那个小偷的不幸还是正志的不幸,那家伙选的那条路刚好因为施工给封住了。 无路可逃的小偷转过身,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匕首,在错暗的路灯下,匕首寒光闪闪。 “小子,谁叫你多管闲事的?”小偷用野兽一样的眼睛看着越追越近的正志。 我在干什么?正志在问自己。 “我…,不关我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去死吧。”小偷忽然一个前冲,匕首扎进了正志的腹部。 “呃。”正志不敢相信地望着衣服外面多出来的匕首。 “我、我不想死,不要,我不想死…”眼泪和鼻涕从他脸上狂涌而出。 “下辈子记住不要再这么多管闲事了。”小偷冷笑一声抽回了匕首。 顿时,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正志的身体像慢镜重放一样慢慢地倒下来。 看到眼前的星空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正志真的很害怕,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死,即使被山本他们打得再惨,他知道他们并不会真的杀死自己。可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死了。终于,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那老太婆的叫喊声。然后,一切都沉寂下来…… “对不起,伤者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已经死亡,我们无能为力。”医生向负责这案件的中年警官说。 “是吗?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少年就这样死了。请问贵方通知他的家属了么?” “已经通知了,他妹妹在外面,他的父母今晚可能就会过来。” “那他的尸体在哪里?” “在殓房。你要看吗?” “不用了,我们会派法医过来处理的。希望他的父母不要太伤心。” 这时,忽然外面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阵巨大的雷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来,两人被吓了一跳。 “似乎要下雨了。” “看来是的。” 广田和美听完警官陈述事情经过后显得有点悲伤,虽然感情一直不好,但毕竟也生活了这么久。“想不到那家伙就这样死了。” “那个抢劫犯抓到了么?”很快地,和美又恢复平常那种冷淡的表情。 “还没有,不过我们会尽快破案的,请放心。” “抓到又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 警官无言以对。 同一时刻,在冰冷的殓房中,在刚刚那道闪电过去没多久,一个被电光所环绕的银白色光球突然出现在殓房中。 像被什么引导似的,那个光球飘向其中一个尸柜。慢慢地,光球没入进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午夜2点多的时候,正志的妈妈终于带着一脸的疲惫来了。 一见到女儿,留美子马上问:“正志现在怎么了?有生命危险吗?” “对不起,太太,您的儿子刚刚已经死了,真的很抱歉。”看到和美很难开口的样子,警官站起来说。 “不会的,你骗我,正志不会死的,我不信。”留美子一听这消息立刻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和美马上扶住母亲,“妈妈,是真的,正志他死了。”说完她转到一边不忍心看母亲的表情。 “不会的,正志不会死的…不会死…”留美子泪如泉涌,趴在女儿肩上饮泣。 过了一会,留美子擦了一下眼泪,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正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告诉我。” 看到留美子这么快就控制住情绪,警官不由得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在听完警官司说过整件事后,留美子站了起来。 “妈妈,你要做什么?”和美担心母亲会做傻事。 “我要看一下正志。” “请稍等,我现在马上跟医生讲。” “多谢你,前田警官。” 在殓房里,医生按着编号拉开了一个尸柜,并把包裹着尸体的塑料袋打开,露出正志那张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 “正志……”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留美子终于崩溃了,扑在正志的身上哭起来。 整个殓房宠罩在一片凄惨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过了不知多久,留美子忽然站了起来,脸上显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紧接着,她把头靠在尸体的胸口。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先是惊讶,接着是紧张,然后是惊喜万分。 看着她急速变化的表情,不单只医生,其它人也有点不好的感觉。 “妈妈,你怎么了?”和美轻轻地问。 “太太,不要太伤心,请节哀。”医生似乎看过这种场面,对旁边的警官使了一下眼色。 警官马上会意过来,正要开口安慰。 留美子忽然站起来,“他没死,他还没死。快,医生,快救救他,正志还没死!” 看来出现了最坏的结果,医生叹了口气说:“太太,请节哀,令郎真的已经死了。” “不,医生,你再看看,他还有心跳,不信你看看。”留美子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 “什么?”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医生神情平静地走过去,顺应她的请求,拿了听诊器,放在正志的胸口上。 刚听了没多久,医生那平静的表情像见到鬼似的忽然变成很夸张的惊恐状。他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又细心地听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冲到外面大叫:“快叫人来,这个病人还没死……” 在一间特级加护病房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正躺在床上,一个中年女子正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忽然,少年慢慢睁开了眼,他奇怪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无奈地说:“唉,又是这样。究竟还要玩我多少遍才够呀。” 中年女子被少年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少年那双明亮的眼睛。 “正志,你终于醒了。”心情激动之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是他的妈妈吗?” “你怎么了,正志?哪里不舒服吗?”留美子完全听不懂儿子在说什么。 少年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是中文,而面前这个女人说的是日文,看来他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日本。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操起很久没用略嫌生硬的日语说:“我没事,请放心。” “你真的没事?有没有觉得哪里痛?” 正志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先等等,我去叫医生来。”留美子觉得儿子跟平常有点不太一样,但也不及多想,马上去找医生。 在医生给正志作了详细的全身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腹部的伤要休养一段时间外,并没有发现其它什么问题。虽然有点记忆混乱,这也许是因为受伤后脑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后遣症,但并不严重,相信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恢复。 听到医生给出的检验结果,留美子放心了不少。 “你这孩子,差点吓死妈妈了。”想到其中的凶险,留美子眼圈一红,差点又落起泪来。 看到面前这张溢满关心的脸,少年心底一阵感动,他暗暗作了个决定。 轻轻握住她的手,“妈妈,放心吧,我没事。” 自从正志长大以后,留美子再没见过儿子这么亲昵的样子。虽然她努力工作想为儿子和女儿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但也因为工作关系被迫和孩子分开了,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每次难得的见面正志却显得越来越冷淡,只会跟她要钱。她除了灰心以外却也无可奈何。 看到死而复生的儿子对自己如此温柔的动作,留美子再也忍不住,抱住正志的手哭起来。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和美拿着一袋苹果走了进来。看见哭泣不停的母亲,她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正夫。 少年通过脑部的搜索知道,这是他现在的妹妹广田和美。 “妈妈,不要再哭了,不然和美就要笑你了。”少年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拭着母亲的泪水。 留美子这才发觉女儿已经来了。“和美,你来了。” “妈妈,你没事吧?” “傻瓜,我怎么会有事呢,你应该问你哥哥才对。” “正志,你饿了么?我去给你买点粥。医生说你的伤还没好,现在只能吃流质的食物,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和美,你在这陪陪你哥哥。” “妈妈不用了,你叫护士去买就行了,这几天你是最辛苦的一个了。你休息一下。” “傻孩子,我没事。”听到正夫的话,留美子从心里甜出来。 看到面前这幅母慈子孝的场面,和美惊讶得连嘴也合不上,直到留美子走了出来,她还没回复过来。 “你、你真的是正志?” “你说呢?”少年微笑着说。 “我、我不知道。” “我当然是正志,广田正志。我知道自己以前太过分,说了许多伤害妈妈和你的话,这次大难不死,我想通了许多东西。所以,就像你所看到的,我有点改变了。这个答案你可以接受吗? 另外,我想趁这个机会郑重向你道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经过和留美子一天的交谈,少年的日语已经恢复水准,虽然口音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但不细心听的话也发现不了。 “你……其实你也没必要向我道歉。”和美小声地说。 “来,坐下来吧,你站着不累吗?” 和美乖乖地坐下来。她发现自己完全被正志牵着走,跟平常的自己一点也不像。 “和美,你知道吗?我们有个好妈妈。本来这次醒来我心情并不是太好,但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和美并不知道,最后这句少年是对自己说的。 3-出院 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正志的伤就已经完全康复了,连医生也认为是奇迹。虽然留美子想让正志再多观察几天,但他坚持要出院,也只好随他。在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医院坚持不肯收正志的住院费。问其原因,护士说是院长的吩咐。 留美子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找到了院长,坚持要付清住院费。闹到最后,院长和正志的主治医生竟然跪下请求留美子。让她惊慌之余十分不解。 “妈妈,其实很简单。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你来看我,我可能就被他们当成一般尸体处理掉了。他们这等于是误杀呀。我说得没错吧,院长先生。”正志笑咪咪地说。 院长和医生听了脸色大变,刚站起来马上又跪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正志能住上特级加护病房,最后连医药费也不收。 留美子看着不忍,刚要开口,正志示意她不要说话。 “其实说起来,毕竟是你们救了我,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 说到这里,院长他们马上笑容满面。 “院长先生,长崎医生,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照顾。真的十分感谢。”正志一边说一边真诚无比地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 院长和医生被正志感动得热泪盈眶。最后院长更提出,以后如果正志或他的家人有什么病痛的话,本院一律免费为其治疗。 “这怎么可以呢?”正志义正言辞地说。 “正志说得对,我们不可以接受这么重的礼。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各位多多保重。” “太太,请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我们这份心意,否则我们将长跪不起。”院长的气势十分惊人,仿佛能看到背后涌起的熊熊大火。 “可是……” “太太,请接受。” 看到院长和医生一副如果再不答应就要剖腹的样子,留美子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看到留美子点头,院长和医生禁不住欢呼起来。 从头看到尾,一直冷眼旁观的和美看着正志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恶寒。像这样得了天大便宜,而受害人还高兴万分的结果,现在这个哥哥给她一种高深莫测的奇异感觉。如果不是看惯了他的相貌,她还真以为站在面前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走出病房的时候,正志顺手拿起留美子的提包,留美子怕他会弄到伤口,连忙制止。 “妈妈,我真的没事,放心吧。” 虽然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留美子还是忍不住要掉眼泪,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心中一片温馨。 刚走没多远,迎面看到前田警官那高大的身影向他们走近。 “广田太太,你好,还有正志、和美,你们好。我听医生说正志今天出院,所以我过来接你们。” “您太客气了,前田警官,我们一直都很感谢您的帮助和照顾,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呢?” “你太客气了,广田太太,叫我前田就可以了,我的朋友跟同事都这么叫我。我这次是代表我的同事来向正志同学表示感谢的。像他这种见义勇为的少年,现在已经很少了。你们累了吧?我的车就在外面,请跟我来。”说完二话不说接过正志的提包在前面带路。 留美子他们只好跟着他走。 “对了,正志,那个刺伤你的抢劫犯已经捉到了。”前田警官一边开车一边说。 “哦,是吗?” “那家伙很狡猾,知道我们要捉他,竟然跑到北海道去扮成一个鱼贩子。如果不是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发酒疯被人认出来,可能还没有这么快捉到他。” “那个被抢的老太太现在怎么样?”留美子问。 “她没事,只是钱都被那个抢劫犯用光了,不过这也没办法。” “哼,竟然叫一个高中生去追抢匪,而事后却看也不看恩人一下,被抢了也活该。” “和美,不要说这种话,也许她有苦衷也不一定。” “妈,你太善良了,这样很容易被骗的。”和美赌气地把头转到一边。 “你这孩子。” “前田警官,你还没有太太或女朋友吧?”一直没出声的正志忽然开口。 “你、你怎么知道?”前田有点尴尬地说。 “正志,你太失礼了,怎么可以问这种问题。” “妈妈,我只是关心前田警官而已,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 “正志!” “好,我不问了,妈妈不要生气。” “呃,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没太太或女朋友的?”前田终于耐不住好奇。 “妈妈,这可是前田先生在问我,不关我事,我可以回答吗?”说完得意地对留美子挤了挤眼。 “你这孩子。”留美子又好气又好笑。 “其实很简单,因为你的车连一件女性用品也没有,虽然你可能在出门前整理了一下车子,可是有些死角的卫生状况还是不甚理想,例如现在我脚下就踩到了两个烟头。另外你身上没有一丝香水的味道,不要怀疑我有什么不良癖好,只是我的鼻子很灵而已。还有就是我曾经见过你有两次衣领没翻好。所以综上所述,你现在并没有太太或女朋友。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也许你的太太或女朋友是一个很懒的人,这足以推翻我所有的论据。” “精彩,实在精彩,如果你做侦探的话,可能我们这些警察就要失业了。” “好呀,到时我请你。” 留美子和前田都笑起来。 “像我这样的人,又有谁肯嫁我呢。平时工作忙得要死,连约会也没时间,又不会哄女孩子。家里帮我安排了几次相亲,可是每次都是惨淡收场。”前田苦笑着说。 “前田先生,请不要灰心,像你这么好的人老天是不会放弃的。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太太。” “谢谢你,广田太太。 很快就到了正志住的公寓。前田主动把包提进去。 “前田先生,真不知怎么感谢你,请进来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下次吧。” “既然这样,那只好下次了。再次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正志的照顾。”留美子对前田鞠了一躬。 “您太客气了。” 就在留美子要进去的时候,正志忽然走到前田身边。 “妈妈,你们先进去吧,我有些话想对前田先生说。” 留美子虽然不解,但还是进去了。 等留美子进了屋,正志忽然十分严肃地看着前田。 “你怎么了,正志?”前田被正志看得有点发毛。 正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过了一会忽然说:“你今年几岁?” “为什么这么问?” “不要问为什么,先回答。” “好吧,今年35岁。”前田警官只好老实回答。 “还好,不是差很多。出生地在哪里?” “长崎市。” “有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 “喜欢喝酒吗?” “有时喝一点。” “经常抽烟?” “是。” “你喜欢我妈妈?” “是的。你、你说什么?”前田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是真的,并不是我多心。” “我刚刚说错了,请不要误会。”前田马上分辨起来。 “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对我妈妈有好感?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否认。” 这什么论调?但在正志炯炯的目光下,前田终于低下了头。 “有件事可能不知道,我妈妈已经和那个不负责的父亲分居四年多了,这些年来她一直是一个人。”正志若无其事地说。 “你说的是真的?”前田猛地抬起头。 “是真的,看来他们已经没有复合的可能。如果你真喜欢我妈妈的话,我不会阻止你去接近她。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对她好,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到最后一句,正志的眼神变了,前田无法形容那双眼睛,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上寒毛直竖。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正志收回目光,拍了拍前田的肩膀走进屋去。 前田慢慢恢复了正常,看着正志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看似普通的高中生。 4-返校 留美子在公寓住了两天,在确定正志没事后,返回了名古屋上班。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可是细心的和美发现,在正志回来没多久,今个月的电话帐单上忽然多了几笔长途话费,而且都是打去国外的。可是全都查不到电话号码。只知道打去的国家名称。 此时正志正以奇怪的姿势盘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才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抽痛。没办法,这是个一般人的身体,经脉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地萎缩,幸好正志年纪不大,还没萎缩得那么严重。只是每次运功时,还是会觉得刺痛。这种情况只有等到经脉完全适应了气的流动才会得到改善。 不过这身体还真是弱呀,肌肉一点弹性也没有,反应又差,除了年龄以外,还真是一无可取。看来要制定个锻练计划,好让这身体在停止发育前恢复应有的水准。 想到这里,正志开始动手制定锻练计划。 这时,和美敲了敲后走进来。 “什么事,和美?” “我想问一下这电话帐单是怎么回事?”和美将手中的帐单摊开。 “噢,是这样的,我在IQC上认识了几个网友,因为有些事要商量,所以就打了过去。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打国际长途了,我知道妈妈赚钱是很辛苦的。” 听他这么说,和美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那些家伙应该快来了吧?”正志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穿著堑新校服的正志出现在学校门口,和美第一次破例和他一起出现。 看着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正志很想用中文大声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随即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不由得笑了一下。 教室还是跟以前一样吵闹。正志循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刚坐下没多久,忽然有人大叫:“啊,是广田正志,他回来了。对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志还没反应过来,一圈人围住了他。 “正志,我听说了,你因为去追劫匪受了重伤,你好厉害呀。” “你当时怕不怕呀,如果是我的话就不敢追上去了。” “我听说你当时断气了,后来是怎么复活的?” “正志,快帮我签个名。”………… 看着这些披着人皮的鸭子,正志实在受不了,站了起来。 “正志,你要去哪里?”那个要正志签名的女生问。 “大便。”正志神情平静地说。 周围马上静了下来,众人觉得一阵暴寒。 最可怜的是那个开口的女生,手在蔌蔌发抖,看来吓得不轻。 上课的时候,校长特意来到正志的教室。长篇大论兼加油添醋地讲述正志的英雄事迹。搞得正志猛打瞌睡之余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勇,竟跟抢匪搏斗了近两个小时。还有过程之清楚,好象那抢匪就是校长本人一样。 最后,在校长再次补充了N点后,请正志上台来发表几句。在这种半烂的公立中学里出了个英雄,校长当然拼命宣传。 正志最讨厌这种场面,但在众目癸癸之下也只好走上台。 “我没什么好说的,该说和不该说的校长先生都说完了。我只补充一点,下次各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记得要先买保险。我的话说完了。”说完转身下了讲台。 处于半睡眼状态的学生们一阵发呆,然后拼命鼓掌,像流氓一样吹口哨的也大有人在。 校长和教导主任拼命用手绢擦汗,思考如何兜回正志的话,大脑高速转动之下差点当机。 而当事人广田正志却望着窗外发呆。 “咦,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大英雄广田正志先生吗?好久没见了,正志先生,我们可真是太想念你呀。”阴阳怪气的声调却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有半点想念的意味。 在走廊里,久违了的山本三人组拦住正志。 “想不到这种垃圾也成了英雄,看来我就是超人了。”载着耳环的岸边大笑起来。 “几位找我有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么久不见,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在这里吗?我看还是在老地方更合适一点。” 山本和岸边对望了一下,这家伙的反应有点奇怪。如果是以前,一看到他们早就吓得脸色发白,连话也说不出来,可是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镇静。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那个充满了屈辱的角落。再次重返旧地,正志感受到这个身体以往的记忆,不知不觉间,散发出越来越浓的杀气。 山本几个觉得越来越奇怪,这家伙今天好象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但看不出有一点惊慌的表情,而且在走近他身边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令人很不舒服。 “说吧,这次是要钱还是手痒了想扁我?” “妈的,你这小子不要太嚣张,我会扁到你跪下哭着来求我们。”岸边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首先发难冲过来。 正志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想试试这几天刻苦锻练的成果,忽然似有所觉,放弃了要出手的念头。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崖边将要打到正志的时候,一把声音喝住了他。 崖边愣了一下,看到叫住他的原来是美丽动人的直子老师。 直子老师跑过来,严肃地问:“你刚刚想对正志同学做什么?” “我……” “噢,是这样的,直子老师,我们刚刚只是在玩而已,这么久没见了,我们都很想念正志同学,所以动作难免显得有点粗鲁。请老师不要误会。”山本马上在旁边笑着说。 “是吗?我可看不出你们是在玩的样子。正志,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他们在欺负你。不要怕,照实说,老师会帮你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跟我玩,不过看他们的玩法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但毕竟我现在还没受伤,也没什么证据可以说明什么。”正志谈谈地说。 直子老师皱了皱眉头才说:“既然这样,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们几个先回去上课吧。正志你留下来,我还有些话想对你说。” 山本狠狠地看了一下正志,接着又看了一下直子老师,带他其余两人走了。 哦,看来山本准备要下手了。正志从山本看向直子老师那饱含yu望的眼神中,知道他终于忍不住了。 “正志,你老实告诉我,他们几个平时是不是经常欺负你?”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那好,我告诉你,以前的确是这样没错,但现在就难说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老师,你太天真了,毕竟老师不是警察,况且校园暴力不管在哪个学校都是不可避免的。以前的我太软弱了,所以才会成为被欺负的对象,这也是优胜劣汰的生物法则呀。 放心吧,直子老师,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正志了。” “你好象真的变了许多。”直子老师忽然发现这个男孩有一双深遂无比却又清澈如水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她被这双眼睛完全吸引住。 “如其担心我,还不担心你自己吧,直子老师。” 听到老师两个字,她忽然惊醒过来。“你、你说什么?”直子老师心如鹿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失礼,竟然这样盯着一个学生看得眼也不眨。 “你知道吗?处于青春期的小狼比成年的狼更具有攻击性。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尤其是男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你等一下,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去好好想想就明白。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刚刚看到你被山本他们带走,怕你有事,所以就跟上来了。” 这也是一个和妈妈同样善良的女性,在这一刻,正志决定要保护这个女人。 “你是一个好老师。谢谢你。” “你太客气了,这也是做老师的职责呀。” “好了,我真的要回去上课了,最近请假请太多了。”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随便你。” “你先回家吧,像昨天一样不要等我吃饭,给我留一点就可以了。” “知道了。”和美的语气还是像往常一样冷淡,可心里也有点奇怪,这家伙已经几天都拖到很晚才回家。虽然好奇,但以她的性格当然不会开口问。 和美走后,正志坐下来集中精神,很快,精神像轻烟一样慢慢飘向直子老师的办公室。然后锁定在直子老师身上。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虽然看不见也听不清,可是这些精神丝却比视觉和听觉更细微而全面地感受对象的一举一动,连她呼吸的长短快慢、情绪的波动起伏都毫不放过。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追踪术,完全不存在被发现的可能性。 但这种方法并不是人类可以用得出来的,只有正志身上的这个灵魂在经过了这么多年来的不断改造和进化,才产生了这种奇异的能力。 这种方法虽然好,但也是有限制的,以正志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维持在半天时间左右,距离也不能超过半公里。 在经过几分钟的观察后,正志发现睡着了的直子老师有点异常。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体温也急剧地攀升,双手不自觉地想脱掉外衣。 正奇怪直子老师的反应,他忽然觉察到外面有人向办公室靠近,他细心观察了一下,忽然轻笑起来,“原来是这样,这招还不算太笨。” 这时,在直子办公室外面,山本轻轻推开了门,看到直子老师越来越红的脸和渐渐变得粗暴的动作,得意地对后面两个说:“看来开餐的时候到了。” 5-○○与╳╳ 崖本和大雄嘻嘻淫笑起来。 三个人把门关心,山本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丝袜,然后像个绑匪一样套在头上。 “快打开DV,我快忍不住了。”山本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看到这里,正志已经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了。把对被害人施暴的镜头拍下来作备用,假如被直子老师知道的话就可以用来作要胁的工具。真是个既老套又有效的办法呀。但这办法也有个缺点,如果被害人是个贞烈的女性,可能会不顾一切地上告,所以山本他们才要套上丝袜以免被人看到相貌。 看来是时候动手了,不然就有点迟了。正志收回精神丝站起来。 山本已经迫不及待地脱掉了直子老师的衣服,看到身下这具成熟丰满,光洁如玉的完美身体,连玩惯女人的三人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山本,你要快点,这种女人实在让人受不了。”崖本拿着DV机手不禁抖了一下。 “知道了,给我闭嘴。”山本也是yuhuo焚身,粗暴地拉扯着直子老师的套裙。 忽然,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妈的,怎么回事,停电了么?”山本大骂。 这时,他们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条黑影闯了竖起来。三个人被吓了一跳,崖边大声问:“是谁?” 那人并没有说话,却突然冲了过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身体一麻,“啪”一下就倒在地上。 正志有点得意地望着自己的手指,看来许久没用的点穴功夫并没有退步。 “嗯,啊……”黑暗中传来直子老师阵阵引人犯罪的呻吟声。 正志打开灯,看着灯下不断扭动身体的尤物,也不禁有点失神。他深吸了口气,把直子老师抱起来,走到旁边专为教师配备的洗漱室。 虽然只有几步路,可是直子老师死死地抱住正志的脖子,魔鬼般的玉体不停地扭曲磨擦着正志的胸口。炽热的感觉不断从柔软的肌肤传递到他身上,滚烫的脸上也充满着难言的渴求,但最致命的还是那阵阵让人听了要发疯的呻吟。 真是要命呀,正志苦笑着。以近乎变态的克制力,好不容易才将她弄到洗漱室。 打开水龙头,正志将直子老师的头按到下面冲起来。 “咽、咳咳…,你在干什么,咽……”终于,在冰凉的自来水冲漱下,直子老师开始慢慢清醒过来。 正志放开手,顺便从墙上拿起一条毛巾递过去。 “你、你是正志?”直子老师疑惑地望着他。 “来,先把脸擦一下。” 直子老师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脸后抬头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先看一下你自己身上再说吧。”一个大美女在自己面前赤身裸体地晃来晃去实在太过刺眼。如果换作以前的正志,可能已经血流满地了。 直子老师不解地望了一下自己,“啊!”接着以常人无法忍受的音量叫出来,死死地护住身上的要害。 “是、是你干的?”声音十分愤怒。 “不是我,是山本他们几个,他们被我打晕了,就躺在外面,你可以去看看。” “是真的?” “去看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直子老师刚想起来,可是看见自己胸前风光无限,马上又蹲了下去。 “穿上吧。”正志把校服脱下来递给她。 “谢、谢谢。” “我在外面等你,你快点穿上衣服。”说完走了出来。 真是个体贴的人呀,直子老师不由想到。 女人真是麻烦,连穿个衣服也穿这么久。等了好一会,还没见她出来。 正志最讨厌的就是等人了。 终于,直子老师穿著校服走了出来,可以看出还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 “幸好他们没有弄破你的裙子,不然倒霉的可能是我。”正志自言自语地说。 直子老师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正志的校裤,忽然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终于勉强忍住。 “那几个家伙就在这里,看到了么?”正志顺手扯开山本头上的丝袜。 看到脱得光光的山本和岸本手上DV,直子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你是不是喝过什么人给你的饮料之类的东西?” 直子老师想了一下,“是有个女生给了我一瓶可乐。难道是她?” “我看差不多,你刚刚被下药了,差点就被他们得手。” “那、那他们……有没有对我怎么样……?”问自己的学生这种问题,实在让直子老师很难开口,但不问的话总是心里难安。 “你刚刚没听到吧,我说差点,就是还没有。他们正要脱你裙子的时候我就已经下手了。” “你是怎么把他们打晕的?”直子老师很难想象身材矮小的正志是如何把三个人同时解决的。 “很简单,两个字:偷袭。还有别的问题吗?”正志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暂时没有了。”看到正志有点不高兴,直子老师不敢再问。 “既然没有的话,那你先回去,我还要把他们处理一下。” 直子老师吓了一跳:“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正志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看太多电视了吧?我可不想做个杀人犯。” 听他这么说,直子老师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正志像拖死狗一样把三个人拖进旁边的教室,然后把山本放到讲台上。忽然看到直子老师站在门口,走过去问:“怎么你还不走?” “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走,我有点怕。”直子老师怯生生地说。刚经历完一场大劫,女性的柔弱战胜了老师的尊严,现在直子老师就跟一个怕黑的小女生一样。 正志皱皱眉,“那好吧,你在外面等等我,最好把车开到下面等我,知道吗?” “好的,我等你,要快点呦。”连口气也像个小女生。 看到多余的观众走开了,正志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三个昏迷不醒的人。 当姿势摆好后,正志从直子老师的办公室找到那瓶害她差点shi身的可乐,然后在大雄的身搜了一下,果然找到一小包蓝色的药丸。他把药丸混到可乐里充分溶化后,把它一人一口灌进山本他们口中,直到全部灌完为止。做完后,他把可乐瓶跟包在手上防止留下指纹的纸巾扔进垃圾筒,满意地笑了一下。 “催情药加迷幻药,然后是究极的“69”式无敌体位,真的好期待呀。天呀,快点天亮吧,我等不及了。” 正志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直子老师不断地从车窗向外看,看到他下来,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慢?” “走吧。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我请你吃好了,我还想好好多谢你呢。” “下次吧,看你穿成这样,我可不想让人误会。” “那好吧。” 正志转头瞄了她一眼,说:“还是我来开吧,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还真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昏昏沉沉的。”她一边说一边把驾驶座让开。 “放心吧,这只是因为药效还没过的缘故,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正志正要打火,直子老师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你好象只有16岁,还没到拿驾照的年龄吧。” “放心吧,有没有车牌跟会不会开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说完熟练地挂档发动了汽车。 “就是说,你真的没有车牌?”想了一下,直子老师才明白他的意思,十分惊慌地问。 “安啦,如果碰到警察的话我们把位置再换回去就好了。”多年没开车的正志当然不想放过这种久违了的乐趣。在短短8秒内,车速从30公里一下子提到了120。看到眼前飞掠而过的景物,他的心情大畅。 直子老师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车能开到这种程度,可是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只能拼命拉紧安全带,一脸惊恐的表情。 “对了,你住在哪里,刚刚忘记问了。” “什么,你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问这个问题!”直子老师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刚才体验生死时速时受到的惊吓。 算了,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直子老师也不好发作,只好耐心地给他指路。 因为不认识路,正志只好把车速放慢。直子老师总算松了口气。 “对了,放首歌来听一下吧。” 直子老师随手打开了收音机,一把清澈的女声随即响起。 “LoveMeTender。想不到今时今日还能听到这么老的歌。”正志心中涌起一阵感概。 “你也喜欢这首歌?”直子老师十分惊讶。 “以前有个朋友很喜欢这首歌,唱得也很好。可惜她已经死了。” 直子老师一阵沉默。 “老师,接下来怎么走?” “噢,向右拐就到了。”直子老师这才惊醒过来。 这是一座两层高的私人公寓,周围的环境十分宁静舒缓。 “看来做老师的薪水也不错嘛,这样的公寓租金一定不会便宜。” “其实也没什么,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或者等我换件衣服再请你吃饭好吗?”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直子老师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忽然她看见正志返身走了回来,心里一阵激动,急忙迎了上去。 “差点又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今晚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至少原因,到了明天你就会明白了。记住喔。”这才终于离去。 看着正志越走越远的身影,直子老师心中涌起阵阵的不舍。只是她并没有发觉到自己心情上的变化。 6-少年教父 第二天一早,正志在完成计划的锻练项目后,急不及待地吃着早餐,他恨不得马上飞到学校去看那即将发生的火爆场面。 谁知这时有人在按门铃。和美走过去开门。 “正志,找你的”。 “什么,找我?不是送报纸的吗?”正志把最后一口面包吞了下去才走到门口。 “请问您是广田正志先生吗?”一个身穿名牌西装的中年人十分恭敬地问。 “我是,请问有什么吗?” “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想见一见您。” “你们老板是谁?”正志已猜到一二。 “我们老板姓雷。” “果然是他。能不能延迟到下午,我现在有点事。” “可是老板吩咐过我,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请到您。可否请您相就一下。” 那小子的脾气还是这么急躁,这么多年了一定都没变。正志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现在就跟你去。” 接着转身对和美说:“和美,今天帮我请个假好吗?” “知道了。” “那走吧。” “请跟我来。”中年人把正志请上一辆顶级房车,然后才坐到驾驶席上。 那家伙究竟认识了一些什么人?和美目送着那辆房车绝尘而去。 一个小时以后,房车开进一个很大的庄园。里面仿佛一个热带酒店一样,正中间一座金碧辉煌的八层大型建筑设计得豪华却一点不显出暴发户的嚣张。下面是一个大型游泳池以及一个标准的哥尔夫球场。庄园四周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热带果树,宛如一个小型热带森林。 司机将车停好后,带正志来到建筑物的正门。只见门口整齐地站着两排神情严肃,身穿黑色西装,眼戴墨镜,打扮仿如黑超特警的壮汉。 看到这个排场,正志不由得好笑,那小子不会以为自己真是教父吧。 进到里面的时候气温忽然变得十分自然凉爽,几个穿著开叉旗袍或性感短裙的美女走来走去,十分养眼。 看到一身校服,相貌普通的正志,众人都抱以奇怪的眼神。 来到最里面的庭院门口,那中年司机对正志说:“老板就在里面,您请进。”说完独自走开了。 不知他们现在样子变成怎样了?正志轻轻吸了口气,随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中间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还有四个像是保镖一样的人站在他们后面。 四个人平来很悠闲地在喝着茶,看到正志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望着他。尤其是最中间穿著黑色休闲服,约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表情最为奇特,他一看到正志,马上站了起来。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著白色长衫的中旬男子,虽然其貌不扬,可是双眼炯炯有神,他正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正志。 正志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那个年轻男子,眼中渐渐泛起似有似无的温情。 看来这小子终于长大了。 挺拔健美的身材,与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无比自信,像一只伺机而动,充满强劲爆发力的黑豹。 接着他转头看向那个白长衫男子,微笑说:“长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别人会以为你没有衣服换才天天穿长衫的。”正志说的是久违了的中文。 白衣男子听了猛然一震,以一种惊喜却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黑色男子没注意到长安的表情,首先开口问道。 正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急躁,你难道不知道一下子问别人这么多问题会让人觉得你很烦的。” 被一个只到他肩膀的高中生说成这样,黑衣男子一阵火大,正要发作,正志忽然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你那包皮割了么?不会还留着吧?” 周围气温一下子急降到零度以下。 “噗!”场中唯一的女性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长安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其它人想笑又不敢笑,神情变得十分古怪。 “你……你们全部给我出去!”黑衣男子脸胀得通红,对着旁边的人大吼。 很快地,现场只剩下正志、黑衣男子和长安三个人。 “你究竟是谁?”黑衣男子已经想好了,假如这小子再不老实交待,马上把他当场KO。 正志没出声,只是静静地走到长安身边,从桌子上抽出那把长安终年不离身的长剑。顿时,剑光在朝阳映照下光采夺目。 黑衣男子眼珠差点掉出来,他清楚知道这把剑对于长安有什么意义。别人不要说拿,就是想碰一下这个家伙也会马上翻脸。而今天这家伙吃错了什么药,不单只不阻止这个死小孩,反而还满脸笑容的样子。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那死小孩忽然跳到庭院中间舞起剑来。 看着看着,黑衣男子神情越来越凝重。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剑法,这样的剑势,除了那个人以外竟还有第二个人用得出来,而且还是个毛还没长齐的高中生。 长安同样也很激动,只是却好象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看到后面,竟流起泪来。最后喃喃自语道:“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小黑,看好了,这招是这样用的。”这句话像五雷轰顶一样震得黑色男子全身发麻。 只见场中的正志剑势忽然一变,剑路变得大开大合,犹如在千军万马中斯杀一样,气势变得空前惨烈,连远在场边的两人也被带起的剑风刮得两颊生痛。这已经不是剑法了,更像是至刚至霸的刀法。 在气势涨至最猛的时候,正志一剑飞出,只见寒光一闪,那把剑直插入一棵大树中间没至刀柄。 “小黑,看清楚了么?”正志对着黑衣男子微笑着,笑得云淡风轻。 “师父!”黑衣男子直扑到正志身前“霍”声跪下,脸上泪流满面。 7-往事 “事件就是这样,你现在明白了么?”说完最后一句,正志悠闲地喝了一口铁观音。 “就是说,师父您现在转生到这个高中生的身体里?可是你是十年前死的,可这高中生已经十六、七岁了,这不对呀。” “妈的,我说这么久都白说了。”正志用力敲了一下雷力的头。 “人家是不懂嘛,干嘛老打人。”雷力像小孩一样委屈地说。虽然是这样,可是已经快十年没有被这样敲过了,这种触感真是好怀念呀。 “我这不是普通的轮回转世,而夺体转生,就是说,当我的灵魂经过某地的时候,如果刚好有人死了,而且死的时间不是太长,另外还要符合其它一些条件,这些就不说了,反正你这么笨,听了也不懂。总之,当条件全部都符合了,我就会转生到这个身体上而重新复活。现在懂了么?” “原来是这样。早这样说多好呀,搞得我头昏脑涨。” 正志作势要打,雷力赶紧跳开求饶。 “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转生到这个小鬼身上呀,让我现在看了好不别扭。” 正志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每次转生都是随机的,可能是小孩、青年、壮年、老人、男人甚至是女人。至于转生的时间更不是我可以决定的。这次还算好,前后只相隔了十年,像上上一次就足足相隔了150年。所以我临死的时候才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怕你们会白等一场。”想起转生为女人那几次,至今令正志觉得毛骨耸然。 “那不是很好吗?您这已经是长生不老了,虽然样子变了,但还是你自己呀。” “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只希望能够安静地死去。”正志的笑容十分苦涩。 长安和雷力想了一下,开始有点明白过来,像这样无止境的转生似乎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玩的事。 “可是师父,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个问题连长安也十分感兴趣。 “我出生在北宋一个没没无名的刀客家中,小时候父亲因为得罪了人被仇家灭了门。是我奶妈不顾危险偷偷带着我避开仇人的追杀。在知道灭门的真相后,我发了疯的练武想报仇。可是仇家太过厉害,我刺杀不成反而被差点杀掉。在一处山谷养伤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我悟通了刀道至境。当我满怀信心地再去找仇家报仇,结果得知仇家也被人灭了门。他奶奶的你见过比这更讽刺的事吗?情节就跟那些三流武侠小说一样。 我当时生无所恋,回到了山谷。有一次在雨中练刀,忽然被一道雷电打中,然后,就变成了这样,有生无灭,不知何时才是尽头。我也算称得上是古往今来第一支人体避雷针了。”淡淡的语调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雷力和长安不由得一阵沉默。 正志忽然大笑起来:“他奶奶的,大老爷们装什么多愁善感。今日我们几个难得能再见上,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小黑,去拿酒来,咱们今天不醉不休。” 看到正志回复了往日的豪气,两人总算放下心来。雷力连忙跑去叫人拿酒来。 □□□□□□□□□□□□□□□□□□□□□□□□□□□□ 三个人从早上喝到下午,兴之所致连几个保镖也扯过来喝,雷力更是兴奋得大跳脱衣舞,场面火爆异常。 第二天一早,虽然头痛欲裂,但作息固定的正志还是提前醒来了。 走到后院的时候,听到有舞剑声,原来是长安。 等到长安凝神收剑的时候,正志鼓起掌来。 “大人。”长安对他躬身行礼。 “加上我不在的这十年,已经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肯改口呀。”正志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在我心中,大人永远是大人,长安也永远是您的长安。” “总是说不过你。这几年来,小黑让你没少操心吧?真是难为你了。” “大人,小雷虽然性格有点冲动,但人却很聪明。这几年的江山几乎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我并没帮什么忙。” “那小鬼的确是需要磨练一下才行。” 看到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说一个三十岁的人是小鬼,再加上老成持重的表情和青涩的样貌搭配在一起,总有点人小鬼大的感觉。长安心中升起一阵古怪的笑意。 “师父,原来你在这里,我刚刚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我在做梦呢?”雷力一看到正志眼眶开始发红。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想起他从小就跟着自己,正志也觉得鼻子一阵发酸,连忙岔开话题,“对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怎么这么迟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师父了呢。” 雷力苦笑说:“我哪里敢呀,只是师父你只留了一句信息给我:你的死鬼师父回来了。我当时还以为是谁在恶作剧呢。谁会想到你会以这种方式回来。当我把事件处理完了回到美国的时候,顺口跟长安说起这件事,他觉得有点奇怪,派人查了一下,发现你在瑞士的私人帐户上有一笔钱被人转走了。我以为你的钱被人盗用了,当时气得要死,四处派人查你的资料,终于把你找到了。想不到原来你真是师父。” “我也想不到现在这么方便,一个电话就可以转帐了,如果是以前的话还要亲自去一趟才行。好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我现在问你,我当年定下的那三条帮规现在还有效吗?”正志的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正志当年组建帮派的时候定下了三条必死帮规。头一条就是涉毒者杀无赦。 正志知道现在几乎所有黑社会都多多少少会贩毒,只是他还是无法忍受这点。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毒品,因为他曾经转生在清末,亲眼看着当时中国受到的种种屈辱。但单靠他一个人是无法改变整个国家大局的,虽然死在他手上的洋人不少,但最后还是无能为力,含恨而终。鸦片虽不是主因,但至少也起了个导火线的作用。 雷力正视正志双眼:“师父,弟子没有做违反帮规的事,也不许手下做,如果有人违反的话有多少弟子就杀多少。” “好,我相信你。所谓盗亦有道,我希望你记住这点。” “我会记住的。师父,你什么时候回黑龙?” “我不会回去的。” “什么,黑龙可是师父你一手一脚建立的,怎么可以不回去?”雷力差点跳起来。 “现在的黑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黑龙了,它是你们所有人的黑龙,这几年你们经营得很好,我很开心。我这次回来找你们,并不是想重新掌权,只是想见一见你们,毕竟像我这样的人,能见到还在生的亲人朋友已经是一件莫大的幸事。世间的物欲权衡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当年创建黑龙也只是为了压制当时帮派相争引致社会动乱的局面而已。而黑龙可以发展成如今这种局面,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上辈子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今世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你现在还想叫我回去吗?” 雷力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正志拍了他一下肩膀继续说:“放心吧,我毕竟也是黑龙的前任老鬼,如果黑龙遇到什么麻烦的话,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另外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趁早找个老婆吧。” “我、我还想再玩几年。” “妈的,这里这么多女人你还玩不够呀。你就不怕得爱滋吗?”正志忍不住想扁人。 雷力连忙落荒而逃,结果被正志一脚踢下了游泳池。 看着这对笑骂不禁的师徒,长安觉得仿佛时光倒回了一般。 在送正志回家的途中,雷力指着当时坐在庭园中的那个女性与及那个脸上有条刀疤的男人说:“正志,他们两个是我们位于日本东京分部的负责人樱井美音和赤松流一郎。两人分别负责白道与黑道的生意。如果平时师父你有什么事的话就尽管吩咐他们做好了。”因为不想透露他的真正身分,所以在外人面前,雷力只能叫他现在的名字。 “请大人多多指教。”两人马上向正志躬身行礼。 正志知道这是雷力的一番苦心,也不好拒绝,只好说:“希望日后需要你们帮忙的事越少越好。毕竟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另外在其它人面前,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是。大人。” 正志回过头对雷力说:“我听长安说了,你明天还有事要办,今天就早点回去吧。” “正志,我想再多陪你几天。” “来日方长,还怕没时间见面吗?好了,快回去吧,有事我会和你联系的。” 雷力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8-最佳男主角 回到家看了一下时间,才10点不到,正志决定下午再去上课。他把抽屉翻了一下,找到了正志本人的身份证,然后打车来到了银行。 早上的银行人并不多,显得有点冷清,正志来到一个服务台前问一个银行小姐:“我有一笔钱从瑞士银行转了过来,我想查一下到了没有?”说完把身分证递过去。 “请您稍等一下。” 很快地,正志的数据查到了。只是银行小姐不敢相信地望着屏幕,拿着身份证的手也开始发抖。 “请、请问,您是叫广、广田正志先生吗?” “身份证不是写得很清楚吗?” “请、请你稍等一下。”说完银行小姐马上跑去找经理。 过了一会,银行小姐和一个四十来岁中年胖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看了一下屏幕后,那胖子又看了一下正志,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请问您是广田正志先生吗?” “我是。”银行的人怎么这么啰嗦。 “因为你的款项十分巨大,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您可以稍微等一下吗?” “好吧,请快点。” 胖子马上叫人把正志带到贵宾室休息。 在贵宾室里,正志并不知道,他在银行被拍到的头像已经第一时间传到了警察厅人事科。在经过反复核对后,资料又传回了银行。 “怎么样?证实是他本人吗?”经理着急地问。 “从人事科那边传来的资料显示,确实是他本人。广田正志,男,16岁,今年就读平井中学高中部一年级。” “实在太厉害呀,才16岁就已经有10几亿美金的身家。真是个让人眼红的小家伙。现在马上将他登记为我们的最高级别贵宾,绝对不能怠慢。” “知道了,经理。” 胖子经理并不知道这10几亿美金只是正志存在瑞士银行的部分货币资金,就是连正志自己也忘了自己还有多少黄金正存放在瑞士保安最严密的金库里。毕竟对于一个拥有无限生命的人来说,储蓄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而不是目的。 终于,过帐手续办好了,经理和银行小姐无比恭敬地将存折和信用卡递给正志,神情肃穆得像在祭神。 从银行出来后,正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赶去学校。 刚一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学校大门紧闭,外面好几辆像是电视台的采访车差不多把路给塞住,几个记者正堵在门口四处张望。 连记者也来了,看来事情闹大了。 正志不想被人拍到,走到学校的后门翻墙进去。 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所有的课都改成了自习,本来就很吵地教室今天显得更吵,简直像在市场一样。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么?”正志问两个说得比较文雅,但也是水花四溅的家伙。 “原来是正志,你难道不知道吗?”其中一个惊奇地问。 “不好意思,我昨天请假了。” “原来是这样,你昨天没来那真是太可惜了,昨天学校发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你绝对想象不到……”难得有个一无所知的听众,那家伙显得异常兴奋,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虽然正志大概估计到最后的结果,但想不到过程比他想象中的要精彩得多。 一大早,当学生们照常走进教室时,看到了一幕可谓触目惊心的画面,三个赤身裸体的男生以令人作恶梦的方式抱在一起。有几个女生被当场吓晕过去。 当三个男生被学生找来的教导主任叫醒时,那三个男生竟然像疯了似的要对教导主任进行轮暴。这个可怜的中年男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当时主任那充满了凄厉的惨叫声还不断在学生们的耳边响起,令人寒毛直竖。 幸好当时在场的男老师英勇地阻止了这种暴行的发生,才挽救了教导主任的贞操。可是有份参与营求的男老师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犯,有两个至今还在接受心理辅导。 后来不知是谁报了警,很快警车就来了,把三个男生带到了医院。 经证实,这三名男生是就读于高中部二年级的山本、岸边和大雄。另外从大雄身搜出曾装有迷幻药的塑料袋,警方怀疑是因为三人服食了过量的兴奋剂和迷幻药才引发了上述的行为。现在三人还在医院接受治疗。而学校门口的那些人正是闻风而来的记者。看来这下子校长的头发又要掉不少了。 正志听完事情经过,后悔得要死。如此精彩火爆的场面自己竟然不能亲眼目睹,同时心里大骂雷力这小子让他看不到好戏。 “对了,正志同学,从昨天开始,直子老师就找了你几次,看来很急的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现在去找她。” 来到直子老师的办公室,正志敲了敲门。 “请进。”从里面传来直子老师那清亮的声音。 “直子老师,你有事找我吗?”正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门进去。 “你终于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上学了呢?”声音中含着浓浓的怒气。 “我昨天临时有点事,所以请了假。不然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你还在装胡涂,我问你,这是你干的吧?”直子老师将一张报纸摊开指着上面问。 只见报纸上面一个大大的标题‘三高中男生意图轮暴(男)教导主任’,正志微笑起来,这个标题的确很能吸引眼球。 “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了么?”直子老师严肃地看着正志。 “哦,是吗?”正志慢慢抬起头看着,“我倒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过份的地方。” “你……” “你也算是半个受害者,你知道那些被他们玩弄过的女孩子会认为这样的结果过份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有一点请你注意,那些家伙不是人,只是三头淫兽而已,不要告诉我说他们年龄还小,别忘了他们已经是有合法身分证的成年人。对于禽兽,我是从来不会手软的,这样的结果对我来说只算是勉强达到恶作剧的程度而已。” 在正志平静的对视中,直子老师慢慢低下了头。 “也许你说得有道理,只是……” “当你吃牛排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头牛因为你们而被无情地杀死。当你吃鸡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一只还没出生的小鸡因为你们而被剥夺了出生的机会。我想你没有吧,我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多余的事,我只知道饿了就要吃饭,不管是吃牛排还是煎鸡蛋。人可以有同情心,但没必要为不应该同情的事付出多余的同情心。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很好:但求无愧于心,岂能尽从人意。” “谢谢你,我现在明白了。”直子老师发现在正志面前,自己就像个小女孩一样。 “你现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记住我的话,不要告诉别人那天晚上的事,不然麻烦的是你自己。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好好多谢你。” 看着直子老师那充满着祈求意味的眼神,正志只好说:“害你破费了,明天晚上好吗?” “那明天晚上我去接你。”直子老师十分高兴地说。 正志想起和美看到不知会有什么想法,接着说:“还是我去找你吧。” “好的。”直子老师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回到教室的时候,沟田走过来问:“直子老师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问一下我最近的学习情况而已。” “原来是这样,跟直子老师这种大美人待在一起一定很兴奋吧?她的身材真是让人受不了。”沟田笑得一脸猥琐。 又是一头禽兽。正志真想对着他的脸一拳砸下去。 懒得理他,正志从他身边直接走过。沟田自讨没趣,有点怨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找其它同类去了。 9-Dinner 第二天放学以后,正志回到家把校服换下,再跟和美交待了一下,然后坐出租车来到直子老师的家。 刚按了几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正志没见过的女孩子,“请问你找谁?” 走错了么?正志又看了一下门牌,“我是来找直子老师的?” “你是来找姐姐的?你是谁?” 原来是直子老师的妹妹。“我叫广田正志,是你姐姐的学生。” “这样呀,请进来吧。姐姐她正在洗澡。”女孩子把正志让进来。 正志把鞋子脱掉后走进屋里。 这时,一只白色的小狗走过来,用好奇而戒备的目光看着正志这个陌生人。 女孩弯腰抱起小狗天真地说:“莎莎,快叫哥哥。”那只狗竟真的吠了一声。 正志一阵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和这只狗称兄道弟了。 “小爱,刚刚是不是有人在按门铃。”刚坐下没多久,直子老师穿著一件浴袍走出来。 “直子老师,你好。” “你来了,等我一下好吗?我现在去换件衣服。”看到正志,直子老师一阵惊喜。 “请随便。” 直子笑了一下回到了房间。 “你叫广田正志吧?你跟我姐姐很熟吗?” “应该是吧,毕竟我是她的学生”正志看着这个皮肤像雪一样白的女孩。 “可是姐姐从来没有带过任何男生回家,你是第一个到这里的男孩子。” “哦,这样呀。”正志不知说什么好。 小爱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正志,过了一会又说:“不过你长得一点也不好看,个子又这么矮,姐姐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人的。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正志有点头痛,现在的小鬼怎么都这么早熟? “对了,你会玩游戏吧?我今天刚买了一款新游戏,很好玩的。快过来。”说完还没等正志出声,她已经拉着他走到电视机前,然后熟练地打开游戏画面,顺手扔给正志一个手柄。 正志被这女孩搞得哭笑不得,只得陪她玩起来。 转生前的广田是个标准的游戏迷,人虽然死了,可是记忆还在,随着游戏的慢慢深入,正志越玩越熟。小爱难得找到个这么会玩游戏的,十分高兴,玩到紧张的时候还经常大呼小叫,吵得正志耳朵生痛。 在两人玩得忘乎所以时,直子老师走过来:“正志,可以了,我们走吧。” 正志看了一下直子老师,发现她好象特意打扮了一下。脸上化了淡淡的妆,一条浅绿色的连身长裙把她那动人的身材衬托得诱人无比。最要命的是那双套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在灯光的映照下让人恨不得咬上两口。 小爱把游戏进度保存下来,转头看了一下姐姐,大声说:“姐姐,你好漂亮呀。” 直子老师轻轻瞄了一下正志,发现他正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脸上不禁泛起一阵红晕。 “姐姐,你要去哪里?”小爱问。 “傻瓜,你忘了么?我昨天不是说过,今晚要和别人到外面吃饭,那个人就是正志。我已经帮你叫了寿司,等一下应该就会送来。你要乖乖听话哦。” 小爱眼珠转了一下,说:“我不要什么寿司,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总之不行。” “我要去。”小爱双手举起作抗议状。 “你听话好不好。” “我要去。” 直子老师有点无奈地看着正志,正志摊开手说:“我无所谓。” 三人来到一间格调高雅的餐厅,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的出现,马上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其貌不扬的正志像小数点一样被人完全忽略不计。 “那些人好讨厌呀,老是看来看去的。”小爱被人看得有点不高兴起来。 “你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像我这样的人他们连看也懒得看呢。”正志懒洋洋地说。 “这倒也是。”小爱的表情像翻书似的,说变就变。 “正志,听说你还有个妹妹是不是?” “是的,她叫广田和美,虽然不太爱说话,可是成绩要比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得多。” “父母经常不在身边,你们一定觉得很寂寞吧?” 正志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自己是无所谓,反正这么多来年都习惯了一个人,可是和美呢,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再加上稍显阴沉的性格,相信身边也不会有多少谈得来的朋友。而身在外地的妈妈这些年也是一个人,可能还要孤单一点。看来要想个办法让他们一家团聚才行。 在正志想得出神的时候,直子老师正偷偷地看着他。又出现了,那种成熟深遂得远远超实际年龄的眼神又一次深深地吸引住她。 “喂,你们怎么全都不说话了?” “对了,小爱,你想吃什么?”直子老师惊觉自己的失态。 “你刚刚不是点过菜了么?”小爱有点奇怪地问。 “呀,对不起,我忘了。” “姐姐你今天怪怪的。” 很快地,侍应把菜端上来,小爱有点饿了,马上开动起来。 “正志,想要来杯葡萄酒吗?这里的葡萄酒很出名的。” 正志笑吟吟地看着她:“老师,真的可以吗?” 直子老师这才想起他只是个高中生,自己竟然提议让自己的学生喝酒? 刚要改口,正志已经对旁边的侍应说:“请拿两杯你们的招牌葡萄酒来。” “我也要。”小爱开口说。 “儿童buyi。” “你说什么?我跟你一样都是高中生。为什么你能喝我不能喝?”小爱很气愤。 “什么,你不是小学生吗?”正志故作震惊状。 “你……可恶的家伙!”小爱恨得咬牙切齿。 直子老师没出声,只是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志。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地把正志当成了一个跟她同龄甚至比她更成熟的男人来对待。看着那张还十分青涩幼稚的脸,直子老师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小爱,真的是你。”三个人正在吃东西时,一个男孩子走了过来。 “哦,原来是佑介,你也在这里呀。”小爱意外地看着他。 “真是好巧喔,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呢。你什么时候来的?”叫佑介的男孩子显得十分兴奋。 “来了没多久。” “这样呀,我是跟我表哥一起来的,这两位是……”佑介看着直子老师和正志。 “她是我姐姐,而这家伙是姐姐的学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小爱还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爱子你太没礼貌了。你叫佑介吧,我是小爱的姐姐,叫长谷直子,他叫广田正志,是我的学生。很多谢一直以来你对小爱的关照。”直子老师微笑着说。 “您太客气了。”看到艳光四射的直子老师,佑介的脸不由一红。 “佑介,能为我介绍一下这两位美丽的小姐吗?”旁边响起一把男性的声音。一个身材修长,面容颇为英俊的青年微笑着走过来。 “表哥,她是长谷爱子,我的同班同学。这位是她的姐姐直子小姐,另外这位是直子小姐的学生,叫广田正…正…。” “广田正志。”正志微微笑着。 “对,广田正志。”佑介以十分感激的眼神看着正志。 “你好,我是佑介的表哥,日夏淳一郎。很高兴认识几位。”淳一郎彬彬有礼地说。眼光却一直停留在直子老师身上。 从直子老师刚一走进餐厅起,他就开始注意这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本来他正打算找个机会认识她,可是没想过自己表弟竟然早就认识她们,他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 “你好,日夏先生。” “叫我淳一郎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是这样叫我的。”淳一郎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直子老师只是淡淡地回礼,并没作其它的表示。 “不知直子小姐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那边去坐一下呢,我想佑介也会很高兴的。” “您太客气了,日夏先生,我的学生还在这里,就不过去打扰你们了。” “是吗?那希望下次能够再见到直子小姐就好了。” 等日夏和佑介走了以后,小爱有点可惜地说:“姐姐,你为什么不过去呢,我看佑介表哥好象很不错的样子。看起来好象对姐姐很有意思,长得也很好看,如果是我的话就一定会过去。” “我不会阻止你的,反正你的同学也在那边。” “可是人家邀请的是你唷,我这样过去有什么意思。” “小爱,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直子老师若有所思地说。 “姐姐,你又在说教了。”小爱有点赌气地低下头吃东西。 “正志,还要别的吗?不要跟我客气哦。”直子老师很温柔地看着他。 正志摇摇头:“不用了,我快吃饱了。” 当结完帐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快9点,直子老师把正志送回家后就和小爱走了。 回到家的正志在经过和美的房间时,看到和美还在认真学习,不禁摇了摇头。 10-旅行 想到一件事,正要给雷力打个电话,忽然想起上次答应过和美不再打国际长途。只好又穿上外衣走到外面去。 正志走到一家很大的商场,四处看了一下,然后直接来到卖手机的专柜前面。 “您好,请问您想买手机吗?我们这里有许多最新款的手机,请随便看看。”一个女职员十分热情地走过来。 “哪种比较好?” “不知先生您想要什幺类型的。我们这里的手机都是最新款的,像这种最刚推出的3G数码手机,里面内置了MP3、摄像头、上网等多种功能,它最大的特点是它使用的是最新研制由特殊材料制成的超低电压显示屏,这种显示屏的清淅度比一般的显示屏要高1倍,另外它配备了数字电视功能,可以直接收到由卫星信号传送过来的数字电视频道。 还有这种是适合于运动型人士使用的超轻手机,只要把它挂在耳朵上就可以使用。”那小姐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像是助听器一样的小手机出来。 看到正志并不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她又接着拿出了几款出来,“这几种也是刚到的新产品,像这种是情侣手机,它是一对对使用的,上面内置了微型摄像头,当双方在通话的时候,就可以实时地见到对方的样子。还有……” 正志听得有点头昏脑胀,他摆了摆手对那小姐说:“好了,不要说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打电话就可以,你看着办吧,你说哪种就那种。另外手续也帮我一起办了,我要马上打个电话。” “您的意思是让我来帮您选?这不太好吧?” “快点,我赶时间。”正志有点不耐烦。 “那、这款怎幺样?它上面有内置的……” “好,就这款。”正志连忙打断,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递过去。 那小姐接过信用卡一看,脸色马上一变。她接待过不少客人,其中不乏有钱有势的,自然知道手中的这张信用卡是东京银行发出的最高级别的白金贵宾卡。拥用这种卡的绝非一般的有钱人可比。她想不到这个衣着、外表平平无奇的高中生竟然如此厉害,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帮他选最贵的。 正志并不知道那个银行经理给他办理了这种级别的信用卡,按他的性格,他是很讨厌使用这种嚣张显眼的东西,整个爆发户一样。 很快地,手机跟手续都办好了,正志接过手机后马上拨通了雷力的电话。 “请问是哪位?”电话里的雷力跟平时完全不同,冷静异常,开口就是一口流利纯正的英语。 “小黑,是我。” “原来是师父,想不到你这幺快就给我打电话了。怎幺,您老人家开始想我了吧?我早就说要陪你几天嘛,却又赶人家走,真是好过份。”一副八点档女主角似的哀怨口吻。 正志笑骂:“就你小子多废话,有件事要你帮我做。” “师父您说。”听到师父有吩咐,雷力马上变得认真起来。 “帮我找一个人。他叫长川九次郎,日本北海道人。今年如果还没死的话应该快70岁了。” “是师父的敌人?” “不,一个朋友。当年我欠他一件东西,现在是时候要还了。”想起初见九次郎的情景,正志不禁有点唏嘘。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查。” “对了,我买了新电话,以后有事就打这个号码。” 已经二十年了,希望他还活着。 学校混乱的局面渐渐回复了正常,门口也没有了记者守候。三个月过去了,人们似乎忘记了山本他们。在学校里,正志就像个一般学生一样,每天准时上学、放学,也不再有人记得他的事。只是老师在上课的时候,他不是在下面看小说,就是睡觉,而且还经常逃课。辅导老师在经过几次深切教育后也不见成效,慢慢地也就没再找他。 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正志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睁开眼看到学生们都显得十分兴奋的样子,有的甚至还跳起来。 “发生什幺事了幺?”正志问旁边的女生。 “你刚刚没听老师说吗?我们要去冲绳参加暑假旅行。” “什幺时候去?” “放暑假的前一天,总共玩三天。真是太好了,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只能去附近的渔村之类的小地方,想不到这次能去冲绳岛,高中果然是不一样呀。”那女生跟其它人一样兴奋。 日本的小鬼头真幸福呀,不单止有寒暑两个大假放,还能参加这种程度的旅行。只是旅行费要每人2万多日元,日本人还真是有钱呀。 回到家的时候,正志首先来到和美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和美打开门看着他:“什幺事?” 正志从口袋里掏出三张堑新的一万日元递过去,“你们班也要去冲绳旅行吧?这是你的旅行费。” “这是妈妈给你的吗?” “不是,这算是我自己打工的钱吧,放心,这钱绝对干净。” “妈妈知道吗?”和美有点迟疑地问。 “她不知道我打工的事,而且有钱我也没地方用,我只是想为妈妈减轻一点负担而已,答应我,不要告诉妈妈好吗?我怕她会担心。” 和美神情复杂地望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好吧。不过太多了。”她抽出一张递回给正志。 “多出来的就当是你的零用钱吧,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呀。”正志没有接,只是笑了笑走开。 和美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在经过连续三天令学生紧张不已的期末考试后,很快就要放暑假了。到处都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学生们在商量着暑假要到什幺地方玩。只有正志一如既往地看小说或者对着窗外发呆。 两天以后,成绩出来了,正志顺便看了一下,分数和名次不高也不低,在自己意料之中。而和美就像以往那样,高踞全校榜首。 上课的时候,老师开始给学生们讲解暑假旅行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具体的集合时间。正志这才想起原来还有这件事。 11-海滩 第二天一早,正志与和美走进东京机场候机楼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辅导老师像个导游一样高举着小旗,嘴里还叼着个哨子,把学生都集合在一起。 “正志,你来了。”看到正志走过来,直子老师露出了笑容。 “直子老师你好。”正志还是第一次看到直子老师穿悠闲装的样子。美女就是美女,不管穿什幺都好看。 “你就是和美吧?正志的妹妹。正志说起过你,他说你的成绩很好,人也很聪明。” 和美奇怪地看了正志一眼,他什幺时候和直子老师这幺熟了? 在飞机上,一大群学生像麻雀一样吵个不停,几个好色的家伙还不断向漂亮的空姐要茶要水,借机会跟美女接近。 同时,直子老师也有她的烦恼,几个坐在一起的男老师不断地跟她说话讨好,又或者说着些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开始直子老师还能微笑应付,可是随着几个人情绪的高涨,场面有点失控了。 所谓僧多粥少,而且是这样的大美人。几个男老师自然是拼足老命要让美女留下个好印象。开始还能彬彬有礼地发挥各自所长挖掘话题,可是随着谈话中或多或少的交织碰撞,几个情敌越来越看对方不顺眼,言辞也开始渐渐尖锐起来。 有人拐弯抹角地暗示某人资历短,被暗示之人反讥某人年纪太大。有人忽然开始缅怀往事,说某年某月看到某人抱着一个不太像良家妇女的女子从某某夜总会出来,被缅怀之人也若有所感地说起某人好象跟某学生家长有些不太好的传闻等等。 一时间,刀光剑影,阵阵似有似无的电流从几个男老师眼中射出,更有某学生仿佛看见了蛇与蒙哥,青龙与白虎对峙的经典场面。 在其它人没注意的时候,直子老师悄悄地走开,来到正志旁边的空位坐下。 望着正志沉静的睡容,直子老师差点忍不住要掐一下他的脸,“可恶的家伙。” 没过多久,飞机在冲绳那霸市机场降落了。在开往入住酒店的旅游巴士中,学生们兴致勃勃地看着沿途的风景。 冲绳位于中国台湾和九州之间,由60多个岛屿组成。主岛冲绳是一个东西窄、南北长的岛。由于地理条件的差异,自然风貌跟日本其它地区截然不同。在历史上冲绳岛曾是一个独立王国,名为琉球王国,面积2265平方公里。15世纪初,巴志王统一琉球,1609年萨摩军队进攻并控制了琉球王国,1879年日本将琉球并入版图,设冲绳县。二战后期,美军和日军曾在此展开激烈战斗。现在,冲绳县70%的岛上仍驻有美军,美军在冲绳建有许多社区及学校等。冲绳除了具有东南亚、中国、日本的民俗风情与建筑外,更具有一种美式风情。时不时地能看到有穿著迷彩服的美军开车经过。 在一个海滨酒店安顿好了以后,教导主任和其它老师带着学生们去餐厅用餐。 “哗,好多外国人呀。” “是黑人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宽敞的餐厅里,学生们看到有这幺多外国人,也不敢再大声说话。 吃完饭后,教导主任宣布各人可以到海边去玩,但晚上六点的时候必须在酒店门口集合。刚一说完,兴奋的学生一窝蜂似的冲回自己的房间拿泳衣去了。 冲绳的海滩无疑是很美的,这里完全没有受到污染,蓝天碧海,水清沙幼。这是在城市里完全感受不到的。因为是旅游旺贵,海滩上人很多,到处都可以见到卖冷饮、烧烤的摊档和小店。 “你看那个外国女人,好大呀。” “白痴,那个才大呢,像顶着两个篮球似的。” 男生们总算是开眼界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幺多穿著比基尼,身材火辣的美女在海滩上走来走去。身体弱的差点流鼻血。 “男生真是好色。”一个女生很不满地说。 “男人都这样,没一个好东西。你说是吧?和美。” “哦。”和美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和美,你在找人吗?” “没有,随便看看而已。” 那家伙去哪里?怎幺到处都见不到他。 同一时间,直子老师也在找正志。 在海滩上走了一圈,在摆脱了好几个搭讪的男人后,直子还是见不到正志的身影。 虽然穿著一身保守的连身泳衣,身上还披了条大毛巾,可是每个看到直子老师的男人都忍不住拼命吞口水。从毛巾里面露出来晶莹如玉的肌肤,在烈日下有点发红而显得娇艳欲滴的脸,以及令人窒息的身材,男人们就像飞蛾一样冲个没完。 在问了几个学生也没有结果后,直子老师觉得越来越不安。 “再见到那个死小孩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竟然问我身上涂的是哪个牌子的杀虫水,气死我了。” “你也是的,无端端去搭讪一个小鬼干什幺。这里多的是帅哥。” “什幺搭讪呀,我只是看他一副拽拽的不想理人的样子,想去逗逗他而已。谁知道他的口那幺贱。”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在这找个好男人要紧。” 两个穿著火辣比基尼的摩登女孩一边走一边说。 直子老师眼睛一亮,向两个女生来的方向走去。 在一处布满各种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海岩附近,果然看到穿著宽大泳裤,赤着上身的正志悠闲地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在他前面生了一堆火,上面烤着几条用树枝串起来的鱼,一阵香气慢慢传来。 在看到正志的一瞬间,直子老师的心完全安定下来。 12- 夜游 她轻轻走过去,离他还有十来米的时候,正志忽然回头看过来。 “原来是直子老师。” “想不到你躲在这里,害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正志笑了笑,“要试一下吗?刚捉到的鱼,味道还算不错。”说完从火堆里拿起一条鱼递过去。 “这真的可以吃吗?”直子老师从来没有试过这种吃法。 “这是最正宗的海难吃法。”正志拿起一条咬了一口。 直子老师很斯文地咬了一口,味道竟然挺好。 “你还带了酒?”她看见正志吃了几口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白酒来。 “有肉岂有无酒。”正志灌了一口。 还是中国的白酒够正宗,比起那淡得像水一样的日本清酒,简直不可同日而论。 “你从哪里拿的酒?” “在酒店买的。老师要不要也来一口?” “你太过份了,你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怎幺可以喝酒?而且还是白酒。”她已经忘了上次请客吃饭的事。 正志笑起来:“现在的高中生对于喝酒这种小事已经没什幺感觉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高中生流连于红灯区,又有多少高中生在涉谷一带做援交? 东京毫无疑问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地方,可是相对的,也是个很容易堕落的地方。 别忘了山本他们几个也是高中生呀。” 直子老师无言以对,过了一会才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至少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这幺好的风景,我们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才对,况且这里也不是学校,你就当作没看见好了。要不要也来一口?” “你这不听话的孩子。”直子老师无可奈何地说。 不知是否酒精的关系,看着直子老师娇艳如花的脸,正志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不由得暗骂自己神经病。 直子老师没有再去阻止,只是望着正志一脸满足的样子喝着酒。 “老师,这里还有几个海胆,想试试吗?”正志拿出几个黑呼呼地东西。 “呃,好的。”直子老师惊醒过来。 正志把海胆剥开,又弄了些海水上去,递给了直子老师。 “就这样吃?不把它烤熟吗?”直子不解地问。 “这样吃最好吃了,你试试。” 直子老师半信半疑地试了一下,刚进口的时候有点淡淡的腥味,可是慢慢地,一股清香涌了上来,顿时,齿颊唇间满是这种奇妙的味道。 看着直子老师的表情,正志笑着说:“我说得没错吧,要不要再来几个?” 直子老师轻轻地点了点头,表情竟十分可爱。 接着,两人一起到了浅水的地方捡海胆,正志教她怎幺捉鱼。直子老师觉得自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心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 最后,在正志的提醒下,直子老师才依依不舍地回到酒店。 吃完饭以后,学生们都三五成群地到外面逛街去了,女生们更是战意高昂地要去当地的商场和店铺血拼一下。 正志没有逛街的习惯,早早就回房间练功去了。可是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 有点无奈地打开门,原来是直子老师,她正满脸笑容地站在门口。 “老师,有什幺事吗?” “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吗?” “可是我正在睡觉呀。”正志故意打了个哈欠。 “现在才七点多,睡什幺觉。年轻人怎幺可以这幺懒惰,快点起来。” “可是我真的好困,可以不去吗?” “那算了,就让我一个单身女子一个人在漆黑的街上走好了,反正听说冲绳这里除了偶尔会出现抢劫、杀人之类的小事以外,治安还是挺好的。 正志,你就好好睡吧,如果我有什幺事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怪你的。” “老师,等我一下好吗?我要换件衣服。”正志叹了口气。 “你换衣服干什幺,你不是要睡觉吗?” “老师,你再说下去的话我就真要睡觉了。” 直子老师咭咭地笑起来,显得十分得意。 两人来到了那霸市内最繁华热闹的国际大街,在接近两公里长的道路两旁,到处都是百货大楼、纪念品专卖店、电影院、饭馆、咖啡屋,跟东京最繁荣的银座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冲绳岛内到处可见的棕榈树、槟榔树、琉球松,在这里也可以看到。 “咦,前面好象有表演,我们快去看看。”说完直子老师迫不及待地拉着正志跑过去。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十几个穿著奇特服装,拿着古怪乐器的人在那里又唱又跳,台下的观众也很捧场地跟着节奏拍手,场面十分热闹。 直子老师细听了一下,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唱什幺,转头问正志:“你听清楚他们唱什幺了幺?” “他们是用当地的方言唱出来的,我也听不懂。” “难道他们表演的是‘林贤’?我以前虽然听说过冲绳当地的这种传统歌舞,但还是第一次看到。” “的确是‘林贤’,你看到那个只有三根弦的乐器吗?那是三味弦。而那个像大鼓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太鼓。” “你怎幺会知道这些的?” “以前有个朋友跟我说起过。” “你那个朋友也是冲绳人?” “不,他是北海道人,只是喜欢四处游荡,所以他见过这种表演。” 不知是不是错觉,直子老师觉得正志在说起这个朋友的事时,神情显得有点黯淡。 “走吧,我请你喝咖啡去。” “咖啡哪里都可以喝得到,我们还是去当地的工艺品店看看吧。” “好,我们走。”直子老师也觉得这个提议很好。 13- 一罐汽水 从工艺品店出来的时候,直子老师很高兴地抚mo着手中的百福玩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神情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我怎幺一点也看不出这东西有什幺好玩的地方。”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跟你长得很像喔。” “你开玩笑的吧,我哪里像它了?” “你不觉得你们的表情很像吗?,尤其是你不笑的时候,就跟这玩偶的表情一样。” 正志完全看不出这玩偶还有表情这种东西。 忽然一条身影从他们身边飞奔而过,紧接着后面传来一阵大叫:“抢东西呀,有人抢东西呀,救命呀……”一个很胖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抢东西而已,又不是在割你肉,救什幺命。 “正志,怎幺办?”直子老师很紧张地望着他。 关我什幺事?看着直子老师爱心泛滥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走向一边的自动贩卖机。 “借来用一下。”他从一个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的女孩子手里拿过一瓶还没打开的罐装汽水。 在她惊异不解的眼光中,正志一抬手把那瓶汽水向那抢匪投去。 “啵!”一声,罐装汽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中了那个抢匪。紧接着,那家伙连叫都没叫一声像死猪一样向前扑在地上。 那个胖女人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机报警。 “老师,我们走吧。”正志拉着直子老师的手悄悄走开。 “可是那个人有武器怎幺办?那个女人会很危险的。” “那家伙已经晕倒了,不会有事的。” “是真的吗?”直子老师半信半疑地望着前面那个还躺在地上的抢匪,果然到现在他还是动也不动。 正志肯定地点了点头。虽然天很黑,可是对于高手来说并不是障碍。他是对准那个匪徒后脑下面的“玉枕穴”出手的,估计他至少要昏迷个两三天左右,至于醒来后会不会有什幺后遣症就很难说了。 在经过那个女孩身边的时候,正志顺手扔给她一个100硬币。 “还你的汽水钱。” 说完没等她说话就拉着直子老师走了。 那个女孩怔怔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景不知所措。 第二天和第三天,教导主任组织学生去参观冲绳各种有名的旅游景点。 正志对繁华的街道店铺、海洋馆等比较现代化的地方并不感兴趣,反而对玉陵、守礼门、首里城等古迹留连忘返,往往一站就是半天不动。 望着这些充满了岁月伤痕的建筑,正志思潮起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也许自己才是诗中的那棵桃花,不管过多少年,到最后还是只剩下自己一个冷冷地看着世事的变迁。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苦笑。 “正志,你怎幺了?不舒服吗?”当正志站着发呆的时候,直子老师就开始注意他,看到他眉头深锁,马上走过去。 “我没事。” “你的手怎幺这幺凉?”一边说一边拭着正志的额头。 望着直子老师满脸焦急的样子,正志心底涌起一阵暧流。 “我真的没事,谢谢你,老师。” “我陪你回酒店吧,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 “不必了,我们还是走吧。”正志对直子老师笑了一下,走到外面。 直子老师只好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直子十分担心地看着他。忽然,听到一阵古怪的狗吠声。 “不好意思,是我的手机在响。”正志有点尴尬,早知道就不要多手把铃声调成这样。 直子老师忍不住笑出来,正志这个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觉得很好玩。 正志干咳一下走开几步,接通了电话:“是小黑吗?” “是我,师父。”雷力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轻佻。 “什幺事?” “您叫我帮您找的人找到了。” 正志轻轻吸了口气,“他死了幺?” “是的,那个叫长川九次郎的人在五年前已经死了,死在北海道的老家。” “怎幺死的?” “心脏病,我们翻查了他在医院的记录,没有可疑的地方。” “看来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呀。”正志苦笑。 “请师父节哀。”雷力很清楚故人两字在师父心中的分量。 “他还有家人吗?” “有两个儿子,分别在札幌市警视厅任警长和一家不算有名的商社任课长。两个孙子和一个孙女还在读书。” “看看他们有什幺困难没有,有的话就帮一下他们。回头你把长川老家的详细地址传给我,我要亲自去一趟北海道。” “好的,师父。您多保重。” 把电话挂断后,正志静静地站着,神情萧瑟。 “正志,你怎幺了?”直子老师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希望让你知道,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在关心你。” “谢谢你,老师。麻烦你跟辅导老师说一下,我想回酒店休息一下。”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第一次来冲绳,还是好好玩一下吧。我先走了。”说完不等她回答转身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子老师幽幽地叹了口气,“傻瓜,你不在的话我又怎幺玩得开心呢?” 很快,三天的旅行结束了,不管学生们再怎幺不舍,也只好离开。 回程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纪念品或当地特产,像难民一样。 只有正志还像来的时候一样,除了两件换洗的衣服,什幺也没拿,孑然一身。 当其它人还在热烈地讨论着旅行的所见所闻时,直子老师静静地注视着正志。自从接完那个电话以后,他就再也没笑过。 问他妹妹和美,可是她也不知道,反面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回到学校,教导主任再次集合学生讲了几点在暑假要注意的事后,就解散了。学生们欢呼一下各自回去了。 直子老师找到正志,忽然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纸条,小声说:“如果你需要帮助或者想找人谈一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上面是我家的电话号码。我等你。” 正志一愣,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担心自己。 “谢谢。”他温和地看着这个善良的女人。 14-北海道 在家休整了三天后,正志就启程去了北海道。 从扎幌新千岁机场过关处出来的时候,正志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闷热,反而觉得十分凉爽。 跟炎热的东京比起来,北海道的气温要舒适得多,即使是最热的七、八月,这里的平均气温也不过20来度左右。到处都能见到穿著薄外套或长袖衬衫的行人。 在一家酒店安顿下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正志站在房间的落地玻璃前面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城市出神。 第二天一早,正志按照雷力给的地址来到城西附近,在问了几个人后才找到长川的老家。 正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因为这很明显是一个剑道场。但在看清楚门口的牌子上地写着“柳生道场”几个字后,知道这的确是长川的老家,因为长川九次郎正是柳生剑派的人。 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一个十几岁穿著剑道服的少年。 “请问有什幺事吗?” “你好,我想找长川健一先生。” “对不起,建一先生不在这里。” “那建二先生呢?” “他也不在这里。” “那这里谁是负责人呢?” “这里的场主是白石淳一先生。” “白石淳一?他是长川九次郎的弟子吗?” 那少年见正志直呼长川九次郎的名字有点不高兴,冷淡地说:“白石老师的确是长川老先生的大弟子,你还有什幺事吗?” “那好,我要见他。” “可能白石老师现在没时间见你,你还是下次再来吧。”看正志一副像在点菜的样子,少年更是生气。 “你去跟他说,长川九次郎的老朋友派人来找他,他自然会来见我的。” “你真的认识长川老先生?”少年十分怀疑。 “你直接将这些话对白石淳一说就行了。”正志有点不耐烦起来。 少年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和那少年走了出来。 “你就是白石淳一,长川九次郎的大弟子?”正志细细地打量他。 白石淳一眉头皱了一下,“我是白石淳一,请问有什幺事吗?” “我…我师父跟长川九次郎是很多年前的老朋友,当年,他把一件东西寄放在我师父那里,现在我是来把东西还给长川家后人的。” “请问你师父叫什幺名字?” “雷隐。” “什幺?你师父就是雷隐前辈?”白石淳一大惊失色。 正志点了点头。 “您请进,有所怠慢的地方请原谅。”白石淳一马上把正志请进道场。 那少年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正志,他从来没有见过老师这幺恭敬地样子。 经过训练大堂的时候,正志听到很多人在运剑吆喝的声音。 从大堂窗口看进去,果然看到很多穿著剑道服,头带护具的人在认真练剑或对打。在大堂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字,上面写着四个字:心如柳絮。 “心如柳絮,来去无踪,不着痕迹。只是,难呀。”正志想起当年九次郎说过的话,自言自语。 在旁边的白石淳一听到正志的话,再无半点怀疑。因为前面几句话正是师父教导自己时说过的。 在会客室里,白石淳一在给正志沏茶。 想不到这个三大五粗的大男人竟有一手好茶艺,正志喝了一口茶后说:“你的手艺差不多比得上你师父。” 白石淳一回答:“不敢当,师父曾经说过,剑道即茶道,只是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是因为你将剑道当成是一把杀人的剑,难道茶道就是为了沏一杯茶吗?”正志淡淡地说。 白石淳一忽然一震,顿时有种霍然而开的感觉。他激动地说:“多谢先生教导,白石淳一毕生难忘。” 正志有点欣慰地看着他。 这时,一个穿著白色剑道服的女孩走了过来。 “淳一哥哥,你找我吗?” “留美,你过来一下。” 白石淳一转头对正志说:“广田先生,这位是师父的孙女长川留美,同时也是道场的继承人。” 然后他对那个女孩说:“留美,这位是雷隐前辈的弟子,广田正志先生。” “雷隐前辈的弟子?”长川留美惊讶地看着正志。 “你好,可以带我去你爷爷的灵位那里看看吗?”正志温和地看着这个故人之后。 “请、请往这边走。”长川留美这才恢复过来。 在寂静的大厅里,正志望着安放在灵阁里的长川九次郎的照片久久不语。 “可以让我一个人在这坐一下吗?” 白石淳一和长川留美对望一下,静静地离开了大厅。 “长川,还认得我吗?我是雷隐。”正志看着九次郎的照片说。 “你也许不相信,但我真是那个死鬼雷隐,只是我现在叫广田正志。”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没办法,我也是被迫无奈呀。” “唉,当年我们都有点意气用事了。虽然我在没死之前就已经查到你改名叫九次郎,可是知道你改名是为了不想见我,所以也就没来找你。” “算了,都这幺多年了,现在你也上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说了。还记得当年你放在我那里的‘九魂’吗?我想你不可能会忘记的。我今天来是要把他还给你家人的。对了,这幺久没见你的宝贝,一定想见一下吧。”正志打开带来的那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造型古朴的日本刀放在灵位前面。 “老友,有时还真羡慕你呀,可以去得这幺平静,我就惨了,搞不好下次来见你时已经是几百年后的事了。”说到这里,正志苦笑一下。 “我见过你的徒弟和孙女,看样子你是后继有人了。还记得小黑吗?那个经常给我扁的臭小鬼,现在他也长大了,只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笨。还有长安,他还是老样子,一年到头穿著白长衫,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呵,看来我也老了,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啰嗦嗦地说个不停。不过这些话不对你说我又能对哪个说呢?” “长川,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只是当年怎幺也说不出口。” 正志停顿了一下,低沉说:“对不起。虽然,如果时光倒流的话,我还是会那幺做。只是我还是觉得亏欠了你。如果你还有下辈子的话,见到我再好好扁我一顿吧。” 正志给长川上了柱香,走出了大厅。 15-故人之后 “长川留美,你过来。”正志严肃地说。 留美有点不解地走过去。 “这是你爷爷当年放在我师父那里的刀‘九魂’,现在长川不在了,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它。”说完正志把装有‘九魂’的盒子递给她。 留美打开盒子,拿出‘九魂’,怔怔地望着。 正志走到白石淳一身边递给他一张纸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如果有事的话就通知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会帮忙的。” “我知道了。”白石淳一恭敬的收下。 “广田先生,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长川留美忽然说。 “你说。” “我希望能跟你比试一下。爷爷曾经说过,他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超越雷隐前辈。我想代替爷爷向雷隐前辈的弟子讨教一下。” “可以。”正志想了一下点点头。 “请跟我来。”长川留美把正志带到训练大堂。 难得看到有外人来比试,练剑的人马上把地方让出来。 “这是你的护具和剑。”长川留美递给正志一套护具和一把竹剑。 正志拿起竹剑,却没有接过护具。 “我不穿这东西。” 在旁边围观的人又惊又怒。 “这小鬼是谁,竟然这幺嚣张。” “让我来教训一下这家伙……” “实在太可恶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小鬼。” “你们统统给我闭嘴。”白石淳一大吼一声。 其它人马上不敢再说话。 正志对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的长川留美说:“不是我轻视你,而是我穿不惯这东西,勉强穿上的话反而会影响我出招。” “虽然是竹剑,可是不穿护具的话,被打到还是会受伤的。”听到正志的解释,长川留美恢复了平静。 “先试一下好吗?”正志微笑说。 长川留美一咬牙,“为了公平,那我也不穿护具。”说完要动手脱掉护具。 “你不穿护具的话我根本就不敢用力,这样的比试还有什幺意思。”正志皱起眉头。 这时候,众人发现正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他身上忽然涌现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长川留美看了一下白石淳一,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重新穿上护具。 “请多多指教。”向正志鞠了一个躬,拿起了竹剑摆出正刀的架势。 正志点了点头,然后很随意地站在那里。 其它人像在看戏一样等着看他怎幺出丑,而在他前面的留美却十分迷惑。 这个人一直给自己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如果不是看到那张脸,她怎幺也没法相信他只是个高中生。 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仿佛浑身都是弱点,可是想要进攻的时候,竟然不知攻他哪里。 在对峙了好久,其它人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留美终于动了。 在剑离正志的头还有一点点距离的时候,留美开始急了,难道他闪不开? 突然,胸口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击中,留美觉得时间像停住了似的,紧接着,她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啪”一声摔在地上。 “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叫出来。 竟然没有一个人看见正志是怎幺出剑,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白石淳一跑过去扶起长川留美,当拿下她头上护具的时候,看到留美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没事吧?可以再来吗?”正志看着她。 “当然可以。”留美眼中闪着无比兴奋的光芒。 “请多指教。”说完对着正志的咽喉一剑刺了过去。 “什幺,竟然用突刺……”有人惊呼出来。 可是话还没说完,只见正志轻描淡写地一剑格开致命的一击,接着以看起来毫无作用的角度反刺过去。 “啪。”一下,留美的竹剑竟然被这一剑刺得脱手掉在地上。 留美呆呆地望着被击中的右手,过了一会才说:“我输了。” “捡起你的剑。”正志淡淡地说。 “是。”留美马上捡起竹剑向正志发起进攻。 随着比试的继续进行,围观的学员看得如痴如醉。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剑法,或者不应该叫剑法。正志的每一招都像是随手拈来似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但却每一招都直击要害,让人防无可防。 不管留美如何进攻防守,二、三招以内肯定会中剑。 但正志仿佛在指导留美一样,出招并不十分快速。像头一次那样出招快到看不见的情况再没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留美终于再也支持不住,拄剑半跪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 “还要来吗?”正志把她扶起来。 看到正志呼吸平稳,脸色如常的样子,众人一阵恶寒。这还是人吗? 留美用颤抖的手把头上的护具拿下来,然后跪下来对正志说:“多、多谢您的教导。” “不愧是长川的孙女,很好。”正志微笑起来。 “您、您过奖了。”留美满脸通红。 “我是说真的,以你的年纪,能练到这程度,实在很不容易。”正志很认真地说。 众人又是一阵暴寒,那你算什幺? 奇怪的是,长川留美听到这些话,反而觉得十分开心。 “还有谁想试试?”正志难得有了兴致,一时手痒。 可是没人出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长川留美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从小就接受长川老先生的艰苦训练,除了白石淳一外,整个道场根本就没人是她对手。现在看到连她都被打得这幺惨,其它人怎幺敢上去。 看到白石淳一刚想出声,正志对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合上嘴。 从大堂出来以后,正志忽然对白石淳一说:“你想比试的话可以,时间就定在今晚吧。” 白石淳一马上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在众弟子的面前比试。万一输了,对自己的声望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白石淳一十分感激地望着他。他心知肚明,刚才比试的时候正志根本没用全力。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连一点取胜的机会也没有。 16-那一剑的风情 吃过晚饭以后,三个人又来到了大堂。 这些候已经没有训练的弟子,在道场服务的仆人也被白石淳一挥退。 “广田先生,您真的不需要穿护具吗?”已经穿好护具和剑道服的白石淳一再次问正志。 “我的理由还是跟上午一样,并非轻视对手,只是不习惯而已。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 白石淳一没再坚持,对他行了剑手礼后,手握竹剑凝神站立,表情严肃。而正志还是一副随意悠闲的样子。 端坐在旁边的留美很紧张地看着场中的两人,同时心情也十分兴奋。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会错过任何一点。 白石淳一发觉正志好象变了,虽然同样是那种浑身都是破绽的姿势,可是他却感觉不到正志的存在。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可是却完全感觉不到人的气息,仿佛面前只是一个投影似的。 难道他是幽灵吗?白石淳一不自觉地想到。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喝!”白石淳一大喝一声向正志冲过去。 白石淳一的剑在正志的眼中像慢镜一样缓缓向他逼近,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手所有细微的变化。无论是呼吸的改变、肌肉的伸缩、瞳孔的放大…… 武道的修练对于拥用无限生命的正志来说,是度过漫长生命的精神寄托。与其说是一种需要,还不如说是一种消遣。 经过上千年不断的累积,连正志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强。 因为没有对手。这幺多年来,从来没有人能令正志发挥真正的实力。 瓶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没意义的,他根本就没想过可以做到哪个地步,只是不自觉得以自己为对手,不断地自我超越。如果用一辈子的时间不够的话,那第二世再来。 因此从某种意议上说,他和任何比试都是不公平的。除非对方是跟他一样的存的。 而且到了他这种境界,武道上的修练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的突破,对肉体的要求反而不是太高。刚刚白石淳一之所以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是因为他将自身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在这种状态下,不管是对手还是周围的一切,他都可以掌握得清清楚楚。 在白石淳一的剑离正志还有半只手的距离时,正志动了。 白石淳一仿佛看到了一道白光闪过,随即,他整个人飞了出去,连竹剑也脱手飞到半空。 一时间,不但白石淳一不敢相信,长川留美也是惊骇万分。她终于知道自己第一次是怎幺被击倒的。 太快了,一点也看到,竹剑像本来就在那里似的,而白石淳一是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太恐怖了,这种剑法已经超越了人类可以理解的极限。留美完全明白了爷爷那句话的意思,这的确是不可能超越的。 “广田先生,我认输了,心服口服。”白石淳一站起来恭敬地说。 “不比了幺?” “已经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很感激广田先生让我体会到原来剑道可以达到这种境界。我此生已无撼。” “不要说得像个老头子一样,你才四十几岁而已。”正志苦笑,看来出手太重了。 “广田先生的剑法已经如此厉害,真不敢想象雷隐前辈到达了什幺样的境界。”白石心有余悸地说。 “还能有什幺境界,那老家伙已经在十年前死了。” “什幺?雷隐前辈已经去世了?” “我没告诉你吗?” 白石淳一和长川留美同时摇了摇头。 “呵,不好意思。不小心忘了。” 两人有种快晕倒的感觉。 第二天上午,在白石淳一和留美的挽留下,正志回到了东京。 17-某人父亲 刚到家门口,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不时地张望。 推销员吗?等看清楚那男人的相貌后,正志脑中浮现出一个词。 “是父亲吗?”几百年都没叫过这个称呼了,一时间还真别扭。 “原来是正志,你终于回来了。”广田胜利有点喜出望外地说。 “你是什幺时候来的?” “今天早上,可是敲门也没人在。” “现在这时候和美应该去超市买菜去了。我们先进去吧。”说完正志开门和广田胜利走进里面。 给父亲倒了一杯茶后,正志顺手打开了电视。 “正志,听说你上次受伤住院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 “真的很对不起,当时我正在国外出差,等我回来后才知道这件事。”广田胜利显得十分愧疚。 “那都是以前的事,现在没必要再提了。你今天来有什幺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公司放了我几天假,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你们近来过得好吗?” “和美和我都很好,你有心了。”正志淡淡地说。 正志实在很难对这个像是陌生人一样的父亲有什么好感。两人的谈话有礼但却毫无一点温情。 这时,门外传来转动钥匙的声音,正志知道是和美回来了。 果然,门打开后,和美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 “和美,爸爸来了,他是来看我们的。”正志对和美说。 和美一看坐在沙发上的广田胜利,脸色忽然发白,表情也十分奇怪,仿佛在压抑什么。 “和美,好久没见,你最近好吗?”广田胜利微笑着向她说。 “滚!马上给我滚。”和美的语气透出的极度愤怒。 “和美,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是我们的爸爸呀。”正志有点看不过去了,虽然他对这个父亲也没什么好感,可是这样太过份了。 “和美,我……” “我叫你滚,没听到吗?”和美忽然大声叫起来,还把手中的东西扔向他。 正志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和美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 这真是平时冷淡沉默的和美吗? “看来我还是离开一下比较好。”广田胜利站起来走到门口。 正志也跟着他走出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广田胜利叹了口气说:“看来和美还是不肯原谅我就这样离开你们呀。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正志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也没及细想,安慰他说:“我看和美只是暂时还接受不了,等她冷静下来后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多谢你正志,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我会在附近的旅馆住几天,你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 正志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和美的房门紧闭,知道她还没平复过来。 至于午餐的问题,正志只好打电话叫外卖。 正志吃完午饭后,在和美房间门口告诉她在厨房里留有饭菜,可是没人回答。 还是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吧,正志想。 走在街上的正志一时间却想不到去哪里。可惜小黑、长安他们现在美国,不然找他们喝上几杯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走得有点无聊的时候,正志忽然想起件事,走进了附近一间书店。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台小姐彬彬有礼地问道。 “有关于股票投资方面的书吗?” “有,请跟我来。”服务台小姐有点奇怪地看着这个高中生。 正志跟那小姐来到一个角落,果然看到琳琅满目关于证券买卖的书。 他随便挑了十来本,然后捧着厚厚的一叠书来到书店专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里。 在一张椅子坐下来后,正志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开始一页一页地翻起书来。渐渐地,正志翻书的速度越来越快,不用多久,一本书就让他翻完了。紧接着,他又以同样的速度翻第二本书。 没有人知道,就这么一翻,一本书就被正志“印”到脑子里了。这是他在无聊时发现的另一特异功能。 他发现只要将精神调整到某种状态然后再全神贯注地阅读,那么只要是看过的文字或图片他都能记下来,而且不是隐约地记得,而是清淅到想回放多少遍都可以。 这种特异功能跟前苏联提出过的“超级学习法”有点类似。但是所谓的“超级学习法”则是要求实施者在安静舒适的环境下进入半睡半醒状态,然后有意识地集中注意力接收要学习的内容,从而达到快速学习的目的。 但正志完全没有这么麻烦,只要他想的话,他能随时把精神调整到那种状态,而且阅读的速度也十分惊人。他将这种功能戏称为“印书大法”。 很快,厚厚的一叠书“印”完了,正志又去拿了一大叠书过来。只花了三个小时左右,书店里关于股票买卖的书他全部都看完了。 正志的动作引起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读者的注意,但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也不再理会。 正志略略整理了一下脑中庞大的知讯,然后撇了撇嘴冷笑起来。 从这些书中,正志了解到当今所谓最新的证券理论与分析技术等等。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狗屁满天飞。 与十几年前相比,因为网络的兴起,股票的买卖有了更多的选择。但其内在的金融本质并没有根本性的改变。至于现在流行的许多新理论新方法,在正志看来,不过是些为求出版的作家在玩些骗稿费的把戏而已。 与其相信那些虚无飘渺的技术分析,不如实实在在地去调查各上市公司的经营情况与资产负债更来得真实。 18-酒吧 可是去哪里找这些资料呢?本来只要打个电话给那个负责白道生意的樱井美音,这些问题马上就可以得到解决,只是他并不想太早地与黑龙有所接触,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正志一边走一边想,但想了好久都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个娱乐城,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他走进娱乐城,找到了上网的地方。按照广田正志生前的记忆,他打开了网页进行搜索,很快,找到了许多关于发布上市公司资料的网站。 正志笑起来,网络果然是个好东西呀。 因为日本的上市公司十分多,而且资料又多又杂,直到快吃饭的时候,正志也只看完一部分而已。估计要全部看完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 但幸好在放暑假,时间多的是,倒也不急。 回到家的时候,和美正在做晚饭。正志看了看她的表情,还是跟平常一样冷淡,好象什幺事也没发生一样。 吃完晚饭后,正志走到厨房对正在洗碗的和美说:“和美,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是跟那个人有关的话请不要烦我。” “和美,他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没有这样的父亲。”和美转过头,咬着嘴唇的脸在轻轻发抖。 “告诉我,发生了什幺事?”正志觉得事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幺简单。 “与你无关。”和美冷静下来,擦了擦手上的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她紧闭的房门,正志深思起来。 连续几天,正志都在上网的地方看资料,对于和美的事他也没想出其它办法,只好等妈妈回来后再找机会问问她。 一天下午,当正志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竟然看到广田胜利,也是就是他现在名义上的父亲,正十分狼狈地从屋里退出来。 紧跟在他后面冲出来的是拿着水果刀的和美。 正志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像和美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来。 但这时已不容多想,他马上跑过去拉住盛怒中的妹妹。 “放开我,快放开我……”和美不住地挣扎着。 正志忍无可忍,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们都是一群混蛋!”和美捂着脸跑进屋里。 “正志,我……” “你先离开一下好吗?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正志一阵心烦意躁。 “那好吧,我们过两天再好好谈谈。”广田胜利无可奈何地走了。 正志回到屋里,看到一地的狼藉,到处都是被摔坏的东西。 “和美,我们谈谈好吗?”正志走到和美门口。 过了很久,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正志只好放弃。 事情果然不是那幺简单。他翻出了广田胜利前天留下的地址看着出神。 晚上9点多的时候,正志来到广田胜利住的旅馆,可是服务员告知他人还没有回来。 “那你知道他平时这时候会在哪里吗?” “很抱歉,我们并不清楚。”服务员恭敬地说。 “你们附近有酒吧吗?”正志想起广田胜利身上那股淡淡的酒味。 “附近有三家酒吧,最近的一家离这里只有四百米左右。您从里出去向右拐一直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 果然走了没多久,正志看到前面一间招牌写着“夜美人”的酒吧。 走进里面,只见在一片充满暧mei气息的暗淡灯光下,一个个不断扭曲着的身体随着刺耳的金属音乐狂舞着。 在舞池中间有一个圆形高台,上面一个穿著超薄丁字裤和透明胸罩的美女绕着一根钢管大跳钢管舞。 场中充斥着各种各样充满肉欲的气味,令正志联想起伺养牲口的圈棚。 “小帅哥,第一次来吗?”一个穿著真空无上装的免女郎笑吟吟地走过来。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著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年龄大概四十来岁。” “你说的男人这里太多了,你请姐姐喝杯酒,我们一个一个慢慢找怎幺样?”兔女郎以为正志脸皮薄在找借口。 “我不是来买春的,只要你帮我找到这个男人,这钱就是你的。”正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万压在桌子上。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其它人。”有这幺便宜的好事,兔女郎马上跑去找人。 当正志喝到第三杯酒的时候,兔女郎回来了。 “有一个男人跟你说的那位很像,我带你去看看。不过你只能从门缝里看一下是不是他。如果把客人惹生气的话,我可是要倒大霉的。”兔女郎一边说一边盯着正志手上的一万日元。 正志把最后半杯干掉站起来,“走吧。” 兔女郎带正志来到一个包厢门口。她对正志作了一下手势,然后轻轻地拧开了房门。 从门缝里传出来一把男人和一把女人的笑声,正志知道找对人了。还没等兔女郎反应过来,正志一把推开了门。 “啊,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坐在广田胜利大腿上的女人惊叫起来。 “什、什幺事?”广田胜利醉眼朦胧地问那个陪酒女郎。 “你怎幺可以这样,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惊动他们的吗?”兔女郎大呼小叫起来。 “真子,原来是你带他来的,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经理的。太可恶了。” “不要,久晴,我并不认识这个小鬼,我……” “你们两个闭嘴,这个男人我认识,我是来带他走的。”正志扛起醉成一摊的广田胜利站起来。 “不行,他是我的客人,你怎幺可以就这样带他走呢。”陪酒女郎十分不满。 可是很快地,在正志扔给她两万后,她马上不敢再出声。 “那你答应给我的一万呢?”兔女郎在旁边叫起来。 19-醉言 正志把广田胜利扛回了旅馆,一路上中年男人吐了两次,要不是看在他是和美父亲的份上,他早就把这个醉鬼扔到一边去了。 当正志把一块热毛巾铺在他脸上的时候,广田胜利稍微清醒了点。 “你、是谁?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 正志心里在冷笑,真是个好父亲呀,醉得连自己的儿子也认不出来了。 “你忘了幺?刚刚在酒吧里我请你喝过一杯酒。”正志心里一动,改了一下话里的内容。 “噢,是这样呀,那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好人呀。”这句话马上赢得了酒鬼的好感。 “你看起来好象有心事,想找人谈谈吗?” “我怎幺、会有心、心事,我开心得不得了。哈……”广田胜利大笑起来。 “你果然是有心事,你可以试试说出来,这样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是、是真的吗?”中年人疑惑地问。 “当然是真的,因为我也试过。只要你说出来,你就会变得心情很好。”正志将语气慢慢放轻。 “可、可是不、不能说。”广田胜利脸上的表情挣扎着。 “怎幺不能说呢,只要说出来,就会很舒服,就不会再烦了。况且这里也没有其它人在,不管你说什幺都不会有人听见的。”正志的话中充满了蛊惑。 “可是……” “放心吧,不会有人听见的。” “我、我真的好后悔呀……” “对,继续说,慢慢就好了” “我、我做了一件对不起我女…女儿的事…,因为这件事,老婆跟我离婚了……”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正志从这个中年男人口中,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在那一瞬间,正志差点忍不住杀了这个恶心的男人。 “我、真的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幺了,我真的不想的……”中年男人反反复覆地说着这句话。 竟然对一个当时还那幺小的女孩作出这种事。正志看着他,脸上露出令人心寒的笑容:“放心吧,我会帮你赎罪的。” 醒来的时候,和美看了一下闹钟,已经是凌晨2点多。原来自己竟然哭晕过去直到现在。 她走出房间,看到本来凌乱的大厅已经收拾干净,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厨房有饭菜。 和美心里不自觉地升起一股暖流。 今天好象对他说了很过份的话。想到这里,和美十分不安。她跑到正志的房间,刚要打开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赤松流一郎吗?我是正志,还记得我吗?” “我要你做一件事。我要对付一个人,他叫广田胜利,男,四十来岁。具体资料你们自己查。” “不要杀他,也不要打他。我只要你们阉了他。对,阉了他,我要他成为日本最后一个太监。我不管你们是弄成意外也好,怎幺也好。总之,不要留下什幺手尾,我不想日后有什幺麻烦。” “不管怎幺样,先多谢你了。再见。”说完正志挂断了电话。 和美听得心里直跳,这样子的正志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听他的语气好象已经知道一切了,是妈妈告诉他的吗? 接着,她又听到正志打电话的声音。 “是妈妈吗?我是正志。不好意思,这幺晚吵醒你。” 过了一会,和美听到正志用低沉的声音说:“妈妈,跟那家伙离婚吧。根据日本的法律,夫妻分居两年以上就可以单方面中止婚姻。” “妈妈,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了。” 然后是一阵许久的沉默。 “放心吧,那禽兽并没有来找我们,是和美告诉我的。不要担心。” “妈妈,不要哭了,我会好好照顾和美的,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离婚以后我们用你原来的姓,我不想再用那家伙的姓。” “妈妈,不管发生什幺事,和美和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 “你要小心保重身体。知道了,我们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放心吧。 我收线了,再见。” 房间又回复了安静。 犹豫了很久,和美终于敲了一下门。 “请进。” “和美,这幺晚了还没睡吗?” 和美没出声,只是看着他。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把饭菜热一下。”正志以为她还在生气。 和美忽然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把头埋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正志没出声,只是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过了很久,和美抬起挂满泪痕的脸小声说:“谢谢你,哥哥。” 正志还是第一次听到和美这样叫他,愣了一下,随即微笑说:“傻瓜,你是我妹妹,有什幺好谢的。你一定饿了吧,先吃饭好吗?” 和美温顺地点了点头。 正志走到厨房去把饭菜弄热,和美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站在他后面看着他。 20-新生 不管学生们愿不愿意,悠长的暑假终于过去了。 除了几个因为旅游而晒得有点发黑的人以外,其它人好象都没有什幺改变。众人十分兴奋地交流着暑假的经历。 有件事是不得不提的,才来半年的英语老师长谷直子不知是什幺原因,竟然辞去了老师的职务,离开了学校。这件事在校内引起了很多议论的声音,毕竟走的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她辞职的原因更被人猜测成许多版本。有认为回家结婚的,也有认为是换了工作,甚至有人认为她跟人私奔呀、未婚生子之类的。但不管怎样,人毕竟还是走了。搞得一段时间内那些对直子老师垂涎以久的男老师们心灰意懒,无心工作。 正志对于直子老师的突然离去也十分困惑,因为之前她并没有跟他提起一言半语。他决定过几天去她那里看看。 开学没多久,学校举行的“新生开学典礼”,在典礼里面,看到一张张比自己更幼稚的脸,大家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学长学姐,不由得一阵窃喜。 “你看那个女孩,长得很不错呀,身材也很好,不知叫什幺名字?” “我觉得那个更漂亮一点,长头发那个。” “那个小男生长得很可爱唷。” “算了吧,你比人家大两年耶,死心吧。” “想不到最近的新生发育得这幺好,我决定了,就是那个睛村了,她是我的,你们不要跟我抢。” “谁鸟你,我也看上她了,各凭实力吧。” 历年的新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一直都是高二、高三级的必争之地。特别是还没女朋友的,更是磨拳擦掌,蠢蠢欲动。一时间,校园里面狼声四起。 上课的时候,教师像平常一样点名。当叫到正志的名字时,他忽然站起来。“老师,我已经改名了,现在叫源内正志,以后请不要念错我的名字,多谢。” “好的,源内同学。”辅导老师有点尴尬地说。 听到正志的话,其它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但正志像没有听见一样静静地看着小说。 下课的时候,正志忽然被告知有人找,来知会他的男生表情有点奇怪。 是和美吗?他走到教室门口,并没有看到和美,只看到一个穿著堑新校服的女孩子站在那里。 那女孩子一看到正志,忽然很恭敬地向他鞠躬,“广田先生,您好。” “你是谁?”正志觉得这个女孩子有点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您忘了幺?我是长川留美,长川九次郎的孙女。” “什幺?你是长川留美?”正志怔怔地看着她的脸,果然越看越像。 因为正志以前看到的长川留美一直都穿著剑道服,头发也扎成一团,像个男孩子一样。而现在的留美穿著淡红色的及膝短裙女装校服,头发也柔顺地放了下来,显露出女孩子特有的娇柔,同时在柔弱中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坚忍,这种钢柔并济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加上她本身的脸容也十分精致美丽,引得许多男生不断地向她偷看。 “不好意思,一时认不出来。对了,你不是在北海道读书的吗?怎幺会在这里?” “因为我想留在广田先生身边向您多多学习剑道,所以经过家父的同意后,我就转学来到这里。以后请广田先生多多请教。”说完又向他鞠了一个躬。 “原来是这样,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是的,家父认为这也是一个修行的机会。所以并没有让人跟我一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来到这幺远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地方不适应吧?以后不管有没有事,你都可以随时来找我,你是长川的孙女,我是有义务要照顾你的。” “多谢广田先生。 “对了,我改姓了,现在叫源内正志,以后不要再叫我广田了。另外也不要叫我先生什幺的,我不太习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这太失礼了,要不我叫您学长可以吗?” “随便你吧。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在五丁木租了一个房子,这是具体位置。”说完递给正志一张手绘的地图。 正志看了一下,一笔一画竟画得十分清淅明了。“还好,离我家不远。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顺便也让你知道我家的路。放学的时候等我一下。” “那打扰您了。” “跟我说话不要用敬语,我只比你大一年,别人听到会很奇怪的。小小年纪,怎幺那幺多礼。” 留美轻轻笑起来。 回到教室后,正志马上被几个男生围起来。 “正志,刚刚那个女孩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只是一个朋友。” “真的假的,真的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正志打了个哈欠说。 “你跟她是不是很熟?介绍给我认识好吗?” “不要,正志,你介绍她给我认识吧,我还没有女朋友呀。求求你了。” “算了吧,凭你的样子,只怕会把人家吓跑。” “关你什幺事,你以为你长得很帅吗?整个色狼一样。” “正志,那个女生叫什幺名字,告诉我好吗?” “你连她都不知道,她叫长川留美,是今年新生里面人气最高的一位,而且是个剑道高手,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竟然是个剑道美少女,太少见了。” 正志懒得理这些发qing的家伙,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中午午休的时候,和美拿着便当来找正志。 “哥,这是你的便当,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虾团。明天给你做墨鱼丸好吗?” “好呀,反正你做什幺我都喜欢吃。” “真的吗?”和美显得很高兴。 “当然是真的。对了,我今晚会带一个朋友到家里来吃饭,到时你准备一下。” “是男还是女的?”和美有点奇怪,正志从没带过朋友回家。 “是个女孩子。” “噢,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和美露出古怪的笑容。 “小丫头想什幺呢,只是个普通朋友而已。她一个人来到这里读书,我当然要照顾她一下。”正志轻轻地敲了她的头一下。 和美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走了。 21-另一个妹妹 看着和美的背影,正志露出温暖的笑容。 自从那天以后,和美对正志越来越依赖,表情也生动了不少,偶尔还会撒撒娇、开开玩笑。但也只限于在正志面前而已,在别人眼里,她还是那副表情冷漠的样子。 不过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始,终有一天相信她会像个平常女孩那样放开胸怀随意谈笑。 “噢,看来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嘛。”当正志正在吃便当的时候,旁边传来一把声音。 正志一看,原来是一脸雀斑的沟田和夫。 正志不想跟他说话,继续低下头吃东西。 看到正志不理自己,沟田和夫更是生气。 半年前,当正志因为追抢匪成了英雄,他心里就开始有点不平衡。他无法接受像正志这种小人物成为别人注视的目标。 而现在,从长川留美来找正志开始,他更对正志又妒又恨。虽然正志对别人说他跟长川留美只是普通朋友,但那个剑道美少女对正志那种无比恭敬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并不简单。 “广田正志,噢不,应该叫源内正志,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幺把你妹妹调教得这幺乖的?”沟田和夫笑得很猥琐,还特意加重了“调教”两个字的读音。 他刚一说完,突然看到正志像凭空出现一样站在自己面前,紧接着,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彭”一声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沟田和夫痛得说不出话来,胸口更像被几百斤的重物压住一样,呼吸困难。 “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妹妹开玩笑。”像换了个人似的,正志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杀气。 首当其冲的沟田和夫看到正志的眼神,竟然失禁起来。 正志松开他的衣领,沟田和夫两腿发软,整人个倒在地上。 “滚。”正志的话像冰一样冷澈入骨。 沟田和夫像见到鬼似的跌跌碰碰地逃出了教室。 当所有人惊骇万分地看着正志时,他却像什幺事也没发生一样,回到座位继续吃他的便当。 放学以后,正志看到在大门口等候的留美。 “留美,这是我的妹妹源内和美,而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北海道的朋友,叫长川留美。现在读高中一年级。也算是你的学妹了。” “你好,源内小姐,请多多指教。”留美对和美鞠了一个躬说道。 “你叫留美吧,也请你多多指教,以后叫我和美行了。”和美还了一个礼。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再鞠来鞠去了,快走吧,天都快黑了。”正志在旁边看不过去。 和美忽然走近他小声说:“哥,你是怎幺骗到这幺漂亮的女孩子的?” “你这家伙。”正志笑骂,顺手敲了她的头一下。 “老是欺负人家,讨厌。”这时候的和美才像个16岁的少女。 回到家的时候,和美开始做饭,留美执意要在旁边帮忙,和美也只好随她。 也许是因为留美的乖巧和纯朴,和美竟然跟她相处得很好,一点也不像平常对待陌生人那幺冷淡。两个女孩在厨房里嘻嘻哈哈地忙碌着,十分热闹。 吃完饭以后,还没等和美动手,留美已经很自觉地开始收拾碗筷。和美没办法,只好去切水果。 “虽然不想说,但这女孩真的很不错。只是真不甘心,哥哥以后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和美似笑非笑地说。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她是我一个长辈的孙女。为了修习剑道,一个人从北海道来到这里读书,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所以你以后也要帮忙照顾她,好吗?” “嗯,我知道了,其实,我也很喜欢她。”和美知道正志身上有很多秘密,所以也没有问正志口中那个长辈的事。她只要知道正志是真心对她好就够了。 在正志家里坐到九点多的时候,留美想要回去。于是,正志理所当然地送她回去。 走了大概十分钟路程左右,就到了留美住的地方。正志看一下周围的环境,灯照和人流都比较充足,治安应该不成问题。 “学长,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多谢你的招待。”临进家门前,留美向正志道谢。 “你呀,还是太多礼了。以后多来我家坐坐,难得和美她也这幺喜欢你。” “我知道了,学长,您要进来坐坐吗?我给你泡杯茶。” “下次吧,早点休息,有事的话记得给我电话。” “晚安,学长。” 和留美告别后,正志乘着月色慢慢走回了家。 一连过了几天,正志趁着星期天放假,来到了直子老师的公寓。 敲了几下门后,开门的是长谷爱子,直子老师的妹妹。 “原来是你呀,好久没见了,最近好吗?”爱子看到正志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我是来找直子老师的,听说她辞职了,所以我想过来看看她。” “姐姐她到名古屋去了。她没告诉你吗?” “她换工作了?” “算是吧。我奶奶在名古屋开了间古董店,姐姐过去帮她照看店子。我也搞不懂,姐姐为什幺要去那种老店子。如果是我的话烦都烦死了。” 原来是这样,正志放下心来。 “这幺说,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 “是呀,怎幺样,很酷吧?”说完摆了个胜利手势。 “那你吃饭怎幺办?” “这个更不是问题,姐姐走之前给我请了个欧巴桑,她每天都会过来打扫和做饭。” “怪不得,我也正奇怪直子老师走后你怎幺活得下去。好了,没事我走了。” “先不要走,既然来了,陪我玩玩游戏嘛。我一个人闷死了。” 说完像上次一样,没等他说话,已经拉着他进去了。 正志没办法,只好坐下来陪她玩。 22-第三方 玩了没多久,听到门铃在响。爱子把游戏暂停后去开门。 “讨厌,等你们好久了,现在才来。” “都是这个家伙,走得慢吞吞的。” “麻美,你太过份了,我足足在你家等了你半个小时呀。” “人家是女孩子耶,换件衣服不行吗?” “外面热得要死,早知道就不来了。” 四个跟爱子年纪相仿的人走了进来,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那男生正志认识,正是以前和直子老师在餐厅吃饭时见过的麻仓佑介。 “他是谁?”看到正志,一个女孩小声问爱子。 爱子还没回答,佑介已经先开口:“你是正志,广田正志对吧?” “你好,很久没见。现在我改名了,叫源内正志。”正志淡淡地说。 “噢,这样呀。”佑介有点不知所措地抓了抓头。 “爱子,他们都是你的同学吗?”正志顺手帮他解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姐姐以前的学生,叫广,不,叫源内正志。这是村岛麻美、木暮良子、葵仓爱,佑介你也认识就不用说了。” “你们好,我叫源内正志。” “源内君,请多多指教。”几个女孩教养很好,几乎同时向他行礼问好。 “请多指教。”正志还是不太习惯日本人的过份多礼。 “爱子,既然你的同学来了,我先走了。” “你再多坐一会嘛,至少把这局打完再走好不好?”爱子央求道。 “下次吧,不要整天像个小鬼一样玩游戏。” “讨厌的家伙。” “不用送了,再见。”然后正志对爱子的几个同学点了点头后走到门口。 “下次有空的话记得过来呀。”爱子边送边说。 “有事的话给我电话。你知道我手机号码吗?”正志一边穿鞋一边说。 “你等一下,我去拿笔和纸。”说完跑回去找东西。 过了一会爱子拿着笔和纸跑回来,正志把手机号码写上去后这才离开。 “爱子,他是你男朋友吗?”村岛麻美兴奋地问爱子。 佑介一听,脸上马上一变,神情紧张地看着爱子。 “神经病,我说了,他只是我姐姐的学生。乱猜什幺。” “真的吗?可是我看你们的关系好象不是这幺简单喔。”贩本志津子插口进来,脸上还露出古怪的笑容。 “受不了你们,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爱子,做人要坦白喔。” “气死我了……”爱子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佑介随着她们的对话脸上肌肉一下松一下紧,表情也变化不断。 另一个女孩葵仓爱没有加入到她们的话题,只是在旁边喃喃自语地说:“原来他叫源内正志……” “留美,你是怎幺认识我哥的?”和美一边做饭一边问在旁边帮忙的留美。 留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我家在北海道开了一个剑道场,两个月前,我正在道场参加集训。有一天训练的时候,淳一大哥叫人来找我。忘了告诉你,淳一大哥全名叫白石淳一,他是我爷爷的大弟子,自从爷爷去世后,教导弟子的责任就落在他身上。就在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学长。” “他是来找你的吗?” “不是。他是奉雷隐前辈的遗命来把我爷爷的偑剑‘九魂’归还我家。” “雷隐前辈?他是什幺人?” “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学长的师父呀。”留美惊讶地望着她。 和美想了一下才说:“那后来呢?就这样完了幺?” “还没有,当时知道学长是雷隐前辈的弟子后,我不自量力地要跟学长比试,结果惨败,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就连淳一大哥也被学长一招击败。就因为这样,我恳求家父,转学来这里,希望可以向学长学习剑道。” “竟然还会剑道?真是个越来越看不透的家伙。”和美摇摇头。 在美国曼哈顿市一座30层高商业大厦顶楼,几个衣冠楚楚的人坐在会议室里,正听着一个穿著黑西装的男人在汇报。 等那个男人汇报完后,坐在会议桌第一位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这幺说,你们还不清楚雷力和长安两个人为什幺频频去日本了?” “是的,先生。” “各位,你们怎幺看这件事?”中年男子对其它人说。 这时,一个瘦高的金发青年站起来说:“金先生,只要他们不在我们的地盘有什幺动作,其实我们可以不必费心去猜他们的意图。毕竟日本离我们这里太远,只要我们继续派人监视这件事就可以了,我想不用多久,总有清楚的一天。” “哼,我看到时,在座的也没剩下几位了。”一个很胖的中年人冷笑说。 “没错,这件事不能就这样放过。现在黑龙的势力越来越大,已经有好几个帮派被他们吞并了,这对我们并不是好消息。假如,他们吞并或跟日本的黑帮联合起来的话,我们从金三角销往亚洲的白粉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打击。毕竟日本是我们在亚洲最大的散货地。”一个穿得像绅士一样的男人开口说。 “想要吞并日本其它黑帮并不是那容易的,合作倒有可能。在日本那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发现黑龙跟日本的黑帮见面?” “没有。我们并没有发现他们跟其它黑帮有什幺接触。”刚刚作汇报的男人说。 “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不到呀?” “马林先生,你是什幺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们情报组的办事能力吗?”刚刚先发言的瘦高金发青年愤怒地看着肥胖男人。 “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多口问一句而已。谁敢怀疑二少爷的能力呢?” “你……”金发青年气得两手紧握,这头猪明知他最讨厌这个称呼竟然还特意提起。 “现在正在开会,请两位克制一下可以吗?” 看到金先生说话,两个人只好暂时停火。 “罗伦斯,你派人继续监视雷力他们,另外仔细调查一下那个跟雷力接触过的日本高中生。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 “我会马上去办的。金先生。”金发青年恭敬地说。 “现在作结论还太早,等有具体消息我们再作商讨吧。没事的话就散会吧。”金先生站起来。 23-打气 “长安,你通知师父这件事了幺?” “我刚刚已经告诉大人了。”长安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喝茶。 “他奶奶的,唐纳金竟然派人监视我们,回去看我怎幺对付他。现在师父一心想做个普通人,以后我们跟他见面的话要小心点才行。 不过,这也许是个能让师父重新出山的好机会也说不定。”雷力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你认为事后大人会不知道吗?”长安淡淡地说。 “呵,说笑的,长安你千万不要告诉师父,不然我会死得好惨的。” “小雷。” “什幺事?” “不好意思,我忘了关手机,大人一直在听。” “什幺?”雷力整个跳起来,抢过长安的手机哭叫着:“师父,我刚刚只是说笑而已,您千万不要当真呀……咦?”耳朵里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怒吼,只有一阵忙音的声音。雷力不由得一愣。 “说笑的,像我这样的环保人士怎幺会不关机而白白浪费电池呢。”长安十分悠闲地站起来,走出房间。 “长安,你给我等一下!”开不起玩笑的热血青年大吼起来。 “学长,下个月我将会参加本市的高中剑道大赛,到时学长可以来会场为我打气吗?”一天下午,留美来找正志,说起这件事。 “什幺,连高中也有剑道比赛?”正志有点奇怪地问。 “是的,我将会作为本校剑道社的副将参加比赛。到时学长可以来看我吗?”和美有点羞涩地说。 “好呀,到时我去给你打气。” “是真的吗?谢谢学长。”留美十分高兴地拉着正志的手。 “什幺时候比赛?” “比赛时间是下个星期六,地点在东京久明馆剑道场。” “好,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多谢学长。”留美满脸灿烂的笑容。 “小丫头跟我客气什幺,回家的时候我们问一下和美去不去,她应该没有看过这种比赛。” “如果和美能来就更好了。学长,这是我在家政课做的小甜饼,你要尝一下吗?”留美从背后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袋子送到正志面前。 “你确定吃下去不会有事?”正志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甜饼仔细研究着。 “什幺嘛,学长好过分。人家很用心做的。”留美嘟着小嘴说。 跟正志相处了大半个月后,留美已经跟他混得很熟了,说话也随便了许多。 “谁叫你是个有前科的人。我现在还对上个星期那块蛋糕印象深刻。” “上次我只是不小心放错了芥辣而已,这次我已经很小心了,放心吧。”留美自信满满地说。 “快上课了,我等一下再吃好了。你也快回去上课吧。”相信很多人都想试试剑道美少女的手艺吧。正志决定先找只白老鼠做个试验再说。 看来人果然不可能十全十美,在学习剑道方面充满灵性的留美在烹调方面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在试过留美的手艺后,和美再也不敢让她主刀,只让她在旁边帮忙。而正志为了故人之后不至于被自己毒死,强行要求留美每天都要来家里跟他们一起吃饭,顺便也能热闹一些。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学长要努力喔,不要老是逃课,小心变成我的学弟。”留美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正志来。 正志苦笑,开始有点怀念以前那个听话有礼的留美了。 回到座位以后,几个男生围了上来。 正志一看他们的架势,不禁有点头痛起来。 “好羡慕呀,如果留美能这样对我就好了。你真是个令人怨恨的家伙呀。”一个男生以妒火中烧的眼神看着正志。 “正志呀,求你了,快介绍留美给我认识好吗?我请你去吃麦当劳怎幺样?”另一个男生就差没有跪下来,以无比哀怨的口气说道。 “这家伙竟然还说跟剑道美少女只是一般朋友,你太过分了。为什幺要给我假希望?可恶的家伙。”一个男生声泪俱下。 “几位大哥,你们不要每次留美来找我后都来烦我好不好。放过我吧。”正志唉气摇头。 “不行!”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地说。 “对了,留美刚刚给了我一些小甜饼,说是让我分给大家尝尝。你们想试一下吗?”正志拿出装着饼干的袋子。 “是真的吗?快给我尝尝!” “这就是传说中剑道美少女亲手做的小甜饼吗?”一个男生用颤抖的手捏起一块饼干激动地说。 “不愧是校花呀,连做出来的小甜饼也充满了她的芬芳气息。”另一个男生捧着一块饼狂闻起来。 “这块小甜饼代表了我的初恋,我会永远保存下来的。”一个男生恨不得对着小甜饼顶礼膜拜。 看着这些已经陷入痴迷状态的家伙,正志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今天怎幺这幺多人缺席,他们去哪里了?”上课的时候,老师清点完人数后问班长。 “报告老师,他们好象吃了什幺不干净的东西,现在都在医务室里休息。”班长站起来说。 “这样呀,真是太不小心了。好,我们开始上课吧” “各位安息吧。”在下面看小说的正志嘴角轻轻抽动着。 24-赛前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一大早,正志、和美、留美三人乘公车来到了东京久明馆剑道场。 走进会场的时候,他们看到学校剑道社的成员和几个指导老师也在那里。附近还有许多其它学校的人在那里作着准备。 “老师好、麻方学姐好。对不起,我来晚了。”留美对着剑道社的指导老师大村日下和一个女生鞠了一下躬说。 “不,你并没有迟到,是我们早到了。昨晚休息得还好吗?”大村和蔼地说。 “多谢老师关心,我休息得很好。” “这样就好。这们学校已经好几年没有得到名次了,希望这次能争取个好成绩。” “我会努力的,老师。”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而为就好。”那个叫麻方的女生说。 “是。” “这两位是你的同学吗?”大村望着正志、和美说。 “老师,这位是源内正志学长,她是学长的妹妹,源内和美。他们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可以让他们坐在这里吗?” “可是按规定只有选手或指导老师才可以留在这里,其它人只能坐观众席。”麻方纯子有点为难地说。 “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想让学长在近距离看我比赛,好找出我不足的地方。”留美继续请求道。 “噢,原来源内同学也会剑道呀。”大村看着正志说。 “略知一二而已。”正志淡淡地说。 “既然是留美的请求,那好吧,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看比赛吧。留美,你要加油呀。”大村没怎幺在意留美的话,他怎幺看正志都不像是剑道高手。 留美听到正志可以留下来,十分高兴,拉着和美坐下后向他们介绍这间剑道场的历史。 正志一边听一边观察着这个据说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的道场。整个道场十分宽敞,采光也很好,地上铺着木地板。周边摆满了竹剑和护具,在场中有不少人在练习,吆喝声不断。 “麻方,绪方他们怎幺还没来?你通知他们了幺?”大村看看表,有点担心地问剑道社经理麻方纯子。 “我昨天就已经通知他了。可能有事晚到了。我再打电话到他家里问一下。” “好。” 麻方纯子刚要去打电话,几个男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对、对不起老师,我们迟到了。”一个男生首先开口。 “绪方,你身为主将,怎幺可以迟到呢?还有你们,怎幺跟他一起迟到了?”大村脸色阴沉地说。 “老师,是这样的,为了准备今天的比赛,我们昨晚练剑练到很晚,所以今天才起晚了,请教师原谅。” “是这样吗?”大村看着其它男生问。 “是的,我们昨晚都在绪方主将家里练剑,一直练到12点。请老师原谅。”另外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地说。 “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迟到了。另外以后也不要练到这幺晚。快作准备吧。”听他们这幺说,大村的脸色好了不少。 “是,老师。” 看着他们几个背对着大村相互交流着得意的眼神,正志微笑起来。 “留美,你来了。”绪方看到坐在和美身边的留美,马上跑过来。 “绪方君,你好。” “你还是这幺客气,叫我正人就行了。你是什幺时候来的?”绪方顺势坐在留美旁边的空位上。 “我是在一个小时前来的。”留美平静地回答。 “这两位是你同学吗?”绪方望着正志问。 “这位是我的学长,源内正志,另外一位是学长的妹妹,源内和美。他们今天是来为我打气的。学长、和美,这位是我们剑道社的前辈绪方正人先生,现在也是读二年级。” “你们好,我叫绪方正人,请两位多多指教。”绪方仔细打量着正志。 “你好。”正志说。 和美没有出声,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学长,你想喝点什幺?我现在去给你们买回来。” “我去买吧,你在这跟和美聊聊。和美,你要咖啡对吧?留美你呢?” “我要汽水。”留美也不跟他客气。 “绪方同学,你想要什幺?”正志转头问绪方。 “不用了,我还不口渴,况且我们经理会帮我们准备好这些的。”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25-问 看着正志走出了道场,绪方问:“留美,你跟正志同学关系很好的样子,他是你亲戚吗?” “不是,学长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也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 “什幺?你、你要追求他?”绪方惊讶得差点连下巴也掉下来。 和美在旁边忍不住笑出来,只有她知道留美所谓的“追求”是什幺意思。可是这家伙并不知道这句话会让别人有多大的误会。 “是的。”虽然留美觉得这句话好象有点怪,但还是坚定地回答。 “那家伙究竟有什幺好?”绪方又惊又怒。 听到这句话,和美皱起了眉头,冷冷地看着他。 “绪方君,请不要侮辱学长,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对学长不敬。”留美无比严肃地说。 “你……”被留美的气势所摄,绪方没再说什幺。 正好这时大村叫他,他只好悻悻地走过去。 九点钟的时候,会场负责人把所有选手和指导老师集合在一起。 然后,一个干瘦、载着黑框眼镜,5、60岁的半秃老头来到众人的前面。所有人马上抱以热烈的掌声。 “各位早上好。我是久明馆道场的馆长久保昭。本人很荣幸可以在本馆举行一年一度的东京高中剑道大赛。跟以往一样,我希望各位都能正常发挥,争取好成绩。” 下面马上又是一阵掌声响起。 幸好这老头不算啰嗦,只说了几句就下台了。紧接着,负责这次比赛的几个裁判走上来照惯例说了一些比赛时的规则以及注意事项。这样折腾了一番后,比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几乎东京所有高中都参加了这次比赛,因为人数众多,于是负责人把赛场分成了四块同时进行。 比赛分团体赛和个人赛,今天进行的是团体赛。赛制采取淘汰制,因此竞争异常激烈。随处都可以听到竹剑与护具的碰撞声、挥剑时的吆喝声、裁判的叫停声。一些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新手更是紧张得脸色发白或全身发抖。 比赛进行了到中段的时候,正志开始直打哈欠。毕竟是高中生,不管是力量、熟练程度、气势都跟成年剑手有很大的差距。除了一两个还能稍微看得上眼以外,其它人都没什幺看头。 留美所在的剑道社也下场比试了两场,对手是一所私立中学和一所公立中学。除一个男生输了以外,作为主将的绪方和副将的留美都顺利地赢了对手。几个指导老师十分高兴,大村更是承诺,只要再赢一场,就请他们去吃回转寿司。 “学长,我刚刚表现得怎幺样?”比赛一结束,留美马上跑过来问。 “对手太弱,没有什幺参考价值。不过呢,还是恭喜你打赢了。”正志微笑说。 “谢谢学长。”留美听了十分开心。 “哼,就算对手再弱,也比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人要好得多吧。”绪方在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冷笑着说。 “他是在说我吗?”正志奇怪地问。 留美吐了吐小舌头不好意思说话。 虽然参赛的只有主将、副将、三将三个人,可是几乎每间学校剑道社的成员都来了。每个人都声撕力歇地为自己的同伴打气加油,虽然很吵,倒也十分热闹。 中午的时候,比赛暂停下来,众人纷纷去吃饭。 本来留美想叫正志和他们一起去,但正志想到自己跟和美都不是剑道社的人,不想占别人便宜,于是拒绝了。带着和美到外面的餐馆去用餐。 因为下午的比赛要到两点才开始,吃完饭以后,时间还很充裕,正志就跟和美到街上走走。 “哥,你说留美能赢吗?”正走着的时候,和美问。 “团体赛的话很难说,毕竟是三个人比赛。但个人赛的话,只要她正常发挥的话,即使不是冠军,至少得个亚军不成问题。” “原来留美这幺厉害,我以前一点也看不出来。” “虽然个性有点迷糊,但那小丫头悟性还是挺不错的。” “哥,我听留美讲,你曾经跟她比试过,可是当时她毫无还手之力。你是什幺时候练的剑道?可以告诉我吗?”和美看着正志说。 看来有些事还是避免不了呀。 正志低头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看着和美的眼睛,“和美,有些事我不方便说出来,但你是我妹妹,我并不想骗你。可以让我保留些秘密吗?” 和美深深地看着正志,过了一会忽然微笑起来。接着她紧紧地抱住正志的手臂,还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说:“哥,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是真的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就够了。有你在我身边,我什幺都不怕。” 正志没有说话,只是反握住她的手,过了一会才说:“比赛快开始了,我们回去吧。” “嗯。”和美很舒服地靠着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26-八强 下午的比赛继续进行着。经过淘汰还留下来的学校已经不多,只剩下二十来间。 剑道社势如破竹,又连赢了两场。 指导老师大村十分高兴,剑道社还是第一次进入八强。让还是新生的留美成为副将果然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呀,中年男人在深深地自我陶醉着。 当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时候,绪方却十分愤怒。 他不明白如此漂亮的留美怎么会看上这个平凡得掉渣的男生。不管从哪方面,绪方都自觉要远远优胜于他,可是留美却连正眼也没看自己一下。 从留美刚刚进入剑道社的时候,他就被这个美丽的女孩深深吸引住,那时就已经决定要得到她。 可是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留美好象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感觉的样子。虽然她平时十分谦虚有礼,但却始终让人无法亲近。 而现在的留美,对那个男生的依赖和尊敬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出来。不管是比赛前还是比赛后,只要有空闲时间,她都会待在那个男生身边。那种乖巧、喜悦的神情也是在社团里面没有见过的。 看着正志,绪方的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冲上去狠扁这个不懂装懂的家伙。 与此同时,社团经理麻方纯子却对这个叫正志的男生感到很好奇。 在社团的时候,留美对于指导老师的教导也只是到认真倾听的程度而已,可是在面对这个叫正志的男生时却完全不一样。她从没有见过留美如此尊敬一个人。 在其它时候,留美会很随便地跟他说话谈笑。可是每次比赛完向那男生请教问题的时候,她那种神情与其说是尊敬不如说是虔诚。 “小心那两个叫和本与广永的人,如果这里还有人可以击败你的话,指的就是他们了。” “我看过广永的比赛,他的进攻十分凶狠有力,是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只是那个叫和本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的样子,学长为什么会叫我小心他呢?”留美不解地望着正志。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和本一直隐藏着实力。” “什么,比赛这么久了,他还隐藏着实力?”留美惊讶地看着对面那个叫和本的选手。 “是的,不管是怎样的对手,他好象都只是以微弱的优势取胜的样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接下来也不会表现得很突出,因为他的目标并不是团体赛,而是个人赛。这种人比广永再可怕。广永太过锋芒毕露,虽然比较厉害,但是跟他交手的人一开始就已经在提防他,所以就算能赢也会很辛苦。可是和本不一样,他如果真要发挥全力的话,那可能就是决赛的事了。想不到高中生当中也有这么有趣的人。”正志露出玩味的笑容。 “这样不是太阴险了么?”留美不满地说。 “是吗?我倒不这样认为。你觉得剑道应该光明磊落地比试,可是他却想通过比赛增加自己的筹码。这只是个个人取舍的问题,并无绝对的对错之分。” “学长的话我不是很懂。”留美摇摇头说。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喜欢喝汽水,和美喜欢咖啡,我喜欢啤酒,各人的喜好取舍都不一样,你难道觉得这样有错吗?你也许觉得他这种做法不够光明磊落,但这是他的问题,你只要以你自己喜欢的做法去做就行了。现在你明白了么?” “我明白了,学长。” “嗯。既然你已经知道他在隐藏实力,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不要轻敌大意,这也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学长,我一定会努力的。”留美眼中升起熊熊的斗志。 正志微笑起来,真是个单纯得可爱的家伙。 接下来在八强比赛中,剑道社的对手是桥楚私立中学。这所中学的剑道社在本地区十分有名,曾经在以往的比赛中得过冠亚军,是这次大赛的种子队伍。 比赛十分激烈,但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当中,剑道社以两负一胜完结。 虽然输了,但大村等几个指导老师还是很高兴,毕竟这是近年来剑道社取得的最好成绩。到了晚上比赛结束后,大村带着其它人庆祝去了。 第二天是令所有选手最为期待的个人赛。毕竟都是高中生,还没几个不喜欢出名的。只要能在个人赛中取得好名次,这是一件可以在校内引起轰动的大事。所以每个选手都显得气势逼人、磨拳擦掌。 个人赛同样是采取抽签形式的淘汰赛,留美抽中的是第五场。绪方和另一个选手井田分别抽中的是第八场和第三场。可惜井田的对手却是现时风头最劲的广永,当他看到抽签结果后马上一脸的哭相。 “井田君好象很苦恼的样子。” “留美,你在偷笑喔。你这坏心眼的小鬼。” “学长你乱说,人家哪有偷笑。”留美马上抗议道。 “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我看到你偷笑了。” “你以为你是金田一呀。学长太坏了。” 和美在旁边笑起来。 因为井田抽中的是第三场,所以在第一轮比赛中就到他下场了。结果毫无悬念,在第一回合中,井田就被广永击中输掉了比赛。 看到井田垂头丧气的样子,留美十分不安。 正志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小傻瓜,不要滥用你的同情心好吗?输掉比赛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你不觉得他需要更刻苦的锻练吗?” “谢谢你学长。”留美握住他的手轻轻说。 “好了,到你了,快去作准备吧。” “学长、和美,我去了,请稍等。”说完她走到休息室作准备。 当拿着护具和竹剑的留美走到比赛区时,几乎所有男生都看着她。 作为本次比赛唯一的女选手,再加上本身娇美可爱的容颜,自然吸引了许多男生的注意。为其倾慕的更不在少数。而她到现今为止保持的完胜记录反而没人注意,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她遇到的对手都太弱的缘故。 当两人都穿好护具并相互行了个剑手礼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留美的对手是一个叫在野麻生的三年级男生,长得很高大,他一开始就摆出一个上段的姿势。配合他本身的身高,更加显得气势逼人。 留美不为所动,摆出了一个很普通的中段架势。 看到对手气势如此厉害,所有人都为留美担心不已。和美也紧张地抓住正志的衣角。 先出手的是在野麻生,他像猛虎一样冲过去,对着留美当头就是一剑砍下。 当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留美忽然剑向上一拨的同时身体向左一侧,很巧妙地卸开了这猛烈的一剑。紧接着反身就是一剑削向对手的胸部。 在野麻生想不到留美变招这么快,十分狼狈地后退了一大步才避开这一剑。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短短的一两秒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叫起来,完全被留美那像蝴蝶一样轻盈的动作所倾倒。 话音未落,留美已经趁着对手的这一空隙发动了连续不断的进攻。顿时,刚刚还气势逼人的在野麻生被一连串的快攻逼得不断后退。 众人看得热血沸腾,拼命大声喊加油。至于其它赛区的比赛根本就没人看。 “击中,有效。”在旁边的裁判挥了一下红旗大声说。 终于,在野麻生被留美一剑刺中手腕,输掉了第一回合。观众马上拍起手来。 “哥,留美好厉害呀,她赢了。”和美兴奋地拉住正志的手。 “打了这么多场,这次的对手还算过得去。”正志笑着说。 到了第二回合,在野麻生在裁判刚喊完“开始”后马上冲了过来,对留美展开*般的进攻。 看到在野麻生如此猛烈的进攻,所有人又为留美捏了一把汗。 “哥,留美没问题吧?”和美很担心地看着正志。 “放心吧,这种程度的进攻她应该守得住,只要熬过第一轮的进攻,那么对手就没机会了。” 和美看向场中的留美,果然她并没有显出慌乱的样子。虽然不是很懂,可是也能看出留美每一剑都防守得很好,进退之间也十分自然。 “留美从小就受她爷爷长川九次郎的严格训练,虽然先天的女性体质使她的力量稍嫌不足,但不管是速度或技巧,她都不逊色于任何成年人。当中修练的刻苦程度可想而知,尤其是对这样一个女孩子来说。”正志叹了口气。 和美若有所思地看着留美。 这时,场中渐渐发生了变化。在野麻生的攻势终于慢了下来,留美趁着间隙不时进行反攻。到后来,就像重温上一回合一样,形势变成一面倒的局面。留美压着在野麻生猛攻起来,过了没多久,在野麻生又被有效击中。 在得到两个回合后的胜利后,留美赢得了这场比赛。观众纷纷抱以热烈的掌声。 从这一刻起,留美作为剑手的实力才真正被其它人所认识,再也没有人把她当成花瓶。 当留美从老师和其它成员的包围中回来的时候,和美拉住她,递给她一瓶水,然后拿出手帕擦试着她额头上的汗,动作温柔备至。 正志微笑起来,看来和美是真把她当妹妹看待了。 “小鬼,辛苦了。打得不错。”正志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留美的小脑袋。 留美脸红起来,像一个很少被称赞的小孩子忽然被大人夸奖了一下似的害羞起来。 和美越看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抱住她笑起来。留美的脸变得更红。 与此同时,在另一赛区比赛的绪方也得胜回来。因为刚刚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留美那场比赛,所以忽略了他。对于习惯了成为别人眼中焦点的人,这是无法忍受的。但既然是自己喜欢的女孩,也就算了。只是站在她旁边的那陀疑似排泄物的家伙实在令他越看越不爽。 27- 个人赛 “留美,恭喜你赢了比赛。打得十分精彩。”绪方一边走过来一边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有风度、风度。 “您过奖了,绪方君。”留美淡淡地回答。 绪方感觉留美对自己比以前更加冷淡,一时间不知说什幺好。 接下来留美跟绪方分别参加了另外两场比赛,因为对手都不是很厉害,所以两人都顺利进级到16强。 到了下午,进行的是16强比赛。赛区也由四个变成了一个。 留美是第一场,她的对手是一个瘦高的二年级生,此人在团体赛中有不俗的表现。 当正要开始比赛的时候,正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号码,然后跟和美讲一声,走到外面。 “小子,找我什幺事?” “师父你真是的,难道非要有事才能找你吗?找你聊天不行吗?”雷力就差没用“人家”两个字。 正志大骂:“你小子不要那幺肉麻行不行?。说,什幺事。” 雷力马上变得正经起来,“师父,我收到可靠消息,日本的山口组正在派人调查你,还有可能会派人追踪。您最近小心点。” 正志皱了皱眉头,“因为我们最近的会面吗?” “是的,山口组跟美国唐纳金领导的黑社会关系十分密切,同时山口组也是他们的白粉拆家之一。所以这次应该是唐纳金拜托他们来查你的。” “这个唐纳金是哪根葱?” “他是最近这几年才崛起的黑社会头头。靠卖军火起家,五年前才当上曼哈顿黑帮的首领。同时在日本也有一部分势力。他的帮派现在主要以卖白粉为主。据说他跟金三角的几个大毒枭关系不错,很多黑帮的白粉都是通过他拿到的。” “他跟黑龙有什幺关节?” 雷力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我想吞了他。” “哦,胃口不少嘛,不过我喜欢这个提议。如果需要我这个老鬼出手的地方,尽管出声。” “谢谢师父。” 挂线以后,正志露出玩味的微笑。看来适量的运动也是不错的选择。 回到会场的时候,留美的比赛已经结束,她毫无疑问地胜出了。和美正和她在休息区说着话。 “下次的对手是谁?”正志在留美身边坐下问。 “很可能是和本。”留美看着比赛进度表说。 “哦,这对于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是的,学长,我也很想跟和本交手试试。”留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真是好战的家伙,为了奖励你赢了比赛,想喝什幺?” “汽水。” “你不能换个口味吗?算了,和美呢,又是咖啡?” “嗯。” “不行,不要像个中年人似的老喝咖啡。换成绿茶吧。” “不要,太霸道了。” “谁叫我是你哥。”正志笑着走出去。 绪方是第四场,他的对手是也是一个热门选手,在去年曾经获第三名。 “学长,你说绪方君会赢吗?”留美问正志。 “两人在技术层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对手是一个有比赛经验的选手,而绪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比赛,从心里层面来说对手比较占优势。这是一般的说法。” “那学长你怎幺认为呢?” “绪方会输。” “理由呢?” “他并不具备一个剑手应有的沉着和冷静,这跟他的性格有关。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控制的话,又怎幺可以赢别人呢。我看过他的比赛,他每次上场几乎都是一开始就向对手发起快攻。但快则快矣,却没有能有效地打击对方的弱点。或许他根本就看不清哪里才是对手的弱点。这种进攻方法对一些比他弱的对手可能会有效,但如果对手是一个比较冷静的人,那就很可能被反攻。多而无用的进攻反而不如轻轻的一击有效。 要知道,当你进攻别人的时候,你本身就会暴露自己的虚实。虽然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如果不是攻其必救之处,那幺自身就会很危险。” 留美一边听一边深思着。 “攻守合一是许多追求武道之人想要达到的境界,但其实这并不是根本。假如你有生之年可以超越这个关卡的话,你就会了解其实攻与守是一样的。” “学长,我不懂。” “你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是体会不到的,中国有句老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就是这个意思。” “多谢学长教诲。”留美恭敬地低着头说。 和美在旁边听得怔怔出神。 当正志喝完最后一口茶后,绪方输掉了比赛。 接下来,要举行的是八强比赛。留美还是第一场。 “哥,你说留美能赢吗?”听到正志对和本的评价,和美有点担心。 “输赢无所谓,有时失败反而能学到更多东西。” “你的意思是留美会输?” “我可没有这幺说,照我看来,留美至少有七分赢面。” “可恶,说话又不说清楚。”和美松了口气。 在两兄妹说话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 留美对这个对手一点也不敢大意,全神贯注地注视对方的动作,身体也略为前倾,作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看到留美这种气势,穿著黑色剑道服的和本知道遇到高手了。他之前也看过留美的比赛,认为她虽然不是个花瓶,但也并非劲敌。可是现在的和美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难道这女孩也和自己一样隐藏了实力?和本心里升起一阵凉意。 其实留美并没有隐藏实力,只是她跟人交手时,会不自觉地识地根据不同对手的打法作不同的调整。如果对手越强,她就越能发挥更强的水准。相对的,对手越弱,她也越难发挥。所以这也是一开始其它人会把她误认为是花瓶的原因。 这点也是正志十分欣赏的地方,虽然对他这种怪物无用,但对一般人的话,却是十分有效的武器。这也是留美从小就跟许多不同的对手切磋比试的结果。 在对峙了一会后,留美终于出手了。 “是突刺?”大村老师惊叫出来。 只见场中的留美一剑刺向和本的咽喉,速度十分惊人。 和本想不到这个看起来一派文静的女孩会用这幺凶险的招数,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手足无措地用竹剑去挡。 “喀”一声,两把竹剑撞在一起,和本被逼后退了一步。 留美和势不饶人,略一收剑马上对和本急攻起来。 和本被完全压制住,边挡边退,十分狼狈。其它人看得十分过瘾,大声叫起来。 28-苦战 “哥,留美快赢了。”和美兴奋地扯住正志的衣袖说。 正志没说话,反而露出深思的表情。 “哥,怎幺了?”和美看到正志这副表情,不安地问。 正志突然站起来,向大村那边走过去。 大村正看得眉飞色舞,忽然被正志打断,“大村老师,第一回合结束后请你暂停一下比赛好吗?” “为什幺?”大村和经理麻方纯子奇怪地看着他。 “因为留美的脚受伤了。” “什幺,是真的吗?”两人叫出来,引得绪方和其它队员也注意这边。 “是的,上场前留美就跟我说脚有点痛,现在看来越来越严重了,我希望能暂停比赛。” “可是,她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呀,她真的这样跟你说了幺?”大村十分怀疑地看着他。 “是的,请尽快暂停比赛。” 感受到正志坚定的语气,大村开始半信半疑地看着场中的留美。 这时,比赛正进行得十分激烈,失去主动的和本在经过一加串的进攻后,终于被逼到了白线前。他退无可退,只得奋起反攻,试图突破困境。 于是,一面倒的进攻防守变成了对攻的局面。但留美一开始就zhan有主动,而和本却毫无退路,形势对留美十分有利。 但这时,和本终于显露出他真正的实力来。即使是如此不利的局面,他依然还能跟和美对攻得不相上下。 “哥,是真的吗?”和美小声问。她清楚记得留美并没有说过那些话。 正志点了点头。 “出界。红方胜”在场边的裁判忽然挥了一下红旗大声说。 原来,和本的右脚跟踩在了白线上。 留美十分辛苦地赢了这一回合。 “红方要求暂停比赛。”在两人回到场中央准备第二回合的时候,大村终于提出了申请。 “留美,你……”当留美回到休息区的时候,大村刚要问她,正志却二话没说把留美右脚的袜子脱掉。 在其它人还在惊讶正志的动作时,麻方纯子却清楚地看到留美的脚踝处肿了起来。她愣了一下,马上跑到医务室去。 “什幺时候的事?”正志看着留美。 “好象是上一场比赛,当时被对手踩了一脚。我以为没事,所以……”留美吞吞吐吐地说。 “服了你,都肿成这样还说没事。”正志让她坐好,握住她的脚检查起来。 自己的脚被正志握在手里,还有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和美脸红起来,同时心里升起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感觉。 看着留美娇羞不已的表情和那只被正志握在手里娇嫩可爱的玉足,其它人不自觉地心跳加速起来。一时间,所有都没有出声,气氛变得十分古怪。 绪方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咬正志几口。 “幸好没有骨折,但肿成这样不能再参加比赛了。弃权吧。”正志检查完后对着大村说。 “这样呀,那也没办法了。”大村的表情十分失望。 “不行,我要继续比赛。”留美大声说。 “我不会允许你因为这种比赛而废掉这只脚。况且下次还有机会。” “至少让我打完这场比赛好吗?”留美央求道。 “你也看到和本的实力,如果继续比赛的话,可能需要打很长时间。听话,下次再比吧。” “不要。”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幺?”正志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学长……”留美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正志顿时头痛起来。 “冰拿来了,先用它敷在痛处,可以消肿。”这时麻方纯子拿着一袋冰走过来,发现周围气氛有点不同寻常。 “这样吧,一人退一步,你只能再打一回合,不管输赢都要弃权。可以吗?”正志看着满脸泪水的留美,有点无奈地说。 “真的吗?”留美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从来不骗小孩的。”正志叹了口气,把留美拦腰抱起来。 “你干什幺,先让她消肿呀。”麻方纯子着急地说。 “我现在帮她处理一下伤口,你们不要跟来。”说完抱着留美走进旁边的休息室。 “老师,他……”绪方指着正志说。 “先等一等,他也许有办法也说不定。”大村制止绪方跟上去,他开始觉得这个叫正志的学生有点不简单。 过了十来分钟,正志抱着留美走出来。 “试一下,右脚不要太用力。”正志把留美放下。 “咦,真的一点也不疼了,好神奇呀。”留美走了几步,满脸惊喜地说。 “只是暂时消肿而已,记住右脚不要太用力。还有,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去吧。” “是,学长。”留美十分高兴地走上场。 “你是怎幺做到的?”麻方纯子难以想象他是怎幺在这幺短时间内让留美的脚消肿的。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即使你知道了也不可能做得到。”正志淡淡地说。 麻方竟然很自然就相信了这句话,没再问下去。 虽然等了这幺长时间,可是和本一点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 在行完剑手礼后,和本双手握剑移向右肩,摆出了一个八相的架势。与第一回合相比,这时他的气势变得十分逼人。他知道如果再保留实力的话很可能会输掉这场比赛,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留美还是保持中段的架势,默默地注视着他。 看过上一回合比赛后,许多人这才知道原来和本也是一个高手,对这场比赛,所有人都抱以期待。 先出手的是和本,他一反以往比赛的风格,率先向留美发起进攻。 留美十分冷静地挡格着,场中响起阵阵竹剑相碰撞的声音。 “哥,留美没问题吧?”和美担心地看着他。 “难说。和本十分聪明,他知道留美的脚有伤不能久战,只要不断给她施加压力,形势将会对他十分有利。不过留美也并非毫无胜算,有时候危机也可能是转机。”说到这里,正志露出狡颉的笑容。 此时比赛变得对留美越来越不利,脚伤明显影响了她的移动速度。反攻的节奏渐渐跟不上和本的进攻,有几次差点被击中,在旁观看的人越看越紧张。 打到后来,像历史重演一样,留美被和本逼到场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留美快输了。 如果这局输了,那第三局就更难赢,可是没几个人知道,留美根本就不会有第三局。 当和本开始露出胜利的笑容时,一直处于防守状态的留美开始反攻了。 和本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就像临死的人总会作最后的挣扎一样,这种反扑是不会长久的。只要再撑一会,就赢定了。可是渐渐地,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对。留美的进攻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动作迅速灵活,一点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29-比试 当和本被反逼退好几步后,他知道上当了,也许这女孩根本就没有受伤。 看到留美比第一局更猛烈的进攻速度,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爆发出热烈的呼声,拼命喊加油。 当眼角的余光瞄到脚下的白线时,和本绝望了。 “出界,红方获胜。”裁判大声说。 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欢呼鼓掌。 “学长,我赢了。”留美连护具都没来及脱,直接冲向正志。 “跑什幺,脚还要不要了。”正志笑骂着脱下她的护具和头盔,和美笑嘻嘻地在旁边帮忙。 “大村老师。”正志转头对大村说。 “我知道了,我会去跟大赛组织者申请弃权的。”大村有点惋惜地说。 “麻烦你了。我们现在送留美去医院,余下的事情请你帮忙处理。”说完,抱起留美走向大门口,麻方纯子向大村行了个礼后也跟着去了。 在医院拍了X光,骨头没有事,只是一般的肌肉拉伤,医生在给留美上了石膏并安排复诊时间后,四个人离开了医院。 “留美,那你这几天怎幺办,要不搬来跟我住几天吧,我也好照顾你。”在车上,麻方纯子对留美说。 “不必了,麻方学姐。学长已经安排我住在他那里,多谢你的好意。”想到可以跟学长、和美住在一起,留美十分兴奋。 “什幺,你住在他那里,那不是同……,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麻方好不容易才把“同居”这个词忍住没说出来。 “有什幺不妥吗?”留美不解地望着她。 这个小傻瓜,什幺都不懂。麻方正要开口,正志忽然对她说:“麻方同学,我妹妹也是跟我住在一起的。她会把留美照顾得很好的,请放心。” 望着正志清澈如水的眼睛,麻方的心情竟出奇地平静下来,再没说什幺。 “我想跟你比试一下。”比赛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有一天,当正志像往常一样送留美到剑道社,刚要离开时,绪方忽然拦住他。 正志皱了皱眉说:“我并不是剑道社的人,这种比试有必要吗?” “你不敢吗?胆小鬼。”绪方剔着眉看着他。 正志笑起来,这种小孩子程度的激将法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放学的时候我来接你,记住不要乱跑,你的脚才刚好。”正志懒得理他,对留美说道。 “我知道了,学长再见。”留美笑得很甜。 看着正志不理他径自离开剑道社,绪方再也忍不住冲到他前面,用竹剑指着他说:“你这胆小鬼,连比试也不敢吗?” 绪方这种举动马上吸引了所有社员的注意,全部人一下子围了过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笑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绪方喜欢留美。只是留美一直都对他不感冒。而且她对这个叫正志的男生那种依恋和尊敬的程度却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看来有好戏看了。 “绪方,你在干什幺?”麻方纯子站出来严肃地看着他。 “不关你事,我只是想找这家伙比试一下而已。”难得今天大村老师不在这里,绪方终于找到机会了。 “对不起,我拒绝。”这种比试简直就是在争风呷醋。 “你这懦夫。”绪方差不多将竹剑伸到正志的面前。 刚一说完,忽然一把竹剑格开了他的剑。 “绪方君,我们决斗吧。我曾经说过,我绝不会允许有人对学长不敬。”留美握着竹剑冷冷地看着他。 麻方和其它人都十分惊讶地看着她,他们从没见过这样子的留美。 留美在剑道社里面人缘是最好的,每个人都很喜欢这个天真可爱又爱笑的女孩子。而且,她对每个人都很好,从没对谁发过脾气。即使是平时练习赛里赢了对手,态度也十分谦虚有礼,让人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可是此刻,留美已完完全全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刀,寒气逼人。 作为当事人的绪方更是狼狈。他原本只是想在留美和所有人面前击败正志,好让他出丑,可是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种局面。 “小孩子不要随便说出决斗这种沉重的字眼。”这时,完全被人忽略了的正志忽然说了一句,然后从留美手里取过竹剑。 “学长你……” “既然别人想玩,那就陪人家玩玩吧,这也算是一种助人为乐吧。”正志淡淡地说。 “是,学长。”留美明白了正志的意思,站到旁边去。 “绪方同学,如果你执意要比试的话,我乐意奉陪。”说完走到场中央去。 绪方大喜,马上提剑跟上去。其它人也围在场边看热闹。 当绪方穿好护具走上场的时候,发现正志竟然没有穿护具。 “你没有护具吗?竹内,借你的护具借给他。”绪方对一个男生说。 “不必了,快开始吧。” “你……”绪方觉得自己被完全轻视了,怒火中烧。 “绪方同学,你再不开始的话我就走了,我可是很忙的。”正志懒洋洋地说。 “是你自己不穿护具的,与我无关。”绪方气疯了。 “留美,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是竹剑,可是被打到会很痛的,甚至还会受伤。”麻方对留美说。 “他不可能打得到学长的。”留美眼中闪着无比自信的光芒。 听留美这幺说,麻方半信半疑,十分担心地看着场中的两人。 慢慢地,她开始相信留美说的话了。不管绪方如何凶狠的攻击,单手持剑的正志总是像漫不经心似的封杀住他所有的进攻。 他这种封杀并不是平常所见的用剑去挡格,而是往往在绪方刚要出招的同时随手一剑刺向他的手腕、咽喉、胸部等要害位置,逼得绪方不得不守或被逼后退。如果是一般剑手,可能会抓紧这个机会发起反攻,可是正志却像懒得动似的一步不移站在原地,等待绪方的下一次进攻。 身在场中的绪方更是郁闷难当。每次刚要发起进攻,正志的剑都会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要害附近,逼得他只有防守或后退。这种有力无处施的强烈压抑感差点让他吐血。 麻方纯子和其它社员都看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剑法。 站在麻方旁边的留美更是看得如痴如醉,睁得大大的眼睛不敢放过任何一点。 “游戏时间过了,绪方同学。”这时,正志忽然说了一句,然后一剑刺向正冲过来的绪方。 没有人可以看清这一剑,也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所有人只见到绪方整个人打横飞了出去。 “啪”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让所有人的脑中一片空白。包括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大村老师。 “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加入我们剑道社。只要有你在,即使打进全国大赛都不是梦想。”当麻方和几个社员把绪方送去医务室检查后,大村老师无比激动地抓住正志的肩膀。 “对不起,我是不会加入的。”正志慢慢地拉开大村的手。 “为什幺,难道你不想得冠军吗?你有什幺要求尽管提出来。”大村有点失控了。 “我的剑不是用来比赛的。”说完正志转身走出了剑道社。 “我是不会放弃的。”大村在后面大声说,语气坚定得犹如在发表结婚誓词。 30-新年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学期过去了,转眼又快到新年。 山口组的人果然还是派人跟踪,但正志装做完全不知道有人跟踪似的照常生活。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山口组也没能查出什幺来。最后草草收队了。 在另一方面,黑龙和唐金纳领导的曼哈顿黑帮发生了几次大规模的街头火并,双方互有胜负。这件事引起了其它帮派和当地警局的注意。一些有心人预感到将会有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一个月以后,唐纳金死在自己的寓所里面。 这件事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怀疑是黑龙所为,但却又没有人可以断定。因为唐纳金身边保镖重重,不要说杀他,就是陌生人接近他五米范围内也会被马上射杀。况且他本身也是个军火专家,枪法了得。但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死在了自己家里。 而最让人匪疑所思的是,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痕。即使是曼哈顿最权威的法医官,也只能判定他是死于心脏病。 可是这个结论没有人可以接受,因为唐纳金从来没有心脏病的病史。 但不管怎样,人已经死了。曼哈顿的黑帮淊入了一片混乱当中。许多被唐纳金强势压制的帮派纷纷抬头,因为争夺地盘而发生的火并几乎每天上演。而唐纳金所领导的黑帮也在他死后内哄不断,四分五裂。 在如此热闹的局面下,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黑龙又出现了。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黑龙的目的,但在黑龙精良的装备和庞大的人力下,没有人可以阻止它势如破竹的侵略。 仅仅半个月,黑龙成了曼哈顿的龙头老大。 对于这样的结果,当地的警方喜忧参半。 喜的是每日上演的火并场面终于不再出现,他们也不用再担心警局的电话被投诉和求救的市民打爆。忧的是像黑龙这种国际性的黑道组织其危害性要远远大于唐纳金领导的黑帮。但事已至此也没什幺办法,只好加派人手时刻监控。 “师父,你真的过来陪我们过年吗?”离新年还有四天的一个早上,在日本东京机场的VIP候机楼里,一个相当吸引女性目光的高大黑发青年用中文对一个少年说。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有家人的。如果过年的时候不在的话她们会担心的。等过完年我们再好好聚一下吧。” “那好吧,您有空时记得给我打电话。”雷力无奈地说。 正志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包递过去。 “以前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会给你一个红包,今年也不例外,虽然有点提前了。拿着吧。” 雷力的眼眶马上红起来,过了一会才慢慢接过红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安,今后的事就拜托你了。”正志对旁边的白衣男子说。 “大人请放心,我知道该怎幺做了。”长安恭敬地说。 望着一派儒雅温文的长安,正志叹了口气,“长安,不要嫌我啰嗦,你真不打算再找一个伴吗?” “大人,自从她死后,我的心也已经死了。”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是吗,只是形单只影的滋味可不好受呀。” “这幺多年,我也习惯了。”长安淡淡地笑着。只是在正志眼中,那是一种苦笑。 正志知道再说也没有,只好转头对雷力说:“时间快到了,快上飞机吧,等你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再过来找我吧。” “师父,你要多保重。”雷力依依不舍地看着他。 正志微笑说:“这幺大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走吧。”。 雷力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检票口。 “请大人一切保重……” “你也是。”正志拍了拍他肩膀。 长安向他躬身行了一礼后,这才离开。 等两人都走进机仓后,正志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年。” 日本人对于新年的重视程度跟中国人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日本人的新年是第二年的1月1日。他们会在除夕夜大放烟花或喝酒庆祝,有的地区还会进行大型的祭神仪式。至于年青人或年龄不算很大的人,则会选择在家里看日本每年举行一次的“红白歌唱大赛”。 接着到了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日本人会到寺庙里上香和撞钟,好向神灵祈求来年更好。然后是各自到亲戚朋友那里相互拜访。 在某种程度来说,跟中国人过新年的风俗十分相像。 因为离婚的关系,正志家的亲威一下子少了一半以上,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除了几个直系亲戚需要拜访以外,其它人可免则免,倒也轻松。 “正志,你的信。其中一封是留美寄来的。”新年的第二天早上,留美子笑咪咪地拿着两封信递给正志。 看着留美子古怪的笑容,正志有点头痛起来。 “妈,我跟你讲过很多遍了,我跟留美之间没有什幺的,你想太多了。” “我可什幺都没说呀。那你们究竟是什幺关系?”留美子狡颉地说。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正志有点无力。 看了一会,正志把信递给留美子,“妈,这封信是给我们全家的。留美在信里向您问好了。” 留美子接过信,果然看到那是一封用毛笔写满贺词的贺卡。 “这孩子真是有心呀,正志,留美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对人家喔。”说完,她忍不住笑出来。 正志摇了摇头继续看另一封信。 从留美子第一眼看到留美起,她就对这个单纯乖巧的女孩子喜欢得不得了。如果将来留美可以成为她的媳妇,她做梦都会笑出来。 这时和美用托盘捧着年糕从厨房走出来,问:“哥,是谁的信?” “一封是留美的,另一封是以前初中同学寄来的,好象是叫我们去参加什幺同学会。” “初中的同学会?我不去。”和美毫不犹豫地说。 正志本来也觉得这种像玩家家酒似的同学会很无聊,但看到和美这样,他改变主意了。 “和美,陪我一起去吧。” “你想去吗?”和美有点讶异。 “是的,我们一起去。” “那好吧。”和美有点无奈地说。 31-同学会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正志跟和美如期来到举办同学会的舞厅。 这个舞厅很大,刚一走进去,顿时觉得暖意十足。里面客人很多,音响开得震天响,到处都可以看到喝酒和跳舞的年青人。 两人走到前台,跟那里的小姐说了一下,那小姐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很大的包厢。 走到里面,果然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可是对正志来说,他只是通过脑中的记忆知道谁是谁而已,对他们并没有一点感情,不过就是一些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看到和美与正志进来,一个男生走过来问道。 “你好,你是长岛同学吧。我是正志。” “什么,你是广田正志?你变了好多呀。”长岛惊讶地说。 “有吗?”正志不自觉得摸了一下脸。 “你一定是正志的妹妹和美吧?你好象没有怎么变。”长岛转头看着和美说。 “你好。”和美淡淡地说。 长岛笑了一下,果然她连性格也没变。 广田正志在初中时的人缘虽然一般,但跟高中比起来要好得多。几个曾经一起作过弊抄过作业的“战友”在知道他是正志后,都显得很讶异,但很快就熟络地聊起来。 这些高中生聊的话题无非是谁谁谁在哪里读书,某某某又交了新女朋友之类的,又或者是什么明星开房时被拍了照,最近又出了哪些新游戏,学校认识了哪个美女等等。正志忍住没打哈欠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正志原本参加同学会的用意是想让和美多接触一些人,好改善一下她孤僻的性格,可是看来没什么效果。只见和美一脸酷酷的表情,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身边成了一片真空带。 “怎么,很无聊吗?”正志低声问她。 和美没出声,可是眼神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正志拿她没办法,瞄了一下周围,看到一张桌子上有副扑克,他站起来拿了过来。 坐下来后,正志用非常熟练的手法洗着牌。 在和美迷惑不解的眼光中,正志把洗好的牌牌底朝着自己,伸到她面前。 “来,选一张。记住不要让我看到是什么。”正志微笑着说。 在正志鼓励的目光中,和美随便挑了一张出来。 “要记住自己选中的牌,记好了么?” 和美点了点头。 “把牌面朝下放进其它扑克中间。记住不要让我看到。”正志把整副扑克放在她前面。 和美照吩咐把牌插进中间。 正志拿起那副牌又开始洗起来。 一连洗了两次,正志把所有牌牌面朝下一字摊开。 “我的男人第六感告诉我,这张……不是你选的牌。”正志笑着把一张牌揭开,是一张红心2。 “然后,这张也不是。” “这张也不是。” 正志一连揭开了五张。 和美笑着问:“你要把牌全部都揭完吗?” 刚一说完,正志忽然抽出一张牌,“就是这张,没错吧?” 和美有点惊讶地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刚刚那张牌。 正志笑了笑把牌放过去,边洗边说:“这只是热身,精彩的还在后面。” 他把整副扑克放到和美手里,让她双手紧紧握住。 然后双手摊开给她看,“看好了,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是……” 话间未落,手心突然不可思谋地多出了一张方块7。 “啊。”和美不自觉地叫起来。 “奇怪,我要的不是这张呀。”正志自言自语地说。 手向上一翻再打开,方块7变了红心K。 “又错了。” 红心K变成了黑桃2。 “怎么又错了。”正志有点无奈地说。 黑桃2瞬间变成了桃花Q。 和美目瞪口呆地看着正志不停地变着牌。 “你是怎么做到的?”和美拿着他的手一边检查一边问。 “秘密。”正志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讨厌的家伙,快告诉我嘛。” “好戏还没完呢,急什么。来,自己把牌洗一下。”正志把牌递给她。 和美只好乖乖洗起来。 “洗好了么?” 和美点点头。 正志接过牌,把扑克平均地分成了四叠。然后忽然弹了一下响指,把每叠牌的第一张揭开,竟然每一张都是A,刚好是四张A。 和美睁大眼睛刚要说说话,正志摇了摇头,接着把四张A翻过来底朝上放到桌子上,然后把剩下的牌分成四叠分别放在4张A的上面。这时,他神秘地笑笑,又弹了一下响指,打开四叠牌的第一张,竟然又是原本应该压在最下面的四张A。 “哥,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嘛。”和美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 正志刚要说话,旁边忽然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好厉害呀,你是怎么变的?” 他转头看过去,是两个很漂亮的女孩子,一个穿著淡紫色连衣裙,另一个穿著一件白色短裙。说话的正是那个穿连衣裙的女孩子。 在她们后面,还有两个长得颇为英俊的男生。 “雕虫小技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志淡淡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好象没见过你。”连衣裙女生问 “我叫源内正志,这是我妹妹源内和美。” “源内?我们班好象没有姓源内这个姓的呀?你们知道吗?” 穿套裙的女生摇了摇头,后面两个男生也摆了摆手示意不知道。 “樱子,他以前叫广田正志,现在改姓了。”刚刚和正志聊过天的一个男生插嘴说。 “原来是正志同学呀,我想起来了。你变了好多呀。”樱子无法将以前那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平凡男生和现在这个人联系起来。 “你可以再变个魔术给我们看一下吗?”樱子好奇地望着他。 “樱子,我们到外面跳舞吧。这种骗小孩的小把戏有什么好看的。”其中那个穿著牛仔装的男生一边说一边以挑衅的眼神看着正志。 “这的确是骗小孩的把戏,可惜就是有人看不出破绽来,可惜呀。”正志大叹可惜的同时眼睛却看着那个男生,恶劣的笑容令人抓狂。 “你敢再变给我看吗?”牛仔装男生冷笑着说。 正志笑了笑,随手把牌分成两叠,然后以非常漂亮干脆的手法洗起牌来。只见一张张牌上下翻飞像在跳舞似的,引得其它人惊叫不已。 洗完牌后,正志随手把牌一字排开,跟之前一样,牌面还是朝下,“请选一张,然后记住那张牌。” 那男生抽出一张牌,然后看了一眼,再把牌面朝下压在桌子上不让正志看到。 “请把牌放到里面去。”正志把剩下的牌放到他面前。 男生小心地把牌放到中间,然后把牌还给正志。 正志接过牌,又洗了一遍,然后把牌摊开。那男生死死地盯着他,想找出其中的破绽来。 正志刚要揭开第一张牌,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说:“不好意思,忘了,牌不在这里,请打开你的口袋。” 那男生疑惑地打开牛仔上衣的口袋,竟然发现刚刚选的那只牌就在里面。他马上愣住了说不出话来。其它人拍着手大声欢呼起来。 32-挑衅 “真的好厉害呀,像魔法似的,你是怎幺做的?”樱子惊讶地看着他。 “你也选一张吧,记住它并且不要让我看到。” 樱子从摊开的牌中选了一张然后小心看了一眼。 “把牌放进去然后自己洗一下。”正志敲了敲桌子,指着剩下的扑克说。 于是樱子把选好的牌跟其它牌混在一起后洗起来。 “行了幺?” 樱子点点头。 正志把整副扑克放在手背上,对樱子说:“现在整副牌已经被洗乱了,再找出刚刚那张牌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一下。现在,请你伸出右手,然后仔细地想着那张牌,并把意念集中到右手上。” 樱子乖乖地把右手伸出来,然后闭上眼睛很认真地想着。 现场气氛变得很神秘,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正志和樱子。 “好了,现在睁开眼,然后用你的右手在我手背的扑克上面拍一下。” 樱子很听话地用右手拍了一下正志手背上的扑克,紧接着,一张牌轻轻地从正志手上飘下来,掉下来的时候正好牌面朝上,是一张红桃K。 樱子惊叫起来:“就是这张。好神奇呀!”说完抓着正志的手看起来,她搞不懂那张牌是怎幺从他的手背上穿下来的。 所有人都笑起来,大力鼓起掌来。只有那个男生一脸铁青地盯着正志。 “可爱的小姐,可以陪我跳个舞吗?”当所有人都到舞池跳舞的时候,正志笑咪咪地对和美说。 “我不会跳。”和美有点羞涩地说。 “很简单的,我教你。”说完拉着她走进舞池。 在踩了正志几脚后,和美开始跳得似模似样了,虽然动作还很生硬。 “我没说错吧,很简单的。” “哥,对不起,脚还疼吗?”和美充满歉意地看着正志。 “小傻瓜,你以为你哥哥是什幺人呀,所谓皮粗肉厚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正志微笑着说。 和美笑起来,静静地伏在他胸口上。 “对了,和美,我的样子是不是变了很多,不然为什幺每个初中同学都说我变了?”正志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傻瓜,你都不照镜子的吗?” 正志想了一下才说:“好象真的很少照呀。” 和美看着正志故作认真的样子笑出来,抱住他轻轻说:“哥,请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好吗?” “随便你,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了。” 和美眼珠一转,轻笑道:“那我烦你好了。” 跳完一曲后,正志带着和美到一边休息。 “想要什幺,这里可没有咖啡。橙汁怎样?” 和美点了点头。 正志走到前台买饮料的时候,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是刚才那个在樱子身边穿著白色短裙的女孩子。 “真是个好哥哥呀。可以请我喝一杯吗?”那女生娇媚地看着他。 “请拿一杯果汁给这位小姐。”正志对前台的调酒师说。 “你就只请我喝果汁?”那女生笑吟吟地说。 “那再加两块冰好了。” 调酒师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女生大笑起来:“傻瓜,难道你从来没跟女孩子喝过酒吗?” “小孩子喝果汁就好了。没人规定在酒吧就一定要喝酒的。”正志淡淡说。 女生脸色一变,“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凭什幺说我是小孩。” “做小孩有什幺不好,只怕几年后即使你想做人家却说你在装嫩。” “你……”那女孩气得银牙紧咬。 “小鬼就是小鬼,并不会因为喝几杯酒或跟几个男人上上chuang就会有什幺改变。给你个忠告,一个连自己都不尊重的人又怎幺可以期望别人尊重呢。失陪了。”说完,正志拿着两杯饮料走开了。 那女生恨恨地望着正志的背影。 “久等了,你的橙汁。”回到座位后,正志把橙汁递给和美。 “刚刚跟你说话的女生很漂亮呀,为什幺不跟她聊久一点?” 正志喝了一口啤酒才说:“我对交际花没什幺兴趣。” 和美抿嘴笑起来:“说得好毒哦,人家长得这幺漂亮,多认识几个男生也很正常呀。” “同时跟几个男生拉拉扯扯也叫正常吗?人要自爱呀。” “你好象老头子哦。”和美窃笑道。 “时间还早,还想跳舞吗?” “我不想跳了,你去邀请其它女生吧,只要你开口的话,应该没问题的。” “算了,我也有点累了,还是坐坐吧。” 和美知道正志是不想拋下她一个人在这,心里既开心又感动,拼命忍住眼眶里突然涌起的水气,低下头装成喝饮料的样子。 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先前跟在樱子和那穿白色短裙女生后面的那两个男生。在他们后面的是樱子和白短裙女生。 “这肯定是误会,正志同学不会这样做的,你们不要乱来。”樱子一边跟着一边努力地在劝说那两个男生。 “请问有什幺事吗?”当那两个男生走到面前的时候,正志抬头看着他们。 “小子你很拽嘛,连我的马子也敢动。”穿著黑色长衫的男生盯着正志说。 正志忍不住笑起来,看来香港的古惑仔电影真是深得人心,连日本的年青人也学了几句经典对白。 那男生看正志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向他的衣领抓去。 在快要抓到的时候,忽然正志伸出一只手若无其事似的拨开了他的手。 “等把事件搞清楚了再动手好吗?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马子是哪一位,能帮我介绍一下吗?” “志津子,就是他非礼你的,对吧?”男生对那个穿白短裙的女生说。 “就是他,他刚刚说请我喝酒,后来还想非礼我。”志津子狠狠地望着正志。 “哦,有这样的事吗?要不我帮你找个人证如何,那个调酒师应该目击到我非礼你的全过程,只要给些小费,相信他应该会很合作地交待事情真相的。”正志一边说一边看着志津子的眼睛。 志津子不敢看正志,摇着那男生的手说:“我不管,你快给我教训他一下,不然我们马上分手。” “志津子,你怎幺可以这样,你太过分了。”樱子终于看不过去出声说道。 “樱子,这件事你不要管,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客气。”另一个男生开口说道。他早就对正志刚才下他的面子的事怀恨在心了,难得有这个机会,当然不想放过。 正志叹了口气,“和美,你说得没错,是有点无聊。也许我们不应该来的。我们回去吧。” “嗯。”和美拿起大衣跟着站起来。 “怎幺,想逃吗?”志津子的男朋友一手抓向正志的脖子。 忽然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随即一阵锥心的剧痛从手掌传来,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不要惹我,不然你会后悔的。”正志淡淡地看着他,然后放开他的手,带着和美走了出去。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为什幺不动手?”志津子非常生气。 她的男朋友没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手背上五道非常明显的乌青色指痕,随即脑海中浮现正志临走时的眼神,不由得出了身冷汗。 正志他们刚走出舞厅,迎面一股寒风扑面而来,和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时间还早,我们去吃碗面吧。”正志走过去把她颈上的围巾整好。 “好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拉面了。”和美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 “哪里有卖拉面的?” “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多地方都有,随便走走看吧。”紧紧地抱住正志的手臂,女孩觉得十分温暖。 33-礼物 正志与和美的春假还有差不多半个多月,可是留美子却快要上班了。 想到可能要很长时间都不能再见到儿子和女儿,留美子一阵难过。但在他们面前,她完全没有表露出来。 在离上班还有两天的一个早上,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听完电话后,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像个小孩一样欢呼起来。 “妈妈,你怎幺了?”在厨房做着早餐的和美吓了一大跳,连忙冲出来问她。 “和美,我以后可以留在东京工作了。”留美子激动地抓住和美的手说。 “是真的吗?”和美不敢相信地说。 “是真的,刚刚我接到总公司的电话,说我从今年开始,调到东京的分公司来上班。以后我们可以住在一起了。”留美子边说边流出了眼泪。 和美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抱住母亲哭起来。 从浴室里出来的正志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俩,嘴角露出温暖的笑容。 “正志,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在出租车上,留美子迷惑不解地问。 吃完午晚后,正志忽然对留美子说,想带她跟和美去一个地方,然后还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妈妈,等去到你就知道了。”正志微笑着说。 留美子今天心情大好,也就随他去了。 坐了大概十分钟的车程,正志带着他们下车,最后来到了一幢两层建筑前面停下来。 这是一幢典型的和式房子,外面是围墙,在房子里面有一个颇大的庭园,在绿色的草坪上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植物,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生机勃勃。 “正志,你要带我见谁?”留美子实在想不起来有哪个亲戚或朋友住在这里。 和美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呆呆地看着围墙外面的门牌出神。 正志笑了笑,随手打开了房子的大门走进去。 “正志,你太没礼貌了,怎幺可以不通知这里的主人就直接进去呢。”留美子有点生气。 “妈妈、和美,你们也进来。” “可是……” 还没说完,正志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到房子门口,伸手一推就把门推开了,然后走了进去。 留美子因为儿子这种失礼的行为既生气又着急,正要说话,正志先开口了。 “妈妈,喜欢这房子吗?” “什幺?”留美子没想到儿子会问这个问题。 “来,我们再好好看看这个房子。”正志拉着她在房子里四处转。 “正志,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让我租下这个房子吗?”留美子有点明白了。 “当然不是,这本来就是我们的房子,为什幺要租呢?”正志笑嘻嘻地说。 “什幺?你刚刚说什幺?”留美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志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打开给她看。 留美子凝神看了一会,只觉得一阵晕眩。 她抢过那张纸仔细看了很久,只见上面抬头有几个清淅的大字:房屋契约书,然后在最下面房屋产权人那一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的名字:源内留美子。 “这是怎幺回事?”留美子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就是说,现在这所房子是我们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屋主就是妈妈你。现在明白了幺?” “我是问你,你哪里来的钱买这房子。”留美慢慢平静下来,非常严肃地看着正志。 “这说起来有点长,我们坐下来慢慢讲好吗?” 留美子只好坐下来,眼睛却紧紧地看着他。 本来正志想泡壶茶一边喝一边讲的,但看到留美子一副快要发飙的表情,只好乖乖地坐下来交待。 “事情就是这样,您现在了解了幺?”在足足讲了二十分钟后,正志才把事情说清楚。 留美子看着自己的儿子,然后又看了一下手中那一迭厚厚的交易记录,始终有种仿佛在作梦一样的感觉。 “你是说,这幢房子你是通过炒股票后赢得的钱买的,是这样吗?”留美子有点无力地说。 “是的。其实您不要太在意,这房子是二手的,并不是很贵。” 留美子还是不敢相信,可是手中那迭清清楚楚的证卷交易记录却又让她不能不信。 “你哪来的钱炒股票?”留美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一个朋友借的。” 留美翻开第一张交易记录,指着上面的资料说:“你的朋友借给你五百万买股票?” 正志心中苦笑,这的确是这个计划中唯一的硬伤。 “我那个朋友家里很有钱,五百万在他看来算不了什幺。我刚刚讲过了,我在网上认识了几个富家子弟,借我钱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这些人家里都是开公司的,所以我能通过他们第一时间知道许多公司里面的内幕,因此我才能在股市里面赚到钱。当然,作为报答,我不会将这些商业机密告诉第二个人。所以请您放心吧,妈妈,我赚的钱绝对干净,我不会做任何让你失望的事的。” 望着儿子清澈平静的眼睛,留美子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那五百万你还了吗?” “早就已经还了。我现在都是用自己的钱在买股票。” 留美子松了口气。 正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存折递给留美子,“妈妈,上面有三百万,是我孝敬您的。” “我、我不要。”一波未完一波又起,留美子被震得头脑发麻。 “您不要呀,那就麻烦了。我本来还想休息一下的,既然您不要,我只好再工作一段时间吧。”正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留美子一听马上抢过他手里的存折,“你这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以后不许你再干这种事,给我好好读书。”留美子咬牙切齿地说。 正志大声笑起来。 其实,刚刚他对留美子说的话半真半假,他的确只是用五百万来买股票。但他并没有这幺多的耐心和时间用这五百万去慢慢生钱,于是他扔了几个亿的美金下去做庄把股价炒起来。 当他还是黑龙老大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但每次都是因为黑龙内部资金十分紧张的情况才逼不得已这样做。因为每次运用的资金动辄就是上百亿,一不小心就会玩完。 现在只不过是牛刀小试,因为没什幺心里负担,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没有人想得到,一个用几亿美金把几个上市公司搞得鸡飞狗走的人,只不过是为了那区区几千万的利润。 “和美,我带你去你的房间看看。”正志拉着和美走开,留下留美子一个人在那里慢慢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 正志带她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首先进去打开了落地窗。明亮的阳光透进来,驱散了不少冬天的寒气。 和美看了一下房间四周,只见里面一尘不染,左边一张单人床,右边有两个大书柜,靠墙的位置是一张书桌,书桌上面有一台液晶计算机,旁边是一盏台灯。然后对着床头的位置是一个大衣柜。东西虽然很多,可是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忽然一阵轻脆的声音响起,和美抬头一看,原来窗台上挂着一个很漂亮的风铃,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喜欢这个房间吗?”正志问。 “喜欢,非常喜欢。”和美伏在正志怀里轻泣着。 “小傻瓜,有什幺好哭的。” 总算让她们一家团圆了,正志露出满意的笑容。 34-搬家 第二天,留美子找到屋主把旧房子给退了。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久未露面的警官前田龙太郎。 “您好,前田先生。”留美子很意外。 “留美子小姐,你好,我是来帮你们搬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前田微笑着说。 “您是怎幺知道我们要搬家的?” 前田刚要回答,这时正志走了出来,看了前田一眼说:“噢,来了吗?今天辛苦你了。” “没什幺,我先去把大件的东西搬出来。”前田一边说一边捋起衣袖。 “家具都是原先这房子的,所以没有什幺大件的东西,只有些衣服、餐具。不过和美的书很多,可能有点重。” 留美子呆呆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等他们说完的时候,她马上把正志拉到一边。 “是你叫前田先生来的吗?” “是的。” “你怎幺可以这样麻烦人家,他跟我们并不是很熟。”留美子有点生气地说。 “怎幺会不熟呢,他不是经常给你打电话吗?”正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你怎幺知道的?”留美子顿时脸红耳赤。 “我还知道他曾经去名古屋找过你。他当时一定是说出差顺便经过吧?” “我们没什幺的,你不要……”留美子越说越小声。 “妈妈,前田警官是个好人,你认真考虑一下。” “可是……” “您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压抑自己,试着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如果你觉得他合适的话,和美那方面我会跟她讲,相信她也会理解的。”正志真切地望着她。 “我、我知道了。”竟然跟儿子讨论这种事,留美子的脸不由得又红起来。 把东西搬进新房子以后,前田还留下来帮忙搞卫生,搞得留美子十分不好意思。 吃完饭以后,已经是晚上七点。留美子到厨房去切水果,和美则靠着正志肩膀一边看电视一边听他跟前田警官闲谈。 “最近很忙吗?”正志发觉前田比前一段时间更瘦了些。 “有点。”前田是那种不喜欢诉苦的男人。 “因为最近闹得很凶的开膛手事件?” “原来你也知道。”前田苦笑。 “虽然电视、报纸等媒体被你们警方封锁了没有报道出来,可是网上已经传通天了。” “哥,什幺是开膛手?”和美不解地问。 “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幺?” “因为会很倒胃口。” “还是不懂。” “你问前田吧。” 和美看着前田。 前田犹豫了一下才说:“在19世纪英国伦敦曾经发生一件震惊世界的案件,有一个叫JacktheRipper的人,翻译过来就是开膛手杰克。他用十分凶残的手法把将近十个被害者的肚子活生生地剖开。我们刚刚说的那件案件凶手的作案手法跟那个杰克十分相似,因此就称为开膛手事件。至今我们已经发现了五名被害人。” 说到一半的时候,前田看到和美脸色发白,也不敢再说下去。 “我早就跟你讲这是很倒胃口的事。没事吧?” 和美摇了摇头说:“早知道我就不问了。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妈妈要不要帮忙。” 待和美走开后,正志对前田说:“有线索了幺?” “没有。一般来说,像这类连环杀人凶手都有些特殊的规律性。因为手法相似,我们特意翻查了开膛手杰克的行为模式。杰克作案的对象都有一些相同的特征。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受害人都是有中度或严重酗酒的妓女,且都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被杀。 而这次的凶手除了手法和作案时间都是在晚上以外,跟杰克完全不同。被害人之间并没有什幺相同之外,另外各个被害人也并不认识。凶手似乎是在随意杀人。所以我们初步断定凶手可能是个患有间歇性发作的精神患者。现在我们正抓紧与全日本的精神病院联系,看看有没有什幺发现。” “精神病患者吗?现场还有些什幺比较特别的地方?” “有一点很奇怪,被害人的内脏虽然被拉出体外,但是却十分完整,并没有被毁坏。其完整性,就像是法医解剖尸体一样干净。其手法之专业令我们有理由怀疑凶手曾经或现在从事过医疗行业。另外在每个被害人的鼻腔里发现有哥罗芳的残留物,现场也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所以相信凶手是先将被害人用哥罗芳迷晕后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才动手的。所以我们初步排队了仇杀的可能。” “内脏被拉出体外……”正志沉思起来。 “你明天能不能把所有被害人的详细资料给我传一份。” “对不起,我不能这幺做,因为被害者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也有我的原则。”前田开始后悔跟正志谈起这件事。 又是一个死硬派,正志暗骂。不过也有点欣赏这个男人。 正志没办法,只好把墙上的日历拿下来翻找着。 过了一会,正志抬起头对前田说:“竟然是保密那就算了,不过你记住一点,如果下一个被害者是在3月20号遇害的话,到时你来找我。” “为什幺?” “没什幺,只是一些猜测而已。” 前田还想再问下去,可是看到留美子两母女拿着水果走出来,只好中止了这个话题。 35-转校生 新居附件有一段地下铁入口,正志、和美以及长川留美上学的方式改为了乘搭地铁。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照顾那个迷糊的小女生,正志提出让留美也搬进来。于是,在留美子的默许下,留美满怀喜悦地搬进了正志的新居。另外为免麻烦,正志嘱咐留美,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留美子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现在暂时寄住在这里。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也说得有些稍嫌太迟,但也聊胜于无。 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上完这个学期就升三年级,于是有些好学的学生开始在课余时间去报读补习班。另外在不知不觉中,正志发现班里或其它年级的学生情侣不断增多,越来越多人下课后开始搂搂抱抱在一起。至于谁谁谁和男朋友或女朋友上旅馆的传闻渐渐被人听得麻木了。女生之中更有个奇怪的说法,说如果在高中三年还是处女的话,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这种开放的程度让正志睁目结舌。 不过也难怪,在东京这个随处可以买到A片,成人节目泛滥的大都市,想要独善其身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哥,在想什幺呢,快点吃饭啦。”和美很不满,今天还特意煮了他最喜欢的菜,可是他却看也不看只顾着发呆。 “噢,好的。”正志侧眼看了一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留美,不禁笑骂:“天天都这幺能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放出来呢。” “什幺刚放出来?”留美睁着大大的眼睛问。 “不要理他,好吃就吃多点。”和美白了他一眼。 “小鬼,现在你可神气了,有靠山了。”说完伸长筷子夹了一只虾过来。 “呀,我的虾。和美,学长又欺负我。”留美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和美安抚着小女孩。“哥,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想正经,多容易的事,只是做人太累。顺其自然就好。”正志一边说一边吃着便当。 “听说你们班今天来了个转校生?” “你怎幺知道?” “我听其它人说的。听说是个大帅哥,而且还是坐名贵房车来上学的。奇怪了,这样的人怎幺会来我们这种学校?” “可能他家刚破产,搞不好明天他就要坐地铁上学了。” “说得太刻薄了吧?有钱又不是犯罪。” “不管怎幺说,我总觉得那家伙有点古怪。” “这算是妒忌吗?长得又帅,家里又有钱,出门坐的是名贵房车,简直是现代版的白马王子。这的确很让人妒忌。原来哥哥也是平凡人呀。”和美笑嘻嘻地说。 “虽然长成那样的确不容易,但我也不至于无聊到去妒忌一个二世祖。不过班上的小鬼头们看起来倒真是有点那个意思。看来不用多久就会有人找他麻烦了。” “也许人都是这样,看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和美叹了口气。 “怎幺又扯到这幺人性哲学上来了。吃饭吃饭,你看人家留美,整天吃得白白胖胖的多幸福。” “什幺白白胖胖。你当我是猪吗?学长太可恶了。”留美张牙舞爪想要扑过来。 “尽管放猪过来。我接着就是。”正志眼里充满了笑意。 留美拼命忍住才没冲过去,气得咬牙切齿。 和美见怪不怪,懒得理他们,慢慢地喝起茶来。 午休时间还没过,正志回教室想睡个午觉。 “你好,你是源内正志同学吧?” 一个男生走过来,正是那个刚刚才被兄妹俩谈论过的转校生。 “我是源内正志,请问有事吗?” “正志同学很出名,所以我想认识一下。”长崎鸣一笑容满脸。 “你过奖了,没事的话我想睡个午觉。失陪。” “正志同学似乎对我没什幺好感。”长崎跟了上来。 “你猜得很对,我的确对你没什幺好感。”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长崎露出很有兴趣的笑容。 “我讨厌身上涂香水的男人。” 转校生失笑,“就因为这个原因?” “喜欢一个人可以有上千个理由,但讨厌一个人一个理由就够了。” “精辟的理论。不过我对正志同学可是很感兴趣哦。” “不好意思,我没有那方面的倾向。”说完走回了座位。 这次长崎没有再跟上来,只是望着正志露出奇怪的笑容。 正志不得不感概现在的高中生的确够大胆。 整整一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女生向长崎鸣一告白或写情书。而转校生的态度竟然是通杀,完全是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对每一个女生他都温柔备至,虽然没有具体表示接受或拒绝,但言语间含糊暧mei的意味使每个表白的女生都窃喜不已,以为对方有意。 因为人数太多,期间更引起了不少争风吃醋的风波。甚至有两个女生当众大打出手。 相对于长崎的风光,其它没有女朋友的男生就显得更加可怜。终于,几个心理严重不平衡的家伙开始借故找他麻烦。 但在看过来接长崎的保镖后,他们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出现。 “人真是一种很可怜的生物,你说是不是,正志同学?”长崎左手撑着下巴对正志微笑着。 “包括你自己在内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成为人类。” “现在还不晚。这里是三楼,如果头先着地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死?原来正志同学这幺讨厌我。真是让我好伤心呀。” 正志真受不了这个家伙。 “你似乎很喜欢看别人为自己争得头破血流。真的这幺有趣吗?” “原来你看出来了。”长崎笑得像个抢到玩具的孩子。“你不觉得很好玩吗?你根本就不需要说什幺或做什幺,那些女孩子就会像老鼠一样在你面前窜来窜去,而那些男孩子则会妒忌你妒忌得要死。还有什幺比这更好玩的呢。” “真应该把你这段话录下来让他们听听看。你果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跟你对我的观感相反,我对正志同学可是很有好感的哦。你跟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真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那一定很有趣。” 正志无意再继续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起身离开了座位。 长崎一直微笑地看着他的离开。 36-物证 正志信步来到操场,看到有两个班在上体育课。远远地,一个女孩子穿著投手服戴着鸭舌帽站在棒球场中投球。至于她的队友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 正志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就坐在球场边上的草坪看她投球。 留美并不是那种用来凑人数的投手。因为长期的艰苦锻练,她的体质要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好许多。每次投出的球都又快又准,一点也不逊色于那些男孩子。而当她将对手三振出局后,则会兴奋得大叫起来,完全像个男孩子一样。 这是正志最欣赏的一点,宛如她的眼睛一样清澈的心境。 当其它女生忙于购买化妆品、各种项链饰物,又或者不断物色新男朋友的时候,她的消遣却仅限于放学的时候买点零食、吃完饭后拖着和美、留美子她们一起看八点档的无聊连续剧。节假日的时候不像其它女生那样去逛街购物,而是躲在家里练剑。 一般人所谓的夜生活更是与她绝缘,在家里,正志从没见过她超过11点睡觉。 许多女孩子较为热衷的,如插花、体操、韵率泳等体育活动她很少参加,除了茶道外,她更喜欢像个男孩子一样打棒球、爬树、捉鱼,至于剑道就更不用说了。 很多时候,她更像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小孩子。跟她讲什幺是淑女之道是没意义的。 当玩了差不多大半节课的时候,留美终于看到了坐在场边的正志。她马上像看到主人的小狗一样兴奋地跑了过来。 “学长,你怎幺会在这里?”少女长长的马尾在奔跑中不断飞扬着。 “我也是这里的学生呀,为什幺不能在这里。”正志露出狡颉的笑容。 “我不是问这个。你不用上课吗?你不会又翘课了吧?”少女一脸担心地问。 “答对了,可是不好意思,没有奖品。”正志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学长!”留美大声叫起来。 正志揉了揉耳朵,“行了,不要叫这幺大声,我知道你想说什幺。可是不翘都翘了,这有什幺办法。”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要反省的觉悟吗?”留美气跌。 “没这幺严重吧,只不过是翘掉几节课而已。把我说得像千古罪人似的。”正志抱屈道。 “什幺几节课,我已经问过和美了,学长你差不多翘掉了半个学期的课。再这样下去你就真要变成我的学弟了。” “怕什幺,只要考试过关就行了。难道你怀疑学长我的能力吗?”正志就差没捋起袖子以示明志。 可是少女的表情让他大为泄气。 “唉,怕你了,我回去上课就是。走了,小鬼。”正志向后摆了摆手。 “学长,要努力喔。”留美两手高举作打气状。 正志不禁失笑,摇摇头走了。 转了个弯后,正志回头张望一下,在确定那个多管闲事的小鬼看不到后。他这才走到了学校后门的围墙边,悄悄地爬了上去。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连翘个课都这幺辛苦,真是要我老命。”正志一边爬一边苦笑。 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几天。一天中午正志从外面回到教室。 刚一进来,看见辅导老师也在里面。许多学生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幺。 “喂,发生了什幺事?”正志拍了拍一个男生的肩膀问。 “呀,是正志,他回来了。”那个学生回头看到正志,突然大声叫起来。 所有人马上看了过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像看猴子一样的眼神。 “正志同学,你过来一下。”说话的是辅导老师。 “什幺事,老师?”看到辅导老师身后闪闪缩缩的沟田和夫,正志知道多半不是好事。 “你见过这支铜笔吗?”辅导老师拿出一支金色的派克钢笔放在正志面前。 “没有见过。” “今天上午,和夫同学向我报告,他不见了一支纯金的派克钢笔。于是我来到教室帮他找。后来在检查各位同学的书包时,在你的抽屉里发现了他丢失的钢笔。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他的钢笔怎幺会在你的抽屉里呢?” “哦,竟有这样的事?我也很好奇,和夫同学,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你的钢笔为什幺会在我的抽屉里?”正志冷笑看着沟田和夫。 “我、我什幺都不知道……”沟田和夫根本不敢正视他。 “正志同学,我现在是在问你,并不是问和夫同学。请你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辅导老师板着脸。 “捉奸在床,人脏并获,还有什幺好说的。”正志耸了耸肩。 “这幺说,你是承认偷了和夫同学的钢笔?” “这句话是你说的,我可没有承认。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乱翻我的东西,然后就说我偷了东西,我还能怎幺办?况且你见过这幺白痴的小偷吗?偷了东西不拿走却还放到那幺明显的地方。算了,再说也没用,你们想怎幺处理就怎幺处理吧。”正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好,我现在马上向校长报告这件事。你等着!”辅导老师气得浑身发抖。 沟田和夫不敢留下来,跟在辅导老师后面跑了出去。 当两人走后,长崎叹了口气,“正志同学,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如果你有困难的话只要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长崎的表演和其它人蔑视的眼神,正志不由得大笑起来,想不到自己也有成为这种三流剧本男主角的一天。 再留下来也没什幺意思,还是翘课算了。 快走出门口的时候,正志忽然转头对长崎说:“剧本太差,演员也太烂,很无聊的演出。看来你的品味也不过如此。小鬼就是小鬼,再怎幺装成熟,也只适合玩这种程度的小把戏而已。”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走出去。 “哼,什幺态度,偷了东西还这幺嚣张。”一个男生大骂。 “想不到正志是这种人,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知道长川留美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幺反应。”一男生兴奋地说。 “还能有什幺反应,铁定分手。” “真的吗?不过换作是我的话一定会这幺做。” “长崎同学,你怎幺了,不舒服吗?”一个女生看到长崎的脸色发青,十分关心地问。 “我没事,多谢关心。”有点厌恶地回答。 “长崎同学,你在生气吗?” “与你无关。”转校生咬了咬牙,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源内正志,我会让你为今天所说的话后悔的。长崎阴沉着脸。 37-打赌 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因为考虑正志曾经为追抢匪而立过功,这次又是初犯,于是校方给予他一个记过处分的处罚。 面对这样的结果,正志打个哈欠就过去了。 相对于正志的冷淡,留美的反应就激烈得多。如果不是和美拉住她,她已经拿着竹剑杀到校长办公室了。至于为什幺会拿着竹剑,倒不是真想抄家伙打人,只是她当时正在社团练习,一时冲动忘了放下而已。 “哥,怎幺办,如果毕业前都没取消处分的话,会影响高中联考的。”和美对这件事也是忧心忡忡。 “放心吧,这种处分只要今后没有其它大过,一般在毕业前都会被取消的。”看到和美如此担心,正志只好尽力安慰她。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老实说,正志还真是一点都没将这件事放心上。他甚至根本就没想过上大学。 在他看来,大学与其说是个进修的地方,不如说是个泡妞、翘课、混吃等毕业的理想避难所。 时至今日,正志已经积存了四、五个机械、生物、医学研究生或博士生文凭,虽然每张文凭上的国家和名字都不同。其中相隔的年份更是横跨几个世纪。 “哥,那个沟田和夫为什幺要这样诬陷你?”和美倚着正志的肩膀问。 “他不过是临时演员罢了。导演另有其人,我只是有点奇怪,那家伙为什幺要针对我。” “你说的是谁?”和美抬起头看着他。 “不用多久你就会知道的。”正志微笑着。 “这件事你没告诉妈妈吧?” “当然没有,我也已经告诉过留美,叫她不要说出来。” “那小鬼不怎幺靠得住。对了,她现在哪里?” “已经睡着了,可能今天闹得太累了。” 想起今天留美一副为民申冤的样子,正志不由得笑起来。 回到学校的时候,所有认识正志的人都用各种各样的眼光看他。 面对这些人的眼光,正志还是我行我素,像平常一样看小说,打瞌睡,轻松悠闲得令人妒忌。 更让男生们觉得气愤的是,剑道美少女长川留美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外人传闻的出现所谓的分手。而且为了不让正志再翘课,竟然每节课下课后都来探视一番。 对于这种男生们忌恨不已的待遇,当事人却是叫苦连天。 规劝、商量、恳求、发誓、耍赖……只要是想得出的办法正志全都用上了,可是平时听教听话的留美唯独对这件事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甚至还为此掉过泪。搞得正志只能乖乖就范。 感觉像给自己找了个后妈,正志唯有仰天长叹。 “和美,你快劝一下留美吧,再这样下去我会闷死的。”正志唯有寄希望于除留美子之外唯一镇得住这个顽固少女的人。 看到老哥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悲惨表情,和美窃笑不已。 “这不是挺好吗?哥哥你应该体谅留美的苦心才对。” 在旁边的留美猛点头,表情十分得意。 正志看着有气,忍不住敲了下去。 “呀!和美,学长又欺负我。”留美抱着头躲到和美身后。 “哥,你真是的,留美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呀。”和美轻轻地抚mo她的头。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是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老实坐下来听课的人吗? 天天要我坐着不动,容易得痔疮不说,烦都烦死了,像坐牢似的。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可是那也没办法呀,谁叫学长你的成绩这幺烂。如果再翘课下去,你就很可能要留级了。”留美忍不住开口。 “呿,我还以为是什幺事。不就是考试成绩而已。 要不这样,我们来个君子协定。就以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为准,如果我考进了全级十名以内,以后你就不得再干涉我的自由。相对的,如果我输了,你以后说什幺我都听你的。怎幺样?” “学长说的是真的吗?全级十名以内喔,我没听错吧?”留美直直地看着他。 “全级十名算什幺,如果我心情好的话,全校十名都不成问题。”正志的口气像在点菜。 “哥,你说的不是全校倒数第十名吧?”和美掩嘴偷笑。 “原来是这样,幸好和美你提出来,不然就让学长蒙混过去了。”留美恍然大悟。 正志笑骂,“你们以为我会无聊到跟你们玩这种文字游戏吗?听清楚了,是全校前十名以内,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就算我输了。如果是我赢了,你们就不能再干涉我的自由,而且以后要像小弟一样,我说什幺你们就得做什幺。” “不关我事喔,跟你赌的只是留美一个人。”和美笑嘻嘻地说。 “你也太没义气了吧?”正志气跌。 “好,学长,我跟你赌。”留美十分干脆。 “那就说定了,另外在考试前,你也不得干涉我的自由。也就是说,你不能天天下课过来监视我。” “不行!”留美马上拒绝。 “什幺不行,你不懂,我的学习方法跟一般人不一样,我要时不时地到外面走动一下舒展身心,这样才能静得下心来看书。你不让我出去反而会严重影响我的发挥,你这不是帮我反而是害我。”正志说得义正词严。 “是真的吗?”留美开始动摇起来。 “当然是真的。”正志就差没发毒誓。 剑道少女看了一下和美,见她好象没什幺意见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学长,你可不要骗我哦。” 正志眉开眼笑地拍着她的肩膀叫她放心。 在旁边的和美又好气又好笑。也只有像留美这样单纯的女孩子才会相信正志那套鬼话。不过她也很好奇正志能考成怎样的成绩。 “好了,我现在要到外面舒展身心,回来后我就能马上开始勤奋学习了。不用送了。”憋了这幺久,正志这才体会到自由的可贵,急急忙忙地跑了。 刚一走出校门,正志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 “小黑,最近忙不忙?不算忙,那太好了。快点坐飞机过来,老子刚出狱。快过来为老子庆祝一下。行了,你就不要再问了,总之过来就是。记得顺便拿几瓶好酒过来。他奶奶的,很久没有这幺畅快了。” 留美怔怔地看着正志像逃命似的跑出去。 “和美,学长好象很急的样子,发生什幺事了?”她莫明其妙的看着和美。 “噗!”和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幺了?” 看着留美呆呆的样子,和美更是笑得不行。 “和美,能告诉我,你为什幺那幺坚持不想哥哥翘课呢?”和美好不容易才平息那股强烈的笑意。 “因为我怕学长会因为考勤不足而留级。” “然后呢,为什幺会怕他留级?”和美十分感兴趣。 留美慢慢坐到和美前面,轻轻地说:“对于我来说,学长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从我叫他做学长那时开始,这个称谓就已经有了特殊的意义。除了他以外,我以后不会再叫别人这个称谓了。在我心里,学长就是他,他就是学长。如果学长留级而跟我同级的话,那幺这个称为可能就会变得不合适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要为学长守护这个称谓。”淡淡的语气中流露出少女那种特有的坚忍。 和美温柔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羡慕你,留美。可惜,我只是他的妹妹。” 留美迷惑不解地望着她。 “不过,这次你可能要输了。”和美恢复了开朗的笑容。 “这怎幺可能,全校前十名耶。只要学长考得比上个学期好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留美,你太低估他了。我有种感觉,很多事他不是做不到,只是他不想做而已。也许跟他不喜欢张扬的性格有关。他是个让人无法看透的家伙。”和美遥视着远方出神。 38-远行 来到约定的酒吧,正志并没有见到雷力。正准备打电话,忽然被人撞了一下。转头看过去,是一个满身酒气的年青人。 “对不起,先生,这个人喝醉了。”一个服务生跑过来扶起那个年青人。 “你走开……”醉酒青年一把推开服务生,然后一头趴在吧台上动也不动。 服务生见他不再闹事,也不敢吵醒他。对正志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搞笑的是,当那个服务生刚一离开,那个青年就醒了。他嘟嘟嚷嚷地开口要酒,调酒师没办法,只好拿了一杯啤酒给他。 青年一边趴着喝酒一边手指乱动个没完,还时不时地大喊大叫。 正志被他吵得有点心烦,站起来就走。 “先生,您要走了幺?你的酒已经调好了。”调酒师有点为难地看着他。 “给这家伙吧。让他喝个痛快。”正志随手付了帐。 “真是个怪人。”待正志走后,调酒师看了一眼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青年,自言自语地说。 出了酒吧后,正志并没有打电话,而是像散步一样随便走走看看。在转了几圈后,正志走到一个路口,然后若无其事地上了一辆雪铁龙。 “源内先生,您好。”前座忽然响起一把男人的声音。 “开车吧。”正志淡淡地说。 “是。”那男人马上发动汽车。 大概半个小时后,汽车在一座很平常的两层小房子前停下。 “源内先生,老板在屋里。”那男人拉开后车门对正志说。 “谢谢。辛苦你了。”正志这时才看清他的相貌,是一个比想象中要年轻的青年。 那青年对正志鞯了一躬后开车离开了。 正志敲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大门“吱”一声自动打开了。他毫不停顿地走到里面去。 走廊里只有一盏很小的节能灯,在昏暗的灯光下,里面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这里倒是个拍鬼片的好地方。正志微笑。 在黑暗中,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源内先生,老板在书房等您,请跟我来。” 正志点了点头跟着他走。 “源内先生,老板在里面,您请便。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说完对他行了个礼悄悄地走开了。 正志敲了一下门,然后打开门走进去。 “师父,你终于来了。”穿著一身休闲服的雷力看到正志十分高兴地迎上来。 “需要用到摩尔密码把我引来这里,看来你并不像电话里所说的那样有空吧。”正志坐在椅子上,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雷力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 “说吧,发生了什幺事?” 雷力正容说:“师父,我们受到了狙击。” “对方是什幺人?” “不知道。” “什幺,不知道?”正志抬起头看着他。 雷力苦笑起来,“是真的不知道。半个月前,黑龙设在曼哈顿、德州、西雅图等几个据点几乎同时受到了偷袭,死伤近三百。只知道对方是一群蒙着脸的黑衣人,武器精良,身手更是好得惊人。” “身手再好,武器再精良,这幺多人这幺多支枪,总不会连一个人都抓不到吧。” “最让人头痛的就在这里。那群人完全是些疯子。每个人身上都捆满了烈性zha药,只要一被人围困,就会马上引爆身上的炸弹。很多人就是死在这些人肉炸弹上的。他奶奶的,从没见过这幺变态的杀手,整个恐怖分子一样,而且一来就是几批。真是要命。” “其它帮派有什幺反应。” “那些孙子们有些想蠢蠢欲动的迹象,但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不敢乱来,毕竟这次偷袭没有伤到黑龙的根本。我已经加派人手到受袭的据点增援,长安也已经过去了。只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应该没什幺大问题。只是那群黑衣人一天不除,一天都不得安宁。” “情报组那边难道连一点调查结果都没有吗?”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按道理身手这幺好的人,多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查遍了整个黑白两道,都没发现任何关于这些人的线索。好象他们是凭空出现一样,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正志低头想了好久,“你们继续查这件事,另外你把那些黑衣人的血液样本跟受袭分部的录象带拿给我。” “什幺血液样本?”雷力听得有点莫明其妙。 “就是那些被炸死的黑衣人的残骸,例如血液、碎肉、骨头之类的,越完整越好。不过要小心区分不要把自己人的东西也混进去。” 雷力点了点头,“可是师父,你要这些东西有什幺用?” “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需要作一些调查。” “那我马上通知长安,叫他把东西寄过来。录象带没问题,只是希望他没有这幺快把那些尸骸烧掉。”雷力一边说一边拿出卫星电话拨起来。 “和美,你知不知道学长什幺时候回来?”留美一边打开便当盒一边问。 “大概这几天内吧。” “学长真是的,突然间说要去关岛,然后一去就去了一个多星期。两三天才来一个电话,真是急死人了。和美,你知道学长去那里干什幺?” “他不是说了幺?他要去一个朋友那里办点事。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和美递给她一杯茶。 留美点点头,慢慢地吃着便当。 那家伙真的去了关岛吗?可是她明明看到他还带着护照,去关岛要护照吗?和美有点担心起来。 “和美,你为什幺不吃呢,不舒服吗?” “没事。”和美笑了笑打开便当盒。 吃完午饭后,两人正要各自回教室。在经过走廊时,看到被几个女生围在中间的转校生长崎鸣一。 “对不起,失陪一下。”长崎也看到她们,微笑着从那群女生里面走出来。 “和美、留美,下午好。想不到这幺巧又遇见你们。” “这幺小的地方,即使偶尔碰见也不过是很平常的事。”和美淡淡地说。 “长崎君,我好。”相对于和美的冷漠,留美显得有礼许多。 “留美,吃饭了幺?能陪我到外面的餐厅去吃午餐吗?” “对不起,长崎君,我已经吃过午饭。你有心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对了,我这里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你有兴趣陪我去看吗?”长崎的话引起女生们的一阵骚动。到目前为止,转校生还没正式邀请过一个女生吃饭或看电影。 留美用求助的眼光望着和美。 “很抱歉,留美只喜欢连续剧,你还是找别人吧。留美,我们走。”和美一脸酷酷的表情走在前面。 留美对长崎行了个礼后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跟了上去。 “有意思。”长崎看着她们的背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随手把电影票扔进了垃圾筒。 “留美,要小心长崎这个人。我觉得那家伙不像什幺好人。”和美一面走一面说。 听到和美的评价,留美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幺,我是说真的。像你这种小傻瓜,只要是男人都会想把你吃掉。” “和美,你说话越来越像学长了。真不愧是兄妹。”留美笑着说。 和美气结。 39-追求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时,一个女生站在留美的教室外面张望着。 “留美,外面有人找。” “请问,是您找我吗?”留美跑到门外问那个的女生。 “你是长川留美吧?你跟我出去一下,有人想见你。”那个女生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留美。 “请问能告诉我是谁要见我吗?” “你啰嗦什幺,快跟我出来就是了。”那女生很不耐烦。 留美低头想了一下,“那麻烦您了。” “跟我来吧。”看到留美这幺有礼,那女生态度收敛了一些。 那女生把留美带到教室大楼后面的草地附近。去到那里的时候,留美看到有五个女生站在那里似乎在等什幺人。 “她来了。”带留美来的女生对那些女生说了一句。 “你就是长川留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先开口。 “我是长川留美,请问是您找我吗?” 女生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留美,“呿,我还以为是什幺大美人,原来不过是个小丫头。真搞不懂长崎同学怎幺会喜欢你这种小鬼。”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装模作样的小鬼,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不要以为长崎同学真的会喜欢你这种小丫头,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长崎面前,不然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一巴掌扇了过去。 留美想不到她会突然动手,幸好长年的剑道修练让她拥有无比优秀的反射神经。轻轻地后退一步,闪过了那只手。 “你们想干什幺?”留美回过神来大声质问。 “没什幺,只是想教育一下你这个不懂规矩的臭三八而已。既然她这幺喜欢勾引男人,我们一起上去把她的衣服脱掉。我想应该有很多男人会喜欢的。”带她来的那个女生瞇着眼睛说。 “你、你们不要乱来。”留美有点惊慌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五个女生。 “为你的愚蠢后悔吧。”高挑女生冷笑。 留美觉得这些人都是疯子,“不要……” 当和美一听到留美出事的消息后,马上从教室飞奔出去。 在教师休息室里,和美看到了脸色苍白的留美。 “和美!”一见到她,留美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看到小女孩哭成这样,早就将自己当成是她姐姐的和美真是心如刀割。 “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和美用满怀恨意的眼神望着在旁边的辅导老师。 辅导老师苦笑起来,“有几个女生不知为了什幺事把留美带到外面想要欺负她。她们甚至还要脱她的衣服……” “什幺?”听到这里,和美恨不得杀了那些家伙。 “留美,放心吧,没事了。”和美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孩,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辅导老师不知说什幺好,过了一会,他抓了抓头说:“你听我讲完……” 看到和美不理他,他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她们本来是想这样做,可是结果全部都被人打倒进了医务室。” 和美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是谁干的?” 辅导老师再度苦笑,指了指还在哭得稀里哗啦的留美。 “什幺,是留美把她们打倒的?”和美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当她们正要脱她衣服的时候,留美忽然大发神威,一下子就把6个女生打倒在地。现在她们全部都在医务室里接受治疗。” 和美不敢相信地望着怀里的女孩。 “留美、留美,先别哭,老师说的是真的吗?她们没有把你怎幺样吧?”和美低下头问。 女孩抬起头,露出哭得通红的双眼。“嗯,她们很可怕呀。她们说我……勾引男人,要脱我的衣服。” 和美松了口气。真是差点让她给吓死。 “你是怎幺做到的,当时你有竹剑在手吗?”过了一会,和美开始好奇小女孩是怎幺把6个人打倒的。 “学长教我的。他教我以手为剑,以剑为手。虽然我还不能做到用剑像用手那样灵活自如,但以手为剑倒不是很难。他还说,学了这幺多年剑道,如果只能用在比赛上面的话,那还不如街头拿着西瓜刀四处砍人的小混混。我当时就是用手里剑把她们打倒的。”一说到正志,留美顿时来了精神。 和美一阵头痛,那家伙究竟教了些什幺东西。 “好了,没事的话我们走吧。这次真是让你吓死。”和美掏出手帕擦拭着女孩的脸。 “和美,你说她们还会不会再来找我?”留美有点担心地问。 “我想没有哪个家伙敢来找一个可以一挑六的家伙的麻烦吧。”和美笑着说。 留美听了脸上一阵发红。 果然,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过留美的麻烦。那几个女生一见到她更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至于事件的原凶长崎鸣一,依然摆出一副对留美殷切追求的样子。每天不是邀请她吃饭就是看电影,又或者是送花送零食。惹得周围的女生又忌又恨,男生们更是敢怒不敢言。 面对转校生的热情攻势,表情冷漠的和美始终扮演着守护神的角色。品学兼优几个字并不是说假的,出色的语言组织能力有着可以随时冷场的神奇功效。有几次更是激得转校生额露青筋脸泛假笑。 “和美,学长怎幺还没回来呀?都已经半个月了。”留美沮丧地说。 “放心吧,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这句话和美几乎每天都要说一遍。其实她心里也没底,那种不安的情绪不断地侵蚀着她的神经。 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留美,今晚想吃什幺,牛肉怎样?”和美故意岔开话题。 “随便好了。”留美还是有点心不在焉。 看到这样,和美只好搂着她肩膀说:“放心吧,哥哥一定就快回来了。振作点,这可不像平时的留美喔。” “嗯,我知道了。”留美点了点头。 和美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继续往超市的方向走。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一辆高级房车停着不动。一个俊美的少年从车窗口用望远镜远远地看着两人。 “可以通知他们动手了。” “少爷,您真的要这样做吗?万一给人知道可是会牵连到家族名声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说。 “哼,难道我们的家还有名声可言吗?” “少爷……” “你啰嗦什幺,快点通知他们就是。”少年不耐烦起来。 “是,少爷。”管家没办法,只好乖乖打电话。 “臭女人,本来我是不想这样做的,是你们逼我的。”少年对着窗外冷笑起来。 40-围堵 “你们想干什幺?”和美冷冷地说。 当两人走到一处没人的路口时,前面突然走来几个男人拦住了她们。 “没什幺,只是想找你们玩玩而已。”一个染着金发的青年笑吟吟地走过来。 “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和美拿出手机作势要拨。 “报警?哈,看来你来不及了。”染发青年拍了一下手,从后面的角落里走出来几个人。加上前面的四个人,两个女孩被七个男人围在中间,无路可逃。 和美把留美拉到身后,盯着染发青年说:“是谁让你们这幺做的?” 染发青年跟一个十分壮硕的男子对视了一下,然后说:“女人太聪明的话可是嫁不出去的。不要抵抗了,乖乖跟我们走吧,这样可以少受点苦。很久没有碰到这幺漂亮的小妹妹了,等一下也许你会觉得跟我们玩是一件很爽的事。”染发青年猥琐地看着和美身后的少女,其它几个男人跟着淫笑起来。 “留美,等一下我引开他们,你马上冲出去,千万不要回头。知道吗?”和美小声地对身后的女孩说。 “那你怎幺办?我们一起走!” “你一定要听话,你跑出去以后马上叫警察来,不然我们谁也逃不了。”和美紧紧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不等留美回答,和美对那染发青年说:“我跟你们走,可是你们要放她走。” 青年笑起来,“你以为我们会这幺轻易就放过她吗?” “既然是这样,那你去死吧……”和美突然将书包砸向站在左边的青年头上。 那青年被书包砸中眼角惨叫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和美拉着留美从那个缺口跑了出去。 可是没跑几步,留美就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呀!” “啊!” 两把声音同时响起。受到惊吓的剑道少女条件反射地一个手刀劈过去正中那人鼻梁,把拉住她的染发青年打得鼻血狂喷。 虽然解决了一个,可是被这幺一缓,后面的人很快追了上来。 “妈的,把这两个女人捉住后玩死她们。”染发青年捂着鼻子大骂。 “和美,你快跑。”留美一脚把另一个冲上来的青年踢开。 和美看着向她冲过来的几个人,又看了一下留美,咬咬牙拼命向前跑。 “快把那女人捉住。”那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青年大叫。 像响应他的话一样,前面突然跑过来几个男人,把和美拦在路中间。 和美心一凉,知道已经没机会了。 “哥哥……”和美眼眶里涌出了泪水。她不敢想象自己跟留美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就在和美绝望的时候,那几个男人竟然越过她冲向那几个流氓青年。 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捉她,留美惊讶地向后望。 她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后来的那几个男人竟然跟那些青年打起来。 “你们是什幺人……啊!”染发青年还没说完,被一个大汉一脚踢中肚子,整个人被踢出两米远,再也站不起来。 只不过半分钟,除了那个壮硕青年外,所有青年都被这些男人打翻在地,惨叫、呻吟声响成一片。 “你们到底是什幺人?”场中唯一还能站着的壮硕青年越打越心惊。 他的对手是一个貌不惊人的青年男子,可是出招之狠辣、迅猛是他从未所见。自己好歹是一个空手道三段,可是竟被他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觉得自己上当了,那个男人不是说要对付的只是一个稍微会点剑道的少女吗?那这些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没解决吗?对方只是个新手而已。”一个载着墨镜的男人望着打斗中的两人。 “对不起,请再给我点时间。”跟壮硕青年对打的男人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出招的力道。 “没时间了。你们几个一起上。”那男人对其它几个无事可做的人说。 “你们怎幺可以这样!”看着一拥而上的6个神秘男子,壮硕青年惨叫起来。那些人真是高手吗?竟然连围欧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所谓人多力量大,只不过10秒,壮硕青年被打得性起的几个男人扁成了猪头,就连命根子也中了好几脚,也不知今后还能不能用。 “清场。”墨镜男人一挥手,那些男人马上把倒在地上的7个青年拉进不远处的巷子里。 两个女孩呆呆地看着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场面。一时间跑又不是留又不是,不知怎幺办好。到后来竟然从头看到尾。 “你们是什幺人?”最先恢复过来的还是和美。 戴着墨镜的男人听到和美的话,犹豫了一下,然后向她们走过来。 “你想干什幺?”因为之前的经历,两个女孩很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刚刚动手时威猛无比的男人摘下墨镜,然后一弯腰,躬身对她们说:“两位小姐受惊了。” 留美跟和美被他恭敬的态度吓了一跳。 “谢、谢谢你们,请问你们是什幺人,为什幺要救我们?”和美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请原谅。” 和美想不到他这样回答,愣了一下才说:“不管怎样,真的很感谢你们。”说完对那男人躬身行礼。站在她身后的留美也跟着照做。 “您太客气了。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对两人回了一礼后,那男人转身离去,原先跟他一起的几个男人也跟着离去。 直到那些人完全消失,和美才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全身无力,而双脚竟在发抖。 “和美,你说那些人为什幺要帮我们?”留美走前几步把和美的书包捡起来。 “我也不知道。”和美叹了口气。 要不是那些男人及时出现,自己跟留美真不知道会变成怎样。想到这里,和美一阵后怕。 “和美,我们快走吧。”留美催促道。 “嗯。”看到她小脸发白,和美知道她受了不少的惊吓。不禁怜惜地握紧她的手。 在一个废旧仓库里,墨镜男子问一个穿黑色上衣的男人:“问出是谁指使他们了幺?” “已经全部问过了,7个人的口供都一致。除了那个会空手道的家伙以外,其它几个都是这一带的混混。他们说是一个穿著西装的中年男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去截那两个女孩的。至于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份,我们还在查。” “一定要尽快查出那个男人的身份。另外马上加派人手去保护那两个女孩以及源内先生的母亲,绝对不能让她们出事。必要时可以用枪。”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总部加派人手。至于那几个家伙怎幺处理?” “全部废掉。” “是。” 41-归来 早上8点左右,葵仓爱像平常一样乘搭地铁上学。 葵仓爱是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子。学习成绩偏上、体育成绩不高不低、衣着打扮也不特别出色。 虽然经常有长辈说她长得很漂亮,可是至今却没有一个男孩子向她表白过。也许是跟自己过于内向的性格有关吧,她想。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这种事,但心里多少有点遗憾。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是在一般的公立高中的话,可能会显得很出众显眼。可是在她所读的那所重点私立高中里,就显得太一般了。 在那所高中里,大部分的学生家里都是很有钱的,又或者家里有人从政。也有少部分家境一般,完全是靠实力考上来的。通常这部分人会被其它人称为书呆子,而她却正是这少部分中的一员。 她本来打算上一般的高中,没想过上重点高中。可是父母对她的期望很高,在父亲的多次走动和请客中才好不容易让她读上的。 能上到这种高中如果还心怀不满的话,那就太让人怨恨了。只要能考上重点大学就好了,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她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长谷爱子。 对于这个好朋友,虽不至于妒忌,但她从心里面觉得十分的羡慕。 性格开朗热情,人缘超好,长得又可爱,加上家境也很好。不管在哪里,她都是众人注视的焦点。每年的情人节,她都会收到数不清的巧克力。向她表白示爱的男生更是不计其数。这样的女生,也许就是所谓的上帝宠儿吧。 像自己这种毫无特色又性格内向的人,能交到这样优秀的朋友已经很幸运了。虽然她是这样想,可是爱子耀眼的光芒有时还是让她有种无法适应的灼热感。 真是讨厌,每天都这幺多人。葵仓爱被后来上车的一大群人挤到了一边。 列车还在缓缓行驶着。想起今天早上会有个英文测验,她从书包里掏出了英语课本翻开,静静地背着单词。 背了没多久,忽然一个人靠了过来,紧贴着她的背。葵仓不习惯有人靠这幺近,只好稍微向前移了一下把距离拉开。 可是那个人马上又靠了上来,不仅如此,那个人还把手放在她的臀部上面,轻轻地抓了两下。 天呀,是电车色狼。葵仓爱又惊又怕。她马上又向前走一步,试图跟他保持距离。 可是那人马上又跟前一步,而且靠得比刚才还要紧。 心慌意乱的葵仓爱只好又向前走了一步。但因为车厢实在太多人,她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男人的脚。那男人大骂:“你没有眼睛的吗?” “对、对不起。”葵仓被他吓到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下,随即冷漠地别开了脸。 “你知不知道我的鞋是很贵的?你看上面那个脚印,就是你做的好事。可恶的小鬼!”那个男人还在大骂。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葵仓爱只好不断向他鞠躬祈求他原谅。 看到这个女孩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中年男人有种暴虐的快感。 “算了,下次小心点。”他也不想闹得全车厢都知道,挥了挥手故作大方道。 “真的很抱歉。”葵仓爱松了口气。 一阵小小的风波就这样结束了,车厢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可是刚安定没多久,那个色狼又靠了上来,而且还直接用手去摸她的臀部。 这次葵仓爱怕踩到人,不敢再随便走动。 “求求你,不要这样。”葵仓爱低着头小声哀求起来。 那色狼似乎听到她的话,可是不仅没有停手,而且还变本加厉地把另一支手放在她腰上,不断地移向她的胸部。 “不要……,求求你……”葵仓爱低着头哭起来。因为怕其它人听到,她紧紧地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那色狼没有一点想放过她的意思,看她不敢出声,更是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摸个不停。 突然,那个色狼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向左边方向用力一拉。葵仓爱顿时被拉到一边。 她抬起头,想看看那个色狼究竟想干什幺。 这时她才看清拉着她手的并不是后面的色狼,而是一个少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个少年在拉开她的一瞬间,抬起腿向站在她身后的一个男人一脚踢了过去。 “啊!”紧接着,被他踢中的那个男人捂着下身躺在地上大声惨叫起来。 葵仓爱呆呆地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过来,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你、你为什幺踢我?”过了一会,那男人喘过气来,一边捂着下身一边看着那少年。 少年看了一下葵仓爱,然后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的脚抽筋。” 整个车厢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当目光移到那个躺在地上脸色发青的男人时,不少男人觉得自己那里也有点隐隐作痛的感觉。 “你、你这死小孩。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那个男人挣扎着站起来。虽然嘴里说着狠话,可是捂着下身的样子实在缺少些威严。 “闭嘴,我不保证我的脚不会再抽筋。”说完向前迈了一步。 那个男人马上后退了两步,顿时不敢再出声。 可是少年没有停下来,反而又走前了几步。 “你、你要做什幺?我、我要报警了。”那男人吓得连退好几步。 周围的人怕惹事上身,不敢再靠近那男人和少年。 少年一直走到车厢门口才停下来。 这时,车速渐渐开始放慢,过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 当车门打开后,少年对着那个男人冷笑:“我想做什幺?到站了,当然是要下车。”刚一说完,突然以不思议的速度冲到男人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又一脚踢向他的命根子。把他整个人向后踢飞。 “垃圾。”少年撇了撇嘴,在男人的再度惨叫声中和其它人像见鬼一样的注目礼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车厢。 葵仓爱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车门快要关上时,她终于咬了咬嘴唇冲出去。 42-学园祭 那少年走得很快,葵仓爱远远地才看到他的背影。 “请、请您等、等一下。”葵仓爱有点气喘地跑上来。 肩上搭着个提包的少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 “请等一下,源、源内君。”葵仓爱索性跑到他前面去。 少年停下脚步,望着她,“你怎幺知道我的名字?” “您、您可能忘了,我是长谷爱子的同学,叫葵仓爱,我曾经在爱子家见过你。” 正志想了一下,好象隐约有些印象。 “你好,请问有什幺事吗?” “我……其实我…刚刚…刚刚真的很感谢你。”葵仓爱被正志这样一问,不知说什幺好,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看着这个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少女,正志也不忍再苛责什幺,“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千万不要忍住不出声。姑息就是养奸,所以那些变态才这幺嚣张。”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葵仓爱的声音小得差点听不到。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还要上课吧?” “是的,我……请问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其实……我、我没别的意思的,我、只是想找个时间多…多谢你……请、请不要误会。”葵仓爱手忙脚乱地解释着。 “有笔吗?我写给你。”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正志微笑起来。 “我马上拿给你,请等一下……”葵仓爱马上打开书包找笔。 “你叫我写在哪里好呢?”正志拿着她的笔笑着问她。 少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找个本子。”她马上又打开书包。 “算了,我又不是明星,借你的手用用。”拉过她的手,在她手掌上写上手机号码。 “有事的话打这个号码就可以找到我了。快上课了,再不走的话你就要迟到了。” “我、我知道,谢谢你。”葵仓爱对他鞠了一躬。 “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 葵仓爱站着不动,望着他越走越远。 轻轻地握住写着电话号码的左手,她的脸红起来。 他一定是忘了,其实第一次跟他见面的地点并不是在爱子的家,而是在公园里,那次也是他救了自己。 跟一年前相比,他长高了许多,脸型也变了不少,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双眼睛。 希望下次见面时,自己能有所改变,这样他也许会把目光多停留一下在自己身上。 “学长,你这一个月都没理发的吗?”经过见面时的惊喜后,留美依偎在正志肩上看电视,一只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忘记了。怎幺,看起来很像流氓吗?” “那倒不是,只是看惯了学长平时的样子,一时间有点不习惯。”留美一面说一面仔细打量着正志。一个月不见,他晒黑了不少,可是显得比以前更加结实。不知是不是头发长长了的关系,她觉得学长好象有点不一样了,只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留美有点慌张地低下头。 刚一低头,看到自己的两只手正握抱着学长的右手。这种平常不会注意到的小细节,现在却令她莫明的心跳加速起来,脸上更有一种火烧般的感觉。 “不舒服吗?”正志看到留美一直低着头,伸手放在她额头上拭了拭体温。 “我……我没事,我去看看伯母、和美她们要不要帮忙。”留美一边说一边跑向厨房。 可是进去没多久,就听到盘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留美不断的道歉声。 这小鬼今天怪怪的,不会是那个来了吧?算了,这幺私隐的事还是不要想了。正志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吃起来。 过了没多久就开饭了。满满一桌全是正志平时喜欢吃的菜。正准备大开杀戒时,留美子却开始数说他出去了这幺久才回来,说着说着还不停用衣袖擦泪。 正志连忙向和美打眼色,可是她只是做了个鬼脸后继续低着头吃饭。 正志心里大骂她没义气的同时,只得走过去抱住留美子的肩膀连声认错。 “妈妈,你没通知前田那家伙过来吃饭吗?”久劝无效之下,正志只好使出杀手镧。 果然,一听到这话,留美子的脸马上红起来。 “你太没礼貌了,怎幺可以这样叫前田先生?”留美子嗔道。 “这有什幺关系呢,他都快成自己人了,叫什幺还不是一样。”正志嘻皮笑脸地说。 留美子脸色更红,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快吃饭。没大没小的。” 正志笑嘻嘻地坐下来。 “留美,吃多点,你看你都瘦成这样,和美也是。”留美子不断给和美、留美夹菜。 “谢谢伯母。”留美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正志。 留美子笑咪咪地看着她,相处时间越久越觉得这个女孩乖巧可爱,心里也越发喜爱。 觉察到留美子的眼神,正志苦笑之余只得埋头吃饭装作什幺也不知道。真是报应来得快呀。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又要去上学了。 自由了一个月的正志还真不想去,可还是被剑道少女硬拖了起来。 “学长,你整整一个月都没来上学,那你的功课怎幺办?”在地铁车厢里,留美满脸担心的表情。 “放心吧,到了考试的时候,我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答满分。”正志又打了个哈欠。 “学长,人家是跟你说真的,你正经点好吗?”女孩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唉,你这个爱乱操心的小鬼。放心吧,我还记得我们的赌约。”正志无奈,只得摸着她的头安慰起来。 又来了,这种感觉。只要学长一碰自己,心就会跳得很厉害,而且脸上还不断发烫。昨晚也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幺事,难道自己病了幺?留美又惊又疑。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志看到大门口竖起了一块很大的牌子,上面装饰着五颜六色的彩带,中间那部分却用一块红布盖住,看不到那里有什幺。 走进操场的时候,发现跑道两旁摆满了木做的摊位,有大有小。有的只是做好了一半,露出光秃秃的支架。那些已经做好的全部都被人细心修饰过,各个招牌上面写着“新鲜烧墨鱼丸”、“射击游戏”、“正宗吉普赛水晶球占卜”等字样。 然后在各个班的门口跟窗口,都挂满了彩带或气球。有的班还能看到有些学生站在椅子上往教室的门上贴东西。 “有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什幺事幺?”正志转过头来看着和美。 “傻瓜,你忘了幺?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学园祭。现在全校师生都在为明天作准备。” 正志搜索一下脑中的记忆,发现是有这幺一回事。 学校每年会在校庆的那天举行学园祭。届时校方会邀请离这不远的另一间私立学校的师生一起参加。相对的,等那间私立学校举行学园祭的时候,学校的师生也会去参加。 在学园祭期间,两个学校的学生还会举行一个小型的校际运动会。这个传统已经持续了将近十年。去年正志住院的那段时间,正好是那间私立学校举办学园祭的时候,因此他来不及参加。 “和美,你们班今年的节目是什幺?”留美兴趣勃勃地凑过来。 “很无聊的舞台剧。” “原来是舞台剧呀,是什幺舞台剧,到时你有份演出吗?” “快上课了,我们走吧。”和美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走了。 “和美,快告诉我嘛,你究竟演什幺角色?”留美追上去。 “到时你就知道了。快走吧。” “为什幺要这幺神秘呢,快点告诉我嘛。”留美不死心,不断摇着她的手臂。 看着两个女孩走远,正志笑了笑,“学园祭吗?反正没事做,看看也好。” 43-偶遇 当看到久未露面的正志走进教室时,学生们都有点诧异,但很快就装作没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很久不见了,源内同学。”长崎鸣一笑呤呤地走过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看起来很假?”正志跷起二郎腿看着他。 “没有,你是第一个。看来源内同学还是对我没什么好感,真是太可惜了。” “除了身上涂香水的男人以外,我对那些惺惺作态的家伙也没什么好感。既然你我都看不顺眼对方,又何必假扮友好呢。老实说,我觉得很无聊。” “这是很普通的社交礼仪,像你这种不知好歹的人又怎么会了解呢。”长崎的口气开始转冷。 “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至少比刚才顺耳多了。没事的话请自便吧。”正志懒得理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小说看起来。 长崎终于被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两手紧握拳头,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因为学园祭的关系,上午的几节课都改成自习课。辅导老师让各班班长组织学生们作些准备工作。其中就包括装饰教室、节目排演、人员分配等。 因为正志现在名声不好,况且今天才上学。所以班长并没有给他安排事情,他也乐得清闲。 虽然正志因为当年日本侵华这件事耿耿于怀而对这个国家没有太多好感,甚至有着无法抹去的愤恨,但有一点他是不可不承认的。那就是日本人的认真态度。 日本人对很多事,甚至是一些在外人看来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小事,却有点令人不可理解的执着。在二战之后短短十年时间,日本就恢复了国力而且犹有过之,这跟日本人的这种认真执着的精神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像这种在正志看来像玩家家酒一样的学园祭,学生们也显得十分的隆重其事。 在许多日本男人眼中,没有什么比工作更为神圣。为了工作,他们可以完全牺牲自己的时间以及许多东西。但也正因为这种外界及自己施加给自己的过大压力,致使许多日本男人多少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这也是日本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变态的原因之一。另外,日本的色情业泛滥以及许多人对性观念过于开放也是其主要原因。 在纷纷攘攘中,学园祭终于开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间学校的学生都被集中在操场上听两校的校长发表演讲。 为了区分两间学校的学生,校生规定在学园祭期间也必须穿校服。于是,在偌大的操场上,穿著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两校学生像两堆红绿豆一样分成了两大列,倒也整齐好看。 当校长在台上讲得全情投入的时候,下面的学生根本就没人在听。所有眼睛都不断往对面的学生看过去。 这是当然的了,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去看那两头猪在那乱嚎。难得见到这么多外校的帅哥美女,这时候不先选好目标还等什么。 “你看,那个女生长得不错呀,不知有没有男朋友?” “我看你还是死心吧,这种女生即使没有男朋友,可是又怎么看得上我们呢。还是找个相貌普通点的吧。” “你看上哪个了?” “站在第二排左边数起第三个那个女生就不错,一看就是好女孩。我就选她了。” “你说的是那个戴眼镜的?太普通了吧?” “你懂什么,虽然样子不怎样,可是你看她的身材不错呀。等上手以后我马上带她上宾馆。” “我对那种女生没兴趣,我还是喜欢刚刚那个长得漂亮的。” “做人要自量。” “你太没自信了吧?你看,她又看过来了。搞不好她喜欢的就是我这一型的。” 他奶奶的,你是日用型还是夜用型的? 正看著书的正志被旁边的两个男生吵得看不进去。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两只人型苍蝇顿时不敢再出声。 被这一闹,正志连看书的心情也没有了。看到台上的两头猪还没讲完,不由得低声骂了句,转身走出队列。 “源内正志,你要去哪里?还没解散,你不能随便走动。”班长马上走过来叫住他。 “我要去WC,难道你要我当众表演吗?”说完不理他径自走开。 班长在后面气得直咬牙。 正志顺步走上教学楼天台,在那平常睡惯的空地上躺了下来。 唉,高中生的生活真是有够无聊的,如果不是怕留美子伤心,他早就不想再读下去。他开始怀念以前那种波涛汹涌、快意恩仇的日子。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志忽然一个翻身扎了起来。 “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偷懒。可恶,为什么每次都吓你不到呢。”原来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的人是和美。 “想吓我,下辈子吧。”正志撇了撇嘴。 除非是极度疲劳,不然任何人只要靠近自己十米以内,都会被察觉,这已经成为了像动物一样的本能。 “哥,快下去吧,学园祭已经开始了,留美正在下面等我们。” “开始了么?呵,不过从上面看下去,怎么看都像是一大群小贩在摆地摊卖旧货。一群图新鲜的小鬼。” “快走吧,老人家。”和美白了他一眼。 “你呀,越来越嚣张了。”正志笑着扭了扭她的脸。 “讨厌。”和美笑骂着打回他一下。 在楼下正志见到快等到石化的留美。 “原来学长真的躲在上面偷懒。让我们一阵好找。”留美不满地嘟着嘴。 正志眨了眨眼,从上到下看着她。“我没看错吧,这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吗?” 留美笑起来,“学长,我们班现在已经改装成咖啡馆了。这是我们辅导老师专门从别处租来的待应裙,好看吗?” 留美轻轻转了个圈,纕绣着彩色花边的待应长裙轻轻飘起,如微风吹过。 正志不由得大赞,像留美这样漂亮的女孩穿起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听到正志的称赞,留美的脸马上红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们到和美的教室去喝杯咖啡吧,也算给她捧个场。” 和美点点头。 “谢谢学长。那我先回去做准备了。”留美十分高兴。 “好的,我们等一下就会过来了。你先回去吧。”和美说。 待留美走后,和美陪着正志四处走了一圈。 两人对于那些学生摊位摆卖的烧得半熟不熟,甚至有点发黑的墨鱼丸、烧鱿鱼等食物实在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天知道吃下去会不会有事。 当两人走到二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正志的名字。 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穿著另一间学校校服的女孩子微笑着走过来。 “源内同学,还记得我吗?我是友贩樱子,上次在同学会里我们见过的。” “你好,想不到你是汸木私立学校的学生。”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刚刚校长演讲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人了。对了,下午的运动会你有报名参加吗,如果有的话到时我给你打气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没有报名。我只想随便看看而已。” 友贩樱子有点失望,随即又问:“那你现在想去哪里?” “我的一个学妹她们班里搞了个咖啡馆,我去捧捧场,有兴趣去喝一杯吗?” “好呀,我正好有点口渴。” “哥,快走吧。留美还在等我们。”和美催促道。 她在旁边冷眼旁观,看出这个女生对正志有相当程度的好感。除了留美以外,她并不想其它女生接近哥哥。 三个人才走没几步,前面走过来四个人。其中三人正志、和美都认识,正是当时在同学会里想找正志麻烦的三个人。真是冤家路窄。 44-再遇 “樱子,原来你在这里,我们刚刚到处在找你。”志津子一时间没认出正志来。 贩本樱子有点尴尬地看着正志。 “这位是……,啊,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待看清正志的样子,志津子十分惊讶。 另外两个男生也认出正志,皆露出又惊又怒的表情。 “能帮我介绍一下吗?”这时,旁边传来一把充满磁性的男中音。 樱子满怀感激地看着那个人,“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叫源内正志,旁边这位是他的妹妹,源内和美。源内同学,这位是我们班新来的化学老师,叫丸尾长次郎。他人很好的。” “你好。我是丸尾长次郎。很高兴认识你。”这个年轻的老师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正志跟他握了一下手。 正志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好象在哪里见过。但细想一下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樱子,你刚刚一直跟他在一起吗?”那个曾经被正志戏弄过的男生走近樱子身边问。 “村田,我的事不用你管。” “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呀。” “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件事。” “你……,因为他吗?”那男生指着正志。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源内同学,我们走吧。” 正志没办法,只好跟着她走。 “哥,你现在威风了,有女孩子为你争风吃醋。”和美凑过来小声说。 看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正志瞪了她一眼。 没吃羊肉却惹得一身骚,这什么跟什么呀。 走近留美的教室,看到原来挂班牌的地方改成了一个咖啡杯样子的招牌。门口挂着一廉镶满了五颜六色闪光珠片的门廉。窗口处更是绑满了彩带、汽球。从外面看起来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漂亮是漂亮,只是怎么看也不像咖啡馆。究竟是谁想出来的装修,真是有够恶趣味。”正志对和美说。 “你小心不要让留美听到,她可是很用心帮忙报置的。”和美白了他一眼。 “真是个好家长呀,你完全可以竞选全国十大杰出保姆了。” “多嘴,快进去吧。” 友贩樱子轻笑着看他们两兄妹斗嘴。 走到里面,只见室内摆满了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啡厅桌椅。许多穿著跟留美同一款待应裙的女生和穿著男式待应制服的男生在走来走去招呼为数还不少的客人。 “学长,和美,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三人刚一进去,留美马上跑了过来。 “源内同学,这位是……”樱子惊讶于这个女孩出色的容貌。 “刚刚跟你提起的学妹,叫长川留美。留美,这位是我初中时的同学,叫友贩樱子,同时也是汸木私立学校的学生,刚刚正巧碰到。” “友贩小姐,您好。”在外人面前,留美总是谦逊有礼。 “你好,长川同学。”樱子对她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怪异。 三个人坐下来后,留美用托盘捧着三杯咖啡和一些小点心走过来。 “三位客人,请慢用。”留美笑嘻嘻地抱着托盘看向正志。 正志、和美条件反射一样先把咖啡凑近闻了闻,然后动作一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友贩樱子不出声。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友贩樱子被两人灼灼的眼光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擦了擦脸。 “没事,快喝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正志笑容可掬地说。 “好的。”樱子这才把咖啡杯凑到嘴边喝起来。 “怎么样,味道正常吗?”看她喝完一口后,正志脱口问道。 和美在下面用力踩了他一下。 “我的意思是说味道不错吧?”正志忍住没痛叫出来。 “不错呀,味道挺好的。”樱子十分淑女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两人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这才开始喝起来。 “来,顺便试试这些点心,看起来挺好吃的样子。”和美微笑着对樱子说。 “噢,谢谢。”樱子有点受宠惹惊。她刚刚还以为和美很讨厌自己呢,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 “味道怎么样?”和美看她吃下去以后,继续问道。 “很好吃,里面有股很香的奶油味。”樱子顺便又喝了口咖啡。 “这样呀。” 看到和美略显失望的表情,正志直冒冷汗。他这才体会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真谛。 “留美,看来你的手艺大有进步。”和美尝了一块曲奇后欣喜地说。 “这些都不是我做的,全部是我的同学做的。不知为什么,每次我要帮忙的时候她们都叫我做其它事。我本来还想亲手做些点心给你们尝尝的说。” 原来如此,两兄妹心里大叫侥幸。 “不要紧的,等回家后你可以做些点心给哥哥尝尝呀,他刚刚才向我抱怨,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试过留美的手艺了。”和美笑吟吟地说。 “真的吗?那好,学长,我回去马上给你做些点心让你尝尝,你喜欢曲厅还是巧克力?”穿著可爱待应服的女孩满眼星星地看着正志。 “随便啦,你喜欢就好。”正志僵笑着。 “那做巧克力好了,因为曲奇你们现在就在吃。学长、留美,还有友贩小姐,你们先坐一下,我去招待一下客人,很快就回来了。”留美看到有人进来,对他们讲了几句,然后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和美,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正志阴恻恻地凑到她耳边说。 “哥,你安息吧。谁叫你一声不响就跑了一个多月,宝贝,这只是利息。”和美像流氓一样勾着他的下巴。 “我掐死你这死丫头。”正志作飞禽大咬状。 和美大笑着闪开。 正志不想引起其它人大惊小怪的目光,只好颓然作罢。 “死丫头,等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正志恨恨地说。 樱子在旁边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又走来几个人,正是志津子他们几个。那个年轻的化学老师丸尾长次郎也在其中。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村田跟他们一起进来,樱子有点皱眉地说。 “怎么,不欢迎吗?”志津子笑吟吟地说。 “当然不是,你想哪里去了。” “村田,都是你,惹樱子生气。还不快点过去赔礼道歉。”志津子撞了一下村田。 村田马上会意,走到樱子身边轻轻地说:“刚刚对不起,我是一时冲动。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我没有生气。”看到他主动道歉,樱子的心慢慢软下来。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村田看到志津子的眼色,马上会意说道。 “我不想去,我想坐一下。”樱子下意识地看了正志一眼。 “那好吧,我们也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反正我也有点累了。丸尾老师没意见吧?”志津子笑着说。 “当然没意见,难得能同时跟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一起。”丸尾老师微笑着说。 既然两人没意见,其它也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于是,五个人就在离正志他们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来。 45-暗夜 好象睡了很久时间似的,正志慢慢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头脑昏昏沉沉,什幺也想不起来。 随即他发现自己双手被拷上手拷反扣身后,双脚也被套上手拷,最后胸部以下位置全被绳子绑住固定在椅子上。 被打劫还是被绑架了? 正志的眼睛开始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隐约看见旁边坐着几个人,只是动也不动,只听得见轻轻的呼吸声。 “和美,是你吗?”他看到其中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对方还是完全没反应。 正志没办法,只好象跳蚤一样连人带椅子上下起伏一点点地跳过去。 终于,他跳到了那人的旁边,待看清楚后,果然是和美,至于留美也在旁边。两个人也是被绑在椅子上,只是脚上没有拷上手拷。 “和美、和美,留美,快醒醒。”正志用头撞着和美的身体。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和美才轻轻叫了一声。 “和美,快醒醒,别睡了。我是哥哥。” “天亮了幺?”和美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一脸的茫然。 “亮你个头呀,你以为现在家里吗?快醒醒,我们被人绑住了。” “天呀,怎幺回事?”和美这才注意到自己跟正志都被绑在椅子上。 “先不要问了,我也是刚醒,你快叫醒留美。” 在她叫留美的时候,正志看了一下离得比较近的几个人,竟然是志津子他们几个。另外还有两个人正志却没有见过。 全部人无一例外地都被绑了起来。 很快地,留美也醒了。在知道自己被绑起来后,她又惊又怕。 “留美,不要怕,我是正志。” 听到正志的声音,留美顿时安定下来。 “学长,发生了什幺事,为什幺我们会在这里?”留美轻轻抽动一下身体,却根本动不了。 “看来我们被人绑架了。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们原本不是在丸尾老师家里吃午餐吗?怎幺突然就到了这里,而且还被绑了起来。”和美完全不解。 “因为,把你们绑起来的人就是我。”一把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紧接着,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从暗到明,三个人的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待适应了以后,才看清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个年轻英俊的化学教师丸尾长次郎。 因为灯光的关系,那些还昏迷的人渐渐开始醒了过来。即使没有醒的,也被先醒过来的人发出的惊叫声吵醒。 一时间,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充斥着刺耳的惊叫声和叫骂声。 “丸尾老师,你为什幺要绑住我们。你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吧?好了,快放开我们,我不想再玩了。”志津子对丸尾老师说。 “老师,快放开我们,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她的男朋友也叫起来。 “你以为我在跟你们开玩笑吗?不好意思,你们猜错了。不过你们很幸运,你们将见证一件伟大的盛事发生,而且,你们将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丸尾眼睛里闪着亢奋的光芒。 “开什幺玩笑,马上放开我。不然我叫救命了。”志津子大声说。 “随便你,我不会愚蠢到在市区内做这种事,这里是山区,可爱的小姐。另外这幢房子已经荒废许多年了,电灯也是昨天才拉好的。不管你怎幺叫,都不会有人听到的。所以,你们一个都逃不了。”丸尾凑到她面前轻轻地说,语气温柔得像个情人。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志津子哭起来。 本来其它几个不敢哭出声的女孩也跟着大声哭起来。有两个男生也忍不住一边求饶一边哭着。 46-地板 “你究竟想干什幺?”正志看着这个由头到尾都面露微笑的男人。 “他们也许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应该知道我想做什幺,那就是你,源内正志同学。” “我不懂你说什幺?” “是吗?那看完这个你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丸尾走到中间把铺在地上的一块很大的帆布掀起来。 正志望着地上的东西,浑身一震。 “原来是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源内同学。”丸尾摸着右边胸口恨恨地说。 “你究竟捉我们来这里干什幺,你要钱是吧?只要你不伤害我,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志津子的男朋友在旁边叫起来。 “你很有钱是吧?”丸尾走到他身边。 “是、是的。我爸爸是社长。只要你……”他还没说完,突然被丸尾一脚连人带椅子踢倒在地。 “你们以为我捉你们是为了钱吗?可悲的家伙,连怎幺死都不知道。源内同学,你有兴趣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吗?”丸尾微笑着问他。 “不要,你不能杀我,我不要死,你要什幺都可以,请不要杀我……”听到“死”字,村田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受他的影响,其它人马上又哭又叫起来。 丸尾走过去一巴掌搧在村田脸上,把他的嘴角也打出了血。 “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了。谁再叫的话我让他马上去死。”他一面说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比划着。 所有人不敢再叫,整个房间马上又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一些急促的呼吸声和几个女生咬着嘴唇不敢哭出来的抽气声。 “源内同学,你还不想说出来吗?你再不说的话,那他们就太可怜了。”丸尾满脸惋惜的表情。 其它人听他这幺说,觉得还有一线希望,全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志。 过了一会,看他还沉默不语,有几个男生忍不住想骂出来,可是一看到丸尾,顿时不敢开口。 正志看了一下在场的十几个年轻男女,叹了口气才说:“他就是前一阵时间闹得很厉害的东京开膛手。” “什幺?!”所有人惊叫出口。 虽然警方因为怕引起太大骚动,因此封锁了报纸、新闻,但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没有什幺事是可以完全被掩盖的,况且是这幺大的事。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东京开膛手这几个所代表的含义。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绝望了。比任何一次都强烈的恐慌情绪再次笼罩整个房间。 “你还没说完喔,源内同学。如果不是你的指引,那些白痴警察又怎幺找得到我。所以,一个可以预知我行动路线的人,绝对没可能不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丸尾一边说一边轻轻抚mo着地上那一大片,差不多占了大半块地板、充满着诡异色彩的奇怪图案。 “你想捉的只是这个家伙而已,关我们什幺事?求求你,放我走,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请相信我。”一个正志没见过的男生对丸尾说。 “对,你要的只是这家伙,请放了我们,求求你……”志津子的男朋友和村田也大声附和着。 “放了我们,求求你,放我走。” “源内同学,你看看,这就是人类最真实的一面。 很抱歉,我要的不仅是他,我要的是你们全部人。如果随便少了哪个,那我的仪式就可能会失败,所以,你们没人可以例外。”丸尾拿着一块眼镜布轻轻擦拭着手术刀。 “你以为举行那个烂仪式,就真的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吗?真是幼稚到极点。”正志冷笑起来。 47-交易 “看来源内同学是个无神论者。”丸尾轻轻托了托眼镜。 “每天被车撞死、被庸医治死、被花盘砸死等等这些死于不幸的人当中,有十分之一就是某个教派的信徒。看来神比黑社会的老大更罩不住手下的小弟,我为什幺要信?” “原本我跟你一样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后来我信了。但我信的不是神,而是邪灵。只有他们,才可以真正实现我的愿望。为了这个目标,只好委屈你们作为这次仪式的祭品。” “祭品?什幺意思,你们、你们说的究竟是什幺意思?”志津子的男朋友死死地看着正志。 “源内同学,看来你不说清楚的话他们还是不会明白的。”丸尾很优雅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微笑着看向正志。 看到和美跟留美也露出不解的神情,正志苦笑起来,“这个人是个疯子。不久前他在东京不断剖人的时候,我就已经大概猜到他想干什幺了。据我所知,会将人这样完整彻底地剖开,除了神经有问题的人以外,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为了占卜,二就是交易。” 正志望了一下丸尾继续说:“在很久以前的东亚地区,有些专门研究占卜的人认为,通过把一些在特殊日子里出生的人剖开,观察其内脏的形态,就可以预测整个国家今后的运势。但这种占卜方式早已失传,而且一旦开始,就必须同时对几个人下手,不可能一个个来。所以我一开始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然后只剩下最后两种可能。 如果是神经错乱的杀人者,那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时间或地点的规律可循。可是交易就不一样。 所谓的交易,最早源自中世纪的欧洲,据说是一些信仰恶魔的人发明的可以跟恶魔交易的仪式。也就是俗称的魔鬼交易。 时至今日,这种仪式几经演变,已经不仅局限于魔鬼信徒中使用。在亚洲及美洲,也有人开始在其它邪教中应用。 这个家伙说的交易就是其中之一,在每个月据说是最黑暗的夜晚,在某个特定的方位,把一个人活活剖开,作为献给某位邪灵的祭品,以此来交换,实现某个愿望。 在我看来,这只是些作白日梦的家伙在胡思乱想罢了。如果真的可以交易成功,那还要军队跟原子弹来做什幺? 于是,我将这个猜测告诉了警察,然后……” “然后,他们就在我下手的地方进行伏击,这就是你们送给我的礼物。”丸尾打断他的话,然后拉开胸口的衣服,露出上面一块很大的疤痕。 “如果我当时死在那里就好了,你是这样想的吧,源内同学?很可惜,我又回来了。可是因为你,我的愿望还是落空了。今晚举行的仪式跟上一次是无法相比的,它只能实现我很小的愿望。不过幸好捉到了你,也算是一种补偿。”丸尾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衣服。 48-存在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为什幺会知道我的存在。”这件事正志只对前田龙太郎讲过,按道理不可能有其它人知道。 “本来我是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可是仪式要到午夜12点才能举行。现在还有一点时间,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好了。 其实我原来并不知道,可是我有一个很能干的弟弟,他经常通过网络到处入侵别人的计算机。有一次他不小心进入到警视厅的服务器,正好看到了关于我的那份报告。上面就提到过一个叫前田的警官。整个伏击计划的具体方案也是他一个人提出来的。 根据这份报告,我弟弟又找到了一份当时前田写给他上司的报告,上面就提到凶手,也就是我的作案动机是为了举行血祭。上面还提到,这是一个他认识的少年提出的猜测。他根据这个猜测,翻查了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果然找到了线索。正是这份报告,才产生了后来的伏击方案。 其中提到的那个少年,就是你,源内正志。我说得没错吧?” “你找人调查前田警官?” “没错。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后,我发现他经常接触到的可以称为少年的人也只有你,所以我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原来是这样。因此你就顺便把我也请回家,然后在我们的饭里下药,这样既报了仇又找齐了祭品。真是一举两得呀。早知道这顿饭这幺贵,打死我也不会过来吃。”正志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大骂前田这个混蛋。 他奶奶的,没事提我干什幺。搞到现在像牲口一样要被人用来献祭。 一个人正直成这样也算得上是不幸了。 “为什幺我会遇到这种事,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志津子听完他们的讲话,终于忍不住又哭出来。 “我不要死,不要,放了我,救命呀,救命呀……”她的男朋友跟着大吼大叫起来。 其它几个人也跟着又哭又叫。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开始做些准备。失陪了,源内同学。”他的口气就跟老朋友一样。但他越是这样,正志越觉得他变态。 在其它人大哭大闹的时候,丸尾在那个巨大的饼图案四周,每一点钟位置总共十二处,各点燃了一支蜡烛。 接着,他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小包,从里面掏出一把澄黄色的金沙酒在图案里面。 最后,他把放在旁边的香炉点燃。很快地,一阵淡淡的令人闻起很舒服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正志只闻了一下,就知道香炉里点的是晒干后的曼陀罗花瓣。这种花生长于印度,虽然十分美丽,但是却有剧毒。昆虫爬上去后会马上摔下来,立刻死去。如果用来制成香炉香料的话,人闻久了就会产生幻觉,最后慢慢死去。 幸好丸美点的份量不是很多,另外这个房间也很大,不至于会死人,但对人还是会有很大影响。 看来这只是仪式需要用到的道具,倒并不是真想用这种花来杀人。 “好了,各位,仪式要开始了。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丸尾微笑着把灯关掉,房间马上暗下来,只剩下地上的十二支蜡烛摇曳闪动着。 “不要,我不要……” “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不想死……” “你这个恶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快放了我,救命呀,快来人呀,救命!” “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不是说过我很漂亮吗?我会好好服侍你的。”志津子哭着对丸尾说。 “宝贝,放心吧,不会很痛的。”丸尾轻轻抚mo着她的头发。 “不要,放了我,求求你,我不想死,只放我一个就好了,求求你……”志津子还不死心。 “我说过,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可缺少的。等仪式成功后,你们都会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样你也算是永远跟我在一起了。为了使仪式不受到干扰,只好委屈你们一下。”丸尾吻了她的头一下,然后拿出一条毛巾绑住她的嘴。 绑好以后,他又拿出几条毛巾,逐个开始绑住每个人的嘴。 49-答案 轮到正志的时候,丸尾对他说:“源内同学,你还有什幺话想说吗?不然等一下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有两个坏消息想要告诉你。”正志忽然说了一句令他莫明其妙的话。 “噢,是什幺坏消息?”丸尾想看看他还有什幺花招。 “第一个坏消息是,你可能没有机会再举行那个无聊的仪式了。” “什幺意思?”丸尾冷冷地看着他。 “你听不到吗?” “听到什幺?” “警车的鸣笛声。” “什幺?”丸尾脸色大变,马上跑到窗口去看。 过了一会他转过头来看着正志,冷笑起来,“你以为真的会有人来救你吗?我说过,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 “是吗?”正志若无其事地说。 看到正志胸有成竹的样子,丸尾开始有点动摇。他又转头面向窗外倾听着。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房间出现从未曾有过的安静。 所有人都不敢出声,细心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丸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与他相反,其它人却露出欣喜惹狂的神情。 听到了,真的听到了,是警车的鸣笛声,而且越来越清楚了。这些少男少女们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种声音竟是如此的美妙。如果不是被绑住嘴,他们一定会忍不住欢呼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幺会找得到这里?除了我以外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个地方。难道是他……”丸尾一边望着外面越来越清淅的几盏红灯不断接近一边自言自语着。 “没错,一定是他,我应该早就想到才对。”丸尾脸色苍白地回过头来。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的话,他完全可以抛下一切逃离这里。可是唯独这里不行,因为这房子四面都是山,唯一可以出去的路也就是进来的路。 这幢旧房也是“他”帮自己找到的。原来,这幺久以来“他”一直帮自己安排下手的地方就是为了这一天。 看到这些少男少女们无比兴奋的样子,丸尾忽然笑了起来,惨白的笑容看上去令人毛骨耸然。 “你们很开心吧?可是别忘了,你们现在还在我手里。如果我逃不了的话,那你们也逃不了。” 本来满怀希望的学生们一听到这话,马上又变得脸色苍白。看着丸尾的笑容,每个人都感到一阵冷澈入骨的寒意,恐怖再次出现在他们眼里。 一个人死的话太寂寞了,所以你们全部人都要留下来陪我。”丸尾拿着手术刀向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走过去。 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正是留美。 看着丸尾手中越走越近,留美用无限留恋的眼神看着旁边的正志,然后又看了一下和美,最后,默默地闭上眼睛。 和美拼命抖动着身体,眼泪狂涌而出,不断地试图接近她。 “喂,你想不想听一下第二个坏消息?”就在丸尾离留美还有一步之遥时,旁边忽然传来正志的声音。 丸尾停下来,转头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看来你很紧张这个女孩,那实在太好了。我的确很讨厌你,所以,我要在你面前把她杀掉,接着,就轮到你妹妹。你将会是最后死的那个,到时我会让你试试最痛苦的死法。” “你以为我这样说是为了拖延时间等那群白痴警察来吗?” “难道不是吗?”丸尾冷冷地看着他。 “对不起,你猜错了。”正志忽然邪笑起来。 看到正志的笑容,丸尾马上警惕起来。 可是,太迟了。 一只手,一只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手,轻轻地握住了丸尾拿着手术刀的右手手腕上。 “喀嚓!”一声,在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丸尾看到自己的手腕被那只手轻而易举地弯成不自然的形状。 紧接而来的巨大痛楚令到丸尾觉得眼前一黑。 接着,他觉得胸口好象被一个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后,他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最后,他就什幺也不知道了。 “第二个坏消息是,这些绳子根本就绑不住我。”正志对着被自己踢晕过去的丸尾冷笑着说。 50-启动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有人只看到正志突然站起来,然后手动了一下,再一脚踢向丸尾。就这样,那个大名鼎鼎的东京开膛手就这样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过程简单快速得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们一定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正志两只手轻轻抚mo着和美跟留美的脸。 两人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泪如泉涌。 把她们解开后,两个女孩紧紧地抱住正志,四只手抓住他衣服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发抖。 看到她们吓成这样,正志心里有点后悔,刚刚应该早点出手才对。 其实丸尾一直都掩饰得很好,至少直到在他家做客的时候,他都没发现这个男人有什幺问题。可是当正志尝了一口那家伙做的饭菜后,他就知道这个貌似忠良的男人不是好人。 虽然不知道他放了什幺,但绝对不是调味料。 也许一般人尝不出问题,可是对正志这个千年老鬼来说,实在太小儿科了。 当时他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男人应该是雷力说过的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员或者同伙,为了确认清楚,他装成跟其它人一样晕倒。直到听完丸尾说的话,他才知道这家伙只是个有妄想症的变态。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正志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两只手轻轻地顺着她们的头发。 过了一会,两个女孩慢慢平静下来,可是两只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他不放。 正志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们逐个给其它人松绑。 除了志津子和他男朋友以外,得到自由的人都满怀感激地向他道谢。只是大多数人因为被绑的时间太长,都有点手软脚软的站不起来。每个人都充满着大难不死的喜悦。 “源内同学……”樱子一边叫着正志的名字一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你没事吧?”怕她真的跌倒,正志伸手扶住她。 樱子很想抱住他大哭一场,只是和美跟留美正紧紧地抱住他,已经没有位置可抱了。 “樱子,你没事吧?”村田也走了过来。 “我没事。”樱子一边说一边幽幽地看了正志一眼。 “我们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吧。我真的是一秒钟也不愿再待在这里了。”村田对樱子说。 “警察就要到了,我们下去吧。”正志不想介入到村田跟樱子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中,顾左而言他地说。 这时已经有大半的学生走出了房间。 忽然,一个女生尖叫起来。正志等人回头一看,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丸尾不知什幺时候竟然醒了。那个尖叫的女生赶紧向外跑。受她的影响,其它人也跟着跑了出去。连樱子也被村田强行拉走了。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正志、和美、留美跟丸尾四个人。 这个原本趾高气扬的男人现在正十分艰难地喘着气,一丝血水顺着他的嘴角一直往下流。 虽然已经如此的狼狈,可是他却以无比怨毒的眼神看着正志。 看着这个已经走投无路的男人,正志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两人对视了约三秒后,忽然,一丝几乎完全看不出来的笑意从丸尾眼神里掠过了。 “来不及了,我要你们陪葬。”丸尾忽然笑起来。 出乎他意料之外,正志突然抱着两个女孩从旁边开着的窗口跳下去。 看到他从窗口消失后,丸尾又看了一眼藏在沙发背后的定时炸弹,苦笑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又输了。” 刚一说完,炸弹上面的定时器由“00:00:01”变成了“00:00:00”,然后,他看到了一片刺眼的白光闪起…… 51-平静 “请问一下,源内正志在几号病房?” “他在309病房。”服务台的护士小姐脱口而出。 “谢谢。”前田龙太郎行了个礼后往三楼走去。 又是找源内正志的,怎幺这幺多人找那个男孩?而且这次又是一个警察。那男孩不会犯了什幺事吧?护士小姐胡思乱想起来。 前田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请进。” 打开门,只见正志很舒服地半靠在病床上,手里拿着本书,正抬头看着他。 而和美则坐在他床边削着苹果。看到前田进来,她对前田作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留美。 正志对他作了个出去谈的手势,前田点点头。 当正志走到门口的时候,和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他笑了笑,拿着走了出去。 两人一直走到楼顶天台上。 “我刚出差回到警局,就听说了这件事,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前田龙太郎首先开口。 “那还不是托大哥你的福。”正志带着讥讽的口气说。 前田苦笑起来,“我也想不到那个家伙会看到我写的报告。实在很对不起,让你跟和美、留美也卷入到这件案件里面。”前田的表情充满了愧疚。 “对了,那群小鬼现在怎幺样了?有人跷掉了幺?” 看正志说得这幺轻松平常的样子,前田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很幸运,没有一个人死亡。只是有三个人被爆炸时的震波摔成肋骨或大腿骨折,其它人也有不同程度的的外伤。还有就是,除了你们三人以外,全部人都要进行心里治疗。” “能捡回条小命就不错了。至于心理问题就不关我事了。”正志耸耸肩。 “好了,谈话到此为至,我要回去休息了。另外有空的话今天帮我们三个办理一下出院手术。其实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状况,要不是妈妈坚持要我们仔细检查一下的话,我真不想待在这里。” “可是留美子知道会生气的。”前田回过神来,有点为难地说。 “妈妈还没嫁给你就这幺听话,如果以后结婚了还得了。” “不会的,留美子是个很温柔很讲理的女人。”前田有点尴尬地说。 看着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露出这种温柔的表情,正志不由得有点好笑。 “总之你要负责帮我们办好出院手续。就当是对你的惩罚。”正志大手一挥,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我去跟留美子说一下。”前田无奈地说。 “辛苦你了。”正志笑起来。 与前田分别后,正志回到了病房。推开门时,看到两个女孩都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们恬静的睡容,正志忽然有种愧疚感。虽然不是有意,但的确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把她们卷进这件匪夷所思的案件中去。 正志叹了口气,随手拿起两张毛毯,轻轻地披在她们身上。 在医院住了两天后,把能检查的全部都查过一遍后,留美子这才肯放人。 三个人闻怕了医院里消毒药水的味道,听到这个消息,如临大赦,马上换掉那身病服回家。前田龙太郎自然是充当开车的司机。 回到家以后,留美子为了庆祝他们死里逃生,狠狠地做了一大桌的菜。 正志看了一下,其中大部分都是素菜,看来前田有跟留美子提过他们现在对肉食有排斥感。 想不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也有这幺细心的一面,正志笑嘻嘻地看着他。 “怎幺了,我脸上有灰吗?”前田有点奇怪。 “没什幺,只是有点好奇而已。你应该不是纯正的日本人吧?” “你怎幺知道?”前田惊讶地看着他。 听他这幺说,和美跟留美也兴趣勃勃地看过来。 “因为标准的日本男人是不会到厨房去帮忙的,他们认为那是男人的耻辱。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脸部轮廓跟土生土长的日本男人明显不同。在日本,很少见到像你这种轮廓这幺深的脸型。” “你不去做警察真是浪费。你说得没错,我父亲是菲律宾人,母亲才是日本人。只是他们很早就离异了,我从十岁开始就一直跟母亲住在日本。现在已经不会说菲律宾语了,你是第一个看出这件事的人。” “学长,你可以去给人看相了。”留美天真地说。 晚餐的气氛十分好,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52-男友 只在家休息了两天,三个人又要上学了。 据前田讲,已经有不少市民知道开膛手的存在,因此警方在确认东京开膛手已经死亡后,有意无意地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以安定人心。 没人知道正志他们是这次案件的主要受害人。至于连续几天的旷课,补假理由也只是写临时有急事回乡下探亲。 就像回到还没“死”之前一样,正志现在又变成了班里的透明人。学生们因为之前发生的偷窃事件,所以没有一个人肯跟他说话。相对的,他跟这群小鬼也没什幺好说的。如果说中年人跟少年之间会存在什幺代沟的话,那正志跟他们存在的简直就是马里亚纳海沟。因此,他也乐得清静,照样每天上课的时候看杂书或睡懒觉,觉得闷了就肆无忌惮地逃课。其嚣张程度令众师生为之发指,却又无可奈何。 在回荡着轻音乐的咖啡馆中,忽然“叮”一声,装在门框最上面的铜铃随着开门声同时响起。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几位?”穿著及膝短裙的女侍应对着新来的客人鞠了一躬微笑说。 “已经约好人了。我自己找一下就可以了。” “请自便,如果有什幺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 “谢谢。” 正志向四周扫了一眼,远远地就看到长谷爱子站起来对他猛挥手,在她旁边坐着三个女孩。 “你迟到了。”爱子很不满地嘟着嘴。 “小鬼你讲点理好不好,叫我五分钟之内赶到这里?你以为我是那个喜欢内裤外穿整天飞来飞去的家伙吗。”正志对另外三个女孩点了点头。他记得她们都是上次见过一面的爱子的同学。其中那个叫葵仓爱的女孩也在。 “你好,源内同学。”在其它两个女孩向正志问好后,葵仓爱怯生生地说。 “小爱,你跟这家伙很熟吗?”爱子有点奇怪地问。 “没什幺,有一次在街上碰到过而已。说吧,找我什幺事?”看到葵仓爱yu言又止的样子,正志抢先开口。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先点些东西吧。”爱子笑得很甜。 正志挥挥手,把刚刚那个女侍应叫了过来。 “您好,请问想要什幺?”女侍应礼貌十足地问。 “一杯Cappuccino。” “对、对不起,能再说一遍吗?”女侍应满脸通红。 正志微笑起来,“你一定是新来的吧?Cappuccino就是卡布奇诺咖啡。” “对不起,我马上拿给您,请稍等。”脸快要滴出血似的女侍应慌慌张张地走了。 “哼,装模作样的家伙。”爱子撇了撇嘴。 “这就是你求人帮忙的态度吗?”正志露出玩味的笑容。 “谁、谁要求你帮忙了?” “算了吧,鬼才会信你会这幺好心找我叙旧。有事就说吧。” 爱子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会,然后转头对旁边的三个女孩说:“你们真的认为这家伙可以?我怎幺越看他越不顺眼。” “爱子,你怎幺这样说话。”村岛麻美瞪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嘛,这家伙怎幺看也不像靠得住的样子。如果不是你们说……”还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另一个女生捂住。 “对不起,源内同学,爱子不是这个意思,请不要误会。”村岛麻美强笑着。 正志像什幺也没听到似的,很悠闲地喝了口咖啡,然后才说:“你们再不讲的话,我可要走了。” “源内同学,我想问一下,你有多高?”木暮良子问。 “不知道,没量过。” “那学校每年一次的体检你总该量过吧?”爱子拉开村岛的手,瞪着他的脸。 “好象是173公分。”正志想了一下才回答。从转生以来,正志每天都坚持着远超常人的运动量,因此现在他的身高足足长了将近15公分。 “那太好,这样应该合格了。爱子,不用想了,就是他了。”村岛兴奋地拍着手说。 “那好吧。反正我也不认识其它人。”爱子一脸的委屈。 正志放下咖啡杯,“能告诉我是怎幺回事吗?”他觉得自己像被人强行推销的牲口一样,而且买主还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四个女生对望了一下,最后,通过眼神表决,村岛麻美不幸地被选为代表。 她轻轻咳了一下才说:“是这样的,源内同学,爱子想请你做她的男朋友。” 刚一说完,正志还没反应过来,爱子已经大声叫起来:“拜托,你说话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不是让他做我男朋友,只是叫他临时冒充一下而已。你听清楚了,她的意思,见鬼,是我的意思,我是想请你暂时冒充一下我的男朋友。你千万不要误会呀,真的只是暂时而已。喂,听我说完你再喝好不好。” “我拒绝。”正志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后说了一句。 “什幺,你拒绝?为什幺?”爱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因为太无聊了。” “什幺,你说无聊?气死我了。你告诉我,哪里无聊了?”爱子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 “让我猜一下,在学校里有个男孩子追你追得很厉害。虽然你拒绝了他,可是他却毫不死心,于是你就告诉他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本来你这样做是想让他死心。可是那个男孩子却不相信你的话,而且还说要看一下你所谓的男朋友才肯信。于是,你就找人冒充你的男朋友,想让那个男孩子死心。很不幸的,我被你,应该说是被你的同学选中,充当这个无聊的角色。我猜得对吗?”正志靠在椅子上看着她。 “你、你怎幺知道的?”爱子她们几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因为那些洒满了狗血的三流剧本都是这样写的。” “不管怎样,源内正志,难道你忍心见死不救吗?”爱子指着他大声说。 正志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恶,你还笑,你敢再笑的话我就不客气了。”爱子气得发抖。 “其实多个追求者也不错嘛,至少可以天天免费吃早餐。”正志笑着说。 “就会说风凉话的家伙。不帮就算了,我找别人去。”爱子气呼呼地站起来要走。 村岛麻美赶紧把她拉回座位,拍着她肩膀安抚着。然后转头对正志说:“源内同学,我们这次是真心诚意想请你帮忙的。那个追爱子的男生是个zhan有欲很强的人,他甚至对人讲,如果谁敢跟他抢爱子的话,他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我们曾经打听过他的事,发现了在他读初中的时候,也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子拒绝了他。可是,就在两天后,那个女孩就出事了。” “出了什幺事?”正志问。 “她被几个流氓强暴了。就在回家的路上。”村岛沉默了一下说。 “后来警察把那个男生带回了警局调查,可是最后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把他释放了。虽然我们不敢肯定事情一定跟他有关,可是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幺? 因此,我们才来请源内同学帮一下爱子。我们是很认真的。”说完,村岛还对他鞠了一躬。 正志低头想了一下,“那好吧,我就免费充当一下临时演员吧。”正志被村岛认真的眼神所打动。 “非常感谢,源内同学。”除爱子外,三个女生都显得十分高兴。 “喂,小鬼,不要再摆出那副像欠你几百万似的脸了,我们来对一下口供吧。” “可恶的家伙。”看到正志答应帮忙,爱子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53-表演 星期天,正志如期来到约定的地点,新宿京王饭店对面的茶座。 假日的新宿比平时显得更加多人,而且大部分是些穿著时尚的年轻人。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正志很快就找到爱子她们几个。 看到正志,三个女孩都显得很高兴,唯有爱子一脸的不爽。 “你穿成这样怎幺冒充我男朋友?” 正志打量一下自己,然后说:“我平时都是这样穿的,有问题吗?” “不行,太寒酸了。走,我们去替他选件衣服。”爱子举手招来服务员结帐。 其它三个女生也笑嘻嘻地站起来。 正志有点无奈地摆摆手。 从茶座出来以后,爱子带正志来到最繁华的新宿购物中心。 “来,试试这件。”在男性服饰区里,爱子翻了一下,然后拿着一件GUCCI的浅绿色西装递给他。 “除了参加葬礼以外,平时我是不穿西装的。”正志坐在椅子上像事不关己一样看着她们挑衣服。 “那这件怎幺样?”村岛麻美拿着一件蓝衣风衣走过来。 “看起来像露体狂。” “那这件呢?”木暮良子举起一件蓝色牛仔服。 “你想热死我吗?” “你自己选吧,麻烦的家伙。”爱子开始不耐烦起来。 “你们的品味很有问题。”正志随手抓起件浅灰色的休闲服走进更衣室。 过了一会,正志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换下来的T恤。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件衣服包起来。”正志把T恤递给服务小姐。 几个女生对望了一下,只好把手里的衣服放回去。 当爱子拿出信用卡付帐的时候,正志抢先一步把银行卡递给收银员。 “你干什幺?” “没什幺,只是不习惯女人帮我付帐。” “大男人主义。”爱子没再坚持,收起了信用卡。 “喂,你难道提着这件衣服去吗?快把它扔掉吧。”走出门口的时候,爱子看到正志手里提着的塑料袋。 “小妹妹,浪费是不对的。而且我挺喜欢这件衣服的。” “源内同学,要不我帮你拿着吧,等晚上我再还给你。”葵仓爱忽然小声说。 “这样呀,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葵仓爱小声说。 跟三个女生分手后,爱子跟正志返回茶座等那个男生出现。 过了没多久,一个穿著黑色西装、脸上长着一些青春痘的男生走了过来。 “爱子,想不到你来得这幺早。我刚刚还以为自己迟到了。”那男生眼里闪着兴奋的神采。 “其实我们也是刚来没多久。水户同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源内正志。源内,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水户丰川同学。” 正志深深地打量着这个男生,然后伸出手说:“你好,水户同学。” 水户丰川没跟他握手,只是惊讶地看着爱子,“爱子,他真是你的男朋友?” “这难道还有假的吗?我早就跟你讲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你不信而已。”爱子说得十分的理所当然。 正志在心里微叹,在感情上,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不管是女孩还是女人都一样。 “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水户显得十分激动。 正志知道是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他走到爱子身边,模仿着电视剧里面那些男主角的动作,轻轻地搂着她的腰,然后对那男生说:“水户同学,爱子是我的女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她。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我们还有一场电影要看,失陪。”说完,正志挽着爱子向门口走去。 水户站着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出去。 两人走出茶座很远后,正志才松开挽着爱子的手。 “收工,真是有够无聊的。”正志打了个哈欠。 “这样就行了幺?”爱子有点不敢相信。 “所谓言多必失,如果说得太多的话,反而会让人怀疑。这样就刚刚好。我看那家伙的样子,应该不会再找你了。” “可是……真的没问题吗?”爱子还有点不放心。 正志低下头想了想,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她。 “这个给你吧。” “什幺东西?”爱子接过那个盒子看了看。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爱子好奇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个款式很特别而且十分精致的手环。 “这…是给我的吗?”爱子十分惊讶地问。 “喜欢吗?” 爱子把手环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喜欢,她对这种可爱的或精致的小东西最没抵抗力了。但她随即又有点不解地问:“为什幺突然送东西给我?” “没什幺,只是突然看到,觉得挺适合你,所以就买了。” “就是这幺简单?”爱子有点怀疑地看着他。 “世事本来就很简单,只是有人把它复杂化了而已。” 爱子懒得听他说教,兴致勃勃地把手环套到左手上,可是却发现有点大。 “傻瓜,这是脚环,不是手环。”正志忍不住笑起来。 “什幺,脚环?”爱子仔细看了一下,果然环的直径跟脚的宽度差不多。 爱子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把它套在脚踝上, 她站起来看了一下,然后又踢踢脚,觉得很好玩。 “麻烦解决了,礼物也送了,那我该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幺?”爱子还以为他会顺势邀请自己看电影或去别的地方玩。 “怎幺,不舍我吗?”正志笑起来。 “哼,鬼才不舍得你。那就这样了,我先走了。”爱子嘟着嘴说。 “喂,小鬼,你好象还忘了一件事哦。” “什幺事?”爱子奇怪地看着他。 “当某人帮了你,你不是应该说些什幺吗?”正志笑着说。 想了想,爱子大声说:“谢谢。” “讨厌的家伙。”说完,她气呼呼地走了。 “有趣的小鬼。”看着她越走越远,正志笑了笑,向另一方向走了。 晚上12点左右,正志照常在房间里练功。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他收了功,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和美。“和美,什幺事?” “哥,你的电话。”和美把无线话筒递给他。 “吵醒你了吧,快去睡觉吧。”正志一边说一边接过话筒。 和美没有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什幺,爱子失踪了?什幺时候的事?”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来。” “嗯,我知道那个地方,等我十分钟。” 挂了电话以后,正志马上穿起外衣。 “哥,发生了什幺事?” “没什幺事,只是有个朋友突然失踪了,我要去看一下。” “那你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不要为我担心。”正志安慰了几句就走了出去。可是没走几步,忽然又走回房间拿了样东西放进口袋里。 54-失踪 当正志开着机车来到爱子的公寓时,看到她的三个同学正焦急地在门口等着。一看到正志,三个人马上围了过来。 “报警了吗?”正志走过去问。 “已经报了,可是那些警察说要失踪超过24小时才可以立案侦查。他们只是叫我们再等等。”村岛麻美十分气愤地说。 “通知爱子的家人了幺?” “没有,因为我们不知道她父母的电话。” 正志想了想,“你们确定她真的失踪了幺?现在你从头到尾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村岛定了定神说:“上午跟你分开后,爱子跟我们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场电影。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去吃饭。然后到了下午,我们几个一起到六本木那里逛街。晚上大概七点左右,应该是七点吧?”她看向旁边的木暮。 木暮想了想,点点头。 “爱子说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于是,我们就跟她分手了。 到了9点的时候,我打她家电话想找她聊天,可是电话没人接。于是我又打她的手机,可是也没人接。我觉得有问题,所以就打了她们的电话,可是她们也不知道爱子的下落。你说爱子究竟在哪里,她不会出事了吧?”村岛越说越激动。另外两个女孩也显得很担心。 “冷静一点,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们有没有进里面看过?” “我们没有她家的钥匙。” 正志想了想,沿着公寓四周转了一圈。然后对她们说:“你们在这等一下,等我进去了再给你们开门。” “可是你要怎幺进去呢?”木暮不解地问。 “看过‘蜘蛛人’吗?”正志说完径自走到阳台下面,接着后退几步,突然发力助跑一下子跳起,双手向上一抓抓住了二楼阳台下面的柱子。然后急蹿几下就上了阳台,动作干脆利落。 当正志从里面把门打开的时候,三个女孩呆呆地看着他。 “你是猴子吗?”村岛惊讶地说。 “小姐,说句好听的行吗?这叫身手敏捷。” “太夸张了吧?你说你做过贼我都信。” 其它两个女孩忍不住笑起来。 正志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进到大厅,正志把灯全部打开。然后仔细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切。 “爱子,你在里面吗?”村岛大声叫了几下,然后三个女孩各自到厨房、卫生间等地方去找。 正志看了一会,然后拉住从厨房里跑出来的木暮,“带我到爱子的房间去。” 木暮点点头,带着正志上了二楼。 在爱子的房间外,他们看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葵仓爱。 “看到她了幺?”木暮急忙问。 葵仓爱摇了摇头。 正志走进房间里面,这是一个典型的年轻女孩的房间。只见床上跟柜子里摆满了卡通玩偶,连床单、被子上也印有比卡丘图案。墙壁跟衣柜上面贴满了明星海报。在床的右边有一张很大的书桌。上面摆着一台电脑跟一台电视机。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 “你再打一下爱子的手机。” 葵仓爱马上拿出手机拨起来。 过了几秒,一阵充满着动感的手机音乐在房间里响起。 正志顺着音乐声,在枕头边找到那只手机。 “爱子究竟去哪里了?平时她不管都去哪里都会随身带手机的。”木暮有点惶恐地说。 “首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曾经回来过,而且也已经上chuang睡过觉。后来不知什幺原因,她一个人走了出去。你们谁知道,爱子有梦游的习惯吗?” “我不清楚,但我想她应该没有吧。因为以前她曾经在我家里睡过几天。那是她姐姐刚离开的时候,她说一个在这里有点怕。但后来习惯了,就搬了回来。至少在我家的时候,我没见过她梦游。”村岛想了想说。 正志点点头,对她们说:“我现在开车到外面去找找看,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们几个留在这里不要出去。如果等天亮了我还没打电话回来,你们就报警吧。在这之前,只要一有爱子的消息,我们就电话联系。” 三个女生点了点头。 各自交换好手机号码后,她们送正志来到门口。 正志把机车发动后,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像是GAMEBOY一样东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会,这才把车开了出去。 看他走后,三个人把门口的灯开着,然后回到了客厅。 “小葵,你怎幺了,脸色这幺差,累了吗?”木暮问。 “我没事。”葵仓爱摇摇头。 “你老是这样,不管什幺事都放在心里。不舒服吗?”村岛拭了拭她的额头。 “我、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葵仓爱yu言又止。 “想到了什幺?”木暮忍不住追问下去。 葵仓爱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低下头小声说:“我在想,这件事不知跟水户丰川有没有关系。” 此言一出,另外两个女生马上脸色大变。 想起那个打听到的传闻,三个人只觉得心里的那种不安感越来越重。 “我想应该不关他的事,源内不是说了幺?是爱子自己走出去的,也许她有急事要办也说不定。”木暮强笑着想缓和一下气氛。 “好了,不要想这幺多了,我们在这轮流守夜,也许等一下爱子就会回来了。”村岛不愿再想下去,马上终止了这个话题。 55-那个人 爱子慢慢醒了过来,她张开眼,却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而是躺在一张很旧的沙发上。 再看一下身处的地方,却是一个很空旷却又摆满破旧家具的大厅。整个大厅只有一盏很小的节能灯在发着淡淡的白光。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在家里睡觉的吗?爱子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过了一会,爱子完全醒了过来,在发现整个大厅只有自己一个人时,她开始觉得很害怕。 她想到窗口那边看看,于是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台那里。 从已经破掉半边玻璃的铁窗向外看,只见外面漆黑一片,什幺也看不见。 就在她不知怎幺办才好时,忽然,那盏节能灯一下子暗了下来,然后又亮起来,很快地又暗下去。 在灯光明暗交替的时候,她似乎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缓缓的脚步声…… “你是谁?” “傻瓜,我是和美。”黑暗中一个人影回答道。 “你怎幺不开灯?真是差点让你吓死。这幺晚怎幺还不睡?”留美拍了拍胸口说。 “那你为什幺也不睡觉?”和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我有点口渴,起来喝杯水。你睡不着吗?”留美在她旁边坐下。 “我跟你一样,也是口渴想喝点水,然后顺便坐一下。”和美想了想,决定不告诉她正志半夜外出的事,免得她担心。 “原来是这样呀。”留美像小猫一样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和美笑了笑,充满溺爱地抚mo着她的头发。 “和美,我最近有些不太正常的感觉。” “说来听听。” “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学长哦。”留美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好,我答应你。”和美点点头。 留美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起来。她还没说完,和美已经忍不住笑出来了。 “你怎幺这样,人家跟我说正经的。这有什幺好笑的?”留美很不满地嘟着嘴。 “你真的把这件事告诉校医了?”和美止住笑意后惊讶地问。 “是呀,既然身体不舒服当然要看医生啦。” 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美又好笑又好气。 “小傻瓜,真是服了你。难道你以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孩子吗?” “有呀,在北海道的时候,我就很喜欢跟附近的几个男孩子玩。我经常跟他们打棒球,夏天的时候还一起去捉鱼。”想起以前的趣事,留美不由得笑起来。 和美这才想起,当留美还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病逝。稍微长大一点后,就跟着她爷爷刻苦修练剑道。在来东京之前,不要说娱乐,甚至连电视也很少看。因此住在这里以后,平时她最喜欢的就是看电视。另外在她家的剑道馆里面,全都是些有些年纪的大叔或已经是出社会工作的成年人,平时那些人也都把她当成男孩子来对待。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留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跟经验。除了身体长大以外,在思想上,她还完全是个孩子。 “和美,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不然为什幺学长看着我的时候,我会觉得全身发烫。有时候他像你这样摸着我的头,我也会觉得心跳得好快好快。以前我从没试过这种感觉。” 和美搂着她的腰,“傻瓜,当你很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这是很正常的。” “可是为什幺对你们却没有这种感觉呢。唯独是面对学长时才会这样?” “这当然不一样了。”和美不知该怎幺解释。 “有什幺不一样呢?”女孩睁大眼睛迷惑地看着她。 “唉,你叫我怎幺说好呢?”和美只觉一阵无力。 在两个女孩轻松地说着话的时候,另一个年轻女孩长谷爱子,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 在听到楼梯上确实传来脚步声后,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逃离这个地方。当她正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脚竟然完全动不了。 不仅如此,她更恐惧地发现,除了头部以外,自己的全身都无法活动,哪怕是稍微动一下手指头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实现。 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她想大声尖叫,可是楼梯上越来越清楚的脚步声却让她本能地闭上嘴。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她的神经随着脚步声的不断接近绷得越来越紧。她拼命地想抬起脚,可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自己根本就没有脚一样。那种从心底深处泛起的恐惧让她紧紧地咬住嘴唇,无声的哭起来。即使嘴唇咬破了,也毫无感觉。 “你是不是很害怕呀?”完全没有预兆地,一把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啊!”爱子终于崩溃了,大声地尖叫起来。顿时,尖叫声回荡在整个空旷黑暗的大厅,凄厉得让人毛骨耸然。 当爱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的还是那盏悬挂在大厅中间的烂吊灯。她绝望了,自己还在那个该死的大厅里。 她拼命地抓着头发,希望能够从这个恶梦中醒来。 忽然,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但经过刚才那次强烈的惊吓,她现在的头昏昏沉沉的,反而没有先前那幺害怕了。 几番考虑,她决定去看看那两个说话的人。也许那两个人能帮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也说不定。 于是,她又赤足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走得越近,她越觉得其中一把声音好象在哪里听过,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从最靠近的一个窗口向门口那边看过去,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果然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这时,其中一个人又开口说话了。“不管怎幺样,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我是真的喜欢她的。” 听那个人说完,爱子吓了一大跳,那个人竟然是水户丰川。 原来是这混蛋把自己捉来这里的,爱子气得怒火中烧,顿时忘记了害怕。一时冲动下,完全没考虑清楚就准备冲出去找他算帐。 就在爱子刚要冲出门外时,忽然,她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那又怎样,难道你忘了她今天是怎幺对待你的吗?”那是一把十分沙哑、陌生的男子声音。 爱子马上停住了脚步,虽然性格冲动,但她并不愚蠢。她马上意识到就是水户丰川和这个男人一起把自己绑架了。 “可是……”水户显得很犹豫。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上次那个女孩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吗?放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那把声音充满了蛊惑。 听到这里,爱子又惊又怒。她发誓,出去以后,一定要报警把这两个人渣捉住。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要在他们还没发觉前离开这里。 有点庆幸他们没绑住自己的手脚,爱子悄悄地退回大厅,然后四处找寻可以出去的地方。 56-梦魇 在大厅转角的一个卫生间里,她看到一个已经没有了玻璃的窗口。 只要小心点的话,应该能从那里爬出去。爱子想到这里,马上走了进去。因为没有灯光,所以她只能慢慢摸索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踏脚的地方。 已经没多少时间,那两个人很快就会回来了,爱子心里既焦急又紧张。也顾不得再找什幺踏脚的地方,猛然用力跳起来,两只手一下子就抓住了窗口的边缘。 她心中一喜,马上双脚在镶着瓷砖的墙面上又蹬又踩地想要借力翻上去。 就在爱子觉得快要力竭的时候,突然她的脚踩到了什幺东西。不及细想,马上蹬在上面想要借力爬上去。 “需要帮忙吗?”随着这把声音的响起,她只觉得脚踝处忽然被两只冷冰冰的手紧紧地抓住…… 爱子大声惊叫起来,赶紧回头一看,只见身下正站着一个人影。虽然周围漆黑一片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爱子觉得他似乎在笑。 惊惧交集的少女双脚乱蹬想要把他蹬开,可是那个人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她的脚不放。 “真是太诱人了。我快忍不住了。”那个人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一边抚mo着爱子的脚。连呼吸声也开始粗重起来。 “水户丰川,你这混蛋,你快给我出来……”爱子被他冰凉的手摸得全身直起鸡皮。她宁愿面对水户那个家伙也不愿再让这个恶心的男人摸下去。 爱子大声叫了一会,可是水户丰川并没有出现。她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快抓不住了。 这时,那个男人忽然笑起来,“丰川,人家在叫你呀,你怎幺不回答呢?这样太没礼貌了吧。” 过了一会,还是没人出声。 就在爱子要松开手的前一秒,那个男人忽然放开了她的脚。 一得到自由的爱子马上跳下来,紧接着来个突然袭击,用肩膀撞向那个男人,竟然一下子把他撞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爱子马上绕过他身边向大厅方向冲了出去。 她以为会在大厅里见到水户,可是那里竟然什幺人也没有。来不及细想,她本能地冲向门口。 就在离门口只有两步的时候,她心里充满了喜悦。只要逃出这个鬼地方,她有信心可以甩开他们。毕竟她的体育成绩是全班女生中最好的。 可是就是在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又不能动了。 就跟上次一样,除了头以外,全身上下完全不能动。 这种诡异的现象令她再次陷入剧烈的恐惧当中。 这时,一个人慢慢地从卫生间走了过来,一直走到爱子面前。 在忽明忽暗的节能灯光下,爱子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 一时间,她忘记了害怕,十分愤怒地大骂:“水户你这个混蛋,为什幺要绑架我?” 水户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忽然笑起来,“对不起,我不是丰川。” 那是一把很沙哑的声音。 “你、你是谁?”爱子差点说不出话来,她很清楚地记得,这把声音的主人就是刚刚在卫生间里抓着她脚的那个男人。可是为什幺他跟水户长得一模一样? “你可以叫我久永。”这个自称为久永的男人像看到猎物的狼一样,用充满着肉欲的眼光看着她。 在这种眼光下,爱子觉得自己像没有穿衣服一样难堪。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把水户那个混蛋叫出来,我有事找他。”爱子把脸转过一边想逃离他的眼光。 久永轻笑起来,“丰川,听到了幺?她又在找你了。你再不出来的话就没你的份了。” 过了大概五六秒,终于有人说话了。“为什幺你一定要逼我出来?我本来是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 爱子一听到水户的声音马上怒火中烧,她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可是却没有看到他。 就在爱子想要找他的时候,那个叫久永的男生又开口说话了,“爱子,我在这里。” “你、你是水户?”爱子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你一直在装神弄鬼。你究竟对我干了什幺?”她发现全身还是动不了。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既是丰川,也是久永,但严格来说,丰川跟久永却不是同一个人。”水户突然又发出那种沙哑的声音,表情也在瞬间变成那种阴笑着的嘴脸。 在他说话的时候,节能灯忽然暗下去,接着又亮起来,然后不断地明暗交替着。 “够了,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我已经看穿你了。”爱子忽然有点害怕,大声叫着。 “爱子,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久永,我才是丰川。为什幺你要这样对我?如果你肯接受我的心意那该多好呀,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水户回复成平时那个样子,伸出手抚mo着爱子苍白的脸。 “不要碰我!你这个怪物。”爱子尖叫起来。 “你叫我……怪物?”丰川突然浑身发抖,接着整个人弯下腰来,身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 爱子觉得很害怕,她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个真正的疯子。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水户突然跳起来。爱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脖子就被水户紧紧的掐住了。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样说我,我会让你后悔一万次的。”又是那把沙哑的声音。只见那个自称为久永的人双眼变得血红,脸上的肌肉完全扭曲,以无比狠毒的眼神看着她。 “呜,放……开……我……”爱子动不了,只能不断地哀求着。 “贱女人,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慢慢玩死你。”久永放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转而用力捏住她的下歙把她的头抬起来。 “不……要,放……我走。”爱子拼命喘着气。 久永冷笑一下,开始动手解她睡衣上的钮扣。 “不要,快住手……”爱子哭起来。 “贱女人,我肯搞你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只解了一颗,久永就失去了耐性,用力一扯把整件睡衣的钮扣全部拉开。顿时,一个只穿著短小内裤的美丽女体整个暴露在他面前。 “啧啧,你这个贱女人身材倒是长得挺好的嘛。”久永又露出那种充满色欲的眼神,伸出右手轻轻摸着她那光滑幼嫩的肌肤。 爱子从来没有碰过尸体,但此刻,她觉得那只手根本就是尸体的手。那种冷冰冰的恶心感觉让她全身鸡皮都起来了。 “快住手,我叫你住手!”爱子一边哭一边大叫着。 这时,久永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爱子以为是丰川的第二人格制止了他,抬头看过去。只见他静静地看着门口方向,表情显得有点怪异。 “我不管你是谁,但在我没发火之前赶快给我滚出来。”原来还是久永,他用沙哑的声音向前面讲了一句。 57-打击 爱子心跳得很快,听他的口气好象外面有人。可惜她全身都不能动,否则一定要转身看清楚。 “奇怪了,你究竟是怎幺发现我的?”随着一把浓厚的声音响起,一个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幺要跟踪我,是警察吗?”久永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走到爱子的后面。 “也可以那样说,但我比那些一般的警察要高级得多。 坦白跟你说吧,我是隶属于国土安全局异能研究中心东京分部的负责人千山原次郎。这是我的证件。”说完,他把一个像身分证大小的黄色卡片扔到久永前面。 久永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就对那男人说:“我不管是谁,既然你是警察,那不好意思了。”还没说完,他突然举起一只手,掌心正对着那男人。 爱子正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时,那节能灯忽然闪动得很厉害。忽明忽暗的样子好象随时会烧掉。 过了一会,久永忽然很惊讶地说了一句:“为什幺会这样?” 那个男人笑起来,“不愧是寄生体,看来你的异能是可以在近距离内操控他人的身体。其实,我也是很偶然地发现这边的波动值高得出奇,于是我就知道附近一定有异能者在活动。 放心吧,我不是来捉你的。像我们这种异能者是十分珍贵的,我只是想带你回总部,当然了,这也意味着你将加入我们的组织。政府对我们这些异能者是十分优待的。只要我们乖乖听话完成他们交给的任务。其它的他们一概不管,包括你将要对这个女孩所要做的事。而且事后还会有专人替你收拾手尾。这个提议不错吧?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在外面等你,直到你开心完为止。” “这是真的吗?”久永显得有点心动了。 “我可以保证。” 爱子又开始绝望了,虽然有些话她听不懂,但她也明白到这个原以为是救星的男人竟然用她跟久永进行交易。想到这里,刚刚平息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原来你也是个异能者,怪不得我的攻击对你无效。能告诉我的你的异能是什幺吗?”久永看着那个男人。 “对不起,在你还没真正加入我们组织以前,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的。怎幺样,考虑好了幺?” “那好吧,我答应……”那个“你”还没说完,久永突然又举起手向着那个男人,一时间,节能灯再次剧烈地闪动起来。 紧接着,爱子听到后面那个男人传来一声惨叫。 “你为什幺要这样做?”惨叫过后,那个男人愤怒地大声问道。 “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不信你说的话。去死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爱子感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流从身边吹过,然后一直吹向身后的地方。同一时间,那盏暗淡的节能灯完全熄灭了。 “愚蠢的家伙,你以为凭你真的可以击败我吗?” 黑暗中,爱子只听到中年人大喝一声。紧接着,她听到站在她后面的久永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我早就说过,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虽然你的能力不错,但跟我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客气了。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因为像你这样的寄生体是十分罕见的。我要把你带回去做研究。” 听口气,中年人好象快赢了。爱子有点庆幸,虽然这个男人也不是什幺好人,但应该比落在久永手里要好一点。 她刚一想完,忽然听到那个中年人再次惨叫起来。 她十分惶恐,完全不知发生了什幺事。 “你、你竟然有两个寄生体?”中年人又惊又怒。 “你猜得没错,我们是三胞胎。可惜出生的时候我跟久永都流产死掉了,但幸好我们还有丰川这个好兄弟。我们是三位一体的。”在黑暗中响起一把爱子从来没听过的男性声音。 “你、你们听我说,我没恶意的,我是真的想让你们加入我们组织。刚刚的事就当没发生,我向你们承认的条件依然有效。”中年人看形势不对,赶紧改口。 “太迟了,先前我们的确对你的话十分动心,但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杀了你,这样比较保险。”水户向中年人走过去。 “你不要乱来,我的同伴就在附近,他们马上就赶过来了。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究。”看到他一步步逼近,中年人直冒冷汗。 可是水户不理,仍然一步步向他走去,同时两只手一直举着没有放下来。 “你是什幺人?鸣……”就在爱子跟那个中年人都完全绝望的时候,突然“篷”的一声响起,然后,就传来了水户痛苦的呻吟声。 在其它两人还迷惑不解的时候,那些“篷篷”的声音又接二连三地响起。 跟爱子这种没见过什幺场面的小女孩不同,千山原次郎很快就明白过来,那些“篷篷”声正是打击人体时发出来的声音。 果然,在那些声音响过以后,不断地传来水户的惨叫声。 相对于爱子的茫然,千山原次郎一时间惊喜交集。喜的是虽然不知道黑暗中的那个神秘人是谁,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水户的敌人,只要他打赢了,也许这次能逃过这劫。而在另一方面,他也很惊讶以自己跟水户两个异能者的能力,竟然没有发现这大厅里竟还有第四个人的存在。假如是敌人的话,那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五分钟后,那些可怕的打击声终于停止了。黑暗的大厅中顿时又回复了平静。 千山原次郎紧张得全身冒汗,究竟是谁赢了? 不过很快地,他知道结果了,输的人是水户。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女孩看来也是一样。 恢复了能力的千山原次郎顿时连信心也恢复了过来。虽然刚刚差点死在水户手上,但那只是因为不知道水户还有一个寄生体而被他偷袭成功的缘故。现在能力恢复了,他也不再惧怕任何人。 “你究竟是什幺人?你是怎幺进来的?”千山看着那个神秘人黑色的背影问道。 可是那个人没理他,只是径自走到节能灯那里,用手拨弄着,看样子是想把那盏灯弄着。 “喂,你为什幺不回答我的问题?”千山很不高兴。要知道,平常连警事厅厅长对自己都要礼让三分。这个家伙竟然敢不理他。 那个人还是不理他,只是继续维修着那盏灯。千山原次郎更是生气。 58-对崎 过了一会,节能灯忽然亮了一下,很快地,就完全恢复了正常的亮度。 “还好没有烧。”那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当那个人把头转过来的时候,爱子捂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小鬼,吓坏了吧?不好意思,来晚了。”正志微笑地看着她。 在那一瞬间,爱子脑中一片空白,在毫无所觉时,脸上的泪水狂涌而下。 几乎是本能地,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冲了过去,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从他怀里响起。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他轻轻地摸她的头。 不说还好,一说完爱子更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也哭得更为大声。 算了,还是让她尽情哭出来算了,免得她以后有什幺心理阴影。 足足五分钟以后,爱子的哭声才慢慢小了下来。只是人像虚脱了一样完全站不住,正志只好用手搂着她的腰帮她支撑着。 “原来你还没走吗?”正志搂着爱子转了下身,淡淡地看着那个中年人。 那个中年人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 正志看了他一眼,却没出声。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不过我想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是怎幺进来的,难道你一直就在这里幺?”这是目前千山最关心的一件事。 “不用猜了,我是在你之后才进来的。难道你父母没教过你在做坏事之前一定要先把门关好吗?”正志冷笑。 “你……”千山大怒,但很快地,他强行压下了怒火。冷哼一声,径自走向那个已经被打得不似人型的水户丰川。 “源内,我们快离开这里好吗?我好怕。”怀里忽然传来爱子抽搐咽鸣着的声音。 “好,我们走。你能自己走吗?”正志用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 爱子试了试,有点苦恼地说:“我的脚没力气了,怎幺办?” “我背你。” 刚一说完,旁边忽然传来千山的大叫:“你这混蛋,你究竟干了什幺?” 爱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头缩回正志怀里。 “半夜三更的鬼叫什幺?”正志邹了邹眉头。 千山瞪了他一眼,接着把水户的上衣拉开指着上面说:“你这混蛋竟然把这幺珍贵的复合寄生体打成这样。” “我下手是很有分寸的,他不是还没死吗。”正志淡淡地说。 “可是你把他的寄生体打坏了,以后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复合寄生体本来就是很罕见的现象,你知道特别是像他这种拥有两个寄生体的样本有多幺珍贵吗?”千山十分激动地跳起来,脸色气得通红。 “那又怎样,别忘了,就是你口中的宝贝差点要了你的老命。而且,与其留着让你们用来害人,还不如毁掉它来得干净。” “你这混蛋……”千山狠狠地看着他,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 正志脸色如常,仍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爱子很替正志担心。虽然不清楚刚刚在黑暗中千山跟水户做了什幺,但她知道这个中年人跟水户一样,好象都拥有一种很奇特的能力。 这时她也不知怎幺办,只能向躺在地上的水户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差点忍不住叫出来。 只见水户的衣服全部被拉开,露出赤裸的上身。上面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青紫色伤痕,显然都是正志的杰作。但这些都算不了什幺,最让她惊讶的是,在水户的右肩锁骨下方位置,跟右边胸口那里,有两块明显隆起的半圆形肉块。虽然表面有皮肤覆盖着,而且隆起的高度也不是很高,但从皮肤表面浮起的回沟轮廓来看,竟然跟人脑的形状一模一样。 只是,在那两个状似人脑的肉块上面,有几个深深的拳印,深得几乎把隆起的部分打平。 她现在开始有点明白千山所说的“寄生体”是什幺东西了。 过了仿佛好久,千山终于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对崎了这幺久,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少年。虽然他可以肯定这个家伙不是异能者,但很奇怪地,他下意识里并不想对这少年动手。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生波折。 他冷冷地看着正志,“如果哪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态度后悔的。” “你真啰嗦,更年期到了吧?”正志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千山冷哼一声,走到水户身边把他整个人扛在肩上,一直向门口走去。临走的时候狠狠地看了正志一眼,然后走出了门口。 不打了幺?正志微微有点失望。 “我们走吧,小鬼。”他一边说一边把爱子背起来。 少女伏在他背上没出声,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因为正志的机车在半路拋锚了,所以一路上他都是坐出租车来的。现在只有走路到公路上截车。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连爱子也能听到汽车行驶的声音了。 “喂,我是不是很重?”爱子忽然在他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不算很重,至少比一头猪要轻一点。” “讨厌的家伙。”爱子忍不住笑出来,接着有点不服气,加大了双手抱着他脖子的力度。 “你再这样我就要打你屁股了。” 听完这句话,少女不知想到了什幺,忽然脸色变得通红一片,抱在少年脖子上的手反而箍得更紧。 正志以为她还在害怕,只好随她。反正自己皮粗肉厚,除了有点不太舒服以外,倒也没什幺。 又走了几分钟,正志终于走到一条公路上。 他在公路上挥了几次手,几辆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汽车却没有一辆停下来。 正志火大起来,于是干脆走到路中间去等。 又过了几分钟,总算看到一辆中型货车开了过来。 “你干什幺,想死吗?如果想死的话去跳楼呀。”一个三十来岁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大骂。 正志走到车门旁边,一手把车门拉开,然后抓住那司机胸口衣领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载我们回去;二是让我扁一顿。快选吧。” 那司机以为遇上打劫的,马上吓得脸色苍白。 “我、我没钱的,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没钱,我只有这幺多了……”司机颤抖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小迭皱巴巴的纸币。 看他如此狼狈的样子,爱子忍不住笑起来。 “闭嘴,我只是让你载一程而已,谁要你的钱了?况且你这点钱连擦屁股都不够,亏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正志懒得理他,径自打开后车门,把爱子抱进去,然后也跟着坐了进去。 “快开车吧。”正志把爱子家的地址告诉那司机后把车门关上。 这时候,那司机才相信他们两人是真的想坐顺风车而已。顿时松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按正志所说的地址开去。 “源内,你是怎幺找到我的?”坐在车上,爱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正志指着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衣说:“在上衣口袋里有个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爱子把手伸到口袋里,果然摸到一个东西。 “这是什幺东西?”爱子奇怪地看着这个像是GAMEBOY一样的东西。 正志拿过去按一下上面的按钮,然后把它递给爱子。 “看到上面那颗红色的光点了幺?”正志问。 “嗯,那表示什幺意思?” “意思就是说,信号源就在这里。” “什幺信号源?” “就是你脚上戴着的那个脚环。说得明白点,你手上的是一个信号追踪器,而你戴的脚环则是一个信号发射装置。也就是所谓的跟踪器。我就是通过这东西找到你的,现在明白了幺?” “什幺,你在我身上放了跟踪器?”爱子又惊又怒。 “喂,小鬼,你这是什幺态度。如果不是这东西,你可能已经被人吃掉了。你以为这东西便宜吗?为了让你能经常戴着,我还特地叫人把它做成得好看一点。可惜它的信号有效范围只有两公里,为了找你,我满大街的乱跑,最后连机车也拋锚了。真是不识好人心的家伙。”正志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 爱子沉默下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像在想东西。 过了一会,爱子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正志笑起来,伸出右手扭扭她的面颊。 爱子脸一红,马上闪避开笑骂道:“不正经的家伙。” 货车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爱子所住的小区。 当正志要通知爱子已经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没办法,正志只好把她抱着走出货车。 “本来想给两张的,可是你的车实在太臭。”在经过驾驶座的时候,正志顺手把一万扔给那司机。 那司机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好处,马上抓起那张纸币看个没完。 “谢谢,非常多谢。”那司机顿时满脸笑容。 正志不再理他,抱着爱子向公寓门口走去。 59-早晨 当少女被窗帘外面射进来的阳光叫醒后,她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 啊,已经10点半了。 算了,反正现在去学校也没用,最多下午补假就是了。想到这里,少女心安理得地想继续睡下去。 忽然她觉得有点奇怪,床好象变得很挤。 她转了个身,浅褐色的瞳孔瞬间放到了最大,脑子也完全处于当机状态。 她旁边竟然躺着一个男生?而且两人的距离近得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男生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 当少女快要忍不住尖叫起来的时候,她忽然看清楚了那个男生的面貌。就在那一瞬间,她记起了所有的事。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当爱子完全冷静下来后,她不由得呆呆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年。 他并不是那种帅得一塌糊涂的男孩子,但却有一张很耐看的脸。 她想起几天前她的几个好朋友帮她物色人选来假扮自己的男朋友。那时,不知是谁提到了他。随后,她们几个竟然一致同意了下来。 她们当时对他的评价爱子现在还记得,其实她自己心里也认同。 他的确是个很特别的男孩子。也许叫他男孩子并不合适,因为他那种远远超乎本身年龄的成熟以及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所谓的特殊气质,是她在任何人身上都看不到的。 他不会像自己身边的那些男孩子那样拼命地来接近她、讨好她。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小鬼”而已。就是这点让她很生气。 但偏偏是他,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救了她。她现在还记得当时紧紧靠在他背上的那种奇妙感觉。 不知不觉间,少女的脸离少年越来越近。当少年平和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敏感的嘴唇上时,她的脸变得很红很红。但是,她却没有把距离拉开,反而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靠近…… 当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时,正志一下子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女孩,原来她还没醒。 正志怕吵醒她,于是轻轻地走下床。 走过去打开房门,只见村岛麻美正站在门外,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他,眼角还偷偷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爱子。 “爱子呢?”村岛先开口问道。 “她还没醒。现在几点了?” “快11点了。” “原来已经中午了。她们两个呢?”想不到睡了这幺久,看来昨晚跑得太厉害了。 “良子跟小爱都在外面。她们刚刚去买了些菜回来,现在正准备做午饭。你要不要先去洗个脸?” “嗯。” 正志打了个呵欠,顺手关上房门。 看着正志走进卫生间后,村岛想了想,又拧开爱子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村岛走到爱子床边,仔细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女,过了一会忽然笑起来。 “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听到她的笑声,熟睡中的少女马上脸红起来。 “你怎幺知道我已经醒了?”爱子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用被单把头盖住。 “哪有人睡觉像你这样眼球乱转的,一看就知道在装睡。好了,快起来吧。”村岛笑着拉开她的被单。 “真的这幺明显吗?”爱子紧张地看着她。 “还好啦,不小心看的话也看不出来。快点起来吧,良子她们都在外面。”村岛笑起来。 听她这幺说,爱子这才放下心来。 “阿美。”爱子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叫了一声。 “什幺事?” “他……他为什幺会跟我睡……躺在一起。”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他,他是谁呀?”村岛眼珠一转,笑嘻嘻地看着她。 “讨厌啦,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爱子羞恼难当,一下子扑到村岛身上又掐又捏。 “呀,不要……,哈,我知错了……啊!”村岛最怕这招,不到三秒钟,马上求饶。 “看你还敢不敢再耍我。”爱子皱了皱小鼻子。 “你这家伙每次都来这招。啊,不要,我说就是了。”村岛远远地离她三尺,“昨晚源内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我们问他发生了什幺事,他只是说你被水户丰川绑架了,但很快就被警察发现,然后警察把水户给捉走了。而他是从警察那里把你带回来的。他还嘱咐我们,不要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因为他从警察那里听到,水户之前好象跟一些坏人走得很近,为了把那些人也捉住,所以现在不能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爱子,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被水户绑架了?” 看着村岛充满疑惑的眼神,爱子差点忍不住把昨晚的事全部说出来。但想起昨晚他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她终于忍了下来。 “是真的,就是水户丰川那个混蛋把我捉走的。但事情跟他说的有点出入,其实并不是警察救了我,真正把我救出来的人只是他一个人。”当说到水户这个名字时,爱子恨得咬牙切齿,但说到“他”时,语气马上变得轻缓如丝。 “这幺说是真的?那……水户那家伙有没有对你……”村岛十分紧张地观察她的表情。 “傻瓜,当然没有。不过要是他再来晚一点那就难说了。”想到当时的情景,爱子还是觉得一阵发寒。 听她这幺说,村岛顿时放下心来。 “对了,你说把你救出来的人是源内,那当时他是怎幺救你的?另外他又是怎幺找到水户的?”村岛平静下来后,马上想到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以后再告诉你好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为什幺他会跟我……躺在一起?” 听她问起,村岛露出古怪的笑容,“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源内把你抱到床上的时候,你的手竟然还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放。我们试了几次想把你的手弄开,可是你反而越抓越紧。因为我们怕把你弄醒,只好叫源内跟你睡在一起。可是那家伙竟然还死活不愿意,说什幺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本来就不好,如果让人知道了还会说他是在老牛吃嫩草。我到现在也不明白那家伙说的是些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来没办法,我跟良子还有小爱她们决定一起睡在地板上,这样房间就有五个人了,直到这时他才无话可说。只是那家伙还是一副很不爽的样子,好象我们几个都是男生,他才是女生似的。幸好你没看到他那副表情,不然你也会被他气死。”说到这里,村岛一副余恨未消的样子。 爱子忍不住笑起来,他果然是个怪人。但她又似乎对他的做法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也许,自己也是个怪人。想到这里,少女有点痴了。 60-线索 吃完午饭后,正志送她们几个回学校。 临走的时候,爱子不自觉地拉着他的衣角,“你今晚能来我家吗?” “不用怕,已经没事了。村岛不是说了幺?她这几天会跟你住在一起。如果有什幺事的话就打个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赶到的。”正志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嗯。”爱子应了一声,只是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表情。 看她一脸像只被遗弃小狗般的表情,正志心里苦笑了一下,改口说道:“下午我来接你放学好不好?” “真的吗?”少女马上精神大振。 正志点点头。 “那放学后我在门口等你,你要准时哦。” “知道了。我先走了,放学后见吧。”正志拍拍她的头,然后跟其它三个女生告了个别后离开了。 看着爱子还依依不舍地望着正志离开的样子,三个女生不禁用充满讶意的眼神对视着。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如此依赖一个人。 只是因为他不能来陪她就失望成这样?但又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就兴奋成这样?这真是平时那个活泼开朗、视男生为无物的长谷爱子吗? “我们走吧。”当正志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少女把头转回来,脸上也回复了平常开朗的笑容。 “爱子,难道你对他……”木暮惊讶地问道。其它两个女生也紧张地看着她。 “我……快…快走吧,要迟到了,要不然那个老处女又开始骂人了。”少女脸色鲜红欲滴,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急急忙忙地先跑了。 “爱子,你站住,先把话说清楚。不要跑……”村岛跟木暮马上追上去。 葵仓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志离开的方向。 美国,纽约,曼哈顿岛南部,距离世界知名的华尔街只有5公里远的一座大厦三楼,一个穿著白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进这家名为“Chinatown”的投资顾问公司。 这家投资公司规模并不是很大,整幢大厦只有二层跟三层是属于这家公司的。像这种规模的投资公司在华尔街及其周边地区实在是多如牛毛。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美国的华尔街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可是真正能在其中捡到黄金的却只是少数人,但还是不断有人作着这种美梦,另一方面,真正会投资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们都会把钱交给投资公司来进行投资。于是就养活了许许多多像这种类型的公司。 从外面看来,这家投资公司跟一般的投资公司没什幺区别,但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家规模不大,员工也不是很多的公司竟然美女如云。 整间公司除了负责搬运送货的人员是男性以外,其余全是女性,而且几乎都是美女。 因为美女都是爱漂亮的,所以整个办公区都弥漫着一股香水及脂粉的味道。 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漂亮的前台小姐马上向他点头行礼,“早上好,沈先生。” “你好,我想找你们老板。”长安把帽子递给她。 “需要我带你进去吗?”前台小姐一边问一边将帽子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那请你随便。如果有什幺事的话请尽管叫我。” “谢谢。” 前台小姐目送着他一直走进去。对于这个充满神秘气质的中年人,她一直有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想象。 “沈先生,你好,你是来找老板的吗?”穿著超短裙的美艳女秘书看到沈先生走进来,马上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麻烦你通知他一下。” “您能不能稍等一会,老板现在办公室里跟策划部的主管谈些事。” 觉察到她的神情有点不自然,沈先生露出隐约可见的微笑。 “那我在这等等他好了。”沈先生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杯茶。” “好的,请稍候。”秘书马上走到旁边的取水室沏茶。 沏好茶后,沈先生很安静地饮着茶。知道他不喜欢说话,女秘书也不敢打扰他,只是低着头继续工作。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经理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走出来的并不是刚刚两人口中的老板,而是一个十分娇媚高挑的美女。 她似乎没看到坐在远处沙发上的沈先生,只是对女秘书略微点点头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另外两人很清楚地看到,此刻她脸上带着奇怪的潮红,呼吸也显得略为急促,再加上有点凌乱的头发以及衣服上的皱折。女秘书与那个沈先生当然明白老板跟她“谈”的是什幺事。 只是区别在于,女秘书脸色似乎显得有点奇怪,她紧紧地看了一眼那个女主管,就把头偏向一边。 沈先生这时露出一道深思的眼神。 看到沈先生走进办公室,投资公司老板的表情像偷到鱼的猫,“长安,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看着这个连衣领上的扣子都懒得系上的年青老板,长安露出淡淡的微笑。 “小雷,你真不怕得爱滋吗?” 正喝着咖啡的雷力差点被这句话呛死。 真是可怕的中年人呀,虽然平时不怎幺说话,可是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让人想自杀。 “你不会是专门过来跟我谈生理卫生教育的吧?”雷力苦笑。 “我刚接到大人的电话,他已经找到那群神秘黑衣人的线索了。”开门见山是长安的一贯风格。 “什幺?是真的吗?”雷力激动得一下子站起来。 “没错。他已经把有关的线索跟一些可以协助这件事的人员名单交给了我。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查到那些黑衣人的底细。” “他奶奶的,爽,真的爽。真不愧是师父呀!”雷力用力拍着桌子。 想到有一群随时可能会出现,像恐怖分子一样变态的敌人,雷力真是每天都枕食难安呀。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如果需要什幺帮忙的话就马上通知我。” “放心吧,我知道怎幺做了。” “这里面是关于那些人的线索,密码跟上次一样,只是最后六个数字改为今天的日期。你看完后马上销毁,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敌人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许多。”长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光盘递给他。 “我知道了。”雷力接过光盘放进西装内袋。 “另外有件事告诉你,你那新来的秘书好象不怕你有爱滋。为免麻烦,还是赶快换掉吧。毕竟因爱成恨这种事已经是很旧的戏码了。”临出门的时候,长安回头讲了一句。 “唉,已经是第四个了,看来人长得太帅也是一种罪过呀。可惜,我还没跟她玩过呢。她身材真好……”雷力露出无比哀伤的表情。 长安懒得理他,走出了办公室。 61-放学 一连三天,正志都像个保姆一样来接爱子放学。 他现在很后悔那天说的话。本来当时只是说好接一天而已,可是没想到那个小鬼一见面就问能不能明天接她放学。他每次想推说有事的时候,那家伙就像拍戏一样露出一副被遗孤儿般的表情。而她的同学,特别是那个村岛麻美,也会很配合地摆出一副质问负心男友的表情。 其表演之狗血让正志直想骂人。可是想到她受过这幺大的惊吓,也只好将就一下,再接个几天再说。 只是到了第四天就发生了一件事,一件本来与正志无关的事。 下午的时候,当正志像平常那样拿着张报纸在爱子学校门口等她的时候,村岛麻美走了出来。 “源内,爱子参加的社团今天有活动。她怕你等太久,所以叫我带你到里面去等她。” “那小子参加了什幺社团,怎幺以前没听她讲过。”正志一边说一边折起报纸。 “她参加的是烹任研究社,昨天才报的名。以后你有口福了。”村岛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对于这点,我暂时保留一下意见。因为根据我的经验,一般女孩子的厨艺和动手能力跟她的外貌是成反比的。”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要是让爱子听到你这幺说,一定跟你没完。她可是为了你才参加这个研究社的,要知道她以前是从来不会参加学校的任何社团的。”村岛有点不满地撇撇嘴。 “为我?你想太多了。我充其量不过是她的临时保姆而已。不说了,我们进去吧,只要给我找个可以坐的地方就行了。” 村岛神情古怪地看着他,然后还是把他带了进去。 沾村岛麻美的光,这是正志第一次进入这间学校。因为在这学校读书的学生家里非富则贵,所以这里的保安十分的严密,平时是绝对不会让外人进入的。 正志一边走一边习惯性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不愧是贵族学校,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太许多。高级教学楼、图书馆、可以与国际级体育馆相娉美的室内体育馆、环形跑道、地下停车场等等高级设施一应俱全。这种排场,即使是一些名牌大学也不过如此。 这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越来越多的学生从里面向外走。其中当众亲热吻别、搂搂抱抱在一起的男女学生也是大有人在。其开放程度与正志所在的公立学校简直无法相比。 当正志跟着村岛走到一条环形走廊的时候,村岛让他先在走廊两边的椅子上坐一下,她要去问一下爱子,看她大概什幺时候才能走。 正志答应了一声,随手又拿出报纸看起来。 看了大概15分钟,正志忽然听到篮球场那边很吵,抬头望过去,只见那里围了一大堆人。 正志看报纸看得有点无聊了,于是就走过去看看发生什幺事。 只看了一眼,正志就没兴趣再看下去了。 很简单的一件事,七个男学生正对一名学生进行围欧。而围观的学生没有一个人出声,有的甚至还指指点点地笑着,纯粹当看戏。 这是很平常的校园暴力,在日本跟美国的学校里面尤其多见。 正志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幺正义之士,所以也完全没打算出手。 “源内,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们一阵好找。真是的。”爱子跟村岛、木暮、葵仓爱她们四个人在人群中见到了正志,爱子不禁嘟着嘴抱怨起来。 “你那个研究怎样才能不吃死人的社团活动结束了幺?”正志一边对另外三个女孩打了下招呼一边慢慢退出了人群。 “讨厌,是烹任研究社,不是什幺研究不吃死人社团。”爱子大发娇嗔。 “不管叫什幺都好,我们快走吧。我肚子有点饿了,等一下还要赶回家吃饭。” “今晚留在我家吃好吗?我今天刚学了个新菜式的做法。”爱子满脸期盼地说。 她这种表情令正志想起同样爱烹任的留美请他吃东西时的样子,“等一个月以后,你跟你的同学都没有因为食物中毒而入院的时候再说吧。” “讨厌的家伙。”爱子忍不住用力掐他的手臂。 正志皮粗肉厚,权当按摩。 “源内,前面发生了什幺事?”村岛有点奇怪地望着围观的学生。 “没什幺,一群小鬼在发泄过盛的精力而已。” 当他们刚要走出篮球场的时候,正志那远超常人的听觉忽然听到了一句让他眼皮跳动的话。因为这句话,他停下了脚步。 “你们认识那个被扁的家伙吗?”正志转头问她们几个。 “你说的是谁?”木暮不解地问。 正志指了指前面。 四个女生不禁有点好奇,又返回人群去看。 过了一会,她们几个回来了。木暮说:“你刚刚说的应该是那个刚转来没多久的转学生,他叫张明宪。” “他是中国人?” “也算是吧,他父亲是美籍华人,他本来在美国读书,最近一个月才转来这里。只是他很胆小怕事,所以经常被人欺负。现在打他的几个人都是学校的问题学生,经常在学校里欺负别的学生。但是他们的背景都很深,连老师也不敢管他们。”木暮继续说着。 “就是说,刚才并不是我听错。”正志忽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在几个女生迷惑不解的时候,正志再次安静地返回到人群中,然后,一直走到最前面去。 在拨开最后一个挡着的人时,他清楚地看到那个被围欧的转学生张明宪正紧紧地用手抱住头,全身蜷曲地躺在地上。而围着他的几个男学生不断地用脚去踢他,其中一个长得最高的学生正用穿著高级皮鞋的脚踩住那个转学生的头不停地揉搓着,有时还向他身上吐口水。 这个场景正志十分熟悉,在没转生到这个身体以前,那个懦弱的中学生广田正志几乎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一幕。但这些都不是令正志再次返回的理由。 “请问你刚刚叫他什幺?”正志走到前面问那个长得最高的男生。 “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男生看着他身上的校服。 “我是谁并不重要,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刚好象叫他支那猪,是这样吗?” “你倒底想做什幺?趁我没发火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其它几个男生也停下手看着他。 “我再问一遍,刚刚是你叫他支那猪的吗?”正志仍然不厌其烦地问。 “是我又怎样,再啰嗦的话连你也打。”那男生向正志吐了口口水。 “是你就行了。”正志轻轻侧身闪开他的口水,同时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那男生还没说完,忽然他整个人飞了出去……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幺事,围观的学生只看到他突然向左边飞出去两米多,然后就这样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场中顿时变得一片安静,紧接着传来女生的惊叫声。整个篮球场马上混乱起来。 “你想做什幺?”剩下的6个男生中,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对正志大声问道。 “没看到吗?你可以上来再确认一下。”正志又露出那种令人心寒的微笑。 62-冲击 “这家伙跟支那猪是一伙的,我们一起上去扁他。”另一个头上打着发胶的男生大叫起来。 他一说完,几个人马上把正志围在中间。 “住手,统统给我住手。”最先冲过来的爱子对着他们大声说了一句。 “爱子,你认识这家伙吗?”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看着她。 “他是我朋友,请你们不要动手。这只是一场误会。”爱子焦急地说。 “池田,他真是爱子的朋友,你们不要乱来。”村岛也跑了过来。 “我不管他是谁,总之是他先动手的。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走。”那个打着发胶的男生冷笑着说。 “福井,你不要太过分了。”村岛冷冷地看着他。 “爱子,虽然他是你朋友,可是先动手的人是他,如果就这样放他走我们会很没面子。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肯跪下来求我们的话,我也许可以放过他。”戴眼镜的池田看着爱子俏丽的脸庞。 要源内跪下来认错?以那家伙的性格是死也不会这样做的。爱子刚要再开口求情,被晾一边的少年忽然开口了:“你们走开,这事与你们无关。” 语气还是跟以往一样的平淡,但爱子跟村岛却明显觉得此刻的正志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只这幺一句话,两个女生竟然再也出不了声。 “小子,看来你已经有所觉悟了。现在跪下来舔我的鞋也许还来得及哦。”池田冷笑起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的,你的嘴很臭。要动手就快点,我还要赶回家吃饭。” 池田勃然大怒,“打死这混蛋!” 顿时,6个男生一起冲了过去…… 五分钟以后,看着倒在地上不断痛苦呻吟的6个男生,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拍“北斗神拳”吗?不然为什幺这种只有在电影里才可能出现的场面会活生生地被搬到这里来上演。 没人能看清正志是怎幺把这6个人打倒的,所有人只能看到,凡是被他碰到的男生,哪怕只是看起来很轻微的擦一下而已,那被他碰到的男生绝对会倒地不起。 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那个少年竟然把倒在地上的男生一个一个拉起继续扁。 他扁人时的动作倒是很干脆清楚,只是那种撞击肌肉时发出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背脊发凉。 不管那几个男生怎幺惨叫求饶,少年还是始终如一地贯彻人人有份,永不落空的精神,直到把7个人逐一狂扁一遍后才肯停手。 把6个人放倒他只用了10秒不到,可是他却用了近五分钟去扁人。 在这五分钟里面,爱子跟村岛她们是完全有时间去阻止他的,可是当时她们跟其它人一样,脑海一片空白,竟然呆呆地看到结束为止。 把全部人都扁过一次后,正志忽然转头看着那个转学生,然后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谢、谢谢……”看到正志走近,转学生又惊又怕。但知道是他帮了自己,连忙出声道谢。 只是他还没说完,正志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起来,然后狠狠地将他压在篮球架的栏杆上。 背梁上转来的巨痛让他痛叫出来。 “你、你想做什幺?”他口里说着半生不熟的日语,满脸惊慌地看着正志。 “我想做什幺?”正志忽然加重了双手的力度,张明宪顿时再度叫出来。 “你问我想做什幺?我才应该问你想做什幺。一个男人打不过人家不要紧,可是你他妈的竟然连还手也不敢,像条死狗一样被这群垃圾欺负成这样。看你这样,不仅他们,连我也想扁你。”正志用泛着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张明宪来不及去想这个日本少年怎幺会说中文,而且还说得这幺流畅。此刻他已经被正志凶恶的样子吓得出不了声。 看着面前这个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的男孩子,正志忽然觉得有点累,那并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倦。 他叹了口气,然后松开了张明宪的衣领,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上,围观的学生像避瘟神一样自动离他一米,谁也不敢靠近他。 看到正志越走越远,爱子咬了咬嘴唇,快步跟了上去。另外三个女生没办法,只好也跟了上去。 在回荡着动感音乐的快餐店里,四个女生跟一个少年坐在一起吃东西。不过严格来说,真正在吃东西的只有那个少年。至于那四个女生,正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难道没有什幺话想对我们说吗?”终于,其中那个长得十分可爱,皮肤像玉一样白的女生忍不住先开口。 “今天的鸡腿好象比平时更难吃。”正志把最后一口鸡肉咬干净,随手扔掉了骨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只有这句话想说吗?” “还有,汽水也很难喝,我一直很奇怪,为什幺有这幺多人会喜欢这种颜色像中药一样的饮料。” 少女不自觉地抓了抓拳头,“没有别的了幺?” “所以……” “所以?” “所以结论是,经常吃快餐是不好的。”正志一边说一边擦着嘴。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少女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 “爱子,不要这样,有话慢慢说嘛。”村岛马上把她拉回座位。木暮也在旁边安慰着。 爱子气呼呼地坐下来,眼睛却死死地看着正志。 “你知道你刚刚打的是什幺人吗?” “我打过人吗?怎幺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正志继续装傻。 “你……”爱子差点又要拍桌子,村岛赶紧拉住她。 “源内同学,你这次是真的闯祸了。那几个人的背景都很厉害,不仅家里有钱,而且还认识很多有权有势的人。特别那个池田,他爸爸是现任议员,拥有很大的权力。所以在学校里从来没人敢管他们。”木暮在旁边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没什幺事的话我要回家吃饭了。你们路上小心点。”正志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还吃什幺饭,你究竟明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那几个人肯定会找你报复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爱子拦住他,心里既担心又着急,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正志静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忽然笑起来,笑得云淡风轻。 “小鬼,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世界上,还没有我不敢揍的人。放心吧,凭那几个小毛头还耐何不了我。”说完,绕过她身边走出了快餐店。 看着正志的背景,爱子跟几个女生再次露出迷惘的眼神。 63-清白 有些事,该来的话还是会来的。 第二天上午,正志被叫到校长室。 一进门,他看到肥头大耳的校长左边,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 本来校长正不断地对那中年人陪着笑脸,一见到正志,他马上大声喝起来:“源内正志,你究竟做了什幺?快过来,这位是池田议员。他是特地来找你的。”如果不是旁边坐着位大人物,他一定指着这个问题学生大骂。 正志嘴角抽动了一下,静静地走到那个池田议员的面前。 “您就是源内正志先生?”这个严肃的中年人竟然用起了敬语。 正志皱了下眉头,随即淡淡地说:“我是源内正志,你找我什幺事?” “源内正志,你这是什幺态度?”校长在旁边急得直冒冷汗。他已经作好准备了,只要池田议员一不高兴,他马上宣布把这个问题学生开除,以免惹事上身。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中年人竟然“霍”一下向正志跪了下来。 这一下不止校长的眼珠差点掉出来,连正志也觉得有点意外。 “是在下教子无方,冒犯了源内先生,恳请阁下原谅。”池田议员的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正志恢复平静,淡淡地说:“毕竟先动手的人是我,难道池田先生不怪我吗?” “不敢,实在是犬子太过顽劣,因此在下还要感激阁下代为教育。日后在下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 “既然误会已经消除,那请池田先生代我问候一下池田同学。”正志深明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毕竟这家伙是个议员,不能在别人面前下他的面子。 “多谢阁下的关心。没什幺事的话我先走了,很抱歉耽误了阁下宝贵的学习时间。”池田议员再次躬身行礼。 “好,你慢走。”正志厌倦了这种虚伪的客套。 “源内同学,你……”待池田议员走后,校长还是一脸看怪物的表情看着正志。 “校长,没什幺事的话我先回去上课了。”还没等他说完,正志已经举步走了出去。 “好、好,您慢走……”校长在后面一边擦汗一边赔着笑。 正志返回教室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这时他才记起这节是体育课,学生们都到操场去了。 他无事可做,只好从抽屉里拿出本书看起来。 看了没多久,他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抬头看去,只见沟田和夫正鬼鬼崇崇地走进来。 因为他一直都是向后面张望,所以直到走进教室,才看到正对着他邪笑的正志。 一看到正志,沟田和夫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外跑,可是正志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一见他想跑,马上反手扣住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 “呀!”沟田马上痛得大声叫出来。 “沟田同学,我们好象很久没说过话了,最近好吗?” “你、你想干什幺?”沟田吓得脸色发白。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他一看到正志就觉得脚软。 “没什幺,我只是想跟沟田同学聊聊天而已。” “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我的手好痛。”沟田哭丧着脸说。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跑的话。”正志说完松开了他的手,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做什幺?”沟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节课是体育课,我想问一下,沟田同学为什幺回来这里?” “我、我有点不舒服。”沟田闪闪缩缩地说。 “是不是想象上次那样,把一些不是我的东西放到我的抽屉里?” 此话一出,沟田马上脸色大变,“我、不是……”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正志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上次是不是长崎那混蛋指使你陷害我的?” “你、你怎幺知道?”沟田睁大眼睛看着他。 小鬼就是小鬼,随便一试就中招,正志心里冷笑着。 “果然是这样,那天是他叫你把那支金笔偷偷放到我的抽屉里的吧?” 沟田无奈地点点头。 “我问你是不是呀?回答我。”正志瞪了他一眼。 沟田被他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应是。 “我可以放过你,可是你要把那天的情形详细地说出来。我想知道他是怎样来陷害我的。” “你真的会放过我?”沟田半信半疑地说。 “他奶奶的,叫你说就快点说,还啰嗦什幺。”正志有点不耐烦起来。 沟田不敢再问下去,马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只听了开头几句,正志已经忍不住想打瞌睡了。足足熬了近十五分钟,才听完沟田那一大段夹杂着不断推卸责任、后悔求饶等等废话的作案经过。 等他讲完后,正志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他懒洋洋地说:“沟田和夫,你是我见过的最蠢的一个小鬼。” “什幺?”沟田不解地望着他。 “让你听点东西。”正志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然后低头拨弄着。 过了没多久,从那手机里忽然传来一段对话录音,内容正是刚刚沟田和夫交代的所谓事件经过。 一听到那段录音,沟田和夫知道上当了,马上冲过来想抢手机。可是被正志一脚踢倒在地。 “你以为我真的那幺无聊听你讲那种连三岁小孩都猜得到的事件经过吗?长崎找你这样的白痴来做枪手,是他犯的最致命的错误。现在跟我去教务处吧,如果你能把长崎拖下水的话,也许你会没事。”正志跳下桌子,向门口走去。 沟田突然跑到他前面,拦在门口大声说:“快把手机给我!” 正志冷笑起来,“如果换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快给我,不然我……” “不然怎样,你要跳下去?又或者死在我面前?” 沟田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指着正志大声说:“我、我再说一遍,把手机给我……,不然,我……” 正志看着他,“你可以试试的。”说完一步步向他走去。 “不要过来,站住……我叫你站住!”沟田歇斯底里地叫着。 正志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什幺也没做。 过了一会,沟田忽然扔下了刀子,跪在他面前大哭起来,“求求你,放过我。” “不要求我,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正志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出教室。 身后传来了沟田和夫更大声的嚎哭声。 “学长,你怎幺了?不舒服吗?”留美用手拭了拭他的额头。 “没事,只是想起些事情而已。” “哥,那个沟田和夫现在怎幺样了?”和美把一杯沏好的茶递到正志面前。 “不知道,也许被他家人带走了吧。” “太好了,现在学长总算是清白了。只是我想不到那个长崎鸣一会做出这种事,实在太可恶了。”留美气呼呼地说。 “我早就跟你讲,那个转校生不是什幺好人。”和美很淡定地喝了口茶。 “你猜学校会怎幺处理他们两个?”留美问道。 “沟田那家伙肯定是要劝退的了,至于长崎鸣一,难说,可能什幺事也没有。”和美冷笑着说。 “为什幺?” “因为只有沟田和夫单方面的证供,只要长崎夭口否认,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况且像他那种富家子弟,学校巴结还来不及,又怎幺会追究呢。”正志接下去说道。 “难道就这样算了幺?” “这就难说了。”正志忽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64-夜色 “哥,你下午还去接那女孩放学吗?”和美忽然问了一句。 “是的。” “那还要接多久?” 这个问题也同样引起了留美的热切注视。 “再接个一两天吧。我想应该也差不多了。” “只怕到时你会舍不得,毕竟是直子老师的妹妹,能差得了哪里去呢。”和美不冷不热地说道。 “喂,不要把我说成像卖金鱼似的好吗?”正志不明白她在生什幺气。 “你真的对那女孩没有企图?”和美盯着他看。 真是要命,连‘企图’这幺严重的字眼都出来了。“坦白说,我对小鬼没什幺兴趣。” “那你对什幺样的女生有兴趣?难道是像直子老师那样的女人?”和美步步紧迫。 “我看起来很饥渴吗?小孩子问这些做什幺。”正志白了她一眼。 “人家好奇不行吗?哥,告诉我嘛。”和美软硬兼施。留美也在旁边协助发动眼神攻势。 “和美,你会把留美带坏的。”正志苦笑起来。 “不要扯开话题,快说。” “我不知道自己会喜欢怎幺样的女人,至少现在还不知道。也许有一天,我遇到一个愿意跟她死后葬在一起的女人,那表示我已经找到了。”正志淡淡地说。 “这是什幺答案?”和美很不满。 “好了,我要回教室了,你们也快点吧。”说完他伸了个懒腰后径自走向门口。 和美开始把便当盒收起来,看到留美还在发呆,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怎幺了?” “我觉得学长今天好象有些心事。”留美回过神来。 “那家伙性格就是这样,如果他不肯说的话,别人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幺。” “不过你应该可以放心了,看来真的他对那女孩没什幺兴趣。”和美忽然口气一转,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幺,我……先回去了……”剑道女孩脸红似血,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就走。 “小傻瓜,我提醒你一下,那家伙在某些方面其实是很迟钝,有时你要学会主动一点,不然他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和美在后面又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留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定了一下,然后又急匆匆地跑下楼。 待她走后,和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收拾着。 “你一定很得意吧?源内正志。”在走廊里,正志遇到了满脸阴沉的长崎鸣一。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那真是太少见了。你的那群粉丝呢?” “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长崎冷冷地看着他。 正志看着他,忽然笑起来,“我本来对这件事一点感觉也没有,可是看到你这样,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我早就讲过,这是一部很烂的戏。特别是找沟田这种白痴做男主角,那是你犯的最大错误。” “你说的没错,那的确是我的失误。可是你又能怎样,只要我一口否认的话,他们根本就不能对我作任何处理。”长崎冷笑着。 “我想你误会了,我本来就没想到这件事会对你造成什幺影响。只是刚好有个白痴送上门,我顺手抓来证明一下我的清白而已。我跟你之间的帐,还没开始算呢。”说到最后一句,正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句话我曾经对沟田说过,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说完,正志绕过他身边向教室走去。 长崎看着他逐渐走远,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惹到了一个不应该惹的人。 在快要走进教室的时候,正志忽然改变了主意,他二话不说转身向楼下走去。 当他走出学校门口时,忽然一辆蓝色的“BMW”向他驶了过来。 “源内先生,不介意的话请上车。”车窗打开,露出一张美伦美焕的俏脸。 正志看了看她,然后拉开前门坐进去。 “您想去哪里?”樱井美音温婉地看着他。 “随便走走,哪里都可以。”他顺手打开了收音机。 樱井没再说话,安静地发动了汽车。 “刚刚忘了多谢你,谢谢你帮我处理了池田的事。”在行驶的车厢中沉默了近半个小时后,正志说了一句。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幺日子吗?”正志忽然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樱井想了想才说:“对不起,我想不起来。” “今天其实什幺日子也没有,不过今天却是我一个朋友的忌日。”正志淡淡地说。 “对不起。” 正志笑了笑,“根本就与你无关,你无需道歉。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看她。可是今年我却没去。” “您今年有事不能去吗?”樱井的声音温柔如水。 “不是,我有空得很。纯粹是心里问题。”正志看着窗外不断飞驰的景物发呆。 樱井美音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家父在生的时候曾经说过,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到临死那天,如果悔恨的事可以少一点,那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正志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过了仿佛许久,他回过头来对着樱井微笑起来,“谢谢。也许你说得对,有些事想做就应该去做,想太多的话只会徒增烦恼。麻烦你,我想先回家一趟。” “好的。”樱井向他微笑一下,把车头倒了回去。 五分钟之后,正志穿著便服从屋里走出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他再次拉开车门坐进去。 “请问您现在要去哪里呢?”樱井看着他。 “麻烦去一下机场。希望还来得。” “好的。”樱井马上发动汽车,向机场方向扬长而去。 深夜,在尼泊尔南部一个山区中,一个少年静静地坐在一块白色的墓碑前。 看着这块竖立着的石头,少年忽然想起一首在教堂里听过的老歌。 我不在这里 请不要在我的坟边哭泣 因为我没有睡去 我是扬起千千遍遍的风 我是雪地里闪闪的白光 我是拂照在田野里的太阳 我是夜空里的星星…… 请不要在我的坟边哭泣 我不在这里 “阿薇,我是雷隐……”少年只觉得声音干涩无比。 “十年了,我已经十年没来看你了。我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再来看你。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雷隐了。希望你也不在这里,不然只有我的骨灰在下面,而我的人却还在这里,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说完这句话,少年沉默了许久。 “不管怎样,我还是来了。今晚,我会在这里陪你,像以前那样,陪你看明天的日出。”说完,少年静静地靠在石碑上喝着酒。 今夜,夜色如水。 65-初识 当正志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打电话到机场去问了一下,最早到东京的航班要5点钟才有。因为时候尚早,正志决定到外面走走。 尼泊尔是个美丽的地方,全国大部分地区都未受到工业的污染。到处都是绿色的花草树木,空气也如水晶般明净。 走了没多久,正志觉得有点饿了,这才想起除了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以外,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过饭。于是他只好又折回酒店附近的餐馆就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正志忽然觉得有被人注视的感觉。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自己。 那个小女孩脸作奶白色,眼睛又大又圆,身上穿著质地十分好的羊绒纱裙,看起来犹如一个制作精良的洋娃娃。 亚细亚族人面孔都差不多样子,但是尼泊尔人少有这样精致的五官。所以正志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应该不是本地人。 那小女孩竟不怕生,向正志越走越近。 正志觉得有趣,指着桌上未吃的甜点看向她。意思是问她是不是想吃? 那小女孩摇了摇头,待走到正志面前,她终于开口了,说的竟是英语。正志也觉得有点意外。 “你……是谁?”小女孩的语气显得十分生硬,好象很久没说话似的。 “你父母没教过你,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要先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吗?”正志微笑着说。 小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她的表情十分认真。 “对不起。”正志轻轻地摸着她的头。 对于这个动作,她似乎很受用,像小猫一样轻轻地闭上眼睛。 “我有两个名字,一个中文名字,一个日文名字。你可以叫我雷隐。”一说到这个名字,正志总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雷、雷……”小女孩轻轻说着,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那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看到几乎整个人趴在他怀里的小女孩,正志不禁有点好笑,这小鬼真的一点都不怕生。 “丝……他们都叫我艾蜜丝。” “艾密丝?你是哪个国家的人?”虽然她说的是英语,但正志一直觉得她是亚洲人,谁知她却有个这幺洋化的名字。 小女孩没回答,只是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想吃这个吗?”正志没再问下去,只是用手指着桌上的糕点又问了一句。 “嗯。”这次小女孩没再拒绝。 接下来,正志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这个小女孩用笨拙得可爱的动作吃着甜点。 “艾蜜丝,你怎幺会在这里?你是谁?”当小女孩正在吃东西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把女性的声音。 正志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十分漂亮的欧亚混血美女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你是艾蜜丝的监护人吗?”正志轻轻放下茶杯。 “你是什幺人?你想干什幺?”那美女第一时间把艾蜜丝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我只是一名普通游客,而且就你所见,我只是请这小鬼吃东西而已。”正志很讨厌跟这种神经质的女人打交道,如果真的这幺宝贝这小鬼,就不会任她四处乱跑。 “艾蜜丝,你没事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幺奇怪的事?”美女不理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小女孩。 正志苦笑起来,这口气分明是把他当成一变态。他不想跟她计较,站起来就走。 可是还没走两步,忽然觉得脚上多了个重物。 向下一望,原来是艾蜜丝。此刻她像只倒尾熊一样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不让他走。 “雷,不…要走。不要走……”小女孩眼里露出哀求的眼神。 “艾蜜丝,快放手!”美女又惊又怒。 艾蜜丝不理她,继续死死地抱住正志的大腿不放。 看着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小女孩,正志眼里泛起一阵淡淡的温情。他蹲下去摸着艾密丝的小脑袋说:“喂,小鬼,你这样就不乖了哦。” “雷……,不要走。”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旁边的美女越看越惊讶,她从来没有见过艾蜜丝像现在这样依赖一个人。她很清楚艾蜜丝是个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孩子,除了她父亲跟自己以外,她从来不会接近任何人。即使是自己,也很少能让她多说几句话。她父亲很担心她的情况,所以找了许多出名的心理医生来给她治疗,可是也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件事的刺激实在太大,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是有心无力。 可是现在,在这个像是高中生一样的少年面前,艾蜜丝竟然会舍不得他走?想到这里,爱丽琳不禁仔细打量着这个少年。 正志当然不知道爱丽琳在观察他,他现在正忙着劝慰这个小鬼。终于,在费尽了一番唇舌后,艾蜜丝终于放开了小手,可是眼睛还是紧紧地看着他。 “回去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了。你会打电话吗?”正志把写着手机号码的纸条递给她后,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小女孩点了点头,拿着纸条的小手握得紧紧的,好象怕它会飞了似的。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以后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以后要听话哦。” 艾蜜丝又点了点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正志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脑袋后离开了餐馆。 直到走出餐馆很远,正志似乎还能听到小女孩在叫他的名字。 轻轻吸了口气,正志向前面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请问你去哪里?”出租车司机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机场。”正志用的却是尼泊尔语。 那司机一听正志说的是尼泊尔语,顿时十分高兴。忍不住一连问了他几个问题。例如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为什幺尼泊尔语说得这幺好?是不是来尼泊尔旅游等等。还不厌其烦地向正志介绍几个出名的景点以及一些古怪的风俗。到后来还向他讲解在什幺地方什幺时候搭乘出租车会比较便宜,哪个酒店比较好,哪个酒店不是很卫生等等。热情得两人好象认识了几十年似的。 看到这个过分热情的中年人,正志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早知道这样,他绝不会那幺顺口地用尼泊语来回答,搞到现在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鬼扯。 当出租车司机还在大沫横飞的时候,正志从倒后镜中看到从餐馆里走出来的艾蜜丝跟那个女人。 从后面看过去,艾蜜丝显得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而另一方面,此刻那个女人正拉着她的手在叫出租车。 过了没多久,一辆出租车向她们开了过去。 正志收回了目光,当他准备叫这个啰嗦的司机闭上嘴开车的时候,忽然,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他赶紧回头看去,只见有两个男人从艾蜜丝她们叫的那辆出租车中冲出来,在那个女人的尖叫声中,那两个男人一人一个把她跟艾蜜丝强行拉进了出租车。在那女人不断挣扎的同时,其中一个男人把车门关上。然后,那辆出租车马上发动跑了。 整件事的发生只用了5秒不到,真正看到的人也很少,所以并没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可是正志看到了,他看得很清楚,这绝对是一起绑架。 “马上追上那辆出租车。”正志对那司机大声说。 “发生了什幺事?”中年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演讲中。 “我叫你追上那辆车。快!”正志大喝起来。 出租车司机不敢相信一个人竟然会有这样的眼神,被一下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下也不敢再啰嗦,马上发动汽车按正志指的方向追上去。 66-仓库 “你们是什幺人?”知道逃出无望后,爱丽琳逐渐冷静下来。 两个男人都没出声。 “喂,我问你们呀,为什幺要抓我们?”爱丽琳大声叫起来。 那两个男人还是不理她。 从未被人如此轻视,如果不是双手被手铐锁住,她一定扇他们一耳光。 看到坐在旁边的艾蜜丝脸色发白,爱丽琳只能轻轻地抱住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对小女孩强笑道。 艾蜜丝没出声,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出租车继续无声地行驶着,看着窗外不断消逝的景物,爱丽琳只觉得一片灰暗。 在行驶了近一个小时以后,出租车在一个码头仓库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已经废弃了的破旧仓库,在仓库门口,停着两辆高级房车。 周围十分安静,除了能依稀听到几声远处轮船的鸣笛声外,听不到有一点人声。 爱丽琳和艾蜜儿被那两个男人押下车,一直走进那个旧仓库。 坐在前面驾驶座负责开车的男人也下车走到其中一辆高级房车前面,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在昏暗的仓库里,只有一盏白炽灯泡在照着。四个男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坐在中间的是一个穿著高级西装的金发青年跟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尼可,果然是你这混蛋。”一见到那个金发青年,爱丽琳马上破口大骂。 “爱丽琳,这样可不是淑女的行径哦。”尼可笑吟吟地站起来。 爱丽琳突然冲过去,用肩膀用力地撞他。 在她冲过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刚要抓住她,可是尼可摆了摆手制止他们。 待爱丽琳撞了几下后,尼可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爱丽琳,你还是这幺漂亮。真可惜,当初你为什幺要这幺对我呢?要知道,我们当时已经快到结婚的阶段了。” “谁会嫁给你这条只会向亚当斯摇尾巴的狗?”爱丽琳向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尼可脸无表情地把脸上的唾液擦掉,忽然“啪”一声,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把她整个人打跌在地。 “你这贱女人,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贵吗?你还不是为了钱才跟着蒙卓尔那个家伙,如果我是一条狗的话,你也不过是条母狗。”尼可扯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大声说道。 “像你这种垃圾有什幺资格跟戴非先生相提并论?真是太可笑了。”爱丽琳冷笑道。 尼可怒不可竭,又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直把她的嘴角打出血。 当他还要再打的时候,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开口阻止道:“尼可,别忘了亚当斯先生吩咐让你做的事。” “放心吧,基罗,我没有忘。我只是跟前未婚妻亲热一下而已。”尼可放开爱丽琳站起来。 在旁边看着的艾蜜丝吓得拼命流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当尼可离开后,她马上跑到爱丽琳身边想把她扶起来,可是却怎幺也用不上力。 “你们想怎样?”爱丽琳慢慢站起来,看着那个中年人跟尼可。 基罗像个绅士一样微笑着说:“爱丽琳小姐,我们并不会对你们怎幺样。只是这段时间内,你跟艾蜜丝小姐必须跟我们在一起,包括回到瑞士以后。这是亚当斯先生对我们的吩咐。” “你们究竟想做什幺?”爱丽琳不相信他们这样劳师动众地把自己捉来只是想跟自己叙旧。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到时亚当斯先生自会安排。在这段时间内,只要你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出来,我们是会很礼貌的。希望你不要令我们为难。”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幺企图,但至少现在是安全的。爱丽琳稍微有点放下心来。 这时,基罗看了一下手表后说:“爱丽琳小姐,现在跟我们走吧。” “去哪里?”她马上又紧张起来。 “去哪里?当然是回瑞士了。旅途可能会比较漫长,希望你不会介意。”基罗微笑着说。 “可是我的行李跟护照还在酒店里。” “我已经派人拿过来的。请吧。”基罗作了个女士优先的手势。 爱丽琳没办法,只好拉着艾蜜丝的手跟在他后面。 走出仓库的时候,基罗对尼可说:“你跟爱丽琳小姐她们一起吧。记住,不要再发生像刚刚那样的事。” 尼可耸耸肩当答应下来。 基罗带着三个手下上了其中一辆房车,尼可就跟另一个男人一起把她们押上车。 “爱丽琳,希望你会觉得旅途愉快。”尼可跟她们两个一起坐在后车厢,他看着爱丽琳充满怒意的脸说。 突然,坐在前面的男人叫了一声:“你不是……”还没说完,就被坐在驾驶座的那个人一拳打晕过去。 尼可虽然不知发生了什幺事,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在他刚要用枪口指向那个人时,忽然拿枪的右手被一只像是铁钳一样有力的手紧紧扣住。 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孔正对着他笑,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在眼前不断放大的拳头。最后,他就什幺也不知道了…… “你、你是谁?”因为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在爱丽琳还没反应过来时,尼可跟他的手下已经被放倒了。她又惊又惧地看着这个戴着帽子的神秘人。 那个人没理她,他快速地从尼可的手里拿过手枪,对着不远处基罗坐的那辆房车跟那辆出租车的轮胎上连开了两枪。那两枪都直接命中,一下子把两辆车的一个轮胎打爆。 当基罗那边的人已经从车里冲出来准备开枪还击时,神秘人马上调转车头向外面驶去。 “快趴下。”那个人一边开车一边大喝道。 爱丽琳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候,不敢再问,马上按着艾蜜丝的头伏下。 在她们刚低下头还没过两秒,右边的倒后镜就中了一枪。 “枪法真烂。”爱丽琳似乎听到神秘人说了这样一句。 “你是什幺人?”当房车在公路上行驶了近五分钟后,爱丽琳看着那个人的后脑问。 “普通游客而已。喂,小鬼,没事吧?”正志脱掉那顶帽子笑嘻嘻地转过头来问道。 “原来是你!”爱丽琳惊讶万分地捂着嘴。 “雷…雷……”小女孩看到是他,顿时泪如泉涌,一下子扑了过去。 “喂,小鬼,不要乱动,我还在开车呀……”正志被她弄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才稳住方向盘。 ********************************************************************** 如果可以的话,今晚9点时我会尽量再赶一章出来。希望各位继续支持。 67-决定 “真是要命,差点就挂掉了。”正志苦笑着看了看紧紧缩在他怀里的艾蜜丝。 “你究竟是什幺人?你是梅菲那边的人吗?”爱丽琳紧张地看着他。 “我讲过了,我只是个普通游客。只不过跟这小鬼投缘,顺手帮点小忙而已。” “你真的不是梅菲那边的人?”爱丽琳半信半疑地问。 “我不知道你讲的梅菲是哪根葱,总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便你怎幺想。”正志懒得跟她罗嗦,顺手打开了收音机。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多谢你救了我们。”沉默了一阵子后,爱丽琳轻轻地说了一句。 正志笑了笑没出声。 “我们现在去哪?”过了一会,爱丽琳看了看窗外问道。 “先找个地方清理垃圾。然后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爱丽琳虽然不解,但没有再问。虽然只相处了这幺短时间,但她对这个少年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信任感。 正志把房车停在一处没什幺人烟的郊外,熄火后,正志首先把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拖下车,然后又打开后车门,把尼可也拖了下去。 “你、你要对他们做什幺?”爱丽琳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小姐,你看电影看太多了吧。我可没想过要在这里玩什幺毁尸灭迹,我只是把他们放在这里而已,难道你想带他们一起走吗?”正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爱丽琳脸一红,她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地敏了。 “小鬼,这个家伙刚刚是不是对你很凶?”正志忽然指着地上的尼可问艾蜜丝。 艾蜜丝用力地点点头,“他是坏人,刚刚打姐姐。” “那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艾蜜丝不解地看着他。 “你先上车闭上眼睛,记住不许偷看哦。” 小女孩点了点头,一蹦一跳地走回车厢。 “你也上车吧,我很快就回去。” 爱丽琳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走回了车厢。 待她走后,正志对着地上的两人邪笑起来,“小白脸吗?我最讨厌小白脸了。”说完对着尼可的脸一阵猛踩…… 半个小时后,正志把房车开到一个路口,然后把整辆车藏在树丛中。最后他带着她们下车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走到一个比较大的市镇。 伸手叫了辆出租车,正志跟她们一起坐了进去。 “请问去哪里?”司机是个年青人。 正志不敢再用尼泊语回答,只好用英语说:“附近比较好的酒店。” “好的。”司机松了口气。 正志微笑起来,看来这家伙只听得懂“Hotel”这个单词。 在酒店的房间里,正志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艾蜜丝,然后转头看向爱丽琳说:“现在能告诉我这小鬼的身世了吗?” 混血美女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低着头说:“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但我想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现在退出的话还来得及,否则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你就当我看中这小鬼的家产好了,看得出来,这小鬼一定身家惊人。”正志淡淡地说。 爱丽琳仔细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忽然笑起来:“如果是别人的话我可能会这样想,可是对于你,我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完全猜不到你想做什幺。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至于接下来怎幺做,你自己考虑清楚。” 正志作了个请的动作。 “艾蜜丝的父亲蒙卓尔˙戴非是瑞士迪亚波集团的最大股东。戴非家族在瑞士是一个历史十分悠久的名门望族。蒙卓尔先生是戴非家族的现任家主。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大哥,叫罗兰多。另外蒙卓尔先生还有两个弟弟,分别是亚当斯跟梅菲。 迪亚波集团是戴非家族最重要的产业,其中包括了两间大型炼油厂、三间钟表制作公司、八个矿坑以及一些连锁超市。可以说,戴非家族在瑞士即使不是首富也相差无几了。而且,戴非家族在瑞士政界也有非同小可的影响力。”说到这里,爱丽琳稍微停顿了一下。 原来是所谓的家族情仇,正志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 “在艾蜜丝5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她的母亲跳楼自杀了。很不幸地,艾蜜丝亲眼目睹了她自杀的过程。这也是导致艾蜜丝自闭的主要原因之一。没人知道她母亲为什幺会这样,大部分人猜测是她的神经有问题。自从她死后,蒙卓尔先生一直郁郁寡欢,也无意再娶,只一心专注于工作。就这样过了几年,大家对这件事也慢慢淡忘了。 可是就在上个月,蒙卓尔先生来尼泊尔洽谈生意的时候,却不幸遇上交通意外去世了。我之所以带艾蜜丝来尼泊尔就是为了让她见蒙卓尔先生的最后一面。” “那个叫亚当斯的家伙为什幺会派人绑架你们?”正志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昨天我接到瑞士律师事务所的电话,他们叫我一定要在下个星期六前回到瑞士,因为他们要当众宣读蒙卓尔先生的遗嘱。我想也许跟这件事有关。” “下个星期六?也就是差不多要去半个月,这回和美一定骂死我。”正志自言自语地苦笑着。 “接下来你想怎幺做?”爱丽琳看着他。 “半途而废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权当去瑞士旅游好了。”正志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旅游?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的势力有多大?你会随时没命的。”爱丽琳激动地站起来。 正志笑起来,“你或许不相信,我就是嫌我的命太长了。”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爱丽琳有点无力地坐下来。 “对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叫你女人吧?”正志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说。 “我叫爱丽琳˙罗迪曼,芬兰人。你呢?” “你可以叫我雷隐,我是个中国人,严格来说是日籍华人。”既然身处国外,正志很顺手地用回原来的名字。 “你是日本人?”爱丽琳有点惊讶地问。 “没听清楚吗,是日籍华人,总有一天会归宗的。”正志说的归宗是指这副身体跷掉的那一天。 “对了,艾蜜丝怎幺看也不像是瑞士人,她的母亲是哪个国家的人?”正志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她母亲是新加坡人。其实蒙卓尔先生也是个混血儿,他母亲是个韩国人。所以传到艾蜜儿这一代时看起来不像正宗的瑞士人。” “那你呢,你是混哪里的?”正志吊儿郎当地说。 虽然觉得正志的问法有点怪,但她还是回答道:“我母亲也是个韩国人。” 看来全球一体化不单指经济呀,正志有点恶意地想道。 “好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如无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坐长途飞机去瑞士。”正志站起来。 “你真的决定了?”爱丽琳再次看着他。 “小姐,老实说,你有点罗嗦。我就在隔壁,有事的话随时叫我。”正志摆摆手,走出了房间。 爱丽琳默默地看着他离开。 68-护照 “雷隐,你带我们来这种地方做什幺?”爱丽琳不解地问。 吃过晚饭后,正志带着她们来到一个贫民区中。 “小姐,你不是这幺快就忘了吧,你的护照已经被那些家伙拿走了。不做个新的又怎幺上飞机呢?” “可是来得及吗?”混血美女这才想起这件事。 “只要有钱的话就来得及。等一下进到里面不要说话,一切让我来处理。”正志带她们来到一个酒吧前面。 进到里面,音乐声震耳欲聋。在昏暗的激光灯下,一大群年青人十分起劲地跳着舞。 爱丽琳以前也经常去酒吧玩,所以对这种气氛习以为常。可是艾蜜丝却被那些巨大的响声吓得脸色发白。 “不要怕,小鬼,捂住耳朵。”正志看到这样,只好把她抱到怀里安慰着。 艾蜜丝马上像只小兔子一样缩进正志怀里,两手也紧紧地捂住耳朵。 “我们走吧。”因为实在太吵,正志作了个走的手势。 爱丽琳点点头跟着他。 两人走进一个包厢,把门一关后,顿时清静了不少。 “两位想要什幺?”因为两个人的相貌都不像尼泊尔人,所以只会几句简单英文的女侍应十分紧张。 “找你们经理过来。”正志用尼泊语说了一句,然后顺手给了她五十卢比。 “谢谢,我现在马上去叫经理,请稍候。”女侍应对他们行个礼后走了出去。 过了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走了进来。 就像所有年青男子那样,他的第一反应是看漂亮的混血美女,然后才是相貌平凡的正志。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经理,请问是你们找我吗?” “我们的护照不小心丢了,你也知道,如果补办的话需要很长时间,而我们却有急事需要马上回国。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认不认识一些可以让我们在短时间内拿到护照的人。”正志开门见山地说。 “这个……”经理有点犹豫地看着他。 “钱不是问题,只要够快。”正志拿出一张百元美钞放在桌上。 “你们真的想办护照?”经理看了一眼那张纸币后又看着正志。 “我说过,钱不是问题。”正志加了一张。 “这样呀……”经理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正志不声不响地又加了一张。 “可是……” “刚刚是最后一张,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找别人。”正志有钱,但不表示愿意做水鱼。 “你们跟我来吧。”经理看到再没有油水可榨,只好放弃。 年青的经理把三个人带出酒吧后来到一条又黑又脏的小巷,在左转右转了一大轮后,经理在一间很破的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经理在那门上敲了好一会,才从里面传出一阵叫骂声跟脚步声。 “是那个混蛋半夜三更的鬼叫。”打开门后,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秃顶男人。 “老鬼骂什幺,我给你带客人来了。” “客人?”那老男人十分警惕地看了看经理身后的正志跟爱丽琳。 “先进去里面再说吧。”经理说道。 老男人想了一会,这才放他们进去。 爱丽琳看到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不禁有点担心地看着正志。 正志对她摇了摇头,然后抱着艾蜜丝先走了进去。爱丽琳只她也跟着进去。 老男人把灯打开后,爱丽琳发现这房子比在外面看起来要宽敞许多。屋里十分凌乱,到处都放满了一些白色的纸张和透明胶片。 那男人对着正志跟爱丽琳说:“你们想做什幺?护照吗?” 正志点点头,“能让我看一下样板吗?” “可以。”老男人走进房间,过了一会,拿着几本护照走出来。 “不是我自夸,我做的护照从来没有出过问题。”老男人把那一迭护照递给正志。 正志仔细看了几个,然后指着其中一本说:“我要这种。” 老男人说:“眼光不错,这种是真的空白护照做的。现在市场上存货越来越少了,所以价格要贵点。你要几本?” “三本。什幺时候能拿到?” “后天。”老男人想了想。 “不行,最迟明天中午。” “那好吧。” 谈好价钱后,三人在另一间房轮流拍个人照,拍好照后,三个人跟着那个经理离开了老男人的家。 当四个人走到巷口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有四个年青人一边抽烟一边站在那里说话。看到正志他们几个,马上全部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看来麻烦来了,像爱丽琳这样美貌的女子在深夜里行走本来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而且是在这样杂乱的地方,别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几个是外国人,会引起别人的觊觎本来就是一件意料中的事。 虽然爱丽琳跟那个经理也知道,可是真正面对那些人时,他们还是觉得胆战心惊。 酒吧经理低着头,装做什幺也不知道地走过。 可是还没走多远,就被那四个青年拦住。 “请问有什幺事?”经理还在装傻。 “没什幺,只是想找你借点钱而已。”其中一个长头发青年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玩弄着。 “我、我没钱的。”经理马上后退两步。 “你没有,可是他们有。”另一个叼着烟的青年看着正志他们。 “对不起了,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们。”经理向正志说了一声后走到一边。 “雷隐,怎幺办?”爱丽琳小声问正志。 “从来只有我抢人,还没被人抢过。我倒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正志冷笑一下,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艾蜜丝一步步走上去。 “喂,外国人,站住。”那个长发青年挡在正志面前,用小刀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正志看也不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绕过继续走。 “我叫你站住。”长发青年大怒,一手抓向他的脖子。 就在他快要抓到的时候,忽然一只手像凭空出现一样扣住了他的手腕。 “喀!”一声,在长发青年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清脆的响声从他的手腕处传来,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巨痛随着这下响声传了过来。 长发青年本能地张开嘴准备大叫出来时,忽然被正志一脚踢中下巴,把他整个人凌空踢飞出去两米多远。 “啪!”一声,长发青年整个人像只装满东西的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动也不动。 整个过程过只用了不到两秒,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过了一会,另外三个青年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了过来。那个叼着烟的青年还一边冲一边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 看着冲过来的三个人,正志露出冷月清辉一样的笑容。 相对于酒吧经理的难以置信,爱丽琳一时间却是心潮翻涌。这个少年再次带给她一种无法言表的震撼。 昨天这个少年把自己跟艾蜜丝救出来的时候,她只是以为他是靠偷袭才成功的。但后来想清楚当时他一连串的行为,如假扮司机突然袭击、射穿轮胎不让基罗等人追上来等,却又是那幺的合情合理、无懈可击。接下来,他处理尼可他们、逃避追踪、办假护照等等用的手法老练得让她以为他根本就是个职业特工。 而现在,面对那三个手持凶器的青年,他只用了不到三秒…… 爱丽琳根本就看不清楚少年是怎幺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跟着听到一些“喀、喀”的奇怪声音,那三个尼泊尔青年就这样倒在地上无法动弹,比好莱钨拍的那些功夫电影还要夸张好几倍。 “喂,走了。”少年对着陷于石化状态的两人叫了一声。 “你…你……”酒吧经理还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闭嘴。”低头看了一下还在怀里熟睡着的小女孩,正志瞪了他一眼。 酒吧经理一阵心虚,不敢再看他。 “快走吧,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坐飞机。”对混血美女说了一句,正志继续往前走。 爱丽琳以复杂无比的眼神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慢慢跟在后面。 酒吧经理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青年,忽然打了个寒颤,连忙也跟了上去。 69-瑞士 瑞士,一个位于欧州中部,东邻奥地利和列支敦士登,南面与意大利为邻,西面与法国接壤,北部与德国交界,人口约为709万,国土面积只有41284平方公里的内陆小国,却是世界闻名的钟表王国。 同时,绮丽的风光、“永久中立国”的特殊国家地位以及瑞士银行独特的“银行保密法”,使得不少亿万富豪愿意把钱存在这个小国或者在当地定居。 据联手打击国际金融犯罪机构资料统计,全球三分之一以上的富豪的资产都存在瑞士银行里。同时,为不知名客户保管来历不明的资金更是瑞士银行的最大特色。银行除了从事金融业务大赚其钱外,还从事获利颇丰的资本管理工作,来自全球4.2万多亿瑞郎的资本已经流入瑞士银行金库,使瑞士不仅赚取了可观的管理费,还可将其用于各种钱生钱的金融活动,从而使这个只有近700万人口的小国富得“流油”,长期占据世界资本输出国家排行榜上的显著地位。 当正志他们三人从苏黎世机场的出闸口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总算到了。”爱丽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是不是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正志笑起来。 爱丽琳看着躺在正志怀里熟睡着的小女孩,轻轻地叹了口气,“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不过最可怜的还是艾蜜丝,连唯一关心她的父亲也去世了。” 正志摸了摸小女孩顺滑如丝的头发后说:“走吧,现在还不是感叹的时候。” 在坐了近两个小时的长途客车,然后又转了半个小时的出租车,三个人终于来到了蒙卓尔˙戴非位于苏黎世湖北岸的住宅。 在风景秀丽的绿湖边,一座四层高的大型豪宅竖立在金色的阳光中,看起来就像一幅油画一样。 “蒙卓尔先生喜欢安静,自从艾蜜丝的母亲死后,他就搬来了这里直到现在。”爱丽琳说。 “他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这里风景不错。”正志同样是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所以心有同感。 爱丽琳走到大门口前按了下门铃,两分钟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著黑色西装,约四十来岁的德意志男人。 他打开大铁门,彬彬有礼地对爱丽琳说:“欢迎你,罗迪曼小姐。请问艾蜜丝小姐也跟你一起回来了么?”这个男人说的是十分地道的德语。 “你好,培根先生,很久没见了。艾蜜丝已经平安回来了,只是因为坐飞机的关系,她现在很累睡着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雷隐先生,他是我的朋友,在尼泊尔的时候他帮了我不少忙。雷隐,这位是培根先生,他是这座房子的管家,已经替蒙卓尔先生工作了近二十年。”爱丽琳在旁边介绍着。 “你好,雷隐先生。”看到正志是外国人,管家培根用英语向他问好,并且很有礼貌地伸出右手。 “你好,培根先生。”正志跟他握了一下手。 看到躺在他怀里的艾蜜丝,培根显得很意外,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请两人进去。 从铁门到大宅前门之间,是一个很大的花园,两边种满了各种花草,不过其中种得最多的是玫瑰。在阳光的映照下,倍觉鲜艳。 三个人走在花岗石铺成的直道上,爱丽琳问:“培根先生,请问蒙卓尔先生的遗体已经运回来了么?” 培根脸上显出悲伤的表情,他轻轻回答道:“已经运回来了。罗兰多先生决定在今个星期天举行葬礼。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像蒙卓尔先生这样好的人会遇上这种不幸的事呢。” “请不要太伤心,培根先生。发生了这种事,大家都很难过。”爱丽琳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拿出包纸巾擦着眼睛。 在这种沉重的气氛下,正志不发一言,只是低着头仿佛在想事情。 凌晨2点,本来闭着眼睛坐在床上的正志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他跳下床穿上鞋后马上走出了房间。 正志像幽灵一样毫无声色地来到走廊,在淡淡的壁灯照射下,周围一片安静。 他细心倾听着楼上楼下的动静,却什么发现也没有。 错觉吗?可是这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又如何解释? 到了他这种境界的高手,灵觉已经远远超越了直觉的范畴,如果感觉到不妥的话,那多半是有事要发生。这种无法用言语解释清楚的直觉,已经在正志漫长的生命中多次得到了见证。 因此,虽然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正志还是走到爱丽琳跟艾蜜丝两人共用的房间前面。 正志伸出右手贴在房门上,然后轻轻吸了口气,将精神集中起来。过了一会,无数肉眼见不到的精神丝像轻烟一样慢慢从他的右手透过房门飘进了房间。 这是正志第二次使用这种异能,第一次是在救直子老师的时候。现在因为有了房门这个媒介,所以精神丝飘得比上一次要快许多。不到三秒,整个房间的动静已经尽在正志的掌握之中。 在确定艾蜜丝跟爱丽琳都在里面后,正志放心了不少。 透过精神丝,正志可以完全了解两人现在的状况。 虽然没人会知道,但半夜三更用这种比用眼睛去看更加直观清淅的方式去观察两个人,尤其是两个女性,总让正志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象那些喜欢偷窥的变态,所以正志在确定两人没事后很快就收回了精神丝。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在这里继续留守的时候,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从里面响起。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铃声显得刺耳无比。想到可能会把睡得正香的小鬼吵醒,正志心里有点生气。 当手机响到第三声的时候就停了,正志从外面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是爱丽琳接通了电话。 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正志心里升起,就在同一时间,“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从里面传来了一下枪声…… ************************************* 各位非常抱歉,今晚有一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晚了一个小时才更新。以后一定改正。同时本人在此郑重承诺,绝不太监! 70-枪声 正志的第一反应是一脚把房门踢开,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开着一盏仅供照明用的节能灯。在淡淡的灯光映照下,爱丽琳正紧紧抱着艾蜜丝躲在床角里。在那块比人还高的落地玻璃窗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弹孔。 是狙击手。根据刚刚那声枪响来判断,应该在五百米以内。 当正志还在黑龙里混日子的时候,不知被人狙击了多少次,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那狙击手可能还没走。于是他想也没想就把手向旁边一甩,一个东西从他手里飞出,一下子把那盏节能灯打灭。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就在他刚把灯打灭时,正志忽然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他很熟悉这种感觉,马上向旁边一滚。果然,一发了弹打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正志出了身冷汗,他奶奶的,好久没玩这种枪林弹雨的游戏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到爱丽琳那边,对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混血美女说:“喂,你没事吧?” “发生了什幺事?”混血美女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这还用问吗?有人想给我们放血。小鬼怎幺样了,没受伤吧?”这是目前正志最关心的问题。 “艾蜜丝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爱丽琳稍稍侧开身体,让他看一下压在身下的小女孩。 “雷……”一看到正志,艾蜜丝马上挣扎着想爬过来。 “小鬼别动,爱丽琳,马上报警。” “噢。”爱丽琳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拿起手机报警。 爱丽琳报警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许多脚步声。 “爱丽琳小姐,请问发生了什幺事?”穿著睡袍的管家培根走到门口问道。在他后面还有几个女仆跟工人。 “全部人都趴下,有人要开枪。”正志对他们大声说。 此话一出,马上引起了那几个女仆跟工人的恐慌,那些人马上不敢再走过来,培根也十分迅速地趴在地上。 “开枪的是什幺人?”德意志男人很快就冷静下来,向正志问道。 正志十分欣赏这个处变不惊的男人,对他说:“对方是个狙击手。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确定他离开没有。我已经报警了,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警察来。” “我明白了。雷隐先生,请问艾蜜丝小姐有没有受伤?”因为房间一片漆黑,培根看不到艾蜜丝。 “放心,她没事。”正志轻轻爬前两步,抓住艾蜜丝的小手安抚着她。 10分钟后,五辆警车来到了大宅。 被杀手狙击本来就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更何况是发生在戴非家族前任家主的家中,警方更是大为紧张。在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及取证后,除了留在墙上的两颗子弹以及被击穿的玻璃窗以外,瑞士警方沮丧地发现,他们并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丝索。 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加派人手在大宅周围实行全天布控。一时间,整个大宅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在大宅里工作的工人及女仆更是整天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 “雷隐先生,现在我们该怎幺办?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对戴非家族造成很不好的影响。”第二天下午,培根面露忧色地问正志。今天他已经接到了第四封要求请辞工人的辞职信。 正志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他说:“培根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幺会有杀手想杀爱丽琳或艾蜜丝?” “这个……”培根一时语塞。 正志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我知道你已经大概猜到事情发生的原因,只是碍于你的身份及职责不方便说出来而已。放心吧,相信只要宣读完蒙卓尔先生的遗嘱后,这件事就会结束。这是我的一个直觉。” 培根深深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他忽然很严肃地说了一句:“雷隐先生,你究竟是什幺人?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正志微笑着回视他的眼睛,“我只是一个局外人罢了。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站在艾蜜丝这边的。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说完,顺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德意志男人默默地看着这个莫测高深的少年,脸上显出一种摇摆不定的神情。 这时,忽然走过来一个女仆。 “培根先生,罗兰多先生来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出去。雷隐先生,你要不要跟罗兰多先生见一下面?”培根问。 “荣幸之至。”正志也跟着站起来。 当正志刚走没几步,本来在一旁看着电视的艾蜜丝马上跑过来拉住他的衣角。 “雷,你去…哪里?”小女孩结结巴巴地问。 “你大伯来了,你要见见他吗?”正志低下头看着她。 “大伯……”艾蜜丝摇摇头。 “那你在这继续看电视吧。”正志不想勉强她。 可是当正志再继续走的时候,艾蜜丝却还是拉着他的衣角不放。 “喂,小鬼,你不是说不去吗?”正志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雷去哪里……丝也去…哪里。”小孩子一字一顿地说。 “真拿你没办法,那走吧。”说完拉着她的小手向前走。 培根默默地看着他们,等正志走近的时候,他忽然对少年说:“雷隐先生,你是个奇妙的人。” “奇妙,说我吗?你确定是奇妙而不是奇怪?反正我是不会介意别人把我当作怪人来看待。”正志耸耸肩说。 “你误会了,雷隐先生。你是第一个被艾蜜丝小姐如此依赖的人。罗迪曼小姐应该跟你讲过艾蜜丝小姐的情况。所以我说你是一个奇妙的人。”培根很肯定地说。 “第一个?难道她的父亲不算吗?” 培根沉默了一下才说:“蒙卓尔先生的确是很关心艾蜜丝小姐的,但你应该知道,作为一个像戴非这样的家族负责人,其繁忙程度是难以想象的。况且自从夫人去世后,蒙卓尔先生就一直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所以,他平时也很少有时间能跟艾蜜丝小姐好好相处。可惜他已经去世了,这将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说到这里,培根叹了口气。 两人走到大厅的时候,正志看到爱丽琳也在那里,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穿著贴身条纹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苛,表情略显严肃的男人。 不用说,这一定就是蒙卓尔的大哥罗兰多˙戴非。 “对不起,罗兰多先生,让你久等了。”培根走上前去向他行了个礼。 “你太客气了,培根先生。”罗兰多站起来回了个礼。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雷隐。 雷隐,这位是罗兰多˙戴非先生,他是蒙卓尔先生的兄长,同时也是迪亚波集团欧洲业务的执行总经理。”正志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所以爱丽琳先开口为两人作介绍。 “你好,雷隐先生。听爱丽琳讲,你在尼泊尔帮了她不少忙。可是我想不到雷隐先生竟然如此年轻。”看罗兰多的神情好象真的对正志的年龄感到惊讶。 “你过奖了,罗兰多先生,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很高兴认识你。”虽然不知爱丽琳跟这个男人讲了什幺,但正志猜想她应该不会把两人被绑架的事说出来。毕竟主谋是罗兰多的兄弟。 “我今天收到消息,听说爱丽琳和艾蜜丝昨晚受到了杀手的狙击,所以我特地过来看看。你们放心,我已经跟苏黎世市长反映过这件事,他表示一定会追查到底。我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我们戴非家族的人。”罗兰多语气十分坚定。 正志发现,自从见到罗兰多那一刻起,艾蜜丝就一直躲在自己的身后。 71-访客 看到躲在正志身后的艾蜜丝,罗兰多显得有点意外。 当他向艾蜜丝走过去的时候,小女孩马上缩回正志背后不敢露出头来。 看到这样,罗兰多只好停下脚步。 “爱丽琳,艾蜜丝没受伤吧?”罗兰多转头看向爱丽琳。 “她没事,也许是昨晚受到了些惊吓才会这样。”爱丽琳也看出艾蜜丝很怕罗兰多,于是开口说道。 “只要没受伤就好。”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爱丽琳,培根先生有没有跟你讲过蒙卓尔的葬礼安排?家族里的几位长辈已经决定后天在乔伊斯墓园为蒙卓尔举行葬礼。”罗兰多看着爱丽琳。 “培根先生已经跟我讲过了。到时我一定准时到。”爱丽琳沉默了一下说。 “死者已矣,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中年男人安慰着。 “我知道蒙卓尔先生出事以来,你是最伤心的一个。希望你也要保重身体。”爱丽琳对罗兰多说。 “放心,我没事。” 这时,一个女仆走进来对培根说:“培根先生,亚当斯先生来了。” 在场的几个人一听,纷纷显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尤其是爱丽琳,更是不知不觉地握紧拳头。 “马上请他进来。”培根先生最先反应过来。 女仆答应一声后走了出去。 场中的气氛显得有点怪异,每个人都不说话。正志不禁有点好奇那个亚当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毕竟自己会来瑞士也是托那家伙的福。 过了没多久,一个三十来岁,神采飞扬的男子在女仆的引领下走进了大厅。 正志看过蒙卓尔的照片,那是一个给人感觉很认真、严肃的男人。跟他的大哥罗兰多在某方面是很相似的。但这种相似并不是指相貌,而是那种认真、理性的气质。 正志通过爱丽琳那里了解到一些戴非家族的信息。其实蒙卓尔是戴非家族上任家主斯罗˙戴非的私生子。这件事曾经一度成为戴非家族避而不谈的丑闻。在蒙卓尔十岁的时候,他的母亲,那个美丽的韩国女子去世了。在参加完葬礼后,斯罗˙戴非独自承受着家族大部分人的压力,硬是将年幼的蒙卓尔接到瑞士。 这件事理所当然地引起轩然大波,罗兰多、亚当斯、梅菲三兄弟的母亲,也就是斯罗˙戴非的正妻,更是差点就跟这个偷食不擦嘴的男人离婚。 但不管怎样,到最后蒙卓尔还是留了下来,而且还把原来的韩式名字改为现在这个名字,成为了戴非家族的一员。 可以说,蒙卓尔最终能够成为戴非家族的家主,完全有赖于他那认真出色的工作能力,当然,他父亲的帮助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而他那种出色的工作能力的形成,很大程度跟他的出身有关。 可以想象,身为一个名门望族的家主的私生子,这种称谓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屈辱。更何况蒙卓尔那非常明显的亚洲混血外表,在这个瑞士传统家族中更是分外刺眼。因此,这样一个孩子受到其它人的歧视以及欺侮也是意料中的事。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通常只有两个结果,一是从此堕落消沉而成为真正的败家子;二是发奋图强出人头地。很幸运地,蒙卓尔选择了后者。 这时走进大厅的亚当斯˙戴非跟他的大哥罗兰多˙戴非一样,是一个十分典型的意大利瑞士人。而且相貌之英俊,远胜于他的大哥。 “原来你也来了,大哥。很久没见了。”亚当斯很愉快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你怎幺来了?”罗兰多皱了皱眉头。 “怎幺,大哥不欢迎我吗?”亚当斯依然笑容可掬地说。 “你不是去芬兰了吗?怎幺这幺快就回来了?” “今天早上才刚下飞机。只是听说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罗兰多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亚当斯耸耸肩,绕过他身边走到爱丽琳那边。 “一段时间不见,爱丽琳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今晚陪我吃晚餐怎样?我知道一家餐厅牛排做得不错。”亚当斯看着她的脸。 “你有心了,亚当斯先生。很抱歉,我最近比较忙,所以不能接受你的邀请。”爱丽琳虽然恨他入骨,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那真是太可惜了,还记得你的未婚夫尼可吗?他说他很想念你。如果你今晚能来的话,他一定也会到场。”亚当斯笑吟吟地说。 爱丽琳再次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过了一会,她强忍着怒气说:“亚当斯先生,很早以前我就已经跟尼可解除婚约了,所以现在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误会。” “噢,那这样就更好了,今晚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共进晚餐,我会让你过个很浪漫的夜晚的。”亚当斯继续说道。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最近比较忙,所以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邀请。”爱丽琳面无表情地说。 “不要紧,你慢慢考虑清楚,如果想通了就给我个电话。我会一直等你的。”亚当斯情深款款地说。 对这个男人的厚脸皮,混血美女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闭上嘴不理他。 正志微笑起来,虽然这花花公子不是什幺好人,但却是个有趣的家伙。跟这种人打交道,至少不会那幺闷。 就像慰问灾民的政府官员一样,亚当斯看了一下正志和躲在他身后的艾蜜丝,然后转头问混血美女:“爱丽琳,能帮我介绍一下这位年轻的先生吗?” 爱丽琳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强作精神对他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字叫雷隐。雷隐,这位是蒙卓尔先生的弟弟亚当斯先生。” 深深地看着正志,亚当斯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雷隐先生是外国人?” “是的,我是日籍华人。听爱丽琳说瑞士的风景不错,所以过来看看。”正志微笑着说。 “这幺说雷隐先生是个游客?” “是的。” “瑞士的风景的确不错,如果雷隐先生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陪你到各处去观光一下。只是不知阁下赏不赏脸?”亚当斯一反刚才花花公子的形象,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 听他这幺说,爱丽琳马上露出略显紧张的眼神看着正志,站在旁边的罗兰多也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我喜欢自助旅游,如果要人陪的话,还不如找个旅行团,那里的导游小姐还漂亮点。”正志若无其事地说。反正就差没撕破脸了,他也懒得再说客套话。 听到正志的回答,爱丽琳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来我还以为可以跟雷隐先生做个朋友的。不过我还是想给阁下一个忠告,不要做些超出游客身份的事,不然可能会遇到些麻烦。毕竟这里是瑞士而不是尼泊尔。”亚当斯也不想再玩文字游戏,话里的意思越来越明显。 “旅游的途中如果看到蟑螂的话就踩两脚,看到地上有垃圾的话就顺手扔进垃圾筒,这样算不算超出游客身分呢,亚当斯先生?”正志继续微笑着说。 “雷隐先生真是个热心人呀。”亚当斯再次看他一眼,然后笑了笑,随即又恢复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正志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 他忽然发现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浑身发抖地以一种惊惧的眼光看着已经走到爱丽琳身边的亚当斯。 对艾蜜丝越来越了解的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幺事。他静静地把手伸到背后握住她的小手,过了没多久,艾蜜丝的颤抖停止了。 看来,好戏要开始了,正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72-葬礼 如果说,一个人物质层面的高低在于他拥有资产的数量,那幺一个人精神层面的价值就取决于葬礼上为其真心落泪者的数量,而不是来参加葬礼人员的数量。因为参加葬礼的可能并非是为悼念死者而来,例如一个债主可能就会来参加一个欠债未还就挂掉的债务人的葬礼,然后在遗体瞻仰的时候最后再骂上两句。 根据这个论据,蒙卓尔显然是个毁誉参半的争议性男人。 在最前排站着的是戴非家族的人,而站在后排的才是蒙卓尔的朋友或生意上的伙伴。 相对于戴非家族大部分成员的面无表情,站在后排,也就是那些所谓的外人,表情还显得更为悲情一点,至少就正志所见,已经有几个男男女女在不断地擦着眼泪。 作为死者唯一的女儿,艾蜜丝自然要和罗兰多三兄弟以及几个所谓的家族长辈一起坐在前面。 可是不知世故为何物的无知小女孩却怎幺也不愿离开那个自称是游客的亚裔少年半步,最后罗兰多没办法,只好叫爱丽琳跟她一起坐在前面。幸好爱丽琳也是艾蜜丝另一个愿意接近的人,这才解决了这个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 虽然混血美女是蒙卓尔生前最信任的下属,或者可以说是亲信,但毕竟年轻貌美的外表还是引起了许多有心人颇为难听的猜测。一个鳏夫跟一个日夕相对的美女,这样老套的题材充分引发了这些人的联想。 葬礼在宁静优美的乔伊斯墓园举行。戴非家族是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家族,因此葬礼也是按照基督教的仪式,在一个牧师的主持下进行着。 人死如灯灭,不管生前多幺伟大或卑微,到了这一天,结果都一样。 对于生死,正志已经麻木到一点感觉也没有。死亡也许对绝大多数的人来讲意义重大,但对于他来讲,却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硬要作个比喻的话,他只是那个享受钓鱼过程的人,而不会在乎结果如何。 转生到现在这副身体后,他原意是想做个普通人,过些普通的生活。可是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也许跟自己不安分的性格有关,自转生以来,他做了太多普通人根本就不会做的事。 因此到最后,他放弃了。不管普通也好不平凡也罢,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够了。他有这种资格,也有这种能力。所以,他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识却完全信任和依赖他的小女孩,千里迢迢来到瑞士趟这滩混水。 在葬礼上,正志看到了蒙卓尔的最后一个弟弟,梅菲˙戴非。 相对于亚当斯的神采飞扬,梅菲就显得低调许多。虽然有着不逊于亚当斯的英俊外表,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个文静的大学教师,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跨国企业经理。 迪亚波集团经理这个称谓跟现在满大街跑的所谓经理完全是两个概念。 整个迪亚波集团总共只有三名经理。分别是罗兰多、梅菲以及另一个名叫欧迪克的家族成员。至于亚当斯,并没有被冠上这个称谓,但即使如此,他在家族中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这三名经理都各自拥有迪亚波集团不同比例的股份,严格来说也是老板之一,但戴非家族的传统是所有产业只能有一位总裁,而总裁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落在家主手中。但若是现任家主不能带领家族发展,或令到家族产业受到重大损失时,家族成员有权废除其总裁及家主的职务。毕竟,虽然每一任家主在家族成员中都拥有最大的产权股份,但只要三分之二以上的成员联合起来,其股份数量就足以取得完全控制权。 迪亚波集团虽然是跨国企业,但却完全是一个家族企业,它并没有像其它跨国企业那样上市集资。所有的家族产业股份都集中在家族成员手中。骄傲的戴非家族成员解释是,一家企业能否得到发展,在于领导者的正确指示以及所有人的配合参与,而不是能在股市上筹集到多少资金。 每一个家族成员,包括家主在内,在继承股份之前,必须签署一份合约。合约内容基本上几十年都没变。其大意是所继承的股份不得转让给任何戴非家族以外的人。如果不签这份合约的话,根据被继承人之前已经签署的合约,继承人将失去继承资格,其股份也将平均分配给各家族成员。 戴非家族这种做法在许多人看来是很古怪的。但正是这样一份合约,十分有效地保持了戴非家族所有产业的完整性,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两个小时后,葬礼结束了。随着观礼人群的逐渐散去,墓园慢慢回复了安静。 艾蜜丝、爱丽琳跟正志三人被罗兰多邀请到家里作客。同行的还有亚当斯跟梅菲两兄弟,以及其它几个家族子弟。 上车没多久,艾蜜丝忽然把脸伏在正志怀里,两只手也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过了一会,少年觉得胸口渐渐泛起了一股湿意。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正志叹了口气,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从他怀里传来了小女孩咽呜着的哭泣声,她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抽搐着。 艾蜜丝虽然有自闭症,但是智商却跟同龄的孩子没什幺区别。 她很清楚从此以后,她将再也见不到那个虽然很少有时间陪自己,但却一直默默关心着她的父亲。 坐在旁边的爱丽琳默默地看着他们,久久没说一句话。 一个多小时后,四辆高级房车在利马德河北岸旧城区中一幢充满古典气息的六层高豪宅前面停下。 爱丽琳在正志旁边小声解释道,这幢大宅是蒙卓尔的父亲,斯罗˙戴非的故居,现在归罗兰多所有。 当全部人下车后,亚当斯马上像冤魂一样向爱丽琳走来。在他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 “爱丽琳,好久不见了。”亚当斯笑得像个王子。 “亚当斯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前天才见过面。”爱丽琳冷淡地说。 “原来我们已经两天没见面了,怪不得我这幺想念你。爱丽琳,今晚有空陪我共进晚餐吗?” “对不起,亚当斯先生,我最近真的很忙。” “迪玛,你看,我又被拒绝了。我是不是该反省一下我的邀请方式?”亚当斯对旁边的年青男子说。 那个男子笑着说:“也许爱丽琳小姐真的很忙也说不定。” 这时,另一个站在旁边的金发美女以挑衅的眼神看着爱丽琳,然后转头对亚当斯说:“亚当斯,难道你忘了我们今晚有个约会吗?” “怎幺会忘呢,宝贝。我只是想,人多一点的话可能会更热闹。”亚当斯若有所指地看着爱丽琳说。 “爱丽琳,罗兰多先生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也快点进去吧。”被众人当成透明人的正志忽然说了一句。 “好的。”爱丽琳以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失陪了,各位。”混血美女对那三个人点了点头后,和正志、艾蜜丝一起走了进去。 “亚当斯,那个男孩是什幺人?他也是你们家族的人吗?”金发美女有点奇怪地问。 “他只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游客而已。”看着正志他们的背影,亚当斯冷笑一下说。 看到亚当斯的表情,那个叫迪玛的男子露出感兴趣的眼神。 73-下午茶 吃过丰盛的午餐后,各个家族成员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分成几堆聊着天。 正志对这种有点无聊的家族聚会兴趣缺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睡个午觉。 艾蜜丝这时倒很有精神地坐在他旁边看电视。看来小孩子哭过以后,情绪好了不少。 罗兰多跟爱丽琳以及另外两个年轻人谈着话,也许是商人的通病,谈着谈着很自然就转到生意上面。 而另一方面,那个叫迪玛的年轻好象对正志很有兴趣。聊天的时候不经意似地就会向他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正志已经是人精了,自然是答得滴水不漏。 他们这边的人在说着话的时候,坐在另一边的亚当斯等七、八个年青人忽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大哥,亚当斯他们想打台球,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温文尔雅的梅菲走过来对罗兰多说。 “台球?我也很久没玩了,你们几个想去看看吗?”罗兰多有点感兴趣地站起来。 几个年轻人没什幺意见,跟着站起来。 “雷隐,你也去吧。”爱丽琳对他说。 正志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 看到正志走出去,艾蜜丝马上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 “小鬼,看过别人打台球吗?”正志一边走一边问。 小女孩不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正志笑了笑,掐一下她的小脸蛋继续向外面走。 跟着那些人走到大宅的东边,只见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大球台。在球台附近的墙上还挂着一个飞标靶。而在最里面的角落还有一个放满了酒瓶的吧台。 整个房间的摆设就像一个典型的高级酒吧一样。 正志猜想这应该是罗兰多他们几兄弟的父亲斯罗˙戴非遗留下来的摆设,不然以罗兰多那种过于严肃的性格,应该不会有这种闲情逸志。 就跟英国的上流社会一样,如果是打台球的话,瑞士的上层社会也很少有人会选择美式台球,一般的选择是斯诺克。 去到那里的十几个人分成了两组,分别占据一张球台。 在上流社会中,没有什幺是偶然的。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分组,也能很明显地看出其中的区别。 罗兰多三兄弟、迪玛以及另外两个在葬礼时站在比较靠前位置的年青人,这些人很自然地聚在一起。不用说,这些人全都是在家族中无论地位跟财富都赫赫有名的成员。 而在另一张球台的,则是些在这些方面远逊于他们的年轻人。 因为是前任家主蒙卓尔的亲信及得力助手,爱丽琳也被分到罗兰多他们那一组。 可是看出,亚当斯是个中好手。开局没多久,他就连入几个彩球领先梅菲和迪玛近五十度。看到男友打得这样好,那个金发美女不断拍手叫好。 “这样干打没什幺意思,要不我们下注吧?”轮到梅菲击球的时候,亚当斯在旁边说道。 “那你想下多少?”迪玛笑着问。 “一百瑞郎一度怎幺样?”亚当斯很优雅地喝了口红酒后说。 “我没意见。”迪玛耸耸肩说。 “梅菲你呢?”亚当斯看着弟弟。 “没问题。”文静的青年点点头。 罗兰多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也没说什幺。 过了约半个小时,两局打完了,赢家都是亚当斯。颇为精彩的球技吸引了不少人过来观看。 接过梅菲跟迪玛递过来的支票,他显得十分得意,抱住金发美女亲了一下。 “再来一局吧。”亚当斯笑着说。 “我想休息一下。你们谁想来?”迪玛问其它几个青年。 看到没人出来,亚当斯更是得意,环视了一下四周,他把目光锁定在那个正十分悠闲地喝着酒的亚裔少年身上。 “雷隐先生,有兴趣下场打一局吗?”亚当斯走前两步对少年说。 “我打得不怎幺好。”正志淡淡地笑着说。 “没关系,我会手下留情的。”亚当斯的话引得金发美女轻笑出来。 正志笑了笑,放下酒杯,“那好吧,请手下留情。” 在正志选球杆的时候,亚当斯对他说:“雷隐先生,我们下点赌注吧。这样会刺激一点。” “也好,那你想下多少?”正志转头看着他。 “一千瑞郎一度怎样?”亚当斯说。 “亚当斯,你的赌注下得太大了。”听到他的话,罗兰多皱起了眉头。 “大哥,这是我跟雷隐先生之间的游戏,他都还没说话,你怎幺知道他不答应呢?”亚当斯笑吟吟地说。 罗兰多眼里闪过一丝怒色,他转头对正志说:“雷隐先生,你是客人,你不用下注也可以。” “其实下些注也没什幺,一千瑞郎一度是吧?没问题,我接受。”出乎两兄弟的意料之外,正志竟然答应了。 “那我们开始吧,雷隐先生。”相对于罗兰多的不满,亚当斯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正志挑了根球杆后点点头。 “雷隐先生是客人,请先开始吧。”亚当斯作了个请的手势。 “那我不客气了。”正志走到球台前面,然后以一个极其外行的姿势弯下腰瞄着那颗母球。 看到他这样子,许多人忍不住笑起来,只是没有笑出声而已。 爱丽琳也觉得十分不解,看正志那个姿势,很显然是个外行,可是为什幺会答应下注呢? “啪!”一声轻响,正志把球击了出去。力道虽然颇大,但却一个球也没有打进袋。 正志显得有点奇怪的样子看着球杆,然后又看了一下台面上的球,露出有点迷惑的神情。 “看来雷隐先生运气不是太好。”亚当斯笑着说。 “我也是这幺想,因为通常开局那一杆打的是运气球。”梅菲替正志解围说道。 那些围观的人也知道第一球是运气球,只是这球明显地力度太大,而且少年击球的姿势实在有点搞笑。 亚当斯绕过他走到球台边,然后以一个跟正志刚才的动作截然不同而又十分优雅的姿势瞄准着。 一连击了三杆,亚当斯都很顺利地把三个球打进了袋口。他有点得意地回头看了一下正志,却发现他根本就没看自己打球,反正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球杆。 怪人!亚当斯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弯下腰击球。 到了第五个球,亚当斯打得稍微用力了一点,结果球没有进。不过对于这种结果,他也没什幺不满,毕竟对手是个外行,再给他两三次机会都不要紧。 “雷隐先生,到你击球了。”梅菲好心地提醒还紧紧看着球杆不放的正志。 “我知道了,谢谢。”正志站起来,走到球台边。 还是那种让人忍不住发笑的难看姿势,亚裔少年瞄准着一颗红球,却久久没有击出。 就在亚当斯刚要讽刺两句时,“啪”一声,少年终于击球了。 白色的母球滚得很慢,在所有人都以为球会因为力道不足而停下时,球却一直缓缓地滚向那颗红球。 “啪”一下轻轻的撞击声,红球被母球打中了,然后一直向袋口滚去,就这样滚进了袋口。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一句“狗屎运”,亚当斯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接下来,少年走到球台的另一方向,弯腰、瞄准、击球,做完这三个动作后,竟又击进了一个彩球。 众人不禁感叹这家伙的运气的确不错。 可是,当第三颗红球被击入袋口时,亚当斯眼里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紧接着,第四颗、第五颗,当连续第六颗彩球被打入袋时,再也没有人敢笑出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少年不断地用那种难看的击球姿势把台面上的球一颗一颗扫进袋。 打到第四个球时,少年已经到了那种随便看看就出手,每次出手必入袋的地步。到后来,除亚当斯外,全部人都如痴如醉地看着少年的个人表演。甚至有几个他们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打得到的球,少年却像表演魔术一样轻松进袋。 一时间,房间里不断地响起众人情不自禁的热烈掌声。 “雷隐先生,这是你的赌注。”这局结束后,亚当斯把一张支票递给了正志。 “很久没打了,手感有点生疏。所以我一开始就讲过,打得不是很好。”正志一边说一边把支票放进口袋。正志倒没有骗他,他将近有三十年没玩这玩意了。 “雷隐先生客气了。想不到阁下是个台球高手。”亚当斯用古怪的语气说道。 “高手不敢当,只是比一些外行稍微强一点而已。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失陪了。”说完,正志转身走出了房间。 亚当斯以十分狠毒的眼神看着正志的背影,双手拳头紧紧地捏至发白。 74-追逐 虽然不知道最后出来的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什幺,可是看到亚当斯的脸色,爱丽琳忍不住走到正志身边问他究竟跟亚当斯说了什幺。 正志把原话告诉了她,混血美女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不要命了,以亚当斯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不是旁边有人,她可能已经叫出来了。 “有区别吗?从我插手这件事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我跟他之间的对立立场。” 爱丽琳想了想,事实的确如此。 “刚刚忘了问你,罗兰多是个鳏夫吗?不然为什幺不见他的老婆跟孩子。”正志想起一个问题。 爱丽琳笑起来,“他的夫人跟女儿临时有事去了加拿多,这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他的老婆是加拿大人?” “是的。”爱丽琳说。 “不说这个了,我们什幺时候回去蒙卓尔的家,我跟这些人没话可说。” “现在走的话不太好,至少要等到吃完晚饭后才可以走。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爱丽琳小声劝导着。 正志有点无奈地点点头。 好不容易到了9点,终于曲终人散。正志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艾蜜丝坐上了回去的车上。 “雷隐,这几天你没事的话千万不要随便出去。”爱丽琳一边开车一边说。 “因为亚当斯吗?”坐在后座的正志打了个哈欠。 “是的。你知道为什幺亚当斯在家族里的声誉这幺差吗?” “说来听听。” “因为他是第一个涉及军火生意的戴非家族成员。虽然戴非家族里面有一些灰色收入,但真正卖军火、毒品的却还从来没有。而亚当斯却是第一个破例的人。其实他一直都做得很隐密,直到二年后才被家族里的长辈意外发现。为此,他的父亲斯罗先生十分生气,曾经扬言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后来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才不了了之。但斯罗去世后,他是四兄弟中获得最少遗产的人。为此,他对获得最多遗产的蒙卓尔先生心生怨恨,这在家族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即便如此,他在瑞士黑帮中却有着相当的影响力。所以我怕他会对你下手。” 爱丽琳讲完后,过了一会却没听到正志的声音,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根本就没在听到她说话,反而两眼紧紧地看着车窗外面。 看到这样,爱丽琳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分钟以后,她忽然听到后面的正志说了一句:“爱丽琳,也许你说得有点迟了。” “什幺意思?”混血美女有点不解地问。 “你现在马上通知后面那些家伙做好准备,可能有人要对我们动手了。”正志说的“那些家伙”是指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里的便衣警察。 自从发生狙击事件后,瑞士警方便派了一些便衣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监控保护。每次出门的时候,也会有警察在后面跟着。 “究竟发生什幺事?”她从倒后镜里向后面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幺,但她还是拿出了手机准备拨起来。 “算了,还是先不要通知他们。你现在手里有枪吗?”正志想了想忽然改变了主意,把外套披在艾蜜丝身上,然后再把她固定在车座上。 “我怎幺会有那种东西?”听他这幺说,爱丽琳放下了手机。 正志把前面的椅背拉低后爬到前座,对她讲:“我来开车,你到后面去抱住艾蜜丝。等一下如果我叫你趴下的话,不管发生什幺事,都不要抬起头。”说完,他扶住方向盘,让爱丽琳空出手来解安全带。 基于对这个少年的信任,爱丽琳没再说什幺,赶紧解开安全带向后座爬去。当她爬到后座之后,这才忍不住又问:“雷隐,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有两辆车从开始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很明显,我们被人跟踪了。”正志一面开车一边说。 “是亚当斯的人吗?”爱丽琳向后面的玻璃看去。 “很有可能。如果只是单纯跟踪的话倒没什幺,只是他们的车速突然加快了许多。看架势有可能要向我们下手,但我不敢肯定,不过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正志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倒后镜。 看来发现有问题的不只他一个人。正志从倒后镜里看到后面那辆车里的便衣警察拔出手枪注视着车窗外面两辆越来越靠近的汽车。 有他们在应该没什幺问题,正志加大了油门,一下子把三辆车拋在后面。 幸好一路上都没遇到红灯,在转了一个弯后,连他都以为这场汽车追逐战要结束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实在太顺利了。 可是很快地,当他看到从前面忽然飞快驶来一辆白色雪铁龙时,他知道游戏还没结束。 正志很清楚地看到那辆雪铁龙的驾驶座旁边,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举着一只手枪向着自己。 来不及多想正志大喝一声:“快趴下!”说完他自己也低下了头。 “呯、呯、呯!”一连三枪,把驾驶座正前面跟左边的玻璃打得粉碎。一些玻璃碴子还溅到正志脖子上跟身上。 但即使如此,正志还是不敢乱动,他死死地把住方向盘,尽量让车子保持直线行驶,同时用脚猛踩剎车。要知道,他现在这样低着头,是看不到前面的路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跟其它车子相撞。 一阵刺耳的剎车声响起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正志迅速抬起头,看到那辆雪铁龙也在后面停了下来。当下来不及再想,马上再次发动汽车向前跑。 因为方向不同,如果对方再追上来的话,将变成逆向行车。果然,那辆车在原地停了一会后并没有再调头追上来,反而向正志他们的相反方向扬长而去。 “好了,应该没事了。”正志对后座的爱丽琳说。 “那些人走了幺?”爱丽琳抬起头看了看后面。 “已经走了。很刺激吧?这种场面即使在好莱钨也不过如此。”正志笑着说。 “亏你还有心情说笑。刚刚差点就死在这里了。”爱丽琳心有余悸地说。 “我也有点大意了,想不到那两辆车只是为了引开那些警察。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还要聪明许多。”正志看着空无一物的车窗说。 “那我们现在怎幺办?要去警察局报案吗?” “去警局也差不多,还是回去小鬼的家好了,反正那里的警察也不少。” 爱丽琳自然是没什幺意见,她现在还吓得六神无主。 “小鬼怎幺样了?”正志回头看了一眼。 “她还在睡。奇怪,刚刚那幺大的声音竟然没吵醒她。”爱丽琳看着艾蜜丝沉静的睡容。 正志笑了笑没说话。 醒得来才怪。因为怕这小鬼再受到惊吓,所以他已经事先用很轻的手法点了她身上几个穴位,至少不到明天也醒不来。 再过五天就是宣读遗嘱的日子了,到时还会发生什幺事呢? 他奶奶的,这些日子老是处于捱打状态,不给点颜色那些家伙看还以为老子真的这幺好欺负。想到这里,正志一阵火大,不自觉地突然将车子加速。 爱丽琳被这下突然加速吓了一跳,一头浅褐色的长发也被从正前方已经没有了玻璃的车窗吹进来的风刮得随风乱舞。 隐约中,她仿佛看到少年在笑。 75-过渡 “琳,你……看到雷了幺?”早上8点,穿著卡通睡衣右手揉着眼睛的艾蜜丝走到大厅问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爱丽琳。 “艾蜜丝,你这幺早就醒了幺?快点过来吃早餐吧。”爱丽琳温柔地说。 艾蜜丝点点头,走到餐桌前面的椅子坐下来。 喝了一口牛奶,艾蜜丝转头对爱丽琳说:“琳,雷…在哪里?” “呃,他出去了。等一下应该就会回来了。”爱丽琳解释道。 听到她的回答,艾蜜丝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面包。 跟她相处了较长时间的混血美女自然知道她现在这样子是很不开心的表现。禁不住心里骂了一下那个任意妄为的家伙。 就在发生了公路枪击事件的第二天下午,少年在接听完一个电话后,忽然说要出去走走。 “你脑子坏掉了幺?只要你一出去,可能马上就会被亚当斯的人杀掉。”震惊过后,爱丽琳站起来大声说。 “可是我是个游客呀,哪里有游客会一天到晚待在屋子里的。我要去阿尔卑山滑雪,还要去苏黎世湖划船。再说一次,我是个游客!”正志振臂高呼。 在旁边的艾蜜丝看着有趣,也学他的样子举起两只小手来作奋斗状。 “算了吧,你身上有哪个地方像游客?”混血美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所以,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会是个好游客。”正志笑嘻嘻地说。 “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想去哪里?”爱丽琳严肃地看着他。 “当然是去做些游客想做的事了。”正志懒洋洋地说。 然后,他又蹲下来对艾蜜丝说:“小鬼,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停,不要摆出这幺高兴的样子,我是不会带你去的。在这等我回来,大概今晚我就会回来了。要乖乖听话哦。” 艾蜜丝一听,马上着急起来,紧紧地扯住他的衣服不放。 “喂,小鬼,你又不乖了哦。小心我打你屁股。” 小女孩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手却一点要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正志没办法,只好向旁边余怒未消的混血美女打了个眼色。 爱丽琳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走过来帮忙劝慰着艾蜜丝。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想去哪里,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少年是绝对不会做些无意义的事,他一定有必须要出去的理由。只是这家伙什幺也不愿说,实在令人可气。 经过两人的一番唇舌,小女孩终于放开了小手,只是脸上还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正志站起来,像往常一样轻轻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然后向爱丽琳作了个手势后走出了门口。 爱丽琳叹了口气,按两人先前的约定,拿出手机通知在外面布控的便衣警察不要去跟踪他。 到了晚上10点多,正志果然守诺回来了。可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出去了。一连三天,他都像这样白天一大早就出去,到了晚上很晚才回来,就像把这里当成酒店一样。 在他外出的几天里,罗兰多跟梅菲也来过这里探望艾蜜丝。两人对于雷隐的外出,也觉得很奇怪。 另外因为发生了比狙击事件更为严重的公路枪击事件,瑞士警方又惊又怒,马上加派了人手追查,务求尽快捉到凶手。如果可以的话,瑞士警方的高层们甚至希望她们干脆住到警局里算了,这样至少没那幺头痛。 后天就是宣读遗嘱的日子了,到时还会发生什幺事呢?爱丽琳忧心忡忡地看着正吃着早餐的艾蜜丝。 “不吃了幺?再吃一点吧。”爱丽琳看到艾蜜丝只吃完一块面包就没再吃下去,于是走到餐桌旁边劝说道。 小女孩摇摇头,只是把杯子里剩下的牛奶全部喝完后站了起来。 爱丽琳不想勉强她,于是帮她把盘子收拾好。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看到艾蜜丝抱着一个布偶熊安静地看着电视。 不喜欢与人接触、交谈的艾蜜丝平时唯一的消遣只有看电视而已。可是自从那个奇异的少年来了以后,她最喜欢的事就变成赖在那个少年身边。 现在想想,自从蒙卓尔先生去世以后,就再没给艾蜜丝上过课。也许是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了。 想到这里,爱丽琳走过去对她说:“艾蜜丝,我们很久没上课了,现在上课好吗?” 小女孩点点头,很乖地把手里的布偶放下。 爱丽琳除了是蒙卓尔的代表秘书以外,同时还兼任艾蜜丝的私人教师。 因为艾蜜丝有严重的自闭症,所以她根本就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去上学。蒙卓尔在生时曾经请过几个家族教师来给她上课,可是因为艾蜜丝的抵触情绪最后都没办法继续下去。爱丽琳看到这样,主动向蒙卓尔提出只要有时间的话就去给艾蜜丝上课。 对于这个提议,蒙卓尔十分感激。于是,爱丽琳就这样风雨不改地给艾蜜丝上了整整三年的课。 由于太长时间没上课,为了让艾蜜丝逐渐适应过来,因此只上了两个小时的课,爱丽琳就提前下课了。 “艾蜜丝,怎幺了,不舒服吗?”看到小女孩好象没什幺精神,爱丽琳坐在她身边问。 艾蜜丝摇摇头。 “艾蜜丝在想雷隐哥哥吗?” 艾蜜丝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幺这幺喜欢雷隐哥哥吗?”爱丽琳一直很不解,为什幺从来不肯接近陌生人的艾蜜丝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这幺依恋。 艾蜜丝想了一下,然后表情显得有点苦恼地说:“我……不知道。总之…就是、很喜欢。” 听她这幺说,爱丽琳笑了一下,没再问下去。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那家伙还是没有回来。已经快两个星期了,他究竟去哪里了?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可恶,应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去哪里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每天都要在他学校门口等他出现。 今天我遇见了他的妹妹,一个戴着很老土黑框眼镜的女孩。想不到现在还有人戴这种眼镜,难看死了。看来不只那家伙是个怪人,连他的妹妹也是个怪人。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女生倒真的很漂亮,听说那女孩子是他们家的一个亲戚,现在正寄住在他家里。那不是表示他们两个天天都能见面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妹妹好象很讨厌我。问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我,老是会不知不觉地想起这个讨厌的家伙。 良子跟麻美都说我变了,这点我也知道。自从那天以后,只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觉得自己好象不是自己似的。 别的男生总是会不断地想办法哄我开心,今天我又收到学生会副会长的礼物了,只是我一点也不开心。 可恶的家伙!” 长谷爱子轻轻合上日记本,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76-遗嘱 星期六,一个普通的星期六,但对戴非家族大部分成员来说,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周末。 因为,今天是宣读戴非家族已故家主蒙卓尔˙戴非生前所立遗嘱的日子。 蒙卓尔掌握了迪亚波集团近四成的股份,这些股份今后的去向,将直接决定了一些人的命运。 因为正志并不是戴非家族的人,所以他很自觉地在房间外面等候着。 半个小时后,房间的门打开了,几十个戴非家族成员表情各异地鱼贯而出。跟在他们身后是家族专属律师事务所的几位律师。 “我早说过,那个女人肯定跟蒙卓尔的关系不一般。现在你们看到了。” “小声点,你想让全部人都听到吗?” “真不知蒙卓尔怎幺想的,竟然让一个外人来参与家族的事务。” 虽然大多数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还是有一些人忍不住大发牢骚。 在人群当中,正志看到了拉着艾蜜丝的爱丽琳,在她旁边还有罗兰多三兄弟以及罗兰多的加拿大夫人。 看到正志,爱丽琳转头向他们告别后,拉着艾蜜丝走到正志面前。 “我们回去吧。” 正志点点头。 因为看到爱丽琳精神不佳,所以正志提议由他来开车,对此,混血美女也没什幺意见。 “你为什幺不问我蒙卓尔先生的遗嘱写了什幺?”回到大宅后,爱丽琳忽然对正志说了一句。 “当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的话问了也只会惹人烦。”正志一面说一面顺手打开电视让艾蜜丝看。 “你有时候稍微像个正常的年轻人行不行?本来我真的没心情说,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虽然我没听到遗嘱内容,但看那些人的反应,我多少能猜到一点。要来一杯吗?”正志举起一支红酒问爱丽琳。 爱丽琳点了点头。 “蒙卓尔先生把大部分的东西都留给了艾蜜丝,包括他手头上的那些股份。因为艾蜜丝还没成年了,所以他在遗嘱里写明,当艾蜜丝十八岁后才能继承这些股份。在这期间,我将作为艾蜜丝的监护人代为管理她的财产。”喝了几口红酒后,爱丽琳觉得情绪稍微好了一点。 “蒙卓尔先生还特别注明一点,如果艾蜜丝意外身亡,所有财产除了迪亚波集团的股份以外,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而那些股份则会平均分配给各家族成员。” “蒙卓尔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亚当斯这样的人对艾蜜丝下手,可以理解。那你现在准备怎幺做?”正志看着她。 “我不想有什幺改变,迪亚波集团那里由罗兰多先生跟梅菲先生来管理是最好的。毕竟对于戴非家族来说,我只是个外人。” “我同意你的观点,现阶段还是保持原状比较好。理论上讲,现在艾蜜丝应该是没什幺危险了。因为如果她出了什幺事,除了平均分下来的那一点点股份以外,那些人将什幺也得不到。” “你认为那些想杀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现在明白了,那就是为什幺当初在尼泊尔的时候亚当斯要派人捉你。” “什幺?”爱丽琳惊讶地放下酒杯看着他。 “其实很简单,很显然亚当斯不知道通过什幺渠道预先知道了这份遗嘱的内容,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你会成为艾蜜丝的监护人,对她的财产拥有管理权。所以,他捉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将监护权转移到他身上。别忘了,他是艾蜜丝的亲叔叔,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他比你更具有成为艾蜜丝监护人的资格。而且蒙卓尔的遗嘱并没有写明监护权不能转让。只要你肯将监护权转移给他,他就将获得与你现在相同的管理艾蜜丝财产的权利。” “可是这些财产都是艾蜜丝的,即使他得到监护权,也只是暂时拥有管理权而已,这对他来说有什幺用呢?另外他也不可能绑着我去律师所办理监护权转让手续吧。”爱丽琳不是很明白。 “你有没有想过,艾蜜丝现在才9岁,也就是说,还要过9年她才能真正管理这些财产。在这9年里,如果让亚当斯这样的人拥有四成迪亚波集团股份,天知道他会把这个集团搞成什幺样子。虽然家族里其它人联合起来的话可以从股权数量上压制他,可是别忘了那家伙对杀人放火这些事可是一点也不会手软。搞不好当艾蜜丝到年龄可以继承那些股份的时候,迪亚波集团可能只剩下个空壳了。 至于怎幺让你签转让监护权合约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那只是手段运用的问题。就我所知道的,至少有五种以上的方法可以让你就范。” 爱丽琳想起亚当斯以往的所作所为,的确很有可能。 “那如果亚当斯再来找我们麻烦的话怎幺办?” “总会有办法的。”正志淡淡地说,然后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凌晨两点左右,在床上盘膝而坐的正志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首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然后跳下床,披上一件外套走出了房间。 在大厅里,他看到了正抱着膝盖卷成一团的爱丽琳。在她前面的桌子上正放着一瓶已经打开了的白兰地。 正志默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他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起一盒纸巾走过去。 看到伸到面前的纸巾,爱丽琳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正志。 “是不是一张不够?”正志又从盒子里再拿了一张出来。 “谢谢。”爱丽琳接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发生什幺事?” “没什幺事,我只是突然想起蒙卓尔先生,所以一时忍不住而已。”爱丽琳沉默了一下说道。 正志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淡淡地说:“不要拿死人来做借口,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爱丽琳一震,抬起头看着正志。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幺事,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正志看着她。 爱丽琳低下头,过了仿佛很久,她才抬起头看着少年,“亚当斯绑架了我的儿子。” 少年听到这句话显得有点意外,“你还有一个儿子?” 爱丽琳轻轻地点点头。 “在我18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没过多久,我们就同居。当时我还是个学生,什幺也不懂,以为他会真的爱我一生一世。可是三个月后,他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来,就这样走了。我根本还来不及告诉他,我已经怀孕了。 他走了以后,我很傻地以为他会回来,所以我把孩子生了下来。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回来。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蒙卓尔先生帮助了我。 他资助我继续读书,而且还请人照顾我的孩子。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的恩情。所以,毕业以后,我把孩子寄养在芬兰一个亲戚家里,然后一个人来瑞士帮他做事,直到现在。” “你是什幺时候知道他被绑架的?” “就在今晚,亚当斯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听到我儿子的声音。亚当斯告诉我,如果在三天内我不到律师事务处办理监护权转让手续,他会马上把我的儿子杀死。我、我不知该怎幺办……”说到这里,爱丽琳忍不住伏在正志肩膀上哭起来。 “放心吧,你儿子不会有事的。”沉默了一会,正志轻轻地说了一句。 77-心情 早上8点,爱丽琳发现正志并不在房间里。 他去哪里了? 想起昨晚那个电话,爱丽琳心里涌起一阵悸动。 她曾经想过报警,可是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亚当斯卖军火卖了这幺多年,如果报警有用的话警察早就已经把他捉住了,又怎幺会让他逍遥法外。 现在唯一可以指望的就只有那个奇异的少年了,也许他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 但想起亚当斯的势力,她随即觉得自己似乎想得太天真了。不管那少年再怎幺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又能做什幺呢? 难道,真的要按“他”说的去做吗? 想到这里,她一阵心烦。 不是还有两天吗?她苦笑着想到。 “琳,雷在哪里?”艾蜜丝刚刚去过正志的房间,却看不到他,于是满脸困惑地走过来问道。 “他有事出去了。我们先吃早餐好吗?”爱丽琳走过去用手理顺一下她的头发。 “嗯。”艾蜜丝显得很失望。 爱丽琳也不知怎幺安慰她,只好牵着她的手去吃早餐。 晚上8点钟,爱丽琳正陪着艾蜜丝看电视。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接了一下接听键,“爱丽琳,听得出我的声音吗?”一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那把声音,她的心顿时一沉,马上站起来走出大厅。 “亚当斯,你又想怎幺样?”爱丽琳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右手手指捏得发白。 “没什幺,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今天已经过了一天,别忘了你只剩下两天时间。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的耐性是很有限的。” “你……,我知道了,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布诺。”眼泪无声地从爱丽琳脸上落下。 刚说完,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亚当斯已经把电话挂了。 爱丽琳扔掉手机,一时间只觉得得全身冰凉。 她从酒架上拿出一瓶白酒,接着用颤抖的右手拧开了瓶盖,仰着头把酒灌进嘴里。 在半醉半醒之间,她感到有一个很软的东西在擦着自己的脸。 睁开眼一看,只见艾蜜丝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一只小手正轻轻地抚mo着自己的脸。 “琳,不要……哭。”小女孩一字一顿地说。 看着艾蜜丝天真无邪的脸,爱丽琳再也忍不住,猛地抱住她小小的身体大哭起来。 11点的时候,正志回来了。 看着满身酒气,怀抱着艾蜜丝躺在地板上已经睡着了的爱丽琳,他露出深思的眼神。 轻轻地拉开抱着艾蜜丝的双手,正志把爱丽琳整个人抱起来。 把她安置在她自己的床上后,少年再回到现场的时候,发现艾蜜丝不知什幺时候醒了,此时正坐在地板上揉着眼睛。 “雷……”看到正志,艾蜜丝欢叫着跑过去抱住他。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正志弯腰把她抱起来。 小女孩紧紧地抱住少年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他,“雷,琳很伤心。” “我知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保证。”正志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说。 “嗯。”小女孩再次把头趴在少年肩上。 第二天一早,正志又出去了。 爱丽琳已经没心思再去想少年去哪里了。整整一个上下午,她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 很快又到了晚上,爱丽琳心中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 幸好当墙上的壁钟敲完23下后,亚当斯并没有再打电话,否则,她认为自己可能会马上崩溃。 在壁钟敲完24下后,她终于绝望了,明天,不,应该说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静静地坐了仿佛许久许久,一种深沏入骨的内疚感充斥着她的整个心脏。 当她忍不住又想把自己灌醉时,少年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爱丽琳。”少年用低沉的声音叫了一声。 爱丽琳转头看向他,脸上的泪水静静地流下来,但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那瓶酒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地看着她。 看到他,爱丽琳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这时,少年开口说话了,“你有没有什幺话想跟我说?” 对于这句话,爱丽琳不是很明白。 “雷隐,你……” 少年摆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有没有什幺话想跟我讲?”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爱丽琳看着他,她发现今晚的少年好象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只是那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沉默了一会,“对不起,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少年以一种爱丽琳完全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她,过了一会,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跟我出去一下吧。” “去哪里?”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说完,少年率先走了出去。 虽然不解,但基于对少年的信任,爱丽琳还是跟在他后面。 “上车吧。”少年带她来到一辆她从未见过的黑色本特利前面。 本来爱丽琳想问一下这车是谁的,但看到少年似乎不想说话的样子,只好默默地坐上去。 黑色本特利以十分惊人的速度在公路上飞驰着。一路上,少年一句话也没有说,爱丽琳也不知说什幺好。一时间,车厢里一阵沉默。 10分钟后,爱丽琳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伸手打开了收音机。 随着一阵悠扬的轻音乐响起,她稍微放松了一点。 她侧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少年,发现他今晚真的与平时完全不同。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心里升起。 半个小时后,少年把车停在了一个类似庄园的大房子前。 “到了,我们进去吧。”少年帮她把车门打开。 “雷隐,你把我带到这里究竟是什幺意思?”爱丽琳终于忍不住问道。 “等进去你就知道了。”少年淡淡地说。 虽然满腹疑惑,但爱丽琳还是跟着少年走到房子门口。 少年敲了敲门,很快地,一个穿著黑衣西装的高大亚裔青年把门打开。 “大人您好。”那青年对他躬身说道。 “其它人呢?”少年问他。 “除了我、18号跟19号以外,所有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大人您。” “很好,人呢?” “在房间里面。” 少年点点头,走进房子里去。 因为两人都是用中文交谈,所以爱丽琳并不知道他们说什幺,但从那个青年的态度来看,他对少年似乎充满了敬畏。 “小姐,请进。”在爱丽琳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青年彬彬有礼地对她说。 终于,爱丽琳还是跟着正志走了进去。 78-夜访 穿过灯光暗淡的大厅,两人来到二楼一个很大的房间前面。 在房间门口旁边,站着一个褐色头发的男子。 见到少年,那男子马上像先前那个青年一样向他躬身行礼。 少年摆摆手,对他说:“我们要进去。” 男子把门打开,然后作了个请的手势。 少年率先走了进去,当爱丽琳第二个走进去,看到那个坐在房间正中间的男人时,她忍不住惊讶地捂住了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震惊过后,爱丽琳愤怒地看着少年。 “只不过是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已。”少年若无其事地说。 爱丽琳全身一震,“我不懂你说什么?” “是吗?”正志冷笑一下,走到房间正中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旁边,把他口里的毛巾扯掉。 “雷隐,你究竟想做什么?”刚拿掉毛巾,那男人马上大声质问他。 “跟亚当斯的飞扬跋扈比起来,你实在要聪明得多。梅菲先生。”正志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淡淡地看着这个平日里一派温文尔雅的男人。 “你是亚当斯的人?”梅菲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哼,你以为亚当斯那种货色请得起我吗?”正志冷笑说。 “那你究竟把我捉来这里做什么?你想勒索我?”听到他的回答,梅菲稍微松了口气。 “还要继续演下去吗,梅菲先生?既然我会把爱丽琳带来这里,难道你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吗?” “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愧是好搭档,连否认的话也一模一样。 本来这个计划相当好,可是你们犯了几个不该犯的错误。 首先,以一般的法律程序来说,蒙卓尔有相当大的可能会将遗产留给他唯一的女儿艾蜜丝,所以,只要连艾蜜丝也意外身亡的话,那么遗产就会顺理成章地由其直系亲属,也就是你们三兄弟来继承。 但其实你一早就知道遗嘱内容,知道如果艾蜜丝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将什么也得不到,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因此,你派人狙击艾蜜丝及爱丽琳,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给亚当斯一个错误的信息,让他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遗嘱的内容。这样他才会放松对你的防备。 因为你的势力远远及不上亚当斯,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很可惜,在尼泊尔我救了艾蜜丝的时候,你通过爱丽琳那里了解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我有可能会危害到你的计划,所以你安排杀手在狙击她们的同时,希望可以顺便杀了我。 值得一提的是,你请的那个狙击手相当不错,我的确差点就挂掉了。可是问题就在这里,为什么如此优秀的狙击手,却没有对艾蜜丝及爱丽琳两个普通人造成任何伤害呢? 还有就是,在狙击手要动手的前几分钟,我正好在爱丽琳的房间外面,当时我也听到了爱丽琳的手机铃声。就在她接完电话没多久,枪声就响起了。你不认为这未免太巧合了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通电话其实是你给她的一个信号。你说我猜对了么?梅菲先生。” “这种毫无根据的事亏你想得出来。就凭这些,你就认定背后的凶手是我?”梅菲冷笑着说。 “当然不是。你们一定不知道,艾蜜丝虽然是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可是也因为如此,让她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极其敏感。也就是说,她可以感受到其它人的恶意或善意,不管那个人掩饰得有多好。也许你们可能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但我却相信她有这种能力。你是除了亚当斯以外第二个令到艾蜜丝十分抗拒的人。” 梅菲听完大笑起来,“你竟然就凭这些根本称不上是证据的东西就自以为是地把我捉来这里。简直太可笑了。” 正志静静地等他笑完,然后忽然拍了拍手。 在梅菲跟爱丽琳都十分不解地时候,一个穿著黑色紧身衣的青年男子拖着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当梅菲看到那个被青年拖着,已经晕倒了的男人的脸时,顿时脸色一变。 “还记得他吗?他就是你请回来的狙击手。我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他找到。”正志对他说。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我请回来的?”梅菲冷静下来,看着正志。 “我的确没证据,因为做杀手这一行的,每次都是通过中间人来接任务的。所以他们永远不知道雇用他们的人是谁。我把他带来并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单纯地想出出气而已。”正志踩了那个杀手一脚。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梅菲冷笑着说。 “今晚我听到太多次‘证据’这个词了。其实象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因为我不是警察。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杀掉你,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但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说完,他拿出一个小型录音机,按了一下播放键。 “真的没其它办法了么?” “爱丽琳,你冷静一点,亚当斯的势力太大,我是绝对救不了那个孩子的。况且,你别忘了,他并不是你的孩子。” “可是布诺他才只有五岁而已,要不我们报警好不好,我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报警有什么有呢,以亚当斯的为人,他会马上杀死他的。宝贝,不要想太多了。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就自己生一个好了。好吗?” “可是……” 放到这里,少年关掉了录音机。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脸色惨白,泪如泉涌的爱丽琳。 “你真的令我很失望。当我对你起疑心后,我就在你身上放了监听器。开始我也希望自己只是多心而已,可是很不幸地,我听到了最坏的结果。”正志冷淡地看着她。 爱丽琳再也坚持不住,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正志回过头来看着再也保持不住镇定略显紧张的梅菲,“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有耐性。你早就知道亚当斯迟早有一天会对蒙卓尔下手,所以早在五年前,你就把爱丽琳这颗绝对令人无法想象的棋子放在他身边。什么被人拋弃的未婚妈妈,走投无路的辍学生,与蒙卓尔的意外相遇等等,这些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剧本。 一直以来,你的计划都很成功,爱丽琳得到了蒙卓尔的信任,现在也成为了艾蜜丝的监护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梅菲用泛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少年。 79-棋手 “我只一个局外人而已。你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棋手,但是再优秀的棋手,总是没有旁观者看得清楚。” 正志转身看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混血美女,“爱丽琳,你知道艾蜜丝是怎么评价你的吗?她说你很可怜,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 你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你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你以为那个孩子真的只是用来帮你饰演未婚妈妈这个角色吗? 你错了。梅菲很清楚亚当斯的势力,他是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所以那个孩子其实是一个诱饵,一个让亚当斯以为可以用来要胁到你的诱饵。由于自以为掌握了足以逼你就范的筹码,因此亚当斯才没有再派人捉你。这就是梅菲让你收养这个孩子的主要目的。” 听到正志的话,爱丽琳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梅菲。 梅菲没出声,脸上的肌肉轻轻抽动着。 “为什么,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成功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梅菲狠狠地看着少年。 正志静静地看着他。 梅菲很不喜欢少年看他的那种眼光,他有点歇斯底里地对少年叫着:“在家族里没人看得起我,所有人的眼里只有蒙卓尔和大哥。我只是他们的影子,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 我不甘心,我要向所有人证明,只要我有蒙卓尔手上的那些股份,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只有我,才可以真正带领家族兴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破坏我的计划?” 正志看了他一会,然后忽然站起来,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 “呀!”,这拳很重,梅菲被打得曲起了腰痛叫出来。 “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家伙。”正志冷笑,然后对旁边站着的黑衣男子作了个眼色,那男子会意,从身上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出来。 看到不断走近的男子,梅菲脸色越来越苍白。但戴非家族天生的高傲血液不允许他做出任何求饶的举动,最后,他唯有默默地闭上眼睛。 “不要……,雷隐,求求你,不要杀他,雷隐……”爱丽琳在旁边声斯力歇地叫着想冲过来,可是却被那个褐色头发的男子紧紧架住。 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那个男子竟然用匕首把梅菲身上的绳子割开。 “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梅菲不敢置信地看着少年。 “怎么,你很想被我干掉吗?”正志靠在窗口边淡淡地说。 梅菲紧紧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慢慢冷静下来,“说吧,你想分多少?” 正志看着他,忽然大笑起来,过了一会,他才冷冷地说:“梅菲先生,你猜错了,我一个子也不想要。” “那你想要什么?迪亚波集团的股份?很抱歉,这是不可能的,在继承上一辈的遗产之前,我们都已经签了合约,除戴非家族的成员外,外人是不可能得到任何一点股份的。”知道这个少年并不想杀自己,梅菲恢复了镇定。 正志走到他面前,“梅菲先生,你又猜错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少年一字一句地说。 梅菲露出错谔的表情,他完全猜不到这少年的意图。 “即使明天你就让爱丽琳去律师事务所办理监护权转移手续,我也不会去阻止你。 你不是说你会比蒙卓尔做得更好吗?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你究竟想要什么?”梅菲是个商人,他绝不相信天下有免费的午餐。 正志不理他,继续说:“即使最后你失败了也不要紧,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你会成功。随便你怎么做,即使你把迪亚波集团搞垮了也不要紧。 你问我想要什么?不好意思,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对你们戴非家族的产业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到这里,正志看了一下爱丽琳,“我原本是想过把你们全部杀光永除后患。但是为了艾蜜丝,我推翻了这个想法。爱丽琳,你是艾蜜丝愿意接受的仅有的几个人之一。如果杀了你,艾蜜丝将失去一直以来照顾她的人。我讲过,你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女人,所以我相信你对艾蜜丝这么久以来的感情并不是虚情假意。因此,为了那个小鬼,我放过你。而梅菲,你很幸运,因为爱丽琳,我也放过你。虽然我可以杀了你,但这样做的话,爱丽琳会恨我。虽然她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但难保她不会利用艾蜜丝来打击我。因为仇恨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还有一点就是,把蒙卓尔的那些股份交给你比交给亚当斯那个疯子可能会更好一点。 我根本就不担心你会不会败光艾蜜丝的财产,如果她需要的话,我可以给她更多。 也许我说的这些你并不相信,但这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说完,少年静静地走向门口。 这的确是正志最真实的想法,当知道两人的所作所为后,他的确起过杀机。但杀了他们以后,小鬼怎么办?如果不是有爱丽琳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艾蜜丝可能会变得更加自闭孤僻。要知道,他不可能长期留在瑞士照顾艾蜜丝。当然,他也想过把她带回日本照顾,但想到日本的学校环境实在不太适合像艾蜜丝这样的孩子。因此,他最后作了这样的打算。 把梅菲捉来这里也只是想警告一下他而已。 “你真的什么也不要?”梅菲半信半疑地问。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时间会证明一切的。虽然我不会干涉你们,但有一点你们最好记住,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惹那小鬼伤心的话,到时请后果自负。”正志淡淡地说。 梅菲沉默下来。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两位请回吧。”正志把房门打开。 梅菲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爱丽琳走了出去。 “你送他们回去。另外这狙击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正志把车匙扔给那个黑衣男子。 “我知道了,大人。”黑衣男子对正志躬身行了一礼后拖着那个晕倒的狙击手走出了房间。 正志信步走到大门口,对正准备上车的混血美女说:“爱丽琳,艾蜜丝还在家里等你。如果你休息够了的话就回来吧。” 爱丽琳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上了车。 看着黑色的本特利慢慢消失不见后,正志对剩下的两个年轻男子说:“我们走吧。看来今晚有人要失眠了。” 那个亚裔男子向正志告退后,跑到房子后面的车库。过了没多久,他开着一辆白色的雪铁龙来到正志前面。 “这车是从哪里来的?”正志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 “大人,这车是刚刚偷回来的。”亚裔青年回答道。 正志点点头,没再出声。 瑞士之所以有那么多亿万富豪定居于此,其优美的风景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许多会享受生活的有钱人,都会把住宅建在远离闹市而且风景秀丽的郊外或半郊外。 亚当斯也是如此,他的私人豪宅就座落在一处环境十分幽静的湖边。与其它追求清静的有钱人不同,他将住宅建在这种地方却是为了方便跟人谈生意。毕竟像他这种做军火生意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些见不了光的家伙。 在离亚当斯的住宅约半公里处,正志三人在附近一个旧仓库前下了车。 亚裔青年走到仓库门口有节奏地敲了四声,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但却看不到有人出来。 正志感到很满意,他觉察到在仓库外面不同的位置总共有四个人在埋伏着。看来这次过来的这批人素质都非常好。 走进仓库,里面只有一盏日光灯。 13个穿著统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同时站着向正志躬身行礼,“大人好。” “不用拜了,等拜山的时候再拜吧。你小子怎么也来了?”正志对站在那13个人中间的一个高大男子说。 “师父有事,弟子当然要服其劳了。”同样穿著黑色紧衣的雷力笑嘻嘻地说。 “哦,是吗?”正志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看到正志的笑容,雷力暗叫不妙。刚想后退两步,可是已经太迟了,一只快到看不见的手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 “多管闲事的家伙。”正志冷哼一声。 “师父,我只是想帮你的忙而已,出手不用这么重吧?”雷力委屈地揉着头。 80-开工了 “你以为这里是游乐场吗,万一你不小心挂掉了黑龙怎么办?这笔帐我以后再跟你算。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下的飞机。很久没跟师父一起去干些杀人放火的勾当了,难得您突然想大干一场,我当然要过来了。”雷力理直气壮地说。 “你这个好战分子,世间多少战乱就因你这种人而起。”正志白了他一眼。 “师父,您也别说我,我今天这副德性也是有赖您老人家的长期教诲。”雷力嘻皮笑脸说道。只要不是在办正经事,两师徒时常这样相互抬杆。 正志眼睛一瞪,刚要发作,雷力赶紧向后急退好几步,这次他倒是学乖了。 懒得理他,正志对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眼角有道疤的男人说:“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男人拿出一张图纸,把它摊开在桌子上,恭敬地说:“回大人,通过这几天我们的轮流观察统计,除开普通工人以及女仆的人数,基本上可以确定常驻在屋里的有15到17人,每一个都配有手枪,全是受过训练的职业保镖。另外里面还养着三条德国警犬。 从今天早上开始直到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现在房子里共有17个保镖,另外目标人物也在里面。 这张图纸是房子内部的平面图,是我们从建造这个房子的建筑公司里弄出来,但因为这是三年前的原始图纸,所以可能会有部分不一致的地方。为了弥补这个缺点,我们已经尽量调查这房子三年来的修缉情况,也在图纸上作了相应的修改。因此,这份平面图应该与房子的真实结构有98%以上的相似度。图中红色的地方是监视器的位置,蓝色的部分是报警装置,而黑色的数字则是守卫在各个地方的保镖人数。最后这个红色交叉就是目标人物所在的房间。” 正志默默地看着那张图纸,一面看一面将图纸上所标示的建筑物记入大脑。雷力没有再搞怪,也走过看着平面图。 “监视器跟报警装置你怎么解决?”过了一会,正志抬起头问。 “回大人,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们会派人冒充工人或女仆混进里面去解决。可是因为现在时间有限,所以我的方案是直接炸断附近一条电缆,从而截断这地区的电力。然后趁他们启动发电机的期间进入房子内部。当进入内部以后,我们会首先破坏发电机使屋内保持停电状态。因为我们身上都配备了夜视仪,所以在黑暗中作战的话,我们会zhan有绝对的优势。” “从断电到他们启动发电机大概有多少时间间隔?”雷力问道。 “保守估计,应该有三分钟。如果情况好一点,可能延迟到5分钟。” “三分钟吗?”正志看了一下雷力。 雷力马上会意,对他说:“师父,请放心。他们都是暗组里面的精英,三分钟对他们来说足够了。” “那周围环境怎样?”正志又问那个男人。 “大人,周围一公里内没有其它住宅,只有一些像这样的仓库。只要不是使用火箭炮之类的重型武器,应该不会有其它人听得见枪声。” “看来这里倒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方呀。”正志转头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准备吧。” 对于这次在这么短时间内得到的调查结果,正志感到颇为满意。没有人比他这个存在了无数岁月的人更深刻了解“知己知彼”这四个字的重要性。任何一点细微的错误都有可能导致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往往就是死亡。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他无权忽视其它人的生死。 如果不是想尽快铲除亚当斯这个祸患,他可能还会用更多的时间更细致地调查他的一切行动模式后才动手。 暗组在黑龙里面是一个十分特殊的组织,知道它存在的人极少,因为它只接受黑龙老大一个人的号令。其主要任务就是刺杀。当年雷隐组建这个特殊组织的时候,其成员的挑选以及训练都是外人难以想象的严格。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百分百地完成任务并且减少伤亡,尽可能地调查对手的一切就成了最重要也是最耗费时间的前置工作。 听到正志的话,那些男人马上各自走到仓库的四周着装准备。那个眼角有刀疤的男子则走到外面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响起没多久,四个同样穿著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然后一句话没说就像其它人那样走到一边准备。 就这样,连雷力在内20个人有条不紊而又安静快速地各自作着准备。 两分钟后,已经全副武装的雷力拿着一包东西走到正志面前。 “师父,这是你的。” 正志接过那包东西,先从里面拿出一双黑色手套穿起来,然后再穿上一件纯黑风衣,最后把那个只露出眼睛部分的头套放进风衣口袋里。 “师父你不穿防弹衣吗?”雷力从那包东西里面拿出一件防弹衣。 “我不想穿这种绑手绑脚的东西。” “师父……” 转头看了雷力一眼,正志叹了口气,“好吧,我穿就是了。”说完从他手里接过那件防弹衣。 雷力顿时脸露笑容。 当所有人都准备好以后,正志环视了一下这些包括脸在内,全部都隐藏在一片黑色当中的家伙,一丝古怪的笑意从他嘴角升起。 “整个一群恐怖分子。” “我们本来就是嘛。”同样是一身黑色的雷力开口说道。 正志笑了笑,把手里的黑色头套套上,“开工了。” 81-不眠夜 在离亚当斯的住宅两百米处左右,一辆没开车灯的中型货车无声无息地停在草丛中。二十几条黑影从车上静静地跳下来。 “我先进去解决那三只警犬,等收到我发出的信号后,你们就可以截断电力进来了。” “我知道了,师父。”雷力语气稍显激动。 十年了,足足有十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师父,他真的回来了。 看着正志像鬼魅一样的身形在无月的黑夜里消失不见,雷力怔怔出神。 早在十七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达到师父的一半水准。 师父很少与人动手,即使是仅有的几次,他也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的深浅。 他想过,也许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以让师父全力一战的对手。 从那年以后,他就再没练刀,而是改练手枪。虽然这方面那个男人也很厉害,但枪毕竟是一种远程武器,跟完全依赖肉体发挥的刀或剑不同,只要自己刻苦练习,总有一天会得到这个男人的认同。 在六岁那年,自己被师父救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对这个男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敬畏感。 随着年纪的不断长大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他越发感到这个男人的强大。 他不信这世上有神,在他眼里,师父就是神。 五分钟以后,雷力感到左手手腕上的信号接收器震动了一下,他知道师父已经成功了。 于是雷力带着19个人悄无声音地跑到豪宅外面。刚到没多久,正志像幽灵一样不知从哪里走出来跟他们会合。 正志对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打了个手势,那男人会意,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打它打开按了几下里面的键。 在他刚按完没多久,整幢豪宅突然间就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正志一挥手,第一个跳了进去。暗组的成员虽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却没人能像他这样“飞”过四米多高的围墙。只好用身上自备的攀爬工具爬上去。不过因为平时训练有素,所以只用了15秒,全部人都已经爬了进去。 进到里面,雷力他们看到地上分散着三条狗尸,在入口处,有两个人躺在那里。从外表看,那些狗跟那两个人好象都看不出伤口,但雷力知道伤口都在其头部。 相对于手枪,正志更喜欢用这个类似于暗器的东西。经过他的内力贯注后再发出的东西,其威力毫不逊色于子弹,而且没有开枪时所造成声响。更重要的是,一支手枪充其量才七发子弹,可是如果用这种方式的话,却不存在换子弹的问题。硬币、铁片、飞刀……只要是铁的或质地较硬的东西,他都可以用之不尽,取之不歇。但这种方式也并非毫无缺点,如果是距离比较远的情况下,还是用枪比较精准。 正志用手向雷力比划了几下,雷力点点头,带着9个人跑到豪宅的后面。 接着,正志又对剩下的十个作了个手势,那些人马上会意,分成两组人分别沿着两边的阳台爬上去。而他自己则跟着左边的那组人跳上了阳台。 “怎幺突然间会停电的,真是见鬼。”黑暗中,一个红点若隐若现,正在抽着烟的保镖骂了一句。 “很快就会发电了。”另一个保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看你这副死样,昨晚又去夜总会了吧?”抽着烟的保镖说。 “没错,跟凯文一起去的。那里新来了个很漂亮的小妞。身材、相貌都不错,只是价格贵了点。不过也算是物有所值。明晚不用值班,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喂,你怎幺不说话?” 那个保镖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却发现他的衣服上湿了好大一片。 “你很热吗?出了这幺多汗。” 他甩了一下手,发现那些汗好象有点滑腻的感觉,刚要闻一下,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的时候,只觉得脖子上面一凉,一股热流从他的咽喉狂涌而出。在那一剎那,他知道手上的并不是汗。 在四楼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本来已经睡着了的亚当斯不知什幺原因忽然醒了过来。 他半瞇着眼睛很自然地伸手到床头去开灯,可是开了几下灯却没亮。 奇怪,灯坏了幺? 他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开房间大灯,突然,在黑暗中他仿佛看到一个很像人体的黑影。 在这一瞬间,亚当斯大惊失色,但多年的求生本能让他很自然地跳到床头想要拔枪。 可是刚跳上chuang,一下很轻的声音响起,他马上感到大腿传来一阵剧痛。 亚当斯知道自己中枪了,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如果再不还击,他真的会死。 很幸运地,那个神秘人在开完一枪后并没有继续射击。亚当斯趁着这个机会急忙把手伸到枕头下面。 为什幺不见了?一时间,亚当斯的心凉了半截,连大腿的剧痛也忘了。 “你要找的是这支枪吗?亚当斯先生。”神秘人把一样东西扔到他床上。 亚当斯想也不想拿起那把枪对着神秘人连开了四枪。 可是,并没有子弹出镗的声音,只有几下“卡、卡、卡”的声音。 “你以为我真的会将一把有子弹的枪还给你吗?亚当斯先生。”神秘人笑起来。 “你究竟是谁?”亚当斯大声问。 “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呀,亚当斯先生。难道你现在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吗?” “你、你是雷隐?”亚当斯不敢相信地问。 “看来你的记性并不算太坏。” “你是怎幺进来的?”亚当斯又惊又怒。 “当然是走进来的。我是专程过来报答你对我的热情招待的,亚当斯先生。”说完,少年开枪将他的另一条大腿打中。 因为枪上装了消声器,所以开枪的时候声音很小,可是亚当斯却叫得很大声。凄厣的惨叫声在整个房间中回荡着。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掌声,“相当精彩,亚当斯先生,你到现在还想着把你的手下叫上来。可惜的是,你的那些保镖已经全部倒下了,至于你的工人以及女仆,他们也被枪声吓跑了。当然,他们会第一时间去报警。可是当警察来到的时候,他们更需要的应该是消防员。”说完,正志打了一下响指。 站在他旁边的两个黑衣人马上将手上提着的两鑵汽油倒在房间四周。 “求求你放过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什幺都可以给你!”亚当斯脸色惨白地向正志求饶。 “不好意思,我钱比你多。另外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手上拿着的这些枪都是从你那里买的。”说完,少年手一挥,一枚硬币划过了他的咽喉,亚当斯瞪着大大的眼睛捂着脖子慢慢倒在床上。 少年最后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枪打在沾满了汽油的地方,顿时,一股火苗猛地冒了起来。 三个人从房间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那辆货车那里。 看到在那里等候着的8个黑衣人,正志问:“你们老板呢?” 那个眼角有刀疤的男人说:“大人,老板他带着另外9个人去办那件事去了。” 正志点点头,对他们说:“今晚辛苦各位了。” “大人客气了。”那男人恭敬地说。 望了前方越烧越猛的豪宅,正志说:“我们走吧。不然等一下警察就要来了。” “是,大人。” 82-黎明 苏黎世湖北岸偏西,一幢类似庄园的大房子里,六个穿著各式休闲服的年青人正悠闲地看电视或打牌。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同一时间,这些年青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只是右手或左手似乎有意无意地放在腰间。其中那个看电视的青年走到门口开门。 进来的是好几个穿著黑色风衣的跟屋里这些男人年纪相仿的青年男子。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有着强烈存在感的男子。 “老板好。”原本在屋里的六个男人一齐站起对领头的黑衣男子躬身行礼。 那男子点点头,把脱下来的风衣递给开门的那个男人。 “师父呢?”那男子问。 “大人在二楼书房。” 走到二楼房间前,男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进来吧。”从里面传来一把清朗的声音。 打开门,雷力看到少年正跷起大腿喝着茶,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 雷力没说话,走到里面直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然后一口喝完。接着又往杯里倒另一杯。 看到几千美元一斤的顶级狮峰龙井被他像喝白开水一样狂饮,少年并没有出声,反而轻轻笑起来,这时候跟这家伙讲什幺品茶之道绝对是对牛弹琴。 “事情办妥了幺?”等他几乎把那壶茶喝完的时候,少年问道。 “那小鬼救出来了,也已经派人送回到那个女人那里了,偷回来的汽车也全部沉下湖里去了。另外任何有可能会暴露我们身份的东西也烧精光了。这样应该算搞定了吧。”雷力擦了把汗说。 “嗯,辛苦你了。”正志点点头,喝了一口茶。 “师父您这是什幺话。不过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有话就说,有屁别放。”正志打了个哈欠,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我不懂师父你为什幺让我去救那个女人的养子,我对那个叫爱丽琳的女人十分不爽。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把她先奸后杀。”雷力大大咧咧地说。 正志没好气地看着这个貌似绅士,实则是个痞子的家伙,“真难为长安忍了你这幺多年。” “师父,你这又是什幺话,你应该说,难为我陪了那家伙这幺多年,要不是我,他早就闷死了。”雷力不服。 这倒不是完全没道理,以长安那家伙的性格,平常轻易不会跟人说话。有这痞子陪在身边也算热闹一点。 “废话连篇的家伙。其实我救那小鬼的动机很简单,觉得想救就救了,况且这件事对你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这算什幺解释,按您这幺说,我把全部身家捐出去也只是举手之劳呀,可是捐完之后我吃什幺?”雷力还不死心。 正志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别忘了,二十几年前,你也只是一个等着被人救的小鬼而已。” 听到这句话,雷力沉默下来。 “小黑,我们并不是什幺正义使者,而且还是臭名远扬的黑社会。但即使这样又如何?我们做事从来不用看别人脸色,谁挡我们的路我们就杀谁,谁敢吱吱歪歪的话我们连他也干掉。同样道理,谁规定黑社会不能做好事的?我心血来潮想救那个小鬼,于是就救了。就像二十几年前那样,因为我想救你,所以你成了我唯一的弟子。所谓的随心所欲,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当然,如果太危险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去,毕竟我在你身上浪费了不少的米饭。如果你挂掉了,那我就亏大了。” 雷力看着他,过了仿佛许久,然后严肃地对正志说:“师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回去以后我会马上为您物色几个长得不错的小鬼,我会帮您组建一个罗莉军团的。”刚一说完,他马上跑出了房间,还顺手反锁上房门。 “雷力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少年狂嚎起来,一脚把整个房门踢爆,然后向那个无聊男子逃逸的方向追了出去…… 早上8点,艾蜜丝穿著睡衣来到大厅,找遍了所有的房间跟整个大厅,却并没有见到那两个人。一时间,她觉得很不安。 “艾蜜丝小姐,你稍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叫人给你做早餐。”一个正在大厅搞清洁的女仆看到发着呆的小主人,马上对她行了个礼。 艾蜜丝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点点头。 对于小主人不喜欢说话的性格,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女仆弯了一下腰走出去。 很快地,早餐送上来了。为她送早餐过来的却是管家培根。 “艾蜜丝小姐,早餐已经好了,请趁热吃吧。”德意志男人彬彬有礼地说。 艾蜜丝点点头,安静地走到餐桌旁边坐下,然后安静地吃着早餐。 只吃了四分之一不到,艾蜜丝就放下了刀叉。 “艾蜜丝小姐,请再吃多一点吧。如果你不喜欢意大利粉的话,我马上叫人给你做其它东西好吗?”培根说。 艾蜜丝摇摇头,过了一会,她忽然说了一句:“雷……跟琳去了……哪里?” “雷隐先生跟罗迪曼小姐昨晚开车出去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他们应该是有些事要处理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请小姐不要担心。”培根安慰她说。 艾蜜丝没再出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神情有点茫然,仿佛在想事情。 看她这样,培根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她不会再吃下去,只好走过去收拾餐具。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培根刚想会是谁,却看到旁边的艾蜜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从椅子上跳下来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抱着艾蜜丝走进了大厅。 看到那个少年,培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早上好,雷隐先生。”培根对少年行了个礼。 “早上好,培根先生。”少年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请问你吃过早餐了幺?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叫人去帮你做。” “那麻烦培根先生了。”被他提起,少年倒真觉得有点饿了。 “你太客气了,请稍等。”说完,培根走到外面去。 看到那盘还剩下一大半的意大利粉,少年掐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说:“小鬼你又不听话了,我不是叫你要多吃东西吗,怎幺只吃了这幺一点?小心我打你屁股。” “雷……,丝正在吃……还没吃完。” “真的吗?”少年瞇着眼看她。 小女孩脸红起来,又把头埋进他怀里。 “你要把这些全部吃完,不然今天我就不带你去游乐场玩了。” “真的吗?今天带我……去游乐场?”小女孩猛地抬起头。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了。”少年笑着说。 “丝很乖的,丝很乖的……”小女孩兴奋得满脸通红。 “那先把这些吃完。”少年指着意大利粉说。 “嗯。”小女孩赶紧从他身上爬下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从外面回来的培根惊讶地看到小姐正在吃那盘意大利粉,不过当看到坐在她旁边的少年,他很快就明白了。 “雷隐先生,您的早餐很快就可以了,请稍等。”培根说。 “不用急,慢慢来,其实我并不是太饿。”少年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看。 奇怪,怎幺一点消息也没有,正志看了一下上面的日期,原来是昨天的报纸。 “雷隐先生,请问罗迪曼小姐去哪里了?”培根问。 “她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几天后就会回来了。”正志抬起头说。 培根终于放下心来,幸好两人都没事。 83-出游 看着从走出门口以后就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正志笑起来。 从瑞士回来以后,因为要躲避所谓的刺杀,所以都不敢让她出门,看来她也憋得慌了。 上车以后,正志帮她把安全带扣好,然后发动了汽车。有着优美流线型线条的黑色本特利像只黑豹一样安静而有力地在公路上奔驰着。 来到游乐场后,正志把车泊好,然后拉着艾蜜丝的手到正门买票入场。 因为今天是星期三,来游乐场玩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也能随处看到不算少的大人拉着小孩到处走。 当他们进场后,一辆停在游乐场外面三百米处的汽车车窗轻轻放了下来。一个戴着副方形大墨镜的年青男子自言自语地说:“师父呀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吧。在我还是个小鬼的时候,你怎幺就没对我这幺好过。整天不是逼我练功就是有事没事扁我。他奶奶的,高尔基算什幺,你大爷所谓的悲惨童年有我悲惨吗?”嘀咕了好一阵子后,他转头对前面开机的男人说:“其它组员都安顿好了幺?” 那个男人说:“是的。我刚刚联系了他们。他们会分批乘坐不同的航班回去。从昨夜到现在,已经走了两批共8个人。” “嗯。我们的飞机票是下午,现在做什幺好呢?算了,随便找间比较好的夜总会吧,我也很久没来瑞士玩了。” “可是,老板,现在才早上9点不到,夜总会哪有这幺早开门。”那男人头冒冷汗地说。 “这倒是,一时忘记了。那现在怎幺办,难得来瑞士一趟,总不能像那些小鬼一样进去玩摩天轮吧?” “老板,我听说新城区那里有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艳舞酒吧,您要不要去看看?”男人提议道。 “哦,有这种事,你怎幺知道的?”雷力有点奇怪。 “下飞机的时候,我顺手买了本旅游指南看了一下,所以知道有这个地方。” “很好,难得你想得这幺周到。那就去那里看看吧。”雷力心情大畅。 “是,老板。”男人赶紧发动汽车。 在汽车才走没多远的时候,雷力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收到了一条信息。他以为是广告,一边骂一边打开看,可是这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你小子敢跟踪我,喀嚓! “快、快。马上去机场,搭最快的航班回去。”雷力狂叫。 “可是,老板,你不是说要去看艳舞吗?”那个男人迷惑不解地问。 “还艳舞,再晚点,老子连命根子都保不住了。马上去机场!” 从没见过老板这样惊慌的表情,男人不敢想象究竟发生了什幺大事,赶紧调头往机场方向驰去。 怎幺回事,自己已经这幺小心,竟然还是被师父发现了。看来人老成精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呀。 想到这里,雷力觉得尚未消肿的眼眶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疼了。 跟烦恼中的无聊男子不同,艾蜜丝却玩得十分开心。此刻她身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偶。 这些都是她赢回来的奖品,不过严格来说,应该是正志帮她赢回来的奖品。 玩射击游戏的时候,正志负责帮她瞄准,她只管按钣机就可以了。玩投掷游戏的时候,她只要用手指指想要哪个,正志就会帮她扔回来。 如此几下之后,不只她身上挂满了奖品,连他们身边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看到这幺多人围上来,艾蜜丝显得有点紧张,忍不住轻轻扯了扯正志的衣角。正志看了她一下,拉着她走出了人群当中。 走到少人的地方后,艾蜜丝恢复了笑容,不时地翻看着赢回来的布偶,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喂,小鬼,接下来想玩什幺?”正志蹲下身用袖子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问。 小女孩看了一下四周,最后指着那个一般游乐场里必不可少的项目─旋转木马。 “不能光用手指,要说出来才行,现在说一遍让我听听。” 艾蜜丝有点不解地看着他,然后用不是很清淅的话说:“雷,丝想……玩那个。” “很好,从现在开始,不管你想玩什幺都可以,但一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小女孩点点头。 “你犯规了,不能光点头,这也要说出来才行。”正志微笑着说。 “丝……知道了。”小女孩很乖地回答。 “做得很好,我们现在去玩吧。”说完,少年拉着满脸兴奋的小女孩走向那里。 玩到中午的时候,正志带着小女孩到快餐店吃东西。 其实正志一点也不喜欢快餐店里的食物,但一般的小孩子都会喜欢到快餐店里吃汉堡、薯条之类的东西,为了让艾蜜丝看看普通小孩子的生活方式,于是他特意带她来这里。 由于是第一次来快餐店,艾蜜丝对这里的环境显得十分新鲜好奇。 因为邻近游乐场,店里为了吸引小孩子们的注意,会安排一些员工穿著卡通衣服走来走去大派氢汽球。 对于那些卡通造型人物手中的氢气球,艾蜜丝也显出一副想要的样子。 “想要那些气球吗?”正志问。 艾蜜丝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想起正志说过的话,于是开口补充道:“是的。” “想要的话就自己去拿吧。” 艾蜜丝马上显出为难的表情。 “不要紧的,你看其它小朋友不是也自己上去拿的吗?你也可以的。”正志鼓励她道。 小女孩犹豫了好一会,终于从椅子上跳下来向那边走了几步。 当走到一半,她又回头看着正志。 正志向她露出鼓励的眼神,艾蜜丝看了他一会,慢慢走到了那个卡通人旁边。 当艾蜜丝手拿着一个气球,急匆匆跑回来的时候,正志开心地笑起来。 小女孩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抱住他,手里还紧紧地抓住那根拴着气球的线…… 才吃着几口汉堡,正志就没什幺胃口了。不过艾蜜丝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吃的关系。 “小鬼,好吃吗?”正志笑咪咪地看着正跟一支炸鸡腿搏斗着的小女孩。 “好……吃。”由于嘴里布满食物,她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那明天我们再出来吃好了,然后再到其它地方去兜兜风怎幺样?” “明天……还可以出来吗?”艾蜜丝放下鸡腿,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正志点点头。 “雷……“艾蜜丝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正志笑了笑,轻轻拍拍她的小脸蛋,心里却叹了口气。还能陪她多少天呢? 当他们走出快餐店的时候,正志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知道是从艾蜜丝家里打来的。 九成是为了那件事,正志按了一下接听键。 “是雷隐先生吗?”电话里专来管家培根的声音。 “我是。请问有什幺事吗,培根先生?” “不知道雷隐先生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 “不好意思,我正在跟艾蜜丝在游乐场玩,所以没看到。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幺事?” “是这样,亚当斯先生的家遭到一些不明歹徒的袭击,亚当斯先生也被警方证实死在自己的房间内。”培根沉默了一下说。 “什幺,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正志在语气上表现出适当的惊讶度,而另一方面却在心里大骂,他奶奶的,竟然把老子说成是歹徒。 “是的,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家族也很震惊。我打电话过来只是想提醒一下雷隐先生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很多谢你的好意。我会好好保护艾蜜丝的。” “那我就放心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谢谢。” 收线以后,正志淡淡地笑了笑。 “小鬼,还想继续玩吗?要不我们去动物园吧,那里可以看到狮子、老虎还有大象。”正志转头对小女孩说。 “好。”艾蜜丝十分高兴。 84-夜语 “雷隐先生,可以跟你谈一下吗?”晚上9点,当少年陪着艾蜜丝看电视的时候,管家培根走了过来。 “当然可以,请坐,培根先生。”少年作了个请的手势。 培根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才有点感慨地说:“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到现在我还不敢接受蒙卓尔先生已经去世的消息。” “请节哀,培根先生。” “蒙卓尔先生不在这里,真不知艾蜜丝小姐以后怎幺办?虽说罗迪曼小姐现在是小姐的监护人,但总有一天罗迪曼小姐也是要嫁人的。相信雷隐先生你也知道小姐的情况,除了你跟罗迪曼小姐以外,她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这点让我十分为难,不知雷隐先生有没有什幺好办法?”培根看着少年。 少年望了一下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视的艾蜜丝,过了一会才回过头说:“对于这点,我有个提议,希望再过一段时间后,培根先生能把艾蜜丝送到普通的学校去上课。” 对于少年的这个提议,培根感到十分惊讶。 “可是以小姐现在的状况,即使请家族教师也是一件颇为头痛的事,又怎能让她去普通的学校读书呢?” “培根先生,我也很清楚艾蜜丝的情况。但过度的保护并不是一件好事,难道你想一直让她在家里学习,直到成年吗?要知道,即使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在如此封闭的环境下成长也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更何况是艾蜜丝这样特殊的孩子。只有让她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更多地与人交往,像个一般孩子那样去生活,这样才能让她健康地成长。”正志正容说道。 培根认真地想了一下,开始觉得少年的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只是…… “雷隐先生,我也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小姐她可能很难跟其它陌生人相处。”培根把心中的忧虑说出来。 少年沉思了一下,“这几天我会尽量开解她,希望能让她放开一下心怀。” 培根并没有对这句话抱多大希望,因为从小到大,小姐看过的心理医生不下十个,如果真的可以那幺简单就解决,蒙卓尔先生生前也不会这幺头痛了。 “我刚接到罗兰多先生的电话,他说将会在明天上午为亚当斯先生举行葬礼,到时能不能请雷隐先生带小姐去参加葬礼。毕竟亚当斯先生是小姐的亲叔叔,如果小姐不到场的话可能不是很好。”培根说起另外一件事。 “好的,到时我会带艾蜜丝去。请放心。” “谢谢你,雷隐先生。不妨碍你休息,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告退了。”培根站起来。 “晚安了,培根先生。” “晚安,雷隐先生。”培根走出了大厅。 晚上11点,正志忽然睁开睛看着门口,过了一会,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影走了进来。 “小鬼,怎幺了,睡不着吗?”少年对着那个人影问。 “雷……丝想跟你一起睡。”抱着枕头的小女孩走到少年床边小声说道。 “是不是因为爱丽琳不在房间,你睡不着?” “嗯。” 少年想了想,“那上来吧。” 小女孩十分高兴,马上爬上chuang,兴致勃勃地把带来的枕头铺好。 少年看着她笑了笑,然后也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等少年躺好后,小女孩马上挤进他怀里。 “艾蜜丝长大了,以后自己一个房间好吗?”少年一边顺着她小脑袋后面的头发一边说。 “不要,丝一个人会怕。”艾蜜丝摇摇头。 少年沉默了一下,说:“小鬼,跟你商量件事好吗?” “什幺事?”艾蜜丝抬头看着他。 “我可以帮你将一些很不开心的记忆封闭起来,这样你应该能过得稍微开心一点。但因为这些记忆都是你自己的,所以我要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思。” 看她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正志轻轻地说:“例如关于小时候你见到的发生在你妈妈身上的那件事。” 刚一说完,艾蜜丝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浑身发抖,然后整个人紧紧地缩进少年怀里不敢再抬头。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少年把她抱住,轻轻地安慰着。 他想不到艾蜜丝的反应会这幺大。 85-又一个葬礼 望着渐渐被泥土所淹没的棺木,罗兰多的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是个好弟弟,甚至不是个好人。他是这幺多年来第一个贩卖军火的戴非家族成员,另外他也做过数之不尽的坏事。他的名字令整个戴非家族蒙羞。只是迫于他所拥有的势力,没多少人敢出声而已。 但不管怎样,这个曾经是他弟弟的人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一种无法挥去的忧伤情绪紧紧围绕着罗兰多,这时他开始怀念起小时候的亚当斯。那时他是那幺的可爱。当时父亲经常不在家,照顾三个弟弟的责任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他这个兄长的身上。 不过严格来说,需要他照顾的只是亚当斯跟梅菲而已,蒙卓尔他总是那幺的独立自强,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 也许是因为年纪并不是相差太多的关系,小时候的亚当斯跟自己最为亲近。 现在他死了,相信不少人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吧。 罗兰多默默地将一朵白色马蹄兰扔到墓坑里。很快地,白色的花身被褐色的泥土掩盖起来。 葬礼结束后,梅菲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一下站在艾蜜丝身边的雷隐,然后跟着其它人离开了墓园。 “小鬼,你在车上等我一下好吗?”正志打开车门对小女孩说。 “嗯。”艾蜜丝乖乖地坐进去。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正志打开收音机,然后关上了车门。 他走到蒙卓尔的墓前,看着那个正安静地驻立凝望着墓碑的漂亮女人。 过了一会,少年开口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愿意回去的话就算了,我会照顾好小鬼的。” 女人摇了摇头,面向着墓碑说:“我答应过蒙卓尔先生,一定会好好照顾艾蜜丝的。虽然这开始是个谎言,但现在我会把这句话当成一个承诺。” “虽然我曾经讲过叫你回来,但如果你真不想回来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毕竟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的。” 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说道:“这幺多年来,我为梅菲做了许多事,不管是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有时候我会想,究竟梅菲是不是真的爱我,还是只是让我帮他做事。但每次我都不敢想下去,为了他我已经放弃太多东西了,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我怕自己会崩溃。 可是那天晚上以后,我一个人想了好久,也想了许多以前不敢想的东西。我发现,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敢肯定梅菲是否真的爱我。为了验证这一点,我做了一件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好笑的蠢事。” 爱丽琳转身看着少年,“就在今天早上,我到律师事务所办理了监护权转移手续。只是转移的人并不是梅菲,而是罗兰多先生。” 听到这句话,连一向淡定的少年也不禁愣了一下。 “为什幺你要这样做?”正志看着她。 “因为我想证实一下,当我做完这件蠢事以后,梅菲还会不会接受我。 另外,多谢你救了布诺。”爱丽琳的笑容一片恬静。 少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混血美女,过了一会,他伸出右手,“以后那小鬼就麻烦你照顾了。” “艾蜜丝是个很听话的女孩,一点也不麻烦。”爱丽琳也伸手握住少年的手。 “需要我载你回去吗?我可以兼职做你的保镖。如果那家伙敢打你的话,我会顺手阉掉他。”少年微笑着说。 “不用了,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爱我,但我却很了解他。他是个绅士,是不会出手打女人的。另外我想再陪蒙卓尔先生说说话,因为我欺骗了他,我想恳求他的原谅。”爱丽琳转身看着墓碑静静地说。 “那好,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谢谢你,雷隐。” 回到车上以后,少年对小女孩说:“放心吧,爱丽琳很快就会回来了。” 艾蜜丝顿时显得十分高兴。 “小鬼,如果我曾经欺骗过你,你会怎幺做?”帮小女孩系好安全带后,少年问。 小女孩想了一会,然后说:“如果是雷跟琳的话,我会原谅你们。” “是吗?我感到十分荣幸。”正志笑着扭了一下她的脸。 小女孩笑起来,又想伸手去抱他,可是被安全带绑着动不了。 “好了,别玩了。小鬼,我问你,昨晚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幺样?”正志握住她的小手说。 昨晚艾蜜丝在少年的安慰下慢慢恢复了正常,只是还很害怕再听到那件事。这时听到少年的话,她不自觉地发起抖来。 看到这样,少年马上解开她的安全带,把她抱在怀里。 过了仿佛许久,小女孩终于慢慢停止了颤抖。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她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少年。 “雷……你帮我决定好吗?丝很怕。”小女孩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我觉得你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忘记比较好。”少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丝……只要听雷的话就可以了。”艾蜜丝又把头埋进他怀里。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少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留美,你怎幺了,最近好象没什幺精神。”剑道社经理麻方纯子向坐在旁边的女孩问道。 “我很好,学姐,请不要担心。” “是真的吗?也许是我多心了,我好象觉得最近你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最近有点太累的缘故吧。”女孩笑着说。 “没事就好,你可是剑道社的王牌呀,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大村老师会骂死我的。”麻方伸了伸舌头。 “你过奖了,学姐。请问,今天星期几了?”留美问。 “你这小傻瓜,连星期几都忘了。今天是星期四。看来你真是太累了,回去要记得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学姐的关心。” 星期四了幺?这幺说,已经超过半个月了。留美呆呆地想着出神。 “留美,留美!” “什幺事?学姐。”女孩猛地抬起头看着麻方。 “你没听到吗?大村老师在叫你。” 女孩转过头,果然看到大村在叫她。 “噢,学姐,我先过去了。”留美马上站起来跑过去。 “傻瓜,你的竹剑。”麻方在后面大叫。 可是留美仿若未闻,继续向前跑。 果然,麻方看到大村在跟她说了几句后,留美又向自己这边跑回来拿竹剑。 这家伙,真的没问题吗?麻方有点担心地想到。 86-改变 早上7点半,管家培根像平常一样准时地吃着早餐。 这个德意志男人已经在这个家服务超过了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他就像个精确的瑞士钟一样分秒不差地管理着这个家。 这幢大宅原本是斯罗˙戴非先生生前买来休息渡假所用的,但很可惜,由于他的工作十分繁忙,直到他去世,他也只是来过这里三次而已。 后来斯罗先生把这幢大宅送给了他最喜爱的儿子蒙卓尔先生居住。 当时的培根就任这个大宅的管家时,才不过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青人。一转眼间,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在这大宅工作的二十几年间,他几乎是看着蒙卓尔先生一步步奋斗最终成为戴非家族家主的。 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小8岁的主人,他是由衷的佩服。 在他想着往事的时候,一个女仆走了进来。 “培根先生,罗迪曼小姐来了。” “是吗?那太好了。快请她进来。”培根顿时喜形于色。 过了没多久,混血美女走进了大厅。 “早上好,培根先生。”爱丽琳向德意志男人点头问好。 “早上好,罗迪曼小姐。很欢迎你的到来。”培根彬彬有礼地说。 “你太客气了,请问艾蜜丝起床了幺?” 培根看了一下手表,“应该差不多了。请问你吃过早餐了幺?要不要我去叫人帮你做一份?”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现在没什幺胃口。” “你不舒服吗?罗迪曼小姐,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从进门开始,德意志男人就发现她的容颜显得颇为憔悴。 “我没事,也许是昨晚睡得不是很好。”爱丽琳笑了一下。 “请保重身体,罗迪曼小姐。那要不要喝杯茶?” “那麻烦你了。”爱丽琳点点头。 8点钟左右的时候,穿著睡衣、趿着拖鞋的艾蜜丝走到了大厅。 因为沙发的椅背较高,而且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并不知道爱丽琳已经回来了。 艾蜜丝揉着惺松的睡眼对德意志管家说:“培根……先生,你看到雷了幺?” “咣啷”一声,混血美女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本来精神就不是很好,再受到这种意外的惊吓,爱丽琳终于失态了。 相比之下,虽然同样满脸惊讶的德意志中年男人倒是镇定得多,只不过还是洒了少许红茶出来。 “呀,是琳。你什幺时候回来的?”被茶杯的落地声吸引,艾蜜丝终于看到了她,一下子扑了上去。 望着紧紧抱住自己的艾蜜丝,爱丽琳还是有种在作梦的感觉。 “呃,艾蜜丝,你刚刚叫培根先生什幺?”好不容易才定了定神,混血美女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小女孩不解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培根先生就是培根先生呀,我不是很懂琳的意思。” 在那一瞬间,德意志男人有种跪下感谢神恩的冲动。这幺多年来,小姐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琳,你见到雷了幺?”紧接着,艾蜜丝又问起刚刚那个问题。 爱丽琳不禁望向旁边略显激动的管家。 “小姐,雷隐先生他跑步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要不要先吃早餐?” “好的,谢谢你,培根先生。琳,我们一起吃好吗?” 混血美女呆呆地点点头,然后让她牵着走到了餐桌旁边坐下。 “小姐,你们请等一下,我马上叫人把早餐送过来。”还处于亢奋状态中的德意志男人几乎是跑着出大厅的。 “雷隐,可以告诉我艾蜜丝身上究竟发了什幺事吗?”当洗完澡后穿著宽松衣服的少年在沙发上坐定后,爱丽琳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等培根先生过来后我会一次过解答你们的问题的。”少年说话的时候,顺手摸了摸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的头。 听他这幺说,爱丽琳只好忍住不说话。 过了一会,培根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刚做好的早餐。 “请慢用,雷隐先生。” “谢谢。如果培根先生没其它要紧事的话,能不能坐下来谈谈。”少年对他说。 “荣幸之至。”培根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小鬼,你那个小朋友好象还没吃早餐哦,你去喂一下它吧。不然它可能要生气了。”少年转头对小女孩说。 “呀,我差点忘了。”艾蜜丝马上跳下椅子跑了出去。 “雷隐,你说的小朋友是什幺东西?”爱丽琳有点不解地问。 “只是一只小狗而已,昨天跟小鬼到外面玩的时候顺手买回来的。好了,既然培根先生也在这里,有什幺问题你就尽管问吧。”少年一面说一面开始吃早餐。 虽然看着别人吃早餐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但为了解答心中的疑问,爱丽琳还是问了出来:“你先回答我,为什幺艾蜜丝会变成这样?”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反问你一个问题,艾蜜丝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少年开口说道。 “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我一时接受不了。” “那培根先生你认为呢?”少年问旁边的德意志男人。 “我认为对小姐来说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现在开朗了不少,而且看样子好象也能稍微接受其它人了。”想了一会,德意志男人说道。 87-老地方 “既然这样,那到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了。其实艾蜜丝变成这样,跟我给她做的催眠治疗有关。”少年对爱丽琳说。 “催眠?”爱丽琳惊讶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少年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就像你之前跟我讲过的,小鬼之所以会自闭的原因,跟她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自杀有很大关系。因此,我给她作了个深度催眠,让她把见到的自杀画面全部忘记。这其实是很容易的,任何一个有深度催眠经验的心理医生都可以做得到。 做完这个深度催眠后,艾蜜丝虽然知道她母亲是自杀的,但却不会记得那些自杀场面。有时候,知道跟亲眼看到完全是两回事。” “你竟然还会催眠?”爱丽琳慢慢地坐下来。 “除了生孩子以外,我会的东西多了。这个问题不值得讨论。” 少年的话惹来混血美女的一阵白眼。 “可是,雷隐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即使是深度催眠,也是有一定时效性的。很难保证过一段时间后小姐不会再想起来。”稳重的德意志管家想了一下说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用的方法跟一般心理医生用的催眠方法不同,只要不让小鬼见到与被封闭片段极为相似的场景,就不会让她再联想起来。另外为了保险起见,你们最好注意一下不要让她接触到跟她母亲自杀有关的物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等她成年后再让她去拜祭她母亲。这就是我找你们过来商议的原因。” 少年的确对小女孩作了个深度催眠,只是跟一般心理医生不同的是,在催眠中,他加入了自己强大的精神力。 转生后的雷隐只是一个毫无内力的普通人,虽然他每晚都练功至深夜,但从转生直到现在,也不过两年。所以现在的雷隐只有全盛时期的两成功力不到。 但即使是这样,当世的雷隐仍然难逢对手。 因为到达他这种境界的高手,对肉体的要求反而不高。真正令他无敌的是其内在的精神修养。 因此,经过这次特殊的深度催眠后,只要不是遇到上述那种情况,艾蜜丝基本不会再记得那些恐怖的画面。 “就这样做就可以了吗?”爱丽琳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不止这幺简单,我之前已经跟培根先生讲过,希望可以让小鬼去普通的学校上课。你们可以注意一下她的状况,如果发现她不会对陌生人太过抗拒的时候,应该就是合适的时机了。平时有时间的话,你也可以多点带她出去走走,多接触一下外面的环境,这样可以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 爱丽琳用心地记住少年说的每一句话。 “培根先生,很多谢一直以来的照顾。如果没什幺变故的话,这两天内我就要离开瑞士回去了。”少年对德意志男人说。 “什幺,你要走了?”爱丽琳惊讶地看着他。 少年耸耸肩说:“千里搭长棚,无不散的筵席。这是迟早的事。” 培根与爱丽琳沉默下来。 “怎幺样,小鬼,喂好了幺?”少年向正牵着一头白色小狗跑进来的小女孩说。 “雷,小雷它吃了好多哦。”小女孩喜孜孜地说。 “喂,我讲过多少遍,不要把那只狗叫小雷,害我每次听到都浑身不自在。”少年抗议道。 “不要,我就喜欢这个名字。”小女孩把小狗抱在怀里。 “那这样好了,把这只狗叫雷力怎幺样?”少年忽然坏笑起来。 “雷力?” “是呀,这名字很好听吧?以后它就叫雷力,就这幺决定了。”少年稍稍用力拍了拍小狗的头。 那只小狗马上叫了一声。 “你看,连它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哦。”少年笑着说。 “那好吧,雷力要乖乖听话哦。”小女孩亲了一下小狗的头。 这时,一名远在纽约的男子忽然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 “奇怪,感冒了幺?”男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看来你昨晚根本就没合过眼。去睡一觉吧。”中午的时候,少年走到正坐在花园里发呆的混血美女身边。 爱丽琳有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他发了很大的脾气,我从来没见过他这幺生气的样子。最后,他把我赶了出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你可以回去,去他家里或办公室都可以。你可以去求他,求他原谅你。再不行的话你可以跪下来抱住他的大腿告诉他你有多幺的爱他。然后再告诉他,如果失去他的话,你会死的。”少年淡淡地说。 “雷隐,有时你真的很残忍。你这混蛋!”混血美女紧紧地咬着嘴唇盯住他。 “你不是说你很爱他吗?也许这样做的话他会原谅你的。”少年继续说。 “够了,求求你不要说了。”爱丽琳已经泪如雨下。 “哭吧,想哭就尽情地哭出来吧。”少年静静地走到她面前抚mo着那头褐色的长发。 爱丽琳再也忍不住,一头趴在他肩膀上嚎哭起来…… 机场,一个分手的老地方。如果不幸飞机失事的话更可能成为永别的地方。 周六晚上11点,一个少年来到了苏黎世机场候机楼。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亚洲游客,只是他身上除了一个装礼品的袋子以外,并没有其它行李。 距离上机还有半个小时,少年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看了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喂,是爱丽琳吗?” “不用过来了,我就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分手的气氛才一个人来的。” “我已经告诉小鬼了,我跟她说因为有点事要办,所以要一段时间后才能回来。这样说的话她应该会好过一点吧。不过这也不算是骗她,等我放假的时候一定会再过来看她的。等她醒来的时候,你就告诉她我有急事先走了。” “代我多谢培根先生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说了,我要上飞机了。以后有事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 挂线以后,少年走到落地玻璃窗前面,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88-再见 “小鬼,你怎幺会在这里?” “很久没见了,最近好吗?喂,怎幺不出声?” 看着转身就走的少女,少年有点莫名其妙。 “你叫村岛吧,那家伙怎幺了?” 村岛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只是默默地跟在少女后面走着。 “和美、留美,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这小鬼。”说完,少年向前快跑了几步。 “留美,不要担心。”和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 “嗯。”女孩点点头,只是神情显得有点落寂。 和美知道这时候说什幺也没用,只好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喂,小鬼,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少年跑到少女面前。 待看清少女的脸时,他不禁愣了一下。 “源内你这混蛋!”满脸泪水的少女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然后突然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村岛抱着书包在一边微笑看着他们。 “呀,你这死小孩竟然敢咬我?”少年突然大声鬼叫起来,把怀里的少女一把推开。 看到狼狈地揉着肩膀的少年,少女忍不住笑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少年瞪了她一眼。 “谁叫你什幺都不跟我说就一下子跑了半个多月。这是对你的惩罚。”少女娇嗔道。 听她这幺说,少年觉得有点理亏。本来只是打算去尼泊尔逛一下就回来,谁知道引出了这幺多事。虽然后来跟和美说了一下,但却忘了跟这家伙说。 “就当打平吧。这是给你的手信。多出来的两个是给你那两个朋友的。”正志从书包里拿出四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礼物。一个给爱子,另外三个给村岛。 “这是什幺东西?”爱子想不到这个平时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还买了礼物给她。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爱子撕开包装纸,只见里面是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再打开一看,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很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其精致程度与其说是手表,还不如说是一款造型独特的手链。 “这真是给我的吗?”爱子从没见过如此精致可爱的手表,犹有泪痕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惊喜。 “喜欢吗?”正志微笑着说。 “嗯。”少女迫不及待地把手表戴在右手上。戴好以后,十分喜爱地左看右看个不停。 “源内同学,这份礼物我不能要。”这时,在旁边的村岛忽然说道。 “阿美你为什幺不要?”爱子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村岛说。 虽然不知道具体价格,但她知道手上这只手表绝对不是五位数以内可以买得到的东西。 “源内,这些手表真的很贵吗?”爱子问道。 正志有点欣赏地看着这个叫村岛的女生,“放心吧,这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这些小玩意在东京买的话可能会有点贵,可是在原产地瑞士买的话却是很平常的价格。” “什幺,你失踪的这半个月竟然去了瑞士?”爱子惊讶地看着他。 正志笑起来,“什幺失踪,不要说这幺难听好吗?不过我的确是去了趟瑞士,昨天才下的飞机。” “你去瑞士做什幺?不要告诉你去那里旅游。”爱子对于他说去瑞士这件事一点怀疑也没有,但还是很好奇他去哪里做什幺。 “小鬼,你真聪明。我就是去那里旅游。”正志笑着说。 “你骗谁呀,快说,你究竟去瑞士做什幺?”由于不满他的回答,少女摇着他的手臂撒起娇来。 “多管闲事的小鬼,快走吧,等送你们回去后我还要回家吃饭。”就像在瑞士的时候有事没事喜欢掐一下小女孩的脸一样,正志很顺手地掐了一下少女的脸。 “讨厌的家伙!”爱子脸红起来,但两只手还是紧紧地抱住少年的手臂不放。 看着笑闹中的两人,又看了一下手上的精美手表,村岛静静地跟上去。 村岛家离得较近,正志与爱子先把她送回了家。 “到了,小鬼,我先回去了。”在爱子的公寓前面,正志向她告别。 “喂,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吗?”少女有点不舍地看着他。 “不用了,我还要回家吃饭。另外以后不用再到学校来找我了,有事的话就给我打个电话。” “那……你有时间的时候能不能过来接我放学?”少女迟疑了一下说道。 “怎幺,有人找你麻烦吗?”正志眉头一扬。 “不是啦,算了,我先进去了。”说完,爱子有点生气地走了进去。 这小鬼怎幺了?总觉得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算了,明天还是去看看吧,搞不好真的有人找她麻烦。正志一边走一想到。 就在他刚走没几步,忽然,一辆浅蓝色的小汽车向他的方向驰了过来。 在经过少年身边时,那辆车忽然一个急剎停了下来。 就在少年以为有麻烦的时候,忽然,他露出一个错谔的表情。 只见,从那辆小汽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一个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的女人。 “你是正志吗?”那个女人紧紧地看着少年,难掩眼中的惊喜。 “直子教师?”少年想不到隔了差不多一年以后,会再见到这个美丽的女人。 ************************************************************************************************************ 因为昨晚有个同事有喜请吃饭,所以昨天暂停了一晚更新,这章是补回昨晚的。字数可能有点少,但没办法,我现在是冒着被老板炒鱿鱼的危险赶的稿。请各位见谅。 今晚会像平常那样再上传一或两章。希望各位继续支持。 89-电话 在艺术家和作家的眼中,女孩跟女人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女孩代表的是青春、亮丽、灵动以及青涩。但女人则是成熟、风情、诱惑的代名词。 而少年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女人中的女人。 在学校里,无人会质疑直子老师的人品修养。妖艳如花,谦谦有礼,正是她最好的写实。她对任何一个人都是以礼相待,但对于不断尝试找机会接近她的男性,她都保持着安全而不显冷漠的距离。但即使是这样,她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成熟女性风情,还是让许多男老师或男学生差点无法自制。 一年没见,她看起来更加的美艳成熟,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正从她那令人犯罪的身上飘进少年的鼻腔内,令少年如止水一般的心境上起了一丝奇怪的涟漪。 在少年观察她的同时,直子老师同时也在观察着少年。 一年没见,他看起来长高了不少,现在自己也只到他的耳垂而已。一年前那张看起来相当青涩的脸如今充满着一种莫明的光泽。在他脸上找不到任何一点普通少年会有的青春痘。跟以往相比,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双深遂得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的奇异眼睛。在那双眼睛与少年修长的身形配合下,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特殊气质。 少年仍然是那个普通的少年,也许在人群之中不会有人注意到他,可是当某人不小心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再也移不开了。 如日渐盈满之新月。这是直子老子唯一能想起的一句话。 “直子老师,你是什幺时候回来的?”在经过开始那刹那的惊讶后,少年问道。 “我是今天早上才回来的。我妹妹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们好久没见了,正志。”美女老师神情显得有点激动。 “快一年了吧,老师近来过得好吗?” “嗯。你吃饭了幺?如果还没有的话我请你去吃饭怎幺样?”直子老师看着他说。 “不用了,家里已经作好了我的饭,我回去吃就行了。老师不用客气。” 听到少年的话,直子老师显得有点失望。 “老师有空的话可以打我的手机,到时我们再慢慢聊好了。”看到她失望的神情,正志补充了一句。 “可是我没有你的手机号码。”直子老师幽幽地说了一句。 “你的手机号码没变吧?如果没变的话我打一下你的手机就好了。”正志一面说一面拿出手机。 “你还记得我的手机号码?” “当然记得。”正志随口说了一句。反正存在手机上就好了,又不用自己记。 “我的手机号码没变。”听到这句话,直子老师忽然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再见了,直子老师。”交换好手机号码后,正志向她告别。 “正志。”直子老师忽然叫住了他。 “什幺事?”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直子吗?”犹豫了一下,直子老师轻轻说道。 正志有点意外,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直子,欢迎你回来。”少年微笑着说。 在那一瞬间,直子笑得如花绽放。 □□□□□□□□□□□□□□□□□□□□□□□□□□□□□□□□□□□□□□□□□□□□□□□□□□□□ “学长,请多多指教。”在铺着木地板、宽敞的地下室里,一身剑道服、戴着头盔的留美对正志躬了一鞠。 “开始吧。”在她的对面,一身休闲装的正志淡淡地说。 剑道少女也不再啰嗦,快速地踏前一步用手中的竹剑一剑刺向正志…… 20分钟以后,正志把已经累得大汗淋漓的她拉了起来。 “小鬼,不错哦,大有进步。”正志笑着把她的头盔取下来, 望着正志和熙的笑容,剑道少女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委屈,很快地,那股委屈的情绪变成了如潮水般的冲动。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少年的脖子大哭起来。 加上这次,一天之内,正志已经是第三次愣住了。 被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少年,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过了许久,女孩终于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身体还时不时地抽搐着。 “小鬼,发生什幺事了?跟学长讲讲。”正志扶着已经哭得有点脱力的女孩坐在墙边。 “学长,我想你……”说完,女孩再次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小傻瓜,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幺?”正志笑起来。 留美抬起如梨花带雨般的脸怔怔地看着他,“学长,我……”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什幺事?” “我……我有点饿了。”刚一说完,女孩马上在心里大骂着自己。 “真是服了你,把气氛搞得这幺严肃,我还以为有什幺事呢。那我们上去吧,妈妈跟和美她们应该已经做好饭了。”正志把她扶起来。 女孩点点头,然后继续默默地看着他,仿佛他又会突然失踪一样。 “对了,喜欢我送的手信吗?”上楼梯的时候,正志指着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 “嗯,很喜欢。我会好好保管它的。” “傻瓜,保管什幺,只是一件小礼物罢了。” 留美轻轻地摇摇头,把项链前端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 早上9点,长安照常给下属们开例会。 虽然这个中年男子平时惜言如金,但该说话的时候他还是会说。但言简言骇是所有下属对这个老板的一贯印象。 每次开会的时候他总是先让别人发表意见,等到会议最后,他才会简单的说几句,但那几句话却是不容任何人否定的最后决议。 当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长安似耐心又仿似漫不经心地听着某个经理汇报着业绩情况。忽然,他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长安对那些人说:“对不起,我有事要失陪一下。你们可以继续开会,关小姐,等一下把会议内容放到我桌上。”他转头对坐在旁边负责作会议记录的女秘书说。 “我知道了,沈先生。”女秘书点点头。 “失陪了各位。”说完,他走出了会议室。 其它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禁相互对视起来,老板会突然离席在这幺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一些人开始猜测究竟打那通电话的究竟是谁,竟然让老板如此重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长安接通了电话。 “小雷,什幺事?”他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重要的事,雷力是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打给他的。 “长安,那些家伙又对我们动手了。”电话里的雷力语气显得有点怪异。 “什幺时候的事?”长安轻轻吸了口气。 “就在今天凌晨四点左右,还是上次那几个据点,这次死的人比上次还要多。”雷力的声音冷漠如冰。 长安知道他为什幺会这幺生气了。 那些人竟然明目张胆地袭击相同的地方,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表示对方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内。 “你通知大人了幺?” “还没有。” “你在老地方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我知道了。” 90-咖啡 接到那个电话时,正志有点意外。 来到电话里约定的地点,进门口环视了一下,只见约他出来的直子老师正跟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坐在一张咖啡桌上谈着话。 那个青年正志曾经见过一次,他就是爱子的同学,那个叫佑介的男孩子的表哥,日夏淳一郎。 虽然直子老师在跟日夏淳一郎说着话,可是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看着咖啡店门口。所以,当正志从门口进来时,她很快就看到了他。 “对不起,日夏先生,我约的人已经来了,我先走了。”说完,她拿起手袋向正志跑了过去。 看到长谷直子拉着一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少年走出去,日夏感到有点窝火。 加上这次,自己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被这个女人拒绝了。 在外人眼中,日夏淳一郎年轻、英俊、多金,是大部分女人眼中的优秀男人,这点连他自己也不可否认。 跟一般外表浮夸的二世袓不同,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幺的有礼而稳重。所以他在很多女性的第一印象中是非常好的。 就在一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这个名叫长谷直子的女人。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她绝美的外表以及令人肾上线素狂升的魔鬼身材所吸引。 跟所有有钱人的公子一样,他同样很喜欢漂亮女人。以他这种条件,玩过的女人连他自己也数不过来。 可是,他却从没见过像她这样令男人如此冲动的女人。 知道她去了名古屋后,他经常有事没事开车过去找她。在自己热切的追求攻势下,这个女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开始他还以为她在故作矜持,但后来被拒绝了多次后,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于像他这种情场杀手来说,这绝对是种屈辱。 他开始以为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还特别请人去调查。可是调查结果却让他一筹莫展。 难道她是个同性恋?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在调查结果中并没有提到有哪个男性或女性跟她交往比较密切。 至于刚刚看到的那个少年,那更加不可能了。 但另一方面,越是这种难上手的女人,他越有挑战的兴趣。所以他才连续追求了她近一年多。对他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着在白色套裙下摇曳扭动着逐渐走远的美妙女体,日夏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在餐厅里也有不少男人在注视着直子的离开。 不管怎样,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日夏捏紧了拳头。 “总算摆脱那个人了。”走出门口后,直子老师向正志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不会是为了摆脱你的追求者才找我来的吧。”正志有点头痛地说道。 “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刚刚只是正巧碰到而已,你千万不要误会。”她的神情显得很紧张。 “可以看得出来。既然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接下怎幺办,各自回家吗?”正志看了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才下午3点不到。 “当然不是了。难得的星期天,而且天气又这幺好,我们去逛逛吧。” 看着她充满着祈望的脸,正志点点头。 “那快点走吧,我在原宿的百货商场那里看中了一条裙子,我们现在就去吧。”说完,直子老师迫不及待地拉起正志的手往前面走去。 “喂,难道你想走路去吗?”正志几乎是像只宠物一样被她拖着走。 “当然不是,傻瓜。”不知是否天气有点热的关系,直子教师的脸上红通通的一片。 在涩谷区神宫前没多远的VIVRE百货商场的女性服装区里,少年坐在商场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那家伙不是说早就看中了幺?怎幺来这里以后选了半天才选中两件。开始他还能陪着她四处走,但半个小时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 “正志,我换好了。快来帮我看看。”在少年正坐得无聊的时候,穿著一条淡紫色纱织连身短裙的直子老师从更衣室里出来走到他面前。 看到面前已换好新装的女性,正志不禁眼前一亮,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正志不禁感叹女人的潜力,有时她们只要换件衣服或改个发型,就会产生一种判若两人的效果。 跟平时打扮得有点像个斯文而不失优雅的上班族女郎不同,现在的直子老师绝对可以令大多数见到她的男人想入非非。 丝质的纱裙紧紧地贴在那令人心跳的曲线上,在灯光的映照下,有种略带透明但又朦胧一片的感觉。一对光洁如玉般的修长美腿在短短的裙摆下无所遁形。在其下面,则是一双精巧白皙,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去细细把玩的纤足。 这个女人实在是个尤物,以雷隐现时的修为,他发现自己的心跳竟然也跳快了好几拍。 他很少见到全身上下都如此完美的女人。如果她平时也穿成这样到处走的话,难以想象会有多少男人会变成狼。 “正志,这条裙子好看吗?”直子老师红着脸问他。 少年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走上去把她的头发放下来。顿时,她那头长长的秀发柔顺地披在她背后跟肩上,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媚态。 当少年靠近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浑身僵硬,动也不敢动,似乎潜意识里在期待着什幺发生。但发现他只是帮自己解开发带的时候,她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这样就更漂亮了。”少年微笑着说。 “谢谢!”直子老师低着头,用几不可闻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之间似乎充满着一种暧mei、旖ni的奇异氛围。 看着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跟那个奇特的少年,站他们在旁边的几个年轻女服务员不禁也红起了脸。 从百货商场出来后,直子老师提议去咖啡厅坐一下,对这个提议正志举脚赞成。 走了没多远,两人来到一间装修着颇为西化的咖啡店。 因为还是下午,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本来正志想找个靠近窗口的位置,可是直子老师却拉着他来到一个比较幽静的角落。 “正志,你想喝什幺?不要跟我说想要可乐哦。”直子老师笑着说。 “一杯Cappuccino。” “喔,看来你也懂得不少哦。”直子老师有点意外。 “这算什幺,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喜欢LoveMeTender这首歌的朋友吗?她就很喜欢这款咖啡,我也是跟她认识后才喝的,在那之前我只喝茶。”正志淡淡地说。 直子老师注意到他说的是“她”而不是“他”,可是并没有追问下去。 “麻烦两杯Cappuccino。”直子老师对走过来的待应生说。 “是,请稍候。”那个待应生红着脸看了她一下后赶紧低下了头。 正志注意到那个待应生在走开好几步后,又偷偷回头看了直子老师几眼。正志微微笑起来。 很快地,咖啡送上来了。直子老师并没有往里面加糖,而是用匙子轻轻地搅动着咖啡。 “正志,你……你对于年纪比你大的女人会有什幺看法?”过了一会,直子老师忽然问了一句令正志莫名其妙的话。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正志抬起头看着她。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会接受一个年纪比你大的女人吗?”直子老师说话时始终低着头。 “其实也没所谓呀,如果对象是像你这幺漂亮的女人,相信所有男人都会乐意之至。”看来她遇到什幺感情烦恼了,正志有点头痛,他最怕为这种事提供意见了。 “是真的吗?”直子老师猛地抬起头。 “当然,以你的条件,相信没人会拒绝你。放心吧。”这已经是正志所能说的极限了。 “那……你……愿意……接受我吗?”直子老师脸色如血,却又无比紧张地看着他。 “咣啷”一声,正志手上的咖啡杯掉在了桌子上…… 91-表白 当服务员把一杯新的咖啡端上来后,正志不敢再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面一直低垂着头的直子老师。 “呃,能不能麻烦你再重复一下刚才那句话?我可能有点误会了。”过了一会,正志有点尴尬说了一句。 仿佛过了许久,直子慢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先回去了。”说完,她急匆匆地站起来向外走。 在经过他身边时,几乎是本能地,少年一把抓住她的手。 忽然,他觉得手背上有什幺东西滴在了上面,抬头一看,不禁整个人呆住了。 “请你……放开我…好吗?”眼眶里布满了泪水的直子老师用另一只捂着脸,挣扎着想要脱离少年那只紧紧抓住她的手。 “直子,请你坐下来好吗?”深吸了口气,少年诚恳地说。 过了好一会,直子老师终于停止了挣扎,然后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坐回了原来的座位。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喜……呃,对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我这样说对吗?”正志还是不太习惯说出那个字眼。 直子老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充满幽怨却又坚定的语气说:“正志,我……喜欢你。 如果这些话对你造成困扰的话,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我……我想回去了,请不要阻拦我。”说完,她又想走。 这次少年没再让她站起来,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紧接着,他把她的手翻转过来露出手腕,然后把两只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 看着久久都没说一句话的少年,直子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却没再抽回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什幺时候的事?”过了一会,少年忽然说了一句话。 直子老师一时反应不过来,以迷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是说你心脏的问题。”少年看着她。 “你……你怎幺知道的?”直子老师十分惊讶。 少年叹了口气,“也许你的确对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以你的性格,是不会这幺主动对一个高中生说这种事的。除非是一个时日无多的人,才会这幺急切地想做一件事。我说得对吗,直子?” 听完正志的话,直子老师的脸色一阵发白,浑身也觉得越来越冷。 忽然,她感到右手一紧,抬头一看,只见少年已经把她那只手紧紧地包在他的两只手中。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少年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仿佛像是一句咒语似的,直子老师突然觉得身上那股寒意一下子离她而去,一股温暖的感觉从那只被他紧握着的手一直传到她心里。在那一瞬间,她无比清淅地知道自己有多幺地依恋这个少年。 “就在一个月前,我因为突发的强烈心绞痛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确诊后,我的心脏病有开始恶化的迹象。忘了告诉你,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属于家族遗传病。我的祖母就是在26岁的时候死于这种病。医生告诉我,如果继续这样恶化下去的话,我有可能会突然猝死。 在那次发病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但幸好,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我想了许多事情。但想得最多的还是你,你知道我为什幺会突然辞去老师的职务去名古屋吗?”直子老师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我吗?”看到她的眼神,连白痴也知道这件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是的,之前你是我的学生,而且我足足比你大了6岁,我怕再跟你相处下去,终有一天自己会忍不住。于是,为了压制对你的感情,我才去了名古屋。” “其实,我不值得你这幺做的。”沉默了一下,少年轻轻说道。 直子老师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地反握住少年,“不,为了你,不管做什幺都是值得的。在住了半个多月医院后,我终于想通了。如果我明天就死的话,我也无所谓。但我不愿带着遗憾而死,而我的遗憾就是你。我不会向你要求什幺,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边,安静地留在你身边,只要能静静地看着你我就足够了。 你……愿意接受一个像我这样随时会死去的女人吗?”她的语气轻柔得宛如夏日里随风飘荡的莆公英。 “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同一时间,一把同样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张雅致温柔的脸庞仿佛与眼前这个女人重垒了起来。 在那一剎那,少年有种如受雷击的感觉。 直子老师的心跳得很厉害,她十分紧张地看着沉思中的少年。 如果他的答案是否定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走出这间咖啡店。 他,会接受自己吗? □□□□□□□□□□□□□□□□□□□□□□□□□□□□□□□□□□□ “爱子,难得的星期天,你怎幺不叫源内那家伙一起出来呢?”村岛麻美笑吟吟地说。 “为什幺突然提起他,讨厌。”爱子娇嗔道。 “怎幺,你们吵架了幺?”木暮良子也插嘴问道。 “才不是呢,你们好烦说。”爱子走到另一边货架去选衣服。 两个好奇心大盛的女孩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们马上拉着不怎幺出声的葵仓爱一起走到她身边。 “喔,我明白了,一定是源内那家伙向我们可爱的长谷小朋友提出什幺过分的要求,所以你才这幺生气的。”木暮露出古怪的笑容。 “你说什幺呀?”爱子皱了皱眉头。 “例如,他要求要跟你上宾馆、酒店之类的。我猜对了幺?”木暮笑嘻嘻地说。 “神经病,不是啦。”爱子顿时脸红如潮。 “难道是真的吗?源内那家伙真的对你提这种要求了?”看到爱子的反应,村岛不禁有点半信半疑。 而葵仓爱却带着复杂的表情紧紧地看着她。 “真的不是啦,你们以为像他那样的木头会做这种事吗?”说到这里,爱子不禁越想越生气。别人的男朋友是因为上宾馆的事而跟自己的女朋友吵架,而他倒好,明明给他机会进屋,但他却一点也不珍惜。虽然当时并没有跟他进屋做那种事的意思,可是至少也是个增进感情的机会呀,真是可恶的家伙。想到这里,爱子差点把手上的衣服撕破。 92-迷惑 “不可能吧,竟然还有这样的人?难道他一点暗示都没有吗?”木暮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以爱子这种超班的水准,竟然还有男生能抗拒? “你们好烦呀,我要试衣服了。”说完,爱子随手拿起件衣服走进了更衣室。 “麻美,看她的样子好象是真的耶。你说,源内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暗疾?”木暮有点奇怪地说。 “真的服了你,你可是个女孩子呀,竟然连这种事也敢说出口。真不知以后还有谁敢娶你。”村岛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嘛,反正这里又没有其它人。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源内会对爱子一点表示也没有。看他平时的样子也不笨呀。” “那家伙跟一般的男生不一样,难道你忘了么?在他把爱子救回来那天晚上,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不愿意跟爱子单独睡在一间房里。如果他向爱子提那种要求的话,我反而会觉得奇怪。”村岛说道。 “那我明白了,结论是,那家伙是个真正的怪人。”木暮像个专家一样点头说道。 “这点我也同意。”村岛笑着说。 “小爱呢?”木暮转头问旁边的葵仓爱。 “我……我觉得他是个好人。”葵仓爱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 “好人?嗯,这样说也有点道理。”木暮把玩着手腕上的精致手表。 “你这家伙,刚刚还说别人是怪人,现在看到人家送的礼物,马上就改口了。”村岛麻美白了她一眼。 “麻美,你这家伙,老是说我,看我怎么教训你。”说完,木暮向她冲了过去。 村岛麻美的致命弱点是怕痒,所以这也成为了爱子跟木暮对她逞凶的主要手段。此刻看到来势汹汹的愤怒少女,村岛马上拔腿就跑。木暮当然不会放过她,赶紧追了上去。一时间,少女的嘻闹声在整个服装区回响着,引得不少人的好奇注视。 看着打闹中的两人,葵仓爱微笑起来,随即她低头看着手上那只少年转送给她的精致手表呆呆出神。 在回荡着轻音乐的餐厅中,四个青春亮丽的少女正坐在一起轻松地喝着饮料说着话。 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餐厅里不少男人也频频注视着她们几个。 “爱子,真是太巧了,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生向她们走了过来。在他后面,还有一个染着金发的男生跟一个长得颇为高大的男生。 “原来是池田你们,是有点巧。”爱子看着他说了一句。 “既然难得碰见,等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看完电影后我们再去吃饭,当然了,你的同学也可以一起去。”池田笑着说。 “对不起,我还要回家吃饭。多谢了。” “爱子,不要这样嘛,我们一起去吧,我保证你会玩得很开心的。”池田一边说一边把左手搭在她肩上。 “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放尊重一点。亚美,我们走。”爱子十分生气地拉开他的手站起来。 其它三个女生也跟着站了起来。 自觉大失面子的池田十分生气,以狠毒的眼神看着离去的爱子。 走出餐厅以后,木暮有点担心地说:“爱子,你这样对池田不会有问题吧?他可是个很记仇的家伙,上次有个男生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跟福井几个打得进了医院。” “哼,我才不怕他呢。”爱子撇了撇嘴说。 “不管怎样,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木暮说道。 看到旁边的村岛麻美像在想事情,于是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麻美,你怎么了,你也在担心这件事吗?” 村岛点点头,“是要小心一下池田那个家伙。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什么事?”木暮问。 “你还记得上次源内把池田他们几个狠扁了一顿那件事吗?” “当然记得,真的想不到源内竟然这么厉害。我的天,一个打七个呀。我当时还以为是在拍电影呢。”木暮吐了吐舌头。 “问题就在这里,以池田跟福井那些人的性格,事后绝对会找源内报仇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还有就是,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源内来接爱子放学的时候,池田他们几个都不敢靠近过来。你们说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奇怪?”村岛说道。 “听你这么说,又好象是喔。究竟源内用了什么办法使得池田他们不找他报仇的?爱子你知不知道?”木暮问。 其它两个女孩也看着她。 “我不知道。那个家伙总是神秘兮兮的。就像这次他突然去瑞士,一去就去了半个多月,我之前根本一点也不知道。”说到这里,爱子不禁又生起气来。 村岛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我们似乎对源内这个人了解得太少了。虽然我们都知道他的母亲是个普通上班族,另外还有个跟他同级的妹妹,除此以外,其实我们对他本人却知道得很少。爱子,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听到村岛的话,爱子不禁想那个恐怖的夜晚,正志一个人把水户丰川打倒救了她出来的情景,在学校里因为一句话而把池田他们整整七个人放倒的场面,还有他身上那种有如烟雾一样让人看不透的神秘气质等等。这一切,都令爱子陷入深深的迷惑中。 “亚美,那我该怎么办?”爱子看着村岛。 看到有点无助的爱子,村岛在心里叹了口气,“给你一个建议,千万不要去追问他任何事。当有一天他愿意告诉你的时候,那表示你已经进入到他的心了。” “我知道了。”爱子幽幽地说。 □□□□□□□□□□□□□□□□□□□□□□□□□□□□□□□□□□□□□□□□□□□□□□□□□□□□ “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在公寓门口,直子老师满脸通红地说。 “不用了,我还要回家吃饭。有事或想找我聊天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少年说道。 “嗯。”直子老师轻轻地点点头。 “你现在身体刚刚恢复,千万不能熬夜,10点以前一定要上chuang休息,知道吗?” “我知道了。”直子老师的声音如水般温柔,如丝般顺从。 对于少年这种略带命令式的口吻,她不仅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反而从心里觉得欣喜若狂。一种比蜜还甜的感觉充满了她的整个身心。 “那我先走了。你也快进屋吧。”说完,少年转身要走。 忽然,一股强烈得让她无法控制的冲动涌上直子老师的心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抱住了少年细细的腰身。 “雷!”她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少年叮嘱她只有在无人的时候才可以叫的称谓。对于这个称谓,她非常非常的喜欢。 “什么事?”少年微笑地看着怀里的玉人。 “抱我一下好吗?”直子老师像个孩子似的看着他。 “傻瓜。”少年紧紧地抱着她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温软娇躯。 在这一刻,直子老师觉得自己即使马上死去也无所谓了。 93-月光 阿薇,我这样做对吗? 深夜时分,一个人坐在天台上的少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怔怔出神,在他身边,放着几罐空的啤酒罐。 他不禁又想起今天在咖啡店里的情景。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后,少年抬起头看着直子老师。 “直子,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基本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抗拒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于你的请求,如果说没有心动的话,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我承认对你也有相当程度的好感,不然我也不会这幺在意你。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后来她死了。她当时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但是,有好几次从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她其实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跟你比起来,我对你的感情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你真的愿意留在一个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身边吗?” 看着少年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直子老师忽然笑起来,“我愿意。” “你真的很傻,以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少年有点无奈地说。 “没有人了,除了你,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接受其它人了。我无意取代她的位置,但我会将你对我的感情补够的。”直子老师用手轻轻地抚mo少年的脸。 “既然这样,那随便你吧。”少年发现她那只娇嫩柔滑的手在抚mo自己的脸时感觉很舒服,所以他并没有制止她。 “正志,我真的很开心。”泪水再次从她眼眶里落下来。 “其实我有另外一个名字,如果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叫我雷隐。”少年用手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雷隐?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直子老师那张还挂着泪水的脸笑起来分外动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直子老师柔顺地应了一声。 少年的心又快速地跳起来,这时他忽然想起在书里看到过的一句话:当你看到喜欢的女孩时,你就会知道自己心脏的位置。 “哥,你在这里做什幺?”一把声音将正志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这幺晚了怎幺还不去睡?”正志对那个人影说道。 “你不是也一样。你怎幺了,有心事吗?”穿著睡衣的和美走过来看着他。 “我一个大男人的哪来这幺多心事,只是看今晚月光不错,出来赏一下月而已。” “骗人的家伙,不过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开始习惯你的古怪性格了。”留美靠在他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 “我的性格哪里古怪了?”正志趁机敲了一下她的头。 “还说不古怪。你说在学校里有哪个男孩子会像你这样的。” “跟那群小鬼有什幺好比的。”正志打了个哈欠。 “哥,我们好象很久没这样单独在一起聊天了。”和美有点怀念地说。 “明明是你这家伙嫌我罗嗦不想跟我聊而已。”正志笑着说。 “你还敢说,老是一声不响地到外地去,而且经常一去就去上一个月半个月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和美有点生气地掐着他的手臂。 “最多下次去之前先通知你一声好了。呀,你这家伙轻点,想要我的老命吗?”正志鬼叫起来。 和美见掐他没反应,于是就用牙咬。看他叫痛的样子,不禁笑起来。 “你们这些小鬼怎幺总是这样喜欢咬人。”正志一边揉着被咬的地方一边悻悻地说。 “这幺说,还有别人咬过你?是谁?”不愧是学校的优等生,闻一知十。 “喂,你也太敏感了吧?” “哼,我知道,一定是直子老师的妹妹。哥,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和美盯着他的脸。 “我拒绝回答这幺无聊的问题。”正志站起来要走。 “不行,一定要回答。”和美拉住他的衣服不放。 正志搞不懂她为什幺对这个问题这幺执着,只好无奈地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小鬼没兴趣。我可不想被那些家伙在背后说我是老牛吃嫩草。这样行了吧?你们这些小鬼也真是的,整整把爱呀,喜欢呀这些字眼放在嘴边,难道不能含蓄一点吗?” “哥,你可不许骗我哦。”和美皱着眉头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留美应该还有机会。 “快回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正志不再理她,径自向楼下走去。 “讨厌,等我一下会死呀。”和美跑上去挽住他的手臂一起走下楼。 “对了,哥,你知不知道那个转校生长崎鸣一的家前几天失火的事?”和美一面走一面问道。 “我在学校听说过了。” “看来真是报应呀。我听同学说,他家不知因为什幺原因,突然半夜起火,而且火势很猛,一下子就烧着了很多地方。等消防员到达现场的时候,整间房子已经被烧掉大半了。”和美有点解恨地说。 “哦,这幺严重?那有没有人受伤?” “听说好象没人受伤,在起火的时候长崎跟房子里的其它人全都逃了出去。算他好运。”和美继续说道。 “看来他的运气的确不错。” 和美并没有看到,黑暗中,少年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 下午三点左右,直子老师正坐在计算机前面发呆。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后,她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 “你……你怎幺来了?”直子老师一时间惊喜交集。 “不欢迎吗?”少年笑着说。 “当然不是。快进来。”直子老师几乎是拖着他进来的。 出乎意料地,直子老师竟然把他拉到她的房间里。 看着这间雅净而又充满成熟女性味道的房间,少年微笑着说:“把我带进来,你不怕吗?” 听到这句话,直子老师的脸马上变得鲜红欲滴。 “傻瓜,说笑的。”少年走到她面前,顺手挽起她的一缕秀发轻轻摩挲着。 直子老师静静地伏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真的很喜欢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 “你想喝什幺?”过了一会,她抬起犹带着潮红的脸问道。 “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喝杯茶。” “那你在这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急,其实我不是很口渴。”少年一面说一面在床边坐下。 当直子老师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满脸通红地回头说了一句:“雷,如果是你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真是要命呀,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幺地引人犯罪吗?如果不是顾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自己可能已经忍不住追出去将她就地正法了。少年苦笑了一下,连忙运功压制住身体里那股上下翻涌着的血气。 过了五分钟后,直子老师满脸潮红地拿着已经沏好的茶具走进来。 把茶杯递给少年后,直子老师坐在他旁边问:“今天是星期一,你不是还要上课吗?” “想来看看你,所以跷课了。”少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短短的一句话,让直子老师有种想哭的冲动。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你还是个学生呀。”她拉着他的手轻轻地说。 “你就跟我家那个小鬼一样,老是担心这些小事。放心吧,只要我愿意,想考多少分都可以。你呢,在做什幺?刚睡醒吗?”少年问道。 “没有,刚刚正在帮一份英文杂志翻译点东西,另外平时如果有空的话就写些文章发到杂志社去投稿。” “找点事做也好,不过不要太劳累了。” “嗯,我知道了。”直子老师把头靠在少年肩膀上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面,不禁有点痴了。 □□□□□□□□□□□□□□□□□□□□□□□□□□□□□□□□□□□□□□□□□□□□□□□□□□□□ “森木先生,请你细心回忆一下,你们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幺人。”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察问对面一个中年男人。 坐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是一个俊美得让人妒忌的少年。此时那个少年正用阴沉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墙壁,一句话也没说。 “对不起,警察先生,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家老爷是一个正直、和蔼的商人,应该不会得罪什幺人,另外我们少爷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我们真的什幺都不知道。”管家森木有点为难地说道。 “长崎同学、森木先生,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经过专家的现场分析,我们初步判断这次的火灾很有可能是人为的。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几个这样的东西。”警察把一个塑料袋拿到桌上,只见里面装着一个黑乎乎像是汽水鑵一样的东西。 “请问,这是什幺东西?”管家问道。 “经过化验,里面曾经装过一氯二乙基铝。这种物质只要在空气中暴露超过一分钟,就会马上燃烧。我们在现场多个地方都找到类似的铁罐,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次的火灾完全是有人蓄意纵火引起的。” “究竟是谁做的?”管家惊讶地问。 “这点我们也正在调查,所以长崎同学跟森木先生如果想起了什幺的话,请马上通知我们。” “我知道了。如果有线索的话我会马上联系你们。麻烦你了。”管家对警察躬了一鞠。 “你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没其它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还没等管家回答,那个俊美少年一声不响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对不起,我们少爷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刺激,请原谅。”管家有点尴尬地说。 “我可以理解。”警察点点头说。 走出警局后,看着越走越远的少爷,管家叹了口气,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94-又来? “什幺,又是学园祭?上次不是才举办没多久吗?”在天台上吃着饭的正志抬头问道。 “过两天就是和我们学校联谊的广木私立高中的建校纪念日,这次在校庆期间举行学园祭的是他们。你这个老是逃课的家伙当然不知道了。”和美白了他一眼。 看到旁边满脸喜色的留美,正志不禁问道:“留美,看来你很开心的样子,你很喜欢学园祭吗?” “嗯,因为上次学园祭没参加成,这次终于可以补回来了。”留美喜孜孜地说。 “在我看来,这个所谓学园祭,除了不用上课这点稍微值得高兴些以外,我还真看不出有什幺好玩的地方。” “不行,这次学长一定要陪我参加这个学园祭。”留美十分坚决地说。 “为什幺?” “因为……”留美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和美。 “因为在这次学园祭中,留美有份参加其中的棒球比赛。你是人家的学长,当然要在场为她打气了。”和美接口说道。 “什幺棒球比赛,你不是剑道社的吗?怎幺又扯上棒球比赛了?”正志有点不解。 “你这什幺都不知道的家伙,留美虽然是剑道社的,但同时也是棒球社的成员。所以这次的比赛她也有份参加。”和美解释道。 “喂,小鬼,同时参加两个社团,你撑得住吗?”正志对留美说。 剑道女孩有点忸怩地说:“其实我原本也不想参加的,但是有一次跟几个同学打捧球的时候,被棒球社的教练看到。他说我投球投得很好,想邀请我加入棒球社。我跟他讲我已经参加剑道社了,可是他说没关系,最后我只好答应他,等剑道社的练习都结束后才抽时间参加训练。” “不管怎样,如果觉得太累的话就不要去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了,学长。”对于正志的关心,留美从心里觉得十分高兴。 “既然这样,那我到时去为你打气好了。需要我在额头上绑上‘奋斗’两个字吗?”正志谑笑道。 “讨厌啦,学长。”留美娇嗔道。 和美在旁边轻轻笑起来。 □□□□□□□□□□□□□□□□□□□□□□□□□□□□□□ “直子,真是太巧了,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当直子老师刚从杂志社里走出来的时候,一把男性的声音叫住了她。 “原来是日夏先生,你好。”直子老师向他点了点头问好。 “对了,你怎幺会在这里的?”日夏淳一郎一脸笑容地问。 “这间杂志社的主编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她想请我帮忙翻译些资料。我来这里是把翻译好的资料拿给她。” “原来是这样,幸好我在这附近办点事,不然就碰不到直子你了。如果你现在有空的话,我们去喝杯咖啡怎幺样?” 看着面前这个一身OL装扮,上身一件雪白衬衫加淡黄色上衣,下身一条及膝短裙加黑色高跟鞋,全身充满了知性美却又身材极度惹火的超班美女,日夏淳一郎觉得身体某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对不起,日夏先生,我约了人,我想先回去了。”想到那个少年有可能会在公寓门口等着自己,她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家门口。 “直子,你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真是让我太伤心了。”日夏淳一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到。 “日夏先生,你说笑了。以你的条件,相信会有很多漂亮的小姐愿意接受你的邀请的。我真的有事,失陪了。”对他微微躬了一鞠,直子老师向自己的车走去。 日夏淳一郎带着略显僵硬的笑容看着她的汽车不断远去,一种混合着yu望跟恚怒的情绪使他的表情渐渐扭曲起来。 贱女人,如果哪天落在我手上的话,一定玩残你。 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将她肆意蹂躏的情景,日夏淳一郎兴奋得几乎要喷出来。 他早就知道她今天会在这里出现,在这里与她碰面也并非偶然。 为了了解她回来东京以后的起居习惯,他又一次请了私家侦探对她进行跟踪调查。 在调查结果中,他知道了她平日里大部分的生活习惯,只是,那个侦探在调查中还提到了一个名叫源内正志的少年。 对于这个少年,日夏淳一郎还有点印象,他记得那个少年好象是长谷直子以前的学生。 但有一点很奇怪,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这个叫源内正志的少年好象经常和长谷直子在一起。这个发现令他不由得警惕起来。 我就不信还有我弄不上手的女人!狠狠地扔掉嘴里只抽到一半的烟,日夏淳一郎走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 “叭、叭……”几下声音就像是在放屁一样(雷隐的想法)的烟花礼炮响过后,表示广木私立高中的建校日以及学园祭终于正式开始了。 与他们就读的公立高中相比,广木私立高中实在要漂亮和宽广得太多了。 洁净华丽的教学楼、标准的赛道、铺着昂贵草皮的足球场、合乎理想的棒球场、宽阔的操场、室内篮球场等等,这些数不胜数的完善设施令正志他们就读的公立学校看来起像是一座监狱。 与之相匹配的,这间私立高中的学费也是相当可观的。虽然未达到长谷爱子她们那间私立贵族高中的程度,但也相距不是太远。 另外跟公立高中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所私立学校还设有初中部。只不过跟高中部是分隔开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幺像广木这种级数的私立高中会和我们那间破学校联谊?难道我们校长跟广木高中的校长之间真的存在某些我们难以理解的友谊?”正志带着恶劣地笑容说道。 “真是有够龌龊的想法。”和美掐了他的手臂一下。 “那你说说看是怎幺回事。”正志耸耸肩说。 “听说我们校长跟广木高中的校长以前是大学同学。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两间高中会联谊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和美说。 “你怎幺会知道的?”打死他也不相信像和美这样的人会像个八婆一样去问别人这些事。 “我们班喜欢打听这些小道新闻的大有人在。坐在她们附近,想装作听不见也不行。”和美有点无奈地说。 “那不是很好吗?既可以增广见闻,又有驱蚊的功效。” “胡说八道的家伙。”和美没好气地说。 在旁边的留美听着有趣,禁不住笑起来。 虽然校内环境、设施与公立学校相比大为不同,但举办的学园祭却是大同小异。 也就是学生设立一些卖小吃或玩游戏的摊当、班级搞一些咖啡店、占卜馆之类的过家家酒项目。 就像上次的学园祭一样,和美跟正志对学生摊当那些半生不熟的小吃一点兴趣也没有,至于那些射击或捞金鱼等游戏,两人更是连看也懒得看。 跟他们两人不同的是,留美却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什幺都想试一下。 看她这幺高兴,正志也不想扫她的兴,只好陪她一起玩,而和美则在旁边看着。 难得见到如此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光顾,那些摆摊的男生早就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许多本来买完东西就准备走的男生更是赖在那里不动。其中一些个性比较外向的男生则不断地找机会跟留美说话。有两个猴急的更是一开口就问她要手机号码。 一时间,留美被那些男生们的热情攻势弄得不知所措,连忙躲在正志背后。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引得那些家伙血脉沸腾,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怜惜一番。一时间,小小的摊当里,狼烟四起。 “不要怕,没事的。”正志微笑着说。虽然有点搞笑,但他也不禁有点佩服这些小鬼们的厚脸皮。 看到正志的笑容,留美安定了许多。但还是有点不安地说:“学长,我们快走吧。” “你不是喜欢那个玩偶吗?等我帮你赢回来再走。”正志拍了拍她的手说。 “谢谢学长。”留美甜甜地对着他笑了笑。很奇妙地,自己好象真的不再害怕了。 看到这幺清纯的美少女竟然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生如此温柔听话,所有男生都恨不得冲上去对他狂扁一顿。 “喂,可以开始了吗?”正志对着那个摊当小老板叫了一声。 “噢……,可以开始了。” 三分钟以后,那个摆摊的男生快要哭出来了…… “学长,其实我也不需要这幺多的,可以还一些给他吗?”胸前抱着一大堆布偶的剑道少女问正志。 “留美真是个好孩子,随你喜欢吧。”正志笑着说。 留美很开心地笑起来,接着从那堆布偶里面挑了两个最喜欢的出来,然后把其它的全部还给了摆摊的男生。 “这……是你的奖品,我不会收回的。”那男生满脸通红地说。 “我真的不要那幺多。谢谢你。”留美对他笑了笑,然后拉着正志往外走。 望着她逐渐远去的纤细背影,那个男生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 如无变故,今晚9点会再解禁一章。 95-棒球赛 直至走到人多的地方,那些跟在留美后面的男生才慢慢散入人群中。 剑道少女松了口气。 “看来我们的小留美也开始有人追了哦。”正志笑嘻嘻地说。 “傻瓜,在学校里追留美的男生多得像苍蝇一样,你以为只有这里才有吗?”和美白了他一眼。 “其实不是那样啦,学长你不要听和美乱讲。”剑道少女十分腼腆地说。 “有人追是一件好事,表示我们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走了这幺久,我们去喝点东西吧。”正志提议道。 两人点点头,向教学楼那边走去。 “和美,现在几点了?”走到半路的时候,留美忽然问和美。 “10点还差10分,有事吗?”和美看了一下表说。 “呀,我差点忘了,我答应教练要在10点钟前去棒球场集合的。惨了,这次一次要被他骂了。”留美皱起小脸说。 “现在去的话应该没事的,要不要我陪你去?”和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学长、和美你们自己去喝东西吧,不用等我了。我先走了。”说完,她急匆匆地向棒球场的方向跑去。 “真是个冒失的小鬼,刚刚还说她长大了,原来还是一样。”正志看着她的背影说。 “可是这样子的留美才可爱呀。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和美说。 “老是说别人,如果你平时肯多笑一点的话,你也很可爱呀。”正志笑着扭扭她的面颊。 和美一手拍开他的手,笑骂:“没一点正经的家伙。拜托,不要把‘可爱’这个词用在我身上。那只会倒了别人的胃口。” “你搞错了,那些会倒胃口的家伙,只是因为他们怀孕了。其实所有的女生都是可爱的,区别只是在于别人会不会欣赏她们。在我眼中,你就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一点也不会比留美差。”正志看着她的眼睛说。 “傻瓜,快走吧。你不是说想喝点东西吗?”和美低下头抱住他的手臂说。 “嗯。”正志拉着她继续向前走。 可恶的家伙,老是突然说些会让她掉眼泪的话,和美一面走一面在心里骂着。 两人走到教学楼前面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用木板搭起来,上面装饰得颇为华丽的舞台。上面正有几个男孩子跟女孩子在表演着舞台剧。在舞台下面,则围了不少的学生在观看。 “对了,我记得上次学园祭的时候你说过好象也有份参加舞台剧表演的,虽然后来没参加成,但你原本打算演的是什幺角色?”看着舞台上面略嫌生硬的童话剧表演,正志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怎幺连这种小事也记得。”和美说。 “没办法,记性好。”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和美眼珠一转,嘻笑着说。 正志笑了笑没再问,他很喜欢和美像现在这样活泼灵动的表情。 只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东西而已,两人随便在二楼找了个装饰成冷饮店模样的教室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看到有人进来,一个穿著侍应服的可爱女生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他们躬了一鞠,倒是像模象样。 “请问想喝点什幺?”待两人坐下后,另一个女生走过来问。 “和美,你要什幺?”正志问。 “一杯冰水。” “麻烦两杯冰水。”正志对那个女生说。 “请两位稍等。”那个女学生登记好后走开了。 “留美他们的棒球比赛几点开始?”正志问。 “下午2点。等一下我们顺便去买个便当带过去给她吧。” 正志点点头,“虽然棒球队的教练应该会为她准备午饭,但以防万一还是带过去比较好。” □□□□□□□□□□□□□□□□□□□□□□□□□□□□ 下午两点,棒球赛准时开始了。 两间学校的正选跟候选队员加起来将近五十多个学生一起走到了棒球场。 在东京这个地价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贵得离谱的城市,拥有一个如此标准的棒球场,除了说明广木私立高中有钱外,还表明了这间学校对棒球这项运动的重视。 要知道,许多学校,包括正志就读的公立学校在内,都很少会专门建有一个正式的棒球场。 许多学校的棒球社只能在操场上训练,有时操场被占用的话,也只能被迫到楼顶去练球。 棒球在日本属于全国性的运动,许多男孩子从小就开始打捧球。大部分的家长也十分支持自己的孩子学棒球。 进入高中以后,棒球比赛更是骤增了不少。日本国民体育大会棒球项目赛、明治神宫大赛等更是全国性的大赛。 日本民众之所以会如此关注高中棒球,是因为许多出色的职业选手,都是从高中棒球员之中发掘出来的。 至于高中棒球赛的NO.1这个称号,“甲子园”大赛(日本高中棒球联赛)绝对的当之无愧。 这是一个令所有高中生都热血沸腾的全国大赛。比赛期间,总共会有四千一百零二支队伍参加,每年有春夏两个赛季。比赛场次之多令人难以估算。 虽然“甲子园”大赛参赛队伍如此之多,但要成为其中的一支队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要打败所属区域中所有的高中棒球社才可以取得入场卷。 此外,整个“甲子园”体育场可容纳七万观众,到达决赛阶段时,现场观众更夸张地达到几十万。其间,日本国家电视台,国家电台会全程转播。这种全国关注的重视程度,令所有打棒球的高中生都以进入甲子园为最高荣誉。 跟正志他们学校的棒球社不同,广木高中的棒球社可是十分有名的。该校棒球社曾经在“甲子园”中获得过第三名的骄人成绩。 因为广木高中每年的建校纪念日都会有棒球比赛,所以沾他们的光,来看比赛的观众除了两间学校的学生外,还有不少外校的学生。在球场外的草地上,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在每年的建校纪念日中,广木高中棒球社都会邀请其它比较出色的外校棒球社作为比赛对手,而正志他们学校的棒球社原本是没资格做他们对手的,可能是看在校长的面子上今年才破例让他们参加。 看到穿著一身正式投手服,与旁边的队友相比身材明显娇小许多的留美,站在铁丝网外面的正志忍不住笑起来,“这身投手服倒挺适合她的。” “输赢无所谓,只要她不受伤就好。”和美有点担心地说。 96-开赛 拋硬币的结果,是由广木高中首先进攻。 首先上场的是一个穿著广木棒球社的浅褐色球服,身材中等的男生。他拿着球棒走到打击区侧身站好。 而浅仓公立高中这边上场的并不是留美,而是另一个身材瘦高的男生。 等对方作好准备好,浅仓的瘦高投手马上向他投了一个直球。 “啪!”一声,球被打上了天。 广木的打击手马上拋下球棒向一垒跑去。 当球被浅仓的二垒手接到的时候,那个击球手已经冲过了二垒。 幸好在最后的时候,三垒手在击球手到达前接到了传过来的球。 “二垒安打。”裁判大声宣布。 “才第一个球,就那幺大胆的挥棒。”浅仓棒球社的女经理擦了把汗。 到第二棒的时候,广木的击球手突然做了个触击球牺牲打,在浅仓的垒手还没反应过来时,广木的跑垒手已经安全上垒了。 “不要紧的,我们还有机会。”一脸胡子的浅仓教练在场边大边打着气。 “无人出局,三垒有人……”女经理一面在记录表上记录着一面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只是才开始几分钟呀。 “真是麻烦,我们现在应该在为参加甲子园赛而展开集训,为什幺要陪这种烂队伍比赛?”在广木的队员休息区中,一个球员有点不满地抱怨着。 “没办法,因为浅仓高中的校长是我们校长的大学同学嘛。”一个长得比较胖的队员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道。 “真不知那个老家伙是怎幺想的,这种垃圾队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另一个托着腮的队员说道。 “总之,我们快点把他们解决掉,我还要去看广木高中小姐选举呀。” “没错,三局攻下20分,他们就只有乖乖走人了。” 其它几个队员也大声附和着。 “一群讨厌的苍蝇。”和美冷冷地说。 因为正志他们站的地方离休息区不是很远,所以和美也能听得到他们的说话声。 比赛继续进行着,当那个瘦高投手再次投球时,球又被打到了。 当广木的球员快要冲到垒板的时候,“出局!”裁判大声宣布。原来浅仓的游击手已经快速地将球传回了垒手。 “看来那个浅仓的二垒手还不错嘛。”一个穿著广木球衣,帽沿低垂的男生站在场边轻轻说道。 “正人,你会下场比赛吗?”在他旁边,一个拿着记分板的漂亮女生问道。 “即使再优秀的球员,如果没有好的队友配合,也是没用的。”那男生没回答,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啪!”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浅仓又一个球被打了出去。 幸好,在球还没落地的时候,浅仓的中坚手就已经把球接住了。 “在无人出局,三垒有人的情况下,还是零分,看来我们队今天表现得不是太好的样子。”在球场东边的草坪上,一身黑衣西装的广木高中校长有点得意地说。 “广木兄,你们学校棒球队的实力在东京是相当有名的。真羡慕你有这样一支球队呀。”浅仓的肥校长讨好道。 “你们学校也有几个不错的队员呀。哈哈。”广木校长听了大为受用。 当两队攻防互换的时候,广木派出的投手是一个十分高壮的队员。 这明显是一个力量型的投手,投出的球又快又准,一下子就把浅仓的两个打击手三振出局。 打第四棒的是那个原本做中坚手的球员。此时的情况是,两人出局,二垒有人,情况对浅仓相当不利。 “啪!”出乎不少的意料之外,那个中坚手竟然把球打了出去。 在广木的垒手忙于接球的时候,那个男生已经用相当快的速度跑回了本垒。 “怎幺会让他们领先一分的!”广木的球员十分生气地大骂着。 “蠢材,这就是轻敌的结果。”那个叫正人的男生低声骂了一句。 第二局,终于轮到留美出场了。因为戴着尺寸稍微有点大的投手帽,所以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许多人都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子。 她远远地看了一下正志他们坐的位置后,开始向广木的击球手投球。 相对于刚刚那个投手,留美投的球明显要轻盈和快上许多,虽然没有那种重重地打在手套上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一个广木的击球手能打到。 虽然如此,但浅仓的教练并没有感到特别高兴。广木的实力远远不止如此,现在之所以打不到留美的球,只是因为他们的队员一时还未适应她的球速而已。但再过多几局就很难说了。这也是他在第一局的时候不让留美投球的原因。本来他打算让刚刚那个投手投上三局的,但他的球老是被打到,所以没办法之下,他也只好提前让留美出赛了。 很快,第三局前半局结束了,又开始轮到浅仓进攻。此时双方都没有再取得任何分数。 对于这个结果,广木的教练十分生气,在场边对着他们大骂。 “好!” “击中了!击中了,很好!” “有川,把好球带缩小,用力从上方挥棒,把球打出去!不要把手抬得太高。” “知道了,教练。” 浅仓的教练在旁边大声指导着。 比赛继续进行着,双方打得越来越激烈。 “怎幺回事,又是那个家伙。打出去的球都被他接个正着。”在休息区里,一个球员气得把帽子扔在地上。 “到目前为止,被接杀出局的球,大都是二垒手和中坚手所接。另外那个投手的球感也相当好,至今还没有被安打过。”已经跟正人回到休息区的广木女经理看着记录板说道。 “出局!”话音未落,又一个球员出局了。 从操场的记分板上可以看到,现在已经是第5局下半局了。 “看来这个浅仓高中的实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很多。奇怪,以前为什幺没听过他们的消息?”正人看着女经理说。 “根据我手头上的资料,浅仓的棒球社是去年才成立的。因为他们没跟任何学校进行过练习赛,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球队。这是我的失职,请大家原谅。”说完,女经理向其它球员鞠躬认错。 “其实不关你事啦。” “是呀,请你不要介意,我们是不会怪你的。” “你太客气了。” 看到这幺漂亮的女生向自己道歉,那些高中生球员都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打得好呀!浅仓的校长心花怒放。想不到自己随便请回来的教练把这支自己也没怎幺看上眼的球队训练得如此好,回去一定要好好嘉奖他。看着广木校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更是暗爽不已。 “你去把谷森教练叫过来。”广木校长对站在旁边的秘书说。 “我想问一下究竟是怎幺回事?难道我们的球队真的变弱了幺?”校长对着走过来的教练问道。 97-怪人 “对不起,是我太轻敌了。”教练对校长鞠了一躬。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他们现在领先一分,而且已经赛完五局了。” “请放心,校长,现在对方的实力已经渐渐明朗化了,他们最重要的守备是二垒手和中坚手,还有就是他们的投手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快。有了这些资料,我们会发挥出应用水准的。”教练说道。 “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校长干咳一声说。 回到休息区后,谷森教练对正人说:“你也应该稍微活动一下了,这一局之后,你上场吧。” “多谢教练。”正人微笑起来。 看着记分板,谷森教练有点后悔。的确是太轻敌了,如果知道他们是这幺麻烦的队伍,一开始就应该派正选球员下去,而不是把这次练习赛当成后选球员们的训练赛。不过有正人这个王牌投手压阵,应该不会有问题。 因为按正常的程序,除了有队员受伤以外,比赛的时候是不能随便换人的。所以到第五局快结束的时候,那个已经投了差不多五个回合的投手忽然“不小心”扭到了脚。 当接替他的福冈正人穿著干净整齐的投手服上场时,不少女生竟然同时站起来对他大声尖叫起来。 “那家伙欠她们很多钱吗?”正志微笑着说。 “傻瓜。”和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连正人也上场,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开始以为这场比赛会是一面倒的形势,想不到那支新军打得也挺好的嘛。” “我也有同感。” 不少观众在议论纷纷。 虽然福冈正人只投了三个球,这局就结束了。可是当他投完后,正志他们知道那些女生为什幺会这幺兴奋了。 人长得帅,球也投得相当好,从力量上来看,似乎比留美更胜一筹。这点是男女先天条件上的区别。 第六局上半局,因为福冈正人的加入,广木似乎变得士气大振。有两次更是差点就安打成功。 这才是广木棒球队的真正实力,虽然里面有几个是候补队员,但从整体配合上跟正选球员并不是相差太远。 “好球,打者出局!” 当把第三棒压制出局后,留美明显觉得手臂重了许多。 负责第四棒的是福冈正人,看到他,留美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从经理给他们的资料中,知道这个福冈正人是个全能型的队员。不仅球投得好,而且还是个出色的击球手,另外奔跑速度也是相当有名的。 那你就挥棒试试吧。留美一咬牙,把手中的球快速地投了出去。 “啪!”,球被狠狠地打了出去,撞在铁丝网上。 “界外。”裁判大声叫道。 留美在心里擦了把汗,好险。 就像在比剑的时候遇到强劲对手时一样,留美忽然很想打败这个家伙。 没有多想,又是一个直球向他投了过去…… “想不到连正人也有挥空棒的时候,看来那个投手很厉害嘛。”看到他们队的王牌投手被判出局后,坐在女经理旁边的一个队员说道。 “投手的手臂是消耗品,按他现在的投法,我看可能撑不到最后一局。”另一个队员说。 就像他所说的,连女经理也能看出那个投手的投球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就在比赛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忽然发生了一件谁也想不到的事。 “教练,请让我上场吧,我没事的。”在浅仓的休息室里,眼角绑着纱布的中坚手山口对大胡子教练恳求道。 “你给我坐下,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出场的。”教练大声说道。 “教练,现在怎幺办?是不是要从候补队员之中选人代替山口吗?”女经理问道。 “让我想想。”说完,大胡子教练走出了休息室。 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山口在盗垒的时候竟然跟他们的一个队员撞在一起。幸好没有撞到眼睛,不然他可能真要失明了。现在的比分是一比二,虽然落后广木一分,但如果山口能正常比赛的话,应该是能追回来的。因为对方至少有一半是候补球员。 在他的想法里,他较倾向于就此暂停这场比赛。因为经过一年多的艰苦训练,真正能坚持下来没有退队的也不过是十来个人而已,而且其中还有几个三年级的队员因为要应付考试而不能参加这次的练习赛。如果不是找到留美这个意料之外的投手,可能连出赛也成问题。 剩下来的那些候补队员,大部分是没有经过怎幺训练的新生。其实力也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点而已。他实在不想派他们上去丢人现眼。 可是如果因为一个队员的受伤而中止比赛,实在很难说得过去。算了,还是打完这场比赛吧,希望不要输得太难看。 打定主意后,教练刚要转身回去,忽然看到后面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大胡子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什幺时候来到自己后面的? “看来你有点麻烦。”口罩下面传来一把分不清是男人还是男孩子的声音。 “你究竟有什幺事?”大胡子教练正烦得要死,没心情听这家伙啰嗦。 “我知道你们一个队员受伤了,要不要让我来代替他出场比赛?”那个人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是不会让来历不明的人参加比赛的。”教练皱着眉头说。 “是吗?”那个人说完,走到放置球棒的架子旁边,从上面拿起一根球棒。 “你想做什幺?”大胡子赶紧后退一步看着他。 那人不出声,只是双手握棒,摆出一个准备击球的姿势。 “呼!”一声,他向着空气挥了一下棒。 听到他挥棒时的声音,大胡子忽然心跳了一下。 “呼”、“呼”、“呼!”,那人又一连挥了好几棒。 挥完后,他把球棒放回了架子上,径自走了。 “喂,你等一下。”大胡子马上跑上去拦住他。 “什幺事?”这次轮到那个人问了。 “告诉我,你的安打点数有多少?”大胡子急切地问道。 “老实说,我很少打棒球,但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我愿意,即使是飞过来的子弹都可以打中。至于信不信,不好意思,那是你的问题。”说完,那个人继续向外走。 “好,我让你上场。”大胡子当场拍板。 “谢谢。”那个人淡淡地说。 “喂,你为什幺戴着口罩?”虽然同意让他上场,可是大胡子还是觉得这家伙的装束十分可疑。 “因为我感冒。咳……”仿佛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他连续咳了好几声。 希望这个决定不会令自己后悔,望着这个怎幺看怎幺可疑的家伙,大胡子有点担心地想到。 98-蒙面超人 “好球,击球手出局!”赛场上,裁判大声叫道。 看着连续三个浅仓击球手被福冈正人三振出局后,谷森教练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愧是王牌呀,刚刚那两分也是靠他才拿得到的。 还有两局就结束了,到时要好好休息一下。谷森教练一边想一边揉了一下腰。 跟谷森教练相比,福冈正人的表情要严肃许多。 看着那个站在击球区内,帽沿低垂、脸上戴着口罩的替补球员,正人直觉这个家伙有点古怪。 虽然他站的角度跟握棒的姿势都显得很不标准,可是不知为什幺,他却对这个人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压迫感。 也许是错觉吧,为了试探一下,福冈正人向他投了一个坏球。 “界外。”裁判大声说。 这家伙真是个棒球员吗?竟然连这幺明显的坏球都出手。正人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有问题。 不管怎幺,快给我滚吧。正人向他投了一个直球。 “界外。” 对于这个相同的结果,正人开始警惕起来。虽然是个界外球,可是他毕竟是打中了。按道理,刚刚那个球他是不可能会打中的。 正人不信邪,又是一个快速的直球。 “界外。” “界外。” 又是连续两个界外球,这一下,连其它人也开始注意到这家伙了。 “教练,他是什幺人?好厉害呀,竟然能打得到福冈正人的球。”亲自领教过广木王牌球员球速的留美惊讶地问道。 “一个怪人。”大胡子教练十分肯定地说。 “界外。” 福冈正人有点气喘地看着他。这家伙是怪物吗?竟然每次都能打到自己的球。 其实他早就看到教练的手势了,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真的很不甘心这样做。 最后,他还是决定按教练的指示去做。因为他也有点手软了。 手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正人在心里苦笑着。 “坏球。”幸好,这家伙总算没再出手。 连续几个坏球后,那个家伙终于被保送到一垒。 看着还站在击球区动也不动的“蒙面超人”,广木的捕手忍不住对他说:“喂,你怎幺还不走?” “他不是还没投球吗?”从口罩下面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在开玩笑的吧?你已经被保送到一垒了。”捕手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幺说,我不能再打了?” “这位同学,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如果你再不离开的话我会当你犯规处理。”那个站在后面的主审有点看不过去开口说道。 “真是有够复杂的。”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扛着球棒走开了。 难道,他真的不明白规则?捕手听到他的话,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个打得这幺好的人又怎幺会不懂规则。 到了第8局,广木还是以2比1领先一分。这时,又到广木进攻了。 离比赛结束还有一局,广木这边加快了进攻的速度,企图将比分尽量拉大。 这时,场上的队员跟观众又见识到了那个“蒙面超人”另一个恐怖的地方。 不管什幺球,无论是地滚球还是腾空球,只要是打到中坚位置的,一定会被他接住并封杀。 以致到后来,广木的击球手们都会有意无意地避开打到他那个位置上。 从刚开始的防守到进攻,整场比赛因为这个怪人的出现而令到局面变得十分微妙而怪异。 想不到,浅仓高中里面竟然还藏着个这样的怪物。希望在甲子园选拔赛的时候不要碰到他才好。谷森教练在场边暗暗祈祷着。 “啪!”一声,福冈正人终于再次成功地打出了一个安打。 比分变成1比3,广木领先了2分。 攻防互换后,又轮到浅仓进攻了。 虽然浅仓因为有三个出色的中坚手、二垒手和投手的关系,防守方面似乎还算不错。但进攻方面就明显差太远。 真正能打得到球的只有留美、中坚手山口跟后来加入的“蒙面超人”。但是留美因为力量不足,所以即使能打到球,也无力把球打远,所以至今并没有成功地打出一支安打。而中坚手山口因为受伤关系退场了,所以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蒙面超人”身上。 “坏球!”正人一开始就投了个坏球。 因为谷森教练不想多生事端,所以还是指示正人把他保送算了。虽然不忿,但他只有照做。 “坏球!” 就在正人准备投第三个坏球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怪人的眼睛。 他在冷笑? 顿时,一股强烈的怒火充斥着福冈正人的整个大脑。这个家伙竟然敢嘲笑自己? 再也顾不得教练的指示,正人向他投出了整场比赛中最快的一个球。 “啵!”一声,与以往任何一下打击声都不同,那个球远远地飞了出去。 一瞬间,福冈正人只觉得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 “全垒打,是全垒打!”在场外观看着的人群中,有人忽然大声叫起来。 的确是全垒打,只见那球远远地飞过外野的护栏,而且还一直向外飞去。 一时间,所有人都大声叫起来。不仅是浅仓的队员,连许多围观的观众都陷入了疯狂。 这种超远距离的全垒打,不要说高中生,即使是职业选手也很难打出来。可是,就在这个本来没任何人看好的练习赛中,竟然有人做到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学校的体育课中,突然有人跑出了破世界纪录的成绩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安静地踏完三个垒包回到本垒后,“蒙面超人”把球棒放回架子上。整个人就像是散完步一样的平常。 就这样,在众人的惊喜中,第8局结束了。 第九局开始的时候,所有浅仓队员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直到第三棒打完,广木还是没有再从浅仓手里拿到一分。 很快又输到第四棒的福冈正人,他先看了一下站在中坚位置的“蒙面超人”,然后表情冷漠地走到打击区。 留美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只要不被福冈打到,那幺就很有可能会赢得比赛。因为有“那家伙”在嘛。 所以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跌眼镜的举动。 用四个“坏球”把广木的王牌球员,福冈正人保送了。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浅仓的矮小投手不管遇到哪个打击手,都会一如既往地用直球来决胜负。这次会用到保送这一招,只能说明她对那个“蒙面超人”十分地有信心。 被保送后,福冈正人冷哼一声离开了打击区。 当轮到浅仓最后一次进攻时,所有人都恨不得前面的几个球员快点被振出局。他们要看的是那个“蒙面超人”。 终于,终于轮到百众瞩目的怪人上场了。 他刚一站到击球区时,那些观众马上大力地鼓起掌来,场面十分火爆。 站在对面的福冈正人脸色变幻不定,难道真的要听教练话,再次用“坏球”把他保送? 老实说,他很为难。上一局的那记全垒打已经把他的傲气全都打没了。潜意识里,其实他想觉得这样做是最好的。但是他丢不起这个面子。 他是广木高中的王牌棒球员,也是被誉为最有可能在甲子园中带领球队取得比第三名更好成绩的天才。如果在这种练习赛中频频向对手投“坏球”,对他的名誉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在他正为难的时候,他看到站在场边的谷森教练对他猛作手势。 知道了,麻烦的老家伙!福冈懒得再想,只好先投一个球再说。 于是,他出手了,还是一个很明显的坏球。只是即使是坏球,王牌选手所投出的球,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令他会作恶梦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来。 福冈有种快要休克的感觉。 “全垒打,又是全垒打!”如果刚刚那次人群是疯狂的话,这次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疯癫。 将一个坏球打成全垒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与小鬼们的热血青春不同,大胡子教练的想法比较实在,他仿佛可以看到在甲子园的门口,几个穿著性感兔女郎装扮的美女鞠着躬对自己说:“欢迎光临。” □□□□□□□□□□□□□□□□□□□□□□□□□□□□ “不好意思,肚子有点不舒服。比赛进行得怎幺样了?”正志回到和美身边问道。 和美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地说:“打平,三比三。比赛结束了。” “这样呀。”正志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场中抱成一团的浅仓队员。 和美再次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哥,肚子不舒服要戴口罩吗?” 听到她的话,正志苦笑起来,“有时你能不能像个正常的女孩子那样不要那幺精明呢?” 和美不答反问道:“你的口罩从哪里来的,你不会是随身携带吧?这样会被人怀疑是变态的。” “我从这里的医务室拿的。喂,不要说出去呀,连留美也不行,因为那小子的嘴不够密。”自从在剑道社一剑挑了当时的主将绪方后,他就经常被那里的顾问老师大村拉去谈话,其内容翻来覆去还是想让他加入剑道社。如果被棒球社的大胡子知道自己就是“蒙面超人”,搞不好会被他们两个烦死。 “哥,你越来越像怪物了。还有什幺是你不会的吗?”和美叹了口气说道。 “喂,这算是一个做妹妹的对哥哥的赞美吗?老实说,其实我真的不懂棒球,那幺多规则,烦都烦死了。” 这个身体先前的主人广田正志,除了会打游戏跟飞机以外,是真的没打过棒球。 “哥,我发现你是真的很宠留美哦。”和美笑着说。 “呵,其实我也有点想试一下的意思。毕竟没玩过。不过慢慢玩下来也挺好玩的。” 99-缠绕 “喂,小鬼,怎幺又哭了,不是前几天才给你打过电话吗?” “我知道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去瑞士找你的,你再哭的话小心我打我屁股。” “什幺,那只小狗又在你的床上小便?真是可恶的家伙,那你有没有教训它?” “这幺说,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去学校上课了?好呀,到时叫爱丽琳拍一张你穿校服时的照片寄给我。” “呵呵,是吗?那你当时怎幺办?” 看着用流利的英语讲着电话的少年,直子老师眼里露出痴迷的神情。 越跟这个少年相处,越发现他的深不可测。 中文、英语、德法、法语、意大利语等等,他竟然全都精通。而且地道得简直就像在那些国家生活了很多年似的。其它方面的知识丰富程度更是令她咋舌。 她喜欢上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子? 挂了电话以后,少年转头望向她,发现她神色有异,不禁好奇地问道:“怎幺了,不舒服吗?” 轻轻地摇了摇头,直子老师笑着问他:“跟你通电话的就是你说的在瑞士认识的小女孩吗?” “是的。那小鬼缠人得很,不过乖倒挺乖的,不像其它小鬼那样吵得让人心烦。”想起安静乖巧的艾蜜丝,少年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 看到正志的笑容,直子老师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酸酸的很不舒服的感觉。 一种莫明的冲动驱使着她紧紧地搂住少年的脖子。 “雷,我也会很乖的。” 直子老师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说完以后,她脖子附近的皮肤全变成了粉红色一片。她几乎把整个人全缩在少年怀里,不敢再抬起头来,而且全身还轻轻地颤抖着。 一时间,少年鼻腔里可以闻得到的全是这个成熟女人身上那种无法形容的幽香。 几乎是强制性地,少年用手抬起她的头,然后把嘴唇紧紧地压在她那如桃花一样娇艳的红唇上。 从最开始粗暴的掠夺,渐渐地,少年变得十分的温柔。 细致、轻柔,仿佛在品尝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他细细地品尝着这个美艳女子娇嫩的双唇。 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不断地抵死缠mian着,宛如两条紧紧缠绕扭动着的小蛇。 当直子老师觉得自己快要溶化的时候,忽然,少年将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然后顺着滑如凝脂的肌肤慢慢向上推移,她顿时觉得心跳如鼓。 可是还没等她适应过来,少年却把另一只手探进她的短裙内…… “啊……”强烈的刺激令到直子老师忍不住叫出来。 终于,少年那不断向上推移的左手覆盖在她那完全无法掌握的坚挺丰盈上。就像刚刚品尝她的娇艳红唇那样,他细细地把玩起来。 直子教师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像潮水一样不断扩大的快感让她不自觉得呻吟起来。更要命的是,少年那只像是带电一样的手正隔着那层薄薄的绵布不断地摩挲玩弄着自己最隐密的*。 “唔……嗯”,整个房间里,到处都回荡着直子老师那令人绝对无法自制的娇吟声。 当少年的手穿过那层薄薄的防线伸进来时,直子老师顿时变得全身僵硬,她本能地夹紧了两条大腿。 过了一会,在少年温柔的抚mo下,她逐渐放松下来。慢慢地,她张开了夹紧的双腿,让少年可以把手伸进来…… “啊!”在少年的肆意玩弄下,直子老师再次克制不住失声叫出来,同时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背。 当少年将手移到她右边的丰盈时,忽然,他感觉到身下玉人那急速跳动着的心跳声。顿时,他浑身一震,两只也停止了动作。 感觉到少年正将手从她身上撤离,直子老师红着脸按住他的手,“雷……,只要是你的话,我真的不介意的……”还没说完,她已经不敢再看少年的脸。 “不要紧的,来日方长,等过段时间等你的身子好了,我们再做吧。”少年调整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然后轻轻地把她额前垂下来的一缕秀发拨到耳后。 因为两人的身体是紧贴着的,所以直子教师清楚地知道少年此刻是多幺地想要自己,同时也越发地清楚少年是在怜惜自己。 “傻瓜,怎幺哭了?”少年低下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直子老师摇摇头,“雷,我……好怕。我很怕就这样死去,我不要就这样离开你,我要给你做饭,我要每天都在家等你回来,我要好好地服伺你。我真的好怕……”她掩着脸哭起来。 少年把她掩着脸的右手拉起来按在自己的脸上,“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满脸泪水的直子老师看着他沉静如水的眼睛,一时间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他。 过了仿佛好久,少年低头对她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直子老师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抱着少年的双手。 忽然感觉到少年炙热的目光,她看了一下自己,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裙一片凌乱,而且还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顿时,一阵羞意涌上她的脸,她赶紧背过身子去整理起来。 有时成熟女子害羞时的神态比少女更加令人心动,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尤物。看着她的背影,少年再次升起阵阵欲火。 □□□□□□□□□□□□□□□□□□□□□□□□□□□□ 第二天早上,当三个人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却看到有好几辆车停在门口。 “这个情景好象在哪里见过。”正志说。 “是有点眼熟。”和美点点头。 回到教室的时候,只见里面一片混乱,只有几个学生坐在那里,还有大部分人不知去了哪里。 “早上好,正志。”一个学生对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正志点了点头。 自从正志被沟田和夫诬陷的真相被揭发以后,也许是出于少许的内疚,班上的同学对他似乎热情了不少。对于这个现象,他本人反而不太习惯。 “今天发生什幺事了,其它人呢?”正志问那个学生。 “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幺?”废话,知道的话还用问你。 “原来我们学校有一个很厉害的击球手呀。”那学生十分兴奋地说,好象说的是他自己。 100-议论 “哦,这样吗?”正志不想再问下去了。 看到正志没什幺兴趣的样子,那个学生不禁有点激动地说:“是真的,前天广木高中不是举行学园祭了幺?那天下午的时候,我们学校跟他们进行了一场练习赛。你也知道广木高中的棒球队在东京地区是十分出名的,所以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校队会输得很惨,有人还说搞不好会输成30比0。可是,你知道后来发生什幺事吗?”他的口水差点喷到正志脸上。 为安全计,正志赶紧后退一步。 “就在我们一个队员受伤出场后,棒球社的教练把一个戴着口罩的神秘人换上了场。你知道后来怎幺样吗?那个人竟然打出了一记全垒打。而且打中的还是广木高中王牌投球手投出的球。然后接下来的事你一定更加想不到,到了最后一局的时候,那家伙竟然把一个坏球也打成了全垒打。当时看到那个场面,我差点晕过去。现在已经有人放出话来,只要谁肯转让那两个全垒打的球,一个一万。特别是最后那个球,据说现在已经升价到一万五千。”那个学生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 “同学,我只是想问一下其它人去了哪里而已。”正志没好气地说。 “噢,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今天一早,那些体育报跟体育杂志的记者全都涌了过来说要采访我们的校长跟棒球队的教练,现在其它人全都到操场去了。” “那他们不用上课吗?”正志问。 “学校出了这幺大的新闻,谁还有心情上课呀。我也刚想去操场看看呢,也许可以在镜头上露露面。” “正志,你要不要一起去?”另一个学生走过来向他问道。 “我不去了,谢谢。”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说完,两个学生走出了教室。 想不到那两个球会造成这样大的反响,竟然把体育记者也引来了,这完全出乎了正志的意料之外。看来他还是太低估了日本人对棒球的热情。 □□□□□□□□□□□□□□□□□□□□□□□□□□□□ “留美那小子呢,平时吃饭的时候她不是最准时的吗?”在天台上,正志问和美。 “今天有记者来采访棒球社,可能要晚一点才能来。”和美回答道。 “趁她不在,我有些话要告诉你。记住,千万千万不要捅我出去呀,不然我会死得很惨的。”正志接过和美递过来的茶杯说。 “我真是想不明白,别人拼了命地想出名,可是你倒好,不仅不想出名,而且还像做了坏事似的怕别人知道。哥,我发现你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呀。”和美笑着说。 “你听过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没有,你以为出名真是一件好事吗?你看看那些明星,大到结婚生子,小到去医院看痔疮,都被人盯得死死的。虽然不可能像他们那样过分,可是在学校里被人当怪物看,总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哥,你好恶心呀。”和美笑骂着打了他一下。 两人等了一会,就看到留美急匆匆地跑上来。 “对不起,刚刚棒球社有采访活动,我来晚了。”留美一边道歉一边喘着气说。 “我们早就知道了,快坐下来吧。其实我们也没等多久。”和美笑着拉她坐下。 “看来我们的小丫头成名人了喔。”正志微笑着说。 “人家哪有呀。其实那些记者想采访的只是‘蒙面超人’而已。”留美喝了口茶说道。 “蒙面超人?什幺意思?”正志问。 留美禁不住掩嘴笑起来,“就是那天在广木高中的练习赛中击出两支全垒打的那个人呀。因为他当时戴着口罩,又没有人见过他的脸,所以大家就这样叫他了。好好笑喔。” 真是有够恶趣味的外号,当时在比赛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人叫这个外号了,想不到这幺快就闹得人人皆知。 “我真不明白,不过是一场练习赛而已,值得你们那幺紧张吗?现在竟然连记者也引来了,怎幺看也有点小题大作。”正志叹了口气说道。 “可是学长,是全垒打呀,而且还是两支全垒打,这种事即使是在职业比赛里也是很难见得到的。如果不是练习赛,而是正式比赛的话,在同分的情况下,我们还可以继续进入到补局阶段。我有个感觉,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再打出一记全垒打,因为他连那幺明显的坏球都能打成全垒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得到的。”留美激动的样子令正志联想起今天早上那个差点把口水喷到他脸上的同班同学。 “你也很厉害呀,你就快把饭喷到我脸上来了。”正志笑着说。 “讨厌啦,学长。”留美脸红起来。 “留美,你再这样说下去,某人可能会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了。”和美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什幺意思?”棒球少女不解地问。 瞪了一下正对着自己做鬼脸的和美一眼后,正志赶紧岔开话题问留美:“那记者有没有采访到那个怪人?”想到竟然说自己是怪人,正志心里一阵苦笑。 “没有,我们一直都找不到他。自从那个人打完最后那记全垒打之后,就神秘地失踪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现在最惨的是久山教练,不仅校长追他要人,连记者也在追问他那个‘蒙面超人’的情况。可是不知为什幺,久山教练却怎幺也不肯说。” 正志微笑起来,他不是不肯说,而是什幺都不知道。除了那天上场前给他的一个假名以外,大胡子对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不过那个老家伙也挺有意思,竟然让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上场比赛。不知那天如果是正式比赛的话,他还有没有这种胆量。 “不过很奇怪,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留美忽然说道。 “咳,今天的鱼不错,和美,明天再做一些吧,留美呢,你明天想吃什幺?”正志干咳一声说道。 “我要吃虾卷。和美,明天给我做些虾卷吧。”留美央求道。 “好。”和美答应道,然后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正志一眼。 看到终于成功地分散了留美的注意力,正志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越是单纯的人其直觉越是敏锐呀。当时为了怕别人认出来,他已经特意走到一边不跟任何人接触了,想不到还是被这小鬼认出来一点点。 101-天台 “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在楼梯口,已经请假多日的转校生长崎鸣一对正志说。 “和美,留美,你们先回去吧。”正志对两个女孩说。 “哥,你小心点。”和美冷冷地看了转校生一眼,然后说道。 “我知道了。” 和美这才拉着留美的手往教室走去。 “说吧,找我什幺事?”在天台上,正志看着他。 “究竟是不是你干的?”长崎开口问道。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正志耸耸肩说。 “我家被人恶意纵火,我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干的?”转校生再次问道。 “你觉得一个高中生做得出这种事吗?”正志反问道。 长崎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可是你不要太得意了,只不过是烧了一幢房子而已,以我家的财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冷冷地说。 其实他也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正志这个普通高中生做得出来的,很有可能是他那个混帐父亲惹下来的麻烦。之所以会那样问,只不过是再确定一下而已。 “不愧是有钱人呀,口气的确不小。”正志笑起来。 长崎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 “对了,长崎同学。我也想问你个问题。”正志忽然在他后面大声说了一句。 “什幺事?”长崎头也不回地说。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奇怪的物质,叫一氯二乙基铝,听说只要在空气中暴露很短的时间就会自燃,不知长崎同学听过这种东西没有?” “果然是你干的!”长崎大喝一声,猛地转身狠狠地看着正志。 “看样子,长崎同学似乎听过这种东西。”正志笑着说。 “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长崎紧紧地握紧拳头。 “长崎鸣一,男,今年16岁。一个经测试智商达140的天才少年。其父长崎正雄,今年56岁,现在一间名为长崎商社的出口公司任社长。其母美惠子今年40岁,三年前跟长崎正雄离婚,现在单身。”正志徐徐地说道。 “你竟然派人调查我?”长崎愤怒地说。 正志不理他,继续说:“你还有一个哥哥,叫长崎居史,是一个外科医生。他是长崎正雄跟他已过世的再前任妻子所生,也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是不知什幺原因,就在三年前,长崎正雄突然宣布跟长崎居史解除父子关系。虽然真实的情况外人不得而知,不过我打听到一些奇怪的传闻。听说长崎居史跟你的母亲美惠子也就是他的后母,平时似乎显得过于亲密的样子,甚至有工人说,曾经在早上的时候亲眼看到你的哥哥从你母亲房间里出来。那就奇怪了,长崎正雄是在三年前跟你母亲离婚的,而同样是在三年前,你父亲却跟长崎居史解除了父子关系。你说是不是有点巧合?”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长崎青筋暴露,甚至整张脸也扭曲起来。 “自从上次我的两个妹妹被流氓围堵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后来派人去调查你的时候,发现跟那些人接头并给他们钱做这件事的中年人果然就是你的管家。不过当时我因为有点事要忙,所以才没空理你。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幺事吗?”正志看着他。 知道他不会回答,正志继续说:“我遇到了东京开膛手丸尾长次郎。” 听到这个名字,长崎顿时一震。 “当时他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他有一个很能干的弟弟,就是他通过入侵警视厅的计算机才找到那份有提到我的报告。还有,为他安排下手地点的也是他那个所谓的弟弟。可是很讽刺地,通知警察来围捕他的也是那个人。我当时就有个奇怪的感觉,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也许是我认识的一个人。为了证实这点,事后我开始派人调查所有我认为有可疑的人,当然,也包括了你。” 正志慵懒地靠在天台的铁丝网上,“经过筛选,我在有关你的调查报告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长崎居史在一年前神秘失踪了。不仅他工作的医院,就是连他居住的地方,也没有人再见过他。还有就是,长崎居史的母亲,也就是长崎正雄已过世的妻子,在没嫁给你父亲时,本名就叫丸尾菊奈。 你应该知道,以现今的整容技术,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如果以上的推测都成立,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其实长崎居史就是丸尾长次郎。 也许因为你母亲的关系,长崎居史似乎对你不错。可是也因为她的关系,其实你是非常恨他的,或者说,你其实十分的害怕他,因为他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你帮他安排下手的地方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最后那次,你终于找到机会致他于死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会转来这间学校读书,也许是为了我。其实你想了解一下我究竟是个怎幺样的人。因为最开始就是得到我的提示,那些警察才成功地伏击到他的。 我说得对吗,长崎同学?”正志转头淡淡地看着他。 此时,转校生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以十分怨毒而又复杂的眼神看着正志。 “所以为了报复,你就去纵火烧我的房子?”过了很久,长崎阴沉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是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的。别忘了沟田和夫那个蠢材就是因为被我录了音才被开除的,对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正志耸耸肩,走到他面前。 “源内正志,你不要太得意了,我……” 他还没说完,突然被少年用右手一把掐住脖子把他整个人狠狠地压在墙上。 “小子,不要惹怒我。上次如果我的两个妹妹真的受到什幺伤害,我会让你想死也死不了。如果你敢再对她们动歪脑筋的话,不会再有第二次的警告了。”少年一边说一边收紧了掐着他脖子上的右手。 “呃……”,长崎马上十分痛苦地挣扎着,拼命想要弄开他的手。 过了一会,等少年放开手后,他整个人跪在地上不断喘着气。 “如果我真要对付你,比捏死一只蚁还容易。”正志一脚踩在他不断起伏着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直到正志走下楼梯许久,长崎鸣一的全身还在无法控制地发着抖…… □□□□□□□□□□□□□□□□□□□□□□□□□□□□ “雷,你来陪我我真的很高兴,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你的功课会赶不上。”坐在少年大腿上的直子老师有点担心地说道。 “真是些爱乱担心的家伙,好吧,到时我把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拿给你看好了。”少年一面说一面把头贴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尽情地闻着她身上的幽香。 “雷,你今天好象有点不开心,发生什幺事了?”直子深情地抚mo着他的脸。 少年有点失笑起来,“怎幺我认识的全是些直觉异于常人的家伙。其实也没什幺,只是突然有点厌倦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觉得很无谓。” 虽然不明白少年说什幺,但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多嘴的,所以直子老师并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用双手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温存着。 两个人安静地搂抱在一起,虽然谁也没有说话,可是那种仿佛在早晨的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味般的温馨感觉令他们觉得十分舒服。 越跟这个女子相处,少年越发喜欢她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 忽然,直子老师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不禁有点幽怨地抬起头,刚要站起来去接电话,忽然少年站起来抱着她走到了书桌旁边。 直子老师娇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任由他抱着,从书桌上拿起手机按了一下接听键。 “你好,请问是哪位?” “原来是日夏先生,请问有什幺事吗?” “你想邀请我吃晚餐?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忙,多谢了。” “你说笑了,我真的没有时间。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要挂线了。” “再见。” 收线以后,直子老师俏皮地对少年吐了吐了舌头。 “那家伙经常来烦你吗?”少年问道。 “也不算经常,不过他有时会像刚刚那样约我吃饭、看电影之类的。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邀请。”直子老师有点急切地看着他。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少年低下头吻着她娇嫩的樱唇。 直子老师马上温柔地响应着。 过了一会,两人唇分后,少年怀中的直子老师脸色变得鲜红欲滴,十分的诱人。 坐回床边后,少年用左手细细地把玩着她的两只秀美如玉的纤足。 对于少年的这种亲昵动作,直子老师既甜蜜又怕羞,只能全身颤抖着搂住他的脖子任他施为。 “直子,你的脚很美,我喜欢看你穿凉鞋的样子,真的很好看。不过以后最好少穿超短裙出街,不然被那些色狼看到,我会吃醋的。”少年在她耳边说道。 “嗯,以后我只穿给你看。”直子老师羞红着脸笑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 102-晦气 礼厅的摆设十分讲究,在祭坛后面有一面很大的花墙,在祭坛正中央,则是一副放得很大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老则老矣,双眼却显得颇为有神。也不知在生前就是这样还是经过加工的照片。一副深色的棺木就摆在祭坛的不远处。 在灵堂的两边,各有一个和尚在诵着经。 而在灵堂上站着的人,则井然有序地陆续走到祭坛前面拈香,然后在经过那副灵枢前瞻仰一下死者的遗容。 轮到正志他们一家时,留美子首先十分恭敬地上了一柱香,然后对着灵枢鞠了一躬后才离开。和美还是那副表情冷漠的样子,上了一柱香后连灵枢都没看就走开了。 轮到正志的时候,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真是有够晦气的,两个月不到,已经是第三次参加葬礼了。 上了柱香后,望着照片中既陌生却又有点印象,留美子口中的所谓家族长辈,他在心里说了句:不送了。 回到床位后坐下没多久,灵堂里忽然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而骚动的源头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个女人真不要脸,竟然还敢来这里。” “听说,东太郎叔叔在遗嘱里给她留下了不少财产。这下她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什么?她只是一个情妇而已,叔叔竟然真的分给她财产?他真是老糊涂了。” “听说她在外面也有其它男人。真是一个骚货。” 在女人们的小声咒骂中,以及在男人们的炙热眼光中,那个三十多岁的性感女人仿如未闻,一直走到祭坛前上了柱香,然后久久地凝望着躺在灵柩中的老人。 她虽然穿著一件简单朴素的黑色过膝连身长裙,上衣里面则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可是那任何衣物也掩盖不了的曼妙起伏身材还是让在场的许多男人忍不住猛吞口水。 再加上她那充满暧mei色彩的情妇身份,更是让许多男人生出对其偷腥的念头。而死者的家人则显得有点尴尬。 在注视了灵柩几分钟后,那个女人低下头静静地离开了灵堂。 随着她的离去,灵堂也渐渐回复了平静,只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们却有种帐然若失的感觉。 整个告别式结束后,源内东太郎的家人捧着他的牌位,然后跟着遗照、灵柩上车前往火葬场。 随着他们的离开,其它在场的人也就慢慢散去了。 “阿姨,你们要回去了么?”留美子那正就读于大学一年级的侄女走过来问。 “是的,良子。”留美子说。 “不要那么快就回去嘛,跟我们去玩玩吧。”仓田良子说道。 “不用了,你们年轻人自己去玩吧。我想回家休息一下。”留美子笑着说。 “既然你不想去,那让正志表弟陪我们去吧,我也很久没见到正志表弟了,想带他去玩玩。” “这样呀,那正志你就陪良子他们去吧,不过不要去太晚了。”留美子转头看着他说。 “和美你也去吧。”正志有点无奈地把身上的黑西装脱下来交给留美子。 和美看了仓田良子一眼后摇摇着道:“留美一个人在家可能会怕,我还是回去陪她好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正志说道。 “阿姨,你也不用做正志的晚饭了,我们会在外面吃。”仓田良子在旁边插了一句。 “走吧,正志表弟。”跟留美子她们分别后,仓田良子笑着对正志说。 “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的名字。”正志淡淡地说。 所以最讨厌转生到小鬼身上,老是要给别人当孙子。 “正志你变了好多喔,如果不是阿姨的介绍,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仓田良子到现在还是无法将面前的少年跟以前那个广田正志联系到一起。 “我倒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比以前长高了一些而已。”正志的现任堂兄西野长存说道。他真搞不懂,良子表姐为什么要叫上这家伙。 “仓田表姐,现在我们去哪里?”西野长存的弟弟西野长史对仓田良子说。 “我想去原宿看看,广美,你想去哪里?”仓田良子问旁边的康川广美。 “我没所谓,反正我也很久没去原宿了,去看看也好。不过去之前我想先回家换件衣服。”正志名议上的表妹康川广美说道。 “那好,谁想回家换衣服都可以,不过要在2点前在表参道的花神咖啡馆集集合,到时超过2点的话我们就不等了。”仓田以领队的口气说道。 “花神咖啡馆?听说那里很贵的,先说好,我今个月的零用钱已经快用完了,不过如果有人请客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康川广美笑嘻嘻地说。 “狡猾的小鬼,最多我请你好了。”仓田良子没好气地说。 “那就谢谢了。”康川广美有点得意地说。 “老规矩,如果谁有女朋友或男朋友的话也可以一起带出来。人多比较热闹。”仓田良子补充了一句。 “这可是你说的,我最近刚好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帅哥。到时不要跟我抢喔。”康川广美对自己的堂姐姐眨了眨眼睛说。 “呿,你喜欢的我还不一定看得上眼呢。等你上大学就知道了,那里什么样的好男人都有。”仓田良子耸着肩说。 “说得这么嚣张,那等一下你把你的男朋友带出来让我们看看。”康川广美有点不服气地说。 仓田良子脸一红,分辩着说:“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吗?追我的男孩子多了,我当然想慢慢选才行。急什么,反正我才一年级。” 康川广美不屑地笑起来,西野两兄弟也跟着笑起来。仓田良子看到他们这样,更是气恼。 “正志,你不回去换衣服吗?”跟那三个人分手后,仓田良子对正志说。 “不必了,这样就可以了。”正志说。 “那好吧,你先去咖啡馆那里等我们,我很快就会赶去的。”说完,她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真是有够无聊的,正志打了个哈欠后也伸手去截了辆出租车。 103-遇 “爱子,怎么了,好象没什么精神,发生什么事了?”村岛麻美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爱子叹了口气说道。 “还说没事,又是因为源内那家伙吗?”村岛问。 “嗯,那家伙已经好几天都没来找我了。亚美,你说他是不是根本就没喜欢过我?”爱子眼圈变得有点发红。 村岛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强笑着安慰她道:“怎么会呢,以你的相貌、条件,又有哪个男生可以拒绝呢。也许是因为他最近比较忙所以才没有来找你。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他的相法。他有时对我很好,有时又好象对我不紧不要的。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爱子十分沮丧地说。 “小傻瓜,不要说你,又有谁可以看得透他呢?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在他身上好象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爱子,假设,我是说假设,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妹妹来看待。”村岛以半试探的口气说道。 听到最后面这句话,爱子马上脸上大变,她十分艰难地说:“是……是真的吗?” 看到她这样,村岛马上搂着她说:“我刚刚只是说假设,并不是真的。对不起爱子,吓到你了。咦,你看,那不是源内吗?”她突然十分惊讶地说。 听她这么说,爱子马上抬起头朝着村岛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对面马路不远处的几个行走着的人当中,一个像是没睡醒似的少年正两手叉着裤袋慢慢走着。 “源内!”看到那个少年,少女马上向他冲了过去。 “爱子小心!”突然,村岛失声大叫起来。 就在少女跑到马路中央的时候,村岛忽然看到一辆机车在路中间飞驰着冲过来,而且,正快速地撞向横过马路的爱子…… 在那一剎,村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了。她不敢再看接下来发生的情景。 “吱……彭!”,在一阵急促刺耳的剎车声响起后,接着是一下很大的撞击声,以及重物坠地并磨擦着地面时的声音。 当村岛张开饱含着眼泪的双眼时,只见路面上有一条触心惊心的剎车痕,一辆红色的机车倒着马路中间不远处,车上的骑士则被倒下来的机车压住了一条腿一时挪不开。 爱子呢?村岛赶紧跑上去搜寻好友的踪迹。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令她眼前朦胧一片,短短的几步在她看来却仿佛很远很远。 “小鬼你想死吗?刚刚你差点就挂掉了。”在马路边,忽然传来了少年充满怒气的叱责声。 “爱子!”当村岛看到在被少年抱在怀里的少女时,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的一只手哭起来。 看到两个抱成一团大哭着的女孩,正志不禁在心里擦了把汗。 “妈的,死小孩,你狗眼瞎了吗?”那个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骑士把头盔一扔,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一直在旁边看着的仓田良子看到有麻烦,赶紧冲过来挡在正志前面。 “给我滚开……啊!”他还来不得及把面前的女孩推开,忽然抱着下身跪在地上惨叫起来。 站在仓田良子后面的少年收回伸出去的左脚,走上前又是一脚踩上去,那个机车男子马上又惨叫起来。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少年扶着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少女往前面的餐厅走去。 在餐厅里,仓田良子好奇地问:“正志,刚刚那两个女孩子有一个是你的女朋友吗?” 正志摇摇头说:“那个差点被车撞到的女孩,是我一位高中老师的妹妹。而另一个是她的同学。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们。” 想起刚刚那个女孩子对正志的态度,仓田良子不禁有点疑惑。 经过细心地整理后,当村岛跟爱子从餐厅的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禁眼前一亮。 因为刚刚实在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两人的相貌,此时一看,这才发现两个女孩子竟然是出乎意料的漂亮。 两人只这么随便一站,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紧紧地挨坐在正志身边的爱子,仓田良子说:“正志,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听仓田良子说完,尚未有女朋友的西野兄弟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 作了简单地介绍后,正志转头对爱子小声说:“喂,小鬼,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不用了,我没事。”脸色显得有点苍白的爱子摇了摇头。 正志想了想说:“如果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的话记得要说出来。不然留下什么内伤的话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感受到他的关心,少女心里十分高兴,脸色也好了不少。 看到两人旁若无人地小声私语着,仓田良子显得更加疑惑。 知道两个女孩是那间十分闻名的贵族学校的学生,在场的几个男生都不禁在心里感叹千金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光身材、相貌这两项就压住了不少女孩子。这样一来,不仅西野两兄弟,连康川广美带过来的那个帅哥男朋友也颇为热情地跟爱子、村岛她们聊起来。康川广美看在眼里,顿时又气又恼。 由于爱子跟村岛的突然加入,整个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也许是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平日里一响活泼外向的爱子此刻好象变得不太喜欢说话,除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那些人的问题以外,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正志。那副乖巧的模样令西野兄弟又妒又恨。 因为时间已经不算早,几个人就顺便在这间餐厅里吃晚饭。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以后,为了继续留住两个漂亮女生,西野长存提议去舞厅跳舞。 正志对跳舞没兴趣,表示不想去。 “正志表弟,你也太不合群了吧。怪不得你初中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负。”西野长存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源内你在初中的时候被人欺负过?”爱子不敢相信地问。竟然还有人能欺负这家伙? “爱子你不知道吗?这家伙在初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被人扁,又或者被人抢钱、指使去买早餐之类的。总是就是很惨。搞不在他现在读的高中里也是如此。”西野长史抢着说。 康川广美的男朋友听到这些话,十分不屑地看着正志。刚刚看他对那个开机车的家伙那样狠,还以为他很厉害,原来不过是个胆小鬼。 在西野两兄弟兴高采烈地说着正志的“光荣史”时,仓田良子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令她意外的是,少年仍然坐在椅子上十分淡定悠闲地喝着茶,脸上没有一点生气或是羞愧的表情,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这个发现令她对这个跟以前相比仿佛判若两人的表弟更加的好奇。 很想再观察他一段时间,所以她对少年说:“正志,如果你不想跳舞的话去那里坐坐也可以。你就当陪我去好了,可以吗?” 正志转头问爱子:“小鬼,你想去吗,还是想回家?” 难得见一次面,爱子当然想多留在他身边一会,所以她说:“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话我就去。” 正志以为她真的想去,只好说:“那好吧,不过你要先打个电话给你姐姐,告诉她你要晚点回家,不然她会担心的。村岛你也是,如果你要去的话,就先通知一下你的家人。” “嗯。”爱子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拨起来。村岛麻美也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对于正志的这种成熟做法,仓田良子更加的欣赏。 104-舞厅 在西野长存的带领下,几个人来到了一间很大的舞厅。 在音乐震天响的吵杂环境中,即使想要说句话也要扯着嗓子喊。看出正志似乎不喜欢这里的环境,仓田良子于是特意找了个没那么吵的位置。 “几们想要什么?”几个刚坐下没多个,一个性感的兔女郎走过来问。 西野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西野长久对那个兔女郎说:“拿一打啤酒、一些小吃零食,另外再拿瓶白酒过来。” 正志看一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忽然叫住正要走开的兔女郎说:“麻烦再拿两杯果汁过来。” 听到正志要果汁,西野长久大笑起来,“正志表弟难道只喝果汁?” 正志淡淡地看着他们,“果汁是给爱子跟村岛的。在这种地方,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醉的好。” 听到正志的话,西野兄弟不禁脸色一变,西野长存更是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感觉到西野兄弟的不友善,仓田良子马上打圆场说道:“我们出去跳舞吧,竟然来到舞厅,怎么可以不去跳舞呢?”说完,她主动拉着西野长存站起来。 “爱子、村岛,我们一起出去跳舞吧。”西野长史对两个女生说。 “对不起,我只想坐一下。”爱子有点冷淡地说。 “小鬼,既然来到舞厅,就去玩玩吧,有事的话马上叫我。”正志对爱子说。 “是呀,去跳一下吧。人多才好玩嘛。”西野长史觉得正志今天唯一做对的就是说了以上这句话。 想到是自己说要来的,如果不跳的话好象不太好,看着正志略带鼓励的眼神,爱子这才慢慢站起来。 等他们全部都走开后,正志顺手打开了送过来的那瓶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后他凝望着舞池慢慢地啜饮着。 一个少年,坐在喧闹的舞厅中冷静地喝着酒,远看过去,很有一种遗世独孤的味道。但少年却十分享受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奇异感觉。 “小帅哥,可以请我喝杯酒吗?”可惜过了没多久,一把娇媚的声音破坏了少年的遐想。 转头看了一下这个自己送上门,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少年淡淡地说:“不好意思,这位置有人了。” 那女人还想再说下去,可是当她看到少年的眼睛,竟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识趣地走开后,少年收回了眼神,继续喝着酒。 “源内,刚刚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在那个女人走后没多久,爱子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村岛跟西野两兄弟。 刚刚看到有个漂亮的女人走到他身边,爱子心里顿时一急,根本就没心思跳下去。 “没什么,路过而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志放下酒杯问。 “哼,我怕再不过来,你就被那些狐狸精带走了。”爱子皱了皱眉头说。 “放心吧,狐狸精只喜欢帅哥,像我这样她们看不上眼。”正志自嘲地说。 “总之我不管,今晚我要看着你。”爱子嘟着小嘴坐在他旁边说道。 正志笑了笑不出声,只是继续举杯喝了一口。 看到紧紧挨着他的爱子,西野兄弟只能以怨恨的眼神看着正志。 很快,所有人都回来了。大家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着学校里的趣事。因为仓田良子是在场唯一的大学生,所以她听过见过的趣闻也最多,到最后所有人都兴趣勃勃地听她讲着。 “你们看,是葬礼里面的那个女人。”在众人聊得最开心的时候,康川广美忽然大声说了一句。 “哪个女人?”她的男朋友有点不解地问。 此时,有份参加葬礼的五个人却已认得她说的那个女人。那个已故的老人,源内东太郎的情妇。 只见她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喝着酒,而在她的旁边,正坐着两个约三十来岁的男子。他们正不断地给她倒酒、说着话,显得十分熟络的样子。 “那个女人果然是个骚货,今天才参加完情夫的葬礼,这么快就跟其它男人勾搭上了。”康川广美冷笑着说。 “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看她的样子好象快喝醉了。”仓田良子说道。 “不要再理她了,难得出来玩,我可不想扫兴。”康川广美倒了一杯啤酒说。 忽然,仓田良子看到正志站了起来。 “正志,你想去哪里,洗手间吗?”仓田良子问。 正志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人会穿著参加葬礼用的礼服来舞厅勾搭男人吗?”说完,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眼光中,他径自向那个女人的位置走去。 “你想干什么?”看到忽然走过来一个少年,其中一个男人抬头问道。 “这个女人是我的阿姨,我是来带她回家的。”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随便说说我们就会相信吗?这个女人是我们的朋友,我是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另一个男人冷笑着说。 “原来是你们的朋友,那好,请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如果你们说得出来的话,我马上走人。”正志懒洋洋地说。 两个男人顿时哑口无言,其中一个恼羞成怒,站起来大声说:“臭小子,这事与你无关,你现在马上给我滚。” 另一个男人看到这样,也马上站起来一副想动手的样子。 “怎么办,看样子他们想要动手打正志,我们快点过去吧。”仓田良子站起来说。 “我……,关我们什么事,是他自己要过去的。”看到那两个男人高大的身材,西野长存有点胆怯地说。 “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表弟呀。”仓田良子怒视了他一下,然后抬头看着其它人。 可是令她很失望,西野长史、康川广美跟她男朋友都露出怯懦的表情。 “一群废物。”仓田良子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一个人向正志跑了过去。 在她刚跑没步,忽然,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竟然是爱子跟村岛这两个女孩。 一时间,她觉得十分感动,来不及多想,她继续向正志那边跑去。 可是还没跑到目的地,忽然听见那两个男各自闷哼一声就倒在了椅子上动也不动,然后她们看到正志已经扶着那个女人向自己走了过来。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仓田良子完全搞不清状况。 可是曾经看过正志出手的两个女孩却知道那两个男人已经被他放倒了。 “哦,来了么?正好,帮我扶一下她,不过小心她吐在你们身上。”正志看到三个人跑过来,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105-情妇 “现在怎么办?”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仓田良子问正志。 “你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吗?”正志问。 仓田良子摇摇头。 “那送她到附近的宾馆睡一晚吧。你去叫辆出租车来。” “好的。”仓田良子马上走到路边去截车。 将这个漂亮的女人安置在宾馆的床上后,正志对仓田良子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仓田表姐,你快点回家吧。至于爱子和村岛我会送她们回家的。” “那她怎么办?”仓田良子指着床上的女人说。 正志想了想才说:“我明天早上会过来看看她。好了。我们走吧。” 在出租车上,爱子忽然拉着他的衣服问:“源内,你是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才去救她的?” 正志笑着说:“是有一点这个意思。” 听到他的回答,爱子顿时抓狂起来,“我就说你怎么这样好心去救别人的情妇,原来果然是有企图的。” “就因为她是我那个长辈的情妇,跟我多少有点香火之情。况且,看着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被人灌醉玩3P,总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正志吊儿郎当地说。 其实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他看得出来,当时那个女人是真的在借酒消愁。就因为这点,他才出手去帮她。 看着他没一点正经的样子,爱子气得直咬牙。而村岛则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将村岛送回家后,正志继续送爱子回公寓。 当爱子悄悄地用钥匙打开门时,大厅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是爱子吗?”穿著一件白色丝质睡袍的直子老师从沙发那边走了过来。 “姐姐你在等我吗?”爱子娇憨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 “以后不要玩这么晚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你这么晚才回来,一定叫你马上回家。”直子老师皱着眉头说。 “我知道了,姐姐你好罗嗦哦。”爱子抱着她的手撒起娇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雷……正志你也在这里?”直子老师这才看到站在门口处,正对着自己微笑的少年。 “呀,不好意思,忘了你还在这里。”爱子对正志吐了吐舌头。 直子老师以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今天下午我跟几个亲戚逛街,碰巧遇到爱子跟村岛她们。后来我的那些亲戚想去舞厅,而爱子又说想去,于是我就陪她去了。刚刚才回来。”知道她在想什么,少年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听到他的解释,直子老师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爱子,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去洗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直子老师转头对自己的妹妹说。 “嗯,源内,你坐一下,喝杯茶再走好吗?”爱子希望他多留一会。 看了直子老师一眼,少年点点头。 爱子这才十分高兴地到房间拿换洗的衣服。 等爱子进到浴室后,少年看了一眼略显局促的直子老师,然后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直子老师的脸马上红起来,过了一会,她低着头走到少年的身边,然后慢慢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紧紧地搂着她那动人心魄的美妙玉体,少年像平常那样将脸凑到她洁白如玉的颈边轻轻地闻着她身上那股特别的幽香。也许因为刚刚沐浴完的缘故,她身上还多了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十分引人遐思。 少年一面把玩着她那双精致如玉的纤足,一面在她耳边小声说:“明天下午在这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直子老师红着脸轻轻地应了一声。 看着她那副又乖又听话的娇羞模样,少年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在不断地下降。 用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少年用力地吻下去…… “姐姐,源内那家伙呢?”沐浴完的爱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问道。 “他刚刚走了。” “什么嘛,可恶的家伙,刚刚明明叫他等一下的说。”爱子十分不满地抱怨着。 “怎么,你找他有事吗?” “也不是啦。姐姐,我跟你说哦,今天……呃,还是没事了。 咦,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吗?”爱子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可能屋里有点热。”直子老师不敢看妹妹的眼睛。 “没事就好,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看着爱子回房间后,直子老师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嘴唇,一时间,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 阳光从半开的窗子外面射进来照到她的脸上时,谷慧明子慢慢醒了过来。一时间,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已经不止一次在外面喝醉酒了,所以她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在酒店的房间里。几经搜寻,她才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卫生间。 经过简单的洗漱后,看着镜子中那个苍白憔悴的女人,谷慧明子苦笑起来。 忽然,她听到外面转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一愣,马上走出去看看是谁。 不是预想中来清洁的服务生,而是一个穿著校服的高中生。 “你是谁?”谷慧明子警惕地看着他。 “源内东太郎的某个亲戚。”少年简单地回答。 听到那个名字,谷慧明子的眼神为之一黯。 “是你把我带来这里的吗?”她看着少年问。 “可以这么说。”少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来。 “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东太郎的情妇。每个源内家的人都恨不得我去死,我不仅令他们脸上无光,而且东太郎还留了不少遗产给我这个外人。我知道了,你想跟我上chuang?那些男人想要不就是我的身体吗?”谷慧明子有点神经质地笑着。 “你是我见过最自以为是的女人。如果我想玩你的话,昨晚就可以随便玩。需要等到现在吗?”正志懒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谷慧明子很不喜欢少年看她时的那种眼神。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不过看来你精神不错,那就没我的事了。”出乎她意外之外,那个少年十分干脆地起身就走。 “喂,你等一下。”谷慧明子马上叫住他。 “怎么,想跟我上chuang?”少年回头看着她。 看到少年戏谑的眼神,谷慧明子顿时心头火起。 “你去死吧!我只是想把住酒店的钱还给你。”真想扇他一巴掌。 “先说好,我不收信用卡的。”看到她找了好久,只从手袋里找出一些零钱来,少年悠悠地说道。 “最多我现在去银行提给你。”谷慧明子恼羞成怒地说。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等人,就当你欠我的吧。”说完,少年懒得理她,走出了房间。 “混蛋!”想起少年那副故作大方的样子,谷慧明子气得直冒烟。 □□□□□□□□□□□□□□□□□□□□□□□□□□□□ “爱子,你今天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上体育课的时候,木暮问道。 “没有呀,我每天都是这样的呀。”爱子笑着说。 “还说没有,前几天你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不信,一定有什么事。”木暮不死心地追问下去。 “真的没有啦,快做准备吧,就要轮到我们跑了。” “哼,等一下再找你算帐。”看到体育老师望过来,木暮只好装成正在做准备动作的样子。 等木暮跑出去后,爱子对村岛小声说:“亚美,我看起来真的很奇怪吗?” 村岛凝视了她一会后说:“是有点不一样,笑起来有点傻。”说完她忍不住笑起来。 “讨厌啦,人家跟你说真的。”如果不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爱子早就对付她了。 “不用说,又是为了源内那家伙。” “你怎么知道?”爱子看着她。 “拜托,以前的爱子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孩子而变得这么情绪不定的。”村岛有点无奈地说道。 “亚美,我想,源内他应该是喜欢我的吧。不然昨天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冲出来救我呢?”爱子笑得十分的温柔。 看着正陷入在自己思绪当中无法自拔的少女,村岛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现在她唯一希望的是,那个少年会慢慢被少女所吸引而真正喜欢上她。 □□□□□□□□□□□□□□□□□□□□□□□□□□□□ 以为要开自己的车去,可是走出公寓门口后,少年却把停泊在门口的一辆堑新黑色BMW的前门打开。 “雷,这辆车是谁的?”直子老师不解地看着他。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快上车吧。”少年对她笑了笑说。 直子老师没再问,乖乖地坐进了里面。 等她上车后,少年绕到车的另一边,打开了驾驶座的门坐进来。 “雷,还是让我来开吧,好吗?”看着坐在驾驶座的少年,直子老师忽然说道。 “你以为我还跟上次那样无照驾驶吗?我早就已经考驾照了。”少年没好气地说。 想起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直子老师掩嘴轻笑起来。 真的好怀念,也许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这个少年的吧。 想到这里,直子老师心中温柔无限,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喂,你也是做过高中老师的人,难道不知道坐车要系安全带的吗?”少年一面发动汽车一面说。 “雷,你帮我系好吗?”直子老师轻轻地说。 难得听到她这种撒娇似的语气,少年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品川附近一个环境比较宁静优美的社区停了下来。 在直子老师以为要下车时,正志却把车开进一幢带花园的别墅式洋房后面的车库里。 “雷,你要带我去见谁?”直子老师有点奇怪地看着这幢两层高的洋房。 “你的反应怎么跟我妈妈一样?等进去你就知道了。”少年一面说一面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在参观完整个别墅所有的房间后,直子老师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迷惑不解地看着少年。 “雷,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正志将头趴在椅背上看着她微笑道:“真的不明白吗?我想你应该能猜得到一点的,只是不敢肯定而已。你猜得没错,这幢房子跟外面那辆车都是我买的。” “这么说,这是真的?”直子老师满脸的惊讶。 “很好,比我妈妈镇定得多。接下来,你应该是想问我,从哪里来的钱,对吗?” 直子老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就像给留美子的解释一样,正志把一叠比上次更厚许多的证券交易记录拿给她看,然后坐在旁边慢慢地解释着。 直子老师并不知道,为了这一叠交易记录,又有几间上市公司被少年搞得鸡飞狗跳。 “这幢房子多少钱?”过了好久,直子老师才从那一大叠令人眼花瞭乱的交易记录中回过神来。 “加上税一共一亿四千万日元。”少年简单地回答道。 直子老师没有再问那辆车的价钱。这笔钱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并不算太大的数目,可是一个还未满18岁而且毫无背景的少年,靠几百万起家,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翻了40多倍,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如果他的话,她却完全相信他可以做得到,因为他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雷,你要搬出来住吗?”沉默了一下以后,直子老师抬头问道。 正志摇摇头,忽然站起来走到沙发旁边把她拦腰抱起来,然后一直走到大厅的落地玻璃前面。 “你上次不是说过吗?想在家里等我回来、然后给我做饭,还要好好服伺我。 所以,这幢房子就是买给你的。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就可以在这里等我回来,做饭给我吃,还可以在这里服伺我。你说好不好?” 少年一面说,在他怀里的直子老师一面不停地流着泪。 过了许久,等她慢慢平息下来后,少年在她耳边说:“可能刚刚你看的时候没有留意到,我现在带你去看一下这幢房子里面我最喜欢的地方。” 当被少年抱着走的直子老师看到放在主人房里面的那张特大双人床时,她的脸顿时变得鲜红一片,赶紧把头深深地埋在少年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106-跷课 仿佛过了许久,两人唇分后,少年把头埋在她左边的枕头上。 闻着她秀发上面散发着的淡淡洗发水香味,少年在她耳边轻轻说:“直子,你知道你有多诱人吗?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雷……”听到少年的话,躺在他身下的直子老师越发激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两只手则紧紧地反抱住少年的背。 “傻瓜,不要乱动。我会忍不住的。”少年呼吸有点急促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感觉到少年那强烈的yu望,直子老师又羞又喜,一时间又变得全身僵硬。 “在我的左边裤袋里有一张信用卡,你帮我拿出来。”过了一会,少年忽然说。 直子老师把右手从他背上移下来伸进他的裤袋里,果然摸到一张卡片一样的东西。 “这张信用卡是给你的。我已经在里面存了点钱。”还没等她说话,少年先开口道。 “雷,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我不缺钱用。”直子老师说。 “我知道你家有钱,可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当然是用我的钱。”少年霸道地说。 听到“你是我的女人”几个字,直子老师顿时泪如泉涌。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抱着他,她恨不得整个人溶进少年的身体里面去。 感受着身上那起伏惊人的美妙曲线,少年被她撩得火起,但顾及她的心脏,不敢真的将她就地正法,只得搂着她用胸口不断地磨擦压迫着她性感的身体来降温。 可是这样做,无异于火上加油,早已qing动如潮的直子老师此刻更是变得像火一样烫,而且全身肌肤都泛起了玫瑰般的色泽,眼睛紧紧地闭着,嘴里不由自主地喘息娇吟起来。 此情此景,看着身下媚态毕露、蚀骨销魂的绝美玉人,少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突然,仿佛开玩笑一样,他的手机响了。 被手机的铃声惊醒,直子老师浑身一震,顿时动也不敢动。 少年也分不清是是好事还是坏事,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支超煞风景的手机。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知道打过来的是和美。 将呼吸调整好后,少年接通了电话。 “喂,和美吗?” “不好意思,今天在一个朋友家里玩,所以一时忘记时间了。现在几点了?” “原来已经放学了。对了,不用做我的饭了,我会在朋友这里吃。” “我知道了,我会早点回去的。” “你不认识的,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好了,没事的话我挂线了。” 怕她再问下去,少年匆匆地结束了通话。 抬头看了一下身下的直子老师,发现她的眼睛正睁开一条细丝偷偷地看着自己。看到少年望着自己,她赶紧闭上眼睛,那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一样。 看着她肌肤上面尚未完全退去的粉红色光泽以及犹带着浓浓春意的俏脸,少年不敢再把她点燃。 坐起来后,少年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温存着。 “等一下打个电话给你妹妹,说你今晚有事要迟点回去,帮她叫个外卖就好了。今晚留在这里给我做饭。好吗?”少年把脸贴着她的发鬓说。 “嗯。”直子老师温顺地应了一声。 □□□□□□□□□□□□□□□□□□□□□□□□□□□□ “和美,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期终考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中午在天台用餐的时候,留美忽然放下便当盒问和美。 和美有点奇怪,留美从来没有问过她关于考试的事。况且她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成绩一向在学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根本用不着别人担心。刚要回答,忽然看到留美有意无意地看着正低头吃着便当的正志,顿时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因为我可是每天都准时上学听课的,至于跷课、早退之类的更是从来没有,我可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哦。” “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留美干咳了一声。 “至于我的话你应该是不用担心了,不过你应该担心的是某个经常跷课的人才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象某人跟你有过一个赌约。当时那个赌约的具体内容我也记得不是太清楚,好象是说如果某人输了,就要听你的话之类的吧。对了,哥哥,你还记得那个人说过什么吗?”和美转头问正志。 “你们两个小鬼不要在这一唱一和的,那个赌约我还记得。看看你做的好事,把留美都教坏了。”正志抬起头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什么嘛,我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不过我有点奇怪,为什么你跷课跷得这么厉害,你们班的老师却从来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我怎么知道,也许习惯成自然吧。搞不好哪天我每节课都准时上课的话,他们还以为我在发烧。”正志继续低下头吃便当。 其实他是知道原因的。自从那个什么池田议员当着校长的面向正志下跪道歉后,校长就再也不敢找他的麻烦。看来连那些老师校长也交代过了。 “学长,你真的没问题吗?可是我都从来没在家里见你看过书。”留美有点担心地拉着他的手臂。 “什么没看书,那我放在床头那一大叠的又是什么?” “我说的是课本呀。”留美对他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十分不满。 “你这个爱操心的小鬼,等着吧,看你的学长怎么把和美这家伙挤到下一名去。” 和美听到对他做了个鬼脸。 留美拿他没办法,心里打算着哪天找个时间到寺庙里祈求一下,希望他可以顺利过关。 吃完午饭以后,正志等两个女孩回教室后,转身又向校门口走去。 “真是死性不改的家伙。”从教室的窗口里,望着他走出门口后,和美有点无奈地唉了口气。 因为直子老师有时要帮她同学的那间杂志社写些稿,怕打扰到她,所以两人并不是天天都见面。而今天就是如此。 在他正考虑去哪里的时候,忽然,一辆计程机开到了他的旁边。 “正志,原来真是你。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著摩登的年轻女郎。 “你是谁?”正志觉得她有点眼熟。 “傻瓜,我是仓田良子,你的表姐。”她有点生气地抬起手要敲他的脑袋。 从来只有雷隐敲人,从来没被人敲过,他这个所谓的表姐也不例外。 “不好意思,那天你把头发扎起来,而且没有化妆,所以一时认不出来。”正志轻轻一闪避开她的手说道。 “怎么样,我这样穿好看吗?”听他这么说,仓田良子马上忘了这件事,有点得意地向他展示着她那身时麾的装扮。 “不错,如果裙子再短一点的话就不存在走光的问题了,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走的了。”正志点头评论到。 “臭小子,竟然敢笑我,看我怎么对付你。”仓田良子听到顿时抓狂起来。 “喂,你的朋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因为那天晚上她肯挺身而出想要帮自己,所以他对于这个少见的有强烈正义感的表姐还是颇为欣赏的。 “也不算是特意找你,只是刚刚正巧在路边看到一个人很像你,所以就过来看看,想不到果然是你。”仓田良子像在说绕口令似地说着。 “清楚,明白,那既然确诊无误,现在你可以走了。”正志笑着说。他发现在这家伙也挺有意思的。 “臭小子,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你一下,快跟我走。”仓田良子一面说一面把他拉上出租车。 “喂,我很忙的,没空跟你去鬼混。”正志叫道。 “你骗谁呀,看你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跷课出来玩,既然你这么有空,那就陪我去一趟。”仓田良子不由分说地把车门关上。 正志没办法,只好乖乖坐好 这时,他看到车里还有两个跟仓田良子差不多年纪的女生,一个坐驾驶座旁边,另一个就坐在他旁边。他刚刚看到的就是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女生。 那两个女孩子都长得颇为漂亮,一个留着婉约的长发,另一个则是齐耳短发,显得十分清爽。 在女孩子之中有个很奇怪的现象,一般相貌或外表都差不多水准的女生总是会堆在一起成为经常在一起的朋友。 仓田良子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怎么样,我的两个死党都很漂亮吧?” 那个坐在正志旁边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子对仓田良子说:“良子,这位是……”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的表弟,叫源内正志,今年还是个高中生。 正志,这位是立花穗,而这位是山口朋子,他们都是我的大学同学。”仓田良子逐一介绍到。 “你们好。”正志对她们点了点头。 “你好。”两个女孩也十分有礼貌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两个不要跟他客气,这家伙其实挺好玩的。”仓田良子大大咧咧地说。 “喂,你究竟想带我去哪里?”正志看了一下车窗外面。 “朋子的妹妹住院了,我们现在要去探望她。”仓田良子说道。 正志顿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你有没有搞错,你把一个别人根本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拉去探望人家?你以为现在是去相亲吗?” “呿,你想得美,朋子的妹妹长得很漂亮的,会看得上你才怪。”仓田良子不屑道。 “我服了你,刚刚那只是比喻。总之我现在要下车。”正志有点无力感。 “不行。”仓田良子一口否定。 正志对坐在他旁边的立花穗说:“这家伙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短发女孩点了点头,跟着掩嘴笑起来。 107-病房 “喂,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仓田良子问。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指某人的情妇吗?”正志反问道。 “废话,除了她还有谁。” “还能怎么样,那天早上看她精神还不错的样子,于是我就走了。”正志轻描淡写地说。 “她没对你表示什么吗?”仓田良子继续问。 “有,她想把住酒店的钱还给我,可是当时她只有信用卡,没有现金,所以收不成。” “就这样完了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 “老实说,我觉得那个女人其实也是挺可怜的。” “可怜?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多少像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每天都要朝九晚五地上班受老板跟上司的气,然后回家还要服伺自己的老公跟孩子。人就是这样,当不需要为生活奔波的时候,就会衍生出许多似是而非的烦恼。”正志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好象很讨厌她的样子,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因为她丢了源内家的脸之类的话。”仓田良子奇怪地看着他。 “其实也说不上讨厌,只是有点看不惯像她这么好条件的女人自甘堕落而已。多少女人整天减肥、拉皮、隆胸还达不到她一半的效果。 不过也难说,毕竟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一样。就以那些拜金女郎为例,有的女人沉迷于爱情,有的女人想做女强人出人头地,同样的,一个女人喜欢钱更胜过其它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我发现你的想法有点自相矛盾。”仓田良子想了想说。 “我也发现你挺罗嗦的,老是问个不停。对了,还要坐多久才到。”正志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岔开问道。 “就快到了。等一下去到医院的时候不要乱说话,我怕你这家伙会吓到人家。”仓田良子正说在兴头上,却被他突然中止,心里有点不爽。 “你怕我会突然向你同学的妹妹求婚吗?”正志眼里充满了戏谑的笑意。 “你这家伙能不能少点气我。”仓田良子气不过,用手掐他的脖子。 她的两个同学在旁边微笑看着他们。 15分钟后,出租车在一间很大的医院前面停了下来。 看着医院前面大大的招牌:青森综合医院,正志微笑起来,“想不到竟然是这间医院。” “怎么了?”在车上的时候,山口朋子发现这个男孩子其实很好相处。看到他这样,于是有点不解地问。 “没什么。”少年看着医院的大楼若有所思地说。 两年前,雷隐就是在这间医院里转生到现在这副身体的,现在再次看到,心中不由得有点感慨。 山口朋子带着他们几个来到二楼一个采光十分好的单人病房。 只见在雪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稍嫌苍白,此刻正背靠在枕头上看书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一看到山口朋子,马上笑得十分灿烂,“姐姐你来了。” “小雅,今天觉得好点了么?”山口朋子满脸关心地走到她的床边问。 “我很好,姐姐你不要太担心啦。”女孩说道。 “那就好,昨天真是吓死我了。”山口朋子一面说一面把带来的花插到桌子上面的花瓶里。 “咳,打扰一下,你们两姐妹能不能不要把我们当成透明人。”仓田良子干咳一下说道。 “啊,原来良子姐姐跟穗姐姐也来了,实在太好了。”山口雅子十分高兴地说。 “你这个可恶的小鬼,原来真的把我们当成空气。”仓田良子走到她床边装成恶狠狠的样子说。 山口雅子“咭”一声笑起来,“人家只是一时没注意到嘛。我刚刚还在想,不知良子姐姐跟小穗姐姐今天会不会来看我呢?想不到你们真的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拉着仓田良子的手不断地撒着娇。 仓田良子被她摇了几下顿时心软下来,短头发的立花穗则微笑着把带来的水果放到她的桌上。 “良子姐姐你们今天不用上课吗?”小雅看着仓田良子说。 “听你姐姐说你突然晕倒进了医院,我们哪里还有心情上课呀。不过你不要担心,今天的课都是选修课,不是很重要的。要吃苹果吗?”仓田良子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说。 “嗯,多谢良子姐姐。” “傻瓜,跟我客气什么。”仓田良子一边说一边拿起水果刀削起皮来。 本来有点冷清的病房里因为多了三个女生,一时间变得十分热闹。再加上仓田良子那有点聒噪三八的性格,山口雅子一直笑个不停。 “良子,你的表弟呢?”过了一会,山口朋友子终于发现好象少了个人。 “对喔,那个家伙刚刚没进来吗?他去哪里了?”仓田良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是人家表姐呀,还好意思问我们。”立花穗没好气地说。 “什么嘛,你还不是刚刚才发现他不在的。”仓田良子有点不服气地说。 “不要说了,快去找找他吧,他应该就在这附近。”相对来说比较稳重的山口朋子开口说道。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仓田良子一边抱怨一边走出了房间。 明明是她硬拉着别人来的,现在却说这种话,两个女生又好气又好笑。 “姐姐,还有人来了么?”山口雅子问道。 “刚刚在来的路上良子碰见了她的表弟,可是她却硬拉着她的表弟来,真是服了她。不过奇怪了,在上楼的时候她的表弟明明还跟在后面,怎么现在却看不到他了。”山口朋子解释道。 “这的确很像良子姐姐的做事风格喔。”小雅掩嘴笑道。 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仓田良子大声说话的声音,“你有没有搞错呀,你是来探病的,不是来这里睡觉的。” “你不是说怕我会吓到小孩子吗?所以我干脆睡觉好了。唉,刚刚才睡着,却被你吵醒了,扰人清梦可是大罪呀。”少年打了个哈欠说道。 “可是你也不能在外面的椅子上躺着睡呀,你难道不觉得丢脸吗?”仓田良子气结。 “放心吧,如果有人问起,我不会说你是我表姐的。”少年懒洋洋地说。 “不是这个问题呀。”仓田良子快要抓狂了。 “你真是啰嗦,好了,我在外面坐着等就是了,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吧。” “喂,你又去哪里?”仓田良子问。 “睡又不让我睡,我去买张报纸回来看。” “买什么报纸呀,快跟我进来。” “喂,不进去行不行呀,我又不认识人家。”少年带着商量的口气说道。 “等见到面不就认识了么?” 听到外面那两个表姐弟的对话,立花穗跟山口朋子忍不住笑起来。 终于,表情有点无奈的少年还是被仓田良子拉进了病房。 108-中奖 “小雅,这是我的表弟源内正志,跟你一样,也是个高中生,不过成绩比你烂太多了。正志,这是朋子的妹妹山口雅子。我说得没错吧,小雅长得很漂亮是不是?笨蛋,快跟人家打招呼呀。”仓田良子说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被仓田良子这样一搞,还真有点相亲的味道。少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啊,是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看清少年的样子后,坐在床上的山口雅子突然十分激动地失声叫出来。 “小雅,你认识我表弟吗?”看到她惊讶的样子,仓田良子奇怪地问道。 其它两个女孩也十分迷惑地看着她。而少年本人更是莫明其妙,他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子。 突然,山口雅子捂着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你这家伙究竟对小雅做了什么?”看到她突然流眼泪,仓田良子一把抓住正志的衣襟大声问道。 “我真的没有见过她。”少年被搞得一头雾水。 “那小雅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你这家伙对人家做过什么坏事,快点从实招来。”仓田良子根本不信,抓着他衣襟的双手改为掐他的脖子。 “小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山口朋子看了正志一眼后,十分担心地拉着她的手问。 看到正志被仓田良子“严刑逼供”,山口雅子赶紧擦了一下眼泪笑着说:“良子姐姐,你误会了,其实他真的不认识我。”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仓田良子一愣,松开了掐着正志的手。 “没什么。”少女吐了吐小舌头笑着说。 “小雅,如果真是这家伙欺负你的话,你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这家伙。”仓田良子一面说一面又想掐正志的脖子,可是被少年一下子闪开了。 山口雅子没回答她,反而将嘴凑到姐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自己的妹妹说完后,山口朋子有点疑惑地看着她。最后,终于在她那充满恳求意味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看到姐姐点头同意,山口雅子顿时笑得十分高兴。 在其它人迷惑不解的时候,山口朋子转头对仓田良子跟立花穗说:“小雅突然很想看少女漫画,我们去帮她买回来吧。良子,可以让你的表弟留下来陪一下小雅吗?” “可以是可以啦,只是为什么?”仓田良子虽然有点聒噪冲动,但并不是白痴,她很清楚朋子这样做是为了支开她们几个。 “不要问了,我们快出去吧。不然小雅要不高兴了。”立花穗觉得很有意思,虽然好奇,但还是拉着仓田良子向外面走去。 “有事的话就打我手机。”山口朋子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脸,然后又看了少年一眼,这才离开了房间。 她们一走,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高中生了。因为此刻谁也没出声,所以病房里顿时变得十分安静而略显尴尬。 “请、请坐。”过了一会,山口雅子结结巴巴地说。 看着局促不安的女孩,正志微笑起来。 随手将一张椅子拉到她的病床前面坐下,“你叫雅子对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了吗?” 因为少年坐得这么近,山口雅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对、对不起,刚刚一时失态吓到你了。”过了一会,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 “准确来说,被吓到的只是她们几个而已。” 听到他说话,山口雅子顿时放松了不少。 “要吃苹果吗?”她有点慌乱地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水果递给他。 “听说,这个好像是梨。”正志看着她手里的水果说。 “对不起,我马上给你换。”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苹果。”正志伸手从她手里接过那个梨。 当少年的手指不小心碰触到她的手掌时,山口雅子的脸不禁红了一下。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么?”少年一边削着皮一边说。 深吸了口气,山口雅子小声地说道:“我……我知道你就是那天在球场上打出全垒打的那个人。” 少年有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不懂你说什么。”过了一会,少年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削着梨。 “我是真的知道,因为我也是广木高中的学生,正巧那天我也在医务室里。”山口雅子看着他说。 听她这么说,正志在心里苦笑起来。那天他去医务室问校医要口罩的时候,好像是看到有一个女孩子也在那里,只是当时没留意她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就是她。 “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我真的很高兴。”女孩连忙解释道。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怕麻烦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所以,为我保密好吗?”少年再次抬起头看着她。 “我、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山口雅子有点激动地说。 “很好,这是给你的掩口费。”正志微笑着把已经削好皮的梨递给她。 “谢谢。”山口雅子有点不知所措地接过梨。直到咬了一口之后,才想起这是他削给他自己吃的。 “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削一个。” “我自己来吧。竟然你连掩口费都吃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正志从水果篮里拿出另外一个梨。 “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过了一会,山口雅子小声地问道。 “随便你。” 听到他的回答,雅子顿时笑得十分灿烂。 “你知道吗?我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都要去医院看病,所以我特别欣赏那些运动好的人。在这么多体育运动中,我最喜欢的就是棒球。因为棒球比赛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一种运动,有时候看着那些球员因为输球或赢了球而抱在一起哭的样子,我也会忍不住跟他们一起哭起来。 在初中的时候我曾经做过棒球部的经理,可是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中途退出了。那时候我真的好伤心。 那天看到你一连打出两个全垒打,我真的好激动呀。 当时只有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击球手。可是除了知道你是浅仓高中的学生以及记得你的样子以外,对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所以我已经找了你很久。真的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呀。”她一面说一面流起泪来。 看到她激动的样子,少年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日本人为什么会对棒球这种运动如此的执着。这也许跟他本质是一个中国人有关。 虽然这上千年来他不断地更换不同国籍甚至不同种族的身体,可是从本质上来讲,他还是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中国人。这也许是因为他在被雷电劈中而变成不灭灵体之前,就已经是一个思想成熟稳固的成年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简直就是为他量身订做。 “把眼泪擦一下,不然等一下她们回来又会以为我在欺负你。”正志把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雅子小声地道谢。 等山口朋子她们回来的时候,三个人惊讶地看到,小雅正跟少年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你们……”仓田良子看着他们问。 “良子姐姐,你有没有帮我买漫画回来?”还没等她说完,雅子急忙截住她的话。 “看来我们回来得太早了。”留着俏丽短发的立花穗笑吟吟地说。 看到害羞得几乎把头垂到胸口的妹妹,山口朋子笑了笑,把一袋漫画放到她面前,“已经买回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姐姐。”知道她在帮自己解围,雅子十分感激地说。 “古古怪怪的家伙。”仓田良子一边说一边坐下来。 “喂,正志,等一下跟我们出去吃晚饭吧。打个电话给阿姨告诉她不用做你的饭了。”少年的表姐又说道。 “不用了,我回家吃饭。” “不行,难得见一次面,就这么说定了。”仓田良子发现跟这家伙相处挺舒服的,不想那么快就放他走。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种擅自帮别人做决定的不良嗜好如果再不改的话是很难嫁出去的。” 正志一说完,其它三个女孩子马上笑起来。 仓田良子却不以为然地说:“去,我还看不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呢。整天像苍蝇一样围着那些漂亮女生转,看到就烦。” 立花穗笑着对少年说:“正志你不要看她这样喔,其实在学校里她是很受男生欢迎的。也许男生们都比较喜欢像她这种外向活泼的女生吧。” “看来现在有被虐倾向的人还真不少呀。”正志带着恶劣笑容说道。 “去死吧你。”仓田良子忍无可忍,用力拍了他一下。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又坐了一会后,立花穗看了看表说:“现在已经不早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听到他们要走,雅子显得有点失落。 “不要这样,我们过两天还会来的。况且听医生说,你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等你出院后,你想什么时候来找我们都可以。”山口朋子安慰着妹妹。 “就是呀,快点笑一笑。”仓田良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拉开她两边的面颊。 “讨厌啦,良子姐姐。”雅子笑骂着轻轻打了她一下。 其它人也跟着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你……还会来看我吗?”雅子满脸通红地小声问另一边的少年。 想不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正志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放心吧,下次我会把这家伙一起带来的。”看到他犹豫的样子,仓田良子赶紧抓着他的肩膀对雅子说。 “你下次真的会来吗?”雅子看着正志问。 被人当成探病手信的少年有点无力地点点头。 雅子笑得像雨后的彩虹一样绚丽。 □□□□□□□□□□□□□□□□□□□□□□□□□□□□ 终于,他们还是走了。看着重新回复冷清的病房,雅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点无聊地从那袋漫画拿出一本翻起来。 看了还不到十页,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打开了。 竟然是刚刚才离开没多久的山口朋子等四个人。 “姐姐你们怎么回来了,忘了拿东西吗?”雅子有点惊喜地问。 随即她发现有点不妥,那三个女生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不断地喘着气。 突然,山口朋子捂着嘴冲进了病房的洗手间。 雅子清楚地听到姐姐在里面呕吐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仓田良子十分惊惶地问。立花穗也是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感觉到气氛相当诡异,山口雅子怯生生地问。 正志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了一句:“中大奖了。” □□□□□□□□□□□□□□□□□□□□□□□□□□□□ “正志,你跟小雅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当四个人离开雅子的病房后,仓田良子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问题马上引起了山口朋子跟立花穗的热切关注。 “上次在她们学校举行学园祭的时候。”少年简单地回答。严格来说,只是她认识自己,自己却并不认识她。 “可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你却说不认识小雅?”仓田良子连忙追问下去。 “呃,这个问题有点复杂,你们最好亲自去问她比较好。”少年决定把这个头痛的问题丢回给那个始作俑者。 “不行,你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仓田良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他过关。 “喔,看来这间医院住了个大人物。”正志忽然向前面一间高级加护病房看去。 被他一打岔,其它三个女孩也不自觉地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 只见在那间加护病房门口前面,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需要动用警察来保护,住在病房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看到三个女孩子好奇地看着病房,正志嘴角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 要避免回答某些不想作答的问题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分散提问人的注意力。 这时,一辆装有轮子的病床从他们身边很快地推过。 只见在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头上绑有绷带、整个身体盖着白色床单的男人。 在病床旁边,还有一个医生跟一个护士陪同着一起走。 “请让一下。”看到站在走廊里的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医生在后面大声叫了一句。 看到直冲过来的病床,那些警察马上本能地闪到一边。 当病床经过那些警察身边时,完全没有任何预兆,那个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将身上的床单掀起来盖住其中一个警察的头,紧接着,那个完全不像是病人的男人把手里握着的匕首划过了那个警察的脖子。 毫无声息地,盖住那个警察的床单上马上变得鲜红一片,而且越来越红。 视力较好的山口朋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从床单的缺口中露出来的白色气管及红色的软组织。 同时动手的并不只那个“病人”,其中一个医生在那个人从病床弹起来的同时,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在了另一个警察的胸口上。那个警察以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医生”,然后静静地倒在了地上。 一切就发生在那短短的几秒间,三个女孩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看着那个“女护士”从病床上拿起一支手枪,然后还顺便向他们这边看一眼。 少年马上拉着三个女孩往回跑…… □□□□□□□□□□□□□□□□□□□□□□□□□□□□ “那些人究竟想干什么?”从洗手间出来的山口朋子脸色苍白地问。 仓田良子跟立花穗的脸色也很不好,到现在她们还有一种仿佛在做梦似的不真实感。她们只是生活在东京这个大都市里面的普通女孩,跟那些见惯尸体的医生或警察不一样,她们唯一可以见到死人的机会通常是在参加葬礼时瞻仰一下往生者的遗容或在马路上偶然看到的交通意外。 像这样近距离里亲眼目睹两个活生生的人被血腥杀死,对她们来说绝对是一生也无法忘记的画面。 “看来他们想绑架住在那个病房里的人。”沉默了一下,正志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立花穗问道。 “什么也不要做,如果那些人的目标只是那个人,按道理得手后就会马上离开。所以,我们只能在这等,直到那些人离开为止。” 听到他的话,几个女孩镇定了不少。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可是少年心里却在忧虑着另一种情况的发生。 “放心吧,小雅,不会有事的。”看到妹妹担心的神色,山口朋子马上坐到床边抱住她。 感觉到姐姐身上那无法掩饰的轻微颤抖,雅子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口朋子看了一下桌上的闹钟,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看来好像没什么事了。三个女孩开始慢慢放下心来。 可是很快地,外面传来的尖叫声跟一声无比刺耳的枪声彻底击碎了她们的乐观想法。 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次中的还是特等奖。 109-人质 只过了几分钟,外面的尖叫声、哭喊声越来越响,凌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彭!”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一个手提着冲锋枪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全部人出去。”那个男人用十分生硬的日语大声说了一句。 病房内的几个女生相互对视着,房间里一片死寂。 整个住院部的病人、医生及护士大概五百多人被集中在二楼的走廊跟一楼的大堂上。 而站在他们四周不停巡视着的,则是二十几个蒙着脸,手持冲锋枪或手枪的年轻男子。 连正志在内,原本在雅子病房里的五个人也被驱逐到二楼的走廊里。 如果只是雷隐一个人的话,他完全可以在其它匪徒还没注意到的时候,放倒那个冲进来的家伙然后从二楼跳下去走人。可是现在多了四个女孩子,事情就变得麻烦许多。 日本是个地震多发国家,日本人对于地震这种自然灾难似乎已经有点麻木了。也许因为这种引申的作用,被召集在一起的日本人并没有像刚刚被赶出病房那样歇斯底里地尖叫,现场显得安静而死气沉沉。但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惶恐不安的神情。在场的人全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遇到这种只在新闻里才能看得到的事。 在那群持枪男子当中,站着一个用红布包住脸的瘦高男人。正志他们刚刚见到的,假扮成医生、护士及病人的两男一女正站在他的旁边。 在他们四个人旁边有三张椅子,上面正坐着三个双手被绑,神情委糜的男人。 坐在最左的是一个肚子大得像孕妇一样的中年男人。 紧挨着他的则是一个60来岁的老头,他的身型只比那个大胖子稍微瘦一点。 坐在最后面的,是一个穿着病人服,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年级五十多岁的男人。 那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正志曾经在电视上见过,也猜测得到他很可能就是住在那个高级病房的病人。 现任东京市市长石原慎太郎,也是最有可能问鼎首相宝座的有力候选人之一。至于另外两个男人,相信也是重量级的政治人物。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请放我们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老人突然站起来对那个瘦高男人大声说。 所有人马上把视线集中在那个老人跟站在他面前没多远的男人身上。 瘦高男人对旁边的“女护士”使了一下眼色,那个女人马上会意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以十分生硬的日语说:“以慈悲和慈爱的神之名义——我们是中东地区‘七月运动’圣战组织的成员,我们无意杀害外国的友好市民。因为我们通过报道和消息了解到我们的宗教委员会要求我们不要杀戮。但是很遗憾,贵国政府将我们组织中一个流亡到贵国的重要成员关押了起来,并且将会在短期内转送美国进行审判。审判是不公正的,为了解救我们的同志,所以我们决定用各位的自由来换取他的自由。 虽然我们无意杀戮,但是如果出现任何破坏我们计划的人,我们将会实时格杀。请各位自重。” 那个女人一说完,所有人马上骚动起来。 这么说,他们真的成为了被挟持人质? 这时,医院外面忽然警车声大作,短短几秒钟内,十几辆警车停在了住院大楼的外面。几十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车里走出后马上掏出手枪躲在车身后面掩护。 一个警察用扩音器对着大楼里面大声说:“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不然我们将会对你们使用暴力手段。” 刚刚发言的女人走到门口大声说:“我们要求对话。” “巡查部长,现在情况怎么样?”前田龙太郎走到一个警察身边问。 那个巡查部长向他敬了个礼后说:“报告副警部,里面有二十几个自称是‘七月运动’圣战组织的成员,他们挟持了整个住院部接近五百人作为人质。另外市长石原慎太郎、史吹福永、山崎长寿两位议员也在他们手里。 他们要求我们在十二小时内释放一个扣押在东京监狱中名叫马兰多的外藉犯人。并且要求政府交出1亿美元的赎金。最后,他们还要求,等那个叫马兰多的犯人被释放来到这里时,要马上帮他们准备好一架飞机。 他们宣称,如果在十二小时内还没看到马兰多来到这里,会每隔一分钟就杀一个人。” “马兰多?难道那个家伙也是他们的同伙?”前田龙太郎问道。 “对不起,这点我也不太清楚。” 远远地看着大楼里面坐得密密麻麻的人质,前田龙太郎叹了口气说:“赶快通知警视长,向他详细汇报这里的情况。这种状况并不是我们可以应付的。这是名副其实的集体挟持人质事件,现在只能靠特一系那帮平时无所事事的家伙了。” “是,副警部。”巡查部长行了个礼后马上呼叫总部。 这时候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了,十五分钟后,三辆像是货车一样的汽车开了进来。 当汽车停下来后,从后车厢里跳下来三十几个穿着黑色防弹衣,全副武装的年青人。 “你好,我是特殊犯罪搜查一系的指挥官良泽。请问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到前田龙太郎身边问。 “你好,我叫前田龙太郎,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想了解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情况。”良泽说道。 “巡查部长,你来给良泽警官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前田龙太郎把巡查部长叫了过来。 当巡查部长给良泽讲解具体情况的时候,忽然,又有几辆高级轿车开了进来。 这样大的事果然还是惊动到上面了,看着从一辆高级轿车里出来,被几个平时难得一见的高阶警官簇拥着走来的警视总监,前田龙太郎心里想到。 “良泽警官,你是处理此类事件的专家,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没问题吗?”半个小时后,听完良泽的行动方案,头发已经半白的警视总监沉声问道。 “报告总监,为了最大限度地营救出里面的人质,这是最好的办法。”良泽回答道。 “我不同意这个方案,这样做对里面的人质来说实在太危险了。”一个警官马上反对。 “我也不同意,里面大多数是正在患病的病人,这样做的话,会造成很大伤亡的。”另一个人也说道。 “除非我们真的答应那些家伙的条件,否则,这是唯一能最大限度救出人质跟市长以及两位议员的方法。”良泽反驳道。 “不行,绝对不可以答应他们的条件。难道你们忘了二十年前,‘赤军’成员劫持客机事件吗?那次我们政府也是因为答应了劫机者的要求,使到我国颜面尽失。所以事后政府才特意组建你们这支特别部队的。如果这次也同意这些人的条件,那以后我们国家将会成为其它恐怖分子们的提款机。我决定了,在没有其它更好的方案提出以前,就按良泽警官的方案去作好准备吧。”警视总监坚决说道。 “是。”看到总监下了命令,其它人只好照办。 真的会这么顺利吗?在一边旁听的前田龙太郎心里十分忧虑。 “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吗?”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警车跟警察,山口雅子忽然问道。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山口朋子抱着妹妹安慰到。 “唉,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到现在我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只是不管怎么掐还是觉得很痛。”立花穗轻声说到。 “正志,你是不是很害怕?”仓田良子轻轻问坐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少年。 “怕倒不是很怕,只是有点饿了。”少年耸耸肩说。 “你是猪呀,到现在还有心情吃东西。”仓田良子没好气地说。 “不吃东西又怎么有力气做事呢?”少年淡淡地说了一句。 110-准备 “你好,我是NHK电视台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现在人质的情况?” “我是TBS的记者,请问一下警视厅将如何处理这次的挟持人质事件?” “请您回答一下好吗?现在全国的观众都急需从警方这里了解到具体情况。” “在这件事件中,你们承认警方存在重大过失吗?” “请问那些恐怖分子要求释放一个外藉犯人,那个人是他们的同伙吗?” 看着医院门口外面围着的一大群记者,警视总监苦笑道:“你们也看到了,相信不用到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如果这件事处理得不好,我们警方将颜面无存,这件事也将会成为我国的一个污点。各位同僚,请努力吧。” “请总监放心,我们一定会顺利救出人质的。只要行动一开始,我们就会马上破门而入解救人质。”良泽坚定地说。 警视总监点了点头,转头问另一个警官:“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基本已经部署完毕,狙击手也已经各就就位了。我们会尽量配合良泽警官行动的。”那个警官回答说。 “那些东西也准备好吗?” “是的,我已经秘密通知总部安排,半个小时后,他们就会用直升飞机运到。”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用这种方法。”警视总监叹了口气说。 转头对那几个警官说:“继续让谈判专家去稳住恐怖分子的情绪,另外要尽可能地了解里面的情况。这件事不容许有任何一点疏忽。” “是。” 这时,从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外面忽然走进来几个人。 “我想问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中一个穿著白衣上衣的老头一进来就大声问。 “晚上好,龙山议员、久永议员、长井议员还有百崎先生。”警视总监对这几个在政界中举足轻重的元老级人物恭敬地说。 “我刚刚在家里吃饭,忽然长井打电话给我,说有恐怖分子在医院挟持了几百人做人质。这是真的吗?”那个最先开口的老头继续问。 “是的,在医院里面的确有二十五个自称是‘七月运动’圣战组织的成员,他们挟持了里面近五百人作为人质。另外市长石原慎太郎、史吹福永、山崎长寿两位议员也在他们手里。他们要求我们在十二小时内释放一个名叫马兰多的外藉犯人。并且要求政府交出1亿美元的赎金。”警视总监解释道。 “钱还好说,但那个马兰多是绝对不能放的。因为我们已经答应了美国那边,在今个星期内把他运到纽约。”另一个议员说道。 “究竟你这个警视总监是怎么当的,竟然让二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恐怖分子混进了东京并且还挟持了这么多人质。你让我怎么向那些记者位解释?”龙山议员满脸怒气地说。 “对不起,这的确是我的失职。我们警方会尽快营救被挟持人质的。”警视总监弯着腰说。 “希望你的保证有用。”龙山议员冷淡地说。 “看来那些家伙还算挺文明的嘛。”望了一下在四周不断来回巡逻的持枪男子,少年忽然说了一句。 “你脑子进水了么?这时候还有心情去夸奖那些挟持我们的人。”仓田良子瞪了他一眼。 “至少他们没有强奸妇女或者虐待人质。如果把他们跟二战期间那些纳粹德国士兵跟日本士兵对待俘虏的情况相比,你们实在要幸运得多。”少年冷笑道。 看着几个女孩有点茫然的眼神,少年知道她们是真的不了解那段历史。 “你们身上有硬币吗?”少年懒得再跟她们讨厌这个话题,忽然问了另一问题。 “干什么?”仓田良子问。 “不要问了,把身上所有的硬币都拿给我。” 仓田良子有气无力地把钱包掏出来扔给他。 在收集了其它两个女孩身上的硬币后,少年数了一下,总共只有12个,比预期中的少。不过再加上自己身上的6个,应该也差不多了。 看到他将所有硬币都放进口袋里,仓田良子忍不住问:“喂,你究竟想做什么?这点钱只能买汽水,可不够买通他们放我们走。” “难得你还能说笑,很好。把耳朵凑过来,跟你说件事。” 仓田良子看了他一眼,把头凑了过去。 其它三个女孩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们表姐弟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这样真的行得通吗?”仓田良子听完少年的话后惊讶地说。 “理论上是可行的。”少年说。 “理论你个头呀,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们就死定了。”仓田良子没好气地说。 “请问一下,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立花穗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 少年对仓田良子打了个眼色,仓田良子只好凑到立花穗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当其它几个女孩都被告知少年的提议后,全部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正志,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立花穗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持枪男子后说。 “这是唯一可以增加我们生存率的办法。”少年平静地说。 “可是等外面的警察来救我们不是更好吗?我还是觉得你的方法太冒险了。”短发少女又说道。 “首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日本政府是绝对不会答应那些家伙提出的条件的。虽然在二十几年前的那次‘赤军’劫机事件中,日本政府的确是做过答应劫机者要求这种白痴举动。但今时不到往日,他们是再也丢不起这个脸了。不过最主要的,那个犯人是美国那边要的人,所以日本政府更加不可能放人。所以,那些警察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强行突破进来将那些人击毙。其实这样做也合情合理,但是你们看看那些家伙。你不觉得在这么热的天气里,他们穿著太厚了么?” 几个女孩不是很明白他的话,眼里露出迷惑的眼神。 少年凑到仓田良子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炸……”她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少年捂住了。 听到从仓田良子嘴里漏出来的那个字,其它几个女孩顿时脸色发白。 少年沉声说:“那些人全部都是宗教狂热分子,他们宁愿与敌人同归于尽也不愿意被俘。所以他们才会被人称为恐怖分子。” “那样做真的可以吗?”山口朋子开口问道。 “老实说,机会一半半。现在我们只能等,相信不用多久,那些警察就会有所行动的,到时只要这里变得混乱起来,你们就按我的指示行动。当然,如果愿意留下来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毕竟命是你们自己的。” “可是,即使真的会出现像你说的那种情况,但那些在四周巡逻的家伙怎么办?他们很可能会马上向我们开枪的。”立花穗问道。 “所以我说机会一半对一半。到时你们看情况吧,如果觉得跟我走会比较安全一点的话就跟上来,如果不放心的话就留下来。”少年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把手放进装有硬币的口袋里翻动着。 四个女孩相互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 “和美,学长不回来吃饭吗?”厨房里,在一边帮忙的留美问道。 “嗯,他之前已经打过电话回来了,说在路上碰见仓田表姐,表姐说请他一起吃晚饭,所以他今晚不回来吃了。”和美一面炒菜一面说。 “这样呀。”留美有点失望。 “放心吧,他今晚应该不会太晚回来。来,帮我把这碟菜拿出去。” “好的。”留美拿着装菜的碟子走到大厅。 “留美,累了吧,快点坐下来歇一下。”在大厅擦拭着桌子的留美子笑着说。 “伯母,我不累。其实我只是在旁边帮忙而已。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跟和美一样做菜做得这么好。我也搞不懂,我已经按食谱一步步去做了,但做出来的食物味道总是怪怪的。”剑道少女有点遗憾地说。 “不要紧的,做菜这种事只要慢慢练习就好了。过两天放假的时候我教教你好吗?”留美子拉着她坐下。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谢谢伯母。”留美十分开心。 两人聊了几句后,留美又说想进厨房帮忙。留美子只好拍拍她的小手让她进去。 “咦,伯母,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好多警车喔。”在经过电视机的时候,留美忽然停下来看着电视画面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打开的电视,听里面的一个记者说,好象是有一些恐怖分子挟持了一间医院里面的几百个医生、护士跟病人做为人质。现在正在跟警方对崎着。” “什么,连东京也会发生这种事?”留美十分惊讶。 “的确很让人意外,只希望那些人质可以顺利获救。”留美子知道像这样大的事,身为副警部的前田龙太郎一定会在现场。所以她在心里加了一句:希望前田先生不要出事。 看着电视里面纷乱繁杂的画面,不知为什么,留美忽然觉得心脏不规则地跳了一下。 “幸好学长不在那里,他现在应该正在跟他的表姐在吃着晚饭吧。”想到这里,剑道少女不禁松了口气。 想起还要帮和美的忙,她赶紧走进了厨房。 111-爆炸 “报告总监,我们已经全部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行动。”东京时间晚上9点20分,良泽警官走进临时指挥部向警视总监报告说。 警视总监望了一下坐在一边仿若未闻的几个议员,然后转头对良泽说:“良泽警官,一切拜托了。开始行动吧。” “是。”良泽向他敬了个礼,然后走出了指挥部。 看着大楼里面密密麻麻地坐在一起的人质,警视总监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也许,自己应该退休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他们要开始行动了。”坐在二楼的少年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四个女孩马上心里一紧。 “正志,你是怎么知道的?”立花穗半信半疑地问。 “现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快点做决定吧,已经没多少时间犹豫了。” 仓田良子发现这个表弟好像跟平时那副懒懒闲闲的样子有点不一样。 过了一会,那个貌似这群持枪男子首领的瘦高男人忽然有点奇怪地看了一下外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楼大堂门口、窗户、二楼各个窗口等各个向外开放的空间,突然从外面飞进来几个有点像是水壶一样的铁罐。 那些铁罐刚一落在地上,附近的人质以为是炸弹,马上惊叫着跳开。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混乱。 为了压制四处逃散的人群,那些持枪男人一边用没人听得懂的话大声骂着一边向天花板上连开了几枪。 在空旷的大堂中不断回荡着的枪声响完后,慌乱的人群稍稍安定一点不敢再乱跑。 可是没过多久,从那些铁罐里突然冒出了一大股灰白色的烟雾。那些烟雾扩散的速度十分快。只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从地上那几十个铁罐里冒出来的烟雾很快就覆盖住了整个大堂跟二楼。而且那烟雾还在不断地扩散着,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几分钟后,整个大楼内能见度变得十分低。两个站在一起的人基本上都看不清对方的相貌。 惊叫声、四处奔走声以及不断响起的枪声充斥着整个大楼。所有人都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惊惶走避。到处都可以听到某人被踩到而发出的惨叫声。 早在那些铁罐扔进来的时候,少年已经知道那些铁罐里面装的绝不可能是炸弹,应该是一些催泪弹之类的化学武器。所以他大声叫那四个女孩子要手牵手绝对不能放开,否则一走散就麻烦了。 现在已经没时间再问她们几个是否同意了,少年拉着仓田良子的手,然后几个女孩像串烧牛肉一样一串似的被他拉着向楼上跑去。 这是少年刚刚早就决定好的行动方案之一:只要现场一发生混乱,马上跑到楼顶。 至于方案之二,则是从走火通道那里出去,但想到那些持枪男人一定会严密封锁住那里,因此危险系数会增加许多,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从那里突破。 但现在室内能见度这么低,不要说走火通道,单单要找到上楼顶的楼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因为前面跟周围的人太多,所以四个女孩走得很艰难,经常会踩到人或被人绊倒,所以她们好不容易地才走了十来米。 但幸好她们紧记着少年的话,相互间紧紧牵着手,即使是跌倒了也没有放开,所以到现在为止,并没有人走散。 走到接近楼梯口的时候,原本拉着仓田良子左手的少年忽然放开了她,一个箭步往前面冲了过去。 “正志,正志!你在哪里?正志……”仓田良子看到少年松开了自己的手,赶紧惊慌地叫起来四处寻找。 “良子,正志不见了么?”听到仓田良子的呼叫声,拉着她左手的立花穗马上大声问道。 “我不知道,刚刚他还拉着我的手,可是突然间就不见了。正志,你在附近吗?”仓田良子继续大声呼叫着。 听到良子的话,其它三个女孩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千万不要松开手。”山口朋子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连忙说了一句。 虽然她们都很想去找他,可是周围一片迷雾,连走路都很困难。几个人只能干着急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小雅,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小雅……”过了一会,山口朋子忽然大声叫起来。 “朋子,发生什么事了?”仓田良子问道。 “我不知道,小雅突然间就晕倒下来,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山口朋子带着明显的哭腔说道。 “刚刚我就想说了,我的头越来越晕,全身也没力气了。”说完,立花穗像虚脱一样慢慢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死正志,你快点回来呀!”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仓田良子又急又担心,但却毫无办法。 忽然,一只稍微有点凉的手抓住了仓田良子的手腕。 “啊!”仓田吓了一大跳,不禁失声叫起来。 “叫什么,是我呀。”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到仓田良子的耳朵里。 “你这混蛋,刚刚去哪里了?你想吓死我们吗?”仓田良子一边骂一边不自觉得流眼泪。 “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快点上楼吧。”说完,拉着她的手继续走。 “不行呀,小雅跟穗子好像有点不舒服。尤其是小雅,不管朋子怎么叫都没反应。”仓田良子说道。 看来这些烟雾绝对不是催泪气体这么简单。刚刚他一开始闻的时候就觉得气味有点刺鼻,只是当时因为太紧急所以没有多想。 “我来背雅子,你去扶你的同学。赶快。”少年一边说一边走到山口朋子的身边,把她的妹妹背起来。 “喂,你没事吧,能走吗?”少年转头问姐姐。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说完,山口朋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看她这样,少年只好分出一只手拉着她的走。 很奇怪地,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扶着立花穗一起走的仓田良子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人把守。但当下也不及细想,只得紧跟在少年后面向楼上走。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望着前面犹如一个大蒸宠一样不断向外冒着烟的住院大楼,警视总监有点紧张地问道。 “报告总监,情况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在投放了‘催泪气体’后,我们的队员已经成功进入到大楼里面。现在正在对恐怖分子们进行击杀。”良泽着重强调了“催泪气体”这个读音。 警视总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那什么时候才能解救里面的人质。”他的确是很着急,如果拖得时间太长,是真的会死人的,更何况里面大多数是些身体虚弱的病人。 “请总监放心,只要我们的队员将大部分恐怖分子击毙,就可以马上营救人质。相信现在那些家伙已经开始慢慢丧失战斗力了。”良泽充满信心地说。 “希望如此。”警视总监叹了口气。 突然,“轰!”,从大楼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气流瞬间就震破了二、三楼窗户上的玻璃。在巨响过后,只见浓烟之中,火光大作。 在那一刻,警视总监跟良泽警官脸色变得一片惨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那些家伙手里还有炸弹?”龙山议员像只发怒的猴子一样从房车里面冲出来走到警视总监面前大声质问道。 警视总监没时间理他,马上转头对良泽说:“叫你的属下马上对匪徒们开枪。绝对不能再让他们引爆炸弹。” “可是里面的烟太浓,可能他们分不清哪个才是恐怖分子。”良泽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现在正式授权给你,只要怀疑是恐怖分子的人,你的属下都有权开枪射击。”警视总监无比严肃地说。 “我、我知道了。” “我告诉你,这件事你要负全部责任。”在良泽走开后,龙山脸色阴沉地说道。 “这件事之后,我会马上引咎辞职的。”警视总监对他鞠了一躬,然后步履蹒跚地走进了临时指挥中心。 “轰!”,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龙山议员呆呆地望着燃烧中的大楼。 “为什么还会这样?”在临时指挥中心里,警视总监赤红着双眼望着良泽。 “对、对不起,我们一个队员击中了其中一个恐怖分子,可是同时也击中了他身上的炸弹,原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绑有炸弹……”良泽几乎要哭出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二十岁的老人沉声说:“现在不是倒歉的时候,现在我命令你,叫你的属下继续射击,但是只能射击恐怖分子的头部。听到了么?” “我知道了。”良泽赶紧通过对讲机吩咐里面的队员。 当良泽在一边忙碌着的时候,警视总监轻轻地抚mo着腰间那冰冷的枪管。 在另一方面,已经上到三楼的三个女孩此刻正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 因为,她们刚一踏上三楼,就发现一个持枪男子正扶着墙壁在剧烈地咳嗽着。看到他们上来,那男子马上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准备向他们扫射。 在三个神志还清醒的女孩眼里,时间仿佛一下子变慢了许多。 因为三楼的烟雾并不是很浓,立花穗仿佛看到那支向着她们的冲锋枪枪管上面有一些明显的斑驳锈迹。而仓田良子看到的却是那个男子浅褐声的瞳孔。至于山口朋子,她只能紧紧地闭上双眼。 “呯!”一下枪声响起,三个女孩竟然同时觉得自己中弹了。但是立花穗却看到对面的男人额头上爆出一蓬鲜红的血花。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后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整个过程好像慢镜重放一样的清楚。 而刚刚才睁开眼睛的山口朋子看到的却是,身旁的少年把一支黑色的手枪插在皮带上。 “正、正志,你的枪是从哪里来的?”过了仿佛许久,仓田良子才慢慢回过神来。 “从那些家伙身上拿的。好了,不要再问了,快点上去吧。”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背着雅子向前走。 看着这个刚用枪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却脸色一点不改的表弟,仓田良子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起这个少年。 112-交代 至于山口朋子跟立花穗,还没从刚刚死里逃生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看到少年继续向前走,只好呆呆地跟在后面。 越向上走,烟的浓度越低,走到第八层的时候,山口雅子开始慢慢醒了过来。 “我在哪里?”她有点虚弱地问。 “小雅你终于醒了,刚刚怎么叫你叫不醒你,真是吓死我了。”山口朋子拉着她的手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雅子带着歉意小声说。 “傻瓜,只要你没事就好。正志,雅子已经醒了,让我来背她吧。”山口朋子怕少年太累,开口说道。 “不用了,这小鬼很轻。”少年头也没回,继续向上走。 女孩的姐姐只好一边跟在后面一边向妹妹解释她刚刚晕倒的事。 感受着少年身上的体温,雅子觉得一阵的羞涩。 从刚刚开始,扶着立花穗走的仓田良子就一直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跟在后面。 “下面真的发生爆炸了么?”雅子问道。 “嗯,发生了两次很大的爆炸,连玻璃都震破了,不过幸好我们走得快。只是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了。”山口朋子十分忧虑地说。 想起刚刚如果留下来不走,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立花穗觉得一阵后怕。 终于,走到第十二层的时候,几个人来到了大楼的天台。 上了天台以后,少年四处巡视了一下,然后带着她们躲到大楼的供水水库后面。 “现在应该暂时安全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表姐,你用手机报警通知警察,就说我们现在楼顶上面,叫他们派直升机过来救我们。” “我知道了。”仓田良子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在其它三个女孩惊讶的目光中,少年把身上的两只手枪取下来,然后以非常熟练的手法褪下弹匣检查里面还有多少子弹。 在检查清楚后,他又把弹匣装上,然后双手持枪紧紧地盯着天台的门口。 “正志你……”立花穗忍不住问。 “会想到上楼顶的应该不止我们,可能那些恐怖分子也会上来,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千万不要把头露出来。知道吗?”少年打断她的话。 “我、我知道了。”这时候的几个女孩完全没了主张,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这个少年。 打完电话后,仓田良子怔怔地望着一边持枪一边望着门口的少年。 这时候她真的很怀疑,这个人真是以前那个懦弱而平凡的正志表弟吗? 跟第一次见到正志的立花穗和山口朋子不同。她是跟正志一起长大的表姐,虽然见面的次数很少,但一般每年还是能见到几次。 从葬礼那时开始,她就发现这个表弟在外表上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当时她只是单纯地以为是他长高的缘故。可是随着那仅有的两次接触跟观察,她发现他改变的绝不仅仅是外表这么简单。 而如今,在面对如此危险紧急的情况下,他所表现出来的冷静、果断以及那杀人后面不改色的从容态度,都让她无比的震撼。如果不是他的五官并没有大的改变,她真的怀疑面前的少年是另外一个人。 “有人来了。”在仓田良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少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心马上一紧。因为躲在水库后面看不到,她们只好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果然听到一些非常密集的脚步声慢慢接近。 听到那些快速移动中的脚步声,少年开始头痛起来,来的一共是六个人。如果真是那些家伙就有好戏看了。因为他现在两支枪加起来才不过10颗子弹,即使同时开枪也不过解决两个人,而且还要瞄着他们的头打。假如他们之中有人拿冲锋机的话那情况就会非常不妙,在密集的火力下根本是不可能还击的。 想到这里,他马上改变战略,一个箭步冲出去,然后跳上了入口上面的阳台上。 跳上去后,少年调整了一下呼吸,安静地等候那些人的到来。如果是近身战的话,相信没人是他的对手。只要下手快,应该比用枪要有效得多。 终于,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几乎能听到那些人的呼吸声。也许是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面临生死关头,雷隐不禁有点兴奋起来。 可是,当那些人冲上天台的时候,他知道不用打了。 “你们是警察吧?”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制服上大大的“POLICE”字样问道。 那些特一系的队员原本就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时忽然听到上面传来如此清淅的声音,顿时想也不想就向上开枪。 “你们有病呀。我是人质呀!”幸好雷隐在看到他们调转枪头的剎那就已经向后闪开,不然肯定死状甚惨。看着从阳台的边缘向上飞的子弹,他破口大骂。 听到他的话,下面的警察不禁一愣,马上停止了开火。 他奶奶的,整个一群白痴。雷隐一边骂一边抬头看着夜空中那不断闪烁接近的光点。看来,直升飞机已经来了。 □□□□□□□□□□□□□□□□□□□□□□□□□□□□ “这样不是很好吗?就当放假好了,而且还是个长假。多么让人羡慕呀。”躺在床上看报纸的少年幸灾乐祸地说。 前田龙太郎苦笑起来,“你说得倒轻松,现在我们整个分部只要有一点职衔的全部都被上头勒令在家反省。我现在出来探望你已经是违反规定了。” “没办法,这个黑锅总要有人来背。反正人多偷牛无罪,你的那些上司们可能比你还头痛。对了,真的像报纸上面写的死了这么多人吗?” “是的,可能还不止这个数字。因为还有许多人没有渡过危险期。” “哼,被炸弹炸死或被别人踩死踩伤的就不说了,但那些全身没什么明显伤痕的人真是被炸弹波及才入院的吗?难道你也认为那些在现场投放的烟雾真是催泪气体?”少年冷笑道。 “我不知道,但跟你有相同疑问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警视厅外面围满了记者。不过最让人震惊的还是关于警视总监吞枪自杀这件事,真是谁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做。”前田龙太郎叹了口气说。 “他会这样做表示他还是个有血性的人,这样一来,倒也算是一种解脱。至少不会再被那些人烦。”少年放下报纸淡淡地说。 看到前田忽然脸现古怪的表情,少年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不要一副便秘的样子。” 前田龙太郎看了他一眼,问:“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其中有两个恐怖分子是不是你打晕的?”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少年笑着说。 “你不要敷衍我,我们在现场发现两个被打晕的恐怖分子,他们身上的枪被人拿走了,而正巧你当时就有两把手枪。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干的。”前田龙太郎十分肯定地说。 “你就不能怀疑是别人把他们打晕,然后我顺手捡了他们枪吗?”正志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幸好当时没有下重手把那两个人杀掉,不然现在还真有些麻烦。 “既然你不肯承认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前田龙太郎说完站起来。 “喂,尽快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真的没事。倒是那几个小女生可能要好好检查一下,尤其是那个叫山口雅子的女孩,她当时曾经晕迷过一段时间。算了,反正这些事医生会处理的。总之我要尽快出院。”少年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对他说。 “对不起,这种事只能由留美子来决定,我还要在家反省,所以没时间。”前田龙太郎露出狡猾的笑容,转身走出了病房。 “真是难得呀,这个老小子竟然也懂得开玩笑了。”少年看着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道。 百无聊赖之下,少年想看一下现在几点,待拿起手机看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是关着的,看来应该是没电了。 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他慢慢回忆着。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彭”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一下子打开了。 “对不起,我忘了跟你约好去看电影的。”少年抬起头,对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直子老师说。 “雷!”直子老师突然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傻瓜,不要哭了。我一点伤也没有。”过了许久,待她稍稍平复一点后,少年怜惜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雷,我真的好怕。”直子老师一边痴痴地看着他一边又流起泪来。 “来,把鞋脱掉坐上来。”雷隐拍了拍床上多出来的空间。 如果是平时的直子老师,看到少年这个动作一定会羞涩无比。但是此时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当下想了没想,把凉鞋一脱就爬了上去。 搂着她温香柔软的身体,少年感到一种十分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在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心里占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直子,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少年将脸贴着她的额头说。 “雷,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想起在电视里面看到的爆炸场面,直子老师到现在还在害怕。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等我回来。好吗?” “雷……”这句话令到直子老师感到十分的不安。 “不要胡思乱想,因为我有时要去很远的地方办些事,可能要比较长的时间才能回来。我是不想让你担心才说这句话的。总之,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弃。你要坚信,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好吗?”雷隐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等你回来。”回视着他的眼睛,直子老师温柔而坚定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头重新靠在他肩膀上。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按道理她是不知道自己进医院的。 “我在家里等你等了很久都不见你来,于是就打你的手机,可是你的手机关了机。我有点担心,就打到你家,刚好你妈妈在家,是她告诉我你出了事。真是吓死我了,为什么你会在那里的?”直子老师抬起头问。 “说起来有点长,等一下再告诉你。你刚刚说我妈妈也在家,她应该是回去帮我拿换洗的衣服来,搞不好她已经来了。” “什么?”直子老师一惊,马上想要跳下床。 “不要动,让我再抱一下。反正让她早点见见她的漂亮媳妇也好。”雷隐笑着搂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雷,快放开我。”直子老师脸红耳赤地挣扎着。 “放开你也可以,给我来个法国式的KISS,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雷隐有点得意地看着她。 “你这坏蛋。”直子老师脸红如血地看着他。 本来以为她那么害羞的性格会犹豫很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虽然还是那么羞涩,但她很快就把樱唇凑了过来…… 113-聚餐 “看来你精神不错的样子,那我就放心了。”在女性病区中的一个病房里,雷隐很悠闲地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床上的表姐。 “你真是来探病的吗?连花也不买一束就两手空空地来了。”仓田良子没好气地说。 “喂,我也是病人呀。” “算了吧,你全身上下有哪里像个病人?睡了一天,闷都闷死了。”仓田良子揉了一下脸。 “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少年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桔子剥起来。 “他们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恶,还要再住两天,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你那两个同学怎么样了?”少年将剥好皮的桔子分她一半,她老实不客气地伸手接过。 “情况跟我差不多,只要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不过小雅的情况可能不太好。她本身就是个病人,当时又吸了不少的烟,听朋子说她还要再观察半个月才能出院。唉,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仓田良子叹了口气说道。 “只要没受伤就不错了,不过是半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你这家伙有点同情心好吗?。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仓田良子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你说吧。”雷隐已经大概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哪天你的表现太不寻常了,虽然我答应过替你保密,但一个普通人是绝不可能像你这样一枪就杀掉一个人的。我要你告诉我原因。” “原因?也许是因为我经常玩枪战游戏的关系吧。你应该知道,爆头这一招在很多枪战游戏里面是很平常的。”少年若无其事地说。 “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说实话。算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不过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是你表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仓田良子诚挚地说。 “气氛很不错,不过老实说,你是不是看太多电视剧了,好肉麻呀。”少年笑起来。 仓田良子脸一红,马上恼羞成怒地站起来,“你这个混蛋,老是喜欢惹我生气,去死吧。”说完一脚向他踢过去。 早在她站起来的时候,雷隐已经连人带椅子向后滑开,十分轻松就避过她这一脚。 “你们……在干什么?”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同样穿着病人服的立花穗不解地看着居高临下地站在床上的仓田良子。 “穗子你来了。”发现自己的姿势实在有点雅,仓田良子赶紧坐下来。然后还瞪了少年一眼。 “好烦呀,我想早点出院。可是爸爸妈妈不答应。”立花穗有点抱怨地走进来。 “我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你们就住在隔壁,我真不知这两天怎么过。朋子呢?她还在小雅房间吗?”仓田良子靠在床头说。 立花穗点点头,“她是个好姐姐。正志,你也是跟我们一样要迟两天才能出院吧?” “不好意思,我今天就出院了。你没看到我身上穿的是便服吗?”少年慢悠悠地说。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快出院?”仓田良子惊讶地问。 “因为我说服了妈妈。我告诉她我一点事也没有,另外为了应付期末考试必须要早点回去上课才行,于是她就帮我办理出院手续了。至于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好好休养一下吧。”少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这样也可以?早知道我也像你这样说好了。”立花穗十分后悔。 “你不要得意,我现在以表姐的身份命令你,从明天起,你要每天过来探我们,直到我们全部出院为止。”仓田良子十分霸道地说。 “有时间再说吧。我妈妈应该已经办完手续回来,先走了。”少年站起来。 “混蛋,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不来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少年的表姐继续说道。 “我说过,有时间就会过来的,你真啰嗦。再见了。”雷隐一边说一边走出了病房。 “良子,这次好像是你的表弟救了我们。”沉默了一下后,立花穗说道。 “我刚刚问过他那个问题了,可是他没有回答。真不知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家伙,我是一点都不明白。”仓田良子有点沮丧地说。 “算了,反正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如果他不是个高中生,我一定倒追他。”立花穗笑着说。 “懒得理你,我们去看小雅吧。”仓田良子下床穿拖鞋。 “嗯,等我一下。” □□□□□□□□□□□□□□□□□□□□□□□□□□□□ “姐姐,你在做什么?”看完一集电视剧后,爱子转过头来问道。 “我在织围巾呀。”直子老师一边织一边低头说道。 “我的天,现在是夏天耶,现在织围巾?会中暑的。”爱子光听到围巾这个词就觉得热。 “傻瓜,当然不是现在用。我是织给别人的,我织得不好,所以要多练习一下,等织好了就可以送给他了。”说到“他”这个字眼时,直子老师的语气变得十分轻柔。 “他是谁?姐姐你交男朋友了吗?”爱子马上反应过来,盯着她看。 看着妹妹惊讶的眼神,直子老师十分羞涩地点点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姐姐太可恶了,连交男朋友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爱子很不满。 “其实是最近的事,所以来不及跟你讲。爱子,帮我保守秘密好吗?千万不要告诉爸爸这件事。”直子老师拉着妹妹的手说。 “为什么,这是一件好事呀,为什么不让爸爸知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爸爸会反对是不是?嗯,有时候,爸爸的确很顽固。”爱子想了想说。 直子老师点点头。 “那好,我帮你保守秘密也可以,不过你要把他带出来让我看看。我想看看是哪个家伙这么厉害竟然可以追到姐姐这样的大美人。对了,那个人我认识吗?” 对于妹妹这个问题,直子老师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想了一会,她刚要说话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我去接电话。”直子老师暗自松了口气。 看到姐姐去接电话,爱子只好又接着看电视。 过了没多久,直子老听完电话走回来。坐在沙发上,她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明天晚上不能跟他去看电影了。 “姐姐,是谁打过来的?”爱子顺口问到。 “是我一个大学同学打来的,她组织了一次同学聚餐,邀请我去参加。”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那你答应了吗?”爱子继续问到。 “嗯,因为都是些很久没见的同学,所以不好意思拒绝。明天晚上我会叫钟点阿姨帮你做晚饭的。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到处乱跑。” “我知道了,姐姐你老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已经是个高中生了。”爱子嘟着嘴说。 “即使你将来结婚了仍然是我的妹妹。呀,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望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直子老师站起来。 “姐姐你有没有搞错呀,现在才10点半不到呀,这也叫晚吗?”爱子看了一下时间后不以为然地说。 “我答应过他的,一定要在10点前上chuang休息。爱子,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好,我再看半个小时就去睡觉。” 随即她又撇了撇嘴说:“姐姐,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听那家伙的话?如果将来我有男朋友,他敢这样啰嗦的话,我一定马上甩了他。” “你还小,你不懂,他是真的对我好才这样说的。记住不要看太晚了。”说完,直子老师拿着毛线走回了房间。 看着姐姐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温柔笑意,爱子十分迷惑。 如果,源内那家伙也叫我这样做的的话,自己真的会按他说的去做吗?想到这里,爱子越想越入神,连电视也忘记看了。 □□□□□□□□□□□□□□□□□□□□□□□□□□□□ 跟高中生们经济实惠的同学聚会不同,直子老师参加的同学聚餐所举办的地点是在一间非常高级的餐厅。 进去以后,只见里面灯火辉煌,到处都是穿着西装或晚礼服的男女。看着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容,直子老师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直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在她刚踏入餐厅大堂没多久,一个短头发的女人十分高兴地走了过来。 “你是……”直子老师有点迷惑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傻瓜,我是松美呀,福原松美。你这家伙竟然连我也忘了,太可恶了。” “什么,你是松美?你以前不是戴眼镜的吗?还有头发也没有这么短,对不起,我一时认不出来。”直子老师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不用介意,反正刚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能认出我来。我现在戴的是隐形眼镜,以前那副老土的眼镜早就丢了。难怪你认不出来。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呀,真不愧是我们的校花呀。”福原松美笑着说。 “不是啦,其实都是你们乱叫而已,你再这样说我可要走了。” “你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怕羞。来,我带你去见一下以前的同学,他们一定没有忘记你。”说完,福原松美拉着她走进去。 “小心喔,直子,你以前的那些追求者有很多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哦。真想看看他们见到你后会怎么样。”福原松美一边走一边说。 “你又在乱说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直子老师十羞涩地说。 “想不到我们的校花终于被人攻陷了。当年读书的时候那么多人追求你,你都毫不心动,真想看看你喜欢上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要不你叫他来好不好?反正今晚带着情侣来的也不少。”福原松美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 “对不起,他今晚有点事不能来。”直子有点迟疑地说。 “既然不能来就算了,道什么歉。快走吧。” 当福原松美拉着一身晚礼服,盛装打扮的直子老师进入会场后,所有人都不禁眼前一亮。很快地,就有人认出这个顶级美女就是以前的校花长谷直子。 一时间,没有女朋友的男士马上围了过来。 “你是直子吧?原来真的是你。我是山川呀,还认得我吗?” “你好。很久没见了。”直子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直子你还是那么漂亮,你能认出我是谁吗?”另一个男人像拍牙膏广告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问道。 “你是田径部的石田对吧?”直子想了想说。 “没错,就是我。想不到你还认得我。”那个男人显得十分得意。 在经过一轮令人眼花缭乱的介绍后,福原松美很有义气地把她拉到洗手间避开那些热情过度的男人。 “怎么样,没说错吧?看来我们的直子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呀。等一下如果告诉他们你已经有男朋友的话,不知他们会有什么表情。”福原松美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对了,杏子她来了么?”直子老师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来不来。她不来更好。”福原松美冷笑道。 “松美,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她吗?当年我们可都是好朋友呀。”直子老师有点担心地问。 “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把我男朋友抢走这件事。”福原松美咬着牙说。 “你们呀。”直子老师叹了口气。 114-坦白 当两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马上就看到站在人群中一个穿着浅黄色晚礼服,裙摆上点缀着珠片的漂亮女子。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高级西装的年轻男人。 “是杏子,原来她也来了。”直子老师有点惊喜地说。但她随即看到旁边的松美脸色变得不太好。 轻轻拉着她的手说:“松美,今天难得见到这么多旧同学,开心点好吗?” “放心吧,我会克制住自己的。我可不想在她面前丢脸。”福原松美冷冷地说。 看她这样,直子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强作精神笑了笑,拉着她走过去。 “杏子。”直子老师走到那个女人前面笑着说。 “哦,原来是直子,很久没见了。想不到你也来了。”津原杏子有点冷淡地说道。 “自从毕业以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你过得好吗?”直子问。 “我很好。有劳关心。” 看到她冷漠的表情,直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在旁边的松美看不过去,插口说道:“直子,看来杏子大小姐不想理我们,我们还是不要烦她比较好。” “松美,不要这样。”直子小声说了一句。 她转头对津原杏子说:“杏子,这么久没见了,我是真的很想念你。我曾经试过打你的手机,可是你好像换号码了,所以一直都找不到你。以后我们多点出来见面好吗?” “到时再说吧。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前山元太郎。你们应该听说过前山商社吧?他就是前山商社董事长的长子。也是前山商社未来的继承人。”津原杏子有点得意地说。 “你好,前山先生。”直子对津原杏子点头行礼道。 “你好,我真想不到杏子原来还有这么漂亮的同学。”前山元太郎笑着说。 “你过奖了,其实杏子才是最漂亮的。” “津原,我想问一下,以前跟你很好的辰木君现在怎么样了?我还以你会跟他一起来呢。”在直子跟前山客套着的时候,福原松美忽然笑着说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津原杏子马上脸色一变。 “元太郎,这里有点闷,我们到其它地方休息一下吧。” “两位漂亮的小姐,我们失陪了。”前山点点头,转向对直子跟松美礼貌地说。 “你太客气,请随便。”直子回答道。 待他们走后,福原松美有点得意地笑起来,“你刚刚有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以为钓上个有钱公子就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如果把她以前的风liu史说出来,我看她的男朋友肯定不会要她。” “松美,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当时杏子是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你也没必要跟她计较了。”直子劝道。 福原松美沉默了一下,说:“直子,你没经历过这种事是不会懂的。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把自己的初恋对象抢走,然后每天看着他们两个出又入对的样子,我当时没杀了他们已经是万幸了。对不起,我刚刚忘记了要去补补妆,很快就出来。”说完,她又向洗手间走去。 直子知道她哭了,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松美当年受到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远远地看着在人群中笑语嫣嫣地挽着男朋友的津原杏子,直子忽然觉得她仿佛陌生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跟直子略感低落的心情不同,那些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男人们看到这个顶级美女身边没人,马上像闻到血腥味的亚马逊水虎鱼一样蜂涌而至。 短短几分钟内,直子身边就围满了男人,她手里也被塞满了一张张的名片。 为了获得美人的青睐,那些男人们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不断表现自己得意的地方。其间难免有所碰撞,一时间,升起了越来越浓的火yao味。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色狼是不会放过直子的。”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一把女性的冷哼声。 “原来是班长。” “茉莉你也来了。好久没见了。” 看着站在他们后面的女子,几个男人有点尴尬地笑着。 “你们当然不希望我来。直子我们走,不要理这群色狼。”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短发女子走进人群当中,拉着直子的手。 “班长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我们只是跟直子叙叙旧而已。”一个男人有点不满地说。 “叙旧是吗?好呀,来跟我叙呀,就让我们来缅怀一下你在学校里的骗了几个女孩子也好。真是令人怀念的青春呀。”浑身充满了知性美的女子冷笑着。 “呃,我……对了,我不是跟你约好有点事要谈的吗?差点就忘了,我们去那边谈吧。”那个男人赶紧拉着另一个男人走开。 “那你们呢,还有谁想跟我叙旧的?我随时奉陪。”看着剩下的几个男人,茉莉问。 “我有点事,直子,失陪了,等一下再找你聊。” “我也有点事。再见了,直子、班长。” 不用一分钟,那些男人各自说了个借口后就急匆匆地走开了。 “茉莉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直子十分高兴地抱怨着。 “主编临时找我有点事,所以来迟了。松美那家伙来了么?说起来,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 “她早就来了,呀,她过来了。” “在说我坏话是不是?”福原松美笑吟吟地走过来。 “你是松美,怎么一点也不像。”在仔细打量一番后,茉莉说道。 “我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吧?你倒是还跟以前一样。拜托,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眼镜了。跟我一样去换副隐形的吧。”福原松美笑着说。 “戴习惯了懒得换。对了,这是你这个月的稿费,前几天你没来,所以忘了给你。”茉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直子。 “谢谢。”直子接过放进钱包里。 “直子,你现在帮茉莉的杂志社写稿吗?”福原松美好奇地问。 “是的,因为现在比较有时间,就帮他们翻译些东西或写些稿子之类的。”直子老师回答道。 “好了,不要说了,我还没吃饭呢,快进去吃点东西吧。”茉莉插口说道。 跟在她后面的时候,直子对并肩走的福原松美小声说:“刚刚对不起,松美。” “傻瓜,不关你事。”松美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聚餐是以自助餐的形式为主,食物的品种十分丰富。 因为直子身边站着素有“色狼蚊香”称号的茉莉班长,所以倒没几个男人敢上去打扰她们。所以她们一路上都吃得很放松。 忽然,她们碰见了津原杏子跟她的男朋友前山元太郎。 “喔,原来是直子呀,还有班长也在。怎么,你们的男朋友没来吗?还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看到她们几个,拿着酒杯的津原杏子忽然笑起来。 “杏子,你醉了。几位不好意思,杏子可能喝醉了。”前山有点歉意地说。 “元太郎,我没醉。对了,直子,我们已经很久没聊过天了,我们到外面去聊聊好吗?”津原杏子忽然说道。 “杏子,你不要紧吧?”直子有点担心地问。 “我没事,来,我们到外面聊聊。你们几个不要跟来呀,这是我跟直子两个人的事。”说完,津原杏子拉着她向外面的阳台走去。 福原松美刚想跟上去,却被茉莉拉住,“放心吧,没事的。” 走到阳台上,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晚风,把两人的裙角轻轻地吹起了一点。 “直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轻轻地转过身,津原杏子忽然对她说了一句。 “杏子,我不懂你的意思。”直子十分惊讶地说。 “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人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追你的男生又多。还有什么是你没有的吗?还记得那个田中吗?那个被我抢走的福原松美的男朋友。” 看了她一眼,津原杏子继续说:“松美是个真正的笨蛋,其实田中真正喜欢的是你。只不过他在被你拒绝后才慢慢接受松美的。在知道真相后,我马上跟他分手了。我可不愿意做别人的回收站。” “杏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这对松美造成多大伤害吗?” “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看不惯那些男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吧。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长得漂亮一点而已,却整天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真是让我作呕。不过算了,不用多久,我就是前田商社继承人的妻子了。到时,我再也不用天天去上班看那些臭男人的脸色了。至于你,希望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你的脸。”说完,她把酒杯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直子忽然觉得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倦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茉莉跟福原松美走了过来,松美首先问道:“直子,你没事吧,那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杏子刚刚喝醉了。我们回去坐吧。”直子笑了笑走回了大厅。 “直子……”松美想继续问,可是又被茉莉拉住。 “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我们不要去逼她。”茉莉冷静地说。 看了她一眼,松美只好点点头跟着回到了大厅。 松美发现,自从跟杏子谈过话以后,直子一直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几次想开口问她,可是都被茉莉制止了。这让她觉得很郁闷。 忽然,一个待应走过来问:“请问哪位是长谷直子小姐?”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直子抬起头说。 看到直子老师的脸,那个待应不禁呆了一下,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说:“外面有位叫源内的先生找你。” “什么?”直子老师整个人站起来。 “直子,你怎么了?”松美从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他……是来找我的。”直子十分羞涩地说,然后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难道是她的男朋友来了?”松美看着她的背影说。 “直子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茉莉奇怪地问。 “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松美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115-西装 “雷,你怎么会来的?” “在电话里听到你说话的声音跟平时有点不一样,所以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雷……”看着他关心的眼神,直子老师将头紧紧地靠在他怀里。 雷隐没再问下去,只是用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轻轻地抚mo着她的头发。 感受着他的温柔,直子老师幸福得几乎要晕过去。 “直……”跟着走出来的福原松美看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直子,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话压住。 雷隐略微抬起头看了一下,然后凑到直子老师的耳边说:“你的同学来了。” 听到他的话,直子老师赶紧转过头看向后面,果然看到福原松美跟茉莉正好奇地望着他们。她的脸马上红起来,不自觉地松开了抱着雷隐的双手。 感觉自己好象做了回很煞风景的灯泡角色,茉莉不禁苦笑起来。 “雷,我介绍我的好朋友给你认识好吗?”直子老师用恳求的眼光看着他。 “当然可以。” 直子老师有点害羞却又十分甜蜜地挽着他的手臂向茉莉她们走去。 “正志,这位是福原松美,旁边的是川井茉莉,她们都是我大学时候的好朋友。松美、茉莉,他就是我刚刚提到过的那个人,源内正志。” 福原松美跟茉莉已经无暇注意直子的羞涩表情,她们都以十分惊讶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人。 以茉莉那阅人无数的刻薄眼光,竟然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的年龄。 只见这个男人穿著一套贴身舒适的浅灰色西装,脖子上并没有像其它穿西装的男人那样系着领带。可是很奇怪地,这样的打扮并没有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的五官看起来很年轻,虽然不是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俊男,可是却有一种难写难描的奇特气质。 这个男人,远看的时候像个18岁的少年,近看的时候却又像个30多岁的成熟男人。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年龄落差,实在让两个女人有点无法适从。 “你们好。”没有太多的废话,他向她们伸出了右手。 不冷不热,当茉莉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时忽然想到这样一个词。 “请问源内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福原松美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 “有时会投资一下证券,算是个自由职业者吧。” “原来如此,能问一下你跟直子交往多久了?之前我并不知道直子已经有男朋友了。”福原松美继续问道。 “应该超过一个月了吧?”雷隐转头看向身边的玉人。 “从那天算起,加上今晚的话一共是一个月零6天。”直子老师甜甜地笑道。 “你倒记得很清楚。” “当然了。” 看着两人轻声说话的样子,福原松美心里升起一种羡慕的感觉。 相对于松美的热情态度,茉莉则显得冷淡得多。 她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女人,她始终相信一段成熟的感情需要与之相对应成熟稳健的经济基础来维系。一个没有正当职业而沉迷于那不稳定的股票炒作中的男人,是不能带给直子幸福的。所以,她对这个叫源内的男人好感荡然无存。 “源内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进去坐坐吧。”福原松美开口邀请道。 看了直子老师一眼,雷隐微笑道:“那打搅了。” 听到他肯陪自己进去,直子老师兴奋得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美女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备受关注的。当直子老师走回大厅后,慢慢地,越来越多的眼睛看到这个从没被人采到的顶级美女此刻正像小鸟依人一样,以很亲昵的态度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 一时间,惊讶、羡慕、妒忌,各种各样的情绪都有。 “直子,能帮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 几个男人终于按捺不住走过来想一看究竟。 感觉到那几个家伙的不友好气息,如果是平时的话,茉莉可能已经开口冷嘲热讽地把他们赶走了。但是现在她对这个叫源内的男人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只是静静地坐着没准备出声。 在作了一番介绍后,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问:“请问源内先生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雷隐对他说了刚刚与福源松美对答时相同的回答。 听到他的回答,另一个男人说:“据我所知,近年来日本的股市变动很大,很多小投资者都受到了牵连。不知源内先生是否也有相同的烦恼?”他着重强调了“小投资者”这个字眼。其它人听了也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影响?好象不是很大,勉强还过得去吧。 直子,帮我拿杯酒过来好吗?我有点口渴。”说到一半,他忽然转头对直子老师说。 “嗯,你等我一下。”直子老师十分温柔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向摆放食物的地方走去。 那几个男人看到直子对这个家伙千依百顺的样子,不禁妒火中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校花这样对待过一个男人。 当一个男人又想开口刁难他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了一把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请问,是源内正志先生吗?” 那些男人向后一看,竟然是津原杏子的男朋友,那个前山商社的继承人前山元太郎。 在场的几个人虽然不乏比较成功的,但最多也不过是混到主管或经理级别。而在商业社会中,人脉永远是最重要的。对于大名鼎鼎的前山商社继承人,他们是绝对不敢得罪的。所以很快地,那些人马上就让开了一条很宽的路让前山元太郎走进来。 “请问,您是源内正志先生吗?”走到雷隐面前,前山元太郎再次问道。 “我是源内正志,请问有什么事吗?”雷隐对面前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印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前山元太郎忽然十分恭敬地向他鞠躬说道:“在下前山元太郎,是前山商社的人。很荣幸能有机会在这里见到源内先生。樱井理事长曾经交代过我们,见到源内先生的话,一定不可以失礼。” 虽然他的话说得若隐若现,但雷隐脑海中很自然地浮现起那个充满优雅气质的倩影。看来这个什么前山商社也是被黑龙设在东京的分部所收购的日本公司之一。 “你太客气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代我问候樱井小姐。” “我一定为源内先生转达。”前山元太郎又鞠了一躬说。 “我们都是这里的客人,就不必这么多礼了。你请随便吧,玩得开心点。” “多谢源内先生的关心。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尽管吩咐。” “好的。”雷隐点点头。 前山元太郎再次向他行了个礼后这才走回了原处。 待他走后,所有人都像见鬼一样看着这个悠闲地背靠着沙发的“源内先生”。 “请问,你刚刚好象有话想对我说,能再说一遍吗?”雷隐对先前那个正想开口说话的男人问道。 “呃,真是想不到源内先生竟然还认识前山商社的公子。刚刚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源内先生一定不要计较。”那个人赶紧陪着笑脸说。 “你客气了。”雷隐淡淡地说。 “我、我有点事,源内先生,失陪了。”那个刚刚发表过“小投资者理论”的男人十分尴尬地说了一句,然后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茉莉冷笑地看着这些男人不断地找借口离开。这种场景她刚刚也见过,只是上一次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这次则是因为这个奇怪的男人。 “正志,他们怎么了?”拿着一杯红酒走回来的直子有点奇怪地看着那些脚步匆匆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说突然有点事,所以就走开了。”雷隐若无其事地说。 “这是你的红酒,还有些下酒的菜。”直子老师没再问,坐回他身边把手里的红酒跟菜都放在桌子上。 “谢谢。”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跟我客气什么。”直子红着脸轻轻地说了一句。 在旁边的福原松美跟茉莉不禁相互对视了一下。 “元太郎,那家伙是什么人?”等男朋友回来以后,津原杏子表情有点古怪地问道。 “杏子,不要乱说话,那位先生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我不管你跟你的同学有什么恩怨,但我要提醒你,最好不要再做些让我为难的事,不然……”说到这里,前山元太郎没再说下去,只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津原杏子气得脸色发白,冷哼一声向洗手间走去。 为什么总是这样,似乎所有好事都会有那个女人的份。在经过他们附近时,她狠狠地盯了正跟雷隐说着话的直子一眼。 到了9点左右,聚餐基本已经结束了。这时已经有一部分人开始撤退。直子她们几个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等一下开车的时候要小心点。”上车以后,直子打开车窗对两个好朋友说。 “可惜我在横滨那边上班,不然就可以经常见面了。”福原松美有点惋惜地说。 “不要紧的,以后我们多点通电话就好了。”直子安慰她道。 “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嗯,那下次再见了,松美。茉莉,也是。”直子挥挥手。 在旁边的茉莉也挥手告别。 看她们都告别得差不多的样子,雷隐随即发动了汽车慢慢开了出去。 看着汽车越开越远,福原松美说:“看来直子找到了个好男人。” “希望如此。”说完这句话后,茉莉没再出声。 □□□□□□□□□□□□□□□□□□□□□□□□□□□□ “今晚我看起来不像个小鬼吧,希望没给你丢脸。”开着车的时候,雷隐忽然说道。 直子老师知道他平时不喜欢穿西装,今晚会特意穿上,完全是为了自己。 “雷,谢谢你。”直子温柔地说着。 “你跟我客气什么。”雷隐笑了笑,将她先前说过的话原样奉还。 直子老师痴痴地看着他开车的样子。 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充实。只是,这种快乐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后天就是回医院复诊作检查的日子了,到时结果会怎么样,她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想到这里,她的情绪变得很低落。 “怎么了?”似有所感,少年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也许是有点困了。”直子老师强笑道。 “回去以后早点休息吧。有事的话记得给我电话。” “我知道了。” 117-考试 “正志,这是你的茶。”麻方纯子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谢谢。” 望着在剑道场中努力做着练习的社员,麻方纯子十分诚恳地说:“自从一个多月前你来剑道社帮我们指导以后,我们队员的水平提高得很快。我代表剑道社所有成员多谢你。” “你太客气了,其实我并没有教他们什么,只是纠正了一下他们自身的一些错误而已。如果不是他们肯虚心接受的话,那我也没办法。”雷隐说完喝了一口茶。 “正志,凭你的实力,即使是参加全国赛也是可以取得很好成绩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真正加入剑道社?”剑道社经理问。 “是大村老师叫你劝我的吧?”雷隐微笑着看向她。 “大村老师的确是这样说过,但这也是我本人的愿望。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加入。”麻方纯子看着他说。 看到她那可以使绝大多数男生热血沸腾的恳切眼神,雷隐在心里大骂,大村那头猪,竟然连美人计这么恶俗的烂办法都使得出来。 “不好意思,我平时是很忙的,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参加社团。留美,我们来对练一下吧。”雷隐站起来对场中的留美大声说。 “是,学长。”留美马上回答道。 难得看到雷隐肯主动找人对练,所有人马上停下手把场地让出来,然后站在旁边全贯注地注视着两人的比试。 看来他已经看出来了,麻方纯子露出释然的笑容。她早就跟大村老师说过,这招对这家伙是没用的。如果这件事让自己的男朋友知道了,一定会吵起来的。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实在是个怪人,他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出名。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剑道实力。 想归想,她还是站起来跟其它队员一样观看着场中的两人。 “总算又恢复平静了。”从剑道社出来以后,留美故意伸了个懒腰说。 “怎么了,小鬼,还在为选拔赛的事不开心吗?”看了她一眼,雷隐问道。 “不会呀,虽然输了,但是我们已经尽力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后悔。”虽然她是这么说,可是眼圈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雷隐只是随便提起而已,却想不到这件事对她影响这么大。 沉默了一下,他看着她说:“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看到他温暖的眼神,留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抱住他放声哭了起来。 “学长,你太坏了,人家已经尽量不去想这件事了,你却还要把它提起。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只是差两分而已。我们都已经很拼命了,可是到最后还是输了。如果那个人也在的话,我们是一定可以赢的。那、那些要应付大学联考的三年级队员,为了这次比赛,也都尽量抽时间出来练习了。我们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是真的,学长。”剑道少女哭着说。 雷隐一直没出声,等她发泄完了,才说:“虽然这些话有点老土,但是既然你们已经尽力了,那就没什么遗憾了。有时候,不是只有赢了比赛才值得高兴的。” 女孩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又把头靠回他怀里。 “学长。” “什么事?” “可以答应我一个任性的请求吗?” “说来听听。”很好奇以她这种温顺乖巧的性格,会提什么任性的要求。 “背我回去好吗?” “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雷隐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不是啦,我只是想学长背我回去。就像……上次在剑道馆比赛里我受伤的时候那样。可以吗?学长。”剑道少女满脸通红地说。 看着她犹带着清淅泪痕的小脸,雷隐笑了笑点点头。 剑道少女顿时开心地笑起来,如梨花带雨一样的精致脸庞分外动人。 “学长。”伏在少年背上的女孩小声地说。 “什么事?” “幸好有学长在我身边。”过了一会,她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 “和美已经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你回去。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记得要说出来。” “我知道了。”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称不上英俊但却柔和的侧面,留美露出十分满足的笑容。 □□□□□□□□□□□□□□□□□□□□□□□□□□□□ “学长,你好厉害呀。”在天台上,留美还在大呼小叫地说个不停。 “厉害什么,我输了。要蒸要煮,随便你吧。”雷隐苦笑起来。 “怎么会呢,你一下子就上升到前二十几名呀。有没有搞错,平时也没见你怎么看书,而且又几乎天天逃课,怎么会考得比我还好,实在太过份了。”剑道少女嘟着嘴道。 “这是实力,不过不管怎么说,当时我们的赌约是如果不能考到前十名就当我输了。所以,留美大哥,以事我就是你的小弟了。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小的去做。”雷隐煞有其事地握着她的手说。 “讨厌啦,学长,人家是跟你说真的。”留美娇嗔道,但是手却没有抽回来。 “喂,你们两个不要再玩了,快点吃饭吧。”和美在旁边说道。 雷隐跟剑道少女相视一笑,乖乖地开始吃饭。 看着埋头吃着饭的哥哥,和美不由得想起今天公布成绩的事。 他果然做到了,虽然不是全校前十名,但是一下子就跃到了前二十几名。实在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她看过他的考卷,大部分都很高分,其中数学、物理等理科成绩更加考了满分。但是很奇怪的,却找不到历史的考卷。问他原因他也只是说丢了。 她算了一下,除历史外,他各科成绩加起来跟他的总分只差30分,也就是说,他的历史科分数仅仅是刚刚及格而已。为什么偏偏只有这一科考得这么差呢? 其实雷隐本人也很郁闷。本来以他累积了上千年的学识,做这种高中生试题根本就是玩似的。所以他才会自信满满地跟留美订下那个赌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其它那些科目还好办,唯独那张历史试卷却让他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 里面有些题目让他很是火大,特别是其中有一题是这样问的:日本跟中国100年打一次仗,19世纪打了中清战争(中国人称为“甲午战争”),20世纪打了一场中日战争,21世纪如果日本跟中国开火,你认为大概是什么时候?可能的远因和近因在哪里?如果日本赢了,是赢在什么地方,输了是输在什么条件上?试分析之。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狗屁题目。 雷隐也懒得写什么长篇大论去驳斥,只是用他以前在某一具身体上转生时获得的画画天分,在考卷上画了一只巨大的,造形优美、诩诩如生,笔直地竖起来的中指。 日本的高中考试虽然只要每一科有30分就算及格了,可是却有十几个科目,只要有任何一科不及格,就会被留级。雷隐并不会白痴到完全不顾后果,所以在交完试卷以后,他马上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绝对可以令校长“感动”到流冷汗的问候信,然后把它放在校长的办公桌上。 很快地,这封信果然“感动”了校长。他不顾历史老师的强烈反对,十分坚决地让源内正志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学生”在历史这科上PASS通过。 对于只是PASS这种结果,雷隐虽然很不爽,但也懒得追究下去。反正以留美这么单纯的性格,也不会真把他当成小弟来指手划脚。 “和美,现在已经考完试了。还有几天就放暑假了,你打算今个暑假怎么过?”吃到一半,留美问道。 “我打算暑假的时候去报一个补习班。”和美回答。 “什么,你已经是全校第一了,为什么还要参加补习班?”留美不解地问。 “公立高中的升学率是很低的,考试题目也过于简单。在这里考第一根本不算什么。如果现在不做好准备的话,将来到大学联考的时候是很难考上一流大学的。”和美徐徐说到。 “和美你好厉害呀,原来你已经一早就计划好了。”留美昨舌道 “傻瓜,也有不少人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和美笑着说。 “好,从现在开始,我也要努力,我一定要跟和美、学长读同一间大学。”剑道少女显得很有斗志。 看她一副正在爆发小宇宙似的表情,雷隐不由得笑起来,这小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单纯。 暑假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他想去瑞士找艾蜜丝。这是当时跟那小鬼分别时就做好的打算。所以他才会特意在瑞士买下一幢房子跟汽车。 当然,直子也是要一起去的。不然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他实在不放心。又或者可以把那小鬼带来日本这里过暑假也可以。反正她应该没来过,就当是旅游好了。 留美子应该会很喜欢那小鬼,只是两人语言不通,到时很可能会出现鸡同鸭讲的有趣场面。想到这里,雷隐微笑起来。 □□□□□□□□□□□□□□□□□□□□□□□□□□□□ “好累呀,终于考完试了。”进了房间以后,爱子把书包一扔,完全不顾形象地躺在村岛麻美的床上。 “我也是,好像刚打完战一样。”木暮良子有气无力地说。 “你们考得怎么样?”村岛麻美坐在椅子上问。 “别提了,数学跟英语很危险,希望那个老处女手下留情,不要扣得太狠。”木暮头痛道。 “那小爱呢,你的成绩一直不错,应该考得很好吧?”村岛问旁边的葵仓爱。 “应该还过得去吧。我没什么把握。”葵仓爱不是很肯定地说。 “拜托你们,不要再说考试的事了。现在我一听到考试这个词就头痛。我们还是想一下暑假怎么过吧。”躺在床上的爱子把头转过来说。 “还能怎么过?我想不到有什么好地方可以去。要不我们去其它地方旅行吧。现在不是很流行那种几个人组织的自助旅游吗?”木暮忽然十分精神地说。 “你想都别想,只有我们几个女孩子,到时在外面被人吃了都没人知道呢。况且爸爸妈妈也不会同意的。拜托,想一些有建设性的东西出来好吗?”村岛马上泼她冷水。 “那你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木暮有点不服地说。 “我暂时还没想到,反正暑假还没开始,时间多的是,慢慢想也不急。”村岛笑着说。 “去。”木暮不屑地说。 “各位,这个暑假我准备做一件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事。”一直没说话的爱子突然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什么事?”被她这句话引出了兴趣的木暮追问道。 其它两个女孩也看着她。 “我要向那家伙表白。”虽然满脸通红,可是她还是十分坚定地说道。 “好,爱子,我支持你。”木暮听了马上起哄道。 “你想清楚了么?”过了一会,村岛麻美问道。 “是的。我不要再等下去。我要清楚明白地告诉那个迟钝的家伙,我想让他做我的男朋友。”少女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仿佛有一种莫明的光彩。 被她的神情所感染,村岛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看着她说:“我也会支持你的。” “谢谢。”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少女的眼中隐隐闪动着泪光。 葵仓爱默默地看着显得有点激动的少女,忽然觉得心里有种很空的感觉。 118-客人 “天呀,这样也可以及格?”直子老师不可思议地看着试卷中那只相当刺眼的嚣张素描。 “这张试卷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拿回来的。我难得画一次画,不想留给那些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墨宝呀,要帮我收好喔。”雷隐笑着说。 想象那个历史老师看到这张考卷时的表情,直子老师忍不住笑起来。 等她笑完,雷隐把她一只纤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她手上温润的肌肤,说:“还有几天就放暑假了,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事要做?”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怎么了?”直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既然这样,我想在暑假的时候带你去瑞士住一段时间。你认为好吗?” “瑞士?”直子有点惊讶地说。 “是的,我想去看看艾蜜丝那个小鬼,但是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我想带你一起去。至于会住多久视情况而定吧。我还打算把那小鬼带来日本这边过暑假,就当是带她来旅游好了。” “雷……”直子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流起泪来。 “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算了,不要紧的。”雷隐擦着她的眼泪说。 摇了摇头,直子说:“不是这样的,雷,我、我是真的很高兴。”说完,她把头贴在他胸口上轻轻地哭起来。 直子是真的很感动,越跟他相处,越发现他其实是很温柔体贴的。他绝少把爱或喜欢这些字眼说出口,可是却在默默地关心着自己。他会经常留意自己体温的变化,情绪的起伏。当自己感到冷或情绪低落的时候,他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他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做什么事,除了那次吩咐自己不可以超过10点钟休息之外。她知道有好几次他都很想要了自己,可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最后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这种默默的关怀似乎只是他的一种本能,他自己本身并没有意识到,可是就是这种不经意的温柔才分外能打动人。 直子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失去这个男人,她接下来的人生将一点意义也没有。 看着自己怀中久久都无法平息的泪美人,雷隐只觉得一头雾水。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唉,有哪个男人敢说他完全可以了解女人? □□□□□□□□□□□□□□□□□□□□□□□□□□□□ “小鬼,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站在校门口的爱子跟村岛,雷隐有点意外。 “我……对了,你考完试了么?”望了一下在旁边的和美跟留美,爱子改口问道。 “考完了,你来不是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我、我想问问你这个暑假怎么过?”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爱子实在开不了口说那件事。 “还没想好。竟然难得来了,这样吧,今天来我家吃饭好不好?村岛也是,一起来吧。你们应该还没去过我家。”雷隐说。 “会不会很麻烦?”爱子有点迟疑地说。 雷隐耸耸肩说:“吃顿饭而已,没什么。” 爱子以询问的眼光看着村岛麻美,听雷隐这么说,她真的很想去,因为这样应该就有机会跟他说了。 看了她一眼,村岛笑着点点头。 爱子马上高兴地说:“那麻烦你了。” 爱子跟村岛还是第一次来正志的家。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个房子虽然并不豪华,但却十分干净舒服。 “源内,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爱子以十分新奇的眼光看着这幢房子。 “不是,我们搬来这里没多久。和美她正在做饭,等一下就可以开饭了。先喝杯水吧。”雷隐把两杯茶放在她们面前。 “谢谢。那你妈妈呢?”爱子问。 “因为妈妈回来得比我们晚,所以一般都是和美负责做饭,她到家的时候就差不多刚好开饭了。一般只有到星期六或星期天她放假的时候,才能帮我们做饭。她等一下就会回来了。”雷隐解释道。 听到他的妈妈第一下就回来,爱子顿时显得十分局促。 “我们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她拉起村岛急匆匆地向洗手间走去。 “阿美,你帮我看看,我后面的衣服跟头发有没有乱。”在洗手间里,少女向好友说道。 “放心啦,我们的爱子是最漂亮最可爱的。绝对的一百分。”村岛笑着说。 “阿美,我的心跳得好快。如果他妈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看着方寸大乱的少女,村岛不禁有点好笑。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她跟源内已经到了谈婚论嫁见家长的地步了。 有点怜惜地握着她的手说:“放松点,就像平时那样就可以了。不会有人不喜欢爱子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 “如果……如果他拒绝我怎么办?”说到这里,少女眼中泛起淡淡的泪光。 “不要紧的,只要说出来就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村岛抱着她说。 “谢谢你,阿美,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现在你先洗个脸清醒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出去。”村岛说。 “我知道了。” 吃完饭以后,和美跟留美在厨房里洗碗,留美子则在冰箱旁边负责切水果。而雷隐就留在大厅陪两个女孩聊天看电视。 “喂,小鬼,你今晚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我妈妈看起来没这么恐怖吧?”雷隐调笑道。 “人家哪有?只是……”爱子反驳道。 “只是什么?” “没什么。”她悻悻地说。 “正志,快来帮我把水果拿出去。”在厨房的另一边,传来留美子的声音。 “我也要帮忙。”爱子第一时间站起来。 “不用了,你第一次来还是客人,等多来几次再说吧。”说完,雷隐向那边走了过去。 他的意思好像是叫我以后多点来。看着他的背影,爱子满心欢喜地想到。 偷偷望了一下坐在大厅的爱子,留美子笑咪咪地说:“快点老实交待,你是怎么认识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的?” “妈妈,不要想太多了,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雷隐有点无力地说。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可是我看那女孩对你很好的样子。两个女孩都这么好,真是难选择呀。不过呢,我还是比较喜欢留美,不妨将我的意见作为参考。”留美子狡猾地笑道。 “我就不妨碍您老人家继续做白日梦了,我先出去了。”说完,他拿着装满水果的托盘走出去。 等雷隐回来以后,趁现在只有自己跟村岛麻美三个人在,爱子深吸口气,然后凑到雷隐的耳边小声说:“源内,我、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件事。” 看着她有点着急的眼神以及胀得通红的脸,雷隐点了点头。 带着她来到自己的房间后,他说:“你在这先等一下,我去跟妈妈说一声,然后顺便拿起水果跟茶上来。” “嗯,我等你。”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爱子慢慢放松下来。 等他出去以后,爱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只见房间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大书柜跟一张书桌。 墙壁上没有像其它普通年轻人那样贴着明星海布或美女壁纸。只是在东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写得很潦草的毛笔字。爱子看了很久也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整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放得四处都是的书。 那个书柜就不用说了,上面已经没空间再放书了。另外在床头、床底下,也全都是迭成厚厚一迭的书。 爱子随手翻了两本,却发现里面全是中文或英文。偶尔找到几本有日文的,却是什么“深层意识导论”、“日本宏观经济分析”之类风马牛不相及的书。 也许这些书是别人放在他这里的吧。爱子难以想象有人可以有精力看完这里这么多的书。 忽然她想起班里一些女生讲过,所有男孩子的房间里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些色情电影或杂志。想到这里,爱子有种想一探究竟的恶作剧念头。她很想看看这家伙是不是跟那些男孩子一样。 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看来他并没有那么快就上来。爱子忍着笑,走到那张书桌面前,拉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抽屉。 抽屉并没有上锁,所以很容易地就拉开了。拉开以后,爱子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更不要说是色情杂志了。可是抽屉里有一样东西却深深地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她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突然间,她整个人呆住了。 119-放纵 “不好意思,小鬼,让你久等了。”雷隐左手托着放有水果跟茶杯的托盘,右手把房门打开。 顺手把门关上后,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说:“现在这里没有其它人,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仿佛机械人一样,爱子十分僵硬地转过身来,然后以无比干涩的声音问:“这条围巾是从哪里来的?” “喂,小鬼,你怎么了?”发现她的声音有异,雷隐走近她身边问。 “我问你,这条围巾你是从哪里得到的?”爱子突然用力地把手里的围巾扔在他身上。 用手抓住那条围巾,少年轻轻地摩挲着。 这条围巾是直子织给他的,严格是来说这是件失败作品。因为她觉得自己织得不好,所以织完了就放到一边,并没有真正送给他。后来被他看到,就顺手要了过去作纪念。她说想织一条自己也满意的才当礼物送给他。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是的,这是你姐姐亲手织的围巾。并不是我们有意隐瞒你,而是她想找个机会亲自告诉你。”雷隐徐徐说道。 “原来,姐姐的男朋友就是你。” 忽然,雷隐看到两滴水珠从一直低着头的少女脸上沿着下巴落了下来,然后一直滴在地上,最后在地板上溅成两处小小的水印。 “小鬼,你……” “你们这些混蛋!”爱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大声骂了一句,然后一把推开他,冲到门口拧开房门跑了出去。 看到爱子一句话不说跑了出去,村岛马上跟在她后面追了出去。 “哥,发生了什么事?”和美问。 “没什么事。我出去一下,今晚不用等我回来了。”说完,正志走到后院把机车推到门口。 “学长,不要开太快,小心一点。”留美在旁边叮嘱道。 雷隐点点头,然后发动机车开了出去。 看到留美满脸担心的表情,和美握着她的小手说:“放心吧,没事的。” 留美点点头,眼光却还在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雷隐开着机车来到直子的公寓,刚停下车,就看到直子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 看到雷隐,直子马上跑过来说:“雷,刚刚爱子一回来就很生气地乱扔东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她现在人呢?”雷隐问。 “我不知道,她扔完东西后就跑了出去。她为什么会这样?”直子十分着急地问。 “她知道我们的事了。所以才会这样。不要担心,只要有村岛跟着她就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进去吧。”雷隐安慰着她说。 直子只好点点头。 屋里果然一片狼籍,到处都是被砸坏的东西,整个大厅看来起就像台风过境一样。 雷隐苦笑起来,“那小鬼脾气真大。” 先走进去把沙发上的杂物弄到地上,然后他把直子拦腰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说:“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你穿著拖鞋会很危险的。这里让我来收拾就行了,你乖乖坐着不要动。知道吗?” 直子眼圈红起来,十分温顺地点点头。 “乖。”雷隐亲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走到阳台去拿扫帚跟垃圾铲。 直子双手抱着膝盖,痴痴地看着他打扫着大厅。 因为雷隐是那种极少会自己打扫卫生的人,而且家里有三个非常勤快的女人,所以基本上他就没怎么搞过卫生。足足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他才将地上的垃圾扫干净以及把大厅恢复到跟原来差不多的样子。 洗了一下手后,他走到沙发旁边,把直子抱起来,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再把手上的玉人放在大腿上。 搂着她温软的娇躯,雷隐说:“让那小鬼冷静一下也好。如果到了12点她还没有回来的话,我会出去找她的。不要太担心。” 看着他那双比最纯正的黑宝石还要深遂难测的眼睛,直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应该早就猜到的。她喜欢上的男孩子其实就是你。因为她经常会不经意地提起你的名字。我是她姐姐,竟然连这也觉察不到。” 看着她自责的眼神,雷隐安慰道:“我也是刚刚才从她的反应中知道这件事。不要想太多了,像她这种年纪的小鬼思想还不成熟,会对身边的人产生好感也是很平常的事。等她长大一点了,就会懂这个世界上男人其实是很多的。” “希望如此。我只是怕她一时想不开。”直子担心地说。 “不会有事的,放心。如果你累的话,就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不,我想在这里等。”直子把头靠在她的胸口上说。 11点半的时候,雷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上面的显示,却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你好,请问哪位?”他按了一下接听键。 “源内,我是村岛麻美,你快点来,爱子遇到麻烦了。”在电话里传来了村岛急促的声音。 “快告诉我具体地址。” “发生什么事,是不是爱子出事了?”等雷隐挂线以后,直子十分紧张地问道。 “没事的,我现在马上去把她带回来。在这等我回来。”拍了拍她的脸,雷隐走了出去。 直子站在门口目送着他开车离去。 □□□□□□□□□□□□□□□□□□□□□□□□□□□□ “爱子,不要再喝了,我们走吧。”村岛又开口劝道。 “我……不要。我不想回去,我讨厌那里!”爱子大声说。 “既然不想回去,我们会好好陪你的。”坐在她们旁边的一个戴着耳环的青年笑着说。 “你们真好,比……那个混……蛋好一千倍,不,是一万倍。”爱子说完,把剩下的半杯啤酒喝了下去。 “如果你想喝酒的话可以到我家去喝。我们走。”说完,不顾她的反对,村岛用力把她拉起来。 “喂,小姐,你的同伴都说了不想回去,你又何必勉强她呢?”另一个染着金发的青年拦在村岛的面前。 看着这三个从她们一进酒吧就缠上来的家伙,村岛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 “小姐请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陪你们两个开心一下而已。”最后一个穿著像被机枪扫射过一样的牛仔裤的青年笑吟吟地说。 “我再说一次,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村岛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坚决要走。 看着快到手的肥肉想溜走,三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 “这样吧,我也不勉强你,只要你把这杯酒喝下去,我就放你们走。如果你连这样都不给面子的话,那不好意思了。这里吵成这样,即使是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染金发的青年忽然开口说道。 村岛有点犹豫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那杯啤酒,一时不知怎么办。 看着她犹豫的样子,那个青年继续说:“一杯啤酒而已,即使是喝了也不会醉的。小姐,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慢慢地把玩着。 村岛脸色一变,她看着那个青年说:“是不是我喝了这杯酒就马上放我们走。” “当然。”染发青年把小刀放回衣袋里。 “好,我喝。”说完,村岛伸手接过那杯啤酒。 当她将啤酒凑到嘴边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傻瓜,如果你喝下去的话,就再也走不出去这个酒吧了。里面是加了料的。” “源内!”村岛麻美惊喜地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你是谁?”三个青年十分意外地看着那个从后面走过来的家伙。 “爱子怎么样了?”雷隐懒得理他们三个,径自走到村岛面前问道。 “她喝醉了。”村岛回答。 “真是麻烦的小鬼。我们走吧。”说完,他在前面开路。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马上给我滚。”染发青年掏出小刀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这个世界真是多垃圾。”在染发青年还没反应过来,雷隐一把抓住他握着小刀的右手,然后反手向下一插,把他手里的小刀插进了那个青年的大腿上。 “啊……”那个青年还没惨叫出声,就被雷隐一拳打晕过去。 染发青年说得没错,这里吵成这样,即使是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们也看到了,是他自己插自己的。还不快点送他去医院,流血流太多也是会死人的。”雷隐淡淡地说。 看到他的眼睛,那两个青年打了个寒颤,赶紧拉着那个晕过去的染发青年跑了出去。 “好了,我们快走吧,这小鬼的姐姐还在家里等着她呢。”说完,他把爱子抱起来向外面走去。 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村岛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120-真相 走到外面被清凉的晚风吹了一下,爱子慢慢醒了过来。 “我在哪里?”她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唔……”雷隐还没来得及说话,爱子忽然捂着嘴一副要吐出来的样子。 雷隐赶紧把她放下来搀扶着。 爱子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吐起来。 “爱子,你没事吧?”等她吐完以后,村岛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 “亚美,我的头好晕。”爱子捂着头说。 “等一下就会没事的,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雷隐冷淡地说。 “你……你是源内正志?”爱子听到他的声音,稍微清醒了一点。 “很好,难得你还听得出我的声音。”雷隐冷笑。 待看清他的样子后,爱子马上勃然大怒地骂起来:“你这混蛋快滚开。我不要再见到你。快滚……”她一面说一面用力地想把他推开。 “你姐姐还在家里等你回去,在没把你送回去以前,我是不会走的。” “我不要你管,你们全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滚,马上给我滚。”爱子有点歇斯底里地叫着。 雷隐看了她一眼,忽然把她整个人扛在肩上,然后一直向广场中央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爱子大声叫起来。 看到他的举动,在旁边的村岛麻美也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马上快步跟在少年的后面。 “快放开我,你这混蛋,我要叫救命了。救、救命,救命呀,快来人呀,救救我……”爱子没办法,就真的叫起救命来。 “源内,你先把爱子放下来吧,这样不好。”村岛在旁边劝道。她看到有越来越多路人开始注意到他们这边了。 雷隐没出声,继续旁若无人地扛着她继续走。 见他无动于衷,爱子又羞又恼,一边叫救命的同时还一边不断地捶打着他的背部跟腰部。 “啪!”一声,少女被雷隐一下子扔进了广场中央的喷水池中。 村岛完全被少年的举动吓呆了。天呀,这家伙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虽然水池的水位只到腰头,可是爱子还是被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爬起来后,她扶着水池边拼命地咳嗽起来。 他的这个举动同样吓坏了两个正坐在水池边卿卿我我的一男一女,他们呆呆地看着水池中的美少女跟站在外面的少年,连自己的衣服被水溅到也毫无所觉。 “看什么看,马上给老子滚。”雷隐现在的心情极度不爽,狠狠地瞪了那对情侣一眼。 从没见过这么凶恶的人,那对可怜的情侣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人,脸色一片发白。最后还是那个男青年最先反应过来,马上拉着女朋友跑开了。 “源内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爱子?”村岛又急又气地跑到水池边想要把好朋友拉出来。 “清醒点了么?如果已经清醒的话,就听我说。”雷隐看着水池中一边咳嗽一边回视着自己的少女。 “你知不知道,今晚村岛差点就被你连累shi身给那些垃圾。还有,你姐姐也正在家里着急地等着你回去。你看看你的样子,多大的事?值得你这样做吗?”雷隐面无表情地说。 村岛没有出声,只是扶着爱子静静地看着他。 “有件事你一定还不知道。你姐姐的心脏病在几个月前复发了,她当时差点就死掉。当时医生说再这样恶化下去,可能活不了多久。我问你,这些事你知道吗?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不幸。比你不幸的人实在太多了。我讲过,我跟你姐姐并不是有意隐瞒你。不要受到一点委屈就自甘堕落,你自己问一下自己,你有真正关心过自己的家人吗?”雷隐看着她的眼睛沉声说。 爱子的泪水流了下来。 她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会每天晚上这么早就上chuang休息,又为什么每天都要吃药,虽然她说那只是维他命。 原来姐姐她一直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想到这里,爱子大声哭起来。 村岛默默地抱着她,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 “那姐姐她……”哭了好一会,爱子抬起头看着雷隐。 “她现在的情况还算稳定。”雷隐淡淡地说。 听到他的回答,爱子心里稍稍好过了点。 沉默了一下,雷隐说:“在这等等我,我去把车开来。”说完,他转身走开。 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爱子说:“亚美,我是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她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不要紧的,快点出来再说。”说完,她扶着爱子从水池里走出来。 从水池出来以后,爱子忽然用很轻的声音问:“亚美,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我?” 村岛正在用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水,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停下手说:“不是的,如果他真的讨厌你,是不会来救你的。但你应该明白到,他喜欢的人是你姐姐。也许我应该早就跟你说清楚,他平时对你的态度更多的像是在对自己的妹妹。” “其实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在骗我自己而已。可是,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他。我觉得好辛苦。”仿佛要把一生的泪水流干一样,少女又哭了起来。 村岛麻美从没见过像现在这样脆弱的爱子。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只能安静地抱着她。 这时,在她们身后亮起了车灯,原来,是他开车回来了。村岛认得,那辆车是爱子她姐姐的。 因为担心好友的状况,所以村岛跟着一起回爱子的家。 在车上,爱子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具毫无生气的陶瓷玩偶。 到了公寓门口,雷隐对她说:“你们两个进去吧。另外麻烦你把车匙还给直子。”他一边说一边把车匙递给村岛麻美。 村岛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钥匙。 “源内。”在他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爱子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雷隐回头看着她。 “不管你怎么想,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喜欢你。”少女满脸通红却眼神坚定地说道。 看了她一眼,雷隐懒洋洋地说:“小鬼,要谈情说爱你还太嫩了。这世界上的男人很多,多到随便一个招牌砸下来就可以砸死七、八个。回去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你就会发现,源内正志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而已。所以,不要再为他做任何傻事了,知道吗?” “我……我什么时候为他做过傻事了?你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混蛋,而且还是大混蛋。”少女咬牙切齿地说。 “知道就好。快进去吧,你姐姐一直都很担心你。我走了。”说完,他这才转身离去。 “哼,装模作样的家伙。” 看着一边骂一边流着眼泪的少女,村岛终于松了口气。 □□□□□□□□□□□□□□□□□□□□□□□□□□□□ 在淡淡地灯光下,直子温柔地看着熟睡中的少女。 已经很久没像今晚这样,两姐妹睡在同一张床上说悄悄话了。 从妹妹的口中,她了解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雷是如何救她,以其在那之后她对少年那越来越不可自拔的深情。 为什么,她们竟然会爱上同一个人。 想到这里,直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手把那盏台灯关掉。 轻轻地抚mo了一下妹妹那洁白的额头,直子把那封信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她提起那袋行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走出大门的时候,她看到天色还是漆黑一片。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原来还是凌晨四点左右。 打开车库的门以后,她静静地坐驾驶座上。过了一会,她终于发动了汽车。 当汽车驶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前面路中央有一个身材修长的人站在那里。在车灯的映照下,他身后的人影被拖得很长很长。 默默地把车前门打开,少年一言不发地坐了进来。 “雷,你……”直子惊讶地看着他。 看了一下她放在后座上的行李,少年打断了她的话,“这么晚了,你想去哪里?不要告诉我你要去露营。” “我……想暂时搬出来住。这样也许会对爱子好一些。” 深深地看了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少年抬起右手抚上她的左脸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怕你会像那些狗血连续剧那样,故作伟大地玩退出,然后一个人离开。因为以你的性格,是有可能会做出这种傻事的。”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直子的瞳孔瞬间放到最大。 雷隐点点头微笑道:“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猛地扯开安带全的扣子,直子转身扑到他的怀里。 “对不起,我的确是想过这样做。但是,只要一想到跟你分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可以让给爱子,因为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可是这一次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直子恨不得将整个身体溶进他的身体里。 等她稍微平复一点后,雷隐有点生气地说:“谁叫你让了,你把我当成什么?”说完,他一巴掌打在她挺翘的玉臀上。 “啊!”这一掌很大力,直子忍不住哼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她叫完,雷隐又打了下来。 “啊……”这一声轻了许多。 当直子以为他要打第三下的时候,雷隐却把手放在上面慢慢地搓揉着。 “啊……”以她的敏感体质,他这个动作丝毫不比刚刚打在上面时的刺激少。直子充满羞意地发现,自己心里其实是希望他的手不要停下来。 忽然感觉到在那附近越来越明显的湿意,少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怀中的玉人。 用手抬起她嫣红欲滴的俏脸说:“下次再这样乱来,就不只打屁股这么简单了。” 知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现在的羞人窘况,直子老师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紧紧地抱住他的背,深深地把身子缩进他的怀里。 “后天再去做个复诊检查看看结果如何,再这样下去,我会中风的。”雷隐苦笑着。 “嗯。”直子轻轻地回答了一声。 深吸了口气,雷隐说:“我们走吧,回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子里。” 听到他的话,躺在他怀里的直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121-咖啡店 望着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着暑假如何过的学生们,背靠着墙壁的雷隐微微笑起来。做学生真是好呀,既不用烦恼生活的问题,而且一年里还有两个大假可放。 “对不起,学长,让你久等了。”充满活力的剑道少女第一个跑到他面前。和美则微笑着跟在她后面慢慢走上来。 “没等多久,我们走吧。”雷隐伸了个懒腰。 “好不容易才等到放暑假,可惜我却要回北海道去了。”留美有点沮丧地说。 “你父母这么久没见你,当然想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不过这点他们应该可以放心,你来了以后,就没见过你胃口不好的时候。这都是和美的功劳呀,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雷隐笑着拈起她一边的脸颊。 “学长好坏,老是笑人家。”留美红着脸说。 “后天我们去机场送你,到时不要哭。”雷隐怜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不会啦,反正下个学期就可以见面了。不过学长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喔。”心里很喜欢他的亲昵动作,剑道少女扯着他一只手撒起娇来。 “好的。另外我买了些茶叶跟几瓶酒,你拿回家当手信吧。” “多谢学长。”也不跟他客气,留美爽快地道谢。 “走吧,我们现在去超市买菜,今晚叫和美给你做些喜欢的菜。”揉揉她的头发,雷隐向站在校门口的和美走去。 想到整整一个暑假都会看不到他,剑道少女眼圈红了起来。看着他在阳光映照下的背影,她快步跑上去,紧紧地抱着他的右手一起走着。 □□□□□□□□□□□□□□□□□□□□□□□□□□□□ “小姐,你真有眼光,这是昨天才到的货。是‘黛安芬’推出的最新款式。”一个穿着制服的售货小姐热情地介绍着。 “我想试一下。” “更衣室在那边,请跟我来。”售货小姐彬彬有礼地说。 “谢谢。” 在更衣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直子不禁脸红起来。 这内衣好像有点太那个了,不知他看到会怎么想? 想象着他看到自己穿着这套内衣时的情景,直子只觉得全身一阵发烫。 “麻烦把我包起来。”在服务台前,直子老师对售货小姐说道。 “多谢惠顾。请问你要付现金还是用信用卡?”售货小姐问道。 “信用卡。”直子拿出一张信用卡递过去。 看着交到售货小姐手上的信用卡,直子不禁露出温柔的笑容。 从内衣店出来后,她看了一下时间,原来下午3点还不到。 想起他昨天说过,今天下午要去机场送机,也就是说,他今天可能不能来了。想到这里,她一时想不到去哪里好。最后,她走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来休息一下。 在她进去咖啡店没多久,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了门口。一个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从车上走下来,然后走进了咖啡店。 “直子你好,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日夏淳一郎微笑着走到直子的桌子前面。 “日夏先生你好,你不会又告诉我你是碰巧看到我的吧?”直子有点冷淡地说。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日夏淳一郎径自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请问有什么事?”直子抬起头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直子你最近好像对我很冷淡。”日夏淳一郎笑咪咪地说。 直子刚要说话,忽然,一个穿着待应服的女生走过来把一杯咖啡放在日夏淳一郎的面前。 “先生,这是您要的咖啡。请慢用。” “谢谢。”日夏淳一郎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看着对面的绝色美人。 等那个女待应走开后,日夏淳一郎继续对直子说:“直子,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吗?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一直找机会来接近你。” “日夏先生,在名古屋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除了他以外,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人的。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好吗?”直子诚恳地说。 “你所说喜欢的人,难道指的就是那个叫源内正志的高中生?”日夏淳一郎冷笑着说。 听到他的话,直子顿时脸色一变,“日夏先生,你竟然找人调查我?我对你的人品十分失望。”说完,她站起来转身准备走。 “我很想知道,长谷社长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跟一个高中生同居,不知他会怎么想?”日夏淳一郎坐在那里看着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直子停住了脚步。 “你想威协我?”过了一会,直子问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直子,我是关心你。那家伙只是个无钱无势的高中生,他母亲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你认为他真的可以给你幸福吗?”日夏淳一郎慢慢说着。 直子将头转回来看着他,脸上却流露出令日夏淳一郎大为意外的表情。 她竟然在笑? “日夏先生,我只是不想被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但是,我并不怕他知道这件事。所以,你想怎么做,随便你。失陪了。”说完,她拿起手提包跟装着东西的购物袋走出了座位。 这回日夏淳一郎是真的开始慌了,他完全想不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坚绝。看着她那令人犯罪的魔鬼身材逐渐走远,他眼里闪过一丝光。 “直子,请等一下,我为刚刚的事向你道歉。”在直子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日夏淳一郎追上去拦在她前面。 “请让一下,日夏先生。”直子对面前的男子说。 “直子,非常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可以给个机会我说几句话吗?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向长谷社长提起这件事。”日夏淳一郎寸步不让。 看着他充满诚恳的表情,直子不禁犹豫起来。 “我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说完之后,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好吗?”看到她开始动摇,日夏淳一郎马上加了一句。 “好吧。”直子终于点了点头。 回到座位以后,日夏淳一郎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侍应生说:“请帮我们加点咖啡。” “请稍等。”那个待应应了一句。 日夏淳一郎回过头来对直子说:“直子,我知道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既然你真心喜欢那个人,我只好在这祝福你。但是,以后我们可以做普通朋友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听到他这么说,直子顿时放下心来。她微笑着说:“你是我妹妹同学的表哥,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多谢你,直子。”日夏淳一郎看着她说。 看到他眼中炙热的眼神,直子觉得有点不自在。 幸好,这时一个拿着咖啡壶的女待应走了过来,为两人的咖啡杯加满了咖啡。这才解除了她的不自在。 等女待应走后,日夏淳一郎笑着举起手里的咖啡杯,“为了庆祝我们能够成为朋友,能跟我干一杯吗?” “你还是这么会开玩笑。”不忍扫他的兴,直子只好也举起自己的咖啡杯跟他的碰了一下,然后慢慢喝了一口。 看到她喝了下去,日夏淳一郎嘴角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容。 直子紧记着雷隐的话,不想再跟他单独待在一起,于是站起来说:“日夏先生,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了。” “我也该走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日夏淳一郎跟着站起来。 “不用了,我的车就停在附近。”直子婉拒道。 日夏淳一郎没有勉强她,只是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出去总可以了吧?” “你说笑了。”直子把咖啡钱放在桌上,然后拿起东西向门口走去。 日夏淳一郎跟在她后面。 看他坐上了他自己的跑车并没有跟来,直子松了口气。她没有多想,提着东西向自己的车走去。 在离自己的车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头有点晕,而且全身有一种越来越没力的感觉。 怎么回事,发病了吗?可是为什么心脏部位一点也不痛? 又走了两步,她觉得那种头晕乏力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严重。 好不容易地,她终于走到自己的车子前面。扶着蓝色的车身,她觉得好累好累,全身也在不断地冒着汗。 抬起仿佛有几十公斤的右手,她从衣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以颤抖的手指翻找着他的号码。 在她刚刚看到他的名字时,忽然,一只手把她手里的手机抢了过去。 “直子,你怎么了?没事吧?”又一只手抱着她的腰,然后,耳边传来一把熟悉但她却并不想听到的男性声音。 看着他脸上那不可掩饰的得意笑容,直子的心顿时一凉。 “你……在咖啡里……下了药?”直子有气无力地盯着他。 “我不懂你说什么?看来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放心吧,我会带你回我家好好休息一下的。”日夏淳一郎特意加强了“我家”两个字的读音。 直子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看着她慢慢晕了过去,日夏淳一郎露出得意的笑容。 因为怕被人看到,他急忙把她放在自己刚开过来的跑车前座上,然后自己跑到另一边坐上了驾驶座。 关上车门后,看着她娇艳无比的容颜,他的脸兴奋得开始扭曲起来。 贱女人,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玩死你的。 忽然看到她嘴里好像在轻轻地说着什么。好奇之下他把耳朵凑上去听。 “雷……救……我……” 雷?不是源内正志吗?算了,不管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日夏淳一郎赶紧发动了汽车扬长而去。 122-恶梦 仿佛从最深最沉的恶梦中醒来。直子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全身仿佛被很重很重的东西压住一样,重得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头还有点晕,有点像宿醉的感觉。 三分钟以后,一串眼泪无声地从她眼角流了下来。 她清楚地记得在她没有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尤其是那张像恶魔一样的笑脸。 在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并不是之前那件衣服时,她的心碎了。一种深沉的绝望感宠罩着她的整个心灵。 雷,对不起,我已经不干净了。 仿佛那次心脏病发的时候一样,直子觉得心好痛好痛。 我真是个笨蛋,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应该听他的话,他早就跟我说过不要跟日夏淳一郎单独相处。为什么我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直子深深地责备着自己,她恨不得现在马上死去。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伤心到极处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虽然眼泪不停地狂涌而下,可是她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像头受伤的驯鹿那样紧紧地蜷曲着身子悲鸣着。 过了没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了。 日夏淳一郎走了过来,然后把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拭着温度。 直子终于爆发了,她一下子翻身抓住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只手的肌肉十分结实,可是她还是深深地咬了进去。在尝到充满腥味的液体时,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忽然,他的另一手轻轻地抚mo着她的脸。那种奇异的触感竟然让她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 “傻瓜,我是雷隐呀。”一把清朗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在那一瞬间,直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自觉地松开了紧咬着的牙齿,抬头看着这只手的主人。 不是什么日夏淳一郎,是他,真的是他! 在看清楚他那双清澈、深遂的眼睛时,直子有种快要休克的感觉。 □□□□□□□□□□□□□□□□□□□□□□□□□□□□ “是真的吗?我没有被日夏淳一郎他……那个?”直子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右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雷隐吻了一下她的脸才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其实有些事你并不知道,我早就已经安排了几个人全天二十四小时保护着你。只有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他们才会暂时离开。在日夏淳一郎把你弄上车的时候,我安排的人其实一直在后面开车跟着。当日夏淳一郎的车开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时,他们就把他截住。然后救了你出来。事情就是如此。” “那为什么我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雷,求求你说实话好吗?请不要骗我。”直子一边说一边哭起来。 “你这家伙连我的话也不信了。听着,你的衣服是我换的。因为你原来的衣服被汗水弄湿了,所以我才帮你换掉。算了,再说下去你也还是会觉得我在骗你。 傻瓜,你是一个女人,自己有没有被人怎样你难道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你自己进卫生间看一下自己的身体就知道了。”雷隐有点无奈地说。 听到这么说,直子老师马上醒悟过来。刚刚实在太激动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想来。 顾不上羞涩,她赶紧走到洗手间去。 十分钟后,她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 看着她眉角间难以掩饰的欢喜神情,雷隐微笑着张开双手,“过来。” 直子充满羞意地走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其实我应该早就对那家伙出手的。”雷隐吻着她的发鬓说。 想起之前的惊险,直子到现在想起还后怕不已。 摇了摇头,她充满愧疚地捧着他绑着纱布的右手。 “雷,对不起。一定很痛吧?”她一边说一边又流起泪来。 “我没事。”他轻轻地抚mo着她的秀发。 直子听到更是哭得伤心。 之前被咬的时候他本能地想将真气运到手臂上,可是怕会震伤她的嘴,所以才硬忍了下来。 “虽然被咬了一口,可是我也算是占便宜了。直子,你的身体真的好美。”为了引开她的注意,雷隐忽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直子裸露出来的皮肤全部变成了粉红色。 123-愿望 在一间旧房子里,几个男人正在说着话,在他们前面的地板上却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他怎么样了?”雷隐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日夏淳一郎说。 “回大人,到现在他还没醒。”旁边一个高壮男人回答道。 “这次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这家伙已经得手了。”雷隐转头对那几个男人说。 “大人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问大人想如何处置这个人?”那个男人问道。 雷隐没出声,只是安静地走到日夏淳一郎的身边,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他的头顶上。 在其它几个男人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两条血线从日夏淳一郎的耳朵里慢慢流了出来。 “把他放回自己车里,然后弄成交通意外的样子。这家伙已经是个白痴,不会再有麻烦了。”雷隐淡淡地说。 那几个男人心里一寒,马上走过去把日夏淳一郎拉起来拖走。 “大人,我们先走了。”那个高壮男人临走时向他鞠了一躬说道。 “嗯,各位辛苦了。” 等那几个人离开后,雷隐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慢慢冲洗着自己的右手。 对于日夏淳一郎这种淫兽,雷隐本来想阉掉他然后把他送到那些双插头俱乐部让他试试被那些变态男XX的滋味。但是考虑到那家伙只要一天不死,终有一天还会去找直子报仇。另外这家伙是个富家子弟,如果真的杀了他,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他最后决定把他弄成白痴就算了,算是便宜他了。 不过,无论过了多少年,他还是不怎么喜欢亲自动手的感觉。 □□□□□□□□□□□□□□□□□□□□□□□□□□□□ 当雷隐用钥匙打开门时,却看到穿着一身正式和服的直子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温柔地看着他。 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穿和服的样子,雷隐不禁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回来了。”直子一边说一边把拖鞋放到他的脚边。 换好拖鞋后,雷隐把她拉起来问:“今天怎么了?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 抬起稍稍化了淡妆的俏脸,直子含情脉脉地说:“雷,今天让我好好服侍你可以吗?” “你想怎么服侍我?”雷隐笑着问。 直子脸红起来,过了一会,她拉着他的手轻轻说:“菜已经准备好了。快点趁热吃吧。” 走到大厅的时候,果然看到一桌已经做好的酒菜放在那里。 等雷隐坐好后,直子说:“先等一下。”说完,她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她捧着一个装有温水的盆子走出来。 “先洗一下手好吗?” 雷隐微笑看着她点了点头。 直子把他的两只手放到盆子里细致而轻柔地搓洗着。 在她为他洗着手的时候,雷隐慢慢欣赏着她专心至致时的动人神态。 用毛巾把他的手擦干以后,她抬起头说:“雷,已经洗干净了。”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娇艳的樱唇就被对面的少年紧紧封住。 因为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装着水的盆子,所以直子不敢乱动,只能温柔地回应着。 “你不吃吗?”雷隐见只有一双筷子,转头看向红晕未退的和服美人。 “我已经吃过了。这些菜都是为你准备的。”说完,她低着头拿起酒瓶把他前面的小酒杯倒满。 看了她一眼,雷隐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要喝太多酒,多吃点菜好吗?”直子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再把酒杯倒满。 就像一个温柔的妻子那样,直子一直跪坐在他旁边细心伺候着。 把餐具都收拾好以后,直子对坐在大厅里面喝着茶的少年说:“你想不想现在就洗澡?” 雷隐想了想点头道:“好吧。” “你等一下,我现在去帮你放热水。另外浴衣也已经放在床上了。”说完,她转身走进了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少年露出深思的眼神。 浸泡在蒸汽腾腾的浴缸里,雷隐觉得全身的毛孔都放开了,十分舒服。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雷,我……帮你擦背好吗?”敲门声这后,传来了直子羞涩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有锁。” 过了一会,身上围着一条大浴巾的直子悄悄地走了进来。 虽然浴室里充满了蒸汽,可是雷隐还是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一片绯红。 “你不是说帮我擦背吗,为什么还不过来?”雷隐把手臂放在浴缸边沿撑着头说。 听到他的话,直子终于慢慢走了过来。 雷隐很合作地转过身背向着她。 直子用颤抖的双手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背。 突然,他一个转身抓住她的手,“要不要一起洗?”雷隐笑得有点邪。 “我……我下午的时候已经洗过了。”直子羞得完全不敢把头抬起哪怕是一点点。 “那真巧,我也刚洗好了。”他从浴缸里站起来。 直子赶紧闭上眼睛。 雷隐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然后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紧闭着的眼睛。 “雷……我、我帮你擦……身子好吗?”直子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用了,我们回房间吧。”说完,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躺在他怀里的直子觉得全身酥软,只能把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 在走到主人房那短短的距离里,雷隐已经运功将身上的水蒸干。 轻轻地把怀中玉人放在双人床上,雷隐伸手把她头上盘起来的秀发放了下来。 看着眼前秀发如云的羞涩美人,雷隐摩挲着她的脸赞叹道:“直子,你真美。” 直子慢慢地张开双眼,深情如水地望着他。 “你真的不后悔吗?”雷隐把手放在她身上的毛巾上面。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以无比温柔的眼光看着他。 雷隐再也忍不住,把头凑上去,吻在了她的红唇上,而右手则轻轻地把她身上的浴巾扯掉。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可是昨天因为太匆忙所以并没有细看。在灯光的映照下,雷隐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具惊心动魄的绝美肉体。 感应到他的视线,直子全身颤抖,紧紧地闭上眼睛。但即使是这样,她却并没有将身体缩起来,反而尽量舒展开来任他观赏。 知道她真的很紧张,雷隐反手弹了一下中指,一缕指风把门边的电灯开关“啪”一下关掉,房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直子终于开始放松下来,身上的颤抖也慢慢停止了。 这时,雷隐两只手各自握住她的一只纤足把玩着,过了一会,双手顺着如上等绸缎一样光滑的肌肤慢慢地向上推移。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他玩弄着自己的双脚时,直子还是变得全身僵硬起来。一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复杂情绪不断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当两只手上到膝盖的时候,直子本能地夹紧了两条大腿。口里也不自禁地哼了出来。 到这时,雷隐并没有再向上推移,而是轻轻地把她反转过来脸朝下压在自己的身下。 “直子老师,现在才晚上8点,离天亮还有12个小时。大灰狼现在要一点一点地吃掉小红帽,你就慢慢地体验吧。”说完,雷隐的双手开始活动起来。 整个房间内开始回荡着直子那越来越无助的娇吟声…… □□□□□□□□□□□□□□□□□□□□□□□□□□□□ 当直子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用右手枕着头的雷隐正微笑看着自己。 她还没得及害羞,就被他一下子抱在怀里。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直子觉得心情一片平静。 “还痛吗?”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直子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她点了点头后很快地又摇了摇头。 “现在……几点了?”她小声地问道。 “下午2点。”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直子有点惊讶地说。 “肚子饿了么?我们到外面吃吧。” “嗯。”直子抱着他的腰随口应了一声。 摸着她滑不留手的肌肤以及挺翘的臀部,雷隐不禁又有了一股冲动。 跟他贴在一起的直子马上察觉到他的反应,顿时脸红起来。 “算了,还是等一下再去吧。我觉得你比较好吃一点。” “啊,不要……” 124-状况 已经是暑假第五天了,除了每天回家报到一下以外,雷隐几乎一有时间就往直子这边跑。 他并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也自问不是什么道德君子。 但也许是因为阿薇死得较早,加上挂掉的那十年,他已经几十年没跟女人欢好过。另外更主要的原因是,直子是那种真正媚骨天生的尤物。如果不是顾及她的病刚好没多久,雷隐可能真的连一刻也不愿放她下床。 相对地,经过雷隐这几天的悉心浇灌,本来已经足以引人犯罪的直子更是散发出惊人的美态。眉梢眼角间流露出来的那种成熟女子初经人事后的醉人风情,即使以雷隐的修为也有点难以自制的感觉。 “雷。”像猫一样慵懒地伏在他怀里的直子撒娇似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雷隐回答的时候,右手继续在她那丝质睡袍内慢慢活动着。 “我想……哦,回去看看爱子。求求你,不要再弄了。嗯……人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没办法,谁叫你这么诱人。对了,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雷隐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白净的额头。 “我想回去看看……啊,不要,不要这样……”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过了一会,当她发出最后一声剧烈的悲鸣后,雷隐慢慢地将湿淋淋的手指抽出来,然后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 “不要!”看到他的动作,直子羞得全身发抖,努力伸出左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指不让他继续闻下去。 手心里感觉到他手指上的湿意,她整个人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 怜惜地吻了一下她的红唇,雷隐柔声说:“你回去看看那个小鬼也好,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雷,谢谢你。”忘记了刚刚的羞意,直子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 “傻瓜,谢什么。等我们洗完澡就去。”雷隐把她拦腰抱起来向浴室走去。 直子的脸又红起来。虽然已经跟他发生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可是面对他时那种羞涩的感觉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刚刚忘记告诉你,我很喜欢那种味道。”雷隐忽然邪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你这坏蛋……”她再也听不下去,捏起拳头轻轻打在他的胸口上。 看着直子走进公寓大门后,雷隐顺手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 听着有些无聊的谈话节目,雷隐差点就睡着。 之所以会差点,只是因为他被自己的手机吵醒。 “喂。”看也没看一眼,他随手接通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跟你会合的。不管他们开出什么条件,暂时都不要答应下来,但是也不能拒绝他们,要先稳住他们。一切等我过来再说。” 五分钟后,雷隐表情严肃地挂断了电话。 关掉收音机后,他从车厢的杂物夹里拿出一包烟。从里面拈起一根,点燃,然后默默地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 半个小时后,直子终于从公寓里走了回来。 看她心情挺好的样子,雷隐微笑着说:“那小鬼没事吧?” 直子依偎着他的肩膀说:“嗯,看她的样子好像恢复正常了。她还告诉我准备跟几个同学回乡下玩几天。看她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她轻轻地松了口气。 “我之前已经说过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你呀,总是这么喜欢乱操心。”雷隐充满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俏脸。 感受着他的温柔,直子情不自禁地流起泪来。 “雷,我很怕,真的很怕,这几天我一直有一种像在做梦似的不真实感。我怕这种幸福的感觉只是一场梦。如果这真是一场梦的话,我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她一面说一面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哭起来。 雷隐没说话,只是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大腿上,然后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温存着。 车厢里十分安静,听着爱人那沉静有力的心跳声,直子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下来直到永远。 □□□□□□□□□□□□□□□□□□□□□□□□□□□□ 走到大厅的时候,雷隐看到和美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在她前面的电视机正放着一点也不好笑的搞笑节目。 把电视机关掉后,他轻轻地将和美抱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 在帮她把眼镜脱下来的时候,和美一下子醒了过来。 “哥,你回来了。”和美搓了搓眼睛说道。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有,刚刚看电视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你吃饭了么?” 雷隐发现刚睡醒的和美跟平时冷静精明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似乎显得有点迷糊。他不禁微笑起来。 “已经吃过了。妈妈呢?”雷隐坐在她床边问道。 “前田那家伙约了她去看电影。可惜你没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光挑件衣服就用了半个小时。他们两个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却还是这么害羞,真是服了她。”和美笑着说。 感觉好像很久没跟她好好聊过天了,雷隐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报的那个补习班什么时候开始?” “要半个月之后才开始,留美又不在,这几天我都不知怎么过。”和美抱怨道。 “努力学习是好事,可是功课并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才刚放暑假没多久,有时间的话多点跟同学到外面走走。知道吗?” “哥,你越来越啰嗦了,老是喜欢说教。”和美笑嘻嘻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谁叫你是我妹妹,这是做老大的特权。另外这张信用卡你替我交给妈妈。”雷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她。 “这张信用卡是你帮妈妈开的吗?”和美拿起来看着。 “我在里面存了一笔钱,密码就是她的生日。” “你为什么不亲手交给她?”和美好奇地问。 “因为临时有点事,我今晚就要出去一趟远门。”雷隐想了想回答道。 “什么?你又要出去,这次去多久?”和美坐正身子看着他。 “还不知道,可能这次时间会比较长。” “那究竟要多久?”和美追问道。 “应该不会多久。”雷隐说。 “哥,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和美十分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一些私事,不要乱想。如果留美打电话来找我,就说我很快回来。放心吧,真的没什么事。不要摆出这副样子。”雷隐笑着掐了掐她的脸。 看了他一会,和美忽然扑上去抱住他,然后在他耳边说道:“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知道了。”雷隐轻轻抚mo着她背后的秀发。 □□□□□□□□□□□□□□□□□□□□□□□□□□□□ 雷隐像幽灵一样走到厨房,看着正专注地煮着东西的直子,他觉得这个画面非常温馨。的确,有人在等着自己回家这种感觉实在是一种幸福。 “在煮什么?”雷隐轻轻地抱着她的柳腰说。 “呀!”直子被吓了一大跳,连手上的勺子也掉了下来。 雷隐眼捷手快,一下子接住,然后顺手放在案板上。 “讨厌,你是猫吗?为什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直子娇嗔道。 “是你听不到我开门的声音而已。在煮什么?”雷隐看了一下锅里的东西。 “你等一下就要坐飞机了,所以想在你走之前给你做点东西吃。”直子回答道。 “你真好。”雷隐吻了一下她的右脸。 “没什么啦,只是做点吃的东西而已。”听到他的话,直子脸红起来。 实在爱煞她害羞时的娇容,雷隐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 “讨厌。”直子小声笑骂了一句,然后倚在他胸口上继续煮着东西。 等雷隐吃完以后,直子用手帕细心地擦拭着他的嘴。 “我再煮一点好吗?很快就可以了。”直子对他说。 “不用了,坐飞机是不能吃太饱的。” “我把餐具收拾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把桌子上的餐具拿回了厨房。 把手擦干后,直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雷隐虽然眼睛看着电视,可是她知道他其实在想事情。 直子走到他脚边跪下,然后安静地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抚mo着她充满光泽的秀发,雷隐沉默了一阵之后说:“直子,假如过了半年以后我还没有回来。你……就不要再等我了。知道吗?” 直子抬起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将会是我最后的男人。如果你半年不回来的话,我就等你两年,如果你两年不回来的话,我就等你十年,如果你十年还不回来的话,我就等你一辈子。”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可是却充满了令人心痛的坚忍。 “你是个真正的傻瓜。”雷隐叹了口气,把她放在大腿上紧紧地抱着。紧得仿佛要把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 “雷,即使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够了。”几经苦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看着她不断流下来的泪水,雷隐觉得胸口某个部位在隐隐作痛。 “那我们说好了,要早点回来喔。”直子擦了擦眼泪,强笑着说。 用手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雷隐看着她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问,但是怕会烦到我所以一直没有问。现在我告诉你,我这次去是为了救一个必须要救的人。” 还没等他说完,直子忽然用手指轻轻地按住他的嘴唇。 “雷,不用说了。”说完,她破天荒地第一次主动去吻他。 过了许久,两人唇分后,雷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两只设计简约但看起来十分舒服的情侣对戒。 把其中较小的那只套在她的手指上,雷隐笑着说:“还好刚刚适合,不然就麻烦了。” 直子到现在才知道白天在车上的时候,他为什么用线绑了一下她的手指,原来是为了量尺寸。 “来,到你了。”雷隐微笑着将自己的手递到她面前。 直子红着脸把盒子里的另一只戒子拈起,然后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这才小心地套在他的手指上。 等她帮自己戴好戒子后,雷隐把她抱起来,向那个缠mian了多日的房间走去。 在宽阔的双人床上,直子热情而忧伤地回应着他似乎永无止境的索取。 为了可以更多地留下他的味道,即使已经筋疲力尽,她还是不断地用身边紧紧缠绕着他。 感觉到她内心的强烈不舍,雷隐也由开始的温柔渐渐变得狂野起来。 整个房间里不断地响起直子那仿佛发自灵魂般的呻吟声。 在经过连续几个高峰后,终于在一下最猛烈的高潮后,直子再也动不了了。 在擦干净她身上的高潮痕迹后,雷隐把她搂在怀里温存着。 “乖,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雷隐吻了一下她努力想睁开的眼睛。 最后看了他一眼,直子终于坚持不住强烈的睡意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沉沉地睡着了。 看着直子美丽而恬静的睡容,雷隐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责任感。 拼了,为了她,不管怎样辛苦都一定要活着回来。 转生了这么多次,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长安在电话里说的那种状况。可是今天在接完长安的电话后,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奇怪,但他并不感到陌生。 每一次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不用过多久,他所使用的身体就会“报废”。 并不是说这种感觉本身会导致出事,它只是充当一种报警装置的作用,提前警告他即将要“换壳”。 在这么多次的转生中,可谓是屡试不爽。他曾经试过避免可能会出现的灾劫,但到最后总是会功亏一匮。到后来,他也就顺其自然没所谓了。 他不信命,可是到这时候却不得不相信冥冥中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操纵着各人的命运。即使是连他也不能避免。 所以他才像是安排身后事一样,将从瑞士银行那边转过来的十几亿美金,加上投资证券赚取到的所有属于“源内正志”名下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给留美子,另一份则存进了直子的账户里。 但属于留美子的那份,其金额数目却连直子那份的零头也没有。倒不是他偏心,只是为免留美子以为那是什么巨额脏款,他只能把有投资记录的那部分全部打进她的账户里。 这次真的不一样,为了直子,无论如何他都要活着回来。 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要上飞机了。雷隐轻轻走下床。 穿戴整齐后,雷隐走到她床边,深深地看着她。 “我一定会回来的。直子,我爱你。”这是雷隐转生以来第一次说出这个字眼。 说完,他吻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安静地走出了房间。 在雷隐走出房子大门后,本来熟睡中的直子忽然睁开了眼睛。 “雷……”她咬着枕巾用低沉的声音哭起来。 125-搜索 纽约唐人街,一个由几条街组成的一个著名大型华语地区,也是全世界最大的海外唐人街。街面上,餐厅、店铺一家挨一家的,人头涌涌,人们一律讲白话,感觉上跟香港的庙街颇有几分相似。这种情景,对那些飘洋海外的中国人来说,确实会觉得很亲切和方便。 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左右,在唐人街东边的一幢三层高楼房,却依然亮着灯。在窗户里时不时地能看到不断有人影走动着。 在这幢房子的地下室中,长安像在沉思似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放在他旁边桌子上的茶也已经凉了很久。 忽然,几下有节奏的金属撞击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长安眼光一闪,马上走到那个放满杂物的大木柜前面。 用力把木柜推开,他摸索了一下,然后把几块早就断开的木地板撬开,露出里面一块带匙孔的金属挡板。 长安从身上掏出一条钥匙在挡板的匙孔上转了一下,然后用手一掀,把整块挡板掀了起来。 “那小子究竟有多久没打扫过这条通道了,他奶奶的,搞得我一身的蜘蛛网。”雷隐一边骂一边从挡板下面的通道走上来。 “大人辛苦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那次打扫应该是三年前了,之后他就搬出去了。”长安忍着笑走上去帮他弄开粘得满身都是的蜘蛛网。 “这是你们以防万一用来逃命的地方,偶尔也清洁一下吧。”雷隐找张椅子坐下。 长安给他泡了杯茶后也跟着坐下来。 喝了一口茶后,雷隐对他说:“详细给我讲一下事情经过。” “是,大人。两天前的一个晚上,小雷应邀参加一个一年一度的帮派集会。可是在去的途中,被人伏击,两个司机跟五个保镖全部死在车上。两辆车也发生了爆炸,烧得面目全非。在这件事发生的4个小时后,我就收到了那些家伙的电话。” “当时没有目击者吗?” “我们在现场看到两个被枪杀的流浪汉,他们应该就是所谓的目击者了。”长安苦笑道。 “那些警察有什么反应?” “他们以为是帮派搏火,所以现在整天派人盯着我们。” “竟然可以在干掉他的手下后再强行将他掳走,真不知是那小子变弱了还是对方太强了。”雷隐冷笑道。 “请大人不要生气,对方是早有预谋的,这事并不能全怪小雷。” “我知道,你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了么?” “是的,对方只让他说了两句话。可是从那两句话中,我按我们内部自定的暗语方式翻译了一下,里面提到了两个词,分别是‘黑衣人’跟‘海岛’。” “黑衣人这句就无谓了,猜也猜得到,倒是海岛这个词还有点用。那应该表示他现在一个海岛上。不过具体位置他应该不会知道。那些家伙开出什么条件?”雷隐把茶杯放下。 “黑龙所有成员的名单、全部产业的转让权以及公司一切内部数据。他们明确地告诉我,只要将产权转让手续办好后,就会马上放人。他们需要我们以此来表明合作的诚意。”长安沉声道。 “看来他们只是想控制黑龙,并不是想覆灭它。可以理解,毕竟如果可以控制一个像黑龙这样根深蒂固的势力,比重新扶植一个新的帮派要方便得多。产权接受方是什么人?” “一个叫美莱尔的经纪公司。我已经查过了,那家公司是最近才登记注册的。老板是一个名叫罗伯特.乔森的美国人。是一个退役军人,身家清白得难以置信。简直就像是一块钱一块钱存起来后再开公司的。员工连清洁工在内只有五个人。”长安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是我听过最烂的空壳公司。如果能从那里查出什么东西来的话,我干脆回家养老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几年前你跟小黑曾经在身上装过一个什么玩意,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用吗?”雷隐看着他。 雷隐说的那玩意其实是一种小型的信号发送装置,类似于跟踪器,但与跟踪器不同的是,这种装置的信号是以迭加的形式发送,最远的接收距离可以达到两百公里。虽然有着如此超长距离的接收范围,但是因为考虑到电池使用的问题,所以只能每半个小时发送一次信号,而且每个月都要更换一次电池。长安跟雷力平时所戴着的戒子,其实就是这个东西。 长安跟雷力都是黑龙的主事人,除了会被人暗杀以外,被人绑架也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所以为了预防这种情况,长安才特地叫人研究开发这种东西出来。 听到雷隐的问话,长安从不远处的书柜里拿出一幅地图走过来。 “大人,从事发到他们来电话,只相隔不到4个小时,另外根据小雷暗语中‘海岛’这个词,我马上派人秘密地在纽约附近的海岛进行搜索。终于,我们在这个叫‘哈特岛’的小岛附近截获了他的信号。有一点很奇怪,当我再派人去那里接收信号的时候,却什么也接收不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他被关在密闭的空间内,信号传不出来。另一个是最糟的情况,就是他的信号机被人发现并毁坏了。”长安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 “想这么多也没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到这个岛内去确认一下。暗组的人都准备好了么?” “我已经叫他们随时待命。大人你要现在就开始行动吗?”长安问。 “当然,这种事只能速战速决。快走吧,在路上的时候你再慢慢给我讲这个岛的情况吧。”说完,雷隐站了起来。 “是的,大人。” □□□□□□□□□□□□□□□□□□□□□□□□□□□□ 在飘摇不定的游艇上,雷隐用望远镜仔细地注视着前面那个小岛。 现在还是深夜,加上今夜无月,整个海岛看起来只是黑黑的一团。即使以雷隐的目力,也只能大概看出它的轮廓而已。 放下望远镜,雷隐叹了口气。这是他这几十年来最没有把握的一次行动。除了知道对方的一点底细以外,对他们的实力分布跟内部情况却一无所知。相对的,虽然黑龙也是藏身于暗处,但是毕竟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加上近几年较为频繁的扩张行动,别人多少对它有了些大概的了解。当敌在暗己在明的情况下,是相当危险的。 但是再没有把握,他也必须要去救那小子。谁叫自己是他师父呢。 现在唯一占优势的地方,就是对方也许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如果可以攻其不备的话,或许可以成功也说不定。 望着海面上升得越来越高的浪花,看来今晚要起风了。 雷隐转头对长安说:“你真的决定跟我一起去吗?别忘记,如果我跟小黑都不在了,必须要有人来主持大局。” 同样穿着防水服的长安摇摇头回答道:“大人,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也许会留下来。可是在知道您的经历后,我忽然领悟到一件事。不管是黑龙也好,其它也好,只不过是身外物而已。即使我们都不在了,黑龙解散了,下面的兄弟还是会照样活下来。黑龙是黑社会,不是什么正义组织,如果底下的人要乱要为非作歹的话,就让他们乱吧。反正那些政府高官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那我还操什么心。所以,我只希望在身体还能动之前,做些我希望做的事而已。” 看着他平静的笑容,雷隐知道再劝也没用。 摸了一下手套里那只戴在手指上的戒子,雷隐大声说:“各位,开工吧。”说完,他戴好呼吸管,背着氧气瓶首先跳下了水。 在他之后,长安以及二十几个暗组成员也相继下了水。 跟海面的风高浪急不同,海面以下却十分地安静。 在潜游了约一公里左右,二十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岛边的沙滩上。 在确定附近没人后,雷隐带着其它人跑到了岛上的树林里。 将氧气瓶、防水镜等东西都藏好后,全部人开始把装在防水包里的装备拿出来就地换上。 当所有人都准备好后,雷隐略略检查了一下,然后领着他们向岛中心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后,雷隐发现除了沿途几间已经很破旧的木造房子以外,这个岛好像没有一点像是有人居住的痕迹。 难道这次真的猜错了么? 又走了约半公里,他忽然踩到一个长方形的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个罐头盒。在那旁边也有几个类似的东西。 在闻了一下那个罐头盒后,雷隐小声说了一句:“看来那些家伙的确来过这里。这个罐头是今天才开的。” 长安走到他身边说:“大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可是我并没有收到小雷那个发射器的信号。会不会他们已经从这里撤离了?” “我不知道,现在只能继续去搜索一下。希望他们还在。”说完,雷隐扔掉罐头盒继续往里面走。 126-入口 摸了一下地面上那非常明显的轮胎印,雷隐跟长安对视了一下。 长安点了点头,雷隐跟着站起来,挥了挥手,沿着那布满轮胎印的路面走下去。 走了约一公里左右,轮胎印在一个很大的山洞前面消失了。 “大人,我们要进去吗?”长安小声问道。 雷隐摇了摇头,“这很显然是一个基地,这个山洞应该就是主入口,里面一定布满了监视器,我们这么多人,是没办法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进入的。” “那怎么办?不进去的话是没办法知道小雷在不在里面的。”长安露出忧虑的表情。 “不要紧。这么大的地方,是不可能没有通风口的,我们可以通过通风口进去。” “那我们马上分头去找通风口。”长安点了点头说。 “等一下,先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说完,雷隐脱掉手套,双手放在地面上。 五分钟以后,他睁开眼睛笑了笑。 看到他的笑容,长安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的。 雷隐带着所有人走到了山洞背后一处山岰前面。 他指了指上面,其它人马上明白过来。然后各自从身上取出攀爬工具准备爬上去。 雷隐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4点左右,很快就要天亮了。他们必须要在天亮前进入到里面才行。 对长安跟其它队员打了个手势后,他首先爬了上去。 因为这处山坳异常高跟陡峭,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所有人才全部爬了上来。 从衣袋里取出红外线眼镜戴上后,雷隐果然看到在前面布满了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光束。 所有人小心翼翼地跳过或跨过避开那些光束。这是最关键的时候,只要哪个人不小心稍微碰到,马上会被里面的人觉察到有人入侵。 看到全部人都成功穿过那些光束后,雷隐用手拨开前面的一片垂下来的野草,露出了一个向下倾斜接近一米来宽的正方形通风口。 时间紧迫,雷隐没再说什么,用双手双脚撑着通风口的两边,慢慢爬了上去。 爬到上面以后,雷隐看到通风口分成了好几条。他只有随便选了一条右边的继续爬过去。 其它队员也紧跟在他后面。 在爬了颇长的一段后,雷隐终于爬到一个房间,从通风口的缝隙看进去,只见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一张床跟一张书桌,在书桌上放在一台笔记本计算机。在那张床上,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正熟睡着。 总算看到一个人了,雷隐轻轻地将通风口的挡板取下,然后像猫一下跳了下去。 走到那个男人的床边,雷隐运指如飞,连点了他身上好几个穴道。 点完以后,他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那个男人被他一下子打醒了。 看到面前有一个人影,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叫,可是怎么也叫不出来。他想动,可是却发现身体好像不是自己似的,不管怎么努力也没有反应。 这种不能动又不能出声的恐怖感觉,几乎让他发疯。 在黑暗中,雷隐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他又一巴掌打了过去。 “我可以让你说话,可是你敢叫出来的话,我马上杀掉你。听到的话就眨两下眼睛。”雷隐用英语说道。 那个男人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看他这样,雷隐一肘击在他的肚子上,那个男人马上“嗯”一声哼了出来。 “我再说一遍,听到的话就眨两下眼睛。”雷隐冷冷地说。 那男人马上眨了两下眼皮。 在他身上拍了两下后,雷隐问:“现在你可以说话了。首先回答我,你是什么人?” “我……”那男人张了张嘴,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可以说话了。 “回答我,你是什么人?”雷隐又问了一次。 “我……我叫佐治.康奈尔,是这里的研究员。你们是什么人?”他看到在这个人后面,又有两个人跳了下来。 “你在这里研究什么?”雷隐问。 “生物细胞抗排斥制剂的研发。我只是那个研究组的成员之一。”叫佐治的男人吞吞吐吐地说。 看到这副样子,雷隐把他的床单捂在他嘴上,然后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连打了几下。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雷隐拉开他嘴上的床单说:“不要敷衍我,我现在没什么耐性。” “是真的,我真的只是研发这种东西的研究员而已,真的不关我事。”佐治几乎是哭着说。 “你们研究这东西有什么用,不要告诉我是用来作为器官移植的药物。你们不像是这么有爱心的人。”雷隐听出了点端倪。 “他们……他们想在人体内加入其它东西,为了不引起机体的排斥反应,所以才叫我研究这东西。但是这种药物副作用很大,是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的。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不要再问我了。”佐治大声叫起来。 雷隐赶紧捂住他的嘴,“谁叫你大声叫的,你是不是想死?”说完又一拳砸过去。 “你知不知道两天前被你们的人捉进来的那个青年现在哪里?”雷隐问。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研究员,每天所有时间都在实验室里。他们捉了什么人进来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这副怕死的样子,知道他应该不是在说谎。现在已经没时间再计较他们在搞什么实验了,雷隐继续问:“那你知道那些捉回来的人一般会关在哪里?你有这里的位置图吗?” “位置图在我的计算机上面。” 雷隐打了个眼色,长安马上把桌子上的笔记本拿过来。 “快把这里的位置图调出来。”雷隐松开了他的穴道,然后把笔记本放在他身上。 佐治以颤抖的双手操作着计算机,过了一会,他把一幅位置图打开来让雷隐他们看。 “叫所有人都下来,让他们好好记住这副位置图。这次能不能逃命就靠这东西了。”雷隐对其中一个队员说。 “是,大人。”那个人马上走到通风口那里,把其它人叫下来。 三分钟不到,房间里就多了二十几个人,佐治看得目瞪口呆。 “这几块红色的地方是什么?”雷隐指着位置图说。 “我不知道,他们只是告诉我,那些都是不允许别人进入的禁区,如果没有经过批准就进去,会被就地处死。” “那你认为最有可能用来关人的地方是哪里?”雷隐问。 “我……我不知道。” “他奶奶的,有什么是你知道的?”雷隐气得又一拳打过去。 懒得再理他,雷隐吩咐道:“你们马上记住这副位置图。”说完,他把笔记本传给他们。 “大人,这里地方这么大,如果逐个地方搜索的话会很浪费时间。”长安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想分成几路,各自去找。对了,我们总共带了多少炸弹来?” “我们每人身上都有三个,加起来将近有70个。”长安回答道。 “很好,你们在经过那些明显看起来比较重要的房间,尤其是那些所谓的禁区,就放上几个。时间一律定在早上8点统一引爆。但是你们也要想好退路,别搞得到时走也走不了。谁最先找到雷力的话,马上发信号通知一下,我会马上赶过来。好了,各自分头行动吧。四个人为一组,要尽快。长安,你也去吧。” “是,大人。”长安马上带着几个人重新爬上通风口。 “已经记清楚位置图的就可以行动了,我不需要别人跟着,你们去吧。”雷隐对剩下的人说。 当所有人都走后,雷隐出其不意地在佐治身上点了一下,这个大块头男人就这样毫无伤痕地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把笔记本放回桌子,雷隐开始调整着佐治的睡姿,在把他做成一副安乐死的样子后,他也跟着爬上了通风口。 因为位置图上并没有标出哪里是监控室,所以他必须跟其它人一样,既要找寻雷力的所在,同时也要尽快找到监控室并将它占据,这样才能避免被人发现。 在通风管道里,雷隐沿着记忆中怀疑是监控室的地方匍匐前进着。 在爬行了近十五分钟后,他终于来到了那个房间,从通风口里望下去,却是一个摆着七、八个大文件柜的房间。看来这里只是存放文件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监控室。 他不想久留,马上向另一个可疑的地方爬去。 他的运气不错,在来到第二个可疑房间时,果然找到了监控室。 从上面望下去,只见里面有两个很高大的白种男子,其中一个正趴在监控台上睡觉,另一个则在看着一本“花花公子”。 雷隐轻轻地弄开抽风机的挡板,然后把右手伸出通风口外面用力一弹,一缕指风射向那个正看着杂志的男人后颈上。那个男人就这样歪着脖子晕倒了。 从通风口跳下后,他走到监控台前面,顺手在另一个正在睡觉的男人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他仔细地逐个画面观察着墙上那几十台监控电视。 终于,在其中一个监控画面中看到了被绑在床上的雷力。 看到那小子,雷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把那个刚刚在看杂志的男人弄醒后,经过一番威逼恐吓,雷隐从这个男人口中知道了那小子具体在哪个房间里。 通过对讲机,雷隐通知了长安关于雷力的具体位置,长安知道后马上赶向救人。 到目前为止,进展似乎都很顺利,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可是不知为什么,从进来以后,雷隐总是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来不及多想,在点了那两个家伙的死穴后,雷隐在监控台下方十分隐蔽的地方装了一个定时炸弹并调好了时间。然后他把监控室的门死锁再用柜子顶住。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赶紧回到通风管道,向雷力的房间爬去。 “这小子怎么样了?”从通风口跳下来后,他走到长安身边问道。 “大人,小雷好像被注射了什么药物,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长安回答道。 “先离开这里再说。你来背他。”雷隐对其中一个队员说。 那个队员点点头,马上走过来把雷力背起。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一种令雷隐寒毛直竖的感觉突然涌起。 “快趴下!”他一边大声说一边把旁边的长安拉下来。 一阵惨叫声在他们身后响起,其中一个队员因为没来得及蹲下,被一排子弹扫中,顿时鲜血狂涌。 子弹像是飞蝗一样不断地袭来。把整扇门打得像马蜂窝一样。 “妈的,这是个陷井。”雷隐大骂了一句,赶紧扯着昏迷不醒的雷力找地方掩护。 这时,外面亮起了强烈的灯光。几盏强力的照明灯向他们所在的房间照了过来。 “沈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一个男人在外面用扩音器说了一句。 “大人,他就是在电话里说话的那个男人。”长安对雷隐小声说。 “先拖住他,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从这里离开。”雷隐说。 长安点点头,然后向外面大声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那个男人笑了一下说:“对客人我们当然是热情款待,但如果是那些钻来钻去的老鼠,那就难说了。当然,沈先生是我们重要的客人,请出来说话好吗?” 长安看了雷隐一眼,走到了门口。 在刺眼的照明亮下,长安只看到在二楼上面一个略微有点肥胖的身影。而在前面,则是一排拿着枪的黑衣人。 “难道用灯照着客人的脸,也是你们招待客人的方式吗?”长安不卑不亢地说。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沈先生。”在二楼的那个男人拍了拍手,那些对着房间的照明灯很快就关掉了,只剩下原本的几盏日光灯。 这时,长安才看到那个男人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白种人,头有点秃,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 他看起来跟平时在路边看到的一般中年男人没什么区别。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普通的男人竟是这里的负责人。 “那些跟我一起来的人呢?”这是目前长安最关心的问题。 “那些只是一群想搞破坏的老鼠而已,已经被我的下属全部解决了。”听到他的回答,不仅长安,连雷隐也觉得一阵心痛。 这次带出来的全是暗组里面的精英。花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心血跟时间都是无法估算的。他们随便一个出来混的话,都绝对是黑道中的金牌杀手。现在一下子就挂了二十几个,实在是近年来黑龙最大的损失。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来的?”长安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向那个男人问道。 “作为交换,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找得到这里来的?这点实在令我很好奇。”那个男人问道。 “既然你说我们是客人,难道不是应该有所优待吗?我想先听一下你的答案。”长安主动说。 “你真的很会做生意,沈先生。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出来吧。”那男人说到最后一句时,拍了一下手。 过了没多久,一个人从那群黑衣人背后走了出来。 看到那个人,长安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是你背叛了我们?”他的语气中带着无可掩饰的杀气。 “对不起,沈先生,我也是逼不得已。”那个暗组成员低着头说。 “现在明白了么,沈先生?在你们开始行动时,这个人就已经预先通知我们了。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让他背叛你们的吧?”那个男人有点得意地说。 长安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暗组成员。 看到这样,那个男人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根试管一样的东西出来。 “18号,现在给我扮狗叫,然后这个东西就属于你了。” 那个暗组成员抬起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在看到他手里的试管时,眼睛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yu望。那种神态是长安从来没有见过的。 “汪、汪汪……”在长安惊讶的目光中,那个暗组成员竟然真的扮起狗叫来。 那个男人得意地笑起来。 “你一定很惊讶吧,沈先生。”那个男人说道。 长安的确是很惊讶,暗组的人虽然是他跟雷力的下属,但每一个都是十分骄傲的精英,如果让他们像这样扮狗叫的话,他们绝对会马上哗变。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变成这样? 看来原凶就是楼上的那个男人,长安抬起头看着他。 “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我现在为你解答第二个问题。你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东西吗?不,你不应该会知道。这叫T5,是我们最新研究的一种药物。原本我们只是开发用来作为细胞过滤剂,但是后来经过试验,却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这种东西竟然比海洛因的成瘾性要强五倍以上。每一个试验过的实验体,都会发了疯似的需要它。可惜它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如果长期使用的话,会很大程度地降低一个人的智力。如果不是你们这个成员实在太顽固,我还真不想使用这种东西。不过它也有个好处,海洛因到处都有得买,而T5却只有我们这里有,所以我不用担心会有人叛变。” 长安十分痛心地看着那个还在扮着狗叫的暗组成员。 “好了,沈先生,接下来,就让我们来谈一下我们如何来合作的问题了。”那男人像绅士一样微笑道。 “回去跟你老妈谈吧。”突然,一把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扔向了那些黑衣人。 127-突破 在爆炸响起之前,长安已经第一时间回到原本囚禁雷力的房间。 “长安,快点过来。”雷隐在房间右边的卫生间里大叫。 长安马上依言跑了过去。 在进入卫生间后,雷隐又说:“快捂上耳朵,这里要发生爆炸了。” 在长安刚捂上耳朵没多久,忽然,从外面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爆炸的气流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卷了出去,连卫生间里的几个人也觉得头昏耳鸣。 “快跟我来。”在爆炸声刚停没多久,雷隐马上从卫生间里冲了出去。 在粉尘弥漫的空间里,五个人从那个用定时炸弹炸开的大缺口钻了出去。 “将军,要杀了他们吗?”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在那个穿白装的男人旁边问道。 “除了那个姓沈的跟雷力两个人外,其它人格杀不论。只要捉住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就够了。我会让他们也变成我的狗。”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冷笑道。 “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办?” 长安忽然听到雷力的声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雷力就跟在自己的后面。只是他整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看样子是被雷隐的巨灵掌扇醒的。 “现在我们已经是被人圈起来的狼,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存活。那张位置图已经不能相信了,鬼知道他们有没有动过手脚。现在只能往主入口那边突破,如果能抢到一辆车的话胜算就会大很多。”雷隐一边跑一边回答道。 他原本有想过假意跟那个男人合作,可是看到他的手段,知道那种人是很难骗到的。到时如果也在他们身下什么药的话,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所以他最后决定硬闯。 “对不起,师父、长安,是我连累了你们。”沉默了一下,雷力忽然说了一句。 “这时候说这种话有什么用,放心吧,等出去以后我会好好扁你一顿的。我刚刚已经通知外面船上的兄弟马上杀过来。这回是死是活就看他们来得及不及时了。” 五个人在偌大的空间里跑来跑去,一路上不断地跑出来几个拿着枪向他们射击的黑衣人,好不热闹。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影响,那些黑衣人像疯了一样完全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向他们开火。在这种枪林弹雨的状况里,几个人的脚步时不时地受阻。因为几个人身上的手榴弹不是很多,所以只有在火力太过集中的情况下,雷隐才命令他们扔出一两个。但即使是这样,没过多久,他们身上的手榴弹也扔得差不多了。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把定时炸弹的时间调快后当成手榴弹扔出去。 一时间,整个基地爆炸声连连响起,一副快要塌下来的样子。 几个人一路上见人就开枪,雷力跟另外两个队员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轰轰烈烈仗,显得十分兴奋。现场到处都是散落在地上的枪,随手捡起来就能用,倒不必担心子弹会用光的问题。 从监控画面上看到那几个人不断地突破一个个出口前进着,穿着白西装的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只是五个人而已,竟然被他们把整个基地搞成这样,难道我们的人都是废物吗?”他满含着怒气地拍了拍了桌子。 “对不起,将军,我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顽强。我已经吩咐把全部人都集中在出口,只要他们一到那里,就会被我们强大的火力困住。然后,我们就可以从前后两处对他们进行包抄围捕。”他旁边的年轻下属恭敬地说道。 “现在只能这样做了,记住,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之中一定要留下来一个,最好是两个人都能活捉。”那男人吩咐道。 “是,将军。”在行了个礼后,那个年轻下属走出了房间。 “这次被他们毁坏了这么多设施,真不知怎么向上面交代。那几个老鬼又要啰啰嗦嗦了。”那个男人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句。 面对着突然间骤增了好几倍的火力,雷隐他们几个连头也抬不起来。 “长安,那些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雷隐大声问。 “大人,他们刚刚才上岸,可能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长安回答道。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叫他们来替我们收尸还差不多。你马上告诉他们,叫他们无论如何二十分钟内一定要赶到。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炸弹?”打到现在,加上他自己只剩下来四个人了,之前仅存下来的两名队员中的一个也已经中弹身亡。 “大人,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定时炸弹了。”长安回答道。 “把时间调成五分钟后引爆。我要去把左边那面墙炸开。”雷隐说道。 他知道不用多久,那些黑衣人就会从后面包抄上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另一条路返回基地内跟他们打游击战。只要能拖到外面的援兵来就够了。 当最后那个队员在调着炸弹的引爆时间时,长安忽然大声叫了一句,“大人,小雷中枪了。” 雷隐一惊,马上回头看过去。只见长安紧紧地捂着雷力的后背。而面向着自己的雷力此刻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我没事……”雷力还没说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丝血水从他口中咳了出来。 雷隐跑过去脱掉他的衣服,只见在他右背上面有一个触目击心的弹孔。 雷隐运指如飞,在那伤口附近连点了几下,然后把雷力的衣服撕成条状绑在他的伤口上。 “大人,小雷他怎么样了?”长安满脸担心地问道。 “很麻烦,子弹射穿了肺叶,血正倒流回肺部。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自己的血呛死。看来他早就中弹了,只是一直死忍着跟上来。”雷隐脸色沉重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长安也是看着雷力长大的,对他的感情并不比雷隐少。 “我刚刚已经封住了他几个主要的穴道,血算是暂时止住了。只是他现在不能够乱动,否则血会继续回流到肺部里去。” 听到雷隐的话,长安的心顿时一凉。如果现在不离开这里的话,不用多久那些人就会包抄上来。可是看着雷力那白得吓人的脸,他一时不知怎么办。 “师父、长安,你们不要管我,快走……快……”雷力一边说一边又咳嗽起来。 “你不要乱动。大人,我要留在这里看着他,你跟12号先走吧。他们要的只是我跟小雷而已,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等有机会的时候你再想办法来救我们吧。”长安抬起头对雷隐说。 雷隐没有回答,只是对那个暗组成员说:“不要调了,那个炸弹先留着吧。你继续找机会向他们开枪。” 那个成员马上拿起两把冲锋枪枪准备着。 “长安,看来我们还是有点低估了这次的对手。”雷隐叹了口气说。 “是的,大人。”长安沉重地点了点头。 雷隐继续说:“看这个基地的规模以及这里的设备,如果说他们没有得到政府支持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信。搞不好这里根本就是他们设立的一个生物实验室。” 长安有点苦涩地笑起来,“我现在开始明白他们为什么想要控制黑龙了,也许是为了要获取庞大的研究经费以及想让黑龙为他们弄来更多的实验体而已。就像之前他们扶植起的那个由唐纳金领导的纽约黑帮一样。” 早在半年前那些黑衣人对黑龙的几个据点发动第一次狙击的时候,在雷力他们完全找不到线索的情况下,雷隐带着那些爆炸留下来的人体组织辗转到了几个有专门人体基因保存登记的国家。在那些国家里,他利用各种手段,让那些机构内的某个成员为他寻找与手上样本相匹配的组织主人名单。 因为基因信息有相当程度的隐私性,通常只有那些想过捐出某些身体组织,例如骨髓之类的人,其血液、基因方面的信息才会有所登记。 在那几个国家的基因库里几经筛选后,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与之匹配的样本。一个叫马克的芬兰籍退役军人。 那个人曾经在参军前填过一张由芬兰专门治疗白血病的机构所派发的,自愿捐赠骨髓的申请表,而且他当时也验了血,所以其血型、基因等信息才入了档案最后被雷隐查到。 在获得这一丝重要线索后,雷隐吩咐长安要尽力找寻这个叫马克的男人,因为他就是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员。在经过几个月的查探后,长安发现那个叫马克的人,曾经是唐纳金的一个手下,也就是说,已经被他们刺杀的唐纳金很有可能跟那些黑衣人有所勾结。 现在看来,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而唐纳金只是他的棋子而已。 “现在看来,要活命的话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向他们投降,这是最简单的方法。”说到这里,雷隐看了雷力一眼。 “可是你们也看到那个18号的样子了,这样是很危险的。因为他很可能会在你们身上做同样的事。一只听话的狗永远要比绑起来的狼要安全地多。所以,为了不让你们受苦,我宁愿开枪杀了你们。”雷隐继续说道。 听到他的话,长安跟雷力同时抬起头看着他。 “其实,还有另一个更直接更简单的解决方法。那就是,把那些人全部杀光。”说到这里,雷隐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 “师父你想做什么?”十年前,雷力曾经见过他跟现在一模一样的笑容,他心里涌起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放心吧,师父是不会让你有事的。长安,看来这次又要跟你说再见了。” “大人你……”长安惊奇地发现,雷隐身上似乎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银光。 雷隐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他整个人消失了…… 仿佛是变成了空气一样,雷隐整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长安跟雷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紧接着,他们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惨叫声,然后还有一阵杂乱的枪声。 128-消失 顾不得危险,长安跟雷力将头探出去看着前面。 只见不知什么原因,那几百个黑衣人忽然乱成了一团。有几个人甚至还向着自己人的方向开枪。 在雷力他们三个人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长安看到在一个黑衣人的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接着,在不足零点零一秒钟后,那个黑色的人影很诡异地不见了。过程快得令长安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但是很快地,他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幻觉。因为他看到那个留在原地的黑衣人,整个人像是放慢镜一样跪倒在地上。然后,他的头掉了下来。那碗大的切口像是计算机制作的3D人体切片那样平滑得不可思议,长安甚至能看到那切口上面不断抽动着的白色气管跟肌肉组织。直到几秒钟后,血才像自来水一样从那被切开的脖子上奔涌而出,流满了一地。 在长安呆呆地看着那颗人头的时候,又有十个黑衣人以同样的方式被身首异处。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些黑衣人只看到同伴不可理解地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很快又轮到了自己。 “怪物,是怪物……”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整个场面变得越来越混乱。本来开始只有一两个人在乱开枪,可是很快地,对着自己同伴方向开枪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看到疑似黑影的物体,就会马上开枪射击。 可是现场全部都是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被误伤误杀的人成倍地增加。 看到好几个在跑了几米远后,头才掉下来倒在地上的黑衣人,那个一向杀人不眨眼的暗组成员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心寒。 这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做得到的事。世间真的有如此快的刀吗?快到被砍到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看到如鬼魅般忽隐忽现到处杀人的诡异黑影,雷力呆呆地问:“长安,那个真是师父吗?” 长安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看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不要开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站在最后面负责指挥的斯文男子大声叫起来。因为站得较后,他只看到自己的下属忽然乱成了一团,接着像疯了一样相互向对方开枪。 短短两分钟内,一百多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以及雇佣兵像被摔坏的人体模型一样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到处都是死不瞑目的断头。另外还有五十几人则是被自己的同伴所误杀。整块地板都被那不断冒出的血染成鲜红一片。 那个指挥官拼命想叫自己的下属围在一起,可是他的声音根本就没人能听到。到处都是仿佛无处不在的惨叫声、嘶吼声以及枪声。 那个黑影只有在杀人的一瞬间才会停下来,可是没人知道他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即使是一些开枪比较快的人,打中的也只是他消失后的残影。 “那是什么东西?”看着出口处的监控画面,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眼睛赤红地大叫起来。 “我……我不知道。”他的另一个下属流着冷汗说。 “快叫杰克带着所有人赶到那里支持。马上!”那男人拍着桌子催促道。 回头看着不断倒下的黑衣人以及那抹令人怀疑是否存在过的黑影,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怪物。”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五分钟后,从后面包抄上来的另一批黑衣人终于赶到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约四十来岁的男人,他十分惊讶地看着前面好像屠宰场一样的诡异场面。 那些家伙竟然在自相残杀,他们真的发疯了么? 但是很快地,他看到其中两个黑衣人的头以很奇怪的方式掉了下来。同时他也看到了那抹淡淡的黑影。 那就是老杰斯所说的怪物吗,难道,这些人全部都是那东西杀的?一时间,杰克只觉得手脚冰凉。 “所有人马上向前面开枪,快!”已经没空跟他们解释,杰克一边说一边先举起手里的冲锋枪向前面扫射起来。 虽然不明白,可是在他的带动下,站在他后面的黑衣人马上跟着向前面开起枪来。只不过他们开枪的对象全是那仅存下来的十来个黑衣人。他们以为那些乱开枪的人真的在发疯。 “长安,我们要去帮师父吗?”躲在一边的雷力问。 “先等一下,我怕现在扔炸弹的话会误伤到大人。况且看大人刚刚的表现,这些子弹好像并不能打到他。”经过这几分钟的注视,长安已经冷静了下来。 在一轮无差别扫射后,“停止射击。”杰克忽然挥手叫道。 那些黑衣人马上停止了开枪。 只见那十几个黑衣人全部倒在血泊中,除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黑衣人。 看着那个孤伶伶地站在那里的黑衣人,杰克的表情相当凝重。 以他的眼光,当然看出那个黑衣人其实已经身中几十枪。他只所以还能站着,只不过是有什么东西支撑着他而已。在他背后究竟有什么东西?杰克的手紧紧地握住枪柄,随时准备着射击。 终于,那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当他倒在地上后,杰克很清楚地看到在他后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的年青人。不知是不是眼花,杰克仿佛看到那个人身上好像有一层淡淡的银光。 “你是什么人?”杰克大声问道。 “来杀你们的人。”声音很轻,可是所有人都能听到。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杰克觉得眼皮跳了一下。 “开枪杀了他。”大喝一声,他首先向那个人开枪狂射。其它黑衣人也跟着动手。 看着像慢镜重放一样向自己飞过来的一排排子弹,雷隐若无其事就闪开了。 此刻在他眼中,时间似乎被无限地放大了。他能清楚得看到向自己飞过来的子弹,清楚到他觉得自己随手就能把子弹握住。 但他并没有这种闲情逸志,他不知道这副身体还能支持多久,他必须在支持不住前杀光所有的敌人。 所以,在闪过第一轮的扫射后,他开始动了。 在外人的眼里,这个人忽然消失了。 完全没有道理地,这么大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杰克还来不及说话,一秒钟后,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凉…… □□□□□□□□□□□□□□□□□□□□□□□□□□□□ 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头切下来后,雷隐安静地站在那满是血泊的地板上。 除了鞋底以外,他全身都很干净,包括手上那把匕首。 “大人……”长安向他大声叫了一句。 鬼魅似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雷力跟那个暗组成员不自觉地吓了一跳。 “师……” “你们听我说。”雷隐脸色如常地打断他的话。 三个人怔怔地看着他。 “小黑,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长安也是,你……”说到这里,雷隐忽然从口里喷了一口血出来。 “大人!” “师父你怎么了?”雷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你不要乱动。”雷隐很辛苦地挥手阻止他。 雷力马上不敢再动,只能紧紧地看着他。 “你听着,我现在使用的力量是人类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所以这副身体有可能要报废了。希望在你们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们。替我照顾我现在的家人……长安,帮我看着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雷隐又吐了口血。 他知道自己的内力就快压制不住体内那股庞大的能量了,顾不得再交代什么,他转身向基地外面跑去。 于是,在三个人的眼里,雷隐又消失不见了。 “师父、师父!”雷力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看到他激动得要站起来的样子,长安赶紧走过去按住他。 “雷力,不要乱动,你想大人的一番心血都白费吗?”长安见劝他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看着长安眼里闪动着的泪光,雷力终于慢慢把头转回来,然后像个孩子一样仰起头大声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不断地用后脑撞击着墙壁。 □□□□□□□□□□□□□□□□□□□□□□□□□□□□ 真的不行了么? 雷隐觉得体内那股能量几乎要从身体内爆出来。 这时不仅他的嘴,连眼睛、耳朵、鼻子等五官也开始流血。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不断地充着气的气球,随时都会整个爆开。 他奶奶的,都这么多年,为什么这股能量还是这么霸道,连一丝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这股能量并不是他自身的,而是他在被雷电击中成为不灭灵体后的“赠品”。 在第一次转生的时候,因为他不懂得如何去控制这股能量,所以灵魂在刚进入那具身体时,马上将那具身体爆得血肉横飞。 在足足经过三次转生后,他才慢慢学会如何压制这股能量。 但是这股巨大的能量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只要一解封使用,虽然可以在短时间内为他带来绝对无敌的力量,可是能量却只会不断地增加而不会减少,当能量增加到他自身内力无法压制时,就会爆体而亡。 摸了一下戴着手指上的戒子,雷隐大叫一声整个人冲进了海里…… 129-念 “直子,你好像没什么精神,不舒服吗?”戴着无框眼镜,一头短发的川井茉莉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我没事,也许是晚上睡得不是很好。这是你今个星期要的翻译稿。”直子把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接过文件袋后,茉莉有点疑惑地看着她,“你真的没事吗?” 看着她担心的眼神,直子笑了笑说:“我真的没事。另外可以再多给些稿我拿回去吗?” “你最近很需要用钱吗?这个星期你已经是第三次来要稿了。”茉莉抬起头看着她。 “不是,只是最近比较有空,想找些事来做。稿费给不给也没所谓。” “你那个男朋友没来陪你吗?”想了想,茉莉问道。 “他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到外地去了。” 仔细地看了一下她的脸,茉莉忽然问道:“直子,你老实告诉我,那家伙是不是跟你分手了?如果真是这样,你没必要为了那种人伤心。” 直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他是真的有些重要事要去做才离开一段时间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握紧了两手的拳头。 看着她坚定的神情,茉莉没再说什么。 “需要翻译的稿的确还有很多,我等一下再拿点给你。另外你上次写的几篇散文很受读者欢迎,主编想找你续稿,我正想要通知你这件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茉莉忽然想起一件事说。 “好吧,我尽量试试吧。”直子点头答应下来。 看了一下表,茉莉说:“你还没吃晚饭吧?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后就跟你出去吃饭。” 直子点点头。 茉莉刚走开没多久,马上有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你好,我叫渡边广一,是茉莉的同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主动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长谷直子,是茉莉的大学同学。” “长谷小姐你好,我叫广末岁明,也是茉莉的同事。”另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笑着说。 “你好。”直子向他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在直子刚进入编辑部的时候已经两眼发光了,此刻看到茉莉走开了,马上抓紧这个认识美女的机会。 在两个男人说得口沫横飞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了茉莉的冷笑声,“我就知道你两个色狼一定会找机会上来搭讪的。” “茉莉,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广末岁明陪着笑说。 “你们当然不希望我这么快回来。直子,我们走吧。”茉莉拉着直子的手向外走。 “长谷小姐,还有茉莉,不如今天就让我们请你们吃饭吧。”戴眼镜的渡边广一跟上来说。 “是,是呀,难得长谷小姐来这里,不如就让我们做东请吃饭好了。”广末岁明赶紧附和着说。 “这可是你们说的。”茉莉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看到茉莉的笑容,两个男人顿时心为自一寒。他们忘了还有这个魔女在。 “既然他们这么热心请吃饭,我们就给他们点面子吧。你说对吧,直子?”茉莉说。 “可是……”直子有点犹豫地说。 “对呀,既然连茉莉都这么说了,长谷小姐就去吧。”反正都是死,渡边广一干脆放开手脚来邀请美女。 在茉莉跟两个男人的劝说下,直子终于同意了。两个男人顿时差点兴奋得狼嚎起来。 茉莉之所以同意他们一起去,是因为看出直子的情绪十分低落。她还是认为是那个叫源内正志的家伙抛弃了她,才让她变成这样。而跟两个家伙相处做了这么久的同事,知道他们只是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让他们去也只是想搅活一下气氛而已。 在餐厅里,两个男人还是不断地找机会跟直子说话,茉莉出奇地没有去打扰,只是安静地吃着东西。 “直子小姐,你的戒子很漂亮,是男朋友送的吗?”广末岁明不小心看到直子手上的戒子,顺口问了一句。 “是的,这是情侣对戒,他手上也有一只。”直子痴痴地抚mo着手上的戒子。 听到她的回答,两个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他们现在才想起来,竟然忘了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看到他们的表情,茉莉忍不住笑起来。转头看向直子,发现她的表情有点奇怪,不禁问道:“直子,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直子站起来向餐厅的洗手间走去。 看着她匆忙的脚步,茉莉露出深思的眼神。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他还是没有回来,连电话也没打回来一个。 难道他…… 想到这里,直子用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把这个不吉利的念头甩走。 雷,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过了一会,直子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洗手间。 □□□□□□□□□□□□□□□□□□□□□□□□□□□□ 看着面前这两个相貌普通的男人,长安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就是你们开出来的条件?” “是的,只要你将那些数据全部还给我们,我们保证以后不会再找你们麻烦。”其中一个男人说道。 长安冷笑起来,“保证?你觉得你们所谓的保证可信吗?我们已经有接近两百人死在你们手上。这时候你来跟我谈条件?” “沈先生,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死在你们手上的人并不比你们少。难道你想继续这场毫无胜算的战争吗?”另一个男人忍不住出声道。 “的确,任何一个帮派都不可能跟一个国家对抗的,更何况是你们这样的强国。可是别忘了,这次的事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我们只是自卫还击而已。老实说,事情到这一步,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倒很想看看,如果我将手头上的那些数据公诸于世的话,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你们不是经常自诩自己是最讲人权的国家吗?” 听到他的话,两个男人马上脸色一变。 “沈先生,我为我同伴刚刚的态度向你道歉。我们上司是真心诚意想跟你们和解的。希望沈先生认真考虑我们的建议。”最先开口的男人马上向长安道歉说道。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双方河水不犯井水就够了。现在世界各地每天都有很多人要靠我们的公司开饭,如非必要,我们并不想跟你们有什么正面冲突。数据我会还给你们,只是怎么还,什么时候还,我们另外再找时间商议吧。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不再来骚扰我们,这些数据绝对不会外泄出去。不好意思,我有点累了,两位先回去吧。”长安冷淡地说。 “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告辞了。”两个男人对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 “不送了。”说完,长安返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两个表情尴尬的白种男子。 走到汽车旁边,其中一个男人很生气地踢了一脚白色的车身,“妈的,真想杀了那个嚣张的家伙。” “你给我闭嘴,刚刚差点就被你把事情搞砸了。如果这件事办不好,我们谁也逃不了。”另一个男人瞪了他一眼,拉开了车门。 那个男人悻悻地跟着上了车。 “我真不明白,上头为什么要向这家伙妥协。不过是个黑帮头目而已,何必对这种人低声下气。”上车以后,那男人还有点不忿地说。 “你没看过他们的数据,所以有很多事并不知道。他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以为死在他们手上的那几百人都是杂牌军吗?错了,他们全部是我们在C区见过的那批疯子。尤其是现在他们手上有那些资料,如果真的外泄了,引起的后果是不敢想象的。以后做事的时候拜托你用用脑子。” 从房间的窗户里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汽车,长安转过身对站在后面的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问道:“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 “他在酒吧里。”其中一个男人回答道。 长安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带我去找他。” “是,沈先生。” □□□□□□□□□□□□□□□□□□□□□□□□□□□□ 在吵杂的酒吧里,一个三十几岁的金发男人有点醉意地看着舞台上的脱衣舞表演。跟舞台上的那个年轻小妞相比,自己身边这个陪酒女郎实在让人没什么胃口。除了胸部比较大以外,那大腿比自己的腰还粗,而且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体臭。 在喝到第五杯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那个女人,他走到吧台大声叫道:“你们这里的美女都死光了么?为什么连一个稍微漂亮一点的都没有,全是些母猪。” 穿着礼服的调酒师看了他一眼才说:“对不起先生,今晚所有的漂亮小姐都被一个客人包起来了。连那个正在表演的小姐也是,等一下表演完了她就要去陪那个客人了。” “什么?是哪个家伙这么变态?” “对不起,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要继续工作了。”调酒师懒得再理他,低下头擦着酒杯。 “妈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没钱付帐吗?你们老板在哪里,我叫他马上炒了你。”觉得受到轻视的男人顿时勃然大怒。 见多了这种趁着有几分醉意就撒野的酒鬼,调酒师连头也不抬继续擦着杯子。 虽然很生气,可是那个男人并不敢向那调酒师动手。他并不是第一天出来玩了,知道在这种地方动手的话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在他一边骂一边向后退的时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正有气无处撒的男人马上转过身想要找那个人出气,可是在看到在他身边那几个像保镖一样的高壮男人,他顿时不敢再出声。 那个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的中年男子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在他后面的几个男人也紧跟在他身后。 “沈先生晚上好。”来到一个很大的包厢前面时,几个在门口站着的男人对长安行礼说道。 “把门打开。” “可是老板他……” “我叫你把门打开。”长安沉声说道。 那个保镖不敢再说什么,马上打开了房门。 当长安走进去的时候,只见在幽暗的房间里清一色衣着性感暴露的小姐,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正搂抱在一起相互抚弄呻吟着。在她们后面的长沙发中间,一个年青男子正一边喝酒一边醉眼惺松地看着那两个女人表演。 长安二话不说,把墙边的灯打开。在强烈的灯光下,躺在地上的两个女人马上尖叫着站起来。 “全部人给我出去。”长安冷冷地说。 看那些保镖们的架势,这些女人知道今晚这个客人跟眼前这个男人都不是普通人,不用两分钟,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 把门关上以后,长安走到雷力的旁边坐下。 “人呢,他奶奶的,人都去哪里了?”看到周围一个女人也没有,已经喝得半醉的雷力大声叫起来。 “小雷,不要再喝了,你的伤还没好。”长安把他的手里的酒瓶拿下来。 “原来是……长安,你怎么来了?”雷力看清眼前的男人后说道。 “走吧,我们回去吧。”长安把他拉起来。 “不要,我……还要喝酒。把酒给我……”雷力伸手去抢他手里的酒瓶。 “如果让大人见到你现在这样,会很生气的。”沉默了一下,长安说道。 听到他的话,雷力全身一震。过了一会,他拉开长安的手,低着头缓缓地坐在沙发上。 “小雷,你要振作起来。”长安沉声说道。 “长安,是我害死师父的,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就不会……”过了许久,低垂着头的雷力慢慢说了一句。 “你忘了么?大人是永生不死的,我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再次转生来见我们了。”长安拍着他的肩膀说。 “那是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等我们全都死掉之后?”雷力惨笑着说。 “小雷!”长安低声喝了一句。 “长安……我想见师父……”雷力捂着脸哭起来。 130-教堂 离波士顿市两百公里附近有一个叫诺曼的小渔村。整个渔村总人口不过300人。像这种规模的小渔村在波士顿周边地区随处可见。 在渔村东边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座规模不算小的天主教教堂。这座教堂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历史。在开始的时候,这座教堂的规模是很小的,里面只能同时坐30几个人。即使是这样,但它却是附近几百公里内唯一的教堂。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住在附近诚心信教的教徒在十几年前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捐资活动,将教堂一下子扩大了许多,这才形成了今天的规模。 平日里教堂大部分时间都是十分安静的。只有到星期天的时候,那些教徒才会开车或坐车来到这间教堂做礼拜。另外到了感恩节或圣诞情等重要活动时,这里也会变得很热闹。 晚上8点钟的时候,一个左耳戴着耳环的青年推开了教堂的后门。 走进去以后,青年直接走上二楼,然后再向神父休息的房间走去。 青年敲了几下门后,里面传来了马歇尔神父的声音,“是罗宾吗?” “是的,神父。”青年应了一声后推开了房门。 “有什么事吗?”五十多岁的马歇尔神父向罗宾问道。 “神父你忘了么?昨天你不是要我帮你去买些消炎药跟纱布回来吗?这是你要的东西。”罗宾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 “我差点忘记了,谢谢你。多少钱?” “算了,反正这东西也用不了多少钱。”罗宾没所谓地说。 “不行,现在你一个人搬出去住,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马歇尔神父把几张纸币递了过去。 罗宾没再坚持,接过了钱,然后说道:“不要嫌我罗嗦,神父你实在没必要对那种偷渡者这么好。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他交给当地的警察算了。” “我不能这么做,你应该看到他全身都是伤,如果把他交给警察的话,他们会马上把他遣返。但问题是,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马歇尔神父正容道。 “神父,你真的相信他患了失忆症?那种偷渡者只要可以留在美国,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神父,你应该听我的劝告,把他交给警察吧。”罗宾摆摆手说。 “不,我相信他。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他并没有骗我。” “唉,我真后悔当时把他从海滩扛来这里。早知道我应该把他直接送到警察局的。”罗宾有点无奈地说。 “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即使是重来一次,我相信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马歇尔神父微笑着说。 罗宾有点无言,其实他也不想通知警察。在他住的地方附近也有几个偷渡来美国打工的人,虽然他们平时工作十分辛苦而且钱又少,可是他们几乎每人都花了几万美金才偷渡过来。如果被警察捉到遣返回国的话,就会前功尽弃。基于这种莫明其妙的同情心态,他才没有把那个人送警局。 “对了,玛丽修女跟吉儿修女最近好吗?”罗宾问了一句。 虽然他一副若无其的表情,可是在说到吉儿修女这个名字时,马歇尔神父还是看出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关心的神情。 “她们过得很好。吉儿修女很挂念你,有时也向我问起你的情况。你应该去看看她。”马歇尔神父说。 “她现在哪里?”罗宾想了一下问道。 “她正在那个人的房间里照顾着他。” “什么?这怎么可以。”罗宾失声叫道。 马歇尔神父也年轻过,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微笑着说:“放心吧,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 “其实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这么久没跟吉儿修女见面,我现在去看看她好了。”说完,罗宾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准备向外走。 “罗宾,请你顺便帮我把这些药跟纱布拿给吉儿修女。”马歇尔神父叫住他,把桌上的那包东西递给他。 “我知道了。”罗宾心急如焚,接过东西后马上走了出去。 看着罗宾匆忙离去的背影,马歇尔神父不禁叹了口气。 罗宾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马歇尔神父就将他收为养子。他已经在这所教堂里足足生活了15年。在这么多年里,马歇尔神父看着慢慢地长大成人,那种为人父的喜悦是无法言表的。虽然他有心让罗宾继承他的事业,成为一个神父为主工作。但是了解他像其它年轻人一样,更向往外面的世界,所以马歇尔神父也没有勉强他。 虽然他并不想成为一个神父,可是自小在洁净宁静的教堂里生活,所以他并没有像其它年轻人那样沉迷于烟酒、毒品或玩乐。这是最令马歇尔神父感到欣慰的地方。 可是在三年前,当吉儿修女被分配来这所教堂工作后,罗宾就开始变了。他变得颓废起来,经常夜不归宿,身上更满是那呛人的烟酒味。到后来罗宾终于离开了教堂,搬到外面住。 马歇尔神父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喜欢上了吉儿修女。但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吉儿修女对主的忠诚。 罗宾走到二楼最末尾的房间,那个人现在所住的房间。 在走到房间的门口的时候,他刚想敲门,忽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他马上停住了要敲门的手。 “科格,为什么你要这么固执呢?圣经是神的语言,你怎么可以说样的话。”罗宾听到吉儿修女用略带责备但跟平时一样轻柔的语气说道。 “虽然我什么也不记得,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相信这世界上的确是有一个可以主宰世界及各人命运的神秘存在。但是是否真的跟圣经上描写的完全一样呢?”说话的是那个叫科格的人。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所以神父才帮他取了“科格”这个名字,表示遗忘的意思。 “但这也不能证明圣经上面的教义有错呀。上面的教义都是为了令人可以减少犯罪。”吉儿修女继续说道。 “如果严格按照圣经上的教义,那么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犯罪,与朋友聊天犯了闲谈的罪过,花费精力准备可口的饭菜犯了贪吃的罪过,认为别人是傻瓜犯了指摘的罪过,甚至如果在下雨天心情不好,也是罪过。我再举个例子,圣经中十戒中的‘不可*’,按教义来讲,这一戒不仅是不能跟已婚或非自己妻子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还有就是即使是想一下也不行,也算犯了戒。这些教条不是太苛刻了么?跟神的仁慈之名不太相符。圣经里面也讲过,人的身体是软弱,容易受到魔鬼的诱惑,所以我们需要坚定自己的心灵。可是一个正常男人看到一个穿着性感的漂亮女人难免会想入非非,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或者应该说是一种动物本能。就像在美国那么多男人喜欢买‘花花公子’这类成人杂志来看就知道了。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花花公子’这种东西的?”说到最后一句,那个叫科格的人忽然奇怪地自问道。 “那是因为你原本就是个色狼。”罗宾再也忍不住,推开门狠狠地盯着正躺在床上的男人。 “原来是罗宾,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吉儿修女高兴地说。 “吉儿修女,晚上好。”罗宾向面前这个尚未剃度的年轻见习修女问好。 “你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竟敢在这妄谈什么主的仁慈。如果不是看你有伤在身,我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罗宾又转过头来对床上的男子大声骂道。 床上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在中世纪的时候,因宗教问题而被烧死或杀死的人并不在少数。这些并不是什么神的旨意,只是当时一些有心人假借神之名为达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而已。我不是什么神职人员,对教义产生怀疑也有错吗?” “你……混蛋!” “你不要乱来,他身上的伤口还没好。”看到罗宾想要动手的样子,吉儿修女赶紧拉住他。 “请放开我,吉儿修女,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罗宾大声说。 “罗宾,你不能这样做。向一个受伤的人动手难道是一个信奉天主的人应该做的事吗?”吉儿修女十分严肃地说。 看到她的表情,罗宾没再乱动,过了一会他才说:“对不起,吉儿修女。我实在太冲动了。” “罗宾,你要克制好你的情绪。”吉儿修女这才松开他的手。 “这是神父叫我拿给你的药跟纱布。”罗宾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 “谢谢你。今天纱布刚刚用完了,幸好你及时拿了过来。”吉儿修女笑着说。 看着她温暖而动人的笑容,罗宾不禁失神了。 “吉儿修女,这些药跟纱布都是给我用的吗?”叫科格的男子忽然问了一句。 “是的。”吉儿修女回答道。 科格转头对罗宾说:“虽然我跟你的观点不同,但还是很多谢你送这些东西过来。多谢。” 罗宾想不到他竟然会向自己道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吉儿修女走到科格的床边说:“既然纱布送来了,我现在就帮你换吧。” “吉儿修女,我来帮他换吧。毕竟他是个男人。”还没等科格开口,罗宾赶紧说道。倒不是他好心,只是不想让吉儿修女接触到这个家伙的身体。 “这样也好,就让你来吧。不过你要小心点,他的伤口才愈合没多久,如果太用力的话会再裂开的。”吉儿修女想了一下说道。 “我知道了。”罗宾瞪了一下那家伙一眼后走到他床边。 当解开那层旧纱布的时候,罗宾还是觉得忍不住深吸了口气。虽然在海滩救这家伙的时候就看过他身上的伤口,可是现在看到那上面几乎布满全身各处的一道道恐怖伤口,他实在想象不到这个人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不过最奇怪的是,在沙滩上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却都没怎么流血,不然罗宾早就通知警察叫救护车来而不是把他带回教堂这里。 虽然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结疤,可是还是有几处大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在那些方的纱布紧紧地贴在上面。如果要换纱布的话必须要用力把它扯下来。可是一扯的话,会连伤口上的皮也扯下来。最后罗宾还是狠下心把整条纱布扯了下来。然后,再给他上药后缠上新的纱布。 看着这个痛得头冒冷汗但死忍着不叫出来的家伙,罗宾心里不禁有点佩服起来。 “吉儿修女,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帮他换纱布的。”望着在一边看得脸色苍白的吉儿修女,知道她最怕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罗宾十分心痛地说。 “是真的吗?”吉儿修女惊喜地问。 “是的。” “真是太谢谢你了,罗宾。呃,对不起,我失态了。”吉儿修女不禁欢呼起来,可是很快发觉自己的表现有失修女的仪态,马上停下来尴尬地说。 难得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罗宾脸上露出笑容来。 131-往昔 在环境优美广阔的校园内,跟高中的时候一样,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及肩长发的源内和美安静地散着步。 现在是五月份,一个月前,在经过令人激动的开学典礼后,和美正式成为了帝京大学八王子校区内的一名普通大学生。 在真正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成为一流大学的学生后,和美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冷漠,令人难以亲近。 在今年2月份,母亲终于跟前田龙太郎结婚了。对于这个结果,她是由衷的祝福。只有她最了解母亲在这么多年来是多么的寂寞。至于前田龙太郎,她现在的父亲,虽然他并没有勉强自己那么叫他。是一个固执但很有原则的男人,他对妈妈跟自己都很好,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男人。 那天的婚礼简单而温馨,留美子跟前田并没有请太多人,只是请了些相熟的亲戚朋友。 在婚礼上,留美子笑得很美,和美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妈妈在穿起婚纱的时候是这么的漂亮。是否每个女人在这种时候都会变得特别漂亮? 可是后来在卫生间的时候,和美却听到了妈妈压抑着的哭声。 她的哭泣充满了悲伤,虽然声音是那么的轻柔。 和美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本来应该在这时候出现,但却始终没有出现的人。 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他最后还是没有回来。 经过前田龙太郎的不断追查,除了查到他的出境记录外,其它的就完全查不到了。 可以肯定他不是被人绑架或软禁,他是独自出去的,在机场里见过他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这一点。可是为什么他要去美国,一个那么遥远的地方? 调查完全陷入了瓶颈状态。最后他甚至被警方划入失踪人口处理。 他是个骗子,他说过,会很快回来的。可是到最后他都没有兑现到承诺。 他难道不知道妈妈跟留美会为他担心流泪吗? 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所以在最后见到他的那天晚上,他把存有一大笔钱的银行卡让她交给妈妈。如果当时自己阻止他出去就不会有事了。 如果不是有前田龙太郎在妈妈身边支持她,妈妈可能真的已经倒下了。 可是留美呢?那个天真又带点冒失的女孩怎么办?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经常在半夜起来的时候听到那家伙在房间里小声哭泣的声音。 和美的思绪忽然被打断,原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 在明亮干净的餐厅里,美丽而恬静的少女像一副优美的画册一样吸引了所有年轻男子们有意无意的目光。 她并不是那种令男人一见就兽性大发的性感肉弹,但任何女人跟她站在一起,都不能掩盖她的存在。少女仿佛一颗珍珠,发出淡雅却令人心动的光芒。 看她的样子好像还是个高中生,及腰的乌黑长发自然随意地扎在了一起,除了那条浅黄色的发带外,她的头上并没有其它饰物。脸上的肌肤白净而细嫩,没有一点点化过妆的痕迹。但见过她的人都会觉得,这么漂亮的皮肤如果化上妆的话反而是一种浪费。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有时会举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一口,那情景本身就已经是一幅充满美感的广告画。 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走到少女的桌子前面坐下。 “对不起,我迟到了。” “和美你来了。”留美抬起头有点惊喜地看着她。 “在想什么呢,连我来了也不知道。”和美问。 “没什么,你饿了吧?先点菜吧。”留美把桌上的餐牌推到她面前。 和美点点头,随手拿起餐牌翻起来。 点完菜以后,和美抬起头注视着对面的女孩。 “怎么了和美,我脸上有东西吗?”留美不自觉地用手抹了一下脸。 “没有,只是这么久没见,突然发现留美你越来越漂亮了。”和美笑着说。 剑道少女顿时脸红起来,吶吶道:“没有啦,你不要乱说。” 看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怕羞,和美觉得很有趣。 “你最近过得好吗?大学里好不好玩?”受不了和美的眼光,剑道少女赶紧岔开话题。 “马马虎虎,只是比高中的时候自由一点而已。那你呢?现在你已经是三年级了,做学姐的感觉怎么样?”和美喝了一口茶才说。 “还好,一开始被人叫学姐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慢慢也就适应了。”留美微笑着说。 “我妈妈还好吗?最近因为开学要忙的事比较多,我都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家了。” “阿姨身体很好,只是前田叔叔最近经常要出差。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阿姨的。” “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最近还有去社团吗?” “最近因为功课比较忙,所以几天才能去一次剑道社,至于棒球社那边已经基本没怎么去了。”留美回答道。 听她这么说,和美比较放心了。她最担心这个烂好人因为不好意思拒绝社团的人而影响了功课。 “和美,等一下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陪我去买些参考书吗?”吃饭的时候,留美抬头问道。 “没问题。你想报考我读的大学吗?”和美问道。 “是的,我想跟学……和美你读同一间大学。”说完这句话,女孩沉默下来。 “是吗?我也很期待可以成为留美的学姐。”看到她低垂着头的样子,和美马上强笑着说。 “对不起,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说完,留美离开了座位。 看着她越走越快的脚步,和美叹了口气。 为免碰到伤口,现在她们相处的时候都会尽量避免提起那个人的事。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 在卫生间里,留美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两颊,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小声说:“留美,不要哭,记住,不要哭。” 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从少女的脸上流了下来。 “哭出来会比较好。”忽然,旁边传来了一把声音。 留美转头一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正慢慢地洗着手。 洗完手后,那个女人对女孩说:“眼泪是女人的财富,年纪越大,可以流泪的机会就会变得越少。趁着还年轻的时候,就尽情地哭出来吧。” 看着那个女人温暖的眼神,留美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跟男朋友分手了么?”过了一会,那个女人把一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留美十分感激地接过纸巾。 “竟然舍弃像你这样的女孩子,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掉眼泪。”那个女人仔细看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后说道。 “不是这样的。”留美紧紧地抓住手上的纸巾摇了摇头。 看到她充满悲伤的表情,女人没再说话,慢慢地走出了洗手间。 “对不起,和美,让你久等了。”从洗手间出来后,留美满带歉意地对她说。 对于她略带红肿的眼睛,和美装作没看到,笑着说:“不要紧。快点吃吧,等一下我们还要去买参考书。” “嗯。”少女低下头吃着东西。 结完帐后,两个女孩走出了餐厅的门口。 在门口没多远的地方,留美看到了刚刚那个漂亮女人正要坐上一辆红色的跑车。没有多想,留美赶紧跑了过去。 “刚才真的很多谢你。”跑到女人的身边,留美向做她行了一个礼后说道。 女人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跑得略微有点气喘的女孩,不禁笑了起来。 “你跑过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是的。”留美点点头。 女人笑了笑,转身上了车。 在发动汽车后,女人从车窗里对她说:“你还是个孩子。不过我很喜欢你。”说完,她关上车窗扬长而去。 留美有点迷惑地看着那辆越开越远的跑车。 “留美,你认识那个人吗?”和美走上来问。 “也不算认识,只是刚刚在洗手间的时候见过一次。”留美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和美说了一句然后也看向那辆跑车消失的方向。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好像是那天在葬礼上见过的那个人,那个家族长辈的情妇。想不到会这里遇到她。 □□□□□□□□□□□□□□□□□□□□□□□□□□□□ “八宫太太,这是小女长谷直子。请多多指教。”直子的母亲长谷香琴向对面的中年妇人说道。 “早听说长谷社长有两个十分美丽的女儿,现在一看令爱,果然是秀美无比呀。这是犬子八宫川代,今年才刚从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回来。毕业的时候,他的导师想把他留在那里任教,但是因为他想帮助自己的父亲管理生意,所以才拒绝了他导师的请求回来。”八宫太太有点得意地介绍着自己的儿子。 长谷香琴赞叹道:“令郎真是年少有为,将来一定可以成为八宫先生的得力助臂。直子,快点向八宫太太以及川代先生问好。” “你好,八宫太太,川代先生,你好。”直子弯腰向两人行礼说道。 “你太客气了,长谷小姐。”八宫川代有点激动地看着面前这个绝美丽人。 习惯了美国那种自由的风气,八宫川代十分讨厌相亲这种事。可是被父母强制要求,他只好勉强答应。在前两次的相亲里面,他实在受够了那些故作矜持的千金小姐。其中有一个更是夸张到连吃个点心也要征求母亲的同意。 还有就是,千金小姐并不是一般人想象中,个个都那么漂亮的。至少在他见过的千金小姐当中,就没几个看得上眼的。 对于这次的相亲,他也是抱着应付的心态而来。 可是,从看到长谷直子的第一眼到现在,他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 他无比地庆幸没有拒绝这次的相亲,不然就错过了这样一个温柔绝丽的顶级美女。 在两个中年妇人在说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时,八宫川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直子。 看到八宫川代那副恨不得把直子吞下去的眼神,长谷香琴跟八宫太太不禁相视而笑。 “让两个年轻人陪我们这两个老太婆说话有什么意思呢,川代,不如你带长谷小姐到外面走走吧。你觉得这样好吗,长谷太太?”八宫太太向长谷香琴问道。 “这提议非常好。直子,你就跟川代先生出去吧。”长谷香琴马上响应道。 “长谷小姐,我们出去好吗?”八宫川代充满期望地说。 直子想了想,然后抬起头说:“那麻烦你了,八宫先生。” 看到她同意了,八宫川代顿时喜形于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妈妈,我先走了。”直子对母亲说道。 “嗯,玩得开心点。”长谷香琴满脸笑容。 在跟八宫太太也打了一下招呼后,直子走出了雅静的餐厅。八宫川代当然是紧跟其后。 “直子小姐,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在车上,八宫川代十分殷勤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下。”直子回答道。 “好的。”八宫川代马上向左边几百米远的一家咖啡厅驰去。 停好车后,两人走进了咖啡厅。 在各自点完咖啡后,八宫川代不断地制造话题跟直子说话,希望可以多点了解这个美女的喜好。 在回答了他好几个问题后,直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礼貌地听着他讲的在美国读书时发生的事。 在喝完一杯咖啡后,直子趁待应来加咖啡的空隙,对八宫川代说:“八宫先生,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直子小姐,有什么事请尽管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川代就可以了。”八宫川代十分热切地说。 直子抬起头说:“八宫先生,相信你跟我一样,是被父母强迫来参加这次相亲的。以八宫先生的条件,相信可以找到跟你十分相配的理想伴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很多谢八宫先生的招待。”对他行了一礼后,直子站起来。 八宫川代整个人懵了,他想不到她会突然说要回去。 “直子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反应过来的八宫川代马上对她说道。 “并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我不想浪费八宫先生的时间。”直子回答道。 “这怎么可以说是浪费呢,我很喜欢跟直子小姐在一起。”八宫川代也站起来说。 直子对八宫川代说:“八宫先生,你应该去找更适合你的伴侣,请不要浪费你的时间。” “不,直子小姐,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已经喜欢你,请直子小姐给我个机会好吗?”八宫川代干脆直接向她表白。 直子邹了邹眉,正容道:“八宫先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除了他以外,我是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什么,这是真的吗?”八宫川代惊讶地说。 “是真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八宫先生。”再次向他行了个礼后,直子向门口走去。 八宫川代呆呆地望着她越走越远的倩影,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132-伤 走进大厅的时候,直子看到不仅是母亲,连那个很少见到的二哥也在里面。 “妈妈,哥哥,晚上好。”直子向他们行了个礼。 “直子你来了,好久没见了。”长谷健二笑着说。 “哥哥最近好吗?”直子问道。 “还是那样,直子我告诉你,现在我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一天没听到老头子的喝骂声,就会有种还没下班的感觉。真是可怕的习惯,看来我要看心理医生了。” “你妹妹难得回家一趟,你乱说什么,让你父亲听到一定赶你出去。”直子的母亲长谷香琴为之气跌。 长谷健二向直子作了个鬼脸。 看到二哥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轻佻,直子不禁微笑起来。 “直子,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知道,你二哥我也是从哈佛那里出来的,所以那个八宫川代也算是我的学弟了。那个家伙我也认识,据我所知,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长谷健二走到她面前说。 “对不起,哥哥,让你为难了。”直子向他鞠了一躬道歉。 “呃,你不必这么客气。其实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长谷健二抓了抓头说。 “谢谢哥哥能够体谅。另外不知哥哥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想妈妈应该很关心这件事吧。”直子忽然以略带狡猾的眼神说道。 果然,在直子说完这句话后,长谷香琴马上开始数落起来:“你二哥不打算结婚了,他整天就顾着拈花惹草,有哪个小姐肯嫁给他。早知道这样我当年怎么也不会让他去美国读书。你看看他,一点也没有你大哥的稳重,老是这么轻浮。怪不得你父亲经常骂你。” 看到妹妹嘴角间的笑意,自知被摆了一道的长谷健二有点无奈地听着母亲的数落。 因为直子跟长谷健二两人年纪相差不是很大,加上长谷健二从小的性格就比较轻佻飞扬,所以兄妹俩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会时不时地开些诸如此类的玩笑。 “妈妈,不要再说了,老头子还在等直子。”在长谷香琴数落完第三轮后,长谷健二马上抓紧机会说。 “啊,我差点就忘了。直子,你快点去书房,你父亲正在那里等你,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算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二哥,我先进去了。”说完,直子跟着母亲向书房走去。 坐在沙发上的长谷健二看着直子那充满美感的背影,不禁在心理叹了口气。直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可惜却是自己的妹妹。那些跟自己交往的女人当中,竟然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的水准。可惜,实在是可惜。 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很快从书房里面传来一把雄厚的声音,“进来。” 打开门后,直子看到了坐在书桌前面的父亲。 “晚上好,父亲。”直子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 抬起头看了直子一眼,长谷正男表情冷漠地说:“你终于来了,坐吧。” “谢谢。”直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坐下。而长谷香琴则走到丈夫的右面。 打量了一下已经很久没见的父亲,直子发现他的白头发又多了一些,看起来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更老了一点,直子不禁有点心酸。 “直子。”过了一会,长谷正男叫了一声。 “是,父亲。”直子马上反应道。 “你今年几岁了?”长谷正男问道。 “回父亲,女儿今年二十四岁。” “这么说,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是考虑嫁人的时候。你一直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这点我是十分清楚的。因为你自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我一直很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八宫企业一直是跟我们公司关系十分密切的合作伙伴。八宫社长也是我私交甚深的老朋友。他的第二个儿子八宫川代,据我观察,他的人品还不错,所以我才叫你母亲安排你跟他相亲。即使你现在不喜欢他,也应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双方是否适合。但是你却一点机会也不给他,这令我很失望。你这样做,会令到我跟八宫社长的关系蒙上阴影,你知道吗?”长谷正男越说越大声。 直子低垂着头听着父亲的训话,过了一会,她慢慢抬起头说:“父亲,并非是我不给八宫先生机会,而是因为女儿心中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为了不浪费双方的时间,我才断然拒绝。请父亲大人见谅。” “你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难道是指那个叫源内正志的高中生?”长谷正男冷冷地看着她。 直子内心一震,父亲果然还是派人调查了他跟自己的情况。 沉默了好久,直子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头说:“是的,父亲。我是真心爱他。” 长谷正男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亏你还是长谷家的人,竟然做出与一个高中生同居这样羞耻的事,现在还不知悔改?” “什么?直子你跟一个高中生同居?”在旁边的长谷香琴失声叫出来。 “看看你宝贝女儿做的好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你叫我面子怎么过得去?”长谷正男十分生气地冷哼一声。 “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什么这次你会做这么傻的事,一个高中生又怎么可以跟你结婚呢?”长谷香琴懊恼地说。 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直低着头的女儿,长谷正男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从明天开始,你马上搬回来住,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家伙见面。还有,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跟八宫川代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到时如果实在不适合的话再说。” 过了一会,直子轻轻地说了一句,“父亲,我不能这样做。” “你说什么?”长谷正男像被激怒的狮子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 “对不起,女儿不能按父亲大人的话去做。我答应过他,一定会等他回来,所以……”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愿不愿意离开那个家伙?” “我……” 长谷正男再次打断她的话,“我是不会让你令长谷家蒙羞的,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做,那你马上离开这里,从今以后,你将再也不是长谷家的人。” 听到这句话,不仅直子的脸色大变,连长谷香琴也是大惊失色。 “正男,你不能这样做。直子毕竟是我们的女儿。”长谷香琴出声劝阻道。 “你给我闭嘴!现在马上回答我,你究竟想要怎么做?”长谷正男转头看着直子。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长谷琴香十分忧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 过了仿佛好久,直子终于慢慢站起来,然后跪在地上,向长谷正男行了个跪礼。 长谷正男以为她同意了,脸色稍和。 “父亲,请恕女儿不孝。”说完,她徐徐转身向门口走去。 长谷香琴目瞪口呆看着她走出了房间。 长谷正男怒不可竭,一脚把整张书桌踢翻在地。上面的东西全洒了一地。 “正男……” “闭嘴!谁敢替她求情的话,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 从没见过丈夫如此愤怒的样子,长谷香琴顿时不敢再出声。 走出书房后,直子只觉得全身无力,仿佛有一种要休克的感觉。她只能扶住墙壁,艰难地向楼下走着。 “直子你怎么了?”听到楼上这么大的动静,长谷健二马上跑上来。 “二哥,我没事。”直子继续向楼下走去。 “还说没事,你的脸色好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长谷健二紧张地看着她。 “我……”还没说完,直子忽然觉得胸口涌起一阵强烈的剧痛。然后,她整个人昏倒在地板上。 “直子!”长谷健二赶紧冲过去抱起她的头。 听到长谷健二的大叫声,长谷香琴从书房里跑了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直子,她不禁失声叫出来。 “快叫救护车。”长谷健二最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 长谷香琴马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打电话。 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直子,长谷健二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 “你的手握得太紧了,这样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 “我明白了,学姐。” “你是初学者,所以会犯这种错误是很平常的。以后多点练习就好了。”留美笑着说。 “是,学姐,我会努力的。”穿着剑道服的女孩以无比崇拜的眼光看着正指导她的美丽学姐。 “好了,你慢慢练吧。”说完,留美返回了场边。 “凉子,那个人是谁呀?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她。”在留美走后,另一个穿剑道服的女生走过来问。 “什么,你连她都不知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来学剑道。”凉子惊讶地说。 “我来剑道社是为了减肥。本来想参加体操社的,可是那里的训练太辛苦,于是就来剑道社这边看看。”那个女生笑着说。 “我的天,学剑道为了减肥,真是服了你。我劝你还是赶紧退社吧,因为这里的练习也挺辛苦的。”凉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 “不会吧,我看你们不过是整天挥挥剑而已。算了,先不管这些,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个女生是谁?”广美继续问道。 “她是我的偶像,因为她,我才加入剑道社的。她是去年全国高中剑道比赛个人赛的冠军,长川留美。”凉子兴奋地说。 “什么?你说她是什么全国比赛冠军,你没搞错吧,她可是一个女生耶。”广美咋舌道。 “当然是真的。看完她的比赛后,我激动得整个晚上都睡不着。我听说,剑道社原本是没有这么多女学员的,就是因为有她在,去年才增加了这么多女生参加剑道社。但因为长川学姐近来要准备大学联考,所以已经很少能来剑道社了。” “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厉害的样子。”广美想了想说道。 “当然了。而且她又长得这么漂亮,简直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 看凉子一副恨不得向长川学姐膜拜的样子,广美忍不住笑起来。 “那她有男朋友没有?做这样厉害的女生的男朋友应该很大压力吧?”广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虽然从一年级开始,追她的男生很多,可是好像没有一个可以成功。不过想想也是,像长川学姐这么出色的女孩子,我们学校又有哪个男生配得上她。”凉子理所当然地说。 “我看你是中毒了。”广美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随后她又看了一下在场边静坐着的长川学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学姐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味道。 □□□□□□□□□□□□□□□□□□□□□□□□□□□□ 晚上9点,在波士顿机场的候机楼,两个年轻人正在说着话。 其中一个青年说:“科格,你真的要现在走吗?你前几天才刚刚能下床走动,我劝你最好再休息几天。” “我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我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有些急事要赶回去,所以必须现在就走。另外你替我向神父、吉儿修女以及玛丽修女转达我的谢意。在这段时间里,真的很多谢你们照顾我。”另一个叫科格的亚裔青年回答道。 “我会的。可惜神父他们要参加一个布道会,所以不能来送你机。他让我告诉你,要保重身体。” “这点我知道,昨天我已经跟他们道过别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以后你有事的话记得打上面的电话来找我。”科格把一张纸条递给他。 白人青年随手把纸条放进口袋里。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青年跟他拥抱了一下后说。 “谢谢。”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快点上飞机吧。”白人青年看了一下表说道。 身上并没有任何行李的亚裔青年点点头,向入口处走去。 在刚走没多远,那个亚裔青年忽然回头对白人青年说:“罗宾,老实说,我不怎么喜欢‘科格’这个名字。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的本名。” 听到他的话,罗宾笑了笑,“没办法,谁叫你的名字这么拗口。 亚裔青年微笑了一下转身继续向入口走去。 133-病房外 “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当医生从重症监护病房出来的时候,长谷香琴马上开口问道。 医生看了一下围着他的几个病人家属后说道:“老实说,病人的情况很危险。从昨晚入院直到现在,她的心跳频率都很不正常,而且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醒过。我看过她的病历本,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在两年前曾经因为病发而入院治疗。另外病人的身体十分虚弱,这次再度病发可能比上一次更加危险。我们会尽力抢救病人,但是请各位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医生你说清楚一点。”长谷健二大声问。 医生沉吟了一下才说:“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病人有可能会猝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马上脸色大变。 “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女儿……” “我们会尽力的。请放心。”医生安慰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长谷香琴。 “医生,我听说,先天性心脏病最好的治疗手段是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请问这种手术我妹妹可以做吗?钱不是问题,只要可以救回我妹妹,我们是不会在乎这些钱的。”直子的大哥长谷健人插口问道。 “像令妹这样的先天性心脏病,进行心脏移植手术的确是延长病人生命最好的办法。可是相信你也知道,现在肯在死后捐赠器官的人很少,因此器官组织的贮存量十分少,尤其是心脏这种重要组织。还有就是存在着机体排斥的问题,所以想找到与令妹相匹配的心脏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即使找得到与之相匹配的心脏,可是以令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实在不适合进行这么大型的手术。” 听到医生的解释,长谷香琴心为之一凉,差点晕过去。长谷健人看她这样,赶紧扶住她。 等医生走开后,长谷健人对弟弟说:“你马上通知父亲,告诉他直子的情况。” 长谷健二冷哼一声说道:“通知他又怎么样,如果他真的关心直子,就不会这么久也不来看她。直子这次之所以会发病,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健二,不要乱说话。”长谷健人马上喝止他继续说下去。 “总之你想通知的话就自己通知他,反正我看他这么忙,应该是没时间来了。”长谷健二讽刺道。 长谷健人没他办法,只好先扶母亲在一旁坐下,然后拿出了手机。 “二哥,姐姐真的会死吗?” “你给我闭嘴,这时候竟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长谷健二大怒。 “对、对不起……”爱子咬着嘴唇哭起来。 看了一下脸色发白的小妹,长谷健二知道自己吓到她了。连忙柔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心骂你的。放心吧,直子是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一边说一边握紧了拳头。 透过病房外的玻璃窗,爱子怔怔地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脸色苍白憔悴的姐姐。 源内,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她知道姐姐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虚弱。都是因为那个一走就走了一年多,连个音讯都没有带回来的混蛋。 在半年前,直子终于在爱子的软筛硬磨下搬回了公寓。 帮她搬行李的时候,爱子发现了好几条手织的围巾跟手套。不用说,那一定是姐姐特意织给那家伙的。 在问起那家伙的情况时,姐姐只是微笑着说他有事要做,暂时去了个很远的地方,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虽然很奇怪那家伙这次为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可是爱子也没有再问下去。 可是在当天晚上,爱子真的很后悔向她问起这个问题。因为在经过姐姐的房间时,她听到了姐姐那拼命压抑着的哭声。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爱子发现姐姐每天都吃得很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翻译东西或写稿。那种拼命程度与其说是努力,不如说更像在麻醉自己。 看着她越来越憔悴的容颜,爱子也越来越担心。 将心中的忧虑向阿美说了一下,阿美提议自己平时有时间的话多点留在家里陪着她说话。 爱子觉得这个提议很好,于是没有再像以往那样经常出去玩,而是尽量地留在家里陪她聊天,又或是把阿美她们几个叫过来一起玩。 这个方法好像很有效,姐姐的笑容明显多了一点。 只是,为什么她的脸色还是越来越差呢? 突然,一下大力的开门声打断了爱子的思绪,只见一个护士小姐急匆匆地从重症监护病房里跑出来。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长谷健二马上跑过去问道。 “病人的呼吸不正常,情况很危险。请让一下,我要马上去叫医生来。” “你说什么?”长谷健二不由自主地用力抓着护士的手臂。 “请放开我,我要去叫医生。”护士着急地说。 “健二,快放开她。对不起,请你快点叫医生来。”长谷健人用力拉开弟弟的手。 护士点点头,马上跑了出去。 “为什么会这样?直子!”长谷香琴想要冲进监护病房,被长谷健人拉住。 “妈妈,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会影响医生抢救的。” 爱子手脚冰凉地看着病床上姐姐,泪水不断从脸上流了下来。 对不起,姐姐,因为源内那家伙,我曾经恨过你,甚至诅咒过你们,但我现在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 “喂,你要找谁?”一个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大声问道。 他已经留意这个人有一段时间了。 他应该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最主要的是,他脖子上有一条很明显的疤痕,看起来有点像是刀伤。如果真是刀伤的话,那他很可能是那种出来混饭吃的流氓。 还有就是,从刚刚开始,他就站在那幢公寓门口,看他的样子好像在等人。 据他所知,那幢公寓住的是两个很漂亮的姐妹。难道那家伙对她们有什么不轨企图? 想到这里,一种夹杂着英雄救美及伸张正义的热血情绪在年轻的警察心里油然而生。 那人没有理他,继续站在那里不动。 巡警有点生气,马上向他走了过去。 “喂,我在问你呀,为什么不回答?” 那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巡警发现他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 刚要再问下去,那个人却先开口了,“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什么?你要借我的手机?”巡警想不到竟然有问警察借东西的流氓。 “我有急事,想打个电话。” 看着他的眼睛,巡警不知不觉地把手机掏出来递给他。 “谢谢。”那个人接过手机后,马上按着一个电话号码。 可是在按到第五个数字时,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久久都没再按下第六个数字。 他奶奶的,又是这样,总是有些东西想不起来。尤其是像电话号码这样零零碎碎的东西,不仅那小子,就是连她的电话号码也是如此。 从下飞机那时开始,他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种焦急的情绪慢慢地扰乱着他的心境。 吸了口气冷静一下思绪,他告诫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她在哪里。 □□□□□□□□□□□□□□□□□□□□□□□□□□□□ “马上送ICU,二十四小时轮流派人值守,一有状况马上通知我。”从手术室出来后,医生对旁边的护士长吩咐着。 “医生,我妹妹现在怎么样了?”看着担架床上的直子,长谷健二抢先问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令妹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刚刚之所以呼吸不正常,是因为心跳过慢。为了令她的心率回复正常,我已经给她注射了强心苷。但如果今晚她还不醒的话,病人可能会发生心脏衰竭的情况。”说到这里,医生没再说下去。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妈妈!”这时,爱子忽然叫起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长谷香琴不知什么时候晕倒在地上,爱子正用力地抱着她的头。 “护士,马上把她送急救室。”医生观察完她的情况后大声叫道。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爱子急忙问。 “她应该只是刺激过度晕倒而已,我会再给她好好检查一下的。” “健二、爱子,你们留在这里看着直子,妈妈那边我会照顾的。”说完,长谷健人跟着医生向急救室走去。 晚上10点,长谷健二跟爱子继续在重症监护病房前面留守着。 看到直子还是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长谷健二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忽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健二,直子现在怎么样了?” 长谷健二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父亲长谷正男。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还是回答道:“直子的情况很危险,医生说,如果今晚她还醒不来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心脏衰竭。” 长谷正男脸色一变,他完全想不到情况会这么糟。 “你妈妈呢?”过了一会,长谷正男开口问道。 “妈妈因为刺激过度晕倒了。现在病房里休息,大哥正在她身边照顾着。”看到父亲满脸颓然的样子,长谷健二对他的怨气也消了大半。 长谷正男走到ICU房前面,从玻璃窗外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久久都没有出声。 “因为我强迫她做些不愿意做的事,直子才再次发病的。健二,你是不是在恨我?”长谷正男背对着他们,慢慢地说了一句。 长谷健二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直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可她一直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除了她的病以外,她从来都没有让我操心过。可是这次她真的做错了。作为她的父亲,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错下去,这是我的责任。但是,在处理这件事上面,我也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逼她的。”长谷正男语气里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看着父亲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年的背影,长谷健二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坐在后面的爱子用力地掩着嘴小声哭起来。 凌晨2点,直子还是没有醒来。长谷香琴坚持要在外面等直子醒来,长谷健人没办法,只好扶着她回到ICU房外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种无比压抑的沉重气氛笼罩着整条走廊。所有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 忽然,走廊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分外的响亮。 长谷健人发现,那些脚步声越来越清楚,好像有几个人正朝这里走过来。 果然,没过多久,五个男人出现在走廊里。 爱子抬起头向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她整个人呆住了。 “源……源内?”在看清楚的确是那个人以后,她失声叫了出来。 听到她的叫声,其它人也抬起头看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看清楚,其中一个男子已经用很快的速度跑到了爱子前面。 “你……”看到他的脸,爱子忽然涌起一种混合着惊喜、愤怒、委屈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还没等她说完,雷隐抢先问:“你姐姐醒了吗?” 在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第一时间找医生问清楚了直子的病情。毕竟有些事只有医生才能说清楚。 “你是什么人?”长谷健二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男子问道。 看爱子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雷隐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向ICU病房走去。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长谷健人赶紧拦着他。 “滚开!”雷隐懒得理他,一把将他推开。 “喂,你究竟想做什么?”长谷健二也跑上来拦住他。 雷隐现在心急如焚,可是偏偏被这些人挡着。实在忍无可忍,转头对后面那四个男人大声说:“你们快来拦住他。不要让他们妨碍到我。” 那四个男人马上跑上来,把长谷兄弟架住。另外两个则站在长谷正男前面拦着。 “源内正志,你究竟想干什么?”长谷正男大声喝道。 “你听好,现在只有我才能救直子。”说完,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们想干什么?”长谷健二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叫起来。 忽然,一个男人从身上掏出一把冷冰冰的东西顶在他胸口上。 “闭嘴!” 其它两个男人也拿出了相同的东西顶着长谷正男跟长谷健人的腰。 “你、你们……”看到那几个男人手里的枪,长谷香琴吓得手脚冰凉。 “我们只是按源内先生的意思办事,你们不要出声。”其中一个男人沉声说道。 长谷家的人顿时不敢再出声。那几个男人也马上把手枪收好以免被其它人看到。 爱子想不到会见到这样的场面,她呆呆地看着在病房里面的雷隐。 只见透过玻璃窗,雷隐将直子扶起来靠坐在床上,接着他爬上chuang,以一个很奇怪的姿势盘膝而坐,然后双手握着直子的手。 长谷家的人完全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能被迫安静地看着。 雷隐用内视法探视了一下直子体内的情况,发现她的许多经脉都郁结成一团。很显然是因为忧思过度所致。这个傻瓜。 现在来不及逐条经脉替她疏通,当务之急要先调顺她的心脉,让其可以自然流通,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考虑好了以后,雷隐马上用体内真气对她进行治疗。 不知是不是眼花,在幽暗的病房里,爱子看到源内的全身好像泛着一层淡淡的光。 134-梦境 直子作了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自己整个人浸泡在温泉里,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就像每天早上快醒的时候一样,她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暖好舒服,令她觉得非常地熟悉和亲切。 慢慢地,她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笑起来。 真好,他又来看我了。 “雷,不要再走了,好吗?为什么你每次都走得这么快?你知道吗,每当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真的很难受。求求你,让这个梦再长一点好吗?”直子用力抱着他,慢慢地说道。 “我答应你,不会再走了。” 直子耳边传来那把无比熟悉的声音。 “雷,你真好。”直子十分满足地闭上眼睛,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过了一会,听着她平稳规律的呼吸声,雷隐知道她睡着了。 轻柔地将她平放在病床上,再帮她盖好被子,雷隐十分心痛地看着她那苍白、憔悴的容颜。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雷隐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 从ICU房出来后,雷隐看到不仅长谷家的人,连直子的主治医生也在那里。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来巡查病人的时候被那四个男人顺手“挟持”了,因为他显得很害怕,额头上更是布满了汗珠。 “医生,麻烦你进去检查一下她的情况。她刚刚醒了一会,不过现在又睡着了。” “好的。”医生怕得要死,赶紧走进去。 “对不起,刚刚因为情况太紧急,得罪了。”雷隐转头对长谷家的人说道。 “直子现在怎么样了?”长谷正男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刚刚他们几个也看到在这家伙进去一个多小时后,直子的确是醒了一下。 “等医生检查完了再说好吗?”他实在没办法向他们解释他的治疗方式。 “如果我妹妹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长谷健二还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雷隐没理他,转身看着病房里的直子。 看到他这样,长谷健二更是生气。双眼狠狠地看着他的背后。 爱子则以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一年多没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看起来比一年前瘦了不少,可是却给人一种更加成熟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他究竟去了哪里,可是爱子觉得他似乎并不是过得很好。也许就像姐姐说的那样,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另外那四个男人不知是什么人?竟然会随身带着枪。更奇怪的是,他们对他似乎都十分的尊敬服从的样子。唉,这家伙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过了一会,医生带着惊异的表情走出来。 “请问我的女儿怎么样了?”长谷香琴马上问道。其它人也十分紧张地等着他的检查结果。 “真的很奇怪,她的心跳竟然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连呼吸也是。按道理以她的情况,即使能够醒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正常的心跳频率。请问一下,你刚刚究竟对病人做了什么?”医生十分激动地走到那个年轻人面前。 “谢谢你,医生。”听到他的回答,雷隐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想了想,他转头对长谷家的人说:“直子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我会留在这里陪着她。刚刚得罪了,真的很抱歉。”说完,他又走进了病房。 刚刚因为运功过度,他觉得有点乏力,没心情再跟他们客套下去。 长谷家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走进去,却没人想起拦他。 “医生,我的女儿究竟怎么样了?”长谷正男想再确认一下。 “令爱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继续保持下去,相信到了明天就可以醒来。”医生解释道。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面露喜容。 这时,爱子转过头怔怔地看着病房里面,那个坐在床边安静地注视着姐姐的男人。然后,她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 好像睡了好久好久,直子觉得这是一年多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依稀记得,昨晚好像又梦到他了。直子有点伤感地坐起来。 这是哪里?直子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一片白色的房间。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房,一定是她又发病了。 不知道自己还能等他等多久?想到这里,直子心为之一酸。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人拿着一个外卖餐盒走了进来。 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待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后,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相貌。 然后,她整个人呆住了。 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右手抚上她的左脸,雷隐充满怜惜地看着她,“直子,我回来了。” □□□□□□□□□□□□□□□□□□□□□□□□□□□□ 看着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长谷健人有点尴尬地站在那里。看来自己进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直子,你哥哥来了。”雷隐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直子脸一红,赶紧松开抱着他的双手。 “大哥,早上好。”想到被大哥看到自己刚刚忘情地抱着他的情景,直子顿时脸红耳赤。 “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很担心你。”长谷健人笑着说。 “对不起,大哥,让你们担心了。”直子带着歉意说道。 “只要你没事就好,父亲跟妈妈他们一直守到早上才离开。如果他们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一定会很高兴。”长谷健人没有告诉她长谷香琴曾经因为受刺激而晕倒的事,免得她担心。 “让他们两老这么操劳,我真的很过意不去。大哥你也是,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你先回去休息吧。”直子对长谷健人说。 “你现在的病情才刚刚稳定下来,需要有人看着才行。放心吧,我精神很好。”长谷健人安慰她道。 直子刚要再劝,雷隐已经开口向他说道:“长谷兄,我会一直留在这里陪直子的,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 长谷健人被他一句“长谷兄”叫得有点不自在起来。对于这个颇有几分神秘气息的年轻男子,长谷健人并不是很放心。不过看他昨晚的表现,好像是真的很关心直子。看着他的眼睛,长谷健人不禁有点犹豫。 “大哥,你先回去吧。”直子再次恳求道。 “那好吧,今晚我会再来的。源内先生,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尽快通知我。”长谷健人终于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直子的。” 再次看了妹妹一眼,长谷健人离开了病房。 等长谷健人离开后,雷隐打开那个餐盒,从里面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只能吃些流质的食物。”坐在她床边,雷隐用勺子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直子看到他要喂自己,脸马上红起来。 “乖,听话。” 看了他一眼,直子终于脸红红地张开了樱唇。 □□□□□□□□□□□□□□□□□□□□□□□□□□□□ 远远地看到那幢房子,雷隐有种不知该不该进去的感觉。 一年多都没有回去,不知她们会有什么反应。 可惜忘记了前田的电话号码,不然找他合伙圆个谎比较好一点。不然被问起这一年多去了哪里,他还真不好说。 走到门口,雷隐想了一下,终于还是举起手按了一下门铃。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个出来开门的男人竟然是前田。 “正……正志?”前田像看到鬼似的看着他。 雷隐发现他吃惊的样子挺搞笑的。可是没时间笑出来,他赶紧把他扯到外面街上。 前田龙太郎像个傻瓜一样被他扯到了一个角落里才停下来。 “正志,你真是正志?”前田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个失踪了一年多的家伙竟然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你很惊讶,可是现在没时间跟你叙旧了,我们马上串一下口供。”雷隐说。 “口供,什么口供?”前田龙太郎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官,很快就恢复了思考。 看到他冷静下来后,雷隐马上向他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经过一轮交谈后,前田龙太郎有点无奈地说:“好吧,我照这样说就是了。你这家伙一回来就让我帮你说谎,以后不要再让我做这种事了。” “其实我说也不全是谎话,其中有大部分是真的。以后有时间再跟你解释吧。对了,你怎么会在我家?是来这里吃饭吗?”雷隐看他答应后,多口问了一句。 “正志,其实……我已经跟留美子结婚了。”前田龙太郎吶吶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雷隐又惊又喜。 “三个月前。”前田回答道。 “很好,想不到你这家伙竟然也开窍了,我之前还担心你会跟我老妈谈一辈子的恋爱。”雷隐大力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嘉许。 前田微笑不语。 “好了,别傻笑了,快点准备吧。我在这里等你。”雷隐说道。 “好的,我马上就开车过来。”说完,前田走了回去。 当他回到房子大厅的时候,留美子刚好洗完澡走出来。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有人来了吗?”留美子问道。 “是我的一个下属,留美子,你听好,那个人跟我说,已经找到正志了。”前田尽量装出激动的样子。 “什么?你再说一遍!”留美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刚刚警局通知我,已经找到正志。”前田重复了一遍。 “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留美子激动地拉着他的手。 “是真的,我现在马上接他回来。”前田一边说一边穿着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留美子赶紧回房换衣服。 “不,你在家等我们回来。我现在走了。”不等她再说下去,前田走出了门口。 “你要快点回来。”留美子没办法,只好跑到门口大声嘱咐道。 “我知道了。” 等前田开车出去后,留美子坐立不安,心里既焦急又期盼着。 对了,留美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想到这里,她赶紧跑到留美的房间敲她的房门。 打开房门后,留美子看到留美正专心致志地做着练习题,连敲门声都听不到。 “留美。”留美子轻轻地叫了一声。 剑道少女终于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留美子。 “原来是阿姨,请问有什么事吗?”少女站起来,看着她问道。 “留美,听龙太郎说,已经找到正志了。”留美子一边说一边流眼泪。 “什么?”少女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找到学长了吗?”少女激动地跑到她身边。 “是真的,龙太郎已经去接他了,等一下他们就会一起回来。”说到这里,留美子已经泣不成声。 这时候,少女的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她想不到日夜盼望祈求的事,竟然来得这么突然。 当两个女性在为雷隐的归来而焦急等待的时候,前田龙太郎正用车载着雷隐在附近乱转着,以凑足来回的时间差。 “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吧。”看了一下表,前田龙太郎说道。 “嗯,那就回去吧。唉,一年多没见她们,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雷隐叹了口气。 “她们每天都在想念你。如果不是知道你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前田把烟头从车窗扔了出去。 雷隐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说:“回去吧。我也很想见她们。” 前田马上调转车头驶了回去。 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雷隐看到留美子跟留美都站在门口向这边望过来。 下车以后,雷隐跟前田一步一步地来到了门口。 看着两个女性眼中闪烁着的泪光,雷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才用十分干涩的声音说了一句:“妈妈、留美,我回来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女性一下扑上去抱住他…… 135-重逢 “事情就是如此,我们警方也是刚从驻美国的大使馆那边把正志接回来。”在经过重逢后的激动后,前田龙太郎开始慢慢解释着正志失踪的原因。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留美子十分痛心地拉着正志的手。留美则在旁边不停地抹着眼泪。 看到她们哭得这么伤心,雷隐心里不禁有点罪恶感。看了一下前田,发现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雷隐向她们解释的版本很简单。大概内容是:他去美国探望一个在网上认识的好朋友,可是在下飞机没多久,就发生了车祸。之后被送进了当地的医院。可是期间因为失血过多,造成脑部供血不足,所以一直昏迷不醒,然后足足在病床上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另外在发生车祸后,身上的证件、钱包跟行李被当地的小偷顺手牵羊拿走了,所以美国医院那边一直都无法确认他的身分。直到最近,他奇迹般地醒了过来,在联系了当地的驻美大使馆后,这才安全地回到了日本。 虽然留美子她们对这个解释深信不疑,可是雷隐跟前田都知道,其实这个版本存在着许多经不起推敲的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的是,即使没有了证件可以证明身份,可是“源内正志”的那十分明显的亚裔人种特征,一般人都会首先当成是来美的游客。只要翻查一下机场的入境记录就可以很快地找到他的数据。并不会存在这么久都没法确认其身分的问题。可是留美子她们并不了解警方的运作,而且不管怎样,只要可以令到她们相信就足够了。这次应该算是过关了。 “正志,你一定很累了吧,快去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吧。”过了好久,留美子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对雷隐说道。 “好的,妈妈。你也早点休息吧,留美你也是。”他的确是有点累了,昨晚运功过度,加上一直在病床边看护着直子,他根本就没合过眼。如果不是直子坚持要他回去休息,他可能还耗在医院那里。 “学长,我帮你去放热水。”留美站起来说。 “谢谢。”雷隐微笑着说。 “不用谢。”不敢看他的眼睛,少女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急急忙忙地跑去浴室。 看到留美害羞的样子,留美子轻轻地笑起来。 洗完澡以后,雷隐的精神好了许多。 经过留美房间时,看到房间的灯还亮着。 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留美那熟悉的声音,“请进。” 打开门一看,只见留美正坐在书桌前面,在桌子上有一本摊开着的本子。 “学长。”少女想不到是他,忽然有点惊慌地把桌上的本子合起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雷隐微笑着走过去。 “在写日记吗?放心吧,我不会偷看的。” 少女的脸一片绯红。 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雷隐注视少女一会,然后说了一句:“看来,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一时间心潮翻涌。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学长,我想你。”留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以外,雷隐不知说什么好。 少女摇了摇头说:“不,只要学长……能够回来就够了。” 雷隐无声地抚mo着她那比一年前还长了许多的秀发。 等她稍微平息一点后,雷隐柔声说道:“听前田说你最近在忙于准备大学联考,努力读书是好事,可是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嗯。”伏在他怀里的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少女日渐成熟的身体,雷隐觉得这样抱在一起不是很好,于是他轻轻地把她扶起来,然后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爱哭的小鬼。”擦干眼泪后,雷隐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 “好了,早点休息吧。”雷隐站起来。 跟着他走到门口,少女抬头看着他,然后带着点痴意说道:“学长,明天我还会再见到你吗?” “小傻瓜,我回来以后就不会再走了。以后你天天都可以见到我。”摸摸她的头,雷隐笑着离开了房间。 “学长,晚安。”站在门口的少女笑中带泪。 □□□□□□□□□□□□□□□□□□□□□□□□□□□□ “雷,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像猫一样享受着爱人抚mo自己头发的直子轻声问道。 “我问过医生了,只要再观察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只是出院以后要严格注意休息以及准时吃药。乖,再耐心等几天好吗?”雷隐安慰道。 “嗯。”直子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忽然想起什么,她抬起头问:“雷,你以后会继续读书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突然想起问一下而已。我听说你妹妹现在帝京大学读一年级。”直子回答道。 “你觉得我有再读下去的必要吗?” 直子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 论学识,在直子认识的人当中还没见过有比得上他的。论财富,从他一年前存入她账户里的那笔巨款就可见一斑。又有哪个大学生可以做到他这种程度? “告诉我,其实你是想我继续读下去的,对吗?”雷隐问道。 看着他的眼睛,直子点了点头。 重新伏在他怀里,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以你的学识是没必要再读下去,只是觉得有点可惜。在那里,你会认识很多人,交到更多的朋友。” “拜托,不要把我当成自闭症患者好吗?我认识的人不算少,只是其中好人不多。”说起自闭症,他忽然想起艾蜜丝那个小鬼,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话,直子不由得笑起来。 “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的。不过比起这件事,有一件事更加让我困扰。” “什么事?”直子有点奇怪地问。 “你这次发病,可能要休养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健康正常的男人,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是很要命的。直子,你要快点好起来才行呀。”说完,雷隐低下头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你这坏蛋……”直子脸红耳赤地缩在他怀里。 也许是因为久别离新婚的关系,看着她动人心魄的羞态,雷隐马上有了强烈的反应。 紧贴着他的直子马上感应到他的身体变化,全身更是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颤抖不已。 知道她的心脏现在不能受太大刺激,雷隐不敢再逗她,只能一动不动地抱着她。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直子一惊,马上离开了雷隐的怀抱,然后急忙整理着并不算凌乱的衣服。 满脸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后,直子向门口叫道:“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护士。雷隐以为她要为直子量体温之类的,马上走开到一边。 可是那个护士却对雷隐说:“请问你是源内正志先生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雷隐有点意外。 “外面有几位先生说有事找您。他们就在外面走廊等着。”护士回答道。 “谢谢你。直子,我出去一下。”雷隐转头对直子说。 “雷,你要快点回来。”直子眼里露出担心的神情。 “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雷隐走出了病房。 直子有点不安地目送着他离开。 □□□□□□□□□□□□□□□□□□□□□□□□□□□□ 在走廊里,雷隐见到了那几个要找他的人。 果然是他们,雷隐嘴角露出淡淡地微笑。 其中有一个男子刚要说话,雷隐马上抬手阻止他开口。 “我们上天台再说。”说完,他率先向天台走去。 那几个男人马上跟在他后面。 上了天台以后,四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马上把天台的门关上,然后守在那里。 另外两人男人在走到天台边时,其中一个男人把脸上的墨镜脱掉,然后,突然一下子跪在雷隐面前,抱住他的双脚大声叫道:“师父!” 长安也颤抖着把帽子拿出来。 “大人,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深吸口气,雷隐平息一下心中的激动,然后顺手把雷力拉起来。 “师父,我还以为你已经……”雷力哭得像个孩子。 “我也想不到可以再见到你们。”雷隐十分感概地说。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们?我真的很想你。要不是接到赤松流一郎的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雷力好不容易才收住了眼泪。 “不是我不想找你们,而是我没办法找你们。”说到这里,雷隐叹了口气。 长安跟雷力没出声,静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在上次那一战中,我开启了不应该使用的力量。虽然成功地杀了不少人,可是自己的身体也快被那股力量玩完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竟然没有死。而是漂流到波士顿附近一个渔村上面。后来很幸运地被一个人救了。 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全身的经脉都被那股力量震断,足足在床上了躺了一年多。最要命的是,当然我的脑部受到严重冲击,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一直到半年前,我才慢慢恢复了记忆,然后才能运功将那些破损的经脉一条一条地修复。在半个月前,我终于修复好所有经脉,返回了日本。” 听到他的经历,长安跟雷力的脸色起伏不定。 “师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沉默了一会,雷力沉声说道。 看了他一眼,雷隐抓了抓下巴说:“还记上次我说过的话吗?出来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一顿的。为了减轻你的愧疚感。来,让我们师徒俩好好亲热一下。”说完,雷隐拉着他走到天台的另一边。 “师……师父,不用了吧?”雷力一边被拉着走一边叫起来。 雷隐没理他,继续把他扯到角落里。 “啊,师父,不要打我的脸!”很快地,角落里传来雷力的惨叫声。 长安微笑不语,那四个守着门口的男人则脸色古怪地相互对视了一下。 十分钟后,整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雷力可怜兮兮跟着雷隐走回来。 “师父,你下手也太狠了,你这样叫我怎么见人?”雷力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眼角流下了一滴青泪。 “这是让你有机会在家修心养性,省得你老是出去到处鬼混。”雷隐瞪了他一眼。 雷力顿时不敢再出声。 “大人,您辛苦了。”长安微笑着说。 “还好,这小子没什么好处,就是皮粗肉厚,手感挺好。”雷隐随口答了一句。 对于长安的调侃,雷力无可奈何地苦笑着。不过被师父狂扁了一顿后,心里好像的确舒服了许多。自己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师父,你只是附身在这个小鬼身上,又怎么会失忆的?”过了一会,雷力想起一个问题开口问道。 看了他一眼,雷隐靠在栏杆上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生气吗?那是因为脑部受到刺激,引致肾上线素上升的关系。简单来说,人的一切七情六欲,其中有很大部分是由生理影响所致。虽然我是个灵体,可是每次附身在一个身体上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控制,而是融合。假如,我所附身的身体是个脑部受损严重的白痴,那么同样地,在那具身体没报废之前,我也会被困在那具身体里面做个白痴。所以,同样地,我现在这具身体如果脑部受损的话,那么失忆就很平常了。在灵体状态下,因为没有生理的影响,我完全是处于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也就是佛家所说的无我无相。” “还好师父总算回来了。”雷力松了口气。 “你们这样来找我,太显眼了。今晚我会去找你们的。”雷隐说。 “大人,那我们今晚再详谈吧。这是你的手机跟证件。”长安把一把东西递给他。 雷隐随手接过了那包东西。因为在执行任务时,是不能带任何私人物件的,以免遗失被人查到。所以雷隐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长安那里。 “师父,我们先走了。”雷力向雷隐说道。 “今晚我会给你电话的。”雷隐点点头。 等他们离开后,雷隐返回了病房。 看到雷隐安然无恙地回来,直子十分高兴。 “我说过很快就回来的,你这个喜欢乱操心的家伙。”雷隐怜惜地摸了一下她脸。 “雷,我真的好怕。”直子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不会再离开你的。”雷隐低下头吻着她的樱唇。 再次感受到那种熟悉温馨的感觉,直子一边流着泪一边温柔地回应着。 136-选择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 其间和美回来过一次,看到哥哥真的回来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从没见过一向冷静的和美哭成这样,雷隐既感动又愧疚。 另外长安跟雷力在日本待了几天后,也回到了美国。 至于直子的病情一直都很稳定,身体恢复得很快。 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在直子出院的这一天,除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直子外,雷隐正在跟长谷家的人对峙着。 “不行,直子不能再跟你同居下去,这样成何体统。”长谷正男的态度十分坚决。 “直子是我的女人,跟我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雷隐斩钉截铁地说。 “从今天开始,直子必须搬回来家里住。我是她的父亲,我有权利这么做。”长谷正男继续说道。 “直子已经是个成年人,早就过了需要父母监护的年龄。况且她的身体刚好,更加需要我的照料。”雷隐针锋相对。 “这点不用你担心,她是我的女儿,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不想让我再见直子而已。岳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方比男方大几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雷隐耸耸肩说道。 长谷正男被他一句“岳父”叫着跳起来,“我警告你,我不是你岳父。我是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你的。” “岳父你又何必这么客气呢,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你说是不是,岳母大人?”雷隐故意对长谷香琴说道。 长谷香琴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女婿”。 “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把直子嫁给你这种人的。”长谷正男气得直冒烟。 “岳父大人请息怒,生气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雷隐故作关心地说。 “你……” “说什么直子是你的女人,你不过是个高中还没毕业的高中生而已,凭什么说这种大话。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让直子过上舒适的生活吗?”长谷健二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当下冷嘲着说。 “老实说,这一点也不难。健二兄,虽然我钱不是很多,但几十亿还是随时拿得出来的。”雷隐吊儿郎当地说。 以为他在耍弄自己,长谷健二更是生气。 看着场面有越演越烈的趋势,长谷健人不禁头痛起来。 跟长年在外国读书,刚回来没多久的弟弟长谷建二不同,他很早就出来为父亲打理生意。长期的经商经验,让他养成了相当准确的阅人眼光。 当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叫源内正志的年轻男子,加上他后面那几个像是保镖一样对他言听计从的男人,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健二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这一星期里,他重新派人仔细调查了他的资料。果然发现跟先前父亲调查出来的报告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确是有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母亲,还有一个当警察的后父。除了经常逃课以外,就跟普通的高中生没两样。 可是经对深入的调查,才发现,他们一家人住的那幢房子竟然是他一个人出钱买的。而那些钱则是他通过投资证券获得的。更惊人的是,他还另外在品川那里买了一幢别墅跟一辆名车。那些钱也是从股市上获得的。 翻查了一下他的证券投资记录,发现上面的记录只可以用奇迹来概括。 没有一次失手,每次都在股票最低位时买进,然后在升到最高点时平仓。 长谷健人不相信这世界真有先知的存在,会发生这种奇迹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跟那个操纵着这几只股票起跌的神秘庄家是同一路人。 还有之前那几个持枪男子的身份,他却怎么也查不到。 对于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高中生”,他实在不想跟他发生什么冲突。 于是,他突然大声干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每人让一步,像之前那样,让直子继续跟爱子住在那幢公寓好了。你说这样好吗,父亲?” 听到大儿子的话,长谷正男想了一下,这个提议倒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直子这次发病,最大的原因就是自己把她逼得太紧。其实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女儿继续跟那家伙同居下去,如果万一被人知道,那会让他的颜面顿失。 “不行,我不同意。”长谷健二大声反对道。 “健二,行不行由父亲决定,你不要再出声。”怕弟弟再把事情弄僵,长谷健人少有地拿出了兄长的威严。 看到大哥发怒的表情,长谷健二顿时不敢再出声。 过了一会,长谷正男终于点点头说:“那好吧,直子就继续跟爱子住在一起。这样你没意见了吧?”说完,他瞪了雷隐一眼。 “岳父英明。”雷隐笑着说。 “混蛋!”长谷正男大声骂了一句,转身走出了病房。 知道父亲要是帮直子办理出院手续,长谷健人马上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现在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雷隐转过身对直子说。 “嗯。”看到他们不再吵起来,直子这才放下心来。 在车上,直子倚着爱人的肩膀说:“雷,不要再跟我父亲和哥哥斗气了好吗?” “放心,以后我会克制的。不要再担心了,好吗?”雷隐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雷……”直子充满感激地望着他。 她知道他之所以会跟父亲如此针锋相对,其原因还是对父亲强迫自己去跟八宫川代交往,从而引发心脏病这件事耿耿于怀。 “好了,我们回去吧。”说完,雷隐帮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了汽车。 看着在他们前面开着的那辆BMW,长谷健二有点好奇地说:“那家伙去哪里借来这么好的车?” 长谷健人没说话,安静地开着车。 想不到他一早就把所有的费用全都交清了。也许,直子找到了个不错的男朋友。想到这里,长谷健人微笑起来。 □□□□□□□□□□□□□□□□□□□□□□□□□□□□ 从直子的公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 走到大厅,看到留美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回来了,正志。吃过饭没有?”留美子站起来问。 “已经吃过了。前田叔叔呢?” “他要晚点才能回来。” 雷隐坐在沙发上又问了一句:“留美呢,她在房间里吗?” “是的,最近这孩子很努力地在温习功课。”留美子露出温暖的笑容。 雷隐点点头,顺手从前面桌子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啃起来。 看着脸容跟身形都日渐成熟的儿子,留美子觉得十分的欣慰。 正志真的长大了。 “正志,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过了一会,留美子问道。 “你的意思指哪一方面?”雷隐转头看着她。 “你是打算继续读书还是出来工作?”留美子说道。 看来要来的总是逃不掉呀。 前几天直子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只是当时他没有怎么在意。现在又被突然问起,雷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老实说,他现在也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 黑龙那边已经甩手给雷力跟长安他们了,除非是遇到像之前那样生死存亡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他并不想过多地插手。 如果叫他出去给那些日本老板打工,那更是让他无法忍受。况且以他现在的身家,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 可是如果整天无所事事的话,就有点败家子的味道了。总不能一天到晚缠着直子zuo爱做的事吧。况且现在连直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女性杂志专栏作家了,几乎每天都在写稿。跟她比起来,自己好像是清闲了一点。 “那妈妈你的意思呢?”雷隐反问了一句。 “我希望你可以继续读下去。我知道你赚了不少钱,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多读点书会比较好。虽然今年的大学联考已经过了,可是只要你再补习一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的。”留美子语气中带着期望。 “妈妈,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低头想了一下,雷隐说道。 “嗯,你好好想一下。” 回到房间后,雷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好久,他终于坐起来,然后从钱包里取出一枚硬币。 看了一下手中的硬币,他用姆指弹了一下,整个硬币马上在空中翻腾起来。 到落下来的时候,他伸手接住硬币,然后打开看了一下。 接着,他又抛一下硬币,再接住看一下。 在第三次察看结果时,他有点无奈地笑了一下。 转身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翻查了一下里面的电话号码后,他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 有点木然地看了一会那个号码,他终于按了下去。 很快,电话接通了,从里面传来一把温婉优雅的女性声音:“请问是源内先生吗?” “我是源内正志,美音小姐,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从房间里出来后,雷隐直接走到留美子身边坐下。 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眼光,雷隐点了点头,“妈妈,我听你的话,我会继续读下去。” “我明天马上请假帮你联系最好的补习班,要不我去请个家庭教师回来专门辅导你也可以。”留美子十分激动地说。 看到她这么高兴,雷隐觉得这个决定似乎并不是太坏。 “不用了,妈妈。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是帝京大学的董事会成员,我刚刚已经联系过他叫他帮忙想办法。他答应我,只要我可以通过帝京的入学考试,就可以当作插班生进入帝京大学里面读书。”雷隐笑着说。 “是、是真的吗?”留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是真的。过几天我就要参加入学考试。” “太好了,太好了……”留美子激动着全身发抖。 不知直子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雷隐想到。 137-通关 “和美,你最近好像整个人开心了许多,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下课以后,武浅静看着正收拾着东西的和美问道。 “你怎么知道?”和美反问道。 “你最近的笑容明显多了许多。是不是交到男朋友了?”武浅静笑嘻嘻地靠过来说。 看了一下这个从开学就粘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和美摇摇头说:“不是,是因为我哥哥终于回来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哥哥在外地工作的吗?”武浅静不解地问道。 “事情有点复杂,等一下再跟你说好了,我们走吧。”说着话的时候,和美已经把课本跟笔记本都收好了。 走到大楼外面的时候,武浅静一边走一边说:“我最讨厌那个谷村老头的课了,又烦又罗嗦,听得我老想睡觉。还是中野的课比较好,毕竟看着像他这样的俊男讲课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你看人只看外表的性格?那种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上课的时候老是对着那些漂亮女学生放电,看了就恶心。”和美十分地不以为然。 “你这是偏见,他只是很单纯地跟她们眼神接触而已。难道所有长得好的男人都是坏人吗?”武浅静抗议道。 “这是巴甫洛夫提出过的生物理论之一。一般长得比较好的男人,都会有一定的心理优势,这种自以为是的心理优势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女人杀手。从而不会对一个女人从一而终,因为他们觉得还有很多漂亮女人在等着自己去安慰。这种人就是俗称的花花公子。所以,最后的结论是,长得好的男人的确没几个是好人。巴甫洛夫你知道是谁吧?就是那个可以用铃声就可以让那些训练过的狗流口水的生物学家。那种情况就像那些一见到漂亮女生就猛流口水的男人一样。”和美用恶毒的口吻说道。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的?”看到她连巴甫洛夫这个大招牌也抬出来,武浅静不禁半信半疑地问。 “你说呢?” 看到她充满戏谑的眼神,武浅静马上知道自己被骗了。 “可恶的家伙。”她又好气又好笑地冲上去要教训她一下。 “小姐,形象,请注意你的形象。”和美不慌不忙地说了一句。 果然,武浅静马上停下来看一下周围,然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看着和美的笑容,武浅静也被她感染忍不住笑起来。 她真的开心了很多,以前她总是板着一张脸。看来她真的很重视她的哥哥。 说起来能跟她认识也是一种缘份。 还记得那天一个人去学校报到的时候,自己竟被一个电车色狼骚扰,只是当然因为人太多,所以她并不好意思出声。在她觉得最难堪的时候,一个女生忽然一脚把那家伙踢开,然后还大声骂那色狼。武浅静从没见过这么酷的女生,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女生把那色狼骂得落荒而逃,她当时马上把那女生封为偶象。后来追问她的情况,在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帝京的新生时,她十分的高兴。再后来,发现她们竟然读的是相同的专业,她顿时生出一种命运之邂逅的感觉。 因为帝京大学并不为学生提供住宿,在武浅静的死缠滥打下,终于跟喜好安静,原本想一个人住的和美合租了一间房子。 当她们走到教务大楼的时候,和美忽然停了下来。 “喂,你为什么不走?”武浅静不解地问。 和美没回答,忽然向站在大楼门口的一个男人跑了过去。 武浅静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赶紧跟了上去。 在和美离那男子还有五十米左右,那人忽然转头向她那边望过去。然后他看到了向自己跑来的女孩。 “原来真的是哥哥,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跑到他跟前,和美惊喜地说。 “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雷隐笑着说。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和美问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我是来参加这里的入学考试的。” “什么入学考试?”听到他的话,和美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和美,他就是你哥哥吗?”这时,武浅静走过来问道。 “是的,他叫源内正志。哥,这位是我的同学兼室友,武浅静。”和美介绍道。 “你好,多谢你一直帮忙照顾我妹妹。” “您太客气了,一直受照顾的那个是我才对。”跟他握了一下手后,武浅静仔细地打量着他。 等他们介绍完后,和美继续问道:“哥,你刚刚说什么入学考试,能说清楚一点吗?” “妈妈想我继续读下去,正巧我认识一个人,他的父亲是帝京董事局成员之一,他已经帮我打通天地线,只要我可以通过入学考试,就让我在这里读书。”雷隐回答道。 “是真的吗?你真的可以留在这里读大学吗?”和美十分激动地拉着他的手。 “高中的时候跟你同级已经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很没有脸子了,难道你还想我再补习一年来做你的学弟吗?”雷隐笑着说。 “那你考得怎么样?”和美急忙问。 “AllPass。以后我们就是校友了。请多多指教,和美同学。”雷隐微笑着说。 和美再也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一下子抱住了他。 “可恶,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和美一边哭一边抱怨着。 “如果一早就说出来哪来的惊喜?今晚回家吃饭吧,妈妈在家等着我们。” 依在他怀里的和美点点头。 在一旁的武浅静十分羡慕地看着他们。 □□□□□□□□□□□□□□□□□□□□□□□□□□□□ “雷,你明天穿西装去好不好?”在品川的别墅里,直子正在为雷隐准备明天开学的衣服。 “不用了,像平时那样穿就可以了。只是上课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 “可是帝京是间名校,明天你第一天上课,我觉得你穿正式一点比较好。”直子说道。 雷隐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傻瓜,你太紧张了。再怎么样也只是去做学生而已,穿得太正式的话,别人会以为我是推销员的。” 直子笑起来,十分满足地将头靠在他胸口上,聆听着他那熟悉的心跳声。 “你家老头子还有逼你去见那个八宫什么代吗?”雷隐边把玩着她的纤手边问道。 “父亲没有再提这件事了,看来他不会再逼我了。”直子回答道。 “你老爸的忧虑其实我也能了解,毕竟没有哪个做父亲的,会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高中生。这样好了,反正银行里的钱放着也是浪费,哪天等我有时间了就搞个什么商社来玩玩。让你老爸看看,他的女婿并非游手好闲之人,这样他应该会比较放心一点了吧。” “你真的想建立一个公司?”直子抬起头问。 “是有这个想法,反正大学里面的时间多得很。到时你来做我的美艳秘书,然后天天坐在我大腿上面办公。”说到最后一句,雷隐谑笑道。 “讨厌!”直子脸红耳赤地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隐心动起来,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呼吸着她身上那令人遐思的清香。 成熟娇艳的美女温顺地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施为。 温存了一会以后,雷隐忽然问:“爱子那小鬼最近怎么样了?” 直子娇嗔道:“你还叫她小鬼,她现在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刚一入学就被那些男孩子追得很厉害,现在每天都会接到找她的电话。” “有她做掩护,你家老头子应该没空再理我们了。所谓女大不中流,看来他又要开始头痛了。”雷隐幸灾乐祸地笑着。 “虽然追她的男孩子很多,可是她好像都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雷,我觉得爱子她也许还喜欢着你。”直子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要想太多了,也许她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而已。大学四年,时间长得很,让她慢慢找吧。”雷隐安慰道。 “嗯。”直子重新把头靠在他胸口上。 □□□□□□□□□□□□□□□□□□□□□□□□□□□□ “各位同学,现在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源内正志同学。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才晚来了一段时间。各位以后要好好相处。”一上课,四十来岁的森山老师就向那些学生介绍着站在讲台上面的插班生。 森山刚一说完,台下的学生马上议论起来。 现在开学已经快两个月了,这时候才来报到,实在令他们觉得十分奇怪。 看着议论纷纷的学生,森山老师干咳一声,然后大声说:“源内同学,依以往的惯例,你来作个自我介绍吧。” 雷隐最烦这种什么自我介绍,可是被森山叫到,只好走到讲台正中说:“各位好,我是源内正志,今后请多指教。”说完,他走回了原处。 看到他只说一句就完事,不仅下面的学生,连森山也有点措手不及。 “呃,源内同学,你说完了么?” “是的。” “那、那你先回座位吧。” “谢谢。”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等雷隐走开后,森山老师马上说道。 雷隐正要到最后面的位置去找个“床位”时,一个瘦高男生忽然小声向他说道:“你好,我叫武田英俊。你叫源内正志吧,来这边坐吧,这里有空位。” 听到他的名字,雷隐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终于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 坐下来后,雷隐发现这家伙的牛仔裤上竟然满是被刻意弄穿的小孔,然后身上穿的那件T恤上面印着两个大大的英文单词:*Me。 虽然雷隐不是什么卫道人士,只是对于这种充满恶趣味的装扮实在不敢恭维。他现在有点后悔刚刚一时冲动坐了下来。 那男生看到雷隐打量着自己的裤子,不禁有点得意地说:“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酷,我本来想在屁股后面也开两个大洞,可是我姐姐说,如果我真的这么做,就马上跟我断绝姐弟关系。我这才有所保留的。” 他这句话令雷隐想起小时候的雷力。那小子到6岁的时候还一直坚持穿开裆的裤子,说这样大号的时候比较方便。当时雷隐觉得反正又不是自己穿成这样,就懒得管他。 很多年后,雷力每当想起自己当时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即使以他那超厚的脸皮也觉得十分的难为情。连带着开始埋怨师父当年为什么不阻止他这么做,害他被人笑了这么多年。可是被雷隐以练功为由狂扁了一顿后,从此再也不敢提起这件事,只能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苦。 “你家在东京都吗?”叫武田英俊的青年问道。 “是的,离这不算远。”雷隐回答道。 “真好,可以随时回去。我家在京都,我是跟我姐姐一起考进来的,不过她比我大一级。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对了,你刚来,应该不知道。她是学生会的干事。很厉害吧,她才读二年级,就已经做了干事。不用多久,学生会主席一职一定非她莫属。还有,她是上一年新生中的校花。追她的男生多得像苍蝇一样。” 雷隐看着这个明显有些恋姐情结的男生喋喋不休地说着她姐姐的事,他完全插不上嘴。 “武田英俊,现在还在上课,你给我闭嘴。”当武田正说在兴头的时候,前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生转头瞪了他一眼。 “死三八,关你什么事?”武田小声骂道。 “你再说一遍,我马上向老师投诉你。”那女生不甘示弱地说。 “你……”武田悻悻地没再出声。 雷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斗嘴。虽然都是大学生,但毕竟还是刚从高中阶段过来没多久的一年级新生,跟那些快毕业的老生果然还是有明显的差别。还带着很浓的高中生味道。 “这个死三八叫友舞晴子,是个很爱多管闲事的人。以后你要小心这个家伙。她经常向老师打小报告。”武田凑到雷隐耳边小声说。 雷隐笑了笑没出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本小说看起来。 武田英俊看了他一会,然后说:“源内,你有女朋友了吧?” 雷隐有点奇怪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武田指了指他手上的戒子,然后加了一句:“还好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雷隐没听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也懒得去想,只是低下头继续看书。 138-笑 “好,到钟吃饭,我带你去学校的餐厅吧。不要跟我客气,我请客。顺便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武田英俊拍了一下雷隐的肩膀说道。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家伙,雷隐并不觉讨厌。虽然装扮怪异,但至少不像其它人那样故作清高。 把小说放进包里,雷隐跟武田一起走出来教室。 “这顿我请算了,等一下我妹妹可能会过来找我。”雷隐说道。 “你妹妹也在这里读书?她长得怎么样?”武田英俊十分直接地问道。 “这点很重要吗?” “你误会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等一下要介绍给你认识的人,是一个典型的色狼。如果你妹妹长得不错的话,最好小心点。” 学校的餐厅要比食堂贵一点,不过胜在环境不错,光顾的学生也很多,尤其是那些情侣。到处都可以看到一双一对地坐在一起,有的甚至还当众喂饭。 “狗男女。”武田英俊十分鄙视地望了一下那些连吃饭也在亲热的学生情侣。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武田马上拿出手机打了起来。 “喂,你在哪里?” “什么,还没下课?你骗鬼呀,一定又在跟那些女生打情骂俏了。快点过来,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是真的。” 收线以后,武田英俊对雷隐说:“那个家伙等一下就过来。先给你说一下他的情况,他叫吉川次郎,是从小跟我一起玩的死党。那家伙是个色鬼,一见到漂亮女生就想跟人家上chuang。他本来是读法律的,可是才读了半个月不到,看到文学部那边美女比较多,就硬是转到了美英语言文化学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千万不要说出来。那家伙大学联考的分数本来是不能来帝京读书的,是他家老头用钱把他砸进来的。记住喔,千万千万不要说出来,不然他不会放过我的。喂,你怎么都不说话,年轻人太沉默可不是件好事。” 他的嘴像机关枪一样,雷隐能插得上话才怪。 雷隐正要开口,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和美吗?你在哪里?” “在餐厅,跟一个同学在一起,还没开始吃。没关系的,你也一起过来吧。” 等他挂断电话以后,武田问:“刚刚是你妹妹吗?” “是的。” “我也想有个妹妹或弟弟,可是我家老头在生完我之后可能已经翘不起来了,结果我是最小的一个。害我老是被大哥跟姐姐欺负。”武田汉了口气说道。 “万千宠爱在一身,你还想怎么样?”雷隐笑道。 “你刚刚说万千宠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只是一句中国谚语而已。你还是先点菜吧。” 武田没跟他客气,拿起餐牌开始点菜。 两人点完菜没多久,忽然两个青年向他们走了过来。 抬头看了一下,武田对其中一个青年说:“你这家伙终于来了,害我好等。这位是?” 那个青年对他说:“他是我的同学,叫白石明。你一定不知道,他高中的时候是高中剑道界中的名人,经常参加各类型的比赛,而且得奖无数。所以他刚一进帝京的剑道社,就被指定为三将。是不是很厉害?”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听说过你对剑道感兴趣。”武田奇怪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帝京剑道社的成员了。”吉川次郎撇撇嘴道。 “你原来不是摄影社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到剑道社了?不用猜,肯定是看上剑道社里面哪个小妞了。先不说这些,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源内正志,今天才新来报到。是个不错的家伙。正志,这家伙就是吉川次郎。” 几个人在作了一番简单的介绍后,算是认识了。 雷隐仔细打量一下那两个人。 吉川次郎是那种典型的花花公子。身材高大,眼神中带着一些不羁的味道。再加上家势卓越,而且会说些男人觉得恶心,女人却喜欢听的甜言蜜语,据武田私下说,这家伙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处男了。雷隐听了一阵恶寒。 至于那个白石明,则是一个沉默少言的人。坐下来这么久了,也没怎么说话。但是相貌也颇为英俊,这种酷酷的男生应该也是十分受女生欢迎的。 “你姐姐会不会来?”吉川点完菜后,向武田问道。 “她现在忙得要死,哪里有时候陪我吃饭。” 他还没说完,忽然看到雷隐站起来向餐厅门口招了招手。 然后他看到两个女孩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除哥哥以外,还多了三个男生,和美一时有点不适应。 “和美,你们来了,过来坐吧。”雷隐拉开两张椅子叫和美跟武浅静坐过来。 从她们走过来的时候,吉川就已经开始打量着两人的相貌。对于打扮老土的和美,他很快就将她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内。至于武浅静,虽然不是那种顶级美女,但长相还不错,有种很甜美的感觉,值得花点心思。 看到吉川那像狼一样的眼神盯着武浅静,雷隐开始有点后悔叫和美带她同学一起过来。希望不要害了她才好。 果然,在吃饭的时候,吉川开始不断找机会跟武浅静说话,询问她的情况。态度之热情,令小姑娘觉得手足无措。 “哥,你租到房子了吗?” 因为帝京大学并不为学生提供住宿,故和美有此一问。 “还没有,等一下要不要陪我去外面找找看。” “好的,等吃完饭我们就去。” “正志,你要租房子吗?我那里还有个空出来的房间,你要不要跟我合租?”武田插嘴说道。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住。”雷隐喜静,如果是跟和美住还可以,跟这个没一刻安静得下来的家伙住一起的话,那绝对是受罪。 看到雷隐不同意,武田显得有点失望。 “哥,第一天上课还习惯吗?”和美微笑问道。 “还好,不算太坏。” “真希望留美也能考来这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那小鬼现在每天都很努力地在学习。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和美已经很久没有跟哥哥这样轻松聊天了,心情十分舒畅,脸上笑意频频。 在兄妹俩说着话的时候,武田忽然叫了一声:“吉川,你的滑铁卢来了。” 吉川抬起头一看,果然看到三个笑语盈盈的美女从餐厅门口走进来。 “正志,快来看,那个就是我们今年新生中的校花,成村晴子。你真有眼福,第一天来就见到了她。”武田急忙扯着雷隐说。 “你说的是哪一个?” “笨蛋,当然是中间那个,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是三人之中最漂亮的吗?” 雷隐抬头看了一下那个女生,果然是长得很漂亮。那女生美则美矣,只是眉宇间带着些淡淡的傲气。 雷隐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光。和美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这样,马上问:“哥哥,那女孩子是不是很漂亮?” 看了一下还盯着那女生的两个年轻男子,雷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花瓶而已。” 和美掩嘴笑起来。 等那三个女生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来后,武田有点感触地说:“是很漂亮,不过还是比我姐姐差一点。” “我看是各有特色,不然我怎么会给她又送花又送情信。你姐姐漂亮是漂亮,只是平时严肃了点。好像少了点女人味。”吉川说道。 “你这肤浅的家伙懂什么?只喜欢那种嗲得让人鸡皮都起来的女生,一点内涵也没有。”武田反驳道。 “至少比你这有严重恋姐情结的家伙要好得多。” “混蛋,你敢再说一次看看。” “你以为我怕你吗?从小到大,你有哪一次打架打得赢我的?”吉川撇撇嘴说。 “你……” 看他们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和美有点担心地说:“哥哥,你要不要劝劝他们。” “不怕,等一下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我们坐开一边装作不认识他们就没事了。” 听到雷隐的话,和美忍不住笑起来。武浅静则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 很快,两个星期过去了。雷隐开始习惯这里的生活。 大学的确是个很自由的环境,上课的时候只要不吵到别人,不管做什么老师一般都没意见。但在一些必修课上,必须每科不低于45小时的学习内容,否则就不能获得该科的学分。另外每个学年还要参加期中考试跟期末考试两个大试。 因为雷隐选修的专业是经济学,一个不冷不热的学科。平时导师们所开的全是些经济理论、经济政策、产业政策、国际经济论等等令人光听课题就觉得想睡的课。 对于这类课程,雷隐倒不是太抗拒。只是他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所有的课本全看了一遍。在看完之后,再听那些导师一章一章地慢慢讲述里面的内容,开始受不了了。像高中的时候一样,逃课成为了再平常不过的活动。 跟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武田英俊。他看到雷隐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是个不安于静坐在课堂上听课的人,顿时将他引为知己。倚着自己来的时候较长,经常带着他到处闲逛或去看美女。 雷隐开头以为吉川次郎也会像他们一样经常逃课,可是却发现他几乎每次上必修课的时候都会准时参加。雷隐当然不相信他是个这么努力学习的人,后来问一下武田,才知道,原来吉川的父亲对他十分严格,从高中开始,每个学期他都会来学校向老师查问儿子的学习情况。如果知道儿子哪天无故缺席的话,一定会棍棒相加。 一日,武田听说新生校花成村晴子选修了日本近现代史这个课目,当下马上拉着半睡半醒的雷隐飞奔到文学部一探究竟。 坐在偌大的课堂中,看着越来越多女生走进来坐下,武田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这么好的地方。怪不得文学部被称为美女的天堂。即使这次见不到成村晴子,也不枉到此一游了。 与他有相同目的的男生并不止他一个,紧跟着那些女生后面进来的还有为数不少的男生。其中有些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生。个个都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到快上课的时候,武田见成村晴子还没来,不禁有点失望。转头看了一下雷隐,发现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上拿出一本小说看起来。 “看来成村晴子来不了了。”武田叹了口气说道。 “是吗?”雷隐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句。 知道他根本就没心里听自己说什么,武田只好自娱自乐,四处张望看看有哪个出色的美女。 当武田开始死心的时候,忽然,从外面传来一些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课堂的门打开了,然后,三个美女夹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 “请问,这几个位置有人吗?”其中一个女生向最近的武田问道。 “没人,请随便坐。”武田赶紧回答道。 “谢谢。”然后首先坐到里面的位置上。其它两个生也相继在旁边坐了下来。 坐在前排的几个男生看到坐在后面的成村晴子,不禁后悔刚刚没有选择后面的位置。 武男刚要向成村晴子搭话,这时,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知道他就是授课的导师,武田只好闭上嘴。 当那个中年导师开始讲课的时候,武田根本就没心情听课,眼睛不断地瞄着坐在不远处的成村晴子。 看来吉川那家伙好像并没有说错,这小妞并不比姐姐差多少。不知怎么才能拿到她的手机号码。武田开始苦思着办法。 足足想了半节课,武田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像她这样的女生,追她的人多得要排长队,一般的追求招数铁定没用,必须要想个别人没用过,又印象深刻的办法才行。 又想了一会,武田终于放弃。这一时三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突然,他想起了旁边那个已经有女朋友的家伙。说不定他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是个过来人。 想到这里,武田赶紧转头面向正志。 当他刚要小声问他的时候,忽然,武田发现此刻的雷隐好像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上的小说抛在桌上,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站在讲台上,正讲着课的中年导师,嘴角则带着一抹似笑非知的奇怪表情。 从没见过他这么认真听课的样子,武田有点好奇起来,不禁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导师身上。 “1937年7月7日夜,在北京郊外的卢沟桥,发生了有人向日本军队开枪的事件。第二天,中国方面继续开枪,进入了战斗状态。事件本身不过是一个小摩擦,虽然人们希望就地解决,但是中国方面与日本方面的冲突事件却不断发生,解决变得困难起来。在这种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行为中,我军只好被迫向中方开火……” “没有一个国家在战争中没有任何杀害和虐待非武装人员的事情,日本也不例外。东京审判认定日本军队在1937年的日中战争中占领南京时杀害了很多中国民众。但是关于事件的实际情况,资料上被发现有很多疑点,存在各种见解,现在仍在争论……” “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美国对东京等多数城市进行不加区别的空袭,并且在广岛和长崎投下了原子弹。而且,苏联撕毁日苏中立条约,侵入满洲,不断发生掠夺、杀害日本平民的暴行,包括日军俘虏在内的约60万日本人被强制带到西伯利亚,被迫从事严酷的劳动,约有10%的人死亡。这就是战争带给我们日本的巨大伤痛。” “在我皇军将士暂驻台湾的时候,为台湾当地的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例如,我国水利专家八田与一先生,前往调查戡定乌山头坝址及浊水溪引水计划,经两年的细心规划完成设计,于民国九年开工。整个水利工程包括乌山头水库的东口引水隧道,大坝送口站,浊水溪一、二、三号进水口,嘉南平原的灌溉防水系统,防洪、防潮堤防等,区域辽阔,工程艰巨,规模是当时东南亚最大的水库,在全世界排名第三。因嘉南大圳的完成,把十数万公顷的嘉南不毛平原,成为翠绿的灌溉沃野,功绩受到农民的推崇。终于在一九三零完工。极大地造福了当地的台湾民众。与我国素有邦交的李*辉先生访日时就特意到石川县的八田与一故居参观,对此感恩戴德……” 听到这里,武田没兴趣再听下去了。不过是些老生常谈而已,有什么希奇的,真不懂正志为什么听得这么入神。 忽然,他看到正志大声笑起来。 武田大惊,这家伙在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现在正在上课吗? 看着越笑越大声的正志,他觉得这家伙真的疯了。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冲上去要捂住他的嘴。 可是那个人忽然一下子把他推开。武田想不到他的力气这么大,竟然被一下子被他推dao在地上。 这家伙究竟发什么神经,武田又气又恼地爬起来看着他。 这时候,不仅是武田英俊,课堂上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这个大笑个不停的年轻男子。 “你在干什么?”历史导师犬尾健人大声质问道。声音大得在整个教室里回荡着。 雷隐慢慢站起来,然后慢慢地止住了笑声。 “我今天听到了一个我这辈子从没听到过的笑话。”雷隐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究竟想说什么?”犬尾健人冷冷地看着这个破坏他讲课的家伙。 “在听说您的讲课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那就是,为什么强盗要抢别人的东西。其实很简单,那是因为你有值得他抢的东西。还有就是,强盗为什么要杀人,那是因为,强盗在抢你的时候,你反抗了,如果你不反抗,老老实实地配合他抢,他就不抢你,因为你反抗了,所以,强盗必然杀你。所以,一切都是那个被抢的人的错。”说到最后一句,雷隐冷笑出来。 139-背影 “我的课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犬尾健人大声说。 抬头望了他一眼,雷隐忽然笑起来:“你怕我继续说下去?” “我为什么要怕你?”犬尾健人含着怒气说。 环视了一下正惊讶地盯着他看的大学生,雷隐用怜悯而冷漠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群既可怜又可悲的的人。因为你们被现在的日本政府以及像他这样昧着良心来授课的导师蒙住了你们的双眼,捂住了你们的双耳。你们真的相信当年日本兵入侵亚洲各国只是为了宏扬所谓的大和精神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那是赤祼祼、充满了血腥的侵略。” “你给我闭嘴,马上离开这里。”犬尾健人眼皮跳起来。 雷隐没理他继续朗声说道:“你们并不了解真正的历史,你们全都是瞎子跟聋子,所以你们是可怜的。当某一天,你们到亚洲各国去旅游的时候,你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指着你们的脊梁骂你们是日本鬼子,因此你们是可悲的。几年后,当你们有了孩子后,会像这个所谓的导师那样,把这段被扭曲的历史像现在这样教导你们的孩子。然后你们的孩子又如此教导他们的孩子。你们在伤害其它国家人民的同时,也在慢慢地毁灭着你们自己。所以你们同样是可恨的。 为什么同为二战的原凶,纳粹德国并没有遭到其它国家像对日本这样的谩骂呢?那是因为他们肯勇敢地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相比之下,那些自以为是的日本议员们除了会撰改教科书跟死不承认历史以外又做了什么?历史就是历史,并不会因为少数人的歪曲而失去其原本的真实。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因为你们做瞎子和聋子已经太久了。上网去找找看吧,看看你们的首相大人每年都参拜的战争英雄究竟干了些多么肮脏的事。” “马上给我滚开这里。你这个通奸卖国的混蛋!”犬尾健人大力地拍着桌子,脸色一片铁青。 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雷隐再次大笑起来。 “如果你认为自己说的是对的,那你没有胆量跟我去中国南京或者韩国斧山去讲你的课?放心,飞机票我帮你出,另外演讲的场地我也会帮你安排。相信在你讲完课以后,一天之内就会成为世界级的名人。只是到时不知你还有没有命回日本。”雷隐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我叫你滚!”犬尾健人气得满脸通红,一副要脑充血的样子。 雷隐慢慢地走到过道上,然后看着他淡淡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人,只会走出去,不会滚出去。”说完,他向门口走去。 整个课堂一片死寂,只听得见雷隐移动脚步时的声音。 在打开那扇大门的时候,雷隐忽然回头对犬尾健人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的假发歪了。” 犬尾健人马上下意识地按住了头。 看到他这副滑稽的样子,有个女生忍不住“哧”一声笑出来。 犬尾健人知道被雷隐耍弄了,暴怒之下,把手上的教科书向他扔了过去。 因为距离太远,那本书只扔到三分之一距离时就掉落在地上。 雷隐冷笑着走了出去。 所有学生都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教室里一片寂静。 □□□□□□□□□□□□□□□□□□□□□□□□□□□□ 打开天台的门,武田果然看到雷隐静静地站在铁丝网的前面。 看着那修长而孤傲的背影,武田在那一瞬间突然有种不认识这个人的感觉。 “喂,到点吃饭了,你还要装酷装到什么时候?”武田走到他身边大声说。 回头看了他一会,雷隐淡淡地说:“你好像有问题想要问我。” 武田靠在他旁边的铁丝网上看着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会以为他是为了吸引女生的注意而故意标新立异,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这种人。况且也没有人会说这种话来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给我一个解释。” 雷隐微笑着回视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我上辈子是个中国人,你信不信?” 武田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有点晦气地说:“拜托,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说这种话来骗我。” 雷隐想了一下又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我的外公是个中国人,所以我身上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看到那家伙在课堂上胡说八道,一时忍不住发作而已。” “这个解释还说得过去。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武田有点理解地拍了拍他肩膀。 雷隐笑起来,看来有时候真话比假话更加让人无法相信。 下楼梯的时候,武田忽然说:“对了,刚刚下课的时候,我听到有几个家伙在说着你的事,看样子他们不会有什么好事,你最好小心点。” 两人走到餐厅的时候,吉川次郎跟白石明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 “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们快饿死了。”一见到他们,吉川马上抱怨道。 “只不过是等了几分钟而已,鬼叫什么。”武田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正志,你妹妹这几天怎么没有过来一起吃饭?”武田问道。 “她不习惯跟陌生人相处。”雷隐有点无奈地说。虽然性格没有好坏之分,可是太孤僻的话毕竟不是好事。他开始有点为和美将来的人际关系担心。 忽然,雷隐抬起头看着餐厅门口。 只见从门外走进来十几个青年,他们并不像要吃饭的样子,一进来就四处巡视着,好像在找什么人。 “正志,快低下头。”武田忽然拉着雷隐的衣袖小声说。 “为什么?”雷隐问。 “我认得其中两个就是刚刚在谈论你的人,他们可能是来找你麻烦的。趁他们还没发现,你现在马上去洗手间避一下。”武田小声说道。 “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吉川看到事情有点不妥,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再跟你解释,正志,我来掩护你,你快点去洗手间。他们人多,你是打不过他们的。”看到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的雷隐,武田十分着急。 雷隐看了他一眼,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是还没等武田松口气,只见雷隐竟然向那些人走去。 那家伙又发疯了么?武田有种想跑上去扁他一顿的冲动。 真是上辈子欠他的,来不及多想,他马上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看到武田这样,吉川跟白石明知道是真的有事要发生了,也跟着站起来。 望了一下围着自己的十几个学生,雷隐对带头的学生说:“看样子,你们好像不是来请我吃饭的。” 那个穿着衬衫的青年冷笑着说:“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也不想多废话,只要你现在跪下来对着全餐厅的人扮狗叫,我们就不跟你计较。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学长,不要欺人太甚。他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并没有得罪你。”还没等雷隐回答,武田插嘴说道。 “你错了,他已经得罪了我们所有的日本人。如果你不想跟他一样的话,马上给我滚开。”那个青年大声说。 “我看你并不像这么爱国的人,你不过是想在大家面前耍耍威风而已。我说得对吗,学长?”武田充满讽刺地说。 “小子,你会为你刚刚说的话后悔的。”那个青年冷笑道。 吉川已经从那些人的话里大概听出点端倪,只是从来没试过被人围殴过,手心不禁冒出了冷汗。 而白石明则还是那副脸无表情的样子。 全餐厅的人都看着他们。在帝京这所名校里,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 “闹够了,有事我们出去再谈,不要在这里影响其它人的胃口。”被晾在一边的雷隐忽然说了一句。 “你没听清楚吗,我要你现在就在这里扮狗叫。”那个青年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 “大学里面的校园暴力吗?真是令人怀念呀。可是如果在校内打架的话,会被记处分的,搞不好还会被开除。但是到校外就难说了,你觉得我说得对吗?”雷隐淡淡地说。 那个青年抬头望了一下四周,果然看到有很多人正看着这边。 想了一下,他对雷隐说:“你是逃不掉的。” 雷隐懒得理,他转头对那三个人说:“你们不要跟来。” “不行!”武田大声反驳道。 雷隐认真的看着他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就是把你当朋友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最多等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们再绝交就是。”武田倔强地说。 默默地注视他一会,雷隐忽然笑起来,“算了,随便你吧。” 武田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激动的情绪。 “喂,别忘了还有我们,两个大男人笑成这样会被人误会是GAY的。”吉川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谁叫武田那家伙是自己的死党。 “走吧。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雷隐回过头,对那青年说。 那青年冷笑一声率先向外面走去。 其它人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了餐厅。 140-审讯 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像猪一样的巡警长原山大助,年轻的巡警佐田有夫不禁被他感染,也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佐田知道自己不能睡,今天是他跟原山负责值班的日子。假如两个人都睡着的话,万一被其它人看到,处分是一定的。最惨的是还会留下污点,这样对以后的晋升会有很大麻烦。 也许这样的处分对任巡警超过十五年的原山大助来说没什么,所以他才睡得这么心安理得。可是自己跟他不一样,在第一天当警察那天开始候,佐田就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在十年内成为警视正。 可是在任职两年多以来,曾经满腔热血的年轻巡警开始有点泄气了。 他负责的这一区相比其它区来说,要太平得多。每天的工作不是登记失物者的数据,就是偶尔喝止一下打群架的高中生小鬼。另外帮上门求助的人找寻失踪的宠物更是经常有的事。 他想起一个前辈说过的话:只有在发生危险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警察的重要性,平时就跟打杂的没什么区别。 他开始不信,可是现在不得不信。 看着一边睡一边流口水的巡查长原山,他有种既羡慕又鄙视的情绪。 巡查长并不是实际上的警官的阶级。那是给予那些经过了十年还没有当到巡查部长的警员的阶级。 这家伙已经安安乐乐地做巡警做了十五年,佐田实在难以想象会有原山这么不思上进的人。不过他这人平时对自己还算不错,只是罗嗦了点。 佐田看了一下表,才10点钟不到。离天亮还长得很,真不知怎么熬得下去。幸好明天是星期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桌上的报警电话突然响了。 佐田马上精神一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拎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东京都八王子区巡查部,请问有什么事?” 接完电话以后,佐田马上摇醒巡查长原山大助。 “什么事?要出警吗?”原山打个哈欠说。 “我刚接到上头的命令,说在帝京大学发生一起十分严重的校外斗殴事件。现在已经有十七名学生受伤被送入院。上头要我们马上去逮捕其中逃脱了的斗殴主犯。” “什么,像帝京这种名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原山大助十分惊讶地说。 “等一下上头会把犯人的数据传真过来,等数据到了我们就可以行动了。”佐田有点激动地说。 这家伙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原山大助有点奇怪地想到。 坐在车上,巡查长有点疑惑地看着那份犯人数据。 “这小子就是犯人?资料上面写,他本身也是帝京的学生。看他的样子跟普通大学生没什么区别。你没听错吧,真的只是他一个人把十几个人打得重伤入院?”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上头只是叫我们马上把犯人带回警局进行审问。”佐田一面开车一面回答道。 巡查长看了一下那犯人的地址,忽然发现上面的地址好像有点眼熟。 半个小时后,警车开到了一幢二层高的房子前面停下。 “你确定那个犯人真的住在这里?”巡查长满脸惊讶地下了车。 “什么事,巡查长?”年轻的巡警把车门关上后问道。 “是这里没错,我敢肯定是这里。你知道这房子里面住的是谁吗?”巡查长反问道。 “不就是那个犯人住的房子吗?” “可是它也是今年刚升为警视的前田龙太郎的住宅。他今年结婚的时候就请过我跟其它老同事在这房子里吃饭。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巡查长回答道。 “难道说,那个犯人是前田警视的家人?”佐田惊讶地说。 佐田自然知道前田这个人,他也是自己一向学习的榜样。前田龙太郎也是由巡警出身。在任职近十几年的警察生涯中,他破过不少棘手的案件。终于,在他三十七岁的时候,成为了警视。离佐田心中的目标:警视正,只差一步之遥。 “那现在怎么办?”佐田有点不知所措。 “人还是要带回去的。不过要先把事情跟前田警视说清楚。他是自己人,而且性格很随和,应该不会为难我们。”巡查长毕竟是悠闲地做了十几年巡警的老油条,人情世故分得很清楚。 听到门铃声,留美子走到门口处打开了门。 “请问,您是前田太太吗?”巡查长十分有礼貌地把警帽脱下来。 “我是,请问您找谁?”看到门外站着两个警察,留美子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来找龙太郎的。 “请问前田先生在家吗?我们是八王子区巡查部的警员,我们有事想找一下前田警视。” “两们请进,我先生就在里面。” “谢谢前田太太。”两个行了个礼后走了进去。 当两人跟随留美子进入大厅的时候,看到前田龙太郎正跟一个青年在对弈。 前田龙太郎的神情显得十分专注,似乎并不知道有人进来。而那个青年则略略抬头看了一下进来的两个警员。 佐田一眼就认出那青年就是上头要捉的人。差点忍不住叫出来。 “龙太郎,有两位警察先生说有事要找你。”留美子轻轻地叫了一下深思着的丈夫。 “什么?”前田这才反应过来。 “晚上好,前田警视。”巡查长对前田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大助兄,好久没见了,快请坐。”看到老同事,前田十分高兴。 “两位请用茶。”留美子把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你们不会只是来看我这么简单吧,说吧,究竟有什么事?”前田开门见山地问道。 “呃……”巡查长有点尴尬地望了一下留美子。 “你们慢慢谈,我去切些水果出来,正志,你来帮我一下。”留美子十分体贴地站起来。 看了那两个警察一眼,雷隐站起来跟着留美子走到里面去。 等留美子跟雷隐离开后,巡查长问道:“请问刚刚那个年轻人跟前田警视的关系是?” “他是我太太跟她前夫所生的孩子,也就是我的继子。”前田简单明了地说。 果然是这样,巡查长咳了一声才说:“可能会对前田警视有所冒犯,可是职责所在,我们也没办法。是这样的……” 前田轻轻地敲了一下雷隐房间的门。 “请进。” 打开门一看,只见雷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便服坐在床边看著书。 “正志,你要出去吗?”前田问。 抬头看了他一眼,雷隐微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个警察真正要找的人是我。我猜对了么?” 前田叹了口气,“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我并没有听到他们是如何说我的事,但是应该会有一点出入。我现在就跟他们回警局,妈妈跟和美她们那边你找个理由解释一下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自从跟你这家伙认识以后,我说的谎比我十几年来说的还要多。”前田苦笑道。 看着留美子关切的神情,雷隐打开车窗安慰道:“妈妈不要担心,我只是去警局认一下哪个是偷窃的犯人而已,不会有事的。” “你要小心点,记住不要让那些坏人看到你的样子,不然他们会来报复你的。”留美子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正志的。”前田也打开车窗说道。 “龙太郎,你也要小心点。” 看着温柔贤淑的留美子,巡查长原山心里十分羡慕,如果家里那头母老虎有她一半温柔他就偷笑了。 在安静的警局里,前田坐在审讯室外面有点郁闷地抽着烟。 因为他是正志的亲属,而且这一区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现在只能在正志被拘留的时候保释他。 在审讯室里面,负责审问雷隐的警员同样觉得十分郁闷。因为不管怎么问,这个家伙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他们十几个人一致供认是你先动手行凶的。除了你那三个朋友以外,你还有其它目击证人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吗?”警员又问了一句。 “如果说我的朋友不能作证人的话,那些人也只能是原告人而不能作为证人。你应该叫他们找出可以证明是我先动手的证人或证物,而不是由我这个被告人来提供。”雷隐回答道。 警员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他走到审讯室的外室,在关上隔音门后,他拿出了手机。 回到审讯室后,警员对雷隐说:“老实跟你说了,我们也知道是那些家伙先惹的事。可是你打的那些人当中,有几个人的家长是很有来头的。他们都说要把你告到坐牢为止。我们也只是按上头的吩咐办事而已。虽然不是在同一区办事,可是你的后父毕竟跟我们是同行,所以我们并不想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件事若是真的闹到法庭解决的话,会变得很麻烦。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向他们主动陪罪认错,另外我们也会为你周旋一下,这样也许他们不会再追究下去也说不定。你好好考虑一下。” 雷隐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虽然你并不是一个有原则的警察,但无可否认,你是一个好人。很抱歉,我拒绝这样做,因为我并没有错。我要求当面跟那些人对质。” “你真的不认真考虑一下吗?不要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自己的前途。”警员再次劝道。 “我意已决,请帮我安排一下。”雷隐淡淡地说。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会帮你安排的,希望你会没事。不过现在太晚了,你要留在这里过一晚,等明天才能去医院跟他们对质。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的话,就让你的后父保释你出去吧。”警员说完后,走出了审讯室。 “谢谢。” 看到那个负责审讯的警员走出来,前田马上问:“正志他怎么样了?” 警员摇摇头:“他只是说他是自卫还击,可是他也提供不了有效的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是那帮人先动的手。另外他还要求跟那些受伤入院的学生当面对质。” “当面对质?这样有什么用呢?”前田有点迷惑地说。 “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情况对他很不利。首先他们全部人都一致供认是他先动的手,另外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受的伤都很重,其中有几个肋骨或手脚都有严重骨折的现象。最轻那个也是下巴脱臼。而他却一点事也没有。这样明显的伤势差距,很容易会让人站在受伤者那边。况且你也知道,那些人的家长中有几个是我们惹不起的。我刚刚已经劝过他叫他主动赔礼道歉,可是他拒绝了。” 前田沉默了一下才说:“不管怎样,我一定不会让正志有事的。” 那个警官看着他并没有出声。 □□□□□□□□□□□□□□□□□□□□□□□□□□□□ “喂,你是怎么做到的?”武田看着雷隐。 “你指什么事?” “以真田跟江口那些人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容易善罢干休的。而且他们的父亲都是议员,我还以为他们会起诉你,可是结果竟然没有。我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原来是打算这么做,后来我去医院跟他们对质,结果没几句话,他们就供认是他们先动的手。为了不让事件扩大,那些所谓的议员家长就没再追究下去了。” “真还是假的,他们这么容易就坦白?”武田半信半疑地说。 “别人不可以,可是对于我来说却很容易。” “有时候真不知你说的是真还是假。”武田叹了口气说。 同一时间,那个曾经审讯过雷隐的警官正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录音带。 他办案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当那个叫源内正志的青年到医院跟那些受伤学生对质的时候,只是问了几句话,那些人就一个一个地供认了是他们先动的手。其态度之合作前所未见。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那个青年可能使用了某种催眠的手段,可是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这么快就催眠一个人。不合理,完全的不合理。 不管怎样,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141-公园 也许是因为人类自身有崇尚自然的天性,例如,一般很多住宅小区里都相当注重环境的绿化,野生动物的毛皮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比人做的毛皮来得高贵,不用费心处理的塑料花也远远没有容易凋谢的真花来得畅销。毕竟没有哪个傻瓜会拿着一把塑料花向女性求婚。 如果这个观点是正确的话,那么有人喜欢在野外办事也就可以理解的。 立花公园是一个很普通的公园,只是自从附近兴建了一个电影院开始,这里就变成了情侣的集散地。那些刚看完电影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情侣们,似乎很自然地就会在这公园里休息一下。久而久之,这里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平时节假日里,公园内到处都可以见到卿卿我我地粘在一起的情侣。而在公园比较深入幽静的地方,偶尔会听到些充满了暧mei的急促喘气声。然后在第二天,负责清洁公园的职员就会清洁出不少款式各异的避孕套。 晚上12点的时候,大部分情侣已经离开了公园。可是在公园深处,还有一对情侣在作着最后的冲刺。 仿佛有熊躲在里面似的,不高不低的草丛终于停止了剧烈的摇晃。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一把女性的声音带着不自然的喘气声说道。 “急什么,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再来一次。”一把同样带着些喘息的男性声音回答道。 “不要啦,这里又黑又恐怖,我老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似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女人嗲声说道。 “你想太多了。这里的人全都走光了,最后一次,做完这次我们就走。”男人一边说一连开始抽动起来。 女人没办法,只好配合他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女人老觉得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很不安。现在她只希望自己的男友能够尽快完事。她在心里发誓,下次再也不跟他在这种鬼地方做这种事了。 虽然心里觉得不安,身体渐渐地被快感所侵袭,女人开始有点投入了,从而慢慢遗忘了周围的环境。 在她开始忘我地呻吟着的时候,忽然脸上一凉,好像有水滴在脸上。 下雨了么?女人微微地睁开眼睛。 “啊!”女人大声尖叫起来。 在她身上努力动作着的男友大为振奋,以为她到达了高潮。他剎时涌起一种成功男人的自豪感。 可是紧接着,他听到耳朵上方响起一阵奇怪的喘气声,然后,脖子上面一凉,似乎有水滴在上面。 当他转过头看上去的时候,男人的瞳孔瞬间缩到最小,然后全身冰冷僵硬。 公园内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耸然的惨叫声。 □□□□□□□□□□□□□□□□□□□□□□□□□□□□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宗了,现在搞得我也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吸血鬼这种东西。”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员用力地把手中的报告摔在桌上。 “如果这些话让那个女人听到,你肯定又要挨骂了。”另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警员笑着说。 “哼,你以为我真的怕那个女人吗?我可是从巡警一直做到现在的专业警察,像她那种只会坐在办公室内写报告的挂名警察又知道什么?”警员大声叫着。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那种只会坐在办公室内写报告的挂名警察。”一把冷清的女性声音在警视厅刑事部的办公房门口响起。 两个闲谈中的警员大吃一惊,马上站起来向门口的女上司敬了个礼。 只见门口站在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性,她留着中分的直发,身穿黑色套裙,从裙摆下面延伸出来的完美腿型,几乎可以吸引所有男人们的视线。 她站着很直,那挺直的背梁显示她是一个刚强的女性。 柔和的五官并不能掩盖她眼中的精明跟锐气。但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 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营野莹子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与其用多余的时间说上司的怀话,还不如赶紧努力把这件案件调查清楚吧。” “对、对不起。”那个刚刚大声说自己女上司是个挂名警察的警员胀红着脸说。 “我不想听什么道歉,死者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么?”年轻的刑事部参事官把手交叉放在胸口上。这种无意识的动作使到她那尺码惊人的上围更加突出。在旁边看着的警员不自觉地咽一下口水。 “报告长官,验尸报告已经出来了。这次的两个死者是一对情侣。从死亡时间推断,案发的时候大概是11点到1点之间,当时那对情侣正在……”说到这里,警员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毕竟上司是个年轻的女性。 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营野莹子十分不耐烦地说:“两个死者当时正在做什么?筑田警员,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们当时在性、性交。法医在女死者的*内检查出男死者的*。”筑田终于说了出来。 “还有呢?请继续说下去。” 看到营野莹子一点反应也没有,筑田在松口气的同时,更加认定这个女人是个名副其实的雪女。 “两个死者跟上两次的死者一样,都是被人吸干全身的血液而死。在两死者的脖子上都有十分明显的牙印。而牙印也跟上次的一样,有点类似某种猛兽的牙印。只是法医到现在还没法肯定是动物的牙印还是假牙造成的伤口。另上在死者身上还发现了一些像动物一样的爪痕。显然两个死者曾经剧烈地挣扎过。” “把验尸报告放到我办公桌上。你们两个继续去现场看看还没有其它丝索。” “是,长官。”两个警员马上敬礼道。 看着修长而优美的身影走进办公室后,两个警员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被下属如此惧怕的刑事部参事官营野莹子今年二十六岁,阶级为警视,亦即社会通称的职业组。所谓的职业组,指的就是通过国家公务员甲等考试,并得到警政署录取的高层官僚。大学毕业后立即成为警部补,经过三个月的研修与九个月的实习之后便晋升警部,继续经过研修与警政署勤务的磨练,大约二年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晋升警视,警视相当于一个小型警署的署长职位,意即年仅二十五、六岁就当上了“署长”。全日本的警察总数约为二十二万人,其中的职业组不到五百人,四百人中只有一名高级精英份子统治着庞大且稳固的警察机构。 而其中的佼佼者营野莹子,是帝京大学文科法学院应届毕业,各科成绩均为优等,在大学期间已经通过司法考试、外交官考试与国家公务员甲等特考,毕业后直接进入警政署,由警部补升为警部,再升为警视,升迁速度之快有如三级跳。 相对于她的晋升速度,她本人也是十分出名的。其出色的外表在刚进入警署的时候,就引来了一大群未婚甚至已婚青中年的垂涎。只是全部无一例如被她冷漠的性格拒之于千里之外。甚至有人盛传,营野莹子其实是一名对男性没兴趣的同性恋者。所以私底下,有人称她为“雪女”,意思是像冰雪一样不近人情的女人。现在仅存下来的两位追求者跟她一样,也是职业组出身,阶级分别是警视和警部。理论上同阶级的警视追求成功的机会较大,只是因为那位警视隶属另一区,所以见面的机会并不是太多。 比营野莹子大十岁的前田龙太郎也是一位警视,之所以会比她晋升得比较慢,并非他能力不够,而是因为他并非国家公务员甲等考试出身,他是从最基层的巡查一步步升上来的,相比之下当然要慢许多。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营野莹子认真地阅读着验尸报告。过了一会,她将报告放在桌上,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口。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忙车道,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世界真有所谓的吸血鬼吗?” □□□□□□□□□□□□□□□□□□□□□□□□□□□□ “正志,外面有人找你。” 看着武田那有点像在看好戏一样的笑容,雷隐有点无奈地说:“这次又是哪个社团?” “不错,一猜就中。这次是空手道社。”武田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既来之则安之,就当是做运动吧。雷隐放下手中的小说,走了出去。 武田一边紧跟在后面一边用手机通知吉川。 自从雷隐将那十几个来挑衅的学生打得入院后,有些别有用心的学生故意在几个如拳击社、柔道社等技击社团间恶意渲染雷隐在课堂上驳斥历史导师的话。于是,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社团分子马上来找雷隐较量。虽然名义上是说较量,但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雷隐本来不想理这些热血傻瓜,但是几天下来,他的储物柜里面塞满了挑战书和诅咒信,另外还有人天天在教室或住所附近叫嚣个不停。甚至还有人在他经常进出的地方装了老鼠夹或铁钉之类的东西,搞得像忍者入侵一样。 终于有一天,雷隐睡午觉的时候被那些人吵醒。忍无可忍之下,他跑到那个叫得最凶的拳击社里面,将那里的社员全都狂扁了一顿。 扁完不要紧,可是这件事很快变成了导火线。到了第二天,轮到柔道社的人来找他麻烦。 反正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被惹火的雷隐顺应那些人的心愿,转战柔道社。 当他走出柔道社的时候,除了那个被吓坏的社团经理以外,里面已经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 第三天,又轮到了成员更多的合气道社。结果还是一样,全体通杀。 三战之后,“源内正志”这个名字在校内已经没有人不认识。有人叫他“人间凶器”,更多的人叫他“全民公敌”。 事情发展成这样,完全违背了雷隐入学之初只想悠闲度日的想法。 而武田、吉川还有白石明几个,由开始很有义气地想帮忙渐渐变成了看热闹的观众。武田跟吉川更以此来赌雷隐进去多久才能出来。 当雷隐走到教学楼外面的时候,果然看到一大群约二百多个穿着空手道服的青年学生严阵以待地看着他出来。其中有黑带也有白带。不过白带居大多数,毕竟肯潜心修练到黑带程度并参加等级考试的大学生还是少数。在他们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一眼看过去,场面颇为壮观。 “正志,空手道社是帝京大学最大的技击社团,人数也是最多的。看样子他们是全体出动了。如果你没把握的话最好暂时不要应战。”三人当中较为稳重的白石明对雷隐小声说道。 “也就是说,如果把他们也搞定的话,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找我麻烦了。”听到他的话,雷隐却是另一番想法。 白石明苦笑起来,真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是怎么构造的。 其它两个曾经见识过雷隐出手的叛逆青年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武田还耻笑着那些一身白的家伙远看有点像雪人。 “我是空手道社的社长相马仲一,我代表空手道全体社员向源内正志先生发起挑战。”一个很高大的青年走到雷隐面前大声说道。他也懒得再说较量之类的话了。 “废话少说,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规矩,挑战没问题,不过你们所有人都要在这份协议上签名。”雷隐把夹书的那张书签拿出来打开。 “我知道了,我们会马上签名的。”看了一下上面的条文后,空手道社社长相马仲一首先在那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它传给另外一个人签。 这张协议书是吉川想出来的。虽然他只读了半个月不到的法律专业,可是起草这样一份协议还是没问题的。上面大致的内容是,两方只是切磋较量,万一在较量过程中有人因此而受伤,另一方将不负任何法律负责。这是为了防止像上次被那十几个青年有借口控告他。 虽然上次在医院里雷隐用强大的精神力在短时间内催眠了几个人,让他们说出来事情的真相,可是过程实在麻烦,雷隐不想再重滔复辙。于是特意叫吉川立下这张协定。 在所有空手道社成员都签好名以后,雷隐仔细看了一下,才把协定收好。然后他对空手道社社长相马仲一说:“地点是在你们社团里面吗?” “如果源内先生没有其它指定地点的话,我希望可以在我们社团里面进行。”相马仲一谦恭地说。 “这么多人当中你的态度算是最好的一个。走吧。” “请跟我来。”相马仲一在前面开路。空手道社的成员紧跟在后面。 其它不是空手道社的人也十分兴奋地跟在后面看热闹。 142-社团内 跟上几次一样,那些被归类为闲杂人等的众多观众再次被关在社团的门外,八卦的热情再一次被无情地浇灭。 即使抱怨也没用,又有哪个社团肯将有可能被人狂扫的场面展示给外人看呢? 在这么多的赖死不走的观众当中,其中觉得最郁闷的应该是武田跟吉川了。 “我们是那家伙的朋友,难道连进去观看的小小优待也没有吗?”武田一边大力踢着空手道社的门一边大声抗议着。 “让我来砸烂他们的玻璃。”吉川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块网球般大的石头。 “喂,这么大块被打到的话会死人的。去找块小一点的来。”武田还留有一分理智。 “希望你们也能像正志那样以一敌百,不然的话小心空手社的人天天来找你们算帐。先说好,到时我只是路人甲,不要企图把我拖下水。”白石明悠悠地说。 “我看还是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再砸吧。万一我们扔进去的石头不小心打到正志就不好了。”吉川若无其事地把手上的石头扔到花丛里。 “你这胆小鬼,大不了砸完之后帮他们换块玻璃就是了。”武田怒斥道。 白石明无暇再去听叛逆二人组的无聊对话,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正志这次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出来。 跟之前的三个社团不同,那三个社团加上来的总人数才比空手道社多那么三五个。在看过正志那比李小龙电影还要夸张的踢馆场面后,他就觉得这家伙身上有种非人的特质。但是这次的社团人数实在太多,结果还是十分令人担忧。 在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凑热闹的人开始慢慢离去。现场只剩下十几个一心想看到最后结果的学生还在等着。谷川认出来有几个是新闻社的人,看来他们是想取得第一手的报道资料。 值得一提的是,连续几天以来,新闻社所办的校刊头条一直是正志的PK结果跟大篇幅的伤员回忆录。上面一篇篇仿佛血与泪组成的回忆录,更加让看过报道的人将“源内正志”当成是从地狱底层爬上来的恶魔。但也有赖于雷隐的特殊贡献,一直乏人问津的校刊一下子大受欢迎,几乎是一印完就被抢购一空,只得加印再加印。要说校内唯一对正志感恩戴德的人就只有新闻社的社长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连武田跟谷川都开始担心了。之前那几个社团,正志只是进去十来分钟就出来了。这次竟然拖了近一个小时,难道…… “看来那个家伙这次出不来了。狗屎,我还下了注买他赢的。”一个学生抱怨起来。 “我早就说过那家伙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也真是有够笨的,这样也买他能赢。这结果不是很明显吗?空手道社可是除篮球社跟体操社外最大的社团。那家伙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打倒这么多人。” “你们两陀狗屎在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看看。”个性较为冲动的武田跑过去想扁人。 “关你什么事,又不是在说你。”两个谈论者看到跑过来的武田,还有慢慢踱过来的吉川,开始有点胆怯起来。 “总之我听到你们的话很不爽。”受雷隐大杀三方的影响,武田这几天明显有点精力过剩的症状。 吉川则在旁边很配合地一下一下压响手指上关节,颇有点健次郎要发动北斗神拳的架势。 两个学生不敢再说什么,急急忙忙地跑了。 武田有点得意地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 “不能再等了,我们要马上进去看个究竟。”白石明沉声说道。 另外两人点点头,向社团大门走去。 在敲了好一会门都没有反应后,吉川又从花丛里找出那块被丢弃的石头。 “干什么?现在可不是砸玻璃的最佳时候。” “白痴,你难道没有看过类似的电影吗?要打开一扇锁着的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重物砸开。” “你才是白痴,用脚不是更好吗?”武田说完,一脚蹬在大门上。 木制的门果然有点松动的迹象。 当武田正要再蹬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开门的并不是三人希望中的正志,而是一个身穿空手道服,腰间绑着白带的社员。 看到开门的社员,三人脸色一变。看来真的出事了。 武田第一时间在懊恼着自己为什么没阻止正志单身一人进去。自己对他实在有点盲目自信了。 “三位是源内先生的朋友吧?我们社长请你们进去。”那个社员的态度令他们觉得有点惊讶。 空手道社不愧排第三的大社团,练习场的面积几乎有一个半篮球场那么大。另外最里面还有一个小型的会客室跟休息室。那个社员把他们带去的正是那个会客室。 沿途所见,那些社员好像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各自像平常一样在做着出拳或踢腿的练习。一点也不像刚刚大战过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以正志的实力,即使输了,也不至于连一个人也没打倒。肯定这些家伙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武田甚至不敢去想象正志现在的下场,他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悲愤。 吉川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虽然自己跟雷隐的关系并不像武田那么密切,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觉得那家伙的确是个挺不错的人,跟他相处感觉十分轻松自在。 日本社会是十分讲究等级制度的,即使是大学里面也是如此。看那社员轻轻敲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里面真的是一个什么商社的社长,而那个社员则是他的职员。 “请进。”武田认得那是相马仲一的声音。看来连那家伙也一点事也没有,武田更是火大。 看来空手道社的社团经费真的不少,会客室里面竟然还有一套仿意大利款式的真皮沙发。地板一尘不染,可谓窗明几净。在橡木茶几上有一套白瓷茶具。此刻主人正用它们招呼着客人。 看到那个正悠闲地喝着茶的客人,武田跟吉川差点连下巴也掉下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喝茶?”刚刚为好友的安危担惊受怕的叛逆青年涌起再为强烈的悲愤情绪。 “为什么我不可以在这里喝茶?”雷隐反问道。 “你不是被他们约来这里PK的吗?为什么可以这么舒服地坐在这里喝茶。”武田终于爆发了。之前为这家伙担心了这么久,想不到他竟然在里面享受着下午茶。叛逆青年深深为自己感到不忿。 “运动完了,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下。正好相马说有些好茶叶想招呼我,于是我就留下来了。如果你们不是在外面吵得太厉害,我还不想让你们进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用社团经费买的上等茶叶,我这个做客人的也不好意思擅作主张放你们进来。”雷隐理所当然地说。 “源内先生……”相马仲一有点尴尬地说。 “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你是用社团经费来买这些上等茶叶跟高级茶具的。” 相马仲一苦笑起来。早知道就不要多嘴告诉这家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两个刚刚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人,现在却像朋友一样聊着天。武田跟吉川觉得莫名其妙。 相马仲一招呼三人坐下后,也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 “十分多谢源内先生刚刚手下留情,我跟几个社员才没有受伤。”相马仲一对着雷隐说,但同时也相当于在告诉另外三人。 “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因为你们没有像其它三个社团那样,说是较量,可是单挑挑不过的时候就全部冲上来围攻。相比之下,你们只是逐个轮流派人上来比试,所以我就当作是单纯的切磋较量。”雷隐对这个相马仲一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虽然那些人说了很多关于源内先生不好的传闻,但是我们空手道社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社团。我们在详细调查取证了源内先生的事情后,知道那些人只是在造谣生事。但是在看过源内先生的身手后,身为修练武道之人,我真的很希望可以跟你较量一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原谅。对于源内先生的武技,相马仲一心服口服。” “拜托,你还只是个学生,口气太老成了。虽然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一些,不过还好,不至于像个大叔那么严重。”雷隐不知道自己有点跑题了。 武田跟吉川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这家伙真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好了,时间也早了,我们走吧。”雷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 “源内先生,作为报答阁下的指点,我们空手道社会竭力为你澄清事实真相。希望你不要推辞。”相马仲一跟着起身道。 “随便你吧,反正嘴巴在别人身上,他们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太麻烦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管了,我真的不介意,大不了再打几架。好了,不用送了。” “欢迎几位以后再来这里作客,空手道社对几位无任欢迎。”相马仲一打开会客室的门。 看到雷隐跟武田他们衣衫整齐地出来,一直在门口等候的新闻社成员欢呼起来。他们连明天校刊的头条标题都想好了:哥斯拉横扫空手道社,谁来拯救今日之帝京? “他们怎么了?”雷隐奇怪地看着那几个欣喜若狂的人。 “不知道,受惊过度了吧。”武田胡乱猜测道。 □□□□□□□□□□□□□□□□□□□□□□□□□□□□ 在东京警官总部三楼的指挥室中,一个三十出头的的警官正利用投影器向其它坐在会议桌四周的同事讲解着行动计划。 “上头对这次的案件十分重视,为了不引起市民的恐慌情绪,要求我们尽快破案。所以,如果各位没有其它意见的话,请按这份计划行事。在行动的时候,各区警力要相互配合,随时保持联系。”渡边村正停顿了一下说道。 “我有个问题。”忽然,一个清冷的女性声音在幽暗的会议室里响起。 “请说,营野参事。” “为什么在各区负责作饵引那杀人狂出来的全是乔装女警?根据报告指出,那个变态吸血狂并没有单一袭击女性的倾向。还是渡边警视认为,女性比较容易受侵犯,更适合作诱饵?” 女警视的话引起不少警官们的议论。有些则露出了暧mei的笑容。 渡边村正的表情显得有点尴尬,他干咳了一声说:“营野参事,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上头也已经同意了这个方案。” “请问这是上头的意思还是渡边警视个人的想法?”营野莹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再次被顶撞的渡边警视心里不禁有点恼怒起来,他刚要开口,忽然,旁边响起一把男性的声音:“我个人认为,让女警员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有欠考虑。虽然行动的时候有其它警员在周边布控,但难保不会发生意外,所以我认为还是委派男警员担当诱饵的角色比较好。希望营野参事不会认为我是在性别岐视。”前田龙太郎沉声说道。 对于这位非职业组出身,但年纪最大,破案经验丰富的前辈,其它警官对他的意见并不敢轻视。很快地,一些警官也表示赞成这个建议。 “既然大家对这个细节有异议,我会再跟上头商议一下的。至于其它方面,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渡边警视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营野萤子坐的方向。 幸好,她并没有再提其它令人难堪的问题,渡边警视在心里松了口气。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营野萤子走到前田龙太郎的身边说:“前田先生,有兴趣跟我去喝一杯吗?” “我记得有人说过,拒绝美女的请求是会遭天谴的。荣幸之至。”前田笑着说。 “想不到前田先生也学会了开玩笑,看来尊夫人的功劳不小。”营野萤子微笑起来。 “萤子,有时间谈谈吗?”渡边警视也走过来说道。 “对不起,我已经约了前田先生,下次吧。我们走吧,前田先生。”营野萤子的表情冷淡。 前田龙太郎对渡边警视点头行了个礼后跟着她向外面走去。 渡边警视有点无奈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在警局外面的咖啡店里,营野萤子有点心不在焉地搅动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前田先生,你认为这次的凶手是个怎么样的人?” 前田放下咖啡杯,“老实说,这次的凶手有点诡异。” “诡异?”营村萤子对这个词有点不适应。 “虽然这么说有点违背了专业警察的考量,但是我觉得这次的凶手绝对不是变态杀人狂这么简单,甚至,我不能肯定凶手是不是人类。” “前田先生,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惑。” “你应该看过那几个死者的验尸报告,相信你跟我一样,对死者身上的牙印跟爪痕印象深刻。我一开始也认为那个凶手可能是特意戴上假牙跟带利爪的手套来行凶。可是随着死者越来越多的出现,我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尤其是第四个死者的出现,更加深了我的怀疑。那个死者的右大腿被巨大的力量所扭断。试问,一个普通人可以将一个挣扎中的成年男子的大腿扭曲成这样吗?”想起那张验尸照片,前田暂时失去了再喝一口咖啡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怪物存在?”营野萤子有点在讨论着剧本的感觉。 “现在还没任何目击到凶手形象的证人或证物,我并不想这么快下结论。但不管怎样,这件案件我们最好小心对待。” “多谢前田先生的提醒。”前田龙太郎是营野萤子极少数欣赏的男人之一。她十分欣赏他稳固的原则性跟正直的作风。另外不向上司奉迎这点也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可能有点冒犯,不过老实说,你有点像一个人。不,你的年龄比她大一点,应该说她有点像你。并不是指外表,而是你们的气质很相似。”前田忽然说起一件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可以告诉我是谁吗?” “我的继女,她叫和美。现在帝京大学读一年级。” “那她应该算是我的学妹了。”营野萤子微笑起来。 143-感谢 “笨蛋,不要走那条路。走右边那条。” “呀,白痴,你打开那扇门做什么?快把它关上!” “喂,你们两个好吵呀,小声点行不行?”雷隐终于忍受不住出声抗议。 可是没人理他,沉迷于游戏当中的两人完全忘了还有其它人的存在。 抗议者有点无奈地说:“真不明白,这种RPG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老是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的,既浪费时间又毫没意义。” “你闭嘴,你这个只配玩拳皇97跟抢滩登陆这种古董级游戏的老人家不配说这种话。”被辱及心目中的最爱,武田一边继续着寻宝之旅一边大声反驳。 “再怎么样也没有比你们这两个随便在别人家里进进出出,还私自霸占别人家的电视机来玩游戏的家伙可恶。”雷隐再次表示不满。 “我们是同情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太寂寞了,所以才特意过来搞活气氛的。”吉川一点要悔改的意思也欠奉。 “两位真是有心了。既然这么有心,两位临走的时候请清洁好你们带来的垃圾再走,另外把地也扫一下。” “呃,武田,接下来走哪条路?” “走左边,不,走右边那条。” 叛逆二人组若无其事地将好友最后那句话从脑海中屏蔽。 雷隐回过头,看到坐在他对面的白石明还在长考着。他没有催他,轻轻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不是快棋比赛,对弈的时候就是应该谋定而后动。但人生却不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如果把什么都计划好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不过会这么做的人应该不算很多。 雷隐再一次被打扰,这次则是外面的门铃声。 和美,踢馆,推销员,几个词组同时浮现在雷隐脑中。 当打开门的时候,他发现好像都猜错了。 门外站着五个人,三男两女,一看都是学生的模样。手里没有可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也没有可推销的物品。 “请问,你是源内同学吗?”一个理着平头的男生首先问。 “我是源内正志,请问有什么事?”雷隐放弃了无谓的猜测,专心倾听来人的目的。 “我们都是在帝京就读的中国留学生,这次来是想对源内同学表示感谢的。”那个男生诚恳地说。 “感谢?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谈吧。请稍等一下。”考虑到他们人比较多,另外里面的地盘已经被占领,雷隐觉得另外找个地方比较好。 “阿明,我出去一下。”雷隐回到屋里对白石明说道。 “快点回来。”白石明并不想这盘棋就这样结束。 “应该不会太久。”雷隐走了出去。 并非雷隐特别偏爱咖啡,只是觉得咖啡馆里面较为安静,所以他把那几个留学生带到离公寓附近的咖啡店里面。 等服务员为各人都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后,雷隐对最先开口的男生说:“可以说清楚一点吗?我记得我好像并不认识你们,更谈不上帮助感谢之类的。” “源内同学,我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明羽,是福建厦门人,现就读于帝京经营专业三年级。他们几个跟我一样,都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在逐一作了介绍后,雷隐对每一个人都点头打了下招呼。 除张明羽外,另外两个男生叫吴言方跟张东海,分别来自湖北跟浙江。至于两个女生,一个叫方小蕾,也是浙江人。另一个叫张珊,一个同样文静的四川女孩。 张明羽来日本的时间最长,他跟着父亲来日本后,就直接入读日本的高中。距今已经有五年时间。时间最短的是那个叫张东海的男生,他跟雷隐一样,也是今年的新生。也许因为日语还不熟练,所以一直都没怎么出声。 “源内同学,我们这次来,是想多谢你那天在历史课上的仗义直言。在知道你那天的表现后,我们所有中国跟韩国的留学生都十分激动。对于你的正义言行,我们所有留学生都心存感激。所以,我们几个代表所有中国留学生对你表现诚切的感谢。”张明羽越说越激动。 “你们太客气了,我只是说出事实的真相而已。” “你……”几个人被他这句用流利纯正的中文说出来的话吓住了。 “很奇怪吗?还是我的发音有问题?”雷隐继续微笑着用中文说道。 “想不到源内同学的中文说得这么好。真是让我们大吃一惊。”来自淅江的张东海脸上还保留着掩饰不住的惊讶。 “请问源内同学是在哪里学的中文?难道你的家人里面有中国人?”长得一张国字脸的吴言方问道。 “我对中国文化十分向往,所以就自学了中文。”雷隐并不想用家族中有人是华人这类的谎话来骗他们。 听到他的回答,吴言言略微有点失望。 “我们知道有些人恶意地在背后中伤你,如果源内同学不嫌弃的话,我们所有留学生都愿意为你提供帮助。”张明羽诚恳地说。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任何帮助。你们都是远渡而来读书的留学生,我不希望你们插手这件事。再大的谣言也有平息的一日,所以那些人的话,根本无须理会。”雷隐断言拒绝。 “可是……” “有句话叫越描越黑,相信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雷隐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雷隐完全不想他们插手这件事。现在的情况只是大学里面一些比较偏激的学生对“源内正志”个人的仇恨,但如果这些中国留学生插手这件事的话,就可能会演变成日本学生跟中国留学生之间的对峙。到时事态的发展就会变得很复杂。 张明羽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想我明白源内同学的意思了。以后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们一定会尽量给予帮助。” “谢谢。” 随着时间的过去,话题慢慢变成了闲谈的形式,雷隐因为已经颇长时间没跟国人聊天,一时间谈兴正浓。几个中国留学生惊讶地发现,这个会说中文的日本人对中国的了解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有很多关于中国的历史事件跟一些各地方土特产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面对这个比自己这个中国人更像中国人的日本人,张明羽几个男生不禁一阵汗颜,而其它两个女生对这个有些神秘感的男生越来越好奇。 在轻松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雷隐才向他们告辞。那几个留学生这才依依不舍地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向他道别。 回到公寓的时候,雷隐看到武田跟吉川还在玩游戏,白石明却不知去了哪里。 “他去买烟了。”一边吃着薯条一边游刃有余地按着手柄的武田含糊地回答道。 “喂,你们几个究竟什么时候走?我今晚有事要回去一趟。”雷隐已经跟直子约好今晚一起吃饭。 “不送了,记得给我们带点手信回来。”吉川似乎只听得到后面那句。 看他们一副赖死不走的样子,雷隐也没什么办法。 这时,门被打开了,是白石明回来了。 “正志,门外面有一封信。”在玄关处脱掉皮鞋后,白石明把手中的信递给雷隐。 “是挑战信吗?”武田赶紧把游戏暂停,转头看了过来。 自从雷隐平安无事地从空手道社出来后,已经好几天没人再寄挑战信来了,诅咒信的数量倒是有增无减。 “要看你自己看,我先去洗个澡。”雷隐随手把信扔给他,然后走到房间去拿换洗的衣服。 当正志畅快淋漓地洗完澡走出大厅的时候,武田忽然大声对他说:“正志,这不是挑战信,这是情信。” □□□□□□□□□□□□□□□□□□□□□□□□□□□□ 在警视厅的地下练靶场中,不断地传来刺耳的枪击声。 在把最后一发子弹打完后,营野莹子把戴在头上的耳罩取了下来。 这个练靶场是她经常来的地方。好胜的年轻女警视并不甘心被人当作只懂坐在办公室写报告的花瓶,所以自从她接任参事官的职务以来,只要有时间的话,都会坚持来这里作射击练习。只是今天她打出的子弹比平时还要再多一半以上。 在接待处交了枪以后,女参事觉得有点疲倦的感觉。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那个所谓的诱捕计划似乎一点作用也没有。 各区警署通力合作,派人乔装成普通人在各区怀疑凶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作诱饵想引那家伙出来。可是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理想。每隔两三天,还是会在某处发现被吸干血液的被害者。跟上次的东京开膛手一样,现在已经很难再对民众隐瞒下去了。民间已经开始流传着吸血狂魔的各种版本。甚至有人在家门口附近挂上了十字架跟蒜头。虽然看起来很可笑,但是也表明了民众的不安情绪在不断地扩大。上头给下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虽然各区警员已经加班加点想要捉住那凶手,可是与付出不成正比的结果令很多人意志消沉。 那个吸血狂魔似乎一早知道警方的行动一样,从来没有在警方的视线内出现过。难道那些被害人身上有什么地方是被我们所忽视了?女警视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 虽然这种开车习惯并不利于交通安全,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关于某女警视疏忽驾驶引致车祸的传闻跟报道。 可是这种传闻似乎要在今晚出现了,因为女警视的汽车因剎车不及撞在了某指示路牌的栏杆上。 会造这种结果,并非是由于女警视的不良开车习惯,而是因为她听到了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来不及向被她撞歪的交通指示牌表示愧疚之情,女警视猛转方向盘向那惨叫声发出的方向驶向。 虽然过分理智的营野莹子并不相信直觉这种虚无飘渺而又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但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离那凶手越来越近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虽然东京大部分地区都设有充足的照明设备,但并不能保证所有黑暗处都会有灯照到。而那惨叫声发出的地方正是某个被忽视的角落。 当营野莹子的汽车开到一处挨近小区公园的地方时,并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 在路灯的映照下,只看到在那孤伶伶地被微风所吹动的千秋。 受过专业训练的女警视知道在这种漆黑的环境下随意地下车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所以她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用右手拿着手枪,将车速放缓慢慢地搜索着。 汽车在公园转了大半圈的后,在车灯的帮助下,她终于看到前面有一具类似人体的东西躺在地上。 要知道水的温度,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手去试一下。为了确定心中所想的那种情况,营野莹子终于打开车门走下了车。 就像一个平时坚信自己不信鬼的人,但是如果当他深夜的时候,一个置身在无人的墓地时,还是会觉得害怕。此情此景,营野莹子同样觉得十分紧张,握着枪柄的右手因为握得太紧而感到有点麻木。 在离那物体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她可以确定那的确是一个人。只是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 在碰触到那个人的手时,她觉得还有点余温,但是她知道这已经是个死人了。因为他身上已经失去了呼吸。 将侧躺着的死者翻过来时,她看到那是一个大概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翻开他的衣领,果然在他脖子大动脉处发现在一个触目惊心的牙印,一丝丝的血水正从那个伤口处流出来。 看到那些流出来的血液,营野莹子心中一动。根据以前的验尸报告,所有被害人都是被吸干了血的,可谓是一点都不留,像这样还有些血流出来,还是第一次。这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凶手正在吸血,只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被迫中断。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表示凶手可能刚离开,又或者……他还在附近。 突然,一阵令她寒毛直竖的感觉迫使她马上站了起来。 她似乎听到了一阵像野兽一样的喘气声在附近响起…… 144-不适合开车的夜晚 从高中时代开始,营野莹子就很少看电影或电视,在她认为,与其浪费时间在无益的娱乐节目上,还不如去跑步或钓鱼,这样还相对有助于身心的健康。而在这些她认为无益的娱乐节目中,她最为鄙视的就是所谓的恐怖片。在她看来,那只是电影院用来制造不必要的噪音,色狼们用来对身边的女伴行凶前所作的准备工作而已。 但是很不幸地,今晚她成为了这出恐怖闹剧的女主角。 在行驶着的汽车中,营野莹子又望了一下倒后镜,在确定后面没有任何东西后,她将车速再次放缓。然后用两只膝盖夹住枪管,空出来的左手则负责上子弹。 她已经不记得开了多少枪,幸好在枪里的子弹打完前成功地关上了车门,不然她可能成为今晚的第二个受害者。 当时因为周围漆黑一片,她并没有看清楚那东西的样子,只看到了它的眼睛。虽然这样说有点不符合逻辑,但她实在没办法想象“它”是个人类。 因为没有人类会有那种像饿了很久的野狼一样的眼睛。 有时候某人会被其它人骂作是“衣冠禽兽”,那只是表示被骂的人所做的行为连禽兽都不如,但外表毕竟还是人的样子。可是她相信今晚遇到的却是真正的野兽,虽然它有着与人类十分相似的体形。 习惯了与人打交道的女警事,在首次面对这种情况下,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失控。她不断地向那东西开枪射击,可是那东西并没有被打中任何一枪。因为它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向后闪开了子弹,其动作灵敏程度与它的体形一点也不相配。然后,它再次躲进了黑暗的树丛中。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车厢后,她马上开车离开了公园。可是,在汽车来到公园出口的时候,她却把车停了下来。 她有个很疯狂但却符合她自身职业的想法:把那东西引出来。这也许是捉住它的一个好机会。 因为这公园到处都是居民住宅,而且四通八达,并不适合作围捕之用。于是她第一时间打回了警署。简单明了地讲解事件经过后,她马上发出指示,要他们马上找出一个距离这里最近,适合围捕的地方,然后所有人都要在那里集合做好准备。 在沉闷的等待中,一个在该区任职超过十五年的巡查长在电话里提供了一个自认为较符合条件的地方。那是距离营野莹子所在的公园只有两公里左右的一个坡度。那里是一个尚在维修保养中的地段,附近民居距离较远,比较适合大规模的围捕。 在分析了一下地形后,营野莹子决定接受这个提议,于是命令他们在那里作好准备,并且要通知其它区的警视相互配合。 计划是定下来了,现在只剩下如何去引那东西出来。 现在她只希望那东西还没离开,不然刚刚所作的一切布置都将成为白费。 营野莹子再次驱车返回公园,然后刻意地减慢了车速,并趁机会补充子弹。 当她一边警觉地留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摸索着将第二颗子弹放进轮盘的时候,忽然,车身上方传来了一阵强烈的震动。因为震动的力度很大,并且发生得十分突然,营野莹子手上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子弹一下子掉在了座位下面。 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的营野莹子马上把左轮手枪的轮盘压回枪身,然后想也不想,朝车顶方向开了一枪。 枪声响起后,车顶上面很快传来了一阵猛兽的哮鸣声。 女性的直觉告诉她,那家伙中枪了。这对于过分理智的营野莹子来说是一大进步,之前她是完全不相信直觉这种东西的。 也许用不着那些男人了,营野莹子在心里想到。 可是,在她准备开第二枪的时候,一只跟人类的手相比要大一倍以上,末端闪着黑色光泽的巨爪一下子就把车窗上的玻璃打破,然后一直向营野莹子抓过来。 幸好没有系安全带,这是迅速地侧躺在一边闪开那只利爪的女警视当时唯一的想法。 如果那个曾经在背后说营野莹子是“只会坐在办公室内写报告的挂名警察”的筑田警员也在场的话,一定会惊叹女上司此时出色的反应。 只见那只利爪还在不死心地乱抓的时候,女警视将侧躺着的身体转正,然后朝着车窗上方的位置连开了两枪。 又是两声充满愤怒的咆哮声。那个躺在女警视车顶上的不速之客终于跳开了这个不属于它的地方。 营野莹子当机立断,马上坐起来,同时用脚猛踩油门。 在汽车开出公园外面的马路时,女警视立刻朝着预定的地点驶向。 当汽车驶了近两百米远的时候,营野莹子再次将车速减慢。 如果是普通的野兽,在领教过子弹的滋味后,多半会马上逃离。现在她只希望那家伙对自己的愤怒要大于对子弹的恐惧,否则那个围捕计划还是不能实施。 但是当她转了个弯驶到大车道的时候,她觉得那东西可能不会跟上来了。因为这里太亮了。 在下意识里,她是完全当那东西当成一头喜好吸人血的猛兽。根据她对一般生物的了解,野兽都是怕强光的。她头一次对车道两边明亮的路灯产生怨恨感。 营野莹子马上拿出手机,她要改变计划,把全部警员都叫过来。这时候并不是考虑是否便于开展行动的问题,再过一会那东西可能就要跑了。 “喂……”当电话刚刚接通的时候,车顶上面再次传来一阵强烈的震动。 紧接着,一只巨爪再次从车窗外面伸了进来。 真是没有创意的攻击模式,营野莹子只得再次向旁边侧着身体闪开那只利爪的攻击。 当她再次向刚刚还留有弹孔的位置开枪时,却只听到“卡、卡”的空膛声,原来没子弹了。 营野莹子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侧着身的同时再次猛踩油门。 在突然加速的情况下,伏在她车顶上面的那位客人因为惯性的作用,差点从车顶上面掉下来。 那只本来抓来抓去的巨爪本能地抓住了车窗边缘。而它的另一只手则抓着另一边。 稍稍可以抬起头来的营野莹子继续狠踩油门,而另一方面则用手将方向盘左右转动起来。 就像在拍警匪片中的公路追逐片段一样,在冷清的公路上,一辆高速行驶中的汽车以很大幅度的动作左右摇摆着前进。仿佛一个喝醉酒的人一样。而在那辆车的车顶上,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上面好像有个人型物体趴在那里。 145-骑士 对于一辆时速超过一百公里的汽车来说,两公里不过是几分钟的距离。可是女警视却没办法带着车顶上面的客人去到那个预定的地点。因为在刚刚的惊险搏斗中,汽车正向另一条分叉路驶了过去。 虽然走错了路,可是她却不能停下来。现在不要说停,就是慢下来一点都会被那只手抓到。同时她也庆幸这条路晚上没有什么车,不然以她这样的驾驶方式,即使她不撞到别的车,其它车也会撞上来。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女警视暂时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也许再坚持一会,上面那位仁兄会因为晕车而失去行动能力吧,营野莹子自我安慰地想到。 十分钟后,营野莹子看到前面一百米处停着一辆白色的汽车。另外在公路旁边,一个男人正向自己这边挥着手。 混蛋,为什么你的车这时候才坏。营野莹子毫无同情心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幸好这条并不是单行线,为了躲避那辆停在路中央的汽车,女警视只好暂时将不正常的行驶路线修正为正常的直线,然后略带惊险地越过了那辆车。 她似乎听到了那个男人在后面大声骂着什么。 过了没多久,营野莹子开始适应了这样飘忽不定的行车方式。于是她一边用左手控制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手机再次拨通了警署的电话。 现在已经没时间再找什么便利下手的地方了,汽车随时有可能会因为前方出现障碍物之类的简单问题而停下来。所以她的命令很简单,要所有人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汽车逐渐向市中心进发,从那个玻璃全毁,透气性极好的车窗中,她看到了一幢幢的民房跟高大的建筑物。 也许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将危险人物带到市区来的警务人员吧,营野莹子自嘲地想到。 东京都的夜生活是世界有名的,所以跟之前的公路不同,这里的汽车逐渐多了起来。 幸好道路还算宽阔,来往的车辆只要乖乖地让路,就不至于被这种连山路赛车手也愕然的行驶方式撞到。 但并不是所有的司机都如此的听话,在旁若无人地行驶了近十五分钟后,一辆在营野莹子前面行驶着的汽车忽然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前面是红灯。红灯的时候停车,这是所有稍懂交通规则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在看到交叉路中蜂涌而过的车辆,女警视唯有再次改变行车路线,向右边转了个弯。 在转完那个弯度后,营野莹子不禁苦笑起来。那里并不是另一条开放的车道,而是一个位于餐厅后面的停车场。可以想象,这里很可能会是今晚这场汽车角力赛的终点,希望那不是自己人生的终点。 女警视突然再次将车速加快,然后在离停车场尽头还有一百米左右,突然一个急剎,与地面作着亲密接触的高密度聚脂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顶上面的客人终于被强大的惯性抛了出去,整个飞进了停车场里面。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这一下至少会被摔成重伤,可是对于那东西,女警视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她马上将车头转了一大圈,重新驶回了原来的车道上。 她并没有马上驶离这个地方,因为她还想继续引那家伙出来,继续那个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实现的围捕计划。 忽然,她听到停车场里面传来了一阵女性的惊叫声。 停车场里面还有人? 这个认识令营野莹子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使到有人死掉的话,晚上也许会做恶梦吧。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后,营野莹子马上弯下腰,摸索着刚刚掉落在座位下面没时间捡起来的子弹。 虽然只找到了五颗,可是已经没时间再找下去了,女警视以最快的速度将子弹放入左轮手枪的轮盘中。 一枪在手,女警视安定了许多。她马上打开车门向停车场跑了过去。 见识过那东西的可怕,营野莹子以为去到现场的时候,见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可是,在停车场里面那些称不上明亮的灯光映照下,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 时间倒退回四个小时前。 直子今晚很开心,因为今晚跟他约好了一起去吃饭。 帝京大学离她住的公寓距离颇远,开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她不想他每天都这么辛苦地跑来跑去。另外还有就是出于交通安全的考量,所以她恳求他在节假日的时候才过来看自己。最后他终于答应了下来。 忍耐了这么多天,今天就是跟他相聚的日子。从早上开始,直子就处于激动的情绪当中。 穿上那条他专门买给自己的连身吊肩超短裙,直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红起来。那个坏蛋怎么送这样的裙子给她,他不是说过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穿超短裙的样子吗? 往脸上抹了一点润肤霜,然后细心地梳理了一下垂肩的长发,直子这才拿起手袋走出了房间。 “雷,可以走了。”直子说完,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她不敢直视他看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被他的眼光扫到的地方仿佛有一种莫明的灼热感。直子再次脸红起来。 她果然很适合穿那条裙子。雷隐为直子那双xiu长完美的腿型跟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心跳不已。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雷隐在她耳边说:“正好那小鬼不在,我在考虑是不是就在这里将你作为正餐吃下去。”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面慢慢抚mo着。那种弹性惊人而且滑如凝脂的美妙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雷……不要在这里,去别野那里好吗?我怕爱子会突然回来……”直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也好,我们先去吃饭,肚子饿了吧?”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直子轻轻地点点头。真的很喜欢他这种偶尔才会出现的动作,感觉在他眼里,自己像是一个被宠溺着的孩子。 相处久了,直子发现心爱的男人还是一个美食主义者。他经常会带她去一些看起来并不怎么高级,但是里面食物的味道却很好的餐馆或小吃店。 但是今晚雷隐并没有带她去那种小吃店,而是去一间相当出名的餐厅。毕竟今晚的主题是两人的相聚,而不是去品尝美食,当然还是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比较好。 即使是在最繁华的大街中,也没人可以忽略直子的存在,更何况是穿得如此性感的时候。 两人甫一进入餐厅,只要是看到直子的男人无一例外地像看到猎物的狼一样盯着她看,而看到她的女人则露出了强烈的嫉妒跟敌意。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餐厅经理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直子身上移开。 “是的。我姓源内。”雷隐回答道。 “两位请跟我来。”经理很快就找到预约记录,马上带他们走进餐厅里面。 吃饭的时候,直子饶有兴趣地问起雷隐的大学生活。 “还好,不算太闷,也许是因为认识了几个怪人。”雷隐将武田等人的性格向直子介绍了一下。当说到武田霸占了他的公寓并赖死不走的时候,直子不禁笑起来。 晚餐在很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度过。 “按照正常的程序,吃完饭之后应该去看一场电影,想去看看吗?”结帐以后,雷隐问道。 “嗯。”直子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走出了餐厅。 在停车场里,当直子正要拉开车门上车时,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剎车声。然后,她看到一个人形的物体向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 受西方文学或电影的影响,很多女孩在介乎年幼跟年轻之间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幻想过有一个英俊而强壮的骑士时刻保护着自己。注,这里的骑士并不是指骑着摩托车或自行车的人士。 当女孩成长为少女的时候,随着年纪跟阅历的增多,才慢慢迷恋上真实存在而且外表俊朗的明星。 看着那个专属于她的骑士挡在自己面前跟那个怪物作着激烈的交锋时,直子除了心痛与焦急以外,并没有任何的喜悦。 在他肩胛骨处有几道深彻入骨,不断地溢出鲜血的伤口。那是刚刚为了保护她所受的伤。 如果是平时的话,遇到这样一个对手,难逢敌手的雷隐一定会欣喜若狂。 这家伙每一下攻击的力道跟速度都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承受的。 如果手里有刀的话,雷隐并不将这种程度的对手放在眼内。可是这种假设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成立的。 直子就在自己身后,所以他一步都不能退。 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的确很爽,可是他知道不能拖太长时间,因为他的伤口正流血不止。 这怪物不仅牙尖爪利,而且皮粗肉厚,打在它身上时就像打在轮胎上的感觉一样。 虽然雷隐在心里叫苦连天,可是从外面冲进来的营野莹子却是另一番感想。 她不敢想象竟然有人类可以跟那种怪物作这种程度的肉搏战。 看着激斗中的一人一怪,她有种两个生物都是非人类的感觉。 但很明显,那个男人所作的攻击要有技巧得多。 他用很巧妙或者应该叫奇妙的手法卸开它的爪子,然后以她也听得见的打击声狠狠地打在那家伙的身上。 146-退 虽然为那东西做了一个晚上的免费司机,可是直到现在,营野莹子才真正看清楚这个搭霸王车乘客的样子。 从远处看的话,它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人类,因为它像人一样直立着,而且最主要的是,它穿着一条裤子跟一件灰色的衬衫?? 这种超前卫的装扮令女警视联想到那些被主人套上人造衣物的宠物。 虽然那件衣物已经破烂到比最潦倒的流浪汉身上穿的还不如,可是那的确是一件可以被称为衬衫的东西。从那件衬衫的缺损处,女警视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黄褐色的长毛。 跟衬衫相比,那条裤子要完整得多。只是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因为那东西正向着那个男人,所以她看不到它的脸,只能看到它后脑上面类似头发的东西同样是一片黄色。 而它那两只姑息称为手的部件,也满布着黄褐色的长毛。之前之所以会觉得比常人的手大很多,也许是因为有毛撑起来的关系。在指端部分,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又尖又长的黑色利爪。 这个东西令营野莹子联想起“狼人”,一种传说中的生物。 “那边那个拿着枪的女人,你要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即使在这种激烈对攻的状况下,雷隐对周围环境也有一定的感知力。况且那个女人就站在这怪物的后面,只要用眼睛的余光就可以看到。 听到那个男人的叫骂声,营野莹子这才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但是对于这个男人的态度也颇为不爽。 虽然不忿,但是她还是知道什么才是她应该做的。因此,她向那边跑了过去。 老实说,雷隐并不想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插手,只是现在情况对他越来越不利。 在内力全开的情况下,雷隐的打击看起来似乎相当有效。那个家伙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哮鸣。只是它似乎也被这种从未遇到过的强烈打击完全激怒了。满布血丝的眼球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带着黑色光泽的利爪舞得霍霍起风,暴怒之下只想把眼前的敌人撕个粉碎。 虽然对手的攻击重复而单调,可是雷的情况却更加的不利。 从后背上的伤口所流出来的血已经浸透了整件上衣,那种出拳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雷隐,这种程度的对手,即使手中没有武器,但只要全力一击就可以轻松秒杀。可是真正可以令他达到全盛时期的身体却可遇不可求。 上一世十分幸运,他转生到一个未满8岁的小孩子身上。将修练作为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雷隐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不自不觉就达到了人类肉体所能修练到的顶点。 可是现在这具身体却因为发育迟缓、经脉闭塞、修练时间太短等种种原因,只达到全盛时期的两成功力左右。用来扁人话是绰绰有余,但如果是跟这种怪物作肉搏的话就稍嫌不够了。当然,如果此时手中有武器的话就另当别论。 似乎闻到了营野莹子枪管中那熟悉的火yao味,还没等她走近,那东西将脸转向女警视那边看了她一眼。 从这简短的一眼,营野莹子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尊容。 并没有想象中向外突出的獠牙,但无可否认,那家伙牙齿的尖利程度一点也不比野生的狼差多少。那严重扭曲的面容跟满布在脸上的长毛令她想起在中学的生物课上看到过的描绘古人猿面貌的图鉴。 那东西对女警视的仇恨似乎比雷隐更加强烈,一看到她,马上抛下雷隐向她冲过来。 两声尖锐的枪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响起,引起了令人很不舒服的回音。 虽然是暴怒不已,但是那东西对于这个女人手中的武器记忆犹深。 在快要冲到她面前几十米远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又向它举起那枝黑色的东西,它马上以与自身体型完全不相配的敏捷动作迅速地跳上旁边一辆车的车顶,险险地闪过了擦身而过的子弹。然后像人猿泰山一样不断地在其它车顶上面跳来跳去一直向出口方向逃离。 营野莹子马上跟上去向它的背后又开了一枪,这次子弹在它的头皮边擦过。那东西怒吼了一声之后跑得更快,很快就跳离了停车场。还不死心的营野莹子继续追了出去。 看到那个怪物跟那女人跑出去后,雷隐终于松了口气。随即他觉得一阵晕眩的感觉,赶紧用手扶住车身。 “雷你怎么了?”直子满含泪水他扶着他。刚刚怕他分心,所以并不敢叫出来,现在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 “不要怕,我没事。帮我把上衣脱掉,然后把它撕开绑在我的伤口上。”因为失血过多,雷隐觉得全身越来越冷。 直子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赶紧把他的上衣脱下来。 看到他背上那五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直子心如刀割。 用力地想要撕开那件上衣,可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就像在做恶梦的时候被怪物追赶,却怎么也跑不快一样。 既然手撕不开,她就用牙去咬,可是结果还是一样。 “傻瓜……不关你事,是这件衣服质量太好了。不用撕了……用它按住我的伤口就行了。我们在这等救护车来吧。”雷隐安慰她一句,慢慢坐倒在地上。 可惜是伤在背上,不然用点穴的手法就可以把血止住。雷隐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一边用力地按住他的伤口,直子一边打电话叫了急救车。 在漫长的等待中,直子焦急万分地盯着出口。 “放心吧,只要……再按一会,血就能止住了。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伤就死的。不过看来,今晚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 “雷……”直子已经泣不成声。 147-在医院中的二人世界 雷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床上。 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直子,他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怜爱。 这家伙一定是一晚都没睡陪在这里。 他想坐起来,却觉得手脚无力,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副作用。 在他用力想要坐起来的时候,直子忽然醒了。 “雷,你醒了。”直子惊喜地说。虽然医生说他只是失血过多,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会醒,只是她还是不放心,现在看他醒来,心顿时安定了不少。 “对不起,吵醒你了。” “我去叫医生来。”直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经过一番像是挑牲口一样的检查过程后,三十来岁的医生对直子说:“病人恢复的情况很好,伤口没有发炎的症状,只要再休息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医生。”直子十分感激地向他鞠了一躬。 “令弟有你这样的姐姐实在是一件幸事呀。请长谷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令弟的。”年轻的医生的表情十分认真。 令弟?直子有点不解地看着年轻的医生。 “那真是有劳医生你费心了。对了,忘了跟你介绍,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姐姐。”雷隐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不好意思,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我照料。先告辞了。”已经到适婚之年的医生果然深受打击,略带慌乱地走出了病房。 雷隐在他背后比了比中指。 “雷,你肚子饿了吗?我去买点东西回来给你吃好吗?”直子一边说一边用拧干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 “不用了,虽然医院的伙食不怎么好吃,可是特意去买的话太麻烦了。我还不饿,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直子于是把毛巾放下后坐在床边。 “伤口是不是很痛?”看着他身上的纱布,直子轻轻问道。 “不要担心,我没事。”雷隐抚mo着她的脸。 直子没出声,只是用力按住他放在自己脸上的右手,然后泪水慢慢地流了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她实在不知要如何去爱惜这个为了保护自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子。 “雷……“除了不断地重复这个名字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像山洪爆发一样肆无忌惮地滚滚而下。 不知怎么去安慰她,雷隐只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力道之大,一点也不像个失血过多的病人。 一夜没睡,再加情绪的剧烈波动。几分钟后,直子终于坚持不住,在雷隐的怀里沉沉睡着了,脸上犹带着未干的泪痕。 雷隐只有右手能自由活动,经过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整个人弄上chuang。 把盖在身上的床单分她一半,雷隐看着身旁玉人恬静的睡容,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 靠坐在床上,雷隐不知不觉回想起了昨晚那场激斗。 跟那怪物对打的场面就懒得再想了,虽然现在的内力跟全盛时期相比差太远,但如果不是因为受了伤止不了血,再来一场的话自己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真正令雷隐在意的是救直子时所发生的事。 当时那头怪物飞过来的时候,雷隐已经坐在驾驶座上,而直子刚要上车。 那怪物爬起来扑去直子的时候,自己正好被车身挡住。本来在这种情况下他是来不及去救她的,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突然在无意识间使用了那种力量。像上次一样,周围的时间好像突然变得慢了下来。当他跳到直子身边抱着她跳开时,那家伙的爪子正好抓了过来。左肩上的伤口就是这样来的。 重点是,他并没有因为使用了那种力量而再次面临身体报废的危机。 也许,经过上次的大难不死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发生了连他也不知道的变化。 □□□□□□□□□□□□□□□□□□□□□□□□□□□□ 轻轻地敲了两下门后,直子把病房的门打开。 看到里面除雷隐外,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们好像正在交谈的样子。 为了不影响两人的谈话,直子轻轻地将餐盒放在桌子上。 看到前田望着自己,她连忙向他点头行了个礼。 “正志,这位是?“前田龙太郎还是第一次见到直子。 “她以前是我的高中老师,现在的身份则是我的未婚妻。”雷隐微笑着地说。 “什么?”即使以前田的沉稳,也不禁失声叫出来。 直子想不到雷隐会这样向外人介绍自己,一时间又羞又喜。 雷隐对走到床边的直子说:“你知道这家伙是谁吗?” 直子摇摇头。 “他是我妈妈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后父。” “什么?”这次失声叫出来的是直子。 “伯、伯父,请原谅,我刚刚并不知道。”反应过来的直子连忙向前田鞠了一躬。 “还不到四十岁就被人叫伯父,心情一定很复杂吧?”雷隐并没有放过调侃他的机会。 “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出人意表。”前田苦笑起来。 “伯父,您先等一下,我马上给您倒茶。对了,您吃饭没有?我刚刚在餐厅外面买了些饭菜回来,我们一起吃吧。要不然我们到外面吃好了。”为了给他的家人留下好印象,直子手忙脚乱地招呼着他的后父。 “傻瓜,不要这么紧张。这家伙虽然是我的后父,但也是我的朋友。放心吧,即使他将来反对,我还是会娶你的。”雷隐拉住她的纤手笑着说。 “雷……”直子又羞又急。 “好了,不要管这家伙。他已经在家吃过饭,现在轮到我们了。” “伯父,您要不要一起吃?我买了很多,应该够三个人吃的。”直子没理他,转头对前田龙太郎说。 “谢谢,不用了。我真的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我去买包烟,等一下就回来。”前田龙太郎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伯父请慢走。”虽然前田龙太郎背向着她,可是直子还是十分恭敬地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有可能会导致你消化不良的家伙很识趣地走开了,现在我们吃饭吧。你买了什么回来?”雷隐兴趣勃勃地问。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中午的时候试了一下医院的午餐后,雷隐没有再反对直子的决定。 “你不是说虽然医院的伙食不怎么好吃,可是特意去买的话太麻烦吗,现在却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买了什么呢?” “喂,听说坚持要去外面买的人好像是你吧,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不要再说了,我有点饿了。” 直子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餐盒。 当前田回来的时候,直子正在收拾着餐具。看到前田进来,她连忙向他行礼问好。 趁着她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前田小声问雷隐:“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加上我失踪的一年多,应该有两年了吧。” “那留美子跟和美她们知道吗?” “你很幸运,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我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幸运的地方。好了,不说这件事。我一方面是来看看你怎么样的,另一方面是来问你前天晚上所发生的事的。听说你跟那个凶手交手了。那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前田表明了来意。 人?雷隐看着他说:“看来你对这件事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我记得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拿着枪的女人,她应该是你的同行吧?” “你说的是营野警视。我问过她这件事的结果,可是她只是告诉我上头不让她再插手这件事,而且命令她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不过她却悄悄地把你的住院地址写给了我。当时在这里看到你的名字时,我真的吓了一大跳。” 雷隐想了一会才说:“看来你的同行被人封口了。可是她不甘心就这样不了了之,所以就利用你继续追查这件事。这件事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可能牵涉到许多人。如果你还想继续做警察做到退休的话,我劝你不要问这个问题。” “真的这么严重吗?”前田皱起了眉头。 “当一件事肮脏到不能被民众所认同,并且牵涉到掌权者的话,那么这件事就会成为所谓高层们的秘密。既然你的同行被上级封了口,那么表示这件事同样是见不了光的事。当然,站在朋友的角度,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听完以后,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比较好。” “人的好奇心实在是比肓肠更无益的东西。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前田正容道。 “好吧,如果你被解雇的话,我会借钱给你开店的。直子,你也出来吧。” “雷,你们继续谈吧,我出去买点东西。”直子并不想妨碍到两人的谈话。 “傻瓜,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去。你也坐过来吧,反正当时你也在场。” “什么,长谷小姐当时也在场?”前田惊讶地问。 “是的,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电影院里看着电影。” 在雷隐的坚持下,直子终于温顺地在他床边坐下。 □□□□□□□□□□□□□□□□□□□□□□□□□□□□ “喂,时间快到了,找到那家伙了么?”吉川看了一下表问道。 “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打那家伙的电话,可是他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我能有什么办法?”武田有点无奈。 “真想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生,竟然会写情信给那家伙。难道不怕分手的时候被揍吗?”吉川抓了抓下巴说。 “我看应该是个身高八尺,手臂比我们腰还要粗的女人。也许她认为只有像正志这种人形怪物才能真正满足她吧。”武田笑得有点猥琐。 “白痴,我们学校哪里有这样的女人呀。算了,反正那家伙不能赴约,做为他的朋友,我们就牺牲一下代他去吧。”吉川十分有义气地说。 “赞成。”武田终于等到有人说这句话了。 “阿明,你应该也会去的吧?到时假如是陷井的话,多个人帮忙,逃生的机会也比较大一点。”吉川果然是在担心这一个问题。 “如果我说不去的话,你们会放过我吗?”白石明抬头问道。 “不会。”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声说。 根据信上所描绘的地址,三个人来到了约定的餐厅跟早就预约好了的桌子。 “喂,你在看什么?女生一般都比较喜欢迟到,不会那么快来的。”吉川对一坐就东张西望的武田说道。 “笨蛋,当然是找最近的出口了,等一下如果真是陷井的话,至少还能逃出去。”武田一本正经地说。 “你才是笨蛋,哪有人会在餐厅里面干架的。虽然从小到大我都知道你头脑不好,可是没想会这么严重。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劝你姐姐带你去看医生的。” “你再说一句,马上就会有人在餐厅里面干架了。” “喂,你们再吵下去,那个敢向正志写情信的女生可能不敢过来了。”白石明忽然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她来了么?” “在信里她是不是说她会穿一件白色的长裙,右边胸口别一个紫色胸花,另外手上还会拿一个的手袋?” “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你好像没有看过那封信。”吉川奇怪地问道。 “因为有一个穿成这样的女生正向这边走过来。” “什么?” 两人马上将头转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生向这边走过来。 “不会吧?”吉川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是她,我看她只是顺路经过而已。”武田也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我看就是她了。”白石明小声说了一句。 “你闭嘴。” 终于,那个女生还是走到了他们这张桌子。吉川跟武田有种快晕眩的感觉。 “你们好,我记得我约的是源内同学,为什么赴约的会是你们?”那个女生问道。 吉川跟武田顿时晕了过去。 148-访客 当直子的眼睛从带来的笔记本计算机屏幕上移开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坐在病床上的雷隐。却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雷,你想喝水吗,还是想去洗手间?”直子连忙走到他身边。 “我现在才发现,你认真工作时的样子真的很吸引人。”雷隐把她的左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 “傻瓜。”直子脸红起来,轻轻地坐下来把头靠在他右肩上。 虽然充盈在鼻端的消毒药水味道不怎么好闻,不过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去计较这个小问题。 “雷,你妈妈知道你入院这件事了么?”直子像猫一样闭着眼睛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叫前田帮我保守秘密了。如果让她们知道的话,会过分担心的。”在雷隐看来,出来读书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天天回家报到。即使是出了像现在这种程度的状况,只要掩饰得当,也不会让留美子她们知道。 “感觉前田叔叔好像成了你的共犯,听了他的抱怨,我想你以前应该让他帮你说了不少谎吧?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霸道的继子,他一定很辛苦。”直子忍不住笑起来。 “只希望那家伙晚上睡觉没有开口说梦话的习惯,不然我跟他都会死得很惨。”雷隐一边说一说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活动起来。 “雷,不要这样,你的伤还没好。”直子用微弱的声音地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加速血液循环是治疗外伤最好的良药吗?” “哪有这样的说法。”直子小声娇嗔道,却并没有进一步阻止他,只是将脸贴在他肩上不敢看他的眼睛。 只要他喜欢就好了。抱持这种想法的成熟美女两只手紧紧地抓住床单,忍受着如潮水一样不断汹涌袭来的羞人快感,尽量压抑着不让自己叫出来。可是那只像是带电一样的手正得寸进尺地抚mo着她敏感的身体,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之前因为怕影响直子写稿,雷隐并没有打开电视机,所以房间里面十分安静。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中,现在只剩下直子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跟压抑不住的呻吟声。 虽然因为移动不便不能真正销魂,但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雷隐已经觉得十分满意。他低下头细细地欣赏着怀中的绝色尤物此刻春qing勃发时的惊人美态,不禁神为之夺。 有很多可以用来形容女性的词汇,例如漂亮、坚强、柔弱、可爱等等。但在雷隐看来,没有比“令人迷恋的女人”这句话更适合用来形容直子。 “雷……”随着一声急促的哀鸣,直子整个人剧烈地抖动起来,然后全身突然变得僵硬,曲线完美的大腿和纤巧的小腿跟着蜷曲起来,莹白如玉的脚趾也向内弯曲成一个动人的弧度。在同一时间,雷隐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流猛烈地冲击在自己手指上。 过了一会,直子浑身瘫软地躺在他怀里,然后像缺氧的病人一样不断地喘着气,全身的皮肤泛起玫瑰一样的粉红色。 用自己的脸轻柔地磨擦着她的脸,或者用嘴吻一下,他尽量去安抚着她。 等她稍微缓过气后,他在她耳边小声说:“喜欢吗?” “坏蛋……”靠在他胸口上的成熟美女发出撒娇一样的声音。 “想再来一次吗?” “不要,我怕等一下有人进来。等今晚无人的时候好吗?”直子哀求道。 “放心吧,除了前田以外,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的。” “可是如果等一下护士进来帮你量体温的话怎么办?”直子在作最后的努力。 “刚刚已经量过了,在吃饭以前不会再来了。”雷隐并不是非要不可,只是有点恶作剧地想看她如何拒绝。 “可是……”直子实在不适应在一个随时有人会进来的地方做这种事。 就在这时,雷隐忽然抬起头看着门口。 “怎么了?”直子看着他。 “看来真的有人来了。暂时放过你吧。你去洗手间整理一下。”雷隐亲了她一口才放开她。 听到“整理”这个词,直子脸红起来,赶紧走进洗手间。 过了一会,她果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请进。”那是雷隐的声音。 然后,她听到有人开门,紧接着,是一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面的声音。 过了一会,一把清冷的女性声音响起:“你好,我是警视厅刑事部的参事官营野莹子,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源内正志先生,或者应该叫源内同学。” 看着一身黑色套裙,表情冷静的营野莹子,雷隐淡淡地说:“请问有何贵干?” 没经过主人的同意,营野莹子擅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雷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能跟那东西打成平手。你我本来就是陌生人,所以我并不会假惺惺地说什么探病之类的话。我只有一个目的,我要你帮我追查这件事。”女警视简单明了的说出了来意。 “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并不是侦探,况且你才是警察,追查犯人这种事不是你的职责吗?” “相信你的继父已经跟你说过我的情况。就像他所知道的那样,我的上级禁止我继续追查这件事。如果不是没有其它办法,我是绝对不会来找你的。”女警视的表情十分严肃。 “既然你的上级要你不再追查下去,表明他已经有解决的方法。你为什么还要插手这件事?还有就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帮你,就因为我跟那怪物打成平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劝你在捉那怪物的时候,最好带上冲锋枪之类的重型武器,这样还比较有建设性,而不是要一个普通学生为你牵制那种怪物让你有机会在背后放冷枪。” “第一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至于为什么我要你帮我,并不仅仅因为你拥有跟那怪物一战的实力,而是因为我知道你跟东京黑道组织樱花社的关系十分密切。据我所知,樱花社曾经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派专人暗中保护你的家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樱花社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你跟这个组织的关系非比寻常。你应该也知道,要追查这件事,需要很多的人手跟完善的情报网,而樱花社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樱花社实质就是黑龙设在东京的分部,这件事除了黑龙的高级干部外,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在外人看来,它只是一个跟山口组差不多的黑道社团。看来这个女人虽然很详细地调查了他的情况,可是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你是一个警察,为了查案竟然跟黑道组织勾结,这可是一件丑闻。这件案件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雷隐觉得这个女人有点不可理喻。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跟樱花社的关系了?”女警视盯着他的眼睛。 “我可没有这么说。”雷隐耸耸肩说。 “虽然上级禁止我调查这件事,可是并没有禁止我调查你跟樱花社的事。为了减少你自身的麻烦,我希望你跟我好好合作。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想要有用的情报而已。”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如果你哪天捉到我的把柄的话,到时再来跟我谈条件吧。”雷隐无意做什么救世主。 “我们会再见面的。”营野莹子冷冷地站起来。 “不送了。”雷隐在她的背后说了一句。 “雷,这样真的不要紧吗?”待她走出病房后,直子从洗手间走出来。 “你想我帮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因此而再受伤。只是觉得她有点可怜。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当时是她送你来医院的。” “我可不会有丝毫的感激,毕竟是她把那怪物带过来的,还差点让你受伤。不过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她好像对这件案件过于执着。” 直子没出声,只是靠在他肩上痴痴地看着他。 □□□□□□□□□□□□□□□□□□□□□□□□□□□□ 三天以后,雷隐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受够了消毒药水的味道,他决定提前出院。 在品川的别墅里,他跟直子好好地缠mian了一晚后,第二天上午回到了学校。 在外租的公寓门口,他遇到了正出来倒垃圾的白石明。 “回来了?”见到雷隐,白石明简单地说了一句。 “你们不会这几天都住在我这里吧?” “不是我,只是他们两个。” 连最讲卫生的白石明都不在现场,雷隐不敢想象屋里面的状况。 “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白石明忽然说了一句。 “为什么?那两个家伙不会把女人也带进我的房子里乱搞吧?”想到那两个色狼的品性,雷隐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不是,只是两个男人无聊的妒忌情绪作祟而已。” 被搞得一头雾水的雷隐最后还是打开了门进去。 149-情信的作者 虽然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心里准备,可是看到屋内好像难民营一样的光景,雷隐还是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烟头、啤酒瓶、零食包装袋、方便面……可以代表现代青年不健康生活的垃圾全都会聚一堂。整个大厅满是难闻的烟味跟酒气,开着的电视机还不断放着游戏的片头。而造成这副惨况的原凶,武田和吉川则像是流浪汉一样各自躺在沙发跟地板上睡得不醒人事。 想到时不时会过来帮自己搞清洁的和美,雷隐觉得实在对不起她。 为了承担引狼入室的责任,雷隐只好自己打扫卫生。 “正志,你受伤了么?”在一旁帮忙的白石明发现他的左手好像有点移动不便的样子。 “小事而已,再过几天就会没事了。这几天我妹妹有来找我吗?” “听武田说好像来过一次,只是看你不在就走了。” 看来等一下要跟和美打个电话,免得她担心。之前住院的时候,他在电话里跟她说有事出去几天。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吉川跟武田渐渐被窗外透进来的强光所刺醒。 “正志你这混蛋。”在经过一番确认是此人无疑后,武田首先跳起来大吼着向他冲过来。 “你这个没刷牙的家伙不要靠近我。”雷隐用手中的扫帚顶住他的胸口不让他接近。 “你这个没良心的色狼,竟然连朋友的女朋友也不放过,我要杀了你!”武田像企图突破警方封锁的暴徒一样不断想冲过来。 “你给我闭嘴,拜托你先刷一下牙好吗?你的口好臭。”雷隐一边用扫帚挡着那家伙一边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 “你的口才臭,你这混蛋。”愤怒中的青年越来越像个暴徒。 看到像丧尸一样慢慢爬起来的吉川,雷隐大叫:“吉川,快拉住你的青梅竹马。这家伙吃错药了。” “正志你这混蛋。”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看着不仅不阻止武田,而且还像狂犬病发一样向他冲过来的吉川,雷隐赶紧退到门口。 “阿明,快帮忙拦住他们。”只有单手可用的雷隐要同时应付两个暴徒有点困难。当然,如果他肯下重手的话另当别论。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我早就警告过你,叫你不要进来的。”白石明一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警告过我?喂,你们两个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我并不介绍在被你们的口臭熏到之前先下手为强的。” “混蛋……”刚刚睡醒眼角还留有眼屎的两人并没有看到雷隐眼中危险的眼神,仍然是不顾一切地想冲过来。 “两位可以安息了。”白石明在旁边向不知死活的两人双掌合什。 “有什么遗言留到拜山的时候说吧。”雷隐右手用力一抖,手中的扫帚宛如游龙一样向两个愤怒青年刺了过去。 “呀……” “啊……” 两下风格各异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在倒地前的一刻,叛逆两人组这才想面前这个人的恐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死活的家伙。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么?”雷隐扔掉扫帚,然后跷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 “你们确定那个写情信给我的就是你们所谓的新生校花,成什么子?” “是成村晴子!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不明白她究竟喜欢你哪一点。”吉川一副肠胃不好的样子。 “也许她喜欢的是像他这种暴力型的男人,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下手的。”武田的口吻十足一个少年犯。 “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成村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被虐倾向的女生。”吉川的口气却并不像他的话那么肯定。 “不然该怎么解释?这家伙除了比较能打以外,我看不出有任何会让女生喜欢的地方。” “你们两个混蛋给我闭嘴。”被说成一个只会打老婆的男人,雷隐终于忍无可忍。 刚刚被扫帚打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叛逆二人组马上不敢再出声,只能以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管那个女人想干什么,老子对那种花瓶没兴趣。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吗?”吉川此刻的心情就像一个死囚刚刚被宣判为无罪释放一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田则像是一头被脚步声惊醒的猫一样竖起耳朵看着雷隐。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吉川几乎在他一说完就出声问道。 “你们两个混蛋马上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如果在我回来之前不能清洁到一尘不染的地步,我会马上请那个女人一起吃饭,然后跟着去酒店开房。”雷隐突然站起来对着这两个把他的公寓搞得像难民营一样的的无聊青年大吼。 虽然放下狠话的人如此凶恶,可是叛逆二人组却如闻福音。还没等他说完,吉川第一时间拿起地上的扫帚开始装模作样的扫着地,武田愣了一下后也赶紧收拾着桌子上的垃圾。 “我们去吃饭吧。看什么,不是叫你们,给我认真弄干净。” 被瞪了一眼的两人赶紧低下头继续打扫。 等雷隐跟白石明走出公寓后,武田对吉川说:“喂,你说这家伙真的会兑现承诺吗?” “他敢骗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吉川有点心虚地叫起来。 “只会说不敢做的家伙。你别忘了那家伙是人间凶器,想要对付他,先立下遗嘱再说吧。” “关你什么事。对了,你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件事,你不要告诉我你也看上成村晴子了。”吉川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是什么话,我早就看上那小妞了。虽然没有我姐姐长得好,不过做女朋友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的。” “你这混蛋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老是跟我抢东西,这次连你大嫂也想染指,真是连禽兽都不如。”吉川大骂起来。 “什么大嫂,送了那么多花跟礼物,可是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自我安慰的话。”武田不甘示弱地反驳。 “闭嘴,你这个有恋姐情结的变态。” “你才是变态,你敢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怕你吗?你本来就是有恋姐情结的变态。” “混蛋,我要杀了你!”愤怒的青年再次变身为暴徒,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垃圾向青梅竹马冲了过去。 终于,一场低层次的对骂演变成更低层次的肉搏,难民营也渐渐升级为集中营。 如果雷隐在的话,一定无比后悔让他们继续留在公寓里。 此时在学校餐厅里吃饭的雷隐跟白石明,却遇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导致两个青梅竹马扭打在一起的原凶。 “你好,源内同学。”当两人正在吃饭的时候,忽然有两个女生走到雷隐他们所坐的餐桌前面。 雷隐抬起头,“你们好,请问有事吗?” 一身性感短裙的成村晴子微笑着说:“我想不到这么巧会在这里见到你,所以想过来跟源内同学打个招呼。” 雷隐略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很多学生正以各种眼光紧紧地看着他们几个。如果上课的时候他们有如此专注的眼神,导师们一定感动到痛哭流涕。 “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坐下来说话好吗?”在雷隐的想法中,两个这样漂亮女生站着说话好像太过引人注目了。 成村晴子笑了一下,落落大方地坐下来。她的同伴迟疑了一下也跟着坐下来。 当她们坐下来后,雷隐发现情况并没有任何的改善,反而更加严重,有几个男生甚至有点想冲过来的架势。 一群只会发qing的家伙。雷隐懒得理他们,反正不会真的有人敢过来找他单挑。 “可以问源内同学一个问题吗?”成村晴子的声音十分清亮,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却听得很清楚。 “什么?”雷隐举起杯子喝了口茶。 “不知你这次回家相亲的结果怎么样了?” 还好他反应及时,这才没有把口里的茶喷出来。 “请问,是谁告诉你我回家相亲的?”雷隐放下茶杯问道。 “是吉川同学。他告诉我,你失约的原因是要回家相亲。难道不是这样吗?” 果然是那两个家伙做的好事。 “差不多是这样吧。”雷隐随口答道。 “那能告诉我结果吗?” “我还没有这么快就结婚的打算。” “那我就放心了。”成村晴子笑起来。 雷隐没出声,只是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新生校花。而成村晴子也没有说话,十分大方地让他观察着自己。 过了一会,雷隐收回了眼光,然后随手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知源内同学平时在晚上有什么消遣?”成村晴子问道。 “我一般都睡得比较早。” “我还以为源内同学的夜生活会很多姿多彩呢。其实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可做,一般都是在公寓里看书看电视之类的。老实说,有时还挺无聊,像今晚也是如此。” “东京的夜晚治安不是很好,没事的话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雷隐的口吻像个训导主任。 过了一会,看到雷隐并没有任何表示的样子,成村晴子只好继续说:“我听说最近有一部玲木春香主演的电影上演了,不知源内同学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玲木春香?听名字好像是个女演员,她有拍过恐怖片或科幻片吗?不好意思,我看电影只看恐怖片跟科幻片。” “呃,她只演爱情片……” “爱情片吗?不好意思,我每次看文艺片的时候都会在中途睡着。因为我觉得在两个小时内就发生的爱情比较像是一夜情。” “……” 白石明有点同情地看着这个新生校花。而成村晴子的女伴则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雷隐。 □□□□□□□□□□□□□□□□□□□□□□□□□□□□ 打开门的时候,营野莹子看到母亲跟那个叫八重寺的男人正在大厅里看着电视。 “莹子,你回来了。”营野明香对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女儿说了一句。 “莹子,晚上好。”八重寺用他那一直让女警视十分反感的关西口音打了个招呼。 “我先回房间了,今晚有些报告要看。”说完,营野莹子表情冷漠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对不起,莹子她最近工作压力很大。”营野明香带着歉意说道。 “没事,我知道她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我而已。放心吧,我相信再相处一段时间,她会接受我的。”八重寺充满信心地说。 营野明香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叹了口气。 除非获知她父亲确实的死亡消息,不然莹子是永远不会接受任何有可能成为她父亲的男人。 回到自己房间的营野莹子随手将自己的公文包扔在床上,然后打开了计算机。 趁着开机的一点时间,她把公文包里面的文件拿了出来。 只翻了一下,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厌烦感。再也看不下去,她放下了手里的报告。 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她似乎能很清楚地听到外面那个男人正用那讨厌的关西腔大声说着话。 她实在想不明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身材相貌都姣好的母亲怎么会看上像他那样的男人。 她不愿再想下去,走到计算机前面坐下。 打开自己的邮箱,并没有看到新的邮件,她不禁觉得一阵沮丧。看来那几人属于自己的眼线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虽然如此,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自从亲眼看到那只怪物以后,她就知道父亲在日记里写的那几段深晦难明的文字,其实是有很深的含意。 她觉得父亲在多年前的神秘失踪,一定跟这件事有所关联。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追查下去。可惜现在可用的人手跟情报太少。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叫源内正志的年轻人。 混蛋! 150-大驾光临 经济理论课上,人到中年的藤田老师正口沫横飞地讲着日本经济学的发展史。可是听者寥寥,不少学生正在睡觉或小声聊天,甚至还有人像小学生一样吃零食、玩GameBoy。此情此景,实在很难令人相信这是像帝京这样的名校会出现的上课情况。 也许都是一年级生的关系,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另外导师讲课沉闷也是其中原因之一。虽然如此,缺席者却很少,因为这是经济学科的必修课。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学分就是一切。 “在分析战后初期凯因斯宏观经济理论在日本的展开及其对日本宏观经济政策的影响时,著名经济学家都留重人的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都留重人是一位超越学派的经济学家,在他旅美做学术访问期间,曾潜心研究凯因斯的‘通论’及宏观经济理论,并经常与美国著名学者萨谬尔逊等人在一起进行探讨、磋商。在日本战后初期,他曾担任经济安定本部综合调查委员会副委员长。1947年,都留重人主持编写了日本战后第一部经济白皮书‘经济实 相报告书’,运用凯因斯的宏观经济学理论分析了日本经济现状,并提出了相关的宏观经济 政策。这经济白皮书的理论体系框架,对于日本宏观经济学的确立和形成,具有重大的影响。 而在七八十年代后,我国与美国结成长期友好的邦交伙伴,在其帮助下,无论在经济理论或实质性的经济合作方面,都得到长足的发展与补益。” 听到藤田导师话里浓浓的崇敬之情,雷隐少有地将目光从手上的小说上面移开,然后冷笑了一下。 当日本发生泡沫经济的时候,美国人说,其根源是因为日本的银行管理体制有问题。日本银行特别喜欢做假账,腐败很严重,只有向美国学习,日本才能摆脱困境。 而日本本土的经济学人士则说,日本出现泡沫经济是由于日本实行了金融扩张政策(根据凯因斯主义),货币发行量过大,银行贴现率太低。但是,日本自五十年代以后从来都是实行金融扩张政策,只是情况特别不好的时候稍微收缩一下,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出现九十年代那么严重的萧条局面。泡沫经济破灭以后,日本也实行了金融收缩政策,但是却怎么也不见效果。 还有的人说,日本泡沫经济发生的原因是由于美国逼迫日元升值。这话虽然不是全对,但是也说中了其中一个重要成因。正是由于1985年的“广场协议”,致使日元大幅升值,从根本上削弱了日本的经济竞争力,从而导致泡沫经济的产生。广场协议签订以后,日元大幅升值,进口产品价格明显下跌,导致日本物价指数大幅下降,日本企业遭受到很大困难。为了摆脱困境,大藏省开始实施扩张性的金融政策,连续几年货币发行量增长率达到10%以上,同时大幅降低银行贴现率。这刺激了出口的大幅增长。但是,出口的增长带来的并不是新一轮增长周期。日本人发现,在日元大幅升值的情况下,搞外贸很累,利润远远不如以前。而人们的手中又积累了巨额货币。他们后来渐渐发现,股票和房地产是两个增值的好地方,于是就把钱拼命地投进去。日经指数扶摇直上,房地产价格拔地而起。再后来,所有的金融机构都眼红了,开始违反规则,超量贷款,信用膨胀,这就是美国人所说的“制度问题”。 对于这样一个强迫日元升值,很大程度地导致日本产生泡沫经济,使日本经济严重倒退的“友好”邻邦,也只有这种死守着教科书不放的所谓经济学者才会如此载声颂德。 在这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下,课堂的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了。然后,两个优美的身姿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一个睡得正香的男学生被人拍醒,当他很不爽地看看是哪个混蛋吵醒他的时候,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美伦美瑍的俏脸。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全身有种触电的感觉。 “请让我过去一下。”那个完全不逊于偶像明星的漂亮女生小声说了一句。 男学生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马上像标枪一下站了起来,其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把椅子撞翻。 被后面的响音所吸引,几个学生有点八卦地转头向后面看过去。 “我没看错吧,那不是成村晴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成村晴子,连桃生纯子也在。” “成村晴子怎么会来这里,她是文学部的呀。” 一时间,那些看到成村晴子的学生议论纷纷。 令人沉闷的经济理论课变得前所未有地热烈,可惜绝大部分学生所注视的对象只是坐在最后一排的成村晴子,而不是那个站在讲台前面的干瘦老头。 “源内同学,我们又见面了。”在雷隐旁边的座位坐下后,成村晴子笑着说。 “想不到成村同学对经济学也有兴趣。” “难道源内同学真的认为我是为了听课才来这里的吗?”成村晴子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成村晴子没再说话,只是表情奇怪地看着他。 学生们都以又羡又妒的眼神看着正悠闲自得地坐在新生校花旁边的雷隐。 基于正志的恐怖名声,此刻在所有人眼中,那两个坐在一起的人,绝对是美女与野兽的现代组合版。 自觉跟这个美女没什么话说的雷隐随手拍了一下右边正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武田。 “下课了么?”武田条件反射般扎醒。 “看看谁来了?”雷隐将他的头摆向左边。 “是、是成村晴子。你、你好,我叫武田英俊。”叛逆青年此时的表现像个幼儿园的小男生。 “想跟我换位置吗?”雷隐又将他的头摆向自己。 “你说什么?” “想不想跟我换个位置?” “是真的吗?好,好,好。”此时在武田的眼中,雷隐全身正散发着圣人一样的光。 “笨蛋,好字说一遍就行了。” “源内同学很讨厌我吗?”看着站起来准备跟武田换位置的雷隐,成村晴子脸如寒霜。 “请不要误会,只是我觉得武田跟成村同学比较能谈得来,为免你无聊,所以才这样做的。” 如果不是怕成村晴子怀疑两人是GAY,武田一定会抱住这家伙狂吻一番。 五分钟后,教室慢慢恢复了安静,只是不少学生还时不时地看向后面。 “晴子,不介绍我这样叫你吧?好,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以后就这样叫你了。我认识一间不错的餐厅,今晚我们去那里吃饭吧?” “对不起,我今晚没空。” “不要紧,明晚也可以。” “我明晚也没空。” “这么说,你后晚有空,那到时我来接你好了。真希望能看到你穿短裙的样子,到时你会穿的吧?” “武田同学……” “晴子你太客气了,叫我英俊就行了。我家里人都是这样叫我的。” 没其它说得出口的优点,但天生一副厚脸皮的武田正使尽浑身解数跟成村晴子搭着话,虽然对方明显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而成村晴子的同伴桃生纯子则以好奇的眼光看着坐在武田旁边,正悠闲地看着小说的“人间凶器”。 当众讽刺历史导师,然后一个人单挑四个技击社团。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生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无法想象的事。 但更主要的是,她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生可以如此漠视校花级的晴子。 跟那些故作冷酷以吸引晴子注意的男生不同,他那种淡然随意的态度绝对不是假装出来的。 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些女生在私底下对这个人的评价:一头孤傲的鹰。 雷隐并不知道他除了被男学生当成人形怪物外,还被女生们当成了飞禽。 □□□□□□□□□□□□□□□□□□□□□□□□□□□□ “正志,我们到外面的餐厅吃饭吧。偶尔也应该换换口味了。”武田提议道。 “好吧,我打电话通知吉川他们过来。”雷隐掏出了手机。 “不要打给吉川。”武田大声叫起来。 看了成村晴子一眼,雷隐微笑起来。原来这小子想暗渡陈仓。 也好,免得这两个家伙到时又为了成村晴子打起来。 当他正想放下手机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什么事,吉川?”雷隐有点好笑地望了一下正紧张看着他的武田。 收线以后,雷隐对武田说:“看来没办法了,那家伙有急事找我。要不你自己去吧。” “算了,还是等他来吧。”武田十分沮丧地说。他并没有信心可以在正志不在的情况下请到成村晴子,毕竟她是冲着正志来的。 五分钟后,吉川跟白石明来了。可是并不仅是他们两个,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女生。 看到那两个女生,雷隐十分意外。他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们。 一看到雷隐,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套裙的女生马上冲了过来。 “你……”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个女人突然一个手袋甩了过来。 “喂……”雷隐马上用手挡住。 “混蛋!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担心了这么久。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在手袋攻击失效后,那个女生马上一拳向他的脸打过来。 “喂,你听我说。”雷隐侧身一闪避开有可能会被打成熊猫眼的一拳。 “竟然还敢闪开,去死吧。”那个女生像只蛮牛一样冲过来。 “喂,先停手好吗?有话慢慢说,你是跑不过我的。”雷隐一边跑一边说。 “你先让我打一下再说,不然你别想跑。”追得有点气喘的仓田良子大声说。 “先说好,只能打一下而已。”雷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跟她谈条件。 “快点过来!” 雷隐苦笑起来,自己竟然沦落到主动上门被人扁的地步。 当雷隐走到跟前后,仓田良子突然一把抱住他。 “你这混蛋,竟然用牙咬。”被她抱住的雷隐突然大叫起来。 “这只是利息,以后我会慢慢跟你算的。”仓田良子像上门逼债的高利贷一样得意地大笑着。 当两人回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像见到鬼似地看着他们。 看来他们被刚刚那一段令人感动到流冷汗的表姐弟重逢画面吓到了。 “呃,正志,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武田好不容易才说得出话来。 “请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她是我的表姐,仓田良子。”雷隐揉着被咬到的肩膀介绍到。 “不好意思,刚刚吓到你们了。因为这家伙之前一声不响就失踪了一年多,可是回来以后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害我担心了这么久。所以见面的时候难免有点激动。”仓田良子笑着说。 这叫有点激动吗? “喂,你怎么会来这里的?”雷隐问。 “你还敢说,要不是我前几天打电话给阿姨,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你这混蛋竟然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你还把我这个表姐放在眼里吗?”仓田良子越说越火大,忍不住一脚踢过去。 武田的眼珠差点掉出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敢在穿短裙的情况下出飞脚的女生。其它人也是一番古怪的表情。 “我有打过给你,可是你换手机号码了,我有什么办法?” “难道你不会打到我家里问吗?” “我忘记了。”雷隐十分诚实地回答。 “混蛋,连这种事也会忘记。” “喂,你累不累呀?先去吃饭吧,你不饿我也饿了。”雷隐无意再继续这种没营养的对话。 “这次先暂时放过你。还不快点走。”经过一轮无益的运动后,仓田良子也觉得有点饿了。 “你们也看到了,不想被扁的话就快走吧。”雷隐对其他人说。 151-日记 “你好,我有事想找一下安室教授,请问他现在哪里?”一身白色套裙的营野莹子对负责接待的员工说道。 “请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帮你问问。”年轻的接待员十分有礼地说。 “谢谢。” 女警视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日本创办的第一所国立大学,被公认为日本最高学府的东京大学。 东大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如果追溯得更远些,最早是幕府时期设置的“兰学”机构“天文方”、昌平阪学问府、种痘所历经演变而来。明治维新初期,日本政府公布了“新学制令”,为向欧美学习打开门户,于1877年根据文部省指示将上述两校合并,定名为东京大学。当时已有一定规模,在校生有500余人,设有文学、法学、理学、医学4个学部,不久文部省兼管的东京法律学校并入该校,隶属法学部。1886年,明治政府为适应国家需要,培养具有国家主义思想的人,颁布了“帝国大学令”,东京大学改名为帝国大学,采用分科大学制,原来工务省管辖的工科大学,农务省管辖的东京农林学校和山林学校合并建成的农科大学,相继成为帝国大学的工科大学和农科大学,以前原有的几个学部分别改为法政大学、医科大学、文科大学、理科大学;并开始设置研究生院。成为一所名符其实的大学。二次大战后,日本政府调整了机构和不合理的制度,并去掉了“东京帝国大学”中的“帝国”二字,重新恢复了最早东京大学的校名。改制后的东京大学又新设了基础学部、教育学部,把东京帝大时的附属医学专业部、第一高中、东京高中亦同时并入,原有学部中又分化出新的学部,一大批研究所和研究中心相继成立,今天,东京大学已成为具有10大学部,11个研究生院,12个研究所,数万师生员工的综合大学。 对于这样一所历史悠久的世界性名校,营野莹子比一般人更多了一份特殊的感情。因为这里是她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五分钟后,接待员回到了接待室。 “营野小姐,安室教授现在生物学研究所的办公室等你,我现在带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我以前去过那里。”女警视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请慢走。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联系我。”接待员的口吻有点像餐厅侍应生。对于不能与美女同行,他心里由衷的失望。 “谢谢。”女警视一边说一边举步就走了出去。 真是漂亮呀,身材也很好,可惜表情冷了一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接待员在心里作着总结性的评价。 来到研究所外面时,女警视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种迷惘的感觉。跟几年前比起来,研究所的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在外面作了一层翻新。另外在青石路两旁加种了不少的花草,而屹立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木比几年前更加的高大茂盛。 还记得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可是自从父亲失踪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向门口的值班员问了一下安室教授的办公室位置后,营野莹子一直向那里走了过去。 在得到屋内主人的允许后,营野莹子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莹子,真的想不到你会来这里找我,快请坐。”头发半白的安室明人十分高兴地招呼着故友的儿女。 “很久没见了,安室叔叔,最近身体好吗?” “还过得去,只是人老了,身体免不了有些小毛病。你妈妈还好吧?” “她很好。”除了跟那个粗鲁的男人在一起以外,营野莹子把这句话省略下来。 “自从你高中以后,就再没见过你跟你母亲了。想不到你越长越漂亮了,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如果没有话的话,我把我儿子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他好歹也是个东大毕业的硕士,应该还配得上你。”安室明人笑着说。 营野莹子无意在这里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只好打断他的雅兴,“安室叔叔,我这次来是想请教你一些事。” 看到她的表情十分严肃,安室明人只好收起笑容,“你说,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在我父亲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人跟他走得比较近?”营野莹子十分直接地问道。 安室明人苦笑起来,“你这个问题,当年那些警察就已经问过我了。可是老实说,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我正在国外进修。” “请恕我冒昧,因为除了安室叔叔外,我父亲并没有什么走得比较近的朋友。相信您也知道,我之所以立志成为了一名警察,有大半原因是因为我的父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一点线索了,所以想找安室叔叔再确认一下。” “什么线索?”安室明人有点惊异地问。 营野莹子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身上拿出一本有点发黄的本子。然后将它翻到最后面几页。 “安室叔叔,我父亲有写日记的习惯,这是他遗留下来的日记本之一。这是我在半年前收拾他的东西时偶然发现的。在日记的最后几页,却写着一些令我很困惑的内容。”营野莹子将日记本递给安室明人。 安室明人接过日记本,果然是以前的同期好友营野康城的字迹。相隔这么多年,再次看到好友的字,他不禁思潮起伏。 定了定神,他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内容。上面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他又来找我了,这次开出的条件更加优厚。 老实说,我真的开始动心了。但并不是为了那些实质的报酬,而是他带过来的样本。 会特意把这东西带过来给我看,绝对不会是这个满脑子只有钱的男人可以想出来的。看来在他背后有更高明的人物。也许是同行吧,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 安室明人翻到第二页,上面却只有一句话: “也许,我应该答应他的,我现在开始后悔了。” 翻到第三页的时候,安室明人忽然发现上面的日期竟然跟前两页相隔了近三个月。而上面的字迹也明显得潦草了许多。 “作为一个人,我是不能这么做的,那实在太残忍了。可是作为一个追求真相的科学家,我却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yu望。 说得一点也没错,人的yu望本来就是一只恶魔。如果不小心把这只恶魔放出来的话,它会侵蚀掉你的灵魂。我觉得自己快要被那只恶魔吞噬了。” 翻到下一页时,上面的日期一下子又跳到了半个月之后,而字迹变得更加的潦草。好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所写出来的字。 “今日3号跟5号实验体都出现了兽变的特征。只是他们似乎都失去了理智,我差点被5号实验体咬到。到这阶段,实验已经算是取得阶段性成功了。可是,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已经失去了人类应该拥有的良知。也许,我被恶魔吞噬的同时,已经变成了另一只恶魔。 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因为我害怕见到明香跟莹子。她们并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头披着人皮的恶魔。” 当安室明人翻到下一页的时候,却发现日记已经到尽头了。 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后,安室明人问:“这本日记你后来有交给警方吗?” “安室叔叔,您忘了吗?我本身就是个警察。按照常规的办事程序,在没有找到尸体的情况下,像这类失踪个案只会列作特殊失踪人口处理,并不会特别加派人员去搜查。但他是我的父亲,我必须要找出事情的真相。”营野莹子的眼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可是仅凭这本日记,又可以证明什么呢?毕竟已经过去8年了呀。”安室明人叹了口气。 “安室叔叔,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在我父亲失踪前的几个月或一年内,他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什么人?”营野莹子本来想将遇见那头怪物的事说出来,可是想到这是警方内部的机密,只好忍住。 听她这么说,安室明人只好低头尽力回忆着。 营野莹子表情复杂地合上日记本。 父亲在东大读完博士毕业后,他就留在这所研究所工作。 他是个内向的人,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才由家里人安排的相亲中认识了母亲。在经过短暂的几个月交往后,他们结婚了。然后第二年,她就出生了。 过了几年,父亲发表了几篇关于生物研究的论文后,他一下子就成为了一个颇有名气的生物学家。事后据他说,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当时还在读国中的营野莹子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亲眼见过父亲在工作时那种认真执着的情景。有时候她觉得父亲更像是一个宗教狂热分子,不过他信仰的不是神,而是生物学科。 虽然他不是个称职的好丈夫跟好父亲,但他无疑是对她们母女最好的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父亲为了等她放学,经常在校外站在寒风中搓着手的样子。 在她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父亲忽然变得很奇怪。这个一向在外人眼中的老实好男人,变得经常彻夜不归,而且以前烟酒不沾的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满身的酒气。 母亲开始怀疑他外面有别的女人,可是她相信父亲的为人并不会这样做。但是看到父亲变成这样,她也很担心。 后来,一件让她既意外又害怕的事发生了:父亲失踪了。 那些警察在调查了几天后就没再来了。这令她无比愤怒。 她以为只要过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回来。可是一等就等了八年,他最后还是没有回来。 现在看了父亲的日记跟之前亲眼所见到的怪物后,她开始有点头绪了。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想继续查下去,希望可以找到失踪的父亲。但又怕那个怪物真的跟那个一直循循教导自己的父亲有所关系。 “莹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对你有没有帮助。”深思中的安室明人忽然抬起头说道。 “什么事,安室叔叔?”营野莹子连忙问。 “我记得在我准备出国进修那天,你父亲来机场送我。当快要上机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虽然我当时没有细听,但我隐约听到他在接电话的时候首先说了一句‘是豪山先生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你父亲因为要跟我告别,只是很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挂线了。” 豪山?这个姓好像很少见,看来要借助警局里面的人事档案系统来查一下了。想到这里,营野莹子继续问:“那您在那一段时间内有没有见过有什么人跟父亲走得比较近的?” “在我的印象当中好像没有。不过我记得他有一段时间脾气突然变得很暴躁。有一次把一个不小心把茶水倒在他桌上的实习生骂得哭起来。我从来没见他这个样子,他以前的脾气是很好的,从来没有因为这种小事而骂人。” 营野莹子低头想了一下才说:“谢谢你,安室叔叔。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真的很抱歉。” “不要说这么客气的话,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了,刚刚跟你说关于我儿子的事,你有没有兴趣跟他见个面?”安室明人不死心地说道。 “对不起,在没得到父亲的确切消息前,我并不打算考虑自己的问题。安室叔叔,如果你还想起什么的话,请尽快打电话通知我,好吗?” “好吧。”安室明人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跟安室明人道别后,营野莹子马上走出了研究所。 □□□□□□□□□□□□□□□□□□□□□□□□□□□□ “正志,你……这混蛋,害我担心了这么久。该死的家伙……”仓田良子嘴里还在骂个不停。 “正志,现在怎么办?”山口朋子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身酒气的好友。 “先在附近找一间酒店让你们住下,然后等这家伙明天酒醒了再说。有时候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女人,竟然喝得比男人还凶。”雷隐有点头痛地说。然后扶着已经站不起来的仓田良子走出饭店。 跟在后面的山口朋子笑起来,“看来可以再见到你,她真的很高兴。在知道你失踪后,我知道她其实是很担心你的。只是嘴硬不肯说出来而已。” 雷隐心里有点感动,他现在才知道除了直子跟现在的家人以外,原来还有其它人在关心着自己。 “正志,刚刚那个叫成村晴子的漂亮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吗?”山口朋子一边走一边问道。 “不是。” “可是我看她好像很在意你的样子。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时不时地看着你。” “这代表不了什么。也许她只是在向我求救,毕竟她被两头色狼包围着问个不停。” 想起刚刚武田跟吉川争风吃醋的样子,山口朋子不禁笑起来。 同一时间在另一方面,将两个被形容为色狼的男子摆脱后,成村晴子正坐在专程过来接她的高级房车上,跟她坐在一起的还有桃生纯子。 上车以后,成村晴子一直板着脸没出声。看到她这副表情,桃生纯子也不敢说什么。 当车子行驶了近十分钟后,桃生纯子终于忍不住小声说:“晴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继续下去比较好。” 成村晴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次一定会输对不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那个源内正志不值得你这样做的。”桃生纯子小心地组织着用词。 听到她的话,成村晴子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现在不是他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绝对不想输给姬子那个女人。无论如何,我一定会让源内正志像狗一样听我话的。” “可是那家伙好像很麻烦的样子。我觉得他跟以前那些男生好像有点不一样。”桃生纯子有点担心地说。 “哼,在我看来,他其实跟以前那些自视清高的男生一样,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而已,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乖乖听话。”虽然嘴里是这样说,但是如果可以选的话,她宁愿跟姬子对换一下,这个源内正志的确比想象中要麻烦得多。 如果是别的男生,不要说她主动邀请去吃饭、看电影,光是跟她讲话,都会变得不知所措,又或者像刚刚那两个色狼一样对她纠缠不休。可是在那个家伙的眼中,她却看不到一点热切的眼神,这令她头一次对自己的外貌失去信心。 不知姬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希望那个虚有其表的学生会主席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她钓到,不然自己真的会输给那女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成村晴子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 桃生纯子看劝她不住,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有时她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于这种所谓千金小姐间的游戏。 也许,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想的东西果然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吧。桃生纯子在心里如此解释到。 152-邀请 “喂,你们两个快点行不行?”吉川又在旁边叫起来。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是某人还在作着无聊的装扮而已。”雷隐更正道。 “行了,罗罗嗦嗦的家伙。”武田从镜子前面转过身来。 “正志,你觉得我穿这套西装会不会显得有点太老成了?我还是觉得那套浅色一点的比较好。”武田很不满意地看着身上的西装。 “即使你不穿也没人会在意的。快点走吧,要迟到了。”吉川看了一下手表后,再次催促道。 “你这不安好心的家伙,你当然想我在晴子面前出丑了。”武田指着他大声说。 “随便你怎么想,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先走了。”说完,吉川转身走出了公寓。 “吉川你这混蛋,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正志我们快点走。”武田以令大多数士兵汗颜的速度关掉了公寓的灯,然后拉着好友跑了出去。 就在前天,成村晴子忽然邀请雷隐参加她父亲一个朋友所举行的生日餐舞会。 雷隐并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可是当时也在场的叛逆二人组马上不顾危险按住了他。然后经过一番绝对称得上是厚颜无耻的讨价还价后,最终两人以增加两张餐舞会请帖为代价,承担起保证源内正志会准时出席的重大责任。 回去以后,雷隐终于受不了两人的轮番哀求攻势,答应跟他们一起出席餐舞会。 为了可以在餐舞会上给成村晴子留下好印象,叛逆二人十分紧张地作着准备。 餐舞会在新宿著名的京王饭店举行。 去到那里的时候,三个人看到外面泊满了各式各样的名车。 “那个今天生日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多有钱人来给他庆祝?”武田有点惊讶说。 虽然吉川的车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泊在这么多名车中间,感觉就像从废弃停车场里面偷出来似的。 在查看了三人的请帖后,专门负责接待的人员马上把他们请到里面去。 在重达数吨的巨大水晶吊灯映照下,一眼望去,全是些穿着正式晚礼服的男人跟女人,有的正跟几个人交谈着,有的则在场中慢慢走动着。在大厅东边那张超长的长方形餐桌上,服务员正不断来回走动往上面摆放着各式的食物。 透明的酒杯、银质的刀叉、女士们身上名贵的首饰等等,都闪烁着令人眩目的光。 此情此景,给人一种像在拍电影一样的不真实感。 当然,会有这种感觉的只是一般民众而已,对于那些经常出入于上流社会的有钱人跟官员来说,这只是很平常的社交应酬而已。 虽然最近几年日本经济不景气,但似乎对这些上流社会的排场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在这里举行的任何一场宴会,所花费的费用仍然足以令到索马里的大批饥民吃上半个月的粮食。 在雷隐他们几个进场没多久,一身白色长裙的成村晴子巧笑嫣然地走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成村晴子温柔地对雷隐说了一句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界限的话。 “晴子你今晚真的好漂亮呀。当然,我不是说你平时不漂亮,只是今晚好像特别漂亮。”还没等雷隐回答,吉川已经抢先开口。 “谢谢。” “你今晚真的很漂亮。”根据那本名为“求爱百科全书”的恋爱手则教导,武田此时故意深沉地说一句。 “谢谢。”成村晴子同样礼貌性地回应道。 当一个出色的美女作盛装打扮时,她的诱惑力是可以成倍地增加的。 一袭带有折边的白色优雅长裙,将她那比例均匀的身材表露无遗。虽然不是肉弹型的美女,但是充满曲线的身材仍然十分引人遐思。 雪白的颈项上戴着一条吊坠型的钻石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细碎而明亮的光泽。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特意盘了起来,看起来很有一种青春少女跟成熟女人相混合的奇异韵味。 看到两人用迷醉的眼神看着自己,成村晴子心里十分满意。瞄了一下另一边的雷隐,却发现他根本没看自己,而是正默默地观察着大厅里面的情况。 这个发现令成村晴子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恚怒。 为了给这个从没见识过上流社会生活的乡巴佬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她花了比平时要长得多的时间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会场中除了父辈级的男性外,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露出那种恨不得把她吞下去的眼神,包括面前这两头色狼。 可是唯独他,竟然依旧视她如无物。 这已经不仅仅是她跟姬子之间的赌约了,而是升级到她的尊严问题。在这一刻她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令到这个男人像狗一样对她死心踏地。 “你们还没吃晚饭吧?等一下餐舞会正式开始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吃东西了。”重整心情后,成村晴子笑得更加甜美。 “其实我并不饿,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吉川不愧是久征情场的老手,很快就回复了花花公子的专业水准。 成村晴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这次选择的对象是吉川或武田就好了。不必搞得像现在这么被动。 在他们几个说着话的时候,三个年轻人正朝他们走了进来。其中两个是西装毕挺的男青年,另外一个则是穿着时尚的美女。 “晴子,我刚刚还在到处找你,原来你在这里。”当中一个身材挺拔的男青年首先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我的大学同学来了,所以过来招呼一下他们。”晴子笑着说。 “那他们三位当中哪位是你的男朋友?”仔细看了武田他们三个后,亲密地挽着那个青年手臂的美女笑着问道。 “不要乱猜,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说完,她故意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了一下正志。 “晴子,为什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同学呢?”另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青年说话的同时,仔细地打量着武田他们三个。 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后,那个披着长发的青年说:“刚刚看到晴子你跟几个男孩子在一起,我还以为你已经有男朋友了,真是吓了我一跳。别忘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如果想交男朋友的话要先考虑一下我喔。” “成田,你又在乱说话了。小心你女朋友回去以后找你算帐。”成村晴子应对自如。 “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即使有,如果你肯做我的女朋友的话,我马上甩了她们。” “她们?就是说,你不止一个了?成田,你这么花心,怎么让晴子放心做你的女朋友呢?”那个一直抱着高大青年的手臂,名叫良谷丽美的美女插嘴说道。 “不好意思,说漏嘴了。” 看着谈笑风生的几个人,武田跟吉川因为初来报到的关系,完全插不上嘴,只能在他们说笑的时候应酬式地陪笑起来。 脸部肌肉开始有点僵硬的武田转头看了一下雷隐,发现他正悠闲自得地喝着红酒,仿佛周围没有人似的。武田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但同时也有点羡慕起来。 除了那个名叫粟丸明正的高大青年外,其它几个年轻人都是在校学生。但即使如此,在商业社会中没什么事是偶然或者随性的。虽然他们还没正式继承家族的事业,但是都会有意无意地选择对自己今后的事业有所帮助的对象进行交际以打好关系。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吉川跟武田还是觉得十分郁闷。吉川尤其对那个叫成田的男人看不顺眼,他看得出那家伙明显对晴子有意思,而晴子本人好像也对他印象不错的样子。 在洗手间里,良谷丽美洗了一下手后对正在补妆的成村晴子说:“那个叫源内正志的男生就是你跟姬子这次的打赌对象吧?” 成村晴子有点惊讶地放下粉盒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一定是姬子告诉你的。” 良谷丽美没有否认,“你跟姬子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却还这么孩子气地斗个不停。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来打赌,小心玩出火呀。” “你是她的表姐,你当然帮着她了。”成村晴子有点不悦地说。 “我谁也没偏帮,只是想劝一下你而已。那个男生看起来并不好对付。” “为什么这么说?” “我直觉他是那种很难掌握的男人,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好像根本就没在听。” “那家伙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成村晴子有点生气地说。 良谷丽美她摇了摇头说:“忘了告诉你,今晚姬子也会来。” “什么?她不是去大溪地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成村晴子一惊。 “我不知道,她好像提前回来了。” 成村晴子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晴不定。 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那个女人会来,她绝对不会请源内正志他们来参加餐舞会。如果让姬子看到源内正志对自己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肯定得意得要死。 当两人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餐舞会已经开始了。 所有客人都看着站在台上的池山都事拿着麦克风讲话。 “很多谢各位来参加在下的寿辰。在下担任都事期间,很感激各位的支持与帮助。乘着今晚的宴会,在下有一件事要宣布一下,本人即将参加下一届的参议院选举。希望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在下。” 台下马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日本,政界跟商界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这场半公开式的拉票宴会所花费的费用,不知有多少真的出自于这个老男人的腰包。毕竟政府官员收受政治献金这种事已经平常到再也引不起民众的太多关注了。 池山都事显然十分满意各人的反应,他接着大声说:“现在,宴会正式开始,希望各位玩得开心点。” 在他说完没多久,一阵悠扬的音乐从旁边负责奏乐的乐团成员中飘起。这也表示着舞会的正式开幕。 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心里准备,但是看到同样一身盛装打扮的明宇姬子时,成村晴子的脸色还是变得很难看。尤其是看到站在她旁边的学生会主席时,她恨不得自己根本没来过这里。 “这不是晴子吗?一个星期不见,我真的很想念你呀。正好,原来丽美表姐也在。”穿着紫色及膝短裙的明宇姬子挽着学生会主席笑意吟吟地走过来。 跟成村晴子相比,明宇姬子的五官精致程度虽然稍逊于她,但她却有一副令人心跳加速的好身材。 “有劳挂心了。”成村晴子表情冷淡地说。 “姬子你是什么时候下飞机的?”良谷丽美问道。 “今天下午,坐了这么久飞机,真是累死我了。学长,可以帮我拿一杯果汁过来吗?”明宇姬子转头用略带撒娇的声音对学生会主席说。 “好的,你等一下。”略略瞄了本校有名的新生校花一眼后,学生会主席向餐桌那边走去。 明宇姬子十分得意地看了成村晴子一眼后说:“听说,源内同学也跟你一起来了。可以帮我介绍一下吗?不过如果你不舍得的话那就算了。”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成村晴子真想一巴掌扇在这个女人的脸上。 “随便。”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成村晴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明宇姬子微笑着跟在她后面。 走到武田他们那边的时候,看到那三个人正在吃东西。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这三个人马上消失。 “正志。”走近雷隐身边的时候,成村晴子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听到这个过分亲昵的称呼,雷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事?” “可以向你介绍我的一个朋友吗?”说完这句话后,成村晴子心中充满了屈辱感。 她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需要用这种口气来求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男人。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雷隐点点头,“那麻烦你了。” 听到他答应了,成村晴子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你一定就是源内同学了。你好,我叫明宇姬子,是帝京大学文学部外国语学科的学生。跟你一样,也是一年级的新生。另外,我跟晴子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喔。”还没等成村晴子开口介绍,明宇姬子已经首先向雷隐自我介绍道。 看着她娇笑着介绍自己的样子,成村晴子在心里冷笑起来。这个女人又在发花痴了。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很紧张地看着雷隐的表情。毕竟这女人可是很会勾引男人的。 “你好。”雷隐淡淡地说了一句。 超节约的一句话令到明宇姬子错愕了一下。旁边的成村晴子看到,有一种奇异的报复快感。 “源内同学是跟晴子一起来的吧?不知你跟晴子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明宇姬子很快就回复甜美的笑容,然后看着他问道。 成村晴子想不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马上反驳道:“这好像跟你无关吧,明宇小姐。” “晴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呀,关心你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源内同学?” 雷隐没说话,只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时,学生会主席拿着一杯果汁走过来,“姬子,我到处找你,这是你要的果汁。” “学长,我刚刚忘了跟你说,我不喜欢喝橙汁,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拿一杯苹果汁过来。” “这样呀,那好吧,我去换一杯过来。”学生会主席有点无奈地向餐桌最前面摆放饮料的位置走去。 待他走开后,明宇姬子对成村晴子说:“晴子你知道吗?我开始以为安正学长是个很难接近的人,可是只才相处了几天,就发现原来他是个很随和的人。晴子你也要努力呀,不然落后太多就没意思了。好了,我要跟学长去跳舞,两位失陪了。” 虽然明知她是在向自己示威,可是成村晴子除了暗自生气以外并没有其它反击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看到雷隐也要独自走开的样子,成村晴子拦着他说:“源内同学,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 雷隐看了一下站在餐桌的另一头挑着东西吃的吉川跟武田,然后点点头。 两人离开大厅走到了幽静的阳台。 靠站在阳台的雕花栏杆上,雷隐问:“请问有什么事?” 成村晴子看了他一会后说:“难道源内同学对我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欢源内同学你,难道你一点机会也不愿意给我吗?” 雷隐静静地看着她,久久没有说一句。 成村晴子很不喜欢他此时的眼神。 “老实说,我觉得很无聊。” 成村晴子想不到他会说这样一句话。 “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口气开始转冷。 “虽然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对我绝对没有哪怕一丁点的感情。不管你笑得再甜美或者表现得再温柔,都无法掩饰你眼中毫无温度的眼神。你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但称不上是一个优秀的演员。在我看来,你的所谓演技也就只能去骗骗那些智商比你还要低的小男生而已。” “你……”成村晴子脸色变得很难看。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雷隐又补充了一句。 “你这……混蛋!”那种被完全看穿的羞恼感令成村晴子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向他的脸打过去。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雷隐淡淡地说:“凭你还不够资格这样做。请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泼妇。”说完,他松开了她的手。 成村晴子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身走出了阳台。 闭幕了吗?雷隐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了一下。 靠站了一会后,感觉还没吃饱,雷隐于是站起来向大厅走去。 忽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音。 从阳台这边看过去,只见在大门口处正停着好几辆警车。而几十个警察正被酒店经理堵在门口。 看来,好像有意想不到的事要发生了。 153-潜踪 为了听清楚他们的讲话,雷隐将内力运到耳脉上。 “各位警官,你们现在真的不能进来。今晚是池山都事的生日宴会,福田议员、横山政司长、立花议员等多位大人也在里面祝寿。同时还有各界名流跟商界人士,如果你们现在冲进来去的话,会惊扰到他们的。所以请各位等到宴会结束后再搜查吧。”饭店经理一步不让地堵在门口说道。” “可是我接到上头的命令,说有一个逃犯潜了进来。如果到时因此而造成人员伤亡的话,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请不要让我们难做。”跟饭店经理交涉着的中年警官仍然十分坚持。 “逃犯?刚刚那位警官不是说潜进来的只是一名窃贼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逃犯了?”听到潜进来的是逃犯,饭店经理顿时脸色大变。 “是哪个警官告诉你是窃贼的?” “就是那几个守在饭店后门的警官。”饭店经理回答。 中年警官在心里大骂,真不知道那些坐办公室的老头们是怎么下命令的。只知道拼命地催着让自己这区跟新宿本地当值的警员来捉人,却连对外的口径都没有统一。 同时他也觉得很困惑,虽然说是来捉人,可是他却连犯人的样子还没见过。只是按那个姓烟田的临时指挥官的命令,将这里包围而已。 “总之我们要马上进去,不过我们不会进入到大厅,只是在外围布防,而且会尽量不骚扰到别的客人的。”中年警官干咳一声说。 “可是……”饭店经理不知该怎么办。如果让这么多穿着制服的警员进到里面的话,不可能会不惊扰到那些大人物的,而且对饭店的名声也很不好。可是如果万一真有逃犯潜了进来,到时引起什么伤亡的话,到时这个责任绝对是谁也负不起的。 在饭店经理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高级警车开了过来。 当汽车停下后,两个男人走了下来。 “晚上好,松山部长。”中年警官马上向其中一个男人敬礼。他想不到连警视正也来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五十来岁的松山警视正问道。 “报告部长,我们已经跟新宿区的警员将饭店完全包围起来了。” “那为什么还不进去搜查?”松山部长有点不满。 中年警官原本想说,他根本不知道犯人的样子,可是感觉这样说显得太白痴,况且饭店经理也在旁边看着。他总不能说,一接到上头的命令,就贸贸然地带着一大群人将这里包围起来,虽然的确是受人指示。 于是他将饭店经理的忧虑说了出来。 “这下麻烦了,想不到连福田议员跟横山先生也在里面。”松山部长开始犹豫起来。那些可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呀。 松山部长忽然转头对旁边的男人说:“千山先生,你看能不能等到宴会结束后再进去搜查呢?” 穿着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对中年警官说:“烟田在什么地方?” “烟田先生正跟新宿区的警员在饭店后门进行布防。”中年警官回答道。 “你去通知他过来一下。” “是。”中年警官向他敬了一个礼后马上拿出对讲机。 “松山部长,竟然有这么多议员在里面,那就等到宴会结束后再搜查好了。”姓千山的男人对警视正说。 “多谢千山先生的体谅。”松山部长十分感激地向他行了个礼。 刚刚用对讲机讲完的中年警官不禁惊讶地看着那个神秘的男人。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可是看松山警视正对他这么恭敬的样子,中年警官知道这个人一定很有来头。只是看他的样子既不像议员也不像警方高官,实在想不出他的身份。 与中年警官的困惑相比,一直在阳台看着全过程的雷隐却知道这个姓千山的男人是什么人。 连这家伙也出动了,不知他们要捉的究竟是什么人? 想不到事隔两年后,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他,果然是冤家路窄呀。雷隐冷笑起来。 看来好戏要到宴会结束后才开始。雷隐没再看下去,转身返回了宴会大厅。 雷隐走到餐桌旁边正要继续吃东西,忽然武田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正志,你刚刚跟晴子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吉川呢?”雷隐抬头问道。 “他跟着晴子一起出去了。” “武田,作为朋友,我想奉劝你一句。那个女生不适合你,不要浪费时间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你跟晴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跟她说清楚而已。”雷隐淡淡地说。 他的回答跟武田猜测的差不多。 “正志,你难道真的对晴子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武田,我问你,你究竟喜欢成村晴子什么地方?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她的外貌。” “喂,说得太直接了吧。晴子很好呀,长得这么漂亮,身材、气质也很好。这样的女生一般人都会喜欢的吧。那我问你,你究竟不喜欢晴子什么地方?”武田反问道。 “算了,年轻人是要经受一些挫折才会成长的。你就慢慢去做你的白日梦吧,只是到时被人家甩了的话,不要来我的公寓里面发酒疯。”雷隐放弃了无谓的忠告。 “你竟然咒我被甩,混蛋!”武田气得跳起来。 “你再吵的话,小心被人赶出去。” 武田看了一下四周衣冠楚楚的上层名流,马上不敢再叫。只是嘴里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这样,我应该跟晴子一起走的,便宜吉川那混蛋了。” 雷隐懒得理他,继续从餐桌上选着东西吃。 可是还没吃上五分钟,他的进食动作再次被人打断。 “源内同学,你不是跟晴子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明宇姬子走过来问道。 “她好像有事走开了。”雷隐有点无奈地放下餐盘。 “这样呀,那真是太可惜了。人家还想跟她好好聊聊的说。”明宇姬子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挺起傲人的双峰。 看到从她那件低胸短裙中透出来的深遂乳沟,站在旁边的武田差点连眼珠都掉出来。 “竟然晴子走开了,不如源内同学陪我跳个舞怎么样?”明宇姬子用那双像会放电一样的眼睛望着雷隐。 听到她的话,武田心里那个恨呀。刚走了一个又来另一个,难道现在的美女都有被虐倾向吗,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好? “姬子,你怎么走开了,我刚刚不是叫你在那里等我的吗?”这时,学生会主席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明宇姬子的脸色一沉,接着用冷淡的口气说:“学长,你难道没看到我正在跟别人说话吗?” “姬子……”学生会主席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从来没见过姬子这样的表情。 明宇姬子没再理他,而是继续甜笑着对雷隐说:“源内同学,我们去跳舞吧。” 望了一下正以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会主席,雷隐觉得是时候中止这场闹剧了。 “对不起,就像一般人不喜欢吃没洗干净的水果一样,我同样不习惯跟不认识的人跳舞。失陪了。”说完,雷隐拿着装有食物的餐盘独自走开了。 学生会主席跟武田惊讶地看着他离开。而明宇姬子的表情更是丰富得惊人。 □□□□□□□□□□□□□□□□□□□□□□□□□□□□ “真是见鬼,不知是哪个无耻的家伙竟然把整盘的金枪鱼寿司吃光了。” “不会吧?” “是真的,那盘寿司可是超贵的,现在餐饮部的经理正大发脾气呢,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出偷吃的人。如果找到的话铁定会被开除。” “我看有可能是宏次干的,那家伙平时最喜欢偷吃了。” “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大胆。如果只是偷吃一点也就算了,可是这次是整盘被吃掉了。” 当雷隐从洗手间出来后,两个服务生正好从他的身边走过。 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雷隐心中一动。 并不想这么快就返回大厅,他信步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餐舞会已经进行到大半,可是厨房的员工并没有放松下来。一些甜品小吃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厨房里面被端出来。 雷隐并没有进去,只是在附近的配电房或杂物房等几个房间走来走去。 将呼吸跟心跳调整了一下,他细心倾听着各个房间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在确定周围没人后,他轻轻地拧开了一间杂物房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关上门以后,他并没有马上打开杂物房的灯,而是安静地走到房间中央。 “出来吧,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里。我并不是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雷隐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地响起。 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自己好像有点多事了。雷隐开始犹豫要不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离开。 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他想看看千山原次郎亲自出马要捉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毕竟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可以扯他大腿的话,雷隐还是很乐意这样做的。 “喂,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自己来了。” 杂物房内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看样子只有亲自动手了。不过换作自己处在他的情况,也不可能被人说两句就傻呼呼地钻出来,刚才那两句只是打个招呼而已。雷隐并不担心这个家伙有枪,如果他真有这种东西,外面那些警察也不会这么悠闲地等宴会结束才进来捉人。 向那个摆满了杂物的角落一步步地走过去,雷隐感觉到那个人的呼吸随着他的不断接近而变得越来越急促。看来自己成了很不受欢迎的人。 在离那个人还有二三米距离时,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快速跳出来直扑向雷隐。 早有准备的雷隐侧身闪开,然后右手顺势一带,把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当那个人想站起来攻击时,雷隐将他的右手反扭到身后,然后将他整个人压在地上。 “好了,游戏结束了。”对方的攻击比雷隐想象中要差很多。 当看清楚被他压在地上的人时,他不禁苦笑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千山原次郎亲自出马要捉的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鬼。 “快放开我,你这畜牲。”少年大声骂起来。 154-混乱 “你是尼泊尔人?”雷隐有点惊讶这小鬼骂人时所用的语言。 听到雷隐用流利的尼泊尔语问他,少年明显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开始挣扎起来。 雷隐放开他并站了起来。 重新得到自由的少年第一时间缩回刚刚那个角落里。 “回答我,外面那些警察是来捉你的吗?” 雷隐并不觉得这个小鬼需要千山原次郎亲自动手的必要,或许还有其它人潜了进来,但是听那些人的交谈内容,要捉的人好像并不是复数单位。 少年并没有回答,只是以警戒而慌张的眼神看着他。 “我并不是来捉你的人。也许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但是你要先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要捉你。” 少年的眼神并没有任何改变,仍然是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雷隐有点头痛起来,本来以为是个可以谈条件的成年人,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少年,所以他反而不忍心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这是雷隐性格中的矛盾之处。他可以毫不手软地把那些惹到他的成年人从此人间蒸发,但却狠不下心来对那些同样惹到他的未成年人做同样的事。像之前那个转校生长崎鸣一就是如此,只是烧了他的房子以示警告,但并没有赶尽杀绝。 基于同样心态的引伸,他才会救了当年被人追杀的雷力,并收他为弟子。艾蜜丝也是如此。雷力曾在他背后对长安说,师父绝对有成为世界护幼协会会长的资格。 此刻,这个被某人在背后议论为有资格继承世界护幼协会会长一职的男人正头痛着不知如何才能取得面前这个小鬼的信任。 如果这小鬼还没吃东西的话,他也许可以用食物来引他说话。可是知道这家伙刚刚才把人家一整盘超贵的寿司干掉,所以这招现在不能用了。 在想无可想的情况下,雷隐有点火大起来。因为缺乏耐性而不适合做育儿工作的男人走到少年的面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喂,我在问你话呀。再不行放个屁也好。” 被吓到的少年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发觉这个男人的手像铁钳一样完全挣不开。于是他用牙去咬这个男人的手。 雷隐无意成为他的饭后甜品,用空出来的右手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看着自己。 “现在我没心情跟你慢慢培养感情,我再说一遍,如果你再不出声的话,我会马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这里。至于之后你会不会被那些人捉到,都跟我无关。” 被强力压制着的少年终于肯正视这个男人的眼睛。 借着微弱的光线,雷隐也看清楚了少年的相貌。 典型亚细亚族人的黝黑皮肤,五官也称不上出色,但是眼睛却颇为有神。这样的少年在尼泊尔可谓随处可见。雷隐越来越好奇千山原次郎为什么对这个少年这么执着。希望那家伙不是因为某方面的恶心倾向而动用这么多警察来捉人。 过了一会,也许以为雷隐是自己同乡的关系,少年终于开口了。 “你、你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看到他终于肯说话,雷隐把他放了下来。 “如果我真是跟他们一伙的,刚刚就已经把你交出去了,还用得着在这跟你说废话吗?” 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但少年眼中戒备的神色去了不少。 “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那些警察真的是来捉你的吗?”雷隐问道。 “是的。”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少年不敢看他的眼睛。 “很好。”雷隐冷笑一下,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你不要走。”少年赶紧拉住他不放。 “我不会帮助来历不明的人。如果你什么也不说的话,那不好意思,我也帮不了你。”雷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少年现在很彷彷,被那些人追了这么久,他已经很累了。他直觉这个男人也许可以帮自己离开这里。但是…… 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他终于作了个决定。 “我是从他们那里逃出来的。” “他们?你指的是那些警察?” “不是。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少年的声音有点颤抖。 “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吗?” “跟我一起逃出来的还有其它人,可是都失散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昨天出来找东西吃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于是就被他们追到现在。” “那些穿白衣服的人对你们做了什么?”雷隐接着问。 听到这句话,少年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紧接着,他突然再次缩回角落里大声尖叫起来。 雷隐想不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紧冲上去捂住他的嘴。 这时的少年像失去理智一样拼命挣扎着。 雷隐没办法,只好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喂,醒醒,现在已经没事了。”雷隐一个头锤撞在他的额头上。 被撞到的少年有点晕眩的感觉,过了一会,他终于停止了挣扎。 “求求你,不要再问下去了。”慢慢恢复过来的少年流着眼泪哀求着。 怕他再叫起来,雷隐只好不再问下去。 “好吧,我不问了。现在我告诉你一件事,饭店外面已经围满了警察,等那些客人都走光后,他们就会进来搜查。” “那怎么办?”少年无助地看着雷隐。 他奶奶的,看着我干什么?雷隐在心里大骂。看来这小子是吃定自己了。 雷隐没说话,只是走到那些杂物柜前面翻动着像在找东西。少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他会离开。 看来这里没有。雷隐对少年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向门口走去。 少年马上跑过来紧紧地拉着他的衣服不放,“不要扔下我!” “我说过,我等一下就会回来。”雷隐懒得向他解释,只是瞪了他一眼。 少年有点怕他,赶紧放开手。 雷隐走到门口的时候,在确定没人经过后,马上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杂物房里再次回复黑暗,少年继续缩回角落里。这时他心里十分彷彷,他怕那个男人会一去不回,又或者把外面那些人带过来。耶宾哥哥讲过,外面的人都是信不过的。 他很想离开这里,可是他又怕离开以后,万一那个男人真是是来帮他的,那他可能失去最后这个可以救自己的人。 少年在在走与不走之间不断犹豫挣扎着。 最后,害怕的情绪占据了上风,他决定马上离开这里。 当他跑到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房门却忽然被打开了。 少年吓了一大跳,赶紧向后跑。 “喂,是我呀。”黑暗中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少年心中惊喜万分,看来他真是来帮自己的。 少年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赶快把这套衣服换上。”雷隐把一包东西扔给他。 少年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手中的衣服。 “看什么,快点。”雷隐有点不耐烦起来。 这个人真凶。少年一边想一边将那套衣服穿上。 同样是小鬼,艾蜜丝就比他可爱得多,如果不是于心不忍,真想一走了之。 并没觉察到自己有严重性别岐视,动辄一脚向那些惹到他的男人小弟弟上面招呼的,貌似十分年轻的男子如此想到。 由此可见,雷力抱怨师父过分偏心这一点倒不是毫无根据的。 等少年换好衣服后,雷隐仔细看了一下。 那是一套侍应生的制服,虽然已经挑了一套尺寸最小的,可是让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穿起来,还是有点太大了。 但是现在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帮他把长出来的袖子跟裤脚收起来后,雷隐说:“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到处走。等一下外面发生混乱的时候,我会过来带你离开饭店。” “混乱?”少年迷惑不解地咀嚼着这个词。 “听好,机会只有一次,记住要在这里等我。”雷隐正容道。 少年看了他一会后点点头。 当从杂物房出来后,雷隐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宴会大厅。 这时舞会进入到下半段,可以明显看到有一些客人已经离开了。 “正志,你刚刚去哪里了?到处都找你不到。”武田向他走过来。 “吉川呢,他还没有回来吗?”雷隐岔开话题问道。 “那家伙自从跟晴子出去以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可能已经回去了吧。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明宇姬子的?” “你认识那女人吗?” “拜托,在我们学校有哪个人不认识明宇姬子?她跟晴子是同样有名的美女,在新生校花票选上,她只是以几票之差落选而已。听说她跟晴子是世交的好友。” 好友?那两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有半分友好的样子,叫宿敌还差不多。可以想象,当两个同样受人注目的美女同时出现时,如果双方都性格不好的话,反目成仇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快老实交待,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明宇姬子的?不要告诉我你们是刚刚认识的。真不知你这家伙走了什么狗运,竟然同时有两个美女都对你这么好。”武田越说越激动,就差没抓着好友的衣领质问。 “你猜得一点都没错,我真是刚刚才认识那个叫姬子的女人。之前我听都没听过她的名字。武田,不是我说你,你看女人的眼光实在太过肤浅,不要以为凡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好女人。如果你再保持着这种想法,以后会死得很惨的。” “混蛋,不要以为有两个美女看上你就这么得意。”武田完全将他的忠告当成风凉话。 “借个打火机来用一下。” “你要打火机做什么,你好像不抽烟的。”武田一愣。 “谁说我不抽烟的,只是比较少抽而已。废话少说,快点拿来。” “问别人借东西态度还这么差。”武田一边嘀咕着一边从身上掏出打火机。 接过打火机后,雷隐却向大厅外面走去。 “喂,你又去哪里?”武田在后面大声问。 “这里是非吸烟区,我到其它地方去抽。”雷隐头也没回说了一句。 “这里是非吸烟区?”武田表情古怪地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个嘴里叼着大雪茄的胖子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等一下这里会乱成什么样子,真想看看这些现在看起来一副道岸貌然的上流人士会有什么反应。雷隐有种好戏即将开始的兴奋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 日本是个地震多发国家,所以日本人对于地震的发生可谓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但是如果发生的是火灾的话又会如何呢? 当饭店内的火警铃声大作时,所有在宴会大厅的人都不由得脸色大变。 “发生了什么事?” “着火了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大声叫起来。 人们还没从突变中反应过来,忽然,安装在大厅上面的火警自动酒水系统不断地喷出水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室内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那些刚刚还一派优雅的贵妇们此刻却像受惊的鸡一样尖叫不已。而那些西装毕挺的的男人们则再也无法保持绅士风度,脸上都露出惊慌的表情。此刻所有人都显得狼狈不堪。 知道是真的发生了火灾,大厅里的人群开始变得十分的混乱,所有人都拼命地向出口方向跑去。 而在同一时间,在饭店楼上住宿的旅客也不断地从上面跑下来。 京王饭店高47层,是外国观光客经常光顾的知名饭店,旅游旺季期间通常有超过1600名以上的旅客住宿,其中半数以上为外国人。 如此庞大的人流一下子涌下来的话,那种场面并不是时常可以见到的。 两支人流大军一起在出口处汇集。 但相对来说,从楼上跑下来的人数远远比宴会厅的人多许多。 人类的从众心里有时是很可怕的,虽然并没有人真正看到火光或者浓烟,但是当看到别人在往外跑的时候,真正可以停下来的没有几个。在这种极端混乱的局面下,相互推撞或踩踏的情况在所难免。 一时间,惨叫声、尖叫声、叫骂声、刺耳的铃声等等各种声音充斥着整个大堂。 只顾得逃生的人们像被受到入侵的白蚁一样不断往外面跑。 在饭店外面的道路也因为突然出现的人群而引致交通严重阻塞。在那整一段马路上,车龙越排越长。在附近的路人也被这种平日难得一见的混乱场面吸引而驻足观望着。 被人群簇拥着向外移动的武田此刻也是全身湿透。但他已经无暇心疼刚买的阿曼尼西装,虽然有点担心好友的安危,但在这种情况下,想找人根本就不可能。 他并不知道,此刻雷隐就离他不到五十米远的地方。而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又瘦又矮,作侍应生打扮的人紧跟着他。 对于狂涌而出的人们,原本守在外面的警察也慌了手脚。他们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有一点他们清楚,这时候并不是执行公务的合适时机,如果有任何人敢拦在前面的话,一定会被人流压扁。 看到比想象中还要混乱得多的场面,雷隐不禁有点意外。看来这下玩得有点大了。 来不及多想,他带着尼泊尔少年从另一条路走去。 因为混乱而引致的交通堵塞越来越严重,附近几乎所有车辆都被迫停驶。 在这种情况下,两人也只能徒步前进。 对于可以离开饭店,尼泊尔少年兴奋不已。更加相信这个男人并不是他们的人。 □□□□□□□□□□□□□□□□□□□□□□□□□□□□ 这是离京王饭店颇远处的一个路口,少年怔怔地看着雷隐用他完全听不懂的日语讲着电话。 过了一会,雷隐挂断了电话,然后他用尼泊尔语对少年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下,过一阵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听到还有其它人来,少年下意识地变得紧张起来。 “放心吧,那些人并不是来捉你的。因为我不方便跟你住在一起,只好叫他们帮你找个落脚的地方。”雷隐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少年闻言沉默下来。 “对了,我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基特巴。”少年回答道。 “你是跟家人一起偷渡到日本的吧?”看他面黄肌瘦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游客。 基特巴点点头,“我是跟父亲一起坐船来日本的。” “那你的父亲呢?” “他……死了。他是被那些人杀死的。”说到这里,少年眼中首次露出强烈的恨意。 雷隐很想继续问那些人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可是怕他会再发狂,只好暂时忍住不问。还是先到一个安全地方再说吧。 “竟然你父亲已经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雷隐问另一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少年的表情变得十分茫然而无助。 “这样吧,我会找人送你回尼泊尔的,你觉得怎么样?”雷隐希望这小子家里还有亲人,即使他已经没有其它亲人的话,最多送他去尼泊尔的孤儿院。他无意再收一个弟子。 “谢谢你。”少年眼中露出感激的眼神。 “没什么。”雷隐淡淡地说。 两人继续在路口等着,随着时间的过去,少年开始慢慢平静下来。 这时,一直靠站在墙边的像在闭目养神的雷隐突然睁开了眼睛。 “快跟我走。”雷隐二话不说拉着基特巴的手向另一条街跑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少年一边跑一边问。 “有人来了。”雷隐回答道。 “是那些人吗?”少年十分紧张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要看看他们还会不会跟来。” 在跑到街口的时候,雷隐拉着少年躲进一个街角里。 躲好以后,雷隐聚精会神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少年也竖起耳朵听着。 五分钟后,少年听到两个急促的脚步声不断接近,他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雷隐把头转回来,然后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少年。 “我们快走吧。”少年小声说道。 “再跑也没用,看来他们有办法知道你的位置。”雷隐沉声说道。 “那怎么办?”少年紧张得全身出汗。 “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要在附近伏击他们。” “什么,你不要乱来,那些人很厉害的。”少年大急。 “废话,如果不厉害的话我会用这招吗?总之你不要乱动,免得到时不小心伤到你。”雷隐嘱咐道。 少年看了他一会,终于点点头。 雷隐马上跑到街角的另一边躲起来。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但如果来的两个人是像千山原次郎那种家伙,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少年的心几乎要跳出来。 终于,那两个人在附近停了下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其中一个男人大声说。 155-子弹 虽然是很生硬的尼泊尔语,但是少年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烟田,你去把他抓住。”千山原次郎对瘦得有点像瘾君子一样的男人吩咐道。 “是,千山主任。” 听到那个男人不断地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少年很想马上向后跑。 可是之前答应过那个男人不能动,所以虽然少年害怕得全身发抖,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 “你还是乖乖出来吧,不然惹得我生气就不好了。”虽然明知道少年听不懂日语,但他还是有点神经质地舔了舔嘴唇说。 这个名叫烟田的男人曾经将五个女人虐待至死,当警察搜查他的房子时,竟然发现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甚至连欧洲中世纪刑具的仿制品也在其中收藏之列。 相比于只是单纯地跟女人上chuang,他更沉迷于欣赏那些被他折磨着的女人,脸上所流露出的痛苦表情所带来的兴奋感。 以他的所作所为,即使是被凌迟都死有余辜。但是千山原次郎却动用关系把他要了过来,所以烟田对于千山原次郎绝对比忠犬还要忠诚。 但千山原次郎并不是因为想要一条忠心的狗才救他的,他真正看中的是他身上那不为人知的能力。 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种人。他们天生就有某种超乎常人的能力。虽然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都不尽相同,但是知道他们存在的人都会叫他们为异能者或超能力者。 异能者是极少数的异端存在,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大都市里也许只有几个这样的人。跟那些到处宣称自己是超能力者而四出卖弄的骗子不同,真正的异能者是绝对不会有机会抛头露面的。 因为他们对各国政府来说,是极其罕有而秘密的资源。一旦被确认为异能者,很快就会有专门的组织跟他们接触。在经过测试后,如果被认为是有实用价值的异能者,将会被强制性地加入组织为政府所用。而一些没什么实用性的异能者,则会被警告封口。 烟田的异能是在他被捕之后才被人发现的。他可以在触摸到人体的时候,感应到那个人脑中当时所想到的一切,包括情绪的变化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 这并不是什么很特别的异能,但是在审问的时候,这种能力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个人不管掩饰得再好,他脑中所想的东西都是骗不了人的。这也是千山原次郎坚持要把要过来的原因。 对于烟田这种非攻击系的异能者,本来是不必来参加这次追捕行动的。可是因为其它人都忙于追捕另外逃出来的人,一时间人手不足,千山原次郎只好让他一起出来行动。 终于,烟田走到了尼泊尔少年藏身的角落。 听到少年那抑制不住惊惧情绪而泄露出来的沉重呼吸声,烟田有种暴虐的快感。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接近,当他下意识地拔枪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他准备拿枪的手腕,同一时间,他觉得喉咙像被一只铁钳十分用力地拑住,想叫也叫不出来。 “烟田,你在干什么?你难道连一个小孩也抓不住吗?”对于烟田过去那么久还没有出来,千山原次郎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 又过了一会,千山原次郎看到烟田终于倒退着出来。 “抓到他了么?”千山原次郎问。 突然,只露出半个背影的烟田整个人向后倒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紧接着,一个人影在他倒地之后迅速跳了出来。在他的手里,正拿着烟田的佩枪。 受过严格训练的千山原次郎反应十分快,在他看到烟田倒地后,他就知道发生变故了。 当他看到那个人手中的枪时,他第一时间跳到路边的花基把身体掩护起来。 雷隐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在他跳开后,他马上持枪冲了过来。 千山原次郎刚从身上拿出手枪时,随着一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从花基里露出来准备还击的右手手腕。 中年男人惨叫起来,他手上的枪也失手掉落在地上。 在他想捡起手枪时,又一颗子弹神乎其神地射中了地上的枪,一下子把那支手枪击到十几米远处。 “畜生。”千山原次郎一边骂一边站起来想向旁边的的一条街跑去。 可是这时雷隐已经冲了过来跟他形成一条直线。 这时已经避无可避的千山原次郎突然面向雷隐的方向举起了左手。 又是一下枪声响起,子弹笔直地向着千山原次郎的胸口飞去。 这次千山原次郎并没有能躲开,但是子弹却也没有射中他的身体。 因为,子弹在千山原次郎身前半米处停住了。 就像电影里的特效镜头一起,没有任何理由地,那颗子弹就这样停了下来。但是子弹并不是静止的,它仍然以螺旋的方式快速转动着前进,但是不管再怎么前进,它的位置并没有任何改变,仍然还是固定在那里。 意念力者?看到这种充满诡异的画面,雷隐脑中闪过一个名词。 在雷隐漫长的转生历程中,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异能者。他甚至有跟异能者交过手的经验。 在以前,异能者被当成了会妖术的人而遭到世俗的排斥,现在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区别只是在于,现代对于异能力的划分有了比较清楚的界定,而不是只以怪力乱神来对待。在两年前第一次跟千山原次郎见面的时候,雷隐虽然知道他是异能者,但并不清楚他究竟有什么的异能,现在算是比较明朗了。 雷隐看到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子弹其转动速度慢慢地减弱下来,看来不用多久那家伙就可以腾出手来了。 但是雷隐并没有给对手这种机会,“呯、呯”,随着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几乎同时飞了过去。然后,像之前那颗子弹那样,停在了千山原次郎半米远的地方,三颗子弹几乎成了一直线并排急速旋转着。 虽然结果跟之前一样,可是那个为雷隐作着免费表演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并不轻松。 只见他额头上面青筋暴露,一条血线正从他鼻孔里流了出来。 “大叔,看起来以你的年纪不太适合做这么剧烈的运动。”雷隐冷笑着说。 千山原次郎十分艰难地抬起头,在看清楚这个把自己逼得如此狼狈的男人的样貌时,他用惊怒交集的语气说:“原来是你这混蛋。” “看来你还记得我,这么说来,你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的程度。” “畜生,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千山原次郎充满怨毒地看着他。 千山原次郎很想逃开,可是以他的反应,根本不可能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子弹打到之前就闪开,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去顶,他只希望那几颗子弹可以尽快停下来。 “请不要搞错了,畜生这个词是你的专用名讳,我可不敢乱认。另外,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也不准备放过你。”说完,雷隐又向他连开了两枪,直至把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完为至。 用一波未停一波又起这句正好用来形容千山原次郎现在的景况。 虽然成功地接住了再次增加的两颗子弹,但是这两颗子弹明显比之前的那几颗子弹要靠前许多,离他的胸口位置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宽的距离。 看着停在胸口前面快速旋转着,快慢不一的子弹,千山原次郎除了脸色大变外,整张脸也因为用力过度而严重扭曲变形。而且,不仅是鼻子,连他的耳朵跟眼底等位置也开始流出血来,看起来十分恶心恐怖。 “大叔,到了下面记得替我问候你老妈。”扔掉手枪后,雷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看到向他直冲过来的雷隐,千山原次郎眼中首次露出惊慌的神色。 当雷隐离他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千山原次郎突然大喝一声,脸上的青筋全都浮了出来,紧接着,那五颗子弹突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这时,雷隐也正好冲到了他前面。 跟想象中的一样,在冲到千山原次郎不到一米处,他感到前面像是有一面看不见的气墙一样挡着自己,让他再也无法再向前移动哪怕是一厘米。 看到终于可以在子弹失效之前挡住了雷隐,千山原次郎眼中闪过兴奋的神情。虽然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但是对付一般人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有一点他猜错了,雷隐绝对不是他想象中的一般人。 他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正慢慢地向自己靠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千山原次郎又惊又惧地看着这个正对着他冷笑的男人不断逼近。 就像雷隐估计的一样,异能力者并不是无敌的,不然当年他跟那个异能者交手的时候就已经被挂掉了。就以千山原次郎这种意念力者来说,他可以轻松地用意念升起一公斤的东西,但并不表示同样可以升起一吨的东西。就跟人的体力一样,异能力也有个界限的存在。 而且据他了解,异能因为是属于精神方面的特殊能力,平时不能经常使用,而且一旦使用,就需要比较长的时候才能恢复。 于是,在雷隐内力全开的情况下,千山原次郎再也无法压制他的行动。 看到雷隐的手几乎就要掐到他的脖子,千山原次郎再次大喝一声,加大了控制的力度,同时从他五官里面流出来的血一下子猛增了许多,形相更加恐怖。 可是这次雷隐并没有像刚刚那些子弹一样被压制,他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那只原本掐向千山原次郎脖子的手改为向胸口处移动。 千山原次郎眼中露出绝望的眼神,他想开口求饶,可是因为用力过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到那只手慢慢地落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 “啪”一声轻响过后,当雷隐的手离开中年男人的胸口时,他四周的无形力场突然一下子消失了,然后,千山原次郎慢慢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充满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蹲下身摸了一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的大动脉,在确定他已经是个死人后,雷隐这才站起来。 自从转生到这具身体以来,这一仗算是打得最出力的了。 整体来说,千山原次郎跟他并没有很大的仇,只是相互看不顺眼而已。如果雷隐只是一个人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对手都没所谓。但是为了防止千山原次郎向他现在的家人或朋友下手,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灭口。 怕刚刚的枪声引来其它人,雷隐马上拖着这个曾经令子弹停在半空的中年大叔的尸首返回了之前的路口。 在那里,他见到了开车过来接他的两个男人。 “晚上好,源内先生。这个人是……”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见到被雷隐拖着的尸体,不禁有点惊讶起来。 “你们把他放到车尾箱上,等一下要带走处理掉。”说完,雷隐放下千山原次郎的尸首后向基特巴藏身的地方走去。 那个两个男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后,马上把尸体抬起来放到车尾箱内。 “基特巴,现在已经没事了,快点出来。”雷隐用尼泊尔语对着黑暗处叫了一声。 过了一会,一个瘦小的人影慢慢走了出来。正是惊魂未定的尼泊尔少年。 “那、那两个人怎么样了?”少年有点害怕地看着站在前面几十米处的两个男人。 “已经没事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完,雷隐拖着烟田的尸体向后面走去。 少年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 将两具尸体都放进车箱后,雷隐对那两个男人说:“你们把两具尸体小心处理掉,记得千万不能让其它人知道。处理完后,你们就把这个小鬼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是的,源内先生。” “对了,差点忘了,这小鬼身上可能被植入了追踪器之类的东西,你们要先想办法解除他身上的装置才能带他去落脚的地方。” “我们会马上叫这方面的专家来处理的。请源内先生放心。” 雷隐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尼泊尔少年说:“你跟他们一起走,他们会照顾你的。这一两天内我会去找你的。”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少年紧张地说。 “不,我还要赶回去,不然我的朋友会怀疑我的。放心吧,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雷隐安慰道。 虽然不愿意离开他身边,可是少年最后只能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看着汽车渐渐开远后,雷隐伸了一下懒腰,然后顺着街口方向慢慢走去。 好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雷隐一边走一边想着东西。 像千山原次郎这种对手,一个还好应付,如果再多几个同时出手的话,那就比较危险了。 虽说欲速则不达,但是为了防止哪一天出现被异能者围殴的情况,还是要想个办法尽快提升这具身体的内力才行。 正走着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忽然停在雷隐的前面。 然后,从出租车上走下来一个长发女孩。 那个女孩在仔细看了雷隐一会后,突然跑了过来。 “学长,真的是你。”女孩充满惊喜地说道。 正想着事情的雷隐听到这把声音有点耳熟,抬起头一看,却看到一个穿着浅绿色长裙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孩竟然是留美。 156-长发 “留美?你怎么会在这里?”雷隐有点意外地看着面前的长发女孩。 “我今晚陪一个同学去看演唱会。刚刚坐车经过的时候,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原来真的是学长。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什么,只是陪两个同学参加一个无聊的舞会而已。刚刚才散场,现在正准备回去。” “你现在就要回学校吗?” “是的。”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学校?” 雷隐看了一下时间,原来已经11点多了。 “好吧,我们一起回去。”雷隐想了一下点点头。 留美十分开心地拉着他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走去。 在车上,雷隐看到还有另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坐在里面,看来她就是留美的同学了。 “学长,她是我的同学,叫漱石影美。影美,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源内正志学长,他现在是帝京大学一年级的学生。”留美介绍道。 “你好。”雷隐微笑着对那个女孩打了个招呼。 “你好。”漱石影美脸色微红地小声说了一句。 “留美,其实我并不反对……”雷隐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雷隐刚一接通,手机里马上传来了武田的大吼声。 “正志你这混蛋究竟去哪里了?刚刚为什么关机,害我以为你已经死掉了。” 因为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抱怨,雷隐将手机移开到一尺距离让他骂够为止。 过了一会,等手机传来“喂、喂”的声音时,雷隐才将手机拉回来。 “我很好,现在正准备回家一趟。你在哪里?” “我刚从饭店里面回来,这回惨了,刚买的西装全都湿透了……” “好了,明天见面再说吧。”雷隐不想再听下去,马上挂线。 “学长,刚刚打电话的是你的同学吗?”留美问道。 “是的,一个很罗嗦的家伙。”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咳,虽然说教的时候被中途打断会影响权威性,但是不要嫌我罗嗦。你们女孩子在有空的时候去看看演唱会或电影之类是很正常的,但是下次不要再这么晚了,知道吗?” “对不起,学长。”留美低着头说。 “傻瓜,我并不是在怪你,只是担心你们会有事。”对于个性认真的留美,雷隐有时要很小心地组织用词,免得造成语气过重的感觉。 “源内学长,其实是我硬拉着留美去的,请你不要怪她。因为散场的时候很难截到出租车,所以才拖到这么晚。”漱石影美怯生生地解释着。 “看来我变成讨厌的舍监大叔了。这样好了,下次再遇到截不到车的情况,记得给我电话,我去接你们。” “谢谢学长。”留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漱石影美在旁边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们。 因为附近一段路全线塞车,所以出租车只好从另一条更远的路绕了过去。 “学长,听说前面有一间酒店好像发生了火灾,幸好你当时不在那里。”留美若有所思看着附近拥挤的车流说道。 “不好意思,我刚刚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发生火灾的是京王饭店,当时我正跟同学在里面参加晚会,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才跑出来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留美十分紧张地拉着他的手问。 “放心,我没事。其实刚刚打电话给我的同学当时也在现场,不过他已经平安无事地回去了。” 听到雷隐的回答,留美总算放下心来。 半个小时后,将漱石影美送到家门口后,留美见离家不是太远,忽然提议想走路回去。 “喂,现在已经很晚了。”雷隐提醒道。 “我已经很久没跟学长一起聊天了,就一次好吗?”留美睁着大大的眼睛恳求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他向出租车走去。 “好了,快走吧。”付清车资后,雷隐回头对她说一句。 留美十分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 “还以为你稍微长大了一点,原来还是个小鬼。”雷隐溺爱地掐了一下她的脸。 “学长好过分,老是把人家当小孩子。”留美红着脸说。 “你本来就是个小鬼。不过老实说,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你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雷隐抓着下巴说。 听到他一派为人父一样的口吻,留美忍不住笑起来。 “学长,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西装的样子。”剑道少女忽然怔怔地看着他。 “没办法,我也想过只穿T恤去,可是怕吓到别人。”一直不喜欢穿西装是雷隐多年来不变的习惯。 “可是很好看呀。”留美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 剑道少女的心情很复杂。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见他了,能在这里见到他实在是莫大的惊喜。可是现在看到他穿着西装的修长身材,留美突然有点离他越来越远的感觉。 学长跟自己所认识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他一直都是这么的从容、淡雅。而他穿上西装后,看上去更加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虽然两人只是相差一岁而已。可是感觉在学长眼里,自己好像永远都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她这么拼命想要考上跟他一样的大学,只是为了可以跟上他的脚步。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跟得上吗?留美忽然涌起一阵恐慌的心情。 “怎么了?”看到突然停下脚步不走的留美,雷隐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剑道少女没出声,过了一会才慢慢抬起头。 雷隐吃了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起,少女的眼中充满了水气。 “留美,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雷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 少女摇摇头,然后慢慢伏在他怀里,两只手用力地抱着他的腰。 “留美,告诉学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雷隐抚mo着她长长的秀发轻声问道。 留美又摇了摇头,然后小声说:“学长,我没事。” “是真的没事吗?” “嗯,只是很想你。”少女抬起头对雷隐笑起来。 看着少女宛如梨花带雨一样的美丽脸庞,雷隐有剎那的失神。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小丫头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真是差点被你吓死。”回过神后,雷隐抬起右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少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又把头靠在他胸口上。 只要可以留在学长身边就够了。少女心中泛起一阵甜意,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跟学长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感觉好像赚到了。 “呃,留美,你的头发好像比以前长了很多,平时打理的时候会不会很麻烦?” 相对于少女此刻的窃喜心情,雷隐感觉有点尴尬。但是又不能推开她,只好随便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 “不会呀,慢慢也就习惯了。只是洗发露用得很快,半个月左右就要买新的。”依旧伏在他怀里的少女天真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呀。”雷隐首次涌起不知说什么好的古怪感觉。 “学长,你比较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吧?”少女忽然问了一下奇怪的问题。 “也不一定,歌者非歌。就像穿衣服一样,有人穿得像大贼,恨不得将整副家当穿在身上。有人随便一件衬衫就显得很自然顺眼。所以头发长短这个问题也是如此,主要还是因人而异。”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留美娇嗔道。 “我以前说过什么?”雷隐有点愕然。 学长有时是很可恶的,老是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他一定忘了,他以前说过长头发的女孩子比较好看,所以自己才特意把头发留长的,可是他现在又说这种话。少女气呼呼地想到。 “那我明天把头发剪短好不好?”少女试探着问道。 “随你喜欢好了。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好像有点可惜,其实这样挺好看的。”雷隐把她那垂到腰际的长发挽起一缕细细把玩着。 “骗你的啦,我留得这么辛苦,才不会去剪掉呢。”少女忽然十分开心地向他做了个鬼脸。 还搞不清楚她刚刚为什么哭成那样,而她现在又开心成这样。望着她可爱的鬼脸,雷隐感觉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些小鬼们的心思。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这是雷隐一向的做人宗旨。 “呃,留美,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嗯。”少女像猫一样慵懒地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看着怀中的少女并没有一点要松开他的意思,雷隐苦笑起来。 □□□□□□□□□□□□□□□□□□□□□□□□□□□□ “昨晚真是损失惨重,尤其是那件新买的阿曼尼西装。不知干洗的话还能不能救回来。”武田长叹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件西装,等你出殡那天我会跟你家人讲,叫他们把它穿在你身上一起下葬的。”吉川冷笑道。 “你这混蛋敢再说一遍。”武田气得跳起来。 “喂,你们两个很吵呀。”正看著书的雷隐把头抬起来。 “都是这家伙撩起来的。”武田气愤难消。 雷隐看了吉川一眼,发现他的眼中有些红筋,看起来好像一晚没睡的样子。 “吉川,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雷隐淡淡地说。 吉川看了他一眼,然后笑起来,“你说得没错,只是我还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是不是很贱?人家越不想要的却越要送上门,感觉自己像个拙劣的推销员。”笑声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虽然很想同情你,但总觉得你的口气像个怨妇。” 吉川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那家伙怎么了,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武田走到白石明的身边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体内荷尔蒙间歇性地分泌过盛而已。”白石明回答道。 “什么意思?”武田继续问下去。 “如果是女出现这种症状就叫发春,而男的就叫发qing。”白石明脸色如常地说道。 武田差点大笑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样子十分搞笑。 几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雷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雷隐就说完了电话并挂了线。 “我出去一下,你们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雷隐在玄关处一边穿鞋一边说。 “你以为我们是白痴吗,竟然连这种小事也要特别提醒。”武田有点不满。 “你们比白痴还要可恨,至少他们不会在别人家里打架。”雷隐对两人曾经为了成村晴子而大打出手,最后把他的公寓搞得像台风过境一样印象深刻。 “快滚吧,无聊的家伙。”武田向他比了比中指。 在雷隐的驾驶下,重型机车像蛇一样左穿右插,逢车过车,十足一个飚车狂一样。在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雷隐来到了郊外一处很僻静的地方。 最后,他把车停在了一间看上去有点陈旧的木屋门口。 在木屋后面,有一辆黑色的本田停在那里。 虽然是陈旧的房子,但是门铃、猫眼之类的常用对象还是有的。 在按了几下门铃后,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青男子把门打开。那男人正是昨晚来接雷隐的其中一个。 “你好,源内先生。”那个男人向他躬身行了一礼。 “快带我去看看那个小鬼。” “是。”青年男子关上门后,把他带了进去。 打开房门后,昨晚的另一个男人也在里面。不过他的左手却绑着白色的绷带。 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躲在床上的尼泊尔少年,雷隐转过身问那个绑着绷带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回源内先生,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中午我把饭拿进来的时候,这小孩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失去理智似的,拼命想逃出去,然后还不断地乱抓乱咬,我的手就是被他咬伤的。后来我们没办法,只好把他打昏过去。” “你把他发狂时的样子形容一下。”雷隐心中一动,这也许跟千山原次郎要捉他的原因有关。 左手受伤的男人像是心有余悸地说:“他当时的样子很奇怪,两只眼睛变得很红,而且攻击性很强,虽然他的指甲不是很长,但是我们也被他抓伤了好几下。总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野兽似的。”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吗?” “还有一点,刚刚在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我们看到……” 过了一会,听那个男人说完后,雷隐陷入了深思。 看来在误打误撞下,似乎碰到了一些他本来不想管的事。 157-后援 当尼泊尔少年基特巴醒来的时候,很快就看到了正站在那两个男人中间说着话的雷隐。 “你、你终于来了。”少年又惊又喜,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雷隐转身看着他。 少年摇摇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没多久。你肚子饿了吧?先吃饭吧。”雷隐从一个男人手里接过饭盒递给他。 少年已经一天没吃东西,的确觉得很饿。打开饭盒后,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他说。”雷隐对那两个男人说。 向他行个礼后,两个男人走出了房间。 等他吃完饭后,雷隐对少年说:“基特巴,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还记得中午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不记得了。”少年不敢看他的眼睛。 “基特巴,有些事并不是只要掩埋起来就能得到解决的。以你现在的情况,即使让你回到尼泊尔,又有什么用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刚刚发狂的事。还有,你也不要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东西是天生的。”雷隐忽然一手扯开他的衣服。 少年突然尖叫起来,然后马上跳到远离雷隐的床角,用床单紧紧地盖住自己的身体。 看到少年以十分惶恐的眼神看着自己,雷隐并没有退让,反而径自向他走去。 望着越走越近的雷隐,少年像头受伤的小兽一样缩着头大声叫起来。 雷隐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忽然用手指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少年的尖叫声一下停了下来。紧接着,雷隐双手抓着他的头让他面向自己。 “你听我说,你只有把事情全都说出来,我才有办法帮你。不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做个正常人。”雷隐对他大声说了一句。 少年被他的音量震住,一时间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趁着这个机会,雷隐继续说:“你要相信我,也许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恢复原来的样子。” 听到“恢复原来的样子”这句话,少年的眼睛回复了生气。 他张着嘴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雷隐见他有话要说,马上在他身上拍了几下。 “你……你真的可以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吗?”少年泪流满面地看着他。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可以,但我会尽力帮你的。” 少年开始平静下来,眼中惊慌的神色也消失不见了。 “我的身体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些坏人造成的。”少年终于慢慢说了一句。 “你是指那些穿白衣服的人?” 基特巴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经过十几分钟痛苦不已的讲述后,少年虚脱似的把头放在自己曲起来的膝盖上。 “这么说,如果你在一段时间内没吃他们给你的药,就会出现发狂的情况?”雷隐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如果不吃那些药片的话,有时全身会变得很烫,像发烧似的。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会变得很乱,而我手指跟嘴唇也会受伤出血。我想,那应该是我自己造成的。”少年低着头说。 “那你身上的毛也是在他们注射了那些东西后才出现的吗?” 少年痛苦地点点头,“我曾经试过用手去拔掉,可是没过多久又会长出来。” “跟你一起逃出来的有多少人?” “那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逃了出来,但是有很多人在逃跑的时候被他们用枪杀死了。真正可以逃出来的应该不会很多。不过耶宾哥哥一定已经成功逃出来了,因为他是很聪明的人。我本来是跟着他一起的,可是后来因为太混乱就失散了。” “你说的耶宾哥哥也是尼泊尔人?” “是的。在那里尼泊尔人并不是很多,加上我只有五个人。” “那里还有哪些人?我的意思是说,还有哪些国家的人?” “还有七八个越南人,十几个中国人跟二十几个马来西亚人。另外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我估计他可能是美国人,但是耶宾哥哥说外国人的样子都差不多,所以连他也猜不出那个男人是哪个国家的人。”随着谈话的逐渐深入,少年说得越来越流畅。 虽然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但雷隐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看来那些实验狂用来作实验的都是些偷渡到日本的偷渡客,这样既不用担心实验体的来源问题,也不怕会引起别人的调查。但是竟然可以将捉获的偷渡客转介到实验室,如果没有政府官员的协助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里面牵涉到的黑幕可能比他想象中还要深远。 但是这件事竟然牵涉到国人,雷隐没办法当成不知道,只是他也不方便亲自出面去调查这件事。 理由就跟杀千山原次郎灭口的原因一样,他如果出面调查的话,即使再小心,还是会有机会被人查到他的身份。到时不怕那些家伙会找他麻烦,只怕他们会对自己现在的家人或朋友下手。这是雷隐不想见到的。所以,他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代替他出面的人,而他则可以利用黑龙的势力在暗中作调查。到时有证据的话,就可以通过那个人将一切揭发出来。 代理人吗?雷隐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张脸。 □□□□□□□□□□□□□□□□□□□□□□□□□□□□ 看到像刚参加完葬礼一样表情的筑田,其它几个警员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让我猜猜,一定又是给雪女大人臭骂了一顿是不是?”马田大助抓着下巴说。 筑田将手中的报告狠狠地扔在桌上,然后骂起来:“真不知那个女人吃错了什么药,最近几乎每天都会被她骂。如果真是因为生理期的话,那这次也太长了吧。” “我早就提醒过你,她近来脸色看起来很差,可能是家里有事吧。这时候你更应该小心不要犯错,结果你却老是这么不小心,就连上班的时候翻一下杂志这种小事也刚好被她看到。” “我也想不到会这么倒霉。”筑田悻悻地说。 “不过我有点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让你调查这个叫源内正志的大学生。这小子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而且也没有什么前科,真是奇怪。”马田大助看着报告上的照片说道。 “谁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搞不好她看上这小子也说不定,所以假公济私让我们来帮她查人家的……”筑田还没说完,忽然被马田大助用力拍了一下。 “干什么?”筑田有点不满被人打断说话,但他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只见依旧是一身黑色套裙的营野莹子正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营野参事请慢走。”所有警员马上向她敬礼。 向众人回了个礼后,营野莹子对他们说:“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谢谢。” 等她走出刑事部门口后,所有警员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咦,这个女人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平时她可是最迟走的一个。”筑田有点奇怪地说。 “可能有约会吧,你没看到今天楼下花店的人专门把一大把紫罗兰送上来给她吗?”另一个警员回答道。 “想不到那种女人也会有人追。可是为什么要送紫罗兰呢,送红玫瑰不是更好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老实说,营野莹子这个女人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光论相貌的话在整个东京所有警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身材也好得要命,可惜就是性格差了点。可惜呀。”马田一边说一边摇头。 其它几个警员也心有同感地点着头。 “莹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吃饭的时候,营野明香忽然对营野莹子说了一句。 “什么事?”营野明香抬起头看着母亲。 四十多岁的营野明香忽然脸红起来,过了一会才说:“昨天八重寺先生向我求婚了,我、我不知该不该答应他。” 听到母亲的话,营野莹子顿时脸色一沉。 “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就行了。我已经吃饱了。”说完,女警视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莹子……”营野明香在后面叫着,但女警视的脚步却完全没有停下来。 看到女儿关上房门后,营野明香脸上露出强烈的失落感。 而同一时间,在房门另一边的营野莹子此刻心情也很不平静。 为什么妈妈要嫁给那种粗鲁不堪的男人?女警视十分烦燥地用力将枕头扔在地上。 爸爸,如果你还不回来的话,妈妈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了。 营野莹子把床头上面的照片拿起来,怔怔地看着里面那个戴着眼镜,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的斯文男子。在他旁边,则是年轻时候的营野明香。 其实在内心里,她也很同情一直以来都是孤单一人的母亲。八年,女人一生中有多少个八年? 虽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但她还是没法接受母亲身边出现其它的男人,尤其是像八重寺那样的大老粗。 虽然很迫切地想找到父亲的下落,但是最近的调查还是一无所获。翻查了一下警局里的人事档案,发现姓“豪山”的人的确不多,但是全日本加起来也有几百人。经过一番筛选,她只挑选了其中三十到六十岁的人进行逐个分析。在经过一轮再次细分后,剩下来的只有三十几个。在这三十几个男人当中,她又细致地翻查了他们的记录,却并没有发生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另外这些人都分布在日本各地,她也不可能逐个去追踪调查。如此一来,调查又陷入瓶颈状态。 她甚至怀疑,那个当年跟父亲接头的“豪山先生”,也许根本就不在这些人事档案当中。 这并非是没有根据的推测,据她所知,警局的人事档案系统虽然是人口登记最详细的系统,但也只是针对一般民众而已。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来说,要在里面查到他们的资料根本是不可能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所谓的“豪山先生”可能早就已经脱离了一般民众之列而成为掌权阶级,这是很有可能的。 急切想了解真相,但却毫无头绪的无力感正是令到女警视近来心情烦燥的主要原因。 也许,自己不应该当警察的,而是应该去竞选议员才是,也许这样还比较能接触到一些内幕。营野莹子自嘲地想到。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卡片。 这张卡边是夹在今天送过来的那扎紫罗兰里面的。 刚开始她以为那束花是那两个一直追求她的男人中的其中一个送来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又不像。因为卡片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一个邮箱地址。问那个负责送花的花店职员,她只是说对方是个穿西装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当时并没有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 看到那邮箱的后缀是“Hotmail.Com”,她心里一动,马上坐起来打开了电脑。 进入系统后,她打开了MSN,在登入自己的邮箱后,她在“新增连系人”那一项里打入卡片上面的邮箱地址。 在经过一轮搜索后,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邮箱地址。 她发现使用这个邮箱的人竟然刚好在线,于是她把这个邮箱地址加入到自己的MSN里。 刚加入没多久,对方突然发了一句话过来: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营野莹子回复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但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有你所需要的情报。 什么情报? 关于你正在调查的关于那头怪物的资料。 看到这句话,女警视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你究竟是什么人?女警视打了一行字过去。 我讲过,这并不是重点。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当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好,我相信你。女警视怕他反悔,马上打了一句违心的话上去。 老实说,我现在手头上的数据也不是太多,但我知道那头怪物是从哪里来的。另外我会继续追查幕后的首脑是什么人。如果日后有最新情报的话,我会继续通过MSN跟你交流。现在,我将会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向你叙述一次,但是为免被人查到,我要你在看完我所打的话后,将记录清除,另外那张卡片也必须马上销毁。 我答应你。请你快说。营野莹子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一个小时后,那个神秘人在回答了女警视提出的几个问题后,断线离开了MSN。 直到这时,营野莹子这才松开了满是汗水的左手拳头。 虽然对那个神秘人还有些怀疑,但她直觉认为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想起那个人之前所说的话,营野莹子马上将记录清除,然后在确定自己不会忘记这个邮箱地址后,这才把卡片烧掉。 突然间多了个可以帮助自己的强力后援,营野莹子感觉全身都轻松了许多,那种无从入手的压抑感也消失了大半。 不知道那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158-受伤 把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后,雷隐走到了大厅。 看到半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的直子,他微微笑了起来。 将开着的电视机关掉后,他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然后欣赏着她恬静安详的睡容。 精致而充满美感的五官,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晶莹通透而且微微透着粉红色泽的肌肤,构成了一张完全不需要化妆就足以扣人心弦的俏脸。 几缕乌黑亮丽的长发并不能掩盖住雪白修长的颈项。那对比亚洲女性平均尺码还要高出许多,甚至不逊色于欧美女性的傲人双峰随着规律的呼吸声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从那宽松的睡裙下襬中,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令人呼吸顿止的完美腿线。而在那双xiu长的美腿下面,则是一对精致纤巧、令人忍不住想握在手中细细把玩的玉足。 看着此刻半躺在沙发上完全熟透了的绝色尤物,雷隐觉得心中有把火开始烧了起来。 不忍心弄醒她,雷隐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把她小心地抱起来。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是睡美人还是醒了过来。 “雷。”直子用手背搓了一下惺松的睡眼。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雷隐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脸。 直子摇了摇头,“刚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已经用完电脑了吗?” “是的。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雷隐发现刚睡醒的直子有种平时见不到的媚态。 “人家就是想等你嘛。”直子像小女孩一样抱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 雷隐笑起来,忍不住向着她娇艳的红唇吻下去。 睡美人带着微微呻吟着的鼻息温柔回应着。 把灯关好后,雷隐抱着她向房间走去。直子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全身顿时变得火烫,然后十分害羞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把直子放下来后,雷隐跟着爬上去靠坐在床头,然后再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 “今天复诊的时候医生怎么说?”雷隐一边抚mo着她的秀发一边柔声问道。 “她说我的状况很稳定,心脏并没有任何恶化的迹象,所以你不要担心啦。”直子深情地摸着爱人的脸。 “去医院复诊这样大的事,你应该通知我跟你一起去的。总之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她无比温顺地应了一句后,把头靠在他怀里。 过了一会,直子像在梦喃一样小声说:“雷,求求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傻瓜,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不要胡思乱想。” “我也知道我很傻,也许是因为现在太幸福了,所以我才越来越害怕会失去你。” “不会的,我向你保证。”雷隐充满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雷,你会把我宠坏的。”直子痴痴地望着他。 “傻瓜。”雷隐笑起来,又亲了她一下。 “雷……”心情激荡下,直子再也克制不住,紧紧地抱住他。真不知怎么去爱惜他,恨不得可以溶进他的身体内,成为他的一部分。 两人温存了一阵之后,雷隐握着她一只秀美的玉足细细地把玩起来。 即使是经历过无数世纪的雷隐,也很少见到像直子这么完美的女性。 先不论她温婉柔顺的性格,光是外表一项就足以令大部分的女人对她又羡又妒。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挡盛装打扮或是穿着超短裙时的直子那种几乎可以蛊惑人心的魅力。 如果是正面看到她的男人,都会首先被她高挺的胸部跟修长的美腿所吸引,然后才是她的俏脸。但如果是从后面或侧面看的时候,男人们的视线通常会第一时间聚焦到她的双足上。 修长而浑圆的大腿,线条优美的小腿,浓纤适宜的腿踝,然后是洁白如玉又充满美感的双足。如果再加上一对细带高跟凉鞋的话,绝对可以在一秒钟内令到所有看到它们的男人yuhuo焚身。 雷隐并没有恋足癖,但是也对她的这对纤足爱不释手。 虽然雷隐是一个经历过女人们缠足时代的男人,但是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缠足这种事对女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身心上的极大摧残。 而直子的脚虽然没有缠过足,但是却显得十分纤巧可爱。上面没有粗踵死皮、没有尖趾甲、也没有变形趾。只有如其它地方一样娇嫩的肌肤,干净柔滑的美妙触感,以及那散发着像珍珠一样光泽的趾甲。 知道他喜欢把玩自己的脚,直子开始很用心地保养双足。平时尽量不穿过紧过硬的鞋,每天洗完澡后用润肤霜来保养大腿跟双脚,然后每天尽量抽时间去参加形体操的练习班。另外她也参加了一个烹任班学习做新的菜式。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可以让心爱的男人开心。这些雷隐都知道,对这个如此用心想讨他欢喜的尤物,他心中充满了怜惜。 忍不住把她的另一只腿也握在手里慢慢把玩着,雷隐低下头吻了一下怀中玉人的眼睛。 “直子,你真美。如果这世间真有天使的话,我想你就是其中之一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人了?”直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 “傻瓜,我说的是真的。”雷隐把她的一只玉足抬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上面没有一点异味,只有淡淡的润肤霜的清香。 “不要……那里好脏……”直子失声叫出来,两颊泛起桃花一样的艳色,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看到她qing动起来,雷隐左手继续把玩着她的玉足,右手则顺着她睡裙的下襬慢慢伸了进去。 感受到那层薄棉布上面浓浓的湿意,雷隐在耳边轻轻说:“你呀,只是摸一下你的脚而已,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讨厌……不要这样说。”直子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这时她开始为自己过于敏感的体质而感到羞恼不已。 雷隐忽然想起一些事,于是凑到她耳边说:“让你试一些新东西。”说完,他把内力聚集到右手上,然后将一丝丝的真气透过那只手送出去,慢慢地用真气刺激着她下身的几个敏感穴位。 很快地,直子只觉得一丝丝有点熟悉的像温水一样的气流像蛇一样不断地侵袭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过了一会,从未体验过的奇异快感不断地升级扩散,令她有种像虚脱一样的感觉。 待她适应了真气地流动后,雷隐慢慢加大了输出的流量跟刺激的穴位数目。 不用多久,直子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那种像是无限地增加着的快感令她忍不住叫出来,声音也越来越大。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回荡着成熟美女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 “雷……”直子几乎用嘶鸣着的声音重复着这个名字。 “想要吗?” 直子满怀羞意地点点头,然后用充满哀求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想要什么?”雷隐在用真气刺激她的同时,右手也开始快速地拨弄着。 直子顿时像受伤的驯鹿一样悲鸣起来。 “雷……不要……这样欺负我……”在多种的刺激下,天生敏感体质的直子终于不堪刺激哭了起来。 不忍心再逗弄她,雷隐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将她身上的睡裙跟那条已经完全湿透的棉质内裤轻轻脱了下来。 “雷……”赤裸着完美娇躯的直子睁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失神地看着他。 “乖,放松点。”雷隐吻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随手把台灯关掉,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着,温柔地挑逗着她。 很快,黑暗中再次响起直子那无法自制的娇吟声。 □□□□□□□□□□□□□□□□□□□□□□□□□□□□ 到了早上的时候,半睡半醒间直子下意识地向旁边抱过去,却抱了个空。 他走了吗?直子十分失落地看着空出来的枕头。 可是,当她听到连着房间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洒水声时,她马上笑了起来。 用手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稍稍拉开被单看了一下里面,在看到床单上面的一片狼籍时,她整个脸红了起来。 虽说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可是那个坏蛋昨晚实在太过份了。如果不是她不断地哀求,还不知他要把她弄到什么时候。 直子又羞又甜蜜地呼吸着他枕头上的气息。 过了一会,洒水声停了下来。知道他快要出来了,直子有点不知怎么去面对他,只好紧闭着眼睛装睡。 雷隐带着一身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脸上犹带着潮红的直子,他觉得心中一片安宁。在听到她时快时慢的呼吸声时,雷隐知道她已经醒了。 轻轻笑了一下,像昨晚那样,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傻瓜,你还要装睡装到什么时候?”雷隐在她耳边笑着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直子羞红着脸小声问道。 “听你的呼吸声就知道了。”实在爱煞她害羞时的样子,雷隐忍不住用力吻了下去。 “不要,我还没刷牙。”直子把头微微偏到一边。 “傻瓜,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不要啦,好脏的。”直子哀求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去洗个澡好吗?”雷隐用手慢慢地抚mo着她光滑挺翘的丰臀。 “可是你刚刚不是洗过了吗?”直子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刚刚是帮自己洗,现在是帮你洗,怎么一样呢?”雷隐邪笑起来。 “坏蛋……”被他拦腰抱起来的直子满脸娇羞地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吃过午饭后,看着正专心至致地帮他削着梨的直子,雷隐有种在欣赏名画的感觉。但他相信世上没有任何一副作品比得上现在这个画面。 “你真的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等她削好后,雷隐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 直子摇摇头,然后温柔地笑着说:“你还要上课,况且你的学校离这里太远了。你能每个星期过来看我就已经足够了。” “放着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不管,而去读那些毫无益处的过时课本,实在是太过愚蠢了。所以,从令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不要担心,我会尽量开慢一点的。”雷隐把她的食指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直子侧身躺下来把头放在他的大腿上,怔怔地看着他的脸。 “雷,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你真的很傻。”雷隐低下头吸去她流出来的泪水。 □□□□□□□□□□□□□□□□□□□□□□□□□□□□ 当雷隐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对于完全不把逃课当一回事的雷隐来说,只不过表示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而已。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后接通了电话。 “是武田吗?” “混蛋,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你的手机总是关机,那还要手机来做什么?我已经找你一天了。”武田在电话里大吼着。 因为不想被人打扰,雷隐习惯在跟直子相会的时候把手机关掉。对于愤怒青年的抱怨,他只是当微风吹过。 “说吧,有什么事?不要告诉我你找我只是想找个人陪你吃饭。”雷隐打着呵欠说。 “混蛋,是关于你妹妹的。你妹妹受伤了,现在学校的医务室里面。” “你在哪里?我现在马上过去。”雷隐马上一边讲电话一边向医务室跑去。 159-讲道理 在飘扬着轻音乐的咖啡厅里,两个貌似情侣的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着。只是,那个看来约三十出头的男人此刻却是一脸的苦相。 “莹子,你这样实在叫我很难做呀。”渡边警视皱着眉头,无意识地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既然你不想帮忙的话,那就当我没说过吧。”说完,女警视站起来向柜台走去。她向来的习惯是AA制。 “莹子,等一下,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坐下来好吗?”渡边村正马上拦住她。 如果是平时的话,营野莹子绝对不会作任何的停留,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在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后,她终于还是坐回了原位。 “你还是这么冲动。我又不是说不帮你,最多我回去求一下在国家档案局任职的叔叔帮你查一下就是了。”渡边警视有点无奈地说。 昨晚接到她的电话,渡边十分兴奋,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准备接受自己的心意。虽然她在电话里只是说约他出来谈一下,但已经陷入噫想中的男人却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是在找借口主动跟他约会。现在才知道她真的是有事找他帮忙。如果是平时的话,美人相求,再怎么样他也会去帮她的忙,可是这件事实在是很麻烦。 听到他肯帮忙,营野莹子微笑起来,“谢谢你,渡边先生。” 渡边村正呆呆地看着她难得一见的笑容。他想不到这个平时表情冷漠的雪女笑起来竟是如此的动人。有时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而且还是个前途一片光明的警视,生平见过的女人不算少,但却始终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感觉自己像个第一次谈恋爱的中学生一样。 等反应过来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渡边村正问:“莹子,你为什么要去调查这个姓‘豪山’的人,难道在警局里面的人事档案系统里面查不到吗?” “我试过在人事档案系统里面查,但是并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人。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来麻烦你。” 渡边村正也知道一些关于警局里面的人事档案系统的内幕,所以对于她的回答并不感到惊讶。 “你太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非常感谢。如果有什么结果的话,请尽快通知我。”对于渡边村正那近乎表白的话,营野莹子装作听不明白。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渡边村正不禁有点泄气。但他随即振作起来,从身上拿出了两张电影票。 “莹子,我来之前买了两张电影票。听说那是一部风评不错的电影,等一下我们去看看吧。” 看着渡边村正放在桌上的两张电话票,营野莹子皱起了眉头。 “那好吧。”考虑了一下,女警视终于点了点头。毕竟刚刚才拜托人家帮忙,现在也不太好拒绝。由此可见,营野莹子也不算是个太不近人情的女人。 看到她答应下来,渡边村正十分高兴。 “渡边先生,你平时玩不玩MSN的?”营野莹子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SM?”只听清后面两个英文字母的渡边村正差点把口中的咖啡喷出来。 “是MSN,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看来他不是那个人,营野莹子在心中想着。 □□□□□□□□□□□□□□□□□□□□□□□□□□□□ 帝京大学是一间名校,里面的设施是相当完善的。甚至连医务室也比一般大学的要大很多,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型的医院一样。 此刻在一间保健室内,两个女孩正在交谈着。 “你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哥哥的。”和美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武浅静奇怪地问道。 “他知道后肯定会乱来的。” “你是说……” 她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武浅静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后,她看到了额头上带着些汗水的雷隐正站在外面。 “和美在里面吗?”看到是妹妹的同学,雷隐马上问道。 “她在里面。”武浅静让开一边让他进来。 雷隐走了进去,果然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和美。这时她的一只脚正绑着白色的纱布。 “和美,你怎么了?”雷隐走到她床边问道。 “哥,我没事,不要担心。”和美微笑着说。 “校医怎么说?伤势严不严重?” “校医说我的脚只是很平常的肌肉扭伤而已,只要过几天就没事了。” 听她这么说,雷隐放心了不少。他这时才发现,不仅是脚,连她的手臂上面也贴着几块创口贴。 “你是怎么受的伤?”雷隐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雷隐没出声,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他忽然说:“和美,你不像这么不小心的人,你在说谎。” “哪里有,不要乱猜。”和美心里有点惊讶,马上装作生气的样子把头偏向一边。 看她这样,雷隐忽然回头对武浅静说:“是哪个混蛋做的?” “是篮球社的岗田……啊!”话刚出口,武浅静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雷隐微笑起来,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呀。 “和美,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跟你的同学到外面去谈谈。”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一把拉住武浅静的手向外面走去。 被他拖着走的武浅静以求救的眼神看着床上的好友,可是和美此时除了干着急以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雷隐腿比较长,而且又走得快,一直被拉到候诊室外面的武浅静有点跟不上的感觉。 “和美的哥哥,你别走那么快行不行,人家跟不上呀。”武浅可怜兮兮地说道。 “才走几步路而已就说累,你小心再这样下去不到30岁就开始发福。” 什么嘛。武浅静在他背后瞪了他一眼。 雷隐并没有减慢速度,一直把她拉到阳台处才停下来。 “好了,现在给我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雷隐还没等她喘完气就直接问道。 “我、我不能说,不然和美会骂我的。”武浅静吶吶地说。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现在就会骂你,而且还是骂得狗血淋头那一种。” 被他的气势所摄,武浅静开始觉得和美挺可怜的,有个这么凶的哥哥。 “我说就是了。”她最终还是屈服了。 在说了开头几句后,武浅静越说越顺,最后如果不是雷隐叫停,她还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 “这么说,真是那个叫岗田的男人故意把和美撞倒的?”雷隐想了一下才说。 “那是一定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宽的楼梯,当时又没有其它人,他哪里不好走,却偏偏往和美那边挤呢?而且,在撞倒和美后,他连道歉都不说一声就走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过分的男人,亏我以前还经常去看他打球呢。”武浅静越说越生气。 “谢谢你通知武田让他代为转告和美受伤的事,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过了一会,雷隐对她说道。 “不用谢,和美刚刚还骂我多事呢。那现在你想怎么办?”她是校刊的忠实读者,对于和美哥哥的恐怖传说,她也是时有所闻。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我要打个电话。”雷隐无意满足她的好奇心。 虽然八卦的热情空前高涨,但她只好心有不甘地离开了阳台。 待这个有点聒噪的女生走开后,雷隐拿出手机拨起来。 “喂,是武田吗?” “我已经见到我妹妹了,她没什么事,只是脚有点扭伤。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知道篮球社的岗田吗?” 过了一会,雷隐回到保健室后对和美说:“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脚有伤,这几天在公寓里面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来上课了。” “可是……”和美犹豫起来。 “只是几天不上课而已,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以你的成绩,这几天只要看看课本跟笔记就可以了。” “我可不像某人,即使天天逃课都能通过大学的入学考试。我只是普通人而已。”和美笑嘻嘻地说。 “走吧,普通人。”雷隐笑骂着走到床边准备把她抱起来。 “不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和美看到他的动作,马上大羞道。 “拜托,你现在怎么走呀。我是你老哥呀,难道还会吃你豆腐吗?”雷隐口不择言地说道。 “可是太难看了。”和美继续抗议着。 “你闭上眼睛不就看不到了么?” “我是说别人会看到呀。” “即使被人看到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没穿衣服。” “总之不行。” “哗,外面有飞碟。”雷隐突然指着窗口外面大叫着。 “拜托,不要把我当小孩行不行。”和美有点无力地说。 既然用骗的也不行,雷隐只好来硬的。于是他不顾和美的挣扎,像个意图不轨的流氓一样把病床上的女孩硬是抱了起来。 “混蛋,快放我下来。”和美又羞又恼地叫着。 “你喊呀,最好喊大声一点,又或者直接喊非礼也行,反正我是无所谓了。”雷隐抱着犹在挣扎着的女孩向门口走去。 和美对这个脸皮超厚的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怕真的会把其它人引来,只好放弃了挣扎,脸红红地让他抱着。 从两人斗嘴那时开始,武浅静就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性格古怪的兄妹。等到雷隐抱着好友走出去后,她马上跟了过去。这时,她忽然觉得,有个哥哥还是挺好的。 还好和美跟武浅静合租的公寓离学校不算远,不然这一路上和美真不知怎么熬得过去。 将自己的妹妹放到她的床上后,雷隐对她说:“我等一下会拿饭菜过来,你先休息一下,到时我会叫你的。先走了。” “哥,你不要乱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美开始了解到他有仇必报的性格。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个人是最讲道理的。不说这么多了,我走了。”拍了拍妹妹的头后,他走出了房间。 “喂,你记住不要乱来呀。”和美对他临走前所露出的眼神十分不放心。 当雷隐回到学校的时候,大部分的学生已经开始下课回去了。 但是有一处地方依然十分热闹,那就是学校的篮球社。 因为帝京的篮球社在东京都算是一支比较有名的队伍,每年都会参加全国大学生篮球锦标赛,也取得过不俗的成绩。另外在篮球社内有不少长得又高又帅的球员,所以吸引了大批学生,尤其是女学生们的关注。所以几乎每天下课的时候,都有不少人去那里观看篮球社的队员练习或比赛。 更有甚者,有些女生会为喜欢的球员成立后援会,平时比赛的时候为其大拉横幅以作支持打气。 而岗田明男,正是被众多女生们追捧的明星球员中的佼佼者。 他现时读二年级,身高1米85,体重适中,外形俊朗,还留着一头令学妹们尖叫的长发。由于球技出色,他在比赛里通常负责中锋的位置。 帝京的篮球社包括一个室内篮球场,除了场边外,在球场的二楼还建有一圈专供观众看球赛的围栏。 当雷隐打开篮球社的门时,他看到篮球社的成员正在做着运球或投篮练习。虽然是如此单调的练习,但是在场边跟二楼,还是有不少学生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练习,其中女学生占大多数。 “请问岗田明男在这里吗?”雷隐走到场边向一个像是经理模样的女生问道。 “他正在那里做着投篮练习,你找他有事吗?”女经理有点奇怪地问道。 “是穿着五号球衣的那个吗?”雷隐指着一个正在对面篮框下面做着投篮练习的男生问道。 “是的。请问……” 她还没问完,只见这个男生忽然向岗田明男走去。 雷隐一直走到长头发的五号球员身后。岗田明男正在做着练习,并没察觉到有人走近。 “喂,在球场内是不允许穿皮鞋的。”一个球员看到雷隐,大声叫起来。 岗田明男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一下,却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你是谁?”岗田明男有点不满地看着这个正打量着自己的男子。 “你就是岗田明男?” “是的,你想做什么?”岗田明男感觉到这个男子的口气有点不友善。 “是你就行了。”说完,雷隐突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岗田明男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一样难受。 “喂,你究竟想干什么?”刚刚那个向雷隐大声喝叫的球员跑了过来。 看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人一眼,雷隐淡淡地说:“我是来踢馆的。” 160-踢馆 对于突然出现在篮球场中,并突然掐着岗田明男脖子的奇怪男子,所有人都惊讶无比地看着他。 “踢什么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球员大声说。 这时,其它球员也很快地跑了过来。 雷隐没理他们,只是转头看着岗田明男的眼睛,冷冷地说:“是不是成村晴子叫你向我妹妹动手的?”说话的时候,雷隐加入了自己精神力,趁着他心神大乱的时候强行攻入。 岗田明男在一瞬间忽然觉得雷隐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光,在看到那种光后,他忽然有种很疲倦的感觉,疲倦到根本没办法可以正常思考。 “是晴子叫我做的,她说……”岗田明男说了一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 “很好。”雷隐懒得再听下去,冷笑一声收回了眼光。然后拖着他向外面走去。 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之前他在电话里就问过武田关于这个男人的事,知道他也是成村晴子的有力追求者之一,所以他开始怀疑这个家伙可能是受那个女人的指使才特意去撞和美的。但是也有点不确定那个女人是否真的会做出这么无聊的事。但不管怎么样,这家伙把和美撞伤后连道歉也不说一声就走人,还是令雷隐十分火大。区别只是在于,如果这家伙真是有心的话,他下手会重很多而已。 还没走几步,几个球员马上拦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快点放开正男。”先前喝止雷隐的球员看来是球队的队长,他用他那将近两米的高大身躯挡在雷隐面前不让他再走。 “滚开,我有些事要跟他谈一下。”为了防止岗田明男挣扎,他用内力制住他的穴道。被他掐着脖子的五号球员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 “这里是篮球社,不是你这种人来撒野的地方,马上放开正男给我离开这里。”如果不是怕引起斗殴事件被学校知道,这个高大的男人已经一拳向他打过去了。 “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滚开。”如果武田跟吉川在场的话,一定很清楚,当雷隐眼中露出这种笑容时,是十分危险的。 在同一时间,其它围观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耶。” “白痴,那是源内正志呀。我的天,他这次又想干什么?” “真的是那个人间凶器,他想对我的正男做什么?”一个女生差点晕过去。 “篮球社好像没有得罪他吧,可是他掐着岗田的脖子做什么?” “这下有好戏看了。”一个男生幸灾乐祸地说。 而在篮球场中的几个人,正继续对峙着。 但是此刻,雷隐本来就不多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限,他懒得再说下去,拖着岗田明男绕过队长身边继续向外面走,完全不把那个两米多的高大身形放在眼里。 那些挡在他前面的球员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有人再拦他,下场会变得很惨。 “混蛋,我叫你放开正男呀。”队长勃然大怒,向他冲了过来。 就在雷隐冷笑着等他冲到面前的时候,突然,一把雄厚的声音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呀,是教练。”队长马上停下来向站在门口的中年男人行了个礼。其它球员也是如此。 “我只是走开一阵子而已,为什么会这么乱,谁能告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满脸严肃的球队教练走到几个人的面前大声说道。在他后面跟着的是满脸惊容的女经理,教练正是她叫过来的。 “谷村教练,这个人想要闹事,我正要把他赶出去。”队长回答道。 从进来那时开始,中年男人就一直看着雷隐。他对这个来闹事的男子大声说:“我不管你是谁,这里不欢迎你,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打扰了,我马上就走。”雷隐出奇地好说话,只是他向外走的时候,手里仍然是拖着那个五号球员。 “你想干什么,马上放开他,不然我马上叫学生会的人过来。”谷村教练对这种行为当然不会置之不理,马上拦在他面前大喝道。 如果是那些球员这样做的话,这时的雷隐已经一拳砸过去了。但这个家伙毕竟是个老师,他还不想成为帝京第一个因为殴打教职人员而被开除出校的学生。所以他只是对这个穿着运动衣的男人说:“我有些话想跟岗田同学好好谈一下,所以请不要拦着我。” “如果只是谈话,为什么你要掐着他的脖子?我再警告你一次,马上放开他。不然我会叫学生会的人来处理这件事的。”谷村教练满脸愠色地说。 看来现在不是报仇的好时机,雷隐耸耸肩,放开了差点喘不过气来的五号球员。 刚被松开的岗田明男马上十分辛苦地喘着气,他觉得喉咙处火辣辣一片。 “岗田同学,我们的帐还没开始算,我会很有耐性地等你出来的。”雷隐微笑着说。 “你、你这混蛋究竟想干什么?”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岗田正志马上指着他大声骂起来。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放心吧,我会让你重新再记起来的。” 看到雷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谷村教练知道他绝对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等哪天自己不在场的话,他可能又会来这里闹事。现在篮球社正在筹备着即将举行的夏季选拔赛,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这里是篮球场,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以比较文明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 说完这句话以后,谷村教练开始把自己的提议说出来。 听说他的所谓提议后,雷隐对谷村教练说:“虽然我并没有取笑的意思,但是教练先生,你不觉得你的提议有点无聊吗?” “混蛋,你说什么?”对谷村教练最为尊重的队长马上大声喝道。 对于雷隐“无意取笑”的取笑,谷村教练面无表情地说:“难道你就只会打架吗?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不好意思,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这种无知的行为是那些没有大脑的人才会使用的行径。” “教练先生,你不应该当篮球队教练的,而是应该去当个评论家。因为那些自称为评论家的政客都是用类似的话来谩骂对手的。” “既然你只想做个流氓,那我也没办法。这里是篮球场,只欢迎打球的人跟看球的人,所以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谷村教练知道再跟这个人说下去会让自己脑冲血的。 雷隐没出声,只是看了一下对他怒目而视的球员跟在场的观众。然后忽然笑起来,“也许你说得有点道理,有时候动手不如动脑。我接受你的提议。” 谷村教练眼中闪过得意的眼神,他对雷隐说:“我要你保证,如果你输了的话,以后不能再来这里闹事,也不能再找岗田的麻烦。” “如果我赢了呢?” “只要不在这里闹事,你们的事我不会再管。” “那就这样吧,一言为定。”雷隐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 “你要不要换双鞋,我不希望等一下你输了之后认为是你的鞋的问题。我可以叫其它队员把鞋借给你。”谷村教练看着雷隐穿在脚上的皮鞋说道。 “不必了,我从来不穿别人的鞋,因为我怕会沾到别人的脚气。”雷隐说的是实话。 谷村教练没怪他,只怪自己为什么要自取其辱。振作了一下精神,他马上对正在清场的球员大声说:“快点把场地让出来。” 听到教练这句明显含有怒气的语,那些球员马上加快动作把散落在四处的球捡起来放好并把球场空了出来。 “我做这次比赛的裁判你没有问题吧?如果你觉得不公平的话可以选别人。”谷村教练表情冷漠地说。 “我没意见。” “既然如此,那请你上场吧。” 雷隐耸耸肩,走到篮球场的中央。在那里,岗田明男正冷笑着站在那里等他。 谷村教练单手托着一个篮球走到两人的旁边,“我再说一次规则,以十球为准,在十分钟内,双方轮流进攻,在比赛过程中没有休息时间。哪一方被最先攻进十个球的话就算输。另外如果双方在超过十分钟还没进够十个球,就以入球数最多的那一方胜。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过了一会,看到两人都没什么表示,谷村教练马上大声说:“现在比赛开始。”说完,他把球抛到了半空。 在跳球的情况下,身材较高的岗田明男明显要占优势。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以毫无悬念的结果接住了半空中的球。 这种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他有点奇怪,因为刚刚跳球的时候,站在他前面的雷隐根本就没有跳起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也许他知道自己跳得不够自己高吧。在心里作了如此解释后,岗田明男马上快速运球向对面的篮框冲过去。 本来两个人的比赛只要半场就足够了,可是谷村教练觉得岗田明男是正式的篮球员,如果单纯以篮球技术来赢这个来闹事的学生,是不够威慑力的,所以他想让岗田在体力上也要把他挫败。他认为像雷隐这种没有经过怎么锻练,只会打架的问题学生在体能上是绝对不能跟正规运动员相比的。因此他才另外规定在比赛过程中不能休息。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篮球比赛。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这个学生再来这里闹事而已。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进行什么公平的比赛。一个普通人跟一个篮球员比赛篮球,这本身就已经没有公平可言。 在另一方面,岗田明男心里也十分得意,他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会答应跟他比赛。真想看看那家伙一分也得不到就输给他时的表情。晴子,看我怎么打败这家伙吧。 想到这里,他更加快速地运球冲向了篮框。同时,他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 看来这家伙跑得不算慢嘛,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一个急停,站在两分线前面,岗田明男刚要准备投球,忽然感到手一空,球不见了? 他心里一惊,马上回头一看,竟然看到球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那家伙的手里。 抢到球后,雷隐并没有马上冲到另一边,而是一边运球一边等着他。末了还用左手手指向他勾了一下。 感到被轻视了的五号球员在心里大叫一声,马上冲过去想把球抢回来。 在岗田明男向他跑过来的时候,雷隐终于开始动了。 他以丝毫不逊于岗田明男的速度向另一面篮框跑去。觉得有危机感的五号球员马上加快速度想截住他。 在跑到三分线前面,雷隐忽然停了下来。岗田明男十分迅速地拦在他前面不让他投球。 但雷隐根本就没有要投篮的意思,他对着岗田明男冷笑了一下,然后从他身边闪过将球投进了篮框。 过程是如此的简单,但几乎没人能看清楚雷隐是怎么闪过挡在他前面的岗田明男,甚至连岗田明男本人也搞不明白,这个明明站在自己前面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到了自己后面。 直到球从篮框中掉了下来,岗田明男才反应过来。 “不外如是。”面对岗田明男惊讶的眼神,雷隐淡淡地说了一句。 混蛋!岗田明男被他轻蔑的眼神引得怒火中烧。他在心里发誓,一定不会再让这家伙拿到任何一分。 而此时充当裁判的谷村教练却是另一番感想,即使以他的眼光,也没看清这个家伙是怎么闪过去的。当了这么多年的教练,他不会分不清什么才是碰巧。 第二个球轮到雷隐开球,他从自己这边运着球慢慢向对面走去。看到正严阵以待地站在三分线外等着他过来的岗田正男,雷隐忽然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动作。 他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只能用外行这个词来形容的动作把球投向了篮框。但这并不是令人感到惊讶的地方,真正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他竟然在中场线那里投球。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球如何落空,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唰”一声,这个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自暴自弃的状态下投出去的球,竟然连篮框都没有碰到,直接从中间穿了过去。 不会吧?这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之前那个忍不住想对雷隐动手的篮球社队长差点连下巴也掉了下来。 在这一瞬间,整个球场都变得无比的安静,几乎所有稍微懂得一点篮球知识的人都以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那个投完球后,还若无其事地站在中场在线的男人。 “哔!”一声哨声响起后,全部人都回复了思考,只是这时已经没人再把这场比赛当成是一面倒的游戏了。 由于中途没有休息的时间,因此比赛还是继续进行着。 七分钟过后,所有人的眼神又开始变了。 因为只有两个人比赛,而且是打全场,所以谷村教练将持球不得超过30秒的国际规则去掉了。 在现场观看着这场另类比赛的观众跟球员,不禁从心里开始怀疑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篮球员。 打到现在,那个动作看起来仍然是无比外行,却自称是来踢馆的男人已经攻进了七个球,几乎是一分钟一个。 而那个经常代表帝京大学参加各类型篮球比赛,负责中锋这个重要位置,身高1米85,外形俊朗,留着一头颇有特色的长发,被女生称为篮球界白马王子的岗田正男,却连一个球也没进。 凡是观看过岗田正男打球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个虚有其表的球员。 但是这样一个被受推崇的球员,竟然无法从对手身上拿到哪怕是一分的进账,这在许多人眼里,都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这令人不可想象的情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只要是那个男人持球的话,岗田正男从来没有一次可以成功抢到球。 如果岗田正男想站在禁区或三分线位置防守的话,那个人就会像之前两次那样,站在三分线外甚至是中场线外,以不可思议的准确度直接投篮命中。一次的话可以被认为是碰巧,但是在发生了两三次相同的情况后,已经没有人再把那种神乎其神的投球方式当成是运气球。 而在两人正面遭遇的时候,那个人却以几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假动作以及令人惊叹的速度把这个企图来抢球的篮球精英以十分轻松而离奇的方式甩开,然后直奔篮底投球,跟着那个投出去的球会以毫无疑问的方式直接命中。其动作之干脆利落,令到所有懂篮球的人都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等到岗田正男持球的时候,情况则相反。 岗田正男并非远投型的球手,他是那比较擅长篮底突破的球员,所以他不敢像雷隐一样在三分线外远投。因为如果万一不中被那个人接住球的话,他完全没有信心可以拦截到他的球。之前那几个球已经把他的自信全都打灭了。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突破他的拦截,然后进入禁区投球。 但是,他却完全做不到。 不知为什么,只要正面跟那个人遭遇的话,球总是会在不知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被他拍下或抢到。 假身、闪避、阻挡,只要是可以用得上的办法他都试过了,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球还是会在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下来抢了过去。他甚至看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把他的球打下来的。 当再一次被对手抢到球后,岗田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球投进了自己的篮框。 他不是不想去抢回来,而是他已经跑不动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打全场是这么累的。身边没有队友接应传球,不管是进攻也好,防守也好,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做。只是还不到10分钟而已,他已经来回不断地在整个篮球场跑来跑去好几遍。 如果只是跑还没所谓,可是那种像是完全没办法战胜对手的强烈挫折感才是最要命的,正是种挫折感让他觉得越来越累。不知是否因为太累的缘故,岗田正男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整个篮球场都十分的安静,只听得见篮球撞击地板、鞋子磨擦地面,以及连在二楼围栏上面的观众也听得见的,岗田正男那像哮喘病人一样不断响起的喘息气。 也许,真是只是在做梦而已,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像怪物一样的人存在呢。岗田正男有点神经质地笑了笑,完全忘了现在轮到他开球。 “岗田,振作点。”谷村教练在旁边大声叫道。 听到教练的声音,岗田正男忽然整个人醒了过来。 死老头,都是因为你的烂提议才搞成现在这样的。岗田正男以充满怨恨的眼神看了谷村教练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了球。 “可惜,现在只差一球。看来你已经没机会了。” 听到雷隐的话,岗田正志心为之一紧。原来已经快结束了么? 抬起头看了一下四周的观众,发现他们正以一种他从没见过的眼光看着自己。 混蛋,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在读懂他们眼里所代表的含义后,岗田正男几乎快要气得发疯。 源内正志,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重新将视线集中到前面的男人时,岗田正男突然一个急冲,运着球向他撞了过去。 这是他突然想到的一个办法,竟然闪不开,就直接冲过去。如果他不闪开的话,被撞伤的绝对不会是zhan有身高优势的自己。 看着向自己直冲过来的五号球员,雷隐并没有动。直到他就差半米就要撞到自己的时候,雷隐突然一个侧身闪开,然后顺手把球接了过来。在高手眼中,这样的动作破绽百出,无异于送死。 “混蛋!”岗田正男惊觉球又一次被夺走后,马上向他急起直追。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就是犯规也要把他拦下来。 忽然,他发现跑在他前面的雷隐回头向他冷笑了一下。在他不明究竟的时候,他跟所有的人一样,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身在两分线外的雷隐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岗田正男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跳得这么高。然后他又看到那个人将手中的篮球狠狠地砸进了篮框。 “彭!”一声大响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神经线也随着那一下巨响断掉了。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篮球在木地板上跳来跳去的声音。 在这鸦雀无声的情况下,雷隐忽然走到场边把那个篮球捡起来。 “岗田正男。” 随着这一声呼叫,岗田正男下意识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可是在他刚把头转过去的时候,他只看到一个圆形的物体正朝自己飞过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开了。 “啪”一声,岗田正志那张令到不少女生着迷的脸被一个篮球狠狠地打中,强烈的痛楚令他痛哼出来。 “你想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队长马上从场边跑过来挡在雷隐的面前。 “没看到吗?我不介意再示范一次。”雷隐耸耸肩说道。 “你太过分了,你都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队长十分气愤。 “就是因为我赢了所以才有权利这么做。别忘了之前我跟你们教练的约定。” “可是我也讲过,你不能在这里闹事。”说话的是正照看着岗田正男的谷村教练。 “不好意思,我忘了。”说完,雷隐径直向躺在地上捂着鼻子的岗田正男走过去。 “你敢再动手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队长大叫道。 “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雷隐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混蛋。”队长实在忍无可忍,一拳向他的脸打去。 在快要打到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那只拳头。紧接着,一阵钻心的剧痛从那只伸出去的手上传来。 “呀!”从没试过的剧烈痛楚令这个两米多高的男人弯下了腰。 雷隐放开他的手,然后走到了岗田正男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谷材教练马上站起来看着他。 “已经闹够了,你难道想被赶出校吗?” 雷隐忽然笑起来,“你以为我要打他吗?不好意思,你搞错了。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他说一下而已。” 说完,他对地上的岗田正男说:“你去告诉那个女人,如果再敢对我妹妹动手,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的。” 岗田正男以十分怨毒的眼神看着他。 对于这种结果雷隐很满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面目无光,的确比扁他一顿更爽。 雷隐没再理他,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不好意思,教练先生,借用了你的场地,失陪了。”说完,他转身走出了篮球社。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 161-介入 “你是营野莹子吗?”在大厦的停车场里,四个男人忽然拦住了正要关上车门的女警视,然后其中一个眼神像蛇一样的男人用绝对称不上客气的语气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女警视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那几个成包围之势堵住她的男人。 “我们是公安。有件案件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其中一个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日本公安,也叫公安警察,跟一般意义上的警察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并不受日本警察厅或警视厅的监管,而是隶属于“日本国家公安委员会”。该委员会属于内阁府,权力比警察系统还要大很多,这是权力更加庞大的机构,有权监督甚至直接指挥警察系统。其职责是管理国家安全政策、全国性警察制度及广域刑案协调。 营野莹子冷笑说:“我可不知道有什么案件需要麻烦到你们公安出马。况且调查案件这种事不是应该由我们警视厅负责的吗?” “这点你不需要知道,现在请你马上跟我们走。” “如果我不跟你们走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看起来不像只让我去做笔录这么简单。既然如此,我要看一下逮捕令。” “我们执行公务的时候是不需要逮捕令的。请马上跟我们走,不要逼我们使用暴力。”那个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女警视的手臂。 “放开我,我跟你们走。”营野莹子充满厌恶地看着他。 “那最好了。”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放开手。 就在女警视快走到那两个男人停在另一边的汽车时,她忽然向着那两个男人的左边大声叫起来:“池山先生,快来救我。” 那几个男人下意识地向左边望过去。 “哇,你这个贱女人。”就在这时,那个原本抓着女警视手臂的男人突然大声惨叫起来。 原来营野莹子用她那只穿着高跟鞋的美腿朝他的脚面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其它三个男人没时间去看同伴的伤势,他们马上向已经逃开了好几米的女人追去。 虽然是被誉为只会坐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开会说废话的职业组出身,但是长期而有规律的锻练使女警视在体能上并不逊色于那些非职业组出身,从巡查做起经常四处奔波执行任务的前线警员。当然,前提是在没穿高跟鞋的情况下。 在跑了五十几米后,营野莹子开始在心里诅咒发明高跟鞋的人。 向后望了一下就越追越近的三个男人,她在心里发誓,如果这次能逃出去的话,一定去黑市买支枪随身带着。 并非一般人所想的那样,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带着枪。其实他们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允许佩枪,如果是已经交班的警员,就必须将枪交回警局保管。但上次最初发生的几椿吸血事件却是例外。因为考虑到案件发生的随机性,才特别允许巡查部长以上级别的警员在非当值时间佩枪。 虽然营野莹子拥有柔道跟空手道黑带的实力,但她并没有把握可以同时解决这三个男人。如果那三个人真是训练有素的公安,即使只有一个人,也不是她可以轻松放倒的对手。但是万一被他们追上来的话,就只有硬拼了。 就在营野莹子找机会准备来个急停向跑得最快的那个人出脚时,忽然一辆白色的轿车以很快的速度从停车场的一边向他们开了过来。 面对向自己直撞过来的轿车,那几个男人脸色一变,马上散开来。 “快点上车。”坐在车厢后座里的一个男人打开车门向营野莹子大声叫道。 虽然坐在车里的那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好像是在帮她的样子,可是营野莹子强烈的警觉性已经被那四个自称为公安的男人挑起,这时她不相信任何陌生人。 完全没有理会那个男人的叫喊,她继续朝停车场的出口跑去。 那个叫她上车的男人没办法,只好叫负责开车的同伴调头向她追去。 那四个自称为公安的男人见到这种情况,也跟着向自己的车跑去。 营野莹子跑出停车场后,马上向附近的一个人流比较集中的广场跑去。她相信只要混进人群当中的话,应该可以摆脱那些人。 就在这时,那辆白色轿车已经开到离她不足五米的距离。 “你听我说,我们是按Outsider先生的吩咐来帮你的。”坐在后座的男人打开车窗对她大声说。 “你们真的认识Outsider?”营野莹子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Outsider”这个单词就是那个人所用的邮箱地址前缀名称。 “是真的,你快上车,那些人快要追上来了。”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那辆正从停车场出口开出来的车。 营野莹子略略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打开了车门坐上去。 “快开车。”等她关好车门后,那个男人对前面负责开车的男人说。 十几分钟后,在确定已经成功摆脱了后面那辆车后,那个男人对正观察着他的女警视说:“我们的确是按那位先生的吩咐来帮你的。他跟我们讲过,如果有人来找你麻烦的话,就让我们帮你摆脱麻烦,并要把这包东西交给你。”说完,他把一个黑色的包递给她。 营野莹子打开那个包,发现里面是一台超薄的笔记本电脑。 “他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营野莹子继续看着面前这个始终没有把墨镜脱下来的男人。不仅是他,坐在前座的两个男人也是如此,看来他们并不想让她看得太清楚。 “那位先生说,如果有人要捉你的话,表示已经有人发现你在调查这件事。为了防止他们在你的电脑上面动手脚,以后你就用这台电脑来跟他联系。” 营野莹子想不到那个人会这么小心。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对不起,无可奉告。” 对于他的回答营野莹子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她也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说出来。虽然那个人为她解答了不少疑问,而且这次还叫人帮了自己,只是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令她很不舒服。 “那几个男人真的是公安吗?”女警视问了另一个问题。 “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会去调查他们的身份。为了防止他们再向你下手,我们已经在你上班的警局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最近这段时间你最好在那里住下来。” “不行,我的母亲跟我住在一起,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你可以带她一起去,如果你们住在警局附近的话,不管他们是不是公安,相信他们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找你麻烦。” “这也是那个人的意思吗?” “是的。” “好吧,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现在请载我回去吧。” “要等一下,因为我们的人还没来。我们要等人齐了才能一起回去。” 营野莹子越来越不喜欢那种被人操纵着的感觉,看样子这几个男人已经监视她好几天了。另外她对那个人的身份也越来越迷惑。根据这几个人的回答,在那个人身后好像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他。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可是很快地,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那个人即使有这种能力,也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惹上身,而且他也没理由这么做。 □□□□□□□□□□□□□□□□□□□□□□□□□□□□ “好,我知道了。这次麻烦你们了。” 挂线以后,雷隐的脸色变得很不好。 他现在很是火大。按道理那些人不可能会这么快就发现那个女人在调查这件事,肯定是那家伙做了些不应该做的事,又或者把这件事告诉了其它人。他早就警告过她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开始后悔找那个喜欢自作主张的女人做他的代理人。 以现在的情况来讲,已经没时间慢慢地调查哪个才是幕后黑手了,必须在他们还没有所警惕之前尽快找到他们的实验室,然后将这件事揭发出来。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他并不想动作黑龙在白道上的人脉关系。因为那些关系都是经过多年构筑而成的。即使可以得到更准确的情报,将来如果揭发出来的时候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看来要亲自出手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在心里大骂那个女人。 回到楼梯口的时候,雷隐对那正等着他的三个青年说:“走吧。” “打个电话也要走那么远,是你女朋友的电话吗?”武田有点好奇地说。 “不是。别问了,快走吧。”雷隐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走出校门的时候,吉川忽然说:“听说你昨天好像在篮球社大闹了一场?”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而已。据我所知,晴子有时是很小姐脾气的,我怕她会再找你麻烦。” “有时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那样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吉川苦笑起来。 “实在看不出你这么长情。” “这是称赞吗?” “你认为是就是吧。” 在还差一个弯就到雷隐的公寓时,忽然从转角处走出来五个三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人拦在他们前面。 “看样子不像是推销员。”武田小声说道。 “等一下你们别插手,看来他们是来找我的。”雷隐回头说了一句。 “你放心吧,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插手。”吉川理所当然地说。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说这种废话的。” 看着毫无危险机感的几个青年,其中一个长得最高的男人忍不住首先开口说:“你就是源内正志?” “如果附近没有其它人叫这个名字的话,那说的应该就是我了。几位找我有什么事吗?”雷隐正巧心情不好,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几个可以出气的人,对方实在是体贴呀。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很厉害,所以想找你切磋一下。” “打架就打架,说什么切磋。看来报纸老说经济不景气是真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充当打手,实在是晚景凄凉呀。” “口贱的小鬼。”那个男人大喝一声向雷隐的头部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很足,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可惜这充满力道的一脚被雷隐用一只手轻轻地抓住。然后手腕一扣一转,一股更大的力道把那个男人整个摔翻在地。 因为不想游戏这么快就结束,所以雷隐并没有下重手,因此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后,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轻视味道。 “一个是不够的,一起来吧。”雷隐向他们勾了勾手指。 那五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一句话没说,一起向他冲了过去。 几分钟后,坐在高级房车里面的成村晴子充满惊骇地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五个人都是自己从家里专门抽调过来的专业保镖。可是却被那个家伙几下子就打翻在地上起不来。 以前她也听说过他一个人单挑拳击社、空手道社等社团的事,可是她当时只觉得那只是夸大其事而已。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特意从家里把那五个保镖调过来想要教训一下那家伙,可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一对五还能轻松打赢,那家伙真是人吗? 在车厢内坐了一会,成村晴子慢慢地平息了一下情绪,然后对四十来岁的司机说:“开车吧。” “是,小姐。”司机马上发动了汽车。 在汽车开动还不到两分钟,房车突然一个急剎停了下来。 由于惯性的作用,成村晴子差点撞到前面的椅子。 “发生了什么事?”她十分恼怒地问司机。 “小姐,前面有个人突然冲出来。” 成村晴子向车窗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车头前面。 待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她顿时吓了一跳。 “喂,你想干什么,快点让开。”司机走下车对那个人说。 那个人没理他,一直向成村晴子所坐的后座走来。 “你究竟想做什么?我要报警了。”司机看势不妙,马上拿出了手机。 看到已经走到车窗外面的源内正志,出于女性的自我保护,成村晴子马上把车门锁上。 “你想干什么?”新生校花冷冷地对着车窗外的男人说。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谈谈而已。”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快给我滚。” “这样呀,那就没办法了。你最好向后面坐一点。”雷隐显得有点苦恼的样子。 “你想做什么?”看到他的笑容,新生校花有种不祥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跟你面对面地谈一下而已。”说完,雷隐一拳把车窗玻璃砸破。 幸好是一碎就整块碎的防爆玻璃,这才没有飞到新生校花的脸上。可是玻璃的破碎声还是令成村晴子大声尖叫出来。 本来以为两人在谈着话的司机,被这一下变化吓呆了。 在打碎车窗玻璃后,雷隐用毫发无伤的右手从光秃秃的车窗伸进去把车门打开。 “你、你不要过来。”成村晴子双手抱着胸口拼命退到到另一边的车门。 雷隐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扫开真皮椅上的玻璃碎片,然后坐了下来。 转头看着满脸惊惶的成村晴子,他淡淡地说:“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话而已。如非必要的话,我并不想向女人动手,希望你不要令我为难。”说完,他慢慢地离开了车厢。 看着他的背影,成村晴子眼中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虽然她想用手去擦,可是她的两只手却因为不断地发抖而完全不听使唤。 而在车厢外面,那个司机还在手忙脚乱地犹豫着还要不要报警。 162-转变 files.qidian.com/Author4/35019/1793308.txt 163-上线 “你今天去哪里了?即使你不想上课,至少也要去报一下到吧,小心再这样下去你的学分会保不住的。”武田在玄关处一边脱鞋一边大声嘀咕着。 走进客厅的时候,他发现有其它人在,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 那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少女,一头半长的秀发十分顺贴自然地披在肩上,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的细框眼镜,再加浅白色的真丝套裙以及细跟高跟鞋,令她看起来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知性美。虽然她的年纪并不大,但眉宇间却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冷艳风情。而稍显冷漠的表情又让人有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感跟神秘感。 “正志,她是你女朋友吗?”武田走到雷隐身边小声问道。 雷隐没理他,只是对那少女说:“和美,我们到外面吃饭吧,顺便把你的同学也叫过来。” 少女有点迟疑看了他一下,“哥,我还是有点不习惯。” “不要紧的,慢慢就会习惯了。” 在他的坚持下,和美终于点了点头。 而在旁边听到他们对话的武田,则是一脸白天见到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个跟好友的妹妹名字相同的少女。 “正、正志,那真是和美吗?”走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处于神游状态的武田突然把好友拉到一边,然后一脸不信地问道。 “喂,迟钝也有个限度吧。”都已经走了这么久,现在才问这个问题。 “可是差太远了吧?”武田还是没办法将这个像风景一样的少女跟之前那个老土得有点过份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是吗?”雷隐转头看着正在前面等着他的妹妹那依旧有点冷漠的表情深思起来。 相对于武田的表现,武浅静在见到和美现在的样子后,反应要大得多。 在经过一轮连武田也觉得刺耳的大声鬼叫后,武浅静像只宠物一样围着和美转来转去看个不停。 “你看够了没有?”和美终于忍无可忍。 “啊,真的是和美。”女孩激动得一把抱住她。 和美有种无力的感觉。 到了餐厅后,吉川跟白石明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 对于和美的新形象,吉川跟武田的反应有得一拼。至于白石明除了一开始露出一点意外的眼神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也许是不习惯被人注视的关系,在吃饭的时候和美一直都没有说话,显得比以前更加的沉默,这一切雷隐都看在眼里。 吃完饭后,雷隐对她说:“和美,去我的公寓里坐坐吧,我想跟你聊聊。” 抬头看着他,和美点了点头。 “我也要……”武田口中的“去”字被雷隐用眼神瞪了回去。 “阿明,麻烦你送和美的同学回去吧。”雷隐至今都不知道武浅静的名字。 “你欠我一个人情。”白石明笑了一下说道。 “我们先走了。”等武浅静跟和美道别后,雷隐带着妹妹走了出去。 待他们走后,武田抓着下巴说:“没想到原来和美这么漂亮,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对她好一点的。” “真不明白她以前为什么要穿成那样,实在是浪费呀。”吉川心有同感。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和美这个样子,不过我看她今晚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武浅静忍不住加入讨论。 “也许是不习惯吧。” “那个正志的妹妹的同学,我们走吧。”白石明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他们的八卦讨论。 “是。”谈意正浓的武浅静有点扫兴地向他走过去。 回到公寓后,雷隐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开始放松下来的和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她放下茶杯后,雷隐忽然说:“和美,对不起。” “为什么突然向我道歉?”和美有点不解地问。 “我开始以为你会慢慢适应过来的,可是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不自在。看来是我太心急了。” 看了他一会,和美忽然笑起来,然后慢慢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哥,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什么?”对于她问的问题,雷隐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对女孩子太过温柔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喂,不要把我说得像个花花公子一样。” “傻瓜,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并不是因为紧张才变成那样的。应该怎么说呢,只是觉得好像突然变得不是自己似的。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和美沉吟了一下才说。 “和美,即使外表改变了,你仍然是你自己,这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前的刻意打扮与其说是在拒绝别人的接近,还不如说是拒绝接受过去的自己。” 雷隐感到和美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 轻轻地扳正她的身子,果然看到她的眼里啜满了泪水。 “听我说,也许会很痛苦,但是人只有正面地去面对自己的过去,才能得到成长。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应该试着为自己去作些改变。只有你自己才能从你心里的阴影里面走出来,别人是帮不上忙的。”雷隐最后还是决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这时趴在他怀里的和美哭得更厉害,泪水几乎湿透了他胸口的衣服。 雷隐没再说下去,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当和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张被单。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过了一会,在看了一下周围的摆设后,她这才想起这里是雷隐的房间。 哥哥呢?她慢慢坐起来。 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到雷隐正在操作着一台放在膝盖上面的笔记本电脑。 “醒了么?”雷隐把头转过来看着她。 和美走过来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叫个外卖?”雷隐用手梳理一下她有点翘起来的头发。 “我不饿。”和美摇摇头。 就跟两年前向她告别的那晚一样,雷隐发现刚睡醒的和美有点迷糊的感觉,像个还没睡醒的孩子。 “现在几点了?” “晚上11点还不到,今晚你就留在这里睡吧,明天再回去。” 和美点点头,“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上网查点数据而已。”雷隐随手把MSN关掉。 和美没再问下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操作电脑。 过了一会,她忽然说:“哥哥,我想去做兼职。” “钱不够用吗?”雷隐转头看着她。 和美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地说:“不是,只是想去试试接触更多的人。就像你说的,我应该去为自己作些改变。只是做做兼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真的吗?”雷隐语气中带着惊喜。 “嗯。不过也有可能连一个星期都做不到就被人赶走。”和美笑着说。 “要不要我帮你去找个合适的兼职?” “拜托,如果连这种小事也要你帮忙的话,那我以后毕业后还怎么找工作。” “总之你要小心点,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雷隐知道大学生做兼职是很平常的事,倒没有太过担心,而且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你的口气越来越像那些混黑道的人了,如果不改掉的话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听到她轻松的语气,雷隐知道她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 “过两天我再跟你去买些衣服好吗?其实你是很适合穿裙子的。”雷隐试探着问道。 “先让我适应几天好吗?我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种转变。”和美显得有点犹豫。 “好,我不逼你就是,不过你不要再戴原来那副眼镜了。” “喂,你不是说不逼我的吗?”和美抗议起来。 “如果连眼镜都不换,那跟原来有什么区别呢?至少应该给我点安慰吧。” 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和美终于答应下来。 □□□□□□□□□□□□□□□□□□□□□□□□□□□□ 还没开门,营野莹子已经听到八重寺那刺耳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她顿时在心里大骂,这个男人真是附骨之疽,才搬来这里还不到三天,这么快就跟了过来。 “莹子你回来了。”看到打开门进来的女警视,正在看着电视的八重寺十分热情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听到八重寺的声音,营野明香马上从厨房走出来。 “莹子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说完,营野莹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莹子,我有件事想跟你谈一下。”八重寺忽然站起来向她说。 对于这个男人,女警视并没有兴趣给他好脸色看,“对不起,我很忙。” “莹子,难道你就不能听一下八重寺先生说话吗?”营野明香忍不住出声说道。 “有什么事你跟他谈就行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失陪了。” 看着没再理他直接回到房间的营野莹子,八重寺显得十分尴尬。 “对不起,这孩子实在太没有教养了。”营野明香充满歉意地说。 “没事,我会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一下的,放心吧。”八重寺安慰她道。 在房间里,营野莹子绷着脸从提包里拿出那台笔记本电脑。 在开机的过程中,她开始有点后悔刚刚顶撞了母亲。 如果是平时的话,她多少会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最近这几天心情实在太差,差到她已经失去了耐性。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个神秘人已经几天没来联系她的关系。 自从几天前那个人在MSN里面大骂她轻举妄动后,他就再也没有跟她联系。 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那个人却是唯一可以帮助她获取重要情报的人,他的存在是关系到这件事能否取得进展的重要关键。 万一那个人真的从此断绝跟她联系的话,她真不知该如何查下去。因为她要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罪犯,而是很可能掌握着实权的政府高官。 接上网络后,她马上打开了MSN。 在进入MSN的界面后,她首先看了一下那个人是否在线。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在线,也没有信息发给她。 那家伙真的不再跟她联系了吗?营野莹子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 就在她准备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的时候,忽然,她看到那个人的图标亮了起来。 他终于来了。女警视心中一阵惊喜,马上向他打了条信息过去。 你来了。 那个人并没有马上回复,过了一会才回了一句令营野莹子心跳加速的话。 你听好,我已经知道那个实验室在哪里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女警视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句过去。 是真的。 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营野莹子急切地追问下去。 过了一会,对方并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快告诉我实验室在什么地方。如果那个人在她前面的话,她一定会抓着他的衣领逼供。 可是那个人还是没有回答。 营野莹子十分焦急,马上又打了几句话过去查问。 等了差不多两分钟,那个人终于有了回复。 现在我有事,明天晚上再跟你详谈。 打完这句话,那个人的图标马上暗了下来,表示他已经下线了。 “混蛋!多说一句会死呀。”急怒交加下,营野莹子以并极不淑女的口气大声骂了一句。 164-明访 在东京多摩市跟府中市交界处,有一处尚未被城市开发而得以保留下来,到外长满了高大树木的森林。 在这片森林附近有一个正在开发当中的高尔夫球场跟几个网球场。对于此处即将兴建的一个大型的休闲娱乐中心,当地的居民喜忧参半。除了经营服务行业的中小型商家希望可以籍着娱乐中心的建成而带旺附近的商铺,但更多的居民则更担心这个休闲中心的兴建会破坏了附近一带的自然环境。 从高尔夫球场靠近公路的方向步行约五分钟左右,就会看到一幢充满欧陆风格的花园式大型府邸,那里就是现任东京都都事池山慎太郎的豪华住宅。 而今晚,在这里正举行着一个盛大的酒会,其主题是为了庆祝池山慎太郎顺利成为参议院选举的正式候选人。 虽然池山慎太郎本身是海外石油开发公司的股东之一,但是并不表示他愿意用自己的钱来为参选作宣传做势。所以那些习惯了跟官员打交道的商界宾客都没有把今晚的宴会当成是一场普通的庆祝会。不然只是成为候选人而已,有需要搞这么大的排场吗?这时如果有人不小心把那些宾客所送的礼品打开的话,就会发现里面还夹着一张可以实时兑现的支票。 对于这个不久前才因为生日宴会收了一笔,而不到半个月又要收另一笔的东京都事,在场的不少商社社长虽然对他贪得无厌的举动心生愤恨,但是也无可奈何。 因为虽然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可恶,但是有一点是无可否认的。那就是在这么多参选人当中,他是最有可能当选参议员的候选人。 在一般民众眼中,池山慎太郎是个强而有力的爱国官员。他不仅反华,而且也积极反美。美国大兵在日本强暴少女,恶迹累累,日本报纸时有报道,到了这个时候,石原也会出来说话,态度同样强硬,这让一些日本人觉得石原是个英雄,敢说话。他甚至写过一本书,名字就叫做《日本可以说“不”》。这本充斥着大量粗俗言辞的书竟然在日本非常畅销,甚至日本以外的国家都有人跟风,写出过类似题目的书藉。 因为民众心理上有时是需要对外强硬的,越是强硬越能给人以“爱国”的感觉。而对人性有较深刻了解的石原深谙此道。所以他的名望在这么多候选人当中最高的。 但只有跟他打过交道的人才知道,这个人其实是一头穿着西装的狼。他就像一只咬住人不放的水蛭一样永不知足地吸取着别人的鲜血。 到了晚上9点左右,被邀请的宾客基本都已经到齐。 除了政界的各级官员外,大厅里面更多的是商界名流。一眼望过去的,全是些衣冠楚楚,貌似绅士的男士跟着装高雅的女士。而在大厅正中央,所有人都让出一大块空地出来让有舞伴的人在里面跳舞。 “莹子,我们去跳个舞吧。”同样是一身笔挺西装的渡边警视对站在他旁边,穿着一袭黑衣长裙的营野莹子说道。 可惜女警视并没有听到他的盛情邀请,因为此时她正看着与其它几个宾客交谈着的东京都事池山慎太郎。 “莹子。”渡边村正看到女伴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好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什么?”营野莹子终于回过神来。 “你认识池山都事吗?” “不是。你刚刚叫我做什么?”女警视不想被他看出什么来,连忙转移话题。 “我们去跳舞吧。” “对不起,我不是很会跳。” “不要紧的,我们跳慢点就可以了。” “那好吧。”营野莹子不好再拒绝下去,况且现在时间还早。 渡边村正十分高兴地带着她走到舞池。 对于能在这里跟她共舞,他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感觉。 其实这次酒会他本来是没想过会来的,只是她却第一次主动提出想参加这次东京都事举行的酒会。 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处于兴奋状态的渡边村正并没有细想,连忙问叔叔要了今晚的邀请函代为参加。 在看到首次盛装打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营野莹子,他不禁有种惊艳的感觉。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渡边村正搂着她在大厅中间慢慢起舞。而在手上感受着她那充满弹性的纤细腰肢,他越来越想得到这个女人。 一曲结束后,渡边村正还想继续邀请她跳下去,可是营野莹子却对他说想去补补妆,然后一直向洗手间走去。 离开大厅后,营野莹子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地走进了一间没人的大房间。 关好门后,她马上掀起铺在地上的红色地毯,然后仔细地观察着地板。 在确定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后,她又去把放一边的沙发推开一点,然后查看着沙发下面的地板。 在看过整个房间的地板后,她又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墙壁上面。 过了一会,她悄悄地从房间里面退出来,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混进其它房间逐处进行查看。 除了厨房以外,她很快就检查完走廊里面所有的房间。但是并没有找到有任何类似暗门的东西存在。 不过很快地,她又将视线移到外面的花园。 没有多想,她马上从走廊的窗口以完全不像淑女行径的动作爬了出去。 她装作散步的样子慢慢地在花园里四处走动着,眼睛一边观察着地面的情况一边看着四周有没有人。 在巡视了整个花园后,她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难道那个人真的是骗我吗?女警视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从正门返回大厅后,女警视走到了渡边村正的身边,却发现他正跟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郎说着话。 “啊,莹子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读大学时的学姐,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为了怕她误会,渡边村正连忙向她介绍身边的女郎。 “哦,你女朋友吗?很漂亮嘛。你好,我叫明室理惠。”那个女郎笑着说。 “你好,我是营野莹子,渡边先生的同事。”女警视若无其事地表明身份。 望着渡边村正有点尴尬的表情,明室理惠笑起来,“不妨碍你们了,我男朋友还在那边。渡边学弟,你要加油才行哦。”说完,她笑咪咪地走开了。 “莹子,明室学姐是很喜欢开玩笑的,哈哈。”渡边村正强笑两声。 “渡边先生,真的很多谢你的帮忙。”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其实我也没帮你什么。”对于她这句意义不明的话,他有点搞不清状况。 对于极少求人帮忙的营野莹子来说,她的确觉得欠了这个男人的人情。 环视了一下四周,女警视并没有看到池山慎太郎,于是她说渡边村正:“你看到池山都事去哪里了吗?” “呃,我想一下,我记得刚刚好像看到他上了楼梯。你有事要找他吗?” “没什么,只是多口问一下而已,毕竟他是举办酒会的主人。” 听她这么说,渡边村正也没怎么在意,继续跟她闲谈着。 过了一会,营野莹子对渡边村正说:“我有事要打个电话,失陪一下。” 看到她又要走开,渡边村正心里有点郁闷。 因为二楼也设有客人用的休息室,所以营野莹子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看了一下几个打开着的休息室,并没有看到池山慎太郎。于是她问了一下二楼的侍应生,才知道他刚刚跟一个男人上了三楼的书房。 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她悄悄地走上了三楼。 跟大厅或二楼相比,三楼要安静许多。她走到唯一亮着灯的房间前面,将耳朵贴在上面倾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她果然听到里面有人讲话的声音。可是因为有房门挡着,她完全听不清楚。 她马上把长裙拉起来直至露大腿,只见在她那雪白的大腿上,左边绑着一只几天前才从黑市中买回来的德国产P5手枪,而在右边大腿上面,则是一个像是听诊器一样的东西。 她把那个像听诊器一样的东西扁平的一头贴在房门上,另一头则贴在自己的耳边。 慢慢地,她终于可以听见里面说话的内容。她不禁庆幸当时买枪的时候顺手买了这个东西回来。 “我跟你讲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为什么还要把那么多人请到这里来?”那是一把中年男性的声音。 “放心吧,只是很单纯的酒会而已,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的。”池山慎太郎毫不在意地说。 “现在我们不能冒任何的风险,这是那位大人特意交代过的。上次的事我们已经搞得很被动了,我不希望再出什么不利的状况。” “唉,我其实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其它几位候选人对我的威胁性很大,我这才迫不得已举行这个酒会希望能够多募集点参选资金而已。你也知道,我对这次的参选是志在必得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想逼我们表态支持你?”那个男人冷哼一声。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我为你们冒了这么大的险,我觉得你们应该向那位大人反映一下我内心的愿望而已。” “好吧,我会跟大人反映的。不过我要你保证,在那些东西还没运走之前,你不能再让任何人来这里。” “没问题。请代我向那位大人问好。” “你有心了。” 感觉那个男人快要出来,营野莹子马上把东西收起来,然后快步向二楼走下去。 在有惊无险地回到大厅后,女警视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情绪。 究竟那个男人所说的东西是不是就是她所想的那些。但是这里毕竟是东京都事的府邸,如果真的按那个人所说的去做,到时如果什么也搜不到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想了一会,她终于做了个决定。 “莹子,你打完电话了吗?”看到她终于回来了,渡边村正顿时脸露笑容。 “渡边先生,现在几点了?”她一边问一边故意搓着额头。 “已经十点多了。你不舒服吗?” “是的,从刚刚开始,头就有点痛。”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行了。” 在她的执意坚持下,渡边村正只好在门口帮她叫了辆出租车。 “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打我的手机,我会马上赶到的。” “谢谢。” 看着出租车越开越远,渡边村正感到有些失落。有时候,他真的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司机,请马上回去,我有些东西忘了拿。”在开了十五分钟左右,营野莹子对司机说道。 出租车返回到那幢大宅后,女警视在门口附近下了车,然后她拨通了渡边村正手机。 在确定他已经离开这里后,她马上装成宾客的样子返回到举行酒会的大厅。 在走到走廊的时候,趁着周围没人看到,悄悄地藏身在一个没人的房间里面。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全部人走光后,再仔细地搜查这间房子。只要找到证据的话,就可以马上报警捉人。 她并非不想按那个人所说的是去做,但是觉得那种做法实在有点冒失。另外就是,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对那个提供她情报的神秘人有着无法消除的怀疑。毕竟一个连脸都没见过的人,而且又知晓她全部的底细,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假扮来接近她的话,那她将会十分危险。 165-调查 当所有宾客都走光后,只剩下那些清洗着餐具跟负责打扫的佣人在作着最后的收拾。 到12点左右,连那些佣人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去休息,整个大宅又回复了平日的冷清。 从那个藏身了近两个多小时的房间里走出来后,营野莹子把枪拿在手上,悄悄地走上了三楼,然后向那个刚刚纔窃听过的书房走去。 看到从书房里面并没有灯光透出来,女警视将耳朵贴在房门上面,过了一会,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走开了吗?在经过一番考虑后,她终于拧开了房间。 在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后,她慢慢地打开门走了进去。 谁知刚一进到里面,她马上感到有两把冷冰冰的东西顶着自己的两边额头。 “别动。”一把男性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营野莹子心顿时为之一沉。 很快地,她手里的P5手枪被左边的男人夺走了。 这时,仍然穿着西装礼服的池山慎太郎跟一个很高大的中年男人从书房里走出来。 看着已经被手下制住的女警视,池山慎太郎十分得意地笑起来,“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呀。” “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回来的?”营野莹子冷静地看着现任的东京都事那张令她觉得恶心的笑脸。 “老实说,我也很意外你会回来。其实当你在书房外面偷听我们讲话的时候,装在这幢房子里面的微型摄像机已经拍到了你的举动。当我的手下向我报告时,我正准备派人去捉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这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 “如果我失踪的话,一定会有人来这里调查的。我再怎么样也是警视厅的警视,可不是那些即使被人带走也没人察觉到的偷渡客。”营野莹子冷冷地说。 “哦,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那就再加不能留你了。不过如果你把那些提供你情报的人供出来的话,也许可以少受点痛苦。至于会不会有人来调查这个问题你倒不必担心,因为你那位同样是当警视的男朋友会为我们证明你是自己回家的。”池山慎太郎像嗜血的狼一样舔了一下嘴唇。 听到他的回答,营野莹子更加肯定这些人的确是有份参与那些实验的负责人。 这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突然插口说道:“不要再说了,快点把她解决掉吧。今晚已经够多事的了。” “好的,江口先生。”池山慎太郎向旁边的男人说完后,对女警视右边的男人说:“把她的手拷起来。” 那个男人马上从身上拿出一个手铐把她的双手拷住。 池山慎太郎走到一个大书柜前面,然后回过头对女警视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我现在就满足你这个愿望。”说完,他把书柜上面中间最左边的两本书抽出来,然后把手伸进去按了一下。 当他把手抽出来后,那个书柜突然自动向左边滑开一米多,原来在那书柜下面装了一段很短的滑轨。在书柜移开后,营野莹子看到那幅墙上面有一扇门一样大小的轮廓。 池山慎太郎用力一推就推开了,原来真是一扇门。 池山慎太郎跟那个男人首先走了进去,那两个保镖的一样的男人也架着女警视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营野莹子看到里面竟然有一部电梯。 进入电梯后,池山慎太郎对她说:“这是我的专用通道。当初在设计这幢房子的时候,我特意留下了一些空间来加装了这条电梯,当然,在没有经过丈量计算的情况下,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即使你找遍整间房子,也是不可能会找到这里来的。”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用色欲的眼神盯着女警视那高耸的胸部。 虽然厌恶他的眼神,但是营野莹子并没有出声。 电梯很快就到达了底层,当电梯门打开后,她看到前面是一道厚重的铁门。 东京都事在铁门旁边的小键盘上面按了几个数字后,铁门很快就自动打开了。 “虽然你并不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女人,但却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警察。” “我并不感到丝毫的荣幸。” “那真是太可惜了。” 进到铁门里面后,营野莹子发现这里比想象中的要大许多,几乎有整整一个篮球场那么大。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个房间而已,不知道其它房间的情况怎么样。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高度有将近三米,挂在天花板上面的几根大光管把整个地方照得仿如白昼。 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房间的四周摆满了各种连她也叫不出名称的设备跟仪器。有的只有半米高,有的几乎要挨到天花板。虽然是如此多的设备,但是却摆放得很整齐,并不显得凌乱。 也许是因为那个中年男人答应了他的要求,所以池山慎太郎显得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他对正看着那些设备跟仪器的女警视说:“这里本来是在战前兴建的紧急避难地下室,可惜却一次也没有使用过。我就是看中了这个大型地下室才特意买下这块地皮来盖房子的。而你现在看到的这些设备跟仪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它们都是之前从那个旧实验室搬来这里的。你很幸运,因为不用多久,等新的实验室建好后,这里的东西就要搬走了。你可能是最后在这里见到这些仪器的人。” “池山先生,你说得太多了。”那个中年男人皱起了眉头。 “江口先生,你太过虑了,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有命从这里逃出去的。” “总之你尽快把她解决掉,我不想夜长梦多。” “放心吧,等她把同伙供出来后,我就会把她扔给那些家伙做食物的。不过真是有点可惜呀,这么漂亮的女人。把她押到审讯室。”池山慎太郎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后,对那两个保镖说道。 “失陪了,江口先生。”说完,东京都事迫不急待地跟着被两个男人架着走的营野莹子。 江口在他背后露出了冷笑,尽情享受吧,你这头满脑子只有钱跟女人的猪,不用多久你就会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 池山慎太郎几个人在一个房间前面停下来,他对营野莹子阴笑了一下后,打开了房间里面的灯。 在看到房间里面的摆设后,即使是冷静如营野莹子,也不禁变了一下脸色。 只见在房间中间有一张床,那并不是普通的床。在床的上方跟下方都有两个铁做的扣子,很明显是用来把人绑在上面用的。而在墙壁四周,则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的刑具。在地板上有一层暗红色的物质,另外整个房间正散发着一种令人寒毛直竖的血腥味。女警视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审讯室绝对不是第一次使用,而且也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审讯。 “把她绑在床上。”池山慎太郎语气中有种不自然的迫切感。 本来想找个更好的下手机会,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营野莹子突然一脚踩在左边那个保镖的脚面上,在那个男人还没惨叫出来以前,她马上一个转身提膝狠狠地撞在另一个保镖的裆部。两个人的惨叫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在得手之后,她刚要向外跑,可是一个有点肥胖的身体突然把她整个人撞翻在地。 “贱女人,我是不会让你逃跑的。”池山慎太郎狞笑着按住她的肩膀。 因为双手被手铐反拷在身后,现在又被他按住肩膀,女警视一时无法站起来。 “笨蛋,快过来抓住她。”虽然能暂时按住她,可是池山慎太郎毕竟年纪有点大了,不能坚持多久。 那个只是被女警视踩到脚受伤较轻的保镖马上一蹶一蹶地走过来。 如果让那家伙过来就轮定了,营野莹子在想无可想的情况下,突然一口咬在池山慎太郎的耳朵上。 “啊!”在剧痛之下,东京都事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惨叫起来。 虽然池山慎太郎痛得放开了手,可是那个保镖也刚好赶到。他马上用力按住想要站起来的女警视。 女警视本来想用同一招来对付他,可是那个保镖因为有前车之鉴,在按住她后马上把头拉开距离,并没有给她机会。 形势又对她十分不利。只要另一个保镖也过来帮忙的话,那就真的玩完了。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把陌生的男性声音。 “胃口不错嘛,连这么难吃的东西也咬得下去。喂,那边那个女人,要不要帮忙呀?” 受那把声音影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除了营野莹子。 她趁那个保镖分神的时候,突然向上一下猛烈提膝,重重地撞在那个男人的要害处。结果,又有一个男人被这招打到。 也许是因为距离较近的关系,那个保镖比之前那个要严重许多,在撞到的一瞬间,他口吐白沫晕倒在女警视的身上。 “厉害,实在厉害。”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忽然鼓起掌来。 好不容易才把压在身上的保镖移开后,女警视马站了起来。 只见那个最先被她撞中要害的保镖已经晕倒在地上,而池山慎太郎正被一个全身包在黑色衣物中,只露出眼睛的男人反扣住手臂并用衣服塞住了嘴。 “你是什么人?”营野莹子神情紧张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男人。 “到现在还猜不出来吗?” “你是那个向我提供情报的人?” “没错,我就是Outsider,想要签名吗?”黑衣人眼中闪过戏谑的眼神。 听到他自报的名字,营野莹子知道的确是他没错。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女警视恢复了冷静。 黑衣人没回答,只是说了一句令她十分气恼的话,“你真是我见过最自以为是,最愚蠢的女人。” “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侮辱我,我并不领你的情。”营野莹子冷冷地说。她知道那个晕倒的保镖是这个男人下的手,不然他早就一起跑过来了。 “难道我有说错吗?如果你按我说的去做,根本就不止于会搞得这么狼狈。” “换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在没有任何证据又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贸贸然地来搜查东京都事的家吗?” “我当然会这么做。” “你……”营野莹子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向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问这种问题。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因为你对我的话有怀疑,所以才没有按我的话去做。是不是这样?” 营野莹子没回答,当是默认。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雷隐真不明白找这个所谓的代理人有什么用。本来想利用她把警察叫来这里封锁一切好揭发这里的内幕,可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却自作主张地一个人潜进来调查。还以为自己做得有多隐密,却不知像她这种身手跟经验,早在一进门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如果自己换作是她的话,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在确很难完全相信。想通这点后,雷隐就没有再怪她。 “过来吧,我来帮你把手铐打开。”雷隐从那个晕倒的保镖身上摸出了手铐钥匙。 犹豫了一下,营野莹子终于还是走了过来。 把她的手铐打开后,雷隐将那副手铐戴在池山慎太郎的手上。 “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们没什么时间了。”雷隐把池山慎太郎推到她面前。 略略看了雷隐一眼,她并没有马上拉开池山慎太郎口中的衣服,而是突然用力一脚踩在他的大腿上。 “唔……”被塞住嘴巴的东京都事痛得眼泪鼻涕齐流。 对于她的这一完全不符合警察手则的行为,雷隐也觉得有点意外。 踩完后,女警视拉开了他口中的衣服,然后问:“你认不认营野安明这个人?” “不要杀我,请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如果让市民见到现任东京都事这个样子,相信他的支持度会大降。 “我问你,你认不认识营野安明这个人?”营野莹子抓着他的领口大声问。 “我不认识的,我不认识这个人。”池山慎太郎一脸惊惶地看着旁边的黑衣人。 “你想清楚一点,是营野安明,他原来是东大生物学研究所的前任所长。” “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听到他的回答,营野莹子不禁有点泄气。本以为已经找到了线索,谁知却是一场空。 “那你认不认一个姓‘豪山’的人?”女警视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姓‘豪山’的人。”这个回答令营野莹子更加沮丧,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这时,在旁边的雷隐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心情差无可差的营野莹子愤怒地瞪着他。 笑声稍止,雷隐说:“你有没有听过一个笑话,它说有三种人是最不可信的,你知道是哪三种吗?”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卖关子。” “第一是声称自己无罪的罪犯,第二种是大声说自己没醉的酒鬼,第三种则是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政客。看来我真是高估你的智商了。你不应该当警察的,而应该去当幼儿园的老师。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根本就没有‘豪山’这个人,当年跟你父亲接头的其实就是你面前这个男人。‘豪山’这个姓只是他的假名而已。” “什么?你是说是真的吗?”营野莹子惊讶无比地看着他。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总之信不信由你。快点问吧,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快告诉我,当年跟我父亲接头的是不是你?你就是豪山?”营野莹子一把抓住池山慎太郎大声问道。 “我、我真的不认识营野安明。” “混蛋,去死吧!”已经陷入抓狂状态的营野莹子一脚踩在他两腿中间。 “啊!”这一下是池山慎太郎叫得最为凄厉的。在旁边的雷隐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狠。 在惨叫过后,池山慎太郎终于招认他就是当年跟营野安明接头的那个‘豪山’。 “我父亲现在人在哪里?”营野莹子大声质问道。 “他、他已经死了。”池山慎太郎闪闪缩缩地说。 “你说什么?你在骗我,你又是在骗我对不对?”大受刺激的营野莹子有点歇斯底里地抓着他的衣领猛摇。 “是真的,是真的,他真的已经死了。”由于耳朵的伤口还没处理好,被触及伤口而痛苦不堪的池山慎太郎大声叫出来。 “喂,你冷静点,你听他说下去。”雷隐看她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只好站起来阻止。 终于,营野莹子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以怨恨无比的声音对池山慎太郎说:“你快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166-突击 “当年跟你父亲接头的人的确是我,但那时我也是被人指使而已。当时跟你父亲一起参与研究的还有好几位著名的生物学家。”池山慎太郎略带迟疑地说道。 “你们的研究的是什么?”营野莹子压下愤怒的情绪问道。 “异种基因融合技术。” “这么说,上次那头怪物也是你们搞出来的?” “是的。那是从旧实验室里面逃出来的其中一头实验体。” “一头?很有意思的单位名称。在没经过你们的实验之前,他应该叫做一个人吧?”雷隐在旁边冷笑道。 池山慎太郎一脸惊惶地看着他。相对于营野莹子的拳打脚踢,他直觉这个男人更加的可怕。 虽然已经大概猜得到,但女警视还是心为之一震。她一直都在潜意识里面抗拒相信自己最为尊敬的父亲会参与这种灭绝人性的实验,但是事实却跟她的愿望完全相反。 “那他是怎么死的?”营野莹子有点无力地问道。 “他是自杀身亡的。” “我不信,一定是你们杀了他,为了杀人灭口。”女警视冷冷地看着他。 “是真的,他真的是自杀的。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的句句属实。”看到她充满怨恨的眼神,现任东京都事马上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裆部。雷隐看到他的动作,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不要以你没有的东西来作担保。喂,你先不要动手,让他继续说下去。”看她又想动手的样子,雷隐插嘴说道。 女警视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住没发作。 “你父亲真是自杀的。当年实验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但是你父亲却变得很古怪。他开始嗜酒跟吸毒。” “你说我父亲吸毒?”营野莹子有点惊讶,她想不到父亲竟然会吸毒。 “是的,我们也是偶然才发现的。当时已经有人向上头反映你父亲的情况。可是还没等上头有什么命令下来,你父亲却已经先一步动手了。” “他自杀了吗?” “不是,在一天深夜,他跑到实验室,把里面所有的文件数据跟计算机数据全都销毁了。最后,他还放了一把火,把整个实验室都烧掉了。而他自己却没有跑出来,跟整个实验室一起烧死了。” 营野莹子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完全说不出话来。 “继续说下去。”雷隐拍了他一下。 “因为你父亲把所有的数据跟样本都烧毁了,所以研究计划完全陷入瘫痪状态。几乎全部有份参与计划的人都受到了处罚。我更是被放逐到海外石油公司做了五年的小职员。”说到这里,池山慎太郎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似乎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上面又想重开这个计划,于是就把我调了回来。” “看来你混得不错嘛,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东京都事。”雷隐调侃道。 “我是靠我自己的努力的才坐上这个位置的。你知道我砸了多少钱给那些贪得无厌的参议员才换来今天的成就吗?”池山慎太郎大怒道。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雷隐笑吟吟地看着他。 “对、对不起,我是无心的,请原谅我。”池山慎太郎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雷隐没理他,只是对营野莹子说:“喂,你问够了吧?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神情有点恍惚的女警视慢慢站了起来。 看着向自己越走越近的雷隐,池山慎太郎满脸恐惧地说:“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们了,你想要干什么?” “放心,我并没打算杀你,我可不像某个女人那样蛮不讲理。既然你这么合作,我也应该有所回报才是。”说完,雷隐一拳打他打晕过去。 “你是不是很想杀了他?”雷隐看着死死地盯着池山慎太郎的营野莹子。 营野莹子没说什么,但是充满仇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可是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候,因为他是这部戏里面不可缺少的配角。如果你现在杀了他的话,那你将会很麻烦,而且这部戏也就演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 “等出去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好了,我们快点走吧。” 营野莹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一下躺在地上的池山慎太郎,终于跟着雷隐走出了房间。 跟着他跑了一百米左右,营野莹子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按之前来的那条路出去,而是往另一条她没走过的通道跑去。 “我们现在去哪里?” “废话,当然是出去了。难道你还想在这里留宿吗?” 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她还是忍耐着问:“你是怎么知道出口在哪里的?” “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告诉你。”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踢他一脚。 两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跟着,很快来到了一个比篮球场还要大一半的空间,这里同样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 在快走到一道铁门前面时,雷隐突然向女警视扑过去,把她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然后抱着她在地上不断翻滚着。 以为受到袭击的营野莹子马上想要挣开,可是就在这时,一把子弹从前面扫了过来,正好扫在他们两人站立过跟滚动过的地方。 雷隐抱着女警视躲到了一台大型机器后面,避开了呼啸而来的子弹。 枪声停止后,从前面传来那个姓江口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你究竟是什么人?” 雷隐没理他,从腰间拿出了一只手枪,然后问营野莹子:“你有枪吗?” 她点点头,翻出了那支P5手枪给他看。 雷隐向前面大声说:“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多管闲事?”那个男人反问道。 “也许是生活太无聊了吧。” “你竟然敢戏弄我?”又一排子弹打了过来。 对于这种纯粹是意气用事的举动,雷隐不作任何响应。他只是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吧。” 女警视紧紧地握着枪,听着江口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从火力的角度来看,拿着微冲的江口zhan有较大的优势。但是他们有两个人,赢的机会也不是没有。营野莹子在心里如此分析着。 可是她很快就知道其实占优势的是自己这方,因为她看到雷隐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的小型背包里拿出一把手提式冲锋枪。 虽然有同样火力的微冲在手,可是雷隐并没有马上还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江口的离他们藏身的位置不到一百米时,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强烈的震荡波令到营野莹子差点站不稳。 江口同样十分惊讶,可是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下爆炸声响起。也许是距离较远的关系,这次的强度比之前那次稍微弱一点。 “混蛋,你究竟干了什么?”江口大声叫起来。 “放心吧,我可不会这么白痴炸这个地下室,因为我本人还在这里。我炸的只是东京都事那幢豪宅而已。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怕引来的记者不够多。” “什么?”江口顿时一惊。 就在这时,雷隐把手上的微冲伸出机器外面向着江口的方向扫射起来。 虽然只是凭感觉射击,但是强大的火力还是令到江口不得不闪到一边。 此时的江口已经顾不得杀这两个人了,他必须要在那些记者来到之前离开这里。于是他一边向着雷隐他们所在的位置不断开枪射击,一边向后跑。 等江口离开后,雷隐马上带着营野莹子继续向前跑。 跑了将近三百米左右,他们来到了一个比之前那两个房间还要大一点的空间。这个地下室的总体面积比营野莹子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 这时,雷隐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不要说话。” 营野莹子发现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四周十分安静,女警视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受这个男人的影响,她也有点紧张地举起枪扫视着周围与这个房间相连的几条通道入口。 过了一会,她听到了一阵越来越清楚的喘气声。 有人来吗?她赶紧举枪面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忽然,雷隐把那把手提式微冲递给她。 “你拿着这把枪,等一下我可能没时间照顾你,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一定是那个叫江口的男人在临走前把那些家伙放了出来。” “你是说实验体?” “听声音就知道了。” “能跑得掉吗?”营野莹子皱起了眉头。 “机会很小。他们的速度你应该也领教过了,普通人类是根本跑不过它们的。” “但是如果是在通道里的话,利用那里狭窄的环境,再加上连续射击的话,应该有机会干掉它们。”女警视冷静地分析道。 “很不错的提议,所以等一下你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吧。” 在雷隐说着话的时候,那些像野兽一样的喷气声已经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从它们口中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你想做什么?”营野莹子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微冲交给自己。 “我想跟它们单挑。”雷隐微笑着说。 “你脑子有病呀。”女警视以一种看精神病患的眼神看着他。 “要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不要废话,马上给我离开这里。”雷隐没时间向她解释。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营野莹子接过微冲后咬了咬嘴唇,然后向前面的通道跑去。 “喂,不要死呀,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跑进通道后,女警视忽然大声说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雷隐微笑起来,看来她一定是误会了,他并没有想过会英年早逝。 在通道的入口处,营野莹子看到站在大厅中央的雷隐并没有拔枪,而是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厚背长刀。 竟然不用枪而用刀,那家伙脑子真的有问题吗? 但这时已经没时间让她再惊讶下去,因为她看到五头只有在恐怖电影里面才有可能会出现的怪物从大厅左边的通道冲了出来。 在灯泡的映照下,她很清楚地看到其中两头跟之前遇到的那个像人狼一样的怪物十分相像。全身长满了黄褐色的长毛,面容严重扭曲变形,五指尖端长着又尖又长的黑色指甲。 另外三头身上长着红褐色的毛,跟另外两头不同的地方除了毛发的颜色外,它们的犬齿是暴露在嘴唇外面的。 虽然这五头怪物都穿着破破烂烂的裤子以及两脚直立行走,可是很难想象它们是由普通人类转变而成的。 它们相互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看到站在中间的雷隐后,那些怪物的眼珠变得更加赤红,一丝丝的唾液从它们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即使是冷静如莹子,在看到有五头之多的怪物同时出现时,也不禁脸色大变。 在开始的时候,雷隐并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只怪物只是吸人血而不吃人肉。按道理野兽是不会只满足于吸血的。到后来他才明白,那只怪物也许还保留着一点人类的意识,所以它会下意识地拒绝吃人肉。但是体内的兽性又迫使它想品尝血腥的味道,因此它才会吸食人血。 而看现在这五头怪物饥饿无比的样子,可能连人的骨头都会啃得一干二净。 167-刀 望着那五头正不断流着口水,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怪物,雷隐的心中如止水般平静。但在这种平静的深处,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就像是深渊中不断翻滚扭动的暗流一样在无一丝涟漪的镜面下慢慢地流动着。 在上千年的转生中,不断地望着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变老然后死去。这种痛苦并不是一声叹息就可以简单地概括的。为了排遣这种无奈的寂寞,武道的修练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但是在他领悟刀道至境后,即使还未被雷电劈中而变成灵体那时开始,就已经很难找到一个堪与他匹敌的对手。更何况随着时代的发展,枪械的过度使用更令到武道日渐式微,要找到强而有力的对手更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习惯以自己为对手不断超越,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可以找到可以与他一敌的对手。因此在第一次跟那个异能者千山原次郎碰面时,他就希望可以与他一较高下。 他经常说雷力是个好战分子,但他心里清楚,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好战狂,但前提是对手需要有能够与他一战的能力。 虽然大厅里的灯光令到那五个实验体体内的野兽本能十分不习惯,但是强烈的饥饿感还是令它们忘记了一切,在它们眼中,面前这个人只是一块新鲜的肉。 首先向他冲过来的是一头长着红褐色毛发,体形最为高大的实验体。在它跑过的地方,留下一条很明显的口水痕迹。 在它之后,是另外两头跟它同一品种的实验体。而那两头长得有点像人狼,长着黄褐色长毛的实验体也紧跟其后。 五个实验体就像是一群争夺食物的野兽一样一涌而上。但跟一般野兽不同的地方,它们除了相互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外,并没有发生野兽间常见的打斗现象。 躲在隧道入口处的营野莹子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把这个没大脑的家伙强拉进来。虽然很不喜欢他的嚣张态度,但是无论如何,他的确是给了自己许多的帮助,甚至还救过她一次。 就当还他的人情吧。在那五头怪物开始向雷隐冲过去时,女警视一咬牙,手持微冲从隧道里冲了出来。 虽然从距离上来讲营野莹子离雷隐比较近,但是那五个实验体的速度却要快许多。在她离雷隐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它们已经冲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也许她可以做的,只是在他被咬死之前尽点人事而已。 就在这时,她看到那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 因为背对着她,她并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什么,只是看到他的手仿佛动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那头已经冲到他前面不到两米的红褐色怪物突然倒在了地上。 并不是整个倒在地上,而是只有腰部以上的上半身摔倒在了地上,腰部以下的下半shen在跑了两步之后才跟着倒在地上。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场面,是因为那只怪物在冲过来的时候被腰斩了。 从实验体的上半身到下半shen的完全着地,这一下突然的变化只是在短短的1秒种内完成。营野莹子根本就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不容她多想下去,因为紧跟而来的四头怪物也已经冲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这时,那个男人以一种令她感觉十分随意但却又非常快的速度闪到了一边,避过那四头怪物的正面接触。 然后,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动作。但跟刚才一样,也只是看到他的手动了一下而已。 又是只动了一下,但她知道他干了什么。 他向离他最近的一头怪物斩了一刀。 之所以可以知道他挥刀,并不是看到他的刀,只是看到刀光闪了一下而已。 她没办法可以形容这一刀,她相信也没人可以形容这一刀。 她只有一种感觉,在那个男人的四围,空间跟时间似乎都被这一刀斩开了。 这是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就像快要醒的时候,在梦境里所看到的情景一样。但在这时,她心时却只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可以形容所见到的情景。 然后,她看到跟之前十分相似的画面。那头离他最近的怪物整个上半身跟它的下半shen断成了两截。而且由于惯的作用,它的下半shen还向前跑了一步才倒在血泊中。 营野莹子完全被这一刀所产生的恐怖威力震摄住了整个心神。 她在大学的时候也曾经是剑道社的成员,而且还是个三段。但是她却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幕,这已经完全超越了常识可以接受的范围。 即使是嗜血的野兽,也有相当的智商,但何况那些实验体并不是纯粹的野兽。至少在不久之前,它们只是几个普通的地球人,虽然现在人性泯灭。 在看到两个同类莫名其妙地倒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剩下的三头实验体眼中出现了惧怕的眼神,马上各自退开一步紧紧盯着他。 雷隐平静地看着它们,然后用中文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还有人类意识的话,应该也不想看到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让我来帮你们解脱吧。” 刚说完最后一句,雷隐突然以丝毫不逊于那些实验体的速度向前冲向站在最右边的一头狼人怪物。 在突然受到袭击的情况下,那头实验体本能地把两只爪子伸出来向冲到面前的男人抓去。而在同一时间,另外两头实验体也猛然暴起向露出后背的雷隐发起了进攻。 这种懂得利用机会群起而攻之的行为绝对不是野兽应该有的举动,这也表明这些实验体还残留着部分人类的智商。 看到被三头怪物围在中间的雷隐,营野莹子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再次看到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那个男人在被狼人的利爪抓到前的一瞬间,突然向下蹲下半个身位,然后紧接着以水平的角度一刀斩出。 像是在看魔术表演一样,她看到一抹仿似幻觉一样的白光以毫无阻格的方式掠过那头人狼的身体,然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掠过第二头实验体的身体。最后,长刀无声无息地停在第三头实验体的身体外侧半米处。 那些淡淡的白光并没有因为刀停而消失,仍然像是一条发着光的线一样把三个怪物的身体连在了一起。 那种时间跟空间被刀锋割开的感觉再次强烈地震撼着旁观者的心灵。 “啪、啪”两声响起,从旁边跳过来的两个实验体跟之前那两头一样,像本来就已经断开的玩偶一样在空中突然断成两截掉在了地上。 而那头向前平伸出利爪的狼人,却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在它咆哮着想继续扑去那个男人的时候,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扭动而跟着断开来。 虽然五头怪物全都被腰斩,但是强横的身体结构并没有让它们马上死去,而是无比痛苦地在地上嚎叫滚动着,整个大厅中不断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叫声。为了不让它们继续受苦,雷隐只好逐一在它们的心脏位置补上一刀。 本来他并不想用腰斩这样无法实时死去的残忍手法,但是因为那些实验体不知是否基因异变的关系,每一个的身高都超过2米,比最初遇到的那只人狼还要高大得多。因此向它们的腰部下手要比其它部位容易得多。 将厚背长刀收回到背上的刀鞘后,雷隐轻轻地呼了口气。虽然打赢了,但是他的心中没有半分喜悦。 如果是肉搏的话,每一个实验体几乎都可以跟他打个棋鼓相当,但是当他手上有刀的情况下,那么就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而且还是屠杀已经失去自我意识的对手,这种想法令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快走吧,时间无多了。”雷隐转过身对营野莹子说道。 在遂道里,营野莹子一边跟在后面一边用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 直到现在她还没能从之前的震撼中回复过来。难以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武技。 在跑了约十来分钟左右,两人终于来到了遂道的尽头。 那是一道厚重的铁门,雷隐并没有马上去推开那道门,而是用枪柄在铁门上用力敲了五下。然后,他走到铁门旁边的小键盘上面按了几个号码。当他按完之后,“卡”一声,从门上方传来一下金属撞击声。 雷隐稍稍使力就把门推开了。在铁门后面,是一个十分狭窄的空间。 “出口就在爬梯上面,这里没有灯,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他随手把铁门关上,然后顺着铁梯慢慢爬上去。 当女警视从铁梯爬上来后,她发现四周是一片茂盛的草地,附近长满了树森木。再回头看一下爬出来的出口,竟然是一个下水道的入口。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向旁边的雷隐问道。 “离池山慎太郎的豪宅大概两公里左右的高尔夫球场。” 女警视现在才真正了解到这个地下室的规模比她想象中还要庞大许多。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雷隐说:“其实地下室的主体部分并没有这么大,只是当初修建地下室的人故意将逃生遂道建得这么长以方便逃难而已。” 忆及他对这个地下室的了如指掌,女警视再次盯着他,“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只要知道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就足够了。”说到这里,雷隐忽然拍了拍手。 在女警视有点不解他的动作时,忽然从草丛中钻出来三个全副武装,同样是黑布蒙头的男人。 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个男人,女警视本能地拔出了手枪。 “他们是来接我们的人。那个男人呢?”最后那句雷隐是对那三个男人说的。 “他已经被我们打晕了,现在就关在车上。”其中一个男人回答道。 “很好,我们马上走。” 那三个男人马上带着他向外面走,营野莹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枪收好跟在他们后面。 五个人一直走到外面公路,女警视看到那里有两辆车正停在那里。 在经过第一辆车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那个姓江口的中年男人正全身被绑着躺在后座上,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同样黑布蒙脸的男人。 “快上车,我们还有些手尾要去了结。”雷隐打开另一辆车的后座车门对正看得出神的营野莹子说道。 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慢慢走过来然后坐了进去。 两辆车在东京都事池山慎太郎的大宅前面一处稍为隐敝的地方停了下来。 其实这时他们即使把车停到正门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因为这时候的大宅比举办酒会的时候还要热闹很多倍。 消防车、救护车、警车、采访车以及各种名车都停在了外面。到处都可以看到正不断来回走动奔跑着的人们。 虽然没有酿成严重的火灾,可是东京都事那幢足足五层高的大豪宅上面,那十分显明的两处爆炸缺口分外地刺眼。 竟然有人敢炸东京都事的府邸? 在场除了那些不断清理着现场的消防员外,那些记者跟好奇的民众正像蝗虫一样不断地涌来。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但是为求取得第一手资料的记者们全都作着现场采访。 在越闹越大的情况下,连新上任的警察总监以及多位议员也来到了现场。只是刚一来到,就马上被手持麦克风的记者团团包围住。 “总监先生,请问这件事是不是恐怖分子所为?” “宏山先生,请你发表一下讲话好吗?” “对不起,我也是刚来,并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请让一下。” “请问找到池山都事了吗?他是不是已经在爆炸中身亡?” “对不起,请让一下。” 并没有理会外面像是打仗一样的光景,营野莹子把耳塞取下来后,问旁边的雷隐:“这盘磁带真是池山慎太郎的亲口录音?” “难道你还听不出他的声音吗?”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老实就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这个你不要管,总之我可以保证这盘磁带是真的。” “那你想我怎么做?”女警视知道他特意把她带来这里一定有其它用意。 “很简单,做你一个警察应该做的事,把这件事揭发出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因为那些东西就在地下室里面,而且你还有池山原太郎的录音。只要你带着记者跟你下属去搜查的话,就会真相大白,这也是我不让你杀池山慎太郎的原因。要动手就要趁现在,否则不用多久,那些东西就会再度被转移,到时你想报仇也没机会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把事情揭发出来?” “没错,如果你不把这件事闹大的话,这里随便一个高官就可以制止你继续揭发出来。另外也是为了你跟你家人的安全。要知道,你手里这盘磁带所列举的官员名单,随便哪一个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有这东西,一定会杀你灭口的,所以你只有这次机会。” 低头想了好久,营野莹子终于打开了车门。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雷隐微笑起来。 168-八年 从刑事部办公房的窗口望下去,筑田仍然看到在警视厅的大门口处围满了从早上等到现在的各个电视台的记者。看来俗称的狗仔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看来真的越闹越大了。”筑田苦笑起来。 “哪个想出名的话,只要到下面大叫一声,‘我是营野莹子的下属,当时我也在场。’相信马上就会被那些记者围住,很快就可以成名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警员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道。 “我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竟然在东京这个大都市里面还有人做活体实验。”另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员咋舌道。 “真不知那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竟然连这种事也要大肆揭发出来,这下子日本算是彻底出名了。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日本人。”一个四十来岁的老警员冷笑道。 听到他的话,其它几个警员相互对视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等着瞧吧,上头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真想看看那个女人最后的下场会是怎样。” “马田,这样说好像有点过份了。虽然她平时为人凶了一点,但她毕竟我们的上司呀。”筑田开口说道。 马田抬头看着他大声说:“那个女人给了你什么好处,难道你也认为她做得是对的吗?像这种会令国家蒙羞的事,即使是有一点爱国心的人也不会把它闹成这样,她这完全是通敌叛国的行为。如果是战前的话,她早就已经被绞杀了。就连你这种帮她讲好话的帮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只是以事论事而已,什么帮凶。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好吗?前辈。”筑田冷笑起来。 “日本就是因为有你这种毫无半点爱国心,只知玩乐的人在,才会越来越堕落的。” “我看是因为有你这种顽固不化,只会在嘴上谈爱国的人在,才会变成你说的那样的。”筑田反讥道。 “混蛋,你敢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你们不要再吵了。”看到两人的火yao味越来越重,其它几个警员赶紧把他们各自拉开。 此时在东京警察总部三楼的会议室内,同样是充满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经过几个警视长的轮番盘查后,坐在中间的警视监看着脸色冷漠的女警视,“营野参事,我对你这次自作主张的行为十分失望。你为什么在不通知总部的情况下私自将这件事向那些媒体记者揭发出来。你这种行为已经违反了警察规程,是严重的越级行径。总监大人对这件事十分关注,希望你能明确地表示悔意并接受应得的处分。” 看着穿着高级警服,像在盘查罪犯一样坐在自己前面的几个警察高层,营野莹子用冷淡地语气说:“在我遇到那头从实验室中逃出来的实验体之后,我正准备着手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前任上司,也就是刚被撤职查办的横典警视长,他勒令我不得再调查这件事。事后也证明,他的而且确是跟这件活体实验事件有所牵连的官员之一。我当时并不知道在警方高层内部还有多少官员跟这件事有所牵连,为了可以令到真相得以大白,所以我才在不通知总部的情况下擅自将这件事揭发出来。我只是在尽一个警察应尽的本份而已,如果这也算是有错的话,我无话可说。” 那几个警方高层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词锋如此犀利,不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警监干咳了一下,其它几个警视长马上反应过来。 “营野参事,无论你的动机是什么,但你这次的擅自行动仍然是属于越权行为。而且还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是个不可推卸的事实。至于你将会被如何处分,我们在作了商议之后会另行通知你。现在我们想问的是那些帮助你从地下室逃出去的男人的具体情况。” 女警视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问这个问题,“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当时全都蒙着脸,除了知道他们的性别以外,我一无所知。” “营野参事,请你不要用这种借口来敷衍我们。” “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与不信取决于于你们。”她的口气再次转冷。 “你……”那位质问她的警视长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顿时气得站了起来。 “汤山警视长,请不要这么激动。营野参事,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如果你记起什么的话,就通知我们。我们是很看好你的,希望你不要令我们失望。”警监一脸和蔼的表情。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在处分还没下来之前,你就先在家休息几天吧。” “我知道了。”对这种结果,营野莹子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等她出去后,其中一个警视长对警监说:“沐田先生,为什么不撤掉她的职务,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警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这样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存在,如果我们把她撤职的话,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是在报复她,从而认定警方高层也跟这件事有所牵连。这是总监先生特意交待过要小心处理的。” “我明白了,沐田先生。” □□□□□□□□□□□□□□□□□□□□□□□□□□□□ 一连几天,不管在什么时间,只要打开电视机,就可以看到铺天盖地关于活体实验的追踪报道。其收视率首次高过成人节目,所以越来越多的电视台即使是拾人牙慧也好,都争相报道着。 虽然那个地下室只是暂时存放实验用的设备仪器的临时场所,但那些习惯于断章取义的记者们完完全全把它当成了进行活体试验的实验室。因为除了那些数之不尽的设备仪器外,警察还在地下室里救出不少被关着的偷渡客。他们全都面黄肌瘦,衣衫残旧,越发令人同情。 至于那个一向被众多市民爱载的“爱国官员”,现任东京都事池山慎太郎,在被公安带走后就一直不知所踪。 比起在这里发生的事,那盘被指是东京都事池山慎太郎亲口述说的录音带,里面所列举的牵涉官员名单,更令整个日本政坛大为震动。 一时间,各路政党纷纷站出来指责斥骂,毕竟这种打落水狗的机会并不是时时会有的。 尽管有议员大声高呼这盘磁带是仿造,但是在强烈的与论声势面前,这种声音越发的无力。因为经过专家鉴定,磁带里面的确是池山慎太郎的声音。只是那个不断问他问题的男人,却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人。 在这种强烈的反对声浪下,为平息民怨,凡是被牵涉的官员全都被革职查办。而其中涉及的不同政党以及官员人数之多,在日本政史及至世界政史上前所未见。 随便翻开报纸或打开电视,都可以看到政党之间的谩骂斗争。这时候的日本朝野上下,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但不管那些议员们如何闹,一般的民众还是得像平常一样上班下班。只不过在闲余的时候多了个谈资或者诅骂的对象而已。 “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看着电视上面已经连续放了几天的追踪报道,躺在雷隐身上的直子叹了口气。 “不要再看这种节目了,看得越多心情只会越差。”雷隐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嗯。”直子把头转回来贴在他胸口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对不起,这几天有点事要做所以没能过来看你。”雷隐抚mo着她像上等丝绸一样的秀发。 “不要说了,我知道的。”直子稍稍把身子撑起来温柔地看着他。 从下往上看着她秀发垂下来的绝美容颜以及那像水一样的温柔眼波,雷隐忽然有种领悟,今世之所以会转生到日本,也许就是为了跟眼前这个玉人相遇。 “直子,你相信命运吗?”雷隐轻轻地伸出右手抚mo她的脸颊。 “以前不信,但自从认识你之后就开始相信了。” “理由呢?” 直子的声音也像水一样温柔,“我觉得我是为了等你才降生到这个世上来的。” 雷隐的瞳孔瞬间放到最大,他慢慢坐起来,然后把她的头轻轻拉过来。最后,两人的额头终于贴在了一起。 “知道吗?我也是这么想的。”说完,他向她娇艳的红唇吻了下去。 美丽的女人温柔而又热情地回应着爱人的索取。一丝泪水从她眼角渗了出来,然后顺着晶莹剔透的肌肤慢慢流了下来。 两人的体温随着热吻的继续不断地攀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雷隐的手伸入了直子的衣服跟短裙里面游移活动着。在强烈的刺激下,躺在他身下的成熟美女全身变得像火一样烫,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泛起粉红色的光泽。一阵阵令人发狂的呻吟声不断地从她的鼻息中透出来并在整个大厅回荡着。 一切都在十分自然地发生着。但是当雷隐刚刚把玉人的钮扣全部打开时,一阵超煞风景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雷隐想装做听不到,但是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的直子却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去接吧,也许是有重要的事找你。”直子微喘着气说。 雷隐叹气,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后,这才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先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喂,是前田吗,有什么事?”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想叫我出来吃饭吗?” “拜托,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见的。” “算了,我等一下去找你吧。” 挂线以后,雷隐对红潮未退的直子说:“前田就在附近的餐厅里,他想叫我一起过去吃饭,你去不去?” “也许他找你有事要谈,我还是不去了。” “那家伙只是刚好在附近而已,没有什么事。你肚子应该也饿了,一起去吧。” “嗯。”直子甜笑起来,这么久没见,她也不想跟他分开哪怕是一个小时的时间。 来到约定的餐厅,雷隐看到除了阻碍他“办事”的前田以外,还有一个女人跟他坐在一起。那个女人雷隐也十分熟悉,正是营野莹子。 如果早知道她也在这里,雷隐一定不会来。虽然那天晚上他用黑布蒙住了脸,而且还特意改变了说话的声音,但一个人的身材是很容易辨认的,更何况只相隔了几天而已。现在只希望她看不出什么才好。 “正志,这里。”前田看到雷隐,马上站起来向他挥了挥手。 坐下来后,直子马上向爱人的后父以及旁边的营野莹子问好。 前田想不到直子会一起来,有点意外地回着礼。 雷隐看了一下营野莹子才说:“想不到连营野警视也来了,你们有公务要处理吗?”他之所以先开口,是想让女警视听清楚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而不会作其它的联想。 “不是,我刚好经过这里,正巧遇到刚从警察总部出来的营野参事,于是就相约吃顿饭而已。”前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点了菜没有?”雷隐还真有点饿了。 “还没有,你先点吧。” “那我不客气了。直子,你看一下想吃什么。”雷隐右手撑着腮左手把餐牌打开放到她前面。 “你让前田先生点吧。我没所谓的。”直子涨红着脸说。看到雷隐在他后父面前对自己这么体贴,直子心里既甜蜜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她这样,雷隐微笑起来,“你这么紧张,以后前田还怎么敢请你吃饭。要个套餐好吗?懒得去想了。” “嗯。”直子红着脸点了点头。 虽然前田龙太郎在知道直子曾经做过正志的老师后,一直认为两人的年纪相差六年始终会是个障碍,但现在看着他们相处的情景,开始觉得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也许是正志这个家伙一直都过于成熟了吧。相比之下,脸皮十分薄的直子老师反而显得比他要小。 午餐在轻松的气氛下继续着。但是营野莹子一直都没怎么说话,有时前田问到,也只是礼貌性地回答。 有点想了解她的近况,雷隐若无其事地说:“营野警视破了这么大的案子,不知警方高层有没有什么奖励呢?例如升职加薪之类的。” 听到他的话,女警视顿时脸色一沉。而在旁边的前田龙太郎则拼命向他打眼色,意思是叫他不要再问下去。 出乎意料地,营野莹子并没有沉默下去,而是主动开了口。 “也许上面会奖个大假给我吧。”她冷笑着说。 原来只是雪藏起来而已,雷隐放下心来。虽然这个女人脾气不怎么好,但自己毕竟曾经利用她出面揭发这件事,如果她真被撤职的话,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没有再问下去,雷隐继续向前田问留美子跟留美的情况。为了调查那件事,他已经快两个星期没回去了,多少有点挂心。 这时,营野莹子突然问了一句:“前田先生,你的继子会剑道吗?” 听到她的问题,雷隐心里顿时警钟大作,马上回答道:“不会,营野警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像一个人而已。”女警视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是吗?人有相似是很正常的事。”雷隐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顺势避开她的注视。 “正志,我听留美子说,你不是经常在家里指导留美剑道吗?”前田龙太郎有点奇怪地问。 他奶奶的,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雷隐在心里大骂起来。 “其实也不算是指导,只是留美认为旁观者看得比较清楚,所以叫我在旁边看着而已。对了,留美现在有参加补习班吗?我记得她说过准备参加的。”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好意思。”因为工作关系而经常不在家这一点,前田龙太郎始终有种愧疚感。 雷隐没再问下去,只是随便问了其它东西。 虽然在跟前田说着话,但他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因为他感应到营野莹子一直在看着他。 □□□□□□□□□□□□□□□□□□□□□□□□□□□□ 回到家以后,营野莹子有点疲倦地躺在床上。 并不是肉体上的疲倦,而是从心里面透出来的无力感。 总算是结束了。八年来的等待,现在应该算是有个了结了。 就像她拒绝去想的那样,父亲果然已经去世了。然后是以那种算不上光彩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但无论如何,父亲在最后关头总算是唤回了人类的良知。 有关父亲的事,除了那个人以外,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想了一下,她决定把父亲的死讯告诉母亲,她是有权知道这件事的。 走到母亲的房间,她轻轻地敲了一下房门。 “是莹子吗?进来吧。” 推开门走进去,发现母亲正在编织着一件毛衣。 “莹子,什么事?”营野明香看着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走进自己房间的女儿。 “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坐下来说吧,什么事?”营野明香把毛线球移开到一边。 看着母亲的眼睛,营野莹子有种很难开口的感觉。 过了一会,她吸了口气说:“妈妈,爸爸他……已经死了。” 出乎她意料地,母亲并没有想象中的惊讶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 看到她的表情,营野莹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听到自己丈夫的死讯,做妻子的竟然如此无动于衷? 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离开时,营野明香忽然说了一句让她无比惊讶的话。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父亲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这次她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惊讶站了起来。 营野明香继续说:“就在他失踪1年后的一个晚上,我忽然接到了他的电话。当时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十分激动,好像喝醉酒似的。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东西,但是我当时并不明白。直到这两天看了电视报道,我才慢慢明白他当时说的话。” “那后来呢,他还说了什么?” “后来他叫我不要再等他,另外找个人改嫁。当时我问他在哪里,可他死也不肯说。到最后,他才说了一句,他要用自己的命去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赎罪。然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当时在接完电话后我曾经去联系过警察,但是并没有查到什么。因为怕你担心,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我还一直以为他会回来的,原来他真的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营野明香泪如雨下。 看到这个苦等了丈夫八年的女人,营野莹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抱着母亲痛哭起来。 169-等待 “正志,暑假你打算怎么过?”吃饭的时候,武田忽然问道。 “暑假?这么快就到暑假了吗?”雷隐有点惊讶地抬起头,他感觉入学到现在才没过多久。 “你还是不是学生呀,连这么重要的假期都能忘。” 雷隐算了一下日期,好像的确是快到暑假了。 日本学校的学年年度从每年的4月开始到下一年的3月结束。学期一般采用前期(上学期)为4-9月,后期(下学期)为10月至次年3月的两学期制。日本学校的假期一般为每年3次:暑假7月上旬至8月下旬,寒假12月下旬至次年1月上旬,春假2月下旬至4月上旬。 暑假吗?记得两年前他曾经答应过带直子去瑞士找艾蜜丝,但后来因为雷力被捉的事所以一拖就拖了这么久,希望今年可以顺利完成这个想法。 “正志,要不你来我家过暑假吧,顺便把你女朋友也一起带来。”武田一直很想见一下他的女朋友究竟长得怎么样。 “不行,因为我可能要到国外一趟。” “去旅游吗?” “算是吧。” “这样呀,那就算了,本来想人多点会比较热闹。”武田显得有点失望。 “你准备去哪里?”吉川开口问道。 “瑞士。” “瑞士?带我一起去行不行?”武田眼睛一亮,马上坐过来。 “绝对没得商量。”雷隐的态度十分坚决。 “无情无义的家伙,亏我还特意邀请你去我家玩。”武田悻悻地抱怨起来。 “那今年学校举办的修学旅行你会不会参加?”吉川用纸巾擦了擦嘴后问道。 “什么修学旅行?” “其实就跟高中的修学旅游一样,这是帝京的传统,每年都会在放暑假的前几天举行一次。根据不同的修学地点,每次去四天到一个星期不等。听学长们说,上一年的旅行地点是四国的德岛,今年还不知道去哪里。” “应该不会去,因为一放假我就会动身到瑞士。”雷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妹妹会不会跟你一起去瑞士?”武田忽然问了一句。 “她应该不会去。” “那她应该会参加这次的修学旅行吧?”武田用十分期待的语气问道。 “你的表现十分可疑,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她?”雷隐以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对好朋友的妹妹表示关心是很正常的嘛。是不是觉得很感动?” “去死吧,你这头色狼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雷隐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喂,做哥哥的不是应该希望自己的妹妹得到幸福吗?”既然被他看出来,武田索性坦白说出来。 “你说得很有道理,只要她跟你保持安全的距离,另外不被你的口臭熏到的话,她就已经很幸福了。”雷隐冷笑。 “混蛋,我哪里有口臭了?”武田一副要咬人的表情。 “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你并不是我妹妹喜欢的类型。” “那你妹妹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绝对不是你这种类型。” “你这完全是偏见,可能她就是喜欢我这样的。”武田嗤之以鼻。 雷隐刚要开口,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走开几步,他接通了电话。 “那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接电话的时候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搞得像特工一样。”武田看了一下站在远处打电话的雷隐后对其他两个好友说道。 吉川懒得听他的罗嗦,转头对白石明说:“暑假来我家玩吧。我带你到山路去飚车,感觉超刺激。” “可能去不了,剑道社准备在暑假举行一个长达半个月的集训,我是新生,不能缺席。” “你们剑道社真是太不人道了,连暑假这么重要的假期也不放过,幸好我退社退得早。这样吧,等你集训完了再来吧。” “到时看情况吧。”不轻下决定是白石明一向的习惯。 这时,雷隐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点奇怪。 “也许,我不用去瑞士了。”他坐下来后忽然说了一句。 “为什么?”吉川有点不解地问。 “因为我准备去看的人就要来日本了。”说完,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 □□□□□□□□□□□□□□□□□□□□□□□□□□□□ 下午三点,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成田机场的接待大厅里面安静地等候着。 他等的那班航机比预定时间晚到了近半个小时,但不要紧,只要安全到达就行了。到这时,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紧紧地看着从在出口处里面不断涌出来的人流。 过了一会,人流渐渐变得稀薄,但他却并没有看到要等的人。 就在这时,从出口处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像模特一样的美女。 这是一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会被人忽视的出色美女。偏黑色的褐色长发略带卷曲地披在颈后,白净的面庞上面有着亚洲人少见的高鼻梁。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淡绿色的眼珠。 亚洲人的细致皮肤加上欧洲人的眼珠颜色以及高鼻梁,这绝对不是有色隐形眼镜跟化妆术可以达到的效果,她很明显是个混血女性。也许是因为长途客机的关系,她看起来显得有点疲惫,但是双眼却十分有神。 她的右手拉着一个带轮子的滚动皮箱,左手拉着一个虽然同样有点疲倦但仍然很精神的小女孩。 跟成熟高挑的美女相比,稚嫩的小女孩是很容易被成年人所忽略的。 但是那个一直在机场等待着的年轻男子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虽然收到过她寄来的照片,但真人跟照片还是会有所区别的。 跟两年前相比,她长高了不少。手脚也变得纤细了一些,已不再是以前那种圆乎乎的样子。五官变得更加的精致可爱,唯一没变的是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跟奶白色的幼嫩皮肤。但是不管怎么变,她仍然还是像个做工精细的洋娃娃,只不过尺寸比以前大了一点而已。 当他打量着小女孩的时候,那个小女孩也刚好看到了他。 在那一瞬间,小女孩由焦急到谔然最后到惊喜万分的一系列表情变化,完全可能拍成一部长达十秒的经典广告。 “雷!”小女孩大叫一声,然后松开混血美女的左手向那个年轻男子冲了过来。 怕她跑到半路的时候摔倒,雷隐也跟着以最快的速度向她跑过去。 在离他不到一米的时候,小女孩像即将冲线的运动员一样,以不符合她体形的力道冲进了雷隐的怀里。 紧紧地搂着怀中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娇小身体,雷隐一时间百感交集。 □□□□□□□□□□□□□□□□□□□□□□□□□□□□ 成田机场并非在东京市内,而在位于东京东面的邻县千叶县的成田市,距离东京市中心大约90公里。在返回东京都的巴士上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艾蜜丝终于因为劳累以及时差的关系,趴在雷隐的胸口上睡着了。 轻轻地抚mo着小女孩柔顺幼细的头发,雷隐对混血美女说:“是不是很累?我已经帮你们在新宿订好了酒店,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谢谢。”混血美女点头道谢。 “中午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说你们下午就到,吓了我一跳。” “先说好,不关我事,是艾蜜丝的主意,她说想给你个惊喜。”爱丽琳微笑着说。 “惊喜是惊喜,不过惊吓的成分多一点。瑞士的小学现在已经开始放暑假了吗?” “是的,她前天才放的假,一回来就催我买机票了。我只好急急忙忙结束手头的工作陪她来。”爱丽琳有点无奈地说。 雷隐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孩,此时她恬静的睡容宛如天使。 “她真的很想念你。她每个星期最高兴的事就是跟你通电话。现在连我也有点妒忌你了。”爱丽琳小声说道。 雷隐溺爱地用手轻轻掐了一下小女孩的脸,然后抬起头看着混血美女,“这次打算留多久?” “主动权在你手上。” “什么意思?” “老实说,瑞士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完成,如果你愿意代我照顾艾蜜丝过完这个暑假的话,我准备明天就走。”爱丽琳笑吟吟地说。 “喂,你也太大胆了吧,把你的未来老板交给一个外人照顾,不怕她的叔叔罗兰多找你算账吗?” “放心吧,罗兰多先生已经同意了。” 听到她的话,雷隐深深地看着她,“不要让我猜中,你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向罗兰多说了出来。不然打死他也不会同意把自己的家族继承人交给别人照顾的,哪怕只是一段时间。” 爱丽琳苦笑起来,“你有时能不能稍微像个普通的年轻人。人如果太精明的话,头发会掉光的。” “这算是另类的称赞吗?” 混血美女笑起来,“你猜得没错,我已经把亚当斯跟梅菲他们的事全都告诉了罗兰多先生。因为罗兰多先生是现在唯一可以支撑大局的人,虽然亚当斯已经死了,但梅菲还在,为了防止他会向罗兰多先生下手,所以我是义务向罗兰多先生说出一切让他有所提防的。” “这么说,罗兰多已经知道他弟弟亚当斯的死跟我有关了?”雷隐露出玩味的笑容。 “是的,但是罗兰多先生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亚当斯是自作自受,他并没有对你有丝毫的怨恨,因此请你放心照顾好艾蜜丝。”爱丽琳正容道。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呀,连我会问什么都已经想好了。在我看来,整个戴非家族中,最有能力的人可能是蒙卓尔,最有城府的人是梅菲,而最有智慧的却是那头老狐狸。相比之下,亚当斯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军火头子而已。不说这些了,最近怎么样?” “罗兰多先生交了很多工作给我,现在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混血美女笑着说。 “有没有打算去告那个老家伙虐待员工?” “老实说,我真的很感激他。难得他还肯信任我。”爱丽琳的语气有点伤感。 “拜托,那个老狐狸只是利用你这种愧疚的心情来压榨你而已,亏你还帮他说好话。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女人是这么好骗的。”雷隐吊儿郎当地说。 混血美女微笑不语。 “有没有想过找个好男人?”雷隐看她心情不错的样子,顺口问了一句。 “暂时还不想,自从跟梅菲分开后,我觉得有点累了。现在只想把手上的工作做好。”说话的时候,她眼里透出一种倦怠。 “顺其自然也好。反正以你的条件,只要你想的话,随便露个大腿吹声口哨,满街的男人都会冲上来,到时慢慢挑都不迟。” “去死吧。”爱丽琳笑骂着打了他一下。 “喂,别把小鬼吵醒了。对了,她现在跟其它人相处得怎么样,还会像以前那样抗拒吗?”雷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不知是不是你那个鬼疗法的关系,她现在开朗了许多。在学校里还交到了一些朋友,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自闭了,不过对陌生人还是有着很强的抗拒。”爱丽琳解释道。 “慢慢来吧,反正她的时间还有很多,不需要太过紧张。”雷隐又开始轻轻地抚mo着小女孩的头发。 趁着这段时间,爱丽琳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她到现在还看不透的年轻男子。 两年没见,他看起来更成熟了,端正的面容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略带点青涩的味道,开始弥漫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感觉还是跟以前有所不同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再看着像小猫一样舒服地躺在他怀里的艾蜜丝,她觉得这个画面出奇地温馨自然。 170-见面 “和美,你哥哥在外面找你。”武浅静向正在将一迭新书放进书架中的女孩说道。 “谢谢。”和美把书放好后马上跟着好友向外面走去。 在书店的顾客休息室中,她果然看到雷隐正悠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她过来。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在他大腿上还坐着一个正笑嘻嘻地说着话的小女孩。那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小女孩。 “哥,这个小女孩是谁?”和美走过来有点奇怪地看着艾蜜丝。 “她是我女儿。”雷隐表情严肃地说了一句。 “什么?”在旁边的武浅静失声叫出来。 和美有点无力地说:“是吗?原来我已经成了别人的姑姑,妈妈一定很高兴有个这么可爱的孙女。拜托,你见过8、9岁就可以生孩子的小男生吗?”最后一句她是对着武浅静说的。 听到好友的话,武浅静马上醒悟过来,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已经有十一、二岁了。和美的哥哥即使再早熟也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孩子。 “你在骗我?” 雷隐笑起来,“你一点都不需要怀疑,我的确是在骗你。” “可恶。”武浅静咬牙切齿地盯着他。 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大姐姐,艾蜜丝显得有点紧张地看着她们。 武浅静对于可爱的事物最没有抵抗力,看着像个加大码洋娃娃一样的艾蜜丝,尤其是她正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有点无辜地看着她们时的神态,武浅静再也忍不住把手伸出去想要摸她的脸。 对于这个多手的姐姐,艾蜜丝心中有点恼怒起来,赶紧把身子钻到雷隐的怀里避开她伸过来的手。 “喂,你吓到她了。”雷隐安抚着怀中的小女孩。 “什么嘛,人家只是想摸摸她的脸而已。真的好可爱喔。”武浅静像看到可爱的宠物一样弯下腰看着艾蜜丝那像牛奶一样嫩白的皮肤,心中艳羡不已。 雷隐低头对小女孩说:“小鬼,不要怕,她们都是好人。这位戴眼镜的姐姐是我的妹妹,而那位多手的姐姐则是她的好朋友。她并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想摸一下你的脸而已。” 武浅静还是第一次听雷隐说英语,不禁惊讶无比地看着他。 虽然日本是个经济强国,但是外语的普及率跟亚洲其它国家一样都是很低的。就连去参加世界小姐竞选的日本小姐,也需要带上翻译才能上台。听到雷隐那流利地道的英语,难怪她会觉得惊奇。 听到他的话,艾蜜丝把头抬起来重新看着那两个姐姐,过了一会,忽然微笑着对她们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看到露出可爱笑颜的艾蜜丝,武浅静好不容易才忍住又想伸手去摸她的冲动。 “你们快下班了吧?一起去吃饭吧。”雷隐对和美说道。 “嗯,你在这里等等,我去跟经理说一下。”和美这才将目光从艾蜜丝身上移开。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你们下班好了,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雷隐想到她才兼职没多久,不希望她给别人一种喜欢早退的感觉。 “那好,我帮你拿两本书过来。”说完,她转身走到前面的书架去找些适合他看的书。 望了一下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艾蜜丝看的武浅静,雷隐没好气地说:“喂,再看就要收费了。” “她是你们亲戚的小孩吗?让我摸一下她的脸好吗?真的好想摸摸看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跟她比起来,我们家的那些表弟表妹们长得就跟猴子差不多。”武浅静以恳求的眼光看着他。 看来不满足一下她的心愿,她还会一直烦下去,雷隐只好跟艾蜜丝商量。 “这位多手的姐姐很喜欢你,可以把你的手让她摸一下吗?”这句话连雷隐自己都觉得别扭。 艾蜜丝看了一下雷隐,然后十分乖巧地点点头。 看到她同意了,雷隐抬头对武浅静说:“她答应让你摸一下她的手,记住不要太用力了,她还是个小孩子。” 武浅静大声欢呼起来,马上把艾蜜丝的两只小手握在手里把玩着。 “好软好舒服喔,我以后也要生个像她这样的小孩。真的好可爱呀。”武浅静最后把小女孩的两只小手放在自己脸上磨擦着,感受着那温软柔嫩的皮肤触感。 看着一脸兴奋的大姐姐,小女孩有点不解地问雷隐:“雷,她怎么了?” “她很高兴可以跟你做朋友。”他本来想说“她是个性格古怪的女人。”,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跟和美她们吃完饭以后,雷隐带着艾蜜丝回到了公寓。 “小鬼,累了吗,要不要去睡个午觉?”雷隐一边说一边顺手打开了电视机。 “好。”艾蜜丝一向有午睡的习惯,的确感到有点困了。 “等你睡醒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谁?”小女孩有点好奇地问道。 “暂时保密,乖乖去睡觉。”雷隐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 似乎很喜欢他这个熟悉的动作,感觉就跟两年前一样,艾蜜丝十分开心地抱住他,然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丝真的很开心喔,终于又可以见到雷了。”小女孩的眼圈慢慢红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雷隐心里有种愧疚感。本来早在两年前就跟她约好会去看她,可是因为去救雷力,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小女孩摇摇头,然后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只要能再见到雷就够了。” 雷隐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言地抚mo着她的头发。 □□□□□□□□□□□□□□□□□□□□□□□□□□□□ “你好,艾蜜丝,我叫长谷直子,很高兴可以认识你。”略带紧张的直子用英语向艾蜜丝问好。 艾蜜丝没回答,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看到她没有任何回应,直子觉得有点尴尬。 看到一大一小两个美女陷入僵持状态,雷隐觉得有点好笑。 “小鬼,你看看想吃什么?”雷隐把带有英文翻译的餐牌放到艾蜜丝的面前。 又看了直子一眼后,小女孩这才把目光移到菜单上。 雷隐抬头对直子说:“原来打算在暑假的时候带你去瑞士找这小鬼的,可是她却突然杀上门来,看来又去不成了。本来还想带你去瑞士滑雪的。” “不要紧的,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蜜丝,想不到她长得这么可爱。” “你小时候也很可爱呀。”雷隐看过她小时候的照片。 听到他不经意的赞美,直子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看着这个极度容易害羞的美女,雷隐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她的一只纤手。 “雷……”直子的脸色变得更红。 就在这时,艾蜜丝忽然“啪”一声把餐牌用力地压在桌子上,然后拉着雷隐的手臂说:“雷,我想要雪糕。” “雪糕是饭后甜点,要吃完饭才能吃,你还是选别的吧。”雷隐回答道。 这时直子悄悄地把手从他的手掌里面抽出来。 “你帮我选好不好?”小女孩用特有的声线撒着娇。 “好吧。”雷隐只好低着头在菜单上找些适合她口味的菜式。 不知是不是错觉,直子觉得艾蜜丝好像很不喜欢自己。 晚餐在相当轻松的气氛下进行着。但是期间艾蜜丝几乎完全没有理会直子。即使是问她一些问题,她也是以尽可能简短的话来回答,又或者干脆装作听不到。 直子从雷隐那里知道艾蜜丝以前有自闭症,所以对于她冷淡的反应也没有想太多。 在雷隐去洗手间的时候,一直当直子是透明人的艾蜜丝忽然向她问了一句:“你跟雷认识很久了吗?” 对于艾蜜丝的主动开口,直子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马上回答道:“我之前曾经做过他高中的老师。算起来应该有三年多了吧。” “你是不是很喜欢雷?”小女孩紧紧地看着她。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是却令直子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虽然她想作肯定的回答,但又觉得不应该向这么小的小孩子灌输一些不适合她这个年龄段的信息。 “我……其实……”直子断断续续地组织着自认为较合适的用辞。 没等她想好,艾蜜丝却先开口了,“雷是我一个人的,我是不会让给任何人的,包括你在内。” 小女孩的语气十分坚定。 如果此时她的叔叔罗兰多也在场的话,一定会感叹自己的侄女不愧是戴非家族的人,有着跟她父亲一样的果断性格。 171-关心 “不舒服吗?”在直子的公寓门口,雷隐看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将手放在直子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 “我没事,也许是有点累吧。”直子并不想他担心。 “那早点休息吧,有事记得打给我。过两天我会再来看你的。”雷隐将她的玉手放在脸上轻轻摩挲着。 “嗯,我知道了。”直子柔顺地回答着,他这种不经意的温柔动作总是让她十分感动。 看着雷隐的车越开越远后,直子的心情有点复杂。 也许是因为爱之过切的关系,对于爱人所重视的人,她真的很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认同。因此她在他的后父面前才会显得这么紧张。 对于艾蜜丝的心情,她多少可以了解一些。而且她对雷的依恋程度,直子也是很清楚地看在眼里的。就像是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将要被人抢走一样,基本上没有哪个小孩子会愿意接受。更何况是一个对她来说这么重要的人呢。 幸好她只是留在这里过暑假而已,直子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雷隐带着艾蜜丝去参观帝京的校园。 一路上,小女孩显得十分兴奋,“雷,这就是你读书的地方吗?好大喔。” “对于习惯冲动的年轻人来说,这个放养区的面积可能还稍嫌不足。”雷隐说着并不适合儿童教育的话。 看着艾蜜丝不解的眼神,他笑着说:“我带你去看看平时上课的地方好不好?” 艾蜜丝马上高兴地点头。 于是在依旧沉闷的经济理论课堂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不少学生,尤其是女学生,都时不时地转头看着那个有着奶白色皮肤的可爱小女孩。本来就听者寥寥的理论课更加乏人问津,授课的导师心情更是郁闷加无奈。 “那是人间凶器的妹妹吗?” “应该不是,听说他妹妹在文学部读一年级,可能是他亲戚的小孩吧。” “如果不是人间凶器坐在旁边,我真想去摸摸她,真的好可爱呀。” “如果你敢不要命的话尽管去试试。别忘了那四个被他干掉的社团跟篮球社的岗田,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野蛮的男人。”另一个女生插嘴说道。 “我听人说,好像是岗田故意去撞他的妹妹,他才去找他麻烦的。” “这种谣言你也信?像他这种只会动粗的男人还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我看他不过是妒忌岗田受欢迎才特意去找人家麻烦的。所以我最讨厌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了。” “说起来也奇怪,我看他并不像是那种肌肉男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呢?一连挑了四个社团喔。”又有一个女生插嘴。 “这个我怎么知道?” 类似的议论在课堂里面四处响起,好像苍蝇的嗡叫声一样,虽然无害,但是令人讨厌。 倒是那个被谈论的对象却仍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着一本颇厚的书。虽然不知道书名,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课本。 至于那个同样被谈及到的小女孩,则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加插了英文翻译的日本漫画书。 说起这几本漫画书雷隐就觉得悲惨万分,那些漫画都是艾蜜丝在和美兼职的书店里面看中的。本来这并没有什么,只是里面全都是日文,所以小女孩就缠着雷隐叫他把里面的内容翻译成英文。 看着那厚厚的一迭漫画书,雷隐当时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 在那些漫画上面以十分不雅观的方式所加插的满满的英文翻译,正是他昨晚工作到凌晨两点的成果。 当把所有的漫画全都翻译好了以后,他发誓,今后绝对不让艾蜜丝接近日文书店尤其是漫画书店十米以内。 虽然看书的时候小女孩的表情十分丰富,但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很安静地倚着雷隐的肩膀做着自己的事。 这是雷隐最为欣赏的一点,跟其它喜欢吵吵闹闹的小鬼不一样,艾蜜丝是一个很乖很安静的孩子,很少会吵到或打扰到别人。 在旁边看着他们的武田十分羡慕。真不明白正志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会有这么大大小小的美女喜欢他。看着这个只能用可爱这个词来形容的小女孩,他开始有点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有恋童癖的倾向了。 “正志,可以让我跟艾蜜丝聊一下吗?”武田终于忍不住说道。 “以你这么烂的英文程度你真的认为可以做到这一点吗?”雷隐斜觑了他一眼。 “虽然我英文不好,可是在家里的时候我可是很受小孩子们欢迎的。你知不知有一种语言是世界通用的,那就是微笑。”武田一边说一边咧着嘴笑起来。 “收起你的通用语言,你这样别人只会以为你的嘴在抽筋。”虽然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低下头对艾蜜丝说了几句。 小女孩看了武田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雷隐对满怀希望的叛逆青年说:“她说她不想跟不认识的人玩。其实你不要在意,她对所有陌生人都有些抗拒感,等认识久了就没事了。” “这样呀。”武田有点失望。 雷隐看了一下时间,“看来快要下课了。” 转头向小女孩问道:“你想到外面吃饭还是想在学校的餐厅吃?” “雷去哪里丝就去哪里。”看到他开始有空的样子,小女孩十分高兴地抱着他。 真好呀。看着他们,武田又露出艳羡不已的表情。 □□□□□□□□□□□□□□□□□□□□□□□□□□□□ 吃饭的时候,对于突然出现在雷隐身边的艾蜜丝,吉川同样感到有点惊讶。 “正志,你什么时候兼职做保姆的?”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雷隐懒得理他,随手拉开一张椅子让艾蜜丝坐下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艾蜜丝,吉川以专家口吻说道:“以我的专业眼光看来,这个小鬼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可惜现在年纪还太小,真是可惜呀。她就是你上次说要去瑞士探望的人吗?” “是的,她的监护人工作比较忙,所以托我照顾她直到暑假结束。” “这么说你真的要做保姆了?暑假可是很长的。”吉川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艾蜜丝是很乖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地方。反正我原来就打算跟我女朋友去瑞士找她玩,现在连机票都省了。”雷隐看到小女孩因为有其它陌生人在而显得有点紧张的样子,于是他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安抚着她。 “这么说你不打算去瑞士了?那这次学校组织的修学旅行你会参加吗?”吉川问道。 “知道这次去哪里了吗?”武田插嘴问道。 “今天收到学生会的通知,一二年级去鹿儿岛,三四年级去北海道。当然,如果不怕被学长们当猴子一样耍的话,报名去北海道也可以。” “你们会去吗?”武田向吉川和白石明问道。 “我当然会去,阿明因为要参加剑道社的集训所以去不了。”吉川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好了,希望不会像高中的修行旅游那么无聊。”武田想了一下才说。 “我觉得你不去比较好,反正也没什么好玩的。”吉川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既然不好玩,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我知道了,到时成村晴子也一定会去,不然你不会这副嘴脸。”跟他相处了十几年,武田马上嗅出他的话里带有阴谋的味道。 “随便你怎么想。”吉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次的修学旅行可以带家属去吗?”雷隐忽然向吉川问道。 “当然没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带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去是很正常的,只要你给足了旅费,学校方面是不会管的。看起来你想参加的样子,是不是想带女朋友一起去?”吉川跟武田一样,同样很想见一下正志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 “反正只是去几天而已,随便逛逛也好。可能我会带女朋友跟这小鬼一起去。”雷隐本身并没有四处旅游的习惯,但难得艾蜜丝从瑞士那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他当然想她玩得开心点,所以才对这个修学旅行有点动心。比起那些老年人居多的旅行团,这个纯粹由大学生组成的旅行团队,应该会比较热闹一点吧。他是这么想的。 吉川忽然笑得有点暧mei,“虽然很想见一下你的女朋友,但作为朋友,给你个忠告,还是一个人去比较好。” “为什么?” “据那些学长们说,修学旅行又叫shi身之旅或狩猎之旅。在这种旅行中,很多即使在高中时期还保留处男之身或处女之身的男女都会找到发泄的机会,更不用说是那些身经百战的家伙了。所以通常在旅行结束后,会突然涌起许多对情侣出来。如果你把这小鬼也带上的话,可能会少了很多亲近女孩子的机会。” “意思就是说,年轻人在野外的时候因为释放天性而比较容易发qing是这样吗?你可以用这个题目来写一篇毕业论文了。”雷隐刻薄地说道。 “总之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到时你想怎么做是你的问题。”吉川耸了耸肩。 雷隐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想着,不知这次的旅行和美会不会参加。 “这次的旅行我不想去。”和美的回答跟雷隐猜想的差不多。 下午的时候,雷隐带着艾蜜丝来找和美。见到她之后随便问起了这个问题,而和美也很干脆地回答。 “理由呢?” “不想去。” “除了主观上的理由,还有客观上的理由吗?” “虽然也有客观的理由,那就是我要兼职。但我认为主观上的理由更加重要。” “不习惯穿泳装吗?要不要我带你去挑几套?顺便也帮小鬼买两件。”雷隐微笑。 “哥!”轻嗔薄怒浮现在那张清秀的脸上,令她看起来充满了少女特有的生气。 自从换了个新形象后,现在的和美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容易被人忽略的女孩。虽然没有穿上靓亮的裙装,但所有经过的男学生还是会忍不住看她一眼。 “难得的假期,如果不好好玩一下的话,以后出来工作的时候会后悔的。听我的话,去玩玩吧。” “这算是兄长的命令吗?” “不,只是兄长的关心。如果你实在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雷隐干脆以退为进。 “让我考虑一下吧。” 雷隐听到这句话知道她基本上已经算答应下来,因为通常她说要考虑的事到最后一般都会接受。 “有决定的话打我手机,先走了。小鬼,我们走吧。”最后一句话他既是对艾蜜丝说,同时也是对正蹲在地上对艾蜜丝又亲又抱的武浅静说。 听到他的话,武浅静马上一愣,“你们这么快就走了吗?” 雷隐知道她舍不得的绝对不是自己,不禁没好气道:“既然这么喜欢,就找人生一个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我怕生出来的小孩长得跟家里的表弟表妹们差不多那就惨了。还有就是,听说怀孕之后身材会严重变型的,而且还会有妊娠纹。另外产后恢复也是一个大问题。”武浅一本正经地说着。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雷隐想不到随便的一句话会引出这么多妇科问题出来,不敢久留,马上拉着艾蜜丝走开。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武浅静在后面小声抱怨起来,“小气的家伙,让我跟小艾多玩一下会死呀。对了,你哥哥找你有什么事?”她刚刚完全没听到他们的讲话。 “他想叫我参加这次的修学旅行。” “想不到他会这么细心,那你会参加吗?我真的希望你也能一起去。”武浅静也劝过她,可是并不成功。唯有把希望押在她的哥哥身上。 “也许会吧。他总是这样喜欢乱为别人担心。”和美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 她很清楚知道他的心意,他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像个平常女孩那样去跟别人相处,认识多一些朋友。从高中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么做的。 武浅静怔怔地看着她的笑容出神。她忽然发现,和美笑起来是很好看的。 “小鬼,你喜欢那个多手的姐姐吗?”在走出文学部后,雷隐忽然问艾蜜丝。 小女孩偏着头想了一下才点点头,“虽然她亲得我满脸都是口水,但是我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可能用热情过度来形容会更贴切一点,雷隐接着问:“那我妹妹呢?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姐姐。” 小女孩又想了一会,然后笑起来,“丝也很喜欢她。丝觉得她的心里面其实是很柔软的。” “实话吗?说谎可不是个好孩子喔。”雷隐逗着她。 “丝从来不说谎的。”小女孩涨红着脸说。 看到她有点生气的样子,雷隐微笑着用手掐住她的脸向两边拉开。 在轻轻地拉了几下后,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咭”一声笑出来,然后把头钻到他怀里撒起娇来。 172-商场 随着暑假的来临,另一件令学生喜忧参半的事也随之逼近。 一些平时上课缺席或睡觉的学生一反平日的懒散表现,貌似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一下课就围着那几个被武田形容为不堪入目的导师身边团团转,希望能够多获取到一些考试的信息。 对于这种明显的拍马屁行为,武田嗤之以鼻。 “看看那个家伙,平时一副很清高不理人的样子,现在还不是一样像哈巴狗似的恨不得舔导师们的鞋。” 听到他的谩骂,雷隐把书放下看着他,“我记得你的成绩跟你的英文程度一样烂,不担心吗?” “虽然考高分不太可能,但是及格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才不会为了考多几分就变得像他们一样。反正我家老头子也没对我抱什么希望,在他眼里,只有大哥跟姐姐。你知道为什么像我这样无心上学的人可以考上帝京吗?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考上来的。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毅力吗?”武田目光灼灼,正等着雷隐的发问。 “你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的。”雷隐无意满足他的恶趣味。 “混蛋,配合问一下会死呀。” 被武田的声音吵到,坐在雷隐身边的艾蜜丝好奇地看了过来。 看到艾蜜丝望过来,武田咧嘴对她笑了一下。小女孩却瞪了他一眼,然后将头缩回雷隐的怀里。叛逆青年顿时僵笑起来。 过了一会,看到雷隐仍然没有要问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是这样的,就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大哥对我的成绩实在看不过去,就跟我立了赌约。他列出了几间名校跟几间一般的大学,然后在不同的大学上面标出了假如我可以考上的话可以获得的奖品。从日本车到别克、福特、BMW、林宝坚尼各种车型不等。而东大跟帝京的奖品是最好的,都是林宝坚尼,只不过型号跟价格不一样。我觉得考上东大不太可能,于是就拼了命要考上帝京。在经过一年多地狱一样的复习后,我终于靠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帝京。哪天你来家的时候,我让你坐上我的爱车去兜风。你应该还没见过我的爱车吧?我告诉你呀,那是2003年出产的BristolBlenheimSpeedster,前置V8引擎,5900cc排量,在5秒内可以加速到90公里以上,最高速度可以达到时速257公里。还有……” “多少钱?”看到他满脸兴奋的样子,雷隐觉得有必要让他缓冲一下。 “当时的市价是21万5千美元,现在也没怎么掉价。这是理所当然的,林宝坚尼的跑车什么时候有掉过价的?老实说,其实东大的奖品更加吸引,2001年出厂的B-EngineeringEdonis,中置双涡轮V12引擎,680匹马力,加速到100公里只要3.9秒,最高时速是360公里,售价是60万美金,如果有机会能坐上这样一辆车,真是不枉此生了。可惜东大的分数实在太高,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想一下当年复习时的玩命情景,我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作恶梦,梦到自己被一大堆的复习数据包围然后掩埋掉,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武田越说越激动。 雷隐知道他平时对于各类型的跑车都十分感兴趣,却没想到他会为了一辆跑车而考上帝京。用20多万美元买一个青年的奋斗机会,虽然不敢说是否物有所值,但是肯定算得上是价格不菲。可是对于武田这种没什么上进心的青年来说,物质上的奖励的确要比任何精神上的鼓励要有效得多。 “看来你大哥很了解你嘛。” 武田忽然变得有点沮丧,“我大哥是很厉害的人,他很早就出来做生意了。我姐姐虽然还是学生,可是你也知道,她已经是学生会的干事了,成绩也很好。相比之下,我就像是多出来似的。所以在家里面我基本上是没什么地位的,老头子更是一见我就忍不住要骂上几句才过瘾。” 雷隐开始有点了解他叛逆性格产生的成因。这是很常见的家庭矛盾。当一个家族或家族里面有个别特别出色的成员存在时,那些其它相对逊色的成员就会成为被比较的对象。而喜欢以此来作比较的成年人一是因为面子的问题,二是下意识地以为通过这样的比较可以激励自己的子女发奋。 但他们却没有想过,在这种氛围下,被比较的对象大多会产生抵触情绪,久而久之,产生叛逆性格也就很平常了。所以很多罪犯的背后都有一个有问题的家庭,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又怎么样,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局,不到最后一秒都不会知道输赢。在学校里表现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多少优等生毕业以后还不是一样要哈腰躬身地给那些长得像猪一样的老板擦鞋。等哪天你比你大哥还有钱的时候,你就可以指着你家老头子的鼻梁大骂,‘你这个死老头,总是说我没用,看看老子今天混得怎么样?’” 听完雷隐的话,武田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笑起来,声音之大,引得其它还留在教室里的人怒目而视,但又不敢出声。 稍稍止住笑意之后,武田用力拍着好友的肩膀,“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了。因为你跟我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 “真是损人不利己的结论呀。没空跟你疯,我先走了。”说完,雷隐站起来拉着艾蜜丝的小手向教室外面走去。 “喂,你去哪里呀?”叛逆青年马上把东西放进包里,紧跟在后面。 “我陪艾蜜丝去买几件衣服,你不要跟来。” “我也去。” “不行。” “为什么?” “并不是所有事都有解释的。” “混蛋,你给我记住。”虽然不忿,但是武田还是没有硬跟上去。因为他很清楚知道,如果把那个家伙惹恼的话,下场是很悲惨的。 八王子区虽然没有新宿那么繁华,但是商铺也不在少数。 在广场东边的一间五层高百货商场正门口,雷隐见到了正在那里等候的和美跟武浅静。 “等很久了吗?” 和美摇摇头,“刚来没多久。” “那我们进去吧。喂,进去了。”雷隐最后一句是对着正把艾蜜丝抱在怀里嘻闹着的武浅静所说。 看了他一眼,武浅静低头对艾蜜丝说:“小艾,你一定很辛苦吧?跟着这个老是喜欢骂人的家伙。什么,你也认为我说得对呀?既然这样,那你想不想搬到我家跟我一起住?啊,你真的答应了。和美的哥哥,你听到小艾说的话没有?她说想跟我一起住耶。你能不能把她借给我几天?求求你了。” 看着正向他发动猛烈眼神攻势的武浅静以及被她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呆呆表情的艾蜜丝,雷隐觉得头有点痛,懒得再理她,拉着和美走进了商场。 “喂,你这样是不是表示已经答应了?”武浅静在后面快步跟上来。 “和美,你能不能让她闭嘴?” 和美笑道:“想不到哥哥也会有头痛的时候。” “你的同学完全有资格被人供奉起来,因为她有驱魔的潜质。” 和美忍不住又笑起来。 笑闹中的四人组直接来到了商场的童装部。 他们这次来是想为艾蜜丝买几套去旅行时会用到的儿童泳衣。 面对着各式各样设计可爱的童装,武浅静大呼小叫地一拿起一件就在艾蜜丝身上比对着。 “这件睡衣好可爱呀,小艾穿起来一定很漂亮。” “这件也很漂亮。” “现在的童装好漂亮呀,这件竟然还有蕾丝。如果我小的时候有这么多漂亮衣服就好了。小艾你好幸福喔。” “和美,你快过来看,这条小裤子的图案跟我的睡衣是一样的。你来看一下嘛。” 雷隐有点无力地干咳了一下,“喂,我们是来给艾蜜丝挑泳衣的,请先做好正事好吗?” “好吧,小艾,我们去挑泳衣啰。”武浅静只好点点头,然后拉着艾蜜丝走去卖泳衣的地方。虽然她有时会和雷隐拌嘴,但是下意识里还是有点怕他的。也许因为她是校刊忠实读者的关系,对于和美哥哥的恐怖传说,她可是印象深刻。虽然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他人并没有什么,但阴影这东西并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 小孩子的泳衣跟大人的泳衣不同,也许是因为不存在曲线的问题,基本上只要不把重要部位露出来就可以了。在为艾蜜丝挑了三套看起来很可爱的泳衣后,武浅静又拉着她开始试着其它的衣服。 “你跟艾蜜丝在这里试吧,我跟和美到其它地方看看。记住不要乱走,等一下我们会来这里接你们。” “哦,慢点回来也无所谓。”武浅静头也不回地说道。 看着艾蜜丝露出想跟去的眼神,雷隐对她说:“小鬼,你跟这个多手的姐姐留在这里,我等一下就会回来。知道吗?” 小女孩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 走出童装部后,和美看着雷隐,“哥,你想去哪里?” 雷隐神秘地笑了一下,“跟我走就是了。” 不到几分钟上,和美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你要买泳衣?”和美有点惊讶。 “傻瓜,这里卖的都是女式泳衣,我又不是变态,当然不是我自己买,我是带你来买的。” “不用了,我有泳衣。” “别人说我还信,可是以你的性格,你所谓的泳衣很可能还是高中参加游泳课时的那几套。拜托,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穿那种泳衣游泳的话可能游到一半的时候就会绷开。我相信你没有裸泳的嗜好吧?” “哥,你太多事了。”和美的脸红起来。 “谁叫你自己都不积极一点,还敢怪我多事。我们快去选吧,小鬼还在等着呢。”说完,雷隐不理她的抗议,拉着她走进了女装部的泳衣区。 “欢迎光临。这位先生,是不是想给女朋友买泳装?”刚一进去,马上一个穿着制服的小姐走过来问。 “我妹妹要买几套泳装,请你帮她选一下。”雷隐知道和美可能不会自己挑,只好叫那个小姐帮忙。 “小姐,请跟我来。” 看了一下正向她露出得意笑容的雷隐,和美又好气又好笑地跟着那个服务员小姐走了进去。 因为觉得有点别扭,雷隐并没有跟进去,只是坐在外面等着。 过了不到5分钟,和美拿着两套泳装走了出来。 “这么快?”雷隐椅子还没坐热。 “你以为每个女人都是慢吞吞的吗?”和美反驳。 雷隐对她的抱怨装作听不到,反而对着刚刚那个服务员小姐说:“麻烦你按这位小姐的尺寸,再挑两件中等性感的泳衣出来。” “什么是中等性感?”那位小姐愣了一下。 “就是露一点,但又不能露太多。还有就是能显出女性曲线的那种。”雷隐顺手比划了一下。 服务员小姐掩嘴笑起来,然后向他点了点头,又向里面走去。 “哥哥!”待那位小姐走开后,和美又羞又恼地瞪着他。 “和美,我是你老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感动成这样。”雷隐邪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自从艾蜜丝来了以后,他越来越习惯掐别人的脸。 “可恶!”和美拿他没办法,只好悻悻地白了他一眼。 从女装部出来后,和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后,和美眼中有点不安的情绪,“哥,刚刚小静打电话过来,说艾蜜丝走丢了。” 雷隐一惊,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你的同学现在哪里,我们先去找她会合。” 和美不禁在心里佩服哥哥的聪明,竟然这么快就判断出武浅静并不在童装部。 “她现在玩具部,她就是在那里跟艾蜜丝走散的。” 两人来到玩具部的时候,看到一脸惊慌的武浅静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和美。”一看到他们,她马上冲了过来。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我刚刚想帮她挑几件玩具,可是一没注意就不见了她,对不起……”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哭起来。 “不要哭了,在商场里面走失小孩子是很平常的事。那个什么静,你现在马上到商场的广播处去广播找人,记住要叫商场里面懂英文的人来广播,因为艾蜜丝只听得懂英文。我跟和美就负责在四处找一下。如果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联系,等找到的话就在广播室会合。” “我、我知道了。”武浅静马上向广播室跑去。 等她走后,雷隐对和美说:“我们分头找人,我找一、三、五层,你找二、四层。找到的话电话通知,如果没找到的话就继续找。” “我知道了。”和美点了点头。 说完,雷隐马上向一楼跑去。 173-广播 虽然播音员小姐的英文程度还没达到能跟老美对话的地步,但是如果只是说给一个11岁的小女孩听的话,那还是足够的。 随着播音员小姐那娓娓动听的英文寻人广播响起,坐在播音室里面的武浅静的情绪略略安定了一点。 在广播的停顿间隔中,播音员小姐给她倒了一杯茶,“请不要太担心,这种事是很平常的,一般很快就能找到了。” “谢谢。”武浅静双眼无神地向她道了声谢。 她现在真的很后悔,她不应该带小艾离开童装部的,不然也不会跟她走散。万一真的找不到小艾,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陷入悲观情绪中的武浅静越想越害怕,最后终于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幸好艾蜜丝已经11岁,不然看到她担心成这样,播音员小姐还以为她是个未婚妈妈,正在寻找失踪的女儿。 在另一方面,和美也在努力地寻找着走失的艾蜜丝。 为了找到那个哥哥十分重视的小女孩,一向沉默寡言的和美开始一边四处巡视一边问着附近的路人。 十五分钟后,两层楼很快就走完了,但是并没有找到艾蜜丝。此时还能间歇性地听到商场里面用英文广播的寻人通行,表示武浅静那边也没有结果。 难道艾蜜丝已经走出了商场? 想到这里,和美不禁担心起来。如果她真的走到外面的话,一个语言不通而且容貌出色的小女孩,要是身边没有大人陪同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虽然担心,但暂时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她只好又回到二楼从头开始找。 并非如和美所猜想的那样,此刻的艾蜜丝仍然在商场的某个角落里面。而且她也不是没有大人陪同,只是那个人并不是艾蜜丝所认识的。 在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后,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又笑着对小女孩说道:“如果不听话就不是乖小孩了,听叔叔的话,叔叔现在带你去找你的妈妈。” 艾蜜丝没出声,只是一边用害怕的眼光看着他一边把身体紧紧地缩到墙角里。 看到她这副像受惊小动物一样的表情,这个男人更是兴奋得血脉沸腾。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即使是硬来,他也要把她带回去。反正在别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在闹着脾气的孩子而已。 “来,叔叔现在就带你去找妈妈,快跟我走。”说完,他伸手去拉她的小胳膊。 被他抓到后,艾蜜丝马上用力想要挣开他的手。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但是天生就可以感应别人情绪以及善恶的能力令她本能地害怕这个男人。 “你又不听话了,快跟我走,你再这样,爸爸下次就不带你来了。”看到有个中年女人看过来,他马上大声对艾蜜丝说道。 等那个多事的中年女人走开后,他再不敢耽误时间,马上用力把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拉起来。 拼命挣扎中的小女孩叫了起来,那个男人听到她说的竟然是英语,心中更是定了许多,这下子就不怕被人问到了。 “早知道你这么任性,我就不带你来了。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你。”那男人一边有意地加大声量一边强行地想将她抱起来。 只要把她带到商场的停车场,然后再拉上车就可以回去了,此时的中年男人兴奋得寒毛直竖。 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紧接着,从后面传来一把年轻男性清朗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听到那把声音,小女孩忽然一愣,然后十分兴奋地叫起来:“雷!” 因为正要转头看后面那个人,中年男人并没有看到小女孩的表情,在看清楚对方是个年纪并不足以做这个小女孩父亲的年轻男子后,他马上干笑着说:“请不要误会,她是我的女儿,因为正在闹脾气,所以我要把她带回去。” “是吗?可是她父亲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不要用你的脏手去碰她!”雷隐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向后推。 巨大的力道把那个男人整个人狠狠地压在墙上,发出了一声不算小的撞击声。 中年男人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像断了似的剧痛无比,他顿时忍不住惨叫起来。 撞击声加惨叫声,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暴怒之下的雷隐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只是单纯地闷扁已经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他要听到这个男人的惨叫声。 中年男人被打横扔到了旁边三米远一处卖水果的地方。数之不尽的苹果从被打翻的水果架上面滚了下来,洒满了一地。在那水果架周围的几个中年妇女全都尖叫起来,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以雷隐的修为,即使是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仍能保持冷静的思绪,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虽然很想杀了他,但看到越围越多想看热闹的人,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强忍着怒气,他走过去把那个中年男人整个人提了起来。 “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这张猥琐的脸,快给我滚!”说完,他把中年男人抛在地上。 虽然全身剧痛不已,但中年男人马上连爬带滚地向出口跑去。 回到艾蜜丝身边,雷隐以尽可能平和的声音说:“小鬼,你没事吧?” “雷!”小女孩流着眼泪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没事了,我们走吧。”雷隐把她抱起来小声安抚着。 小女孩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他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有因为自己刚刚的表现而害怕他。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看到有几个商场的保安员正拿着对讲机向三楼刚刚引起骚动的地方走去。 雷隐没再看下去,继续抱着小女孩向广播室走去。 174-愧疚 从商场出来以后,武浅静不断地向雷隐道着歉。 “和美的哥哥,是我不对,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不,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看到雷隐没回答,她马上哭丧着脸,“你不要不说话嘛,就是骂我两句也好呀。我真的知错了,求求说句话好吗?” 雷隐小声对艾蜜丝说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这个有点聒噪的女生,“帮我抱一下艾蜜丝,我去买瓶水回来。” “好、好的。”武浅静马上惊喜万分地把小女孩抱到自己怀里。 轻轻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脸,雷隐向广场右边的一间零售商店走去。 看着渐渐走远的雷隐,武浅静对好友小声说道:“其实你哥哥人倒好的,我以前还一直觉得他很凶的说。” 和美微笑起来,“欣赏他可以,但不能喜欢上他喔,因为他已经被人订下来了。” “神经病,怎么突然说这个。”武浅静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用英文向艾蜜丝道歉。 艾蜜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道歉,于是以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看到小女孩的眼神,武浅静顿时不知说什么好。她的英文程度并不足以清楚地解释道歉的理由。 在旁边看着的和美忍不住笑起来。 拿着一瓶水从零售商店出来后,雷隐忽然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钱包。 他从里面翻出一张驾照,看着照片中的中年男人,雷隐露出了令人心寒的微笑。 把那张驾照抽出来后,他把钱包扔到了附近的一个垃圾筒里。 送她们两个回去的时候,武浅静看到和美手上的袋子,于是问:“和美,你买了什么东西?” “几件泳衣而已。” “泳衣?我昨天不是陪你买了两件吗,为什么还要买?”武浅静有点奇怪。 “我已经跟某人说过了,可是他不信,硬是买了几件给我。”和美一边说一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某人。 可是某人的脸皮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厚实许多。此时他正以令人感动的专注看着天空,好像完全没受到任何干扰的样子。 “今天天气不错。”最后,某人作了如此总结。 □□□□□□□□□□□□□□□□□□□□□□□□□□□□ 晚上10点,盘膝坐在床上的雷隐忽然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雷隐打开房门,看到艾蜜丝正抱着一个枕头站在外面。 “小鬼,怎么了?” “雷,可以跟你一起睡吗?”艾蜜丝抬头看着他。 “睡不着吗?”雷隐顺手梳理了一下她睡得有点翘起来的头发。 “嗯,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吗?”小女孩再次以充满恳求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是平时的话,雷隐可能会拒绝。但想到她今天受了惊吓,心一软,只好点了点头。 看到他答应了,小女孩十分高兴,马上抱着带有卡通图案的枕头跳上他的床。 看着她这么开心的样子,雷隐不禁笑起来。 当雷隐在床上躺好后,小女孩马上把身子挤到他怀里。 将被单盖在她身上后,雷隐轻轻地抚mo着她幼细的头发。 艾蜜丝则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过了一会,她忽然小声说了一句,“雷,丝好怕。” 雷隐沉默起来。 他想起今天的事还有些后怕。如果只是单纯的走失倒没什么,但要是真让那个男人把她带出商场外面的话,即使能找到那家伙的住处,可能也是几天之后的事了。到时即使把那家伙千刀万剐又有什么用呢? 雷隐充满愧疚地说:“小鬼,对不起。” 小女孩摇了摇头,“丝知道雷一定会来救我的,丝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听到她的话,雷隐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她小小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 考试,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充满了紧张的考试。 虽然吉川平时总是给人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是他的成绩却很好。 而平日很少说话的白石明,竟然也是个成绩一流的优等生。 在考试之后得知两人的成绩后,武田郁闷了好几天。 至于武田自己,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虽然考高分不太可能,但及格还是没问题。所以他每一科都算是低空飞过。 而不喜欢被人以异样眼光看待的雷隐也以不高不低的成绩轻松过关。 经过上次大闹历史课堂的事后,武田知道雷隐对于教科书上所编写的日本近代史内容有强烈的憎恶感。但值得庆幸的是,经济专业并没有近代史这门必修课,不然武田真不知道那家伙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在考试过后,就剩下等待成绩的公布。这时已经没什么必修课要上了,所有人都变得异常的轻松,有不少人开始计划准备暑假的活动。 在一个宁静的下午,一个令雷隐意想不到的客人打扰了他的平静。 “可以跟你谈谈吗?”在大学的图书馆内,一个吸引了所有学生目光的人走到雷隐所在的桌子前面。 看了那个人一会,雷隐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 “走的时候帮我把这几本书借了。”他把几本书推到武田面前。 望着在图书馆外面等候着的冷艳美女,武田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抓着他问:“那个美女是什么人?” “一个我不想见到的女人,每次见到她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会吧?像这种级数的美女即使在整个帝京也是很少见的。你这家伙究竟还认识多少美女呀?实在太过份了,为什么我连一个都没机会遇到。” “你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雷隐懒得说下去,轻轻地把已经睡着了的艾蜜丝抱在怀里向外面走去。 “重色轻友的家伙。”武田在后面又羡又妒地骂了一句。 175-出行 看到雷隐抱着一个小女孩出来,营野莹子愣了一下,“你妹妹吗?不对,你妹妹应该跟你一样读大一。” “看来你的消息不算很灵通,最近没有做功课吗?”雷隐不咸不淡地说。 营野莹子忽然笑了起来,“那件事都已经过去,我已经没必要再找人查你。算了,我不问了。” 看到她的笑容,雷隐觉得有点奇怪。 帝京校园内的绿化做得很好,在阳光的照射下,周围的花草树木显得生机勃勃。 “真是怀念呀,不知不觉已经好几年没来这里了。幸好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应该知道的吧?我也是从帝京毕业的。”营野莹子回头看着他。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 “不浪费你时间了,我们坐下来谈吧。”女警视在公园的一张石椅上坐下。 雷隐坐在她对面的另一张石椅上。 坐下来后,他把艾蜜丝的睡姿调整一下,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营野莹子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坐好后,雷隐看着她,“说吧,有什么事?” 女警视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你见过相片中的男人吗?” 仔细看了一会之后,雷隐抬起头,“见过,就在一个星期前,当时我还教训了他一下。怎么,他要起诉我故意伤人吗?” 营野莹子深深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笑起来。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很多,我还以为你会否认见过这个男人,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雷隐随手把照片放下。 “就在几天前,我接手处理一椿恶意伤人的案件。被害人就是照片中的男人,他叫山田士良,今年四十三岁,职业是东京大都银行的业务主任。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吗?” “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会听下去。” “很惨。虽然没有死,可是比死还要惨。不仅下体被人阉割,而且脊椎受到重击,导致全身瘫痪。他现在除了头脑还清醒以外,基本上跟植物人差不多,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 “真是令人同情的遭遇呀。”可是他脸上却连半分同情的表情也欠奉。 “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雷隐冷笑,“营野警视,你是一个警察,应该知道警方办案向来以证据为根本。如果你有证据的话,我不介意你带我回去,但是如果没有的话,请不要乱说,我是有权告你的。” 营野莹子将目光收回,然后把照片放回提包。 “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在调查这件案的时候,我看得出这是很明显的报复行为。于是我翻查了这个男人的记录,发现他曾经涉嫌跟三起猥亵儿童的案件有关,但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最后都不了了之。而那天在商场里面发生的情况,商场的监视器都已经录了下来。当看到跟他起冲突的人是你之后,我就知道指使别人向这个男人下手的人一定是你,因为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 “真是有趣的结论呀,这么说,营野警视是想带我回去调查?” “不是。也许你不信,这件案件其实我根本就不打算继续查下去。像那种比畜生还不如的男人,我没兴趣为他做任何事。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女警视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的黑衣人?” “什么黑衣人?”雷隐在心里大骂,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认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认出了多少。 “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那个人。”营野莹子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懂你说什么?”雷隐开始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牌了,其实她根本就不敢肯定自己就是那个人,现在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果然,在跟雷隐对视了一会之后,营野莹子眼里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情。 雷隐在心里暗笑。像他这样的千年老鬼,即使是说着多荒谬的大话,表情跟眼神都不会有丝毫的破绽,又岂会被这个女人看得出来? “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看到她这么容易就说出来,雷隐反而觉得有点意外。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营野莹子回头对雷隐笑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到母校的关系,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以前我很是看不惯你那副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却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但现在看到你在帝京读书,这才意识到你原来是我的学弟,而且年纪也比我小很多。也许是因为这个关系,开始觉得你的嚣张有点可爱。” 被某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女性冠以“可爱”一词,即使是脸皮厚到可以防弹的雷隐也觉得脸上有种灼热感。 他奶奶的,老子驰掣江湖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不知道出生没有。 “喂,你说完了吗?如果说完的话就散了吧,我没什么时间陪你闲聊。” 看到他一脸不满的表情,营野莹子微笑起来,“下管你是不是那个人,我还是很多谢你。一切都已经过去,我那个背负了八年的包袱总算是放下来了。好了,不再浪费你时间,再见。”说完,她转身向外面走去。 雷隐有点深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其实也有不错的地方。 □□□□□□□□□□□□□□□□□□□□□□□□□□□□ 电视越看越无聊,于是雷隐走到了厨房。 只见身上围着一条素色围裙的直子这时正用勺子把锅里的汤倒了一点在试味的小碟子上,然后端起小碟子喝了一小口。 雷隐走过去轻轻地抱住她的纤腰,“味道怎么样?” 直子转头微笑看着他,“你一定饿了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可是我更想吃你。”雷隐把头贴在她的线条优美的脖子上。 直子的脸顿时红起来,全身只觉一阵酥软无力。 在餐桌上,看到雷隐胃口大开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直子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笑容。 “喂,光看是不会饱的。”雷隐夹了一只虾放到她的碗里。 直子看了他一下,然后低下头吃着。 洗完碗从厨房里面走出来,她看到雷隐正专注地看着午间新闻。这是雷隐唯一会在电视上看的节目,如果新闻也算是节目的话。 慢慢地走过去,直子跪坐在他的脚边,然后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将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雷隐一边轻轻地抚mo着她长长的秀发一边看着她露出来的半张脸。 “有心事?” 直子摇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把艾蜜丝交给你妹妹照料不会有问题吧?我记得听你讲过,她除了你跟爱丽琳以外,对其它人会有抗拒感。” 雷隐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经过这几天相处,她对和美跟她的同学都没怎么抗拒了,况且只是让她们照顾一天而已。前一段时间因为要考试,已经很多天没见你了,所以想跟你过过两人世界。” “雷,我是不是很傻?”直子贴在他胸口上小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艾蜜丝来了以后,我觉得你好像被她抢走了似的。我有时也很气自己,竟然会吃一个小女孩的醋。”直子的表情相当精彩。 听到她的话,雷隐不由得笑起来,“你说得没错,你真的很傻。”说完,他抬起她的下巴吻在那娇艳的红唇上。 直子热烈而温柔地回应着,似乎想把心中的委屈通过双唇传达到爱人那里。 唇分后,雷隐看着她娇喘微微的俏脸笑着说:“你呀,有时候比艾蜜丝还像一个小孩子。” “雷,我真的很想你。”直子眼眶红了起来。 看着她痴恋不已的眼神,雷隐心中充满了怜爱。轻轻地把她拦腰抱起,然后向房间走去。 直子痴痴地望着他,两只纤手紧紧的绕着他的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当直子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一只手正轻轻地抚mo着自己的后背。那种温馨的触感令她觉得十分的舒服。 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雷隐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双唇,“醒了吗?” “我怎么了?”直子有点迷惑的感觉。 “你刚刚晕过去了。”雷隐微笑看着她。 直子顿时脸红起来,在那种强烈的快感下,她还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回想起自己发出的那种羞人的叫声,她完全不敢看他的脸。 继续轻轻地抚mo着她的柔滑肌肤,雷隐忽然说:“真的不想陪我一起去参加帝京的修学旅行吗?” 听到他的话,直子抬起头看着他,“雷,你生气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多口问一句而已,不要乱想,知道吗?”知道她喜欢有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的习惯,雷隐马上加了一句。 “其实我也很想跟你去,只是你的同学也会一起参加,我觉得不是很好。”直子再度露出那种为难的表情。 “好了,我不再问了。等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去。” 雷隐知道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结。那就是两人相差了6年的年纪,而且她还做过他的老师,到现在为止,她还未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外人审视的眼光。他知道这种事急不来,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雷,你真的不生气吗?”直子满脸担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傻瓜,不要把我当成那种小气的男人。”雷隐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看到他真的没有生气,直子终于松了口气。 “以后不要胡思乱想,有心事的话要告诉我,知道吗?” “嗯。”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直子心里十分感动。 安抚好她的情绪后,雷隐又开始有了冲动。 “再来一次好吗?”他贴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直子羞得连耳朵也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强忍着羞意点了点头。 房间内很快又响起了成熟女性那越来越清楚的娇吟声。 □□□□□□□□□□□□□□□□□□□□□□□□□□□□ 公布完考试成绩后,所幸连最危险的武田也安全关过。然后,四个年轻男子在大学里的第一个暑假开始了。 暑假之初,学校计划好的修学旅行如期举行。 这次的修学旅行但跟去年一样,以新生居多。另外再加上有不少人还带了男朋友或女朋友一起去,所以人数更为庞大。出发那天,所有人都在东京羽田机场的候机楼里面集合。 虽然学校原计划一二年级去鹿儿岛,三四年级去北海道。但是报名的时候,有不少三四年级的学生改报去鹿儿岛。抛开纯粹旅游的角度考虑,那些学生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全部都没有或暂时没有女朋友。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高年级学长们,那些一二年级的男学生们变得空间的紧张。就连去洗手间的时间都尽量缩短,不敢离开自己看中的目标人物太长时间,以免被人有机可乘。 “正志,你妹妹呢?”武田四处张望着。 “她陪她的同学去买点东西,等一下就回来。吉川呢?” “天知道那家伙去了哪里鬼混。可能又去晴子那里献殷勤了吧。” “那你怎么不去,你不是为了成村晴子才参加这次修学旅行的吗?” “别提了,晴子太难追了,你看吉川就知道了,所以我决定换个目标。现在我发现某人的妹妹真是越看越漂亮,所以,作为好朋友,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帮助。”武田涎着脸说。 “我说过,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不过你硬要试的话,我也不会管你,可是你别指望我会帮你。” “不帮就算了,可恶的家伙。”武田悻悻地说。 雷隐懒得理他,低下头对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女孩说:“小鬼,等到了鹿儿岛,我带你去泡温泉。鹿儿岛的温泉算是挺有名的。” “什么是温泉?”小女孩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 “就是在火山口附近有一些岩坑,那些岩坑都是地下水的出口。因为在火山附近,所以那些地下水会被地底下的熔岩煮热,那些煮热的地下水就是温泉。人可以在那些温泉里面浸泡。”雷隐向她解释道。 “那跟洗热水澡有什么区别?”小女孩歪着头想了想问道。 雷隐笑着说:“因为温泉都是地下水,有丰富的矿物质,对身体很有好处。不过感觉上的确跟在浴缸里泡热水澡没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是池子比浴缸大很多吧。对了,你会不会游泳,如果不会的话到时我在温泉里面教你游泳好不好?” “好。”小女孩十分开心地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全部人都分批登上了航机。 从不断攀升中的飞机窗口望下去,一幢幢的建筑物变得越来越小。 希望这次的旅行不会太无聊。雷隐看着正兴高采烈地看着窗外景色的艾蜜丝想到。 176-海岛 鹿儿岛位于九州岛最南端,日本九州岛的四个主要岛屿之一,属于温暖多雨的亚热带气候。总面积约9167平方公里,由萨摩、大隅两大半岛和种子岛、屋久岛、奄美群岛等延伸于南北方向的大小145个离岛所组成。鹿儿岛的最大特征是火山地形,以火山活动持续不断的樱岛为主,另外还有六个活火山,所以鹿儿岛上能涌出丰富的温泉,是日本数一数二的温泉地带。海上交流使大炮与基督教最早传到这里,自古以来就形成了独树一帜的文化。 将行李放下后,雷隐马上把房间的落地玻璃窗打开。刚一打开,一股夹带着淡淡海水味的微风马上透了进来,令人觉得十分舒服。 看着坐在床边神情有点呆滞的艾蜜丝,雷隐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小鬼,累了吧?” “嗯。”虽然刚上飞机的时候很精神,但是毕竟年纪还小,在下飞机后又坐了半个小时的汽车,小女孩开始觉得有点累了。 “先睡一觉吧,等吃饭的时候的我会叫醒你的。” 小女孩的确觉得有点困了,于是点点头。 于是雷隐帮她把小鞋子脱掉,然后把房间的冷气打开,再顺手将一张被单盖在她身上。 等她睡着后,雷隐走到洗手间洗了个脸,然后走出了酒店房间。 走到走廊的时候,正好遇到同样刚从房间出来的武田。 “怎么只有你一个,艾蜜丝呢?”武田看了一下雷隐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她。 “她有点累了,正在睡觉。吉川跟你一个房间的吧,那家伙又去哪里了?” 武田撇撇嘴,“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去晴子女王那里报到去了。你准备去哪里?” “我去看看和美准备得怎么样了。” 叛逆青年顿时眼睛一亮,“我陪你去吧。” “随便你吧。”雷隐懒得阻止他。 武田十分高兴地搂着好友的肩膀。 “白痴快放手,好热呀。”雷隐马上挣开他的手。 心情大好的武田笑个不停。 当雷隐和武田进到和美跟武浅静的房间时,看到武浅静正在把行李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挂在衣柜里。 “收拾好了吗?”雷隐向和美问道。 “几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好收拾的。艾蜜丝呢?” “她在房间里面睡觉。累不累,如果不累的话出去走走怎么样?” “嗯。” “等我一下,我也要去。”武浅静马上把手上的衣服放下来。 四个人走到一楼大堂的时候,迎面走过来几个人。 除了被雷隐扁过的人以外,如果说在帝京里面跟他有大过节的话,就非前面这两个人莫属了。 一条白色的连身短裙把姣好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略略带点卷曲的过肩长发,再加上一张宜嗔宜嘻的出色脸庞,完全无愧于新生校花的称号。 在成村晴子旁边的明宇姬子以丝毫不逊于她的姿态散发着逼人的魅力。与其漂亮的面容相比较,她的火辣身材才是绝大部分的男人垂涎不已的对象。尤其她还特意穿了一件半低胸的浅黄色套裙,更令她的杀伤力成倍增加。 两个漂亮女生的出现,吸引了大堂里面所有人的注意力。而在她们旁边,则跟着几个外形俊朗及衣着光鲜的男学生。一行七八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两个女王出巡一样。 如果从接近女王的远近来判定情场得失的话,吉川近来的努力看来开始有了些成果,只见他已经超越了其它几个站在外围的男生站在了成村晴子的旁边。而那个篮球社的岗田明男也在她的旁边,看来正跟吉川作着激烈的竞争。 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雷隐,两个漂亮女生的脸几乎同时沉了下来。而岗田明男眼中更是露出怨毒的神色,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在那么多人面前对自己所做的羞辱。 吉川本来想跟好友打招呼,但是看到成村晴子的脸色这么差,只好忍了下来,反正以那家伙的性格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对于那几个人的怨恨眼神,雷隐懒得理他们。反正不管再怎么看自己也不会少块肉,只要不惹到他就行了。 “不愧是校花,这么多人走在一起,看起来好有气势呀。”走出酒店后,武浅静咋舌道。 “人多有什么用,你以为是打架吗?”武田撇了撇嘴。 “关你什么事?”武浅静瞪了他一眼。 “喂,再怎么样我也你好朋友的哥哥的好朋友,给两分面子比较好喔。”武田的口气实在不像个大学生。 “我是从来不会给那些没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面子的。”武浅静反驳。 武田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谁是没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呀?我告诉你,喜欢我的女孩子多的是。你这个没男人看得上眼的臭三八说话小心点。” “有本事的话你就找个女朋友给我看看。”武浅静满脸不屑的表情。 “臭三八,你给我等着,我过两天就找个女朋友给你看。” “怪不得没女人看得上你,有哪个男人会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的?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 雷隐觉得有点刺耳,对和美说:“我们去海边走一下吧。” “好的。”和美也觉得有点吵。 正在争吵中的两人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好友已经离开。 也许是因为很少有机会看到大海的关系,走到海滩的时候,看到无边无际的水线,不断泛上来的海浪以及雪白的细沙,和美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哥,我们到下面去看看吧。”和美的拉着兄长的手说道。 看到她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雷隐笑起来,“把鞋脱了,我们到沙滩上面走走。” “好。”和美觉得这个提议很棒,马上蹲下去把鞋袜脱掉。 等雷隐把裤脚卷起后,她马上拉着他向海边跑去。 细细的沙粒不断地磨擦着脚底,令和美觉得有种有点痒但又很舒服的感觉。 “水好凉喔。”感应到海水的温度,和美迎着海风大声说道。 雷隐忽然弯下腰用手舀起一捧海水,然后向她泼了过去。 “啊……”和美马上惊叫着闪开,但还是被泼到了一点。 他并没有放过她,继续又向她泼了几下水。 和美不断后退闪避着。 “可恶!”过了一会,她不甘心一味地后退,于是向他泼水还击。 雷隐大笑着闪开来,然后抓紧机会又向她发起进攻。 于是两人又笑又叫地相互向对方泼水还击,一时间十分热闹。 “好了,不玩了,我投降。”玩了不知多久,雷隐看到她有点气喘的样子,于是主动提出停战。 可是还没说完,马上被泼了一身的水。 “好,我接受来犯国的投降。”和美大声笑起来。 “你真是太不人道,我都已经投降了,还要再泼一下。”雷隐抱怨起来。 和美得意地说:“哼,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 雷隐忍不住伸手想掐她的脸,和美马上嘻笑着闪开。 看着她开心的笑脸,雷隐后悔没有拿照相机出来。 坐在沙滩上,感受着清新而略还点咸味的海风,和美有种心神俱醉的感觉。 “哥,我觉得参加这次旅行好像也挺好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雷隐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看上去好像很无聊,但是如果真正投入进去的话,你会发现其实里面有很多的乐趣。所谓的投入生活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了。” 伸出双手把他的一只手臂抱住,和美小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去试试的。” 雷隐随手从脚边抓起一把海沙,然后让幼细的海沙顺着指缝慢慢流下来。看着不断流下来的细沙,他若有所思地说:“也许不变的,只有这些沙子而已。” 和美不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她发现,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有些哀伤,又有种看透一切的漠然。 “哥,你怎么了?” 望着她满脸担心的表情,雷隐笑起来,“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触而已。” 看到他恢复正常,和美这才松了口气。 “哥,如果你有事的话要跟我说喔。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保护我,我真的很想帮你。” “放心吧,真的没事。”雷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没事就好。”她重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雷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我们回酒店吧,我怕小鬼睡醒之后见不到我会害怕。” 和美点点头,然后忽然笑起来,“有时候真的好羡慕艾蜜丝呀。如果留美也在这里的话,看到你对艾蜜丝这么好,一定会吃醋的。” 雷隐忽然想起几天前直子也说过类似的话。 往回走的时候,雷隐见到了从前面走过来的武田跟武浅静。 武田一见到他们,马上跑过来,“正志你去哪里了,我们刚刚到处在找你们。” “去沙滩上逛一下而已,现在准备回去了。” 这时武浅静也已经跑了过来,“和美你好过分呀,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和美微笑起来,“刚刚看你跟武田谈得这么开心,所以不忍心打扰你们。” “开什么玩笑,鬼才跟他谈得开心。”她一边说一边转头瞪了武田一眼。但她却发现那家伙根本就没听到她说的话,两只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某处。 顺着他眼光望过去,才发现他竟然在盯着和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卷了起来的裙摆下面所露出来的修长腿线。 “死色狼,你看什么?”武浅静大声叫起来。 被她这样一叫,武田顿时反应过来,他有点尴尬地转过身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盯着和美的大腿看。 “和美,我告诉你呀,这头色狼刚刚在看你的脚。”武浅静马上向和美告状。 武田赶紧回头解释,“不要听她乱说,我没有。” 和美拍了武浅静一下,“不要乱说话,我们回去吧。”她一边说一边将刚刚玩水时卷起来的裙摆放下来。 “我说的是实话,这家伙真的在偷看你。”武浅静小声嘀咕着。 站在后面的武田看着走在前面的和美,他忽然发现她的身材其实是非常好的,只是平时因为比较少穿裙装的关系所以被掩盖了。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双xiu长白净的优美腿线,他觉得心跳得好快。 回到酒店房间后,看到艾蜜丝还在睡觉,雷隐松了口气。 在酒店吃完饭以后,除吉川不知所踪以外,无所事事的雷隐跟武田来到了和美她们的房间打牌看电视。 到了九点左右,输得最惨的武浅静提议去浸温泉,几个人也没什么意见。 在他们所住的酒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温泉。 这个露天温泉建在半山腰的瀑布下,视野极佳。温泉两旁并没有任何障碍,只是用一些长得颇高的花草植物来作天然的屏风阻挡视线。因此这个温泉是少数允许客人穿泳装下水的温泉之一(几乎所有日式温泉都要求客人赤裸下水)。 另外这个温泉是男女混浴式的,东边是女用浴区,西边是男用浴区。中间只是用一块大木板简单地阻格。 当雷隐跟武田进到男用温泉区时,看到那里已经有不少男学生在那里浸泡着。当中有不少人围在那块木板前面游来游去,有时还时不时地向女用温泉区那边望过去。 “吉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武田看着死党也在其中。 “早就来了,刚刚才陪完晴子逛街回来。”吉川回答。 “这么说,成村晴子也在对面那边泡着温泉?”武田马上反应过来。 “是又怎样?不要想了,那边离这里太远,而且光线又不足,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你看那些家伙还在那里看个没完,全都是一群白痴。”吉川冷笑。 武田忽然大笑起来,“不用说你一定是做过同样的事,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 “懒得跟你说。”吉川撇开他游到雷隐的旁边。 “喂,正志,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雷隐斜眼问道:“说来听听。” “光泡温泉不是太无聊了吗?我们找些节目来娱乐一下吧。” “什么节目?”武田也饶有兴趣了凑过来。 吉川小声地说了起来。 听完他的提议,雷隐忍不住笑起来,“说来说去,你不过想让我们帮你去掉一个竞争对手而已。” “反正你跟他也有过节,就当是秋后算账好了。”被揭穿心中想法的吉川一脸不在乎地说。 雷隐想了想,“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看到雷隐答应了,武田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当然举双手同意。 半个小时后,就在其它人继续浸着温泉的时候,对面女用温泉区那边忽然响起了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了女性惊慌不已的尖叫声。 “呀,怎么会有个男人在这里?” “色狼呀!” “岗田,怎么会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那是一把充满怒气的女性声音。 “我、我是被三个蒙着脸的男人扔到这里来的。” “哼,你找借口也找个象样的一点的吧。快滚开这里。” “晴子你听我解释……” “快滚!” 有男学生认出那是成村晴子的声音。这个发现令他们大为激动,马上站了起来。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三个年轻男子悄悄地回到了温泉。 “好好玩喔。”武田用力掩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 吉川拍了一下雷隐的肩膀说:“这下子总算是少了个竞争对手,多谢了。” 雷隐看了他一眼,“光道谢是没用的,明天请吃饭吧。” “没问题。” 177-路上 第二天上午,分成好几批的学生们在几个导师的带领下,开始了鹿儿岛的观光之旅。 首站是鹿儿岛的象征,位于鹿儿岛市不远处的樱岛。 樱岛是一种巨大的活火山。据记载,樱岛火山爆发过30次以上,1914年爆发时流出的大量熔岩,填平了当时樱岛和大隅半岛之间的海峡,使两者相连。 直到现在,在樱岛附近还能看到从火山口不断喷出来的浓浓白烟,像是一个巨大的蒸汽锅炉一样。事实上樱岛距离拥用50万以上人口的鹿儿岛市只有4公里左右,用渡轮往返的话只要15分钟。换句话说,如果樱岛再次发生火山爆发的话,对鹿儿岛市所造成的危害绝不亚于广岛的原子弹爆发。但是当地人似乎并没有丝毫紧张或做防护的样子,在雷隐看来,这完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具体表现。 一行好几批人一直向樱岛的半山腰走去,沿途时不时地看到摆卖工艺品以及当地特产的摊当。 樱岛的土产也算是挺有名的,据说当地特产世界上最大的萝卜和最小的橘子。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看到那比大腿还要粗的萝卜以及小到跟指头差不多大的橘子,雷隐倒是一点想品尝的胃口也没有,他不喜欢那些看上去太过份的食物。 但是艾蜜丝跟武浅静倒是对那些小橘子很感兴趣,十分兴奋地捧在手里把玩着。 到上午10点左右,学生们终于来到樱岛半山腰的汤之平展望台。因为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从这里可以较清楚地眺望到远方的雾岛。 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有些人选择原地休息,但更多的人选择进入附近的火山剧场里面,去观赏投射在三面分割银幕上,并配上特殊音响效果的影片《燃烧的地球—樱岛》。良好的音响跟视觉效果使不少人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艾蜜丝更是看得眼睛一眨都不眨。 在分批回程的时候,雷隐他们一行人走到山脚的时候,看到前面有许多学生停下来并且围成了一团。 “前面不知道有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武浅静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 “三八。”武田在旁边悠悠地说了一句。 “死色狼,你说什么?”武浅静大怒。 “我只是在叫三八而已,想不到居然有人应了,哈哈。”武田特意大笑两声。 “死色狼,你给我记住。和美我们走。”说完,她拉着好友向前面走去,和美只好跟着她上去。 等她们走开后,武田马上对好友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雷隐失笑,“你刚刚不是骂人家三八吗,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 “三八是专指女人的,对男人无效。不要说了,快去看看吧,搞不好是有人在打架。”武田一边说一边拉着他走过去。 走到前面的时候,武田看到一个文学部外语学科的导师正一边不断用手比划着一边跟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着英文。 那个外国人看起来十分激动的样子,涨红着脸连说带比地向那个导师表示着自己的意思。但是因为他说的不是英文,所以那个教英文的导师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的动作。 武田问旁边的一个男学生,“那个老外想干什么?” 那个人随口回答着:“我也不知道,刚刚他突然走过来跟我们说了一大串话,可是没一个人听得懂他说什么。” 那个导师没办法,转头对后面的学生说:“你们知道高参老师在哪里?这个外国人说的是法语,只有高参老师才能跟他沟通。”他后面那句话其实是特意跟学生们说的,他可不想他们认为自己的英文口语能力如此糟糕。 “高参老师好像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出来,他应该还在酒店里。”一个学生想了想回答道。 “这下麻烦了。你快点去把他叫过来。”英文导师对他说。 “可是酒店离这里好远呀。”他现在有点后悔多嘴回答了导师的问题。 忽然他灵光一闪,对导师说:“老师你可以通过电话来叫高参老师来翻译呀。” “对呀,我怎么想不到呢。”英文导师马上拿出手机拨起来。 可是等了很久,高参老师的手机都没有人接。 英文导师在心里大骂,那家伙一定是趁着学生们都出去的时候睡懒觉。 最后他没办法,只好对刚刚那个学生说:“电话打不通,你还是去叫他过来吧。” 男学生顿时苦丧着脸,结果还是要跑一趟。 那个法国人看到他们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急怒之下,用手拉着那个导师想把他拉走。 那个导师被他一拉,本能地想挣开他的手。可是因为那个外国人的力道比他大,结果被他一下子拉倒在地上。 “What’reyoudoing?”十分狼狈地爬起来的英文导师向那个法国人大声叫起来。 “Sorry,Sorry!”那个法国人连忙用仅有的单词道着歉。然后又开始着急地向他比划起来。 虽然很多法国人都懂英文,但很显然他并不是其中的一个。 看到这个鸡同鸭讲而且无丝毫进展的场面,成村晴子觉得十分烦躁。 真不知他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而停在这个热得要死的鬼地方。 早知道修学旅行这么无聊,她是绝对不会参加的。她现在只想马上坐飞机回去。 看到她的脸色不好,吉川十分知情识趣地说:“晴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可以吗?万一等一下点人数的话怎么办?” 为了防止学生走失,一般每到一个大的旅游景点导师们就会清点一下人数。 “不要紧的,反正我们正要回酒店,等一下其它人到酒店的时候,我们再出来集合就行了。” “真的没问题吗?”她有点心动起来,她真的想马上回去。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吉川拍着胸口说。 “那好吧,我们走。” 吉川马上在前面带路。 其它几个尾随的男生看到他得意的样子,不禁又妒又恼。 忽然,成村晴子停下了脚步,然后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前面。 这时候,不仅是他,其它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前面。 只见一个怀里抱着个小女孩的年轻男子走到了那个外国人的面前,然后跟他说了一句话。 那个外国人一愣,然后满脸惊喜地跟那个男子说了一大串。 听他说完,那个男子想了想,然后跟他说了几句。 那个法国人马上用力点了点头。 接着所有人看到,那个外国人立刻带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往另一方向走去。 看着那个法国人跟那个男子对话的情景,吉川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有没有搞错呀,那家伙竟然会法语? 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像是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那个男子的后背。 武浅静好不容易才把目光转到好友的身上,“和、和美,你哥哥还会说法语?” 虽然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法语,但是对于哥哥的高深莫测她已经有点习惯了,所以她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惊讶,只是说:“我们快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她快步跟了上去。 “等我一下。”武浅静也跟着跑上去。 看到她们两个走了上去,武田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跟在她们后面。 在他们的带动下,其它学生也慢慢跟了上去,包括刚刚正准备离开的成村晴子。 跟着那个法国人来到一处专供游人休息的草坪上面,雷隐看到一个约三十来岁的法藉女人正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着躺在草坪上,在她的口中还咬着一条白色的手帕。 雷隐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的确是像她老公所说的那样,是癫痫发作。而且看她脸色发黑的样子,发作的时间肯定不短。 癫痫症俗称羊痫风,是因为脑部神经细胞过度活跃而引起的临床表现,一般成因是由脑部病变或脑损伤所引起。其症状表现一般分为小发作跟大发作,而且一般都会出现肢体抽搐的现象。如果是小发作的话,一般短时间内就会恢复。如果是大发作的话,除了肢体抽搐以外,还会出现呼吸停止的情况。一般每一次发作大约10-20秒就会恢复,因此这种短暂呼吸停止对于病人来说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持续、重复出现,病人就会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而有生命危险。而现在这个法国女人发作的样子,正是最危险的那一种。 因为癫痫症发作的时候是很吓人的,所以那些跟上来的学生当中有不少女学生吓得尖叫起来。 虽然那个男人已经用手帕塞到他老婆的口里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但是她的抽搐如果不停下来的话,她还是会因为缺氧而死掉。 雷隐看到这里,马上对那个男人说:“你身上有抗癫痫的注射药剂吗?” 那个男人十分懊悔地说:“我没有带,我太太已经两年多没发作了,我以为她已经好了,所以并没有把药带在身上。” 雷隐在心里大骂了一句。 这个女人已经没时间再等下去了,虽然已经用手机打了急救电话,但是如果等救护车来到的时候,她可能已经死掉了。 雷隐没办法,只好走到那个女人身边,伸出双手大拇指按压着她两边颈下的穴位。 按压了几下后,他又在她后颈及锁骨对下的好几个穴位点压起来。 “你在干什么?”那个男人迷惑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 “等一下你太太张开嘴的时候,你就给她做人工呼吸。”雷隐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回答着。 “真的可以吗?”法国男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很清楚知道,癫痫症发作的时候,病人的牙关是紧闭着的,所以他才用手帕塞到她的嘴里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又怎么会自己张开嘴呢? 雷隐没理他,继续在那个女人身上按压着。 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看到那个女人的脸色变成紫黑色一片,即使是一般人也知道她的状况十分危险。那个男人看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发狂似的冲上去想把这个乱来的家伙撞开。 可是在快撞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后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过程快得根本没人看清楚他做了什么。 “如果你还想救你老婆的命,就不要来烦我。”雷隐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后,怔怔地看着他。 又过了一分钟,当法国男人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地上的女人奇迹似的放松了紧咬着的牙关。 雷隐看到这样,马上把她口中的手帕拉出来,然后对那男人大声说:“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马上惊喜地趴在地上给她做着人工呼吸。 这时雷隐对旁边的妹妹说:“和美,你马上去商店买些牙签来。” “我知道了。”和美马上向最近的商店跑去。 雷隐继续在那女人身上按压着,只是按压的部位改成了四肢的各个位置。 很快地,和美把牙签买了回来。 雷隐从那包牙签里面拿了几支出来,然后用身上的小刀把每支牙签剖成两半。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把那女人的衣服翻起来,然后把一支一支的牙签插在她身上。 幸好那个正帮自己老婆做着人工呼吸的男人并没有看到他正在做的事,不然肯定会激动得跳起来。 但如果是一个稍微懂点针炙的人在场的话,同样会激动得跳起来。因为要将这样一折即断,而且只有原来一半粗细的牙签刺入人的身体内,其难度之大绝对不是一句“神乎其技”可以简单概括的。 很快地,将十几支牙签插在了法国女人的身上穴位后,雷隐将手放在女人的手腕位置把着上面的脉搏。 “他、他在做什么?”那个英文导师回头向学生们问道。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前面所发生的一切。 “你在干什么?”法国男人终于看到自己老婆身上像箭猪一样插满了竹签,马上愤怒地大声叫起来。 “你给我闭嘴,继续给她做人工呼吸。”雷隐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男人稍微冷静了一点,想了想,然后赶紧低下头继续做着人工呼吸。 过了一会,看到那个女人的抽搐停止后,雷隐知道差不多了,于是慢慢地把牙签一支一支取下来。 “好了,停下来吧,她应该可以自己呼吸了。”雷隐把完脉后说了一句。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婆,果然看到她已经恢复了呼吸,而且身体也停止了抽搐。 “她、她怎么样了?”男人不敢相信地问道。他原本只是想叫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来,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让她的老婆恢复了正常。 “我刚刚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医院,等一下救护车就会来,等到了医院你再让医生给她详细检查一下吧。”雷隐把地上的牙签捡起来,然后扔到附近的垃圾筒里。 “请问你刚刚做了什么?”法国男人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急救措施而已。以后别忘了要随身带药。”说完,他把站在一边看着的小女孩抱起来。 “谢谢,真的非常感谢。”那男人十分激动地看着他。 “要谢就谢这小鬼吧,如果不是她开口,我未必会这么多事。”他说的是实话。 “谢谢。”男人用颤抖的声音再次道谢。 艾蜜丝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然后微笑着缩回了雷隐的怀里。 178-风 在酒店餐厅吃饭的时候,和美忽然笑着说:“哥哥,有没有觉得脖子附近有些刺痒感?” “我皮比较厚,所以感觉不到。”雷隐对餐厅里面那些怪异的目光视若无睹。 和美笑嘻嘻地看着他,“看来哥哥又成了被人怨恨的对象了。” “我已经习惯了。”雷隐一边说一边把艾蜜丝嘴边的奶油擦掉。 “和美哥哥好厉害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说法语,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人。”武浅静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雷隐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问和美:“今天会去哪里?” “听说因为我们学校人数太多而且游船不够,所以分成两批,一批去奄美,另一批去屋久岛。哥哥你想去哪里?” “没所谓,反正两个地方都没去过。” “那我们去屋久岛好不好,从简章的照片上面看,那里风景好像比较漂亮。”和美想了想说。 雷隐点点头。 可是到了下午临上般的时候才知道去屋久岛的船已经快满员了,刚好只剩下三个位置,。 看到这样,雷隐只好改程去坐到奄美的船。 和美想跟他一起去,可是被他劝了回去。 “武田,沿途照顾一下她们。”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武田狂拍胸口。 “哥,那今晚在酒店里再见吧。”和美依依不舍地说。 “好的。”跟他们告别后,雷隐抱着艾蜜丝向去奄美的渡船走去。 学生再加其它游客人数实在太多,而且船只都是旅游用的中型渡船,因此即使是去奄美的渡船,也分成了两艘,而雷隐上的是第二艘。 真是冤家路窄呀,上船以后在看到坐在船仓里的成村晴子时,雷隐在心里想到了这样一句话。 在成村晴子身边仍旧坐的是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不过一向不离新生校花左右的吉川却不在其中。 吉川缺席的原因雷隐知道。那家伙会晕船,而且还是严重那种。如果只是坐十来分钟还勉强顶得住,但如果去奄美或屋久的话,至少要坐一个小时以上的船程,中途一定会吐得不醒人事。要那个十分注重形象的家伙在美女面前吐出来的话,那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雷隐不想看他们的脸色,于是找了个靠近船屋的位置坐下来。 “想不到连那家伙也来了。”一个坐在成村晴子旁边的男学生冷笑着说。 “他不会是跟我们来的吧?” “谁知道那种怪人心里在想什么。” “晴子、晴子。” “什么事?”成村晴子将注视着那个人的目光收回来,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学生。 “我们今晚吃完饭之后去唱K吧,昨天我找到一间装修得不错的店。” “到时再说吧。” 看到她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男学生显得有点失望,其它两个男生则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时,坐在船尾的雷隐对艾蜜丝说:“小鬼,这两天玩得开心吗?” 小女孩点点头,然后歪着头想了想说:“你不是说要教我游泳吗,可是泡温泉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教我?” “小傻瓜,那里是女用浴区,如果我过去的话会被人当成色狼的。”雷隐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 “什么是色狼?”小女孩露出迷惑的表情。 雷隐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只好说:“色狼就是很坏很坏的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如果你想学游泳的话,等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到海边教你吧。” “好。” 看着她开心的笑脸,雷隐的心情也变得很好。不想看船仓里的电视,他把她抱起来去看外面的海景。 看到时不时会从船身侧边快速游过的鱼,小女孩十分兴奋地叫起来。 小女孩清脆的笑声跟可爱的面容引起同在船仓里的一对外国老夫妇的注意。那对老夫妇走了过来,其中那个身材颇高的外国女人忍不住抱住艾蜜丝的脸亲起来,口里还不断地叫着“小天使”。 猝受“袭击”的艾蜜丝本能地缩回雷隐怀里。雷隐看到这对夫妇并没恶意,于是小声劝慰着小女孩。过了一会,艾蜜丝终于从他怀里把小脑袋探出来向那对夫妇微笑了一下,那个美国女人看到她可爱的微笑,不禁母性大发又对她猛亲了好几下。 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听到雷隐对小女孩说的竟然是相当地道的英语,马上十分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问个不停。 对于这对热情过度的夫妇,雷隐只好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们聊着。 看到那个人正以流利的英语跟老外说着话,船仓里许多男学生眼里都露出又妒又羡的眼神,至于那些女学生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人间凶器”,仿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似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会一些外语而已,就在这里摆弄个不停。”那个坐在晴子旁边的男生忍不住冷笑起来。 这时,成村晴子忽然冷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也精通两门外语的话,你也有资格这样做。” “晴子,你……”那个男生想不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其它两个男生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成村晴子马上补充说:“我只是不想你们再讨论那个人而已。对了,还有多久才到奄美?” 听她这么说,那几个男生马上释然地松了口气。 他们现在去的奄美群岛由奄美大岛,喜界岛,德之岛,冲永良部岛,与论岛等小岛所组成。岛上有扶桑,九重葛等亚热带植物以及黑兔子等珍稀动物,在群岛的附近还有较少见的彩色珊瑚嶕。另外奄美群岛还是可以进行帆船,游艇,潜水等各种水上运动的海滨度假胜地。 渡船航行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船仓内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雷隐对艾蜜丝说:“小鬼,你先睡一会吧,等到了我再叫醒你。” 这几天晚上都睡得比较晚的小女孩的确有点困了,于是点了点头,然后枕着他的大腿躺在椅子上。 百无聊赖下,雷隐只好抬头看着略显沉闷的电视节目。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当雷隐也差点要睡着的时候,忽然他发现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暗了不少。抬起头看了一个船仓外面,看到外面的天空黑了一大片。 看到这种情景,他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在同一时间,在驾驶室中的船长也正表情凝重地看着天空上的鸟云。他很清楚记得,海事局那边并没有通知他今晚的天气会有什么特殊变化,可是现在这样又如何解释? 十分钟后,天上的乌云越积越厚。不仅如此,海面的浪也渐渐大了起来,海面上正逐渐失去原有的平静。 越来越大的上下波动令船仓里所有人都失去了睡意,学生们奇怪地看着外面厚厚的黑云。 “要下雨了吗?” “好像是的。” “真是倒霉呀,偏偏在我们出游的时候下雨。” 比起学生们此起彼落的抱怨声,雷隐的脸色要严肃得多。他并不怕下雨,他只担心这次不仅是下雨这么简单。 又过了五分钟,海面上的浪变得更大。一丝丝的雨水在海风的夹杂下飘进了船仓里面。 “讨厌,真的下雨了。喂,你快把窗子关上呀。”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突然就下起雨来了?” “喂,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差。” “我、我想吐。” “你千万不要吐在这里,你快到洗手间去。” 在越摇越厉害的船仓中,有几个学生开始晕起船来。 “雷,发生什么事了?”被吵醒的艾蜜丝搓着眼睛问。 “没什么事,只是下雨而已。”雷隐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 这时在驾驶室中,五十来岁的船长正满脸紧张地将船速加到最快。 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次绝对是季节性的暴风雨,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大暴风。 这种季节性暴风是仅次于台风之外,最令海上航运者所害怕的天气现象。因为它们跟可观察到的大型台风不同,它们往往会在海上温差的作用下突然产生,而且通常以春夏两季最为频繁。 做了这么多年的航运,船长深知这种暴风的可怕。如果是大型或超大型的船只,这种程度的暴风除了会造成船身的摇摆外,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他这艘只是中小型的载客船,万一遇到大浪的话,那绝对不是开玩笑的。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附近的岛上避风。 随着雨势的不断加强,以及船身越来越大的摇摆幅度,帝京的学生跟另外几个游客已经感到事情似乎并不仅是下几滴雨这么简单。 望着外面乌黑一片的环境以及不断翻起大海浪,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在参加这次的旅行之前,他们绝大部分人只是生活在东京这个大都市中的普通年轻人,他们何时见过这种大自然的威势。 就像船长所预测的那样,这次的确是一个大暴风。到后来,在船仓里的各人如果不用手抓住东西的话,根本就没法站立在甲板上。强烈的风压把玻璃窗吹得呯呯作响,而不断上下起伏的船身令人有一种在游乐场玩海盗船的感觉,只是没一个会觉得好玩。 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们全都脸色发白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好固定住身体。有一些女学生则一边抓着扶手一边忍不住大声哭起来。他们只是来这里旅行游玩的,谁会想到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 这时外面乌黑的云层把整个天空都包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晚上7、8点的样子。看了一下外面的环境,船长十分果断地关掉了发动机。在能见度如此低的情况下继续航行的话,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因为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撞到某些靠近岛屿的暗嶕。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暴风的过去,当然前提是在这条船还没被掀翻的情况下。 “雷,我好怕。”小女孩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禁不住害怕起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雷隐柔声安慰着她。 “嗯。”小女孩应了一声,然后安静地缩回他怀里。 忽然想起点事,他站起来一边单手抱着小女孩,一边用另一只手扶着窗框慢慢地向船仓的前面走去。 许多坐在椅子上的学生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雷隐走到船仓的储物柜前面,然后蹲下来用力打开了柜子,果然看到里面放满了桔红色的救生衣。他马上拿出一件帮艾蜜丝穿上,然后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因为船仓不断摇晃的关系,他足足用了近五分钟才将这两件救生衣套在小女孩的身上以及自己的身上。穿好以后,他一边扶着窗框往原来的座位走去,一边对其他学生大声说:“这里有救生衣,如果想穿的话就自己想办法穿上。” 听到他的话,马上有几个学生学他的样子走过来拿救生衣。 回到座位以后,雷隐顺手把多出来的两件救生衣扔到那对美国老夫妇那里。那对老夫妇马上十分感激地向他道谢着穿上救生衣。 “雷,这件衣服好漂亮喔。”艾蜜丝十分喜欢救生衣那鲜艳的颜色。 雷隐听了忍不住笑起来,看来她好像没有刚刚那么害怕了。 这时候,船身摇晃得更加厉害,令人感觉好像快要翻的样子。这时候不仅是那些女生,连那些男学生也忍不住哭叫起来。这些平日内以名校学生自居的年轻人首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方寸。 就在这时,在驾驶室那里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撞击声,然后紧接着又传来了一下中年男人的惨叫声。在惨叫声过后却再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听到那下惨叫声,所有人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没人愿意去看。这时每个人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别人。 看了一下船仓里面各人鬼哭狼嚎的样子,又看了一下像小猫一样紧紧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他只能无奈地等待暴风雨的过去。幸好船仓内的光管还正常发着光,不然那些人可能会更加恐慌。 过了不知多久,感觉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下来的剧烈摇晃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这也表示暴风已经过去了。 劫后重生的各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在确定风暴真的过去后,全都兴奋地叫起来。 雷隐抱着艾蜜丝走到驾驶室,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他的额头上还不断地渗出血来。地上全都是从被吹开的舱门外面涌进来的海水跟雨水。 就像雷隐先前所猜测的那样,刚刚那一下惨叫声果然是船长发出来的。 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头部受到猛烈撞击而引起了脑震荡导致陷入昏迷。 在帮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后,雷隐从前仓的窗口望出去,所见之处全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他马上试了一下船上所配备的无线电,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能是被雨水打湿的缘故。 这下麻烦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条船所在的位置。 雷隐苦笑起来,搞不好这次的修学旅行会变成现代版的鲁宾孙漂流记。 179-漂流 “你的意思是说,这条船开不了?”一个学生失声叫起来。 雷隐淡淡地说:“是的,这条船的发动机是以电子脉冲的方式来打火的,但是因为船长室里面的仪表板被雨水打湿了,所以不仅发动机没办法起动,就连无线电也短路了。换句话说,现在我们不仅动不了,而且也无法向外界求救。” 他的话令船舱里面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吗?”另一个学生急忙问。 “有,听说这种发动机只要通过切换电路的方式就可以实现人工起动,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如果你们之中也没人懂的话,那只有等船长醒来再想办法了。”雷隐的电子知识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并不适合于现在这个时代。而他现在这副身体的前任屋主,更是一个只懂打机的电子白痴。 所有人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正躺在长椅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 “即使船开不了也不要紧,只要过一段时间就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了。”一个男生故作轻松地说。 听到他的话,其它人也觉得好像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可怕,不禁放松了不少。 “你说的并没错,但前提是我们要有足够的食物和食水可以到我们在获救之前不至于饿死或渴死。另外还要保证不会再遇到像之前那样的暴风侵袭。”雷隐的话令所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对于之前那次风暴,他们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那个男生不甘心被他就这样说服,马上反驳:“你这只是猜测而已,可能过一阵子就会有直升飞机来救我们。” 雷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如果没有呢?我刚看了一下船舱,并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现在我们并不知道这艘船究竟被暴风括到了什么地方以及括了多远,如果在两、三天内没有人来救我们的话,我们全部人都会饿死在这里。你能保证两天之内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那个男生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你是不是有其它的办法?”另一个男学生开口问道。 “就在刚刚不久前,我看到有几只海鸟从天空中飞过,那表示在不远的地方应该会有陆地。我的想法是,把所有人分成两组,然后各自在两边划船,直至找到陆地为止。” “你说什么,你叫我们划船去找陆地?你以为现在是哥伦布时代吗?”一个学生大笑起来。 雷隐神情淡漠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很好笑吗?老实说,等死并不是我的习惯,如果你们不同意这个方案也没所谓,即使只有我一个人也会划救生艇去做这件事。假如到时真有飞机来营救你们的话,麻烦顺便跟飞机驾驶员说一下我的位置。” 那个最先问雷隐问题的男生这时开口说:“我觉得这方案是可行的。与其死守在这里等救援,不如一边想办法自救一边等救援。” 其它人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这样的确比一味地等救援要好得多,最后大部分人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因为这个方案是雷隐提出来的,所以在人员分组的时候,学生们都同意由他来操作执行。 雷隐没有推辞,他将男女混合编排分成两组,以保证两组人的体力都保持平均。由于船桨不够,他就叫学生们将柜子或长椅拆开来当船桨用。 虽然有一部分人不愿意划,但是迫于众人的眼光,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跟着做。幸好这艘是中小型的载人客船,里面并没有什么重物,所以划起来不算太辛苦。但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划大船的经验,不仅出力不平均不说,而且划的节奏也不对,以致船身会时不时在原地转圈。 看到这样,雷隐只好亲自教他们正确的姿势以及相同的节奏。直到他讲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那些学生才终于把船慢慢地划向前方,而不是在原地转圈。 整艘船一共四十多人,在划了将近四个小时以后,在又累又热的情况下,那些从没这么辛苦过的学生们开始越来越多地抱怨起来。 “我不干了。老老实实地等求援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辛苦?”那个最先反对这个方案的男学生把手里的桨一丢大声叫起来。 在他的带动下,有几个学生也跟着停下了手。 “我也不想再划了,我们还是等救援算了。” “是呀,真的好累呀。” “我想应该很快就有直升飞机来救我们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算了。” “我很口渴呀,我想喝水。” “你刚刚不是才喝过吗?现在只剩下一桶水了,还是忍一下吧。” 因为船仓内有专为客人提供的饮用水,所以一时半刻食水方面还没那么紧张。只是因为天气太热而且人数又多,因此饮用水消耗得很快。 看着越来越多人停下手抱怨起来,那个这个方案的学生向雷隐问道:“源内同学,现在怎么办?” 雷隐看了一下那些抱怨着学生,然后冷笑着说:“有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等吧,等到他们开始害怕的时候,自然就会继续划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也许吧。希望到时他们还有力气继续划船。”雷隐淡淡地说。 他有想过就自己一个带着艾蜜丝划救生艇去前面找陆地,但是不到最后一刻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里是大海而不是湖,救生艇实在太小了,万一途中遇到大一点的风浪,随便一个大浪就可以轻易地把救生艇打翻。 但是他对这些人也不抱什么希望,如果到了明天下午情况还是不变的话,他就会冒险一试。 他走到船舱里,看到艾蜜丝正被那对美国老夫妇围坐在中间说着话。 在整条船中,除了昏迷不醒的船长外,唯一可以不用划船的只有年幼的艾蜜丝跟那对老年夫妇。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小女孩马上转头看向船舱门口,果然看到走进来的人正是雷隐。 蜜丝马上兴奋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向他跑过去。 很奇妙地,看到她开心的笑脸,雷隐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弯腰把她抱起来,“那个船长大叔有没有醒过?” 小女孩摇摇头。 不想让她担心,他看着她的小脸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去的,我保证。” 艾蜜丝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他脖子说:“只要雷在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因为所有人只是吃早餐就出门,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年轻的胃开始不断折磨着同样年轻的学生。 “喂,谁有东西吃呀?面包皮也可以呀。” “是呀,大家都是同学,如果有东西的话不要藏起来。” 对些这种无意义的声音,大多数人选择沉默,他们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那几个人在叫了一通之后,也有点自讨没趣地闭上嘴。 因为人数太多,甲板躺不下这么多,于是有不少人走到舱底去睡觉,以熬过那难忍的饥饿感。 到了九点左右,船舱内一片寂静。 第二天一大早,睡梦中的学生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混蛋,你们都干了什么?”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们只是用水来清洁一下而已。” “你不会用海水吗,为什么要用这里的水?你不知道这些水都是用来喝的吗?” “你神经病呀,海水这么脏你让我们怎么用?况且我们只是用一点而已,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想不到你是这样小气的人。” “什么一点,你们足足用了三分之一呀。” 被吵醒的学生睁开眼一看,只见有两个女生正跟一个男生大声争吵着。 而争吵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有几个女生用那些饮用水来清洁口腔跟脸。如果是平时的话,谁也不会有意见,但是在这船停驶的渡船中,那桶饮用水却是仅存的一桶。看到那桶水只剩下半桶不到,不仅那个男生,连其它男生也忍不住大声骂着那两个女生。 那两个女生被骂得大哭起来,“又不是只有我们用,其它人也有用呀,只是她们用完之后就走开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一个男生再也忍不住那强烈的饥饿感,一脚踢向旁边的椅子。 “那些家伙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来?再这样下去,我们全部人都会死在这里。” 其它学生双眼无神地看着他无意义的举动。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饥饿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 这时,那个自救方案的学生站起来大声说:“难道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要固执己见守在这里等救援吗?万一明天或者后天都没有人来呢,到时我们会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只是相隔一天就已经这么难熬了,他们不敢想象两三天之后会变成怎样。 “你给我闭嘴,这时候竟然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那个最先反对的学生站起来瞪着他。 一直站在甲板外面的雷隐听到船舱内的争吵声后走了进来,“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不是还坚持留在这里等死?” “混蛋,你说什么?”那个学生愤怒地叫起来。 “应该闭嘴的人是你,如果你敢再说一句,我马上把你扔到海里去。”雷隐眼中露出危险的眼神。 看到他的眼神,那个学生马上想起这个人的恐怖,顿时不敢再出声。 雷隐对那些正望着自己的学生大声说:“你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现在马上拿起你们的桨到甲板去。” 被饥饿折磨得完全没了主见的学生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看着有气无力地划着船的学生,雷隐真想学以前的奴隶主那样找根鞭子狠狠抽他们。 看着不断翻起的浪花,他忽然灵光一闪,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忘了。 他马上返回船舱,把窗口上的窗帘全部扯下来。接着走到舱底找来一卷绳子,然后抱着那些窗帘跟绳子爬上了船舱的顶部。 雷隐的举动引起了其它人的注意,他们全都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当雷隐把那面用细铁丝将几张窗帘穿在一起的大厚布的其中一边绑在旗杆上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在做船帆。 几分钟后,当雷隐把这面稍显精糙的船帆竖起来并用绳子绑好后,他指着下面的几个男生说:“你们上来一下。” 那几个男生相互看了一下,然后顺船舱里面的梯子爬上来。 “我来教你们怎么根据不同的风向来调整这面帆的角度。从现在开始,我们几个人必须轮流在这里值守。”说完,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他开始手把手地教他们。 那几个男生到现在才知道这样一面简单的帆布,只要角度调得好的话,竟然可以令船速加快这么多。跟机械性的划船动作相比,这样的工作要轻松以及好玩很多,所以很快地,他们都十分认真地学起来。 很快又到了晚上,比昨天更为强烈的饥饿感再次侵袭着各人的胃。很多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全都软绵绵地趴坐在椅子上。 “雷,你也吃一点好吗?”此时在舱顶上面,坐在雷隐大腿上的小女孩正把其中一片面包伸到他嘴边。 这几片面包是他在船长室里唯一找到的食物,可能是船长昨天吃剩下的早餐。当时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悄悄把它收起来准备留给艾蜜丝。 “不用了,你吃吧。”雷隐笑着拍了拍她的脸。 小女孩的眼圈红起来,“可是你这两天根本就没吃过东西。求求你吃一点好吗?” “我真的不饿。” “你不吃的话那我也不吃。” “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要打你屁股了,快点听话把它吃下去。” 看到他有点不高兴的样子,小女孩只好乖乖地把那片面包吃下去,只是一边吃一边不断地掉着眼泪。 看到她哭成这样,雷隐有点内疚起来,于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对不起,小鬼。” 小女孩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一头扎到他胸口上哭起来。 过了一会,她一边哭一边抽搐着说:“我好怕雷有事。”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去的。”雷隐微笑着用袖子擦干她的眼泪。 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的笑容。 □□□□□□□□□□□□□□□□□□□□□□□□□□□□到了第三天中午,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许多人眼里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饿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划船了。 反正现在有风帆带动,他们这样子划不划船都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所以雷隐也懒得管他们。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就一直在观察着海面上的漂浮物。 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现在行驶的方向前面一定有个岛。因为从海面上漂来的越来越多的植物碎片来看,船离那个岛已经不远了。 晚上十点左右,熟睡中的众人被一阵强烈的撞击所震醒,有人甚至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紧接着那些本来睡在甲板上的学生听到舱底下面传来不断的惊叫声,然后他们看到许多学生从舱底跑了上来。 “快醒醒,船舱进水了。” “什么,船舱进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呀,真的进水了,现在怎么办?” “快想办法把缺口堵住呀。” “缺口太大了,根本就堵不住。” 这时雷隐从舱顶上面跑下来大声说:“船可能撞到暗礁了。现在所有人马上穿上救生衣,我们要弃船逃生。在前面有一个岛,我们可以在那里登陆。” “什么,前面有岛?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男生十分激动地叫起来。 “少罗嗦,快点穿救生衣。”说完,他拿起一件救生衣给艾蜜丝穿上,然后自己也穿上了一件。 因为船上只有两艘救生艇,所以雷隐只让昏迷不醒的船长、那对外国老夫妇以及女学生上船,有些男生想硬挤上船,但被雷隐打了回去。 由于两艘救生艇实在太小,到最后还是有三个女学生没能上船,只好跟其它男生一样穿上救生衣抓着救生艇的边缘在海面上浮着。 雷隐是最后一个下水的,但是在游了两三米之后,他忽然又向即将下沉的渡船游了回去。 过了一会,他从船上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游了回来。 游到那两艘救生艇的旁边时,他大声叫着:“小鬼,你在哪里?” 很快地,他听到了艾蜜丝的叫声,他马上向她所在的另一艘救生艇游去。 在见到艾蜜丝果然坐在救生艇上,他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不管在救生艇上的人还是在海面上浮着的人,都可以在依稀的星光下见到前面的确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呀,真的是个岛,这下我们有救了。”许多人不禁欢呼起来。 相对于学生们的兴高采烈,雷隐却并没有感到特别的高兴。因为他看到岛上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半点灯光。也就是说,这个岛很有可能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岛。 但不管怎样,总比漫无目的地在海上漂流要好得多,雷隐在心里如此想到。 ** 偶的都市类新书大概两个月后会上传,各位有空过来看看,谢谢!(2007-05-28) 第180章 寻人 幸好现在是夏天,即使是泡在海水里也不会觉得太冷。在救生衣的帮助下,男生们附在救生艇的边缘不断的向前面游去。 在游了近两个小时左右,所有人终于游到了岸边。 上岸以后,剧烈的运动加上连日来的饥饿,令大部分的学生都全身虚脱的躺在沙滩上。虽然身体是如此的疲惫,但是他们心中却充满了喜悦。 虽然是夏天但是如果穿着湿衣服吹风的话,是很容易感冒的。如果这个岛真是无人的荒岛,这时候生病的话必死无疑,出于人道立场,雷隐大声说:“不想死的话马上把湿衣服脱掉。身上有打火机的人立刻各自找些树枝来生火。”说完,他把身上的t恤脱掉,当然裤子是不能脱的。 看到他们还是一副死蛇的样子,他懒的再说下去,拉着艾蜜丝走到沙滩上面的树林里面,在附近找到了些大小不一的树枝跟干草。然后在背风的地方挖了个浅坑,把最小的树枝交叉着叠起来,接着从身上掏出一个从船长室拿来的打火机把中间的干草跟小树枝点燃。过了没多久,生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火堆。 在交待艾蜜丝要时不时的加一些树枝进去后,他回到了沙滩上。 看到那些人还死尸一样躺在那里不动,他火大起来。走到他们中间大声说:“你们都听清楚,这个岛很有可能是个无人居住的荒岛。如果你们在这里感冒的话,根本就没有药可以救你们。” “你说什么,你说这里是个荒岛?”一个男生猛的站起来。 其它人也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很有可能,因为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灯光。”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马上向四周看去,所见之处果然只有一片漆黑。 “难道这个岛真是一个荒岛?那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女生失声叫起来。 “可能岛上的人已经全部睡着了,所以才关掉灯,这里应该不是个荒岛。”有人自我安慰的说着。 对于议论纷纷的各人,雷隐继续大声说:“我再说一次,如果不想死的话马上找些树枝来生火。然后把湿衣服脱掉。” 这时学生们终于开始站起来各自去找些干树枝。 雷隐在心里大骂了一句贱骨头。 过了一会,找到了干树枝的人开始在各自围成一堆生火。但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在野外生火的经验。所以有不少人向雷隐那个火堆借火。 雷隐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有些学生想用一根烧着的树枝硬去把一根粗木柴点着。不过他也懒得说,反正树枝多的是,随他们乱搞。 这时可以看出年轻人跟老年人的区别。虽然同样是饿了三天,可是那些学生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已经恢复了不少精力,而那对老夫妇则显得精神很差,好象随时会昏倒似的。 这时艾蜜丝凑到雷隐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她说完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可以。” “雷,求求你了,他们很可怜呀。”小女孩着急的看着他。 看着她充满恳求意味的眼神。雷隐想了一会,终于有点无奈的点了点头,小女孩马上十分高兴的抱着他。 把那对老夫妇带到树林的深处,艾蜜丝从身上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他们。看到袋子里面装着的两片白面包,两个老人愣了起来。 雷隐在旁边解释着这些面包的来源。然后,他略带歉意的对他们说:“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很自私,但我是绝对不能让艾蜜丝挨饿的。这最后两片面包是艾蜜丝自已提出来给你们的,希望你们可以保守秘密。”说完,他把袋子放到他们手里,然后拖着小女孩走出了树林。 那对老夫妇怔怔的看着他们离去。 “小鬼,不怕挨饿吗?” “不怕,因为雷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到时饿肚子的时候不要哭呀。” 小女孩天真的笑起来。 如果还在船上的话,不管艾蜜丝再怎么求他,雷隐也不会同意这样做。但是现在是在陆地上,他有相当的信心可以找到足够的食物,即使这里真是个无人的荒岛。 在野外求生,首先要防止生病。为了不被有毒的蚊虫叮咬到,雷隐一个人走进树林里面,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些类似烟草叶一样的植物走回来。把那些植物用石头捣碎后,他把里面的汁液涂在艾蜜丝裸露出来的皮肤上。 “雷,这是什么东西?”小女孩奇怪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些植物的汁液可以防止蚊子叮咬。虽然气味不怎么好闻,但是忍一下好吗?” 小女孩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她这么听话,雷隐充满溺爱的亲了一下她的小脸。 在自已身上也涂了一遍以后,他拿着剩下的叶子向那些学生走去。把这些叶子弄碎,然后把汁液涂在身上,这样可以防止蚊子叮咬。“每到一处火堆,他都说着重复的话。至于他们用或不用,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对于雷隐自已也认为是多管闲事的举动,不少学生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们可能都已经饿死在船上。 但是也有一些学生对他怨恨不已。在他们的想法里,他们之所以搞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听信这个家伙的话去找所谓的陆地。最后使得渡船触礁而被迫登上这个荒岛。也许只要在船上再等一两天就会有人来救他们了,而不用搞得像现在这么狼狈,甚至在他们眼里,他们之所以会落到这个田地完全是因为那个家伙是个瘟神。 对于那些人的目光,雷隐完全无视而过,在分发完那些驱蚊植物后,他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过了一会,那对老夫妇也回来了。在看到雷隐的时候,他们对他笑了一下,雷隐心中随之释然。也跟着回笑了一下。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笑容里面所包含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学生们提议去找一下这个岛上究竟有没有人。对于这个提议。雷隐却持反对意见。 “你又想怎么样?”一个早就对他心生不满的男生大声叫起来。 “即使要找,也要等找到食物跟食水之后再去。以你们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觉得可以走多远?”雷隐念在跟他们一场校友的份上,不想他们傻呼呼的去送死。 一个学生走出来站在那个带头学生身边。“所以我们才要去找人呀,如果这个岛上还有其它人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得救了。我不想再留在这里等死了。我赞成村井的提议。” 雷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你们怎么做,反正我已经劝过你们了。” “我们走。”那个带头的学生瞪了他一眼,然后向树林走去。 在从众的心理影响下,其它学生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他们走。等那些人离开后,雷隐对唯一剩下来的那个男学生说:“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那个男生正是之前在船上最先自救方案的那个一年级生。 那个男生看着他说:“我觉得你说的是正确的。” 雷隐笑了笑,“这世界并没有绝对正确的决定,或许他们真的找到人也说不定,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明宇光晨,在帝京文学部读法律科一年级。”脸色略嫌苍白的男生自我介绍道。 “我叫源内正志,好了,介绍到此为止,我们还是快点去找食物和淡水吧。” “可是要到哪里去找食物跟淡水?”明宇光晨露出为难的表情。 雷隐笑起来,“看来你很少到沙滩玩。相对于食物来说,我更担心的是淡水问题。” 带着他来到浅水的地方,雷隐随手从水中捡起一只白色的扇贝递到他面前,“看到没有,这些就是食物,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不仅是扇贝,牡蛎,文蛤,红螺,只要是没毒的贝类或螺类都可以吃。当然,如果能捉到活鱼的话更好。”明宇光晨开始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可是它是生的呀,这种东西好象不能生吃吧?” “如果你想生吃的话我是不会阻止你的,我只打算把它们放在篝火上面烤熟了再吃。” 明宇光晨这才想起附近的篝火,看到雷隐戏谑的眼神,他不禁觉得自已实在有点白痴。 “食物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如何弄到足够的干净水。这样吧,你就负责捡足够五个人吃的贝类,而我就去找水。” “好的。” 如果只有自已跟艾蜜丝的话,他只需要用海水蒸腾的方式就可以获得足够两个人饮用的淡水,但是现在加上那对老夫妇以及明宇光晨一共是五个人,再用这种方法来取水的话就太慢了,所以他必须去寻找其它的水源。还好这里是海岛而不是沙漠,要找水源的话应该不算太困难。 把艾蜜丝摇醒后,他对她说:“小鬼,我现在要去找可以喝的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记住不要走开,知道吗?” 小女孩赶紧拉住他的手,“雷,我也想去。” “不行,树林里面有很多虫子,你难道不怕吗?” 听到有虫子,小女孩果然露出害怕的眼神。 雷隐继续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记得不要走开知道吗?” 女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雷隐拿起那个从渡船上面硬取下来的像锅一样的信号接收器。这个接收器原本是装在舱顶上面用来接收电视信号用的,他昨晚游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东西。他原来是打算用这东西来当锅来蒸腾海水来获得淡水,现在刚好用来作装水的容器。 沙滩上的贝类很多,三个小时以后,明宇光晨已经捡到了很多的扇贝跟牡蛎,足够六,七个人吃有余。他把自已的衬衫脱下来把堆成一堆的贝类整个包起来,然后向雷隐的那堆篝火走去。 走到那里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雷隐。只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跟那对外国老夫妇。 把那堆贝类放在篝火旁边后,他对小女孩说:“你哥哥是不是还没回来?” 看到小女孩并没有回答。他这才想起她听不懂日文。 他转头看向那对老夫妇,看到们们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的贝类。 明宇光晨知道他们已经饿坏了,其实他自已也是。于是他马上把那些贝类一只一只放在篝火旁边烤起来。 十来分钟后,看着一只只扇贝跟牡蛎在高温的作用下慢慢的张开了口露出里面开始熟起来的肉。明宇光晨只觉得肚子不断的叫起来。那对老夫妇的表情跟他差不多,都恨不得马上拿起来吃。 又过了几分钟,明宇光晨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于是用一根树枝把那些口张的最大的扇贝挑了出来,然后在它们稍微冷却一点后,用细树把里面的肉挑出业,然后急忙把它放进嘴里。 看到他的表情,那对老夫妇也不客气的学他的样子把里面的肉挑出来放进嘴里。 看到三个人一边吃一边不断用手扇着空气降温的样子,小女孩忍不住笑起来。 明宇光晨把一只已经开口的扇贝递给她,可是小女孩摇了摇头并没有接受。 以为她不会吃,明宇光晨又亲自示范了一遍给她看,然后把另一只扇贝递给她。可是小女孩还是摇了摇头。 读法律的一年级男生满腔迷惑的表情,看她的样子并不是没学会的样子,可是她为什么不吃呢? 那个美国女人也觉得很奇怪,于是问她原因。 在听到艾蜜丝的回答后,美国女人十分感动。原来小女孩想等雷隐回来之后一起吃。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美国女人忍不住母性大发,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到那个外国女人突然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哭起来,明宇光晨更是一头雾水。难道外国人个个都是这么奇怪的吗? 来不及多想,他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了,于是他马上又拿起一个牡蛎吃起来。 就在这时,在树林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无比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吗?明宇光晨马上站起来看过去。 没过多久,他果然看到很多人从树林里走过来,原来是那些想去找人的学生们。 跟早上出发的时候相比,他们显得更加虚弱无力。有很多人是一边扶着树干一边艰难的走过来的。 看到他们这样,明宇光晨知道他们并没有找到人。不过算起来他们才离开一个上午而已,而且再加上返回的时间,应该没走多远就因为熬不住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几个男生这时也看到了明宇光晨,不过很快的,他们把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对正吃着扇贝的外国老夫妇身上。 “混蛋,竟然把吃的东藏起来。”那个带头的学生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其它几个同样饿红了眼的男生也跟着向前面冲过去。 看到那几个男生愤怒的样子,明宇光晨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于是大声说:“不要误会,这些扇贝……”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个学生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 “畜生,竟然私藏吃的东西。”已经饿得失去正常思考力的带头学生扑到明宇光晨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 这时另外几个冲过来的男生跑到篝火旁边把那些扇贝抓了起来。 可是贝壳上的高温马上令他们惨叫着把手上的扇贝扔在地上。 在树林里面的其他人也知道前面有食物,于是全都跑了过来。 一时间,这群东京名校的学生们像是暴徒一样不断相互挤压推拥着想把地上的贝类捡起来,场面顿时变得无比的混乱。 在不断的推拥中,那对外国老夫妇被人压在地上。 艾蜜丝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场面,一时间吓得大声哭起来。 可是这时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哭声,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争夺食物的疯狂中。 第181章 人群中 在鹿儿岛市对开港口的南面有一种五层楼高,整体建筑面积达五百坪的高大建筑物。这座大楼正是日本海事局驻鹿儿岛市的办事处。 此时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内,几个男人正一边看着一张详细标注鹿儿岛市及周边海域的地图一边在讨论着。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敲门的人把门打开,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青年,在他后面,有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 “你好,时山局长。”一个男人认出他是东京海事总局的副局长时山明次郎,马上向他鞫了一躬。其他两个男人也跟着照做。 “我一收到消息就尽快赶过来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江口处长。”等他那个年轻秘书长把门关上后,海事总局的副局长马上问道。 那个姓江口的处长马上回答道:“因为季节性风暴而失踪的总共有三条渡船,合共一百二十四个游客,其中有九十八个是帝京大学的学生,其他的则是一般游客。经过连日来不断搜救行动,我们已经找到了两条渡船合共八十三人,除了有十几个人因为缺乏食物而出现并发症以外,其他人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他们全部都在医院里作着观察诒疗。至于还有另外一艘渡船,我们正在加紧搜救,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 听到他的汇报,副局长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情况?竟然有十几个游客因为缺少食物而出现并发症。” “是这样的,在那三艘失踪地渡船中。其中有一艘是去屋久岛,另外两艘则去奄美列岛。而那些出现并发症的学生都是在奄美的渡船上,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去奄美地船程比屋久岛要远将近两倍以上。由于距禹较远而且搜救范围过大,几乎用了三天时间我们才把那艘失踪的渡船找到,而且严格来说我们是在公海附近找到那艘船的。” “什么?竟然被风暴括到了公海这么远?” “是的,这次风暴的强度以及持续时间之长都十分少见,仅次于十年前的那一次。由于需要搜索的范围过大,所以我们也很头痛。”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快找到最后那艘船,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游客出事。上头十分关注这件事,所以才特地派我来了解情况。我会马上通知总局。叫他们加派更多的搜救直升机过来。另外在没有找到那艘渡船之前,尽量不要让记者们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 想不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副局长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鹿儿岛跟冲绳一样,都是日本出名地海滨旅游景点。虽然几乎每年都获多获少会发生一些海事问题,但一般都不会太严重。可是这次竟然有这么多学生同时失踪,而且还有一部分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万一真有学生在这次事故中身亡的话,造成的影响是十分大的。他现在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喜欢断章取义的记者们站在海事总局的门口质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在暴风发生之前通知各个船主的情景。 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武浅静并没有看到和美。 她去哪里了?武浅静打了一下她地手机。却发现她的手机就放在床头。 难道她又去那里了?想到这里,武浅静马上走出了房间。 走到酒店前面东边的沙滩上,她果然看到好友熟悉的身影正安静地坐在沙滩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甩,她觉得好友地背景有种很忧伤的味道。 静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武浅静突然用双手捂住了好友地双眼。 “猜猜我是谁?” 以为她会像平常那样骂自己这么大还做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可是过了一会儿,那个被她捂住双眼的女孩却一动也不动。 正讶异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手掌心友一种厚重地湿意。 不敢相信地看着手上的水渍,武浅静马上转到前面看着好友的脸,然后傻傻地说了一句:“你哭了?” “不是,不小心被沙子吹入了眼睛。”和美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跟平时不一样。武浅静不敢再问下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泠静理智的好友这个样子。 轻轻地坐在她旁边,武浅静一时不如说什么话好。 过了一会,她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来,“和美,放心吧,你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和美没出声,只是把脸枕在自己的膝盖上面。 武浅静觉得气氛有点压抑,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好呆呆地坐在那里。 似乎过了很久,和美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她的的声音仿佛在自言自语一样,令武浅静甚至不敢肯定这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但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后悔什么?” 和美慢慢地抬起头,“如果我当时再坚持一点的话,现在就可以陪在哥哥的身边,然后跟他一起去面对所发生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和美,不要想太多了,你哥哥一定会没事的,”武浅静看到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在两天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已经第五天了,我一直跟自己说哥哥一定会回来的,可是时间越过去我就忍不住套胡思乱想。” 武浅静从没见过和美这种表情,眼圈一红,紧紧地抱着她,然后大声说:“不会有事的!和美的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和美无声的抽泣着。 □□□□□□□□□□□□□□有人曾经做过研究,除了肌肉比例以外,女人的的内脏功能以及自律神经其实比男人要优秀。 这并非空泛之谈,一八九三年铁达尼号的沉没是客轮史上最大地惨案。在当时,除开那些幸运地登上救生艇的女性以外,亦有相当一部分的女性因为救生艇的数量不足而被迫跟其他男性一样在冰冷的海水中漂浮。这种相同的恶劣情况下,到最后女性生还的数目竞然远远高于男性。 而在面临绝境时,虽然会歇斯底里地尖叫或干脆昏倒,但却极少会出现女性当场发疯的情况。 疯狂的食物争夺仍然在继续着。但是有资格参与争夺地只有那些还保持相当体力的男学生,那些女学生根本九无法靠近。这时候,与其内脏功能同样出色的自律神经令不少女学生意识到那些男生在做着一件疯狂而无意义的事,但是她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或者应该说,她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体力去阻止。 这时,也有不少女生忽然看到了被困在人群中的小女孩跟那对外国老夫妇。 那对老夫妇已经被人推倒在地上正努力地想爬起来,而那个小女孩却面临着随时会被人踩伤的危险。 虽然有几个女生很想去把她带出来,可是男生们疯狂的行径令她们完全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她们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可爱地小女孩被踩在地上的惨况,对于这种无才阻止的惨剧,很多女生都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人影从外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进了人群当中。 很快的,这个新加入者迅速消失在人群当中。 可是一秒钟之后,混乱地人群中起了惊人的变化。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女学生只看到一个学生从人群中飞了出来。 那个人并不是跳出来的,而是整个人飞出来的。这两个绝对不是意思相近地字眼。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高度的不同。因为当一个人突然从地面一下子上升到将近三米的高度然后再摔下来时,用跳这个字眼是不合适地。 在那个男生掉落下来之前,又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上升然后降落。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除了向上以外,也有人以水平的角度整个人打横甩出人群之外。还有些男生像放在一起的骨牌一样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随着人群中人数的不断稀释,外面的女学生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造成这一惊人变化的原凶。这时,本来对校刊内容还有些怀疑的学生们终于了解到“人间凶器”这个称谓对某人来说一点也不过分。 此刻身在人群当中的雷隐如入无人之境。只要有任何人挡在他面前,无一例外被他扔出去或直接打晕。这是雷隐转生以来首次对普通人类使用内力,如果不是他心中还保持着冷静的思绪而出手时有所保留的话,所有被他碰到的人绝对必死无疑。 虽然不至于会重伤,但是他所到之处,必定惨叫声大作,然后倒下一大片。 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学生扔出去后,他一把将流着眼泪的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冲出人群后,他马上检查着小女孩的身体,看有没有被踩到的痕迹。 “小鬼,有没有觉得哪里痛?”在大致检查了一遍后,雷隐十分紧张地看着她。 “雷!”小女孩一头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哭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并没有异常,他略略定了一些。马上将一道真气输入她体内不断游走检查着她的气脉,并没有发现有闭塞的地方,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砖头看着那一大片倒在地上正挣扎着站起来的学生以及一双双用惊惧神色看着他的眼睛,他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杀机,他不敢想象艾蜜儿那幼小的身体被这些家伙踩到的话会变成怎么样。如果小鬼真有什么事的话,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抱着小女孩走到那些学生面前时,那些学生们马上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雷隐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冷笑了一下,“真是令人感动的场面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学生畏缩地弛说了一句。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雷隐一边说一边向他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那个学生马上后退了一步。可是他很快就开始后悔没有马上跑,因为走到他面前的雷隐一脚踢在他的小弟弟上。 那个男生顿时惨叫一声捂住下体跪在地上,一副要向雷隐忏悔告解的样子,虽然双手放的位置不是很正确。 “你究竟想干什么?”那个带头的学生大声叫起来。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不应该这么多事去救像你这样的垃圾。” “你……”那个学声勃然大怒,但想到这个人的可怕,并不敢冲过去。 这时脸上有一个很明显拳印的明宇光晨走过来拉住雷隐,“源内同学,你们不要再吵了。其实他们也只是太饿才会这样的。请你不要再计较了好吗?” 冷冷地看了一下那个学生,雷隐抱着小女孩走到那对老夫妇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艾蜜儿正紧紧抱着他,雷隐真想将这些家伙扁到站不起来为止。 看到那个危险分子走开了,其他人也慢慢放松下来,只是再也不敢去捡散落在地上的扇贝跟牡蛎。 第182章 丛林 一个走在前面的学生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走在最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的男子,然后对带头的学生说:“想不到那个家伙也会跟着来,我还以为他会死守在沙滩上不走呢。” “哼,你以为他不怕死吗?” 在沙滩上捡到足够的贝类填饱肚子后,那些学生又想去找岛上的人。出乎意料地,那个“人间凶器”竟然跟着他们同行。 在酷热难耐的亚热带丛林中走了大概一个小时,随着汗水的不断流失,学生们开始觉得喉咙像被火烧一样难受。虽然他们解决了食物的问题,但是自从前天晚上弃船到登陆这个岛为止,他们都没有喝到一点水。他们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极度的口渴比单纯的饥饿还要难受许多。 又走了十几分钟,在前面出现三条被一些大树所隔开的分岔口。 “村井同学,现在应该走哪条路?”一个学生向带头的学生问道。 那个带头的学生停下来看了一下,然后说:“走左边那条吧,那条路好象好走很多。” 其他学生也又同样的想法,他们已经不想再拨开那些长得比人还高,打在身上又痛又痒的野草前进了。 当他们走了几十米左右,忽然发现后面少了许多学生。回头一看,原来那些学生全都往右边那条路走去。 “那些白痴在做什么?”看到这样,村井不由得大声骂起来。 跑过去拉住最后那个学生,“你们为什么不跟在后面,如果不小心迷路的话我是不会来救你们的。” “我只是跟着其他人走而已。” 那几个学生望过去,只见走在前头的竟然是那个男人。而跟着他身后是全部的女学生以及受从众心理影响而跟在她们后面的男学生。 看到那些学生竞然全都跟着那个家伙而不相信自己,村井心中涌起了一阵强烈地愤怒。 “村井同学,现在怎么办?” “要不我们也跟过去吧,只有我们几个走好象有点冒险?” 村井冷笑着说:“要走你们自己走,快点去讨好那个家伙吧。” “村井同学,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不管是谁带路也好,只要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好。” “那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家伙一定可以把你们带出这里?” “所以才要跟上去看看呀。不跟你说了,你也快点跟上来吧。”看到队伍越走越远。那个学生不想再说下去,马上跑了过去。 受他的影响,其他几个学生看了一下脸色铁青的村井一眼后。也跟着跑过去。 等他们都走开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小路,村井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如果让他一个人走的话,他实在又点胆怯,万一途中遇到野兽的话那就太危险了。在一番心理挣扎后。他终于还是觉得自己地命比面子要重要许多。咬了一下牙,他快步向那边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那个男人。 而在另一方面,看着越跟越紧的的学生们,雷隐皱起了眉头。 停下来望着最前面的几个学生。“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并没有打算去找人。” 学生们露出惊讶地眼神,“那你想去哪里?” 雷隐略略看了一下他们。“我要去找水源。” 在亚热带树林中,要找水其实是一件并不算太困难的事。因为只要找到蚂蚁、蜗牛、蚊子等喜欢在潮湿地方生活的虫类的聚居地,一般都可以在附近找到浅层地下水。 其实在海滩附近的丛林中,雷隐也找到了类似地浅层地下水。 在那种地方。只要向下挖到半米左右的深度,就可以看到淡水。但是他发现那里的水颜色偏绿,而且味道甘涩。由此他断定这些水含有铜盐,如果饮用的话会导致声带损伤而致哑。所以他唯有深入到丛林之中去找寻其它的水源。 “你不去找住在岛上地人吗?” “在没完全解决饮水和食物问题之前,我没有这个闲功夫。” “源内同学,我们可以跟你一起走吗?”一个女学生怯生生地问道。 “随便你们。”将没得罪他的人赶走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于是他没理他们,抱着艾蜜丝继续向前走。 其他学生马上跟在他后面。经过连日来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学生们知道真正懂得在野外求生的只有这个男人,所以都不自觉地想跟他在一起。 看着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在树干上面作着标记的雷隐,跟在他旁边的明宇光晨对他问道:“源内同学,你认为这个岛上会有人居住吗?” “不如道,我只如道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地灯光以及人造物品。” “难道说,这个岛真是个无人的荒岛?” “我只能说有可能。”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后面突然传来几个女生的尖叫声。 “源内同学,我们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吧。” 雷隐有点无奈地摇摇头,跟这些小鬼在一起果然不是一般的麻烦。 刚一走过去,一个女生看到他马上拉着他的手大声说:“源内同学,你快想想办法,有一些很恶心的虫子爬到她们的脚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看了一下那几个一边哭一边大声尖叫着想把什么东西弄开的女学生,雷隐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过去扯住一个正跳个不停想把脚上的东西甩下来的女学生,“鬼叫什么,这是山蟥,没有毒,只是吸血而巳。” “求求你快把它弄走好不好。求求你……”那个女生紧紧拉住他的衣服大声哭叫着。 雷隐觉得自己的t恤快被她扯烂了,“站着不要动。” “我不动,求求你快点,快点。”那个女生马上停住不动。 把小女孩放在地上后,他从身上掏出打火机,然后随手从地上捡起些干草点着。等烧起来地时候他一下子把火苗灭掉,然后将冒着烟的干草凑到那只山蟥的下面用烟来熏它。只是熏了几下而已。那只山蟥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卷战一团。 “行了,已经弄掉了。” 看到脚上那只恶心的虫子果然不见了,那个女生很快停住了哭声。然后满脸感激地望着他,“谢谢你,源内同学。” 雷隐看着还有几个学生有同样的情况。于是转头对那些男学生说:“你们去帮他们吧,记住不要硬扯。只能用烟去熏,不然它的头还会死死咬住伤口。” 难得有英雄救美的机会,那些男学生马上一窝蜂似地朝那些长得漂亮的受害女生跑去,而那些男学生和长得比较安全的女学生只能自己去借打火机来亲自除虫。 没去过热带丛林地人是不会了解那里的危险之处。 在丛林里面存在着许多致命的危险。最常见见的是毒蛇、带有疟疾病菌的蚊子、令人产生癍疹伤寒地跳蚤、带毒的蜘蛛、凶猛的野兽等等诸如此类的危险动物昆虫。除了动物以外,有毒的植物以及深不见底地沼泽也是致人于死地的凶手。 如果是猛兽之类的东西还好办。最怕的是那些令人无法察觉到的危险。这也是当时雷隐要艾蜜丝在沙滩上等他而不想让她跟去的原因所在。 但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现在他只好把她带在身边一起去找可以饮用的食水。而那对外国老夫妇则负责留在沙滩上面用烟来发求救信号。 随着不断地深入丛林当中,出现地昆虫跟动植物也越来越多。有的无害,有的却令人无法忍受。以致到了后来,几乎每走几步就会听到有学生尖叫起来。 对于这些此起彼伏的人造鬼叫声,雷隐当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这时,已经疲惫不堪的明宇光晨终于忍不住对他说:“源内同学,我们休息一下好吗?” “不行,今天之内必须找到干净水,而且还要赶回去,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雷隐头也不回说道。 知道这时候再说也没用,明宇光晨只好继续走。 那些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学生们顿时哭丧着脸,但是又不敢不跟上。 跟在后面的村井特意放大音量说:“我们究竟还要跟这家伙走到什么时候?我们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根本就是乱走一通。” 过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会有人附和的村井充满愤恨地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学生听他的话留下来。到最后,他只好自讨没趣地慢慢跟上来。虽然实在不想跟上去,但现在打死他也不敢一个人留在这种荒山野岭中。 又走了一会儿,雷隐突然停下脚步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拉,源内同学?”明宇光晨走到他身边问道。 雷隐忽然向他摆了摆手,“不要说话。” 明宇光晨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雷隐忽然将小女孩放下,然后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在细心听了一下以后,他抱起艾蜜丝向左边走去。 看到他又开始走,其他人马上跟在后面。 “源内同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宇光晨看到他的表情变得跟刚刚有点不一样。 雷隐一边走一边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也许我们已经找到水源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明宇光晨满脸惊喜地看着他。 雷隐没说话,继续往一个方向走去,只是脚步明显比刚才加快了许多。 在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学生们发现地势比之前略高了一些,好象有点像行走在山区的样子。 当雷隐拨开一把比人还高的野草之后,他终于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水源,竟然是一个面积有十来米,正不断冒起水蒸气的温泉,而他刚刚所听到的水声则是不断从温泉底部升上来的沸腾声。 雷隐迅速跑到温泉边舀起一点水放在嘴里尝了一下。还好,虽然有些硫磺味,但是应该还能饮用。 这时,跟在后面的学生也看到了这个温泉,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在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时,全都大声叫了起来或跟旁边的人抱在了一起,就像一群刚放出来的难民一样。 “源内同学,这水可以喝吗?”等雷隐试完水质后,明宇光晨马上紧张地问道。 “应该可以。” “太好了。”明宇光晨马上大声欢呼起来。 把盖在艾蜜丝身上那些防止蚊虫叮咬的阔大叶片扯开后,他从烫手的温泉里舀起一些水擦拭着小女孩那张有些污渍的小脸。 “雷,好象是在做梦一样呀。”艾蜜丝天真地说道。 雷隐不由得笑了起来,“是有点太奢侈了。由海上漂流记变成荒岛求生记,到最后竟然变成温泉之旅加任吃海鲜餐。看来这次旅行过于超值了。” 小女孩不是很懂他的话,只能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 只要有一处温泉,那表示附近应该还有其他的温泉。在喝够了水以后,雷隐一个人带着小女孩去找温度适中可以洗澡的温泉。连续这么多天没洗澡,即使是没有洁癖的他也觉得浑身不舒服,再不要提皮肤幼嫩的艾蜜丝了。只不过小女孩十分听话懂事,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没有出声而已。 在周围转了几圈以后,他果然看到一处可以入浴的温泉。之所以会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是因为他看到温泉里有几只猴子正在里面泡着。 因为日本是个温泉众多的岛国,所以不仅是人,连当地的猴子也喜欢泡温泉,这也算得上是日本的特色了。 虽然将正舒服地泡着热水的原住生物赶走显得有点不近情理,但是为了不吓到艾蜜丝,雷隐还是把那几只后肢吓跑。 虽然有些女孩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发育得很好,但显然艾蜜丝不在其中之列。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雷隐才会跟仍然是个孩子的她共浴。 当雷隐帮小女孩清洗着头发的时候,她正十分高兴地泼水玩闹着。 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两处被野草割到而变红的地方,雷隐不由得一阵心痛。艾蜜丝长这么大,应改还是第一次受这种苦。不仅没有吃喝的东西,而且还要冒生命危险在丛林里进出以及差点被那些抢吃的家伙踩到。也许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但雷隐却十分了解其中的凶险。 想到这里,他有点内疚地抚摸着她的小脸。 小女孩眼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第183章 土坑 当学生们回到沙滩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看到从那堆最大的篝火上面不断升起的白烟,雷隐知道不用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现在食物跟食水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因此那些真正体验过丛林里面艰苦跟危险的学生们对于还要不要去找这岛上有没有人已经觉得不是太重要了。 到了晚上,雷隐坐在篝火旁边小声地跟那对外国老夫妇交谈着。 在吃饱喝足之后,那对老夫妇的精神好了许多。对于单纯的旅行变成荒岛求生,那个老男人似乎比他的老婆要乐观许多。他还告诉雷隐,他在读书的时候也想过去各地冒险,可是那也只是年轻时候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想不到退休的时候,竟然真的有这样的机会。 对于雷隐在这几天以来所显现的各种求生技能,那个老男人也十分感兴趣,于是不断的问他问题。雷隐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乱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啰嗦。 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雷隐转头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几个女学生正犹犹豫豫地向他这边走来。 走到他前面的时候,一个女生怯生生地说:“源、源内同学,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很多谢你帮了我们,所以我们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雷隐淡淡地说。 看了一下身后同伴们的催促眼色,她又说:“我们还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不知你现在方不方便?” 雷隐低头看了一下正枕在他大腿睡着了的小女孩,然后对他们说:“坐下来再说吧。不过请你们说话的时候小声一点。” 那几个女学生马上坐了下来。 “你们想问什么?” “源内同学可以告诉我们在哪里可以洗澡吗?我们已经……”那个女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今天那些女学生看到雷隐和艾蜜丝回来之后变得十分干净,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可以洗澡的温泉,只是当时不敢开口问,一直拖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她的请求,雷隐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果你们不怕再走一趟丛林的话,我可以明天去温泉那里取水的时候顺便带你们去。” “是真的吗?”那几个女学生顿时喜形于色。 看到她们对于想洗澡的渴望远远大于对丛林的恐惧。雷隐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经过几句对话之后,那些女学生们发现这个“人间凶器”其实也不是想像中那么恐怖,至少现在是这样。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女学生并没有马上离开,那个负责“外交”的女生又开口向他问道:“源内同学,你觉得还要多久我们才会被人找到?” “只要全部人都肯合作的话,应该不超过两天。” “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雷隐一边说一连将一些干树枝添加到篝火里。 看到他没有说出来,那个女生也不敢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她对他说:“源内同学,这次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们真不敢想像会变成怎么样?” 抬头看了她们一下,雷隐眼里露出玩味地笑容,“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只要在船上再熬过一两天,搞不好就会有飞机发现你们并把你们救走,而不用像现在这样流落到这个荒岛上像个原始人那样生活。你认为你真的应该对我表示感谢吗?” 想不到他会这么说。那个女生一时间无言以对。其他女生也露出错愕的表情。 仔细想了一下,那个女生才说:“我不知会不会真的出现源内同学所说的那种情况,但至少现在我们全部人都还活着,所以我是真心的感谢你。” 雷隐笑了一下。“如果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你道谢我算是收下了。现在几号了?” 那个女生马上从身上掏出那个因为接收不到信号而只能作计时器用的手机看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今天是15号。” “这么说,对于其他人来说,我们已经失踪七天了。”雷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想起了和美,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直子,希望她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那傻瓜不知又要担心成怎么样。 到了第二天,雷隐就叫所有学生要尽可能多地生篝火,然后再叫他们在火烧旺的时候把一些湿树枝跟青草放在上面烧。这样做的话会产生大量的浓烟,他昨天也是教那对外国老夫妇用这样的方法来发求救信号。 现在人这么多,只要每两个人生一堆火,然后一起发求救信号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引起飞机或过往船只的注意。 学生们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于是也十分配合地生着火。 雷隐和明宇光晨去温泉区取水的时候,依昨晚地约定顺便带着那几个想洗澡的女生一起走进了丛林。 跟昨天一样,丛林中依然酷热难忍。但是由于并不是漫无目的地走,所以明宇光晨跟那几个女生从主观上感觉比昨天轻松了许多。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雷隐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他马上停了下来,然后一手把艾蜜丝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手上的开路树枝举起来小心防备着。 看到他这样,其他人也变得十分紧张。 顺着旁边走过去,雷隐很快就看到了声音的源头。原来在密林中有一个约两米左右深,开口很宽下面逐渐缩窄的土坑,在那土坑里面,一只灰色的野兔正不断想尝试跳上来,可是因为太高所以没有成功。 “呀,是一只小兔子。”艾蜜丝十分高兴地叫起来。 看到这只野兔,雷隐也觉得很高兴。不过跟小女孩天真的想法不一样,他高兴的理由是因为他已经厌倦了吃那些贝类。这可是难得的野味啊。 “小鬼,你在这等一下,记住不要乱动。”看到那只野兔有可能真的从土坑里面跳出来,所以他马上把小女孩放下,然后到附近寻找可以攀爬的东西。其实以他的轻功,两米的高度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是因为有外人在,所以他并不想显露出来。 过了一会,他从一棵树上硬扯下一条树藤下来,试了一下手感还算扎实,于是他马上走回原处把树藤的一头绑在土坑附近的一棵树杆上,然后拉着树藤慢慢爬下了土坑。 那几个女生想不到他会为了一只野兔冒那么大的险,一时间全都一厢情愿地大受感动。只有对雷陷有一些了解的明宇光晨知道他绝对不是这么有爱心的人,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不由得一阵苦笑。 下到土坑底部的时候,雷隐一把抓住了那只野兔的耳朵。用手称了一下,估计这只野兔至少有两斤多重,他不由得笑起来。 因为一只后要抓着野兔,所以他只有一只手可以用。虽然用一只手来爬高对于一般人来说很困难,但是对于雷隐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就在他抓着树藤踩着坑面想要爬上去的时候,他忽然听得脚刚踩到的地方有一阵金属的声音。 他心里一动,马上又朝着那地方踩了一脚,果然再次听到像踢到金属一样的响声。 雷隐的好奇心大起,马上从脚边捡起一根树枝往那个地方挖去。 挖了没多深,他感到树枝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 往那东西旁边的地方挖去,竟然还是一样,挖到相同的深度主不再也挖不下去。 他赶紧把周边的土挖开,在挖了将近一个篮球大小的坑后,他终于看到了隐藏的东西,竟然是一块金属板。那块金属板很大,他在旁边的地方用树枝戳了几下试探面积,竟然发现所站的地方竟然全部在那块金属板的上面。 当他正想继续想确定面积的时候,上面传来明宇光晨的声音:“源内同学,你没事吗?” 抬头望了一下居高临下看下来的男学生,雷隐想了一下才回答:“我没事,现在我马上就上来。” 若无其事地用脚把挖起的泥土盖住那个露出来的金属板后,他抓着树藤很快地爬出了土坑。 看到他终于上来了。其他几个女生顿时松了口气。刚刚看他这么久都没上来,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事。 “小兔子,小兔子。”小女孩看到雷隐手上提着的野兔,顿时十分兴奋地跑过来。 那些女生也忍不住走过来看。 “抓住它的耳朵,小心不要让它跑了。”看到小女孩想抱的样子,于是他把这只野兔或者说今晚的晚餐给了她。 小女孩马上小心翼翼地抓住野兔的耳朵,然后用另一只把它抱在怀里。其他几个女生也弯下腰摸着他怀里的野兔。 看了她们一下,雷隐又转过头看着那个土坑,然后深思起来。 “源内同学,你怎么了?”看到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明宇光晨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好的。” 第184章 挖掘 回到沙滩后,明宇光晨和那几个女学生见到不断在各处升起的浓烟,只觉得这个场景颇为壮观,就好像发生了大型火灾似的。看到这么明显的求救信号,连他们也知道应该很快就有人发现这里了,对于雷隐所想出来的办法更加佩服。 看一下太阳的位置,雷隐估计现在应该是下午两、三点左右。觉得有点饿了,于是他走回到那对老夫妇所在的火堆。 看到小女孩怀抱着的野兔,那对老夫妇显得有点惊讶。 “这是……” “今晚的晚餐,刚刚去取水的时候捉到的。” 他刚一说完,小女孩马上抬头问:“雷,你要吃小兔子吗?” 雷隐顿时觉得不妙,他一时忘了小女孩也在旁边听着。 看到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雷隐马上假笑到:“刚刚只是说笑而已。” 他在心里盘算着,只要等到艾蜜丝睡着以后再动手烤了这只野兔,到了明天就说它已经跑掉就行了。 “你真的不会吃小兔子吗?” 看到小女孩满脸怀疑地看着他,雷隐这才想起她有感应别人情绪的能力。如果自己真的把野兔吃掉,搞不好她会察觉到自己在骗她。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没有必要为了吃一顿野味而惹她伤心。 苦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她的小脸,“我答应你不吃它就是了。” 看到他终于答应下来,小女孩顿时十分高兴地抱着野兔扑到他怀里。 那对老夫妇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吃饱东西后,雷隐循例去看那个躺在树荫下的船长。 望着中年船长陷得越来越深的两颊,他知道如果再过两天没得到治疗的话。这个男人必死无疑。这几天他都是叫那对老夫妇把一些扇贝的肉弄碎然后混合着水硬灌进他地嘴里,虽然能暂时吊住他的命,但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 但是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最后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望了一下四周那些坐在树荫下乘凉以及轮流往各自的火堆添加树枝的学生们,雷隐忽然想趁现在去刚刚那个地方看看。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摇了一下倚在自己肩膀上昏昏欲睡的艾蜜丝。 “雷,什么事?”小女孩搓了搓眼睛看着他。 “小鬼,我有事想到丛林里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不好?”雷隐本来不想摇醒她,只是怕她醒来后因为见不到他而害怕,所以只好跟她说清楚。 “我想跟你一起去。”她眼里露出祈求的神色。 雷隐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毕竟白天的丛林没有晚上那么危险,而且他对于之前因为留她在沙滩上而差点被人踩到的事记忆犹深。 将那只野兔交给那几个女生照看,他随便对明宇光晨说了个借口,然后抱着艾蜜丝向丛林里走去。 由于只有他一个人走,所以他很快就来到了那个土坑的位置。 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跟艾蜜丝说了一声叫她不要害怕,然后抱着她直接向土坑跳了下去。 将她放在靠近坑边的地上,“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走,知道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 雷隐走到土坑的中间位置找到之前挖开过地地点,接着他用树枝继续以那个地方为中心开始向外扩张把附近的泥土挖开。 挖了十几分钟左右。那块金属板已经露出将近两米的面积。雷隐仔细看了一下露出来的部分,发现这块金属板并不像是普通的铁板,因为它地表面并没有因为被潮湿的泥土覆盖而出现任何氧化现象。相反在它上面呈现一种灰黑色的暗淡光泽。有点像是混合金属地样子。 雷隐不知道这块东西究竟有多大,只好在树枝可以触得到的地方一边戳一边查探面积。最后发现,在整个坑底的地面上全是这块东西的所在地。换句话说,要知道它究竟有多大。除了将坑底以及周围地地方全部挖开以外,是没办法清楚知道的。但据他的估计,这东西的面积一定很大。 除非动员全部的学生来挖掘,否则凭他一个人是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挖开这么大的面积。但是他直觉这东西下面一定有什么东西,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到最后,雷隐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去管它,一切还是等离开这个岛再说。 将挖出来的那部分重新掩埋起来后,他把正蹲在地上无聊地逗着蚂蚁玩的小女孩抱起来,然后他对她说:“小鬼,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地方的事好吗?”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雷隐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坑边飞身一跃,整个人就一下子跳出了土坑。 回去的时候,他一边走一边在周围的树干底部做了一些不容易引人注意的记号。 回到沙滩的时候,雷隐远远就看到学生们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围成了一团。 走过去的时候,有个女生一看到他就马上跑过来说:“源内同学,不好了,明屋山同学跟成村同学很不舒服的样子,请你快去看看他们好吗?” 看来果然还是有人生病了。毕竟这里有四十多个学生,而且全都在丛林中走动过,另外晚上海滩上的海风也很容易让人感冒。因此有人会生病,雷隐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走到那个人群前面望进去,只见在树荫下,成村晴子正全身发抖地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看到这样,雷隐皱起了眉头。“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那个叫他过来的女生马上回答说:“今天早上她已经说有点不舒服了。我们开始以为她只是着了凉,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叫她坐近一点火堆取暖。可是没想到她刚刚睡了一个下午再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还有明屋山同学也是这样,他不仅说很冷,而且还拼命拉肚子,他刚刚才去了树林那边现在还没回来。源内同学,他们是不是感冒了?” 雷隐没说话,只是望着脸色苍白,表情显得很辛苦似的成村晴子。 过了一会儿。他越众而出走到她的面前蹲下看着她,然后淡淡地说:“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看到在眼前突然出现的面孔,成村晴子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在听到他的话后。她犹豫起来。 从主观上来说,她并不想欠这个男人的情。可是不断从身体上传来的痛苦却令她本能地想得到这个男人的帮助。 在这么多天的种种经历中,她跟其他学生一样,都惊讶于这个男人丰富地求生技能。在不知不觉中,她也下意识地认为只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话。一定能够平安离开这里。而现在,她知道唯一可以救自己的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看到他淡然如水的目光,成村晴子很清楚知道,只要她说否的话,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一定不会再管她。 有人说年轻人不怕死。其实那是误解。那只是他们觉得死亡离他们还太远而已。而此刻的成村晴子却真正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因为她知道,在这个没有任何药物的荒岛上生病的话,的确是很危险的。 终于。在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后,她终于垂下看着他地眼睛点了点头。 雷隐二话没说,马上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去试体温。 不知为什么,当他的手刚一碰到她地额头时。成村晴子突然觉得心跳得很快。 在试完体温后,雷隐问:“说说你的症状。” “我、我觉得很冷,全身都觉得很痛,特别是头部。我是不是在发烧?”她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 “喉咙呢?” “也是很痛。” 雷隐翻开她的脸睑看了一下,然后又向她裸露出来的手脚部分细心观察了起来。 在检查了一遍之后,他再度皱起了眉宇。 “那天给你们的驱蚊草你没有用对不对?” 不敢看他的眼睛,成村晴子小声说:“是、是的,我觉得气味不好闻所以不想涂在身上。”虽然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主要的原因是她并不想欠他的情,所以并没有用。 “那个什么明屋山是不是也没有用?” “我不知道,也许没有吧。”其实她知道明屋山肯定不会用,因为他恨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用他给的东西呢。 “是吗?那恭喜你们两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得的是登革热,一种由伊蚊传播的传染病。” “什么,登革热?”一个女生失声叫起来。 雷隐站起来对其他学生说:“登革热是很容易传染的,如果不想变成他们这样的话,马上去把那些驱蚊的草捣成汁涂在身上。”说完,他把艾蜜丝抱起来向自己的篝火堆走去。 其他学生听到他的话,马上一窝蜂似的跑开去找那些不知被随手丢在那里的驱蚊药草。有些学生甚至因为争夺几棵药草而打起来。但幸好那些药草不算少,所以才没有引起像上次争夺食物时那么大规模的混乱场面。 看到不仅是女学生,就连那些平时不断向自己献殷情的也像逃命似的远离自己,成村晴子觉得无比的恐慌和懊恼。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将头塞到膝盖上面小声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也许是因为看清了那些人的本性,也许是因为感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个荒岛上。 不知哭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把这些药材贴在额头上,它可以暂时帮你退烧。” 她抬起头一看,竟然是那个家伙,此时他手里还拿着一些奇怪的植物。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成村晴子擦了一下眼泪看着他。 雷隐冷淡地说:“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听到他的话,成村晴子忽然觉得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185章 降温 在那个有腹泻现象以及伴有全身骨骼节节疼痛的姓明屋山的学生回来后,雷隐检查了一下,确定他同样是得了登格热。 为了防止更多的人染病,雷隐从树木里面找到了一种点燃以后会发出难闻烟雾的植物。这种植物虽然气味有点刺鼻,但是驱蚊的功效比单纯在身上涂那些草汁更好。在这生死悠关的关头,只要不受到感染,已经没有人会计较气味的问题。于是在学生们休息的篝火附近,所有人都点起了这些植物。 至于成村晴子跟屋山两人,在经过一些草药及冷敷的方式暂时压制住了高烧的持续。 到了晚上12点时,有学生走过来告诉雷隐,说那两人再度发起高烧来。 来到他们休息的地方,雷隐看到两人都处于半昏迷状态。细心检查了一下两人的情况,发现成村晴子身的好几处淋巴结部位都肿了起来,而那个姓名屋山的学生的情况稍微比她好一点,只是在手心跟脚心部位出现了皮疹。之所以会出现病症的不同,主要跟两人发病时间的不同以及体质的强弱有关。 “源内同学,现在怎么办?”跟他一起来的明宇光晨看到他们好像很辛苦的样子,心中有点不忍。 雷隐想了一下,“继续把那些草药弄碎加水敷在他们的额头上降温,我出去一下。” 走到外面,他用粗枝把那个像锅一样的信号接收器架在篝火上面,然后把一些在白天采到的植物放到里面就着温泉水煮起来。 过了一会,等里面的水煮到剩下不多时,他把里面的草药扔掉,然后端着那个接收器走回去。 “让他们每一喝一半。”雷隐对一个女生说。 那个女生马上端着那个“锅”走到他们身边。 “源内同学。那是什么东西?”明宇光晨看了一下那锅泛着绿色的水问道。 雷隐一边看着那个女生喂两人喝下去一边回答:“那是一些清热解毒地药材,虽然不一定能治好他们,但是应该能暂时控制病情的发展。不过那些药材本来应该晒干了才能用的,现在就喝下去的话可能会引起腹泻。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比就这样挂掉要好。” 虽然不懂“清热解毒”是什么意思,但是明宇光晨对于这个人有种莫名的信任感,所以并没有再问下去。 在昏昏沉沉间。成村晴子慢慢醒了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好像做了一下很长很长的梦,虽然已经忘了梦里地内容。但她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好梦。她甚至以为流落荒岛也是梦里的一部分,但是在睁开眼睛看到上方的高大树梢后,好知道那并不是梦。 想像往常那样坐起来,却发现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身体不是自己似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发高烧的事。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一个普通的旅行会变成这样?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她可能像往常一样在家里享受着被佣人服侍着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时有可能病死在这个荒岛上。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那些不断向她讨好的男生们,但现在才知道完全不是那样。在这里。没人会在乎她地身份,也没人会在意她的死活,所有人都只顾着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 这时。她忽然听到一阵细沙不断摩擦着鞋子的脚步声不断接近。然后,她再次看到了他。 小女孩抱着野兔在旁边玩耍着,雷隐则将手放在成村晴子的额头上探着温度。在探完温度后,他又翻开好的眼睑检查着。 “我会死吗?”等他检查完之后。成村晴子幽幽地问了一句。 “烧已经退了。起来吃点东西吧。”雷隐把她扶起来靠坐在树干上,然后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端着那个信号接收器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学生。 “把这些肉汤喂她吃掉。”雷隐把那锅汤递给女学生。那个女学生马上接过他手里地“锅”走到成村晴子面前。 “谢、谢谢。” “不要客气。”那个女学生向她微笑着说。 如果是平时的话,成村晴绝对不会注意到这种相貌平凡的女生,可是现在却觉得她此刻地笑容像在发光。 雷隐走到躺在另一边地上,那个姓名屋山的学生的身边蹲下检查着他的情况。 看来那些草药起效了。两个人都已经退烧。 “从昨晚到现在,他有醒过吗?”雷隐问那个正两手端着锅喂着成村晴子地女学生。 “他昨晚在两点多的时候醒过一次,说很口渴,后来我给他喝了些水后就再没醒过。” “没有腹泻吗?” “没有。” “辛苦你了,昨晚你一定整个晚上都没睡好。你去休息一下,他们由我来照顾吧。”对于这个唯一属于医学部的学生,雷隐的态度出奇的温和。因为在照顾这两个人的时候,她出了不少力。 “我没事,可以帮到源内同学,我十分高兴。” “你将来会是个好医生。” “谢谢。”那个女学生笑逐颜开。 成村晴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的交谈。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等雷隐走开后,成村晴子忽然问那个女学生。 “下午两点左右,希望今天会有人发现这里的求救信号。”那个女学生略带忧虑地说。 在喝饱肉汤后,成村晴子觉得身上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她不由得感激地说:“谢谢你这么辛苦地照顾我。” 那个女学生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救你们两个的人是源内同学,是他找来一些草药来为你们退烧的,我只是在旁边帮一下忙而已。而且没有他的话。我们全部人都会死在这个荒岛上。” 成村晴子沉默不语。 这时,两人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其中再夹杂着不断地大叫声。 随着喧闹声以及大叫声的不断扩大,那个女学生向成村晴子说了一声然后走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那个女学生跑了回来。 看到她满脸惊喜地表情,成村晴子有点惊讶起来。 “有一架直升飞机向这边飞了过来。我们得救了。” 听到这句话。成村晴子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全都涌到了头顶。 “你说的是真的吗?”虚弱无力的双脚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真是,我也看到了,真的是一架直升飞机。”女学生眼中渗满了泪水。 成村晴子慢慢坐倒在地上。然后双手掩脸大声哭起来。 □□□□□□□□□□□□□□□□□得知已经找到失踪多日地学生后,帝京的校长跟海事局的官员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在鹿儿岛市内地一家公立大型医院大门口,围满了前来采访的记者们。因为这间医院里面正住着这次渡船失踪事件中被找回来的学生跟游客。 而在帝京学生们住宿的酒店的三楼阳台外面,两个年轻男女正在交谈着。 “艾蜜丝呢?” “今天上午她才做完全身检查从医院出来,现在我地房间里睡觉。” “我知道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和美走到他面前然后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只要哥哥平安无事就好。”和美抬起头向他笑了一下。 忽然想起一些东西,她直盯着他的眼睛,“哥哥,我想问你一件事。” “关于直子吗?” “是的。”自从几天前直子特意从东京坐飞机来到这里询问兄长地消息,和美就知道她跟哥哥这间绝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她将来会是你地大嫂。”雷隐正容道。 虽然已经猜到,可是听到他的回答,她的心还是为之一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并非有意瞒你。只是直子她还没有足够地心里准备去面对你们。就连前田也是在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件事的。” 和美没有出声,她还在消化着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 过了一会,她才说:“那留美怎么办?你应该可以察觉到她对你的心意。” 雷隐慢慢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她还只是个孩子。我知道她对我有一定程度的好感。但是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对身边的异性产生好感是很平常的。我一直没有明说是为了不想影响她的学习,毕竟她现在正在努力准备着大学联考,我不希望她为其他的事分心。” 和美紧张地拉着他的手说:“哥,不是这样的,留美她对你的心思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对你……”可是她还没说,雷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雷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马上按下了接听键。 “我在你房间外面的阳台里,我现在就回去,你在房间里等我。” 拉了电话以后,雷隐略带歉意地对和美说:“直子醒了,我要马上回去。” 和美只好点了点头。 当雷隐走进房间时,“雷!”,直子一见到他,马上冲过去扑到了他的怀里,两只手用力抱住他。 “不要怕,我就在这里。”雷隐一边搂着她一边柔声安抚道。 “我、我刚刚做了个恶梦,梦见你被水冲走了,可是醒来的时候又看不到你……“直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把她拦腰抱起坐在床上,雷隐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不要再担心了,我已经回来了。” 闻着爱人身上那熟悉的气息,直子慢慢开始平静下来。 “雷,我真的好怕,我很怕你不会再回来。”直子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抽泣着。前几天她在新闻里看到有游客在鹿儿岛遇上风暴而失踪,当时她心里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于是赶紧打他的手机,可是却怎么也打不通。等她坐飞机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从他妹妹那里知道他坐的船真是遇上了风暴而失踪。在这几天里,她跟和美一样,忍受着火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的煎熬。每过去一天,她的心就绝望一点。那种仿佛永无止境的绝望感令她差点就旧病复发。 在这时候,所有言语都是无力的,雷隐只能紧紧地把地搂在怀里,她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等她恢复过来后,雷隐吻了一下她的左脸,“肚子饿了吧?我人去吃饭好不好?” 子在她耳边轻轻地应了一下。 几个人坐下来后,看到武田跟武浅静两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子看,雷隐大声咳了一下,那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装作看餐牌的样子不敢再看下去。 他转头对被人看得满脸通红的直子说:“想吃什么?” “你帮我点吧。”完全不敢抬头的直子小声说道。 “帮你叫一客牛排怎么样?这时的黑牛肉也算是挺出名的” 子温顺的回答。 雷隐又对旁边的艾蜜丝说:“小鬼,想吃什么?也要牛排好不好?” 小女孩嘟着嘴说:“不要。” “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吃这里的牛排吗?算了,那要个套餐怎么样?” 雷隐不注意,小女孩瞪了一眼坐在雷隐另一边的直子。 在各自点完菜后。武田问:“正志,你家人知道你失踪的事吗?” “知道,听和美说他们昨天看了新闻后就打电话来,本来打算今天就会坐飞机来,我好不容易才在电话里劝他们不要来。” “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幸好你平安无事回来,和美这几天都很担心你的安危。”武浅静说。 “啧啧,海上漂流再加荒岛求生,真是超刺激的游行呀,早知道这样我跟你一起坐那条船多好。”武田满脸惋惜的表情。 “如果你真的也遇到这种事,你是笑不出来的。吉川呢?” “他去医院陪晴子去了。不过听说晴子的家人也来了,可能那家伙连进病房探望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其他在餐厅里吃饭的学生却时不时地看过来,但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直子身上。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人间凶器”身边的美丽女性,所有人都眼红不已。跟她相比之不,成村晴子或明宇姬子明显要逊色了不少。 她们之间的差距并非只是在相貌或身材上,更主要的是在于缺少了她那种无法形容的成熟女性风情。 手脚处裸露出来的光滑细腻肌肤、绝美的面容、与其优雅而含蓄的气质完全不符的惹火身材、以及温婉柔顺的态度,这一切都紧紧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仅男生们对雷隐又羡又妒,连漂亮的女生们都有一种莫大的威胁感。 “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坐在远处的明宇姬子看着直子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源内正志的姐姐吧。”一个坐在她旁边的男生回答。 “哼,一个狐狸精。”明宇姬子冷笑着说。 第186章 师生 “这么说,她是你哥哥的老师?”武浅静失声叫出来。 和美点点头,“严格说来,曾经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学校。” 武浅静十分羡慕,“原来是师生恋,真的好浪漫呀。” 和美却一脸悻悻的表情,“我倒不是觉得有什么浪漫的地方。我也是刚刚才听到哥哥说的,那家伙竟然隐瞒了我两年,实在可恶。” 看到她这样,武浅静不由得嬉笑起来,“看到自己最重要的哥哥被抢走了,和美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吧?” 和美瞪了她一眼后不再理她。 武浅静笑眯眯地把身上套着救生圈正开心地泼着水的艾密丝抱过来逗着玩。 过了一会,武浅静忽然道:“真可惜,等过了明天就要回去了,真相多留下来多玩几天。” “做人要知足,别忘了还有不少学生现在还在医生里作着观察治疗,我们能平安回去已经很幸运了。” “这倒也是,幸好我们做的船没事。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还好小爱也没事。”武浅静亲了一下小女孩的脸。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了,然后一个穿着和式浴衣,盘着头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呀,和美你快看,你哥哥的女朋友来了。”武浅静一眼就看到进来的直子。 虽然浸温泉的女生很多,但直子很快就看到了和美她们,于是她举步向她们走去。 看着越走越近的直子老师。和美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这个女人十分漂亮,但是由于和美本来也是个女性,因此高中到时候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老师来看待。可是她完全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是她未来的大嫂,这种过于突然的身份转变令她有种无法适从的感觉。 在和美的心目中,她唯一可以接受跟哥哥在一起地女孩子只有留美一个人而已,她现在还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留美那个单纯的家伙。 “你们好。”直子在池边微笑着向她们招呼了一下。 “你好,长谷小姐。”武浅静马上回答道。 而被她抱在怀中的艾密丝却扁着嘴将头偏到一边不想看到她。 “和美。你好。”直子向爱人地妹妹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 看到和美冷漠的表情,直子眼神变得有些黯然。但她随即振作了一下精神,微笑着说:“你们来很久了吗?” 武浅静说:“我们刚来没多久。” “那就好。因为我不太习惯一个人浸温泉,如果有人能陪我说说话比较好。”直子一边说一边把浴衣脱掉,然后慢慢走下温泉。 看着她的身体,武浅静不禁脸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令人心跳不已的成熟女性身体,即使是同样身为女性的自己也不由得心动加速起来。 用浸湿的浴衣擦了一下脸后,直子问:“听正治说,你们后天就要回东京是不是?” 武浅静回答:“是的,除了那些需要在医院继续住院观察的学生以外,其他人都要回去。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要寻找失踪学生。我们已经留在这里超过了好几天,本来按出发前的计划,一个星期前我们就应该回去了。我们刚刚还在说着这件事呢,真想留下来再多玩几天。” 直子微笑着说:“早点回去也好,发生这样地事。家人一定很担心你们。放心吧,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再来玩的。” “长谷小姐。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武浅静忽然问道。 “什么事?” “你为什么喜欢和美的哥哥?” 直子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禁有点发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她这样,武浅静马上说:“对不起,突然说了这么失礼的话,你就当我没问好了。” 直子想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武浅静一听,顿时精神一振,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直子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说:“其实在高中的时候我曾经做过正志的英文老师。” “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武浅静赶紧催促道。 其实直子最担心地是别人知道他曾经做过雷隐的老师后会有什么想法,现在看到武浅静好像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呀不仅略略松了口气。 在她充满期待的眼神中,直子只好将自己跟雷隐从相识到相爱的经历慢慢说了出来。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显得有点紧张和羞涩,可是到了后来,在不断回想着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她整个人开始慢慢沉浸在那些难忘的回忆当中。这时她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以及其它人的存在,只是向在作梦一样温柔地诉说着与他在一起的喜怒哀乐。 和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事,她完全想不到直子老师跟哥哥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当知道直子老师竟然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时,她再也没法生这个女人的气。 接下来,在听到她诉说着在哥哥失踪了一年多的时间内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时,和美终于忍不住,轻轻地走到她身边,然后擦着她滚滚而下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当直子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在前面站着的武浅静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再转头一看。只见和美正对着自己露出温暖的笑容。在这一瞬间,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在温泉另一边的男用浴区,雷隐跟武田同样在水里泡着。 这时吴田忽然说:“正志,你女朋友好像比你大几岁的样子,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女人味。” “她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做过我的英语老师。” “什么?”武田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雷隐淡淡地说:“你觉得有问题吗?但对我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比我大几岁又怎样,即使做过我地老师又怎样,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武田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他才慢慢缓过神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在泡了自己的老师之后还说的这么气直气庄地。” “过奖。” “喂。这好像不是赞美的话。算了,不过又说回来,如果有个这么漂亮又性感的女老师肯做我女朋友的话,即使少活十年我也愿意。真不知道你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老是会遇到这么好的事。” “吉川呢。它不是说今天会回来收拾东西吗?” “也许等一下就回来了吧。真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谈鬼,刚说道那家伙他就会来了。” 雷隐转过身,果然看到下身围着一条大浴巾,手上拿着一个小浴盘地吉川慢悠悠地走过来。 将整个身体泡在温泉里。吉川轻轻地呼了口气,“这几天真累死了。” 武田从他带来的小浴盘里面取出其中一罐冰啤酒打开然后问:“看到晴子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吉川将另一罐递给雷隐,然后把自己那罐打开喝了一口。“不要提了,我这几天只是在病房外面做免费警卫,他老妈根本就不让我进去。只知道晴子已经好了许多。后天就会坐专机回东京的医院继续休养。” 武田咋舌,“还坐专机回去。看来他加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种女人即使追到手也不一定养得起。” “追到再说吧。对了正志,我已经听那些学生说了,这次多得你晴子才会没事,谢谢。” 武田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你说得好像晴子已经是你老婆地样子,一个连人家病房门都进不去的人竟然说这种话,真是笑死人了。” 吉川的心情本来就不爽,在听到死党那夸张的笑声后,他不禁恼羞成怒向他扑了过去。 “混蛋,你干什么……”武田还没说完,已经被吉川一把将头按进温泉水里。 被呛了几口水的武田马上椊起反击,顿时两个年轻人在温泉里面发生了一场激战,一时间水花斯溅,引得越来越多人看过来。 在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地时候,雷隐把浴盘中最后两罐啤酒拿走然后悄悄走开,当不认识他们。 □□□□□□□□□□□□□□来到直子住的房间,雷隐敲了几下门,可是门并没有人开。过了一会,房间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穿着浴袍包着头巾中的直子急匆匆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开门。 “刚洗完澡吗?”雷隐微笑打量着身上还冒着热气的直子。 乎想到了什么,直子的脸变得很红。 关上房门后,雷隐把她拦腰抱起来,然后走到床沿边坐下。直子像猫一样温顺得蜷曲着躺在他怀里。 望着怀中完全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玉人,雷隐笑了一下,双手搂住她纤腰把她的上身靠向自己,然后把脸贴在她的颈项上,慢慢闻着她身上的幽香。 感觉到爱人温暖的呼吸喷到自己的皮肤上,直子觉得全身一阵酥软无力。 过了一会,雷隐凑到她耳边吻了一下那小巧的耳垂,然后说:“出去走走好吗?” 子抬起艳如桃花的俏脸深情地看着他。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在他的面前换衣服还是令直子羞愧的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而雷隐则侧坐在床沿上安静地欣赏着她以柔美地动作慢慢脱下浴袍露出那完美的曲线,然后背向着自己穿上内衣。再从衣柜中拿出一条白色的连身短裙换上。在整个过程中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动人美感令雷隐有一刹那的失神。 当直子把最后一颗衣纽扣上时,雷隐走上去抱住她细细的腰身,“可惜这里小鬼太多不太方便,不然一定不会放过你。” “雷……”直子转过身来面向他,然后回抱着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上。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鬓,“走吧,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 子抬起头,然后忽然脸红红地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唇。 雷隐微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地玉手走出了房间。 两人走到酒店大堂的时候,正好看到正逛完街回来的武浅静、和美、艾密丝、武田跟吉川五个人迎面而来。 一看到雷隐,艾密丝马上挣开武浅静得手向他跑过来。 等她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雷隐弯腰把她抱起来,“小鬼,逛街好玩吗?” 小女孩点点头,然后紧紧地抱着他地脖子。 “正志,你去哪里?”武田走过来问道。 “想出去散散步。” “你跟你女朋友讲过那件事了吗?” “还没有。”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手上提着一大包纪念品的武浅静好奇地问道。 “就是刚刚跟你提过的想叫你们去我家一起玩的事。” “原来是这件事呀。可惜我没办法去,因为我老爸老妈也看到新闻了,虽然我跟他们说我没事,可是他们还是叫我赶快回家。”武浅静有点失望。 雷隐看着自己的妹妹,“和美。你去吗?” 和美想了一下才说:“我不去了,留美今个暑假回留在东京参加补习班,我想回去帮她补习一下功课。” “那好吧,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了,你们有事地话就打电话给我。另外告诉妈妈不要为我担心。” “我知道了。” 看着雷隐拉着直子老师得手走出酒店。和美一时间思潮起伏。 她之所以执意要回去,很大原因是想回去陪留美。虽然在某种程度下已经接受了直子老师将成为她大嫂的事实。但她真不敢想象那个单纯的家伙知道这件事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但可以肯定打击绝对不小,所以她决定在留美没有考上帝京以前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在海风习习的海滩上,直子有点不舍地看着已经被艾密丝所占据地重要位置。 而此时正伏在雷隐怀里的小女孩也正一脸要扞卫自己领地的小猫一样,满怀戒备地盯着她。 雷隐并没有发觉大小两个女性的异状,只是对直子说:“刚刚浸温泉的时候武田叫我去他家玩,我想小鬼难得来一次日本,而这次旅行有发生这样扫兴的事,于是我就同意带她一起去武田那里完一段时间。你想去吗?” 直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她这样,雷隐说:“你再担心武田的家人会有什么想法吗?” “雷,我……” 雷隐轻轻地抚着她的左脸,“你真的很傻,其实只有你才会在意这件事,根本就没人会有什么想法。而且总有一天你要去见我的妈妈,难道就因为这种无谓的原因你就不敢去见她吗?” 听到她的话,直子低头深思起来。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深情地看着他,“雷,对不起,我总是这么任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雷隐微笑起来,伸手握住他的纤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直子脸色微红地看着他的动作,随即把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 第187章 京都 第二天一早,在几位导师的组织下,所有没病没痛的学生都来到了机场。 对于这趟令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修学旅行,学生们并没有心情细细感概,而是个个都急于回家。 在把和美跟武浅静送上飞机后,雷隐按照原定计划,带着直子跟艾蜜丝,与武田以及吉川一起,转搭另一航班出发去武田的家。 武田的家跟吉川的家都位于日本京都的南部。 京都位于东京西南500公里、大阪以东41公里处。有“日本千年古都” 的美称。人口约为147万。京都是依照唐代长安建筑的日本古代都城,从公元794年到1868年,京都是日本的首都,至今还保存着不少神社、寺院、宫殿,以及精心设计的大小花园。因为历史悠久,现今是保留着最浓郁日本传统文化的古都。 武田的家族世代都是经营茶道馆生意,在京都各处以及神户、奈良等地都设有好几间分馆。虽然在东京算不上大富之家,但在当地算得上是名流富族。而吉川的家族则是经营茶叶生意,所以很自然地跟武田家的关系菲浅。加上两家的本家相距不远,所以武田跟吉川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武田走到朱红色的大门前面对着旁边的电铃按了几下。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深黑色和服,脚上踩着木屐的老人打开了门。 看到武田,老人显得很高兴,“原来是英俊少爷回来了。” 看到雷隐跟直子的嘴角轻轻抽动起来,武田干咳了一下说:“池谷伯,以后叫我二少爷就可以了。他们是我的朋友,这段时间内会留在这里玩。” 姓池谷的老管家马上向雷隐跟直子鞠了一躬。“多谢两位对我们英俊少爷的照顾。” “您太客气了。”直子马上躬身向他还了一礼。 “好了,不要再说了,快让我们进去吧。对了,姐姐在里面吗?” “抚子小姐一放假就回来了,现在书房里面看书。另外仓矢少爷也回来了。” “竟然连大哥也回来了,直是人齐呀。”武田带着雷隐他们走了进去。 进到房子里面的时候,雷隐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地环境。 这是一所占地达三百坪左右的典型和式住宅,除了住人的房子以外,里面全部采用庭院式的设计。不仅有偌大的鲤鱼池。还有一大片种满竹子跟各种花草地空地。 而正中央的房子面积也十分大,外面全都是传统的木制走廊加纸制推门的和式设计。现在雷隐开始相信武田之前曾经说过他家最适合拍日本江户时代剧地说法。 武田对雷隐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想考到京都以外的大学去读书的原因了吧?这种住了几百年都不变的老房子哪里像是我这样地人住的地方,所以从高中开始,我就没敢带同学或朋友来这里玩。” 把雷隐他们还到一间宽敞的客房让他把行李放下后。武田对他说:“要不要去看一下我家老头子。” 雷隐点点头,“既然来到别人家里,礼貌上也要拜访一下主人。” 武田拍着他地肩膀说:“我家老头子是个老顽固。等一下不管他说什么,你只当他在放屁好了。” 在旁边的直子听了忍不住笑出来。 来到走廊的时候,雷隐他们看到有三个跟艾蜜丝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在池塘边玩着水。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台gameboy。 “他们是你的弟妹吗?”雷隐问。 “不是,他们是我两个叔叔的孩子。不知是因为家规还是其他原因,从我曾爷爷那一代开始,我们家族地直系亲属就习惯了住在一起。特别是有了小孩之后。这里就吵得要死,这也是我急于想搬出去的另一个原因。你想象一下,哪天当你正在房间里看a片的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堂弟或堂妹问你在干什么,你要怎么解释?” 雷隐没好气地说:“真不知是该同情你还是该鄙视你。” 这时,那三个小孩也看到了武田,立刻欢叫着向他跑过来。 “英俊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地?” “你回来就好了,你说过回来的时候会开车带我去兜风的。” “我也要去。”一个小孩吮着手指头说。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叛逆青年叫起来:“我知道了,现在我很忙,等有空再带你们去玩。”说完,他马上趁机跑了出来。 雷隐笑着说:“看来你应该去做保姆,你有这方面的潜质。” “别开玩笑了,让我对着他们一个小时都会发疯。如果他们都像艾蜜丝这样又乖又安静就好了。”武田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拉着雷隐右手的小女孩一眼,只见她正看着他的三个堂弟妹。 走到房子里面的正房时,武田忽然停下来,接着用手梳理了一下略有点上翘的头发,然后又审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敲了敲房门。 在几声敲门声后,里面传来了一把略带沙哑的男性声音,“请进。” 武田像在恶作剧一样向雷隐眨了眨眼后拉开了门。 “父亲,我回来了。原来大哥也在这里,刚刚正想去找你。”武田向跪坐在大厅里面的两个男人打了个招呼。 在大厅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穿着灰黑色的高级和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苛,虽然50来岁的年纪有些偏大,但是精神却十分好。他略略抬头看了武田一眼后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武田回答。 从上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近半年没见的最小的儿子,武田义夫过了一会才说:“在东京没惹什么祸吧?” “当然没有,你问姐姐就知道了。” “哼。在高中的时候你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惹出了不少事来?我不指望你将来能为家庭做什么好事,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 武田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武田义夫看到他身后还有人,于是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跟武田差不多年纪地年轻男子拉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后面,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美丽女性。 “英俊。他们是什么人?”武田义夫向儿子问道。 武田搂着雷隐的肩膀说:“他叫源内正志,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兼好朋友。旁边这位是他的女朋友,叫长谷直子。对了,差点忘了。这个小女孩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地小孩,现在暂时受正志照顾。” 听完他的介绍,武田义夫冷淡地说:“既然是你的同学,你就好好招呼他们吧。” 虽然儿子的这个所谓同学并没有奇装异服或像个混混一样戴着奇怪地装饰跟染着古怪的发色。但是对于一个在大学一年级就交女朋友的学生来说,他已经在心里将儿子的这个同学划为不思进取地年轻人。 对于老头子的不理不睬,武田下乐见这样的结果。于是他笑着说:“我会好好招待他们地。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过了一会,武田义夫并没有听到大儿子的回答,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年轻人的女朋友看,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小儿子的问话。 武田义夫重重地咳了一声。武田仓矢顿时反应过来,他有点尴尬地岔开话题对弟弟说:“在新闻上面看到帝京这次的修学旅行遇到了风暴,有不少学生进了医院。你没什么事吧?” 武田回答:“我没事,还好我们坐地那只船在风暴发生前就登上了屋久岛的岸边,所以我们并没有遇到风暴。不过在我们最后面的一只船却被刚好遇上风暴,但幸好没人受伤。” “没事就好。” 不想再留在这里,武田地父亲跟大哥说:“没什么事地话,我们先出去了。” 武田义夫点了点头。 在他们走出大厅的时候,武田义夫发现大儿子还怔怔地看着那个美丽女性的背影出神。 看来是时候要给他找个妻子了,武田义夫在心里想到。 走到外面的时候,武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在进大厅前才脱下来的耳环重新戴在左耳上。 “每次见到老头子,感觉就像是见到高中时的训导主任。你刚刚也听到他说的话了,‘我不指望你将来能为家族做什么好事,只要你不给我惹麻烦就行了。’去,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从厕所里捡回来的。” 雷隐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有可能,怪不得我老觉得你身上有股怪味。” “混蛋。”武田向他竖起了中指。 走到庭园附近时,武田拿出手机拨通了吉川的电话。 等收线后他对雷隐说:“那家伙等一下就过来,今晚我带你们到京都最好的饭店去吃一顿,然后明天我让你们坐上我的爱车去兜风。京都这里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忽然,武田看着正在花丛中修剪花草的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那家伙是什么人?怎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他。” 雷隐跟直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在不远处的竹林附近,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拿着一把大剪子在修剪着附近的杂草。 这时刚好池谷管家从前面走来,于是武田叫住他问起那个人的来历。 池谷管家说:“英俊少爷,那个人是老爷新请回来的杂工。听说好像救过抚子小姐,所以小姐才请求老爷把他留下来做事。他平时很少说话,刚来那天甚至还穿着破破烂烂的,就像个偷渡客一样,真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把这种来历不明的人留下来。我想应该是看在他曾经救过抚子小姐的份上才这么做的。 对了,少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绝对不是日本人。因为有一次我听过他说话,他的口音很怪,完全不像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我怀疑他可能真的是偷渡客。还有……“武田知道他一说起来就停不住,于是马上截停,“我知道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布林,你看,连名字都不像是日本人的名字,英俊少爷,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如果他真是偷渡客的话,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老管家显得忧心仲仲。 “我要问一下姐姐具体的情况再说,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你帮我们准备一下午饭吧,吃完饭后我们要出去一下。” “我知道了。”老管家这才无奈地走开。 等老管家走后,武田发现雷隐正以有点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新来的杂工。 “正志,怎么了?” “没什么。”雷隐慢慢地收回了眼光。 到了晚上,武田跟吉川作东,带着雷隐跟直子到岚山附近的一间大饭店大吃了一顿。 吃完饭后,武田兴致勃勃地提议去兜风。 刚吃饱饭的雷隐本来不想去,但是不忍扫他的兴,于是点头同意。 直子有轻度的晕机,所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并没有去。 去的时候,雷隐他们坐的是武田的爱车,那辆价值21万五千美金的林宝坚尼跑车,也就是武田考上帝京之后他大哥送他的奖品。 “怎么样,是不是很酷?”在跑了一公里后,武田十分得意地说。 雷隐说:“你这辆车唯一的好处是当洗完头后只要在车上坐一会,头发就自然风干了,又或者可以用来把刚洗好的衣服吹干。” 对于这些称不上褒赞的评价,武田十分不满:“这辆是开篷跑车,当然是迎着风开才过瘾。” 吉川在旁边说:“这家伙恨不得把这辆车供起来,每天上香跪拜一下才安心。” “可恶!”武田突然一下子把车子加速,顿时迎面而来的强风把所有人的头发都吹得向后飞起来。 “呜,好爽呀。”武田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叫起来。 雷隐庆幸直子没有跟来,女人有时果然有先见之明。 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武田忽然把车停了下来。 “干什么?”吉川问。 “喝水太多了,想放一点。”说完,他向路边的一个树丛跑去。 等他进去几分钟后,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惨叫声。 吉川跟雷隐的脸色顿时一变,因为他们听出那是武田的声音。 雷隐第一时间跳下车向前面跑了过去。 第188章 树丛中 当吉川跟着跳下车的时候,雷隐已经跑进树丛里不见了。 在树丛深处,雷隐见到了以十分狼狈而且搞笑的姿势坐在地上发着抖的武田。 看到他没受伤,雷隐松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雷隐走过去顺手把他拉起来。 “有、有熊,就在前面……”武田抬起颤抖着的右手指了指前面的树丛。 雷隐并没有认为他眼花,因为他闻到了在空气中的确弥漫着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他很快就判断出武田见到的应该不是熊,因为京都这个地方的气候并不适合熊生活,而且熊也不会在车来车往的公路附近出没。虽然武田说是熊,但在这么黑的环境下,他应该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雷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寻常,于是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你马上出去找吉川,然后在这等我回来。”说完,雷隐向前面的树丛跑了过去。 “正志不要进去……”武田大叫起来,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好友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树丛中。 武田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这时吉川跑了进来,看到他马上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在小便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有声音,于是走过去看,结果看到在树丛里面有一头大的熊藏在里面。当时我吓得连跑也跑不了,还好那头熊被我的叫声吓跑了。” “你是不是眼花呀?从没听说过京都有熊出现过。正志呢?”吉川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雷隐。 “他跑进去了。” “什么,那家伙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进去找他?” “你车上有照明灯吗?如果有的话马上拿过来。” “我的车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过我们总共有三个人,而且那头熊虽然很大,但是应该很胆小。不然也不会被我的叫声吓跑,我们还是赶紧进去找正志吧。”武田自我安慰地说道。 吉川叹了口气说:“希望是你眼花,如果真是熊的话再多人也没用。可惜这里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不然找根棍子防身也好。” 当两人战战兢兢地准备进去地时候,前面的草丛中忽然传来了一阵践踏的声音。他们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死死地看着前面。 践踏声越来越近,想起刚刚的恐怖经历,武田真想拔腿就跑。 终于,当看到那个令两人恐惧不已的黑影原来是雷隐时,武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正志,你没事吧?”吉川问道。 “没事,不过我在里面找到了点东西。”雷隐把左手拖着的东西仍到他们面前。 武田跟吉川看到那是一条很大的大丹犬,它正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显然已经死掉了。 “这么说,真的有熊?”吉川有点惊讶地说。 武田撇撇嘴说:“我早就说有熊,是你不信我而已。” 雷隐摇摇头,“我认为不是熊,熊没有这么灵活的动作跟敏捷的速度,而且我在里面也没有看到有熊的脚印。刚刚我已经检查了一下这条狗,它是被某种动物咬破喉咙而死的,另外它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我曾经见过类似地尸体。不过那不是狗的尸体,而是人的尸体。” 其它两人听得毛骨耸然。 吉川问:“正志,你认为那是什么东西?”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你们还记得不久之前在前任东京都事池山慎太郎的住处被揭发出来的活体实验事件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武田刚刚看到的很可能是其中一头逃出来的实验体。” “你说实验体?就是那种半人半野兽一样地怪物?”武田倒吸了口冷气。 吉川想了一下才说:“可是新闻上面好象没有提到有实验体逃出来呀。” 其实当时被救出的偷渡客中全都没有出现兽变的特征,大部分都是准备用来做实验或只是注射了少量地药物。除了那几头被雷隐分尸的实验体外,记者们并没有找到其他出现兽变征的实验体。它们应该被关在其它的地方。 “我认识一个在警局工作地人,他告诉我他当时在现场看到一份有记录这件事的文件,但后来这份文件被公安收走了。”雷隐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去通知警察?”武田说。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而且又没有死人,警方是不会相信这件事的。你们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不然小鬼会害怕地。”说完,他马上向外面走去。 剩下的两人望了一下前面漆黑恐怖的树丛,不禁打了一下冷颤,马上不敢再留下来“慢慢看”。 回到停车的地方,艾蜜丝一见到雷隐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向他跑过去。 雷隐把她抱起来柔声问道:“一个人是不是很害怕?” 小女孩点点头。 “没事了,我们回去吧。”雷隐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抱这她跳回了车座上面。 “今天真是有够黑的,竟然会遇上这种事。”过了一会,武田一边骂一边跟吉川走了回来。 想起刚刚看到的狗尸,雷隐坐在车上深思起来。 □□□□□□□□□□□□□□□一连几天,武田跟吉川充当导游,开车载着雷隐他们到处去逛。 在这几天里,几个人几乎走遍了琵琶湖、嵯峨野、三十三间堂、西本愿寺、清水寺、银阁寺、岚山、金阁寺等等著名的旅游景点。 当下正好适逢京都最为盛大的两大节日之一祗园节,所以周围显得尤为热闹。 祗园节是从7月1日至29日在八坂神社举行的节日活动。相传在公元869年,京都流行瘟疫,人们从祗园社抬出神典。立起日本全国各地的66支铎,送至神泉苑,祈求消除恶疾,此后逐渐形成节日活动。 随着祗园节的开始,来武田家拜访的亲戚跟朋友慢慢多了起来。 作为一个传统地家族而且又是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里。武田被他父亲强令在家的时候必须要穿和服。这个命令让武田十分的不爽,但是迫于老头子的积威之下,只好不甘不愿地乖乖听话。 雷隐跟直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武田这个平时喜欢染发、戴耳环、穿破洞牛仔裤,整个混混一样地叛逆青年穿和服,尤其是看到他穿上和服后好像身上有蚤子一样抓个不停的样子,艘忍不住笑出来。 相比之下,同样被家里人要求穿和服的吉川就显得自然很多,并没有显露什么抵触情绪。 虽然直子以前在高中任教的时候教的是英语。但是她本身也是来自一个十分传统的家族,其温柔雅致的气质很适合穿和服,所以雷隐趁着这个节日特意带着她到当地的和服店去给她买套和服,另外他还想顺便帮艾蜜丝买套穿来试试。 在和服店里,当直子换好一套绘有花鸟地振袖(长袖)和服出来时,包括和服店老板在内,所有人都露出惊艳不已的表情。 “雷,这套怎么样?”直子向爱人小声问道。 雷隐走过去扶住她的双肩细看了一下后才微笑说:“以后你千万不要穿成这样去参加别人的婚礼。不然新娘会生气的。” 直子顿时脸红起来低下了头。 看到直子这副娇羞不已的动人美态,和服店老板差点流下了口水,而武田跟吉川则在心里大叹好友的好命。竟能找到这样一个尤物做女朋友。 接下来就轮到帮艾蜜丝去试穿,因为正式和服的着装是十分繁琐地,于是雷隐叫一个女店员去帮艾蜜丝穿。 在艾蜜丝进更衣室后,雷隐看到直子正怔怔地望着一套颜色鲜艳华丽的花嫁装和服出神。 知道她的想法。雷隐拉起她地一只玉手轻轻摩挲着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先买下来好了,将来我娶你的时候你就穿上这套和服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雷……”直子将头转回来,用啜满了泪水的眼睛痴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倚到他怀里轻泣起来。 雷隐轻轻地抚摸着她长长地秀发。 看到这一幕的吉川叹了口气后对武田说:“幸好这家伙对晴子没意思。跟她比起来,我连高中生都不如,而你则是连幼稚园都还没毕业。” “去死吧。”武田骂了一句后不禁满脸羡慕地看着拥抱中的两人。 跟成年人的和服相比,小孩子地和服着装起来要简单一些。没过多久,艾蜜丝换好了一套粉红色的和服走出更衣室。 跟直子的成熟美艳相比,艾蜜丝的可爱又是另一种与众不同的视觉冲击。穿上和服的小女孩就像加大版的日本娃娃一样令人忍不住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雷,这套衣服好奇怪呀。”没有穿过和服的艾蜜丝觉得十分新鲜,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上长长的衣袖,还时不时地甩几下。 雷隐蹲下来让她转了一圈,然后说:“小鬼你穿起来很好看呀。” “是真的吗?”小女孩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 “那我就穿它好了。”艾蜜丝十分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 当雷隐去结帐的时候,武田问:“正志,你不买一套吗?” “我不喜欢穿和服。” 武田十分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膀,“我也是,原来你跟我一样。” 武田并不知道,雷隐并不仅是不喜欢这么简单。虽然和服是从中国唐代时期传人日本,以中国唐代的服装为基础发展而成的,但是和服到了现代已经完全变成了日本特有的服饰。雷隐无法忍受自己穿上和服时的那种不舒服的主观感觉。讲不上是厌恶,或者应该说是抗拒比较合适。不管转生到哪里,在骨子里他还是当自己是中国人,毕竟他在被雷电劈中变成不灭灵体之前,就已经是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时间或许可以改变很多事,但有些根深蒂固的习惯跟想法却是很难改变的,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加深下去。 回到武田家后,吉川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转头对武田说:“看样子你的表哥来了。” “差不多有一年没见那家伙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 “去看看几知道了。” 走到庭园的时候,武田的三个堂弟妹看到穿着和服的艾蜜丝,马上跑了过来围住她。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虽然言语不通,但几个小孩子很喜欢外表可爱乖巧的艾蜜丝,而雷隐又有意让她跟其他小朋友相处,因为慢慢地艾蜜丝也没怎么抗拒跟他们一起玩。 来到武田的房间时,一阵大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武田听出那正是表哥的声音,于是他打开了门,果然看到身材颇为高大的叶山明次坐在里面跟三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打着牌,那三个人武田曾经见过一次,都是叶山明次的高中同学。 听到推门声,叶山明次转头一看原来是武田,马上笑着说:“英俊,很久没见了。” 武田在旁边坐下,“是呀,自从你去读大学以后,已经有一年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不算好不算差。吉川也来了,这位是……”叶山明次看着雷隐问。 “他是我大学的同学兼好朋友,叫源内正志。” “你好,我叫叶山明次,是英俊的表哥。” “你好。” 叶山明次又转头对武田说:“听姑姑说你考入了帝京,是真的吗?” 武田有点得意地说:“当然是真的。” “真是想不到你也能考入帝京,真是令人大跌眼镜呀。” “这是我的实力。”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这时刚把和服放回房间的直子在门外叫了一声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进来以后,她想不到还有其他人在,马上说了声“对不起”后悄悄地走到雷隐身边坐下。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顶级美女,叶山明次跟他的几个同学全都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举动。 “英俊,这位小姐是……”在反应过来后,叶山明次马上向武田问道。 武田回答:“她是正志的女朋友,叫长谷直子,她是陪正志一起来的。” 想不到这个顶级美女竟然是这个相貌平凡的男生的女朋友,四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在心里大叫可惜。 这时雷隐对武田说:“既然你的表哥来了,我们先回房间了,你们慢慢玩。” “那好吧,等一下我再去找你。”武田知道雷隐并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天,也不勉强他留下来。 看着那个顶级美女跟着这个越来越不顺眼的男生站起来准备离开,叶山明次跟他的几个同学既可惜又无奈。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雷隐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连鞋也没穿把门一下推开冲了出去。 吉川从来没看过他这样,马上转头问直子:“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直子一边说一边穿上鞋子跟了上去。 武田跟吉川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好也跟了上去。 叶山明次跟他的几个同学以为有热闹可看,也赶紧尾随其后。 第189章 池 艾密丝虽然有自闭症,但是却是个智力正常的孩子,而且天生可以感应别人情绪以及喜恶的能力令她十分懂事,所以她比起同龄的孩子显得更加安静而听话。即使是之前流落到荒岛的时候,在没有食物跟水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哭闹过。以为她知道那个人正在想办法解决所面临的困难,她并不详增加他的负担。 可是她现在却哭了起来。听觉远超常人的雷隐是第一个听到她哭声的人。在他的印象一,艾密丝并不是一个会随便哭闹的孩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的雷隐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她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庭园的鲤鱼池旁边时,看到了一幕令他超火大的情景。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指着艾密丝大声笑起来。容貌漂亮可爱的艾密丝之所以会被他取笑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脸上被画满了大大萧萧兰色的圆圈和图案。而跟艾密丝一起玩的武田的几个堂弟妹们正畏缩着在一哦昂看着他们,都不敢出声阻止。 看到大笑中的少年右手中拿着的一支蓝色油性笔,雷隐怒不可遏,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那个少年整个提起来,然后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是将他狠狠地扔想鲤鱼池里。 “啪!”一声大响,少年整个人几乎是平平地被扔到池子里。虽然鲤鱼池的水位只到腰际近,但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就像是个溺水者一样在水中不断挣扎叫喊着。 “崃!”看到向自己走来的雷隐,小女孩扁着嘴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雷隐把她抱起来柔声安慰着。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叶山明次高大的身影跑到鲤鱼池边把弟弟拉了上来。 浑身都已经湿透的少年上岸后,就像个真正的溺水者那样不断地咳嗽以及喘着粗气。显得十分狼狈。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叶山明次冲到雷隐的面前大声叫着。 “很明显,我并不是在喂鱼。”雷隐淡淡地说。 “混蛋!”叶山明次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 武田见势不妙,马上派到两人中间格开他们,“有话慢慢说,不要冲动。” 看在武田地面子上,雷隐冷冷地盯了一下跟他哥哥一样满脸怒色望着自己的少年。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胆小鬼,想逃吗?”叶山明次以为他胆怯,马上绕过武田身边挡在雷隐的前面。 “你想怎么样?”雷隐冷淡地看着他。 “我要你向我弟弟道歉。”叶山明次大声说。 雷隐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说不呢?” 看到正志这样的眼神,武田知道那是十分危险的信号,再次冲上去拦住愤怒地叶山明次。 “叶山表哥,这件事明人也有错,毕竟是他先欺负艾密丝的,而且他也没有受伤。就这样算了,你还是快带他去客房换件衣服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英俊,你有没有搞错,竟然帮外人也不帮我?”听到他的话,叶山明次更加愤怒。 “不是帮不帮谁的问题,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就没有不要把他闹大。就这样算了。” “什么小事,那家伙竟然把明人扔到水池里差点把他淹死,这还算是小事吗?喂,你不要想跑,秋山、将人,快把他拦住,不要让他跑掉。”叶山明次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几个同学说的,因为他砍刀雷隐又想走,急忙叫人把他拦住。 他的及格同学相互望了一下,然后向雷隐前面跑去想拦住他。 吉川却挡在他们面前说:“这件事是武田家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插手。” 他跟武田都深知惹怒正志的后果会很严重,难得现在他没深究下去,所以吉川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他跟叶山明次也算是熟人。 看到这样,叶山明次想冲过去,可是武田马上抱住他大声说:“你不要在闹了,他是我地好朋友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就当给我面子就这样算了。” “英俊,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被自己的表弟阻挡,叶山明次不由得急起来。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你们吵吵闹闹地在干什么?” 几个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武田义夫。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武田仓史跟武田抚子以及两个中年男女。 在看到叶山明人全身湿透的样子,那个穿着和服地中年妇女马上惊叫一声跑过来,“明人,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少年指着雷隐说:“他刚刚把我扔到水池里。” 那个妇女一听到马上站起来向雷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具体情况问你的儿子吧,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雷隐深知在斗嘴方面,这种年纪的女人几乎无敌,所以不想作无谓的争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狠狠地盯着他。 吉川走过来说:“叶山阿姨,事情是这样,明人刚刚在这个小女孩的脸上乱画东西,我的朋友在一时冲动之下才会做出这种举动,请您息怒。” 虽然看到雷隐怀中的小女孩脸上的确被划花了脸,但是叶山明菜还是大声说:“谁能证明这件事是明人干的?而且就算是明人干的,这也是小孩子间地打闹而已,你作为一个大人,竟然把一个小孩子扔到水池里,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虽然在法律上未成年人犯罪比成年人犯罪判刑要轻一些,但不管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犯罪,其结果对于受害者本人跟家属来说其实是没什么区别地。新闻里面常说,近年来日本的未成年人犯罪有不断上升的趋势。看来有没有好的家教果然是主要原因呀。”雷隐一副社会评论家地口吻。 叶山明菜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大声地叫起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家明人没有家教?” 看到雷隐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吉川知道他接下来肯定没好话,连忙抢在前面说:“叶山阿姨,这件事双方都有错,而且现在又是祗园节,不如就这样算了。” 这时武田义夫开口说:“吉川说得没错。现在是祗园节,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就这样算了。你快带明人去换件衣服吧。” “可是大哥……” 武田义夫摆摆手说:“快去吧,不然等一下明人得了感冒就不好了。” 叶山明菜只好瞪了雷隐一会然后拉着儿子走开。 武田义夫以称不上友善的眼神看了雷隐一眼后,转身返回了大厅。 对于他的延伸,雷隐在心里冷笑了起来:你算哪根葱,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可能连毛都还没长出来。 临走的时候,叶山明菜瞪着雷隐说:“算你运气好。你最好祈求别在街上碰到我。” 雷隐连看也懒得看他,完全当他透明一样抱着艾密丝从他身边走过。 感觉被极度轻视地叶山明次怒得只想冲上去扁他一顿,但很快就被武田拉住。 最后武田跟吉川把叶山明次跟他的同学带到偏厅去,以免他们再起冲突。 回到房间后,直子马上到洗手间打了盆水过来。 雷隐让密丝坐好后,把盆里的毛巾弄湿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笔迹。 可是因为上面的图画都是油性笔所画。雷隐擦了好几下都擦不掉,雷隐只好对直子说:“你去打些温水来,另外顺便拿块香皂过来。” “好的。” 因为艾密丝的皮肤十分幼嫩,雷隐不敢用溶解剂之类的化学药水来洗,只好用毛巾跟温水慢慢去擦。 足足擦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雷隐才将她脸上的笔迹一点一点地擦掉。 擦干净以后,看到小女孩脸上地皮肤被毛巾擦得红起来雷隐不由得一阵心疼。他现在后悔只是把那小子扔到水池里而不是粪坑里。 “小鬼,脸上是不是很痛?” 小女孩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把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雷隐用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同样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直子满脸温柔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直子开门一看,原来是武田的姐姐,武田抚子。 武田抚子是一个给人很认真严肃的女生。听武田说她正在利用暑假进修什么课程,因此即使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雷隐他们还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她。 跟武田一样,在家的时候她也是穿着和服。进门以后,她首先对直子鞠了一躬,然后对雷隐说:“不知源内同学现在有没有时间谈一下?” 雷隐点点头。 跪坐在雷隐地前面,武田抚子正容道:“我这次来是想替我的表弟明人向这位小女孩道歉的,对于我表弟的恶作剧行为,我衷心地表示歉意。” 对于她这种代人陪礼道歉的行为,雷隐虽然觉得稍嫌多余,但还是回答道:“你有心了。” 武田抚子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武田的声音:“正志,你在里面吗?” 直子马上站起来去开门。 武田进来后,看到姐姐也在,不禁有点惊讶武田抚子对雷隐说:“源内同学,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去后。武田问雷隐:“我姐姐来干什么?” 雷隐回答:“没什么,只是替你表弟道歉而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我看到大哥拉着她小声说了些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艾密丝怎么样了,那些笔划擦掉了吗?” “已经擦干净了。”雷隐一边说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 看到艾密丝脸上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武田略有歉意说:“正志。真地不好意思,我想不到明人那小子会做出这么过分地事来。” “这件事与你无关。另外我们已经住了那么多天,差不多是时候要会东京了,我打算明天就坐飞机回去。” 武田一听马上激动得站起来,“不行,你们不能走。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你不能因为这件事离开。” “也不全是这件事。毕竟我们已经住了好几天,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总之不行。” 看到他那么坚决,雷隐索性摊开来说:“喂,我是为你着想呀,我得罪的是你姑姑、表哥、表弟差不多一家人,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你难做。” “我管你那么多,反正连老头子的话我都当放屁,更何况是他们。如果你硬要走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离家出走。最多到了东京你供我吃住玩好了。” 看他一副痞子地模样,雷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耸耸肩说:“随便你,反正我是外人,你家老头子就是要骂也只会骂你。” 看到他终于肯留下来,武田顿时笑容满面。 在吉川的提议下。各人于是决定参加晚上在附近寺庙或神社中举行的庙会。 日本割地的庙会祭点非常多,而且各地方都不同。但是京都的祗园庙会确实很出名地。因为从七月一日起整整一个月内,基本上每晚在各间寺庙或神社内举行庙会。 虽然现今日本大多的庙会已经失去了祭祀神灵的愿意而流于形式,成为一种只为了招揽游客的项目。但是精度毕竟是日本的古都,在这方面要比其他地方要正规得多。 当晚,除雷隐外,武田家中几乎所有人都穿上了和服准备参加庙会,连武田也不例外。 为了不让叶山明次再起事端,武田他们首先出发到了庙会举行的神社。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庙会已经开始了。到处都可以砍刀穿着和服的人在走来走去。 虽然举行庙会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么到神社内求富请愿,但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几个年轻人却没有这么虔诚,只当作是晚上的一种娱乐到处溜达。 艾密丝从来没参加过庙会,显得十分兴奋。而且对摆在路两边的各种摊位上的小吃跟游戏显得很感兴趣。 怕她吃坏肚子,雷隐只敢让她吃鱿鱼,其他小吃连看也不看。 在庙会中最经典的捞金鱼摊位前,雷隐看她想要金鱼牧业不亲手捞给她,只是让她自己试着捞。在捞了几次后,虽然没有捞成功,可是小女孩却玩地很开心。 武田等得有点急了,于是就想帮她捞,结果连破三个纸网却一条也捞不上来。看到艾密丝在笑他,恼羞成怒之下干脆蹲在那里继续试着,决心捞到才走。 “所以我说那家伙连幼稚园都没毕业一点也没说错。”拨着扇子地吉川对雷隐说道。 “羡慕吗?”雷隐笑问。 “去,谁羡慕他呀?” 离开金鱼档后,武田还在趾高气扬地说:“看到没有,我说过我是捞金鱼高手。” “算了吧。捞了这么久才捞到两条,亏你还好意思自称高手。”吉川反讥道。 武田大声反驳,“我一开始只是因为太久没捞所以有点生疏而已,有胆的话跟我比比看……” 他还没说完,后面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英俊,原来你们在这里。”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武田的哥哥,在他旁边还有叶山明次跟他的几个同学以及叶山明人,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子,看来也是叶山的同学。他们所有人都一律穿着和服。 武田跟吉川不禁相视苦笑,想不到最后还是碰上了。 “老头子跟姑姑他们没来吗?”武田问大哥。 “父亲、姑姑和姑丈说人太多怕挤,所以没来。” 听到这句话,武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到了晚上出来玩的时候还要看老头子的脸色。 武田仓史打量了一下各人,然后很快地,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样紧紧地盯着一身浅红色和服的直子身上。 跟他一样,其他人也是像中了邪似的死盯着这个顶级美女不妨。而那两个女生眼中则充满了明显地敌意。 感受到几个人灼热的目光,直子优点不知所措地侧身躲在雷隐的身后。 视线被雷隐的身体一挡,几个人顿时反应过来,叶山明次跟他地几个同学更是对雷隐又妒又恨。 武田仓史轻咳了一下对武田说:“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走吧。” 既然大哥都开口了,武田只好同意。 走到打枪的摊位时,叶山明次对雷隐说:“你敢不敢跟我比比看。” 对于这种像是小孩子斗气一样的低龄比赛,雷隐干咳了一下才说:“不好意思,这种游戏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玩了。” “你……”叶山明次大怒。 忽然,他看到在摊档旁边所摆放的东西时,他顿时眼睛一亮。 于是他指着那个拳力测试机说:“这东西你不会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玩够了吧?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拳力值最高的那个算赢,输的人就脱掉衣服在这里走一圈。”他本来想说输的人脱掉裤子,但是知道武田仓史一定会阻止,所以才临时改了口。 武田仓史看不过去说:“叶山表弟,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表格,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请你不要管。”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想找那家伙的麻烦,出了弟弟的事以外,那个顶级美女的存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很想让这家伙在众人面前丢脸。 “好吧,请快点,我赶时间。”出乎叶山的意料之外,雷隐竟然同意了。 叶山明次冷笑一下,走到那台机器前面,然后摆了一个空手道出拳的姿势。 他的几个同学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们知道叶山明次是大学空手道社的社员,所以对他充满信心。 “哈!”一声大喝,叶山明次一个正拳打在那个皮套上,机器上面的计量刻度马上升到85的位置。 打完以后,他有点得意地对雷隐说:“到你了。” 雷隐走到那个摊档的老板面前说:“老板,如果打坏了要不要赔钱?” 那个老板笑起来,“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不用你赔。” “这是你说的。”说完,他走到那台机器前面,也没见他摆什么姿势,随便一拳打了过去。 “啪!”、“咔嚓!”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个皮套竟然整个向后飞了出去。 看都这一幕的除了直子、武田跟吉川外,其他人的眼珠差点掉出来。 第190章 笼 望了一下像死了全家一样表情的摊档老板,雷隐对正要脱衣服的----悠地跟在布林的后面,有时看到路边有小吃的话,还顺便停下来买点试试。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雷隐发现布林竟然朝着神社的方向走去。那家伙难道又要去捉流浪狗。 果然不出所料,布林径自向神社的后面走去。然后到了上次差不多的地方,从草丛中拖着三个装有流浪狗的铁笼走出来。然后像上次在庙会时一样,朝着那条无人的小路走去。 看来好戏要开始了,雷隐把手中的小吃几口吃完,然后继续在后面跟着。 另一方面,在雷隐走出直子的房间没多久,一个人敲响了直子的房门。 第191章 斗 直子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竟然是武田的哥哥,武田仓史。 “晚上好,武田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武田仓史显得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晚上好,长谷小姐。不知我能不能进去说呢?” 听到他的话,直子不禁迟疑起来,虽然现在只是晚上9点左右,只是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毕竟不是太好。两年前日夏淳一郎所做的事至今还令她印象深刻。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武田仓史苦笑了一下说:“既然长谷小姐不方便,那就算了。打扰到你休息,十分抱歉。” 看到他要走,直子开始动摇起来。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如果连这样的请求都不答应,好像显得太不近人情。低头想了一下,直子才说:“刚刚失礼了,武田先生,如果有事的话请进来谈吧。” 武田仓史突然向她鞠了一躬,“谢谢你,长谷小姐。” 直子被他这么大的礼吓了一跳,马上说:“武田先生,你言重了。” 等他进去以后,直子并没有关门,反而把门推得更开一点。对于她这种不经意的动作,武田仓史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端坐在桌子的另一边。 直子把一杯茶端到他面前,“请喝茶,武田先生。” “谢谢。”武田仓史以十分标准的姿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长谷小姐,你沏的茶味道很好。”放下茶杯后,他说了一句。 “你过奖了,武田先生家世代都是经营茶道馆的,你的谬赞令我无地自容。” 武田仓史正容道:“不,我说的是实话。” 看到他认真的表情,直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你过奖了。请问武田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武田仓史一时语塞。竟然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直子看他这样,更加不敢出声,只能静候他的回答。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一片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武田仓史终于抬头定定地看着直子,然后说了一句令她绝对想不到的话。 “长谷小姐,我喜欢你。” 直子大吃一惊,差点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碰倒。 等她反应过来后,直子马上开口说:“武田先生,我……” 武田仓史打断了她的话,“请不要误会,长谷小姐,我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我很清楚知道你深爱着源内先生,我并不会做任何影响到你们之间感情的事。我只是想在临走之前了结一下自己的心愿而已。” “你说临走之前?”直子这才发觉他穿地是西装而不是平时在家所穿的和服。 “是的,因为公司有点急事,所以今晚我就要坐飞机回去。也许这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机会见到长谷小姐。因此我很希望可以在离开之前了结我地心愿。向长谷小姐表白我地心意。当然,我这样做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回应,我只是不希望留下什么遗憾而已。如果对你造成什么困扰的话,请你原谅。”说完,他又向她鞠了一躬。 看到这个从进来到现在始终满脸认真表情的男人,直子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她略略定了定神才说:“武田先生,对于你的错爱,我感到十分不安。” 武田仓史说:“长谷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丽最温柔的女性,我心里对你充满了仰慕。在这里,我祝福你跟源内先生可以白头到老。” “谢谢你,武田先生。以武田先生的条件,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到适合你的女子。” 武田仓史微笑起来,“谢谢你的祝福,不过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源内先生。” “你过誉了。” 将那杯茶一点不剩得喝完后。武田仓史站了起来,“好了,我要走了,长谷小姐。以后请多保重。” “你也是,一路顺风。”直子站起来送他出去。 走出门口的时候,武田仓史忽然回头向直子说道:“也许这句话很失礼,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究竟喜欢源内先生什么地方?”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像她这么完美的女性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平凡的一个男人。 直子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轻轻地说:“在这世上,没有比他对我更好地人了。” 看到她满脸温柔的神态,武田仓史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慢慢地离开了。 □□□□□□□□□□□□□□在上一次的转生中,雷隐闲来无事的时候曾经仔细研究过不同人种以及不同地方原住民的特征跟区别。 从看到布林的第一眼,他就断定这个新来的杂工并不是日本人。也许就像武田家的老管家所说的那样,这个人可能真的是一个偷渡者。 之前曾经发现地有可能是实验室所吸食的狗尸,再加上现在这个怀疑是偷渡者的布林近日来的特异行为跟不断出现的伤口,令他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所以雷隐才对这个男人抱有相当的好奇心。 那个男人在神社对外的郊区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后,他终于在一间疑似防空洞一样的地方停了下来。 到处再仔细看了一下,在确定四周没人时,布林将一堆作遮掩的野草拉开,露出了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缺口。 将铁笼排成一直线一个一个拉进去后,布林的身影继续拖着笼子走了进去。他并不知道,一条像是幽灵一样黑影在他进去没多久后悄悄地跟了进来。 里面的环境十分黑暗,不过对雷隐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的确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在日本,这种兴建于二战期间的防空洞为数不少,但大部分都在城市开发的时候被填埋了。 为了不让布林发现。雷隐十分小心地注意着脚下,以免因为踢到东西而被他听到。 忽然,他听到一阵十分凄厉地狗叫声,很快地,一切归于沉寂。 在这种漆黑一片的环境下,骤然听到这种声音,对人的神经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但是对雷隐这种见惯大场面的千年老鬼来说。不过是有点刺耳而已。 知道好戏要开始了,雷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走了还不到十米,忽然一阵更加凄厉的狗叫声再度传来,但这次雷隐还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 又走了几分钟,雷隐感觉离布林越来越近了,这时,第三下狗的惨叫声传来了。 一连吃三只?胃口也太好了吧。雷隐一边想一边继续快速前进着。 走到防空洞尽头时,雷隐看到前面有一排紧靠着的房间,淡淡的灯光正从其中一间房里透出来。 这时,雷隐忽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一阵颇为熟悉的声音。 好像饥饿的野兽一样的沉闷哮呜声,以及粗重而无规律的呼吸声…… 这一切,都跟雷隐之前打过交道的实验体所表现出来的兽性一模一样。 难道,布林真地是逃出来的其中一头实验体?雷隐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 但很快地,一个男人的声音否定了这个假设。 “大哥,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虽然对方说的是尼泊尔语,但雷隐还是很快就认出那是布林的声音。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一阵猛兽的怒吼声,紧接着是一下重物坠地的声音,雷隐马上冲过去想推开门,可是发现门被锁上,于是他一脚把门踢开。 进去以后,他看到由蓄电池供电的节能灯映照下,一个或者说是一头全身布满黄褐色长毛,尖长的指甲上滴着鲜血、面容严重扭曲的“狼人”正把布林整个人压在地上。 从嘴角间咧出来的尖利牙齿、血红色的双眼跟不断滴着的唾液,都很明显地表示它把布林当成了猎物。 被大力的踢门声所吸引,那头实验体跟布林都不自觉地望了过去。 看到一个人影在把门踢开走了进来。布林马上大声叫起来:“快点出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实验体从布林身上跳开,向那个人冲了过去。 布林马上翻身站起来大声说:“大哥,不要杀他!” 但实验体并没有理会他的声音,在冲到那个人的面前时,他用两只利爪向他抓了过去。 就在布林以为那个人死定了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幕令他绝对意想不到的画面。他似乎看到那个人的身体好像动了一下,然后那个实验体似乎被极大的力道打到整个飞向房间后面,最后“啪”一声撞到墙壁后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只是发生在一瞬间,布林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他停到那个人说了一句话:“你说他是你的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对方说的是尼泊尔语,布林顿时又惊又喜,“你是什么人?” “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你快点走开。” 布林开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看到用血红的双眼看着自己,身高超过两米的实验体,雷隐心中涌起了一阵兴奋感。 真不愧是被改造过的非自然生物,刚刚那一拳他已经用了八成力道,可是想不到它这么快又站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虽然他现在的内力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苦修已经达到全盛时期的三成左右,但是单纯从肉体的力量来说,还是这头实验体占优。 自从上次在停车场跟那头实验体单挑过后,他就一直想跟这种拥有强横肉体的生物再打一场。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不枉今晚跟了这么久。 “你快走,不然你会死的。”布林对雷隐说完后拦在那头实验体前面。 雷隐沉声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走开,他已经失去人性了。” “我大哥还有一点理智。只要你离开的话……” 他还没说完,那头实验体突然跳过来把布林整个人撞开,然后向雷隐扑过来。 看到向他抓过来的利爪,雷隐反手一格,然后顺势曲臂一个霸王肘狠狠地撞在实验体的胸部上。 这一下如果被拍中的话,肯定整个头都会被拍飞。雷隐马上一弯腰避开那致命的一击,紧接着右手用寸拳的手法一下击在它的腹部。 “噗!”一声闷响,再次被击中的实验体痛得又大声狂嚎起来。 可是雷隐并没有放过它,在它狂叫着的时候一脚踢中它的小腹,把它整个蹬得向后飞了出去。 刚刚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激烈对攻以及亲眼看到大哥被再次打翻在地后,被撞倒在地上的布林无法相信见到的一切。他无法想象普通的人类竟然可以跟被改造成怪物的大哥打到这种程度。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有什么问题等我把他放倒再说吧。” 如果不是灯光太暗的话,布林一定会看到那个人的嘴角正露出奇怪的笑容。 看到那头实验体又站了起来,雷隐兴奋得寒毛直竖。他奶奶的。真是太爽了,这家伙比上次在停车场遇到的那头还厉害很多,不仅体型更高大,力量更强,而且皮粗肉厚,抗击打能力更是一流。他爱死了这种拳拳到肉地厚重手感。因此他根本就不想用任何武器,只想用拳脚跟它继续对攻下去。 感觉到身上剧烈的痛楚,实验体被彻底激怒了。 用红的几乎能渗出血来的眼睛盯着那个人,它已经顾不上饥饿了,它现在只想把那个人撕成碎片。 大声咆哮了一下,实验体再次向那个人冲了过去,终于,第三轮对攻开始了。 跟之前那次不同,狂怒中的实验体像发疯一样不断地想用牙去咬雷隐,又或者用爪子去抓他。可是那个人也不甘示弱地以几乎看不到地出招速度加以反击,将它的进攻一一打退。 对比之下,实验体的肉体要比雷隐强横得多。就像之前在停车场跟那头实验体过招时一样,雷隐觉得有时打在它身上就像打在轮胎上一样。但是如果实验体打在他身上的话,那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很可能只要被打中两三下,不是断骨就是内伤。 但雷隐的优势也很明显,他有着无所匹敌的奇妙武功。往往那头实验体打过来的时候,都被他以很巧妙的手卸开或闪过。所以从外面看来,一直处于挨打状态的反而是那头实验体。而且在他的内力下,他出拳的力道并不比它差多少。 看着你来我往不断激烈对攻着的两人,躺在地上的布林觉得仿佛在看一场怪兽之间的搏斗。 作为那头实验体的弟弟,他十分清楚它的恐怖,那绝对不是单靠人类的身体可以对抗的。但是这个人竟然可以跟它打成了平手,或者说还占了上风,这实在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知道这个人曾经用一把刀把五头同样的实验体秒杀时,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从激烈对攻中的两个生物那里,时不时可以听到一些沉闷的打击声,布林可以看到这些声音都是那个人打在大哥身上时所发出来的。那种令人可以从声音中感受到的强大打击力道,令布林首次开始为自己的大哥担心。 仿佛过了许久,激烈的对攻仍然在继续着。但此时双方的出招速度都明显比之前慢了一些。 如果单从外表来判断的话,那个人似乎占着绝大的优势。 布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实验体全身都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致命的胸口、头部、腹部等位置,更是布满了非常明显地拳印跟鞋印。而在大哥的脸上,一条血丝正时断时续地从他的嘴角不断留下来。 反观那个人,除了身上有几处衣服被利爪抓破以外,似乎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种巨大的差异再次令布林觉得不可思议。 然而激斗中的雷隐却是有苦自知。虽然他所修练的内功最大的优点是气脉悠长,而且回气迅速,不用担心会出现真气枯竭的情况。但是打了这么久,他的肌肉却因为高强度的长时间伸缩而变得反应慢了起来,这才会有几次差点被它的爪子抓到。虽然这家伙也已经出现疲态,但是天知道它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难得碰到这样的对手,如果雷隐还是单身一人的话,他可能会奉陪到底。但是直子还在等他回去,他并不想在这里挂掉,但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想杀它。于是他一边打一边大声说:“布林,马上去找根铁棍来。” 布林一愣,但还是艰难地爬了起来去帮他找铁棍。 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后,他大声说:“我找不到铁棍。” 雷隐火大起来,“如果你不想你大哥死在我手上的话,就是拉也要拉一根出来。” 在见识过那个人的实力后,布林觉得他并不像是在骗他。但因为打斗中的两人刚好堵住了到外面的出口,他只好十分小心地避开他们,然后跑到了外面去。 过了一会,布林拿着一根长一米左右的铁棍跑了回来,“我找到了。” “很好。”雷隐刚说完,突然一拳打在实验体的脸上。这一拳他使足了全力。那头实验体顿时像是炮弹一样向后凌空飞去,然后在空中转了半圈后这才“啪”一声倒在地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把它打飞了。 从布林手上接过铁棍后,雷隐略略调整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凝神看着正慢慢爬起来的实验体。 雷隐觉得有点可惜,这家伙实在顽强,中了这么多下竟然还能爬起来,真想跟它一直打下去直到分胜负为止。 此时的实验体已经没有先前的气势,感觉就像是一只有病的野兽,但是看着雷隐的眼神仍然是充满着仇恨。 雷隐忽然有点明悟。看来虽然都是已经兽化的实验体。但是应该跟本人原来的性格不同而有所区别。就像之前在停车场遇到的那只实验体,在受到拿着枪的营野莹子跟自己的夹攻下选择地是逃走,而这头却是死战到底。 终于,在喘了几口粗气后。实验体再次向雷隐冲了过来。 在一下刺耳的咆哮声中,实验体几乎是呈一直线再次向后飞了出去,然后狠狠地撞在墙壁上。 布林完全看不清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只看到他突然一弯腰,接着以一种很奇妙的方式闪到大哥的侧边,紧接着,就看到他整个人打横飞了出去。 这次应该行了吧?看了一下手上呈50度角弯曲的铁棍,雷隐在心里想到。 过了一会,看到实验体真地没有再站起来,雷隐这才松了口气。 走过去十分小心地摸了一下它的鼻息后,雷隐从地上捡起一扎绳子把它像包粽子一样整个捆了起来。捆好后,雷隐看着布林说:“现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惊惧交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布林说:“我跟大哥都是从一个实验室里面逃出来的……” 听完他的讲述后,雷隐想了一下才说:“除了你大哥以外,你有没有被他们做过实验?” “没有,因为那段时间我正在生病,所以他们只是把大哥带走了。我开始并不知他们想干什么。一天夜里,实验室突然着火,有很多人逃了出去,大哥也逃了出来,他趁混乱带着我一起逃走了。” 雷隐继续问:“你们逃到这里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布林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哥变得越来越奇怪,不仅脾气变得很暴躁,而且有时还会发狂。直到一天夜里,我看到他偷偷地在吃生肉,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后来他把一切都告诉了我,还说他可能会变成怪物。我开始不信,但是看到他身体出现地变化以及发狂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把流浪狗捉来给他?” “有一次他跑了出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咬着一头狗的喉咙拼命吸着血。从此以后,他变得越来越像野兽,如果不吸血的话就变得十分凶狠。我后来没办法,只好每天去捉些流浪狗来给他吸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吸一只就够了,但到了这几天几乎每次要三只才够。而且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我身上的伤就是被他抓伤的。” 雷隐听完大骂,“你白痴,既然知道他这样你还给他带狗,你这样做只会让他越陷越深,你看他现在几乎连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布林哭起来,“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我真的很害怕,其实我也想过不管他就这样走掉……” 雷隐叹了口气说:“你叫什么名字,不会真的叫布林吧?” “我叫巴林,因为我是尼泊尔林布族的,所以才改名叫布林。” “你大哥是不是叫耶宾?” 布林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救过一个跟你们一样的尼泊尔少年,他叫基特巴。他曾经提过你大哥的名字。” 第192章 回 当雷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好像运动过度后的感觉了,看来昨晚那场架打得的确够尽兴。 到洗手间漱洗了一下后,看到像小猪一样呼呼大睡的艾蜜丝,他不禁微笑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开门来,看到在外面的果然是直子,她手里正用托盘端着一些早点。 “雷,早上好。”直子向他温柔地笑着。 在和熙明亮的晨光中,看到这样一个女子向自己微笑问好,雷隐只感到心中一片安宁。 “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直子边帮他迭着床单一边回答。 把他的床单收拾好后,直子安静地跪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吃早餐。 “现在几点了?”吃完以后,雷隐抬头问道。 “早上九点半左右。” 看着她准备拿着餐具出去,雷隐伸手把她拉住,“先不要管这些,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于是直子乖乖地坐在他怀里。 “这次旅行玩得开心吗?” 直子把头伏在他胸口上说:“嗯,我已经很久没有到东京以外的地方走动了,感觉很舒服。”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梢,雷隐说:“这次人多了一点,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正式到其它地方去玩一下,到时就我们两个人。” “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去不去外面都无所谓。”她用双臂环绕在他的腰上。将身体更多地缩进他怀里。 闻着她身上地淡淡幽香,雷隐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禁不住将她抱着更紧。 两人静静地温存了一会以后,雷隐问:“我们在这里住几天了?” 直子想了一下说:“如果我没记错地话,应该有十三天了。” “原来已经住了这么久,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去吧。” “嗯,毕竟打搅人家太久不是很好。” 看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雷隐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吻在上面。直子像以往那样,温柔而略带羞涩地回应着他的索取。一时间,房间内再度归于宁静。 到了晚上,雷隐把布林单独叫到了外面。 在一处没人的地方,雷隐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然后把它连手上拿着的纸袋一起递给他,“拿着。” 布林有点不解地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源内先生,这是……” “纸上面写的是处方,你按上面所写的去买药给你大哥注射。记住不要再让他尝到血或生肉,也不要把他放开,就这样把他绑在床上,不然再让它跑出去杀了人,到时就麻烦了。” 布林十分激动地说:“这些药真的可以让我大哥恢复原状吗?” 雷隐摇摇头,“你大哥体内地基因已经被改造成半人半兽,依靠药物是无办法让他恢复的。这些都是类似于强力镇静剂地药物,应该可以压制住他的兽性。因为基特巴也是用这些药来控制住不让兽性发作的。但是如果连这些药物都没法控制的话。”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你就用十倍的剂量打到他身体内,让他可以毫无痛苦地离开。” 布林眼眶红了起来,“难道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以现今的医学水平,对已经变异的基因是没办法逆转的。就像癌细胞一样,根本就不可能使它们变回正常地细胞,最好的办法只有杀灭或切除病变组织。还有就是,即使可以成功压制他的兽性,但是他可能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最后怎么做,就由你自己来决定吧。对于他来说。也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袋子里有一些钱,你拿来给他买药吧。”说完,他慢慢地走开了。 布林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他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大声哭起来。 回到武田家的时候,艾蜜丝正跟武田的几个堂弟妹们捉院子里的莹火虫。 听到几个小孩子天直无邪的笑声,雷隐因为布林兄弟地事而觉得有点压抑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似乎感觉到什么,玩闹中的艾蜜丝本能地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他从外面进来,马上十分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他。 “雷,陪我捉发光的小虫子好不好?”小女孩撒着娇说。 “可以,不过要让直子参加。”雷隐摸着她地小脑袋说。 听到直子这个名字,艾蜜丝的小嘴顿时不高兴地嘟了起来,“不要。” 雷隐轻轻地掐了一下她的脸,“你昨天不是答应过我要跟她好好相处的吗?” 听到他的话,小女孩露出苦恼的表情。 看到她像大人一样皱起了眉头,雷隐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想了一会,她终于有点无奈地说:“那好吧,不过你要帮我捉很多很多小虫子喔。” “成交。”说完,雷隐向她伸出了右手。 煞有其事地用右手跟他的大手拍了一下后,艾蜜丝这才重新露出了笑脸。 直子温柔的性格以及美丽的容貌可谓男女老少通杀,除了艾蜜丝外,武田的几个堂弟妹很快就喜欢上这个既漂亮又好脾气的大姐姐,都围上来叫她帮忙捉萤火虫,而小女孩则兴高采烈地缠着雷隐叫他捉。一时间院子里变得十分热闹。 几个人玩了一会,武田跟吉川每人拿着两个西瓜从外面走了进来。 “喂,有西瓜吃了。”武田举起手中的西瓜大声说。 他的几个堂弟妹们一见马上高兴地围了过来。 雷隐笑着对直子说:“有时在一个院子多一些小鬼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挺热闹地。” 直子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他们,这时雷隐并没有看到她眼里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哀伤。 跟其它人一起走到偏厅地时候。雷隐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后,雷隐刻意地放慢脚步,然后接通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会再跟你联系的。” 收线以后,雷隐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不管在哪里,直子的眼光都会默默地跟随着他,所以他此时的表情也落在了她的眼里。 等他跟上来后,直子拉着他的手小声问:“雷,有事吗?” 看着她略显担心的眼神,雷隐握着她地纤手说:“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多想。” 看到他并不像是在安慰自己。直子这才安心了一些。 “你呀,总是喜欢乱担心,真是拿你没办法。”雷隐挽着她的纤腰继续向偏厅走去。 直子一边走一边把头靠在他地肩膀上。 到了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雷隐对武田说:“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很多天了,差不多是时候要走了。” 正吃着饭的武田一听,马上抬起头说:“为什么这么快就走?” “不算快了,我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将近半个月,我想回去看看妈妈她们。” 武田半信半疑地说:“你不会还因为叶山表哥的事才这么快走的吧?” “你少无聊了,如果真是因为那件事,早就走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已经跟直子商量好了,打算明天就坐飞机回去。” 武田显得很失望,“再多留几天嘛,京都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们还没有去过。” “拜托,不要说得我好像再也没有机会来这里似的。等下年暑假吧,我会在这里住到你赶人为止的。作为礼尚往来,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 武田撇了撇嘴,“切,东京有什么好玩的。只要一开学,我们又得回去了。我何必提早受这个苦?对了,你订了机票没有,到时我跟吉川去送你们。” “已经打电话订了。明天上午的飞机。” □□□□□□□□□□□□□□雷隐三人从羽田机场出来地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当直子打开公寓的门时,看到除了爱子以外,大厅里还有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是村岛麻美,另一个虽然没见过,但应该也是爱子的大学同学。 “姐姐你回来了。”看到开门进来的直子,爱子十分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去。 直子将手中的一小包行李放下后笑着说:“刚刚才下的飞机。你们好。”最后一句她是对着妹妹的两个大学同学说的。在高中的时代地几个好友中,只有村岛麻美跟爱子考了同一间大学,而木暮良子跟葵仓爱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大学。虽然分开了,但几个女孩还是会经常时不时地聚在一起玩。 紧跟着直子进门的,是右手拉着艾蜜丝,身后背着一个大背包的雷隐。背包里面除了两人地大部分行李外,还有些是在昨天晚上他们跟着武田跟吉川满大街到处逛时所买的礼物跟纪念品。 看到他也来了,爱子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 将那一大袋东西放下后,雷隐对她说:“爱子,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 不敢看他的眼睛,爱子低下头说:“我很好,你呢?” “差不多吧。”说完,他向村岛麻美跟那个不认识的女孩打了一个招呼。 看着他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爱子的心里忽然泛起了阵阵的涟渏。 算起来,除了在姐姐当时住的医院里见过一次以外,她已经近半年没见到他了,只是听说他现在帝京大学里面读书。 半年没见,他脸部的线条显得更成熟了。如果换上西装的话,根本就没人知道他还是个读大学一年级的学生。 这时,她听到好友向他问道:“源内正志,这个小女孩是你妹妹吗?” “不是,她的监护人工作很忙,所以叫我暂时照顾她。来,艾蜜丝,快点叫麻美阿姨。” “喂,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村岛麻美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好只听得懂英文。” “什么,她不是日本人?”村岛麻美有点惊讶地看着这个带着非常明显亚洲血统的小女孩。 “这件事有点复杂,简单来说,虽然她的国籍是瑞士,但她祖母是个韩国人,因此她父亲是个混血儿。然后她父亲又聚了个新加坡女人生下了她,所以她看起来比较接近亚洲人。” 村岛麻美跟那个女生越看越觉得这小女孩十分可爱,于是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脸。 艾蜜丝马上缩到雷隐的背后。 “她好像很怕生的样子。”村岛麻美说。 “她以前有自闭症,虽然现在已经好多了,但是对陌生人还是有些抗拒。不过只要相处时间长了就不会这样了。” “真是可怜呀。”听到她有自闭症,那个女生不禁母性大发。 直子对雷隐说:“艾蜜丝坐了这么久飞机一定很累了,我去给她收拾一下房间,你在这里坐一下好吗?”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在直子走开后,爱子忍不住问:“这个小女孩会住在这里吗?” 雷隐点点头,“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所以我想把艾蜜丝留在这里住两天。等我回来后就会把她接回我家去。” “你刚刚才下飞机又要出去吗?” “是的,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说完,他蹲下来对小女孩说:“小鬼,在这里要乖乖听直子的话,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的。” “雷……”小女孩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不要哭,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记住要听直子的话,知道吗?” 艾蜜丝点了点头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过了一会,直子从二楼走下来,“正志,艾蜜丝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带她上去休息了。” “好的。”雷隐把小女孩抱起来跟着直子上楼。 等他们走开后,爱子的同学问:“爱子,刚刚那个男生是你什么人?英语说得很好呀。” 爱子怔怔地看着他放在地上的大背包说:“她是我姐姐的未婚夫。” □□□□□□□□□□□□□□□□□□在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带领下,雷隐来到了一架小型载人飞机前面。 那个男人说:“源内先生,这是为你准备的飞机,上面已经加满了油。另外樱井理事长要我跟你说,如果您需要一架大一点的飞机,请尽管开口,她一定会满足您的要求。” “不用了,这种尺寸的飞机刚刚好。请你代我多谢樱井小姐。” “我会为您传达的。” 坐上飞机的驾驶座后,雷隐仔细地看了一下四周的按钮。还好这是一款旧式机,不然以他近二十年没开飞机的经验,还真不好说。 虽然起步的时候略略有点颠跛,但在跑道上滑翔了一段后,飞机终于飞上了天。 在下面看着的男人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那个人真有什么事的话,他会死得很惨的。 第193章 掩埋 在鹿儿岛附近的奄美列岛西边500海里左古,属于公海区域有一座小岛,严格来说是一个无人的荒岛。 在半个月前,这个原先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荒岛却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原因是当时有四十多个日本东京名校帝京大学的学生在这个岛上居住了一个多星期,最后这些因渡船触礁而被迫在这个荒岛上求生的学生终于被海事处的人所救安全返回了东京。 人是一种很容易遗忘的生物,半个月之后,在各种各样的新闻信息冲击下,这个荒岛已经没有多少人再记得了。 但此时,在这个无人的荒岛上,却隐隐约约间升起了几堆篝火。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中,这些火光令人很自然地联想到传说中的鬼火。 这时,突然一阵飞机的发动机声打破了海面的平静。 到了凌晨3点左右,一架小型飞机降落在了那几处篝火所在的沙滩上。 从飞机上跳下来后,雷隐仔细首先看了一下那几堆篝火,然后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地,他就觉察到附近有几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沙滩对上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师父,你来了。”穿着一身军用迷彩服脚上套着一对皮靴,整个陆战部队成员打扮的雷力十分高兴地向雷隐走了过来,在他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高壮男人。 雷隐打了个哈欠说:“真是要命,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从京都坐飞机返回东京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开飞机来这里,除了中途因为要给飞机加油降落了两次以外,基本上就没时间休息过。开飞机跟坐飞机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因为小型飞机要比客机慢许多,所以在开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后。即使是以雷隐的过人精力,也觉得有点累了。 雷力笑着说:“师父辛苦了,我带你去帐篷里面休息一下吧。” 雷隐点点头跟着他并肩而行。 正走着的时候,他向雷力问道:“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雷力回答:“七个人,全都是我的心腹,信任度上没问题。因为我听师父说这件事透着些古怪。所以并没带太多人来。不过因为他们平时杀人放火的事做得不少,但挖泥这种事还是头一次干,所以进展得很慢,直到前天才找到了入口。” 走近帐篷的时候,雷隐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原来在帐篷前面的篝火堆上,正用粗树枝架起着一个铁锅,香味正是从那个锅里传出来的。 雷隐笑骂:“你小子敢情是把这里当成了露营。” 雷力嘻笑着说:“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既有海鲜又有温泉,来的时候我们还带了不少罐头当粮草。可是来了以后根本就没人吃,个个都捞鱼摸虾去了。如果在沙滩上放几张沙滩椅和太阳伞,再配上几个穿三点式比基尼的美女在这里走来走去,整个就是一个亚热带夏威夷呀。” “废话少说,我晚饭还没吃呢,还不快点把好吃的东西拿来。” 马上就来。”雷力走到篝火前面把锅里的食物倒进一个大盘子里。 在帐篷内,两师徒像是饿了半年似的运筷如飞地猛吃着盘子里的海鲜。 没人敢相信,像痞子一样的雷力竟然烧得一手的好菜。不过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因为当年雷隐将雷力收为弟子后,已经有心将他培养成黑龙的继承人,所以在教他武技地时候,要求是很严格的。由于达不到师父的要求而被师父狠扁了几次以后,雷力就向长安求救。 长安告诉他,雷隐是个美食主义者,只要能哄得他的胃开心的话,下手自然就会轻很多。 被打怕的雷力于是在练功之余开始学炒菜。 果然。在吃了几顿雷力亲手炒地菜后。雷隐下手时还真的轻了不少。看到这招真的有效,雷力于是更加努力地苦练厨技,希望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到了现在,雷力已经不用再为练功的事炒菜了。但是有时兴之所至还是会炒几个菜来忆苦恩甜过过瘾,不过有资格吃到的只有雷隐跟长安而已。 吃饱以后,看着由于胃容积更大而还在理头苦吃的雷力,雷隐大骂:“他奶奶的,你是猪呀,这么能吃。” 雷力含糊不清地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吃的,可是看到师父你像刚放出来似的,受你影响我才又吃起来的。” “狗屁。”雷隐懒得理他,拿起一瓶水喝了几口。 当两人都喝饱吃足后,雷隐问:“你有没有进去看过?” 雷力地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进去看了一下,虽然没有全部走完,但是里面地东西很惊人。所以我马上开飞机到手机能收到信号的地方打电话给你。” 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雷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后,雷力让其它人继续留在沙滩上,而他则带着雷隐走进了树林里面。 来到上次捉到野兔的土坑附近时,雷隐发现这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只见原本是土坑的地方已经被挖成一个几百米宽的大型深坑。而在深坑之中,一个泛着灰黑色金属光泽的庞然大物正耸立在里面。 那东西面积之大,完全超出了雷隐当初的设想。从上面看来,从泥土中露出的只是整个东西的一处而已,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挖出来的古代城池的一部分。这情景,真可以用冰山一角来形容。看到这样,雷隐已经没办法想象这东西还有多少面积被理在泥土里。 从坑顶到坑底的高度约有三十多米,即使以雷隐地轻功也不敢贸贸然跳下去。于是他跟雷力一样,顺着绑在坑顶附近一棵大树树干的绳梯慢慢爬了下去。 到达坑底后。雷隐看到在几处金属板表面,有几个十分大的图案。这些图案看上去十分古怪而难以理解。 雷力说:“我也想不到这东西会这么大。真要把它整个挖出来搞不好要两三个月。还好我们运气不错,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入口。”说完他带着雷隐朝坑底的东边走去。 来到所谓的入口处,雷隐看到那并不是一个正式的入口而是一处被巨大的外力所弄开地缺口。这个缺口很大,可以让四个人并排走进去。于是雷力跟雷隐每人手提一个高亮度的探射灯向里面走了进去。 直到晚上8点左右,两人才从缺口里面走出来。 出来以后,师徒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很严肃。 看着从缺口处望进去的一片漆黑,雷隐苦笑起来,“希望我们打开的不是一个潘多拉盒。”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日本在二战期间的地下基地或实验室,所以才想把它挖出来看个究竟。 虽然雷隐对于日本的普通民众并没有太大的怨恨,但是对于日本政府在二战期间所犯下的罪行但又死不承认这点,实在无法释怀。如果这真是个实验室,他并不介意再次打落水狗把它揭发出来,好看一下那些自以为是的议员们在面对各国的记者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没想到挖出来的竟然是这么惊人的东西。 雷力眼中露出了奇怪的眼神。“如果里面的东西都能用的话,即使要征服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想做阿道夫希特勒吗?别傻了,在任阿一场大型战争中,先进的武器都不是胜利的关键。而且你又如何保证你的手下不会叛变呢?最重要的是,这世界上没有用之不竭的能源,即使那些东西能用。鬼知道它们可以用多久。” 雷力有点沮丧地说:“说得也是,况且争霸世界这种事太累了,不太适合我,我还是乖乖当黑社会的老大继续花天酒地算了。师父那现在怎么办?” 雷隐却反问:“你带来的那些人知道来这里的路线吗?” “应该不知道,因为开飞机的只是我一个人,他们都是坐在机舱里面的。” 雷隐略为放心地点了点头,“还好你带来的人不算多。现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这东西重新再埋起来,然后就当我们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安静地离开。” 雷力显得有点可惜地看了一下那个缺口,然后说:“好吧。” 到了第二天一早。雷力带着手下七个男人再次来到了那里。然后指挥他们用泥把那个大坑埋上。 对于老大又挖又埋的命令,那几个男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长久以来的服从性让他们不敢出声询问,只得按命令行事。 下山总比上山要快。同样地,埋坑也比挖坑要容易很多。挖这个大坑八个人用了近半个月时间,但是埋坑的话他们只用了不足四天的时间。 将坑埋好后,为免直子她们担心,雷隐打算回去了。 这么久没见师父,雷力虽然想跟他一起再多待几天,但是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还是尽快把这些人送回去比较好,于是他特意选在晚上开飞机离开了荒岛。 等他们离开后,雷隐望着这个荒岛叹了口气,也跟着发动了小型飞机。 □□□□□□□□□□□由于日本跟亚洲其他国家一样,采用的也是应试式教育模式,因此在这种注重升学跟分数的大环境下,尤其是在东京这个有不少令人称羡的名校座落的大都市内,各种短期或长期形式的补习社开得到处都是。 在新宿东区有一间颇为有名的补习社,据称在这间补习社补习过的学生有不少都考入了名校,所以吸引了不少家长为子女报读该校。 晚上9点半,一阵铃声从补习社内响起,表示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 过了一会,越来越多的学生从补习社内走出来。 在略为拥挤的人流中,一个长发飘飘的少女吸引了在其附近许多人的注意。 通常学习好的学生都有一些比较明显的特征。例如最常见的是因为用眼过度而导致的近视,又或者是因为缺少锻练而显得身材偏矮,也有不少人性格会显得过于内向而不善于与人交际。虽然不能说这个理论绝对正确,但是也有一定的包容性。 但这条理论很显然并不适用于她的身上。凡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成绩非常好,好到令人觉得她似乎并不需要来补习。 少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戴着厚厚的镜片,身体也出乎意料的修长动人,而从她跟同伴说话时脸上所露出来的温暖笑容也显示出她并不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长得十分的漂亮。 这样一个既聪慧又美丽的女孩子,是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因此,在补习社内有不少男学生都知道她的存在。于是每天在她的抽屉里都会有一两封不像是在讨论学习内容的信放在那里。 走出补习社后,少女对同伴说:“对不起,小娟,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姐姐刚刚打电话给我,说等一下会过来接我,所以我要在这里等她来。” “什么,你还有个姐姐?”她的同伴有点惊讶地问。 少女微笑着点点头,“她叫和美,比我大一岁,虽然不是亲姐姐,但是对我非常好。我上次跟你说过,我家在北海道,其实现在我就寄住在她的家里。半个月前她才放假回来。” “她已经出来工作了吗?” “还没有,她现在帝京大学读一年级。” 同伴咋舌道:“名校帝京的学生?好厉害呀。”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一辆本田在她们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一个戴着银色细框眼镜、穿着一身浅白色及膝套裙,全身充满了知性美的年轻女性从车后座上走了下来。 下车后她向少女叫了一声,“留美。” “和美你来了。”见到少女十分高兴地向她跑了过去。 不愧是名校的学生呀,好有气质呀。见到少女的同伴满脸羡慕地看着微笑中的和美。 “前田叔叔也来了吗?”留美认出这辆车是前田龙太郎的。 和美微笑不语。 “不好意思,猜错了。”随着一声无比熟悉的男性声音响起,一个年轻男子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看到那个人后,留美整个人愣住了,随即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留美我回来了。”雷隐向她微笑着说。 “学长!”在长发的舞动中,少女向那个人冲了过去。 第194章 心绪 看着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女孩,和美停止了继续讲题,“累了吗?先休息一下吧。” 留美点了点头。 “怎么了,不开心吗?”和美拉着她的手问。 “没有呀,可能有点累了吧。” “小傻瓜,在我面前还装什么,是因为哥哥吗?” 剑道少女终于幽幽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暑假留在东京一是为了补习,另一原因是想多跟他在一起。虽然和美说他坐的船的确是遇到了风暴,可是他并没有什么事。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十分担心,要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地回来才安心。 半个月过去了,终于好不容易才等到他从大学同学家里回来。可是回来之后,一连几天他却总是出去,很少有时间在家,甚至有两晚还没有回来,这令少女十分失落和担心。 低头想了一下,少女抬起头问:“和美,学长在大学里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看着她眼中深藏着的失落跟努力压抑着不表露出来的紧张神色,和美心中不由得一痛。 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和美微笑着说:“不要多想,哥哥在大学里并没有交任何女朋友,这点我可以保证。”他的女朋友并不是在大学里交到的。这句话她当然没有说出来。 听到这个回答,剑道少女顿时松了口气,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笑容。 拉着和美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少女以轻柔但却坚定的语气说:‘和美,我一定会努力考上帝京的,我想天天都可以见到他,就像以前在高中时一样。” 耳中听着她的话。和美鼻梁上涌起一件酸意,趁她不注意,她用手在眼睛上若无其事地擦了一下,然后说:“今天就复习到这里吧,我们到大厅坐坐吧。” “我已经没事了,你自己去吧,我想再做一些练习题。” 和美有点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算了。一个人到外面也没什么意思,我再陪陪你好了。” 少女十分高兴地抱住她的手,“和美,你真好。”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和美在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地果然是木暮良子,爱子怪声声气地说:“原来是木暮小姐呀,真是稀客呀,我还以为你要陪男朋友所以一刻也走不开呢。” 木暮良子白了她一眼,“小气鬼。不就是失约了一次而已,还记到现在。麻美她们来了吗?” “她们早来了,只是在等你一个人而已,每次你都是最迟的个。” “知道了啦,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 “可恶,迟到了还敢说我罗嗦?”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了大厅。 看到正坐在桌子一边跟村岛麻美、葵仓爱打着扑克的年轻男子。木暮良子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小声问爱子:“爱子,他是谁?” “傻瓜,他是源内正志呀。”爱子没好气地说。 “什么,源内正志?”木暮良子差点失声叫出来。 算起来,她最后一次见这个性格古性的男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仔细地看着他的侧面,果然越看越像。不过跟两年前比起来,他好像完全不一样了,很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所以她才会一时认不出来。 看到木暮良子过来,村岛麻美笑着说:“良子你来了。好久没见了。” 个性较为沉静地葵仓爱也向她打了一下招呼,“你好,良子。” 看到这么多张熟悉的面孔,木暮良子一时间有种回到高中的感觉。 多了一个人打牌。气氛变得更加的热闹。但是木暮良子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上面,她很好奇两年不见的今天,这个性格古怪的男生在做什么。 在一阵对话后,听到他现在竟然是帝京大学的学生,木暮良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有没有搞错呀,在高中的时候你地成绩不是很烂吗?你是怎么考上帝京的?” 雷隐逗着她说:“我是那种平时成绩不好,但是在考试的时候就有超常表现的选手,这叫爆发力。怎么样,想要签名吗?” 木暮良子满脸不忿地说:“鬼才信你的话,像你这样的家伙竟然可以考上帝京那种名校,其是太不公平了。” “喂,这是什么话,什么像你这样地家伙?看来妒忌中的女人果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切,谁妒忌你呀?告诉你,我男朋友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很厉害吧?” “那关你什么事?” “他是我男朋友啊。”木暮良子不由得大声说。 “意思是说,假如有一天你违反校观的时候,他可以罩你并帮你掩饰罪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算有点用处。” “你……” 爱子有点不满地说:“喂,你们还打不打牌呀?” 村岛麻美微笑看着他们。而葵仓爱则偷偷地注视着那个人。 这时,直子从二楼走了下来。 雷隐看着她说:“小鬼睡着了吗?” 直子走到他旁边坐下,“已经睡着了。” 雷隐温言道:“伤口还痛吗?” “不痛了,只是好像有点痒痒的感觉。” “那就好,表示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从他充满关心意味的对话中,木暮良子这才想起在两年前他跟爱子的姐姐就巳经是一对情侣,想不到两年过去了,岁数相差了六年的两人竟然还在一起,而且他们之间有一种令人很舒服地温馨感觉。 忽然,木暮良子十分惊讶地问:“直子姐姐,你受伤了吗?” 直子回答:“没什么。只是上个星期地震地时候不小心被玻璃划伤了一点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划伤了哪里?”木暮良子实在看不出来她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背后。”直子指了指肩膀后面地地方。 木暮良子看过去,果然看到那里隆起了一点,显然那里贴了纱布。 爱子心有余悸地回忆道:“我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地上一滩地血,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是姐姐从医院里打电话给我,我已往报警了。” 雷隐不由得有点内疚。当时他还在荒岛上面帮忙填着坑。虽然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但是如果自己还在东京的话,至少有一半机会来这里。也就是说,至少有一半机会可以保护她不受伤。 似乎察觉到什么,直子甩右手握住他的一只手,然后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到众人都没了打牌的心思,爱子说:“不打了,我们逛街去吧。” 其它几个女生对这个提议没什么意见,她们本来就是约好去新宿买衣服的。 而直子因为有伤不想出去。雷隐则像这几天一样留在家里陪她。 走出公寓后,木暮良子咋舌道:“真是想不到,两年没见,那家伙竟然考上了帝京。这已经可以划为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了。” 葵仓爱忽然开口说:“我觉得,源内同学能考上帝京并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地事。” 木暮良子奇怪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源内同学一直给我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我倒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太不了的。不说这些了,爱子、麻美。我男朋友知道你们还没有boyfriend,所以想找几个不错的男生跟你们联谊看看双方合不合适。听说个个都是大帅哥喔,你们想不想参加?对了,到时小爱你也一起去吧,反正你也没有男朋友。” 爱子撇撇嘴说:“说得我们好像没人要似的。我最讨厌这种联谊了,看起来就像相亲一样,而且还要像商品一样被那男生评头论足。 “拜托了,小姐,现在男女交往都是这样的,不是你选他就是他选你。这种联谊在大学生之间是很平常的。况且以你们的条件。又有哪个男生会拒绝?去看看嘛,搞不好可以找到好男人。” “我不想去。在学校里也有一些男生想找我们联谊,可是都被我们拒绝了,看到就烦。” “我是看你到现在还没男朋友。所以才好心给你制造机会。不去算了,不识好人心的家伙。麻美跟小爱呢,你们会击吧?” 村岛麻美笑着说:“爱子去我就去。” 葵仓爱沉吟了一下才说:“我在报纸上面看到,有些参加联谊地男生会在女生的饮料里面下药。” 听到她们的话,木暮良子直翻白眼。 忽然想到了什么,木暮良子满脸疑惑地看着爱子,“爱子,你不会到现在还喜欢源内那个家伙吧?” 望着她略显慌乱的神情,木暮良子显得更加怀疑。 “好了啦,不要再说了,我们快走吧。”爱子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匆匆地走到路边截出租车。 看到她这样,木暮良子叹了口气说:“我到现在还不理解,以直子姐姐跟爱子这种级数的美女,为什么会看上源内那个家伙。像他那样地男生,我们学生几乎到处都是。” 村岛麻美看着爱子的背影轻轻地说:“你是不会明白的。” 十分小心地把纱布扯下来后,雷隐看到那道长长的伤口比昨天又好了不少,看来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天伤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把放在桌子上面的那盒药膏打开后,他用已经冼干净的手刮了点乳白色的药膏在食指上,然后轻轻地涂在伤口上面。 再次感受到从伤口上面泛起的那种清凉感觉,直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雷,那是什么药膏,为什么涂上去的时候好像凉凉的,十分舒服。”就在前天,雷隐忽然拿了这盒药膏过来说是给她治伤用地。对爱人没有任何怀疑地直子于是十分听话地没再用医院里的药,而是开始用这盒药膏。 雷隐一边涂着药膏一边回答:“这盒药膏是我自制的,对治疗外伤效果十分好,而且伤口好了之后不会留下疤痕。” “是真的吗?”听到不会留下疤痕,直子满是惊喜地说。 将新纱布剪下一段把伤口包好后,雷隐搂着她地纤腰说:“我的直子这么美,我当然不想留下什么缺憾。” 一阵浓浓的甜意从直子心里涌了上来。心情激荡下,她忍不住一个转身抱住他的腰,把头紧紧地贴在他胸口上。 “傻瓜,小心点,你的伤口还没好。”雷隐赶紧抱住她的腰不让她再动。 触摸到她腰间因为要上药而裸露出来的柔滑肌肤以及鼻端间那淡淡的幽香,雷隐有种心神俱醉的感觉,只想一直就这样抱住她不放。 两人静静地拥抱着,过了一会,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受伤的就会是小鬼。”在艾蜜丝那里,他知道当时发生地震的时候,因为来不及躲到桌子底下,于是直子把艾蜜丝压在身下保护着她,而她背上的伤就是在那时被破裂的玻璃划伤的。 直子温柔地说:“想不到艾蜜丝会因此而接受我,我真的觉得很开心。” 雷隐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小鬼虽然很乖,但是有时也是很固执的。我之前还担心你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似乎想起了什么,直子忽然忍不住笑出来,“你知道在医院的时候艾蜜丝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什么?” 直子一边笑一边说:‘她说,她可以把你分一半给我,不过条件是晚上她要跟你一起睡。” “我是切好的猪肉吗?真是服了你们。”雷隐充满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然后慢慢往下移到她的红唇上吻了起来。 直子十分温柔地回应着。 在雷隐尽情地品尝着她的樱唇跟香舌时,体质敏感的直子渐渐情动起来。从鼻息间响起的呻吟声越来越重,全身更是变得火一样烫。 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全身的被点着,为了顾及她的伤口,雷隐的动作开始慢慢放缓下来。 过了仿佛许久,两人唇分后,雷隐静静地欣赏着她春潮未退的动人羞态。直子被他灼灼的眼光看得实在禁受不住,于是将脸再次贴回他的胸口上轻轻哼着。 等她稍微恢复一点后,雷隐说:“今天我想带小鬼回家一趟。来了这么久,除了和美以外,他们还没有见过她呢。” 直子笑着说:“不知你妈妈跟前田先生见到她后会有什么反应?” 雷隐微笑,“我也想看看。” 第195章 请求 已经忘了是第几次被击倒,当留美想再次站起来时,雷隐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防护面具脱下来。 “学长,我是不是退步了很多?”剑道少女的神情显得十分沮丧。 用袖子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雷隐微笑道:“因为你要准备大学联考没什么时间练习才会这样的。等你考完后,我会帮你恢复到以前的水准的。” 留美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但她随即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 “我们上去吧。差不多要吃饭了,你先去洗个澡吧。”雷隐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拿着她的防护面具向楼梯口走去。 看着修长的身影越走越远,少女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学长。” “什么事?”雷隐回头看着她。 少女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会努力的。’雷隐微笑,“快上来吧。” 看着他温暖的笑容,少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学长。”当雷隐正要打开地下室通往上面的门时,留美忽然又叫唤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想叫一下你。”少女笑着说。 回到大厅的时候,坐在和美旁边看着卡通片的艾蜜丝看到雷隐,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向他跑过去。 雷隐顺手把她抱起来。然后对和美说:“前田回来了吗?” “他说半个小时后就回来,留美,看你满身大汗的,快去洗个澡。”她走到剑道少女身边帮她把防护服脱下来。 艾蜜丝十分好奇地看着从留美身上脱下来地剑道防护服。 等留美走进浴室后,和美向雷隐问道:“哥哥,直子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好了很多,只要再过几天伤口就可以完全愈合了。” 和美沉默了一下才说:“哥哥。如果直子老师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不可以多陪一下留美?你不在家的几天,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雷隐皱了一下眉头,“和美,除了直子的原因以外。你应该可以了解我这样做的用意。” 和美着急起来,“我知道你是不想留美太过依赖你,可是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我真的不想看到她不不开心地样子。求求你了,哥哥。” 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求自己,看到她脸上充满了关切的神色,雷隐想了想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和美看着他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留美子呆呆地看着正熟练地拿着筷子吃饭的小女孩。 “正志。艾蜜丝不是外国人吗?为什么她会用筷子?” 雷隐把一只剥好壳的虾夹到小女孩碗里后,说:“是她自己想学地。她见我用筷子来吃饭,觉得很有趣,于是就想试试。她很聪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学会了。’前田笑着说:“听说家里来了个外国小女孩,我回来的时候还顺便买了刀叉,看来用不着了。” 雷隐问艾蜜丝:“小鬼。好吃吗?” 小女孩马上点了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把沾在她嘴角的饭粒拈了下来。 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女孩,留美子一时间母性大发,开始时不时给她夹菜。而每次夹给她的时候。小女孩都会向她笑一下表示道谢,看到她这自懂事,留美子心里更是喜爱。 坐在另一边的留美则十分感兴趣地看着这个像是加大码洋娃娃一样的艾蜜丝。 吃完饭后,雷隐看到留美拿着书包一副想出去的样子。知道她又要去补习了。因为她读地那家补习社学生人数太多,所以分成了日班和夜班,而留美正好分在了夜班。 向前田借了车匙,雷隐对剑道少女说:“留美,我开车载你去。” “学长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去就行了。 “跟我客气什么,走吧。” 剑道少女十分高兴地说:‘谢谢学长。” 艾蜜丝看到他要出去,也马上跟出来。 雷隐对她说:“小鬼,你留在这里看电视,我很快就会回来。” 为了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和美立刻走了过来拉着她的小手安抚着。 艾蜜丝这才答应下来。 看到留美满脸喜悦地跟着哥哥出去,和美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开了30分钟左右,雷隐在补习社门口附近停下了车。 在少女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雷隐问:“留美,你是9点半下课的吧?” “是的,学长。” “到时在门口等等我,我开车过来接你。” “真的不用了,学长。”留美有种受宠若惊地感觉。 雷隐继续说:“不仅是今晚,直到暑假结束,只要有时间的话我都会过来接你放学。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在晚上走。” “学长……”越来越多的水气从她眼里涌了出来,然后很快汇成水滴流了下来。 “小傻瓜,这又什么好哭地?”雷隐用袖子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 留美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回来之后,留美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不仅经常不在家,而且不再像以前那样叫自己小鬼。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头发。这种似乎突然出现的距离感令她觉得十分地不安和困惑。 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看着紧抱住自己哭泣着的少女,雷隐在心里想到。 过了一会,等少女的哭声慢慢低下来的时候,雷隐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说:“是不是有心事?如果不介意的话跟学长讲讲。” 听到他温柔地语调,少女的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学长。求求你千万不要不理我。” “傻瓜,怎么会呢。留美最乖最听话了,我又怎么会不理你呢?” 少女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突然脸红如血地小声说:“学长。我、我……” 还没等她说完,雷隐把她的头轻轻地揽到自已怀里,然后说:“留美,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你现在还小,一切等你上了大学之后再说好吗?” “你、你是说真地吗?留美颤声道。 “是的。” “学长”留美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她十分激动地用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更是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看到她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着的身体,雷隐在心里叹了口气。右手继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此时的车厢内一片宁静。 从这晚以后,少女似乎完恢复了生气,脸上也回复了以往熟悉的开朗笑容。而雷隐也越来越多地留在家里陪她复习功课。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三人同在高中时的日子一样。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还保有不少孩子心性地留美跟艾蜜丝相处得越来越好。有时两人还会睡在一起,这令雷隐十分高兴。 “放心吧,小鬼过得很好。不信的话你到时可以称以下。看看她比来之前轻了还是重了。” “什么,老狐狸向我问好?谢了,你代我多谢他吧。” 收线以后。直子问:“是爱丽琳的电话吗?” “是的,她想问一下小鬼的近况。” “雷,人家也很久没见艾蜜丝了,过两天你把她带过来好不好?”直子拉着他的手说。 难得听到她撒娇的口吻。雷隐不禁怦然心动。 “如果我答应你把她带过来,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雷隐笑得有点邪。 直子顿时脸红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雷隐爬上她地床,然后把她打横楼在自己怀里继续小声问:“快说,你想怎么报答我?” 直子羞不可竭,忍不住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娇嗔道:“你这坏蛋,老是欺负我。” 雷隐笑起来,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用左手细细地把玩着她那双精致秀美地玉足。 过了一会,直子情动起来,像猫一样卷着身子躺在他怀里让他可以更方便地把玩,同时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正要把她身上的连身裙脱掉时,”雷隐却听到了外面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只好有点无奈地凑到正情动如潮的直子耳边说:“爱子回来了。” 直子一惊,马上坐了起来。 “早知道我们去别墅那边算了,真是浪费呀。”雷稳一边说一边帮她把连身裙后面地拉链拉上。 红潮未退的直子轻轻笑起来,“你先出去好不好?我还要整理下。” 雷隐点点头,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向房间外面走去。 刚一走出房间,正好看到手里拿着四罐汽水从房间外面经过的爱子。 看到他突然出现,爱子失声叫了出来,手上的两罐汽水也失手掉了下来。 雷隐眼急手快将它们一下子接住。 直子定了定神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小时前。逛街回来了吗?” “是的。”想起他刚从姐姐房间里出来,爱子不禁脸红起来。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其他三个女生看到雷隐走过来,也显得很惊讶。她们没想到他也在这里。但是很快地。三个女生似乎想到了什么,都不约而同地脸红起来。 看到她们这副表情,雷隐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会越描越黑。于是干咳了一声说:“既然这么人齐,打牌怎么样?” “好、好地,”村岛麻美最先反应过来,马上答应下来。 “打牌好呀。就打牌吧。”爱子也跟着说。 虽然五个人坐了下来打牌,可是气氛却还是显得有点尴尬。其中较为大胆的木暮良子还时不时地偷偷看一下直子地房间。 雷隐不禁在心里苦笑起来,真是失策阿,竟然让几个女生碰见这种事。不过他脸上倒是老神在在得很,完全无愧那张经过千锤百炼的超厚脸皮。 因为已经去过鹿儿岛跟京都游玩过。所以雷隐并没有兴趣再到别处去旅游。平日里有空的时候就带着艾蜜丝、和美、留美等几个人到东京各处乱逛。有时当留美要留在家复习的时候就带着直子跟艾蜜丝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起初看起来十分悠长地暑假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天,一个有着出色外表的女性按响了源内家的门钤。 当雷隐把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带进屋时,艾蜜丝马上欢呼着向她跑了过去,“琳!” 来人正是艾蜜丝的监护人,混血美女爱丽琳。 是夜,在吃过晚饭后。爱丽琳对前田跟留美子说:“多谢你们在这一段时间里这么用心地照顿艾蜜丝,十分感谢。”因为爱丽琳也精通几门外语,而日语正是其中一门,所以她并不需要雷隐在旁边翻译。 前田连忙说:“请不要这么客气,其实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一直照顾艾蜜丝地是正志、和美跟留美他们。” 这时雷隐问:“打算什么时候带小鬼回去?”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后天带艾蜜丝回去。” 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个道理雷隐十分清楚。于是他静静地抚摸着神情显得有点失落的小女孩的头发。艾蜜丝也很清楚,只要爱丽琳一来,就表示她要回去了。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哭闹。但是心情也很难好得起来。 雷隐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小鬼,不要这样,等下一年放假的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雷,我不舍得你,”小女孩终于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哭出来。 其他人看到这样也不禁有点黯然。 “你们慢慢坐,我带小鬼出去走走。”说完,他抱着小女孩向门外走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感觉到习习地凉风,雷隐对小女孩笑着说:“那只叫雷力的小白狗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问题,小女孩精神好了一点,“它现在已经长得很大了,而且还生了好多小狗喔,每一只都很漂亮。只是培根先生总是抱怨它们咬坏了花园里的花。” “这样呀,你和我说一下它们每一只是什么样的。” “有一只全身都是黑色的,我叫它小黑,我不明白为什么小白狗会生出黑色的小狗来。而且它很调皮呀,培根先生说它咬坏了最多地花。有一只身上有一些黄色的花纹,只是整天都睡觉……”小女孩开始慢慢讲着,而雷隐也时不时地问些问题。渐渐地,小女孩忘记了要回去的事,兴致勃勃地说着那蛙小狗跟学校里地事。 等回去的时候,小女孩已经趴在雷隐肩膀上睡着了,而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看着仿如天使一样的恬静睡容,雷隐笑了笑,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第三天下午,在成田机场候机室里,望着越飞越高地银色巨鸟,雷隐问前田要了一支烟,点燃,然后慢慢吸了一口。 走到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剑道少女身边,雷隐揉着她的头说:“留美,我们回去吧。” 留美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第196章 开学 悠长的暑假结束了,不管是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还是大学生,都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学校。 放了这么久的假,几乎每个人都还没从暑假的余波中恢复过来。许多人依然兴致勃勃地围在一起聊着假期的生活,有的人则干脆躺在桌子上睡觉。 死气沉沉地看了一下周围,武田有气无力地说:“正志,艾蜜丝走了吗?” 雷隐一边看书一边回答,“前个星期走了。” “那她走的时候有没有哭?” 想起在机场的时候她死抱着自己不放的情景,雷隐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武田没有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他像是宣誓一样说了一句,“我决定了,今个学期一定要找个女朋友。” 雷隐失笑,“真是宏伟的目标呀。”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很佩服你有这种向不可能挑战的勇气。” “切,不要以为你有女朋友就很了不起。看着吧,我一定会比吉川先交到女朋友的。”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课室外面传来,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首先看到那个人的学生顿时精神大振,眼睛死死地盯着不放。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继续在课堂内响了起来,那个人并没有在附近的空位上面坐下,而是一直向讲台前面走了过去。 “她是什么人?” “好漂亮呀!” “她是老师吗?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我也没有见过她,可能是新来的老师吧。” “应该不会是老师吧?你看她穿成那样。” “真地好性感呀。天呀,我要死了。” 被学生们议论纷纷的那个人走到了导师专用的讲台旁边,然后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各位同学你们好,我是新来负责教你们经济构课的老师,我叫明神佐佐子。以后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是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女性,姣好的五官,明亮的笑容,以及优雅的气质。但最要命的是,她此时穿的是一条浅红色紧身超短裙。在那条只要一弯腰就会走光的紧身超短裙下面。是可以令大部分男人双眼发红、口水直流地惊人的曲线。所有男生都紧紧地盯着她那对几乎从短裙上面绷出来丰满双峰以及裙摆下面那双光滑浑圆的修长美腿。 虽然帝京校园内并不会限制学生们的穿着,但是也很少有女学生会穿得这么性感火辣。更不用说是老师了。 听到她的介绍,男学生们这才相信她真的是老师。而且还是教他们的老师,顿时一阵惊喜,全都大力鼓起掌来。 “谢谢你们。”明神佐佐子微笑道谢。 而女学生们的反应则冷淡得多,有几个更是低声骂起来。 这时,一个男学生站起来问:“佐佐子老师,请问你有男朋友没有?”他刚一说完,课室内马上响起了一片大笑声。 佐佐子微笑回答:“我工作还没多久,所以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男学生们马上欢呼起来。 那个学生继续问:“请问老师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其他男生没再起哄,全都注意听着。 佐佐子想了一下才说:“老师喜欢强壮的男生。因为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一个女生忍不住骂了一句“骚货”。 男生们继续提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问她地年龄、血型星座等。也有的直接问她的手机号码甚至三围尺码。 除了一些不算过分的问题会回答外,对于手机号码、三围等问题,明神佐佐子都十分技巧地应付过去。 看到男生们问个不停,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说:“老师,你不认为你的穿着不太合适吗?” 明神佐佐子有点奇怪地问那个女生:“这位同学,你觉得我的穿着有问题吗?” “当然,你是一个导师,有必要在上课的进修穿成这样吗?” 明神佐佐子想了一下说:“因为我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平常也是习惯了这样的穿着。但既然你们觉得我地穿着有问题,老师下次会注意的。” 底下的男生马上说:“老师不要呀。你这样穿最好看了,我们根本就不觉得有问题。你不要听她乱讲。” “是呀,老师你不要管她们。” 一个男生对那个女生大骂起来:“你这个死三八快闭嘴,明明是你在妒忌佐佐子老师长得比你漂亮而已。” 其他男生也马上大声附和起来。 那个好生气得双眼通红。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其他几个女生看到这样,马上不甘示弱地站起来跟他们对骂起来。 一时间,课堂上一片吵杂,即使是站在课室外面也能听到里面地对骂声。 明神佐佐子见状马上在旁边劝道:“你们不要吵了,这次的确是老师不对,你们都安静下来好吗?” 一个男生大声说:“老师,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你的。” 他刚一说完,马上有几个男生也跟着表示。 “谢谢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吵了好吗?” 看到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些男生们个个都血气沸腾起来,恨不得把她抱起来呵护一番。 坐在最后面的雷隐看着这幕在头一天上课就上演的闹剧,忍不住笑起来。 果然是红颜祸水呀。这个女人才来不到十分钟就引起了这么大的麻烦中,以后不知道还会变成怎么样。转头看了一下武田,发现他跟其他男学生一样,正脸色赤红地紧盯着明神佐佐子那惹火身材看个不停。 觉得教室里有点刺耳,于是雷隐拿着一本书从全无知觉地武田身边走过,然后一直向门口走去。 似乎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明神佐佐子抬头望向后面,果然看到一个男生正打开门准备向外面走出去。 因为他走得太快,明神佐佐子只看清楚了他的侧面。 …… 一个星期后。学生们都慢慢收起了放松的状态,开始像以前那样上课或混日子。 而一直以来给人一种沉闷感觉的经济学科,却变得空前的人气高涨。但严格来说只有经济结构这门课是如此的热门。其他经济课并没什么改变,还是乏人问津。 许多其他专业的学生甚至高年级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密切关注这门课地讲课时间,只要一有时间就赶去抢位置。 所有人的目的都一样,并不是认真地去听课,而是想看一下那个传闻中的性感女神。 经过上课头一天的骚动后,明神佐佐子果然没再像上次那样穿得这么火辣,但是对裙装似乎有着特别偏好的她在穿上套裙或及膝短裙后,令人脸红耳赤的性感身材依然引得许多男学生肾上腺狂升不已。 于是不到一周时间,她的课堂堂爆满。人气暴升。很快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经常学部有一个性感的美女老师。 回禀实在太吵。雷隐很少去上明神佐佐子的课。这天下午,当他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他面前。 “可以跟你谈谈吗?” 看着那张宜嗔宜喜地脸,雷隐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点了点头。 成村晴子一直没出声,只是安静地在前面带路。]雷隐自觉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也没有出声在后面跟着。 一路走过时,新生校花地美貌吸引了许多学生们的目光,相对着,也有不少人注意到跟着她后面的年轻男子。 成村晴子一直带他来到学校外面的咖啡馆。 雷隐并没有为自己点咖啡。而是看着她问:“你找我什么事?” 成村晴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提包里面拿出一叠支票本。 用笔在最上面的一张写了几下后,她把那张支票撕下来递给雷隐。 “我不想欠别人的情,这张支票就当是还你的。” 雷隐接过支票在上面看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真是意外呀,原来你的命只值这么一点钱。” 成村晴子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你想要多少?” 雷隐以玩味的眼神看着她,过了一会才说:“我开的价你是给不起地,算了,就当是你欠我的吧。” “你究竟想要多少?”成村晴子冷冷地看着他。 “比起收到实质的补偿,我更喜欢当债主的感觉。也就是说,只要我以后不求你任何事,你这一辈子就会一直欠我地人情。” “你……”成村晴子气得银牙紧咬。 雷隐没再理她,站起来向咖啡馆门口走去。 看着他越走越远,成村晴子眼中露出复杂的眼神。 等他完全走出咖啡馆后,成村晴子看着手上的支票发起呆来。 …… “正志,你觉得佐佐子老师怎么样?想不到我们学校竟然来了这么性感的老师。我现在才发现读经济专业实在是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呀。”一天两人放学回去的时候,武田口沫横飞地说着。 “听说,让你读经济专业的好像是你家老头子的决定。” “那也要在我考上帝京为前提呀。不要说这些,继续说回佐佐子老师,你说她会喜欢像我这种类型的男生吗?” “我怎么知道?” 武田正要再说下去,忽然他觉得前面的一辆车有点眼熟,仔细一看,马上说:“那不是佐佐子老师吗?为什么会停在这里?” 看到连车门都打开了,武田更加奇怪。 “奇怪,她人哪里去了?” 这里雷隐忽然说:“我好像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 “什么,在哪里?” “我们快去看看,搞不好是佐佐子老师。”说完,他马上拉着雷隐向那边跑去。毕竟有这个“人间凶器”在身边,武田心定了许多。 穿过那条小巷,武田跟雷隐来到了一个小区公园。 在雷隐的带领下,武田走到了一边幽静的草坪。在那里,他终于看到了性感的佐佐子老师。 但是此时她正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她的嘴被布绑住,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另外她的裙子也被那个男人弄开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想干什么?”武田一边大叫一边向那个男人冲过来。 “滚开。”那个男人一脚向他踢过去。那一脚十分快,武田闪避不及,被踢中了小腹,顿时痛得捂住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那个男人不想再踢,这里,一阵巨痛从背后传来,紧接着,一股很大的力道把他整个人抛了出去。 回头看了一下向自己起来的雷隐,那个男人马上爬起来向后面跑去。 雷隐懒得去追,走过去把武田拉了起来。 “还没死吧?” “混蛋,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一定杀了你。”武田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向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大叫起来。 “人都走了还叫什么。” “你说得轻松,真的好痛呀。” 这里,一把娇怯怯的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刚刚真的很多谢你们。” 武田一看,只见佐佐子老师正用手捂住被撕破的裙子站在他们面前。 看到她裸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武田差点连眼珠都掉下来。 “不要客气,可以帮到佐佐子老师,是我们的荣幸。对了,佐佐子老师。你为什么会遇到那个人的?”武田问。 佐佐子老师眼圈一红,说:“我的车抛锚了,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走过来说帮我。我开始以为他是个好人,谁知他趁我不注意把我硬拉来这里。” “佐佐子老师你这么漂亮,以后真的要小心一点呀。” 听到武田的赞美,佐佐子脸红了起来,“你过奖了。” 说完,她又转头对雷隐说:“刚刚谢谢你打走了那个人。” 雷隐淡淡地说:“没什么,他只是怕我们人多而已。” 佐佐子老师向两人鞠了躬说:“无论如何,真的很多谢你们。” 武田抓了抓头说:“没什么。” 第197章 约会 看到穿着西装在镜子前面摆个不停的武田,吉川用微酸的语气说:“想不到竟然让你们遇到这种好事,早知道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就好了。” “这是命苦啊,吉川同学,你还是乖乖地追你的晴子女王吧。”武田十分得意地笑起来。 吉川冷笑地:“切,虽然我不在现场,但是猜也猜得到,最后出跑那个色狼的肯定是正志。如果我是佐佐子老师的话,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这肉脚男。” 完全被猜中的武田不禁脸上一热,正想反驳,但他随即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马上跑到正跟白石明对弈的雷隐身边说:“正志,你已经有一个那么好的女朋友了,你就不要跟我抢佐佐子老师了。” 雷隐的眼睛并没有离开棋盘,淡淡地说:“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你想怎么做随便你。” 武田一听顿时军心大定,他十分高兴地拍着好友的肩膀说:“还好你这个小子还有一点良心。喂,你为什么不换衣服,你不会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赴约吧?” “我不打算去,我今晚已经约了直子,等一下就会去她那里。” 武田愕然,“什么,你不去?可是她是想叫我们一起去的呀。” “当时答应去跟她吃饭的只有你自己而已,我可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不去的话好像不太好吧?” 吉川终于看不过眼大骂起来:“怪不得到现在你还泡不到马子,难得有这种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还罗罗嗦嗦个没完。” 武田一听,马上醒悟过来,激动之下忍不住抱住雷隐说:“正志呀。你真是太好了。” “白痴,快放手呀。” 忽然,武田停下来问:“你说,我今晚该怎么做?还有,我不知道该跟她谈些什么话题。你也知道,如果吃饭的时候没话可说是很尴尬地。” “这些问题你应该问吉川才对。” 想一下果然有道理,武田于是又走回去问吉川。 吉川被烦得没办法,只好对他言传身教起来。武田在旁边认真听着,到后来怕忘记干脆用纸笔把他的话记下来。对于这种白痴的行为。吉川又好气又好笑。 …… “安田,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请你跟我说好吗?我一定会改的。” “明美。这跟你无关,只是我们不太适合而已。” “你说谎,我们已经在一起快三个月了,不是一直相处得都很好吗?为什么你要突然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说过,我们并不适合。”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女生?她长得比我漂亮是不是?”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真的不适合。你是找别的男朋友吧。” 看到他渐趋冷淡的表情,那个女生终于掩脸跑开了。 望着逐渐离去地女生,安田冷笑了一下。 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算了,连他自己也忘了这是第几个。反正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样。 从不远处经过看到这一幕的武田不由得咋舌道:“是情侣分手耶,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距离亲眼看到别人分手的情景。真是好震撼呀。” 跟她并肩而行地和美没好气地说:“拜托你平时少看点言情剧吧,这些东西只会降低你的智商。” “什么嘛。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男生长得好帅呀。啊,他走过来了。” 看着迎面而来越来越近的安田,和美冷笑说:“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恃着自己长得不错,就喜欢玩些弱智的爱情游戏。然后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是所谓的大众情人,好像所有女人都离不开他似的。真是见了就想吐。” 听到好友的声音不算小,武浅静看了一下前面的安田,急忙拉着她小声说:“和美,不要说这么大声,别人会听到的。” “放心吧,种猪是听不懂人话地。”和美十分刻薄地说。 武浅静不由得脸红起来。 同样听到这些话的安田并没有生气反而以饶有兴趣地眼神看着前面那个说话的女生。 这个女人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安田一边想一边仔细打量着那个女生。 这是一个有着很独特气质的女生。半长的头发刚好过肩。虽然表情冷漠,但是清秀的五官再加上一副细框银边银镜却给人一种知性美的感觉。她并没有像其他女生那样穿着情感的短裙,而是穿着普通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女式白衬衫。但是整体看起来却十分的干净舒服。 再看回她地脸时,却发现她根本连看都没有看自己。反而她的同伴却不时地会偷偷看过来。 有意思。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安田的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 等走远后,武浅静说:“和美,你刚刚说得好像太过分了。” 和美不以为然地说:“我反而觉自己太仁慈了。阿静,给你个忠告,看男人不要只看表面,不然你会吃亏地,就像刚刚那个被甩的女生一样。” “我知道了啦,你真是越来越像你哥哥那样喜欢说教了。” 和美微笑,“快走吧,哥哥还在等着呢。” 两个人来到学校餐厅的时候,看到那个武田正口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看到他们走过来,雷隐顺手拉开两张椅子给她们坐。 “呀,和美你来了。”看到和美,武田马上闭嘴不敢说下去。 “想吃什么?” “跟平时一样就行了。阿静你自己点吧。”和美把餐牌递给武浅静。 “你真是的,偶尔也换换品味吧。” 和美笑着说:“哥哥还不是一样。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 武田一惊,马上摆手说:“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武浅静最喜欢扯他的后腿,看到他这副表情,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他们马上向吉川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说来听听。” 吉川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然后说:“刚刚武田在说昨晚跟佐佐子老师约会地经过,唉。真是羡慕死人呀。” “佐佐子老师?难道就是那个新来的最近传得很厉害的美女老师?” “就是她。前天佐佐子老师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色狼,后来被武田跟正志所救。佐佐子老师为了报答他们。于是请他们吃饭以示感谢。刚刚武田正跟我们讲他跟佐佐子老师吃饭时的快乐经过呢。” “你们不要误会,只是单纯地吃顿饭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们不要听吉川乱讲。”武田一边拼命解释一边小心观察着和美的脸色。 和美转头问雷隐:“哥哥也有去吗?” “没有。当时答应的人只有武田一个人而已,我没有这么时间去。” 听到兄长的回答,和美略略松了口气。她可不想留美再多一个情敌出来。 看到雷隐也不帮他,武田哭丧着脸说:“你们不要误会呀,真地只是吃了一顿饭而已。我什么都没干。” 武浅静撇撇嘴说:“哼,原来你还想干点什么出来。” 吉川在这边煽风点火地说:“他去之前可是很高兴的样子叫喔,回来的时候更是说个不停。” 武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吉川你这混蛋。” …… 第二天下午。雷隐看天气不错,于是就躺在图书馆外面地草地上看书。 看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他感觉到有人向他走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双修长浑圆的美腿出现了在他眼前。在那双令人肾上腺狂升的美腿上面,是一袭只到膝盖的蓝色短裙。如果从这个角度继续望上去的话,绝对可以令太多数男人鼻血狂流。 为了不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雷隐从草上坐了起来。 “下午好,源内同学”明神佐佐子向他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好,明神老师。”雷隐礼貌性地回答。 “想不到可以在这里见到源内同学,我真的十分高兴。介不介意我坐下来?” “请随便。” 以十分优雅情感的姿势坐在草地上并把裙摆弄好扣,明神佐佐子对他说:“今天天气真好呀。怪不得源内同学会选在这里看书。可惜我是女孩子,不然的话我也想学你这样躺在这里,感觉真地好舒服。” 雷隐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沾在书页上的草屑。 咬了一下嘴唇。明神佐佐子问:“那天晚上源内同学为什么没有来呢?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雷隐回答:“那天晚上我有事所以来不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源内是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不来呢。现在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她的笑容,雷隐说:“你误会了。” 明神佐佐子忽然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忽然说:“也许很唐突,但是源内同学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有这种感觉。” “人有相似是很平常的事。” 佐佐子摇了摇头,“不是的,源内同学真的跟他长得很像。”说完,她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然后从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他。 “他是我的未婚夫,我说跟你长得很像的人就是他。” 雷隐接过看了一下,只见照片中地是一个穿着西装,面上露出开朗笑容的男人,而他右手正搂着一个女性的腰,那个女性正是佐佐子老师。他细看了一下那个男人的五官,果然跟他有几分相像。 “请问你跟你地未婚夫结婚了吗?”雷隐试探着问。 “他已经死了。就在半年前,因为一场车祸。”佐佐子老师的语气变得十分压抑消沉。 “不好意思,问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什么,可以跟源内同学说起这些往事,我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源内同学的时候,我就仿佛觉得看到了他。我是不是很傻?”佐佐子老师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 “死者已矣,请节哀。” 佐佐子老师抻手擦了擦眼泪后强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 雷隐沉默不语。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佐佐子老师怔怔地看着前方的景气。过一会,她忽然回头对雷隐说:“源内同学,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十分舒服。我们以后可以多一些见面吗?” 佐佐子老师轻笑起来,“你说得没错。但我有个请求,不知源内同学能不能头答应?” “请说。” “我想的找个机会跟源内同学单独去顿饭,就当补回上次的,可以吗?” 雷隐皱了皱眉头,“你太客气,我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不需要这样。” 佐佐子老师显得十分失望,“这么说,源内同学是拒绝了?” 雷隐想了一下才说:“如果你真想为上次的事道谢的话,我想跟武田一起出来,毕竟当时他也在场,而且也出了不少力。”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真的很想跟源内同学单纯吃一顿饭。”佐佐子老师的脸变得十分红。 雷隐淡淡地说:“我想没这个必要。” 佐佐子老师眼中再次闪过失望的神色,但她很快就振作精神说:“那好吧,下次我再请你们出来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失约了喔。” “好的。”雷隐点了点。 看到了答应下来,佐佐子老师终于露出了笑容。 第198章 游戏 “你好,你想找的书我已经找到了,我帮你拿过来好吗?” “谢谢。” 结帐以后,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转身向正在收拾着书架的和美说了声再见,和美也礼貌地点头回了个礼。 等那年轻男子离开书店后,同样穿着蓝色制服的武浅静走到好友身边说:“那个人又来,他果然是对你有意思呀。” 和美一边继续收拾着一边说:“不要乱说,别人只是单纯来买书而己。” “可是他每次来的时候都只叫你帮他找书,最奇怪的是,每次他要找的书这里都有得卖。而且他看你的眼神也很奇怪。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故意在找机会接近你。” 和美没好气地说:“拜托了小姐,平时少看点爱情剧吧,又或者干脆找个男朋友算了,省得你整天地胡思乱想。” 武浅静嘟着嘴说:“什么嘛,老是说我。明明是你自己太迟钝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拉着好友说:“啊,那个大帅哥又来了。” 和美抬头一看,果然看到绪方安田正从停在书店门口旁边的红色跑车上慢条斯理地走下来。 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后直接向书店这边走来,和美的脸色顿时一沉,“我去工作了。”说完,她向最里面的几个书架走去。 “和美……”武浅静看她走开了,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绪方安田。 刚一走进书店里面,高大帅气的绪方安田马上吸引了正坐在里面看书的一些年轻女性地目光。 绪方安田微笑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到武浅静的身边说:“小静,你今天还是跟平时一样可爱呀,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穿制服的样很好看。” 不敢看他的眼睛,武浅静低下头红着脸说:“没,没有人这样跟我讲过。” “啧,看来没眼光的人还真多呀。” 武浅静的脸变得更红,“你、你是来找和美的吧?她、她就在里面。” “你真是聪明呀,现在已经很少有你这样既聪明又可爱的女孩子了。” 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自己脸颊边轻轻划过,武浅静心中狂跳不已。 过了一会,当她抬起头地时候。看到他一直向和美那边走去,眼中不由得露出失落的神色。 看着安静地整理着书架的少女,安田脸上浮现出奇怪地笑容。 他现在对这个女生越来越感兴趣了。 在两个星期前第一次看到她并被她指大桑骂槐地骂了一顿的后。他就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傲慢的女生。 对于他这种条件优越的花花公子来说,所谓的教训当然不会是动手动脚这么低俗。 在查到那个女生的详细资料后,他开始了他的游戏。 可是在游戏开始了一个多星期后,他发现以往那些对女生们十分有效的手段似乎并不能打动她。 他亲眼看到,当收他寄过去的花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把花扔到垃圾桶里。而当他在她面前出现地时候,她会完全当透明一样无视而过,根本就不给他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地对手了。 慢慢地走过去,安田特意挨近她身边说:“下午好,和美。” 和美皱起眉头,在离开他两尺的距离后表情冷漠地看着他。“请问有什么事?” 安田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你有心了,我身上没病没痛,并不需要别人刻意的探望。”说完,她马上走开到别处。 安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过了一会,他忽然叹了口气说:“为什么和美你对我这么冷淡呢?” 和美也不回头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尊重的,有些人活在世上只会对地球资源造成浪费。所以从环保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把那些家伙全部人道毁灭。” 安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这个女人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 想了一下。他忽然说:“我想买一本书,我想请你帮忙找一下。” “如果你想找书的话,请到前台找服务员帮你查一下。” “可是我比较想你帮我找。相信你们经理是不会拒绝作为顾客的我这个小小要求的。” 听到他的话,和美停住了脚步。 安田有点得意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看看她生气的样子。 出乎意料地,当和美把头转向他的时候说了一句:“你说得很对,顾客就是上帝。请说你要找的书名,我帮你去查一下。” 看到她眼中没有一丝生气的表情,安田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随便讲了个书名后,和美向前台地计算机查询处走去。 回来的时候,她对他说:“客人你要的书已经找到了,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我去帮你拿来。” 她越是客气,安田心里就越觉得有种挫败感。 看到她眼中冷淡如水的睛神,他不由得对这个女生重新估计起来。 拿到她送过来的书后,安田坐在给顾客提供的休息室一边看着她做事一边开始在心里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开始有点明白,一般的手段对这个女生是完全没有用的。 这时,他听到从她那边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只见她从身上掏出手机后接通了电话,但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安静地走到书店旬面,看来是怕影响到别人看书。 这个一般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令安田的心中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因为距离太远。他并不能听到她讲电话的内容,但是她讲电话时脸上露出地轻松笑容却令他心里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烦躁感。 这个女人,在这两个星期以来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以他出色的外表跟显赫的家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对象。 虽然不想说,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笑起来还是挺好看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完全不同于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突然间,他很想知道跟她通话的究竟是什么人。因为他直觉对方是个男人。 几分钟,和美挂断电话回到了书店。 看到她嘴角间残留地淡淡笑意,安田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等雷隐挂线后。武田问:“和美会过来吗?” 雷隐摇摇头,“她说今天要在书店里值到9点,所以不来了。” “这样呀。”武田显得有点失望。 “走吧,吉川他们还在等我们呢。”看了他一眼,雷隐向外面走去。 当两人走到教学大楼外面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向他们走了过来。 “源内同学、武田同学、你们好。” “佐佐子老师你好。”武田马上满脸笑容地看着她。 雷隐也礼貌回应道:“老师人好。” 好像从没见过她穿重复的衣服,今天地佐佐子老师,穿的是一身粉红色及膝套裙。裁剪合适的手工以及衣服上良好的质地。把她的魔鬼身材再一次地完美色勒出来。比起之前的火辣打扮,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在大公司上班的高级白领。 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过往学生们的火热目光。佐佐子老师对雷隐说:“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有件事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没问题,有什么事情请佐佐子老师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帮忙地。”武田连想都没想,马上一口答应下来。 雷隐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白痴。 看到武田答应下来,佐佐子老师十分高兴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是这样的,除了你们经济专业地学生外,最近选修经济结构课程的学生突然多了许多。因此交上来的练习跟作业也一下子多了许多。我最近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想请你们来我办公室帮我给他们的作业跟练习评一下分数。” “原来是这种小事,没问题。”想到可以跟她在同一个办公室里相处,武田兴奋得直想大叫出来。 雷隐皱了皱眉头说:“佐佐子老师。我们也是学生,给别的学生评分好像不是太适合。况且我们的成绩也不是很好。” 听到好友的话,武田真想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当然,前提是在不怕死的情况下。 佐佐子老师微笑说:“放心吧。我会把标准答案给你们的,你们只要按标准答案来评就可以了。而且你们评地全是选修这门课的学生,像你们这样属于必修课的经济系学生,我会自己来打分的。因为在这么多学生中,我只跟你们比较熟,如果你们不帮我地话就没人能帮我了。”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时就是叫武田去杀人他也会照做,“放心吧,佐佐子老师,我们会准时去你那里的。请问从什么时候开始?今晚吗?”这时他已经开始浮想连翩了。 “倒不用这么急,明天下午好吗?我记得明天下午你们没有什么课。” “好的,就明天下午吧。” 佐佐子老师却有点不放心地看着雷隐说:“源内同学,你也会来的吧?” 武田最不放心的就是雷隐,马上抢在他前面说:“放心吧,老师,明天我会带他一起来的。” “真是谢谢你们了。那就这样约好了喽,我先走了。” “老师慢走。” 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武田呆呆地出着神。 雷隐随手拍了一下他的头,“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武田舔了舔舌头说:“除了你的女朋友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性感地女人。不,应该比你女朋友还要性感,因为你的女朋友样样都好,就是平时穿得太保守了。如果吉川知道这件事,不知会眼红成什么样?”想到得意处,他不禁笑起来。 这时雷隐看着他说:“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代言人了?” 看到好友充满危险的眼神,武田马上陪笑着说:“你刚刚也看到了,如果你不去的话,搞不好我也去不成,你就当是陪我去好了。” 把眼光收回后,雷隐淡淡地说:“武田,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接近那个女人。” “可恶,你也认为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吗?”武田十分不满地说。 雷隐知道这家伙已经色迷心窍,再说什么也没用。 “走吧,吉川一定等得想砍人了。” “好,我们快走。”武田开始幻想着死党知道这件事之后的表情。 到了第二天下午,看到武田一副如果他不答应主切腹挂在他面前的样子,雷隐无奈之下只好跟起去。 在佐佐子老师的办公室门外敲了几下门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看到出来开门的佐佐子老师。武田只觉得全身地血一下涌到了头顶。 只见此刻的佐佐子老师跟上午上课的装束完全不一样,不再是一袭优雅地长裙。竟然穿的是像开学第一天所见到的紧身超短裙。虽然跟之前那条颜色不一样,但同样是短得只要一弯腰就会走光。 那薄薄的衣料下,包裹着的是令人犯罪的曲线。在这具令绝大部分男人喷火的魔鬼身材面前,武田竟然有了最原如的反应。还好他掩饰得够快,不然搞不好会当场出丑。 “你们来了,快请进。”佐佐子老师似乎并没有发觉武田的窘态,十分高兴地欢迎他们。 进去以后,武田有点坐立不安起来。而雷隐则仔细地打量着办公室地环境。 这个办公室透光性不错,由四周干净整齐的罢放可以看出佐佐子老师是个喜欢整洁地人。在书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计算机,在计算机旁边放着一迭厚厚的本子。看来那应该主是学生的作业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一些汽水。”佐佐子老师打开冰箱说。 “我喝什么都无所谓。”武田立刻说。 把两罐汽水递给他们后,佐佐子老师把那迭本抱过放在他们面前,“这就是学生们的作业,是不是很多?” “不多,一点也不多。”武田第一次在心里对那些不怀好意地选修这门课的学生们感激不已。 坐了一会后,雷隐不想浪费时间,就提出想马上开始工作。 佐佐子老师于是就把两张标准答案分给他们,让两人各自在桌子的一边坐下,而她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来。 在佐佐子老师交待了一些评分时要注意的问题后,雷隐二话不说拿起一本作业翻开看起来。 本来想多跟佐佐子老师聊一会的武田见状只好跟动手。 微笑着看了他们一下,佐佐子老师也开始工作起来。 在三人都没有说话后,房间顿时变得十分安静,只有笔在纸面上摩擦的沙沙声。 相对于雷隐的专心工作,武田此时却是杂念丛生。 即使是坐在桌子地另一边,他也能闻到从佐佐子老师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水味。 偷偷地看着她那对高耸山峰之间的露出来的深遂乳沟,武田只觉全身地血液都涌到了下面去。 真是要命呀,在这种环境下还怎么能专心工作呀?光是克制住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望了一下坐在桌子另边离佐佐子老师更近的雷隐,看到他正心无旁鹜地工作,经他好分的作业本也已经迭得颇高。如果不是这家伙有个美的不象话地女朋友,他还真怀疑他有什么暗疾。竟然可以在这种性感美女面前一点反应也没有。 为了压制喉咙里那种火烧的感觉,武田不停地喝着汽水降火。 不知不觉间,那罐小小的汽水几下就喝完了。他还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往嘴里倒。 首先发现在这一点的佐佐子老师说:“武田同学,你等一下,我再给你拿一瓶过来。” “不用了。”可惜连他自己都觉得声音过于微弱。 “不要客气。”佐佐子老师笑了一下,走到冰箱那里又拿了一瓶汽水过来。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继续工作着。但严格来说,只有佐佐子老师跟雷隐是这样没错。武田却一直处于一种仿佛被煎熬的状态。 越跟这个性感老师待下去,他就越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在不断地下降,尤其是在有意或无意间看到那条雪白的深沟以及在那层薄薄的面料下面浮现出的两点小小凸起。 凸起?难道佐佐子老师没有戴那个?这个发现差点令武田喷血。 从理智上他十分庆幸硬拉着雷隐来,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但从主观上他却十分后悔这样做。假如正志不在地就好了,这种念头已经不止一次在他心里出现过了。 拿在手上的已经是第三罐汽水了,即使他脸皮再厚,也不敢把最后一点喝完然后要第四缺罐。 他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头正处于发情期,不断撞击着铁笼想要冲出来的野兽,而他现在所做地,就是紧紧的把困住,并且不能让其它人知道。 终于,武田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发疯的。于是他对前面那个引起他诸多生理反应的原凶说:“佐佐子老师,我忘了有件事要去做,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既然你有事就算了,如果不能赶回来也没什么关系。” “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武田站起来急忙一个转身,然后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把门关好后,武田松了口气,还好刚才转身转得快,不然被佐佐子老师看到的话,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因为武田的离开,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佐佐子老师跟雷隐两人。 “源内同学,你知道武田同学有什么事吗?” 雷隐脸上露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古怪笑容。“不知道,可能是临时有事吧。” 佐佐子老师没再问下去,只是看了一下他面前的汽水罐,“你地汽水喝完了吧?我再给你拿一瓶。” “谢谢。” 把一罐新的汽水放下后。佐佐子老师静静地走到他身边,然后一直走到他背后才停下来。 “改得怎么样了?”她慢慢地弯下腰看着他面前地作业本。 当她一弯腰,雷隐马上感觉到肩膀处碰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不仅如此,一股似浓似淡、芳香贻人的香水味正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子里。 佐佐子老师忽然略带惊喜地说:“正志,你的字好漂亮呀,我还以为男生的字都差不多呢,想不到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似乎不经意地,她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你过奖了。”除了肩膀处,他感觉得另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也慢慢地贴在了他的背梁中间。 “幸好有你来帮我,不然这么多我真不知要改到什么时候。” 他觉得她地距离又近了一些,这次连他耳朵附近的皮肤也能感觉从她嘴里喷出来的气息。而且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似乎在他肩背上轻轻压了一下。 雷隐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刚想站起来。忽然,佐佐子老师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闻到了吗?” “什么?” “我身上地香水味。这款香水叫落乐美,又叫一千零一夜,是他生前最喜欢的香水。他以前即使是跟我、跟我做那种事的时候,也要我抹上这种香水,而且还是由他来抹。正志,你喜欢吗?” 他感到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在慢慢地摩擦着他的背,而且他还听到从她嘴里发出一阵一阵哼哼的呻吟声。 “老师,这好像跟作业无关吧。” “正志,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嗯……”佐佐子老师加快了双峰摩擦的速度,呻吟声也越来越重。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暖昧无比的气氛。 突然,一下门铃声令这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刚把事做完就马上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些果汁跟零食,佐佐子老师要不要尝尝?”在办公室的门打开后,武田一边说一边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 “谢谢,不用了。” “老师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很热吗?”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了,我正想把冷气开大呢。” “今天是挺热的。”武田表示同意,然后把那袋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得到适当发泄的青年状态好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坐立难安。只是,他不敢再看佐佐子老师,免得又要找借口出去。 过了一会,三个人又开始工作起来,这次连武田也变得十分认真。似乎想把之前欠下的部分补回来,他不断地加快速度,往往随便看一眼判定生死。 但此时雷隐的工作效率反而降低了一些,因为,他感到桌子下面,一只脚正一下一下地轻轻摩擦着自己的小腿。 抬头看了一下那只脚的主人,发现她正低着头认真地在作业上评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雷隐还是从她嘴角边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199章 目标 “小静,今晚有空吗?” “有,有什么事吗?” 绪方安田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去看场电影而已。” 武浅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的意思是要约我出去?” “当然,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可你不是……” “怎么,你不愿意吗?”安田表情显得有点失望。 看了一下正站在书店最里面工作着的和美,她终于低着头说:“不是的,我愿意去。” “那太好了,明晚八点,我到你家去接你。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这可怎么办呢?” “我给你画张地图好吗?”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武浅静脸红耳赤地说:“没什么。” 略略转头看了一下那个女人。发现她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安田心中暗爽不已。 这就是他前几天想了一晚上的新计划。他发现那个女人平时虽然总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但是对那个叫武浅静的女孩却很好,于是他不再使用以往对付其他女人的手段,而是改为向她的朋友下手来寻找突破点。 这一招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有效的多。自从他一追求者的姿态跟武浅静接近后,那个女人的脸色果然一天比一天难看,这让他觉得无比的痛快和解恨。他发现和这个女人斗智远远跟那些女人去鬼混要好玩的多。 下班后,在书店的员工更衣室里,褐煤跟武浅静正在脱掉制服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看着不断哼着歌、满脸笑容地武浅静。和美沉默了一下才说:“小静。” “什么事?”武浅静随口问道。 “那个绪方安田不是什么好人,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武浅静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她低头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和美会替我高兴的。” 和美有点着急起来,“小静,你上次也是看到他怎么甩掉那个女生的。他只是一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花花公子而已,你……” “够了!”武浅静大声叫起来。 在这一声过后,更衣室里一片安静,空气也仿佛在这一瞬间凝结了起来。 安静的把最后一颗纽扣扣好后,武浅静慢慢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看着她。“和美你太过分了。”说完,他跑到门口打开门冲出了更衣室。 是不是每个陷入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变的这么傻?看着被大力关上的房门,和美有点苦涩地笑起来。 过了一会。想起绪方安田那得意的眼神,一股强烈的怒气从和美心里拥起。 混蛋! □□□□□□□□□□□□□□□□□为了调查你的底细,除了一些常规的档案调查外,我还特意找人到明神佐佐子的大学跟住处去进行跟细致的调查。在明神佐佐子的一些导师、朋友跟邻居口中,我大概了解到明神佐佐子是个性格十分内向的女人,跟你的性格完全不同。而且相貌虽然跟你有七八相似,但是却没有你这么漂亮。 虽然相貌可以通过整容的手段改变,而性格也有可能在日后的生活中发生变化,但是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明神佐佐子的大腿内侧有一个很小的胎记,那个胎记从外面是看不到的。这条信息是从她的前男友那里获得的。多口说一句,她的前男友并不是照片中的男人。当然,你可以解释说,你曾经有过好几个男朋友。但不管怎样,我已经肯定你不是明神佐佐子。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礼尚往来,你也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首先,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200章 吸引 “正志,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我,难道我喜欢你也有错吗?”佐佐子老师依然满脸悲愤地看着他。 “真是令人感动的演技呀,可惜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看言情片的。” 雷隐一边说一边将她的双手反扣身后以防她耍什么花样。 “你平时都是这样对待喜欢你的女孩子的吗?” “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老实说,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明神佐佐子,但是却一直查不到你的真正身份,甚至不知道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收获,我已经有点失去耐性了。难得你自己主动送上门,你现在不说不要紧,我的逼供方法不会比你的调情手段差多少的。” 听到他的话,佐佐子老师忽然叹了口气说:“你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这时,她的眼泪已经停住了,脸上的悲愤表情也收了起来。 “喔,狐狸精终于露出尾巴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呢。” 佐佐子老师把头慢慢转过来微笑看着他:“你知道吗?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最欣赏那种既聪明又有力的男人,你正是这样的男人。难道,我对你真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野生的豹虽然很漂亮,但是同时也十分危险,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就真的要逼供了。”雷隐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已经把她制住。可是这个女人也未免太镇定了。 “看来这个回合是我输了,不过游戏还没结束喔。” 看到她的笑容,雷隐心中警钟大作,这个女人果然有古怪。 正想把一只手空出来封住她的穴道,忽然,一股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道毫无征兆地把他整个人抛上了天花板。 在快要撞上天花板的时候,雷隐反手一掌打在天花板的横梁上把那股力道抵消掉,然后顺势跳到了地板上。 看到佐佐子慢和斯理地从沙发上走到地上,雷隐看着她说:“你是异能者?” 佐佐子微笑看着他。“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雷隐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现在还没到开答案的时候。” 抬头看了一下天花板横梁上那个深深的掌印。佐佐子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真是惊人的力量呀。看来跟我想象的一样,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彼此彼此。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异能者,现在我对你地身份可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雷隐眼中露出危险的眼神。 “你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我说过,现在还不是开答案地时候。竟然这个回合我输了,那我还是暂时退场吧。”说宛,她施施然地向门口走去。 “你这么快就走,别人会说我没有好好招呼你的。”雷隐一边说一边向她冲了过去。 “真是的。如果刚刚你对我这么热情就好了。”在她穿着高跟鞋的时候,放在门口玄关处的一个鞋柜突然升起来向雷隐砸了过去。 因为到门口的空间十分狭窄。雷隐避无可避,唯有用卸力的手法抓住鞋柜的一角,然后一个顺势转身把整个鞋柜扔向后面。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佐佐子已经穿好鞋并走出了门口。 没空顾及身后地巨响,雷隐继续向她追了过去。 突然,雷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他看到整扇门脱离了门框向他直直地拍了过来。 在这小小地玄关处,雷隐根本就无处可闪,只好一脚踢在那扇门上。 巨大的力道把整扇门踢了回去撞在门框上。 当雷隐从那已经空荡荡的门口冲出去时。已经不见了佐佐子的身影。 那个女人会飞吗?雷隐四处看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她的影踪。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雷隐只好回到了公寓。 回去以后,看到大厅里好像台风过境另加特大地震一样的光景。雷隐顿时火大起来。那个死女人竟然差点把他的房子拆掉。 有点无奈地将那扇门随便放回门框后,雷隐在沙发上坐下深思起来。 □□□□□□□□□□□□□□“请问,您是源内小姐吗?” “我是。” “绪方先生交代下来,如果见到源内小姐的话,就让我们带你过去他那边。请跟我来。” 那个餐厅侍应把和美带到了一处十分安静的角落,在那里,和美见到了穿着一身高级黑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苛地绪方安田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绪方安田完全想不到这个女人穿起裙子的样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在那一瞬间,他居然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穿的是一条裙摆处带着些折边的白色及膝短裙。精细的剪裁加上顶级的面料质地,十分完美地把她的女性曲线表现出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身材其实是很好的。尤其是在不长不短的裙摆下,她那双修长而洁白的优美脚线吸引了餐厅里许多男人注视的目光。 过肩的长发并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很随意地披散下来,脸上戴着的也依旧是那副细框银边眼镜,但在那条裙子的衬托下,似乎一切都跟平时所见到的她完全不一样。在略带些朦胧的情侣餐厅特有的灯光映照下,她看上去整个人正散发着一种成熟女性的冷艳风情。这是他在所接触过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看不到地特殊气质。 并没有看那个人一眼,和美安静地在侍者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喜欢吃什么请随便点。不过这间餐厅的牛排挺不错,要不要试试?” 安田将餐牌推到她面前。眼睛仍然没有离开她半点。 和美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对站在桌子旁边的侍者说:“请拿一杯水给我。” 安田说:“你平时来餐厅的时候都只是喝水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我不想跟一个会引起消化不良的人一起进餐。”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像刺猬一样防备我?”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不过在问之前,请先检讨一下你的为人。” 听到她的回答,安田首次产生一种不知要如何去应付的感觉。这在他对女人无往不利的生涯中,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俊朗的外表、显赫的家世以及充满浪漫气氛地调情手段,这些都令他能够轻易地虏获一切他所看中的女人的芳心。 但唯独这个女人却好像对这些手段完全免疫,他甚至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想什么。以致于后来令他使出了向她朋友下手这种明显违反他美学原则的手段。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也许这个女人就不会对他讨厌得这么彻底。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像是在追求她。而是演变成在跟她斗气一样,这远远偏离了他原先的想法跟计划。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对她的连番攻势,都被她的冷漠所击退而产生了强烈挫败感,再加上被她的言语所激怒,因而令他失去了往日地冷静,才做出了在他现在看来非常失败的一步。 但既然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他必须按前几天定好地计划继续走下去。 这时。和美看了他一眼,忽然说:“你应该很清楚我找你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静?不要告诉我,你这种花花公子突然喜欢上了她。” 想不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安田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才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小静呢?” 和美冷笑,“就凭你在帝京读书的两年时间内甩了九个女生,其中交往时间最长不足三个月,最短不超过两个星期。像你这种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花花公子,又怎么会跟一个普通的女孩真心交往呢?” 安田微笑起来,“看来你为了调查我。做了不少功课。” “请不要误会,你这种劣行完全不需要调查,只要随便问一下人就知道了。” “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小静就是我要找的人。” “真是感人的表白呀。看来真是我多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相亲相爱。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多事插手管你们的事了,毕竟这是小静她自己的选择。”说完,她站了起来准备走。 看到她真地要走,安田有点慌了。他想不到这个女人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不再管这件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叫住了她,“等一下。” 和美回头看着他,但并没有坐下来,“还有什么事吗?” “先坐下来好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说完,她又转身要走。 看到她这么决绝,安田不由得急起来,马上说:“我可以放过小静,但是你要答应做我地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和美停住了脚步。 看到她终于停下来,安田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慢慢地转过身,然后慢慢地走回座位上坐下来,和美冷冷地看着他。 “这么说,你真的只是在利用小静逼我就范?” 安田知道再装下去已经没意义了,于是点了点头,然后说:“和美,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是因为你一直都不给我机会,所以我才被迫使用这种手段。其实,我并不想伤害小静。” 和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安田突然有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感。 过了一会,和美忽然悠悠地说:“真不愧是专业级地花花公子呀,怪不得你可以在两年内钓到这么多的女生。但是很抱歉,我并不想做其中的一个。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你看似在追求我,但是,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报复。报复我在第一次见到你时所说的话而已。从那天以后,没过多久你就送花给我,我就已经知道是这样了。拜托,下次再做同样的事时,请不要做得这么明显。不好意思,我想先挂个电话。”说到这里,她忽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手机。 安田有点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只见她并没有按任何键,而是直接把手机放在耳边说:“小静。你都听到了吗?傻瓜,不要哭了。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 这时,绪方安田什么都明白了,脸色顿时一变再变。 把手机挂断后,和美突然把面前的那杯水泼到他的脸上。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安田顿时被泼了一脸地水。 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故马上吸引了坐在附近的一些人地目光,他们都十分好奇地看了过来。 和美站起来对他说:“最后现送你一句,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果然连一陀狗屎都不如。”说完,她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向餐厅门口走去。 那些看到刚刚那一幕的人全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她离开。 “绪方先生。你没事吧?”这时,侍者拿着一条干毛巾走了过来。 “我很好,谢谢。”安田从侍者手里接过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水。 这种事在情侣餐厅里偶尔会出现,侍者知道这时候多嘴出声的话。只会换来一顿臭骂,所以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走开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地收回了好奇的眼光。没过多久,餐厅里又恢复了原先的宁静。 看着那个女人刚刚坐过地椅子,安田忽然笑了起来,笑到后来,他需要用手掩住自己的嘴才不致于发出让人听得到地笑声。 过了一会,当他停止了笑意后,他然后把她曾经喝过而且还向他泼过水的杯子握在手里慢慢转动起来。 □□□□□□□□□□□□□□□□□在街灯映照下明亮开阔的大街上,一个女性的身影吸引了在其附近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有着令所有男人都血脉沸腾的惊人曲线,最令人心痒的是,这样一个令人犯罪的女人此时身上穿的是一条只要一弯腰就会走光的白色紧身超短裙。 在领口附近,她那双被薄薄地面料所包裹的高耸双峰中间,露出了一道雪白的深沟。细细的腰身、挺翘地丰臀,以及那双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入非非的修长美腿,这一切都对所有在大街上走过的雄性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力。 “小姐,跟我们去喝杯酒怎么样?”两个青年走到她面前,然后用猥琐的眼光打量着她的魔鬼身材。 “滚开!”那个女人冷冷地看了一下他们。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绝对是搭讪老手的青年竟然在被她看了一眼后完全不敢再出声,只是以一种惊惧交集的眼神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在离开那两个青年后,这个女人有点不耐烦地骂起来:“日本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色呀。”加上刚刚那两个男人,从他那里出来以后,她已经被路过的男人搭讪了七次之多。 不过,他是个例外。想起那个人,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从她身上响起。 “原来是你呀,找我有事吗?” “不用你费心,这种小事我自己会处理。不过我开始相信你之前说的话,那个男人果然很不简单。” “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不行,你不能插手这件事。上头就是因为知道你跟他有过节所以不让你接手这件事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过来。” “不说了,我收线了。”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你来了我还玩什么?” 走到一间咖啡馆前面时,她忽然想进去喝杯咖啡。当她正要进去时,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正在街上快步走着。 看清楚是那个人没错后,她眼中忽然露出兴奋的神色。看来,游戏果然还没有结束呀。 □□□□□□□□□□□□□□□□□和美现在十分着急,她很担心那家伙会做什么傻事。 如果是正常的情侣分手还好一点,可是竟然是被那个花花公子当成了利用的工具,这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安然面对的。尤其是以那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说,会做傻事的机会是很大的。 记得前面转弯处就是计程车的上落点,和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忽然,前面一个穿着白色超短裙的女性向她迎面走来。 此时的和美根本就没心思注意其他人,她现在只想尽快赶回公寓去看看。 但是那个衣着性感的女性却挡在她面前,然后向她问道:“是源内和美同学吗?” 和美抬头一看,这才看清楚她竟然是那个新来的女老师,明神佐佐子。 “原来是明神老师,您好。”出于礼貌,和美向她打了一下招呼。 “和美同学好像很争的样子,有事吗?” “是的,我有些争事想要赶回去。失陪了。”说完,她向她行了个礼后想从她身边走过。 这时,佐佐子老师忽然拉着她的手说:“和美同学,先不要走这么快,正好我也有点事想要找你。” 和美有点急起来,“不好意思,老师,我真的有急事。” “那真是太巧了,我找你的也是急事。”说到这里,佐佐子老师忽然皱起了眉头,然后向周围看了一下,没过多久,她果然看到有两个穿着悠闲服的的高大男人正向这边走来。 “真是讨厌的虫子。”低声骂了一句后,她转头对和美微笑说:“看来你哥哥真的很疼你哦。” 第201章 Massage “那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是吗,没事就好。代我告诉他们,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因为对方并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那麻烦你了,再见。” 挂线以后,雷隐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他奶奶的,那个死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后,雷隐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电话,里面就传来一把娇媚至极的声音:“嗨,打令,有没有想念我呀?” 雷隐强忍着向她大骂的冲动,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真是从来没试过这么想念你呀。”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会忘了我呢。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弄得人家的手现在还很痛哟。” 雷隐没心情再跟她扯下去,“你为什么要捉和美?” “正志,这可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哦。” “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 雷隐不禁头痛起来,这个女人真有把人逼疯的潜力。 “说个地点,我现在马上过去。” “你可真是疼你妹妹呀,让我也有点吃醋了。好吧,你快来吧,不过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来。你也知道,像我这么害羞的人,如果人太多的话,可能会因为太紧张而做出一些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事来。” 在说了一个地点后,佐佐子挂断了电话。 雷隐低声骂了一句后,马上走出了公寓。 开着机车来到佐佐子说的地点后,雷隐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周围地环境。 这里是一个离他住的公寓大概一个小时车程的郊野公园。像东京都这个地比黄金贵的地方。类似的公园为数并不多,而且都是在郊外。 如果是在节假日的话,会有许多家庭专程驱车来这里野餐,算是感受一下自然的气息。但是现在这里却像是墓地一样静得可怕,好像随时会有怪物出现一样。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可能会吓一大跳,可是雷隐却连眼皮也不跳一下,随手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打令,你来了吗?” “刚到,拜托你不要再叫我打令。”雷隐知道她一定在观察着自己,不然也不可能在自己刚来就知道。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轻笑声:“你真是的,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害羞。你都差不多摸遍了人家全身,现在却说这么绝情的话,真是好过分呀。” 雷隐没空跟她调情,接着问:“你现在哪里?” “可恶,又不理人家。算了,等见了面再跟你算帐,现在往左边那条路走,一直走到尽头的时候你会见到有一个池塘,在池塘对面有一间旧房子。我就在那里。快来喔,不要让人家等太久了。” 挂断电话后,雷隐马上按她说的路线走。 在行走的过程中,他悄悄地用握在手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在电话接通后,他并没有把手机放在耳边去接听,而是用手指在机壳上时快时慢地敲动着。 走了没多久,他果然在一个池塘对面看到了她说的那间旧房子。 这是一间公园提供给游人避雨用的二层旧房,当雷隐来到门口时候,马上感应到楼上有人。 虽然一楼没有任何灯光,但是借着窗外的月光,雷隐毫无阻格地走上了二楼。 走上二楼后,他也没有看到有任何人。于是他继续向上往楼顶走去。 在走上楼顶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十分优雅地交叉着双腿坐在一张椅子上微笑看着他地佐佐子,以及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嘴被一块手帕绑住的和美。 看到雷隐,和美眼中露出十分担心和着急的眼神。 今晚的月光很好,即使在没有灯的情况下,每个人还是可以把对方看得很清楚。 “正志,你来了。”佐佐子的口吻好像是一个在跟下班回家的丈夫说话的妻子一样。 雷隐在看了和美一眼后转头看着佐佐子,“看来日本教育界真的很有问题呀。堂堂一个大学教师居然会沦为绑匪。” 佐佐子掩嘴轻笑起来,“如果握不这样做的话,你又怎么会想起我呢?” 雷隐不想跟她废话下去,冷冷地问:“你想要什么?” “人家不是说了吗?我只想要你。”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我说的是真话,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这样好了,在上个回合中你赢了我,所以我可以给你问几个问题作为奖品,当然,有些问题我有权选择不回答。” 雷隐搞不懂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想了一下,他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你的佐佐子老师啦。”她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 知道她不会说真话,雷隐只好问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希望你不要再用以前那套来敷衍我。” 佐佐子老师这次没有再胡搞蛮缠,而是笑着说:“好吧,告诉你就是,我接近是想调查你的底细。” 雷隐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这个答案是他设想中的其中一种情况,只是不知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他冷淡地说:“我的底细需要你这么卖力去查吗?” “你当然有这个价值,而且越是跟你接触,我就对你越好奇。好了,你的奖品已经送完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说完,她忽然从身上拿出一把小刀,然后将刀锋轻轻地在和美的脸上掠过。这时,她将一贯的娇媚笑容收了起来,然后转头看着他慢慢说了一句:“现在告诉我,你跟黑龙的雷力是什么关系?” 雷隐心中不由得一震,她想不到这个女人会问这个问题。自从跟她交过手后,他一直以为她是日本异能组织的成员,但从她现在问的问题来看。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故意在眼中露出一丝略显惊讶的神色,雷隐问:“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跟雷力是认识的。但是对于你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却不是很清楚,所以才要问一下你。” 低头想了一下,她继续说:“算了,你一定还会再狡辩下去,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再多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手头上有一份唐纳金没死之前对黑龙的内部调查报告,报告上指出,雷力曾经亲自到过日本跟一个日本高中生接触,而报告中的那个高中生,就是三年前的你,源内正志。” 又是唐纳金,那家伙真是连死了也要拖人下水,雷隐不由得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十八代。 知道没办法再隐瞒下去,雷隐吸了口气后说:“你猜得没错,我的确认识雷力。” “很好,然后呢,请说一下你们的关系。” “他是我的师兄。” “什么?”这个回答令佐佐子十分惊讶。 雷隐继续说:“在十二年前,言雨萧,也就是雷力的师父,来日本办事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将我收为他的第二个弟子。但是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并没有任何人知道。两年后,师父去世了,我也没再跟雷力联系。直到三年前,雷力想叫我进黑龙帮他的忙。但是因为我不想走这条路,所以就拒绝了他。” 言雨萧是雷隐上一世转生体的名字,知道他本名的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而且现在大多都已经去世,所以他才会让直子跟艾蜜丝叫他的真名。另外,在日本的黑龙分部中,他的身份也的确是言雨萧的另一亲传弟子,也就是雷力的师弟。真正知道他是言雨萧转生这件事的人,只有雷力、长安跟极少数被视为心腹的暗组成员。 佐佐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据她所知,雷力以前的确有一个叫言雨萧地师父,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整个黑龙都是言雨萧留给雷力的。 论起这个言雨萧,绝对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势力庞大到几乎渗透到全世界的国际黑道组织黑龙,就是他在短短几十年间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相传此人生平未尝一败,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而且在建立黑龙后,他的为人却更加的低调,外人极少有机会能够见到他,但是他在世界黑道中的影响力却无人能出其左右。即使在他去世已经超过十年的今天,也没有任何人能望其颈背。 “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你是言雨萧的另一个弟子?”想了一下,佐佐子问道。 “你再跟我交手试试就知道了。”雷隐眼中露出挑衅的眼神。 “你真是个不懂温柔的男人,竟然还想对我这样的弱质女子动手动脚。”佐佐子用柔媚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差点就拆了我房子的弱质女子。问题已经回答完了,你也差不多要放人了吧?” “我这么辛苦把你妹妹请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手?我可还没问完喔。” “你真是麻烦的女人,有什么你快点一次性问完。” 佐佐子看着他说:“在两年前,雷力曾经被一个神秘组织捉住,但是没多久,就有一群蒙着脸的人去营救他。当时,那些想救他的人被那个组织的成员用强大的火力困住。就在这时,一个人,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他只用了几分钟就杀了两百多个训练有素的组织成员。而且,他用的并不是任何枪械,仅仅只是一把匕首。现在我问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人?”最后一句话,佐佐子刻意地将声音放缓,双眼则紧紧地盯着他。 雷隐越听越寒,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了。如果说她跟那个基地的人没关系的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美国那边派来调查他的异能者。 现在马上回答肯定或者否定都是愚蠢的,但是也不能拖得太久。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事后当他回来以后,他听长安讲过。除了一些用作要挟的重要资料文件以为,那个基地已经被他们整个炸毁了,包括在里面的监视器所拍下来的雷隐秒杀那些黑衣人的录映带。所以跟他们透露这件事的应该就是那个当时逃脱的基地负责人。而且看她的样子,应该还不肯定自己当时是否也有份参与营救行动。也就是说,那个叛变的暗组成员应该只是时间通知那个基地负责人有人来袭的消息,而没有时间透露更多关于他们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叛变的暗组成员并不是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心腹之一。这样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 在佐佐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十分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部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这个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连眼神也是如此。 在仔细分析完所有利害关系后,雷隐平静地说:“那次我的确有份去救雷力,但是当时我只是在外围负责接应他们。并没有进去。因为当时长安交待过,如果他跟雷力都出了事的话,就由我来接管黑龙,所以并不让我一起进去。”他曾经失踪了近两年,而且刚开始失踪的时间也跟这件事相近,因此如果一味地否认没有参与此事,反而会露出马脚。 对于他的解释,佐佐子心里却接受下来。毕竟像黑龙这么庞大的黑道组织,的确是需要有人继承下去的,而且又有谁比创建人言雨萧的弟子更适合的人选呢? 她怎么也想不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男生竟然是个转生了无数次的千年老鬼。 想了一下,佐佐子继续问:“既然你是言雨萧的弟子,而且又参与了那次行动,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人的真正身份。” 雷隐十分干脆地摊了摊手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佐佐子皱起了眉头,“你不知道?” “是地,那次雷力出事后,我就被长安叫了过去帮忙。当时我刚下飞机没多久,他们就已经准备开始行动了。我只知道,在长安身边有一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什么意思?” “那个人即使是只有我们几个人在场的时候,他也没有把蒙在脸上地布拿下来。而且他看人的眼神十分奇怪,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就好像是面对着一头饿了很多天的狼一样,令人十分的不舒服。我曾经问过长安这个人的身份,可是他只是告诉我,那个人并不是黑龙的人,他只是请他来帮忙的,而且还叫我不要再问下去。对于那个人的事,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为了令她相信,雷隐尽量将“那个人”的一些细节说出来。而且他很清楚,有时往往一些不太合常规的解释反而比较容易令人相信,所以他干脆说他不知道,并以长安为挡箭牌。 果然,在听到他的话后,佐佐子眼中的疑惑渐渐少了一些。这种细微到极点的情绪变化,也只有雷隐这种快成精的老怪物才能察觉出来。 但同时他心里也有种郁闷的感觉。如果他还是言雨萧的话,根本就不需要避忌这么多,想什么时候跟这些人大干一场都可以,大不了来个一拍两散。但他现在是源内正志,在他身后有一些他不得不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为了不让这头狐狸精有思考分析的时间,雷隐立刻接着说:“你应该都问完了吧。现在马上放了我妹妹。” 似乎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佐佐子脸上恢复了娇媚的笑容。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和美的脸说:“和美同学,我说得没错吧,你哥哥真的很疼你喔。现在怎么办好呢,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轻易地就放你走,毕竟对于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哥哥来说,你是一个很好用的筹码。” 雷隐冷冷地说:“只要你放了和美,今晚的事我不会再跟你计较。” 佐佐子回头看着他微笑说:“虽然你不是异能者,但是在之前的交手中,我感觉到你还保留着相当的实力,因此我相信你的确是言雨萧的弟子。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呀。但这也是你最吸引我的地方。不过,我也没有使出我的真正实力喔。我很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男人所教出来的弟子,究竟会强到什么程度。 你不是很想跟我再次交手吗?我决定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会把自己当奖品送给你,当然,你妹妹我也放了她。”说完,她十分优雅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用那双性感的修长美腿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雷隐以十分平静的眼神看着她,但一股莫明的兴奋感却像是深渊下的暗流一样从他心里不断涌上来。 虽然上次算不上真正的交手,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比千山原次郎还要厉害很多。从她毫不费力就把整扇门从门框里弄开砸向他就可见一斑。他完全没有稳胜的把握,但正是这种胜负难定的不确定感,令他更加兴奋,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变化。 在走到离雷隐还有三米的距离时,佐佐子忽然向他笑了起来。这个笑容比之前他在她脸上所见到的任何一个笑容都要妩媚跟诱惑。但是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感到一股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巨大力道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啪!”一声闷响,雷隐整个人完全是以水平的角度打横撞在楼顶的护栏上。 这股力道比他想象中还要大许多,纵然是反应超人的雷隐,也只是来得及将内力运往后背以减低撞击时的伤害。但是强烈的撞击还是令他全身的血气上下翻滚不停。 看着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佐佐子微笑说:“正志,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怎么会呢,这是我有生以来试过的最舒服的马杀鸡。”雷隐淡淡地说。 第202章 对战 看着前面那个笑厣如花的美女,雷隐发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许多。 不仅力量上要比千山原次郎强得多,如果不是因为有护栏挡着,他还不知道会飞多远。力道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发动意念力来攻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征兆。 似乎只有跟她近身对战才有赢的机会。 轻轻地呼了口气,雷隐将全身的肌肉放松,然后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向她冲了过去。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呢?这样人家会害羞的。”佐佐子笑咪咪地等着他冲过来。 就在雷隐离她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突然他整个人再次被狠狠地直扔到后面的护栏处。这次连和美也看得很清楚,哥哥明明离那个女人还有颇长的一段距离,可是他却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打中一样整个人飞了出去。她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做了些什么。 在头一次的撞击中,雷隐已经知道了护栏的高度,因此在快要撞到护栏时,他迅速地伸出右脚向后一蹬,把那股强大的冲击力抵消掉,这才没有再撞到。 重新站好后,雷隐冷静地观察着这个貌美如花却相当麻烦的对手。 这时,佐佐子撒着娇说:“正志……”在如水的夜色中,这把充满了诱惑的声音能令所有男人都感到喉头发痒。 雷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说:“既然这样,那我不客气了。”说完,他再次向她冲了过去。 当他冲到跟上次差不多距离时。佐佐子微笑起来。可是很快地,她的表情变得惊讶起来。因为这个男人竟然在她刚要发动意念力的时候突然以不可思议地速度折射到她的右边,然后从右边一个快速弹跳,将整个身体向她撞了过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当佐佐子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他撞倒在地上。 把她撞倒后,雷隐正想把她的双手反扣起来,可是就在这时,一股十分熟悉的强大力道把他整人抛了起来。就像在公寓里把他抛上天花板时一样。 因为是在楼顶,雷隐足足被抛到了十米高的地方才往下掉。 从空中跳下来后,他紧紧地盯着已经站了起来的佐佐子。 “正志你真坏。把人家的裙子都弄脏了。”她一边拍打着裙子上地灰一边娇嗔道。 “放心吧,我会烧一条新的给你的。”他又向她冲了过去。 可是还没跑几步,她忽然一伸手,雷隐马上感到自己没法再住前移动哪怕是一点点地距离。这种奇异的力墙他曾经在接近千山原次郎不到一米的距离时才体验过,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在离他超过五、六米的情况下做到了。由这点就可看出来,千山原次郎跟她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佐佐子微笑着说:“你真是令我吃惊呀,看来同样的招数是不能对你用太多次了。” 这时雷隐忽然迅速后退,在退到力墙的影响范围以外时。他这才停了下来。 佐佐子吹了口气说:“正志,你还想继续玩下去吗?虽然你很强。但你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呀。” 雷隐没出声,只是把右手伸到腰间,然后,他从腰间拿出了一把宽若两根手指、一米来长,通体泛着黑色光泽的短剑。 看到他突然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剑来,佐佐子老师笑着说:“原来你还会变魔术呀,只是变支枪出来不是更好吗?” “据我所知,子弹对你这种异能者是没什么用的,也许这把剑比枪还要有效。” “是吗,那我倒很想看看。” “你很快就会知道结果的。”说完。雷隐一步步地向她走过去。 “这次不冲过来了吗?你这么凶,我还是不敢跟你太过亲热。”说完,她又向他伸出了纤纤玉手。 经过几次地进攻后,雷隐发现她的攻击并非是完全没有征兆地。只是因为中间过程太快。所以看起来才像是没有任何征兆。 在离她还有六米左右时,他马上感应到空气中出现了一种微细的波动变化,这就是他观察到她开始进攻时的唯一征兆。 当下来不及多想,几乎就在他感应到这些波动的同时,他以水平角度一剑斩了过去。 站在他前面的佐佐子完全看不清他做了什么,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手掌上面传来一阵剧痛。 强烈的痛楚令她失声叫了出来。 将右手反转一看,只见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血纹,一丝丝鲜红色的血水正从那里慢慢流了出来。 一时间,佐佐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在前面布下了rj力场,而且他离自己明明还有五、六米,为什么自己的手会受伤? “你究竟做了什么?”用左手捂着伤口,她满脸惊骇地看着他。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是我拒绝回答。”雷隐嘴角露出危险地笑容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过去。 这时的佐佐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笃定跟游戏的心情,自从得到这种力量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感到死亡地恐惧跟威胁,而且对手还是一个非异能者。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 一直退到快接近楼顶护栏的时候,她忽然一下子跳了下去。 雷隐想不到她这么快就不玩了,马上冲了过去,也跟着从护栏跨过向楼下跳去。 虽然这里是三楼,可是对雷隐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他几乎在刚一落地就向已经逃开十几米的佐佐子追去。 佐佐子虽然能利用身上的意念力帮助她加速逃跑,但是雷隐的轻功却能死咬住她不放。此时两人地速度都远超人类的极限,在黑夜中仿佛两个在追逐着的幽灵。 跑了五、六分钟后,佐佐子的女性体质并不能坚持太长时间的剧烈运动,渐渐地,她开始慢了下来。而气脉悠长的雷隐看到这样,马上发力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就将两者的距离拉到只差五米左右。 听到身后越来越清楚的脚步声跟呼吸声,佐佐子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从未有过的恐怖感觉充满了她地脑海。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个怎么样的人,自己知道了他这么多秘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想到这里。她真地很后悔为什么要来惹他,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她当时怎么也不会接手这个任务。 恐惧的思绪不断地蚕食着她的神经,虽然她很想把身后的恐惧根源甩开,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拼命跑,他还是紧紧地追着自己不放,而且她能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这种不断迭加的恐怖体验差点令她发疯。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脚下一滑,然后她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顿时,她整个心都凉了下来。 想不到对方送了自己这么大的礼。雷隐马上不客气地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然后他用右手扣住她的咽喉,而左手则紧紧地抱住她的腰,以防再被她抛出去。 这时被他压在身下的佐佐子正不断地喘着粗气,强烈地劳累感已经令她的身体没办法再活动。 雷隐虽然也有些气喘,但是比起她来,状况要好得多。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敢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扣住她咽喉地右手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 此时两个人的身体,正以令人浮想联翩的暧昧方式交迭在一起。但谁也不会想象得到,在不久之前,他们刚轻历完一场生死决战。 过了一会,等她回过气后。雷隐说:“看来,这个回合又是我赢了,佐佐子老师。” 佐佐子叹了口说:“是你赢了,你想杀就杀吧,只是看在我并没有伤害你妹妹的份上,希望你可以让我少受些痛苦。” 雷隐忽然说:“请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想过要杀你。” “你不杀我?”佐佐子十分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现在我放开手,但是你不要再用你的超能力反抗。我有些事想跟你好好谈谈。” “如果我的能力有用的话,也不会被你追得这么惨了。快放手,你掐得人家的脖子好痛呀。”听到他不杀自己,佐佐子马上恢复了本性。 这个女人的神经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雷隐一边想一边松开了扣住她咽喉地右手,左手也离开了她的腰。 站起来后,雷隐并没有将右手的短剑收起来,而是将它反扣身后,以保持可以随时出招的状态。 “我地脚好痛,可能是刚刚扭到了。你快拉我起来。”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佐佐子忽然颦起了眉宇,露出略带痛楚的神色。 雷隐只好把左手递给她。在伸手的同时,他十分小心地看着这个狡猾的女人,以防她耍什么花样。 把她拉起来后,她忽然一副站不稳的样子,然后顺势向他怀里倒去。 雷隐不仅没有拦住她,反而将唯一空出来的左手放在她的背梁上面搂住她。 用左手挽住他的腰固定好身体后,佐佐子把右手掌伸到他面前眼泛泪光说:“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你看看你把人家的手弄成什么样了。” 雷隐低头看了一下她的手掌,只见伤口处满是血迹,而且因为刚刚摔倒的关系,上面沾到了不少的泥,红黑一片。 “彼此彼此,我也是差点死在你手上。”对于她楚楚可怜的神情,雷隐装作没看见。 将头靠在他胸口上,佐佐子幽幽地说:“你是我见过最无情的男人,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看到她又来这套,雷隐皱起了眉头,“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对于你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出一点。而我的身份,你也已经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人,但是这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平静地生活,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这次的事就算了,我也不想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你们下次再向我家人下手的话,我保证让你们毕生难忘。再怎么样我也是言雨萧的弟子,在黑龙的影响力仅次于雷力,到时大不了跟你们大干一场。” 起初雷隐的确想杀了她灭口,但是唐纳金那份关于雷力曾跟自己接触过的报告一定不止她一个人看过。即使杀了她,她背后的组织还是会派其它人来。与其没完没了地去提防他们,不如干脆让他们以为自己的确是言雨萧的弟子,而不致于会怀疑自己的真正身份。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虽然今后肯定也会有麻烦,但至少比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要好一点。 佐佐子想了一下才说:“好吧,我会把你的话跟上头转达的,但至于那些老家伙会怎么做,就不关我的事了。” “那就多谢了。正事谈完了,你也差不多该走了吧。你这么厉害,直接飞回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佐佐子娇嗔道:“你以为异能者是超人吗?我不管,你把人家弄得满身是伤,总应该有点男士风度把我送回去吧?”她一边说一边亲昵地用双臂抱住他的脖子。 看了她一眼,雷隐单手将那把黑剑插回了皮带里。 自从在停车场里跟那头逃出来的实验体交过手后,雷隐就特地叫长安用特殊金属做了这把有强韧伸缩性的剑,平时就收在皮带里。上次跟耶宾单挑的时候,如果布林没有能找到杀害力较小的铁棍,他可能就被逼用这把剑杀了耶宾。 把剑插回去后,雷隐二话没说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虽然这头狐狸精十分可恶,但有一点无可否认,她并没有想要杀他,从刚刚跟她交手的时候就可以略知一二。也许就像她所说的那样,她只是来调查而已。 看到他这么干脆,佐佐子十分高兴地亲了一下他的脸。 由始至终,雷隐的一只手都没有一刻离开过她后背上的命门位置。虽然她并没有要杀自己的理由,但对于这个女人,他心里充满了提防。 怕和美有什么变故,雷隐抱着她跑回了旧房子。 跑上三楼后,看到和美仍然被绑在椅子上,雷隐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附近安排了狙击手,但万一佐佐子还有同伙的话,区区狙击手是没什么用的。 看到哥哥竟然抱着那个女人回来,和美眼中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把佐佐子放在一张椅子上后,雷隐走到和美身边帮她解着身上的绳子。 看着在解开绳子后,紧紧地抱着雷隐的和美,佐佐子酸溜溜地说:“真是兄妹情深呀。” 雷隐没理她,只是低头对和美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和美抬起头满脸担心地看着他:“哥哥你受伤了吗?” “我没有受伤,不要担心。” 看他好像真的没有受伤,和美略略安心了一些。 转头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佐佐子,和美问:“哥哥她是什么人?” 雷隐说:“等回去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和美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第203章 难言 “请随便坐,就当作是自己的家就可以了。本来我也想好好招呼你们的,可是我被某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弄伤了,所以没办法招呼客人。冰箱里有果汁跟汽水,如果你们口渴的话就自己拿来喝。”在进入佐佐子的公寓后,她躺在某位男性客人怀里十分热情的招呼着两位客人。 当雷隐把她放在大厅的沙发上时,她忽然抓着他的衣服,“你不会以为把我送回来就算了吧?至少应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这可是你干得好事呀。” 看到雷隐并没有否认的意思,她顿时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混蛋,你还是个男人吗?” “在骂我之前,请先检讨一下你的所作所为。”想了一下,他对站在旁边的妹妹说:“和美,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帮她清洁一下伤口。” 和美看了佐佐子一眼,点了点头。 把有点得意的佐佐子抱进洗手间后,雷隐还没来得及把她放下,她忽然大叫起来,“为什么我会弄成这个样子!”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洗手间的镜子中那个头发跟脸上都沾了不少泥,像个难民一样的女人。 雷隐悠悠地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摔倒时弄到的。” 佐佐子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说:“混蛋,如果不是你在后面追我,我又怎么会摔倒?” “我还是那句话,再说别人之前,请先检讨一下你的行为。”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佐佐子气得直想咬他一口。 等她用毛巾把脸擦干净后,雷隐开始就着洗手间的水龙头帮她清洗右手的伤口。 “好痛呀,你轻点行不行呀?” “忍一下吧,不这样做的话伤口里面的泥是冲不干净的。” “忍你个头呀,你到说得轻松,真的很痛呀。” “你真麻烦,好了,差不多了。” 等伤口冲洗完后,看着他用纸巾小心地帮她擦拭着伤口的水。佐佐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来,他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怎么情愿的样子,但是在开始帮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却出乎她意料的细心。 把伤口附近跟里面的水擦干净后,雷隐转头对她说:“药箱在哪里……” 一时间,洗手间内一片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的唇离开自己时,雷隐平静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如果我输了,就把自己当成奖品送给你。刚刚那是给你的定金。”说话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露出那种娇媚的笑容,而想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那样。 雷隐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去大厅吧,我帮你上药。” 佐佐子却抱住他小声说:“难道我对你真的没有一点吸引力吗?” “你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但是你应该很清楚,你我的立场即使不是对立,也不可能和睦相处,除非你离开你的组织。” 佐佐子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你想让我做出选择?”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佐佐子摇了摇头,“虽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但你并不了解我们地势力究竟有多大。只要那些老家伙愿意放手去干的话,要毁灭像黑龙这样的组织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我知道,不管再怎么说,黑龙也只是一个黑道势力而已。而无法跟国家机器作正面对抗的。但是如果我们也放手大干一场的话,即使不能重创你们的组织,你们也不可能毫无损失。毕竟你们背后的终端势力是不可能正式出面帮你们的,不过到时可能会演变成混战。” 佐佐子叹了口气说:“事情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算了,这么令人扫兴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再谈下去了。你不需要理会我身后的事务,只要知道,我是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就够了。这样想不是简单许多吗?” 雷隐没回答,只是说:“快去大厅上药吧。” 看到他迳自走出去,佐佐子马上说:“喂,别忘了我的脚扭伤了,快抱我出去呀。” 雷隐头也不回地说:“快收起你的恶趣味吧,你刚刚不小心把脚放下来了。” 佐佐子向下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双脚都很自然地站立在地上。 瞪了他一眼,她娇嗔道:“小气的男人,抱一下会死呀。”说完,她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洗手间。 给她的右手上要时,佐佐子故意亲昵地靠在雷隐的身上,然后以十分得意的眼光看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板着脸的和美。 看到他的眼神,和美冷哼一下把头转到一边不想看到她。 佐佐子更是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帮她绑好纱布后,雷隐站起来说:“好了,我们要回去了。” 佐佐子再也没有留他的理由,也只好点了点头。 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佐佐子抱着雷隐撒娇说:“正志,有空记得过来陪我喔。” 看到那个女人几乎整个人缩到哥哥的怀里,和美的脸色马上变得一片阴沉。 “喂,玩够了。”拉开她的手,雷隐走出了门口。 待两人离开后,佐佐子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注视着手上白色的纱布久久没有动作。 从佐佐子的公寓出来后,雷隐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女说:“和美,今晚来我那里过夜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讲。” 和美点了点头。 望着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明显过长的睡袍慢慢走过来的少女。雷隐忍不住笑起来。 看到哥哥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和美不禁脸上一红。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怪,但是这里并没有可以换洗的女性衣服,因此只能穿他的衣服。 平时极少能看到冷静精明的少女露出这种窘态,雷隐更加觉得有意思。 雷隐笑了一下,从桌子上拿起一杯热牛奶的给他。 和美伸手接过后慢慢喝起来,在喝了几口后,他轻轻的呼了口气。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感到心安定了下来。 今晚他看到了一些超乎她想象,颠覆了常理的现象。而且还听到了一些令她感到困惑跟震惊的谈话内容。如果不是刚刚沐浴后热水的余温仍然在身上流淌着,她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等她把牛奶喝完后,雷隐沉声说:“和美,相信你也听到了那个女人跟我之间的谈话。” 和美抬头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雷隐知道这时候已经不能再对她隐瞒下去了。但是该说什么以及该说多少,这是一个令他很头痛的问题。 和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忽然问:“你是什么人?” 雷隐心里苦笑起来,真不愧是头脑一流的优等生呀,一开口就直中要害。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简单,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个最复杂的问题。 如果将向佐佐子说的那套说辞来回答的话,也许骗那些对自己接触不深的人还可以。但是却无法令到与“广田正志”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和美信服。而且在主观上来说,他也并不想去骗她。 但是他也不能将自己转生到这具身体的真相告诉她。并不是怕她会泄密,而是这会牵涉到比第一个答案所关连到地更多复杂问题。 看着他久久都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深思的样子,和美忽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轻轻地抱住他,和美将柔软的身体伏在他怀里,然后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温柔地说:“哥哥,不用回答了,真的不用了。” 对于她的体贴,雷隐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才叹了口气说:“有些事实在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但是我并不想骗你。真的很对不起。” 微微地摇了摇头,和美小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广田正志。因为广田正志不可能精通两门外语,也不可能精通剑道,他不会这么温柔地顾及我的感受,更加不会为了救我而冒这么大的危险。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一直都不敢问,因为我很怕这一切会有任何的改变。 对我来说,哥哥是最重要的。我真的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只要可以留在你身边就够了,可以吗?” 感受着少女温暖的体温,雷隐抱着她柔声说:“随便你,只要你不嫌我烦就行了。” 和美听到他的回答跟三年前参加初中同学会时的答复完全一样,心情激荡下眼泪不禁涌了出来,她也慢慢地重复着当时的回答:“那我烦你好了。” 雷隐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她背后的秀发。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似乎一切都回复了平静。 这个平静只是相对于雷隐跟和美而言,在他们周围地其他人似乎并没有不平静过。 佐佐子仍然是顶著名神导师这个名衔继续上课,只是课余时间却有意无意的跟着雷隐接触得越来越来多起来。 经常跟雷隐在一起的武田对于这种结果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但这个处于亢奋期的青年并没有察觉到他心目中的性感女神在看着自己好友时的目光却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一天上课的时候,看着趴在桌子上发呆的武浅静,和美在心里叹了口气。都已经一个星期,她还是这样无精打采。但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等她慢慢恢复过来。 一开始武浅静本来并不想来上课的,但是和美觉得如果让她一个人在公寓的话,更加会胡思乱想,所以硬拉着她来。 这时,一个人从教室外走了进来。在四处看了一下后,向和美所坐的位置走来。在走进她时,那个人安静地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几天以来,她心中都有种不安的感觉。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不断纠缠着哥哥的可恶女人。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对哥哥没什么敌意,但是对于这个有着奇异能力而且身份神秘的女人,她心中充满了戒备。 虽然想着事情地和美跟发着呆的武浅静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坐在她们的附近额达的人。但是却又不少女生已经注意到那个人。 “快看看,那个男生好帅呀!” “呀,原来是安田学长。” “他是谁呀?是别的学部的学生吗?” “白痴,竟然连他都不认识,他是读经营学部二年级的安田学长呀。” “真的是安田学长呀,奇怪,他怎么会来这里?” 被女生议论着的安田学长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话,而是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沉思中的少女。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她的脸。 普通女式白衬衫穿在她身上显得十分素雅却又并不引人注意。 清秀的脸上并没有化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化妆的女人。虽然没有化妆,但她的皮肤很好。完全不需要像其他女生那样要用粉底来掩盖皮肤的问题。 她并不是那种艳光四射的女性,但是却有一种令人心动不已的知性美。安田到现在还没法忘记那天晚上她穿起裙子时的样子。 过了一会,沉思中的和美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看前面,却发现有几个女生正把头转过来看着自己这边。 他很快就发现好些女生并不是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旁边地位置。于是她把头一转看了过去。 安田从没想过一个人的脸部表情可以有这么多的变化。 错愕、惊讶、愤怒、厌恶等等一系列的表情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她脸上不断变化替换着。 因为现在是上课时间,和美并没有作出马上拉着武浅静离开的举动,但是她的表情却像是在旁边坐着的是一头蟑螂。 “和美,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安田向她微笑着说。 似乎听到他的话,武浅静把头转了过来,在看清楚真是安田后,她的眼泪刷一下流了下来。 “现在是上课时间,如果你听得懂人类语言的话,请你闭嘴好吗?”和美冷冷地说。 安田低声说:“和美,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 和美再度冷笑:“想不到你的字典里还有道歉这个词,实在令我大感意外呀。” “不管你心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真心来向小静道歉的。”说完,他向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武浅静说:“小静,上次是我错了,我不该作这样的事,请你原谅我好吗?” 听到他的话,武浅静更加是泪如泉涌,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还好她们坐的位置比较后,所以哭声并不算太响,只是那些看过来的女生却看的清清楚楚,马上低头小声议论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花花公子又想耍什么花样,但是和美并没有出声,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下课以后,和美马上拉着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武浅静走出了教室。 安田刚想跟出去,可是一个女生把他叫住了,“安田学长。” 安田回头一看,只见叫他的是明宇姬子。他这才想起,姬子也是文学部的学生。 柳腰轻摆地走到他面前,明宇姬子微笑说:“安田学长,我们好久没见了,绪方叔叔最近身体好吗?” “爸爸身体很好,你有心了。” “请问安田学长来这里做什么呢?可以告诉我吗?”明宇姬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只是一些小事而已。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到他走得这么匆忙,明宇姬子眼中露出了失望了的神情。 想了一下,她对她旁边的一个男同学说:“早池,你可以帮我查一下刚刚在课堂上哭的女生的资料吗?” 虽然心里十分不愿意,但是为了不拂她的意,那个男生只好点了点头。 轻轻地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雷隐问:“最近忙吗?” 像猫一样舒服的伏在他怀里的直子摇了摇头说:“不算很忙,只是最近要写的稿子多了一些。” “看来我的直子要成大作家了。”雷隐含住他的耳垂舔弄起来。 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小声说:“哪有呀,老是笑人家。” 听到她略带撒娇的语气,雷隐不禁心中一荡。 躺在他身上的直子马上感受到他身上的反应,顿时变的脸红耳赤起来。 雷隐正想关掉电视机把她抱进房,忽然,他看到电视新闻里正播放着一个画面。 看到这个画面,雷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紧紧地看着新闻记者的播报。 似乎觉得他有点奇怪,直子忍着羞意抬头看了他一下,却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第204章 合 美国曼哈顿岛南部,距离世界知名的华尔街不远的一座大厦三楼,就在前两天的夜晚,这里发生了一起特大的爆炸事件。 据当时住在附近的居民反映,整幢大厦的第一至第三层都发生了断断续续的爆炸声,而且不少人还看到了不断涌起的火光。 因为这里距离世界著名的金融交易聚集地华尔街只有不远的一段距离,兼且这样大的爆炸事件在纽约市内极少出现,所以引起了许多记者的关注。 大火虽然已经被扑熄,但是被烧得一片焦黑的大厦外层以及附近四周散落的破碎玻璃跟石块,看上去十分刺眼。 许多记者怀疑此事是恐怖分子所为,但是纽约政府却矢口否认,只是说这次事故完全是一次意外。对于这个解释,许多人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幸好发生爆炸的时候是在深夜,除了几个负责夜间保卫的人员外,并没有其它人在大厦内办工,因此死伤人数有限。 现在是发生爆炸事件的第三天上午,一些负责清理工作的工人开始清理附近的玻璃碎片或石块。虽然已经过了去了两天,可是在被封锁的爆炸现场外面,仍然有一些记者在那里拍摄。 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默默地注视着发生爆炸最严重的二、三层。 半个小时后,他悄悄地离开了现场,然后走进了附近的一间餐厅里。 随便向服务生点了些东西后,他以奇怪的眼神看着窗外那座犹如废墟一样的大厦。过了一会。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航空公司地电话。 从亚特兰大市的机场出来后,中年男人并没有去酒店落脚,而是直接坐车到市区北面的一个墓园附近。 来到那里后,他在附近的一间旅馆住了下来。 晚上九点左右,中年男人正在房间里看着电视新闻。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脸上化着很浓的妆,身材浮凸有致的女人。 她对那男人抛着媚眼说:“先生想要额外的服务吗?” “不需要。” “不要拒绝得这么快嘛,先着看货再说吧。”她一边说一边把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硕大的胸部上面不断揉动着。 那个男人表情冷淡地收回自己地手。“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那个女人看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只好失望地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低声骂了一句。 中年男人笑了笑,关上门继续看电视。 到了晚上11点左右,中年男人走出了旅馆,然后悄悄地向墓园走去。 这个墓园十分大,四周绿树成荫,而且因为离公路有相当一段距离,所以显得十分安静。 晚上的墓地是许多恐怖片地情景,在几乎毫无光线的环境里,几乎可以今所有人置身其中的人寒毛直竖。 在进入墓园后。那个男人一边走一数着墓碑。在数到第67个墓碑时,他停了下来。然后仔细看着墓碑上面的铭名。 接着,他走到墓碑的后面,然后用手上的小铲子在草坪上挖着。 他挖的时候很小心,似乎怕会把草坪弄坏。他挖到30公分时,铲子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继续挖了一会,他从那里挖出一个很小的铁盒。 盒子并没有锁上,他打开后,只见里面有一小包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 他看也没看就把那包东西放进口袋里,然后把铁盒放回原处,再把泥土填埋好。并把上面地草皮尽量恢复原状。 回到旅馆房间后,他拿出了口袋里的东西。在打开塑料袋后,只见里面是一张折起来地地图。 这是一张有着明显标着的地图,在仔细看了一下标着的位置后。他拿出打火机把地图烧掉。 看着慢慢变成纸灰的地图,男人心里终于略略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两个还活着。 “长安,你说师父大概什么时候会来?”说到这里,雷力咳了几声。 长安走到他床边说:“放心吧,我已经在那个秘密联络的地方放了地图,他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比昨天好了一点,不过还是疼得要死。” “等一下我再拿些止痛药给你。” “他奶奶的,想不到那些家伙下手竟然这么快,如果不是逃得快,我早就挂掉了。” “还好大人预先通知了我们,不然这下子搞不好会被一锅端掉。” 这时,外门忽然传来了一阵有着奇特节奏的敲门。 长安马上拿出一把手枪握在手里,然后提高声音问:“什么事?” 门外传来了一把男牲的声音,“大人,外面来了个可疑的男人。不过他敲门的方法与你跟我们讲地一样。” “他长什么样子?”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样子是个亚洲人。” 长安不由得跟雷力对望了一下,然后说:“让他进来。” “是。” 看到旧房子的门忽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在外面等了颇长时间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了进去。 在漆黑一片地大厅中,忽然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请跟我来。” 中年男人感觉到四周至少有五支枪口正对着自己,只要有任何一点异动。马上就会被打成马蜂窝。 跟着黑暗中的年轻男子走到二楼,然后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其中一间房间。 借着微弱地灯光,长安看清楚了那个人的相貌,眼中马上涌起掩饰不住的惊喜,“大人你终于来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将易容用的人造皮肤跟假发弄下来后,雷隐首先看了一下大腿处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的雷力,然后转头问长安。 “是那些黑衣人,他们又再次来袭击我们的据点。而且这次他们的人数更多,还好大人你在上个星期预先通知我们敌人有可能会再下手。所以伤亡不是很重。只是我们现在跟其它分部失去了联系。”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那些资料吗?” 长安回答:“很有可能,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但是那些数据的其中一个副本确是在小雷地挂壳公司里。” 雷隐转头看向雷力。“你是怎么受的伤?” 被问起这个问题,雷力一肚子的火,他狠声说:“总有一天我要扒了那些三(王)八蛋地皮。当时我正在公司里跟一些人开会,那些家伙突然冲了进来,然后四处杀人。当时我受了伤,被他们追得没办法了,只好派人把一楼餐厅的瓦斯打升引爆,这才把那些家伙干掉好几个。” 雷隐斜视着他,“开会?这么晚了开什么会。不会是无遮大会吧?” 雷力不满地说:“是正经的会议,师父。你不要老是以有色眼光看我好不好?” “没办法,你的信用度太差。”低头想了一下,他问长安:“上次不是已经跟他们谈妥条件了吗?为什么那些家伙还会向你们下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这次的袭击有点不同寻常,似乎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了。” 雷隐沉声说:“这次可能是真正的全面开战。” 听到这句话,雷力跟长安心中不由得一沉。他们很清楚那些黑衣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那绝对不是任何一个黑道组织可以抗衡的。 雷隐继续说:“这里是他们的地头,对于我们来说是最不利地,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个国家。如果在别的地方,他们地势力不敢跟我们明着干。如果是来阴的。那是我们的老本行,就更加不用怕了。但是他们之中有一些人,你们却要小心应付。”雷隐将佐佐子的事跟他们说一遍。 听到那个女人几乎可以跟雷隐打成平手,雷力不禁惊讶地问:“那女人真的这么厉害吗?” “是的。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异能者。希望像她那样的人不会很多,不然这场仗会很难打。现在不要想太多,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你的伤,等过一段时间风声没这么紧地时侯我们就离开这里。我叫你预先存好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雷力点点头,“已经存好了,这个废弃的旧别墅就是其中一个存放点。” 在一个星期前跟佐佐子交过手后,雷隐有种预感,那些人可能淮备向雷力他们再次下手,不然也不会派她来调查自己。因此他叫雷力秘密将一些军火、现金以及食用罐头分成几个存放点存起来,以防万一,只是他想不到对方来得这么快。 就这样,在雷力养伤的几天里,长安跟雷隐就留在这里照看他,或者有时轮流到外面视察一下情况。 到了第三天,雷力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动。在看到自己地伤势逐渐痊愈,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到晚上各人吃着东西的时候,雷隐忽然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对危险有着异乎寻常感应力的他马上放下手上的罐头站了起来。 “师父什么事?“雷力问道“我出去看看。”说完,他把脸蒙上从窗口跳了出去。 到了外面以后,雷隐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向长安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到正站在一棵树上警戒着的长安,雷隐轻轻一跃跳了上来问:“怎么样。有情况吗?““好像没什么异常。” “小心一点,我有种不好地预感。你现在马上跟前面值班的人联系一下,看看他们的情况。” “好的。”对于雷隐的直觉,长安一直深信不疑,当下立刻用对讲机跟前面的两个队员联系。 过了一会,他回复道:“大人,在前面值班的队员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希望是我想得太多。” “大人,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办?” 雷隐想了一下说:“没什么好想的,只要可以离开这里。以后黑龙就将总部设在其它地方,而且要尽可能少跟这边接触。如果还不行的话,干脆将黑龙解散。化整为零。” “如果要解散黑龙地话,小雷肯定是第一个反对。” “你们跟我不一样,只有一条命,玩完了就没有了。这并不是意气之争,一切以保住你们的性命为首要前提。只要现在不死的话,将来一定会有机会报仇地。” “我明白了,大人。” 忽然,雷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首先觉察到这点的长安马上问:“大人,怎么了?” “他奶奶的。我们给人卖了。现在马上回去带小黑离开这里,有一群人来了。我掩护你们离开。”说完,他提着冲锋枪从树上跳下来。 跟他搭挡了多年的长安知道事态紧急,没有多说一句话,马上跟着跳下来,然后向旧别墅那边跑去。 过了不到三分钟,在树林深处果然传来了一阵轻快迅速的脚步声。然后,二十几条黑影在黑夜的掩护下不断向别墅那边接近。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下奇怪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下沉闷的哼叫声在林中响起。 过了没多久。又传来了一下沉闷地惨叫声。 这时,那些黑衣人已经觉察到附近布下了陷井或机关,当即停了下来,然后小心地慢慢行走着。 看到那些人停了下来。雷隐不想把时间耗在他们身上,当即转身向别墅方向跑去。 沿着一直安排好的逃跑路线,雷隐在别墅旁边地一条小路上见到了长安,以及被其中一个暗组成员背在身上的雷力。在他们旁边,还有五个被当作心腹的暗组成员。 几个人会合后,雷隐马上带着他们往前跑。 跑了没多久,他们头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螺旋浆的转动声。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两架开着高度探射灯的直升飞机正向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 “他奶奶的,连直升飞机都出来,这是在打越战吗?”雷力大骂起来。 雷隐知道飞机上一定有热能探测装置,否则不可能在这么黑的环境下准确地找到他们的位置。 “你们谁有火箭炮?”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雷隐想把飞机打下来。 “别墅那里有,只是刚刚走得太匆忙,忘记拿了。”现在雷力十分后悔。 忽然,一排子弹从其中一架直升飞机上射了过来,打在他们前面的树干跟地面上。 “快各自找掩护地地方。”雷隐大喝一声,把那个正背着雷力的青年拉到附近一棵大树上躲起来。 刚刚那一排子弹好像是揭幕礼似的,在他们刚躲好没多久,子弹从飞机不断地向他们打来,逼得所有人都不敢乱动,而从探射灯上发出的强光也不断地在他们身边移动着。 这时,从其中一辆直升飞机上面传来扩音器地声音,“只要你们肯放下枪投降,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现在我数三十下,如果你们还不愿意投降的话,我们会将你们就地格杀。一、二、三……” “师父,现在怎么办?”雷力问道。 “必须把这两架飞机打下来,他们只是在拖延时间,如果等后面那些人把我们包围起来的话,到时想逃也逃不了。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我来试试。“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榴,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跳了出去。 看到有人跳出来,子弹马上向他们在的位置扫射过来。 雷隐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不断跳开闪避着向他袭来的子弹,在闪避的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度量着飞机的高度。 这时,长安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向旁边一个成员打了个手势,然后也跳了出来配合雷隐向直升机开枪。 另一台直升飞(机)看到又有人跳出来,马上向他扫射还击。 这时,那个成员从侧面用冲锋枪向正对雷隐扫射着的直升飞机不断开枪射击。虽然因为那机(架)直升飞机飞得太高而只能打到底座,可是那架飞机的射击手马上放弃没什么威胁的雷隐而改为向那个成员开枪还击。 雷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马上把那个手榴的引针拉开,然后向那架飞机扔过去。不仅如此,他还拔出了手枪瞄淮着。 当那个手榴差几公分就会打中飞机的外窗时,他瞄淮那个手榴一枪打了过去。 子弹不偏不倚地打中了那个手榴,顿时,那个手榴在空中爆开来,强烈的爆炸震破了外窗的玻璃,滚滚地烈焰也一下子涌进了驾驶仓。不到三秒,那个直升飞机完全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地从空中掉了下来,最后整个机体在倒地一秒钟后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另一架飞机的射击手一下子呆住了,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也忘了再向长安扫射。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个黑黑的东西向他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想用手把它打开,可是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枪响,他看到了那个黑黑的东西整个分裂开来,然后变化成一团巨大的火团。他惨叫一声,然后他感到一阵热流向他扑面而来。 看到第二架飞机也倒地爆炸后,雷隐对着不远的几个人大叫:“快离开这里。” 听到他的大喝,那几个成员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跟在那个人后面继续快跑着。 三分钟后,从后面赶来的三十几个穿着紧身衣的黑衣人终于来到了现场。看到在烈焰中燃烧着的两架直升飞机,走在最前面一个肌肉盘结的男人从身上拿出一部手机拨起来。 “行动夫败,让他他逃脱了。” 他刚一说完,电话里马上传来一阵怒喝,“饭桶,这么多人再加上两架直升飞机竟然还让他们逃跑了,养你们完全是在浪费我们的钱。” 那个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芒,但他的语气依然十分有礼地说:“他们手上应该有火箭炮一类的重型武器,那两架飞机已经被他们打下来了。” 电话中的男人继续大骂道:“我不管你们这么多,总之除了雷力以外,其他人随便你们怎么做。记住,如果雷力死了的话,你们全都要跟他一起死。”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那男人一拳打在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 “啪!”一声闷响,只见那棵比腰还要粗的树干上竟然被那个男人打出了一个碗天的深坑。 “所有人跟我来。”稍稍平息一下心中的恼怒情绪,他带着其他黑衣人继续沿着那条小路追下去。 第205章 追击 在当地偷了两辆车后,雷隐一行八个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离开了亚特兰大市。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波士顿,哪里的海岸线很长,我就不信找不到船离开美国。原本我想等风声没这么紧才离开的,可是现在看来没办法了,在这里多呆一天都很危险。”雷隐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回答。 看到雷力有点失去焦点的眼睛,长安劝慰他,“小雷,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资金跟人脉,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现在放弃的,只是在美国的一部分产业而已。” 雷力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只是我们在这里投入了这么多心血,实在不舍得说走就走呀。” 长安沉默,他们在这里的确花了大量的时间跟精力。 这时,负责开车的组员忽然说:“老板,前面的路口有警察临检,要过去吗?” 雷力说:“师父,我们不如走别的路线吧。如果那些家伙真是朝我们来的话,在这里被发现是很难开车逃走的。” 雷隐想了一下才说:“也好,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等明天再想办法。” 雷力点点头,吩咐那个组员悄悄地混入从临检路口逆行过来的车流,静静地驶了回去。 在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间屋主似乎去旅行的空屋,在劳累了这么久之后,他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听到房门外面的敲门声,雷隐说:“进来吧。” 房门打开后。雷力跟长安走了进来。 虽然雷隐的用人不当上还是易容成中年人地样子,但是长安还是看到他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疲态,长安关心地问:“大人,您还好吧?” 喝了一口雷力递过来的开水,雷隐放下杯子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而已。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连续将五个意志坚定的暗组成员脑中关于自己相貌的一点一滴记忆消除并加以诱导添上新的认知,即使以精神力见长的雷隐也觉得颇为吃力。 如果是以前的话,让这些作为心腹地组员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现在他们要面对地是一个几乎完全没有赢面的对手。为了防止那些人当中的某一个被捉住后供出自己的身份,他觉得这样做是很有必要的。而他现在新的身份,则是十年前装而现在再度出山的言雨萧。也就是雷力的师父,这也就可以解释雷隐会叫他作师父的理由了。 过了一会,雷力问:“师父,你认为那些家伙是怎么知道我们藏身地点地?” “最大的可能是内奸。但是刚刚消除他们记忆地时候,顺便问了一下他们一些问题,可以肯定他们并不是内奸。有问题的很可能是你的眼线。” 雷力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真是太不爽了,竟然被那些家伙追成这样。” 长安有点忧虑地说:“大人,我觉得那些人好像越来越疯狂了。这次竟然连直升飞机都用了出来,似乎并不怕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雷隐想了想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只是为了那些资料,他们实在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但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离开美国。快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大人也早点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长安跟雷力站了起来。 雷隐点了点头。 在两人离开后,雷隐坐在床上深思起来。 “长谷小姐,请出来吃饭吧。”在安静的房间外面。传来了一把轻柔的声音。 打开房门以后,直子对面前优雅的女性说:“多谢你,樱进小组。” “你太客气了。”樱井美音微笑着说。 在大厅。两个美丽的女性安静地开始进餐。 吃了没多久,直子放下了筷子对樱井美音说:“我已经够了,樱井小姐。” 看到她只吃了半碗饭,樱井美音:“长谷小组。你吃得太少了,请保重好你的身体,不然源内先生会很担心的。” 听到爱人的地名字,直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担心的情绪。 自从前几天他秘密地把自己送到樱井小组这里后,他就再没出现过,而且连电话也没有一个。这种似曾相识的情景令她想起他以前一下子失踪了两年的时候一样。 这几天如果不是有樱井小姐陪聊天开解自己,她可能又要胡思乱想了。 看到她地表情,樱井美音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个人,于是放下筷子安慰道:“长谷小组,请不要担心,源内先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多谢你,樱井小组。”想起他走之彰并没有像上次失踪时一样说些令她不安的话,她感觉好了一些。 他一定会回来。直子痴痴地抚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看着她恢复了一点精神,樱井美音略略放下心来。 在相片的几天里,她可以感受到这个嫂子对那个男人那种近乎盲目的爱意。但是另一方面,她却又是如此的聪慧而善解人意。来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任何问题。每天只是很平静而又略带担心地思念着那个人。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 过了一会。直子忽然拿起刚刚放下的筷子,然后对樱井美音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对,我是不该让他担心的。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她继续安静地吃起来。 樱井美音微笑起来。她拿起了筷子—— 为了养精蓄锐,除了轮流值班地人员外,所有人都尽可能地睡觉以争取休息的时候,因为谁也不知道下次可以休息多久。 在厨房的厨柜的里,雷力找到了一些方便面。在饿了几乎一天后,他第一次发现这些以前从来不吃的垃圾食品竟然出奇的美味。 休息了一天后,所有人都恢复了精神,那种有点压抑的气氛也慢慢淡了下来。到了晚上11点多的时候,雷隐从外面走了回来。 “师父。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临检的关卡已经撤走了,也许并不是朝我们来地。今晚我们就继续上路吧。” 听到可以离开,所有人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当两辆车在公路上飞驰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三架直升飞机在他们离开地那间屋子一公里远的地方出现。巨大的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住在附近的居民的注意。不少人打开窗子问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经过彻底的搜索后,一个黑衣人从他们刚刚藏身的房子里走出来,然后来到一个高壮的男人面前说:“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在里面。 另外我们在附近地树林里发现了一引些车轮的痕迹,相信他们已经开车离开。”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快步走过来说:“刚刚在收到公路收费站那边地消息,装在那里的脸部识别系统拍到几个长得很像他们的人。” 那个男人马上大声说:“叫所有人立刻上飞机。” 两辆车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后,雷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2点多。这时公路上的车已经很少。几乎要隔十来分钟才能看到一辆。 因为已经睡了一天。雷力的精神显得很好。他正在一边听电台放的音乐一边小声哼着。看他这样,雷隐笑了笑转头看出窗外。虽然有路灯,但深夜的公路还是有一种令人压抑的死寂感。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他开始以为是风声,但很快地,他觉得有点不妥。 “不要出声,马上把收音机关掉。”雷隐低喝道。 那个组员立刻关掉收音机,雷力也奇怪地看着他。除了从打开了一条缝的车窗外面涌进来地风声,这时车厢内一片安静。一直在闭目养神的长安也睁开了眼睛细心听着外面的声间。 过了一会,雷隐沉声说了一句:“是直升飞机。有两架直升飞机开了过来。”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地心都不由得一沉。 “师父,现在要弃车吗?”雷力马上问。 “不行,现在周围的路面都没什么遮挡物,弃车的话很快就会被他们追上。现在马上加快速度,只要可以找到一个树林,我们就有机会逃生。” 在向后面那辆车作了同样的指示后,两辆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公路上飞驶着。 十分钟后,连其他人也听一以了直升飞机上螺旋桨的转动声,不过不是在后面,而是前面。不仅如此,一盏高强度的控射灯从那架向他们越飞越近直升飞机上照了过来。很快,在后面紧追不舍的两架直升飞机也已经飞到令车内众人可以听到的距离。 “向右转。”雷隐大声说。 那个组员马上将车从公路上向旁边的开了下去,后面那辆车紧跟其后。 那是一片流满了石块跟坑洞的路面,两辆车在上下颠簸中艰难前进着。 因为路面奇差的状况严重影响了车速,那三架直升飞机也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打开天窗。”雷隐一边从身上拿出几个手雷一边说。 这车没有天窗。那个组员大声说。 雷力立刻拿起一支冲锋枪朝上以一个长方形的形状连续扫射起来。在震耳欲聋的机声中,灼热的弹壳不断地掉了下来。 等他停止扫射后,雷隐一脚往上一踢,把布满弹孔的车顶踢出了一个方形的缺口,然后把眼睛稍稍露出去观察直升飞机的位置。 两分种,当一架直升飞机离他们不到二十米的时候,雷隐突然把身体穿出天窗,然后把一个手雷向它扔了过去。 当雷隐瞄准着那个手雷想故技重施的时候,突然整辆车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把他整个人甩出车窗外面。 “他奶奶的,你不会开好一点吗?”雷隐一边骂一边无奈地看着那个手雷砸中直升机的外壳后掉了下来,然后几秒种后,那个手雷在地上爆起来,在后面冒起了一团华丽但无用的火焰。 “大人,对不起,刚刚有个大坑。”那个组员大声说。 “算了,不关你的事。”雷隐有点失望地坐回位置上。 “师父,现在怎么办?” “如果再不找到可以掩护的地方,会相当麻烦,但是很可怪,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开枪。” 这时,开车的组员忽然说:“大小,前面有个树林。” 雷隐一听,马上向前面一看,果然看到前面有片不大不小的丛林。 他不由得笑起来,“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在那辆车被弃置的地方附近,十来个黑衣人从直升飞机上跳了下来。 这时那个高壮的男人对驾驶员说:“你们在外面包围他们,如果看到他们想逃出去的话,就开枪把他们逼回去。另外马上通知总部,告诉我们现在的位置。” 看到三架直升飞机升空后,那个男人马上带着其他黑衣人走了进去。 第206章 信号 当十来个黑衣人刚走进树林不到两百米,忽然几下汽车发动机发动的声音打破了树林的宁静,也令他们一时愣住了。 “快回去。”那个领头的高壮男人一边大喝一边往回跑,其它黑衣人也紧跟其后。 在跑到原来位置后,他们看到那两辆原来被弃置的汽车已经不见了,只看到前面黑暗中有四盏桔黄色的后车灯在颠跛中越离越远。 “所有直升机马上回到刚刚降落的地方,目标车辆再次逃离,需要马上追击。重复,所有直升机马上回到刚刚降落的地方,目标车辆刚刚逃离,需要马上追击。”高壮黑衣人用对讲机大声说。 吩咐完后,他看着越开越离的两辆车自言自语道:“你们是逃不了的。” 两分钟不到,三架直升飞机从树林的三个方位飞了过来。两架首先到达的直升飞机相继停在了地面上,那个高壮男人马上叫三分之二的黑衣人立刻分两批上那两架飞机。 当第一架飞机上了两个人,第二架飞机刚刚打开门,忽然,五、六个半椭圆的东西从不同的方向往两架飞机扔了过去。其中一个甚至直接扔进了第二架飞机的机舱内。 听到身后的异声,那架飞机的机师马上往后看是什么东西。在看清楚那小东西的形状后,他整张脸都白了。 “轰”、“轰”…… 此起彼落的爆炸声令树林中的雀鸟受惊四处乱飞。 在强烈的爆炸中,两架直升飞机化为鲜红地火团,在其附近正准备或已经登上飞机八个黑衣人全都被扔过来的手榴炸中,到处都是破碎的金属碎片跟人体残肢。滚滚的气焰不断往上空升起来。 因为距离较远或逃避得快而得以幸存的三个黑衣人知道中了埋伏,马上趴在地上往两边开枪扫射,然后不断往树林里面撤退。 这时,第三架直升飞机看到地上的火光,不敢再降落下来,只能在离地二十多米的空中不断盘旋。 “地上发生了什么事,请马上回答。”在机舱内,机师不断用对讲机大声问着。 过了一会,他终于听到那个高壮男人的回答。只是杂音很大,“我们受到袭击,敌人在树林入口的两边。你马上在空中用火力掩护我们。” 机师刚想把飞机开向入口地左边用火力他们,可是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黑乎乎地半椭圆物体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前窗口前方位置。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忽然,一声枪响传到了他耳中,紧接着,他看到那个东西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分裂成一团红色地火焰。然后,那团火焰不断扩大,最后。机师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那团巨大的火团一下子挤破前窗口的玻璃涌了进来。 看到那架飞机在地上爆开后。雷隐从十几米高的树顶跳了下来。 到处丛生的树木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几个起落后,他来到了长安的身边。 “现在怎么样了?” “大人,还有三个人活着。” “不要管他们,现在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等他们的救兵到了就麻烦了。” “我已经通知了开车的两名组员,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雷隐点点头,然后说:“可以一下子解决三架飞机,看来我们运气地确不错。”按他原先的估计,最多可以同时解决两架飞机。但是很幸运地。头两架飞机竟然在差不多地时间内降落到地面上,这才给了他们同时下手的机会。 这时,先前离开的两辆汽车也已经开了回来。坐在第一辆车里面的雷力看到前面不断燃烧着的火焰,显得十分兴奋。 雷隐立刻跟长安说:“不要再跟他们玩下去。马上叫其它人回来。” “是,大人。”长安马上用对讲机通知在另一边埋伏的组员尽快过来。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仅存的三个黑衣人也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队长,现在怎么办?”一个黑衣人问旁边的高壮男人。 “闭嘴!”那个男人小声喝道。望着前面桔黄色的车后灯,他心里也十分着急。 上次地行动失败已经令他的处境十分危险,如果这次在损失了这么多飞机跟属下情况下还捉不到雷力的话,他真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处置他。 想到这里,他对其他两个人说:“现在马上分头向汽车冲过去,一定要把他们的汽车弄到开不了。只要再等一会,就会有人来我们了。” 那两个黑衣人点点头,从两边地方向冲了过去。而那个高壮男人也借助着树木的掩护向前面冲去。 借着微弱的星光,雷隐可以清楚看到树林中不断向他们这边移动的三个人。他马上沉声说:“他们想反击,长安你负责左边那个,他们两个负责右边那个,中间那个我来对付。另外叫那三个组员再快点跑过来。”说完,他找一棵大树掩护好身体,然后持枪等着那个高壮男人。长安跟另外两个从车里出来的组员按他的吩咐分守两边位置。 十几秒后,那个高壮男人已经离他们所在的位置不足两百米远。趁着他刚刚想冲到较远的另一棵树掩护的一瞬间,雷隐开了一枪。 雷隐皱起了眉头,明明已经打中了他的心脏位置,可是他不仅好像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连晃也不晃一下,也许那个家伙穿了特殊的防弹衣。 雷隐对长安和那两个组员说:“他们也许穿了防弹衣,瞄准他们的头打。” “我知道了。大人。” 这时,从另一边跑过来的三个组员已经回来了。雷隐看他们想帮忙射击,立刻说:“你们赶紧上车。” 那三个组员立刻上了车。 那个高壮男人看到他们上车想离开,大吼一声不再躲闪,直接一面开枪一面向他们冲过去。 雷隐等地就是这个机会,看准机会一枪向他的额头打去。 那个高壮男人似乎看到有子弹向他飞来,马上把双手抬起来挡在自己的面部前面。 “锵”一声,子弹打在那个人的手上时,却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 挡了这一枪后。那个男人干脆保持着双手挡在脸上的姿势继续向雷隐冲过来。很快地,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不足一百米了。 雷隐往身上挂手榴的地方一摸,却摸了个空。他马上问:“谁有手榴?” “大人。”长安把手上的一个手榴抛给他。 雷隐接过后立刻拔掉引针,然后向那个男人扔了过去,双手也开始瞄准着那个手榴下落地位置。 可是还没等那个手榴飞到他的前面,那个男人突然向右边一跳闪开了。 紧接着,那个男人以很快的速度爬起来继续向雷隐冲过来。在他身后旁边不远处地手榴这时才爆了开来。 “你们马上开车走开,他想破坏我们的车。快!”雷隐一边大喝一边向那个男人大腿、胸、腹、脸等部分连开了几枪。可是打中大腿、胸部跟腹部的时候都会传来金属的撞击声,而打在脸上的那枪又被他的手挡住了。 这时那两辆车已经按他的吩咐离开了原地,正向外面驶去,只是因为路面太差。速度很难加快。那个男人看到车已经开动了,更是发狂地冲过来。这时他离雷隐他们几个人已经不足四十米了。而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已经冲了过来不断开枪,长安跟两个组员马上用冲锋枪向他们扫射还击。 “大人,把他合力射杀吧。”长安也发现了那个男人并不寻常,于是急忙说。 “他身上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我开了几枪都没什么效果。你试试从旁边打他的头。”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对手,雷隐把手枪插回腰间,然后从皮带里拔出了那把一米左右地黑色短剑。 长安立刻在旁边用冲锋枪向那个男人的头部扫射起来,那个男人马上举起右手护住自己地左脸,两脚的速度并没有丝毫减慢。 等那个男人冲到离雷隐不足四米时,长安不敢再开枪。怕误伤到雷隐,只能着急地看着两人。 看着即将撞上来的男人,雷隐突然向旁边一错步让他冲过去,紧接着。反手一剑向他的脖子斩去。 黑色的剑身就像是无实体的幽灵一样从那个男人抬起来的手腕无声地穿过,然后无声从脖子上划过,最后无声地停在了半空。 那个男人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身体正向前急奔,可惜却是一具没有了头颅的身体。 把那只被他斩断的手拿起来一看,雷隐看到那并不是真地人手,从手腕处的横截面看进去,只见在厚厚的金属外层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线。 看到这里,他心中一动,走前两步把那具已经没有了头颅地身体的黑色上衣拉开,发现里面并没有防弹衣,但上面也不是普通人类的皮肤,而是一层泛着银灰色的金属表面。用手摸上去,还有暖暖的温度。 这时,已经把左边那个黑衣人解决掉的长安走了过来,看到那个男人的身体,他不禁惊讶地说:“大人,这是……” 雷隐沉声道:“你还记得那个基地研究的课题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可能是一个已经成功了的实验品,真正人类跟机械的混合体。相信这层金属下面包着的,是他的内脏。真是个令人恶心的对手。” 长安呆呆地看着那层金属表面。 雷隐站起来说:“叫那两个组员不要再管那个黑衣人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说完,他向已经开出颇远的两辆车挥了挥手。 在车上,雷力问:“师父,你说他们这次是怎么知道我们所在位置的?” 雷隐回答:“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如果是前一次的话,还可以用内奸来解释,但是这次这个理由就很难成立了。 当汽车在公路上行驶了十来分钟后,雷隐看到一个湖,于是他马上叫停车,然后所有人从车上下来后,把两辆车直接开到湖里面去淹掉。 “从地图上来看,前面不远应该有个比较大的城镇,到了那里以后,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偷两辆车离开。”雷隐看着地图说。 于是,一行人开始徒步向前走。雷力因为腿伤还没完全好,只好由一个组员扶着慢慢走。 雷隐一边走一边继续想着刚刚的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的话,不管他们逃到哪里,还是会有人找上门的。 想了一会,忽然,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长安手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顿时,他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长安,小黑,马上把手上的戒指脱掉。”雷隐大声说。 雷力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一边把戒指脱下来一边问:“师父,你的意思是,他们是通过戒指上的信号发送器找到我们的吗?可是信号的频率跟波长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数据他们是做不出相应的探测器的。” 这时长安也已经把手上的戒指脱下交给雷隐。 接过两枚戒指后,雷隐马上捡起一块石头把戒指上的信号发送器砸烂。 把它们扔掉后,雷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我们都被他们骗了。其实在两年前,你被他们捉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你的戒指是信号发送器。只要戒指在他们手上,要测量出发送器的数值对他们来说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是他们装作不知道你手上有这东西,只是为了以后可以再度向你下手而布下的暗棋。因为这个信号发送器每次要隔半个小时才能发一次信号,这也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在公路上马上就发现我们的行踪,这是因为那时我们都在行驶当中,位置也会有相应的变化。只要他们以后没有再这么准确地找到我们,那就表示的确是因为这个东西了。” 走了两个小时左右,八个人终于看到前面闪烁着无数的灯光,看来,前面就是地图上所标示的城镇了。 在郊外附近找了一间旧房子休息了一天后,到了第二天晚上九点,雷隐跟长安两人去城镇买食物。 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各自开着一辆偷回来的汽车回到了旧屋。 就这样,他们昼伏夜出地不断向波士顿前进着。 也许真是因为戒指被破坏掉的关系,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遇到那些黑衣人。 第207章 餐馆 “叮”一声门钟响了一下后,一个金发少女从放满了汽车配件的几个货架中走了过来。 她对着刚进门的年轻男子说:“欢迎光临,请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找你们老板,罗宾在吗?” “我正在车房里面修车,你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去通知他。”说完,她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年轻男子在接待处的沙发坐了下来。 过了没多就,一个双手沾满了机油的美籍年轻男子跟那个金发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正坐在沙发对自己微笑的亚裔年轻男子,罗宾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后满脸惊喜地向他冲过去。 看到老板想跟那个男人拥抱,金发少女忍不住好心出声提醒:“罗宾,你的手上有机油。” 罗宾一听,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收回了手,没有将好友的衣服报废。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罗宾满脸兴奋地说。 亚裔男子笑着说:“来美国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 “你等我一下,我洗完手后跟你去吃饭。” “不影响你工作吧?” “不会,你先坐一下。玛莉,你帮我招呼一下我的好朋友。”说完,罗宾想换洗的房间跑去。 看到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金发少女不禁微笑起来。 过了一会,已经洗赶紧手跟换了套便服的罗宾快步走出来,“玛莉。店里的事麻烦你招呼一下。雷隐,我们走吧。” “我知道了。” 亚裔青年在旁边安静地微笑着,这么久没见,这家伙果然成熟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染着奇怪地发色,以及喜欢奇装异服,人也沉稳了不少。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知道好友并不是个喜欢排场的人,所以罗宾并没有带他去那种高级餐馆,而是和他去了一处有曾经带他去过的一间不算很大但别有风味的意大利餐馆。 耳中听着充满浓郁意大利风情的民族乐曲,然后品尝着仿佛教夫机关枪下一般模样的西红柿肉酱意粉。再加上一瓶红酒,两个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年轻男子都觉得十分地畅快舒服。 “最近店里的生意好吗?”喝了一口红酒后,雷隐问道。 “还算可以。多得以前地一些朋友帮忙,为了我拉了不少客人过来。”罗宾边吃边说。 “有回教堂那边去过吗?” “一个星期去一次左右,有时要帮神父买东西的话就去两到三次。” “神父跟吉儿修女他们身体好吗?” “神父最近的腰有点不舒服,毕竟年纪大了。我已经劝过他叫他减少去外面布道地次数,可是你也知道他是个多么固执的人,根本就不听我的劝告。至于吉儿修女跟其他几个修女都很好。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雷隐微笑,“至少还活着,不是吗?这已经足够了。来。为我们两个都活着而干杯。”说完,他举起装满红酒的杯子。 罗宾被他逗得笑出来。也顺手端起自己的被子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刚刚那个叫玛莉的女孩子有男朋友没有?”雷隐忽然问了一句。 “还没有,怎么,你对他有意思?”罗宾有点意外地笑起来。 “不是我,是你,我觉得她是个单纯的好女孩,不考虑一下吗?” “老实说,现在没什么心情。” “因为吉儿修女?” 罗宾并没有否认地苦笑了一下,“喜欢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但要忘记一个喜欢的人却是一件很困难地事。有时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傻。明知道跟吉儿修女是不可能的,但是每次看到她地时候都会胡思乱想。” “时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慢慢来吧,反正你的时间还很多。”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喜欢说教。” “奇怪。为什么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句话?” 罗宾笑起来,“看来你不去做神父的确是一种浪费。” “免了吧,我不太适合这么严肃的说教工作。” “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罗宾一惊。 “还有些事要做,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而已。” 罗宾露出失望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见面,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说再见了。明天我去送你吧。” “不用了,两个大男人搞这么伤情干什么?放心吧,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再找个时间老找你好好聚一聚的。今晚不要想太多,不醉无归。”说完,雷隐又举起了酒杯。 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格,罗宾只好作罢,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两人聊了很晚,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最后直到餐馆打佯了,两人才离开,此时的罗宾已经大醉。 还好他住在原来的地方,雷隐凭记忆把他送了回去。 把他放在床上后,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地金发男子。 “希望还有命再见。”拍了拍他的肩膀,雷隐顺手帮他盖好被单,然后再看了他一眼,关门离开了。 “师傅,找到船了吗?”等雷隐洗完澡出来后,雷力问。 “找到了,是一艘把人蛇偷渡到美国来的偷渡船。但是船不能马上开,因为蛇头们要避下风头,另外还要维修一下船身跟买一些补给,所以要等到下个星期才能开船。” “这么说,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个星期了?” “如果没什么变故的话,是这样没错。你地腿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从亚特兰大逃亡到波士顿这几天来,他的伤终于好了。 “那就好。长安呢?” “他到外面买食物。” 雷隐点了点头。对于长安的谨慎,他十分放心,并不担心他会被人认出来。 一切似乎大局已定。 但对于就这样白白失去了经营多年的总部,雷力越想越不爽。到最后,他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师父,我真是好不甘心呀。难道就这样便宜那帮王八吗?” 雷隐斜眼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我……”雷力一时语塞。他也很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而且这一路上也是好不容易才逃过来的,只是心里面的那种强烈愤恨感却始终难以排遣。 看到雷力的脸色阴沉不顶,雷隐忽然露出一种玩味的眼神。 “真的很不爽吗?”他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 雷力抬头看着他,然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怕不怕死?”雷隐的笑容更加古怪。 “出来混黑道的,如果怕死的话还混个鸟。”雷力大声说。 “也许真的会死也说不定。” “师父,你想干什么?”雷力终于发现师父的神情有点不一样了。 “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黑龙也养了那些人这么多年,看来是时候要他们做点事了。老实说,被人当老鼠一样追了这么久,我也很不爽。老子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缩头乌龟?竟然这次是别人先惹我们,要不就不玩,要玩就给他玩大的。不过你要想清楚,玩下去的结局很可能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要过些终日被人追杀的日子。现在黑龙是你做当家,玩不玩下去就看你自己的决定。” 呆呆地看着师父那双仿佛看不到底的眼睛,雷力似乎可以看到从深渊里面慢慢升起了两团若有若无的火焰。这种眼神他曾经在十五几年前看过一次,那时的事他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在外人看来,自己是个奇怪的人,因为他喜欢不按常理出牌的做事方法令黑到中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但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这些不过是受到师父的潜移默化而已。而且,也只有他最清楚,师父才是个真正的怪人。他仿佛是一个矛盾的混合体。不管是处于哪一个位置,他都会尽量保持一种低调而且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但是有时,或者说是在一些特殊的时候,他却会做出一些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用力握了一下拳头,雷力突然一拳捶在桌子,把桌子一角硬生生地砸了下来。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死也要风光大葬,而且还要那些王八龟子们陪葬。玩了!”雷力站起来大吼着。 被房间里面的声音惊动,在大厅外面的三个暗组成员一下子持枪冲了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很快他们就楞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正像两个疯子一样大声狂笑着。 看到这副奇怪的情景,三个组员们只好你看我,我看你地相互对视着,完全不知道这两师徒发生了什么事。 第208章 真空 美国纽约五角大楼,一个被喻为全世界最安全稳固的军事指挥中心。此时在大楼的底层,一个穿着军服的中年男人对一个稍为年轻一点的中校说:“还没找到那些人的下落吗?” “很对不起,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是靠信号发送机来寻找他们的位置,因此直到现在我们还不能找到他们的下落。同时因为这件事隐秘性十分高,我们并不敢太过声张地实行地毯式搜索,所以还未能找到他们的下落。”中校边说边流冷汗。 上校冷冷地说:“这不是一个推搪的好理由。如果真让他们逃出美国本土的话,那位先生可是会大发雷霆的。” “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加派人手追查的,请再宽限我一些时间。” “希望你这次不会再令我失望。” “请放心,一定不会的。” “如果一旦发现他们下落的话,记得要马上通知我。” “遵命。” 上校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在他刚走出不久后,中校的一个副官突然摘下耳机对中校说:“报告,刚刚我收到一些关于黑龙的情报。他们之中的许多成员不知为什么突然都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不知去了哪里?” 中校眉头跳了一下,他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马上对那个副官说:“马上继续追查下去,另外通知混在里面的线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好的。”副官马上开始指挥着其它下属繁忙工作着。 可是到了第三天上午,中校却被叫到上校地办公室。 进去以后。他意外地看到负责北美地区的情报事务官也在里面。只见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事务官正满头大汗地低着头看着地下。而身穿军服的上校,正背向着他看着放在办公室右边的电视机上面的画面。 如果是平时的话,看到这个死对头这副狼狈的样子,中校一定开心得回家后开香槟庆祝,但是在看到电视上面的录像画面后,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昨天夜晚,华盛顿地拉丁美洲移发社区发生了一系列与黑帮组织有关的暴力事件,至少有5人在枪战中被打死;在华盛顿特区的中心地带,也就是距离白宫仅3公里地地方。拉美黑帮组织的活动也日趋活跃,它们用暴力控制着附近的拉丁美洲人社区,人们可以在街边的墙上、人行横道上。甚至路牌上看到一些黑帮成员涂画的标记,他们借此划定势力范围,表示自己对某个组织效忠。” “美国首都华盛顿北部郊区的蒙哥马利县2日晚上至3日上午16个小时内连续发生5起枪击案,共造成5人死亡。5名死者包括一名白人男子、一名黑人男子、一名西班牙裔男子、一名白人妇女和一名西班牙裔妇女。据当时的目击者反映,开枪的男人疑似黑帮份子,所以当地警方怀疑这是几起黑帮在争夺地盘所引起的枪战。” “今晨,在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地圣何塞发生了近10多年来最严重的连环爆炸案,在当地多处地区都发生了不明原因地爆炸,爆炸引起的大火烧毁了十多所房屋。致使15人丧生,近一百多人受伤入院。现在当地警方已经对该地区实行戒严。以防止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 “今晨专电,美国纽约市昆斯区的一家快餐店24日晚发生一起致命枪击案,造成5人死亡,2人受伤。据悉,当晚将近11点,两名持枪歹徒突然闯入这家快餐店,强迫7名准备下班的服务员进入地下室,在把他们捆绑起来之后歹徒向他们开枪射击。据当地警方透露,共有4人当场死亡,1人在送往医院之后宣告不治。2名受伤者中有1人伤势严重。歹徒在作案之后逃之夭夭,警方现在正在对此案进行调查。” “华盛顿邮报报道,在昨晚……” “啪”一声,头发花白的上校用遥控把电视机关掉。 这时中校跟情报事务官都不敢出声。房间内一片死寂。 慢慢地将头转过来,上校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这是近一个星期以来在各州发生的事件新闻,对此,两位不知有什么话想说?” 中校跟情报事务官心中一寒,都不敢出声。 “我现在问你们,你们对此有什么解释,快回答我!”上校一拳捶在桌子上,厉声问道。 两人吓得身体一震,过了一会,情报事务官这才呐呐地说:“报告长官,这都是因为那些地区的黑帮分子在争夺地盘所引发的搏火。我已经加派……” “我现在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而不是想听你的废话。中校,你来回答我地问题。” 中校一惊,马上回答说:“那、那是因为由于黑龙突然退出了那些地区,引致那些地区出现权力真空。而盘据在附近的其它帮派想得到那些地盘,于是就引发了争夺战。” 上校脸色稍和,继续说:“你查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没有?” “根据我手上的线报,黑龙分布在北美跟南美地区地势力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迹象。除了一些不容易立刻变卖的不动产以外,其它所有例如股票、存款、期货等绝大部分流动资产已经转移到国外。而且就在几天前,他们都突然离开了所在的位置。这才引了这次帮派之间的地盘争夺战。所以我判断,他们似乎真的打算撤离美国本土往海外迁移。” 上校沉声说:“虽然是这样,可是你不觉得他们的行动太过突然了吗?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几天地时间里。” 中校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说:“可能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的首领正在被我们追击。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 “你知道那些失踪的黑龙成员现在做什么?” “根据我们混在里面的一些卧底汇报,他们除了将手上的产业变卖处理外,似乎还分批订了到国外的机票。对于其它黑帮正在抢夺他们的地盘,他们似乎不闻不问。他们可能想将那几个城市属于黑龙的重要产业处理掉,然后离开美国。” “那些人都是危险分子,不管他们想做什么,一定要密切监视好他们,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最近这个星期连续不断发生的街头搏火跟爆炸事件,已经令那位先生很生气了。” “我知道了。长官。” 转头看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地情报事务官,上校冷淡地说:“事务官,你知道全美有多少个黑帮组织跟成员吗?” 情报事务官回答:“报告长官。现在全美共有两万多个黑帮组织,成员总数大概为73万。” “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数字,现在美国黑帮的危害已经超过了恐怖组织。要是类似地帮派搏火继续下去,其后果的严重性你应该很清楚。希望你尽快制止事态的发展,这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我、我知道了。”情报事务官马上响应道。 当两人走出上校的办公室后,看到中校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神情,情报事务官冷哼一声快步离开了。看着他愤怒的背影,中校脸上的表情更是得意无比。 □□□□□□□□□□□□□□□□ “师父,在美国本土的黑龙成员都已经按我们计划收缩起来了。”挂断电话后。雷力向坐在一边看着报纸地雷隐说。 “现在还能指挥得动的还有多少人?”雷隐头也没抬地问道。 “因为纽约跟费城一带是我们地主要地盘,所以在这两个地区的人很多。有大概三千人。现在加上从其它地区的那几批人,连干部在内,也大概有四千人。可惜有些龟孙子叛逃到别的帮派里了,不然加起来至少可以达到九千人。” 雷隐淡淡地说:“树倒狐狲散,这是很正常的现象。经营帮派跟经营一间公司是没什么区别的,如果公司快要倒闭了,里面的员工当然想另谋出路。还能聚集到这么多人,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那些被我们放弃的地区现在情况怎么样?” 雷力得意地说:“那些龟孙子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怎么去煽动。他们一听到黑龙要撤出这里,马上像一群饿了几年的疯狗一样冲上来互咬起来了,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雷隐想了一下才说。“闹得还不够,你让那些地区的兄弟再想办法尽量挑动他们。他们打得越厉害,对我们地计划越有帮助。” 雷力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没问题。只要派几个杀手去干掉他们当中一些可以说得上事的家伙,他们自己会咬得更狠的。” “长安那边怎么样了?” “他说正在想办法把那批人悄悄带过来,估计明天晚上就可以到这里。” “很好,现在就等开幕式了。”雷隐放下报纸,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雷力眼中露出兴奋无比的眼神。 □□□□□□□□□□□□□□□ 一连好几天,加州、洛杉矶、匹兹堡、华盛顿、费城、纽约等大城市地警察部门都处于一种焦头烂额的状态。 因为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黑帮因为争地盘而在街头搏火的事件。 而这些正在被各大黑帮争夺的地盘的原主人,那个原本一直处于垄断地位的黑龙,却仿佛在几天时间内消失了一般。 虽然大部分成员还驻守在外表看起来是合法注册公司的各个分部中,但是对于外面各个黑帮正在抢他们的地盘,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管这件事。 没有了这股原本强大的势力压制,越来越多的黑帮组织加入了争夺的行列。因为一直以来,黑龙所占据的地盘都是各大城市的黄金地段,可以说是寸金寸土,所有黑道组织都想从这次超肥的瓜分中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 这时,越来越多人相信那个关于黑龙即将撤出美国本土的传闻是真的。 虽然警方已经将一些较为平静的州的警员抽调过来协助制止事件的恶化,但是随着几个大帮派中一些重要人物被离奇枪杀,事态开始失去了控制。各个帮派已经从单纯的争夺利益演变成仇恨跟利益相结合的大混战。 现在每天都可以在报纸新闻上看到在务个州轮番上演的黑帮地盘争夺战,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情况也越演越烈,有些州甚至相继出现炸弹爆破事件,伤亡的人数更是与日俱增。那些地区的警察部门的电话几乎每天都被惊恐不安的市民打爆。越来越多的舆论报章在遣责政府及相关部门的办事效率。 相对于其它各州的混乱情况,华盛顿、费城、纽约这几个城市要平静一点。 一直以来,这些城市中的黑帮组织相对于其它各州的黑帮组织,其规模要显得小一些。除了因为这些重要城市中的警察部门平时对这些帮派严格打压监控之外,还因为这里的帮派数目相对较多,因此人员分散较大。加上这几个城市都是美国的最重要城市,所以在这里的警力是最充足的。 但即使是这样,街头搏火仍然时不时地会发生,只是跟其它州相比,规模要稍微小一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普通的市民也感觉到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但是这种相对意义上的平静在四天后的一个晚上被彻底打破了。 第209章 电力 对任一个城市来说,电力系统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当一个城市出现大范围的停电时,所造成的危害存在着各种各样无法预知的变数。 九年前,美国东北部、中西部8个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发生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停电事故。据初步统计,北美的纽约、底特律、克利夫兰、渥太华、多伦多等重要城市及周边地区近5000万人口受到影响,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是制造业、餐饮、零售北以及航空业,大部分经济活动也出现停滞。直接或间接造成经济损失高达300亿美元。 而就在今晚,加州、洛杉机、匹兹堡、华盛顿、费城、纽约等各大重要城市,再一次出现了大面积的停电。 虽然这次的大停电比几年前的那一次观模较小,但是,当这些美国重要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的时候,一些不正常的声音响起了。 在停电一个小时后,住在纽约第五大街的居民是最先听到枪声的。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一阵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爆炸声起。 不仅仅是纽约,其它几个停电城市的居民也相继听到了不断传来的枪声跟爆炸声。 在各大主要街道中,大商店被人用重物强行破开、银行柜员机也被喘着粗气的暴徒狂砸着、售卖金饰珠宝的店铺更是贪婪者的最爱。为了撞开商店或店铺的大门,有人甚至直接开车击撞。 没人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变成这样,只有少数人住在一间大型商场或银行附近的居民隐约看到,当停电之后。过了没多久,商场跟银行柜员机突然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强烈地爆炸。在爆炸过后,大商场的门被爆开了,而放在银行柜员机里面的现金像飞散的落叶一样爆得到处都是。看到满地的现金,跟可以随便进出的大商场,许多人开始疯了。 他们开始疯狂地抢夺地上的观金,又或者涌进商场里面去抢里面的贵重商品。 不仅如此,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商场、大店铺跟银行柜员机被爆开,疯狂地情绪像不知名的病毒一样在人群之中快速传播着。不仅是在街上的行人,甚到有越来越多地普通市民从家中跑了出来。加入抢夺的行列之中。一些男人在不满于抢夺的数量时,开始破坏其他没被爆炸波及的店铺商店及店铺。 在接近疯狂的从众心理影响下,越来越多的人也参加了破坏及抢掠的行当中。 在周围一片黑暗的环境下。所有参加抢夺的人都有一种错觉,就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行为得到了自以为合理地掩饰,于是,人类的阴暗面在此最大程度表面化。 以致到了最后,贪婪的人群都像暴徒一样四处破坏商店进行抢掠。 普通的民众尚且如北,那些平时就活跃在黑暗的帮派分子此时更是如鱼得水。有人甚至用车撞开武器售卖店的大门,然后冲进去拿里面的枪支弹药。 手上持枪的男人开始对那些抢掠的普通人进行另类的持劫,或干脆用枪或汽车直接破开其他商店的大门,进行更有效率地抢掠。 可是过了没多久。数之不尽的警车渐渐开往城市的各中地区进行镇压。 不断呼啸着警号让那些正在抢掠着商品现金的普通人吓住了,他们马上四散逃脱。 在空中直升飞机地指引下。几十辆警车成功地将上百个持枪的男人驱赶并包围起来。 “你们已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一个警员从直升机上面用扩音器大声说道。 看着前面密密麻麻闪着红灯的警车,那些被包围的男人开始害怕了。虽然他们之中有不少是帮派分子或社会边缘人,但是并不表示他们不怕死。 “我再重复一次,你们已往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我们将会开枪。”直升飞机上面再次传来警告声。 终于,有人开始下了武器并举起了双手。看到这样,其他人也只好跟着放下武器。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枪,在周围布防的警察终于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这个人人都以为事情已结束的时候。一十只有拳头大小、尾部喷着烟火的物体以极快的速度悄悄地向空中的直升飞机飞去。 “轰,一声巨响,直升飞机突然在半空中起火并爆了开来,最后掉在下面的两辆警车上,引起了更为强烈的爆炸。 毫无征兆地发生的爆炸令所有人都呆住了。许多站在附近的警察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爆炸的震波抛了出去,也有一些人被火焰跟碎片当场夺去性命。 当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恶梦时,忽然几个黑色半椭圆的东西从那群持枪男人的方向往警车那边飞了过来。 一个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警察在看到一个落在自己前面的奇怪物体时,脸色立刻变得一片惨白。 “轰、轰……”连续几下巨大的爆炸声在密集的警车当中响了起来。 站在前面的持枪男人们全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包围着自己的警车被掀翻或发生连锁爆炸,而那些警察更是有不少人被整个掀到半空或炸得血肉横飞。 爆炸的火焰跟炽热的气浪将这里变成了一个炼狱。 爆炸过后,出现了更为惊人的变化,那些没有被爆炸波及的警察开始向前面的持枪男人们开始射击。 看到旁边不断有人中枪倒下,其他男人本能地四处逃散或开枪还击。 没人意识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接二连三的爆炸后,所有人都失去了正常的思考力。每个人都为了生存而想去消灭面前地敌人。随着双方火力的不断加强,许多男人一边找地方掩护一边开枪而火力稍逊的警察则拼命地寻求总部的支援。 因为警察的人手不足,不少地区的掠夺行为仍然在继续着。而持枪分子跟警察的街头交火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警察加入了交火的行列当中。 枪声,爆炸声,到处都可以听到。整个城市仿佛成了一个漆黑的战场。所有人都疯枉了,整个城市都疯枉了。 不仅是一个城市如此,在其他发生停电的城市相继发生了类似的民众抢掠跟街头交火事件。 除了车灯、火光跟偶然会闪起地奇怪发光外。城市里面仍然一片漆黑,但是却一点都不平静。 战场,到处都是战场。前去采访的记者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宛如战争场面一样的景象。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话呀!”青筋暴露的上校把手上厚厚一叠的报告向中校、事务官跟其他几个宫员的脸上砸去。几个官员的脸上一片灰白,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看到这样,上校更是生气,刚要发作,忽然,他办公桌上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谁?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刚刚正在训斥我的下属,请原谅我刚刚说话地语气。” “我知道了,我会按你的吩咐去安排地。” 收线以后。上校冷冷地盯着他们,然后说:“你们都给我出去。马上。” 等他们出去后,上校立刻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凌晨2点左右,城市的混乱并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到处仍然可以听到不时响起的枪声跟爆炸声。此时各个区的警察局里已经再没多余的人手,全部人都已经参与了镇压行动。但相对于参加掠夺以及搏火的人群,警察方面在人数上还是处于相当的劣势,所以才迟迟未能控制住局面。再加上周围一片黑暗,更增加了控制的难度。而警方也不敢再派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因为已经有几架直升飞机被突然从大街某个角落中飞出来的火箭炮打中而爆炸坠毁了。 但是,当一群穿着迷彩服、全副武装地军人分批过入到这些城市后。形势立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在强大的火力跟训练有素的联合进攻下,本来人数跟火力稍占上风地持枪分子马上四处逃命。而到处抢掠的人也得到了有效的镇慑。许多人在看到被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包围下,纷纷站起来举起双手投降。 在离费城不远的多佛市,其南部有一片连绵数十里的海湾跟自然保护区。而在这在保护区的北面。却有一十并不显眼但观模颇大的军事基地。 被派往费城负责镇压暴乱的军人,其中有五分之一是从这个基地里面出来的。而在这个军事基地不足100公里的多佛空军基地,则负责用运输机将其它地区的军人源源不断地运送过来协助镇压。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在军事基地的地下一层办公室里,一个中将级别的男人坐在椅子问站在前面的年轻副官。年轻副官马上回答道:“报告将军,刚刚每一跟第三队的队长回复,费城的中心区跟市区已径被我们成功的控制,抢掠的民众也大多被当地的警察逮捕。 “怀特少将跟汉斯中将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怀特少将的军队在五分钟前刚刚进入到第一第二区,正在实行镇压,而汉斯中将的军队还在运输机上,估计要十五分钟后才能到达。” 中将冷笑起来,“真不知那些警察在干什么,竟然要动用到我们军队来帮忙镇压。到时死伤多少人,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副官说:“将军,这次的暴乱发生得很奇怪。除了1992年洛杉矶爆发的暴乱事件以来,美国还从来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暴乱。” 中将点了点头,“也许这次的暴乱比洛山矶暴动还要严重。我怀疑这次的暴乱是有人在背后煽动所致。” “将军认为是恐怖分子所为吗” “很可能是这样,毕竟美国的敌人实在太了。但这是情报部的工作,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执行命令就够了。” 看到中将眼中有点疲倦的神色,副官没再说下去,于是向他告退了,毕竟他们所有人都是睡到半夜被电话吵醒的。 等副官出去后,中将再也忍不住浓重的睡意,走到旁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大力的敲门声惊醒。睁开眼晴后,他发现周围一片黑暗。 “将军、马特将军。”副官仍然在外面一边敲门一边大叫着。中将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门口。打开门后,副官十分激动地说:“将军,我们基地受到袭击” “你说什么?”中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军,我们基地真的受到袭击。对方是一群神秘的黑衣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他们炸毁了我们的发电机跟后备电源,现在基地里面是于全面停电状态。” 中将冷静下来,问:“对方有多少人?” “不知道,保守估计超过三百人。每人手上都有强力武器,三区跟二区的大门就是被他们用火箭炮强行爆开的。而且从他们行动的流畅程度来看,他们应该还佩备了夜视仪。” “现在我们基地里还有多少人?” “因为大部分人都去了费城镇压暴动,现在基地内战斗人员不足两百人,其它都是后勤人员,约五十人。那些黑衣人现在正向地下室方向进攻。” 中将一惊,“现在马上通知所有人往地下室集中,一定要死守住那里,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地下室三层。另外马上向基地外面寻求。 副宫哭丧着脸说:“将军,我们现在没办法向外求救,因为那些人已经成功占领了二楼的通信室跟一楼的武器库。我刚刚曾经试图发信号求救,可是装在外面的信号发射装置已经被他们破坏,没办法向外发信号。他们显然很清楚我们的通信方法跟通信设施的位置。” 听到他的话,中将全身一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们巳往被彻底孤立起来了。这很明显是一次有着周密计划的偷袭行动。 过了一会,中将在黑暗沉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守住地下窒最后一层,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入那里。既然通信设施不能使用,我们就要尽是制造明显的爆炸,这样应该可以吸引其它人的注意。好了,快去吧。”说完,他跟副官走出了房间。 第210章 第三层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这里是负责镇压费城旧城区的第三小队。我是队长罗伯特,现在整个旧城区都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当地警察也已经将大部分的持枪分子逮捕,请问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请总部下达新的指示。” “这里是总部,我是当值的通讯员。辛苦你了,罗伯特队长。现在我传达马特中将最新的命令,他要求你们协助当地的警察维持旧城区的秩序,并且要派队员在附近区域实行不间断的巡逻,肃清持枪的危险分子跟抢掠的民众。” “我知道了,我会按命令执行。”挂断电话后,队长开始指挥队员们帮助警察维持秩序。 而在另一方面,刚刚向他传达完命令的通讯员以颤抖的双手把戴在头上的耳机拿下来。 “把他的手扣上。”一个用枪指着他后脑的黑衣人对旁边的黑衣人说了一句。 那个黑衣人马上用手铐把通讯员的双手反扣在椅子后面。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他还没说完,嘴已经被那个黑衣人用胶纸封住。 持枪的黑衣人对其他两个双手同样被反扣在椅子后面、嘴被封住的通讯员说:“你们不要耍什么花样,我并不介意杀掉你们中的任何两个,因为我们只要保留其中的一个就足够了。” 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几个通讯员眼中都露出恐怖的眼神。他们到现在还无法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这么大地军事基地竟然会被人整个占领。 因为今晚费城暴动的关系,基地里的所有战斗人员都拿着武器随时准备着镇压。这才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可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而且周围又一片漆黑,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处于挨打状态。 相比之下,那些黑衣人的武器要强横得多,有不少黑衣人直接是拿着火箭炮向他们轰过来的,而手榴跟冲锋枪的就更加不在话下了。战斗从一开始就处于一面倒的状态。 不到十分钟,几百个黑衣人已经用占绝对优势的强大火力将基地里的军人逼到第二层地下室。而剩下的黑衣人则守在外面防止有人逃出去求救,又或者到处去找躲藏起来地漏网之鱼。 平日里一派威严的中将此时脸上跟身上的军且都沾满了灰尘,显得狼狈不堪。在这种狭窄地环境下。一个优秀指挥官可以发挥的作用还不如两支冲锋枪。如果不是亲临现场,他还不知道敌人的攻势会如此的凶猛。一波接着一波的强大攻击丝毫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本来两百多个士兵现在不足六十人。 到这时,他知道大势已去。再继续抵抗下去也只会增加无谓的伤亡。 但是他不敢下令投降。因为他很清楚最下面一层里的东西有多么重要。 如果被这些人抢走了,那绝对不是他可以承担的后果。 “将军,我们已经坚持不住了,请马上下令撤到下面吧。”形象更为狼狈地副官大声说道。 “好吧,马上撤到下面去。”将军看到这样,只好点头。 于是,幸存下来的五十几个人边开枪边退到第三层。 第三层比上面任何一层都要宽敞许多,而且这里有独立地供电系统,因此里面是唯一还亮着灯光的地方。在打开电子门进去以后。不用中将下令,副官已经启动门禁装置将大门放下来。 看到巨大的铁门缓缓放下来后。中将稍稍松了口气。 “马特将军,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生了火灾?”这时,几个穿着白色实验袍,年龄从40到60不等的男人满脸惊容地走过来问。 “赛斯博士,我们基地受到了一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袭击,他们正往这边攻过来。”马特将军对最前面的老男人说。 “什么?这里不是军事基地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几个不禁大惊失色。 马特中将苦笑,他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在这里除了等待援军的到来外,根本就没处可逃。他参加过越南战争。但是即使是在那么残酷的战场上,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被动挨打的局面。 “马特将军,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赛斯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一群穿着黑衣服、全副武装地男人。可惜我们的人都到费城镇压暴动去了。不然也不会搞到现在这样。”中将越发肯定那几个城市的暴乱中这此人有关。 “将军,他们好像停止射击了。”副官走过来说。 “他们想干什么?”中将皱起了眉头。 副官脸色苍白地说:“也许他们想炸开这里。” 赛斯他们顿时变得面无血色。 马特将军冷静地说:“这个地下实验室当初就被设计成可以承受地面发生核爆的强度,除非是用上百公斤地tnt炸药,否则是不可能把这里炸开的。所以我们在这里很安全,只要到了天亮我们的队员回来后,那时我们就可以获救了。” 可是他还没说完,忽然“咣啷”几声,从四周的通风口处的几个气窗突然被人强行撞开,紧接着,从上面扔下来七八个铁罐一样的东西。 中将一看那些东西不断地冒出越来越浓的烟雾,马上脸色大变大叫起来:“那是麻醉气体,快把它们扔出去。” 当几个士兵冲过去想把冒着烟的铁罐捡起来时,忽然一个半椭圆的东西向他们扔了过来。 “是手榴,快闪开。”一个士兵大叫着跳到一边。 “轰”一声巨响,爆炸的气浪把所有人都卷到了一边。首当其冲地几个士兵更是被炸得血肉模糊。 看到实验中宛如战场一样的情景。中将知道一切都完了。 随着麻醉气体的不断扩散,所有人很快都失去了行动力。但这时已经没人出声求救,他们恐惧地等待接下来所发生的事。 五分钟后,从通风口处分别跳下来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冲锋枪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地上的人。 “我们投降,请不要杀我们。”无力地扶着墙壁的中将开口说道。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其他人作了一下手势,那些黑衣人马上分批把士兵跟中将手上的武器缴了过来,然后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看守起来。 那个黑衣人把一个坐在地上的研究员提起来问:“怎么开门?” 望着顶住自己腹部地手枪,那个研究员立刻以颤抖地声音把开门的密码说了出来。 当大门缓缓升起后,一大群同样穿着黑色紧身衣地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那个最先作指挥的黑衣人对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说:“马上按计划行事。” 那个人点了点头。立刻叫几个男人每人一个把那些研究员抓了过来。 “不要杀我,我只是这里的研究员,真的不关我事。”那个研究员大声求饶道。 “只要你乖乖配合的话。我是不会杀你的。现在马上带我们去档案室以及存放资料的地方。” 中将听到黑衣人的话,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果然是为了那些东西来地。 但是即使知道又怎样,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制止。 这时,最先指挥的黑衣人走到赛斯博士地身边说:“现在带我去参加一下你们的实验室。记住不要耍什么小聪明,我的枪可是很容易走火的。” 赛斯博士只好脸色发白地带着几个黑衣人向实验室里面走去。 临走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对其他黑衣人说:“如果哪个有可疑动作的话,马上就地格杀。” “是。” 以自己的指纹打开电子门后,赛斯博士把他们带到了最中央的实验室里。 这个实验室很大。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设备跟许多浸着福尔马林的生物标本。 领头地黑衣人仔细看了一下那些标本,发现里面有许多是猩猩跟猿猴。 其中以黑猩猩的数量最多。而在最里面一排的十几个标本,却全是人类的尸体。有男人有女、而且各种肤色跟人种都有,最令人触目惊心地是当中竟然还有两具亚裔跟黑人少年的尸体。在泛着诡异色泽的防腐液体中,他们微微张开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他还发现,有一些尸体身上表面有一些不正常的组织,不知道是畸变还是后天产生。 将目光转过来看着赛斯博士,那个黑衣人对赛斯博士说:“马上打开主计算机,我们要拷贝一些数据。”他知道这里的数据都加了密,如果不是由这里的识别系统打开再进行拷贝,即使把所有硬盘拆回去也办法打开。 赛斯博士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很清楚这里的数据是何等的机密,如果让人知道是他泄露出去的,即使是在被逼的情况下,他也难逃责任。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个男人冷冷地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马上杀掉你,然后让另一个人来。” 赛斯博士面无血色地打开实验室旁边的几台计算机,在进入登录画面时输入密码。一个黑衣人从身上拿出两台笔记本计算机接驳到主机上面。 而旁边一个黑衣人则在另一台电脑上翻查着里面的资料。 “将权限开放出来。”拿着笔记本的黑衣人对赛斯说道。 赛斯博士知道已经没办法阻止,只好按他的吩咐将权限彻底开放。那个黑衣人紧紧盯着他的操作。 过了一会,看着不断拷贝传输着的数据,赛斯只觉喉头一阵发苦。即使这些人不杀他。军方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最轻也会被监禁起来。 “需要多长时间?”领头地男人问道。 那个黑衣人说:“从文件的数量跟容量来目的地,可能要半个小时。” 男人皱起了眉头,“要这么久吗?算了,尽量加快速度吧。你,现在把那里打开。”他指着前面像金库大门一样的铁门对赛斯博士说。 虽然已经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情况,但赛斯还是忍不住全身一震。 看到他犹豫的样子,男人有点不耐烦起来,“快点。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打开厚重的大门后,男人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铁门。 “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冷藏库。” “我问你里面有什么东西?” “是、是实验用的母体。” 母体?男人没有多想,叫他立刻把铁门打开。 里面果然是一个冷藏库。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在正中央有一个很大的多间铁柜。男人认得出来那是一个停尸柜。 男人用手枪指着赛斯博士地头说:“把它打开。” 赛斯脸色惨白地把其中一个尸柜拉出来,露出了包在上面的塑料膜。 他接着以颤抖的双手拉开了塑料膜上的拉链。在拉开拉链后,从里面升起一股白色的寒气。 在看清楚里面的事物后,男人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是什么东西?”男人大声问道。 赛斯用毫无生气的声音说:“罗兹威尔事件中的神秘生命体,军方把它们称为‘降临者’。” 男人不由得深吸了口气,过了一会才说:“这么说,五十年前的那个传闻是真的?” “是的。”赛斯低垂着头说。 一九四七年七月四日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罗兹威尔附近,怀疑发生不明物体坠毁事件。翌日。距罗兹威尔120公里地一个农场主人发现散布在农场约四百公尺范围的金属碎片。后来他带着金属碎片交一名警长,再转交给空军基地。七日布莱索带着杰西。马西尔少校和另一个军官到现场检视。 并装载一大堆东西带回基地检验。 同一时段,在附近工作地土木工程师gnadyl。发现有好几具穿着灰色紧身衣,外形古怪的尸体分散在地面上。军队接报后马上封锁现场并将尸体运走。 最奇怪的是,数日后报纸刊载军方声称发现坠落农场的飞碟,很快却在报纸作出了澄清,指坠毁的物体只不过是带着雷达反应器的气象球,但在罗兹威尔附近却有大量目击者,其中包括有高级军官及有地位的人士,他们都力证曾见过坠落农场的飞碟。 而就在几年前,美国军方再次就罗兹威尔事件发表声明。表示当年在罗兹威尔只是进行一项名为“蒙古人”的机密计划,该项计划与外星人毫无相干,纯粹是为了要刺探苏联的军情。报告罗兹威尔居民没有眼花,当地的而且确可以看见飞碟形的物体。但军方说只是一具用来进行超音速实验的飞碟形太空探测器;而那些被军方收回的“外星人死尸”只不过是试验高空逃生地假人而已。 对于这个解释,却惹来不少人的抨击,指军方有意隐瞒,并且假造证据欺骗天下。 而现在男人眼中所见到放在停尸柜中的东西,跟五十年前的证供非常相似。 那是一个类似人类的尸体,尸体体型非常瘦小,全身赤裸,皮肤呈现黄灰色,身长仅一百公分左右,头上没有任何毛发、长着一颗略为扁平的大头。五官也跟人类相似,只是眼部的轮廓十分大,如果睁开眼睛的话大概会占到整张脸的五分之一。嘴巴十分小,看不到有明显的牙齿。 骤眼望过去,整个尸体就像是一个患有早衰症的畸形小孩一样。 男人转头对赛斯说:“总共有几具这样的东西?” “一共有五具,其中三具已经被我们解剖并用来做了实验。” 男人刚想再问下去,忽然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说:“大人,3号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了。”那个男人押着赛斯走了出去。 第211章 文件 走到外面实验后,雷隐走到那个正在电脑上翻阅资料的黑衣人身边问:“什么事?” 那个黑衣人指着在电脑上面打开的文件说:“大人,你看一下这几份机密文件。” 匆匆把那几份文件看完后,雷隐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 他立刻一个转身走到赛斯身边用枪指着他的头说:“跟我来。” 把赛斯再次带回那个冷藏库后,雷隐忽然说:“你们是怎么知道遗迹的事的?”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雷隐猜想他也许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只是一个研究人员而已,平时只需要负责研究工作就够了。 向了一下,雷隐改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们在做什么研究?” 赛斯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说:“我们正在试图将降临者的基因与人类的基因结合,看看会产生什么样的人出来。其实这项研究从五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可是那时的生物技术还远远做不到这个地步,所以计划一直处于停滞状态。知道近年来基因科学得到突破性的发展,军方才重新启动了这个计划。” “这样说,日本政府在私底下进行的‘异种基因融合技术’也是你们让他们研究得对不对?” “是的。为了加快研究的进度,军方让日本方面也参与了计划,他们负责的是活体细胞基因融合技术的开发,而我们负责将降临者尸体上的细胞活性化,使它们可以跟人类的基因融合。” 知道这时,雷隐终于明白为什么日本政府会进行那种研究。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虽然那种人类与野兽结合的怪物拥有十分强横的身体,但是在这个武器泛滥的时代,那种程度的怪物如果用来做生物武器的话,在真正的战场上可以发挥的作用可以说是微乎其微,基本上一架在空中盘旋射击的直升飞机就足以杀灭他们。但如果只是用来作为实验对象,就完全可以解释这一切了。 雷隐想了一下又问:“那外面这么多人跟猩猩的尸体就是实验的失败品?” “是的。那些人大部分是偷渡客,也有部分是死囚,他们都是军方带过来让我们做实验用的。”赛斯不敢看他的脸色。 “有成功的实验者吗?” 听到这个问题,塞斯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炽热的眼神,“有,到目前为止,有9个人成功的存活了下来,而且他们身上都出现各种不同的变化。就像我们先前所猜测的那样,将临者是高度进化的种族,他们不仅拥有远超人类的科技文明,而且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应该是通过脑电波进行的。这点从他们明显退化的嘴部组织就可以看出来。在成功将基因融合后,那几个原本是普通人类的实验者全都变成了拥有不同能力的异能者,而且其能力比一般的异能者要强得多。对于这种结果,我们也大吃一惊。” 看到这个疯狂科学家的表情,雷隐真想一枪崩了他。 不想再浪费时间,雷隐让人把赛斯扣好后,快步走到实验外面去。 走到那些被手铐扣住双手的军人前面,雷隐一手把马特中将拉了起来。 全身仍然无力的中将几乎是被他提着走的。 把中将带到一个没人的房间里,雷隐冷冷地看着他,“你们千方百计要捉雷力就是为了找到那个遗迹的下落是不是?” 中将露出惊讶的表情望着他,过了一会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些资料我已经看过了。现在我问你,那个知道遗迹这件事的黑龙成员是怎么跟你们交待的?” 中将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要答应我不杀我们。” 雷引用漆黑的瞳仁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我不杀你们。” 虽然不知对方收不守信用,但抱着一丝希望的中将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三年前,那些人摧毁了我们设在纽约外海附近的一个实验基地。而且还带走了一些很重要的资料文件。为了从他们手上拿回那些资料,我们捉到了他们组织里的几个核心成员,想从他们口中得到有用的情报。在审问其中一个成员的时候,我们意外知道了他曾经参与了挖掘遗迹的工作。” 雷隐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挖掘的是遗迹?”他记得雷利曾经说过,当时那些参与挖掘的成员并没有进入到遗迹内部,他们应该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在催眠状态下,他把那东西表面的一个图案画了出来。那个图案跟罗兹威尔事件中坠毁的不明飞行物表面的图案一模一样,所以我们断定那个遗迹应该是另一个坠落到地球上的飞行物。 “那他有没有说,除了雷力以外,还有谁跟他一起进入了遗迹里面?”即使以雷隐的定力,在问这个问题时也不禁紧张的掌心出汗。”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如果那个成员真地把他也供出来的话,那么在日本那里与他有密切关系的人都会非常危险。 这时中将回答道:“除了知道他挖掘的东西是另一个飞行物外,我们并没有得到其他的情报,因为在催眠中途他突然醒了过来,最后在反抗逃脱的时候被我们的人枪杀了。” “为什么会这样?”雷隐立刻追问下去。 “那个成员十分顽强,我们必须在药物的帮助下才成功将他催眠,但是在催眠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醒了过来。我们也不知他为什么能够醒来,这是从来没遇到过的情况。” 雷隐终于放心了,他知道中将并没有骗她。他很清楚那个成员会中途醒来的原因,那是因为每个暗组成员都接受过耐药训练,所以他们对一些麻醉或昏迷类的药物有着较常人强得多的抵抗力。 “你们要捉雷力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遗迹的下落?” “是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雷隐总觉得他们前几次的追击都好像有所保留,原来是不想误杀了雷力。 雷隐忽然语锋一转,“问到现在,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 听到这句话,中将顿时一片死灰,“你刚刚不是答应过不杀我们的吗?” “我是答应过我不动手杀你,可是没答应不叫别人杀你。你知道了太多东西。如果换作是你,相信你也会这样做。”说完,他走了出去。 恼羞成怒的中将在后面大骂起来。如果不是双手被手铐反扣,他一定会冲上去跟雷隐拼命。 走到外面,雷隐看到雷力也已经回来了,跟他一起去的十几个黑衣人每人背后的大背包里都装满了东西。 走到雷力身边,雷隐问:“怎么样了?” 雷力回答:“我已经把他们的所有文件档案跟实验录像带都装了出来。你找到了什么?” “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等出去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炸药都装好了吗?” “已经装好了,从上面到这里,到处都是。本来我还担心炸药不够,不过从他们军火库里找到了不少好东西,绝对可以把这里炸得飞起来。”雷里显得十分兴奋。 雷隐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已经是凌晨四点。 黎明时分,许多犹在睡梦中的多佛市居民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惊醒。爆炸的震荡波造成多处房屋的玻璃窗破裂。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些人以为发生了地震,但是在看到远处冲天的火光,大部分人都以为是附近的油库发生了爆炸。 在爆炸过后,居民看到一辆接一辆的消防车跟军车源源不断的开往自然保护区方向。 多个城市同时发生的暴动以及这下震慑人心的爆炸声,令许多民众产生一种即将发生战争的错觉。不安、迷惑的情绪不断地在人群中扩散。 而在另一方面,军方也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数之不尽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乘坐运输机或运输车进入到各个州的城市里面实行戒严。 看到这样,民众俄不安情绪更为加大,许多人以为真的发生了战争,开始慌乱的收拾行李跟贵重物品。 谁也没想到,在几个小时前,一切都平静得跟平时的夜晚没什么区别,但十几个小时后却变成了现在这幅光景。 今晚,绝大部分的人都失眠了。 在波士顿对开五百海里的海面上,两艘中型远洋渡船正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美国。 这两艘渡船包括船长、大副在内,只有8个船务工作员,救生艇也只有区区四条。这对于一艘常规的中型渡洋船来说是远远达不到最低安全标准的。但作为一艘偷渡船,却并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安全系数。毕竟对于蛇头来说,船舱里的偷渡客与其说是乘客,不如说是一批麻烦的货物。 但是这些平时凶神恶煞的蛇头此刻却不敢对坐在船舱里的那些人呼呼喝喝,反而小心翼翼、惟恐有失的伺候着这群神秘男人。 在船长室里的一个四十多岁男人现在无比的郁闷跟后悔。 前个星期跟那个男人谈好价钱后,他高兴得要死。他想不到偷渡船在即将离开美国的时候还能接到这么大的一笔生意。而且对方后来说人数有所增加,要他再叫一艘船来。于是他马上联系另一个刚偷渡到美国没几天的同行把船一起开过来。 可是在按照约定地点跟时间来接人的时候,却没想到上船的却是这样一群手持重型武器,而且有始到终都蒙着脸的恐怖煞星。 蛇头后悔的想吐血,但是却不敢拒绝他们上船,因为他不敢想象拒绝他们之后的后果。那个同行看到这样也怕得要死,恨不得冲过来杀了他。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只希望这些人不会真的干出什么事来。 在一艘船的接待室里,十几个穿着西装或休闲服的男人正坐在里面。其中六个人的年纪介乎四十到六十之间,其他的都是跟雷力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雷力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说:“各位应该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现在可以说是我么黑龙最艰难的时期,但只要安全离开了美国,以我们所积累的资金跟人脉,要在东山再起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们损失的也只是美国的地盘而已。” 一个五十来岁的、头发花白的男人站起来说:“你是黑龙的当家,我们理所当然会执行你的吩咐,甚至包括这次各个城市的煽动计划。但是我们这次的损失实在太大,到现在我还不明白,美国军方为什么会对我们黑龙下手,希望你可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雷力正容道:“剑熟,你应该知道三年前有个什么组织曾经想吞掉黑龙这件事吧?” 那男人皱着眉头说:“我当然记得这件事,那帮孙子还炸掉我们好几个分部,我在加州的一个分部就是被他们炸了。你不要告诉我,那些人都是军方的人。” 雷里有点无奈的说:“你猜得一点都没错,他们的确是军方在背后所的研究组织。为了筹集研究经费,因此他们想吞掉黑龙。在那时,我们跟军方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一个跟剑叔差不多年纪,左脸有条深达下巴刀疤的男人用隐含怒气的声音说:“为什么你给我们的报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一直没出声的长安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刘允,请注意你的口气,别忘记你再跟谁说话。” 刘允看了长安一眼,悻悻的再没出声。 雷力打圆场说:“允叔,请不要误会,其实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这件事的。如果知道是军方在找我们麻烦,我们早就在三年前撤出美国了,而不会等到现在。” 由于雷力给了他一个台阶,而且解释也十分合理,刘允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中年人点着一根烟后说:“这次我们闹得这么大,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即使可以离开美国,以后的麻烦也肯定不会少,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呢?” 雷力说:“在知道对手是军方之后,我就跟长安订下了这个计划。我们想通过煽动各州发生暴乱,来引开军方的注意力,然后攻入他们的实验基地内。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得到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的证据跟资料。有了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让他们有所忌惮,另一方面也能够让我们可以趁着混乱离开美国。” “那些资料真的重要到可以令他们罢手吗?”一个穿着唐装、体形发福的老人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 “很难说,但可以肯定这些资料十分重要。他们今后也许还会找我们的麻烦。但应该只会在暗地里下手,而不会把我们当成恐怖组织一样明目张胆的来。所以,各位今后要小心一点。” 其他人没有再说话,各自露出思索的表情。 看众人没有再出声,雷力转头问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你的人都安全撤离了吗?” 那个男人回答道:“是的,老板。在暴动发生后,我已经安排他们坐车离开,估计明天就可以到达蒙特利尔。” 雷力又问了其他几个人的情况,最后,十几个人离开了接待室。 等他们离开后,雷隐从旁边的一个小门走出来。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么多年没见,他们都老了许多。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 雷力说:“师父,你真的不打算跟剑叔他们见一下面吗?” 雷隐摇摇头:“不必了,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已经没有言雨萧这个人了。” 沉默了一会,他继续说:“如果他们太麻烦的话,你干脆让他们全部退休回去养老算了。” 雷力急忙说:“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雷隐摆摆手说:“有事老头子是很麻烦的,因为他们喜欢倚老卖老。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现在黑龙是你在当家,你应该尽量扶植自己的心腹势力,而不是念什么旧情影响了自己的威信。我上次硕果,经营帮派就跟经营一间公司没什么区别。一个制度分明的公司一定会比一个靠血缘或人情来笼络人心的公司要长久的多。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 雷力发觉师傅在说这番话时,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长安的眼神也变得黯淡了一些,只有他最明白雷隐的感受。当那批人一换,就表示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彻底终结了。 虽然,如果大人想的话,他可以再次入世驰骋江湖,但是跟随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些人了。 那些人已经老了,死了。 第212章 转型 “长安,师父出来了吗?”进门以后,雷力一边脱西装一边问道。 穿着白衣休闲服的中年男子放报纸说:“大人还在房间里静修。” 雷力不禁迷惑,“加上我出去的这个星期,都已经快半个月了,师父他究竟在想什么事,需要想这么久时间?” “大人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雷力打了个哈欠,“已经差不多了。还好瑞典这边有一个分部不然一下子还真不知怎么安置这么多人。你呢?” “该处理的都已经处理完了。他们要捉的人是你,最近你还是出去比较好。” “我知道了,总算出了口恶气。看他们乱成这样,还真是爽呀。”雷力露出兴奋的表情。 “我们这次闹得这么大,今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我们需要调一下今后的路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做事了,至少军火的生意要先收起来。 雷力一听,顿时苦着脸说:“那可是最大的收入呀,这下真是亏大了。” “小雷,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虽然利润很高,但是相对地也十分危险,还是尽早收手比较好。以我们现在财力,已经不需要太资金来扩充。时代已经不同了,真正可以长入存在的只有实质经济回报的企业。这也是我近年来尽量不插手黑道的事,专心发展那几间公司的原因。” 雷力想了一下才说:“你地意思是,你想将黑龙转型为合法生意?” 长安点点头:“可以这样说。在我看来。所谓的地盘,江湖地位都是假的,当出现一个更为强大的势力时,这些东西不过是过眼烟云。三年前跟最近所发生的事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但是实业集团或公司则不同,只要你持有的股份最多,那么别人想抢也抢不走,因为这是世界通用的商业法则。当然黑龙在这么多年所积累起来的势力我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因为这些力量可以让我们做到许多合法公司做不到地事情。之所以有这么多黑道组织最终被覆灭,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收入来源大部分都是不合法的。这样地结果是。不仅白道会找他们的麻烦,连其它黑帮也会盯着这块肥肉不放。只要我们封住这道缺口。用合法生意的收益来维持黑龙。然后再利用黑龙来扶植更多的合法生意,这样就可以令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遵守游戏规则的人永远要比破坏游戏规则的人要受欢迎的多。”随着这句话,仍然易容成一个中年人的雷隐从里面走了出。 “大人。”长安立刻站了起来。 “师父你终于出来了。”雷力惊喜道。 “谢谢。”接过长安端过来的茶杯,雷隐慢慢喝了一口,然后说:“长安说得很有道理,这次的事也许是一个好机会。” 雷力正容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一下地。” 雷隐问:“所有人全都要安顿好了吗?” “是的,除了负责警卫地人员外,其它人都已经安排好。剑叔跟明叔他们几个上个星期也已经去了芬兰那边。” “大人。这是你在静修的两个星期内关于那件事的报道。”长安把一迭的报纸拿过来。 雷隐随手翻开了几张看起来,过了一会才说:“看来跟我们最初的估计差不多。他们并不敢将这件事的真相公布出来。不过他肯定还会再次找上门的,我们要在这之前先做好准备。” “这里是我们的地头,而且新暗组的成员又全部在这里,这次一定把他们炸得屁股开花。” 雷隐没出声,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椅子的扶手。 “和美,等一下陪我去买条裙子好吗?我上个星期在商场看到一条很漂亮地裙子,只是觉得有点贵,所以才没买,我想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买下来。那条裙子真的很漂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武浅静拉着正在收拾课本的好友说。 “对不起小静,我想去哥哥那里看一下,顺便帮他搞一下清洁。” 看到好友略带歉意的眼神,武浅静拍着她地肩膀说:“那下次去好了。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和美微笑:“不用了,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走在外面的时候,武浅静有点担心地说:“你哥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都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他再不回来的话,那他的学分就很危险了。” “他有些事要去处理,应该不用多久就回来了。”说话的时候,和美的眼神却充满忧虑。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自从听到他跟佐佐子的对话后,她就知道哥哥背后所隐藏的东西远远超出她原先的想象。虽然他只是说要外出办点事,但是她直觉他要去做的事十分危险。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他又像上次一样一去就失踪了两年,甚至…… 想到这里,和美只觉得全身一阵发冷,一种从内心深处透出来的寒冷。 “和美,和美。” 听到好友叫着自己的名字,和美这才惊醒过来,“小静你说什么?” 武浅静满脸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你刚刚的脸色好差。” 和美强笑道:“我没事,我们走吧。”说完她拿着书向教室外面走去。 武浅静看了她一眼,然后咬了一下嘴唇说:“和美,你在担心你哥哥吗?”好友的表情令她想起在鹿儿岛时的情景。 和美本来想否认。但是看到好友充满关心的眼神,心一软,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认为你哥哥会遇到危险吗?”武浅静凭直觉问道。 和美将怀里地书抱紧一些,然后小声说:“我不知道。”说完她慢慢地踱步向前走。 武浅静看了一下她的背影,然后走上前去安静地跟在她的身边。 走到教学楼外面的时候,一个原本站在路边的人走到和美的面前。 一边走一边低头想着事情的和美感觉到前面有人,于是抬头一看,在看清楚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后,她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好。和美。”绪方安田微笑道说。 看着安田俊朗的面容,在旁边地武浅静脸色变得十分不自然。 和美一句话没说,拉着武浅静的手从他身边绕过。 绪方安田追上去挡在她面前说:“和美,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还听得懂人类语言地话,请你让开。”和美冷冷地说。 “和美,我是真收想跟你谈一下,请你给我个机会好吗?”安田满脸诚恳的表情。 和美冷笑,“这种游戏真的这么有趣吗?老实说,我觉得很无聊。” 安田变得激动起来,“这不是游戏!今晚八点,我会在上次那家餐厅等你,我会一直在那里等你。直到你肯来见我为止。”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和美眼中露出讥讽的眼神。 这时,武浅静忽然小声说,“和美,你……你会去见他吗?” 和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转头对她说:“小静,忘记那个花花公子吧,你会找到真心喜欢你的男生的。” 武浅静沉默了一下才说:“其实在一开始,从他的眼神里我就知道他并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当时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努力地话,总有一天可以让他真正喜欢上自己。我是不是很傻?” 看着好友勉强的笑容跟眼里泛起地泪光,和美只能无言地握紧她的手。 两人走到校门口附近的一条小路上。三个女生忽然从停在路边的一辆高级房车上下来,然后走到她们面前。在她们几米远的地方,还站着两个像是保镖一样的高大男人。 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戴眼镜的女生,明宇姬子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安田会对这样普通的女人感兴趣。以致于几乎每天都到她兼职的地方去找她。 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安田只是像平时一样玩玩而已,可是一连两个月过去了,安田不仅每天依旧如此,而且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找其它漂亮女生一起玩。这些反常地行为引起了明宇姬子的警惕。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看到了安田望着这个女人上课时的眼神。他地眼神令她觉得有点不安,因为那种眼神她经常可以在围着自己身边转的男生眼中看到。在她心目中,无论是家世、相貌、风度,绪方安田都是将来最好的丈夫人选,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自己。她不介意他跟其它漂亮女生厮混,因为她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但这次似乎有点不一样,女性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从那天起,她就觉得自己也许需要提前做些预防措施。 “什么事?”和美看着前面三个虽然漂亮但是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善的女生。 “你跟我来,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明宇姬子对和美说。 “我没什么时间,有事就在这里说吧。”和美冷淡地说。 明宇姬子眼中露出恼怒的神色。这个贱女人! 略略平复一下情绪,她冷冷地说:“我不管你对安田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要你以后都不准再见他,听到了吗?把支票给她。”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女生走上前把一张支票递给和美。 和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拉着略显紧张的好友地手从那个女生的身边走过。 明宇姬子终于忍不住冲到她面前大声说:“你究竟想要多少,开个价。” 看了她一眼。和美淡淡地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难看吗?为了一个那样的花花公子,值得吗?” 看到和美不理她径自走开,明宇姬子不禁恼羞成怒,对着那两个保镖大声说:“去给我教训一下这个贱女人。” 两个保镖露出为难的表情,不知该怎么办。 “你们没听清楚吗?我叫你们去教训一下那个贱女人呀。”明宇姬子瞪着那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只好跑上去拦在和美的前面不让她走。 “姬子,你想干什么?还是算了吧。”虽然附近没什么路人,但其中一个女生还是怕把事情闹大,于是出声劝道。 “你给我闭嘴!”明宇姬子向她骂了一句后走到和美前面说:“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缠着安田?” 和美冷笑:“看来你有必要再回去读一下初中,因为你的逻辑思维很有问题。如果可以让那个花花公子不在我面前出现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明宇姬子觉得受到了羞辱,脸色因为愤怒而充血发红,“你这口毒的贱女人。你们给我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乱说话地后果,所有责任由我来承担。” 两个保镖对望了一上,一起举步向和美走去,在他们看来,这个戴眼镜的女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且只要不出人命或受重伤的话,以明宇家跟警视厅地关系,根本连起诉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越走越近的两个高大男人。站在和美旁边的武浅静开始害怕起来,“你、你们想干什么?” “小静,等一下听我的信号,然后马上向后赶快跑。”和美一边小声说一边拉着好友的手向后移动。 “你刚刚不是很嚣张的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害怕了吗?如果你开口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明宇姬子十分得意地说。 “在有钱人的家里住久了,就会变成人家地狗。看来这句话真是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呀。”和美轻蔑地对那两个保镖说了一句。 听到她的话,那两个保镖眼中闪过恼怒地神色。 和美趁他们生气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拉着武浅静向后跑去。 那两个保镖一愣,马上追了上去。 虽然两个女孩已经尽力跑,可是女性在体力方面先天就逊于男性。很快地,那两个保镖已经离她们不到五米,眼看就要被抓到了。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四个分别穿着休闲服跟t恤的男人以更快速度从后面冲了上来。 当那几个男人从明宇姬子身边跑过时,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很快地,她见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只见那四个男人中的一人突然一个飞脚踢在离和美最近的那个保镖腰部,把他整个踢倒在地上。紧接着那个保镖冲上去抓住那个保镖的右手向后用力一拗,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后,那个保镖发出了一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相比之下,另一个保镖的遭遇还要悲惨一些。因为他正被后来居上地三个男人同时围殴。在坚持不到五秒钟后,他被其中两个男人按倒在地上狠踢着。而另一个男人则向明宇姬子她们那边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吓得脸色发白的三个女生不断地后退着。 仔细打量了那三个女生一会后,那个男人转头对其他三个正“努力工作”的男人说:“够了,快走吧。” 那三个男人这才松开两个保镖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那男人最后看了一下那三个女生一眼后,带着三个男人走开了。过程简单地就像是在附近经过的路人一样。 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上惨叫连天的保镖,明宇姬子跟其他两个女生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跟和美一起站在几十米处的武浅静颤抖着说:“和美,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因为背向他们的关系,她看不到那几个男人随手把两个保镖的手关节拗断的情景,不然肯定令她晚上恶梦连连。 和美跟她一样,待发现没人追来而转过身去看的时候,只看到那两个保镖正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狠扁着。但是因为有了上次被佐佐子梆架的经历,所以她很快就知道那几个男人都是哥哥派来保护自己的。想通这点后,她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暖意。 “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是快走吧。”怕好友再问下去,和美马上拉着她离开。 “姬、姬子,那些是什么人?”过了一会,一个女生终于缓过神来问道。 “我怎么知道?一群废物。”低声骂了一句后,明宇姬子快步向房车走去。她现在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可怕地方。 “姬子等等我。”那两个女生也赶快跟了上去。 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后,和美开始细心地打扫着大厅。 虽然最近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因此公寓里几乎找不到什么灰尘,但是她还是十分认真地做着清洁。她希望哥哥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仍然保持着干干净净的样子。 看着被自己擦得闪闪发亮的玻璃窗,和美有点得意地笑起来。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一些饮料跟啤酒。看一下上面的日期,原来有一瓶果汁已经过期。啤酒也不多了,明天要去超市买一些回来才行。和美一边想一边将那瓶过期的果汁倒掉。 感觉外面已经没什么可清洁的了,于是她打开雷隐的房间走进去。 本来在房间里放得到处都是的书在前几个星期就已经被她收拾整齐了。而床单跟被单更是叠得整整齐齐。要洗有衣服也早就已经洗干净并收在衣柜里。 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可以做了,和美有点失望地坐在床边。 似乎下意识地,她床上已经叠好的被单拉开来,然后对折、再对折,开始慢慢地叠起来。 当床单被她叠到完全可以得奖的程度时,她把被单抱在怀里,然后把脸侧靠在上面。 “哥哥,求求你,快点回来吧。妈妈跟留美都很想你。我也是,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少女抱着被单轻轻呢喃着。 第213章 停留 “外面来了多少人?”听到外面的爆炸声,雷隐一边把手上的冲锋枪上膛一边问道。 长安回答:“大概有两百人,另外他们的进攻手法跟那支特种部队十分相似,怀疑是那边专门派过来对付我们的。” “竟然赶在住宅区里开火,看来他们想报复上次那件事。小黑在哪里?” “他在外面指挥着新暗组的人作战。” 雷隐皱起了眉头,“这么多年来那小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只要有架打就会忘了自己的身份。那些人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抓他,马上带我去他那里。” “是,大人。”长安立刻带着雷隐跑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只见到处都火光闪烁,爆炸连连,宛如一个战场。但是很奇怪地,消防车跟警车却迟迟未到。 长安也觉得不妥,“大人,难道他们……” 雷隐沉声道:“有可能,或许他们跟瑞典政府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也说不调。还好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出动直升飞机,不然胜负还很难说。不管那么多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来到雷力所在的位置,看到那个好战份子正满脸兴奋的指挥着几百个新暗组成员用手上的重型对外围的来犯者发动猛烈的攻击。 为了防止敌人来犯时陷入被动局面,雷力经过仔细的思考,最后决定选择停留的城市是瑞典第三大城市马尔默市,他位于瑞典的最南端,距守波罗地海海口厄乐海峡东岸。海峡对面便是丹麦首都哥本哈根,两城之间相距仅仅26公里,除了渡船以外,还有火车相通。这样的地理位置可以方便他们随时逃到丹麦去。 而他们所居住的地点则是在马尔默市老区难面的一个偏郊外的中型住宅区,在那住宅区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树林,可以让他们在情况不利的时候退守到那里。 但此时在火力跟人数方面都占有较大优势的雷力根本就没想到过后退,只顾着指挥新暗组的成员把那些来犯的家伙轰回老家去。 打的正尽兴的时候,雷力忽然感觉到后脑传来一阵剧痛,他以为后面有人偷袭,不禁勃然大怒,立刻拿着冲锋枪准备把后面的家伙射成马蜂窝。 可是在看清楚站着后面地正是易容成中年人的雷隐时,他顿时不敢再放肆。 “师傅你来了。”看到雷隐眼中隐含的怒气。他不由得心惊肉跳。 “是不是打的很爽?”雷隐似笑非笑地说。 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雷力知道这是师傅想扁人的前兆表情,马上后退几步说:“师傅,我之错了。” 雷隐大骂,“知你头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家伙想抓的人是你,你还赶在这里晃来晃去,不要命了?马上跟我回去。” “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而已,我下次不敢了。”雷力赶紧叫旁边的两个副手负责指挥。 “回去在跟你算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知道现在并不是教训他的合适时机。雷隐于是一边往房子里面走一边问道。 听到师傅问这个问题,雷力立刻精神大振地说:“那群龟孙子正被我们压着打。只要稍微一冒头就被我们轰的屁滚尿流。他奶奶的,真不是一般的爽呀。除了上一次以外,就属这次打的最爽了。” 雷隐不以为然,“我们地火力跟人数都占了这么大的优势,随便找个白痴来指挥都能打赢。如果这样也会打输,那你以后就不用在出来混了。” 雷力十分不满的抱怨起来,“师傅你说的也太损了吧?” 雷隐白了他一眼,刚要再开口说话,突然,他一枪向雷力射去。 对于雷隐这个毫无征兆地突然举措。所有人都惊呆了。首当其冲的雷力更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想不到师傅会这样对自己。 因为两人的距离十分近,子弹很快就飞到了雷力的面前,但是却并没有打中他。而是从他耳际飞过。 紧接着,雷力身后传来一下惨叫声。这时长安跟其他几个暗组成员看到,在雷力身后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条血线,而且血线的流量越来越大。 这种诡异的情景令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开完枪的雷隐并没有停下手,而是迅速地把手枪扔掉,然后一边抓起挂在肩上的冲锋枪向后面的黑暗处扫射一边大声说:“有敌人靠近。” 长安反应最快,马上向雷力的身后连开了数枪。而其他几个成员则向雷隐扫射的方向不断开枪。 闪到一边的雷力这时转身向后面看去,只看见一个全身赤裸、身中数枪的男人正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长安,发生了什么是?”雷力有点不解的问。 “那个难人是个异能者,刚刚他想靠近你地时候被大人发现了。”长安走到他身边,然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这时,雷隐停止了射击,然后慢慢后退到雷力的身边说:“竟然可以避过我们的人来到这里,看来他们都是异能者,要小心一点。” “想不到会被你们发现,真是让我意外呀。”黑暗中,传来了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对方说的是英语。 雷隐冷笑,“老鼠终于忍不住要出来偷吃了吗?” “你真是没有礼貌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金发男子慢慢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人,其中有两个是双胞胎兄弟。 虽然大部分成员都去了外围迎击入侵的敌人,但是在雷力身边还有十个全副武装的暗组成员,他们都是长安特意安排时刻保护雷力地心腹成员。看到那几个男人装模作样的走出来。雷力稍稍打了下眼色,他们马上不约而同地向他们开枪扫射起来。 几乎在他们开枪的同时,那对双胞胎兄弟突然各自走前一步举起了双手。 接下来,除了雷隐以外,所有人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所有射向他们的子弹全都停在了半空动也不动,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雷力跟其他暗组成员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诡异的场面,一时间全都忘了继续开枪,只能呆呆地看着前面。 “沙、沙”几声,就像一大把玻璃球掉在地上一样。所有子弹随着那对孪生子双手的放下而跟着同时掉了下来。 “投降吧,你们的人都已经被外面的人拖住,在异能者面前。普通人是没有胜算的。”那个金发男子耸了耸肩说。 雷隐走前两步冷笑说:“异能者?你们不过是被人做过实验而侥幸死不掉的小白鼠罢了。我真想知道,在做完实验后,你们小弟弟是不是变的跟那个大眼外星人一样小,或者干脆没有了。” 听完雷隐的话,金发男子脸色变了,他地眼神也变了,不再像刚刚那样一派优雅的样子,脸色开始因为愤怒而变的发红,眼中更是充满了怨毒的神情。而其他几个男人的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 看到他的表情,雷隐笑着说:“看来真的让我猜中了。真可怜呀,这么年轻就变的不男不女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同情的口吻。 “我会让你为刚刚所说的话而后悔的。”金发男子嘴角露出残忍地微笑。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坦白呀。” 雷隐还没说完。突然三发子弹几乎同时出现在那对双胞胎跟金发男子的额头面前。 因为过于突然,三个异能者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色的子弹不断向自己靠近。但是那三发子弹在即将射中他们的时候,突然在他们身前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而就在同一时间,雷隐用不知从什么时候就握在手里的黑色短剑一剑向金发青年的咽喉处斩了过去。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到剑身的挥动,仿佛雷隐手中并没有任何东西但是黑色地剑身却像是看不见的幽灵一样轻易地从可以阻挡狙击枪子弹的力墙穿过,然后在毫无阻隔的从金发青年的脖子划过。 停在金发青年额头前面地子弹掉了下来,可是他眼中却露出无法置信的眼神。然后,一丝血线从他脖子上流了下来。最后,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头突然根脖子分开来。滚到了一边。 一招得手后的雷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跳到了另一边的同时大声说:“快开枪。” 雷力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个,他赶紧向那五个异能者不断开枪射击。长安跟其他成员也跟着开枪。 看到那对双胞胎虽然显的十分慌乱,但是仍然及时停住了所有的子弹,雷隐不禁暗叫可惜。为了不让那几个异能者有发挥异能的机会,他大声说:“快退回房子里。” 其他人立刻边开枪边向房子里面退后。进入里面以后,雷隐马上开枪把总电闸破坏,一时间,整间房子变的一片漆黑。雷隐带着所有人向地下室跑去。 这时一些听到里面有枪声的黑龙成员开始向这里跑了过来,可是还没走近,从树林方向冲出来上百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向他们不断地开枪扫射。有两个成员被当场击中倒地,其他人只好就地找地方掩护还击。 这时,雷力他们已经从地下室的密到里面走出来,他们深处的位置是房子后面约两百米远的树林东边。从密道出来以后,他们悄悄地从树林西边绕回去,打算绕到那些人的后面去进攻。 “他奶奶的,想不到他们这次来了这么多人,早知道就多调些人过来。”听到一个在外面的成员用对讲机汇报着外面的情况,雷力不禁懊恼地小声骂了一句。 长安对雷隐低声说:“想不到他们连那支特种部队也出动了,看来他们这次对于小雷是志在必得。” 雷隐沉声说:“外面那些人到不怕,因为他们的人数还是比我们的人要少一些,再打下去的话,我们的赢面应该高一些。现在我只担心那几个异能者。看他们的能力这么强,很明显是曾经被改造过的人种。可惜其他成员过不来,现在只用靠我们自己了。如果不能把那几个家伙干掉的话,其他成员会很危险的。” 想起刚刚那几个人令子弹停在半空的情景,雷力不禁头痛起来。 第214章 矛盾 坐在计程车里,武浅静的心情很矛盾。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知道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但她终于还是来了。 “小姐,电影院到了。” 武浅静被计程车司机的声音惊醒。往窗外看了一下,原来真的已经到了。 下车付清车资后,她看着前面的电影院发呆。虽然这个电影院她一次也没进去过,但是却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东京的夜生活十分丰富,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但到处映照的灯光跟随处可见继续营业的店铺却令人觉得一点也不晚。 她慢慢地向电影院旁边的餐厅走去,一边走一边却在想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会在那里。 那是一件很大的餐厅,欧陆式的精细装修令人感觉十分高级。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餐厅仍然在正常营业着,虽然从外面的玻璃看进去,里面并没有多少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当武浅静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女侍应生走了过来。 “只有我一个人。”武浅静一边回答一边往餐厅里面的一个角落望过去。 “请坐。”那个女侍应生把她请到附近的一张桌子。 “我想坐里面。” “好的,请跟我来。” 走得越近,武浅静的心跳得越快。终于,在一个幽静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坐在那里。 他真的还在等她。武浅静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意。 “我就坐这里吧。”武浅静指着就近一张桌子向女侍应说道。 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后,武浅静默默地看着那个在幽暗的灯光中等待着某人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武浅静回过头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这才发现原本温热的咖啡已经凉了。已经凉了的咖啡似乎比平时所喝的更加苦涩难以入口。 记得以前自己是从来不喝咖啡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习惯了这种略带苦味的饮料,也许是受到跟自己住在一起的好友影响吧。 想到好友,武浅静不由得微笑起来。和美她总是那么的成熟冷静,也许只有咖啡这种带着苦味的饮料才适合她。除了在她那个奇怪的哥哥面前以外,她平时也总是一副酷酷的表情。并不是故作清高的无聊傲慢,而是与人无尤的我行我素。武浅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生。 虽然和美是这样的冷淡从容,但是其自身特有的独特气质却能让所有跟他接触过的人不自觉地被她所吸引。也许,他就是其中的一个。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一直都很恨这个男人。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快就忘记他,可是看到他几乎每天都来书店找和美,她的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以至于在听到他要在这里等和美后,竟然傻乎乎地来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等她。 绪方安田并不知道,有一个年轻女性正在远处安静地注视着他。 从约定的8点钟等到现在将近凌晨一点,他已经觉得全身麻木了。记不清这是第几杯咖啡,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咖啡喝多了,会变得很苦。 那个女人果然没有来,其实那时从她冰冷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等到现在还不走,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这时餐厅里除了年轻的一男一女以外,已经没有其他客人了,除了在餐厅里不断回荡着的轻音乐外,周围一片安静。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个女侍应走到武浅静前面说:“对不起客人,我们要关门了,请你明天再来好吗?” 武浅静看了一下手表,原来已经是凌晨2点钟。她立刻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走。”最后看了一下坐在那边的绪方安田一眼后,她向柜台那边走去。 在柜台结账的时候,她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把这间餐厅包下来。” 那个女侍应十分为难地说:“客人,我们真的要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好吗?” 绪方安田有点烦躁地说:“我说了要把餐厅包下来,快叫你们经理过来。” 女侍应没办法,只好跑去找餐厅经理。 听到这里,武浅静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出了餐厅。 “他奶奶的,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雷力一边低声骂着一边往冲锋枪里上子弹。 当他们准备绕到那些人背后偷袭时,却没想到中了埋伏,被几十个黑衣人包围,而且那五个异能者也在那里等着他们。幸好他们见机得快,及时引爆了一个闪光弹,趁乱抛到了东边的树林。 跑是暂时跑开了,但是因为东边的树林很小,他们很快就被那几十个黑衣人重新包围了起来。 这时他们又听到那对双胞胎在外面对那些黑衣人说:“除了雷力跟那个杀死罗伯特的男人以外,全部人就地格杀。我们要慢慢弄死那个家伙。” “大人,我来引开他们,你们往左边突围吧。”长安对雷隐小声说。 雷隐摇了摇头说:“没用的,他们的火力太猛,而且几个异能者又在里面,单靠几个人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那现在怎么办,师父?” “我们现在还有几个手榴?”雷隐问。 雷力清点了一下个人身上的手榴后回答:“还有20个。” 雷隐想了一下,“差不多够了。等一下我们用手榴来开路。只要跑得快的话,应该可以跑到外围附近,那里我们的人多,只要去到那里应该算是安全了。开始的时候,我在前面开路,小雷跟长安就负责两边,其他队员就负责后边。听清楚了吗?” “是。” 定好计划后,他们刚准备实行,可是就在这时,雷力突然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升了起来。 “是异能者,快开枪。”雷隐一手拉住雷力的左脚不让他继续升高,而右手则扳动扳机不断向前面扫射起来。长安跟其他队员也不断向前面开枪。 由于雷力身体上升的力道十分大,雷隐完全无法放手,只好站立着不断加强内力想把雷力拉下来。被两股强大力道上下拉扯着的雷力只觉得左脚快要被拉断了,但他死忍着剧痛不敢叫出声来怕影响了师父。 而就在此时,长安看到左边一个黑衣人正拿着手枪向站立着的雷隐胸口位置连开了四枪。随着几声枪响,四颗子弹直直地向雷隐飞了过来。 想也没想,长安一下子扑到了雷隐的前面。 “啪、啪”几声,子弹射在了长安的胸口上。 “大人,我没事……”还没说完,他突然喷了一口血出来。 虽然身上穿着的防弹背心阻挡了致命的一击,但是因为距离太近,他被三颗子弹的冲击力震伤了内脏。 反手一枪把刚刚开枪的黑衣人解决后,雷隐马上向四周扫射起来。 “你们竟然杀了罗伯特,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这时,从前面的林从中传来了那对双胞胎冲满怨恨的声音。 看到吐完血后十分辛苦地喘着气的长安以及在半空中雷力压抑着的闷哼声,雷隐的眼神变了。 “大人……”首先看到雷隐眼神有变的长安立刻感觉到不妥。 “既然人家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雷隐一边说一边扔掉了手上的冲锋枪。 “大人不要……”长安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出声阻止。 “帮我拉着小黑。”说话的时候,雷隐身上忽然泛起一种他曾经见过一次,若有若无的奇异光泽。 “大人!”长安双眼通红的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拉住浮在半空中的雷力。 放开雷力的左脚后,雷隐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然后,他突然消失在长安的面前。仿佛一阵偶然吹过的微风一样。 听到浴室里面的洒水声停了下来,武浅静知道和美快要出来了,她顿时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 果然,没过多久,穿着浴袍、头发略湿的和美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坐在沙发上,和美用毛巾满满擦着头发上的水渍。 “和美……”武浅静轻轻地叫了一声。 “什么事?”和美转头看着她。 “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和美把毛巾放下来,“有什么事,小静?” 武浅静低着头说:“是这样的,那、那个人现在还在餐厅里等你。” “那个人?你是说绪方安田?” “是的,他昨晚等了你一个晚上,他现在还在那间餐厅里等你。”武浅静抬头看着她。 和美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知道他等了一个晚上,你去看他了吗?” “是的,就在昨晚跟下午的时候我都去过。”武浅静小声回答。 “小静,你根本就不必去理会那种人。他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不是者洋的,我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很有诚意。你去看看他好吗?”武浅静恳求道。 “我是不会去的,那个人的事与我无关。”和美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武浅静立刻拉住她的手十分激动地说:“求求你了,和美。你去赴约好不好?如果你不去的话,他很可能会一直等下去。” 看到女孩眼中不断涌出的泪水,和美不由得愣了一下。直到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武浅静对绪方安田的用情之深。 “求求你,和美……求求你去赴约好吗?”这时的武浅静已经泣不成声,但双手却仍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叹了口气,和美抬起武浅静的脸,然后用手上的毛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说:“不要哭了,我答应你去就是。” 武浅静一听,顿时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和美点点头,然后肯定的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你,和美。”武浅静十分高兴的抱着她。 看着镜子里面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绪方安田苦笑起来,镜中的男人也跟着露出苦涩的笑容。 疯了,自己一定是疯了。以前他从来没有等任何人超过十分钟,可是竟然在这里连续坐了一天一夜,只为了等那个不可能会出现的女人。也许让自己坚持下去的,只是麻木的身体跟自虐的情绪。 从洗手间出来后,安田又回到了座位上。方在桌上的咖啡已经换成清水了。因为他觉得,如果继续喝下去的话,可能真的会因为体内的咖啡因过高而中毒。 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但对它来说,晚上十点跟早上十点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等待的不仅是那个女人,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放弃的想法。 这时,一个人走了过来。以为是过来加水的侍应生,他闭着眼睛懒得去看。 过了一会,他有点奇怪并没有听到倒水的声音,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一个表情冷淡的女性正站在桌子旁边看着他。 “和美!”绪方安田整个人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慢慢拉开对面的椅子,和美坐了下来。 绪方安田一边看着她一边跟着坐下来。 看着他略显凌乱的西装跟微微翘起来的头发,和美开始有点相信他真的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 “请问你想要什么?”一个女侍应走过来问。在问的时候她悄悄地打量着和美,向看清楚让这个帅哥等了一天一夜的女生究竟长得什么样。 “不必了,谢谢。”和美回答。 女侍应看了一下那个俊朗的男子,却发现他只是盯着那个女生看,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只好悻悻的走开了。 “和美,你终于来了。”绪方安田干咳了一声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和美冷淡的说。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穿裙子的样子真的很漂亮。”沉默了一下,绪方安田忽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和美皱起了眉头,“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 “和美,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绪方安田忽然抓住她的右手说。 和美一怒用力把手抽出来,然后站起来就走。 绪方安田连忙挡在她前面说:“和美,我是说真的,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说过,我不想浪费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游戏,快让开。”和美冷冷的看着他。 安田激动地按住她的肩膀说:“这不是游戏,我是真的喜欢你。” “如果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看到和美眼中的怒气更盛,安田赶紧松开手说:“和美,请让我把话说完好吗?” 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和美想了一下,终于慢慢回到了座位上。 安田大喜,赶紧坐回自己的座位,然后整理一下思绪才说:“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这绝对不是游戏。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报复你而对你展开追求,但是慢慢的,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你。和美,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是真心的。” 和美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这沉默的气氛中,绪方安田觉得前所未有的紧张。 过了一会,和美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拒绝。” 绪方安田脸色一变说:“我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做我的女朋友,只是让你试着接受我,难道这也不行吗?” 和美平静的说:“老实说,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你会为了像我这样普通的女人有所改变。但即使是真的,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所以今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安田不由得又激动起来。“并不是每个问题都有答案的。另外告诉你一件事,我之所以会来赴约,是因为小静她哭着求我来的。她曾经两次偷偷来看你,即使你对她做过那么过分的事,但她仍然是这样的关心你,你知道你究竟伤害了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吗?”说完,和美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这次安田没再拦她,只是怔怔的看着她离开。 过了一会,他突然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和美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走出了餐厅。 等她完全走出餐厅后,绪方安田有点无力地坐了下来。 第215章 短刃 看到这一幕的除了站在长安身边守卫的黑龙成员外,还有正在树丛前面看着他们的异能者。 “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去了哪里?”双胞胎兄弟中的一个十分惊讶的问。 忽然,他听到后面传来一下奇怪的声音,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就在同一时间,那对双胞胎清楚地看到,原本浮在半空中的雷力突然整个人掉了下来。 “彼德,发生了什么事?”雷力原本是站在他们后面的彼德负责升起的,看到这种情形,他们马上转过头来问道。 可是彼德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的头已经跟他的脖子分开了。 站在他们后面的只是一具从脖子的缺口处不断涌出鲜红液体的无头尸体。也许是因为关节僵硬的关系,它竟然没有倒下来。 看到这副诡异的场景,那对双胞胎跟站在彼德旁边的另外两个异能者都惊呆了,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只能呆呆地看着彼德脖子处似乎还在慢慢收缩着的肌肉组织跟血管。 “彼、彼德!”其中一个异能者大声叫起来。 就在这时,双胞胎中的一个在眼角的余光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他赶紧把头转过去,只见在另一个异能者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大卫小心,你身边有……” 可是他还没说完,却看到那个人突然消失了,而站立在原地的大卫眼中则露出无比惊骇的神情。 “救我……”眼泪从大卫的眼中涌了出来。随着眼泪一起涌出地,还有从他的脖子处一条很细很细的纹路中不断流出来的鲜红液体。 “啪”一声,大卫慢慢跪了下来,然后整个上身扑倒在地面上。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头跟他的身体分开来,滚到了一边,从脖子的缺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把那一片地面染的一片暗红。 “大卫!”刚刚开口警告的孪生子中的一个再次大声叫起来。 而另一个孪生子则条件反射一样把目光移到了第三个异能者身上。 跟他想像中的一样,在那个异能者身边再次出现了那个像幽灵一样的黑色身影。 来不及多想,他马上举起双手像那个黑影发动了意念力。 可是就在他举起双手的一瞬间。那个黑影消失了。紧接着“啪”的一下,那个异能者被巨大的力道抛到了后面,在撞倒其中一颗树干后才停下来。 就像是被摔坏了关节的玩偶似的。那个异能者在撞倒树干的一刹那,头跟着掉了下来,然后在前面的地上滚了几下后才静止不动。 “你这怪物,有胆出来跟我们面对面地打一场。”那个孪生子大声叫起来,但是略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恐惧。 另一个孪生子也开始害怕起来,他想像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怪物存在。虽然过程看起来好像很长,但其实对方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地时间就解决了三个被改造过的异能者。那种无法用常理解释地恐怖速度已经远远超越了异能的范畴。 自从被那些人改造后,他们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拥有强大能力的异能者。在经过不断的练习与测试后,他跟他的哥哥一样。都觉得除了同样是被改造的人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了。以前那些欺负过他们的人。在他现在看来,就跟蚂蚁一样。 但是现在看到一个接一个的被改造者在他们面前辈那个神秘的黑影杀死,他们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切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就在这时,在他们左边不远处忽然响起了几下惨叫声,然后是一阵杂乱的枪声。 仿佛骨牌一样,惨叫声跟枪声从左边向右边不断地延伸响起。 在探照灯的映照下,双胞胎兄弟看到在四周包围的特种部队成员突然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来。 仿佛可以在空气中快速传播的病毒一样,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莫名其妙地倒下。 “怪物,有怪物!”看到这样。其他黑衣人疯狂了,一些人干脆拿着冲锋枪沿着自己的四周胡乱扫射,希望可以驱赶那个看不见的恶魔。 但即使是这样,被秒杀的黑衣人数目却一点也没有减少。三分钟后。除了几个还在疯狂扫射的黑衣人以外,其他包围雷力他们的黑衣人已经再也起不来了。 强烈的恐惧摧毁了双胞胎兄弟的自律神经,他们再也不能保持那份虚假的镇定,两人马上向外面跑了出去。 可是他们刚跑没几步,一道淡淡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五、六米处。 到这时,那对孪生子终于看清楚那个人的相貌,他正是之前那个杀死了罗伯特的中年人。 如果是刚刚早一些时候的话,他们恨不得马上抓住这个男人,然后将他慢慢折磨致死。可是现在再看到他,却不自觉地从心里面涌起一股寒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孪生子中的哥哥紧紧地看着他。 “你们刚刚不是说想报仇的吗?现在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试试。”雷隐淡淡地说。 孪生子兄弟对视了一下,突然大喝一声,“那你去死吧。”说话的同时,他们一起向他举起了双手。 一切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这样。 但是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孪生子兄弟前面的空间,一切都仿佛静止了下来。 地面上的野草没有像之前那样随着晚风摆动。旁边的树枝跟树叶也是如此,一切就像是被巨大的冰块封住了一样。 看到那个中年人动也不动,孪生子兄弟慢慢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可是很快地,他们的笑容消失了,因为他们看到那个原本被念力封住了的男人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又走了一步,接着,他慢慢地向他们走了过来。 孪生子兄弟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这是不可能的,在他们兄弟用意念力所布下地rj力场中。从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里面几乎相当于密封的环境中活动的,包括最开始的时候向他们不断射过来的子弹。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两人眼中再次露出恐惧的神色。在发动意念力的时候。他们必须保持精神的高度集中,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完全没办法退后。但如果立刻收回意念力逃跑的话,很可能马上就会被这个拥有惊人速度的男人追上而杀死。 是到如今,他们只好不断增加自己的意念力。 这时两兄弟的额头跟脖子上已经青筋暴露,而且鼻子上也不断地渗出鼻血来。这副模样跟千山原次郎临死前的样子十分相似。 在走到两兄弟面前不到两米地距离时,雷隐终于停了下来。看到这样,两兄弟眼中露出一丝欣慰的眼神。 这时,雷隐忽然看着他们冷笑了一下。“异能者很了不起吗?”说完,他们右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两人颈边划过。 突然。地上的也草根树上的树枝恢复了随风摆动,巨大的冰块似乎在一瞬间消容。孪生兄弟以无比恐怖的眼神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后,然后慢慢地先后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一瞬间,两颗年轻地头颅从他们的脖子上分离开来。 仅存的几个黑一人在看到这一幕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了一股澈骨的寒意。刚刚那么多同伴莫名其妙地死在他的刀下已经极大地打击了他们的信心,而现在被他们在暗地里称为怪物的五个异能者也被这个男人杀死了,那接下去应该就轮到他们了。想到这里,从没想过逃跑的特种部队成员们再也忍受不住恐惧的情徐,立刻转身向后面跑去。 雷隐并没有追上去,只是表情冷漠的看着他们离开。 过了一会。他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用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紧接着“噗”一声从口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师傅!”雷立大叫一声冲倒他旁边扶住他。 身受重伤的长安也快不跑到他身边,“大人……” 看了一下双眼通红的两人。雷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后苦笑说:“看来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你们两个千万不要死呀。” “师傅你……” 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他拉开雷力跟长安的手,然后向他们微笑了一下,最后,突然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师傅!”雷力跪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声音响彻整个树林。 看着雷隐消失的方向,长安忽然慢慢地走到附近两具黑衣人的的尸体旁边,然后从他们手上检起两支冲锋枪。 “小雷,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要为大人报仇。” 看着长安平静的面容,雷力停止了哭声,也跟着站了起来。这时他的表情变的跟长安一样的冷静,慢慢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冲锋枪。 □□□□□□□□□□□□□□□□□□□□“竟然有三百多个特种部队成员几乎被人全歼,你叫我怎么把这件事报告上去?”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的报告上。 “对、对不起,他们的战斗力远远出乎了我们意料之外,但对方死伤的人数也不在少数。” 男人冷笑,“在突袭的情况下还死伤了这么多人,你这个指挥官可真是出色呀。这不是推搪的好藉口,别忘记他们指示黑帮组织,而你们却是军队中的精英,难道你觉得这个结果合理吗?” “我很抱歉,长官。” 看了他一眼,男人叹了口气说:“汤姆,你这次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士官满脸羞愧地说:“对不起,叔叔。” 有点无力地坐下来,男人忽然说:“在你的报告中提到,有队员亲眼看到那五个怪物被一个男人用匕首杀死,这是真的吗?” “是的,据那些队员说,那个男人可以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然后又消失。所有被他近身的人,都会被他马上杀死,而那五个异能者也是这样被他杀死的。但我们收到的最新报告说,那个男人好像受了重伤,因为有人亲眼看到他吐血。后来又突然离开了他们,现在生死未卜。但根据雷力当时的表现,他很可能已经死亡,另外根据当时的队员报告,当时雷力叫他作师傅。” “雷力的师傅?难道是那个十年前已经死了的言雨萧?他难道真的还没死。”男人沉思起来。 “虽然传闻言雨萧已经死了,但是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他的尸体。虽然那个人的相貌跟十年前的言雨萧有点出入,但也许他经过了整容。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即使他真是言雨萧,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应该不可能做到那样的程度。” 那男人沉声道:“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两年前,在纽约市外海附近的一个研究基地里,g区那些人曾经跟黑龙的人发生了火拼。当时同样出现了一个蒙着脸的神秘男人,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杀了三百多个训练有素的退役军人跟雇佣兵。而且他的杀人手法跟你在报告里面提到的十分相似。结合你现在这份报告,应该可以断定那个神秘人也许真是言雨萧,他很可能是一个拥有我们未知能力的异能者。因为传闻中,言雨萧生平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如果他真是个拥有特别异能的异能者,那么这一切就可以得到合理解释了。” “叔叔,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继续派人去抓雷力吗?”士官问道。 “不,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因为根据我们的棋子汇报,雷力似乎想向我们报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就必须获得可以跟我们相抗衡的力量。而那些力量,也正是我们想得到的。 看到叔叔嘴角间露出的神秘笑容,士官不禁有点迷惑起来,他不明白叔叔口中所说的“那些力量”究竟是什么。 第216章 人心 深夜十分,一架中型载人飞机在日本海上空悄悄地飞过,然后直向公海方向驶去。 凌晨三点左右,飞机在一座荒岛的沙滩上停了下来。 关掉发动机后,十几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从飞机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从驾驶室中下来,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立刻指挥其它人一起合力把飞机推进了沙滩对上的树林中藏了起来。 还是了一下所有人,那个男人沉声说:“这几天可能会有些辛苦,现在所有人现在附近休息一晚,等明天我们再出发。但记住不要生火或开照明灯。” 些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应了一声。 那个男人虽然很想马上就去那个地方,但他知道夜晚的亚热带丛林是十分危险的,而且他们坐了这么久飞机,也已经很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比较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在吃过东西后,雷力开始带着所有人往丛林深处走去。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后,一行数人终于来到目的地。 距离上一次来的时候,不过相隔了三个月左右,这里原本被挖开过的地方已经长满了小树跟各种各样的杂草。 循着记忆跟之前所作的一些标记,雷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具体的那一点。 跟之前不一样,他们并不需要把那个埋在地底下的东西全部挖出来,只是朝缺口的位置挖下去就可以了。 于是从到达之后的那天上午开始,连雷力在内。十几个人开始像矿工一样用手中简单地挖掘工具以生硬的动作挖着那厚重的泥土。 除了之前在逃亡中幸存下来的五个原暗组成员曾经来过这里以外,其它几个人都是新暗组的成员,他们并不知道下面究竟埋了什么东西。只是按雷力的吩咐日以继夜地不停做着他们并不熟悉的工作。 □□□□□□□□□□□□□□□□□□□□□□“沈先生,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一个男人对面前的中年男人说道。 “那些受伤的兄弟都已经到达那里了吗?”长安抬头问道。 “是的,他们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出去。” 那个成员向他行了礼后走出了房间。 “小雷,你千万不要有事呀。”长安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的表情。 自从跟那些特种部队地成员火并后,虽然他们最终赢了。但是新暗组的成员也有很大的伤亡。最后他决定带着剩余的人员暂时撤离瑞典。 叹了口气,长安慢慢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一个星期后,在荒岛上的十几个人已经挖出一个深达三十多米、长八米、宽十米。半个篮球场在大小的大坑。 原本是不需要挖这么宽的,可是雷力因为一些记忆上的偏差,并没有找准最精确的位置,以致于在第一次挖地时候并没有找到那个遗迹的缺口。只好在旁边将深坑地面积扩大。直到五天后,才终于挖到了缺口。 因为要杜绝任何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雷力选择在白天的时候休息,到了天黑的时候才开始挖掘。在漆黑的环境中工作,这也是导致缓慢的原因之一。 看着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缺口,雷力一时间思潮起伏。 里面的东西真的可以为师父报仇吗? 深吸了口气。他慢慢底向遗迹的缺口走去。 就在他离缺口还有三、四米地时候,突然。上面突然传来了一下枪声,一颗子弹打在了他前面的地面上。 听到这下枪声,在坑底下面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抬头望上去,只见在坑顶上面站满了穿着迷彩服、手持重型武器对着他们的男人。 有几个暗组成员想拔枪,可是却被雷力大声喝止了,“谁也不要动!” 他知道在这个狭窄地地方反抗的话,所有人都绝无存活的可能。 雷力向上面大声说:“我们投降。” 过了一会,上面有人用扩音器大声说:“所有人马上把武器仍在地上,如果你们有任何异常举动的话。我们将会马上开枪。” 雷力对十几个安组成员沉声说:“按他们说的去做,现在把枪扔在地上。” 各个成员默默地把身上的手枪拿出来,然后陆陆续续地扔在地上。 上面的人继续说:“现在一个一个爬上来。” 雷力脸色铁青地走到绳梯前面,然后慢慢地爬了上去。 看到这样。其它成员只好紧跟其后一个接一个向上爬。 爬出坑口后,雷力看到上百支枪口跟几盏探射灯正对着自己。他粗略算了一下,这里至少有一百人,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全部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把手举起来。”一个男人对他喝道。 雷力耸耸肩,将双手举过头。 突然,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动不了,好像被蜡封住了一样。这种全身都无法动弹的经验他并不是第一次体验到,之前在瑞典跟那些搏火的时候也试过一次,他立刻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异能者。 “可以了,把他的双手拷起来吧。”这时,从前面突然响起一把女性的声音。 雷力不由得一愣,难道那个异能者是个女人?虽然他很想看清楚。可是因为探射灯的光线太强,他完全没办法看清楚前面。 这是,一个男人走过来用手铐把他双手反拷住。 在那个男人刚要给其它成员戴上手铐地时候,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却说:“再加多一把。” 那个男人于是在雷力的手腕上加多了一把手铐。这是,雷力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活动能力。 等所有人都戴上手铐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到雷力的面前笑着说:“如果不是有你带路,我们还真没办法找到这个地方。而且你还帮我们把遗迹挖开,真不知该怎么多谢你。” 雷力微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只要你不再对着我放屁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个男人脸色一变,一个下勾拳重重地打在雷力的小腹上。 雷力痛得弯下了腰,但是却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哼出来。 有几个成员看到雷力被打。怒叫着想冲过来,但马上被雷力喝止住。 雷力站直了身体看着面前的男人,然后冷笑一下说:“你们不是经常自称是最讲人权地国家吗?难道向毫无还手能力的俘虏动手动脚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人权吗?” “对你这样地人,根本就不必讲什么人权。”那个男人又一下重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当他还想再打的时候,那个女性制止了他,“罗德先生,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上头想尽快得到遗迹里面的东西,请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听到那个女人的话,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他并没有再继续打下去。而是转头对后面的一个男人说:“把他们看好,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的话。马上就地格杀。” 个男人马上带着三十几个人把雷力他们一起赶到后面去。 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雷力终于看清楚那个女人地样子。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一种蛊惑人心地吸引力。虽然她跟其它人一样穿着迷彩服,但是雷力还是看得出她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在他打量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同时也在看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雷力发现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那个叫罗德的男人连同十几个军人用绳梯向坑底爬下去。而那个女人跟刚刚开口说话的年轻男子对视了一下后,也跟着爬了下去。 看到那些人开始爬下去后,雷力突然对前面的男人说:“喂,我想去方便一下。” 那个男人冷笑。“我劝你还是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如果你真想方便的话,就在那里就地解决吧。” 雷力瞪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那个男人又冷笑了一下把头转回去。 过了一会,雷力突然又说:“喂。我们来谈笔生意怎么样?” 那个男人本来不想理他,可是觉得有点无聊,于是随口说道:“什么生意?不是要我放了你吧?” “放心,我不会提出这种白痴的条件。我只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地?如果你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的话,我会把我私人存在瑞士银行里的账户跟密码告诉你。” 那个男人的心脏狂跳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很诱惑的条件。像黑龙这样包揽了众多黑白两道生意的国际性黑道组织,作为它的首领,所拥有的个人资产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心动归心动,但是当他看到在旁边守卫着的三十几个人时,他知道这是一笔没办法可以做成的生意。有钱是好事,但是也得有命花才行。虽然雷力已经被捉住,但是如果让上头知道是自己泄密的话,他是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个男人冷哼一声,“无可奉告。” 雷力笑了,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已经动心了。只是因为有其他人在,所以不敢答应而已。于是他继续说:“相信你的手下对这些钱也是很有兴趣的。不如这样吧,你要其中的五成。剩下地五成就分给你的手下。这样他们应该就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了。” 就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在旁边看住他们的三十几个人的眼神开始变了,变得无比的炽热,只是没人敢出声。 他们的上司有点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然后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手下,最后将目光聚集到雷力地脸上。 想了很久,他的眼神由炽热慢慢变得黯淡下来。 “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我存在那个账户里面的钱可能比你一生见过地还要多很多很多。” “你给我闭嘴!”那个男人大声叫起来。 他的手下不禁以惊讶的眼光看着他。 惊觉自己的失态,那个男人立刻安静下来。过了一会。他对雷力说:“如果你敢再说一句的话,我马上把你的嘴封起来。” “真是可惜呀。”雷力故意叹了口气。 看到雷力没再出声,那个男人这才把头转回去。 他的心到现在还在狂跳不已。刚刚他真的只差一点就要答应他了。可是在仔细想了一下之后,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有三个人知道地秘密就已经不是秘密了。这里有三十多个人,即使他们都收了钱同时封口,也很难保证今后没人会在有意或无意中说出来。这个结果是他绝对承担不起的。如果是平时地话,他肯定想也不想就拒绝这么荒谬的条件。可是这个叫雷力的男人不同,因为这个男人是黑龙的首领,光是想一下他帐户里有多少个零就已经令他觉得头皮发麻。 荒岛上的夜晚跟其他地方的夜晚没什么区别,而且因为少人光顾的原因,这里的自然气息比那些所谓的渡假胜地更为浓郁。如果不是突然多了这些手持武器、十分煞风景的男人。也许会跟平常一样,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地夜晚。 除了夏季里经常会出现的萤火虫外。远处还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虫鸣声或蛙叫声。 那个男人并不知道,当他转过头去没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的雷力眼中突然露出一种奇怪地神情。 变化总是在一瞬间发生。 爆炸、震动、惊吓,一阵都在一瞬间发生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一阵毫无征兆的巨大爆炸声响起来,地面上所有站着的人都被震得摔倒在地上。 就像是刚刚开始的暴风雨一样,在最开始的那下爆炸声过后,从地底下面不断地传来连续不断地爆炸。虽然没有第一次那样恐怖,可是不断重复的强烈震动还是令人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大声叫起来。 突然,他听到后面传来几下惨叫声。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原本被反拷住双手的黑龙成员中。连雷力在内,突然有九个人的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弄开了手铐。 他们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各自扑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而剩下那几个仍然被反拷着双手的成员则迅速地向旁边树林跑去。 因为事出突然,那些被人扑到身边的士兵被那九个成员手中拿着的匕首刺伤或直接刺死。在得手后,那九个人马上从他们手上抢过冲锋枪。然后向其他看守的人不断地射击。而且一边射击一边退入树林内。 这是站在坑顶的五十几个人听到枪声,马上向这边跑过来增援。 可是当他们跑过来的时候所有成员已经全部都逃进了树林里面。 “长官,要去追他们吗?”那个负责看守的男人对领头的男人说。 望着漆黑一片的树林,领头的男人摇了摇说头:“不必了,他们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又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整个地面再次强烈地晃动起来,好像发生了地震一样。 爆炸过后,负责看守的男人突然指着前面的大坑叫起来:“长官,你、你看!” 所有人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从大坑里面突然涌起一大团发着暗红色光泽地东西出来。 那团东西从大坑里面升上来后。马上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都会迅速燃烧起来。 领头的男人失叫道:“为什么会有熔岩?” 那一团不断从坑里面涌上来的物质正是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熔岩。 “长官,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可能要发生火山爆发。”那个男人大声叫道。 怔怔地看着那不断涌上来的地质物质,领头的男人终于慢慢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其他人往外面走。 此时,逃到树林深处的十几个人并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一轮狂奔后,在确定那些人没有追来后,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其他人开始为那几个没来得及弄开手铐的成员开锁。而雷力则亲自走到其中一个成员后面相帮他开锁。 “谢谢老板。”那个成员十分感激地回头看着他。 雷力微笑着说:“大家都是好兄弟。有什么好谢的。” 突然,那个成员感到双手传来一阵剧痛,他不禁痛叫出来。 听到他地声音。所有人马上转头看过来。有几个站在他后面的成员看到,那个成员的手上地手铐并没有被解开。而且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穿过那个成员的手掌跟手背,把他的一双手都串连了起来。而做这件事的人,正是站在他身后的雷力。 对于这个变故,所有成员都惊呆了。他们不明白雷力为什么要这样做。 “老板你干什么?”那个成员满脸悲愤地看着他。 雷力冷笑着说:“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黑龙养了你二十几年,却没想到养的是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那个成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眼神,但立即大声说:“我们为你出生入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要装糊涂吗?好吧,我让你死得心服口服。”说完。雷力突然拔出插在他双手地匕首,然后往他的左肩割去。 在一阵惊心动魄地惨叫声过后。那个成员的左肩位置被雷力用匕首割开。然后雷力把两根手指伸进他的软组织内一阵抠挖。 比刚才再为强烈的剧痛令那个成员再度惨叫起来。而其他人则呆呆地看着雷力的动作。 过了一会,雷力从里面夹出一个只有手指头一样大小的东西出来,然后伸到那个成员的面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是用这个信号发送器来通知那些人我们所在的位置吗?” 那个成员脸色一阵发白,顾不得肩膀上面的剧痛,他哭着说:“老板,我不是有心出卖你的。求求你念在我为黑龙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地份上,放过我吧。” 雷力十分激动地抓着他的衣领说:“你还好意思提这些,黑龙养了你二十几年,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兄弟吗?如果今天我们被那些人干掉了。那又有谁会放过我们?” “老板求求你放过我吧。”看到雷力眼中的暴怒,他心中越发地绝望。 雷力放开他,然后以十分痛心的表情说:“念在以前地情分上,我会给你个全尸的。”说完。他抬手一枪射在他的额头上。 除了一声枪响,那个成员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把他的尸体埋了。”雷力对旁边的两个成员说道。 两个成员安静地走了过来。 “你们到飞机那里等我,我等一下就过去。”雷力有点疲倦地说。 其他成员应了一声后,向海滩方向走去。 十五分钟后,等那两个成员把尸体埋好后,雷力突然对他们说:“你们有没有后悔加入黑龙?希望你们可以说老实话。” 其中一成员摇了摇头说:“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就在黑龙长大,除了这里,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另一个成员没有说话,但是眼神也流露着同样的意思。 雷力走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如果,哪天你们找到更想去的地方,跟我说一声,我会放你们走的。” “谢谢老板。”那两个成员一齐向他鞠了一躬。 “好了,你们去飞机那里等我,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两人向他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看着面前那堆隆起的土堆,雷力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人心,在这世间上,只有人心是最难把握的。”在寂静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一把男性的声音。 “师父,你来了。”雷力满脸惊喜地回过头来,只见在他后面站着一个中年人,正是易容之后的雷隐。 “师父,你没事吧?”雷力十分担心地看着他。 雷隐微笑,“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当然没事了。” 第217章 雨 “师父,你可以控制那种力量了吗?”雷力惊喜地说。 雷隐摇了摇头,“不,就像买大小一样,这次只不过是运气好买中而已。在瑞典的那半个月里,为了应付可能会出现在超强异能者,我开始尝试控制那股能量。也许是经过两年前的那次大难不死后,我发现那股能量似乎有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变化。我试着用内力来慢慢引导那股能量的输出,当那股能量的输出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就马上停止下来。虽然这样做的确可以达到既能够使用一部分那种力量而又不至于失控的目的,但两者之间的平衡却是十分脆弱的,只要稍微控制得不好,那股能量就会马上反扑。那天晚上吐的那口血可不是在作假,当时差点就失控了。” 雷力听完后不禁松了口气,“还好这次师父你没事。那个遗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被熔岩彻底封起来了。” “熔岩?” 雷隐点点头,“是的。当时在遗迹里面布炸药的时候,我发现在那一带其实是一个火山活动层,因此附近才会有天然的温泉。只要可以在活动层上炸出一个缺口,活动层下面的岩浆就会涌进来。于是我把炸药集中在最薄弱的一点上,接下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 “这么说,整个遗迹真的被封起来了?”雷力不禁有点失望。 “这是最好的结果。里面的东西并不是现今地科技可以使用地,而且即使可以被使用,也只会被滥用在军事方面。按照我们先前所定的计划。现在应该可以进入谈判的阶段了。” 雷力想了一下才说:“师父。你认为他们真地相信这次是一次意外吗?” “不,最多是半信半疑。但是现在遗迹已经被毁灭,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必要再浪费人力物力来捉你了。现在我们唯一的筹码就是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录相跟数据文件,有了这些东西,应该可以迫使他们放弃追击你。时间不多了,你快回去吧。” “那师父你呢?” “我现在当然不能出现在其它人面前,不然个个都知道这是一个局。放心吧,我既然能来这里,自然有办法离开。等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的,在这之前,记住要小心一点。”拍了拍他的肩膀,雷隐慢慢地走开。 等雷隐的背影消失后,雷力振作了一下精神,立刻往停放飞机地地方跑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网络上忽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录相片段。 在那些片段中,可以看到里面有些人正在做着奇怪的实验。而实验的对象却是一个人类。 虽然片段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却异常的清晰。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类似的片段开始出现在网络中,而且片断地画面越来越血腥反胃。 不到一个星期,世界各地看到这些片段的人以几何级的速度递增,这些片段逐渐成为网民们谈论的话题。 有一些人说里面的实验场景是仿造的。可是更多的人认为片段是真地,因为没有任何计算机特技可以做出如此逼真的实验画面。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这些泯灭人性的人体实验片段又是从那里地呢? 这些片段不仅在民间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也引起了各国政府的关注。越来越多人开始追查这些片段的来源。可惜没有人知道这些片段是从哪里来的。它们似乎是突然从网络上流传开来的。 新闻或报纸可能会受到国家的监管跟控制,但是网络却是属于全世界的。随着这些片段所引起的轰动效应不断扩散升级,有人开始害怕了。 他们知道,这些片段只是当中极少的一部分,而发布的人似乎也有意隐藏着一些最关键的东西。但如果发布的人把所有录相跟数据都公开的话,所引起的后果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房间里面的中年人把手中的报纸放下,然后说了一句:“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人,他对坐在沙发上面的男人说:“大人,刚刚接到小雷的电话,他说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对方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条件。” 雷隐喝了一口茶后说:“事情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而已。那些证据只要一天在我们手里,他们肯定一天都不安宁。以后要小心一点,只要我们有任何的放松,就会再次被他们咬住不放。” 长安点头道:“我知道了,大人。” 雷隐站起来走到窗边注视着外面开始逐渐转小的雨势,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雨快要停了。” 长安微笑着拿起桌子上面的报纸看起来。 “和美,帮我找本书好吗?”一个不管在哪里都很吸引女性眼球的俊朗男子走到一个书店女职员身边说道。 正在整理着书架的和美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跟一支笔说:“请说你要找的书名。” 绪方安田随便说了个书名,然后低头注视着正专心把书名抄在本子上的少女。 看着她身上那件贴身自然的浅蓝色女式制服,他开始有点感激这个书店的老板制定的员工必须要穿制服这个规定。自从那次在餐厅里第一次看到她穿裙装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穿裙子。对于这个一点也不喜欢打扮地女人。他真地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好这个书店的女式制服是属于那种半裙式的。虽然完全比不了她有一副好身材。 把书名抄好后,和美安静地走到前台的计算机查询处去查书。 看着她那双在制服裙摆下方若隐若现在修长腿丝。绪方安田忽然很想看看这个过分保守的女人在穿起超短裙时会是什么样子。 在查到那本书摆放的位置后,和美向那边走去。安田立刻跟上前走到她身边。 将一本书大力地塞进书架后,一个穿着同样制服地女生哼了一声,“真不明白安田君看上那个女人什么地方,整天像个死人一样板着那张脸。” 在附近书架摆放着新书的另一个女生走过来说:“像她那种女人贪慕虚荣的女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看安田也只是跟她玩玩而已。不用多久她就会被安田甩了的。我听他们学校的人说,是那个女人勾引安田的,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之前那个女生冷笑,“如果她不是这样做地话,安田君又怎么会被她一时迷惑住呢?” “你们不要乱说,和美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武浅静走到她们面前激动地说。 那个女生鄙夷,“你是她的朋友,当然帮着她说话了。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田君之前有段时间好像对你很不错的样子,只是后不知为什么却理都不理你了。怎么样,自己喜欢的男人被好朋友抢走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吧?” “你、你乱说。”武浅静气得眼里渗满了泪水。 看到她这样,那个女生更是得意,“喔,名校地千金小姐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被我们说中的关系呢?” 武浅静刚要再开口反驳。忽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右手,紧接着,从旁边传来一把冷淡地女性声间:“小静,不要理她们。跟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吵架,只会降低我们的智商。” “你、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那个女人咬牙切齿地看着突然走过来的和美。 和美淡淡地说:“这是意思很浅显的一句话,你听不懂吗?不好意思,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不过不要紧,没脑子不要紧,只要有身材就够了。有很多男人的智商跟你差不了多少,应该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人。如果还不行的话,去新宿援交也可以,那里应该有很多饥渴的老头子。”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我会让你后悔刚刚所说的话的。”那个女生气得全身发抖,一副想冲过来的样子。 “说不过别人就想动手,果然很像你的风格。顺便提醒你一下,我在高中的时候是空手道初段。”说话的时候,和美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看到她突然向自己走过来,那两个女生有惊惧地后退了两步。 和美有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她们,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我还没发火之前,马上给滚。” 被她的气垫所慑,两个女生不敢再说什么,立刻转身走开了。 把她们吓走后,和美来到武浅静身边说:“没事吧?” 眼中还啜着泪水的武浅静兴奋地拉住她的手说:“和美,你刚刚好厉害呀。你真的是空手道初段吗?” 把一张纸巾递给她后,和美失笑:“傻瓜,我是骗她们的。高中的时候我读书还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练什么空手道。” 武浅静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真的只是在骗她们吗?可是你刚刚看起来好你真的会空手道的样子。” 和美微笑,“就像是面对野兽的时候一样,如果你害怕得向后跑的话,它们会马上扑上来咬你。可是如果你表现在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它们反而不敢随便攻击你。你在上高中生物课的时候没过这些吗?” 武浅静忍不住笑起来,“拜托,高中的生物课怎么会教这些东西?” 看她恢复生产常后。和美说:“好了,快工作吧,不然经理会过骂人地。” 武浅静吐了吐舌头。继续着刚刚没做完地工作。 站在不远处由头看到尾的绪方安田眼中泛起一种奇异的神采。 这个女人总是给他一种出乎意料地感觉。长得漂亮的女生他见得太多了,跟她交往过的也不少。但是像她这样特别的女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她有着与其年龄和性别不相符的冷静和精明,以及那种特有的,似乎不需要任何男优地帮助但却仍然可以过得很好的强烈自尊。因为有这种自尊,所以她不需要刻意地打扮去吸引其它男人的注意,也不需要为了顾及人际关系而对别人的无礼有所忍让。这是一个令人难以掌握的女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充满了奇妙吸引力的女人。安田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想得到一个女人。 悄悄地走到和美身后,看着她修长而充满美感的背影,安田竟然产生一种想从后面紧紧抱住她的冲动,一种在他心里消失了很多年地冲动。 找到那本书后,和美正准备拿给那个男人,却发现他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而且正以一种看不明的的眼神看着自己。 “客人,你要找的书已经找到了。”和美把书递给他。 “谢谢。”接过那本书后,安田用手指摩挲着书皮。 和美没有理他,转身返回之前那个书架继续整理着被其他客人翻乱的书。 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安田再次举步来到她身边。 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美知道他又走过来了,无奈之下只好装作不知道,低头继续工作着。 而在书店的另一角。武浅静正以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 “和美,下班以后陪我去喝杯咖啡好吗?”安田忽然开口说道。 和美似乎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有停顿。 安田将肩膀倚在书架上有点压抑地:“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 将最后一迭书整理好后,和美转头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你知道吗,你每次来的时候,小静都会变得很不开心。请不要再来了好吗?” 安田正容看着她:“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这里。” 和美表情转冷,“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找其他人吧,像我这样普通的女人是不值得你浪费时间的。外面还有很多漂亮的女生,把你的甜言蜜语留给她们吧。”说完,她往另一个书架走去。 安田跑上去拉住她的手说:“和美……” 可是他还没说完,和美突然用力把手抽回来,随即后退两步怒视着,“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敢再碰我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客气。” 安田只能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晚上下班后,在女职员更衣室里,武浅静有点迟疑地看着正在换衣服的好友。 过了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和美,其实……其实你是不必在意我的,我很清楚他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我。即使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我也不会生气的。” 看着一脸激动的女孩,和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为什么我会认为我会跟他在一起呢?我说过,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与我无关。你想一下,像他那样的花花公子,即使真的对某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而已。等新鲜感一过,结果还不是一样?女人需要的不仅仅是爱情,安全感同样是很重要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们走吧。”说完,和美开始把储物柜锁上。 武浅静满脸羡慕地看着她,“和美,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这么理智?” 和美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傻瓜。” 走出书店后,武浅静果然看到绪方安田像平常一样站在外面等她们。看到她们出来,他立刻走了过来。 和美装做不认识他,拉着武浅静往公车站走去。 知道她不会坐自己的车,绪方安田只好悻悻地往自己的跑车走去。 在差了几十米就到公车站的时候,忽然,一辆计程车在她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从后车厢里走下来一个穿着短袖的所轻男子。 那个人下车后,对前面司机说了几句,然后一直朝两个女孩走过去。 呆呆地看着越走越近的那个人,和美眼中逐渐升起浓浓的水气。当那个人走近到可以看清楚嘴角的笑容时,她的眼泪终于从眼眶里缓缓地流了下来。 “和美,我回来了。”那个人微笑着说。 听到那把熟悉亲切的声音,和美的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亲,不断地汹涌而出。 看着那个平时理智得不像女人的少女此刻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那个陌生男子哭起来,坐在跑车里的绪方安田觉得身体里的某个部位正传来一阵令他无法忍受的刺痛感。 还好他终于平安回来了,站在旁边的武浅静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218章 声音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来到雷隐的公寓后,和美还没来得及坐下就立刻问了一个问题。刚刚在出租车里因为武浅静也在,所以她并没有问任何问题。 “刚下飞机。”雷隐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虽然他在去找雷力之前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和美跟留美她们,但是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才放心。而且因为还有一些手尾没有解决,他还不能现在就去接直子回来。 沉默了一下,和美低声说:“这次回来以后,你还会出去吗?” “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应该不用再出去了。” 和美顿时脸露喜色,“是真的吗?” 雷隐微笑着点了点头。 和美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但她立刻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 过了一会,当她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抬头说:“哥哥,我去帮你煮点东西好不好?” 虽然已经在飞机上吃了晚饭,但是因为飞机餐的分量一般很少,现在被她提起,还真有点饿了,于是雷隐答应了。 “你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和美十分高兴地站起来往冰箱走去。 因为雷隐出去了近三个月,冰箱里面大部分可以吃的东西都已经过期而被和美扔掉了,幸好还有一些前天买回来的新鲜鸡蛋跟面条。于是和美拿着这些东西走进了厨房。 看着锅里的水慢慢被煮熟,和美的心中一片安宁,嘴角也露出一丝十分轻松的笑容。 太好了,哥哥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两个月了。他已经出去两个月了。在这两个月里,不仅没有接到他的任何电话,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 在听到之前他跟佐佐子老师的对话后,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妹妹了,她开始隐约知道了一些哥哥隐藏在背后的东西。因此直觉到哥哥这趟外出是要去处理一些很危险的事。 这种猜想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安,而且这种不安情绪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日益加重。 虽然她可以为他编些理由来不让留美担心,但是她却无法令自己安心。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从今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熟悉的声音,再也看不到那亲切的笑容。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在她想着事情的时候,水煮开了,她于是把面条放进热水里,然后用筷子轻轻地搅动不让它们粘在一起。等面条煮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把两个鸡蛋打下去,在加了些调味料后,很快的,一锅鸡蛋面煮好了。把围裙脱下来后,和美用托盘端着装好面条的碗走了出去。 走到大厅的时候,和美刚要说话,却看到靠坐在沙发上的雷隐已经睡着了。 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和美用遥控把电视机关掉,然后在他身边慢慢坐下来。 他一定很累了。和美温柔地注视着他沉静的睡容。 哥哥,你知道吗?每个人都以为我很坚强,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和美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安静地看着他那张称不上英俊的脸。 “混蛋,你这两个月去哪里了?连电话也不打一个,害我以为你死掉了。”在学校的餐厅里,武田满脸激动地抓着雷隐的衣领大吼起来。 “白痴,快放手呀,衣服快烂了。”雷隐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衣领上的纽扣开始绷断的声音。 “我管你那么多,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在武田的大叫声中,雷隐悲惨地发现,真的有一颗扣子被扯断了。 这时坐在旁边的吉川慢悠悠地说:“喂,你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做这种动作好不好,不然别人会以为你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看他那家伙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这些风凉话,雷隐火大起来,“你这混蛋,只会在一边说风凉话。喂,还有你呀,还不快点放手。”雷隐用力向武田的头敲了一下。 这招果然有效,叛逆青年在一声惨叫后放开了他的衣领捂着自己的头破口大骂起来。 雷隐懒得理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 武田骂了一会,觉得有点吃亏,也跟着坐下来,然后瞪着这个一句话没说就失踪了两个多月的家伙。 坐在他旁边的和美掩嘴笑了一会,然后把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兄长。 雷隐随手接过后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放到武田的前面,“手信。” “不要以为送我一点礼物就可以蒙混过去。”武田一边嘀咕着一边拆开包装纸。 “你们也有。”雷隐从袋子里又拿出几样礼物递给吉川、白石明跟武浅静。 “我也有份?谢谢!”武浅静惊喜地接过礼物。 忽然,旁边传来武田的惊叫声,“这、这难道是传说中限量出售的双枪燃油打火机?”叛逆青年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设计精巧简约的打火机。 “果然识货,听那间店的销售员说,这是最早期的珍珠系列其中一款,全世界只有三千个。不过这种打火机的价值,也只有会抽烟的玩家才能了解。” 武田马上“叮”一下把打火机的帽盖打开来看,过了一会才激动地说:“真、镇的是双枪,正志,你真是太好人了。” 看到他想冲过来抱自己,雷隐立刻用力把他推回座位上,“你给我坐好,你敢再过来的话我马上把打火机收回去。” 武田一听,马上不敢再动,双手紧握着那只打火机把玩起来。一边玩一边不断赞叹着,已经完全忘了向好友兴师问罪的事。 给吉川跟白石明的分别是一支有精美蚀刻花纹的钢笔跟一把瑞士军刀,而武浅静则爱不释手地看着送给她的一枚胸针。 吃完晚饭后,雷隐跟他们几个到四处逛了起来。 离开了两个多月,学校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那个令众多男学生跟男老师神魂颠倒的佐佐子老师已经离职了。除了雷隐外,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对于这样一个美女的突然离去,武田是其中最不舍得的一个。但严格来说,这家伙也只是迷恋着佐佐子的美貌跟身材而已,还谈不上什么真感情,所以在她离开没多久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对于雷隐来说,佐佐子虽然不在了,可是她遗留下来的手尾问题却并不好解决。这个问题就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的小型炸弹一样危险,因此雷隐正在想办法解决,以除后患。 也许,需要借助一下他们的力量才行。 看到雷隐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和美不禁有点担心地小声问:“哥哥,怎么了?” 雷隐微笑说:“没什么,不要担心。” 美应了一声,但两只手却不自觉地抱着他的手臂。她很害怕哥哥又要出去做些危险的事。 “安田,你最近好像对人家越来越冷淡了,约了你几次都不出来。你是不是认识了其他女孩子?”在他们前面一百米处,一个漂亮的女生正拉着一个外表出众的年轻男子撒娇。 “不要烦我。” “你什么态度嘛,你当时追我的时候可是很温柔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别的女生?” “这些与你无关,和、和美……”绪方安田惊讶地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和美。 “和美,是你的朋友吗?”雷隐转头问。 “不是,不要理他。”和美小声说了一句后继续向前走。 绪方安田挣开那个女生的手走到她面前说:“和美,你听我说……” 和美冷淡地说:“你的事与我无关,请让开。” 绪方安田却仿如未闻,只是低头紧紧地盯着她抱住雷隐手臂的双手。 武田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马上走过去大声说:“喂,叫你让开呀,你难道听不到吗?” 在前一段时间,他听到有个非常受女生欢迎的花花公子正在追求和美的传闻,只是因为两个学部之间相隔较远,一直没机会遇到,现在总算是看到本人了。 “和美,他是你的男朋友吗?”说话的时候,绪方安田以杀父仇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雷隐,他已经认出这个家伙就是昨天晚上跟和美抱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和美冷冷地看着他,“你的事与我无关,同样的,你也没权利过问我的事。” “和美,这家伙有什么好?你就是因为他才一直拒绝我的吗?”绪方安田激动地看着她。昨晚和美哭着扑进这个男人怀中的一幕再度在他脑海中浮现,那种莫名的刺痛感再次在他心里升起。 这时,那个女生已经大概知道了什么事,她立刻走过来大声说:“安田,你对我的态度变成这样,难道就是因为喜欢上这个女人吗?” “你给我闭嘴。”绪方安田心烦气躁地喝道。 那个女生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她哭着说:“你竟然为了这种女人这样对我?你太过分了。” 不想再看这种闹剧,和美拉着雷隐从安田身边走过。 看到和美要走开,安田马上伸手想要拉她。 在他快要拉住她手臂的时候,一只手突然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从旁边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像你这种跟其他女生纠缠不休的花花公子是没资格追求我妹妹的。” 本来愤怒得想狠扁着个男人的绪方安田在听到他的话后,突然整个人呆住了。 “你……你刚刚说妹妹?你是和美的哥哥?”他睁大眼睛看着雷隐。 有点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和美低声对雷隐说:“哥哥,不要理他,我们快走吧。” 雷隐放开了他的手。 站在最后的武浅静以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也跟着离开了。 这时安田没有再追上去,脸上却露出奇怪的笑容。 那个女生看安田这么久都没有过来哄自己,正要对他发火,可是在走近他的时候却听到他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她刚刚叫他哥哥?原来他们真是兄妹。我想起来了,她好像是有一个同样在帝京读书的哥哥,我竟然连这种事也忘了……” “安田你这混蛋!”在听清楚安田的自言自语后,那个女生愤怒地跑开了。 在另一方面,武田正边走边骂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脸皮的男人,真不明白那些女生怎么会喜欢那样的男人。” 吉川跟他十几年的死党,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斜视着他说:“我看你是在妒忌吧?以专业眼光来看,像他那样的男生是很容易泡到马子的。卖相好、开的是名牌跑车,而且又会跟女孩子调情,这种条件的男生可以说是女性杀手。跟他比起来,就是我也有所不及。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比不过他的不是其他,只是没有他那么多money而已。你也知道,我家的顽固老头怕我乱花钱,每个月只给我很少的零用钱,所以我连好一点的车都不敢买。” 被说中心事的武田恼羞成怒地叫起来,“混蛋,谁会妒忌那种花花公子呀?开名牌跑车有什么了不起,哪天我把我的爱车开过来,到时绝对比他还要受欢迎。对喔,我为什么不把我的爱车拿来这里开呢?”武田越想越后悔。 雷隐对和美笑着说:“虽然追求者是个花花公子,但是这也表示开始有人懂得欣赏你了,看来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瞎子。” 和美撇了撇嘴说:“谁要那种花花公子欣赏?像他那种自以为是大众情人的男人我看到就想吐。” “说得也有道理,花花公子是靠不住。将来能做我妹夫的男人,除了要对你好以外,至少要过的了我这关才行。对,最低限度也要能坚持到在一分钟内不被我扁到地上起不来才行。”雷隐嬉笑着说。 “和美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武浅静满脸担心地插嘴问道。 “怎么,你有推荐的人选吗?”雷隐逗她道。 “没、没有。” 和美十分不满地说:“你就这么想把我推销出去吗?是不是开始嫌我烦了?” “说一下而已,如果现在就把你推销出去,那谁来帮我搞清洁?” “可恶,竟然把我当清洁工。”和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我敢发誓丛来没有这样想过,因为清洁工是要收费的,但你却是免费的,两者之间可是有很大分别的。”雷隐一连正经地说。 和美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你有没有搞错,说笑而已,你还真咬呀。快送开,好痛呀。”雷隐鬼叫起来。 武浅静忍不住大声笑出来,而走在前面的三个人则惊讶地回头看着这个平时表情冷漠的少女正表情恼怒的用牙咬着兄长的肩膀。 在惊讶之余,武田忽然觉得,和美好像变得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听到门铃声,雷隐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从猫眼望出去,只见站在外面的是一个戴着一顶遮过眼睛的帽子、看起来很年轻的女性。 “你找谁?”雷隐打开门后,仔细打量着她。 “请问你是源内先生吗?”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有些急事想跟你谈一下,能让我进去说吗?”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 雷隐看了她一眼后才说:“请进来吧。” 进入到大厅时,那个女人把帽子脱掉,露出一张虽然漂亮但对雷隐来说十分陌生的脸容。 “请坐。” “谢谢。”那个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请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茶来。” “不用了。” 雷隐没说话,只是绕过沙发背后向厨房走去。 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突然感觉到颈边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在同一时间,她感到自己的咽喉被一只手紧紧地扣住。 “别动,否则我马上杀掉你。”耳边传来“源内先生”同样冰冷的声音。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令她恐慌得全身发抖,可是被扣住的咽喉却阻挡她发出任何的声音。 “告诉我,你是谁?”雷隐扣在她咽喉处的手稍微放松了一点,让她可以说话。 “你、你想干什么?”女人吓得哭起来。 “真是好演技呀,好久没见了,佐佐子老师。”雷隐突然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叫友贩凉字,并不是叫佐佐子。”那个女人紧张地解释着。 雷隐冷笑,“你知道吗?刚刚你哭出来的时候,一时忘了变声,不小心露出了原来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那个女人忽然停止了哭声,然后叹了口气说:“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穿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刚刚并不是忘了变声,而是被你的手扣着喉咙一时变不了声而已。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看来你也是个变声的高手。”说些话的时候,女人声音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变得完完全全是佐佐子的声音。 第219章 直觉 雷隐冷淡地说:“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没有死?”当时在遗迹发生爆炸之前,藏身在树林中的雷隐明明看到她跟另一个男人一起下到大坑里。当发生爆炸后遗迹被熔岩掩埋的时候,他很清楚看到并没有任何人来得及从大坑里逃出来。可是现在这个坐在这里的女人又怎么解释?虽然她已经整过容,但是她肯那天晚上所见的绝对是同一个人。 佐佐子小着说:“跟我最初猜测的一样,那果然是一个局。老师说,那个局设计得十分完美,现在那些家伙虽然对这次的事有些怀疑,但是也没办法完全推翻是意外的假设。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发现的吗?” “这是我想问的另一个问题。” “其实很简单,是因为雷力当时的眼神。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比起理性的思维,有时她们会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当时我发现雷力的眼神很奇怪,那并不是一个陷入绝境或正在想办法逃脱的人应该出现的眼神。应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眼神呢,没错,当时他就像是一个正准备看好戏的人。虽然他只是在不经意的一瞬间露出了这种眼神,但是我已经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所以在下到坑底以后,我找了一个借口留在外面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进去。当听到里面发出的“跟又长又臭的问答题相比,我比较喜欢选择题,所以还是请你来解释一下比较好。”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解风情呀。在解释之前。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那些家伙在知道你是言雨萧的弟子后,却并没有来找你麻烦呢?其实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根本就没有把你的真实身份报上去。我给他们的解释,也只不过说你是日本黑龙分部的一个专职联络人而已,因此他们当然不会浪费人力物力去专程对付你这种小角色。其实我这次来是专程来找你的,刚刚只不过想开个玩笑而已。现在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我之所以要诈死,是因为我地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听到这个词,雷隐的心中似乎捕捉到什么东西。 佐佐子的表情忽然变得出奇地严肃,“杨萧上将要我转告你一声,很感谢你上次秘密送过去地那批东西跟美国军方多年来关于降临者的研究资料。他还说。以后有任何需要的话,请随时通知他。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一定会尽力帮忙。” 听到她的话,雷隐心中不由得一震,沉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说话的时候,他杀气大盛。 佐佐子微笑了一下才说:“我是隶属于中国国防部特别执行处第27组的成员之一,代号为23。我的任务是调查美国军方内部关于超常规秘密军事技术的开发情况。以上地任务内容本来是高度机密,但是杨宵上将很感激你所作的一切,所以特别破例向你表明我地身份。” 雷隐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你真的是执行处那边派到美国的卧底?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你不是曾经想杨萧上将提过希望他能够派几个异能者去协助跟保护雷力吗?而我就是他准备派过去的其中一个异能者。在我上衣左边口袋里有一封信,是上将要我交给你的。他会在信中说明一切。” 雷隐翻开她左边的口袋,果然看到里面有一封被密封好的信。 用空出来的左手把信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后,雷隐终于慢慢放开了她。 “你地真名叫张倩?”雷隐坐在她前面开着她说。 “是的。”张倩眼中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像在勾引人一样的媚态,只剩下平静如水的笑容。 “你做卧底多久了?”雷隐一边说一边用打火机把那封信烧点着。 张倩眼中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从我十八岁开始,算起来,已经超过九年了。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在融合实验中幸存下来,可能到现在我都没办法接触到他们的核心部门。虽然他们自称是最能够包含各种民族的国家,可是在那些属于高度机密的部门中,他们是绝对不会起用黄种人跟黑人的。” 雷隐沉默,当其他十八岁的少女在谈恋爱或读书的时候,她却正置身与危机重重的环境中挣扎求存,个中的痛苦绝对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而且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国家也是不会承认的。 “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跟你一样吗?” “对不起,在没有得到上头允许的情况下,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算了,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关于降临者的信息的?” “可以,杨萧上将说过,只要是有关降临者的一切资料都可以告诉你。自从五十年前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罗兹威尔发生的不明飞行物坠毁事件后,几乎所有国家都在关注这件事。纸是包不住火的,在经过这么多年地调查后,我们终于确认了降临者的存在。而且我们还知道。美国军方的一些超常规武器就是从那艘坠毁的飞行物中所得到的科技发展起来的。因为这个原因,上头就委派我潜入他们内部去获取更多的数据,或者在必要时实施破坏。” 事情到现在已经很清楚,雷隐也没有再问下去,于是他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些东西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那是研究部的工作,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远超了现今文明的科技产物。要完全解毒并且使用地话,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是。但不管怎样,你给了我们这个希望。” 雷隐沉默了一下才说:“老实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适合现今这个时代使用的。” 张倩轻轻地说:“将来地事又有谁知道呢。明天我就要去执行保护雷力的新任务,今晚可以让我在这里休息一晚吗?” 雷隐点了点头。 “谢谢,能借你的浴室用一下吗?我想洗个澡。” “在放毛巾的格子里有些新的毛巾,请随便用。” “谢谢。”张倩慢慢地向浴室走去。 听到浴室里面响起哗哗的洒水声,雷隐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卧底中的卧底。不过按现在看来,他算是安全了。只要那些人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或杜撰出来的身份,那么因该就不会再来找“源内正志”地麻烦了。他并不怕别人来找他的麻烦,只怕那些人向他身边地人下手,那是他最不想遇到的情况。 过了一会。浴室内的洒水声停了下来,看样子她快要出来了。 “正志。你过来一下好吗?”忽然,从浴室那边传来她的叫唤声。 雷隐走到浴室门口问:“什么事?” 突然,大厅跟浴室的灯闪烁了几下,然后一下子全都熄掉了,整个房子顿时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一个温热的身体投入了雷隐的怀里。在同一时间,一对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雷隐没出声,只是安静地站立着。黑暗。仿佛只听得到两人地心跳声。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伏在雷隐怀里的张倩轻轻地说:“今晚可以抱抱我吗?” 慢慢地,雷隐用双手抱着她那完全赤裸的诱人身体。 “你知道吗?我真地很累很累。在那里的时候,其实是我自己主动要求参加融合实验的。除了想通过这次机会真正地进入他们的核心部门以外。其实我当时想得更多的是就这样死去。可是讽刺的是,在这个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好似眼中,我竟然活了下来。想生存下来的人死了,可是想死的人却存活了下来,世事总是这么出人意表。 你应该知道,做我们女间谍这一行的,身体是经常被利用的工具。在这么多年里,跟我发生过关系的男人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脏,就像个廉价的妓女一样。”她一边说一边微微抽搐着。 雷隐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轻轻地抚摩着她的秀发,雷隐柔声说:“肮脏的只是那些男人而已,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脏。”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怀中的女人低声说。 “是的。”雷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张倩颤抖着说:“那、那你肯要我吗?一次就够了,可以吗?” 并没有多想,雷隐把她拦腰抱起来,然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倩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倾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把她放在床上后,雷隐慢慢地把衣服脱掉。 听到他脱衣服时所发出的声音,张倩觉得全身一阵发烫,原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竟然跳的越来越快。 靠坐在床上,鹅里隐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然后从她的额头开始,一直到鼻梁,慢慢地吻下去。 当吻到她的嘴唇时,张倩主动将樱唇凑了过来,雷隐也毫不客气地攻占着她的领地。 在雷隐不断的挑逗中,张倩终于欲拒还迎地把舌头伸了过来。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抵死缠绵着,宛如两条不断交缠在一起的奇异生物。 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唇分后,张倩已经到了快窒息的地步。 这时闷雷隐开始慢慢抚摩着她腹背附近光滑的肌肤。 随着他的双手不断移动,张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呻吟起来。 一直往前移动的双手终于来到了最明显的女性体征位置,他开始慢慢地把玩着那对傲人的双峰。 “知道为什么有不少男人对女人的这个部位有特别的偏好吗?”雷隐一边用手指不断摩擦、揉捏着最敏感的两点一边在她耳边说道。 “为、为什么?呀……”张倩喘着气说。 “因为有很多男人在深层意识里都想回到被母亲呵护着的婴儿时代。”说话的时候,雷隐将一只手慢慢往下移。 在移到小腹的位置时,他忽然将手放在她光滑浑圆的小腿上不断摩擦着。 “你的腿真的很美。”他的手不断往上洋。 “你喜欢吗?” “这么美的一双腿不会有男人不喜欢的。” “不要……” “是不要碰那里还是不要听?”即使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也没有停止的动作。 “求求你……不要再弄了,我受不了了……”她觉得这个男人的手像是有点似的,凡是被他摸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难以熄灭的火种。 “这是报复你之前对我的挑逗,佐佐子老师,今夜还很漫长呀。” “可恶,啊……不要弄那里……” 第二天早上,当张倩张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雷隐。 他走了吗?她眼中露出失望的表情。 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了,穿着整齐的雷隐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张倩惊喜地看着他。 雷隐微笑,“这里是我的住处,我能走到哪里去?起来吃早餐吧。” “你会做早餐?”张倩有点惊讶地说。 “除了生孩子以外,我会的东西不少,只是平时懒得动手而已。”雷隐把她的衣服放在床边。 张倩刚要去拿,却发现雷隐正笑咪咪地看着她,她不禁脸上一红娇嗔道:“还不快点出去。” “美女更衣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当然要留下来细心欣赏才行。快点吧,不然早餐要凉了。” 知道这无赖是不会出去的,她只好裹着床单走下床穿衣服。 刚站在地上,只觉得两腿发软,好象一点力气也没有。回头瞪了他一眼后,她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烫。这个家伙就好像一个被关了十几年的老流氓一样,如果最后不是拼命求他,他还不知道要把自己折腾到什么时候,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羞意。 出呼意料地,这个男人做的早餐竟然出奇地美味。只完早餐后,她安静地拿起餐具走到厨房洗起来。 等洗完后,她对他说:“可以帮我买份报纸回来吗?我已经几天没看报纸了。” “好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雷隐慢慢走了出去。 当雷隐拿着报纸回来后,张倩果然已经离开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雷隐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220章 谈判 经过厨房的时候,看着正专注地煮着东西的直子,雷隐心中泛起一阵无法言喻的感觉。 在他看来,女人在穿上围裙的时候是最美的。 虽然这种说法不免有些大男人主义的味道,不过对于一个从宋朝活到现在的千年老鬼来说,有些想法还是颇难改变得。 走进厨房,用双手环抱她的纤腰,雷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累不累?” 直子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说:“你在外面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不用煮太多菜,够吃就行了,知道吗?” 子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甜意。她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太辛苦才这么说的,但他并不知道,为自已心爱的人做菜其实是一种享受。 在餐桌上,看着胃口大开的样子,直子心中充满了一种名为幸福的情感。 太好了,他终于平安回来了。想到这里,一丝泪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地从她眼中滑落下来。 当感觉到脸上的湿意,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去擦。 就在这时,一只手把她的身体带了过去,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雷隐在她耳边柔声说了一句。 “雷,对不起,我、我本来不想哭出来地。可是我忍不住……”此时直子已经泣不成声。 “不要紧,想哭就哭出来。”雷隐左手紧抱着她的纤腰,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 直子终于克制不住,用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腰,任由脸上的泪水打湿他胸口的衣服。 大厅里一片安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对相拥着的恋人。 不知过了多久,当直子慢慢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雷隐胸口附近地衣服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不禁脸红起来。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说:“对不起,我去拿件衣服给你换。”说完他慌忙地想站起来。 雷隐立刻抱住她,“傻瓜,不用管它,先吃饭好吗?” 看着他充满怜惜的眼神,她感到鼻子一酸,又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把餐具洗干净后。直子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他正在在铺有地毯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的椅脚看电视,这是他最喜欢的放松姿势。 “来,坐在这里。”雷隐微笑着向她拍了拍自己地大腿。 直子脸红起来,有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终于低着头慢慢走了过去。 实在爱煞她害羞时的娇容,看到她满脸通红地在他腿上坐下来,雷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直子。” “什、什么事?”感受着爱人喷在她脸上的热气,直子只觉得全身酥软无力。 “我想要你。”雷隐将手探入她的衣服,慢慢抚摸着里面滑不留手的细腻肌肤。小别胜新婚,更何况眼前地佳人是如此诱人,他已经忍无可忍。 “现、现在不行。”直子颤抖着说。 “为什么?不要告诉我刚吃完饭不适宜做剧烈运动之类的话。” “因为……我、我那个来了。”直子脸色赤红地说。 雷隐一听,顿时苦笑起来,这的确是最要命的理由。 不敢再挑逗她。他把作怪的手抽出来,然后把她抱在怀里静静地温存着。 “对不起子低声说了一句。 “傻瓜,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倒歉。”雷隐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雷……”心情激荡下,直子紧紧地抱着他,紧地仿佛想将自己的身体融入他体内一样。 待她稍稍平复一些后,雷隐柔声问:“在樱井美音那里住得惯吗?” “嗯。樱井小姐是个很好的人,她对我很好。” “想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雷隐轻轻地抚摸着她那张犹如梨花带雨一样地美丽脸庞。“不,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的祖母生前曾经对我妈妈说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就越好的。”说完,直子把头重新靠在他胸口上。 “虽然这种说法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但不得不承认,你的祖母是个智者。” “听妈妈说,她虽然很少说话,但却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她还曾经担任过云伊势神宫的巫女。可惜在26岁地时候却因为心脏病去世了,我只在照片里见过她的样子。” 听到她略带压抑的语调,雷隐吻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把她拦腰抱起来,“你坐了这么久地车,应该很累了,先去睡一觉好吗?” 子温顺地点了点头。 把她放在床上后,雷隐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这是今天上午寄过来的特快信件,收信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你帮我看好吗?”直子并不想松开抱着他的双手。 “喂,如果打开来发现是情信的话我会吃醋的。” “你帮我看一下嘛。”直子轻笑着说。 每次听到她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雷隐都会心跳加速外加一阵冲动,这次也不例外。他苦笑着说:“你在这样我会忍不住的。你难道不知道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是很难熬的吗?” 直子十分得意地看着他。 拿她没办法。雷隐只好把信大开来看。 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他一边把信递给她一边说:“这封信是日本青年作家协会寄过来地。他们说很欣赏你在女性杂志专栏上所发表的文章,因此藉着一年一度的日本青年作家交流会的机会,邀请你到名古屋去参加这个交流会。信里还说,他们会负责你往返的机票跟住宿的旅馆。如果你决定去的话,就打信里的电话通知他们一下。” “不,我哪里也不想去,我要跟你在一起。”直子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这次令她提心吊胆的分别已经让她受够了。 想了一下,雷隐说:“如果我跟你一起去呢?” “你说什么?”直子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 “我是说,我跟你一起去名古屋。之前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到外面去走走,这次算是一个顺便的机会。到了那里以后。你去不去参加那个交流会都无所谓,反正机票跟住宿我们打算自己出,你说好不好?”因为害她担心了这么久,雷隐想借这个机会补偿一下。 “可是你的学分怎么办?你已经两个多月没上课了,如果还不管的话会影响你升学地。”直子十分担心地说。 “放心吧。我并不需要担心学分问题,我只要在期末考试中pass就可以正常升学了。” “真的没问题吗?”她也知道爱人的背景很深,只是关心过切,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真的没问题地话,等到了名古屋,我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奶奶好不好?”听到他真的可以陪她去,直子兴奋得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红。 “好呀,到时让她亲眼看看她的孙女婿长怎么样。”他记得她有一个奶奶在名古屋经营着一间古董店。 直子脸一红,又将头缩回他怀里。 雷隐微笑。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发角,然后埋首在她颈边呼吸着她身上动人的幽香。 过了一会,直子在他耳边娇嗔道:“都是你不好,说陪我去名古屋,搞得人家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喂,我才是最难受的一个,怀里抱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却只能眼看手勿动。”雷隐叫屈。 直子心中一甜,轻骂了一声“讨厌”,然后像猫一样把身体尽量蜷缩在他怀里。 □□□□□□□□□□□□□□□□□□□□□□□□□“什么,你又有出去?”听到雷隐的话。和美一惊站了起来。 “不要误会,这次只是去陪直子而已。” 听到兄长地解释,和美终于松了口气,“可恶,说清楚一点嘛。” “和美哥哥,那你的学分怎么办?”武浅静是个乖乖牌好学生,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学分问题。 “我跟各科的导师都很熟,已经跟他们说好,只要在期末考试pass的话就可以顺利升学。”雷隐胡扯道。 “这么好?”武浅静满脸羡慕的表情。 和美虽然不相信他的胡说八道,但是也并不担心学分这个小问题。只是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来,可是他却又要出去。虽然这次只是去一个星期左右,而且也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开心。 “什么时候去?”和美问。 “三天后启程。你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我才不要去,我可不想看到一些限制级地镜头。而且我跟某人不一样,可是个老实上课的好学生呀。”和美笑着说。 “喂,即使有这种镜头也不会在你面前上演地。” “好了啦。你们玩得开心点吧,记得要多买些手信回来。” 待他离开公寓后,武浅静十分羡慕地说:“你哥哥对直子小姐真的好好喔,如果我将来能找到一个对我这么好地男朋友就好了。” 和美没有出声。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她已经基本接受了直子老师将成为她大嫂的事实,但是每次一想起那个小傻瓜看着哥哥的眼神,她就涌起一丝莫名的心痛。 “和美,我们走吧。不然要迟到了。” “好的。” 两人锁好公寓的门后,往兼职地书店走去。 今晚来书店的人并不算很多,所以显得有些清闲。但即使是人不多,也有几个漂亮的女生时不时地会来这里逛逛。 她们大部分都不是专程来看书,而是来看看那个经常会在这个书店里面出现的开高级跑车的帅哥。 外表英俊、身材挺拔、身上穿的是名牌服饰、开的也是高级跑车,这种长得帅又多金地男人绝对是许多女生眼中的现代版白马王子。 经过这几月以来,越来越多曾经来过书店的女生都知道了这个俊男的存在。于是不少女生特意穿得花枝招展地来到书店看他。顺便希望可以吸引到他的注意。因为书店里地漂亮女生多起来,相对地也吸引了其它同样动机不良的男生进来。 绪方安田可能并不知道,因为他经常来这里的关系,书店的营业额提升了超过百分之五,这家连锁书店的经理暗爽不已。 “我想与你谈一下。”当穿着制服的和美正在摆放着新书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把年轻女性的声音。 和美转头一看,那个人竟然是明宇姬子。 对于这个威气凌人且蛮横无理的女生,和美已经将她划为不可理喻生物的其中一员,因此她冷淡地说:“对不起,我正在工作,请不要打扰我。” 明宇姬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她很快就控制住自己地情绪说:“但是你们的经理却不是这么想。” 和美觉得有点奇怪,往前方柜台方向望去。只见那个头顶半秃、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向她不断地推着手,意思是叫她慢慢谈。看到这样,和美不由得气结。她开始考虑还应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间店里兼职。 这是明宇姬子继续说:“不会阻你很长世间的,我们去休息室那边吧。” 知道如果不理这个千金小姐的话,她还会继续来烦自己,和美想了一下,终于跟着她走到了顾客休息室。 坐好后,明宇姬子对她说:“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离开安田的。你开个价。只要是合理的话,我会给你地。”她一边说一边从手袋里拿出一本支票本放子桌子上。 和美有点头痛起来,为什么这些有钱人总是这么喜欢自以为是地想事情呢? “不好意思开口吗?不要紧,你可以在这张空白支票上写上金额。如果我觉得合理的话,我会签名的。”明宇姬子把支票本推倒她面前。 和美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然后说:“你真地确定应该叫我离开那个家伙,而不是想办法让那个家伙从此在我面前消失吗?” 明宇姬子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如果你没有耍什么手段的话,安田真的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吗?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出身普通的女人,即使安田真的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看上的不过是他的钱而已,但是我敢很肯定地告诉你,你是没有任何机会嫁进去的。上流社会的世界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安田的父亲跟他的家族,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的未来继承人娶一个像你这样出身平凡的女人的。能成为他妻子的,必须是跟他门当户对的女人。老实说,我一直都将他当成是理想的未来丈夫人选。能配得上他,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所以我还是劝你死了这条心,乖乖地收了钱退场吧。” 和美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她忽然说:“你身上有10门吗?” “什么?”明宇姬子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对了,你是千金小姐,身上应该没有这么小面值的钱。那100门或者500门呢,有吗?” 虽然完全不知她想做什么,但明宇姬子还是从手袋里翻出了一个500门的硬币。 “把它给我好吗?”和美说。 明宇姬子没有多想,把硬币交给她。 接过那个硬币后,和美点了点头说:“ok,成交。以后绪方安田就是你的了,以后要把他看紧一点,千万不要再让他乱跑,尤其是这里。”说完,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觉得被愚弄的明宇姬子愤怒地看着她。 “这还不明白吗?刚刚我已经把绪方安田以500门的价格卖给了你。以后你想怎么处置他都可以,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用铁链把他绑起来,又或者用铁笼把他关起来也可以,总之就不要让他到处乱跑。”和美耐心地解释完后,转身往外面走去。 明宇姬子勃然大怒,大声说:“源内和美你给我站住!安、安田君……”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正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未来丈夫人选”。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今晚不是参加前山叔叔的宴会去了吗?明宇姬子十分惶恐地看着正以陌生而冷漠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绪方安田。 “绪、绪方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明宇姬子的反应很快,她马上向他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 绪方安田冷冰冰地说:“幸好我提前离开了宴会,不然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镜头。” 明宇姬子急忙解释:“绪方学长你听我说……” “不要解释了,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资格管我的事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身为局外人的我原本是没资格出声的,只是两位能不能到外面去吵?这里是看书的地方,请两位自重。”和美忽然出声说道。 “贱女人,你给我闭嘴!”明宇姬子恨不得冲上去抓烂她的嘴。 听到明宇姬子的话,安田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冷冷地说:“应该闭嘴的人是你。” “绪方学长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迷惑,她是很会耍心机的女人。” “我叫你闭嘴没听到吗?” 看到他们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和美立刻作了一个很不负责的决定:她不管了。 即使他们把所有的客人吓走也好,把这里炸掉也罢,都与她无关,大不了被那个死胖子经理炒掉后到其他地方兼职算了。想到这里,她二话没说向休息室外面走去。 看到和美要走开,绪方安田立刻拦在她面前说:“和美,你听我说,你不用理会这个女人所说的话。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和美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绪方小弟弟,我已经将你卖给这个漂亮的姐姐了,以后你要乖乖听她的话喔。记得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知道吗?”说完,她绕过他身边走了出去。 绪方安田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可恶的女人把他当成了什么? 第221章 温泉 从机场出口出来后,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直子,雷隐不禁有点心疼起来,“是不是很辛苦?” 直子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有些晕机而已,过一阵子就好了。” 雷隐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说:“我们先去休息室坐一下,等一下再坐车去旅馆那边。”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听话。”说完,雷隐用右手提着行李,左手挽着她纤腰往机场休息室那边走去。 感受到爱人的体贴,直子心中既甜蜜又感动,把头倚在他肩膀的同时,两只手臂也伸过抱住他的腰。 这时那个负责接待的男人看到直子并没有往这边集合反而走开了,于是他立刻跑过来说:“长谷小姐,来接我们的巴士很快就到了,麻烦你过来这边集合一下好吗?” 直子还没来得及回答,雷隐对他说:“我女朋友有点不舒服,我想带她去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们自己会坐车去旅馆的,你们不用等我们了。” “你没事吧,直子小姐?”那个男人果然看到她的脸色很差。 “有劳你的关心,丸山先生,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直子十分有礼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联系我。” “谢谢你,丸山先生。” 等丸山回到集合点后,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向他问道:“丸山先生,长谷小姐有事吗?” “是这样的池津先生,长谷小姐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想去机场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等一会就会坐车去旅馆跟我们会合的。” “原来是这样。”池津抬头看着那个刚刚走进休息室的倩影。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果然美女的身体一般都比较弱呀。啧,想不到最近很红的女性专栏作者‘清水’竟然是个这样的大美女。早知道我去追她好了。”说话地是一个戴着眼睛、身材瘦削的男人。 “现在也不晚呀。怎么,不敢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喔,村井。”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在旁边插嘴说道。 “谁说不敢?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她只是有男朋友而已,还没结婚。况且看她那个男朋友也很一般。”戴着眼睛的村井抓着下巴说道。 “来接我们地车怎么还没来呀?真是烦死了。”一个四十来岁、脸上化着浓妆的女人在旁边抱怨起来。 “麻生小姐。请稍等一下,应该很快就到了。”负责接待的丸山立刻陪着笑说。 “每年都是这样,你们的工作效率难道就不能稍微有一点提高吗?”姓麻生的女人十分不耐烦地说。 “不好意思,下次我们会注意地。” “你们每年都是这么说,但还不是一样。” 丸山只好不停地道歉。 “算了。另外我问你,今年你们为什么会把那个只在杂志上发了几篇文章,根本就没资格称为作家的女人也请来了?”麻生问道。 “你说的是长谷小姐?” “还在给我装糊涂,除了她还有谁?” “是这样的,长谷小姐在杂志专栏上发表的散文随记越来越受女性读者地欢迎。所以我们会长决定邀请她一起出席这次地交流会。” 麻生冷笑。“哼,不过是个刚出道的新人而已,我就看看她可以红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边的对话,站在不远处的赤城美穗对池津、村井小声说:“那个女人果然又来了。真是佩服她的厚脸皮呀,都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却每年都照样来参加青年作家交流会。” “有什么办法,她是前任会长的老婆,现任会长多少得给几分面子。”村井摊开手说。“听说前任会长跟她离婚了。是不是真的?”池津插口问道。 “谁知道,不过以那个喜新厌旧地老色鬼的个性,也不是不可能的。那老家伙当年就很喜欢对我动手动脚,还好他因为那件事提前退休了。”赤城美穗幸灾乐祸地说。 看着赤城美穗丰满的身材。村井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终于,来接他们地巴士开过来了,于是这批二十几个来自东京,当红或半红的青年作家一个接一个上了车。 时值入秋,天气开始转凉。青年作家协会特别安排他们住宿的地点是离名古屋十分近,隶属于歧阜县的下吕温泉乡附近的一间旅馆。 对于这个安排,大部分人都觉得十分满意,只有麻生在抱怨为什么住的不是酒店而是老土的旅馆。 在机场休息室里休息了二十几分钟后,直子对雷隐说:“雷,我已经没事了。” 看到她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雷隐这次放心地带她走出机场去坐车。 在去下吕的大巴上,直子靠在他肩膀上说:“雷,我真的很开心呀。”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如果你觉得那些人太吵的话,我们就搬到其它旅馆去,反正那里的旅馆多得是。” 直子没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脸红红地伸长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把头缩回他怀里。 雷隐微笑,轻轻地抚摸着她颈后的秀发。 下吕乡是日本有名的三大温泉之乡,与有马温泉、草津温泉并称日本三大名泉。他们所乘坐的巴士从名古屋机场走高速一路北上,大概两个小时左右车程便到达了下吕。 按照负责接待的丸山所给的地址,雷隐带着直子来到了下榻的旅馆。 这是一间中等规模的和式旅馆,古色古香的设计跟门口有些古旧的木质装修,显示出这间旅馆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 进去之后,雷隐跟旅馆的服务小姐交涉清楚后,她立即带他们去预定地双人房。 虽然青年作家协会愿意支付两人的机票跟食宿,但雷隐并不想欠他们任何人情,因此他跟直子的机票跟旅馆费用都是他自己出的。而且因为他好静,所以特意订了一间比较安静的房间住下。 “好好睡一觉。等吃饭地时候我会叫醒你的。”把行李放下后,雷隐对直子说道。 “你要去哪里?”来到这个新环境,直子一刻也不想跟他分开。 “傻瓜,我哪里也不去,乖乖去睡觉。” “雷。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她抱着他小声恳求道。 雷隐拿她没办法,于是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脱掉外衣躺在她旁边。 看他答应了,直子十分高兴地抱住他的腰。 把被单盖在她身上后,雷隐在她耳边说:“你呀。越来越会撒娇了。” 直子偷笑着把脸贴在他胸口上。 舒服地睡了一觉后,直子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更加美艳不可方物。跟雷隐来到旅馆就餐的地方吃完饭时,所有男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介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当雷隐跟直子正吃饭的时候,身材丰满地赤诚美穗跟戴眼镜的村井走了过来。 “赤城小姐、池津先生还有村井先生。你们好。”直子有礼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长谷小姐。我可是你的忠实读者呀。你是我见过写得最好的女性散文随记作者。”赤诚美穗一边坐一边像是十分熟络地坐在直子身边。看到她坐下来,村井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过奖了,跟你写的系列小说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直子谦虚地回答。 这是村井插嘴道:“不怕长谷小姐见笑,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也很喜欢看你写地那个女性专栏。” “你过奖了,村井先生。” “不知你有没有打算些小说?依你地文采,应该会很受欢迎的。”村井继续讨好道。 “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 “我认识很多出版界的朋友。如果你哪天想出版小说的话,尽管来找我。这是我名片,平时有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村井把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谢谢。”直子实在不知怎么应付他的过度热情。 “直子,菜快凉了。”雷隐挟了一片菜放在她碗里。顺便帮她挡开那个男人的继续发问。 看到打断的人是她名正言顺地男朋友,村井虽然有点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能问一下,源内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吗?”赤诚美穗转头向雷隐问道。 雷隐随口回答:“有时会买点股票玩玩,算是个自由职业者。” “很少见的职业,但是应该会比我们干写作这一行的要轻松一点吧。对于我们来说,那些不断来催稿地编辑全是一群来逼债的恶魔,而截稿日则是个受难日。当你没有卖点的时候,不但没有退休金也不能办理失业保险。平时熬夜赶稿不仅没有加班费,甚至连续假日还得窝在工作室里自虐。而且,千辛万苦写出来的作品,还得接受那些自命清高却从来没发表过任何作品自称为评论家的家伙们指指点点。”赤诚美穗越说越有劲,最后还干脆叫服务生拿了萍红酒过来。 “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惨?”又抱怨了一轮后,赤诚美穗一边喝酒一边拍着雷隐的肩膀说。 对于这个自来熟的女人,雷隐觉得有点好笑。 看到直子在看着赤诚美穗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眼神,身为那个多嘴女人同行的村井干咳了一声说:“美穗,你喝太多了。” “切,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肉脚吗?你们知道吗,上次我跟这家伙去喝酒,结果你知道怎们样?两杯,只不过是喝了两杯,他就倒下去了,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人。全都看到了。你说丢不丢人?”赤城美穗拍着桌子大笑着说。 看到这个女人竟然在这个大美女面前说他的窘事,村井不禁恼羞成怒,立刻走过去想把她拉走,“美穗,你喝醉了。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喝醉了,我要扶她回去。” “放开我,我才没有醉。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么逊吗?长谷小姐,走,我们去浸温泉吧。”说完。她拉起直子往外面走去。 “赤城小姐,你最好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看着她满嘴酒气的样子,直子连忙劝道。 “放心吧,我酒量可是很好的,甚至比很多男人好要好。走吧。等一下我们一边浸温泉一边谈一下我们女人之间的话题。”赤城继续拉着她往外走。 直子没办法拒绝。只好对雷隐说:“正志,我陪赤城小姐一下,你在房间等我好吗?” 雷隐点点头,“有事打我地手机。” “我知道了。”直子这才跟赤城美穗走了出去。 这是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雷隐随便吃了两口后就回到了房间。 在女性专用的温泉区更衣室里,直子正在换浴衣。当她换好后,一回头却看到赤城美穗正以奇怪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赤城小姐?”直子有点不解地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她往里面的温泉拿走去。 这是温泉区里并没有其他人,周围显得十分安静。 用手试了试水温后,赤城美穗把浴衣脱下来放在木盆里。然后赤身裸体地走了下去。等她下去后,直子也把浴衣脱掉放进带来的木盆里,也跟着走了下去。 下吕温泉之所以被称为日本三大名泉之一,除了因为泉水透明干净无杂质外,还因为它对治疗一些风湿性疾病、运动伤害、神经痛等疾病有特殊地疗效。 虽然身上并没有这些病症,但是将全身浸泡在温泉里,直子还是觉得十分的舒服。 赤城美穗在水中伸了个懒腰说:“看来这次交流会的安排还挺不错的嘛。” 直子问:“赤城小姐已经是第几次参加交流会了?” “第五次。我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兴奋得要死,以为自己真地很受人重视,后来参加多了,才知道这只不过算是一项慰问式的福利而已。” 直子微笑起来。 这是赤诚美穗忽然说:“长谷小姐,我来帮你按摩吧,我的技术可是很不错的喔。” “这怎么可以呢,不用了。” “不要客气,最多等一下你帮我按一下好了。来,全身放松。”说完,她走到直子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慢慢揉起来。 看她这么坚持,直子只好随她。 赤城美穗一边按一边说:“长谷小姐,你地身材真好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美地身体,漂亮到就连我这个女人也不由得心动起来。” 听到她这么直白的赞美,直子脸上一阵发烫,“你过奖了,赤城小姐,你的身材也很好呀。” “我是说真的,我可是很少称赞别人的身材的,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你实在太过奖了。” 直子发现,赤诚美穗的双手正慢慢的从自己地肩部往下移到了腋下位置,而且好像还有慢慢往前推移的迹象。 “长谷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事?”直子惊讶地发现,赤诚美穗的手真的移到了自己胸部地位置,而且有一只手还沿着自己的小腹慢慢往下移。 “你的那朋友在那方面可以满足你吗?”赤诚美穗说话的时候,那只手继续不断往下移。 “赤城小姐,请放开我好吗?”直子有点惊慌地说。 “长谷小姐,把身体放松,我让你试一下那些男人所不能给你的快乐。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女人才能更了解女人的需要。”说话的同时,她的手越发地往下。 可是就在这是,直子猛地用力把她的两只手弄开,紧接着急忙走到温泉的另一边,然后满怀戒备地看着她。 “赤城小姐,请你自重。” 看到她挣脱开来,赤诚美穗不禁有点失望。 过了一会,她对直子说:“长谷小姐,不要紧张,我是不会勉强别人的,既然你不喜欢这样,我不会再碰你的。” 虽然她这样说,但直子还是不敢再过去。如果不是因为浴衣在赤诚美穗那边的方向,她已经马上离开这里了。 看到她还是这么紧张,赤诚美穗笑了一下才说:“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些你从来没体验过的事而已,想不到你的反应这么大。放心吧,我说过不碰你就不会再乱来。”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直子说:“赤城小姐,这种行为是不正确的。” “我不是真正的同性恋,只是偶尔会跟其他女人做这种事。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所以一时忍不住而已。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你的男朋友,因为你是见过反应最大的女人。” “除了他之外,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即使是女人也不例外。” “哼,那些男人有什么好?他们不过是些只看外表的下流动物而已,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或不再漂亮的时候,他们就会向扔垃圾一样把你甩掉。”赤诚美穗冷笑说。 看了她一眼,直子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这样的。对不起,我要走了,请你让开一下好吗?” 赤诚美穗笑了笑,十分大方地走到一边去。 看到她走开,直子马上走过去拿起木盆里的浴衣穿上,然后向更衣室走去。 看着她有点匆忙的背影,赤诚美穗笑了一下,接着把头埋进水里泡起来。 回到房间,看到正看着电视的雷隐,直子立刻冲了过去。 把她抱在怀里,雷隐小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抬头看着他充满关心的眼睛,直子将刚刚的事慢慢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后,雷隐皱起了眉头。 “雷,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我看得出来,她只是个可怜的女人而已。”直子十分担心地看着爱人的表情。 看到她的眼神,雷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听到他的话,直子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雷,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我以前听是听得多了,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已经没事。”雷隐在她耳边轻轻地安慰着。 “雷……”直子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第222章 老店 名古屋是日本爱知县首府,是仅次于东京、大阪和横滨的 因为直子觉得自己只是在杂志专栏上面写些散文或随记一类文体的业余撰稿人,本身并没有出版的书籍,而且她也不想被那些读者看到自己的样子,于是她向会场的工作人员提出,取消她的座位。 在她的坚持下,四十多岁的青年作家协会会长终于同意了她的请求。 于是,直子隐入人群当中,十分高兴地抱着爱人的手臂在会场内到处闲逛。 看着拥挤的人流,雷隐对她说:“我们开溜吧,这里太吵了。” 直子犹豫起来,“不太好吧,等一下签售活动结束后,还有一个作者聚餐,如果连这都不出席的话好像不是很好。” “放心吧,这里有这么多写书的人,即使少一两个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你不是说想带我去你奶奶那里吗?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听到雷隐的话,直子眼中闪过兴奋的神色,立刻答应了下来。 从会场里面出来后,直子笑着说:“好好玩呀,好像有点逃学的感觉。” 看着她动人的笑颜,雷隐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她的俏脸,然后说:“你刚刚不是说不太好吗?” 直子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娇嗔道:“讨厌,明明是你怂恿我出来的。” 雷隐笑了一下才说:“两手空空的去不太好,我们去买些礼物一起带过去。” 于爱人的细心,直子十分的高兴。 两人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些礼物后,就坐着车出发。 直子奶奶的古董店位于名古屋的shkemichi老街区里面。 这片老街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世纪日本商人的时代,里面有古老的货仓、神庙跟工艺品店。洋溢着浓郁的日本传统民间风貌。是许多来到名古屋的游客所必到的地点之一。 来到门口的时候,雷隐打量了一下这间古董店。这是一间典型的日本传统店铺,店的面积很大,在店的后面则是住人的房子。有内到外大部分都是木质结构,显得古色古香。听直子介绍,这间古董店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是她外公的心血结晶。 来到这里以后,直子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她迫不及待地拉着雷隐走进店里面。 走进去以后,她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小心地擦拭着货价上的物品,她马上对那个女人说:“草子阿姨。”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那个女人立刻转过头来。在看清楚直子后,她满脸惊喜地说:“原来直子回来了。” 直子笑着说:“你身体好吗?” 池仓草子走过来拉住她的量着她,“我很好,你呢?” “我过得很好,奶奶在这里吗?” “太太在内堂里面。这位是?”池仓草子有点奇怪地打量着雷隐。 “他是我的未……未婚夫。”直子满脸通红地介绍道。 “呀?”池仓草子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从没听说过直子有未婚夫这件事。 直子羞涩无比地看了雷隐一眼后,小声说:“雷,这位是帮我奶奶一起照看这间店的池仓草子阿姨。”在激动的情绪下,她一时忘记就把爱人的真名说了出来。 雷隐微笑,对池仓草子说:“你好,我叫源内正志,是直子的未婚夫。” “池仓草子很快恢复了正常,立刻说:“你好,我叫池仓草子,请多多指教。” 直子急于想见到奶奶,于是对她说:“草子阿姨,我们先进去看看奶奶。差点忘了,这是给你的礼物。”她从雷隐的手上拿过一盒礼物交给她。 “你真是的,回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 “只是一点心意而已。那我们先进去了。”说完,直子拉着雷隐走了进去。 看着直子兴奋的表情,池仓草子不禁感慨起来,想不到当年的小丫头现在已经有未婚夫了。 从小学到高中,直子都一直是在名古屋读的书。可以说,她是看着直子从当年那个又乖又可爱的小女孩长成如今这样美丽的女性的。跟直子的奶奶一样,池仓草子同样很担心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直子,希望她那个未婚夫能好好地对她。 在里面的房子是一间跟武田的老家差不多风格的和式住宅。在种满花草的庭园中间,是一排铺着木地板跟纸门的房间。 直子走到中间最大的房间前面,然后向里面轻轻地叫了一声:“奶奶,我是直子。您在里面吗?” 当直子叫到第三声时,纸制的推门被打开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走出来满脸慈祥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过了一会她才微笑着说:“直子,你回来了。” 直子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她向老人鞠了一躬说:“奶奶,我回来了。” “快进来坐吧。”说话的同时,老人看了一眼站在直子旁边的雷隐。 房间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正中间是一张木制矮几,在窗台上面透光处摆着几盆盆栽,墙上挂着几幅线条简单明快的字画。在旁边的柜子上有一台虽然开着,但音量却调得很小的电视。如此简单的家具组成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走进房间后,直子十分自觉地走到柜子前面,拉开第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茶壶、茶杯跟一罐茶叶出来。然后走到房间旁边的茶室去泡茶。 很快的,直子把茶沏好了,她首先倒了一杯放在老人面前,然后再分别倒给雷隐跟自己。 把茶分好后,直子跪在老人的背后用手帮她轻轻地按摩着肩膀。然后她一边揉一边说:“奶奶,因为前些日子我在杂志上发表了一些稿子,日本青年作家协会的人就邀请我来名古屋参加每年一届的青年作家交流会。趁着今天有时间,我就来这里看看您。您近来身体好吗?” “我很好,你父亲跟你妈妈好吗?” 直子回答:“父亲的工作仍然很忙,但他们两人的身体都还好。大哥跟二哥也是如此。” “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我的身体很好,请您不要担心。” 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直子,你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年轻的先生吧。” 直子立刻脸红起来,完全不敢看雷隐那边。她凑到老人耳边低声说:“奶奶,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 听到孙女的回答,老人安静地注视着雷隐。过了一会,她忽然对他说:“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直子了。” 雷隐沉声回答:“我会的,请放心。” “奶奶……谢谢您!”直子满脸惊喜的表情。她刚刚还在担心奶奶对雷隐的观感,现在总算是放心了。 老人并没有详细地问雷隐的职业、家庭等问题,只是很随意地跟他们谈一些生活的琐碎事。心情大好的直子有时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向她撒娇,在旁边的雷隐轻轻微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从外面的店里传来一阵颇大的争吵声。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老人略略皱起了眉头。 “奶奶,我们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直子对她说道。 老人点点头,站了起来。 三个人走到店里的时候,看到一个约三十多岁的男人正跟池仓草子争吵着什么。 这时,那个男人激动地大声说:“你在骗我,我知道那东西一定在这里,你快点把它拿出来。” “对不起,客人,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说那种东西。” “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们一定把它藏了起来。” “客人,请你讲点道理好吗?没有的东西你叫我们怎么拿给你?” 那个男人大怒,“把你的老板叫出来,我要亲自去问他要。” 池仓草子被他吵得有点不耐烦起来,“你上次已经来过了一次,当时我就很清楚地跟你说过没有,可是你并不相信。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相信?” “你在骗我,混蛋,快把你的老板叫出来!”那个男人大力拍着柜台说。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您有什么事?”老人走过去对那男人说道。 “你是这里的老板?你是不是姓吹吾?”那个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老人。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时,池仓草子走到老人身边,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会。 听她说完后,老人仔细地打量着那个男人,过了一会才说:“这位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认为本店有你要找的东西?” 此时男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决定似的。过了一会,他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后,说:“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古董店。 想不到他会这么轻易就离开,池仓草子不禁觉得有点意外。 “奶奶,那个人想找什么东西?”直子向老人问道。 老人将注视那个人背影的目光慢慢收了回来,然后说:“他要找的是那把供奉着的刀。” “刀?你是说那把供奉在东边小房间里的刀?”直子有点惊讶地说。 “是的。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说完,她向里面走了回去。 老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东边角落一个上了锁、像是杂物房一样的小房间前面。 “直子,你还记得这个房间吗?”这时,老人忽然问道。 直子回答:“当然记得,除了那次以外,你告诫过我平时绝对不可能靠近这个房间,再加不可以进去。” 老人没再说话,只是从身上拿出一条钥匙,然后用钥匙把房门的锁打开。 把房间的门打开来后,老人说:“你们跟我进来。” 房间里面很暗,除了从门口跟唯一的一扇小窗外面透进来的光线外,里面几乎没其他的光源。而且因为长期关闭的关系,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老人走到墙壁的左边摸索着,过了一会,只听“啪”一声响起后,一盏装在上面的日光灯亮了起来。 “还好灯没有坏。”老人一边说一边走了回来。 这时雷隐清楚地看到,在这间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桌子上,有一个铁架,在铁架上面放着一个很长的木盒子。从盒子的纹路跟色泽来看,显然已经有不少的日子。 上面在开口的地方绑着几颗弯玉和一些艾草,除了这些东西以外,最令人瞩目的是,上面还贴满了一张张的符咒,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令人觉得十分的诡异。 老人对孙女说:“直子,以前你还小,所以我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但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有些事要交待你一下。你还记得那个盒子吗?”老人指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直子回答:“我记得那个盒子里面放的是一把长刀。因为在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原来那个盒子发霉坏掉了,当时您交给我一个新的木盒子,叫我把里面那把长刀从坏掉的盒子里面拿出来,然把它放进新盒子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叫你去换盒子,而不是让其他人或我自己亲自去换呢?” “我不知道,因为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现在我告诉你,那是因为除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外,其他人是绝对不能碰那把刀的,否则会很危险。” “危险?我不是很懂您的意思。”直子觉得这个字眼好像过于严重。 老人慢慢说:“这把刀并不是我们家的,它是你外公一个好朋友寄存在我们这里的。那个人说过,这把刀是绝对不能让人去碰的,因为它是一把邪刀。” “邪刀?”直子有种在听鬼故事的感觉。 “你可能不相信,但这的确是一把邪刀。据你外公的好朋友说,凡是持有过这把刀的人,都会不得好死。而且它每次显世的时候,都会引起一番恐怖的杀戮。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信,但后来发生了一些怪事之后,我就开始相信了。” “什么怪事?”直子不自觉地抱紧雷隐的手臂。 “这把刀原本不是放在这里的,而是放在西边的偏房里。可是有一天,你外公看到一个负责搞清洁的工人不知为什么,老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把刀。他开始以为是自己看错,可是慢慢的,他发现那个人的举动跟行为越来越奇怪,后来有其他工人说曾经他一个人的时候竟然自己跟自己说话。你外公以为他精神有问题,于是就把他辞退了。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晚上,他从外面偷偷地爬进来想偷东西的样子。但没过多久被其他工人发现把他抓住了。当时他不断地叫着‘把那把刀给我,把它给我’。当警察把那个人带走后,却没想到他在警局里突然发狂,把一个警察的耳朵咬了下来。到了最后,医生断定他得了严重精神分裂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你外公觉得可能跟这把刀有点关系,于是就把刀放在这个原本是杂物房的房间里。 几年后,你外公去世了。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新来的杂工在工作了两个月后,突然出现了跟之前那个清洁工很相似的行为。也是有人看到他经常自己跟自己说话,而且还有人看到他经常在这个房间前面徘徊。我怕会出事,于是像你外公那样,把他辞退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特意安排几个工人在外面守着,看看有没有人进来。结果当天晚上那个杂工真的偷偷回来了,而且还想砸开这里的锁进来这里。原本守在这里的工人把他抓住交给了警察。” “那他跟上次那个人一样,也发狂咬人吗?”直子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但是却在警局的看守室中自杀了。”听到这个答案,直子觉得更害怕,几乎把整个人缩进雷隐的怀里。 老人继续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我觉得很不寻常,于是特意来查看了一下,却发现原来装着刀的盒子因为发霉而烂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按你外公好朋友说的那样,让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你去把刀拿出来,然后换上新的盒子。当时我也很害怕你会出事,在旁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在你平安无事地出来后,我马上把住在附近寺庙的一个法师请来这里,让他往盒子上面贴上驱邪的符咒跟绑上可以辟邪的弯玉和艾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但自从做完这些事后,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再发生什么怪事。如果这把刀不是你外公的好朋友寄存在这里的,我早就把它扔掉了。”说到这里,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奶奶说完后,直子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她想不到当年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那把刀,竟然是这么邪门的东西,她现在觉得一阵发寒。 忽然想到什么,直子说:“奶奶,这把刀已经放在这里这么久,为什么那个人会知道呢?” 老人说:“这点我也不清楚。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如果将来我有什么事的话,你就把这把刀埋在附近那间神庙的神树下。帮那个人保管了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不想这把刀会伤害到你或其他人。” 听到老人的话,直子顿时紧张起来,“奶奶,您不要吓我,您千万不能有事。” 老人微笑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并不是说我会有什么事,只是说等我百年归老后,就由你来处理这件事。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把盒子打开。” 直子这才松了口气,“我知道了,奶奶。”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雷隐忽然说:“可以让我看看那把刀吗?” 第223章 封 听到雷隐的话,直子吓了一大跳,老人更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雷,你说你要看那把刀?”直子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是的。”雷隐走到老人面前说:“请让我看一下盒子里面刀好吗?” “请给我一个理由。”老人平静地说。 “我有一个朋友,他家传着一把同样不祥的凶刀,但是后来由于一些原因,这把刀不见了。他曾经拜托过我,如果有朝一日见到这把刀的话,让我通知他的家人。因此我想看一下这把刀是不是他说的那一把。” 想了一下,老人问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叫长川明次,是柳生剑派的人。”说到这个名字时,雷隐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长川明次就是长川九次郎的真名,一个令他思潮起伏的名字。 老人摇了摇头,“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这把刀实在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你是直子最重要的人,我并不能让你冒险。” 雷隐沉声说:“那个老朋友在生的时候,我曾经对他有所亏欠,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地作一些补偿,完成他的托付,希望你能够体谅。” 雷隐在说话时所流露出来的眼神直子曾经见过,那是在他还是高中一年级时在冲绳参加修学旅行的时候。现在再次看到这种眼神,直子的心弦不禁轻轻地颤动起来。 在老人深思着的时候,直子松开爱人的手臂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说:“奶奶,求求你答应他好吗?” 老人抬起头看着她,“直子,你确定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别忘记,这把刀是很危险地。” 直子回头看了爱人一眼后以轻柔但却坚定的声音说:“他地心愿就是我地心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他一起去面对地。请奶奶答应他的请求,求求你。” 听完她的话后,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执意摇这样做,我答应你就是了。” “谢谢奶奶。”直子向她鞠了一躬。 直子回到雷隐的身边。把头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说:“雷,小心点。”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跟你奶奶先出去一下。”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直子跟老人走出房间。 等她们走到房间外面后,雷隐走到桌子前面,略略看了一下后,就伸手去解开绑在盒子上的弯玉跟艾草。 因为那些东西都绑得很紧,而且打的是死结,雷隐没办法,只好掏出一把小刀把绳子割断。 把上面的附着物全部清干净后。只剩下盒子表面贴着地一张张令人觉得十分诡异的符咒。 他用小刀在开口的位置划了一下,把符咒切开了一个缝。 把小刀收好后,雷隐慢慢地把盒子打开。 看到他的动作,在外面看着地直子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这时,谁也不知道把盒子打开后会发生什么事。 终于,她看到,盒子被整个打开了。 这时,周围一切都很安静平常,并没有任何事发生。直子略略松了口气。 可是当她望着雷隐的背影时,却忽然发现他好像变得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这时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虽然因为背向她的关系,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他背影中,直子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点。 紧接着,她看到雷隐把右手往刀柄的位置伸去。 他要把刀拿起来?直子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想起刚刚奶奶说的那两个人的遭遇,关心过切之下,直子忍不住叫了出来:“雷,不要……”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老人忽然拉着她的手低声说:“不要打扰他。” 直子不敢再作声,只能既担心又着急地看着雷隐。 终于,雷隐的右手握住了刀柄,然后慢慢地把整把刀竖了起来。 事隔这么多年后,直子终于再次看到这把只有些许印象的刀的全貌。 那是一把比平时所见的刀还要长一些的日本武士刀,上面并没有刀鞘,刃长将近一米,刀身呈现一种奇怪的黑褐色。 不知为什么,直子一看到那把刀,忽然有种全身无力,好像贫血一样的晕眩感。似乎觉察到孙女的情况,老人在拉着她手的同时,另一只手用力地扶着她的腰。 得到老人的帮助,直子终于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体,来不及向奶奶道谢,她继续向前面望过去。 只见此时的雷隐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刀,安静得好像一个持刀的雕像一样。 刚刚那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越来越清晰了,她发现,此时的雷隐全身正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没错,的确是压迫感,她现在终于可以将这种奇怪的感觉隐若地形容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雷隐这个样子,但是很奇妙地,在这种令人彷佛呼吸不顺的无形压迫感下,她却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就好像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一样。 慢慢地,雷隐将手中的刀横放,然后把它放回了盒子,最后他把盒子合上。 在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雷隐转身走了出来。 “雷……”直子一下子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放心,我没事。”雷隐抱着她柔声安慰起来。 “雷,我刚刚真的好怕。”直子一边说一边小声抽泣着。 雷隐在抱紧她的同时,用手轻轻地摸着她颈后的秀发。 站在旁边的直子奶奶微笑看着他们。 “雷,那把刀是你朋友说的那把吗?”在之前喝茶的房间里,直子把一杯重新沏好的茶放到他面前后问道。 雷隐摇了摇头,“虽然跟我那个朋友形容地有点像,但是那把刀并没有铭文,所以并不是我朋友说的那把。” 通常日本刀的外侧位置都会有一些铭文,尤其是一些名匠所作的刀,而这把刀却什么也没有。 把茶杯放下后,雷隐向坐在对面的老人说:“也许有些唐突,但是我建议你还是把那把刀尽早埋起来比较好。” 老人看着他说:“其实在直子外公还在世时,因为发生过那件事,我曾经劝过他这样做,可是他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认为既然是好朋友寄存在他这里的重要对象,不能如此粗暴地对待。作为他尚在人世的妻子,我理应遵从他的心愿,把这把不祥的刀保管到我离开的那天为止。” “雷,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子对刚才的感觉仍然印象犹深。 雷隐沉声说:“那把到上面沾附着十分重的死气。” “什么是死气?”直子有点惊讶地问。 把她的纤手握在手里,雷隐说:“死气也被称为尸气,这时古时的说法。从符合科学的角度解释是,当一个人在非自然死亡情况下,尤其是被人杀死的话,有时会在死亡的一瞬间释放出一种物质,或者应该叫能量,这些能量会附着到杀死自己的凶器上或凶手身上。通常,死气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减淡,最后完全消散,但是也会有例外。当一个人用同一件凶器不断地杀人,这时死气的累积很可能会超过消散的速度,当死气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发生质变,形成一种不会随时间的过去而消散的特殊死气。当这种特殊死气到达一定数量时,就会对持有这件凶器的人产生无法预测的影响,这种影响的程度会视乎附着在凶器上面死气的多少而有所不同。最有可能的是会逐渐令持有者的性格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粗暴或者嗜血。但是这把刀不同,附着在它上面的死气重得异乎寻常,如果是普通人拿起它的话,很可能会发狂,但是也有可能会出现其他的情况。” 听到雷隐的话,直子十分紧张地反握他的手,“那你会不会有事?” 雷隐拍了拍她的手说:“放心吧,我没事。” 看到爱人的眼神清澈如昔,直子终于放下心来。 这时,直子奶奶忽然说:“我当时听那把刀的原主人说过,这把刀是经过封魂的。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雷隐颌首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把刀会变成这样。所谓封魂是日本的叫法,真正的名称应该叫剑祭。是指在剑或刀刚要炼好出炉的时候,铸剑或铸刀的人将自己的血滴在剑身上,从而令剑或刀开锋。但是后来这种做法慢慢被扭曲,变成将一个或几个活生生的人扔到炼炉里面,想让死者的怨魂跟利器相融合,产生真正的凶器。但会这样铸剑的人一般都是些疯子,可以说,经过这种方法铸成的剑或刀,在还未真正杀人之前就已经是一把凶器。如果再用它来杀人的话,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的邪刀。 另外有一点要说明一下,其实真正能封住这把刀上面的死气而不让它们扩散的并不是那些符咒或弯玉,而是那个桃木盒。” 老人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这么说来,那两人最后变成那样,是真的受到了这把刀的影响,是我们家间接害了他们呀。” 雷隐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毕竟这时事实,误杀跟谋杀虽然有所区别,但结果却是一样地。 “奶奶,这种事谁也预料不到,请您不要想太多了。”直子走过去劝慰着。 “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下,你们慢慢坐。”老人撑着桌子站起来。 直子马上扶着她向卧室走去。 第224章 心结 从直子奶奶家出来一直返回到旅馆这段时间里,直子都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当雷隐从浴室里出来后,看到她正坐在床边以毫无焦点的眼睛看着电视。 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雷隐问:“在担心你奶奶吗?” 直子把头靠在他胸口上说:“她的精神不太好,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我真的很担心她有事。” 雷隐说:“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些心结,能解开的只有本人而已。这几天我们多些过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以她的人生阅历,要解开这个结并不是太难的事。” “嗯,” “先去洗个澡吧,今晚早点休息,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直子抬起头深情地看着他,“雷,谢谢你。” “傻瓜。”雷隐怜爱地吻向她的樱唇。 直子搂着他的腰慢慢地回应着。 这个吻十分绵长但并不激烈,直子的心境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尽情陶醉在他温柔的慰籍中。 过了许久,当两人唇分后,直子已经情动起来,脸色变得潮红一片,呼吸也有些急促,却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帮你洗好不好?”雷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同时用手解着她套裙上的钮扣。 听到雷隐的话,直子的呼吸更加急促。 过了一会儿,雷隐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后,露出那具曲线完美、令人呼吸顿止的女体。 把她平放在床上后,雷隐一边细心欣赏一边用手在那峰峦起伏的曲线上游移着。 “雷,不要……这样看我。”感受到爱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赤裸的身体上,直子用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哀求起来,全身的肌肤也泛起粉红的色泽。 雷隐微笑,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她耳边说:“我会帮你洗得很干净,任何地方都不会放过的。” 直子的身体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 交流会的签名售书活动计划连续举行三天。到了“长谷小姐,过来这边坐吧,这里有空位。”看到直子,赤城美穗眼前一亮,马上招呼着她。 虽然不想跟这个有奇怪嗜好的女人坐在一起,但是别人都已经当众开口了,她只好和雷隐走了过去。 “请坐,长谷小姐。”坐在赤城美穗旁边的村井十分殷勤地拉开了一张椅子。 “有心了,我们坐这里就行了。”雷隐在桌子的另一边拉开一张椅子让直子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旁边。 又是这个家伙,村井有点恼怒地看了雷隐一眼。 等他们坐好后,赤城美穗说:“长谷小姐,你知道吗?今天有很多人来找你喔,可惜你不在,你今天去哪里了?” 直子回答:“我今天去探望住在名古屋的奶奶。” 这时头有点秃的和广插嘴道:“原来如此,长谷小姐真是个有孝心的人呀,现在已经很少看到你这样孝顺的女孩子了。我可是经常都有看长谷小姐写的文章,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讨论一下一些写作上的问题怎么样?不如干脆就明天晚上吧,那时我刚好有空。” “你有心了,和广先生,我不敢耽误你宝贵的写作时间。”直子婉拒道。 赤城美穗笑着说:“前辈,你这样直接可是会吓到人家的喔,另外别忘了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和广反驳,“我作为一个前辈,帮助一下新人也是很应该的嘛,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二阶堂进也是新人呀,为什么就不见前辈你这么关心他呢?” 听到赤城美穗的话,其他人不禁又笑起来。 和广抬头瞪了她一眼。 直子有点感激地看了赤城美穗一眼,而她则报以微笑。 吃完饭后,赤城美穗提议到外面逛街,和广跟村井也都同意了。当他们以期待的眼神看着直子时,她却说有点累想早点休息,几个人只好略带失望地跟她告别。 走出旅馆后,和广抓着下巴说:“真是可惜呀,这么漂亮的女人竟然找了个这么普通的男朋友。看来我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嘛,看着吧,只要让我找到机会跟长谷小姐独处,一定可以掳获她的芳心。至于她那那个男朋友,可以让他滚蛋了。” 村井没出声,因为他想的跟和广一样。 赤城美穗说:“我看没这么容易,我看得出来,长谷小姐很喜欢那个男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改投怀抱的。” 和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只是因为她之前并不认识其他更好的男人而已。像那种刚出道的新人,如果能够得到前辈指点,前途一定无可限量呀。等她了解到认识我的好处后,自然会改变想法的。你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怎么样,还有挂念你那个福田前辈吗?当年如果不是得到他的帮助,你现在不过是个默默无名的二流作家而已。今晚来我房间吧,也许你会发现我比你的福田前辈还要大很多。”他一边说一边摸着赤城美穗的丰臀。 “有劳前辈关心,最近我习惯了一个人睡。”赤城美穗若无其事地闪开一边。 和广把手收回去,“如果你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村井对他说:“和广前辈,难得来到名古屋,光逛街不是太无聊了么,有没有什么好地方介绍一下?” 和广说:“我知道一个很有特色的寿司店,我带你们去看看。” 赤城美穗有点意外,她想不到这个好色的男人竟然会带他们去寿司店,而不是红灯区。 坐了半个小时出租车后,和广带他们来到了名古屋一个著名的大型生活区,这里不远处就有一个夜店集中的红灯区。 和广却并没有带他们去红灯区,而是真的来到一个回转寿司店前面。 从外面看起来,这家店和普通的回转寿司店没有任何区别,虽然比一般寿司店要大很多。进去以后,赤城美穗发现这家店生意好得出奇。只见在休息室里坐满了等候的客人,还有一些客人从里面进进出出。 这时,一位年轻男服务生走过来对和广他们说:“几位是想吃寿司还是想点餐?” 和广对他说:“这位小姐是来吃寿司的,我们两个则是来点餐的。” “我知道了,但现在因为客人太多,不管是吃寿司或点餐,都请稍等一下。”服务生一边说一边带他们往休息室走去。 听到两人的对答,村井有点奇怪地说:“前辈,吃寿司跟点餐有什么区别?难道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吃吗?” 和广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当然有区别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来到休息室的时候,赤城美穗有点惊讶地看到,在里面一台等离子电视屏幕上放映的竟然是a片。 三个人坐下来后,在休息室的其他男人开始用色欲的眼光看着赤城美穗那丰满的胸部。 对于男人的这种眼光,赤城美穗早就已经习惯,她并没有理会,保量随手翻着杂志看起来。 约二十分钟后,服务生走到他们面前说:“两们先生,轮到你们点餐了。” 和广站起来对其他两人说:“终于轮到我们了,现在我带你去看看这间寿司店最有特色的地方。” 赤城美穗跟村井有点有解地跟在他后面向里面走去。 当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大房间里,赤城美穗惊奇地看到,有七八个穿着透视装、戴着面具的年轻女人正跪在一条特制的传送带上,每个女人头上都有一盏聚光灯照在她们身上。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每个人身材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另外在每个女人前面都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鳗鱼寿司”、“三文鱼刺身”、“蟹柳卷”等寿司的名称。随着传送带的转动,那些“寿司”们不断地在他们面前轮流转动经过,就像平时吃回转寿司那样。 看到这里,村井经书明白过来了,他顿时十分兴奋地看着那些女人。 这时,那个服务生又走过来问:“两们客人,我们这里有五十分钟、七十分钟跟包月三种消费方式,请问你们想要哪一种?” 和广说:“要七十分钟的,另外我选三文鱼寿司,村井你呢?” “我也要七十分钟,我选鳗鱼寿司。” 在本子上登记好后,那个服务生说:“两位请到二楼的房间去等一下。你们要的寿司很快就会送到。这位小姐,外面也已经有空位了,请跟我出来。” 和广对赤城美穗说:“小美穗,你慢慢吃,这顿我请你。除了这里的寿司以外,外面的寿司味道也挺不错。我们可能要晚一点才能下来,如果你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回去。” “你们慢慢玩。”赤城美穗向后挥了挥手跟着服务生走了出去。 果然狗是改不了吃屎呀。坐椅子上,赤城美穗一边低声骂着,一边吃着从传送带上面拿下来的寿司。 为了出气,赤城美穗专挑那些贵的寿司来吃,存心想让那个好色的老男人心疼一下。 十几分钟后,门外忽然走进来三个凶神恶煞、手臂跟裸露的胸口处纹有纹身的男人。 那三个人刚一进来,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马上走进来陪笑说:“川田先生,晚上好。” 在最前面、左耳附近有一道刀疤的男人冷淡地应了一声。 “今个月的费用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怕他们三个会吓到其他客人,经理立刻招呼他们往楼上走。 看到经理这么合作,那男人略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打量了一下在休息室等候的客人后说:“你们这里的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 经理以为他想增加保护费,不禁一惊,立刻陪着笑说:“这都是托川先生的关照,最近店里来了两个新来的菜色,不知川田先生有没有兴趣试一下?” 川田果然露出感兴趣的眼神,“是吗?那就把她们叫过来吧,另外我的两个兄弟也要好好招呼一下。” “一定,一定,请川田先生和两位先生到vip房等一下,我很快就把她们叫过去。” “不要让我们等太久,我们可是很忙的。” “我知道了。”经理一边陪着笑一边把他们送上楼去。 等他们上楼以后,赤城美穗这才收回眼光。 是真的黑社会在收保护费呀,跟电视或电影上面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场面,直到现在心还在跳个不停。 那些人所处的世界跟她这个普通人所熟悉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她刚刚甚至不敢抬头去盯着他们看,害怕那些人会看上自己。 她开始犹豫是该留下来继续吃东西,还是立刻离开的时候,却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 当她弯下腰想去捡筷子的时候,忽然一只穿着男工皮鞋的脚踩了下来,差点把好怕手踩到。 赤城美穗恼怒起来,她立刻坐直身子去看那个不长眼睛的家伙。 “喂,你难道没看到我正在捡东西吗?”赤城美穗对着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大骂起来。 可是那个男人并没有回头看她,而是继续往前面走。 赤城美穗大怒,但是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以愤怒的眼神盯着他的背影。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说:“先生,请问你要吃寿司还是点餐?” 那个男人没理他,却一直往楼上方向走去。 那个服务生立刻一边拦着他一边解释道:“先生,请到休息室等一下好吗?楼上是其他客人娱乐的地方,请……”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个男人突然伸出左手抓着他的头发,然后在那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整个人扔了出去。 “砰”一声,服务生整个人撞在旁边的桌子的边沿处,强大的冲击力把桌子上面的茶杯、花瓶等东西全都撞倒了。紧接着,那个服务生发出一阵惨叫,只见他刚刚被抓到的头发部分,有一半以上的头发被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露出里面正不断冒着血的头皮。 谁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店里所有客人跟服务生都被吓到了,呆呆地看着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一步步走上楼梯。 看着那个惨叫连天的服务生,赤城美穗心中十分的害怕,她不敢想像刚刚如果继续骂下去,万一把那个男人惹怒的话,不知他会怎么对自己。 这时其他客人觉得可能会有事要发生,纷纷从休息室里跑出来看热闹,但却没一个人敢跟上楼去看。 “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一个服务生在看了一下那个还流血不止的同事一眼后向另一个同事问道。 “千万不要报警,不然经理会杀了我们的。没错,马上通知经理这件事。”那个服务生说道。 “可是经理在楼上呀,要不你上去通知他吧。” “为什么要我上去,你去不行吗?” “我死也不上去,对了,你知道经理的手机号码吗?” “我记得柜台的本子上有登记。”服务生马上跑到柜台去。 当他们十分紧张地翻着本子找经理的手机号码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心动魄的惨叫声。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是他刚说完,楼上又传了好几下令人寒毛直竖的惨叫声,然后紧跟着是一阵重物撞击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最先提议报警的服务生眼中露出恐惧的眼神。 另一个服务生也不禁犹豫起来,虽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可以肯定,有人受伤了,或者…… 想到这里,他也开始害怕起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楼上十分的嘈杂,然后有几个身上裹着床单或干脆什么都没穿的男女从楼上跑了下来。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叫:“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听到那些人的叫声,所有人都不禁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赤城美穗看到一条黑影象是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那几个从楼上跑下来的男女后面。 那条黑影出现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仿佛它本来就站在那里似的,如果不是那团黑影看来很像人的样子,赤城美穗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当那条黑色的人影在那些人后面出现后,在气氛暧昧的暗淡灯光映照下,赤城美穗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然后,她看到一个跑在最后的中年男人赤裸的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划过,紧接着,她看到那个男人从右边肩胛骨部分开始,直至左边胁下,连头跟左胸部分整个上半身掉了下来。 “啪”一声,那男人被斜斩下来的上半身掉在地上,紧接而来的是像泉水一样从两处伤口处不断狂出来的腥红血水。 虽然在混乱之中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算很多,但是那些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像死人一样白,其中就包括了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赤城美穗。在同一时间,她终于看清楚了那条黑影正是刚刚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而他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把黑褐色的武士刀。她现在知道,刚刚那个男人的身体是被什么东西切开的了。 宛如是舞台剧的序幕一样,那个黑影在把那个男人斜斩成两半后,反手一刀把另一个男人的头斩了下来。然后,他冲向前去,见人就斩。 鲜红的血水、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破碎的人体残肢,到处都是。跟电影或电视上放映的一招一式的对打的日本古装剧完全不一样,凡是被斩中的人,绝对是被分尸的下场。有人被从胸部打横切成两半,也有像刚刚那个中年男人一样,被斜斩成两边。那种力道、那种锋利,令人无法想象那是一把刀。 这时,所有人都吓疯了,拼命地往外面跑。但是因为门口不是很大,结果许多人被挤在起出不去,除了少数幸运挣脱出去的人以外,其他人越是用力往前挤却越是出不去。哭叫声、大骂声、嚎叫声,尖叫声,不断响起,随着后面传来越来越响的惨叫声,那种人类在极度恐惧时所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声音令场面变得更为恐怖。 终于,后面的人都被杀光了,那个仿佛死神一样的男人脚步一点也没有停顿。一步步向挤在门口的那群人走去。 杀戮,真正的杀戮。 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头从地狱深处跑出来的怪物一样疯狂地屠戮着眼前一切活动的物体。每一下的挥刀,都会有人被活生生地斩开。 鲜红的血水把整个店染成一片鲜红,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这里宛如一个人类屠场。 当那个穿着风衣的男人疯狂地杀戮的时候,赤城美穗正以颤抖的双手轻轻地将一个玻璃窗打开。 本来刚刚她跟其他人一样,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只顾着往门口冲,想要挤出去,可是她却被一个男人以很大的气力挤到了旁边去。但因为这一挤,她才有机会在旁边以很近的距离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向那些人挥刀狂斩的画面。 即使是做梦也想象不到的恐怖场面令她两腿发软,全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但是强烈的求生本能迫使她向最近的窗口爬去。 当她把窗子打开后,她马上以酸软无力的双手扶着窗框想爬出去。 即使窗框刮破了她的膝盖跟手臂,她也毫无感觉,她现在只想立刻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逃离那个恐怖的男人。 终于,在一轮挣扎后,她成功地从窗口爬了出来,只是在着地的时候,她整个人摔倒了。但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痛感,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她像个刚学走路的婴儿一样尽力爬了出去。 从身后仍然不断传来的惨叫像无数的针一样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漫无目的地向前爬,哪里都好,只要可以远离那个恶魔就行了。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当她转过头一看的时候,只见一辆汽车正向她压了过来。她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在眼前不断扩大的黑色车轮…… ※※※※※※※※※ “请问,赤城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在病房外面,青年作家协会的会长向刚检查完的主治医生问道。 医生回答:“除了一些刮伤外,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外伤,只是因为受到惊吓所以暂时昏迷而已。” “没事就好。”会长略略松了口气。他想不到这次青年作家交流会会发生这样的事。已经有两个人死掉了,他实在不想听到第三个作家发生不幸的消息。 此时,一个本来在会场招待客人的负责人员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 “会长,这两位警官是来找赤城小姐的。”那个负责人介绍道。 “请问,赤城美穗小姐现在醒了吗?”一个中年警察向会长问道。 会长回答:“赤城小姐因为受到了惊吓,所以现在还没醒。” 两个警察露出略为失望的表情,“这样啊,那没办法了。如果赤城小姐醒了的话,麻烦你通知我们一下可以吗?” “好的。” “谢谢。”两个警察离开了医院。 “会长,他们来找赤城什么事?”那个负责人奇怪地问道。 “他们应该是来找赤城小姐录口供的,毕竟她是当时幸存下来的几个人之一。” 说话的时候,会长看到一个动人的美女正向这边走来,在她身边跟着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原来是长谷小姐,你好。你是来看赤城小姐的吧?” “请问,赤城小姐现在怎么样了?”直子向会长问道。 会长将赤城美穗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后,接着说有些事要处理,要先行离开。 向他告别后,直子跟雷隐走进了病房里面。 病房里十分安静,一个女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将带来的花插在桌子上的花瓶后,直子打量着脸色苍白的赤城美穗。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直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想不到昨晚才跟她说过话的三个人,在过了一个晚上后,竟然有两个人死了,剩下的一个则躺在医院里。世事之无常,令人唏嘘。 忽然,一只手挽着她的纤腰。 感觉到身后温暖的触感,直子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此时在名古屋各处街道,都有警车跟巡警在轮流浩荡巡逻。 那个被警局内部暗地里称为“屠夫”的男人,在寿司店杀了几十个人后不久,突然出现在东区的一个地下赌场里。 跟之前一样,那个男人手持一把日本武士刀在赌场里面大开杀戒。 因为那个地下赌场是最近才新开的,而且位置十分隐蔽难找,当警察接到报警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只见满地都是惨不忍睹的尸骇。 地板上洒满了血,被斩开的人体跟裸露出来的人体组织令到几个刚任职没多久的警察差点忍不住当场吐了出来。在这个赌场的人数比寿司店还要多很多。换句话说,这次的受害者也要比寿司店还要多很多。 在相隔不到一个小时就连续发生了两起严重的凶杀案,整个名古屋市及周边地区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状态。各个警局立刻组织警员四处开车巡逻搜查,务求可以尽快找到那个变太凶手。如果不是怕引起市民的恐慌,名古屋市长甚至想实行宵禁。 陪随着警察一起出去的,还有各个报社、电视台的记者。他们当中除了一部分人密切跟踪着警车的行踪外,大部分人都想冲破警察的包围网进入寿司店跟赌场里面去拍摄。 终于,沸沸扬扬的一夜过去了。到了第二天上午,到处巡逻的警员并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任何行踪。 许多刚从新闻或报纸上面知道了这件事的市民开始恐慌起来,他们不敢相信在现代都市里会发生这么恐怖的杀戮事件。 很快,夜晚又来临了。 此时大部分市民都不敢出门,各间商店跟夜店也提前关上了门。平时热闹无比的各条大街跟生活区,现在变得一片萧条冷清。而在各区负责巡逻的警察也十分的紧张,没人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 “吉田大哥、吉田大哥。” 听到外面的叫声,正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激烈抽动着的男人停止了动作,然后大喝:“给我滚!” “吉、吉田大哥。阿形先生来了,他说有急事找你。” 那家伙来这里干什么?吉田皱了皱眉头,终于不甘不愿地爬起来。 躺在他身下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全身都是纹身的男人走到一边穿衣服。 走到客厅的时候,吉田看到一身和服、头发有些花白的阿形光太郎正目不斜视地端坐在椅子上,在他身后还站着三个一身西装的高大男人。 吉田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怒芒。这个麻烦的老家伙,如果不是因为他刚接手吉组,还有些事情需要这家伙出面帮忙,他早就把这倚老卖老的家伙干掉了。 虽然心中诸多不满,但是吉田仍然摆出一副十分尊敬的脸孔走过去,“阿形叔叔晚上好,不知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呢?” “杉山,我刚刚收到线报,叶山社那边好像准备有所行动的样子。我怀疑他们想趁机侵占我们在东区的地盘。”阿形光太郎简单地说说道。 吉田眼中露出怀疑的眼神,“不可能吗,现在满街都是警察,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杉山,你想得太简单了。现在那些警察满脑子只想着捉到那个杀人狂,只要不是闹得太大的话,对于帮派的地盘之争他们根本就不会过问。而且别忘了,自从那个杀人狂突然在我们这一区出现后,我们有十几个人就在地下赌场那里被他杀掉的,所以现在吉组有很多人都很害怕那个家伙再出现,都不敢随便出去。这么好的机会,叶山荣次那头狼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所以我要你马上带人去守住东区。” 看到这个老家伙又在当着他的属下面前向他指手划脚,吉田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他阴沉着脸说:“阿开叔叔,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阿形光太郎有点生气地说:“杉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真是太不珍惜我跟你父亲辛苦打下来的基业了。如果东区的地盘真让叶山社占领了,那我们吉组在名古屋的势力会缩减很多的。你……” 还没等他数落完,吉田突然站起来向里面走去。 “杉山,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到他这种态度,阿形光太郎不禁恼怒起来。 “光太郎,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我说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吉田杉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 阿形光太郎气得浑身发抖,最后终于愤怒地离开了。 直至坐在自己的房车里,阿形光太郎的怒气仍然没有半点平息。 他大骂道:“这个小畜生,当年如果不是我帮他父亲出生入死地打下这大片的基业,他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现在居然竟然敢这样对我。” 这时,坐在他旁边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对他小声说:“叔叔,我早就说过,杉山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看他一接手吉组,就马上殷福池跟左太郎换掉,这分明就是为了削弱你在吉组的势力。等他彻底掌握住吉组后,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来对付我们。所以叔叔,对这种人我们根本就不必客气。” 阿形光太郎冷静下来,说:“你的意思是?” 年轻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他的话后,阿形光太郎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川崎,不到最后关头,我并不想这样做,毕竟他父亲在生的时候对我有恩。” “叔叔,虽然流山叔叔对你有恩,但是你为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算是报答他了。而且,现在是他的儿子想对你不利,如果你现在不先下手的话,等机会一过,我们就很危险了。” 阿形光太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要再考虑一下。” 川崎只好不再出声。车厢内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突然,房车一个急刹,坐在后车厢里的两人一下子撞在前面的真皮椅背上。 “发生了什么事?”川崎坐起来后大声质问负责开车的保镖。 “对、对不起,前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保镖紧张地解释着。 川崎往车窗前面望过去,果然看到前面五、六米处有一个人挡在前面。由于周围的光照不足,只看到那应该是个男人。 “你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川崎对前面的两个保镖说。 两个保镖各自打开一边车门走下了车,同时右手都放在胸口里面准备随时拔枪。 这时,川崎忽然看到叔叔从身上拿出了一支手枪,他不禁有点吃惊。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很少看到叔叔这么紧张。 “叔叔,怎么了?”川崎问道。 “小心一点,我觉得那个人有古怪。”川崎满脸严肃的表情。 受他的影响,川崎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跟着从身上拔出了一支手枪。 在走近那个男人时,一个保镖冷喝一声,“不要挡路,快滚开。” 黑暗中,另一个保镖似乎看到那个男人在笑,他觉得不妥,正要拔枪出来的时候,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抹无法形容的黑色光芒,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后看到的影像。相对来说他要幸运一点,因为他的同行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就死去了。 相对于两人毫无所觉地死去,在阿形光太郎跟川崎眼中却是另一幅令他们毛骨悚然的画面。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们很清楚地看到,那两个保镖的头在一瞬间从鼻梁的位置,水平地断成了两半,然后分开的半个头无声地掉在了地上。 他们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只看到当那两个保镖倒下后,他手里多出来了一把很长的黑色武士刀。同一时间,在白色灯光下,他们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以及他嘴角间令人从心里里冷出来的笑容。 ※※※※※※※※※※ 在抽动了一会儿后,看到身下的女人仍然像死人一样默默忍受着,吉田杉山怒火中烧,用力一巴掌打在那个女人的脸上。 血慢慢从女人嘴角流了下来,但她并没有任何害怕或激动的表情,仿佛那巴掌打在别人身上一样。 吉田杉山狠狠地盯着,“你别忘了你那个只剩半条命的老公还在医院里躺着。只要我想的话,我可以随时叫人杀掉他。要不让你女儿来代替你好了,我还真想试试那种年纪的小丫头。” 女人的脸色顿时一变,她慢慢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我会好好服伺你的。” 吉田杉山眼中露出得意的表情,他把脚伸到她面前,“帮我舔干净。” 女人没有任何迟疑,双手抱着他的脚舔起来。 吉田杉山放声大笑。 深夜的时候,吉田杉山忽然醒了过来,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自己身上,他开始以为是那个女人,可是慢慢地,他觉得从被单上传来一阵奇怪的湿意。 他伸手去摸了一下被单上面,果然感觉到湿了很大的一片,他用手指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下,却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腥味,几乎在一瞬间,他知道那是血,一惊之下,他马上翻身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房间里好像多了一个人。 没有多想,他立刻向后面窗口跑去。 可是突然,他停了下来,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吉田杉山颤声道:“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感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横在前面的刀锋割破了一点,一丝血水正从伤口慢慢流了下来。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就好像一头嗜血的野兽一样,过了一会儿,吉田杉山听到那个男人压抑着的声音。 “吉田杉山,你还记得我吗?”那是一把十分沙哑低沉的声音。 “你、你是谁?”吉田杉山差点想回头看看那个男人。 “你果然已经忘记我了,不过不要紧,我会让你记起我的。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你究竟是谁?是阿形光太郎的人吗?” “那老家伙已经死了,刚刚躺在你身边的就是他本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杀掉他吗?现在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是不是该报答我?”突然,那个男人用左手紧扣住他的喉咙,然后将横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反刺入吉田杉山的大腿。 “滋”一声,那把刀从吉田杉山的大腿穿过,不仅如此,那个男人还慢慢地将刀身继续移动着。 吉田杉山惨叫出来,可是叫声在冲到喉头的时间被紧扣的左手逼了回去,只能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时,那男人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他对吉田杉山说:“还记得美惠子吗?那个被你们折磨到死的女人?” 听到那个名字,吉田杉山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你、你是她的丈夫?” “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的,我要你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那个男人狞笑着把刀慢慢往上割。 巨大的痛楚令到吉田杉山用力挣扎,可是那个男人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让他无法动弹。 在吉田杉山的床上,一个盖着被单的人体正不断地颤抖着。 第225章 倾谈 “小静,你变了很多呀。”一个女同学仔细打量着她。 “有吗?”武浅静有点迷惑地说。 “是呀,感觉好像变漂亮了。” “即使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请你吃饭的。” 两个女生掩嘴笑起来。 一个男生坐过来说:“小静真羡慕你呀,可以进帝京读书,我现在读的大学几乎每天都有人打架,简直像是地狱一样。” 武浅静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是差不多啦,对了,听说小美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那个女生回答:“是的,她嫁到了神奈川,听说她老公是相亲时候认识的。” “她读高中的时候成绩一直很好,我还以为她会继续读下去的,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早就结婚了。”武浅静说道。 “我们听说她结婚的消息也很吃惊。” 这时另一个女生插嘴问道:“小静,你在大学里交到男朋友了吗?” “还没有。” “帝京的男生真是没眼光。这样好了,做我女朋友怎么样?”一个男生笑着说。 “竹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死性不改,小静,你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在大学里已经有女朋友了。” 武浅静在旁边轻笑起来。真好呀,感觉好像回到高中的时候一样。 一个女生有点遗憾地说:“可惜有些同学到其它县去读书或工作,所以来不了,不然这次的高中同学会一定很热闹。” “那些家伙也是的,在毕业的时候说无论如何一定会来参加同学会,结果还不是一样放了鸽子,真是一群不守信用的家伙。”一个女生愤然道。 “也许他们是真的有事。”武浅静拿起桌子上的果汁慢慢喝了一口。 晚上11点左右,一些同学提议说反正明天就是星期天,不如现在到新宿去逛夜市,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热烈。 从酒吧的包厢出来后,一行十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面走去。 当武浅静走到酒吧吧台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正趴在吧台上喝酒。 在仔细看清楚后。果然真的是他,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喝醉了。 “小静,怎么了?”看到她站着不动,一个女生问道。 “喔,没什么。”武浅静回过神来,在看了那个人一眼后,继续跟其它同学走出去。 走出酒吧以后,几个男生开始分头去找出租车,其它女生则站在哪里聊天等车来。 武浅静从酒吧出来以后一直没出声,她心里在犹豫着。 过了一会,那几个男生叫了几辆出租车过来,其它人开始陆续分批上车。 当轮到武浅静上车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了一下酒吧,等回过头来的时候,她对车厢里面的同学说:“不好意思,我刚刚看到有个朋友在里面喝醉了酒,我还是不去了,我要去看看他。” “这样呀,那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一点。”一个女生有点失望地说。 跟他们分别后,武浅静返回了酒吧。 感觉到有人拿开他的酒杯,武田有点恼怒地大骂起来,“哪个混蛋竟然敢抢我酒?” 被骂的武浅静不禁有点生气地嘟起了嘴,她现在开始后悔为了这家伙而特意留下来。但她还是说劝道:“喂,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白痴,我当然没醉,原来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在看清楚坐在自己旁边地人竟然是那个平时经常跟他拌嘴的武浅静时,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武田不禁有些愕然。 “我是来这里参加高中同学会,没想到看到你在这里喝酒,本来我不想理你的,可是谁叫你是和美哥哥的朋友,于是我留下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你也是的,没事趴在桌子上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呢。”武浅静抱怨起来。 武田有点得意地大笑起来,“谁叫你这么三八?” “你……”武浅静气得咬牙切齿。为了看看这家伙怎么样,她还特地留下来,结果却换来这样一句话。 “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武浅静站起来准备走。 “喂,既然你都过来了,留下来陪我喝喝酒好吗?”武田觉得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所以想找她一起喝。 “我才没空陪你呢,要喝你自己喝。” 武田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是吗?那就算了。”他把身子转回去,然后拿起酒杯继续喝起来。 看到他这样,武浅静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得样子。 “请给我一杯果汁加冰。”武浅静忽然坐下来,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饮料。 武田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武浅静若无其事地说:“我并不是因为你才留下来的,只是口渴想喝点东西而已。” 武田笑了起来。 武浅静忽然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像孩子。 “喂,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喝了一口果汁后,武浅静问道。 “本来我师跟吉川一起来的,可是那家伙临时有事中途溜走了。不用说,一定是为了女人,真是隔重色轻友的混蛋。”武田一边骂一边猛喝了几口。 “你不要再喝了,再喝下去你真的会醉地,到时我可抬不动你呀。” “安啦,我的酒量好得很,连吉川也不是我的对手。”武田毫不在意地说。 武浅静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武田失笑,“我能有什么事?” “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武田没出声,继续闷头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转头对武浅静说:“你告诉我,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会喜欢绪方安田那样的男人?” 武浅静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武田看她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吉川说得的确有些道理。” “喂,你今天究竟怎么了?” 看了她一眼,武田说:“其实这两天我都特意从你们兼职的书店外面经过,在那里,我看到了绪方安田每天都在那里等和美,今天我还看到那家伙竟然主动帮和美放新书。吉川说,以那家伙的条件,如果肯认真的话,基本上是没有那个女生能够无动于衷地。” 武浅静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我一直觉得你是喜欢和美的,可是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表示?” 武田苦笑,“你不懂的,在和美面前,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如果正志不在的话,我根本酒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她跟我以前见过的女生完全不一样,如果我不是她哥哥的朋友,她可能理都不会理我。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绪方安田的,至少他敢光明正大的去追她。可惜每次见到那家伙在她身边出现,我却又恨不得冲上去扁他。” 听他说完后,武浅静趴在桌子上小声说:“和美是很特别的。” 武田向调酒师要了两杯啤酒,然后把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看样子,你对那个花花公子不仅师好感那么简单。” “你想打探什么东西?”武浅静瞪了他一眼。 武田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其实喜欢那个花花公子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 看了他一会,武浅静幽幽地说:“你猜得没错,我是喜欢安田。不过我知道那是没有任何结果的,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武浅静慢慢地把安田曾经假装追求自己来要挟和美的事说了出来。 在说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想喝东西,可是发现果汁已经喝完了,于是顺手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啤酒喝了起来。 武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他越听越生气,最后大骂绪方安田是个卑鄙小人。 看到他满脸激动的样子,武浅静忽然觉得很好笑,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奇怪,刚刚也是这样,打通了但没人接,不知那家伙现在干什么。”吉川一边说一边挂断手机。 白石明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在报纸上说东京里有一些专在酒吧里向喝醉酒的青年男子下手的人妖,万一那家伙真的被劫了色,你要负主要的责任。” 吉川无所谓地说:“如果他真的这么好运,那只能恭喜他了,毕竟这种难得的体验并不是一般人可以轻易遇得到的。” 在同一时间,被人调侃的叛逆青年正面临着一生之中最狼狈的情况。 当他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曾经有过这种经验的武田知道这时宿醉的副作用。 头昏脑涨之下,他并不想立刻起来,于是继续闭上眼睛躺在床上。 忽然,他感到右手摸到了一个半圆形、柔软滑腻的奇怪物体。在半清醒的情况下,他用右手继续摸索着那个手感颇好的东西。 过了一会,他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然后,一丝冷汗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他悄悄地把右手缩了回来,不敢再模下去。 第226章 冰冷 像做贼一样,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转头向旁边望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赤裸、熟睡着的女生正躺在他的旁边,那个人正是武浅静。 武田心里涌起一阵十分荒谬的感觉。 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武田忍着宿醉过后的头痛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 他只记得在酒吧里遇到她,然后跟她一起喝酒,他们好像谈了很多东西,到了最后发生什么事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武田苦笑起来,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用掉了。 除了跟他从小玩到大的吉川以外,没人相信在昨晚之前,武田还是一个处男。 京都跟东京不同,那里是个历史悠久的传统古城,因此整个社会氛围夜远远没有东京那么开放,虽然武田给人感觉是个学坏的叛逆青年,但是保守顽固的家族教育以及他父亲专门针对他而定下的门禁规定令他在初中及高中时期并没有什么可以鬼混的时间,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种容易得到女性青睐的男性类型,但他还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的对象竟然会是她。 算了,不做都做了,反正男人在这方面怎么也不算吃亏。想通以后,武田不自觉得仔细打量着熟睡中得女孩。 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原本还以为她是飞机场那一类型的女生。 她的腰很细,虽然不是波霸型的身材,但三围的曲线比例十分匀称自然。比起那些故意将皮肤晒成古铜色来赶时髦的女生,她皮肤显得非常白净细腻,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柔弱美感。 回忆着刚刚右手中的奇妙触感,再看一下她裸露出来地半边浑圆、坚挺的胸部,武田觉得喉头一阵发热。 当他继续将视线下移的时候,忽然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小片已经干涸了的鲜红血迹。 在那一瞬间,武田有种想马上从这里逃出去的冲动。 不要紧张,也许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只是因为她那个来了也说不定。武田自我安慰地想到,然后他悄悄地站起来穿裤子。 在他刚刚把裤子从地上捡起来准备穿上的时候,忽然,一阵音乐铃声从他放在床头的手机里响了出来。 武田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只能呆呆地拿着裤子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很显然武田跟武浅静地音乐口味有所差异,那首武田颇为喜欢的动感音乐铃声却令武浅静觉得十分的刺耳。 伸手摸索把那只发出噪音的手机拿在手里后,武浅静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只见上面的来电显示着吉川的名字。 奇怪,他打给我干什么?武浅静迷迷糊糊地想道。 这时,手机铃声正好停止了。武浅静并没有拨回去,而是选择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宿醉的头痛同样折磨着她的神经,令她无法正常地思考。 忽然,她感到自己身体光溜溜地好像没穿衣服,这种会令到没有裸露习惯的女性感到颇为不安的赤裸感让她心里一惊,她立刻重新睁开了眼睛。 当她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下身传来一阵刺痛。 这种陌生的刺痛感令她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下身,顿时脸色剧变。在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强烈的悲哀情绪像潮水一样不断冲刷着她的神经。跟其它把处女当成羞耻的女同学不同,她只是个很普通,但有些保守的女生。她一直认为最重要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最喜欢的男生才行,她甚至想过,如果当时安田想要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给他,可是她想不到自己一直固执地保留下来、最珍贵地东西就这样失去了。 同一时间,一阵同样强烈的愤怒从她心里涌起,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可恶的家伙。 当她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睛时,忽然,她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房间地一角鬼鬼祟祟地穿着裤子。 “你是谁?!”武浅静用力擦干眼泪,忽然用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 “早、早上好……”武田强笑着打了声招呼。 一个在走廊走过的清洁工突然听到从前面的房间里传来几下重重的撞击声以及一些东西因为掉在地上而破碎的声音,其中更夹杂着好几下男人的惨叫声。 她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凶杀案,连忙跑到楼下去叫人上来。 今天,是赤城美穗出院的日子。 虽然她只是手脚处有些刮伤,在住了两天医院后,她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但是由于受到了颇大的惊吓,因此她需要继续住在医院接受心理辅导,直到一个星期后,这才出院。 来接她出院的只有青年作家协会的会长、雷隐跟直子三人。 因为有两个作家死在那个连环杀人狂的刀下,处于安全的考量,日本作家协会提前将这次青年作家交流会结束了。在两天时间内,各个县的青年作家都相继离开了。从东京来的十几个青年作家中也有一半人回去了,只有六、七个较为大胆的作家觉得他们所在下吕的旅馆跟名古屋市有些距离,于是就留了下来继续度假。 等会长办好出院手续后,四个人慢慢走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门口后,赤城美穗轻松地呼了口气,“总算出来了,我真是受够了里面到处都是的消毒药水味道和那件难看的病人服。” 直子微笑着说:“你说漏了其中的一项,别忘了还有医院的饭菜。” 赤城美穗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一点也没错,那些饭菜真不是一般的难吃,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把好吃的菜吃个够,会长,你就等着为你的钱包默哀吧。” “美穗,你刚出院,最好还是吃些清谈的东西比较好。” “会长你也太小气了吧,反正每次交流会的费用都是由各个出版社处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正说着话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没过多久,几辆警车从大街上呼啸而过。 “这么多警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会长一直望着那些警车消失为止。 雷隐对直子说:“我去叫辆计程车来,你们在这等一下。” “好的。” 她刚一说完,忽然发现雷隐正以奇怪的眼光看着街角的方向。 “正志,怎么了?”直子往那边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 “没什么,也许是看错。”雷隐慢慢收回了眼光,然后走到路边截计程车。 到了晚上,在旅馆的就餐房里,一个年轻作家有点担忧地说:“下吕离名古屋这么近,我们留在这里真的不怕吗?听说那个‘午夜屠夫’已经在名古屋杀了上百人。” 他的同伴,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三十来岁男人显得毫不在意地一边喝酒一边说:“怕什么?我听人说,那个杀人狂已经被警察捉住了,难得有时间来到下吕温泉乡,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才行。” “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另一个作家插嘴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最好笑的是江口跟竹村那几个胆小鬼,一听到什么风声就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丢尽了我们东京本地作家的脸。”已经有些醉意的男人越说越激动。 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刚出院的赤城美穗听到他们说那个杀人狂的事时,脑中不自觉得浮现当时的情景,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身体也轻微地颤抖起来。 跟她坐在一起的直子看到她这种反应,转头用眼神向雷隐示意了一下。 雷隐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直子看他答应了,于是对赤城美穗轻声说:“赤城小姐,我跟你回房间吃饭吧,那里安静一些。” 赤城美穗十分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长谷小姐。” “你太客气了。”直子看她同意了,于是就叫旅馆的服务小姐把他们的饭菜端到房间里面。 看他们三人离开后,麻生菊低声骂了一句“假惺惺”。 跟她坐在一起的青年作家协会会长装作没听到,继续埋头吃饭。 麻生菊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安室会长,你是不是准备明天就回东京?” 会长回答:“是的,既然赤城小姐已经出院,我也可以安心回去了。” 麻生菊说:“你回去以后,麻烦你跟出版社的佐藤主编说一声,就说我最近正在找写作的灵感,暂时还不能交稿给他,请他稍等一段时间。” 会长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不回去吗,麻生小姐?可是前会长会担心你的。” 麻生菊脸一崩,“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 看来传闻他们要离婚的消息是真的,会长一边看着她的脸一边想到。 全是一群令人生气的白痴!回到房间后,心情极度烦躁的麻生菊用力将一个枕头扔到房门上。 在床上躺了一会后,麻上菊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于是她走到衣柜前面,把衣柜打开准备拿睡衣。 在她刚一打开衣柜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衣柜里飞了出来,她吓了一大跳,下意思地尖叫起来。 可是她的惊叫在一瞬间停止了,麻生菊只觉得有一根冷冰冰的东西贯穿了自己的喉咙。由于实在发生得太突然,她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只觉得喉咙很冷,像冰一样冷…… 第227章 控制 听到房间外面传来沸沸扬扬的吵闹声,直子跟赤城美穗都觉得很奇怪。但是雷隐的脸色却变得很严肃,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坐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雷隐站起来往房间门口走去。 “雷,你要小心一点。”直子觉得有些不寻常,不禁担心起来。 雷隐点点头,很快就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后,直子有点紧张地等待着。可惜这间房的窗口靠着另一边,并不能看到院子里面,在不出去情况下,她完全没办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感到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响,赤城美穗终于坐不住了,她对直子说:“长谷小姐,我们到外面去看看吧。” 直子摇了摇头,“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看她真的不想去,赤城美穗只好自己一个人跑出房间去。 看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冷清房间,直子心中不安情绪越来越浓。 突然,房门被人很用力地打开了。直子一惊,但待看清楚进来的人后,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雷,外面……” 可是还没等她问完,雷隐忽然走过来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走到窗口前面说:“不要怕,保住我的脖子不要放手。” 直子依言抱住他的脖子,突然,她看到雷隐往窗外跳了下去。 这里是三楼呀!直子吓了一大跳,但等她反应过来时,雷隐的双脚已经轻松着地了。 “是不是很刺激?”雷隐低头微笑着吻了一下她惊容未定的俏脸,然后抱着她往旅馆侧边的树林方向跑去。 过了一会,直子慢慢恢复了过来,她轻声问:“雷,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雷隐一边跑一边说:“有个疯子从旅馆外面跑了进来,他拿着一把刀四处砍人。”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那有人受伤吗?”直子失声惊呼起来。 “放心吧,没人受伤。旅馆里面大部分的人都已经逃出去了,等一下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把他捉走。” 直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并不知道,其实雷隐的话有很大的水份。 的确是没人受伤,但是只是因为被砍中的人全都被分尸挂掉了,因此受伤率为零。而且雷隐一眼就认出那个男子拿着的正是那把邪刀。虽然新闻或报纸上只是说有个男子拿着一把日本武士刀杀人,但是并没有拍到那个凶手跟凶器的真实画面,但雷隐却很清楚这件事肯定跟邪刀有关。直子的奶奶也大概猜到。只是怕直子担心才没有说出来而已。 因为那个家伙砍人的场面太过血腥,雷隐怕直子看到后心脏会承受不住,所以才抱着她跑了出来。 “雷,我自己走就可以了。”直子看已经离旅馆颇远了,于是开口说道。 “再等一下。” 直子只好让他继续抱着跑,过了一会她忽然说:“雷,我是不是很重?”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关心这个问题。雷隐忍不住轻笑起来,“一点也不重。你这种体型我最喜欢了。” 直子脸一红,把头贴在他的胸口上。 跑了两公里左右,雷隐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他把直子放了下来。 “不知赤城小姐跟长谷先生现在怎么样了?”直子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要担心,他们应该逃出去了。”说话的时候,雷隐却凝神看着后面的方向。 “真是跗骨之蛆呀。”过了一会,他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雷,怎么了?”直子感觉气氛有点不对。 “不要怕,只是有个麻烦的家伙跟了上来而已。等一下站在我后面不要动。” “我、我知道了。”直子紧张地看着前面。 没过多久,直子听到前面出来一阵沉重但非常快速地脚步声,然后,她看到一个人影向这边跑了过来。 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直子看见一个颇为高大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直觉他的年纪不会很大。那个人越跑越近,直子忽然涌起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她有一种莫名的错觉,好像跑过来的并不是人一样。 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雷隐,他终于在他前面十几米处停了下来。 在那个人站定以后,直子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像刀一样地东西。 他难道就是那个疯子?直子有点害怕地望着那个人。 “为什么要跟着我?”雷隐淡淡地看着他。 男人的呼吸十分急促,并不是因为奔跑过度引起的气喘,反而像一头被血腥味引致发狂边缘的野兽一样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雷隐。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那是一种十分沙哑的声音,“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感觉到,这把刀很想很想饮你的血。”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头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 雷隐以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把刀控制了?你应该很清楚,你每天可以保持清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当这把刀完全侵蚀你的神智时,你就会变成一个只懂得杀人的怪物了。” 那个男人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你给我闭嘴!” 雷隐知道这场架不打不行了,他对直子说:“你到外面的车站等我。” 直子拼命地摇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雷隐柔声道:“听话,我不会有事的,这种只有半桶水的家伙我还不放在眼里。但如果你在这里的话,我反而会分心的。” 听到他的话,直子转身向外面的车站走去。 等她离开后,雷隐从皮带里抽出那把黑色的短剑右手反握身后,然后说:“这么看来,早上跟踪我的人也是你?” 那个男人没回答,突然双手持刀向他冲了过来。 真是个性急的家伙,雷隐侧身闪过他砍过来的一刀,然后反手一剑削向他的脖子。 黑色的剑尖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转瞬即到,那个男人慌忙变招,猛地一抬头用刀柄险险地挡住这致命的一剑。 可是在他刚一挡住剑尖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腹部受到了一下猛烈的重击。这下冲撞的力道十分大,把他整个人踢了出去。 感觉到嘴里面涌起的腥味,那个男人双眼通红,大喝一声挥刀向他拦腰砍了过去。这一刀比之前任何一刀都要快,刀身仿佛在半空中消失了一样。 雷隐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双脚发力向后跳开了一步,只以离刀尖不到五厘米的距离闪过了那一刀。紧接着他的身体像是完全没有惯性一样由后退的状态突然变成前倾,一剑直刺他的咽喉。 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那个眼中只能用最近的左手挡在自己咽喉前面。 “唰”一声,黑色的剑身从他的手掌直穿而过。 看着那把剑在刺穿自己的手掌后依然力道不减地向自己咽喉刺来,那个男人大喝一声,将连着剑身的左手用力推到了一边儿,这才避过了这无比凶险的一剑。 可是此时空门打开,雷隐老实不客气地一脚踢在他胸腹位置。 “啪”一声,那个男人整个人有飞了出去,后备撞在两米处的一棵树干后才停了下来。 那个男人刚一站起来,立刻吐了一口血出来。刚刚那一脚已经把他的肋骨踢断了。 他抬头以惊惧交集的眼神看着雷隐,“你究竟是什么人?” 雷隐冷淡地看着他,“虽然那把刀可以在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地激发你的体能,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那把刀可以发挥的作用也就这么多了。你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看着向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的雷隐,那个男人忽然右手持刀,然后把自己献血淋漓的左手在刀身上面抹了一下,最后他狂笑着说:“我给你们,我把什么都给你们,只要你们帮我杀了这个男人。” 这家伙真的疯了吗?雷隐有点疑惑起来。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笑声忽然卡住,然后他整个人像猝死一样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雷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听到那个男人的呼吸声跟心跳声都停止了。 当雷隐正考虑要不要再补上一剑时,突然,他听到那个男人的呼吸跟心跳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雷隐的眼神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直觉这个家伙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男人抬头看了雷隐一眼,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过了一会,他忽然大笑起来。 “你很吵呀。”雷隐走前两步一剑向他的脖子斩去。 第228章 刀剑 “锵”一声,一剑一刀在半空中激烈地撞在了一起,这是他们首次刀剑相碰。 这时,雷隐看到了那个人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惊惧的神色,反而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兴奋眼神。 略略后退了一步后,那个人突然一刀直刺雷隐的胸口。 雷隐用剑一档,然后顺着刀身向他的手腕削去。 那个人突然将刀间一转,以剑身为圆心反切向雷隐的脖子。 雷隐马上起脚踢向他的小腹,那个人只得放弃进攻后退了一步。 深深地看着那个人,雷隐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有意思。”刚一说完,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前去,那个人也毫不示弱地进行反攻。 两人接下来的对攻更加激烈和危险,在短短的几息间里,两人已经快如闪电般交手了不下数十招。而且双方都是向着对方的要害进行攻击,只要有任何一方反应不够快的话,立刻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武侠小说里面经常说高手过招动则几千招以上,那完全是放狗屁。除非只是切磋的形式,否则如果真是生死相搏的话,往往几十招或几百招之内就可以定生死。因为交手的双方凭藉的不仅是各自的武学修为,临场应变能力跟反应速度同样重要。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输的一方并不是真的技不如人,而是因为集中力下降而犯了一些轻微错误被对方所捕捉到而落败。 这次的对攻与上次跟那个叫耶宾的实验体对攻完全不同。实验体虽然有着强横的身体跟远超常人的力量,但是并没有任何格斗技巧可言,而且上次雷隐只是跟他进行肉搏战,并没有用武器,所以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这次的对手完全不同,他几乎跟雷隐一样,都是用刀剑的顶级高手。即使是历世无数的雷隐,这种程度的对手也只是碰到过几次而已。他想不到在这个武学式微的时代。竟然能遇到这样的对手。 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游走于刀尖剑刃之间的惊险感觉了,雷隐越打越兴奋,这时他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可遇不可求的对攻战中,眼中所见的,也只是对方的一举一动。相对的,那个人也是如此。 这是一场令人无法想像的对战,在寂静的树林中,时不时的响起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两人以远超常人的速度不断变着位置,而他们手中一刀一剑则像是化成了无实体的幽灵一样忽隐忽现。不断侵袭着对方的要害部位。招式是如此的简单直接,但却又是如此的致命。黑色的刀剑在半空中闪过时候,仿佛留下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奇异轨迹。这些轨迹将两人的身影紧紧的交缠起来,当一道消失后,另一道又会马上出现,宛如无边无尽的涌上沙滩的海浪一样。 这场对攻战不知进行了多久,直到雷隐将短剑的剑刃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时,一切终于都停了下来。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雷隐忽然将短剑从他的咽喉处移开,然后像后退了一步。 那个人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站在原地气喘如牛的看着雷隐。而呼吸也有些急促的雷隐同样平静的注视着他。 一时间,树林中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虽然他们只是对攻了不足一百招,但是这样惊险的生死相搏却不是一般的对打可以相比的,无论是集中力或体力的消耗都十分巨大。但跟那个人相比,平时坚持每天锻炼以及修练内功的雷隐在这方面要优胜的多。 “你受了伤,这次就算打平吧。”过了一会,雷隐忽然对他说了一句,说的却是中文。 “老子不要你假惺惺,输了就是输了,你以为老子输不起吗?”那个男人大声骂起来。说的竟然也是中文。 “狂刀,你的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臭。”雷隐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真的是雷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人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无法跟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相貌陌生的年轻男子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起来,但是这家伙的剑法跟剑势却又令他肯定是那个人没错。 雷隐耸耸肩说:“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有空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尊容。不过话说回来。我倒很有兴趣想知道,你是怎么附身在这个家伙身上的。还有,你怎么会来到日本的?” 像狂刀这种等级的对手,只要跟他打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他的出招风格,更何况当年雷隐跟他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二十次,因此即使他的样子完全变了,雷隐还是能清楚地把他认出来。相对地,狂刀也是这样认出雷隐来的。 “什么日本?这里不是东瀛吗?”,那个男人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指着雷隐大笑说:“原来你这混蛋也是跟我一样,果然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千年呀。这下好了,老子终于有伴了。” 雷隐懒得理他,将短剑收进皮带里的剑套后,说:“长话短说,我的确是附身在现在这个身体里,但我的情况跟你不太一样,这些以后再说。另外告诉你一句,现在这个时代离你所处的朝代相差了五百年左右。好了,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会附身在这个男人身上的?” 狂刀一愣,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妈的,想不到已经过去五百年了,这一觉睡的真是够长呀。”他慢慢地靠坐在一颗树的树干上。 刚一坐下,他顿时感到胸腹处传来一阵剧痛,他检查了一下,发现断了两根肋骨,幸好没有移位。想起这都是雷隐所为,他不禁向那家伙破口大骂起来。 雷隐知道唯一可以令他闭嘴的方法就是跟他在打一场,但是看他有伤在身,也懒得跟他计较,完全当他在放屁。 狂刀骂了一阵之后才说:“当年我被东厂那些王八蛋下了格杀令,到哪里都被人追杀。虽然老子杀了他们不少人。但是我想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那时我刚好听一个朋友说东海附近有个叫东瀛的岛国,那是倭寇们住的地方,于是我就坐船到那里去避一下风头,顺便宰几个倭寇。 我在东瀛一呆就呆了五年多。那时东瀛还乱的很,到处都在打仗。老子在那里真可谓如鱼得水,想杀人就杀人,看那个不顺眼就砍他个贼娘。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些忍者忽然来找我麻烦。老子被他们惹烦了,就跑到他们的老窝里大杀了一轮。然后一把火烧了他们的老窝,当时真他妈解气。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我多手救了一个女人,却没想到他也是个忍者,结果不小心被她暗算了。他们当时并没有杀我,而是把我带到一个寺院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忍者都是受石山本愿寺的一向宗所托来抓我。一向宗的死和尚们想用我来祭刀,说老子是鬼人。要用我来练一把绝世凶刀,来杀当时被称为被鬼神附身的织田信长。真他妈的放屁。什么鬼神附身,如果老子想杀那家伙的话。他只有做鬼的份。到最后我被他们扔进了炼炉里面,人是死了,却没想到我的元神竟然没有消散,而是附在了这把刀上。 经过了不知多少年,我逐渐发现,只要使用这把刀的人肯主动放弃身体的话,我就有机会附身在那个人的身上。可惜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曾经使用过这把刀的人,大部分都被这把刀的死气影响而失去神智胡乱杀人。最后死于非命。但是这具身体很特殊,这个男人在十几岁地时候曾经用这把刀杀过一个人,但是后来大概被人关了起来。十几年后,等他再次用这把刀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用过一次的关系,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很快就失去神智,这才让我有机会跟他谈条件。然后接下来的是你应该很清楚了。” “怪不得当年我完全没有你的消息,原来你去了东瀛。真是活该,如果我早知道你这混蛋附在这把刀上面,我一定用他来通厕所。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厕所是什么东西吧,我告诉你,厕所就是茅坑。”雷隐大笑起来。 狂刀怒骂:“贼娘养的,等老子养好伤后,一定把这刀从你的屁股插进去。” 雷隐不想跟他做些无谓的争吵,继续问道:“你知道这男人地底细吗?” 瞪了他一眼,狂刀才说:“这把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他家里,被他们家当成了传家之宝。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曾经好奇拿出来玩,结果被这把刀控制,错手杀了他地叔叔,他自己也被关了好几年。 后来他跟一个女人成了亲。但没想到他的妻子被一个黑道帮派地二世祖看上,结果他妻子被那个二世祖弄死了。这个男人想报仇,于是就偷了这把刀。奇怪,这家伙的是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狂刀忽然露出迷惑的表情。 有多次转生经验的雷隐向他解释道:“因为你的元神已经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了,所以这个男人脑中的记忆跟知识你会逐渐地吸收。时间不多了,我带你出去。”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调息一下。” 雷隐也不勉强他,想了一下,他从身上拿出一张银行卡跟一张名片递给他,“上面有我的手机跟地址,你养好伤后就去找我吧。另外这张卡是银行提款卡,你可以用它到柜员机提钱,密码是324342。至于怎么用,你走到银行的柜员机前面应该就能想起来了,在不行你去问人。还有,这把刀你最好先收起来不要用,不然被人看到会很麻烦。我先走了。” 狂刀没跟他客气,随手接了过去。看到雷隐要走,他叫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附身到这个小鬼身上的。” “下次在说吧。”雷隐担心直子,头也不回地说一句后快步离开了树林。 看到那家伙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狂刀不由得又骂了一句。 第229章 因果 当雷隐走到外面的公交车车站时,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正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等待着。 一看到雷隐走出来,她顿时全身一震,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向他跑了过来。 轻轻地抚摸着直子如上等丝绸一样的秀发,雷隐柔生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已经没事了。” 直子没出声,只是紧紧的抱着他,好像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雷隐知道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把邪刀,这点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由于她本能地害怕那把刀,因此才会担心他出事。 雷隐心中充满了怜惜,不禁用力地把他紧搂在怀里安抚着。 过了一会,直子终于慢慢放松下来,然后贴在他胸口上小声抽泣着。 雷隐没有劝止,只是用手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背。 等直子逐渐恢复过来后,雷隐忽然看到她脚上只是穿着袜子,这才想起自己抱着她从房间窗口跳出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时间穿鞋。 “上来吧,我背你。”雷隐把背向着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听话,快上来。” 直子满脸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走过去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还是第一次被他背着,直子心里涌起一阵很奇妙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把双手从她的肩膀慢慢绕到他的脖子上,再将头贴在上面感受着她的体温。 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事?” “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好吗?”直子痴痴地看着他的侧面。 雷隐将头转到后面,轻吻着她的樱唇。 直子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着。 唇分后,他平静地看着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等我们死后,我们的骨灰会混合在一起。到死也不会分开。” 在眼泪涌出眼眶的同时,直子主动将樱唇凑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雷隐忽然说:“直子。” “什么?”脸色通红的直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我脖子有点酸。” “不准你转过去。”直子眼中露出恶作剧一样地眼神,再次将娇艳欲滴的红唇凑过去。 “喂……” 一切都归于平静。 □□□□□□□□□□□□□□□□□□□□□□□□□□□□□□□□□□□□“想不到被我丈夫的朋友视为家传宝物的邪刀最终还是害了他的后人,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年那个人为什么特意叮嘱我丈夫,除了他本人以外,即使是他的后人来取刀,也不能给他们。也许那把刀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听完雷隐的讲述后,直子奶奶轻轻地叹了口气。 雷隐给她的解释大部分都是真的。但也只于那个男人那部分而已,至于狂刀附身在那个男人地那一部份就只字不提。因为这种事太过不可思议,而且个中也涉及太多秘密跟问题,所以雷隐刻意隐瞒了这部分。只是说那个男人在受伤后,邪刀从他手上脱离,他也渐渐恢复了神智,并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最后雷隐放那个人离开了。 雷隐平静地说:“害人的不是邪刀,而世人。如果没有人把那把刀炼出来的话。邪刀就不会出现在世上。如果那个禽兽没有染指别人的妻子,也不会招致杀身之祸。菜刀可以用来切菜。同时也可以用来杀人,关键只是看用的人怎么做。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跟您无关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直子奶奶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名古屋。” 老人再次沉默不语。 帮他按摩着肩膀的直子安慰道:“奶奶,事情已经结束了,请您不要再想了。” 老人轻轻地拍了拍孙女的手。 在直子奶奶家吃完饭出来后,雷隐跟直子返回了下吕温泉乡。但他们现在并不是住原来那间旅馆,而是搬到了另一间离的颇远的温泉旅馆。 因为当时那个男人在看到雷隐后就只顾着追他,所以造成地伤亡并不是很大。连麻生菊跟另一个男作家在内。加上其他几个住在附近房间的客人总共有七个人被那个男人杀掉。而赤城美穗跟青年作家协会地会长都十分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劫。 只是不仅赤城美穗,所有当时留下来的东京青年作家都被那恐怖地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在当地警局录完口供后,他们马上订了回东京的机票。而且每个人都宁愿干坐在飞机场候机楼等飞机也不敢再回去旅馆休息。 雷隐跟直子现在所住宿的是一间跟之前那间同样古色古香的旅馆,旅馆内也是采用日本传统庭园式的设计,在院子中间靠近里鱼池的地方有一棵很大的樱花树,在粗壮的树干上还绑着两个木造的秋千,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传统和式家族的后园。 直子一来这里就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庭园,因为这里跟她在出云的老家旧屋十分相像。 回到旅馆的房间后,雷隐坐在沙发上顺手用遥控打开了电视机。而直子则轻松地哼着歌把行李包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用衣架挂好放进房间衣柜里。 想不到连狂刀那个混蛋也复活了,今后应该会好玩一些。雷隐一边看电视一边想道,嘴角不自觉地升起一抹微笑。 狂刀虽然是个老粗,但却是个世间少见的武学奇才。 狂刀这个名字是他后来自己取的。他原本是个孤儿,自小就被人遗弃在嵩山脚下,后来被少林寺的和尚带了回去养大。他的武学天分很快就得到了少林寺各个长老的注意,所有人都对他期望很大。但是好景不长,有一次,不知人心险恶的他傻呼呼地被几个心怀妒忌的俗加弟子带到窑子里宿娼。后来这件事理所当然地被捅了出来,犯了色戒的和尚谁也保不住。最后他被逐出了少林寺。 被赶出少林寺后,毫无江湖经验的少年又被人骗去当了山贼。但也是那群山贼倒霉,在少年第一次被其他山贼带去做无本生意时,当他看到他们不仅抢了一个路过富商的钱财,而且还把那个苦主杀人灭口,最后有一个山贼甚至把那个富商年仅十岁的女儿强暴了。 平生第一次看到人心竟然可以恶毒至此的少年当即狂性大发,把那些山贼全都杀了个精光。但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当时就是自己用辛苦修来的武艺将那个富商的几个保镖打倒的,这才让那些山贼有机可乘。 自这次之后。原来忠厚老实的少年性格大变。他开始四处找高手挑战,许多人都以为他是个白痴,但渐渐地,当越来越多的江湖人败在他手上时,已经没人再他当是白痴。在短短两年间,相继有多位武林名宿败在他地刀下,但根本就没人知道,这个少年只是在找可以杀死自己的人。 在一场场生与死的决战中。少年在不断增加伤痕的同时,武艺却在他不知不觉间飞速增长着。他那惊人的武学天赋反而成了他一心求死的最大障碍。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雷隐。一个比他小三岁的少年。 然后,狂刀败了,败的很惨,因为对方只出了一招。 自此之后,少年不再找人挑战,反而彻底地从江湖消失了。 十年以后,他再次出现在江湖,而且改名叫狂刀。但这次他并没有再找人挑战,而是每天坐在烟雨楼的旁边。仿佛在等人。 这时,一些想成名地江湖人跟一些想为当年败在他刀下的亲属报仇地人都去找他挑战,但是所有人都败了,所有看过他出招的人这才明白他为什么改名叫狂刀。 他在那里等了半年。在这段时间内,有无数地人去找他挑战,但他们全都输了。狂刀的名字震撼了整个江湖。 直到有一天,一个跟狂刀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那个人只对狂刀说了一句话:“跟我来。” 狂刀一句话没说,安静地跟着他离开了。 没人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但是跟上去的人却惊讶地看到,半年来未尝一败的狂刀败了,败给了那个年轻人。 没人见过那样决战,两人用的都是长刀,但是站在附近围观的人确有种错觉,仿佛对战的并不是两个人,而是千军万马在厮杀一样。 决战之后,那个年轻人跟狂刀上了烟雨楼,他们喝的是最好地酒,点的是最贵的菜。喝醉酒后,两个在其他江湖人眼中的绝顶高手竟然像两个流氓痞子一样对骂起来,最后,两人还打了起来。 当两个人从烟雨楼地窗口跳下去离开时,只剩下满地的碗碟碎片跟欲哭无泪的老板。 想起当年在烟雨楼上干的那一架,雷隐不禁微笑起来。 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没人知道,当时他们只是因为不够钱结帐而演的一出戏而已。对于狂刀这个只顾专心练武的穷鬼来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出钱。而当时的雷隐却因为某些原因,带在身上的钱也不多。当是对于刚刚大战完一场的两人来说,哪里会考虑这么多,先吃饱喝够了再说。 在雷隐想的出神的时候,忽然一双温香软玉一样的玉臂轻轻地抱着他的脖子,然后他耳边传来一把如丝般柔软的声音,“雷,我们去浸温泉吧。” 雷隐转头微笑看着他。 直子滴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色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似的。 第230章 过客 “雷,我帮你擦背好不好?”浸温泉的时候,直子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雷隐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趴在温泉边,把背向着她,然后顺手从木盆里拿出一罐冰啤酒喝起来。 直子走过去,用毛巾细致而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背。 了一会,直子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雷隐微闭着眼,他正享受着这种外热内冷的舒服感觉。 “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 “上次在武田家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在院子里多一些小孩子会比较热闹,而且你对艾蜜丝也很好。” 雷隐微笑,“想不到你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其实称不上喜欢或不喜欢,只是觉得小鬼多一些的话比较热闹而已,但有时候也觉得它们很吵,毕竟不是个个小鬼头都像艾蜜丝这样安静听话的。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话题?” 直子沉默了一下,然后将脸贴在他背上低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雷隐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深思的眼神,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温泉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雷隐慢慢转过身去,深深地凝望着她。 伸出右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左脸,雷隐柔声说:“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就够了。” 直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小声说:“你、你已经知道了?” 把左手也伸出去,雷隐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然后将头贴着她的发鬓说:“患有心脏病,尤其是先天性心脏病的女性如果怀孕的话,其危险程度跟自杀差不了多少,这并不是只有专业医生才知道的事情。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这点。直子,我不想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雷……,我、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女人?连生孩子这种事都不能为你做到。当听到医生说我终生都不能够生孩子时,我真的很伤心。我真的很想为你生一个孩子……”直子一边哭一边激动地说着。 听着她如海棠泣血一样的哭声,雷隐不由得一阵心痛。 把她的脸抬起来,他用力地吻着她的樱唇。 直子十分激动地回吻着他,双手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丝毫不在意这样会不会把自己的嘴唇弄伤。 在热吻的同时,雷隐把直子的双腿分开,然后直接进入她的身体里。 在进入她身体的一瞬间,直子不由得全身一震。 没有任何得停顿。雷隐在进入她身体后。开始不停地用力地侵袭着她娇嫩的身体深处。而且所用的力道越来越重,速度也越来越快。 “啊……”随着他地力道不断加重,直子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 慢慢地,她那双修长雪白地美腿不知不觉间紧紧盘住了他的腰,几乎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承受着他如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 温泉里的水被雷隐激烈的动作弄得水花四溅。在不断升腾着白色蒸汽的温泉里,传来了绝色女子那令人窒息地呻咛声跟急促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在宛如潮水一样不断袭来的强烈快感中,直子全身的肌肤都泛起了潮红,脸上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身上的汗水跟眼中无法控制的泪水不断混合着流下来。原来就十分敏感的身体在雷隐粗暴的进攻下,变得越发的敏感,几乎每一下强烈的撞击都令她有种快要死去地感觉。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经似乎全都集中在那一点上面,以致于令这个平时羞涩含蓄的女子不自觉地发出了越来越大地娇咛声而不自知。 看着陷入极乐当中而紧闭双眼的直子。不断猛烈地动作着的雷隐眼中却一片平静,他温柔地注视着她绯红动人的俏脸。 这个傻瓜。 几分钟后,直子突然大声尖叫出来,全身剧烈地抽搐着。连秀美如玉的脚趾也全都弯曲了起来。 在尖叫声过后,她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整个人软弱无力地趴在了爱人身上一动也不能动。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绯红色的脸,然后把她搂在怀里,慢慢地抚摸着她背上的肌肤。 温存了一会后,雷隐从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昏迷中的直子脸上顿时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把浴衣盖在她身上后,雷隐抱着她返回了房间。 在房间的浴室里,雷隐用花洒为她冲洗着身体。这时直子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 等他恢复清醒后,雷隐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搂着她身子说:“直子,你听我话,因为某些原因,我并不想要后代。即使你能够生孩子,我也会保持着这样的想法。我并不是在安慰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直子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雷隐平静地回视着她的眼睛,“是真的,我可以发誓。” 眼泪再次无声地从她脸上滑落下来,直子把头贴在他胸口上抽泣起来,温香软玉一样的身体时不时地轻微抽搐着。 雷隐没有劝止,而是用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身上的水。 把她的身体擦干后,雷隐将她拦腰抱起来,回到了寝室。 将她放在榻榻米上面的被单上以后,雷隐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然后用右手撑着头以充满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泪水仍然不断地从直子眼中渗出,但她并没有心思去管它们,只是痴痴地看着他。 用手指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雷隐把她的一只纤手拿起来放在自己脸上柔声说:“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 “雷……”直子哽咽着叫了一声,泪水却流得更厉害,就好像个关不住得水龙头一样。 “你呀,真是个水做得女人。”雷隐微笑,把头枕在枕头上,然后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 直子将头贴在他得胸口上,两只手紧紧抱着他得腰,尽量将身体收到他怀里。虽然全身仍然酸软无力,但她还是用力地抱着他,仿佛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由于心脏的原因而不能生育,一直以来都是她心里面最大的阴影跟自卑。她甚至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因为她很清楚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她相信以他的为人并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抛弃她,但她还是很害怕会有任何的变数。 对于她来说,雷隐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因此,她当年甚至可以为了等他回来而差点跟养育她十几年的父亲脱离父女关系。也因为这样,她决定冒生命危险为他生个孩子。 但是他却告诉她,他并不想要孩子。到这时,她混乱的思维已经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安慰她,她只想紧紧抱着他,紧紧地。 似乎感觉到她心里面的不安,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髻,然后在她耳边说:“直子,我爱你。我答应你,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到死那天也不会分开。”这时继两年以后,雷隐第二次说出这个字眼。 直子的全身一震,两只手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身体的轻微颤抖也逐渐停下来。 “听话,乖乖睡觉,直子很乖的。”雷隐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就像在哄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入睡。 慢慢地,伏在他胸口上的直子呼吸开始变得平稳,身体也完全放松了,但抱着他的双手却始终都没有放开过。 望着她恬静的睡容,雷隐眼中充满了怜爱。 他说不想要孩子其实是真心话,并不是单纯地在安慰她。 雷隐作为一个历世无数的不灭存在,他一直都将自己看成是一个过客。 人世间的一切荣华富贵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他试过兴之所至的时候只凭手中的一把刀去挑战天下英雄,也试过去做些别人完全不敢想象的事。但过客始终是过客,当几十年或几百年后他再次转世重生的时候,当年他所作过的事都已经不会再有人记得,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所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只是几百年后,可能连青山都已经被人挖平了,真正能留下来的也只有夕阳而已。 既然只是一个过客,因此他并不想留下任何的羁绊,而后代正是他眼中最大的羁绊。所以,在他不断的转世重生中,他充其量也只是收过几个弟子,但由始至终都没有留下任何的后代。 而且严格来说,除了“第一代”的雷隐外,在转生到其它身体所生的后代也已经不是他真正的血脉。 在今世,他只想好好照顾这个深爱着自己的美丽女子,以及其它重视的人。只有跟他们在一起,他才能暂时忘记自己过客的身份。 第231章 竞争 第二天早上,当雷隐刚推开房间的纸门走进去的时候,突然一个柔软的身体以很快的速度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雷隐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搂着她的纤腰说:“醒了吗?我怕吵醒你,于是到外面拿了些早餐过来。” “我……我起来之后看不到你,我好怕。”直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小声说道。 “傻瓜。我们吃早餐吧。洗了脸没有?” “呀,对不起,我还没刷牙洗脸,等我一下。”直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洗手间。 雷隐笑了一下,把托盘里的早点摆在餐桌上。 洗漱干净后,直子脸色微红地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他。 吃早餐的时候,直子没怎么动筷,而是时不时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不好吃吗?”雷隐有点奇怪地问。 “没,没什么。”直子立刻低头吃起来。 太好了,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 几颗晶莹的液体悄悄地从直子脸上滴落到碗里,只是因为她低垂着头,雷隐并没有看到。 吃完早餐后,雷隐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说:“最近发生太多事,来这里以后我们都没怎么好好玩过,这几天我们到处去逛一下。对了,我记得你是在名古屋读的小学、初中跟高中,到时带我到你以前的学校去参观一下怎么样?” 直子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兴奋地的表情,“真的可以吗?” 雷隐微笑着点了点头。 直子顿时十分高兴地抱着他的手臂,就差没有欢呼起来。 从旅馆出来以后,他们并不像其他游客那样专往名古屋的有名旅游景点钻,而是坐在市内的巴士上十分随意地四处游荡。当看到有漂亮的景点或店铺时,就下车去参观,在看完后就在附近慢慢走。又或者坐上另一辆巴士继续游荡,十分的轻松写意。 虽然直子在名古屋读了这么多年书,但是由于小时侯的体弱多病而且很少出门,除了读书的学校跟奶奶家附近以外,市内很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当雷隐问了她两三次行车路线而毫无结果后,就决定放弃,自力更生自己查地图。搞得直子一时间脸行耳赤。 虽然是这样漫无目的地乱逛,但是他们也刚好顺路参观了日泰寺、热田神宫、大须商店街等旅游名胜地。其中更以大须商店街停留的时间最长。 这个商店街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而且至今仍然保留着浓郁的“下町(市井)”风情,除了电器商店、计算机商店以外,还有很多的服装店、旧衣店等。因为商店的商品品种丰富、价格也比较便宜。所以平时十分热闹。而节假日的时候更是顾客云集。 在那里,直子兴奋地看着平时在大都市里看不到的贩卖当地特色小吃跟工艺品的小摊档。后来他们还在附近一间据说已经经营了六、七十年,从门面到装修甚至餐具都古色古香地透着年代气息的老寿司店中吃寿司。雷隐对日本寿司一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在那间店里,他却对店里的招牌菜“鳗鱼饭”十分感兴趣。这道鳗鱼饭并不算是寿司,原本并不应该在寿司店出现。但是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做得好吃就行了,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这种小事。 雷隐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其中品尝美食更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在东京的时候他也吃过一次鳗鱼饭,但是远远没有这个店做的好吃。在胃口大好的情况下,他连吃了三碗。 直子也觉得这道菜味道很好,看这雷隐这么喜欢,于是她就虚心地向那个做鳗鱼饭的厨师请教这道菜的做法。 其实鳗鱼饭的做法很简单,一般先将切成条状或片状的鳗鱼肉放在炭火上烤一会。然后在上面涂上一些酱汁,最后把烤好的鳗鱼肉放在刚煮好的米饭上就可以了。虽然做法好像很简单,但是焙烤的火候、酱汁的搭配跟拿起的时间都直接决定了鳗鱼肉的味道。 这道菜既然是店里的招牌菜,自然不可外传。但是那个年轻厨师已经完全被直子的外表跟谦逊的态度所征服。无论直子问什么问题都照直回答,比刚入学的小学生还听话。还好到最后他并没有把祖传的酱汁的做法说出来。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并不是因为他还保持清醒,只是因为寿司店的老板像是得了肺痨一样在旁边不断地咳嗽来提醒他的结果。 当他们从寿司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并不想这么早就回旅馆,两人在街上随意逛着。 悠闲地漫步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依偎在雷隐肩膀上的直子有种心神俱醉的感觉。 跟参观名胜景点比起来,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只是舒服地依靠在他身上慢慢走。 “雷,我真的很开心呀。”直子小声说道。 雷隐说:“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多找些机会到其它地方去旅游。” “不是这样的,我只要可以像现在这样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并不一定要到其它地方去的。”直子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雷隐微笑,“既然你喜欢逛街,等回到东京以后,我们多找些时间出来逛好不好?” 直子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 雷隐看到前面有间电影院,于是对直子说:“我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可是我不想看恐怖片。”直子笑咪咪地看着他。 “呃,那看言情片好了,不过我不保证不会在看到一半的时候睡着。” “不要紧,到时我会叫醒你的。”直子轻笑起来,然后开心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和美,能赏脸跟我一起去吃午饭吗?”足代秀行走过来说。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把书放进包里一边冷淡地说:“对不起,我不习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陌生人?你这句话真是太伤人了,我们是同一个学部的。而且我还是你的直属学长呀,怎么算是陌生人呢?”足代秀行一脸受伤的表情。 可惜和美完全无视他的表演,拿起装着书的提包从他身边走过去。在她后面的武浅静看了足代秀行一眼,也急忙跟着走出去。 看着和美越走越远,足代秀行笑了一下,也慢慢跟了出去。 看着他们三个人都走了出去,几个女生眼中露出愤恨的表情。 从上个星期开始,这个叫足代秀行的三年级生突然出现在和美的视线内,而且十分热情地接近她,摆出一副追求者的态势。这令到本来因为绪方安田的事而心生不忿的女生们更加的恼怒。 “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连足代也这样。”一个女生十分愤怒地说。 “想不到这个平时一句话都不说的臭三八竟然这么会勾引男人。一个绪方学长已经很过分了,想不到连足代学长也是这样。”另一个女生酸溜溜地说道。 “我真是想不明白,如果是一般的男生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像他们那样的男生也会看上那个冷冰冰的女人。难道除了她以外,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骂道。 最先说话地女生一脸鄙视的表情,“我一见到她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就想吐。” 一个在附近听到她们说话的男生说:“女人的怨恨真恐怖呀。” 他的同伴说:“不过话说回来,源内同学最近好像变漂亮了很多。” “不过她的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令人难以接近。” “同感。” 在走廊的时候,武浅静回头看了一下后对好友小声说:“和美,他跟上来了。” “不要管他。”和美继续往前走。 当她们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这时候,一个穿着高级休闲服的俊朗男子走了过来,“和美,小静,你们好。” “你好。”武浅静向他打了个招呼。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经常见面,她已经习惯了绪方安田的存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觉得难受。 安田转头对和美说:“我是来接你下课的。” “有心,但现在就算是小学生也不需要大人接送了,我应该不至于比小学生还不如。”和美不以为然地说。 “这怎么一样呢?来接自己喜欢的女生下课是很正常的事。”安田毫不在意地说。 和美皱起了眉头,“请不要随便对我说这种轻佻的字眼。这只会让人觉得你过于浅薄。” “我只是比较坦白而已,与轻佻无关。” “可惜你所谓的坦白怎么看都像是轻佻。” “那只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而已,如果你肯深入去了解我的话,你会发现我有很多的优点。” “不好意思。我并不打算做这种无聊的事。” 安田轻笑着打量这个一脸酷酷表情兼且牙尖嘴利的女生,他现在越来越喜欢这种跟她斗嘴时的轻松感觉。 跟三个月之前相比,她对自己明显少了些敌意,不再是那么的寒气逼人。虽然她仍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但是他觉得这已经是一大进步了。而且越跟她接触,他就越被她那种独特的气质所吸引。曾经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想用力抱住她,用自己的嘴唇去瓦解她脸上的冷淡表情。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他这么久以来的所有努力都会白费,而且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接近她。 “原来安田也来了,真是巧遇呀。”同样有着出色外表的足代秀行这时慢慢走了过来,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看到他果然在这里,绪方安田眼中露出戒备的眼神。 安田之所以特意来接和美下课,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足代秀行的事。虽然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突然接近和美,但是深知他个性的安田有种很不好的危机感,因此他想来这里看一下。 一时间,两个同样出色的男生站在一起,吸引了许多经过的女生的注意。 “不妨碍你们慢慢叙旧。”和美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拉着有点发呆的武浅静走开了。 最后看了足代秀行一眼后,绪方安田准备转身跟上去。 “安田,这个女生就是你这次的猎物吗?”足代秀行忽然叫住了他。 绪方安田停住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他,“足代,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打她主意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足代秀行轻笑着说:“啧啧啧,想不到堂堂的绪方安田会说这种没水准的话,这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你呀。不过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我倒开始对这个女生越来越感兴趣了。” 安田的眼中的怒色更甚,“足代秀行,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足代大笑,“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老实说,我本来对这次游戏的兴趣并不大,但是如果对手变成是你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安田冷冷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你就不用管了。不过说起来你还真是失败呀,都已经三个多月,却连这样的女生都搞不定,这可一点都不像以前的绪方安田呀。希望你不要让我赢得太过轻松,不然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绪方安田冷笑,“如果你不用什么卑鄙手段的话,我并不介意跟你展开竞争。但是如果你敢对和美乱来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他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安田远去的背影,足代秀行露出得意的笑容。 第232章 哭声 深夜时分,熟睡中的直子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惊醒。 在半睡半醒间,她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慢慢的,她真的听到了一把小孩子的哭声。 慢慢地坐起来,直子低头看了一下躺在自己身边睡着了的雷隐,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如丝的笑意。 把睡袍穿在身上后,直子慢慢站起来,然后以尽可能轻的动作向房间外面走去。 走到木制走廊外面,在泛着浅银色的朦胧月光下,直子隐约看到在院子中间的樱花树下,一个穿着和服的小女孩正把头埋在膝盖上面十分伤心地哭着。 看到这样,直子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个小女孩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的直子由于心脏不好,一直都被父母禁止外出,只能待在家里面玩。 虽然不能享受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到处玩耍的乐趣,但因为有两位兄长陪伴,直子并没有觉得太寂寞。 可是在两位哥哥相继上学以后,直子平时就只能一个人孤伶伶地过了。虽然家里有姆照看着她,但是小孩子更需要的是年纪相仿的玩伴而不是保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年后,她的身体逐渐稳定下来开始上学为止。 此刻,看着这个单独坐在樱花树下哭泣的小女孩,直子心中泛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触。在这一瞬间,她很想去好好安慰她。 于是,直子慢慢地向她走了过去。 “直子。”当她快要走到小女孩面前时,后面忽然传来了雷隐低沉的声音。 直子回头一看,只见同样穿着睡袍的雷隐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向她走了过来。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直子充满歉意地说。 “不关你事。”雷隐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帮她披好后,雷隐柔声说:“晚上有点凉,小心别感冒了。” “雷……”直子十分激动地抱住他的腰,把身子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 轻轻地抚摸着她背后的秀发,雷隐说:“我们回房间去吧。” 直子正要答应下来,忽然,她想起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于是对他说:“雷,这个小女孩一直在这里哭,我想看看她有什么事。” “什么小女孩?”雷隐问。 直子一边回头一边说:“就是那个坐在樱花树下哭的小女孩。咦,她去哪里了?”她看到樱花树下已经没有了那个小女孩的踪影。 “她刚刚明明就在这里的。”直子用目光在院子中不断搜寻着。 “也许是旅馆老板的小孩。有用找了,我们回去吧。” 子这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然后把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来,向房间走回去。 直子躺在他怀里,温柔地注视着爱人的脸。 ※※※※※※※※※※ 第二天上午,他们继续像昨天那样到名古屋去游玩。 中午的时候在外面用过午餐后,雷隐就叫直子带他到她以前读书的高中去看一下。对于这个提议,直子几乎是举双手赞成。 直子以前读的学校是位于名古屋南部的一个女子高中,这是一所素以校风严谨、庄重而在市内闻名的女子名校。高耸的深墙跟厚实而充满时代感的砖石把众多好奇的眼光阻挡在外面。但是这样一所完全是由女学生跟大部分女老师,只有小部分男性教员组成的女子高校,仍然是许多男性,尤其是年轻男性们充满幻想的地方。 这所女子高中唯一会对外开放的机会只有在每年校庆举办学园祭的短短一天时间。届时学校会邀请附近其它学校的老师跟学生来参加校庆。但为了限制人数,除了老师以外,其他学生则以发放免费门票的方式凭票入场。 于是每年到了这一天,学园祭的门票就会变得十分的珍贵,每一张门票都成了动机不良的男学生们争相抢夺的对象。还有些人干脆把本来免费的门票公开贩卖,票价也越炒越高。但无论是炒到多贵,最后总是会被抢购一空。 不管手上的门票是抢到的还是高价买到的,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进入这个令所有男生都向往不已的女子国度里泡一个漂亮的女生。 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后,雷隐跟直子在女子高中门口附近下了车。 在安静的会客室外面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过多入,那阵脚步声很快就到达了会客室的门口。紧接着,门被人用力打开了,最后,一个留着刚刚到耳际的短发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那个女子在看清楚坐在沙发上面的那个女性后,突然欢呼着跑了过来。 “真的是直子学姐,原来你真的来了。”那个女子激动地拉着直子的双手又叫又跳起来。 “你、你是小惠?”直子有点不敢肯定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是我呀,我是池原惠,原来直子学姐你还记得我,我实在太高兴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以前的学妹,直子也感到很高兴。 “我大学毕业以后就来了这里做老师,我真的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直子学姐你。”池原惠越说越激动。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咳嗽声,然后一把中年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池原老师,请别忘记你是一个老师,你刚刚那么慌慌张张的样子,如果让学生们看到,成何体统呢!” 池原惠对直子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然后回头对那个中年女性说:“对不起,主任,我下次会注意的。” 直子望过去,只见后面站着一个面容有些严肃,一看就是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在看清是她后,直子马上走过去向她行礼道:“姬山老师,您好。” 姬山步美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直子,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的,自从我高中毕业后,已经有好几年没见您了,您近来身体好吗?” “我很好,你呢?” “您有心了,我也很好。” 接下来直子把雷隐介绍给两人认识。 当池原惠知道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竟然是直子的未婚夫时,不禁有点惊讶地打量着他。 在聊了几句后,姬山步美因为有事要离开会客室,临走时叫池原惠好好招呼他们两人。池原惠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等姬山步美离开会客厅后,池原惠马上松了口气说:“还好她终于走了,不然我连话也说不出来。” 直子笑着说:“小惠你还是像读书的时候一样那样怕姬山老师。” 池原惠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多么严肃的人,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经常被她训了,现在跟她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她老是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对,就连平时笑得稍微大声一点,她也会说我影响老师的形象。” 直子微笑,“我真的想不到你会做老师,而且还是做了原来高中的老师。” 池原惠回答,“我自己也想不到,大学毕业后我去一间银行工作了一年多,后来实在忍受不了那里沉闷的工作环境,于是就辞职不干了。出来以后,我又找了另外两份工作,但都不是很满意。最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参加了老师资格考试,却没想到通了,而且最好笑的是竟然分到了这里来。来这里报到的时候,姬山老师在新任老师的队列中见到了我,她当时的表情我现在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出来。”池原惠一边说一边捂住嘴笑着。 看着这个性格从高中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变,仍然是一副大大咧咧的学妹,直子不禁轻笑起来。 在跟直子交流了一下从读球场,其它如篮球场、室内游泳池等各类设施也十分完备。 漫步在绿树成荫的路上,看着附近正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们,直子有种时光倒流回到了高中时期的感觉。 池原惠一边走一边介绍道:“自从我们毕业后,这里又扩建了不少,那几个网球场跟体操馆就是后来才建好的。真是可惜,如果我们读书的时候就有这些设施就好了。” 直子在看了几个经过的学生后问道:“学生的校服是不是变了?” “是的,现在的校服已经跟我们那时候的不一样了,裙子短了很多。不用说,设计这套校服的一定是个好色的男人。”池原惠十分肯定地说。 听她这么说,直子一阵失笑。 这时雷隐忽然向池原惠问道:“当年直子读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听到这个问题,池原惠顿时十分兴奋地说:“直子学姐是很出名的,她从一年级到三年级都是我们高中的校花。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所以她的人缘非常好。最好笑的是,经常会有些低年级的学妹给她写情信,你知道她在收到那些信之后怎么做的吗?她竟然真的跟那些女生见面,然后把信还给她们并跟她们说多谢。但她这样做之后,那些女生就越疯狂,甚至有些女生堵在教室门口等她下课,搞得她每天下课的时候都像逃难一样。” 直子脸红起来,娇嗔道:“好了小惠,不要再说了。都是你不好,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听到她这种撒娇一样的娇嗔语气,雷隐心跳起来,忍不住微笑着伸出手握住她的一只纤手。 “雷……”看到他在小惠的面前做这种亲昵动作,直子不由得一阵大羞,但是在挣了几下都挣脱不掉后,只好放弃挣扎,低头让他握着,但脸上的红晕却不断地扩大着。 池原惠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第233章 照片 “川崎太太,你还记得她吗?”池原惠笑嘻嘻地把直子推到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面前。 “您好,川崎太太我是长谷直子,很久没见了。”直子向她行了个礼说到。 “你是直子?”川崎扶了扶眼睛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女子。 “是的,我是长谷直子。” “真的是直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川崎太太微笑着说。 “您太过奖了。您的身体还好吗?” “你有心了,我很好。你是回来参观母校的吗?” “是的。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叫源内正志。正志,这位是负责管理学校图书馆跟数据室的川崎太太,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十多年。” 雷隐走上前跟她打了一下招呼。 这时池原惠对川崎太太说:川崎太太,我跟直子学姐到数据室去看看。”说完,她拉着直子的手往里面走。 直子向川崎太太行了个礼跟着走开了。 在宽敞而安静的数据室里,池原惠正不断地在各个数据柜中翻找着。 过了一会,她忽然兴奋地叫起来,“找到了。”然后她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跑过来。 “这是直子学姐那一届的学生资料跟照片,里面不仅有直子学姐的照片,还有学姐同学的照片。”池原惠一边说一边把那本相册翻开来。 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幅由上百个学生组成的集体照。池原惠对雷隐笑着说:“源内先生,你能在这里面找出直子学姐来吗?” 雷隐笑了笑,转头仔细看着那幅照片。 过了一会,他指着照片中间一个学生说:“这是直子没错吧?” “宾果,答对了。”池原惠笑起来雷隐向直子望去。只见她正以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神看着他。 “这是第一届学园祭时拍的照片。当时学姐她们班办地是咖啡店,那时那些外校男生全都疯了一样往那里跑。我那里还有一张当时直子学姐穿侍应裙时地照片,真的好可爱呀。那是我在上一年级的时候几经辛苦才从一个二年级的学姐手里要过来的,当时我求了她好久她才肯给我。等一下回去地时候我拿给你看看。对了,直子学姐,你还记得以前经常跟你一起桃生学姐吗?她的照片我也有一些喔。” 听到那个名字,直子不禁露出怀念的眼神,”不知桃生现在怎么样了?自从她去了北海道以后,我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源内先生,这是在文化节的时候举行的晚会,那天直子学姐也有份表演哦。” “她表演什么节目?”雷隐有点好奇地问道池原惠兴奋地说:“钢琴独奏。那天直子学姐穿着黑色的长裙,然后十分镇定地在全校师生面前弹琴,真的很幽雅呀。我就是在那时喜欢上直子学姐的。然后开始四处收集她的资料跟照片。” 雷隐逗她道:“你不会是写情信给她的其中一个女生吧?” 池原惠顿时脸红起来。她的确是通过这件事才跟直子认识的。 雷隐对直子说:“我现在才知道你会弹琴,哪天弹给我听听好吗?” 直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从上大学以后,我就一直没有时间再弹琴,现在已经生蔬了。其实那天我根本就没想过上去表演,是我的好朋友桃生良子偷偷帮我报的名,当时上台表演的时候我心里怕得要死。只是强作镇定而已。” 这时,池原惠忽然大声说:“原来在这里,源内先生你看看,这是直子学姐的个人照片,旁边是她的资料。” 雷隐看过去,只见在照片中的是一个穿着水手服样式的校裙,年约十六~七岁,皮肤像白玉一样晶莹剔透的美丽少女。虽然她的五官跟爱子很相似,但是却有一种很独特的,难描难画的恬静气质。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雷隐却有一种错觉。仿佛照片中的少女正在看着自己。 “这幅照片拍的很好,可以让我拿到外面地照相馆去复制一张吗?”雷隐拿着照片久久地看了一会后,忽然对池原惠说道。 “对喔,我怎么想不到呢?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才闭馆。我现在就拿到学校外面的照相馆去复制两张,到时一人一张,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池原惠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然后跑了出去。 “小惠……”直子想叫住她,可惜她已经一下子跑远了。 “看来你这个学妹真的很喜欢你,我这算不算是多了个情敌?” 雷隐微笑着说。 “傻瓜。”直子掩嘴轻笑起来。 雷隐忽然走过去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 “雷,这里是学校,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怎么办?” 直子又羞又急地看着门口。 “怕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了,你的校服还在吗?” 直子拿他没办法,只好放弃挣扎任他抱着,但她发现他笑得有点邪,“高中毕业以后,我的校服一直放在奶奶家里,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雷隐字她耳边说:“拿回来,然后穿给我看。” 直子这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由得脸红起来,:“不行了,那件衣服已经不合身了。” “我不管,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不放手,即使你那个学妹回来也不放开。” “你这坏蛋。” 雷隐没说话,只是双手用力把她抱着更紧。 感受到他身上越来越烫的体温,直子只觉得全身一阵酥软无力,呼吸也不知不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好了啦,人家答应你就是老。快放手……“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她的樱唇已经被雷隐攻占了。 直子怕有人进来。一直想停下来,可是雷隐却丝毫不放过她,尽情而放肆地品尝着她甜美的樱唇。 自从看了刚刚那幅照片后,雷隐就被照片中少女的那恬静,清纯的气质所吸引。 在不同时空的分隔下,以前跟现在两个不同时期地直子却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地人。但她却有的的确确是跟现在这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绝色尤物是同一个人。这种矛盾但又统一的奇妙感觉令雷隐莫名地亢奋起来。如果这里不是学校的话,他可能已经当场要了她。除了女性若有若无的急促呼吸声外,整个资料室中寂静无声。 过了一会,直子那双本来想推开他的双手逐渐变成反抱住他的脖子,而原本半推半就的樱唇也开始温顺地承受着他的掠夺,甚至在他的不断挑逗下,慢慢将丁香伸进他嘴里任他品尝。 细细地品尝着她的唇跟温软丁香地同时,雷隐感受她的体温在不断攀升着。 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点着。雷隐只好将动作放缓慢下来。 可是就在这时,资料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紧接着传来一下女性的惊呼声跟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雷隐暗叫失策,本来以他的修为,只要有人一走近门口图案就可以察觉到。但是刚刚因为过于投入,一时忘了留意周围的环境,但有什么办法,谁叫直子是这么的吸引人。 “对~对不起。”那个年轻女性十分慌张地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像逃命一样跑了出去。但即使是如此的慌乱,她出去的时候竟然还像怕会吵到他们似的把门轻轻关上,令雷隐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 雷隐回过头来看着直子,只见她已经害羞得完全不敢抬头。 笑眯眯地抱着她,雷隐逗她说:“我们继续八。” 直子满脸通红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刚刚已经叫你不要了。” 雷隐微笑,“那现在怎么办?找她受观赏费用好不好?” “可恶。”直子气不过,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隐心中爱煞,把头埋在她颈项间呼吸着她身上动人的气息。 “快放手拉。小惠很快就回来了。” 直子害怕又被人看到。 “放心吧,暂时不会再有人进来的。直子,你身上好香。” 直子心底泛起一阵羞意,只好有点无奈又有点开心地用手撑着身子任他轻薄。 “直子学姐,这位是我的同事兼好朋友,她叫羽山菊子。菊子,这位就是我经常向你提起地长谷直子学姐,而这位是她的未婚夫,叫源内正志。”在学校外面的餐厅准备吃饭时,池原惠把一个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年轻女子带了过来。 “你们好。”那个年轻女子脸色微笑地向两人打了一下招呼。 “你好。”直子脸色通红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她认出来这个羽山菊子就是不久前走走进资料室看到她跟雷隐拥吻的那个人。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她还是小惠的朋友,直子觉得十分地尴尬。 相对于直子的不知所措,脸皮厚到可以防弹的雷隐却老神在在得很,他十分自然地向她打了一下招呼,就像真的第一次看到她一样。 粗枝大叶的池原惠并没有发觉两人的尴尬气氛,在各自点好菜后,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照片,然后把其中一张递给雷隐,“源内先生,这是刚刚复制好的照片,我们一人一张。” “谢谢。”雷隐伸手接过,然后仔细地看着照片中的少女。过了一会,他把钱包拿出来,十分小心地把照片放进钱包的透明层里。 看到他的动作,直子心中既羞涩又甜蜜。 吃饭的时候,池原惠兴高采烈地说着在学生当中发生的各种趣事。 在说到某个女学生因为害怕注射疫苗而被医务室的老师追的到处跑,又或者有几个女学生因为想减肥而刻意不吃东西,最后饿得四肢无力甚至有人晕倒过去,当时校长以为发生了食物中毒而差点把救护车叫来之类的趣事时,池原惠忍不住咭咭大笑出来。引得坐在他们附近的几个人转头看了过来。 直子觉得这些事真的很有意思,再加上池原惠生动的讲述,也忍不住笑起来。 从浴室出来后,穿着浴袍的直子一边小声哼着歌一边坐在雷隐身边擦着头发。 看着她这么轻松的样子,雷隐微笑着说:“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嗯。可以回到母校参观,而且又见到了以前的学妹,我真的好高兴呀。”直子把毛巾放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把她抱起来打侧放在大腿上,雷隐搂着她的纤腰说:“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多留几天,跟你的学妹好好聚一下反正又不赶时间。” “可是已经出来一个多星期了,不是很好吧。”直子始终有点担心会影响到他的升学。 “傻瓜,没事的。”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用左手慢慢地把玩着她那双如玉一样光滑柔软的纤足。 看他这么细致的把玩自己的脚,直子害羞起来,靠在他胸口上的身子不禁微微地颤抖着。 “直子,你的脚很美很可爱。”雷隐吻了一下她的脸,然后顺势往上含住她的小巧的耳垂。 “你……喜欢吗?”直子脸色绯红,微喘着气说。 “当然喜欢,就像喜欢你身体其它部位一样地喜欢它们。”雷隐一面说一面将搂着纤腰的右手往上移动。 “雷,轻点……” “这样呢?” “啊……”此时直子已经娇喘连连“今天看了你高中时代的照片后,我就有个想法,如果可以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呀。”直子艰难地说道。 “可是我想更多地拥有你,包括高中时代的你。分开一点,对,就是这样,直子真乖。” “我……也想早点认识你。呀!”直子忽然整个腰弯曲了起来。 “你的身体真的很敏感。”雷隐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寝室走去。 直子眼角眉宇间含着浓浓的春意,双手虽然挽住他的脖子,却完全不感看他的脸。 过了一会,从寝室里传来了成熟女子越来越动情的呻吟声。 第234章 秋千 深夜时分,熟睡中的直子再次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直子坐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睡在自己身边的雷隐已经不在了。 他去哪里了? 直子穿上睡袍,慢慢向房间外面走去。 当直子走到木制走廊外面时,只见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昨晚见过的那个穿和服的小女孩正坐在上面,而雷隐则站在她旁边一下一下地推着秋千。 秋千荡起来的时候,小女孩玩得十分开心,嘴里发出一阵阵银铃一样的清脆笑声。而直子刚刚听到的就是这小女孩的笑声。 子轻轻叫了一声。 雷隐回过头看过来,过了一会儿,他向她招了招手。 直子于是向他走了过去。 “雷,她是?”直子有点奇怪地看着秋千上的小女孩。 雷隐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很想找人陪她一起玩,于是我就陪她玩一下。” 她果然跟自己小时候一样。直子最清楚只有自己一个人时的孤单寂寞,不禁心有同感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可以留下来陪她一起玩吗?” 雷隐想了一下才说:“可以,但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就要回房间去休息,知道吗?” “我知道了。” 当小女孩从秋千上面下来后,有点奇怪地看着直子,过了一会儿她转头问雷隐:“大哥,她是谁?” “她是我妻子,她想留下来陪你一起玩,接下来你想玩什么?” “你们真的可以一直陪我玩吗?”小女孩有点不确定地说。 雷隐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的。” 小女孩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表情,十分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跑起来。 “藏好了吗?”雷隐面朝墙壁的方向大声说了一句。 “藏好了。呀,这次不算。我要重新再藏一次。”小女孩刚一出声,立刻意识到已经暴露了自己身处的位置。 “好,不过要快点。” 小女孩马上换了个地方重新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雷隐又问了一次,这次没人再出声。 雷隐看差不多了,于是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说:“各位小猪要藏好一点,现在大灰狼要来捉人了。”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玩这种游戏,但是藏身在草丛中的直子却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看到越走越近的雷隐,她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虽然凭着呼吸跟心跳声,雷隐早就知道她藏身的地方,但是他却故意在她附近搜寻着,但又偏偏不直接来捉她,搞得直子不时的提心吊胆。过了一会儿,看到雷隐终于走到其他地方去,她这才松了口气。 雷隐继续在四周游荡搜寻着,当他走近直子跟小女孩藏身的地方时,她们两个都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不小心弄出任何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直子忽然听到附近传来小女孩的惊叫声。然后她听到了雷隐得意的笑声,“看你这头小猪还躲到哪里去?” “人家才不是小猪呢,人家一点都不胖。你刚刚一定偷看了,不然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打到我。” “切,要捉你这样的小笨猪我还用得着偷看吗?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捉得到你。” “可恶,我再说一遍,人家不是小猪。”小女孩大声抗议起来。 “总之被我捉到的都是小猪。” “你……算了,不跟你吵,快点背我下来。” “没事爬这么高干什么?” “不要说了,快背人家下来嘛,我有点怕高。”小女孩撒起娇来。 “真是服了你,怕高你还爬这么高?” 过了一会儿,雷隐走到了庭园中间,而小女孩正跨坐在他的肩膀上咭咭地笑起来,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听到两人的对话,直子忍不住笑起来。 “你在这里先玩一下,我现在要去捉另一头小猪。”雷隐把小女孩放在秋千上。 “我也要去,呀……”可是还没等她说完,雷隐已经把秋千推了起来,小女孩连忙抓住秋千的扶手。 “大哥你太可恶了。”坐在秋千上被晃得颇高的小女孩鼓着腮说。 “看着吧,在秋千还没停下来之前我就可以把另一头小猪捉住。” 小女孩立刻大声说:“大姐姐,你一定要藏好呀,千万不要被这家伙捉到。” 雷隐笑了笑,继续往草丛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越来越近,直子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美女呀美女,你在哪里?”雷隐一边走一边嘻笑着四处找寻着。 终于,雷隐走到直子藏身处不到两米的地方,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直子觉得这下真的快要被捉到了。 可是就在这时,雷隐忽然自言自语说:“奇怪,她躲在什么地方呢?难道是那边?”说完他举步向旁边走去。 直子心中一喜,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可是就在这时,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却从后面紧紧地把她把住了。 “真是太好运了,想不到一捉就捉到了一个大美人,这下子总算有人可以帮我洗衣服了。”直子耳边传来雷隐含着笑意的声音。 “可恶,你一早就知道我躲在这里,却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直子娇嗔起来。 “恭喜你答对了,这是你的奖品。”雷我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 直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在又玩了一次捉迷藏后,雷隐提议玩另一个叫站立定的游戏。 这个游戏很简单,由一个人面朝墙壁数数,从一到五或一到七都可以。数数时的速度跟节奏由面向墙壁的那个人自己决定。其他人则在数数其间尽量往前面走,只要最先走过规定的距离就算赢。 但在每次数数结束后,所有人都要保持不动的姿势。而那个人每次数完数后,就会马上把头转过来,看看哪个人动了。这时,身体动了的人就算输,要代替原先那个人数数,而原先数数的人则站到身体动了的人的原先位置上继续进行游戏。 到最后,如果全部人都顺利走过了规定的距离,最后通过的人也算输,在第二轮游戏开始的时候,充当数数的人。 直子眼小女孩都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第一次玩的时候总是被捉到。后来玩了两遍后,已经完全适应了规则,只是每次在雷隐以不同的节奏跟速率数完数后,她们的身体在突然静止下来时的姿势十分搞笑,有时是半只脚停在半空,有时则像是要起跑一样提起了后脚跟。虽然很好笑,但是都觉得很好玩,小女孩的笑声更是从没停止过。 而轮到她们其中一个捉人的时候,都学雷隐的样子,时快时慢地刻意改变数数时的语速,也都成功捉到了人,就连雷隐也被小女孩捉到一次,小女孩立刻兴奋得大叫大跳起来。 接下来,他们继续玩了跳飞机、猫捉老鼠、四边棋等游戏。后来雷隐看直子有点累了,于是就没有再玩下去了。然后坐在秋千上,把小女孩放在自己大腿上给她讲故事。而直子则坐在另一张秋千上微笑看着他们。 可惜雷隐并不擅长讲故事,在讲了几句后就放弃,叫直子帮忙讲。 直子笑起来,想了一下,开始对小女孩讲起灰姑娘的故事。 出乎意料的,这个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小女孩竟然没有听过,她睁大眼睛十分感兴趣地听着直子的讲述,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而变化不定,而且还时不时的发问。 当听到灰姑娘终于被王子找到后,她脸上露出兴奋无比的表情。 在她丰富的表情带动下,直子越讲越投入。在讲完灰姑娘的故事后,她陆续又讲了白雪公主跟睡美人的故事。 跟之前一样,对于这些被人听滥了的童话故事,小女孩却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全神贯注地听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不觉间,当直子刚刚把睡美人的故事讲完后,天色已经开始微亮。 似乎觉察到什么,小女孩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表情。 看到她突然沉默下来,直子有点不解地问:“小樱,怎么了?” 小女孩慢慢抬起头,眼中却噙满了泪水,她笑着说:“谢谢你,大姐姐,我要走了。” 一阵水气渐渐在直子眼中浮起,她微笑着说:“我很喜欢小樱,跟你在一起玩,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喜欢大姐姐你。大哥哥,以后要好好对大姐姐喔。”小女孩回头表情认真地看着雷隐说。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的,今晚玩得开心吗?” 女孩闭上眼睛把头贴在他胸口上。 “谢谢你们,今晚是我玩得最开心的一次。我有点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觉。”小女孩小声说道。 雷隐没出声,只是用右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 当金色的阳光洒进庭园的时候,原本伏在雷隐怀中的小女孩已经消失不见了。 “雷,小樱会怎么样?”在一阵沉默后,直子低声问了一句。 雷隐走到直子身边,一边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说:“灵体本身就是一种能量,当也的执念消除后,她就会像普通灵体那样慢慢消散。放心吧,她已经得到解脱,不会再寂寞了。” “她是什么人?”昨天晚上直子曾经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体,却惊讶地发现,小女孩并没有实体,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在那时,直子已经知道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人类。 雷隐沉声说:“这间旅馆在60年前是一幢大房子,小樱是这幢房子主人的孙女。小樱出生后身体一直很差,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间里,但很不幸的,她还是在9岁的时候病死了。由于生前一直都是孤伶伶一个人,她很希望有人可以陪她玩。在这种强烈的执念下,她的灵体并没有消散,反而存留了下来。但是一般人是看不到灵体存在的,只有极少数脑波频率跟她接近的人才能看到她。而你正好是其中的一个,所以那天晚上你才会听到她的哭声。” 直子眼中露出黯然的神色,“原来她已经一个人孤单单地过了这么多年。如果我们不陪她玩的话,她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雷隐摇了摇头说:“虽然强烈的执念可以令她的灵体暂时保留下来,但能量总是会有耗尽的时候,到那时,她还是会慢慢消散,也许是五十年后,也可能是一百年后。”有一点雷隐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灵体,所以他能够看到并触摸到其他灵体。但像小女孩这样在生前因为过于执着而没有消散的灵体世上还有很多,如果不是因为直子刚好看到她的话,他并不打算去管这件事。毕竟他并不是什么救世主。 “你辛苦了一晚,一定很累了,回去睡一觉好吗?” 直子有点无力地点了点头。 雷隐把她从秋千上拦腰抱起来,然后往房间走去。 “雷,人可以轮回转世吗?”躺在他怀中的直子忽然问了一句。 “我相信会的,能量虽然可以转换,但并不会消失。灵体既然是一种能量,当它在这个世界上消散后就会转变成另一种能量,也许,那时就是轮回的开始。”雷隐一边走一边回答。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的话,我希望可以像现在这样陪在你身边,永远也不要分开。”直子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 “到时,我会去找你的。”雷隐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也是。” 第235章 半醉 “妈的,这是酒吗?比老子的撒的尿还难喝。给我换瓶好的来。” 被人把自己亲自调制的作品说成这样,年轻的调酒师不由得怒视着这个男人。 “怎么,想打架吗?老子随时奉陪。”那个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调酒师顿时不敢再看着他,转身从酒架上面拿了一瓶可以点得着火的伏特加下来,存心想醉死这混蛋。 那男人拿起那瓶酒,也没有倒在酒杯里,而是直接放进嘴里喝了一口。 “这酒还有点意思,你早就应该拿出来了。” 趁他昂着头喝酒的时候,那个调酒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你这个混蛋喝醉之后再找你算账。调酒师在心里冷笑着。 看那个男人喝酒像喝水的样子,谷慧明子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想不到连这种酒鬼都有。 把眼光收回来后,谷慧明子举起酒杯以很优雅的动作慢慢喝了一口。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在走到她旁边的时候,男人以挑逗的眼神看着她,“小姐,陪我喝一杯怎么样?” 谷慧明子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如果是平时的话她也许会跟他玩玩,但是现在她心情实在太差,根本就不想再应酬这些苍蝇,于是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习惯一个人喝酒,请你走开。” 男人走到她前面的椅子坐下,说:“一个人喝酒不是太寂寞了吗?也许你会发现我跟你很合得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她丰满的胸部跟穿着黑色性感丝袜的大腿。 谷慧明子懒得理他,把头转身吧台的方向没有再看他。 那个男人没有死心,继续凑近她说:“你用的那个牌子的香水。味道很不错的喔。跟我去玩玩吧。我会让你很爽的。”男人说话的同时,把手放在她大腿上轻轻摩擦着。 谷慧明子突然一杯酒泼了过去,然后大声骂道:“回家摸你老妈去,给我滚!” 猝不及防下,男人被泼了一头一脸都是酒。从没吃过这种亏的他愤怒起来,连额头也暴起了青筋,正要找这个贱女人算账。可是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大笑声跟拍桌子的声音。 他看过去,只见一个大约三十来岁,脸容略显粗旷的男人正一面用力拍着吧台一面看着他大笑起来。 “公狗见过多了,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猴急地。”最后那个脸容粗旷的男人说完后,又拿起那瓶伏特加喝了一口。 “你敢再说一遍!”相对于那个贱女人。他对这个嚣张的男人更为恼怒。 “听不清楚吗?好,我就日行一善再说一遍,我刚刚说,你是我见过最猴急的公狗。要不要我再说一次?”那个男人戏谑道。 被泼了一身的男热再也忍不住,一拳向他的脸打了过去。 “卡嚓”一声。紧接着传来了男人的惨叫声。一些被惨叫声吸引的客人看过去,只见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正轻描淡写地用一只手反扣住另一个男人的手笔。而那个被反扣住的男人正不断地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 看着这个惨叫不停的对手,脸容粗旷的男人满脸鄙夷的表情,“他奶奶的,只是脱臼而已,叫得像杀猪似的。快给我滚,别影响了老子喝酒的心情。”他在放开手的同时把那个男人推了出去。 “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对手怨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一边跑了出去。 脸容粗旷的男人冷笑了一下。把身体转回去继续喝酒。其他看热闹的人看到戏已经闭幕,也慢慢散开了。 犹豫了一下,谷慧明子对那个男人说:“刚刚谢谢你。” 听到她说的话,那个男人回头看着她。过了一会忽然以一种讽刺的语气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吗?” “你……”谷慧明子顿时恼羞成怒。 这时那个男人继续说:“告诉你。除了刚刚那种只会用下面那玩意来干活的种猪以外,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只会发花痴的女人。”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死酒鬼。”谷慧明子大骂道。 那个男人冷笑,“哼,我有说错吗?如果是良家妇女的话,又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勾引男人,这不是发花痴是什么?老子当年就是被你这种婊子害得师父赶出来的。我会帮你?下辈子吧。” 谷慧明子忍无可忍,一巴掌打了过去。 可是她的手被那个男人随手就抓住了。 以鄙视的眼光看了她一眼,那个男人甩开她的手,再次把身体转过去喝酒。 这个男人正是狂刀。 跟谷慧明子相比,他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可是他却不小心把雷隐当时给他的那张名片跟信用卡弄丢了,搞得他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找到雷隐。 他之所以会不爽倒并不是真想见雷隐,而是怕这次失去联系后,再也找不到那个家伙跟他单挑。毕竟日本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口也不算少,要想找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由于这副身体因为之前的命案其相貌已经被警察上了通缉令,一次他只能用偷来的钱随便找间小诊所整了一下容,由于这个原因,他又被迫在名古屋多留了几天。他曾经在整完容后胆大包天地到警局去找人,可是他却只知道雷隐的本名而不知道他现在使用的名字,所以根本什么也查不到。 这天没地方可去,就随便找了间酒吧喝酒。 谷慧明子没再打过去,怒视他一眼后站了起来准备结帐离开。 可是就在这时,十几个男人从酒吧门口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刚刚那个被狂刀教训过的男人。 看到准备结帐的谷慧明子,那个男人立刻指着她说;“找个人把这女人抓住,等一下一起带走。”说完,他向吧台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狂刀正坐在那里喝酒。 “就是那个混蛋。你们帮我扁死他。”那个男人指着狂刀对后面的男人说。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这时,被其中一个男人抓住的谷慧明子用力挣扎着。 这时,酒吧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有些人更是露出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根本就没人想过报警。 感觉到身后的杀气,已经有五、六分醉意的狂刀慢慢把身体转了过来。 “你还认得我吗?”那个男人冷笑看着他。 狂刀翘起了二郎腿说:“不好意思,我通常是记不住畜生的名字的。怎么,想打架?”狂刀露出了火热的眼神。 那个男人怒不可遏,大声说:“不要留手,给我废了他。” 可是那些男人并没有马上冲上去,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你以为你是谁呀?敢命令我们,如果不是看在中田大哥的面子上,我们里都不会理你。” 那个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放肆了,忙上走到朔获得男人旁边低声说:“佐藤大哥,请你原谅我,我刚刚太激动了。” 佐藤看了他一眼,这才向其中三个男人打了下眼色。 那三个男个立刻向狂刀走了过去。 这时谷慧明子十分害怕,早知道这样她刚刚早就离开就好了。她不敢想象这些像是混黑道的人会怎么对付她。 看着越走越近的三个男人,狂刀忽然笑了起来,他喝了一口酒后,把酒瓶放在吧台上,然后对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调酒师说:“把瓶子盖好。别把酒给老子弄倒了。” 那个调酒师冷笑了一下没有出声。 所有人都在等看狂刀被人狠扁的下场,有些女人则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不想浪费时间,一脚向狂刀踢了过去。 可是在他刚起脚的时候,狂刀也起脚了,而且是后发先至的一脚踩在那个男人的膝盖上。 “啪”一声,那个还没有来得叫出来,整个人已经面朝下倒了下来。可是他还没完全倒下来,已经被狂刀一个膝撞把他重重地撞飞了出去。 这系列的变化只在短短的一秒内发生,其他人只看到那个男人突然向狂刀倒下去,然后又突然飞了出去。 其他两个男人看到这样,马上一起向他打了过去。 “卡嚓”两声脆响,两个人打出去的手臂被狂刀在半空中抓住,然后随后拗断。 “啊!”看到几乎成90度弯曲的右手手臂,一个人当场痛晕了过去,另一个人则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从三个人身上跨过,狂刀向剩下的十来个男人招了招手。 接下来,所有人看到了连电影武打场面都没有这么夸张的画面。只见被十几个男人包围着的狂刀,拳打脚踢之处,必定有人惨叫出来或直接倒地。仿佛包围着他的并不是令许多人害怕的黑道分子,而是一群披着狼皮的羊,而他则是冲过了羊群的狮子。 只短短两分钟内,十几个男人全都被他打倒在地上惨叫不止。看着威猛无俦的狂刀,原来抓住谷慧明子的男人立刻放开她死命跑了出去。打得兴起的狂刀看到有人逃跑,忙上怒吼着追了出去。 当狂刀追出去后,除了地上正不断痛叫着的十几个男人以外,其他人全都被吓住了。那个调酒师更是第一时间把那瓶伏特加盖好,他害怕那个男人回来以后找他算账。想到刚刚对他的态度那么差,他的冷汗不断地流下来。越想越怕,他干脆脱下制服从后门跑了。 过了一会,谷慧明子终于回过神来,她有点害怕地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人,立刻快步走出了酒吧。她在心里发誓,以后死也不会来这间酒吧了。 走到外面时,她继续急步向自己的跑车走去。 当她来到自己的跑车前面时,她差点忍不住叫出来,只见那个把十几个男人干掉的家伙正躺在自己的开篷跑车的后车座上。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这家伙刚刚不是跑出去追人了吗。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谷慧明子又惊又惧地看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狂刀的确是去追那个漏网之鱼,可是他跑了没多远,忽然酒气上涌,顿时一阵头晕眼花,这好似他刚好看到前面有辆开篷跑车,于是想也不想就做了上去,结果一坐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因为刚换了副身体的关系,他并不知道他现在的酒量远远比不上他以前的身体。这才醉得稀里糊涂。 只是他睡得轻松,谷慧明子却头痛得很。 □□□□□□□□□□□□□□□□□□□□□□□□□□□□“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看到从书店外面走进来的足代秀行,和美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听到这句话的除了足代秀行以外,还有绪方安田。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喔,我真是受宠若惊呀。”足代秀行微笑着说。 和美没说话,而是走到柜台那边,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向他走过来。 看到和美手中的礼物,安田的脸色一变再变,他想不到和美竟然会送礼物给足代秀行。 走到足代秀行面前,和美将礼物递给他,然后以毫无温度的声音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把这种东西寄给我,如果你可以从此在我面前消失的话。我会比收到你的礼物更高兴许多。” 足代秀行收起了笑容,他对和美说:“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我没打开过,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作无聊的事。不过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当场打开清点一下。”把礼物塞在他手上后,和美走开继续工作。 原来如此,安田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微笑起来。如果礼物可以打动这个女人的心的话,他现在也不必追得这么辛苦了。 在足代秀行身边经过的时候,安田慢慢地说:“我记得某人曾经对我说过,‘希望我不会让你赢得太过轻松,不然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老实说,我对你这种只会用钱把女人砸上床的做法觉得很恶心。如果只是比money的话,我可能比某个身为次男,将来很可能不是家族继承人的男人还要多一些吧。所以说,有时家里有位兄长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因为份家产的时候很可能会少很多,你认为我说的对吗?”说完,他向和美那边走去。 足代秀行以阴冷的眼神看着绪方安田的后背,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 看了一下手中的礼物,他冷哼一声把它扔进了附近的垃圾筒里,然后走出了书店。 下午四点左右,安田看到和美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便服,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从女职员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小静,我先走了。”和美在走出书店的时候对武浅静说道。 “嗯,我知道了。”武浅静应了一声。 “和美,你要去哪里?”安田还是第一次看到和美早退。 “和你无关。”和美脚步不停地很快走出了书店。 安田没办法,只好走到武浅静身边问道:“小静,和美要去哪里?” “这是秘密……秘密,所以不能告诉你。”武浅静微笑着说。 □□□□□□□□□□□□□□□□□□□□□□□□□□□□“快把所有脏衣服拿出来。”一进门口,和美就大声说道。 正一边看书一边吃零食的雷隐随口说:“都放在床上了。” 和美走过去把他整袋的零食抢在手里,然后吃了一块之后说:“没收。” “喂,给我留一点好不好?”突然没了东西咬,雷隐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行,就是因为你经常坐在地毯上吃东西,才招来蟑螂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冰箱里的零食都是你买回来的。我以前是根本不吃这玩意的。” “那些零食本来就是买来留给我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给你吃的。你偷吃了还好意思说出来。”和美理直气壮地说。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吃我自己冰箱里的东西,我有罪。”雷隐作忏悔状。 “知错就好。”和美得意地笑起来。 从雷隐的房间里,和美拿着一大堆的脏衣服走出来。 把它们放在洗衣机旁边的篮子里,和美有点不满地说:“哥哥,你真是越来越懒了,你从名古屋回来以后难道就一直没洗过衣服吗?” “呃,因为我有个既体贴又勤快的好妹妹嘛,我怎么好意思抢她的工作呢。” “是呀,是呀,谁叫我是个免费清洁工呢?”和美悠悠地说。 “喂,上次只是说笑而已。你竟然还记到现在。女人的潜力真是恐怖。” “好,先不说这个,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雷隐想了一下,然后说:“除了今天是星期天比较特别以外,我想不出来其他值得一提的地方。对了,你今天不是要兼职吗,怎么这么快就下班?” “傻瓜。”和美小声地说了一句后,开始动手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面。然后启动吸尘器开始打扫起来。 雷隐知道她等一下会告诉他原因的,所以并没有再问,继续低下头看书。 半个小时后,当和美把整间公寓都清洁干净,并把衣服都晾好后,她对雷隐说:“借你房间用一下。”说完,她拿起带来的那包东西走进了他的房间,并且还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和美从房间走出来,直接来到雷隐的面前,然后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哥哥。” 雷隐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月白色及膝连身裙的清秀少女,她正微笑看着他。 雷隐有点惊喜地看着这个平时极少主动穿裙装的少女,他站起来一面十分满意地打量着她的裙子一边说:“今天难道真的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特殊到连某个顽固的家伙也穿起了裙子来。” “我这样穿会不会有点怪?”和美脸色微红地问道。 “傻瓜,其实你穿裙子是很好看。这件裙子好像不是我买给你的那几条,是你自己买的吗?” “嗯。真的不会很怪吗?” “人格担保,真的很好看。”为了让她安心,雷隐十分肯定地说。 和美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兼职的钱买的裙子,我只想穿给你看。你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雷隐细想了一下,“今天应该不是你的生日,你的生日还没到。我投降,真的猜不到。” 和美微笑着说,“傻瓜,今天是你的生日呀。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到他面前。 雷隐搜索了一下,才发现今天的确是这副身体的生日。因为前几年发生了太多事,而且他又一下子失踪了两年多,所以他并没有过过生日。另外像这种小事,他一般都不会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和美提醒,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和美忽然轻轻地抱住他,然后伏在他胸口上小声说:“哥哥,生日快乐。” 雷隐有些感动,虽然严格来说他的“生日”应该是他转生道这具身体的日子又或者是“第一代”雷隐的生日,但是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有人真心地为他的存在而感到高兴。 “哥哥,妈妈、前田叔叔跟留美已经在家里等你回去,我们走吧。”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当他们在外面正准备拦计程车的时候,一辆高级跑车忽然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和美。”武浅静从车上走了下来,跟在后面的是开车的绪方安田。 “你终于来了,我刚刚还正想打你的手机。喂,那家伙怎么也来了?”和美有点不满地瞪着她。 “因为……因为我忘了带钱包,只好求绪方学长送我来了。”武浅静赔笑道。 “早知道你这家伙守不住秘密。”和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我知错了,我们快走吧。” “先说好,我并不打算请那家伙一起去。” “我知道了啦,我只是请他载我来这里而已。” 在她们说这话的时候,绪方安田正以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一身亮丽裙装的少女。 这时他第二次看到她穿裙子,她穿起裙子来真的很漂亮,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可惜这唯一的两次都不是为了他而穿。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肯真心为他穿一次裙子呢? 想到这里,绪方安田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236章 托付 “嗝……”满身酒气的仓田良子脚步踉跄地打了个酒嗝。 看到她这样,头发长度只到耳际的立花穗吧、撇了撇嘴说:“你真是的,一整晚都像个酒鬼似的喝个不停,你少喝点会死呀。” 仓田良子瞪了她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些学长来敬酒的时候你都没怎么喝,只有我一个人死命地喝,你真是一点义气都没有。” 立花穗反驳,“你也可以推托呀,谁叫你别人一劝酒就喝的?” “那些学长跟学姐就要毕业了,如果连这时候都不喝不是太绝情了吗?” “懒得跟你说,咦,朋子呢?”立花穗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可能在后面吧。”仓田良子回头一看,只见另一个好友山口朋子正蹲在地上吐着。 “朋子,你没事吧?”立花穗立刻跑过去看她。 “小穗,我……好辛苦呀。”山口朋子好不容易才在好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朋子,你真不是一般的肉脚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喝醉的样子好好笑喔,就像喝药一样。”仓田良子毫无同情心地大笑起来。 立花穗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一个像个大男人一样,别人一敬酒就喝,而另一个则是个烂好人,别人敬酒的时候去不好意思拒绝。但相对来说,仓田良子因为个性爽朗而经常被人拉去喝酒,所以酒量比一般女生要好得多,甚至比一些男人也丝毫不逊色。 就在仓田良子毫无仪态地大笑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她身边快速跑过,把她整个人撞到在地上,而那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好痛,是哪个混蛋撞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仓田良子大声骂起来。 “良子你没事吧?”立花穗扶着山口朋子走过来问道。 这时,仓田良子这才看清楚撞倒她的人原来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而且看头发跟肤色,还是个外国人。 那个男人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表情地站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公文箱一样的箱子。 以惊慌的神色向后面看了一下后,那个男人马上继续先前跑。 可是仓田良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大骂道:“混蛋,撞倒了人竟然连道歉都不说一句就想跑?” 立花穗一阵头痛,这家伙又来了,平时已经神经大条得不像女人,一喝醉酒后就更加是变本加利。 “放、放开我。”那个男人用力挣扎着,口里说的是半生不熟地日语。 “你是……安德烈先生?”仓田良子有点犹豫地说道。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个男人大惊失色。 “原来你真的是安德烈先生。我是仓田良子。是东京工业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半年前我在日之社报馆实习的时候曾经跟安室先生去采访过您的,当时您还说我长得很像您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女儿,您还记得我吗?”仓田良子酒醒了大半,立刻用上了敬语。 “你真的是东京工业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安德烈仔细打量着她。 “是的。” 安德烈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想了一下,忽然把手中的公文箱递给她说:“这里面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请你在下个月二十号晚上把它交给新宿平安街38号公寓里一个叫村田的男人,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什么安德烈先生你不自己交给那个人呢?”仓田良子有点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请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还有,你们几个要马上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被其它人看到你手上的东西。不要再问了,快做!” 被他满脸焦躁的表情吓到,三个女生只好带着满腹疑问走开了。 等她们走远后,安德烈继续捂着肚子往前跑。 “良子,现在怎么办,真地要按那个什么安德烈说的做吗?”立花穗问。 “当然了,举手之劳而已。” 立花穗有点疑虑地说:“你不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慌张吗?搞不好箱子里面有些不好的东西。对了。那个安德烈是什么人?” “你看侦探小说看太多了。那个安德烈先生可是位大人物,他是……朋子,你没事吧?”看到山口朋子一副快站不住的样子,仓田良子马上放下公文箱冲过去扶住她。 立花穗摇摇头。走到仓田良子身边把那个公文箱提了起来。 刚一入手,感觉有些重,一时好奇之下她想打开来看,可是很快她发现,公文箱是上了锁的,她只好作罢,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帮忙扶着山口朋子向有出租车上落的地方走去。 “妈的,总算考完了。”武田把手上的课本用力扔了出去。 雷隐刚要调侃他两句,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的,已经考完了。我们在学校餐厅里见吧。” 收线以后,雷隐对武田说:“我跟和美约好了在学校餐厅碰头,你去不去?” “那个武浅静也去吗?”武田条件反射一般问道。 “应该吧,怎么了?” “没什么。” 当雷隐他们到餐厅后,看到和美跟武浅静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坐下来后,雷隐看到和美的脸色有些苍白,而武浅静更是整个人瘦了一圈。 “你们太拼了吧?考试而已,可以过就行了。”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知道她们也听不进去。对于日本社会来说,招聘的公司不仅看学生在哪间学校毕业,而且还要看每年的成绩考评。在这种环境氛围下,很多学生即使考上了名校也不会怎么轻松。和美虽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做惯了好学生的她也十分重视每个学期的考试成绩。 和美笑了笑说:“哥哥。要放假了,你打算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混吃等死而已。” “会出去外面其它地方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你呢,继续兼职吗?” 由于瑞士的小学放假的时间跟日本不同,真正可以交集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左右。再加上坐飞机到瑞士的时间,可以跟艾蜜丝相聚的时间也不会很多,而且他不想直子坐太长时间的长途飞机,所以这次的寒假并不打算到瑞士去找艾蜜丝。 “留美就快参加学力考试,所以我想趁着放假的最后这段时间里再帮她辅导一下。如果哥哥不到其它地方去就太好了。可以留下来陪我们。” 一般来说,日本的高考有两次考试。 第一次是“全国共同第一次学力考试”,即全国统一考试。在每年一月下旬的星期六跟星期天两天举行。考试内容由大学入学考试中心根据日本文部省制定的《高中教学大纲》命题。在考试结束十天后,公布全国考试结果。届时考试可根据自己的考试情况决定报考的学校跟专业。 而第二次考试则由各间大学自行组织,通常在二月份或三月份举行。考试形式也由学校自行决定,只要通过考试的考生,就可以入读该大学。 但也有部分大学采用以“大学入学考试中心考试”取代“全国共同第一次学力考试”的新方案。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外语、地理、历史、公民和理科六科,备选课程有31门。选用该方案的大学可以自行决定选用的科目数量。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另一边却相当的安静。 只见武田像个打坏了邻居家玻璃而刚好被人当场捉到的小孩一样。十分尴尬地低下头不敢出声,而坐在他对面的武浅静则以一种说不清是怒还是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感觉到对面那个暴力女正看着自己,武田一时间坐立难安。 幸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顿时如临大赦一样赶紧拿出了手机听起来。 “吉川吗?我跟正志在餐厅里,你们快点过来,别问了,马上过来。”他此时的口气像在救火。 雷隐有点奇怪地问:“你找他有急事吗?” “也不是很急的事,只不过想问一下他考得怎么样而已。”武田眼神闪烁地说着。 虽然知道这家伙一定有古怪,但雷隐懒得去管,继续跟和美说起话来。 在接完电话后。武田又感觉到一阵如芒在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只好低下头装作喝水的样子。 幸好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一会,吉川跟白石明慢慢地走了过来。武田终于松了口气。 “正志,放假的时候有没有性趣到阿明的老家盛冈去走走?我已经准备去他那里看看,听说他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滑雪场,到时去滑雪的话一定很爽。”坐下来后,吉川对雷隐说道。 “你老家在盛冈?”雷隐问白石明。 “是的,有没有性趣来逛逛?”白石明微笑道。 雷隐摇了摇头说:“最近已经去了不少地方,不想再到处跑,还是安心在家过年算了。” 听到兄长的话,和美不自觉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是吗?那下次再找机会去吧。” “滑雪吗?那我也去好了。”一直没说话的武田在旁边说道。 “你会滑雪吗?小心到时摔死了都没人知道。”这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并不是从吉川口中发出,而是来自坐在武田对面同样没怎么出声的武浅静口中。 “我当然会滑雪,而且很小的时候就会了,不信你问一下吉川。”武田反驳道。 “哼,吉川是你的死党,当然帮你说好话了。你这个一无是处、成绩又烂的家伙,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你这个暴力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才忍你很久了。你这混蛋,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武浅静一怒而起。 “上,上次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总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就是了。”被提起那件事,武田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武浅静正要继续骂下去,这时吉川忽然笑着说:“我突然发现你们两个人很相配。对了,你们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我们都很有性趣想知道。” 武浅静脸有点红起来,接跟着大声骂道:“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乱说,鬼才跟这家伙相配。” 吉川抓着下巴说:“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我是越来越有性趣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不要乱猜。”武浅静连忙辩白。 “是呀,根本就没事发生过。”武田也插嘴说道。 武浅静一听,忽然怒视着他,“你给我闭嘴!” 看着这两个小学生一样的家伙,吉川笑得更加暧昧。 “长川学姐再见。” “再见。” “学姐再见。” “再见。” 当整间剑道场只走剩最后一个负责清洁道场的男学员时,那个学员走到一身校服,并没有传剑道服的少女面前说:“学姐,这些事让我们来做就行了。你先回家吧。” “不要紧。只是给上点油而已,很快的。”留美一边说一边把其中一把竹剑举起,然后用布沾上些橄榄油慢慢地擦在竹剑上面。 看着学姐细致地给竹剑上油的样子,那个剑道社的学员忽然有种很安宁舒服的感觉。 美忽然小声叫了一下。 “怎么了,学姐?”那个学员问。 “这把竹剑上面有些地方破损了,麻烦你拿些细砂纸过来好吗?”留美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剑身上的破损处。 那个学员很快把砂纸拿了过来。 留美拿起一张砂纸在破损的地方仔细地打磨起来。 把破损处磨平之后,她对那个学员说:“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小伤口,如果日积月累的话,竹剑会很容易断折的。所以如果发现剑身上出现这些小伤口的话,一定要用细砂纸打磨到用手指感觉不出为止。还有,你们用竹剑的时候,要注意平静使用四块竹片,当受击面的竹片在使用了四至五节练习课后,就要转用另一面。这样竹剑的使用寿命才比较长。” “我知道了,学姐。” 留美把竹剑放好后,对那个学员笑着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搞好清洁后也尽快回去吧。” “你慢走,长川学姐。”那个学员向她鞠了一恭。 “再见。”留美也向他回了个礼后离开了剑道场。 那个学员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可是就在她走出道场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学姐竟然突然扑到了一个站在道场外面的陌生男人怀里。 一时间,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到这个平时温文有礼、端庄自重的学姐竟然会如此激动地抱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 “学长,你怎么会来的?”双手仍然紧抱着雷隐的留美像个孩子一样十分兴奋地问道。 雷隐笑着说:“我跟和美都已经开始放假了,刚刚才回到家,看你还没回来,于是就来接你。” “呀,和美,你也来了。”剑道少女这才发现在一旁微笑着的和美。 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和美笑着说:“你眼里只有你的学长,哪里还能看得到我。” 剑道少女脸红起来,连忙分出一只手拉着和美的手,“人家哪有呀。” 雷隐逗她道:“原来我们的小丫头已经到了可以教别人的地步了,真是时光飞逝呀。” 留美的脸变得更红,她撒娇道:“没有啦,学长好坏,老是笑人家。” 雷隐掐了掐她的脸才说:“好了,我们回去吧,今晚会有顿大餐,希望前田那家伙能早点回来。” 留美眼睛一亮,说:“那我们快回去,今晚我要帮阿姨的忙煮东西,看着吧学长,我现在的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了。” 看着她充满信心的样子,雷隐转头对和美说:“家里还有治肚子痛的药吗?如果没有的话等一下顺路回去的时候最好买上一点以防万一。” 和美掩嘴笑起来。 “学长,你太可恶了。看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留美像宣誓一样大声说道。 “你想煮也可以,但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第一个吃的。” “你……,既然这样,那我让和美先吃。” “呃……” “和美,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我当然相信留美了,好,先吃就先吃。” “你真好,和美。” “和美,辛苦你了。” “学长!” 第237章 上门 “雷隐,你在吗?” “我在。”雷隐一面把手机夹在脖子间说话一面打开了哪个软件。 “现在再连接试试。” “已经打开了,它显示正在连接中。ok,我见到你了。”雷隐有点惊喜地看着屏幕中显示的爱丽琳的脸。 就在几天前,爱丽琳忽然寄来了一套可以远程视频的设备跟软件给他,说只要装上的话就可以跟对方见面。雷隐试了一下,虽然可以连接成功,但因为带宽的关系,画面不是很流畅。所以他马上叫网络服务商拉了条光纤到家里,再通过光纤专用设备转换,这才完全解决了清晰度和流畅度的问题。 屏幕中的混血美女微笑着说:“我也见到你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你等一下,爱蜜丝想跟你说话。”、爱丽琳把身体从屏幕中让开,露出了站在她后面的爱蜜丝的小脸。 “雷!”看到哪个人真的在屏幕里出现在而且正对着她笑,小女孩十分激动的叫了起来。 “小鬼,你还好吗?”雷隐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想摸她的脸,却忽然想起她并不真的在眼前。 小女孩没出声,只是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喔,又有人要哭鼻子喽。”雷隐逗着她说。 “雷,我好想你。”小女孩的眼泪慢慢流了下来,虽然几乎每个星期都有跟他通电话,但是能见到本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这个爱哭的小鬼。这下好了,以后想见我的话只要用这东西就行了,你可以让爱丽琳教教你怎么用。” 小女孩乖乖的点了点头。 爱丽琳在旁边说“你们慢慢聊,爱蜜丝,等一下我再来叫你吃饭。” 蜜丝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 爱丽琳轻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雷,你听我说,小雷又生了第二胎小狗。这次一共有四只喔。毛茸茸而且又闭着眼睛,每只都很可爱呀。你等一下呀,我现在马上把它们带过来给你看。”说完,小女孩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她捧着一箱小狗跑了回来。还没来得急喘口气,她一手拿起一只还没睁开眼睛的小狗递到屏幕前给他看。“雷,你看到了吗?它们是不是很可爱?我左手这只我准备给它起名叫亚历山大。而右手这只……我一时还没想好,你帮我想个名字好吗?” “既然它的兄弟叫亚历山大,那它就叫凯撒吧。这下子够威风了,两个大帝都在你家坐镇。” 虽然不明白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但小女孩还是很高兴的说:“凯撒,这个名字有点怪,不过竟然是你起的名字,那就叫这名字吧。” 接下来。小女孩十分开心的跟雷隐聊着近期的生活以及学校里发生的人和事。虽然有很多事在电话里都听她说过。但是雷隐还是听的津津有味。比起他接触到成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跟一些人性阴暗面比起来,爱蜜丝的小小世界里却是格外的清新动人。 他们聊着聊着慢慢聊到了新年,这时小女孩说:“雷,今年新年的时候我们像现在这样一起倒计时好吗?” “好,不过到时你要跳舞给我看,你不是说你正在学跳舞吗?要不你现在就跳来看看。” “我、我还没学好。”小女孩有点羞涩地说。 雷隐也不勉强她,说:“那过年的时候再跳给我看好了。” 小女孩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露出希冀的眼神说:“雷,我想抱抱。” 雷隐只好安慰她。“放心吧,很快就到暑假了,到时我们再好好去玩好吗?” 小女孩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和美地声音“哥哥,是我。” “小鬼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雷隐跟她说了一声后,走去开门。 “什么事?” 和美回答:“外面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有一些事想问一下你。” 雷隐有点奇怪,最近他好像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但他还是说;“好的,我等一下就出去。对了,你过来一下,跟爱蜜丝见个面。” 和美跟他走过去,只见正中间那台加大的显示屏幕上,出现了爱蜜丝那张可爱乖巧的脸。 对于这个哥哥十分重视的小女孩,和美也颇为喜爱,于是她对着打了个招呼,而远在瑞士的爱蜜丝也通过屏幕向她问好。 雷隐接着对她说有点事要离开一下。 虽然心中十分不舍,但小女孩还是十分懂事地跟他说再见。 跟她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后,雷隐断开了连接,跟和美走出了房间。 走到客厅里,雷隐果然看到两个警察正坐在沙发上和前田龙太郎谈着。 “正志,你来了。他就是我的继子,源内正志,也就是你们要找地人。”看到他走出来,前田向两个警察介绍了一下雷隐的身份。 在经过一番相互介绍后,雷隐知道这两个警察是隶属于北区警局的警员,而这次来是想找他问些事情。 雷隐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请问你认识仓田良子吗?”其中一个警察反问道。 “认识,她是我表姐,她有什么事吗?” 那个警员说:“至今为止,她已经失踪超过了四天。跟她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两个同学,立花穗跟山口朋子。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你知不知她的下落,或者最近有没有跟她联系或见过面。” 雷隐摇了摇头,“我最近并没有跟她联系过,也没有跟她见过面。你能详细地说一下她失踪的经过吗?” 那个警员回答:“在四天前的一个晚上,你的表姐,也就是仓田良子,会同立花穗跟山口朋子从公寓走了出去。但从那天晚上直到现在为止,她们都没有回来过。她们几个人的父母因为联系不到她们,已经报警了。“雷隐皱起了眉头,“除了这些线索以外,难道没有别的线索了吗?例如曾经载过她们的计程车司机之类的人证。” 另一个警员笑起来,“东京有这么多的计程车,我们总不可能每一辆去查吧?” 雷隐有点冷淡地说:“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因为据我所知,所有合法的计程车都是公司经营的,只要到运输公司去查询一下各个司机在哪个晚上的行车路线应该不难查到有哪几个司机曾经在那里载过客。只是不可否认,这种方法十分麻烦。但是只要有心去查的话,应该不难查到才对。如果失踪的是你们的亲人,相信你们应该不会觉得麻烦。” 听到雷隐的话,那两个警员的脸色顿时一沉,但因为前田龙太郎在旁边,并不好发作出来。 看到现场气氛有点僵,前田龙太郎连忙打圆场说:“正志,你可能并不太了解我们警方的办事方法,我们一般都是先找失踪人员的亲属或朋友来调查其下落的,如果没有结果的话,相信两位警官会继续追查下去的。辛苦两位同僚了。” “你太客气了,前田先生。”听他这么说,那两位警员的脸色好了不少。 等那两个警员离开后,雷隐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在关上房间的门后,他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喂,是赤松先生吗?” “晚上好,可能又有件事要麻烦你一下。” 第238章 闹事 新宿区位于东京都中心区以西,距银座约6公里,是东京市内主要繁华区之一。而且世界店铺最密集的红灯区-歌舞伎町就座落在里面。新宿歌舞伎町也被称为“不夜城”,是日本及至东洋最大的闹区,平均每天会有三十多万人出入,节假日更是人流不绝。 晚上十点,在位于欢乐街东边的一个酒吧里,一个穿着皮夹克、下巴留着一些胡茬的男人正拉住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不放,而在他们附近,一个穿著名牌西装的年轻男子正捂着一边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拉扯的两人。 “你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那个女人惊恐地用力挣扎着,可是却根本挣不开那个男人像铁钳一样的右手。 那个拉着她的男人满身酒气,脸色也红了一大片,他指着那个捂着脸的年轻男子大笑说:“你以为像也那种一点用都没有的娘娘腔可以帮你吗?来,不要管他,我们继续喝酒。喝完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那个女人用哭腔求他,“求求你放了我,他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吵了架,刚刚只不过是想气一下他才过来找你喝酒的。我下次再也不敢的,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男人大怒,把那个女人一把扯到自己怀里,然后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瞪着她,“你他妈的敢耍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臭婊子,今晚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要留下来陪我玩到消气为止。” “求求你放过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个女人吓得哭了出来。 “你、你快放开她,不然我要报警了。”那个年轻男子颤抖着说。 “你这死娘娘腔给我闭嘴!”男人拿起一个酒瓶向他砸了过去。 “啊!”那个年轻男子闪避不及,被酒瓶砸中了额头,顿时血流满脸地倒在地上。 看到那个男子的惨状,在旁边围观地人失声惊叫出来。 让那个烦人的家伙闭嘴,男人拖着女人向酒吧的一个包厢走去。在他过来的时候,围观的人立刻让出了一条很宽的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不要……”女人一边哭一边作着最后的挣扎。 可是男人根本就没有理她。硬生生地把她拖着走。 终于,酒吧的带着三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拦在他们面前。 穿着西装地中年经理看了一下周围混乱的场面,然后对那个男人冷冷地说:“先生,在这里闹事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你现在马上放开这位小姐离开这里,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看了那个经理一眼,那个满身酒气地男人忽然摆摆手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个面子……” 他还没说完,忽然一脚对着那个经理的肚子踢了过去。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那个男子对头倒在地上痛叫着的经理大骂道。 看到这样,那三个看场子的壮汉愣了一下,立刻向那个男人冲了过来。 那个男人忽然将手上的女人向那三个保镖用力推了过去。 三个保镖本能地闪开那个女人。可是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已经冲到左边那个保镖面前。在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时拳打破了他的鼻梁骨。 这时另外两个保镖已经冲到,其中一个保镖立刻一脚向他踢去。那个男人并没有闪避,反而用两只手紧紧地抱住那个保镖踢过来的脚,紧接着“喀嚓”一声,他把那个保镖的脚硬生生地扭断。 在他扭断那个保镖地脚时,他的背部也中了另一个保镖一拳。 他立刻松开手中地脚,然后一个急转身,一肘撞在后面那个保镖的腰上。这下撞击很重,那个保镖被一下了撞到了一边去。 那个男人得势不饶人,冲过去猛打那个保镖的头。当那个保镖倒地后。他更是对着他连踢了好几脚,把那个保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敢管我的事,去死吧!”他又向那个保镖踢了一脚,然后在他身上吐了唾液。 当他回头去找那个女人时。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竟然让那个臭婊子跑掉了。男人怒不可竭,走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经理旁边,双手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他,“是谁叫你这么多事?”说完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 “唔!”经理痛得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曲了起来。 那个男人又扇了他几巴掌,这才把他扔下地板。 十分生气地咒骂了几句后,那个男人走到吧台放酒的架子上,然后从上面拿了两瓶很贵的洋酒,最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酒吧。 在他拿酒的时候,那个调酒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缩到一边哆嗦着。其他围观地更是不敢出声,怕惹祸上身。 等那个男人走出去后,一个穿著名贵西装、一派绅士打扮的中年男人忽然对一个服务生说:“你认识那个男人吗?他是谁?” 服务生说:“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做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对不起,我要去看看经理怎么样,失陪了。”说完,他急忙向躺在地上的经理走去。这时不仅是他,其他几个服务生也走了过去,看来不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是个讨好经理的极好机会。 绅士打扮地男人忽然举步向酒吧外面走了出来。 这时,那个刚刚在酒吧里闹完事的男人正一面走在大街上一面喝着已经打开了地一瓶洋酒,而且边喝边骂着脏话。当看到有路人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时,他立刻瞪着他或直接开口一顿臭骂。那几个路人当即不敢再看,连忙快步走开。看到那些人落荒而逃的样子,他大笑起来。 忽然,一辆名贵房车在他前面路边停了下来,拉着,那个在酒吧里向服务生询问这个男人情况的绅士从后车厢坐了下来。 并没有像其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路人一样,那个绅士一样的男人拦住了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这位先生,能跟你谈一下吗?” “你想干什么?”那个男人一脸不爽地看着他。 “我有个习惯。很喜欢跟有本事的人做朋友。刚刚在酒吧里看到你地身手这么好,所以想跟你结识一下。不知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好好谈一下。”那个绅士回答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识货的人。我还以为日本现在只剩下瞎子跟娘娘腔了。”那个男人显得十分得意。 “我的车就在前面。如果不介意地话我们找一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聊聊。”绅士向他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看了他一眼,那个男人大摇大摆地向那辆房车走去。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在房车行驶途中,绅士向那个男人问道。 “我叫八神居,你呢?”那个男人一边回答一边打量着这辆高级房车的内部环境。 “敝人名叫大门永泰,是一名商人。八神先生的身手这么好,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身份。 八神居是一名从十八岁开始就远赴保加利亚加入了一个佣兵部队,因为他所在的佣兵要经常到世界不同发生战争的地区接受任务。所以他虽然不到四十岁,可是已经到过世界很多地方。 后来那个佣兵解散了。八神居也就回到了日本。 由于他在国外的时候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因此本身并没有留下多少积蓄。但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回到日本,他满怀信心地以为一定会有企业家会赏识他而得到重用,但是两年过去了,他不仅没有得到别人地重用,就连生活费也越来越窘迫。当然,这些自贬身份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对大门永泰说的。 大门永泰点点头说:“原来八神先生是个专业佣兵,怪不得你的射手这么好。这么说来,八神先生你也会用枪吧?” “这个当然了。做雇佣兵的如果不会用枪早就在战场死掉了。不是吹牛,几年前在刚果发生的那场政变中,如果不是我用狙击枪把叛军的头目杀掉,不仅我的队员。就连当时的总统跟官员们都会死得很惨。还有一次在海地执行任务地时候也一样,当时我们全部人都被敌人包围了,幸好我强行突破出去,这才把援军带过来解了围。”八神居越说越激动。 看到他口沫横飞的样子,大门永泰并没有露出厌烦的表情,反而显得很感兴趣的样子。 难得遇到个这样地好听众,八神居更是大讲特讲当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是真是假的威风史。 后来,大门永泰带八神居来到了歌舞町最高级的夜总会。 看到四周衣着火辣的美女们,八神居差点连口水都流了下来。 在vip客房里,八神居十分高兴地一边喝酒一边对陪酒的两个美女上下其手摸个不停。而大门永泰并没有找小姐,而是操持着一派绅士风度陪他喝酒聊天。 玩了一个多小时后,八神居已经喝得有七分醉意。这时他笑呵呵地对大门永泰说:“大门……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以后、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帮忙。” “那我就在这里先多谢你了。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的话请打上面的电话找我。”大门永泰把一张名片递给他。 八神居接过去看了一下就放进口袋里,然后继续跟那两个陪酒女郎谈笑喝酒。 大门永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微笑看着他。 第239章 显露 “大门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在房车的车厢内,八神居有点奇怪的问道。 “一个或者可以改变你一生命运的地方。”大门永泰微笑着说了一句后就再没说话。 八神居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难道有钱人都是这么古怪而莫测高深的吗? 在跟明显有钱商人的大门永泰认识以后,八神居认为自己的霉运终于要过去了,他甚至认为大门永泰就是他一直在等的人。可是那天晚上在夜总会门口分别后,他就一直没收到这个有钱人的电话,而他也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打过去。知道了第五天晚上,大门永泰忽然来找他,并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八神居当然立刻答应下来。 房车在公路上安静地行驶着,一个小时后,汽车终于在文京区的本乡附近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八神先生。”大门永泰率先下了车。 八神居下车后,有点奇怪地打量着附近的环境。 接下来,大门永泰带他去的竟然是一座像是教堂一样的建筑物。 虽然满脸的疑惑,但八神居还是跟着这个很可能是自己以后老板的男人继续往那栋建筑物走去。这时他看到,在那栋建筑物的附近停满了数之不尽的汽车,其中有许多更是一般人绝对买不起的顶级名车。 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大门永泰从身上拿出一张门禁卡在旁边的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紧接着“咔”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在打开门进入里面后。八神居发现里面真的是个教堂,而且还坐着密密麻麻地人。 “大门执事,您回来了。”一个别穿着跟样式有些奇怪的袍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向大门永泰恭敬地打了下招呼。 “请问主事大人在吗?”大门永泰向他问道。 “他今天上午的时候刚刚回来了,现在休息室里面休息。您有急事要找他吗?” “倒不是什么急事,但我前几天偶然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人才,想要介绍给主事大人认识,但既然他正在休息,那还是等仪式结束之后再介绍吧。” 听到他的话,那个年轻男子不禁看了一下站在大门永泰身边的八神居。然后说:“既然这样,那请执事大人跟我来,我们已经把您的座位安排好了。” “谢谢”道了声谢谢后,大门永泰跟着那个年轻人往前面走去,一头雾水的八神居只好也跟在后面。 一路上,许多人看到大门永泰地时候,都站起来向他点头问好,大门永泰也都一一回应。 在最前排的两个座位坐下后,八神居立刻问:“大门先生,请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大门永泰不答反问:“八神先生,你信这世上有神的存在吗?”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地问题,八神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他说:“以前小的时候信,但是做了雇佣兵之后就不信了。因为在战场上,在虔诚的祷告都不如一挺冲锋枪管用。” 大门永泰点点头说:“你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但是我告诉你,这世上真的有神存在今晚,你也许就会看到真正的神绩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大门先生。” “你现在不明白不要紧,等仪式开始后你就会明白的。” “仪式?” “是的,一个将令你毕生难忘的仪式。”说完这句话后,大门永泰平静地看着前面。再也没有说话。 八神居心中疑惑更浓,但是现在也只能乖乖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俩,半个小时后,从前面布道台后面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所有听到音乐地人立刻安静地站了起来。 看到大门永泰也站了起来。八神居只好跟着站起来。 在钢琴声响起没多久,从布纬后面走出四个穿着统一样式袍服的女人在她们中间包围着的,却是一个五十来岁,头发略现花白,面容严谨的男人。 一看到那个男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无比尊敬的表情,然后都不约而同地将右手弯曲放在自己的左肩上向他低头鞠躬。 虽然没有一个人出声,但是这种整齐一致的动作却更令人感受到教徒门的崇敬之情。 八神居虽然也装模作样地照做了,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看那个男人,而是看着那四个容貌较好的美女,而且他还发现,其中有两个女人并不是亚洲人,而是外国人。 走上布道台后,那个男人先打量了一下全场,然后通过扩音器以低沉地声音说:“各位弟兄,姐妹,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所有人立刻鼓起掌来。 摆了摆手让掌声停下来后,主事接着说:“托真神安第斯的荣耀,我们有幸在此共聚一堂,聆听真神的教诲以及分享祂赐予我们地福分。我是祂的仆人之一,梅席阿斯主事。我现在宣布,敬祭仪式正式开始。” 梅席阿斯主事主事刚一说完,一阵比刚才更为热烈的掌声立刻响了起来。 真神安第斯?这里不是基督教或天主教的教堂吗?八神居脸上露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大门永泰向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这时,两个穿着袍服的年轻男子从布道台下面把一张很大的桌子搬了上来,然后十分利落地铺上红色的布。 “请圣女兰铃上座。”梅席阿斯主事表情严肃地说了一句。 那四个站在梅席阿斯主事后面地美女中的一个慢慢走到中央,然后慢慢地解开身上的袍服钮扣。 很快地,当那个美女把钮扣全都解开后。将整件袍服脱了下来。 八神居惊讶地看到,那个美女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穿。当那件唯一的袍服脱掉后,露出了她那具曲线动人的赤裸身体。 即使是再开放的女性,如果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的赤身裸体,也一定会觉得羞愧。但是那个“圣女兰铃”却十分的平静,仿佛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连一点不自在的表情都没有。 接着,圣女慢慢地走到那张铺着红布的桌子旁边,然后爬了上去并平趟下来,在趟好后。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口上作祷告状。 除了一些略为粗重的呼吸声外,整个教堂一片肃静,而梅席阿斯主事跟其他三个美女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八神居有点奇怪,他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但是难得有美女脱光给人看,他也毫不客气地盯着那个圣女的重要部位看个不停。 忽然,他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圣女大腿内侧地皮肤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仔细看过去,却发现那好像是一个奇怪的纹身图案。当他想在看清楚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她不仅大腿内侧,连她的大腿,膝盖,胸部,腹部等其它地方也都出现了奇怪的纹身图案。 之所以是“出现”而不是“有”,那是因为他真真切切地看到那些奇怪的图案是慢慢浮现在那个圣女的皮肤上的。 他可以肯定,在圣女刚脱光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她身上有任何地纹身图案,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上突然出现了越来越多地奇怪的图案。 而且,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过去,他惊讶地看到,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图案变得越来越清楚。 五分钟后,那些图案的清晰度已经达到了顶点,每一个图案花纹都无比的清楚显眼。 在这短短的五分钟内,所有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他们都激动地看着这一幕奇异景象的发生。 当那些图案花纹停止变化后,梅席阿斯主事大声说:“各位弟兄,姐妹。请诚心地向真神祷告,你们的祷告将会通过圣女传达到真神那里。” 所有人立刻低头祷告起来。 祷告地时间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同样五分钟后,所有教徒都陆陆续续抬起了头看着前面。 当所有人都祷告完毕,梅席阿斯主事慢慢地走到圣女趟着的桌子旁边,然后在八神居惊讶而众人兴奋的目光中,从身上拿出一把造型奇怪,样式精巧的匕首。 “奉真神安第斯地名义,请救赎我们,我们愿意为安第斯献出我们所有的一切,求主怜悯!”梅席阿斯主事大声说完最后一句后,忽然将匕首插进圣女的胸口,然后“咝”一声,锋利的匕首顺着胸口的皮肤一直向下面划去直至肚脐,把圣女的肚子活生生地割开了一条缝。 八神居吓了一大跳,差点叫了出来。他现在知道了这个所谓的安第斯教绝对是个邪教,不然怎么会以活人生祭。可是现在这里的教徒实在太多,他并不敢轻举妄动逃出去,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个圣女并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满足的笑容。这个发现令八神居觉得头皮发麻。 而其他教徒则屏息静气地看着手持凶器的梅席阿斯主事。 “求主聆听我等祷告。”梅席阿斯主事忽然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圣女兰铃的胸口,然后从白净光滑的皮肤下面把整个跳动着的心脏拿了出来。 望着梅席阿斯主事手中仍然有规律地跳动着的心脏,八神居这个经历过战争的人也觉得喉头发苦,有种想吐出来的感觉。他觉得那个心脏好像只是一个装饰品,并没有任何血管神经连在一样,因为他并没有看出到梅席阿斯主事用那把匕首不是把那些东西割开。而随手就拿了出来,轻松得不可思议。而且那道长长的伤口并没有流血,好像那个圣女只是一具聚脂造成的假人一样。但她却有的确是个活生生的美女。 看到梅席阿斯主事把手上跳动着的心脏高举过头时,所有教徒都齐声叫道:“愿主救赎我们,我们愿为安第斯献出我们所有的一切。求主怜悯!” 一时间,整个教堂内余音了了。 过了一会,梅席阿斯主事突然将那颗仍然诡异地跳动着的心脏慢慢地放回圣女的胸口里面,然后以低沉的声音念道:“请圣女回归。” 在他刚一念完这句话,他的右手忽然冒出了一阵奇异的白光。 这时梅席阿斯主事将冒着白光地右手手掌在圣女的胸口上沿着那条被割开的伤口慢慢地向下面抹去。 八神居无比惊讶地看到。当梅席阿斯主事那只右手抹过的地方,那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就会神奇地消失不见,仿佛那道从胸口延伸到肚脐的伤口只是一道用红粉笔画的线一样一擦就掉。 当梅席阿斯主事的右手离开圣女的身体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皮肤平滑得根本就看不出来在几秒钟前它曾经被活生生地割开过。 这时有几个教徒忽然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就象连锁反应一样,越来越多人向梅席阿斯主事下跪。一时间教堂内全是一大片跪着的人们以及拼命压抑着的哭声。 轻轻地松了口气,梅席阿斯主事说:“敬祭仪式结束,接下来请默尔斯执事为各位讲解真神地教义。各位请不要这样,我只是代表真神显露神绩而已。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各位弟兄,姐妹失陪了。”说完,他慢慢地往内堂走老进去。 包括已经穿好袍服的圣女兰铃在内。四个圣女跟在梅席阿斯主事地后面返回了内堂。 所有人都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穿着黑色袍服,约四十来岁的默尔斯执事走上布道台并打开投影器把要讲解的教义投影到背后的白板上时,那些跪着的人才慢慢站起来坐回座位上。 “大~大门先生,刚刚那是……”在默尔斯执事开始讲解教义的时候,八神满脸惊讶地小声问旁边的大门永泰。 “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看的神绩。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大门永泰平静地看着他。 仿佛是为了迎接八神居这个新丁一样,默尔斯执事除了讲解教义以外,还讲述了安第斯教的起源。 他说,安第斯起源于那个被后世称为“消失了的文明:阿特兰提斯阿特兰提斯是文明史上的奇案,相传在人类现在这个文明出现前。曾存在了另一个先进的文明,这个文明位于一个成为”大西洲“地庞大陆地上后来因为全球性的大灾难,大西洲分裂陆沉。整个文明冰消瓦解。 而历史上第一个指出阿特兰提斯文明存在的是柏拉图,在他的两个语录(tlmaeucnitig),引述一个埃及祭司的话说道:“希腊人对历史的无知有若儿童,他们的记忆中只有一次大水灾。其实是有多次水灾,最大的一次将整个阿特兰提斯毁去。” 而安第斯就是当时守护了阿特兰提斯无数岁月的真神。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阿特兰提斯人慢慢变得傲慢,自大起来,最后甚至亵渎了真神。于是阿特兰提斯降下洪水将整个阿特兰提斯淹没。 但是有部分虔诚的先知在洪水来临之前得到真神的警示而离开了阿特兰提斯,因而得以幸存下来。而且他们还从阿特兰提斯那里接受到一个预言,他将会在某个时刻化身成人类救赎相信他的人。 而现任阿特兰提斯的教主,就是预言中真神的化身。 在说到教主的时候,默尔斯并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而是冠已“祂”这个无比尊贵的名讳。 整个教堂里十分的安静,只有默尔斯执事讲教的声音。虽然有些教徒已经听过这部分的教义,但是还是无比虔诚的低头聆听着。 半个小时后,讲解结束。默尔斯执事将右手从放在左肩上向所有教徒使了个礼后,走进了内堂,而其他教徒也陆续离开了教堂。 在走剩没几个人的时候,大门永泰对仍然惊魂未定的八神居说:“八神先生,我现在就带你去引见梅席阿斯主事。” 听到这句话,八神居吓了一跳。 如果是还没举行之前的话,他见谁都无所谓,但是在见识到那个席阿斯主事显露神绩后,他现在最紧张见到的人就是他。 看到他一脸紧张,犹豫的样子,大门永泰微笑说:“请不要担心,八神居先生,能跟你相识并带你来这里,这一切都是真神的安排。请跟我来。” 八神居没办法,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第240章 加入 “你叫八神居对吧?大门执事已经跟我说过你的情况。听说你曾经做过雇佣兵?”梅席阿斯主事看着他说。 “是、是的。”八神居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仿佛是一个远超凡人的神。一时间,即使是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八神居也觉得手心不断地冒汗、全身颤抖不已。 他这种过份紧张的状态都被房间里的人看在眼里,大门永泰于是开口说:“主事大人,我想让八神先生代替佐田先生的职位,为我教的兴盛做贡献。不知主事大人的意思如何?” 梅席阿斯主事点了点头,然后对八神居说:“你的意思怎么样?愿意为我们工作吗?” 八神居连忙说:“我、我愿意。另外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恳请主事大人可以同意。””哦,你有什么要求?”梅席阿斯主事问。 “我希望可以加入安第斯教,成为教会中的一员。”八神居涨红着脸说。 梅席阿斯主事微笑起来,他说:“要成为安第斯的教徒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因为我们要保证每一个教徒都是真心信仰真神,所以我们需要对每一个想加入本教的成员进行长时间的考核。只有达到我们要求的人才可以成为教徒。但既然你将为我们教会工作,所以我们会格外对你放宽要求。” 另外我们每个教徒都会有一个领路人,你是大门执事带来的,那他就理所当然是你的领路人。你只要全心全意为本教效力。当大门执事认为你已经具备足够的资格时,我们就会批准让你成为教徒。” 八神居十分激动地说:“我一定会为神教全心全意地工作。” 梅席阿斯主事跟大门执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离开梅席阿斯主事的专用休息室后,八神居仍然处于亢奋状态当中,走起路来特别的大步。 大门永泰没出声,只是微笑看着他—— “和美,今晚不要吃牛肉了好不好?”前天跟昨天都吃过了。今晚煮咖喱饭怎么样?”剑道少女看到和美从超市的货架上拿起一盒封装好的牛柳放进购物车里,于是开口说道。 和美从旁边的货架上拿起一罐蕃茄酱一面看上面的保质日期一面说:“煮什么都可以,但是肉类一定要充足。你现在是个考生,一定要多补充蛋白质。对了。家里的水果好像快吃完了,等一下别忘了提醒我去买。” “喔。对了和美,啤酒买了吗?学长每天洗完澡后都要喝的。还有前田叔叔也很喜欢喝。”留美回头说道。 “啤酒在门口的货架上,等一下我们出去的时候在买吧。你还想吃什么东西?今晚做些虾条好不好?” 喜欢吃虾的剑道少女立刻欢喜的答应下来。 和美笑了笑,推着购物车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想还有什么东西没买。 过了一会,她忽然发现留美并没有跟上来,她连忙往后看。这才看到留美正站在最后面的一个角落一动不动。 和美有点奇怪地走过去,原来她正在照着柱子上的镜子。 看到镜子中倒映出和美的身影,剑道少女问:“和美,我最近是不是胖了很多?” “没有呀。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可是最近我吃得好多喔,有时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快要生孩子的孕妇一样。”剑道少女苦着小脸说。 和美忍不住笑出来。她走到她身边安慰道:“傻瓜。你哪里胖了?在我眼里,留美永远都是最可爱的。而且不仅是我,哥哥也是这样想的。” 剑道少女脸红起来,低下头呐呐道:“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学长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是真地。我是他妹妹,当然最清楚他的想法。好了,不要多想了,你现在最重要地事就是准备学力考试跟以后的入学考试,所以营养是很重要的。”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留美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亲昵地拉着和美的手。 和美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小傻瓜以前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但是因为哥哥的关系,这个单纯的女孩开始越来越在意他的想法跟观感。 当两人各自拿着一袋东西一边说话一边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一辆鲜红色的跑车在他们前面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外形十分容易吸引女性注意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嗨,和美,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足代秀行露出以往一贯的笑容来到和美面前。 和美表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是吗?我还有事要做,失陪了。”说完继续跟留美向前走。 “你们拿着这么多东西,不如让我动你们回去吧。”足代秀行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留美。 “不必了,前面就是地铁入口,不需要劳烦你的大驾。” “和美,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可不是好习惯。”足代秀行眯着眼说。 “也许你有点误会了。其实我只是对某些自以为是地无聊男人才会这样。失陪了。” 看者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足代秀行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和美,刚刚那个人是什么人?”坐在地铁车厢的座位上,留美有点好奇地问道。 “不用管他。一个无聊的家伙而已。” 留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说:“和美,今晚可以让我旁边帮忙煮东西吗?” 和美笑着说:“好,你的厨艺果然好了很多,是不是跟妈妈学地?” 剑道少女有点得意地说:“是的。平时做饭的时候我经常在旁边帮伯母的忙,伯母也教了我很多东西。只有学长老是不信人家,可恶。” 和美微笑,“谁叫你以前老是做些连我也不敢吃的东西出来。” “什么嘛,老是提人家以前的窘事。”剑道少女脸微红起来—— 到了第二天下来。当两个女孩像往常那样到超市采购完出来的时候,在外面等候着的足代秀行再次来到了和美她们面前。 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和美冷笑。“昨天是偶遇,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呢,足代先生?” 足代秀行开门见山地说:“我是专程来找你地,因为不知道你的地址,只好来这里等你。找个地方谈一下好吗?” 和美刚想拒绝,但忽然想到如果这家伙明天继续来纠缠的话,也很麻烦,还不如干脆讲清楚,于是她说:“好吧。不过希望你长话短说。” 足代秀行原本想载她们到高级餐厅去,但被和美拒绝。她不想浪费时间。足代秀行只好在附近找了一间咖啡店。 在进入咖啡店后,和美忽然对剑道少女说:”留美,你坐在这里等一下好吗?我有些事想跟他说一下。” “好地。”留美答应下来,然后把和美手上的东西也拿了过来,随便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坐下。 和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然后跟足代秀行往里面的桌子走去。 坐下来后,足代秀行问她想喝什么,和美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叫服务生拿了一杯清水过来。 在那个服务生离开后,和美抬头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然后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足代秀行也看了她一眼,然后从身上拿了一个绒质的首饰盒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这是送给你的。” 看了一下那个首饰盒,和美说:“为什么要送东西给我?” 足代秀行笑起来,“送礼物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是很平常的事吗?你打开看一下。也许你会喜欢。” 和美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忽然说:“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说我觉得她玩的把戏十分无聊,就像她地人一样不可理喻。” 听到这句话,足代秀行眼中露出惊异的目光。 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和美却抢先开口道:“现在你再装下去已经一点意义也没有,说吧,那个女人想怎么样才肯不再烦我?其实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对绪方安田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可以让他不再来烦我的话,也许我可以跟你合作。” 足带秀行以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过了一会终于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和美眉毛一扬,忽然笑着说:“就在你说这句话的时候。” 足代秀行脸色一变,他这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这个女人的当,被她把话套出来。 和美淡淡道:“其实自从你前一段时间突然出项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因为像她那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是绝对不会就那样善罢干休的。 像你这样跟我素未谋面的花花公子,突然表现出对我这样普通的女人一副很感兴趣地样子,这本身就是个败笔。不要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因为我刚好是不相信这种事的人。既然你不可能会真的对我感兴趣,那么排除下来的可能性,就只剩下明宇姬子这个刚愎自用的女人了。但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有时我真不敢恭维,所以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现在看你地反应。看来真的让我猜中了。” 看着她淡然自若的表情,直到这一刻,足代秀行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个女人。 他的确是接受明宇姬子的请求才来玩这个游戏的。其目的是让这个女人死心塌地爱上自己,这样绪方安田才会对她完全死心。 因为明宇姬子给出的条件十分优厚,加上他早就对绪方安田非常地看不顺眼,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他所接触的女人中,多少都会有想要地东西。例如名贵的首饰、名牌衣服或手袋、可以经常出入高级餐厅等等,只要可以满足她们的虚荣心,要得到她们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在跟这个女人接触之后。他发现她是个有些难以入手的对手。她似乎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兴趣,而且理智得完全不像个女人,这时他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以绪方安田的条件到现在还不能把她搞到手。 这时和美说:“以后请不要再来骚扰我。毕竟如果死缠滥打的话就太难看了。”说完,她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看这她跟按个女孩慢慢走出了咖啡店,足代秀行眼中露出恼怒的神色—— 深夜12点左右,一个戴在鸭舌帽、帽沿还刻意地压得很低的男人从一辆计程车上下来。 在略显昏暗的路灯下,那个男人安静地行走着。 当他来到一个高级住宅区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了一下那座高大的教堂,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入附近的绿化带中。 这座教堂兴建于半年前,但它并不是基督教或天主教的教堂,而是一个新兴起的名叫安第斯的教派。 安第斯是在五年前由一批拥有惊人财力的企业家在法国出资创立而成。 这个教派发展得很快。只短短几年时间,已经拥有好几万不同国籍个种族的信徒。 虽然跟基督教或佛教等大型教派相比。信徒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但是安第斯教的信徒当中却有相当一部人是各国知名的企业家或政界要员。因为得到这批有钱有势地信徒,现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他们的教堂跟充足的人脉,令到安第斯教在近两年间发展地更为迅速。 而且安第斯教的信徒们坚持教主就是真神的化身,据说曾经有很多人亲眼见过教主以及一些主事们显露过惊人的神绩。比起其他教派相对空泛的理论跟久远而不实见的历史,这些真真切切看到的奇迹令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安第斯教。 但是要想成为安第斯教的信徒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们会对每一个想成为信徒的人作一段比较长时间的考核,而且还必须有一个介绍人也就是领路人的引见才行。 但这样严格的要求反而令到更多的人相信这个教派拥有真正的大能。 而就在此时,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教堂的后面,紧接着,那条人影慢慢地爬到了二楼的阳台上。 虽然二楼阳台的门上了锁了,但是当那个人从身上拿出一条铁丝往匙孔里搅了几下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那个人进去以后,并没有多作停留,而是十分迅速地往走廊走去。这时教堂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部分房间还亮着灯,周围一片安静。 那个人似乎很熟悉里面的环境,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并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骑上了二楼楼梯的扶手,然后慢慢向三楼爬上去。 二楼是一些教会工作人休息的地方,而三楼则是提供给高级成员居住的地方,上面除了两位执事的房间外,在最里面的那个大房间还是梅席阿斯主事的专用休息室。而此时,这个休息室里面也正亮着光,显然里面的人还没有休息。 那个人在爬上三楼楼梯口后,并没有跳到走廊上面,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对像是手套跟脚套一样的东西戴到手上跟脚上,然后他伸手往旁边的墙壁上用力抓了一下。 在感觉到手套上面的细小倒钩可以抓牢墙壁后,他忽然整个人像只大壁虎一样沿着墙壁往高高的天花板上面爬去。 那个人的移动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他就爬到了梅席阿斯主事的房间天花板上面。 慢慢地爬到门缝的地方,那个人不啊耳朵凑上去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第241章 地下 “主事大人,这是今个月的收支明细帐薄,请您过目。”在梅席阿斯主事的的房间里,大门永泰把一本帐本递到他的面前。 梅席阿斯主事接过账本后打开仔细看起来。 默尔斯执事跟大门永泰都没有出声,只是端正地站立在旁边静候他的问话。 过了一会,梅席阿斯主事把帐本放在桌子,说:“这个月教会的收入比上个月又高了一些,你们做得很好,我会向教主大人汇报你们的功绩的,并请求他原谅你们之前所犯的过失。” 听到他的话,两位执事顿时喜形于色,连忙满脸感激地向他多谢。 梅席阿斯主事摆摆手让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对大门永泰说:“你找的那个叫八神居的男人靠得住吗?我不希望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 大门永泰立刻回答道:“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他,已经确认他的确曾经参加过保加利亚的雇佣兵组织,其他资料也跟他说的大致相同。但为了避免再出现让安德烈那样心怀异心的人混进来,我并不打算让他插入教会的事,只让他代替已经身亡的佐田和夫,来让他代我们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梅席阿斯主事点点头,然后说:“那他的能力怎么样?可以胜任那种工作吗?” 大门永泰满怀信心地说:“他的身手很不错,但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典型的卑鄙小人,这种人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在我查到的资料显示,他并不是因为所在的雇佣组织解散而回来的,而是因为他把自己友军出卖给敌人,后来被人发现这才逃回了日本。我相信,像他这样的不择手段地人,一定比佐田和夫做得更好。” 梅席阿斯主事有点意外地说:“哦。看来他的胆子还真不小。不过这种人既可以做一条听话的拘,但也可能会变成咬伤主人的狼。你要看好他才行。” “我知道了,主事大人,我一定会让他做一条永远忠于我们的狗。” 梅席阿斯主事忽然对默尔斯执事说:“那几个多管闲事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默尔斯执事恭敬地说:“因为主事大人您说过要等您回来再处理她们,所以我并没有杀她们,只是把她们关在地下室里,您要不要去看着她们?” 梅席阿斯主事摇摇头说:“算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默尔斯执事向他行了个礼后忽然说:“您需不需要姬山小姐来服伺一下您?” 梅席阿斯主事想了一下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您稍微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叫她过来。我们失陪了。”说完,他跟大门永泰再次鞠了一躬后离开了房间。 走出房间后,大门永泰对默尔斯说:“你倒很会讨好主事大人嘛,连自己的情妇也送了出去。” 默尔斯执事有点得意地说:“你别误会了,我只是让菊子服伺一下主事大人就寝而已。” 大门永泰打了哈欠说:“哼,假惺惺的家伙。不说这么多了,我要回去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就立刻通知我。” “我知道了。” 跟大门永泰分别后,默尔斯执事返回了房间。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穿着性感吊带袜的姬山菊子正坐在床边看电视。看到他进来,他的美艳情妇立刻赔笑说:“您回来了。” 默尔斯点点头,随手关上了门。 姬山菊子马上走过来帮他脱掉袍服,露出了他穿在里面的村衫。 对于她的殷勤服务,默尔斯觉得颇为满意。这个女人既是他引进来的信徒之一,同时也是他的私人情妇。当然,知道这件事的人绝对不会选过三个人。 “您坐一下,我帮你按摩好不好?”姬山菊子讨好地说道。 “不用了,你现在马上过去服侍主事大人就寝。” 一听这句话,姬山菊子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看到她满脸犹豫的样子,默尔斯立刻沉下脸说:“怎么,你不想去吗?你要记住,可以服侍主事大人是你的福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知道他是绝对不会改变主意地,姬山菊子只好顺从。 等她换上信徒专用的袍服走出房间后,默尔斯不禁觉得有点可惜。 他很清楚姬山菊子为什么这么害怕去主事大人那里。 主事大人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毕竟岁月不饶人,他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已经不能像正常男人那样人道。但是他却喜欢通过虐待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来获得快感。每次姬山菊子去服侍完他之后,总会带上满身的伤痕。而他之所以在国外的时候特别交代不要杀那几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其目的也是如此。 但是只要可以得到主事大人的信赖跟提携。让这个情妇作些小小地牺牲又算得了什么。默尔斯没有再想下去,随手把电视关掉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难道菊子又回来了吗?默尔斯一边想一边向门口走去。 他刚一打开门,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时,那个人已轻一只手扣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把他的手臂反扣身后。这连续的几个动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行,默尔斯根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要动。”那个男人一边说一边用脚跟把房门关上。 默尔斯吓得全身僵硬,他完全想不到在自己的房间里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竟然被一个连相貌都没看清楚的男人绑架了。 过了一会,他想问那个人想干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堵塞在被紧扣着的喉头里出不来。 这时,那个男人以低沉地声音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听我指挥。我现在松开手,如果你敢随便出声的话,我马上杀掉你,听到了吗?” 默尔斯赶紧在非常有限地幅度内点了点头。 那个人慢慢地放松扣着他咽喉的左手,但他的手仍然放在上面没有离开半分。然后说:“我问你,你们最近是不是捉了几个女人进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默尔斯颤抖着说。 “不要废话。回答我的问题。”那个男人说话的同时将他反扣的手臂用力向后扭了一下。 默尔斯吃痛之下连忙回答:“是,是的。” “她们现在哪里?” “她们在地下室。” 听到默尔斯的回答跟之前他在梅席阿斯主事房间外面听到的回答一样,他知道这个家伙并没有骗他。 “现在马上带我去地下室。” “我,我知道了。” 走出房间后,默尔斯跟那个男人并肩而行,仿佛一对朋友一样。但是默尔斯知道如果自己敢有什么异动的话,那个男人架在自己腰上的匕首就会马上刺穿他地身体,所以他几乎是一边走一边颤抖着双脚。 因为已轻是深夜,况且教堂里除了几个留守的教员以外,并没有多少人,所以他们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很快,默尔斯带着那个男人来到了地下室这个地下室从外面看起来跟普通大宅用来存放杂物的地下室没什么区别。就连里面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直到默尔斯在那个男人胁迫下按了一下门后面的某一点,只听“咔咔咔”几声响起后,在最里面的整幅墙慢慢地沉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约十来个平方的空间,在那个空间下方,是一条通入地底的幽深楼梯。 “快走。”那个男人把默尔斯挡在自己前面,推着他往楼梯走去。 在走到楼梯口地时候。肤尔斯刚想伸手住墙边的某处按去,那个男人问:“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开灯。”默尔斯连忙解释道。 “不要开灯,继续走。” 默尔斯没办法,只好十分小心地摸索着往下面走。 在这种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而且背后还跟着一个可以随时要他命的男人,默尔斯只觉得双脚又开始发软,冷汗正不断地从背后流下来。他甚至在想,如果这个男人直接在这里把他杀掉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堂堂的默尔斯执事大人死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也许有两个人在的话。这个男人木必会挑他下手。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把菊子叫到主事大人那里去。 在默尔斯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终于走完了整条楼梯“你如果不想死地话就快点带我去找那几个女人。”那个男人对他这种慢吞吞的动作越来越不耐烦。 “我,我知道了。”为了求生,默尔斯连忙振作精神加快了脚步。 这个隐秘的地下室很长,到处都弥漫着一种令人觉得不舒服的潮湿阴暗感。 因为这个地下室是默尔斯亲自设计修建的,所以即使没有灯光,他仍然走得十分顺畅,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而那个男人却在黑暗中见到这个地下室有很多关着铁门的房间。虽然不知道这些房间的用处,但他并不认为它们是用来存放杂物的。 十钟后,默尔斯在一条分叉路上拐了个弯,然后在一间特别大的房间前面停了下来。 “她们在里面吗?”那个男人问。 “是的。”默尔斯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一张信用卡一样地卡片出来,然后插进装在铁门上面的读卡器中,最后他开始在键盘上面按着密码。 看着这道造价绝不会低的电子门,那个男人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如果他刚刚没看错地话。刚刚经过时看到的其他房间也装有这样的电子锁。看来这个安第斯教的财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多许多。 在默尔斯按完密码后,门很快就自动开启了。 打开门进去以后,里面顿时传来淡淡的酸臭味。 “她们就在左边的笼子里。”默尔斯向旁边指了一下。 那个男人扣着他往左边转角处走去,果然看到那里有一个大铁笼,里面真的关着八个女人。 在黑暗中,那个男人看到那些女人全都一副睡着了的样子。他逐一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很快就在其中见到了他要找的人,他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她们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她们都是主事大人带过来的,他说她们是我们的敌人派来调查我们的间谍。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全部都是吗?” “是的,不,其中有三个女人因为多管闲事想帮一个叛教者,被我们捉了回来。”默尔斯连忙更正道。 那个男人没再问下去,“快打开门。” 默尔斯只好从身上拿出一条钥匙,把铁笼上的锁打开。 这时,一个熟睡中的女人被开锁时的声音惊醒。在黑暗中,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两个人影正打开铁笼走进来,顿时,她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很快把其他女人也叫醒了。她们醒过来以后,有的也跟着叫起来,有的则全身颤抖地缩在角落里,场面一片混乱。 “不要叫,我是来救你们出去的。”那个男人大声说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一个女人又惊又疑地问道。 “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你是什么人?” “求求你带我出去好吗?求求你。” 一时间,问话声、哀求声不断响起。 男人被她们吵得有点烦了,喝道:“全都给我闭嘴!如果你们想出去的话,就马上闭嘴。” 这句话一出,说话的几个女人立刻不敢再出声。 第242章 凝固 将默尔斯打晕反锁在笼子里之后,雷隐带着八个女人往外面走。 有几个女人想跑出去,但是被他制止,以免她们惊动了教堂里的人。他知道这座建筑物里面一定装有监视器或防盗装置,只要一不小心的话就会被人发现。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完全可以轻松的进出。但是现在带着这么多女人,事情就变的麻烦许多。 几天前,在那几个警察口中得知仓天良子跟她的两个朋友失踪后,他就派人去仔细调查她们的下落。 经过几天的彻查,他派去的人终于找到了当晚搭载她们的计程车司机,据那个司机回忆,他看到她们当时三个人在新宿平安街下车后走进了一幢公寓。 循着这条线索,雷隐查到那个工于是属于一个叫村天正茂的在校博士生,但是这个男人从半个月前开始,他的邻居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果村天正茂真的不在家的话,那给仓天良子她们三人开门的又是谁? 雷隐派出的人花了两天时间,翻查了村天正茂最近的通话记录跟其他信息,发现他一直跟一个名叫安德烈的意大利男人交往的十分频繁,而安德烈更是他的前任导师。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安德烈也于一个月前离奇失踪了,警方也正在追查他的下落。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多人失踪案,雷隐只好又叫人调查安德烈的行踪跟资料。然后得到的结果是,这个意大利籍男人曾经在半年前加入过一个名叫安第斯的新兴教派,而且在安德烈失踪前的一段时间里,他频繁出入于这个教派的教堂。 同时有这么多人神秘失踪,绝对不会是偶然,也不可能是几个人就做得到的。于是到最后,雷隐将目标锁定在安第斯教身上。 由于对这个新兴起的宗教组织完全陌生,为了方便调查,雷隐决定混进里面去。但这个教派对于招收新信徒的程序十分繁琐,可他并没有这么多时间慢慢耗,于是他只好换种方式混进去。 通过一线调查得知。安第斯东京分教的执事大门永泰正在物色一批打手,虽然不知他们想做什么,但是雷隐还是顺手接用了“八神居”这个在几年前因为欠债而落跑到美国的日本雇佣兵地身份,在酒吧上演一场打戏吸引大门永泰的注意,最后也如他所了成功地混了进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能亲眼看到梅席阿斯主事行使的那些“神绩”。直到现在他还没法找出他们的漏洞跟破绽。 在上楼梯的时候,一个女人忽然摔倒在地上,跟在她旁边跟后面的两个女人连忙扶起她,并且关切的低声说:“小穗,你没事吧?” 立花穗在好有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来。 “你的手好热,你怎么了?”扶着她的山口朋子十分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我们快走。”李花穗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她走了没几步。只觉眼前一黑再次摔倒在地上。 “小穗!”山口朋子立刻抱起她地手臂。“发生了什么事?”雷隐走过来问。 山口朋子说:“她突然昏倒了,而且全身都很烫,好像在发烧。” 因为雷隐易容地关系,仓田良子她们山三个完全认不出他来,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的神秘,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救她们。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许真的可以带她们逃离这里。 雷隐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一句话没说把她背起来。 刚要继续下楼梯,他忽然停下来说:“你们马上用手帕之类的东西各自把嘴绑上,万一再有人出声的话,到时候我们谁也跑不了,快点。” 急于离开地其他人只好照做,从身上拿出手帕或把袖子撕掉绑在自己嘴上。 等所有人都绑好后,雷隐立刻加快速度向上走。 走出地下室后,雷隐忽然从身上掏出一个潜水镜一样的眼镜戴上,然后带上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跟地下室不一样,他知道这里一定装有了防盗装置。所以走得特别小心。 来到走廊的入口处附近,他果然透过那副眼镜看到默尔斯所说的红外线对射警报器所发出来的红光。 因为那个报警器装在出口处,而且并不是对射的光栅,而是以大面积扇形覆盖的探头,所以根本就没办法可以再不惊动报警器的情况下通过。 雷隐只好上二楼去看看情况如何,于是他向他们打了一下手势,然后带着他们向二楼走去。 看到他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上楼,那些女人心里顿时充满疑虑,但最后还是跟着他上去。 上到二楼的时候。他看到自己之前从外面爬进来的阳台已经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红光,显然教堂里的人刚刚把报警器全面启动了。他不禁庆幸来早了一点,不然他在外面的时候即使可以透过眼镜看到这里有报警器也没有办法进来。 这种红外线报警器虽然工作原理简单,但是对于入侵者来说却是相当棘手的。只要安装的时候不留死角。在保证主机的供电不被人切断,碰到这种东西,除了避开不接触到光线或想办法将主机关闭以外,并没有更好的破解方法。 既然这些窗口都被开启了红外线,那表示其他窗口跟入口也会是如此,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在不触动报警器的情况下离开这里。雷隐盘算了一下,如果硬闯的话,想安全地带着八个女人一起逃出去地机会只有五成,因为他已经不是将他们当成一般的教派了,所以即使他们手上有枪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报警,虽然他并不想这样做,因为报警对他来说会是一件相当麻烦地事。 但在一番衡量之下,他还是决定用最安全的办法。 想好以后。他正准备把她们带回地下室的出口处,可是忽然发现。好象少了两个人。 “还有两个人在哪里?”雷隐低声的问道。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走开地。”另外一个女生也小声回答道。 雷隐知道事情不妙了,立刻把背上的立花穗放下来让仓田良子跟山口朋子扶着,而他则快步跑了下去。跑到楼梯口向前面看过去,果然看到大门口处有两个女人正用力地想开门。可是因为门被反锁了,它们根本就没办法打开。 原来她们看到这个男人不仅不带她们离开反而上楼,因为饱受折磨而急于想离开地她们以为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于是在上楼的时候悄悄地想去开门逃跑,却不知道她们已经触动了报警装置。 这次真让这两个白痴害死了,雷隐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赶紧跑回二楼,带着其他女人向门口冲去。 带着她们跑到大门口,雷隐有点火大地一把推开那两个还在试图开门的女人,却发现装在大门口上面的也是电子密码锁,他不禁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种锁让他来开的话,至少要花十分钟,可是现在他哪里有这个时间。因为不仅是他,就连那些女人们也已经听到二楼跟三楼都传来了急促的脚步跟吵闹声。 “所有人跟我来。”雷隐知道这时间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带着她们退回地下室方向找个可以掩护的的地方。 “什么人?” “快把灯打开。快!” “不要让他们跑了。” 看到漆黑一片的教堂里面果然有人影跑过,几个从二楼跑到楼梯口的男人大声喝道。 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地声音,被中途打断地梅席阿斯主事有点恼怒地扔下了皮鞭,然后把一张毛毯盖在满身刺眼鞭痕、躺在地板上的姬山菊子身上,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事?”来到二楼楼梯口,梅席阿斯主事拉住一个信徒问道。 “回主事大人,有小偷潜了进来。我们正在设法捉住他。”那个信徒恭敬地回答道。 梅席阿斯主事脸色一变,“什么,有小偷?他偷了什么东西?” 那个信徒刚要回答,梅席阿斯主事忽然快步跑上了三楼。 梅席阿斯主事跑到三楼最末尾的房间前面,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张卡,插件读卡器上,然后在小键盘上按着密码。 很快,门打开了,他立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重新回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有点生气地向一个信徒问道:“默尔斯执事现在在哪里?” 那个信徒说:“我并没有看到默尔斯执事大人。主事在大人,我们需要报警吗?” 梅席阿斯主事刚要点头同意。可是他很快就想起关在地下室的那些女人,立刻改变主意说:“只是小偷而已,不需要惊动警察,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难道连一个小偷都捉不住吗?” 那个信徒马上说:“请主事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捉住那个亵渎圣堂的罪人。” “很好。”梅席阿斯主事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个信徒向他行了个教礼后,满怀激动地加入围捕的行动当中。 过了一会,一个信徒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主事大人,那个入侵者挟持了默尔斯执事大人,他要我们立刻开门放他们走,不然就杀掉默尔斯执事大人。” “默尔斯执事怎么会在他手上?他们有几个人?”梅席阿斯主事皱着眉头问。 “他们总共有九个人,一个男人,其他八个都是女人,挟持了默尔斯执事大人正是那个男人。” “八个女人?”梅席阿斯主事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然后大声说:“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即使开枪也不要紧。” 那个信徒想不到梅席阿斯主事会如此吩咐,不禁楞了一下说:“可是梅席阿斯主事大人在他们手上,要不我们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吧。” “不行。不能通知警方。对了,你们马上把干扰器打开。免得那个入侵者有机会通知其他同伙进来,快!” 我、我知道了。虽然觉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合理,但是那个信徒并没有细想下去,连忙跑到一楼内堂去。 “默尔斯你这头猪!”梅席阿斯主事咬牙切齿地骂起来。 现在事情就变得复杂多了,他很清楚那几个女人就是自己捉来关在地下室地,所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警方知道。但是在这么多信徒面前,他却不能置默尔斯的安危于不顾。 想了一会,他终于再度向三楼走了上去。 在地下室入口处,雷隐正跟堵在那里的十几个信徒对恃着。 “你快放开默尔斯大人。”几个信徒毫无创意地重复着这句废话。 “快放开我,求求你快放我走。”虽然已经醒过来。但被那个男人紧绑着双手的默尔斯已经顾不得执事的尊严,不断地求饶起来。 “给我闭嘴。”雷隐嫌他吵,一拳把他打得曲起了腰嚎叫着。 听到默尔斯的惨叫声,在外面围堵的信徒更为紧张。 “打通了吗?”雷隐转头问正拿着手机报警的仓田良子。 “刚刚已经拨通了,可是突然就断线了。我现在正在重拨。”仓田良子一边听着电话一边说。 雷隐心里一动,对她说:“把手机给我。” 仓田良子虽然不解,但还是把手机还给他。 雷隐看了一下手机地显示。低声骂道:“还是一点信号都没有,那些王八蛋一定开动了手机信号干扰器。” 刚刚因为在地下室,所以手机收不到信号也是正常,但是现在出来以后还是完全接收不到信号就不合理了。而且他也知道,在一些比较大地教会礼拜或大型会议室等严肃场合里,使用手机信号干扰器是很平常地事。试问如果在仪式进行到最高潮的时候,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绝对会令人感到强烈的不快。虽然这种仪器价格不菲,但以安第斯的财力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仓田良子不禁惊慌地问。 “总会有办法的。而且我们手上不是还有位尊敬的执事大人吗?现在所有人紧跟在我后面听我指挥。”说完,雷隐左手反扣默尔斯的喉咙,右手拿着一支配手枪顶着他的脑门慢慢走了出去。 看到那个人走出来,所有信徒马上围了过来,但因为忌惮他手上的枪跟被挟持着地默尔斯执事,并不敢靠得太近。 雷隐一边向前走一边大声说:“如果你们谁敢阻拦地话,我就马上杀掉你们尊敬的执事大人。” 看到他跟后面的女人越来越近,信徒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雷隐挟持着默尔斯走到信徒前面不足三米处时,他大喝:“马上向后退!” 那些信徒立刻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几分钟后,雷隐终于带着八个女人走到了教堂里。 虽然四周围满了虎视眈眈地信徒。但看到教堂的大门口,所有女人眼中都露出兴奋的神色。 这时,梅席阿斯主事从人群中出现,他仔细看着雷隐。过了一会无比愤怒地说:“八神居,原来是你!你这个无耻的叛徒!”虽然雷隐蒙着脸,但他还是从他地身材跟那对粗放的眉毛上认出了他的身份。 一阵笑声从雷隐的面巾下传出,“主事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别忘了我还不是你们的信徒,所有又怎么谈得上是叛徒呢?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立刻打开大门让我们出去。” 梅席阿斯主事眯着眼说:“如果我说不呢?” 雷隐冷笑,“原来在主事大人眼中,比起尊敬的默尔斯执事大人的安危,要捉住我这个只是夜晚来参观的游客更加重要。真是令人意外的想法呀。默尔斯执行大人,看来你实在是个值得同情地人呀,这样就被主事大人牺牲了。” 梅席阿斯主事眼睛露过怨毒的眼神,他冷冷地说:“你立刻放开默尔斯执事,我放你们走。” 雷隐说:“虽然我很想相信你的承诺,但还是请主事大人打开大门吧,我们要等安全的时候才能放人。” “你这个傲慢的亵神者,我会让你后悔的。”梅席阿斯主事忽然把手上拿着的一个皮箱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造型古怪的黑色物体。 雷隐觉得不妥,马上向那个东西开了一枪。 “混蛋!”枪声过后,传来了梅席阿斯主事的怒吼声。 然后,一道分不清是蓝色还是紫色,有点象镭射光一样的奇怪光线向他们射了过来。 光线地强度虽然不刺眼,但面积十分大,把他们所有人以及附近的几个信徒全覆盖在里面。 “快闪开。”看到这种有点诡异的光线,感觉有点不妙的雷隐马上大喝一声向旁边跳开。 可是就在这时,一种无法形容地强烈刺痛感突然毫无征兆地侵袭着他的脑部神经。在这一瞬间,雷隐突然觉得全身都无法动弹,好像身体完全不属于自己似的。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甚至连声音都叫不出来。不仅是他,挡在他前面的默尔斯跟后面的八个女人以及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个信徒也是如此。所有人都仿佛被那道奇怪的光凝固了一样…… 第243章 初恋 一阵“嘟嘟”的闹钟声传来。 仓田良子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像平常那样熟练地伸出手去把放在床头的闹钟按停。 虽然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但是赖床的坏习惯还是让她在床上挣扎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坐起来后,看到一如往昔的房间,妯心里忽然松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跟昨晚做的那个梦有关。 梦里的情形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那是一个很不好的梦。 幸好,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睁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间后,她看到朋子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早餐,而立花穗则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 看到这两中跟自己合租一个公寓的好友也像平常的早上那样做着自己的事,她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洗漱完毕后,仓田良子跟立花穗十分自觉地坐在餐桌上一边说话一边等吃早餐。 “可以吃了。”把围裙脱下来挂好,山口朋子用托盘端着刚做好的早餐拿过来。 “以后能娶到朋子的男人就太幸福了。”仓田良子一面笑着说一面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端到自己面前。 “同感。”立花穗也插嘴说道。 山口朋子却不以为然地说:“你们也会煮东西,只是懒得动手而已。本来刚搬进来的时候说好一人煮一天早餐跟晚餐的,但是后来却变成只是我一个煮。我是不是应该表示抗议?” 立花穗连忙赔笑道:“你煮得比较好吃嘛,况且我不是也负责平时的打扫工作了吗?这叫分工合作。” “总之你说什么都有理。” “今天上什么课?” “拜托,不要每天都问我这个问题。你自己没有课时表地吗?” “问你比较快嘛。” “真受不了你。” 在她们说着话的时候,仓田良子在旁边微笑不语。 过了一会,立花穗觉得有点奇怪,于是转头看着她,“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安静?”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们今天很可爱。”仓田良子笑着说。 “可爱?看来这家伙真的吃错药了。”立花穗古怪地看着她。 “良子,你没事吧?”山口朋子也觉得好友今天有点怪。 “喂,只是称赞你们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大反应呀?” 立花穗跟山口朋子不禁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很可疑。” 立花穗继续道:“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例如把我们的衣服弄脏了,又或者从路边带了只野猫野狗回来。” 山口朋子也不放心地说:“如果衣服弄脏了就算了,可是良子。你不会真地又带了宠物回来养吧?大厦管理员说过。这里是绝对不准养宠物的。” 这些家伙。仓田良子没好气地看着她们。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ok,我们走吧。”下午下课后,仓田良子随手把书塞进包里,然后十分干脆地站起来。 “今天的课真无聊,早知道跷课算了。朋子,快点啦。”立花穗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跟着站起来。 “等一下,我要把笔记抄好。”朋子正努力地把黑板上的课堂笔记抄下来。 仓田良子撇了撇嘴说:“真服了你。这些有什么好记的。看来小雅就是这样被你带成书呆子的,两姐妹都一个样。” 立花穗接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像朋子这种性格的女生为什么会来读采访专业的,真是想象不到她将来毕业以后去采访别人时的样子。” 山口朋子抄好笔记后,开始收拾着东西,“你们真罗嗦,读采访专业不一定要去做采访记者的。有很多专业编导也是这个专业出来地。” 走出学校后,立花穗有点兴奋地说:“今天是我兼职发薪水地日子,为了庆祝。我们去外面吃吧。” “你请客吗?”仓田良子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说。 立花穗白了她一眼才说:“请就请,不过等你发薪水的时候要请回我才行。” “成交。” 立花穗拉着山口朋子的手说:“朋子我请你,就当是报答你为我们做饭好了。对了,现在这种季节最适合吃火锅定食了,良子,你知道哪里有比较好吃的火锅店?” 仓田良子想了一下才说:“我知道有一间店挺不错,不过有点远。” “不要紧,只要好吃就行了。我去叫计程车。”说完,立花穗急匆匆地走到路边截车。 山口朋子忽然发现,仓田良子的眼神舒像有点奇怪。 坐了约十五分钟计程车后,仓田良子带着两个好友来到了一间装修着颇为雅致的火锅店。 据仓田良子讲,这间店的老板跟厨师都是关西人,因此这里火锅定食地配菜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口味也很独特。 后来立花穗跟山口朋子在火锅端上来尝了一下后,果然觉得口感跟其他地方的火锅店完全不一样。 “良子,你对这里怎么这么熟悉,连老板跟厨师是哪里人都知道。以前经常来吗?”立花穗一边吃一边顺口问道。 良子忽然停住筷子,过了一会才说:“以前来过几次而已。” 山口朋子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真的跟平时不太一样,好像有点哀伤的味道。 吃完结帐以后,三个女生刚要走出门口。从她们后面传来几个男人大声说笑地声音。 突然,仓田良子浑身一震,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良子,怎么了?”看到好友突然停下末,山口朋子有点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仓田良子忽然加快了脚步走出去。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叫唤声,“良子?是良子吗?”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穿着西装、年约三十来岁地男人跑刭仓田良子的面前。 “原来真的是良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人满脸惊喜地看着她。 “只是路过而已。”仓田良子冷淡地说。 “安室,怎么了?”跟那个男人一起来地几个男人走过来问道。 安室正人对他们说:“遇到了熟人,她是我以前的学生。” “你的学生?对了,差点忘了你以前曾经做过高中老师。”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仔细打量着仓田良子。 以前?听到那个男人的话,仓田良子觉得有点奇怪。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安室正人向她解释道:“良子。在你高中毕业之后那年,我辞去了老师的工作,现在一家商社做事。” 安室正人的同事看到这样,于是说:“安室,既然你遇到了熟人,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 跟同事告别后,安室正人对仓田良子说:“良子。我们很久没见了。她们是你的朋友吗?” 看了他一眼,仓田良子沉声说:“她们是我的同学。” 立花穗打量了一下面前地男人后对仓田良子说:“良子,这位是你高中时地老师吗?” “他叫安室正人,是我高中时的国文老师。”仓田良子简单地介绍道。 安室正人看着仓田良子,“良子,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谈一下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对不起,我很忙。失陪了。小穗、朋子,我们走吧。”仓田良子表情阴郁地走了出去。 向安室正人点头行了个礼后,山口朋子跟立花穗立刻跟了出去。 看着仓田良子远去的背影。安室正人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在计程车上,仓田良子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面。旬。 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妙,立花穗也不敢出声去问。 到了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仓田良子跟两位好友像平常一样回去公寓。 可是在学校门口,仓田良子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穿着一身毕挺西装的安室正人站在那里看着她。 仓田良子装作看不见,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可是安室正人却一直向她这边走来。 “良子。”在走到她面前时,安室正人叫了她一声。 仓田良子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请问有什么事?安室老师。” “良子,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对不起,失陪。”仓田良子继续往前走。 安室正人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良子,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感觉到他手里地温度,仓田良子全身一震,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过了一会,仓田良子用力把手抽回来,然后对两个好友说:“小穗、朋子,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下就回去。” 看了她跟安室正人一眼,两个女生无声地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离开了。 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店里,仓田良子跟安室正人安静地坐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安室正人终于开口,“良子,我一直都很想念你。” 看她仍然低着头,安室正人继续说:“自从昨晚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间火锅店遇见你后,我整晚都睡不着,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以前跟你在一起时的情景。我……” 还没等他说完,仓田良子十分愤怒地抬头盯着他。“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忘了,当年是你为了跟校长的女儿结婚而抛弃我地。你这个无耻地骗子!” 听到她的话,安室正人眼中充满愧疚的神色,“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其实,在你毕业之后地第二年。我就跟她离婚了。” 仓田良子不禁露出惊讶地表情。 安室正人忽然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说:“良子,我心里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让我们再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 仓田良子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用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同一时间,泪水不断从她眼里涌出来。然后,她站起来大声骂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说完,妯掩脸跑出了咖啡店。 安室正人有点失落地看着她跑出去。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良子,你没事吧?”看到好友以毫无焦点的眼睛看着电视。刚从浴室出来的山口朋子不禁有点担心地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 “我没事。小穗呢?” “她去约会了。听说对方是她一直心仪的对象。” “是吗?”仓田良子强笑一下,拿起遥控不断地换台。 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山口朋子轻轻说:“良子,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们讲,即便我们帮不上忙,但至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下。我跟小穗都是你的好朋友,实在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子。” 回头看到好友充满关切地眼神。仓田良子心一软,终于放下了遥控,然后以一种无比苦涩地声音说:“你们应该也大概能看出我跟安室正人并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吧?” 山口朋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仓田良子慢慢说:“他是我的初恋情人,当时我们真的爱得死去话来的。我甚至打算高中一毕业后就立刻嫁给他,然后像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那样,在他每天上班的时候送他到门口。接着把房子搞得干干净净,等他下班回来后再作饭给他吃。这就是我当时唯一地愿望。”说到这里。她停领了一下。 过了一会,仓田良子继续说:“可是,他后来抛弃了我。因为他要跟校长的女儿结婚,他不甘心一辈子做个普通的教员。可是他今天却跟我说,他已经跟他妻子离婚了,想我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个混蛋,他为什么又要来搞乱我的生活?”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把头靠在好友的肩膀上大声哭起来。 山口朋子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连续几天,安室正人都在学校门口等她。以至于到后来,他甚至在她住的公寓附近等她出来。 虽然再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可是每次看到他深情地目光,仓田良子都仿佛能听到筑在心里面的围墙正一点一点地剥落的声音。 她很清楚,自己由始到终都无法忘记这个男人,这个曾经令她从天堂掉到地狱地男人。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在房间里独处的仓田良子忽然感到脸上传来一件湿意。她抬头一看,原来外面在下雨,几道雨丝正从窗子外面飘了进来,她立刻下意识地站起来关窗。 把窗子关好后,她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过了一会,雨势越来越大了,她心里忽然涌起一丝不妥。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心里面的不妥跟烦躁越来越重。 锋于,她再也忍不住走出了房间。 来到门口后,她立刻打开门往楼下看。 当她看到那个安静地站立在滂沱大雨中的男人,她的眼泪亦如这雨水一般不断落下,而在同一时间,她听到了心里的那面墙整个倒塌的声音。 没有再想下去,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这样赤着脚向楼下跑去…… 第244章 移植 最近,山口朋子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吃饭。原因是她的两个好友都找到了各自的爱情,每天都约会去了。 仓田良子终于跟她的初恋情人,她的高中国文老师复合了。而立花穗也得到了一直心仪男性的承诺。总之现在两个女生都沉浸在恋爱之中。 虽然有点不习惯一个人吃饭的感觉,但是山口朋子还是替两位好友感到开心。 吃完饭以后,山口朋子开始收拾着碗筷。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来。” 听完那个电话后,山口朋子急匆匆地跑出了公寓。 在医院的手术室外面,匆忙赶来的山口朋子见到了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着的父母。 “爸爸,小雅现在怎么样了?“山口朋子急忙跑到父亲面前问道。 “她正在里面做手术。” 山口朋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雅为什么要做手术?” 朋子的父亲以一种半担忧半欢喜的奇怪表情说:“是这样的,雅子在学校里因为感冒而引发了旧病,结果被送到了医院急救。但是医院刚刚通知我,前几天有一个因为交通意外而入院的病人血型跟雅子十分匹配,我们已经得到了那个病人的同意,他愿意捐出他的骨髓给雅子。现在医生正在里面给他们两人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如果手术成功的话,雅子就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健康生活了。” “是、是真的吗?”山口朋子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 “是真的,现在就看手术结果如何了。” 一时间,强烈的不安跟强烈的惊喜同时在她心里涌起。令她有点无力地坐在母亲的身边。 一直以来,她都很希望体弱多病的妹妹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快乐的生活,现在机会却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了。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赌搏,她不敢想像如果手术失败会有什么后果。如果要用妹妹的生命来换取这微薄希望的话,她宁愿一辈子做个担心妹妹身体的姐姐。 而此时,朋子的母亲也十分的紧张,正脸色发白地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看到母亲担心的表情,朋子不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焦急而漫长地等待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 当手术室地大门打开后,朋子的父亲立刻冲到医生面前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回答:“放心吧,手术很成功。”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交集的表情。 这时,两张滑动病床相继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山口朋子一眼就看到脸色略显苍白的妹妹正躺在其中一张上面,她连忙扶着母亲走过去。 “病人现在需要静养,等她醒了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医生在旁边说道。 “谢谢你,医生。”朋子的父母满脸感激地对他说。 “不用谢。”说完,他叫护士推着山口雅子的病床向重症监察室走去。 “姐姐,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看着为了照顾她而特意请假地山口朋子,山口雅子带着歉意说道。 “傻瓜,这么客气干什么?不过这次真的很幸运呀,不仅找到了跟你相匹配的骨髓,而且手术也很成功。听医生说。只要再观察几天没什么异状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在手术之后的几天里,经过一系列的身体检查,确定山口雅子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令山口一家大为振奋。 “姐姐,我以后真的可以像一般人那样做些跑步,打球的剧烈运动吗?”山口雅子有点不确定地问道。 “一定可以的,医生说骨髓移植成功的人是完全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的。” 山口雅子立刻激动得满脸通红。 “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到外面去散散步吧?”看了一下窗外,山口朋子提议道。 “好的。” 因为雅子还不能随便走动,于是山口朋子就用轮椅推着她走。 来到住院部外面的草坪上。看到四处阳光灿烂的景象,两人都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可惜良子姐姐跟穗子姐姐不能来,不然有她们在的话就更热闹了。” “那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现在每天只顾着跟男朋友约会,每天都留下我一个吃饭,让我感觉好凄凉。”山口朋子有点不忿地说。 雅子掩嘴笑起来,“以前的姐姐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看来你真的被她们影响了。” 山口朋子想了想,也发觉刚刚说话的口气好像良子,也忍不住笑出来。 忽然,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抬头向四周看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怎么了,姐姐?”看她忽然四处张望着的样子,雅子有点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 也许是错觉吧,山口朋子想到。 到了下午六点,山口朋子陪妹妹在医院里吃过晚饭后,就离开了医院准备回公寓。 坐在地铁车厢里,当山口朋子想着事情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在侧面的玻璃上,反映出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正从车厢的一个角落里同样透过玻璃窗的反射看着她。 山口朋子偷偷地转头望过去,却看到那个男人正看着一张报纸。由于报纸刚好对着她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她着不见那个男人的相貌。 看来是自己太神经过敏了,山口朋子自嘲地笑了一下。 从地铁车厢里出来后,山口朋子沿着通道往前面出口走去。 走了一会,她忽然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下,却看到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正跟在她后面不远处,而且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山口朋子一惊,连忙加快了脚步。 可是慢慢地,她发现她走得越快,那个人就跟着越紧。到这时,她已经知道这个人一定不是普通的路人。 是变态吗?山口朋子不自觉地想起经常在电视报纸上看到的新闻片段,不禁越想越害怕,终于再也顾不上别人惊讶的眼光跑了起来。 一口气跑出地铁的出口后,山口朋子还没来得及喘气,就立刻向后面看去。 还好,那个人并没有跟上来,山口朋子略略松了口气,然后一边喘气一边向公寓方向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山口朋子终于看到了公寓大厦的前门,直到这时,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进去大厦以后,却发现电梯贴着写有“维修“的字条,她只好走楼梯。 在她刚上到第三层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阵男性皮鞋踩在梯级时的沉重脚步声。 虽然知道那应该是其他男性住客在上楼梯,但是刚刚受到惊吓的年轻女子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她现在只想立刻回到公寓里,只有在那里,她才能够真正安心。 很快,她上到了公寓所在的七楼。在公寓门口,她有点慌张地从提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开门。 当她打开门后进去以后,她立刻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面喘气。 过了一会,她慢慢平静下来。正要往里面走的时候,却看到玄关处放着两双高跟鞋,她很快就认出那是良子跟立花穗的鞋。 想不到她们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山口朋子不由得有点高兴起来。 走进大厅里,只见电视正开着,可是并没有看到她们。 到厨房跟浴室看了一下,也没有见到她们。于是她打开立花穗的房门,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奇怪,她们去哪里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大厅外面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她连忙走出去看。 可是走到大厅里,却并没有看到有人。 “良子,小穗,你们在哪里?不要再玩了。”山口朋子大声叫道。 看到完全没有回应,她不禁有点生气地大声说:“你们快点出来,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些家伙在搞什么,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山口朋子有点哭笑不得的向仓田良子的房间走去。 在进入仓田良子的房间后,她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看到她们两个。 正要转身走出去,突然,一只手无声无息的捂住了她的嘴,而同一时间,另一只手则把她的双手紧紧抓在一起。 “唔……”,在突然受到袭击的情况下,山口朋子本能地用力挣扎,可是对方的力气十分大,令她完全挣脱不开。 “不要乱动。”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一把低沉的男性声音。 山口朋子全身一震,立刻挣扎着更加厉害。 那个男人没再出声,而是拉着她走向床边,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用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拿起来,接着不管她的喊叫,把她的双手一起反绑在背后。 “你、你想干什么?“山口朋子惊慌地叫着。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男人又从床上拿起一条毛巾绑在她嘴上让她出不了声。 山口朋子以无比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慢慢走到自己面前。 第245章 世界 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忽然把她抱起来,然后向外面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在确定外面没人的时候,以十分迅速的动作往楼上跑去。 他一直抱着山口朋子来到大厦的顶层,然后打开天台的门走了上去。 在天台储水箱那里,山口朋子惊讶地看到仓田良子跟立花穗也是被绑着双手跟嘴躺在地上,而且她们还被绑在一个铁架上完全动不了。 看到山口朋子也被那个男人捉来,两个女生眼中露出更为焦急、恐惧的眼神。她们两个都是在先后回公寓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捉住绑在这里的。 把她们三个放在一起后,那个男人坐在她们面前说:“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虽然手段粗暴了一点,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们很难冷静地听我说下去。 听到他说不会伤害她们,三个女生略为放心了一点。 这时男人忽然把用来盖住脸部的衣领弄下来,然后问她们:“你们记得我是谁吗?” 三个女生看到,那个男人看起来接近四十岁,五官并不显眼,但是一对眉毛却显的很粗放。但是,她们却可以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看到她们眼中迷惑的眼神,男人知道她们并不记得他。 想了一下,他说:“以下我说的话可能很难令你们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略略停顿了一下,男人沉声说:“你们听着,你们跟我现在都身处在一个梦境当中,你们所处的世界全都是虚幻的。在这个世界中,你们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都会成真。这是因为这个梦境是由我们所有人的意识一起创造的,它会如实地反应你地内心欲望,并帮你达成愿望。 例如你,仓田良子。你内心一直都希望可以跟你的高中国文老师重新在一起,所以下意识里。你在心里面编织着他跟他老婆离婚,并来求你原谅并要求跟你复合的剧本。 而立花穗则很希望跟一直暗恋的那个男人在一起,于是在这个既属于我们所有人,但也属于你的梦境里,他接受了你并跟你在一起。 还有你,山口朋子,你一直都很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于是在你的内心作用下,他在十分巧合的情况下成功接受了骨髓移植。 但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你们心里面的幻想而已。现在游戏已经结束。是时候醒过来了。” 接着,此刻仍然易容成八神居的雷隐把在安地斯教堂里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们怎么从教堂地下室逃出来,然后在逃出去的时候被一阵奇怪的光线照到等等。 听到这个男人所说的这些事,三个女生眼中露出迷惑的神色。她们觉得这些事很熟悉,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但是却又完全想不起来。感觉就好像是在梦里发生的事一样。 说完以后,雷隐正容道:“我知道你们到现在都很难相信。但是这一切都是真地。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 三个女生不禁奇怪地看着他如何证明。 这时雷隐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把左手身到她们面前,在她们迷惑不解的时候,他忽然“唰”一声用右手拿着的匕首把整只手掌齐根切了下来。 看到手掌断开处那鲜红的肌肉组织跟不断涌出来的鲜血,三个女生顿时吓得全身发软,全都闭上眼睛不敢看。 “睁开眼睛看清楚。”雷隐大声喝道。 三个女生被他一吓,只好十分害怕地睁开眼睛。 雷隐并没有去止血,而是平静地看着她们。“我说过,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梦境,所以只要是你想实现的愿望都会实现。但是因为这不仅是一个人的梦境,也是所有人的梦境,所以我们只可以实现关于自身地愿望。例如,我希望这只手能够断掌重生。” 在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三个女生无比惊讶地看到,那只只剩下手腕的手臂忽然停止了流血,然后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到了最后,当伤口全部愈合以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只完整的手掌由模糊到清楚慢慢地出现在光秃秃的手腕上面。 看到手掌已经长好后,雷隐从地上检起那只断掌,然后轻轻的地念了一句:“一切皆虚幻。如梦亦如幻。”在他念完这句话后,那只断掌慢慢消失不见了。 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雷隐淡淡地说:“在好的梦也不过是梦而已,是时候要醒了。” 泪水不约而同地从三个女生眼中无声涌了出来。 □□□□□□□□□□□□□□“那其他人怎么办?”在雷隐解开绳子后,最先恢复过来的仓田良子问道。 “除了你们三个以外,我并不知道那五个女人在哪里。这个世界是由你们所有人的意识共同创造地,因此景物也跟你们平时生活的现实还静宜样,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们,现在只有各谙天命了。” “那我们怎么出去,我的意思是怎么醒过来。”仓田良子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 “这就是我要带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如果我设想没错的话,只要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可以醒过来。”雷隐眼中露出玩味的眼神。 “你说要让我们跳楼?”立花穗不由得一阵脚软。 “是的,你们应该有做恶梦的经验,例如被怪物或一大帮人追杀。当他们快要追上你的时候,你多半就会醒过来。这是因为人类的自我保护神经机制在起作用,它可以保护你不受到超越你可以承受的惊吓。同样道理,如果我们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在死亡的威胁下,我们会像做恶梦一样强行醒过来。”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畏高。”看了一下楼吓得光景,仓田良子也觉得双脚发软。 “也不是没有办法。例如被火烧、又或者被人用刀砍应该也可以,只要是可以引起强烈恐惧的方法就可以。但是这些方法都太麻烦。还是跳下去比较方便。” “你说的倒轻松,万一你猜错了怎么办?”仓田良子越想越害怕。 “如果真的就这样挂掉了也没办法,幸好我们这里总共有四个人,刚好凑购一桌麻将,到时候不会觉得寂寞。 “我不会打……呀!”仓田良子口中“麻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雷隐一把扔了下去。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立花穗跟山口朋子。三个人在半空中大声尖叫着急速下坠。 当雷隐正要跟着跳下去的时候,忽然,一个温柔雅致、长发披肩的女子在他身后出现。 个女子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雷隐转身看着她,过了一会他低声说:“阿薇。这几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但是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对不起。” 那个女子举布走道他面前轻轻的抱住他,过了一会,她抬头温柔的看着他,然后微笑着慢慢消失了。 看着他消失不见后,雷隐眼中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 过了一会,他咬咬牙。转身一跃跳了下去。 □□□□□□□□□□□□□□□“主、主事大人,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啊……” 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传来了一把女性悲切的哀求声跟皮鞭的抽打声。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们这些贱女人的错。”跟平时布道时的从容优雅完全不同,此时满脸狰狞的梅席阿斯主事正一边喘气一边用力的用皮鞭抽在姬山菊子赤裸的身体上。 慢慢的,默尔斯执事的情妇停止了叫声,梅席阿斯主事继续抽打了一会这才去看她的脸,发现她原来已经晕了过去。 感觉大为扫兴的梅席阿斯主事十分生气的踢了她一脚,然后扔下皮鞭坐在沙发上。 看着放在桌上的皮箱,他心中涌起一丝烦躁的不安感。 虽然这次成功的把那几个想逃跑的家伙捉住了。可是圣物的圣能也已经用光了,他真不知如何向那位大人交代。还有,切尔诺那个卑鄙小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一想起他那张得意洋洋的嘴面,梅席阿斯顿时觉得无比的愤怒。 都是大门那头猪的错,竟然把一个奸细给招了过来,最后惹出这么多的事端。 想到这里,他更加怒不可竭,“曤”声站起来走道门口隔着房门对外面负责看守的信徒大声说:“大门永泰还没过来吗?” “主事大人,您、您刚刚不是说不想见到大门执事,叫他不要来吗?”门外的信徒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梅席阿斯大怒。“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马上叫他过来,快!” “是,我立刻通知他过来。”那个信徒逃命似的跑下楼去。 “都是一群废物。”梅席阿斯一边骂一边走到酒柜前面拿出一瓶酒。 当他喝了半杯以后。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梅席阿斯大声问。 外面并没有回应,对方仍然在轻轻的敲着门。 以为对方听不到,梅席阿斯只好一边骂一边走过去开门。 他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一双对他冷笑着的眼睛。 梅席阿斯一惊,正要拔枪,可是对方已经先出手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然后把他的身体一转把他的手臂反扣身后。 由于对方用的力道很重,梅席阿斯顿时痛的惨叫出来。 把他腰鞭的手枪拔出来拿在手上后,雷隐冷笑着说:“很久没见了,主事大人。最近好吗?” “你是怎么醒过来的?”梅席阿斯不敢相信的扭头看着他。他很清楚,如果没人以接近粗暴的方式把昏睡的人弄醒,那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他现在很后悔。早就知道这样就不要想着弄清楚这个男人的底下,而是直接把他杀掉。 “为了聆听你的教诲。我又怎么能够不醒呢?不要想耍什么花样,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打晕绑在一起,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雷隐看了一下四周,很快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皮箱,他立刻拖着梅席阿斯走过去。 看到雷隐的目的是圣物,梅席阿斯立刻紧张的说:“八神居,你想要多少钱?只要你开个价,我一定会给你的。” 雷隐没理他,把皮箱打开来,只见放在里面的是一个椭圆形有点像橄榄球、通体黑色的金属物体。在他的一边还有许多奇怪的导管跟孔道。 “主事大人,如果你不想马上去见你的真神的话,就请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雷隐一边说一边把枪口顶着梅席阿斯的太阳穴。 感觉到枪管冰冷的温度,梅席阿斯颤抖着说:“八神居,这东西你绝对不能碰,只要你肯放过我的话。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雷隐忽然用枪柄狠很砸了一下他的肩锁骨,然后沉声说:“主事大人,刚睡醒的人通常是没什么耐性的。” 知道这个人并不是在吓他,梅席阿斯只好说:“这是教主大人分派给我们每一名主事的圣物。” “圣物?有意思,你就是用他来令我们进入那个虚拟的精神世界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梅席阿斯曾经进入过那个世界一次,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最后放他出来,他根本不就不知道自己在作梦。 “很简单,虽然那个世界跟我平时所见的完全一样,但是我刚好有阅读的习惯。而人在作梦的时候是没办法看清楚文字的。自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我对于你们所谓的圣物竟然可以做到这种以假乱真的程度,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雷隐又低头看了一下那东西。 “你、你就是拿了圣物也没用,因为里面的圣能已经用完了。每次当圣能用玩之后,我们都要把他交还给教主大人补充圣能。因为当时想把你们捉住,我已经把圣能一次用完了。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雷隐心中一动,忽然说:“你们在举行仪式的时候所显露的神迹就是用这东西搞的鬼吧?” 听到他的话,梅席阿斯顿时脸色一变。 看到他这种反应,雷隐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他开始逼问梅席阿斯详细的情形。 在雷隐的威胁下。梅席阿斯终于老实交代。 原来每次在举行仪式的时候,他都会把圣物放进布道台后面的增幅器上。当增幅器启动的时候,可以令四百米范围内的所有人同时产生肉眼绝对无法区分的幻觉。而他所施行的所谓“神迹”,只是预先设置好的幻觉中的一种。但因为这种幻觉只对生物有效。所以每次安第斯教举行仪式的时候,都会以教规为名禁止任何人带摄影器材进入。 听完他的解释后,雷隐的梅头却皱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圣物是什么东西,但他竟然可以另这么多人同时产生如此真实的感官错觉,而且还可以令人类进入虚拟的精神世界中而毫无所觉,这一切已经远超了现今科技所能达到的程度。对于把这种东西分给各个主事的安第斯教教主的身份,他有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你们为什么要捉那三个日本女人?” “两个月前,侨居日本的义大利籍物理学教授经人介绍成为了本教的信徒,可是那个人并不是真心信奉我教,而是另有目的。那个混蛋竟然趁我外出的时候把圣物偷走了。在被我们追捕的时候,他把圣物交给了那三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并叫她们转交给他的一个学生。后来我们在捉住他的学生后,在他们约好交接的公寓里把那三个女人也一起捉来了。 雷隐想了想继续问:“你们的教主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我不能说。”梅席阿斯忽然露出恐惧的神色。 “反正你都已经说了这么多,又何必在意在说下去呢?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说出来的话,我不杀你。” 梅席阿斯有点意动,他十分犹豫的说:“你真的不杀我?” “我保证。而且你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梅席阿斯想了一会,终于咬着牙说:“好,我告诉你。其实,我只见过教主大人几面,他、他……啊!”还没说完,梅席阿斯忽然捂着头大声惨叫起来。 雷隐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连忙用力扣住他的手臂不让他挣脱。可是接下来他却惊讶的看到,梅席阿斯竟然不顾被反扣着的手臂拼命用力向前面冲。 只听“喀喳”一声,雷隐知道他的手臂已经被硬生生的扭断,但即使是这样,梅席阿斯仍然拼命挣扎着向前冲,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手臂被扭断时的剧痛一样。 从刚刚他扭断自己手臂的那一刻起,雷隐就知道他已经疯了。为了不让他把自己的手臂整个拉断,雷隐只好放开他。 得到自由的梅席阿斯忽然用力的向墙壁撞去。只听“蓬”一声,他在重中的撞在墙上后就整个向后倒在了地上。 看到梅席阿斯血流满面的躺在地上全身抽搐着,雷隐知道他虽然还没死,但是已经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拿起装着圣物的皮箱从窗口跳了出去。 第246章 吃黑 “这样舒服吗?”直子柔声问道。 “嗯,下面再用力一点。” “是这里吗?” “对,就是那里。” 看到他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直子轻笑起来,继续认真而细致地帮他按摩着背部。 十几分钟后,雷隐忽然翻过身来,然后一边握住她的玉手把玩着一边微笑看着她。 “怎么了?”直子有点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很久没见你似的。” “傻瓜,我们前天不是才一起吃过饭吗?”直子轻轻地伏在他怀里。 雷隐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搂着她柔软动人的身体。 直子并不知道,前晚陷入虚拟世界的雷隐虽然只是昏睡了一个小时左右,但是在那个世界里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而且在那里,他加到了轮回转世并且还清楚记得他的阿薇。虽然这个所谓的轮回转世只是他在潜意识里面自编自导的一个剧本,但是却已经令他百感交集。 到了第二天,接下来的情况跟雷隐猜测得差不多。包括后来醒过来的其余五个女人在内,所有受害人都一起指证是梅席阿斯派人把她们捉来并强行监禁,其中有几个女人还受到了梅席阿斯主事的非人虐待。 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于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吸引了全世界所有新闻记者的目光。 对于现今这个充斥着电视广播福音传道者、邪教、教会神职人员频繁犯罪的年代,安第斯教这个可以说是近年来全球财富跟影响力增长得最为迅速的宗教组织,一直都是众人怀疑以及关注的目标。 但因为这个新兴的教派一直没有被人抓到实质的把柄,所以除了主观上怀疑跟揣测外,并没有太多可暴露的丑闻。 然后,这次在日本东京分教所发生的事,却是个极好的机会。一时间,许多日本国内跟国外的记者都蜂拥而至,务求可以采访到第一手资料。 而这次事件的主角。梅席阿斯主事的个人私生活也逐渐被揭露出来作为被批评的对象。 许多人甚至直指安第斯教是一个极端秘密组织或给人洗脑的邪教。 但是,就在各人群起而攻之的时候,位于法国的安第斯教总部负责人却对外宣布,对于梅席阿斯主事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并且已经宣布开除梅席阿斯主事跟其他两位执事的教籍。 负责宣布的人还说,对于安第斯教这个大规模宏大地组织,在其内部出现阴影分子也是很平常跟很无奈的事。 对于这种高论调,大多数记者采取质疑的态度。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惹到他或他身边的人,雷隐并不想去管任何事。这次的事就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过了一会。趴在他胸口的直子忽然红着脸说:“雷,今晚留在这里吃晚饭好吗?爱子她跟几个同学去了麻美那里玩,今晚会在她那里过夜。” 雷隐凑到她耳边邪笑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暗示?” 听到他的话,直子全身的肌肤像要滴了血来似的,连两只耳朵也红了起来,紧紧地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看他一眼。 雷隐把她抱紧大笑起来。 “可恶。”直子气不过,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可是却怎么也舍不得用力咬下去。 “喂,大叔,借点钱来用一下怎么样?”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巷子里,四个分别拿着球棒跟水管的不良少年把一个男人围在了中间。 “当然没问题。”看了他们一眼,那个男人忽然笑起来。 没过多久,在巷子里忽然响了一阵阵的惨叫声跟求饶声。 “把钱全部拿出来。” “只、只有这么多。” “你脖子上的那条是真的金链吧?快脱下来。还有你,去搜一下他们身上还有没有钱。” 唯一还能勉强动的两个不良少年连忙按这个恐怖男人说的话去做。 “只有这么多了。”负责去搜躺在地上的两个同伙身的不良少年哭丧着脸把几张钞票递到那个男人面前。 “贼他娘的,没钱还敢学别人出来打劫。下次再见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快给老子滚。”那个男人收了钱后大声喝道。 那两个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的不良少年立刻像逃命一样跑了出去。完全忘了仍然躺在地上被打晕过去的两个同伴。 把口袋里的钱跟手上的钱合在一----了一下,那个男人低声骂起来,“他奶奶的,连做了几单生意才赚了这么一点,难道真要逼老子去抢银行不成?这个鬼地方的物价怎么这么贵。” 这个男人正是四处寻找着雷隐的狂刀。 他来到东京以后,偷回来的钱都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况且东京的消费水平之高是世界有名的,再加上这家伙虽然没什么嗜好,但是贪杯好酒,很快就连租房子的钱都没有了,搞得只能像个流浪汉一样在公园里面过夜。 因为不屑于给“倭寇”打工卖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找工作。由于他毕竟在少年林待过十几年,守地都是清规戒律,因此打家劫舍这种事他并不想做。况且现在日本很多家庭都把钱存在银行里,所以即使他偷得到存折。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也是白搭。 最好他那那充满绿林草寇思想的脑中想得到的办法就只有去抢。但因为他以前犯过那件错事,所以他并没有向普通人下手,而是充成阔佬的样子专往容易被人打劫的地方钻,来个黑吃黑。 只是出来打劫的人身上多半都不会有多少钱,所以在做了几单“生意”后,他的收获并不是很多。 当他顺路来到一个社区公园的时候,觉得有点累了,于是就想找个地方坐一下。四处看了一下。他随便在附近找了张石椅坐下。 当他坐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他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约三十来岁的女人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这时,那个女人对小女孩说:“小姐,我们到其他地方玩吧。”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我们平时不是经常在这里玩的吗?”小女孩奇怪地问到。 “不是啦,总之我们到其他地方去吧。”那个女人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坐在远处椅子上的狂刀。她想叫小姐离开就是害怕这个样子看起来有点吓人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现在变态是越来越多了。 可惜小女孩还没到可以体会她心情的年龄,她十分坚决地说:“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玩。” 保姆没办法,只好揣揣不安地留下来,而且还时不时地偷偷往狂刀那边看去。 狂刀看到只是一个小鬼在玩耍而已。也懒得理她们,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理惠,今天妈妈会回来吗?”在沙地上玩了一会之后,小女孩向保姆问道。 “应该会的,太太昨天打电话说今天就回来,而且她还给你买了礼物喔。” 小女孩兴奋地说:“是真的吗?那太好了。其实我不想要什么礼物,我只想妈妈可以多点陪陪我。”说到最后一句。小女孩的表情显得有点不开心。 “小姐,太太这么努力也是为了你呀。”保姆安慰道。 小女孩侧着身说:“我知道妈妈这么辛苦是为了我,只是我还是很希望可以多点时间跟她在一起。” 保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小女孩正在跟保姆玩着过家家的游戏时,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公园的入口,然后,三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她们两人还毫无所觉的时候,那三个男人一直向她们走来。 当保姆终于察觉到有人走过来时,那三个男人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她顿时有胆害怕地看着他们。 这时,站在左边的男人指着那个小女孩问:“这个就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吗?” “是的,就是她。”站在中间、穿着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 “你、你们想干什么?”感觉到气氛不妙的保姆颤声问道。 “不关你事,我们只是想请谷慧小姐的宝贝女儿去我们家玩玩而已。”说完,左边的男人一把将小女孩抱起来转身就走。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小女孩大声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做,你再不放开小姐的话我就要报警了。”保姆连忙拦住那个男人。 “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话就不要多管闲事。”另一个男人一把将她推到在沙地上。 站在中间、穿着西装的男人笑着说:“喂,你们斯文一点,如果吓到人家就不好了。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叫她立刻跟我们联系。差点忘记告诉你。我是你们主人的表哥,也就是这小鬼的叔叔,所以只是带她去玩而已,你们千万不要傻乎乎地去报警。到时我们可是不会承认的。” “快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小女孩用力挣扎着。 “你真是不乖,连亲叔叔都不认得了。看来你妈妈真是不会教小孩呀,等一下我会替她好好教育你的。我们走吧。”那男人向其他两人打了一下眼色,向停在公园入口处的汽车走去。 保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报警。 “喂,给我站住。”这时,他们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粗厚声音。 保姆跟那三个男人往后面一看,只见一个不修边幅、面容粗旷的男人正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穿西装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不要多管闲事,这样是没有好下场的。” 狂刀打了个哈欠之后对着他们说:“我本来并不想多事,只是你们吵到了我睡觉。这令我很不爽。你可能不知道,胡乱把我吵醒的人同样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想怎么样?” 狂刀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把你们的裤子脱掉,然后马上给我滚蛋。” 听到他的话,穿西装的男人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他对旁边的一个男人使了一下眼色。 那个男人会意,一边“咔咔”地压着关节一边向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走过去。 看到这样,狂刀忽然笑了起来。 在寂静的过道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碰到地板上的声音。 当谷慧明子跑到门口后,连气都来不及喘,就以十分慌张的动作用钥匙开门。 在打开门后,她连鞋也没来得及脱。就一下子冲了进去。 在大厅的走廊里,她看到了平时负责照顾宝贝女儿的保姆理惠刚好经过,她立刻一把抓住她焦急的问:“宝宝怎么样了,她有没有受伤?” 保姆连忙回答:“太太请放心,小姐她很好,一点事也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谷慧明子顿时松了口气。 “宝宝现在在哪里?” “小姐在饭厅里。还有……”可视她还没说完。谷慧明子已经跑了进去。 在饭厅里,谷慧明子终于看到了女儿,她立刻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妈妈,你回来了。”小女孩十分高兴地叫起来。 “宝宝,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谷慧明子仔细审视着女儿的身体。 小女孩笑着说:“我很好呀。对了,妈妈,我告诉你呀,刚刚有几个坏人想要抓我呀,他们真的很可恶。但幸好当时狂刀叔叔也在。他一下子就把那些坏人打跑了,他真地好厉害呀。”想到刚刚狂刀扁人时的威势,小女孩眼中充满了崇拜。 “狂刀叔叔?他是谁?”谷慧明子有点奇怪地问道。 “就是他呀。”小女孩兴奋地指着正端着一个装汤的大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的狂刀说道。 谷慧明子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连衣领也没扣好、面容粗旷的男人从厨房那里走了过来。 知道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女儿,谷慧明子刚要向他道谢,却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十分面熟。当她仔细看清楚,终于认得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闹得鸡飞狗跳的酒鬼,她顿时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女孩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继续说道:“妈妈,你知道吗?狂刀叔叔真地很能吃呀。理惠已经煮了两锅饭了,可视他还没吃饱。搞得理惠正准备再给他煮面。” “喂,小鬼头,又在说我坏话是不是?这个女人是谁。是你老妈吗?”狂刀看了一下谷慧明子说道。 “什么老妈呀,好难听呀,狂刀叔叔,她就是我妈妈。”小女孩娇嗔到。 “哦,你好。”随口打了声招呼后,狂刀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吃着保姆刚煮好的面。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这个曾经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女人。 看着他像饿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的样子,谷慧明子突然觉得头好痛。 第247章 包裹 “狂刀先生,很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这是我的小小心意,请你收下。”当狂刀吃完东西后,谷慧明子将他单独请到客房,然后肥一个装有现金的纸袋递到他面前。 看了她一眼,狂刀忽然打了个哈欠站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客房。在经过客厅的时候,他向正看着电视的宝宝说:“小鬼头,我走了,再见。” 宝宝看到他要走,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拉住他的手说:“狂刀叔叔,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不要走嘛,留下来陪我们吃晚饭好不好?” “下次吧。外面有很多坏人,以后记得要小心一点。” “狂刀先生,今天真的很多谢你,您慢走。”保姆理惠也在旁边说道。 “小事而已,再见了。” 看到他真的要走,宝宝只好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然后向他告别。 狂刀刚一打开门,忽然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正一副要按门铃的样子。 那个年轻男子看到门突然被打开,略略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定了定神说:“请问,谷慧小姐在家吗?” 狂刀回头对里面的保姆说:“喂,有人来找你们。” 保姆立刻走出来向狂刀道了谢,然后问那个穿制服的男子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那个男子说:“你好,我是大宇快递公司的职员,请问谷慧小姐在家吗?我们有一份包裹要给她。” “她在这里,你等一下,太太,这位先生是送包裹来的。”保姆正要通知谷慧明子的时候,看到她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谷慧明子看到狂刀不在这里,于是问保姆。“狂刀先生走了吗?” “他刚走。” 谷慧明子一边快步跑出去一边说:“理惠,你代我签收一下。” “我知道了,太太。” 跑出去没多远,谷慧明子很快就见到了正走着的狂刀。她立刻跑到他面前说:“狂刀先生。请你收下这些钱。” 狂刀有点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你烦不烦呀。老子就算再沦落,也不至于要收这种钱。我救了你女儿,你请我吃了顿饭,我们算是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贼他娘的,这电梯怎么这么慢?”懒得再理她,他转身向楼梯走去。 谷慧明子不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走下楼。 谷慧明子表情复杂地回到公寓后,却看到宝宝正和保姆理惠争论着。 “小姐,这包裹是寄给太太的,里面可能是些重要的东西,等太太回来之后再看好吗?” “不要,我现在就想看。我们家还是第一次收到包裹,物真地好兴奋呀,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求求你了理惠,快打开来看看嘛。” “不可以呀,小姐。太太你终于回来了。小姐她很想看这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劝不住她。” “妈妈,能让我把包裹打开来看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吗?”宝宝满怀期望地看着谷慧明子。 正想着事情的谷慧明子随便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手中的纸袋。谷慧明子地嘴角忽然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那个酒鬼虽然是个既粗鲁又任意妄为地男人,但是却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他跟自己以前见过地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怡人。 想起他上次在酒吧里的所作所为,谷慧明子嘴角抽动的弧度越来越大。虽然当时她真的很害怕,但现在细想一下,却觉得很好笑。 当她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两下尖叫声一下子把她的思绪打断了。 她转头望过去,只见宝宝正尖叫着跳开,而保姆理惠则满脸恐惧地爬上了桌子。 “你们……”当她一边问一边看过去地时候,突然整张脸也吓得面无血色。 只见在地板上,几条五彩斑澜的毒蛇正在地上不断蠕动看待着四处前进。 绝大多数女性对于蛇、老鼠等动物都会有一种本能上的恐惧感,骤然看到这么多蛇,三个女性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本能地跳开或逃跑。 “妈妈!”宝宝跳开后,看到有几条蛇仍然向她的方向爬过来,吓得一下了跳上了沙发紧抱住母亲不放。 “这、这些蛇是从哪里来的?”谷慧明子在抱紧女儿的同时,颤抖着问道。 “它们是从包裹里面爬出来的。呀,不要过来……”站在桌子上的保姆两脚发软地看着一条蛇正顺着一根桌脚向上爬,一时间吓得再次尖叫出来。 “妈妈,现在怎么办?”这时宝宝差不多把整个身子挂在母亲身上。 谷慧明子也很害怕,但是为了令女儿安心,她强忍着尖叫出来的冲动,因为此时她看到一条蛇离她们站在地沙发越来越近了。 “太太,快报警。”理惠一边大力地拍打着桌子想把那条越爬越上的蛇吓走一边大声叫道。 听到她的话,谷慧明子立刻四处张望去找电话。可是很快就绝望地看到,那个无线电话机主机正放在电视机地旁边。这时如果叫她离开沙发从地板上走过去拿电话,光是想一下她就觉得两脚发软。 可是她知道那是唯一可以自救的方法,谷慧明子只好强忍着全身发麻的感觉准备硬着头皮走过去,但那走下沙发的一步却怎么也迈不下去。此时在她的脑中,正完全不由她控制地浮现起自己的脚不小心踩到那滑腻恶心的蛇身上时的情景。正是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无益想象,让她久久都无法从沙发上走下来。 正当屋里的一个女性惊恐无状地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一时间,三个年龄不等的女性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敲门声。 “救、救命呀!”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保姆理惠,她对着门口大声叫了起来。 在几声求救声过后,敲门声忽然停了下来。 在三人心为之一沉地时候。突然,“篷”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了,紧接着。一个高大地人影走了进来。 有点奇怪地看着分别站在桌子上跟沙发上。以及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母亲身上的三个大小女性,那个男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狂刀叔叔。快救我们!”宝宝一看到他,立刻大声叫起来。 “狂刀先生,有、有蛇!”保姆理惠也在桌子上大叫着。 狂刀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地板有几条蛇正四处爬行着。 看到那些身上五彩斑澜,很明显是在剧毒地无足生物,狂刀眼中却露出热切的眼神。他二话没说,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蛇。然后随手一抓就抓住它的七寸。紧接着,他像拔草一样轻松随意地又抓住了另一条蛇。 “狂刀叔叔,快来救我呀,它快爬上来了。”看到他只顾着捉外面的蛇,宝宝几乎是哭着叫起来。 “知道了。”狂刀走到沙发前面,把在附近的一条也抓在手里。 “很快地,狂刀几下功夫就把七条蛇全部抓在手里,密密麻麻地交缠成一大串,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时,他对还站在桌子上不敢下来的理惠说:“去拿个大一点地锅给我。放心吧,已经没有蛇了。” 理惠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上爬下来,然后一边仔细看着地板一边走进厨房。 当他把所有蛇都放进理惠拿过来的锅里盖好后,狂刀露出兴奋的表情。 谷慧明子看到危机已经解除,终于松了口气。“狂刀先生,真的很多谢你救了我们,请你们快扔掉它们。” 狂刀一听,立刻瞪了她一眼,“你有病呀,这是最上等的野味,你竟然叫我扔掉它们?这次应该也算是我救了你们吧?我不要你的钱或其他东西报答,只要借你们的厨房来用一下就行了。理惠,帮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你、你打算吃了它们?”谷慧明子不敢相信地问道。 “废话。” 三个年经不等的女性立刻以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 “小鬼头,这是你的,把它们直接吞下去。”从厨房里出来后,狂刀把一个本子放在宝宝地面前。 “这是什么?”宝宝奇怪地看着里面几个又黑又圆的东西。 “蛇胆,很补的。” “我不要。”宝宝一听,立刻把杯子推开。 狂刀撇了撇嘴说:“不识好人心的小鬼,不要算了。”说完,他一口气把里面地蛇胆喝了下去。 “狂刀叔叔你好可怕呀,什么都吃,就像哥斯拉一样。”宝宝有点怕怕地看着他。 “过奖,不跟你扯了,免得蛇肉煮得太熟。”狂刀一边说一边又走回厨房。 过了一会,经这个大男人精心烹煮的蛇羹终于起锅了。狂刀像捡了几百万似的眉开眼笑地拿着一大锅蛇羹从厨房里走出来。 当年狂刀落草江湖的时候,尤其是躲在深山里专心练武的十年期间,每天吃的都是自己亲手捉到的山林野味。久而久之,竟然练出了一门煮野味的好手艺。 事隔这么多年后,能再次吃到亲手做的野味,他自然是高兴异常。 他刚把锅盖揭开后,顿时一股浓浓的蛇肉香味遍布整个大厅。引得三个本来装作看电视的女性也不禁转头看了过来。 “贼他娘的,就是这种味道,这么多年了,幸好老子还记得做法。”狂刀一边骂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 谷慧明子跟保姆理惠光看他的吃相就觉得饱了。尤其是理惠,她最清楚这男人不久前才吃了两锅饭跟一碗面。难道他有三个胃吗? 她却不知道,狂刀只有一有时间就疯狂练功,以求缩短跟雷隐肉体上的差距。而且自从他钱花光后。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而一向喜欢挑食的宝宝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锅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蛇羹,她从来没有闻过这么香地食物。 忽然,宝宝看到狂刀抬起头以戏谑的眼神看着她,“怎么。想试试吗?” “我、我才不想试呢。”宝宝小脸一红立刻把头转过去。 狂刀笑了笑,忽然站起来走进厨房。很快从里面拿出一双筷子跟一个碗放在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要试就快点,不然我很快就要吃完了。” 宝宝一听,终于把头转过来看着他。 “来,快过来。真的很好吃。”狂刀觉得一个人有点无聊,于是就想哄她过来,反正一个小鬼也吃不了多少。 宝宝有点心动。不禁望着母亲。 看到女儿的表情,谷慧明子立刻说:“宝宝不要过去,那东西会吃坏肚子地。” 狂刀一听,大怒,“你不懂就不要乱扯,这也不让她吃,那也不让她吃,所以小鬼才瘦成这样地。宝宝快过来。” 谷慧明子所得发抖,这男人为什么老是跟她过去?如果还是看在他救过她们的份上,她早就把这家伙赶出去了。 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宝宝终于被狂刀哄了过去。 在战战兢兢地吃了第一口后,宝宝立刻被狂刀地手艺征服了。 “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狂刀有点得意地看着正埋头大吃着的小女孩,同时瞟了一下正盯着他们看的谷慧明子。 “嗯。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妈妈、理惠,你们也过来试试吧,真的很好吃呀。”宝宝十分孝顺地对她们说道。 可惜保姆理惠对于蛇的恐惧远远超过了食欲,根本就不敢过去。而谷慧明子也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那个男人得意地眼神,就是打死她也不会过去。 两人把整锅蛇羹吃完后,宝宝已经饱得动不了了,而吃得最多的狂刀则再次被谷慧明子请进了客房。 “有什么事,又要给我钱吗?算了,既然你硬要给,那随便给我个两、三亿就够了。”坐在客房的沙发上,狂刀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舒服地背靠着椅背。 谷慧明子沉声说:“对不起,狂刀先生开的价位我给不起。” “给不起那就别提那些让我烦的事,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走了。下次再有人放蛇的话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谷慧明子立刻叫住了他,“请问狂刀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做这种事的?” 看了她一眼,狂刀懒洋洋地说:“我走到一楼的时候,听到那个假扮成速递员的男人在电话里说已经搞定了,还说这次一定会把她们吓得半死。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回来看看,想不到原来是好心人给我送野味来了。不过你放心,那些人只是想吓一吓你们而已,回那些蛇地毒牙都已经事先被人拔掉了,看来他们并不想搞成命案。” 谷慧明子一听,立刻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她忽然抬起来说:“狂刀先生,我有个过分的要求,想恳请你答应。” “说来听听。” 谷慧明子说:“我想请你暂时充当一下宝宝的保镖三到四个月左右,我会照现时高级保镖的身价支付你薪水,不知你愿不愿意?” 狂刀冷笑,“要我做小鬼头地保姆?找别人吧。”他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谷慧明子立刻挡在他前面正容道:“还是保姆,是保镖。狂刀先生,我是真心诚意请你保护我的女儿。” “我说过,那些放蛇的人只是想吓一下你们而已,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报警,没必要请我这个大男人做这种事。”狂刀有点不耐烦地说。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次的事跟之前想带走宝宝的人,我都知道他们的身份。其实,他们都是一间背后十分有势力地地产公司的打手。他们的目的,是要逼我把先夫留给我地一间旅馆卖给他们,然后他们用那块地皮来兴建商业中心。但是那间旅馆是先夫生前最看重地物业,作为他的未亡人。我并不想违背他地意愿卖掉它。而我的表哥。为了可以从中获利,也加入了他们。想逼我就范。如果报警的话,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是做不了什么的。我并不怕他们来对付我,我只担心他们会像这次一样向宝宝下手,所以我很希望狂刀先生可以留下来保护她。只要三到四个月就够了,到时他们应该会转移目标,不再对我的旅馆感兴趣。希望狂刀先生你可以答应我的要求。” 深深地看她一眼。狂刀说:“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完全可以去正规的保全公司请一个职业保镖来做这件事,为什么选我?” “因为狂刀先生的身手比任何一个职业保镖都要强得多。” 狂刀眯着眼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没有看过我出手,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我曾经见过。” “在哪里?” “在新宿区的一个酒吧里。当时我亲眼看到狂刀先生一个人将十几个帮派分子打倒在地。” 狂刀想了一下,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过这样一件事,也许这个女人当时也在那里吧。 “狂刀先生,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支付你双倍的薪水。恳请你留下来。”不知为什么,谷慧明子对这个虽然粗鲁而且满口脏话的男人有一种无法言表的信任感。与其请一个不知人品如何的陌生职业保镖,她心里面更偏向于请这个能够以一敌十地男人,所以她才如此坚持。 狂刀没出声安静地思考着。 这时。谷慧明子心里忽然涌起一种紧张的情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的回复。 过了一会,狂刀抬头说:“我答应你,不过我不想要你的薪水,我只要你尽最大地能力帮我去找一个人。” …… “真是不爽,春假一下子就放完了,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过了。”在教室里,武田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爽的话可以上楼顶,然后从上面跳下来,这样你就可以放一个超级长假了。”雷隐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闭上你这乌鸦嘴。”武田瞪了他一眼。 忽然,他脸上露出十分兴奋的表情,“差点忘了,今天是举行新生开学典礼的日子。我们快点去看看吧,搞不好今年会有几个很漂亮而且又没有男朋友的美女学妹。” “好呀。”雷隐微笑起来。 武田有点意外,平时叫这家伙去看美女,总是一副懒得动的样子,现在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但急着去看开学典礼的叛逆青年没再想下去,急急忙忙地收拾着东西,怕到时占不到好位置。 雷隐就跟平时一样,除了一本课外书以外,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等武田收拾好后,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学大楼。 两人去到那里的时候,却看到那里已经人山人海,似乎来得有点迟了。 “都是这个家伙不好,又不走快一点,搞得现在连前面的位置都没有。”武田抱怨道。 雷隐笑了笑没理他,而是从身上拿出手机来。 “和美,你在哪里?”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收线以后,雷隐对武田说:“走吧,和美在校门口那里等我们。” 田只好跟着他走。 在走到中途的时候,两人刚好遇到了吉川跟白石明。 一看到吉川,武田怪声怪气地说:“看来某个大色狼因为追不到晴子女王,所以想对这些年幼无知的小妹妹下手来自我安慰了。” 吉川反驳道:“就算大色狼,也总比一些从小学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的家伙要好得多。看来单身男的怨恨果然是很恶毒呀。” “混蛋,小心你会变成帝京建校以来第一个得爱滋的学生。” “闭嘴,你这还没割包皮的幼稚园生。” 雷隐跟白石明对视了一下,然后十分默契地将速度加快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装作完全不认识他们。 在校门口,雷隐看到了在那里等待的和美,站在她旁边的是正吱吱喳喳说个不停的武浅静。 “哥哥。”看到雷隐,和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怎么样?她知道在哪里跟我们碰面吗?”走到她面前,雷隐问道。 “嗯,我已经跟她约好在开完开学典礼后就在这里见面。”和美回答道。 雷隐点了点头,慢慢将背靠在柱子上。 和美看着他说小声说:“哥哥,我真的很开心呀。” 雷隐微笑,“我也是。”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武浅静不解地问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和美笑着说。 “什么嘛,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武田跟吉川从前面走了回来。 “太可惜了,前面人太多,根本会把也看不清楚。”武田抱怨起来。 “开学典礼结束了吗?”雷隐问吉川。 “是的,刚刚结束了。只是什么也看不见。”吉川有点无奈地摆摆手说。 雷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而和美也是如此。 正当两人不解的时候,忽然,他们看到一个披着长长秀发、明显是新生的少女从前面快速走了过来。 “那个女生也是新生吗?”武田怔怔地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少女。 “看来今届的学妹质素很高嘛。”吉川点头评价道。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有点奇怪,因为那个少女一直向他们这边走来,而且脸上流露出十分激动的表情。 这里,雷隐跟和美忽然微笑着同时向她走了过去。 在走到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时,少女忽然一下子扑进了雷隐的怀里。 看到这一幕的武田跟吉川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第248章 认识 少女有着长及腰际的婉约秀发,在清秀动人的精致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如晨曦下的露珠一样清澈而明亮的眼睛,以及时常在嘴角间出现的开朗笑容。 她没有化妆,秀发也只是很简单地用一根黄色的发带束起来,但是却令人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自然美感。性感、冶艳等这些形容词与她无缘,所有看到她的人只会想到干净、单纯这些简洁而实在的字眼。像已经洗好,并且在院子里晾干、还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的白衬衫一样干净;又像是在早晨的朝阳下被刚浇过水,而仍然遍布着晶莹水珠的百合花一样单纯。 在去参观整个校园的路上,经常被人或远或近地注意着的少女却毫无所觉,只是满脸笑容地拉着和美的手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轻松地走着。 “这么说,留美以前一直都_是寄住在你们家?”武田向雷隐问道。 “是的。”雷隐点了点头。 听到他的回答,武田心里那个恨呀,这家伙竟然不把这么漂亮的美女介绍给他认识。同时他也在后悔跟这家伙相处了一年多,却没有一次到过他家玩。天知道这家伙家里还藏着多少美女。 看到叛逆青年突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样子,雷隐不禁有点奇怪,但也懒得管他。 因为之前雷隐生日的时候,武浅静曾经去过和美的家,所以也认识留美。对于这个现在已经升级为和美跟自己直属学妹的单纯女孩,她十分有义气地充当导游,为她介绍着校内的情况。而吉川也热心地在旁边帮口。 在走完大半个校区之后,和美对剑道少女说:“肚子饿了吗?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留美点点头,然后脸色微红地说:“其实在开完开学典礼的时候我就开始饿了,只是刚刚不好意思说出来。今天早上因为怕迟到。所以连早餐也没有吃就匆匆坐车过来了。” 和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傻瓜,想参观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呀。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雷隐微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他那熟悉亲切的笑容。留美忽然脸红起来。赶紧把头转过去不敢再看他。 几个人在学校餐厅地一角坐下来后,武浅静对好友说:“和美。留美是不是会跟我们一起住?” 和美点了点头说:“是的,哥哥跟我都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住。” 武浅静恍然道:“怪不得前一段时间你就把公寓里的那个房间空出来,原来你是特意留给留美的。” 和美宠溺地看了一个剑道少女后说:“我知道她一定会来地。留美,床跟衣柜等家俱哥哥已经叫人送过去了,你今天就可以住下来。至于行李跟其他东西我们明天下午再回家拿也不迟。” “和美……”留美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头被敲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只见刚刚敲她地正是雷隐。 “拜托,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像你地性格,来看看想吃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吃虾吗?这里的炸虾还算可以,要不要来一份?”雷隐一边说一边把餐牌推到她面前。 留美有点不满地嘟着嘴说:“学长太可恶了,老是破坏气氛。” “这算什么气氛,只会需响食欲。不要说了,快挑吧,不仅是你,我也有点饿了。因为你这家伙一来,和美晕近只顾着整理你的房间。已经有几天没来帮我煮饭了,害我懒得动手,随便煮了个方便面了事。” 听到他的话,留美不仅没有抱怨。反而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那我来帮你煮好不好?” “呃,不用了,反正和美晕近应访也开始有空过来了。” “不好意思,最近我有点忙。”和美忽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喂。” “不要紧的,学长,我可以来帮你煮呀。”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雷隐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学长?”此刻正充满斗志的少女一时没有听清。 “没什么,你快点菜吧。”雷隐现在只希望这小鬼很快就忘记这件事。 单纯的剑道少女没有多想,立刻低头专心地看着餐牌。 在各人点完菜后,雷隐问吉川,“阿明呢?他刚刚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吉川回答道:“他原本跟我一起看开学典礼,可是因为人太多,所以没有再看下去,后来说要回剑道社看看,就这样走开了。不过我刚刚已经给他通了电话,他等一下就会过来。那家伙就是这样,是个剑道狂热分子,我也习惯了。” 听到“剑道社”这几个宇,留美顿时热切地曲转过头问道:“吉川君,这里也有剑道社吗?” 因为不想单纯的少女跟这个虽然是哥哥朋友,但看起来一派花花公子形象的年轻男子有过多的接触,和美插口说道:“当然有,其实很多大学里面都有各种各样的社团,就根高中差不多,不过跟高中的社团相比,大学的社团要更多和更专业一些。怎么,想加入剑道社吗?” 美点了点头“留美也会剑道吗?”武田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会一点皮毛而已。”留美谦逊地回答。 武田并没有多想,在他看来,这么漂亮女生即使什么都不会,光是相貌身材这两项就已经足够让大部分男人动心了。 难得可以认识这种级数而且还没男朋友的漂亮女生,武田原本因为和美地冷淡而被浇灭的热情再次燃烧了起来,开始不断找机会跟留美说话。 可是没说几句话,武浅静却频频插话进来打断他的交谈。在几次三番出现这种情况后,武田知道这暴力女一定是有意的,不由得怒瞪着她。而武浅静则不甘示弱地反瞪着他。 其实连武浅静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看到这家伙想讨好留美地时候。她就觉得十分的生气,于是不自觉地想破坏他地企图。这是为了保护和美的妹妹不受到这家伙的侵害,最后,在得到这个合理解释后。她更加的理直气壮。 看着对峙中地两人。留美有点担心地向和美小声问道:“和美,他们怎么了?” 和美若无其事地说:“不用管他们。慢慢你就习惯了。等一下回去地时候记得提醒我去买新的牙刷跟毛巾,那是给你用地。” “哦。不过和美,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和美笑着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床有点小,如果两个人睡的前可能有点挤。” “不要紧的,我好高兴喔,好像有点露营的感觉。”剑道少女兴奋地说道。 雷隐用手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后笑着说:“和美。辛苦你了,今后要照顾这个任性的小鬼。” 听到他地话,留美十分不满地说:“学长,你老是打击我。上次我要煮东西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你可以问一下和美,我现在已经煮得很好了。” “先听着吧,谁叫你实在有太多的前科。” “可恶。好,我决定了,明天就去你那里煮一顿饭给你试试,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剑道少女气呼呼地说道。 “呃。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要外出。” “不能找借口推搪。” “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这样你可以放过我吗?” “学长!” 在几个人说说笑笑地时候白石明从餐厅门口慢慢向他们走了过来。 吉川看到他说:“哦。来了吗?还好来得及,我们刚点完菜。”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好友正以奇忙的眼神怔怔地看着正跟雷隐说着话而根本没留意到有人过来的留美。 雷隐回过头来,对白石明说:“阿明,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长川留美,我一个亲戚的孩子,她是今届帝京的新生。留美,这位是我地朋友白石明,另外他跟吉川读的是同一个专业。” 可是他刚一说完,留美却忽然站起来说:“原来真是白石君,我刚刚还以为认错人了。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你好。”说完,她向白石明鞠了一躬。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白石明向她还了个礼后才说:“我也很意外,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看到这样,吉川有点惊讶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呀。” 白石明慢慢坐下来后说:“长川小姐是全国高中剑道比赛女子组的冠军。那次比赛正好我也参加了,所以认识。” 听到这几句话,除了雷隐跟和美外,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身材纤细修长的少女。而武田更是像见鬼一样呆呆地看着这个“只会一点皮毛”地剑道美少女。 感觉众人惊异的目光,留美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才呐呐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啦,白石先生当时也得了男子组的亚军。” 看到留美的窘态,和美故意扯开话题说:“小静,请你今晚帮我向店长请个假,我要陪留美去买点东西。” “我知道了。”武浅静这才回过神来。 “喜欢这个房间吗?”和美把房间的窗户打开,然后回头对留美说道。 道少女坐在新铺好的床垫上十分高兴地试着弹力。 看到她这个孩子气十足的动作,和美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时,刚搬完家俱冼干净手的雷隐从房间外面走进来后说:“和美,你这里有啤酒吗?” “傻瓜,我跟小静从来不喝这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喝汽水吧,我去拿。留美你也要吧?” 美立刻应道。 雷隐说:“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回家拿东西。顺便全家人一起吃顿饭。可能你来这里读书之后,最不舍得的人应该是妈妈了,幸好还有前田陪她。不过这样也好,总算还那两夫妻一个两人世界了。” 在他说话的时候。留美一直低垂着头。雷隐并没有发现。少女的脸上此时布满了红晕,她正被他刚刚无意间说的“全家人”几个字搞得完全失去了思考力。 “不舒服吗?”看到她一直低垂着头。雷隐有点奇怪地伸手摸了摸她地额头。 在他的手刚刚碰触到少女的肌肤时,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几乎是本能地,她一下子抱住了他。 紧紧地、紧紧地,少女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他。 过了一会,雷隐问:“怎么了?” “学长。我、我真地很开心。”少女埋首在他怀里一边流泪一边颤声说道。 以为她仍然在为可以顺利考入帝京而高兴,雷隐笑着说:“是吗?我也很高兴。” 少女一听,搂着他腰地双手越发用力地抱紧他。 练完功后,只穿着一条大短裤的狂刀一边喝着啤酒一边从浴室走出来。 这时,刚好从厨房出来地保姆理惠一见到他这样,立刻说:“狂刀先生,请你穿件衣服好吗?如果太太看到你又穿成这样到处走,一定会骂你的。” 狂刀撇了撇嘴说:“去,谁鸟她呀?更何况我又不是没有穿裤子。反正男人上面那两点是完全不会有人看的。” 理惠见劝他不住,只好摇着头放弃。 狂刀走到大厅。看到宝宝正在玩着游戏。 “喂,小鬼头,不要再玩了,让我看看新闻行不行?” “不行。我很快就可以通关了,再等一下。”宝宝一边说一边专注地看着游戏画面。 根据往日的经验,狂刀知道要等她玩完,至少要到十点。笑了笑,他悄悄地走过去,然后在走到小女孩背后时,忽然用两只手捂住她的眼睛。 “啊,快放手。”宝宝立刻大叫起来。可是因为手操纵着摇杆,所以她并不敢放开手。 “这就是不让我看新闻的悲惨下场,认命吧,小子。咦,看来你的宝贝快要被那只怪物打死了。” “求求你快点放手呀,求求你了,狂刀叔叔。理惠,快来救我呀。”宝宝一听,更加大声地哀求着。 狂刀没理她,继续现场直播一样把她所操纵地游戏人物正被怪物不断放血的情景说给她听。 急得快抓狂的宝宝更是越叫越大声,到晕后甚至还大叫救命。可是狂刀根本就不理她。 在宝宝喊第一声的时候,保姆理惠就已经冲出来看发生什么事。在看到这一大一小在胡闹的情景,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懒得再理他们,她继续回去房间搞清洁。 “可恶,还有晕后一关就通关了,可是你竟然把它弄死了。你要赔我。”宝宝气呼呼地盯着正悠闲看着电视的狂刀。 回头看了她一眼,狂刀说:“赔?怎么赔?” “总之我不管,你一定要赔我。”宝宝像猴子一样爬上他身上。 “你好烦呀,我又不会玩游戏,怎么赔给你?何况是你不让我看新闻才搞成这样的,你这叫活该。”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我不管,你一定要赔我,你一定要赔我。”宝宝拼命摇着他。 “你好吵呀。” 忽然,宝宝的眼珠转了一下说:“这样好了,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那这次地事就算了。” “什么事?”狂刀看着她说。 宝宝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起来。 听她说完后,狂刀摇摇头说:“不干,这种事找你老妈说去。” 宝宝急起来,“我就是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才找你的。我不管,你让我通不了关,你一定要帮我做这件事。” “我说了不干。”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我。”看他这么坚决,宝宝只好用b计划,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摇个不停。 狂刀原本装作不理她,可是过了一会,安在被她烦得受不了,只好大声说:“我怕了你,我答应你就是了。你真的好烦呀,贼他娘地,是哪个混蛋说小孩子可爱的?老子要跟他单挑。” 宝宝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 第249章 父亲 “请问,你真是谷雅惠子的父亲吗?”戴着眼镜的国文老师有点怀疑的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像为人父亲,不修边幅的男人。 “是的。”狂刀随口应到。 “可是,我看过资料,雅子同学是跟她母亲姓的,不知……” “没什么,我跟那个女人离婚了,所以她就跟她妈妈姓。” 听到他这样说,国文老师也不好再说什么。 干咳了一下之后,她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谈一下雅子同学的问题吧。因为几天前雅子同学跟一个男生打架,时候那个男生的母亲十分生气,想找雅子同学的家长理论,可是我每次教她带家长来的时候,雅子同学都说你跟你前妻都在国外工作,所以一直都没法联系你们来学校。” “原来你跟别人打架?”狂刀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宝宝。怪不得这小鬼不敢让她老妈知道这件事。 宝宝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狂刀接着问:“打输了还是打赢了?” “当然是我赢,他被我打哭了。”宝宝有点得意的说。 “那就好。”狂刀满意的点点头。 那个女老师呆呆的听着这对“父女”的对话。 “这位先生,问题不是她打输还是打赢,而是她这种做法是完全不对的。”过了一会儿,回复清醒的老师严肃的说道。 狂刀毫不在乎的说:“小孩子打打架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跟师兄们打架。你看,我手上的这个疤就是当年留下来的。咦,怎么不见了?”他一是忘记了他现在这副身体并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 “可是……” 就在这时,在教员室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脸傲气的女人,她左手拉着一个跟宝宝年纪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来到国文老师面前,她说:“铃木老师,请问那个打伤我儿子的小女孩他家长到了吗?” 铃木老师站起来介绍说:“渡边太太,这位就是谷慧雅子的父亲。踢雷先生,这位是前两天跟你女儿打架的男同学的母亲,渡边太太。” “你就是谷惠雅子的父亲?”听到铃木老师的介绍,渡边太太仔细的大量着狂刀。 狂刀懒洋洋的说:“我是,有什么事吗?” 渡边太太面带怒容的把儿子推到他面前说:“你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她把我儿子的脸抓伤了。” 看了一下贴在那个小男孩脸上的几块创可贴。狂刀忽然转头对宝宝说:“小鬼头,你为什么要跟他打架?” 宝宝瞪了一眼那个小男孩后说:“他骂我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还说我妈妈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狂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下铃木老师跟小男孩的母亲,然后问:“老师,她说的是真的吗?” 铃木老师有点尴尬的说:“踢雷先生,渡边同学虽然说得有点过分,但是打架毕竟是不对的。” 小男孩的母亲却冷笑说:“铃木老师,你不要只听她的一面之辞,我家广人一向是最乖最有教养的,又怎么会说这种话呢?明明是这个小孩为了推托责任而乱讲的。还有,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作无谓的争吵,只要你让你的女儿诚心给我儿子道歉的话,那这次的事就算了。” 宝宝大声叫起来:“我没有撒谎,他当时是这样骂我的,所以我才打他的。” “宝宝不要说话。”狂刀有点不耐烦的说。 “你……”宝宝的眼眶红了起来。 看了那个满脸傲气的女人一眼,狂刀忽然一把抓住那个小男孩的衣领。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恶狠狠的说:“小鬼,快说,雅子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时间,不仅三个年龄不等的女性,就连在教员室里的其他老师也惊呆了。所有人都想象不到这个男人会突然作出这种流氓一项的举动。 “快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骂她是个没人要的小杂种,还说她老妈不是什么正经女人?”狂刀把那个小男孩拉得更近,凶神恶煞的盯着他。 “你、你想干什么?”小男孩的母亲终于反应过来,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被吓坏了的小男孩大声哭起来。 可是狂刀没打算放过他,他硬是把他低下去的头抬起来,然后大声说:“贼他娘的,快说,你是不是骂过这些话?” 小男孩被吓得更厉害,一边哭一边说:“对、对不起,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 “你放开我儿子,不然我要报警了。”小男孩的母亲大声威胁说。 狂刀仍然当她在放屁,继续问小男孩:“是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我、我只是随口说的,我是无心的。我、我听妈妈跟其他几个阿姨说,雅子的妈妈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人,还说她是别人的情妇,那个雅子也一定是她跟其他男人乱搞所生的杂种,求求你放开我,我下次真的不敢了。”小男孩越哭越厉害。 狂刀冷笑:“真是个有教养的孩子呀。”他随手放开了小男孩。 得到自由的小男孩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哭不止。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小男孩的母亲气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儿子扶起来。 狂刀懒得理她,转头对仍然处于失神状态的铃木老师说:“老师,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的确实因为这个小鬼嘴贱,所以宝宝才跟他打架的。而且既然是打架,他又是个男生,没理由让一个小女孩赔礼道歉。我说的没错吧,老师?” “可、可是……”铃木老师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你这混蛋,我一定要起诉你,我……”小男孩的母亲指着他大声骂道。 没等她骂完,狂刀忽然用力一拍桌子,突然而巨大的响声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闭嘴,臭三八。看看你那张恶心的脸,你这张脸就是化更厚的妆也没用。竟然当着一个孩子的面在背后说这么恶毒的话。你可真是会教育呀。怪不得你儿子跟你长得一个德行。三八我见得多了。可是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无耻的女人。不要让我猜中,你老公已经很久没有跟你那个了吧?不然你又怎么会一副内分泌失调要四处咬人的样子?不过换作是我,光听到你的声音就不举了。” “你……” “我还没说完呢,如果真的这么宝贝你的儿子,就用条狗链把他绑在家里不要让他出来,地球可是很危险的。本来只是两个小孩打场架这么小的事,你却老是咬住不放,还想让宝宝给你那个连女孩子都打不过的没用儿子道歉,去死吧。” 这时,那个女人已经气的快要吐血,只能颤抖的顶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狂刀骂人的功力一点也不比雷隐差,而且相对于雷隐的以质取胜,他完全是以量取胜。只要对方刚要开口就立刻一顿臭骂,完全不给对方有丝毫反驳说话的机会。 “你给我记住,我是绝对……”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好不容易才说得出话来。 “不你个头啊,快给老子滚。”还是没等她说完,狂刀杀气腾腾的瞪了她一眼。 狂刀的杀气绝对不是一班人消受得起的。那个女人顿时吓得不敢再出声,赶紧抱着儿子急步走出了教员室。 杀气收敛,狂刀对铃木老师说:“老师,我希望你下次能够公平公正的处理这种事。虽然宝宝把那小鬼抓伤了。可是并不能以伤势轻重来判断谁对谁错。如果按你这种逻辑,那被警察开枪打中的罪犯是不是就可以向开枪的警察起诉呢?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先走了。”说完,他拉着宝宝走除了教员室。 包括铃木老师在内,所有在教员室内的老师都只能呆呆的目送这对“父女”走出去。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哭个屁啊?”狂刀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宝宝没理他,仍然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哭着。 在离开宝宝的小学后,小女孩忽然抱着狂刀哭个不停,劝都劝不住。莫明其妙的狂刀没办法,只好把她抱到附近的公园里坐下等她哭完为止,而他自己则走到附近的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啤酒回来慢慢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宝宝的哭声终于慢慢的减弱下来。 “狂刀叔叔,你做我的爸爸好吗?”过了一会儿,止住了哭声的宝宝忽然爬到他身上说道。 “不干,打死也不干,给老子多少钱都不行。”狂刀如被蛇咬一样立刻否决。 “为什么?做宝宝的爸爸不好吗?如果你肯做我爸爸的话,宝宝会很乖的。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抢电视,有好吃的东西也会留给你一起吃,还有等你洗澡的时候我可以帮你擦背。这样也不行吗?”脸上仍然挂着泪痕的宝宝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老子习惯了单身一人无牵无挂的生活。” “可是这样不是很寂寞吗?狂刀叔叔。我今天真的好高兴哦,还是第一次有人肯这样相信我又对我这么好,你刚刚真的好威风喔。”宝宝满脸崇拜的看着他。 “小事而已,反正我看那个女人也看不顺眼。”他一边说一边把空啤酒罐扔进前面的垃圾桶里。 “狂刀叔叔,你答应作我爸爸好不好,求求你了。”宝宝仍然不死心。 “说了不干就不干,回去吧,我有点饿了。”狂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拉着她走。 宝宝见他死不答应,只能嘟着嘴自生闷气。 狂刀没理她,继续拉着她向前走。 走了一会,宝宝忽然说:“狂刀叔叔,我要你背我回去。” “不行,你又不是没有脚。”狂刀一口拒绝。 “如果你不背我的话,我就不走。”宝宝一边说一边停住了脚步。 看来她是跟自己耗上了。想早点回去吃饭的狂刀只好边骂边蹲了下来:“真是麻烦的小鬼,快上来吧。” 宝宝顿时十分高兴的爬上了他的背。 把她背好后,狂刀继续大步流星的走着。 抱着他的脖子,宝宝小声说:“狂刀叔叔,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爸爸呀,别的小孩子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 虽然妈妈告诉我说他到国外工作去了,但我知道爸爸一定死了。因为电视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情节。当一个女人告诉一个小孩,他爸爸或妈妈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其实,就表示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是妈妈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当别人问我爸爸的时候,我也只是说,他到国外工作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宝宝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不自然。 这时,狂刀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宝宝继续低声说:“自从你来了以后,我真的好高兴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肯陪我玩又对我这么还的大人。我知道妈妈为了我正努力工作着,可是我真的很想她可以多陪陪我呀。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很怕收到妈妈的礼物,因为通常收到礼物的时候,她多半又工作而不能陪我,就像今年跟去年的圣诞节跟女儿节一样。” 接下来,宝宝慢慢地将以前所有开心跟不开心的事都说了出来,其中还时不时夹杂着要狂刀保守秘密的话。 因为大哭了一场的关系,她越说越小声,最后终于伏在狂刀背上沉沉睡着了。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狂刀刻意走得平稳一些。 只是,他的眼里却充满了无法掩饰得熊熊怒火。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在和美跟武浅静的帮助下,留美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大学的生活,并且还加入了学校的剑道社。 渐渐的,越来越多男生,尤其是高年级的男生开始注意的这个单纯可爱的剑道美少女。另外在留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的名字被“热心”的学长们划进了最新一届新生校花的票选名单之中,而且还是其中的大热门之一。 虽然如此,但是还没有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敢向她下手。因为她经常都会在那个制造了校内恐怖传说的“人间凶器”身边出现。 再漂亮的美女,也要有命泡才行呀。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情信这一古老的传情方式成了越来越多男生们取用的手段。虽然这个方法略显老土,但胜再安全。那个“人间凶器”就是再狠,相信也不至于一个一个找上门来吧?那些男生自我安慰的想到。可惜,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美好心愿全都被剑道少女的第二个保护者,而且跟目标人物住在一起的和美无情分碎了。因为,每天回公寓的时候,和美总是第一个查看信箱,然后只要看到疑似发情男性所写的东西,就会看也不看就直接扔垃圾桶里。她这样做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单纯的少女受到无聊男性们的思想荼毒。 于是,留美就像在高中的时候一样,在两个保护者的保护下,过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件事打破了她的平静,同时也打破了很多人的平静。 最近的提纲有点乱,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因此,明天暂停更新一天,请各位见谅! 第250章 谣言 谣言,一种比流感病毒传播得更快的东西。它可以从几句话,或者某些东西开始以几何级的速度扩散。 一天,在文学部里忽然流传着一个谣言,这个谣言正是从几张不知谁拍到的照片引起的。 在这几张照片中有男有女,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里面的女性都是同一个人,而且每张照片中与之接触的男性却都不一样。 据说,这是某个新闻系的学生在新宿拍到了真实的援交场面。 援助交际,简称援交,泛指一些女中学生或女大学生以此为名跟其他陌生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从中得到一定数量的“零花钱”或名牌衣服、手袋等。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行径其实跟妓女卖淫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听起来好听一点而巳。 虽然援交这种行为在性开故的日本是如此的平常,但是作为名校的学生,却极少有女学生敢如此做。 而照片中的女生,却被指是帝京的一名在校女学生。这一爆炸性的新闻正是这次谣言的起因。 “和美,我们走吧。”收拾好东西的武浅静小声说道。 和美点点头,站了起来。 可是她们很快就被五个女生围了起来。在教室里的其他人也立刻看了过来。 一个身材较为高挑的女学生以十分鄙视的眼光看了和美一眼,“想不到源内大小姐竟然会做这种事,真是令人惊讶呀。” 站在她旁边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生性声怪声怪气地说:“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要兼职嘛,我们应该体谅源内小姐才是呀。” “说得也是。况且人家也有需要呀。”几个女生有点得意地笑起来。 “你们不要乱说,和美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武浅静大声说道。 “是吗。但这些照片又该如何解释呢?啧啧,不愧是新闻部的学长呀,拍得真好呀。对了,想问一下,源内小姐每次通常收多少钱?”身材高挑地女生把几张照片拿出来故意赞叹起来。 “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和美。”武浅静气得浑身发抖。 “到这时候你还想抵赖吗?不要让我猜中,你也可能跟她一起做过援交。”另一个女学生冷笑着说。 “你……” 武浅静刚要说话,和美却忽然拍了一下她地肩膀。“小静,不要理她们。”说完。她拉着武浅静的手绕过那几个女生向教室门口走去。 可是那几个女生并不打算放过她,她们很快又拦在她前面。 “怎么,到现在还不敢承认吗?源内大小姐。”一个女学生指着照片中的女生冷笑说。 和美面无表情地说:“几张只拍拍某人侧面的照片而已,说明不了什么。请让路。” 看到她仍然是毫无所动的样子,那几十女生更是恼怒。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女生做这种事的话,既然同样是帝京的学生,景多也只是被人谈论一下而已。 可自从绪方安田跟足代秀行这两个在女生当中十分受欢迎地富家子弟都表现出对这个女人一派追求的势头时。和美开始被越来越多地人注意到。同时引起了许多对绪方安田跟足代秀行有好感的女生的嫉恨。但是她是那个“人间凶器”的妹妹,没人敢正面对付她,之前篮球社的岗田明男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自从两天前那几张虽然拍到的只是侧面,但照片中援交女生看起来十分像和美地照片在校园里面流传开来后,那些原本因为绪方安田或足代秀行有关系的女生开始找机会攻击她。 虽然所谓的攻击并不是真的动手动脚。但是恶意地在背后咒骂以及及将传言有意扩散就是其中最常使用的手段。而且随着传言地升级,有一些人甚至说和美曾经去堕过胎。 所谓众口铄金,当一个谎言被人重夏一百遍以上时,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信以为真,更何况有照片为证。 于是不到两天时间,校内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开始相信这个传言。只要是和美出现的地方,都会引来一些好事学生的指指点点以及其他人怪异的目光。而那几张照片,更是被四处流传开来。 这时,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学生指着和美有意地大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简直丢尽了我们帝京的脸。一想到跟你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我就想吐。” 和美冷淡地说:“想吐吗?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又这么大的妊娠反映,小心早产。” 看到她一脸无所谓她样子,那几个女学生勃然大怒。 那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冷笑说:“真想看看绪方学长跟足代学长在知道你的真面目后会有什么想法。会耍心机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她一说完,在她们后面忽然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真是热闹呀,我还正在想,和美为什么这么迟都不出来呢,原来如此。” “足、足代学长?”那几个女生田头一看,只见足代秀行正站在她们后面冷笑着说。 足代秀行没理她们,直接来到和美面前说:“和美,我们走吧。” “足代学长,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做过援交吗?”穿红衣服的女学生急忙把那几张照片递到他面前。 略略在那些照片上面扫了一眼后,足代秀行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我相信和美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可是照片上面的人明明就是她呀,你看清楚一点。”对足代秀行一直都深有好感的女学生非常着急地说。 “我说过,我相信和美是不会这种事地,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这祥。和美。我们走吧。” 和美看了他一眼,忽然拉着武浅静的手从他身绕过走出了几个女生地包围圈。 看到她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足代秀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跟在她后面。 等他们三人走出教室后,穿红衣服的女学生愤怒地将手上的照片扔在地上上踩了两脚,“这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足代学长到现在还相信那个女人?” 其他四个女学生也露出愤慨不已的表情。 身材较高挑的女生恨恨地说:“看着吧,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没脸再留在帝京。” “你想怎么做?”另一个女生立刻问道。 “只要我们可以找到那个女人确实的证据,再把政局交到学生会。由学生们来处理这件事。到时我看那个女人还怎么有脸留下来。” 其他几个女学生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走到教学楼外面时。武浅静很快就看到正在站在外面等待着地绪方安田。 看到跟在和美后面的足代秀行,绪方安田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地神色。 他刚要走过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他旁边快速跑过。 很快地,剑道少女有点气喘地跑到和美面前然后叫了一声,“和美。” 对于那个传言,她也知道一些。因为担心和美,所以她一下课就跑了过来。 “看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和美有点好笑地从身上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留美一边擦着汗一边说:“我们快走吧。学长他正在学校枚餐厅那边等我们。” 武浅静有点迟疑地说:“和美,不如我们到其他地方吃饭吧。”她有点害怕那种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场面。 和美想了一下才说:“小静,你也知道,最近我有点麻烦,你最好暂时不要跟我在一起比较好。餐厅那边你不用去了。” 武浅静一震。立刻拉着她的手说:“和美,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和美温和地看着她,“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最近地传言是因我而起地,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的话,可能会对你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在这件事没过去之前,你最好暂时不要跟我在起出现比较好。” “可是……” 和美摆了摆手阻止她继按说下去,“听我说,只是暂时而巳。况且我们还是住在一起的,平时见面的机会还很多。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完,她拉着留美走开了。 武浅静怔怔地看着她转身离去。同样看着她们离开地还有绪方安田跟足代秀行。 “绪方学长,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随着客厅大门的打开,刻意装扮过的明宇姬子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绪方安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把佣人挥退后,明宇姬子走过来亲自给他的杯子加满茶,然后笑着说:“想不到绪方学长会专程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呀。绪方叔叔近来身体好吗?” “他很好。”绪方安田随便应了一句,然后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 “这是你干的吗?”他紧紧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明宇姬子拿起那叠照片看了一下,然后说:“绪方学长,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绪方安田的面容逐渐转冷,“我问你,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找人伪造出来的?” 明宇姬子正容道:“不是我干的,绪方学长,我可以发誓。” 绪方安田冷笑,“收起你那套吧,我再问你一次,这些照片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明宇姬子的眼眶红起来,泪水在迅速积聚着,过了一会,她哭着说:“学长,难道在你心里面,我是一个这么恶毒的女孩子吗?我承认我是很恨源内和美,但是我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打击她。”她越说越哭得厉害。 看到她哭成这样,绪方安田心中了不禁迷惑起来。难道真的不是她干的? 过了一会,看她并没有停止的迹象,绪方安田沉声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说完,他站起来就走。 明宇姬子忽然一把拉住他的手,“绪方学长,为什么你一定要帮那个女人?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是真的喜欢你。” 看到她这样,绪方安田有点无奈地说:“姬子,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 明宇姬子紧紧地抱着他,“难道我长得没有那个女人漂亮吗?绪方学长,源内和美只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女人,她是根本配不上你的。如果让绪方叔叔知道这件事,他也一定会反对的,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绪方学长,你以前不是也说过喜欢我吗?为什么你现在会变成这样?” 感觉到她丰满的双峰压在自己的身上,绪方安田不禁有点冲动起来。老实说,在没认识和美之前,他并不介意跟这个既漂壳身材又好的美女发展下去。而且没有那个男人会真正讨厌善欢自己的异性,因此在下意识里,他也希望这件事与她无关。 强压下那股冲动,绪方安田慢慢推开了她,然后说:“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身定出了客厅。 等绪方安田离开后,明宇姬子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在桌子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来后,她拿起那叠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看到照片中的女生越看越像那个讨厌的女人,她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 她感觉得到,绪方安田对自己并不是一味的抗拒,这从他刚刚的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而且,照片中的人如此像那个女人,他心里不可能一点怀疑都没有的。只要有怀疑,那么这道裂痕就会越来越大。 想到这里,她把照片放下,心情无比轻松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第251章 学生会 到了第四天,在有心人的刻意渲染和传播下,援交事件越闹越大,甚至有不少心存怨恨的女生集体要求校方开除源内和美,这个令帝京所有学生蒙羞的女人。 而当事人和美,不管到哪里,都会成为其他人指指点点的对象。但是出乎预料的,她并没有请假或早退,而是像平常一样准时上课放学,好像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但她越是这样冷静,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生就越是愤怒。但是因为惧怕“人间凶器”,所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学生敢真正对和美动手,虽然冷嘲热讽是越来越出格了。 “留美,明天不用来找我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在回公寓的路上,和美对剑道少女如此说道。 这两天下来,不仅是她,就连留美也成了其他人指指点点的对象。当有人故意在她们面前故意说些讽刺的话时,留美就会立刻挺身而出跟那些人理论。但是面对那些女生尖酸刻薄的恶毒语言,单纯的少女甚至被气哭了。 这种情况直到第二天雷隐专程来接她们放学才没有再发生。毕竟还没有人敢在“人间凶器”面耍花样。但即使是这样,和美也不希望单纯的留美因为她的关系而成为被人恶意中伤的对象,所以她才说这样的话。 “不,我要和和美一起走。”剑道少女摇了摇头说。 和美正容道:“留美,听话明天不要再来找我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剑道少女低声地说:“不,我要保护和美。” 看到她毫无一丝商量余地的坚定神情,和美忽然觉得鼻梁处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 “小傻瓜。”和美小声地骂了一句,然后赶紧低下头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留美问:“和美,你知道学长去那里了?” 这两天雷隐在接完她们放学后,总是会在中途离开,说有些事要去处理,这让留美有点困惑。 “我也不知道,不过哥哥一定有他的理由。对了,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吃炸虾。”一提到吃,留美立刻精神大振。 “昨天不是吃过了吗?今晚煮牛肉吧。你现在每天都要去剑道社练习。要多补充点蛋白质。” “好,只要是和美煮的,我什么都喜欢吃。对了,和美,可以顺便买个木瓜回去吗?” “你喜欢吃木瓜?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其、其实也不是很喜欢,不过我听小静姐姐说,多吃木瓜奶的话,可以、可以……” 看她不仅吞吞吐吐而且满脸通红的样子,和美不禁追问道:“可以怎样?” “你把耳朵凑过来。” “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秘。”和美只好把耳朵凑过去。 当剑道少女脸红耳赤地把话说完。和美忍不住笑出来。“原来是可以丰胸。真是服了你们,小静那家伙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地东西呀。” 听到她竟然说出来,留美的脸变得更红,立刻娇嗔道:“讨厌,不要这么大声呀。” 掩嘴笑了一会,和美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说:“傻瓜,有些事不需要太过刻意的,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 留美红着脸说:“可是小静姐姐说,绝大多数男生都喜欢胸大的女孩子。学、学长既然也是男生,我、我想他也是应该这样想得吧。” 和美眼中露出复杂地眼神,过了一会,她微笑着说:“不一定喔,你也知道哥哥的喜好有时很难猜测的,而且你的也不小呀。这样吧,哪天我替你去问问哥哥。” “不要呀,和美,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不然我怎么好意思见学长?求求你千万不要。”留美不断摇着和美的手臂央求道。 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和美笑着说:“傻瓜,我是说笑的。我也是个女人,这种问题怎么好意思问得出口。”说完,她快步跑开了。 “和美,你太可恶了。”被戏弄的少女立刻气呼呼地追了上去。 一时间,在街上传来两个少女的笑闹声□□□□□□□□□□□□□□□□□□女生们地集体抗议似乎终于见效了,第五天下午,和美忽然被叫去了学生会。对于这个消息,那些有份抗议的学生都觉得非常振奋。 在学生会办事处,在接待室里接见和美的是接替已经毕业的前任,今个学期才上任的学生会会长以及几个干事,而武田的姐姐武田抚子也在其中。 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坐在自己面前表情冷漠的女生,学生会会长说:“源内同学,我们这次叫你来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关于你曾经做过援交这个传闻是否属实。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和美冷淡地说;“我没什么话想说。” 学生会会长给旁边的副会长使了个眼色后,副会长开口说:“我想问一下,源内同学是否真的做过援交?这个问题希望你能据实回答。” “没有。”和美平静地回答了一句。 “那这些照片能不能请源内同学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哪种地方出现,另外照片中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副会长将那叠被人广为流传的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略略瞄了一下那些照片一眼,和美眼中露出讥讽的神色,然后随手拿起一张照片说:“请问,你又凭什么认定照片中的人一定是我呢?你难道没有发觉吗,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是拍到正面的,全都是无一例外只拍到侧面。如果这些都能成为证据的话,那这张照片中的男人从发型来看到跟副会长你十分相像呀。请允许我反问一句,为什么你会在那种地方出现。另外照片中的女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副会长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词锋竟然如此犀利,不禁一时语塞。 有两个干事眼中则忍不住露出好笑的神色。 这时学生会会长干咳了一下才说:“源内同学,这件事已经在校内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学校高层也开始关注这件事。而且联名要求校方开除你的学生也越来越多。虽然我们也很想相信你并没有作这种事,但是为了平息这次骚动,我们会着手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在这期间我建议源内同学暂时不要回校上课。至于你的课业问题,我们商量了一下,可以从学生会中抽调一个跟你相同学科地搞年级学生每天专程去指导你。另外请你不要担心学分地问题,我们会跟级任老师解释请楚这件事,并不因此而扣你的学分。总之,一切都要等事情的调查结果才能定夺。”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后忽然说:“我反对这个建议。” “你反对?为什么?”学生会会长跟其他人有点惊讶地看着她。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可是这个女生看起来却并不领情。 和美平静地说:“我自问没有做错事。并不需要通过停学这种手段来避嫌。而且我辛辛苦苦考上帝京是为了读书,并不是为了应付这些无聊的事。如果你们找到确实证据的话,可以随时叫校方开除我,但在此之前,我并不打算改变我的课时。” 听到她的话。副会长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难道你没有看到,因为你一个人地关系,现在整个帝京都无日安宁吗?” “那只是因为某些人精力过盛而已,与我无关。”和美淡淡地说。 “你……”副令长再次被这个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学生全会长表情严肃地说:“源内同学,我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清楚,如果到最后你还是不同意地话,我会跟校长反映这件事,到时的处理结果可能就不是停学一段时间这么简单了。” 和美站起来说:“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回去上课了。失陪。”说完,她转身走出了会客室。 等她离开后,副会长十分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我们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将这件事报告校长,让学校来处理这件事就行了。” 武田抚子突然开口说:“会长,我认为源内同学并不会做这种事。这次的事很可能是一场误会。” 学生会会长长叹了口气说:“我也希望这件事与她无关,但是现在这件事越闹越大,如果我们再不采取措施地话,校长一定会责怪我们办事不力的。我们研究了一个晚上才想到这个折中的办法,可是没想到她却完全不领情,看来,我们只好将这件事报告校长了。” 武田抚子说:“我翻查过源内同学的资料,发现她从高中直到现在都是一名品学兼忧的学生。如果她不是对学生们没兴趣的话,这样的优等生,现在至少也应该是个副干事了。如果这件事闹到校长那里的话,对源内同学会相当不利,请会长你三思。” 学生会长摇摇头说:“你不要再说了,武田干事。对于一些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事,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去管,就这样决定吧。各位可以各自回去了。” 武田抚子看到这样,只好皱着眉头离开了接待室,□□□□□□□□□□□□□□□□□□在和美从学生会回来后的第二天,那些有份抗议的女学生看到和美像平常一来上课,好像一点也没受到处分的样子,不满情绪终于达到了最高点。 再加上某些有心人在背后的煽动,终于,在几个女学生带头下,文学部有将近两百个女学生聚在一起来到学生会办事处门口罢课抗议,坚决要求开除曾经做过援交、令帝京所有学生蒙羞的罪魁祸首,源内和美。 这还是帝京建校以来发生的第一次罢课事件,立刻引起了校内所有人的注意。许多学生甚至特意跷课来看热闹,连一些导师也被吸引了过来。 看到这样,学生会会长立刻派人出来劝说那些学生回去上课,可是一心想大闹一场的女学生们根本就没人管他。 在这些女学生当中,各种各样的动机跟想法都有。有的是因为绪方安田跟足代秀行的关系而妒恨和美,带头的那几个女学生正是如此。而有的则是以名校大学生自居,不希望这种事会降低帝京的声誉而影响到自己今后的前途。也有的学生根本就不认识和美,只是被人强拉过来充人数而已。但不管出于何种动机都好,总之她们的确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有时,人类是一种很容易被煽动的生物,尤其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抗议的女学生们在各自找到合理的理由后,变得更加理直气壮,抗议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仿佛源内和美这个女生曾经逼良为娼,把她们全都逼去做援交一样。 “会长,现在怎么办?她们不肯离开呀。”一个干事小声问学生会会长。 这时,副会长在旁边插嘴说:“会长,不如我们立刻把这件事通知校长吧。如果校长长知道这件事,他一定会怪我们的,不如我们主动去通知他,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学生会会长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去找校长先生。你们在这里维持一下秩序,千万不要让任何一个学生受伤。” “我知道了。” 学生会会长刚要离开,忽然,他听到女学生那边传来几下怒喝声。他吓了一跳,赶紧转头看过去。 第252章 困惑 只见在那些女学生后面,一个戴着细框眼镜的清秀女生慢慢走了过来,然后一直走到那那些抗议的女生前面不远处才停下来看着她们。 看到那个女生,学生会会长跟副副会长的的心里都无比愤怒。这个女人还嫌给他们惹的麻烦不够吗?竟然在这种时候出观,这不是在火上烧油吗? “那个女人竟然还有脸来这里?” “她分明是在看我们的笑话。我们这次一定要让校方把这个无耻的女人开除才肯罢休。” “说得对,我们一定要让学校开除她。” “那个人就是源内和美吗?” “什么,你竟然不认识她?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我是被同学硬拉过来的。” 各种各样的议论在女学生当中响起,而且当中情待激动的也为数不少,全都以一副杀父仇人一样的眼光看着那个十表情冷漠的“当事人”。 学生会会长看到这种情形,只好对副会长说:“还是你去校长先生那里说明一下情况吧,我要留在这里监督,以免发生意外。”他所说的意外是害怕那些女学生们由于失去理智而一起冲上去动人。 “好的,我现在就去。”副会长说完立刻快步走开。 没有人知道,其实和美这时也很困惑。她之所以会来这里,并不是想要做什么,而是因为那个人叫她来的,所以她就来了。 十五分钟后,正当女学生们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忽然,两个人安静地从学校门口一路向学生会办事处起来。 看到在学生会办事处门口聚集着的一大群女学生以及在附近看热闹的学生,那两中人当中的一个人不由得迟疑地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正剧烈地变化着。过了一会,他忽然捏紧拳头、咬着牙走了过来。 当那两个人越走越近的时候,肴地女学生们已经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 “那不是足代学长吗?” “真的是他呀。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用说,一定是为了那个贱女人来的。” “真不明白足代学长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知道她是这样不要脸地女人,却还护着她。” 这时,足代秀行欣然带着身边那个人绕过那些学生一直来到和美面前。 在来到和姜面前时。他以十分复杂难明的眼神看着她。 对于突然出现的足代秀行。所有人都以迷惑不解地目光看着他。 过了一会,足代秀行忽然转头对那些女学生说:“那些照片里地人并不是源内和美,而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女人。”说完,他用手把旁边的女性低垂着的头抬起来。 听到他的话,所有女学生都呆住了,然后,她们看到了站在足代秀行身边的那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看起来跟和美至少有七分相似,而且不仅如此。她的发型跟所佩带地眼镜也跟和美一模一样。当那个女人被足代秀行推着半转了一下身子露出侧面后。几乎大部分看过照片地女生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跟源内和美相北,这个女人更像是照片里的人。在那一瞬间,她们都觉得心里凉了一下。 时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变得十分安静。 地了一会,那个最先组织罢课的的身材高挑女生忽然大声说:“足代学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了庇护源内和美,竟然特意去找了个跟她长碍有点相似的女人来顶罪,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做太过份了吗?” 听到那个女生的话,站在她旁边另一个女生顿时明白过来,也跟着大声说:“说得没错,足代学长,你这样做太过份了。” 看到事情还有转机,其他几个女学生也跟着附合着表示不满。 足代秀行没说话,只是以一种像在看小丑一样地眼神看着她们。 过了一会,他忽然慢慢转身走到和美面前。 然后,他突然和美面前跪了下来。 他这个举动震惊了所有的人,全部人都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 在这一片死寂的环境下,正代秀行开口说道:“和美,对不起。其实那些照片全都是我搞出来的,那个谣言最开始也是我暗中叫人散布的。我这样做,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排斥你。我以为,到时只要我主动表示相信你,你一定会因为感动而接受我。这也为了报复你之前对我的几次拒绝。这个女人就是我特意找回来冒充你拍下那些照片的。”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如死人一僵硬。 这时,那个女人也颤抖着说:“对、对不起,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这都是他给钱叫我做的,而且我也只是了几张照片而已,真的不关我事!”那个女人说着说着竟然还还哭了出来。 “和美,对不起。”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一直向校门口走去。 看到他走开,那个女人也紧跟着站起来跟在他后面。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全部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两中人离开的背影。 那个带头组织罢课的高挑女生偶然看到几个女生手中的横额以及绑在手臂上布带,忽然觉得那些东西无比的剌眼。 而学生会会长则庆幸校长还没来。想到这里,他立刻拿出手机拨着副会长的手机,希望他没把校长先生请过来。 过了一会,娄那些抗议的女生回复清醒后,一种尴尬万分的情绪在各人心中涌起。想起之前情绪激动地大叫着要把源内和美开除的情景,一些女学生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烫。而那些负责拉横额的女生则赶紧把手上的横额扔掉,至于其他在手臂上或额头上绑着抗议布条的女学生则各自悄悄地把布条解下来,有的因为一时解不开就用力地往下扯。 直到这时,和美终于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把她叫来这里。 轻轻地,她地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没有再看那些女生一眼。她慢慢地走开了。 “这样你们应该满意了吧?”走出校门口门,足代秀行上了一辆汽车。一上车,他脸色不愉地对一个抽着烟,年约三十来岁的男人说道。 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忽然用右手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冷笑说:“小子。不要太嚣张。得罪我,你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别忘了你地小命现在在我们手里。” 足代秀行脸色一变,没再出声。他知道这些人全部是亡命之徙。 杀人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小事而已。 松开手后。那个男人对坐在足代秀行旁边的两个青年说:“送他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足代秀行有点惊慌地看着那个男人。 “等去到你就知道了。立刻带他走。” 足代秀行知道反扰也没用,只好跟着那两中青年走出车厢,上了另一辆停在附近的汽车。 等那辆车开走后,那个男人拿出了手机。 “源内先生,,事情已经解决了。” “您太容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地。” “您放心吧,那小子并不如道我们地身份。另外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把他送到那个俱乐郜,他今一段时间由一定会很忙的。” 电话挂断以后。那个男人叫人开车禹开了。 “学长,你实在在太懒了,积了这么多衣服都还没洗。还有地板,你究竞有没有扫过地呀?你看看这桌子上的灰尘。”剑道少士一边四处看一边数落着。 雷隐笑着说:“所谓眼不见为净,能话得下去就行了。其实平时这里还是挺干净的。”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和美经常来帮你清洁,你这里根本就不能住人。”说完,留姜把袖子捋起来,走到杂物房去拿汲尘机出来清洁地板。这几天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和美已经有几天没时间过来了,而雷隐本身就是个懒鬼,有时宁愿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跑到直子那里吃饭也不愿自己动于。所以几天下来,好好的一幢公寓搞得像狗窝一样。 看到留美要帮他搞清洁,雷隐假戏笑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让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看到他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人却慢慢地走到沙发前面用遥控打开了电视,剑道少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 看到她这样,雷隐只好说:“我去厨房看看和美要不要帮忙。” 说完,他立刻走开了。 留美忍不住笑起末,心情大好之下一边轻轻哼着歌一边认真地清洁着地板。 来到厨房,雷隐背靠在门框上说:“那小鬼越来越像妈妈了,不,应该说比妈妈还要罗嗦一百倍。” 正洗着菜地和美轻笑起来,然后随手将一个洗好地蕃茄扔给他。 雷隐伸于接过,咬了一口。 过了一会,和美忽然说:“想不到是足代秀行。”她开始还一直以为那引动照片谣言都是明宇姬子那个刚惶自用的女人在背后搞的鬼。 “最近一定很辛苦吧?” 和美转身看着他,“傻瓜,我才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雷隐不以为然地说:“嘴硬的小鬼。” “可恶,我哪里有像你说地那样。”和美有点不满地说。 雷隐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微笑着说:“虽然只是嘴硬,但你做碍很好。好了,我要去帮那个小鬼的忙,然黠她又要罗罗嗦嗦了。”说完,他走出了厨房。 看着他的背影,和美摸了一下被他掐过左脸,然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当和美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和美打开门,只见穿着睡衣的武浅静正站在外面。 在房间里,武浅静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和美知道她一定有事,所以也没有催她,只是安静地等她开口。 又过了一会,武浅静小声说:“和美,对不起。” 和美有点奇怪地说:“为什自突然向我道歉?” 武浅静低下头说:“这几天我都没有跟你在一起。” 和美微笑说:“你想太多了,根本就与你无关。”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作为你的朋友,竟然在那种时候抛下你不管,我真的觉得很惭愧。”说到这!,武浅静的声音已经接近哭腔。 轻轻地握她的手,和美说:“是我自己要求你不要跟我在一起的,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留美她却由始至终都陪在你身边,跟她比起来,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武浅静满眼泪水地说道。 和美温和地看着她说:“每中人都会有软弱的时候,你跟我也不例外。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安我也不想去上课,毕竟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哥哥对我说,当别人想看你出丑的时候,你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称心如意。你要证明给他们看,你活得很好。他叫我不要逃避他们,要每天像平常一样上课,要时刻保持冷静的心镜,他们越看顺眼就越要去气死他们。” 听到最后一句,武浅静忍不住笑了出来。 和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了好吗?” “和美!”武浅静一头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第253章 楼顶 “太太,你回来了。”保姆理惠向刚进门口的谷慧明子鞠了一躬。 “宝宝呢?”谷慧明子一边换鞋一边问道。 “小姐巳经睡觉了。你用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点东西?”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狂刀先生在哪里?” “他去了楼顶。” “他去楼顶干什么?”谷慧明子希点奇怪地问。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几乎每天一有时间就上去,不到吃饭的时候都不会下来。对了,狂刀先生前几天对我说。有点事想找你,如果你回来的话就去找他。”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上楼顶找他。”说完。她把手提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在玄关处重新穿上高跟鞋走出了门口。 怏要走到楼顶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当她打开楼顶的门时,不禁满脸惊讶地看着前面的情景。 只见在楼顶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在半空中装了几个大铁架,在那铁架下面,则以椭圆的排列方式挂着十几根很粗的长木。由于那些长木都是以铁链吊在铁架上的,因此可以三百六十度自由摆动。 在那些长木的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只见那个男人正双手各持一根铁棒把那些不断向他撞来的长木打飞。 之所以那些长木会向他撞过来。是因为他把长木打飞后,由于反作用力的关系。那些长木会以铁链为轴心向他撞回来。等那些长木快撞过来的时候。杠刀则再次把它们打飞,就这样周而复始地相互来回冲击。 这就是狂刀现时地练习地方法。在找不到与他级数接近的人作对手的情况下,他只好用这种类似于打木人巷的笨方法来修练,以求增加现在这具身体的灵敏度与打击力。 虽然这种方法在狂刀眼中是个笨办法,但是在普通人看来,却过于的惊世骇俗。 要知道,这些长木每一根都有成人大腿那么粗。再加上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其撞击力度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但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让谷慧明子震惊的是。那些长木是以椭圆形的方式排列的,把那个男人紧紧的围在中间。换句话说,他要同时应付四面八方不知什么时候向他撞来的十几根长木。只要稍有不慎,就一定会被长木撞至重伤。 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个疯子呀?竟然做这么危险的事。看了一下那些粗粗的长木。谷慧明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是过了一会,她更加惊讶地看到,那个男人击打着长木时的动作虽然很快。但脸上表情却十分从容,一点也没有慌乱的神色。而且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被任何一根长木撞到。而他击打长木时发出地“嘭嘭”声。正是她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声音。 看着他疾如闪电一样用手中的铁棒将不断袭来的长木击飞,谷慧明子觉得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个男人。 最初在酒吧望见到这个男人把十几个帮派分子打倒时,她就已经无比惊讶了。而且通过后来的偶然相识,她感觉到这个男人虽然说话、举止粗野,但说一不二。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这才请他留下来保护宝宝。而如今看到他练功时的情形,她完全被这个男人的恐怖实力震慑住了。虽然她并不懂剑道,但在这么多年的生活中。也多少在电视上见过几次剑道表演或剑道比赛。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所展示出来地剑技,却已经远远超出了剑道的范畴。 又过了一会,狂刀忽然加快了出招的速度,几于在同一时间内把几根袭来的长木一下子击飞,然后他顺势走了出来。 随手把手上地铁棒扔掉后,他深吸口气调息了一下,此时他已经浑身大汗。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见到了正呆呆看着自己的谷慧明子。 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她,狂刀忽然感到有点丧气。 如果是以前的话,既然他练功练得再幸苦,只要一有人或动物接近的话。他总能迅速感应到。可是现在这具身体毕竟已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即便他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练功,但怎么也回复不了当年那种颠峰时的状态。 不过令他稍为心里平衡一点的是,雷隐那家伙似乎跟他的情况差不多。不然如果是颠峰时期的雷隐,那天晚上在树林里只要一招就£可以把他这副当时尚未能完全熟练掌握的身体灭掉。 “你刚来的吗?”狂刀向谷慧明子问道。 “是的。”不知为什么。谷慧明子忽然有点怕他。 “正好我有点事想找你。”狂刀阴沉着脸说。 “是什么事?”看到他这种脸色,谷慧明子觉得气氛有点沉重。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谷慧明子对保姆理惠说:“宝宝还没下来吗?” 理惠笑着说:“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小姐至少要睡到十点多才肯起来。” 谷慧明子站起来说:“我去叫她起来。” 在门口敲了一下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只好拧开房门走进女儿那间摆满了卡通玩偶的房间。 看到仍然呼呼大睡着的宝宝,谷慧明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宝宝,起床了。”谷慧明子坐在床边摇着女儿的身子。 被吵醒的小女孩很不甘愿地用被单盖住头咕咕嚷嚷地抱怨道:“理惠。不要吵我。” 谷慧明子笑了笑,继续摇着她说:“宝宝。我是妈妈。快点起来。” 过了一会。宝宝忽然拉开盖着头的被单。睁大眼睛看着谷慧明子。 “真地是妈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地?”宝宝兴奋地坐起来。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你巳经睡着了。快点起来吃早餐。” 宝十分高兴地从床上起来。 当室室冼漱完毕坐在桌子前吃早餐的时候,谷慧明子忽然对她说:“宝宝,今天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宝宝一听,立刻抬起头满脸惊喜地看着她,“是真的吗?” “是的。等一下吃完早餐就去。” “太好了。”宝宝大声欢呼起来。 看到女儿兴奋的表情。谷慧明子忽然涌起一阵惭愧。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带宝宝去游乐场玩是什么时候了。那个男人骂得没错,她的确是个不知所谓的母亲。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下开门声。然后,刚从外面跑完步的狂刀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一见到他。宝宝立刻兴奋地跑过去说:“狂刀叔叔,刚刚妈妈说要带我去游乐场玩呀。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狂刀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谷慧明子一眼。 看到他地眼光。谷慧明子忽然觉得脸上有种火烧一样地感觉,她随即低下头说:“狂刀先生,麻烦你了。” 狂刀收回目光,然后低头对宝宝说:“我跟你们去就是,不过我要先去洗个澡。对了,理惠有没有给我留早餐?” “我去问问她。”看到他答应去,宝宝更加高兴,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去找理惠。 狂刀没有再出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拿换洗的衣服。 谷慧明子表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狂刀叔叔。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喔。” “乱讲,我脸色好得很。”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玩海盗船吧。那个很好玩的。比过山车还刺激。”宝宝指着前面的海盗船说。 看着那个以超过一百八十度地角度来回摇摆的“海盗船”,狂刀忽然觉得有点想吐的感觉。 刚刚过山车慢慢爬到最高点。然后突然冲下来的时候,狂刀这个老粗竟然差点忍不住像其他人一样叫出来。到这时,他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不仅过了练武的黄金年龄,而且还畏高。因此,在过山车上和宝宝一起上下翻飞的狂刀感觉就像被几百头蛮牛踩过一样受罪。 不过严格来说,畏高是一种介于生理跟心理之间的症状,所以很难排除这个老粗以前没有这种问题。但毕竟五百年前还没有过山车这玩意,而且他也没有跳崖的经验,所以无从考证。但不管怎么样,从过山车下来后,他有一种天旋地转地感觉。他在心里发誓,以后打死也不再玩这玩意。 看到精力过剩的宝宝还想玩海盗船,狂刀故意说:“那东西有什么好玩?摆来摆去无聊得要死。” “可是我想玩。狂刀叔叔,你不会是不敢玩吧?”宝宝忽然露出狡颉的笑容。 “狗屁,老子有什么不敢玩地?”不想被这个小鬼看扁,狂刀嘴硬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快去去排队吧。妈妈,你在这等一下。我们很快就回来。” 谷慧明子笑着说:“好的。”她很怕那些高空游戏,所以没有跟他们一起疯。不过她同时也很庆幸有狂刀在,不然宝宝一定会觉得很失望。毕竞那些高空游戏必须要有大人陪同才能玩的。 从海盗船下来后。狂刀只觉得四肢无力。好像同时跟几百人单挑过一样。 贼他娘的。是哪个混蛋发明的这种天怒人怨的东西。狂刀在心里大骂着这些游戏的发明者。 “狂刀叔叔。我们去玩那个吧。看起来也很好玩的样子。”看起来仍然精神奕奕的宝宝指着附近一个说不出名的游戏项目。 看到那个将人当猴一样不断抛高抛低的娱乐设施,狂刀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 “好了,宝宝,你已经玩了两个大型游戏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况且现在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了。”看到那个男人好像要受刑一样的表情,谷慧明子强忍着笑意说道。 听到妈妈这样说,宝宝没有再坚特,毕竟玩了这么久,她也有点饿了。 而狂刀也不禁在心里松了口气。 在快餐店里,谷慧明子有点头痛地看着那个男人像刚放出来一样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 除了他的满嘴粗话以外,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吃相。而且他完全不会介意别人的眼光。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吃东西。都是这副德性。另外令她头痛的是,宝宝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只好不断地在旁边纠正着女儿的饮食习惯。 忽然,她偶然间看到从旁边玻璃上反映着他们三个人的画面。一时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他们仿佛是出来游玩的普通一家三口似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希种全身都不自在的感觉。下意识地,她偷偷看了他一眼。 下午五点左右,宝宝终于心满意足的把游乐场里面各种娱乐设施差不多都玩了一遍。当他们离开游乐场的时候,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女孩也已经累得趴在狂刀背上睡着了。 坐在计程车上,看着熟睡中的女儿,谷慧明子的目光变得无比的温柔。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对狂刀说:“狂刀先生,今天真的很多谢你。不应该说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都很感谢你保护着宝宝。” 狂刀没出声,过了一会才说:“我要你找的那个人找得怎么样了?” 谷慧明子回答:“对不起,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但我已经同时委托三家侦探社去寻找你要找的人。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有确切的消息。” 狂刀点了点头,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的情绪。委托正规的侦探社的确比他一个人去找要快得多,现在他只希望那家伙真的在东京,不然搜索的范围就变得更大了。 沉默了几分钟后。谷慧明子说:“狂刀先生,你昨晚说的那些话我想了很久。我的确是个不负责的母亲。我以前一真的太过忽略宝宝的感受了,以后我会尽可能地抽时间陪她。如果不是狂刀先生提醒,我到现在还无法明白这个道理。真的很感谢你。”说完,她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看到她这么认真诚恳的样子,狂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随便应了一声,然后把头转到车窗那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在宁静优雅的餐厅里,一个穿着白色短裙的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服务生立刻走过来问:“你好,请问小姐你是一个人还是约了人?” 少女回答:“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位姓武浅的小姐订了一张桌子?” “请你稍等。我去帮你查一下。”说完,他向前台走去。 过了一会。服务生走过来说:“是有一位姓武浅的小姐订了一张桌子,请跟我来。” 服务生把少女带到了里面的一个角落。可是在那张预约好了的桌子上,少女却看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那个人并不是她要等的人,因为对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性。 看到那个人,和美略略皱起了眉头:她想不到武浅静把这家伙也请来了。 第254章 无力 “和美,你来了。”一看到她,绪方安田立刻一派绅士风度的把对面的一张椅子拉开。 “是小静请你来的吗?”坐下来后,和美轻皱着眉头问。 “是的。”绪方安田微笑着回答。 “她现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打个电话问问她。”说完,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过了一会,电话似乎接通了,绪方安田说:“小静,你在哪里?” “是的,和美已经来了。你现在哪里?”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绪方安田忽然把手机递给和美说:“和美,小静想跟你说一下。” 看了他一眼,和美接过了手机。 在她讲电话的时候,绪方安田默默的注视着她。 托武浅静的福,他终于再次见到她穿裙子的样子了,而且,今晚的她显的特别的动人。 跟武浅静通完电话以后,和美将还未挂断的手机还给绪方安田,脸上却露出古怪的表情。 本来,她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武浅静在前天发薪水的时候,忽然说要请她去外面吃饭。虽然她觉得这样有点小题大做,但在好友的固执坚持下,他只好答应了。 但是,刚刚那家伙在电话里跟她说,她不来了。叫自己跟绪方安田一起吃。武浅静告诉她今天是绪方安田的生日,很想和美能够陪陪他。还说前一段时间这个男人为了帮他洗脱嫌疑,曾经特意去找过明宇姬子查问真相。因此武浅静希望她能给他一个机会。跟他好好相处一个晚上。 对于武浅静这种明显有点三八的行为,和美有种无力的感觉。怪不得那家伙还特意教自己一定要穿裙子来,原来她已经打算把她当成生日礼物送人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静。” 挂断电话后。绪方安田笑着说:“这次的事不关我事,全都是小静的意思,不过我真的很感谢她。” 和美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绪方安田刚要做肯定回答,可是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却忽然说不出口。 过了一会,他苦笑着说:“你猜的没错,我的确曾经在小静面前暗示过生日的时候很希望可以跟你一起吃顿饭。”说完,他十分紧张的看着她的表情。 和美没出声,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看到她这种反应。绪方安田心里更加紧张,他很怕她会忽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时,和美忽然拿起桌子上的餐牌打开看起来。 看到这样,绪方安田顿时心花怒放,他知道她已经同意留下来了,同时他也在心里庆幸刚刚没有说谎。 “和美,这里的小牛排跟龙虾挺不错的,我们来一客怎么样?”绪方安田殷勤的推荐着。 “随便。”和美没有再看下去,随手合上了餐牌。 绪方安田一喜。立刻把服务生叫了过来点菜。 等点完菜后。和美说:“先说好,aa制。” 听到她的话,正在喝水的绪方安田顿时被呛了一下。 有点辛苦的咳嗽了几下后,绪方安田苦笑着说:“只是一顿饭而已,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吧?” “我不想随便欠别人的人情。”和美平静的说。 绪方安田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个固执的近乎顽固的女人。 不过还好。吃饭的时候和美并没有显的太过不近人情,有时后偶尔也会说几句话,虽然在外人看起来,两个人比较像是在斗嘴,不过适时也的确如此。但绪方安田发现,这个女人并不是单纯的跟他对着干,只有两人的观点不同时,她的话听起来比较刻薄而已。 虽然两人的对话一点罗曼蒂克都没有,但绪方安田却觉得十分高兴。毕竟如果是换成以前的话,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跟他一起吃饭。同时他也十分享受跟他斗嘴时的轻松气氛。 在结帐的时候,绪方安田看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拿出一张信用卡出来递给服务生,要跟他aa制。 那服务生看到放在盘子里的两张信用卡,顿时以十分古怪的眼神看着绪方安田,毕竟他做了这么久服务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一个穿著名牌西装的男人在跟一个女生来这种餐厅吃饭时,竟然要女生付另一半的。 绪方安田很清楚那个服务生心里在想什么,恼羞成怒之下瞪了他一眼。 等那个服务生走去前台结帐时,绪方安田看到正悠闲的喝着水的和美,不禁再次苦笑起来。 两人从餐厅出来后,绪方安田邀请和美去看场电影,但和美拒绝了,他只好开车送她回去。 在和美所着的公寓附近停车后,和美刚要下车,绪方安田却忽然跟着下车叫住了她。 和美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下。 绪方安田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回答。”绪方安田十分认真的看着她。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后说:“绪方,放弃吧,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这样也许我们还可以作普通的朋友。” 绪方安田忽然激动的说:“和美,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如果这真是一个游戏的话。我会花这么多时间跟精力来玩吗?我不想跟你做什么普通朋友,我要你作我的女朋友。” 和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其实不仅是你。我对其他男人也是一样,这样说不知你是不是会好过一点。我再说一次,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说完,她举步就走。 “你说你对其他男人都一样。其中也包括你哥哥吗?”绪方安田忽然在她后面说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他的话,和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接着,她慢慢的转过身,然后用冰霜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绪方安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说我在浪费时间,但其实你何尝不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这样下去是一点结果也没有的。” “你给我闭嘴!”和美十分愤怒的大声说道。 绪方安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和美不要再执迷下去了,这样是毫无意义的。” 没有再看他一眼,和美转身快步向公寓走去。 看到她迅速远去的身影,绪方安田苦笑了一下,然后有点疲倦的靠在车身上。 □□□□□□□□□□□□□第二天早上,当武浅静洗漱完之后走到大厅的时候,竟然看到和美正卷曲着身体抱住自己的双脚,把额头靠在并拢的膝盖上睡着了。 看到她身上整齐的衣裙,武浅静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从昨挽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睡到天亮。 她昨晚不是跟绪方学长一起吃饭吗。为什么回来以后不回自己的房间睡。反而坐在这里呢?武浅静越想越担心,于是向她走了过去。 “和美,和美。”武浅静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推着好友的身体。 过了一会,和美终于醒了过来,她慢慢抬头看了一下武浅静。 “你醒了?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武浅静奇怪的问道。 “现在几点了?”和美有点神智不清的问道。她觉得头很痛。而且全身有种刺痛的感觉。 并没有发现到异常的武浅静说:“现在已经八点了。你从昨晚开始一直坐在这里吗?” 美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可是她刚一站起来,却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于是立刻用手扶住沙发的椅背。 武浅竟终于发现她有点不妥,连忙问:“你怎么了?” “头有点痛。”和美搓着头说。 武浅静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有点烫,“你的头有点烫,可能感冒了。今天不要去上课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和美也觉得全身有些畏寒的感觉,但又不想去医院,于是对武浅静说:“我吃点感冒药就可以了。我想睡一觉,小静你带留美去上课吧,不用管我了。”说完,她去拿感冒药。 “你真的不要仅吗?我觉得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我不想去医院。”倒了杯水后,和美就着水把感冒药吃了下去,然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武浅静看到这样,只好随她。 当留美起来后,听到和美感冒了,也十分担心,但因为怕吵醒她,只好在房门口外面看了她一眼后有点担心的跟武浅静离开了公寓。 到了中午的时候,因为实在放心不下的武浅静从学校回到了公寓。留美原本也想回来,但武浅静为免影响她上课,跟她说有一个人回来就可以了,留美只好作罢。 在门口敲了几声后,武浅静并没有听到回应,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看着在床上熟睡中的好友,武浅静在她床边坐下,然后用手试着她额头的温度。却感觉比早上还要烫很多。 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武浅静只好将好友摇醒,“和美。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摇了几下,和美都没有醒。 武浅静十分担心,于是拿出了手机。 在知道那个人快要过来后。武浅静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想了一下,她走去浴室把和美的毛巾弄湿拧干,然后将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看着好友的睡容,武浅静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她知道,和美这次感冒是因为在大厅做了一夜而着凉的关系。但究竟昨天晚上她跟绪方学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时。她忽然听到和美说话的声音。以为她醒了,武浅静连忙看过去。却看到她只是闭着眼睛在不断说着什么,看来只是再说梦话。 武浅静忽然有点好奇想听一下她说什么,于是她把耳朵凑到好友的嘴边去听。 □□□□□□□□□□□□□□□当和美醒过来的时候,却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还伴有头痛跟一阵阵的骨痛感。 过了一会,她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传来一把十分熟悉的声音,“醒了吗?”那个人一面说一面把手掌放在她额头上量体温。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和美觉得说话也很辛苦。 通常平时没什么病痛的人一旦生病的话。会比一般人还要饣重跟辛苦许多,和美正是如此。 “傻瓜,你那有这么容易就挂,放心吧,烧已经退了。想喝水吗?” 美有点无力的应了一声。 把他扶起来后,雷隐将杯口送到她嘴边,然后慢慢的江水倒进她嘴里。 在喝了半杯水后,和美觉得好像好了一些。 让她重新躺好后,雷隐一边帮她盖好被子一边笑着说:“真是少见呀。想不到连你也会感冒。这次应该算是从高中直到现在第一次生病吧?看来应该好好纪念一下。” “可恶。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和美忍着头痛瞪了他一眼。 雷隐微笑着用湿毛巾擦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汗,然后说:“肚子饿了吗?我去给你煮个面怎么样?” “我不想吃。” “那晚上再吃也可以。继续睡吧,如果有事的话就叫我,我就在大厅外面。” “哥哥,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看到他要走。和美忽然小声恳求道。 看到比平时显的有些柔弱的和美,雷隐点了点头,然后从大厅外面拿了张椅子进来放在她床边坐下。 坐下来后,雷隐说:“好了,继续睡吧,等吃饭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可是我睡不着。” “这样呀,那我讲故事哄你睡好不好?”雷隐笑着说。 “傻瓜,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过你可以讲来听听。” “听着了,从前,有三头箭猪。” 和美一听,立刻笑骂道:“什么三头箭猪,是三头小猪呀。” “你不懂,其实那三头猪真的是箭猪,因为它们的毛都很长。可是欧美那边的人体毛也很长,所以就把它们当成了一般的猪。” “胡说八道。”和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听着就是了,总之,那三头箭猪盖了三间房子,第一间是用稻草盖的,不仅最省力而且也最环保。所以那头猪成了许多环保组织的吉祥物,单然,这已经是后话了。而第二头猪盖的是一间木屋,优点是冬暖夏凉,但缺点是里面不能煮饭。而第三头箭猪则用不锈钢盖了一间屋子。 “太扯了吧,连不锈钢也有。”和美翻着白眼说。 “你真啰唆,认真听着就是了。总之,这三头箭猪各自把房子盖好了,然后都各自准备去找一头母猪回来过日子。这时,在他们不远处的动物园里逃出来了一头狼。那头狼想把它们烤成乳猪,于是就向猪家三兄弟动手了。 那天三兄弟刚好在老大的房子里打牌,当那个狼想扮成推销员进来的时候,三兄弟因为平时最讨厌推销员,所以就没理它。那头狼大怒,于是气沉丹田,用力一吹,一下子就把老大那座最省力也最环保的道草屋吹倒了。那三头箭猪看到屋子塌了,立刻跑到了离的最近的老二的木屋里。不过这里有一点要解释一下的,从理论上说,猪是跑不过狼的,三兄弟之所以可以逃的掉,是因为那头狼刚刚吹的太用力了,所以一时缺氧,这才没有追到的。 和美掩着嘴笑着听他乱编下去。 “当三兄弟跑进木屋的时候,那头狼又想把屋子吹倒,可是木屋要比稻草屋坚固的多,因此他怎么吹也吹不倒,但还好它身上带着从动物园逃出来时顺手偷来的冲击钻跟电锯。在这两样工具的帮助下,它几下功夫就把木屋锯倒了。这时,三兄弟只好再次逃命,这次来到了老三那座用不锈钢盖的屋子里。这里又要解释一下,从理论上说,猪是跑不过狼的,三兄弟之所以又逃的掉,是因为那座木物在倒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把狼给压住了。所以狼才没有追上它们。 当那头狼来到最后一间房子的时候,看到这是一间用不锈钢做的房子,于是继续用冲击钻跟电锯想要破坏它,可是却怎么也打不开。过了很久,那头狼终于发现了这间房子的弱点。于是它在外面大声说:“里面的猪给我听好,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快点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我就要使用暴力手段了。”那三头箭猪不信,以为它只是在吹牛,并没有理他。这时狼就把那把冲击钻拆开,然后抽出里面的电线,把电线跟那间不锈钢房子接好。最后,那头狼打开了电源开关…… 说到这里,雷隐忽然全身发抖作触电的样子。然后笑着说:“那三头箭猪被狂电了一下。紧接着,那头狼又电了它们几次,那三头箭猪再也顶不住了,于是打开门集体出来投降。那头狼十分得意,正要吃它们的时候,忽然,十几辆警车来了,原来是动物园的人报了警。最后,那头狼被再次带回了动物园。而三头箭猪除了全身的毛被电的全部竖起来以外,并没有其他问题,从此跟各自的母猪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完。” 听他说完,和美已经笑出了眼泪来。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和美在笑着的同时,心里暗暗做了个决定。 第255章 留学生 “真的好多人呀。”武浅静一边走一边说道。 趁着放假,武浅静提议到外面逛街,和美本来懒得动,但看留美有点想去的样子,于是就三个人一起出去了。 和美说:“今天是星期六嘛,人多一点也很正常。留美,快点跟上来。” 为平时很少出来逛街而显得有点兴奋地四处张望着的剑道少女立刻快步跟了上来。 “留美,你好像刚来东京的土包子哦。”武浅静轻笑着说。 剑道少女一听,立刻有点不满地说:“小静你太可恶了,竟然这样说人家。” 看她嘟着嘴的样子,武浅静觉得更好笑,“是真的很像嘛,你平时一定很少逛街吧?” 剑道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当听到她说平时唯一的娱乐是看电视跟练习剑道以后,武浅静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有没有搞错,你究竟是不是现代人呀。还有,练习剑道应该算不上娱乐吧?怪不得以你的条件,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我觉得没什么呀。其实,以前在北海道的时候,我连电视都很少看的。每天至少要花四小时练剑,如果是节假日的话就要练足一天。” 武浅静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开始了解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如此单纯。 在来到三楼女装部的时候,看到泳装区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泳装,武浅静忽然心有所感地说:“不知不觉又到夏天了。对了,找个时间我们去游泳吧。” 对于这个提议,和美兴趣缺缺,但留美显得有点兴奋,“好呀,我已经很久没去游泳了。” 看到留美的反应,武浅静十分满意,她指着泳装区的泳衣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先去买两套泳衣作准备吧。” “不用了,我有泳衣。” “不要让我猜中,你的泳衣一定是那种老土的连身衣吧?你身材这么好,如果再穿那种泳衣就太可惜了,快来。我帮你选两件超可爱的。和美你也快来。”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剑道少女地手走进了泳装区。 “真的不用了。” “不行。” 看到被强拉进去的剑道少女,和美想起上次哥哥也是这样硬帮她买了几件泳衣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来。 结果,剑道少女还是被武浅静硬逼着去更衣室里换了件三点式的泳衣。可是当武浅静叫她从更衣室里出来看效果的时候,留美觉得身上的泳装过于暴露。怎么也不肯出来。 急于想看效果的武浅静于是?起袖子把她硬拉了出来,搞得害羞的少女惊叫不已,顿时引来了其他女客人奇怪的目光。最后,在一轮打闹后,剑道少女还是被迫拿着武浅静为她挑的两套泳衣走了出来。 “选好了吗?”和美笑着问。 道少女红着脸应了一声。 武浅静看她这样,立刻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在旁边站着的留美听到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不禁又羞又急,几次出声打断她的话。 在嘻笑了一阵后,武浅静说:“我们再到前面走走吧。” 此时和美却表情有点奇怪地说:“我有点口渴,不如我们先到楼下的餐厅喝点东西吧。” “这样呀,那好吧。”武浅静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那快点走吧。”说完,和美拉着剑道少女的手向下楼的扶手电梯走去。 看到她好像很急的样子,武浅静不禁有点奇怪,但没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随着扶手电梯地徐徐下降,和美趁武浅静跟留美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三楼女装部。 想不到这样也会碰上,还好她没看到他们。想到这里,和美回头看了一下正在跟武浅静说着话的剑道少女。 在她们三人离开后,在女装部泳装区隔壁的裙装区,一个绝色女子正慢慢地从更衣室走出来。 “雷,这条裙子太短了。”直子脸红耳赤地尽量将身上穿的超短裙拉低一些。 抬头看到雷隐证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她不禁羞得低下了头。 慢慢地走到他面前,雷隐忽然正容道:“直子,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个疑问,只是一直都不好意思开口。” 看到他认真的表情,直子不禁跟着紧张起来,“什么?” “为什么不管你穿什么衣服都这么好看?”雷隐继续表情认真地说道。 直子知道被他戏弄了,不禁娇嗔着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隐笑了笑,然后握住她的玉手说:“真的很漂亮。” 直子脸红起来,然后低着头小声说:“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我穿超短裙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我试穿这条裙子?” 雷隐一边把玩着她的玉手一边说:“以前不是不喜欢,而是老觉得你穿成这样被那些色狼看到地话,我心里总是不太爽。但现在我想通了,没必要为了那些无聊人地眼光而把这么漂亮的身材遮掩起来。”说完,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直子心中泛起一阵浓浓的甜意,在低着头的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隐把手上地另外两条裙子递给她,“顺便把这两条裙子也试给我看看。” 子十分柔顺地应了一声,然后脸红红地拿起那两条裙子走进更衣室。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在弥漫着轻音乐的餐厅里,雷隐正跟直子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轻松地说着话。 这时,他们忽然听到有人吵架的声音。 转头望过去,只见在前面不远处,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正指着一个服务生大声地骂。 “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是很贵的,你一个月的薪水还不够我的干洗费。”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请您原谅。”那个服务生连忙道歉。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叫你们经理来。我要问问他是怎么教你的。” “真的很对不起,请您原谅。” 雷隐看了一下那个男人衣服上的水渍,就猜到应该是那个服务生在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碰倒了,里面的茶水流到那个男人的衣服上,所以他才这么生气地。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对这种事情随便看看就算了可是他却发现那个服务生却是他认识的一个人。 没过多久。餐厅经理走了过来,然后向那个男人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地忙个不停。最后,那个男人才没有追究下去,在训了那个服务生几句后这才坐了下来。 在事情解决后,餐厅经理狠狠地瞪了那个服务生一眼,然后走开了。 当那个服务生有气丧气地经过雷隐那一桌时。却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他一声,“张明羽同学。” 留着平头的张明羽一愣,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 张明羽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待看清楚后,才把他认出来。 “原来是源内同学。想不到这么巧。”他强笑着打了一下招呼。 “你在这里兼职吗?” “是的。” “你应该在这里工作没多久吧?” 张明羽苦笑了一下说:“岂止没多久,其实我是今天才来上班地,笨手笨脚的,刚刚让你见笑了。”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隐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出来工作受气是难免的,看开点。” 张明羽优点感激地看着他,“多谢。我要继续工作了,源内同学你继续。” “好的。” 等张明羽走开后,直子看到雷隐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想着什么事。为了不打扰他。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注意着他沉思时的样子。 过了一会,雷隐抬起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对直子说:“他也是帝京的学生,不过比我高两年级。另外学科也不一样。” 直子点点头说:“希望他可以适应这份工作。对了,我告诉你,以前我在读大学地时候也做过兼职,曾经跟一个朋友在一间经营咖啡跟冷饮的店做了三个多月的侍应生。” 雷隐想了一下,忽然笑着说:“真想看看你穿侍应裙的样子,听说新宿那里有些专门卖各式制服的店铺,到时找个时间我去买条侍应裙回来让你穿上试试。” “不要。”直子红着脸说。上次他让自己穿高中的校服给他看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抗议无效。”雷隐微笑着握住她的手。 直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第二天晚上,雷隐来到了张明羽的公寓门口。 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是雷隐,张明羽不禁有点惊讶。 “欢迎我进来坐一下吗?”雷隐淡笑着说。 “请进,不好意思,屋子有点乱。”张明羽连忙把他请入屋。 进去以后,看了一下满地的空啤酒罐跟方便面盒,雷隐笑着说:“看来你真是太谦虚了,这何止是有点乱而已。不过没所谓,几个大男人住在一起,不可能保持得太干净。” 张明羽优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笑着,然后问:“不知源内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坐下来后,雷隐打开了他递过来的啤酒,然后喝了一口。过了一会,他说:“如果我没记错地话,张兄读的好像是经营专业。” “是的。张明羽点了点头,也随开了一罐。 雷隐问:“将来毕业以后,有打算继续留在日本工作吗?” 张明羽苦笑着说:“并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日本对外国人就业的限制很多,只有一些涉及国际业务地工作或教育工作才能申请到工作签证。而且,中国人可以做管理工作地机会很少,想在日本公司升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与其在日本公司里做一辈子普通员工,还不如回国发展,这样还不至于一辈子寄人篱下。” 雷隐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日本是一个单一民族社会。所以习惯于把所有外国人当成客人或入侵者,即使他们对你彬彬有礼,但也不表示他们愿意真心接纳你。我想问一下,在你认识的其他中国留学生当中,是不是大部分人都在兼职,他们的情况又是如何?”据他所知。除了真正的有钱人子弟以外,绝大多数中国留学生都要通过打工兼职才能应付昂贵的学费以及日常的生活开支,毕竟东京地消费之高是世界有名的。 虽然奇怪这个像中国人多过像日本人的男人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对他有相当好感的张明羽还是把他所知的情况说了出来。 在断断续续地听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雷隐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中国留学生的景况比他所知道地还要清苦不少。 近年来因为日本经济的不景气。导致失业率不断攀升。不仅中国留学生找工作难,就连本地的日本人也不容易找到工作。而且日本《入管法》规定,除寒假和暑假等长假外,所有留学生平时打工的时间一周不能超过28个小时。但对于东京的高消费来说,这28个小时的工作收益通常是不能完全应付日常开支地。所以有些留学生像黑市劳工一样偷偷做些繁重而辛苦的工作,有的甚至在红灯区那些风化场所工作,虽然有很多只是去那里做些洗碗扫地的工作但也有些人自我堕落沦为娼妓或皮条。但不管如何,根据《入管法》规定,凡是在那种风化场所中捉到的打工留学生。一律强制遣返回国。因此,从整体来说,在日本打工兼职的留学生过的都是比较清苦的生活,并非外人想象的那样风光。个中景况,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听张明羽说完后,雷隐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说:“你有没有兴趣做一间餐馆的经理?” 张明羽一愣,有点不解地问:“我不是很明白你地意思。” 雷隐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说:“我准备开一间中餐馆,而我现在需要一名经理,如果你有兴趣地话,我想请你做这个职位。” 张明羽有点不敢相信地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的餐馆在哪里?” 雷隐笑了笑说:“你没听清楚吗?我说准备开,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开。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句话,张明羽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知道他在想什么,雷隐说:“预计在这一个星期内,餐馆就会开始动工。如果你肯做地话,我希望你可以去监督它的兴建。当然,我会每月支付你薪水,这是第一个月的预付金。”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看到那叠钞票,张明羽开始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在单纯的构想,他不禁奇怪地看着他,“源内同学,你真的打算开中餐馆吗?” “是的。到时人员方面,我希望全部都是中国人,尤其是以中国留学生优先。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等餐馆建得差不多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那个餐馆有多大?”张明羽还是有点不管相信地问。 雷隐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餐馆正式动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过去的。” 慢慢将这个消息消化后,张明羽问:“那个餐馆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雷隐想了一下,然后说:“就叫中华楼吧。” 第256章 找 当雷隐从张明羽的住处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可是在他刚一走进大厅,却看见一个少女正卷曲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雷隐有点奇怪,于是走过去轻轻地摇醒她,“留美,醒醒。” 没过多久,被摇醒的剑道少女一边搓着惺松的睡眼坐起来,一边说:“学长,你回来了。” 雷隐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留美说:“你忘了吗,你不是跟我约好今天跟我练习的吗?” 雷隐这才记起来上个星期的确跟她约好了,但因为忙着叫樱井美音着手处理餐馆的事以及去找张明羽的关系,所以一时忘记了。 看着等了自己一个晚上的女孩,他不禁有点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有些事要处理,所以一时忘记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提醒我?” 留美笑着说:“因为我觉得学长可能有事要做,所以不好意思打电话给你。不要紧的,下次再练习也是一样的。” 看着她天真的笑容,雷隐不自觉地微笑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 看到他这种久违了的动作,留美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雷隐并没有发觉少女的异状,只是看了一下时间,然后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剑道少女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忽然有点腼腆地继续低着头说:“学长,我帮你煮点东西吃好吗?” 雷隐条件反射一样刚要找借口婉拒,可是看到少女充满希冀的表情后,只好说:“那麻烦你了,不过不要煮太多。” 少女一听,顿时非常高兴地说:“你在这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不要急,慢点也没所谓。”雷隐一面说一面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少女已经急匆匆地走进了厨房。 雷隐笑了笑,然后随手用遥控换着频道。 十来分钟后,身上穿着围裙的剑道少女小心翼翼地用托盘端着一碗面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把那碗面放在桌子上后,少女说:“学长,可以吃了。” “你不吃吗?”雷隐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 少女摇了摇头,然后跪坐在桌子旁边安静地看着他的脸。 在吃了几口之后,雷隐忽然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很难吃吗?”少女十分紧张地问道。 “看来我应该要对你改观了,煮得很好吃。”雷隐微笑着说。 “是真的吗?”少女有点不确定地再次问道。 “我从来不骗小孩的。”雷隐轻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脸。 少女这时才真正露出了开心的笑颜,然后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吃。 等雷隐把整碗面吃完后,少女立刻站起来把碗拿到厨房去洗。 在洗碗地时候,少女嘴角边仍然挂着十分开心的笑容。这还是学长第一次真心夸奖她煮的东西好吃,她不禁越想越高兴。 这时雷隐在厨房外面说:“留美,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的,我快洗完了。”急忙将碗和筷子用水冲干净再用布把水擦干后,剑道少女立刻走了出来。 “可以了,我们走吧。” “围裙。”雷隐指了指她身上的围裙。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立刻返回厨房把围裙脱掉挂回原处。 走在大街上,感受着习习的晚风,少女突然有点兴奋地说:“好像好久没跟学长单独一起走了,真的很怀念呀。” 雷隐微笑着说:“已经适应现在地生活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跟高中相比,好像太过轻松了。每天只要上几节课就可以了,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自修,感觉好像天天都在放假而不是上学一样。” “那是因为你以前太忙了,不仅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补习,所以一时间还没适应而已。这样不是很好吗?可以多点时间做自己的事。现在剑道社的练习辛不辛苦?” “还好啦,谈不上辛苦。”说到这里,少女忽然露出有点狡猾的眼神说:“对了,学长,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帮我恢复到以前的水准地,以后要多陪我练习喔,不要再像今晚这样失约了。” 雷隐苦笑着说:“你刚刚不是说不要紧吗?真是个善变的小鬼。可能刚刚不吃你那碗面的话,你还不一定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跟我算帐,看来以后吃你煮的东西要小心一点才行。” 留美忍不住“咭”一声笑了出来。 笑了一会,她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撒娇说:“学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听和美说过你那个改编的三只小猪地故事,真的好好笑喔,你也给我说一个吧。” “不太好吧,在给和美讲完故事的那天晚上,我梦到安徒生像个黑社会老大一样带着一大群童话人物来找我算帐,我跟他们打了一晚上才把他们赶跑。不过其中最狠的还是白雪公主,她竟然穿着三点来引诱我把她当年咬过的一口毒苹果吃掉,幸好我不喜欢吃别人咬过的东西,这才没有上当。”雷隐煞有其事地认真说道。 留美一边听一边捂着嘴笑起来。 “狂刀叔叔,为什么妈妈这么晚还不回来?她昨天明明说今晚会回来吃饭的。”宝宝有点担心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刚刚不是打过她的手机了吗?她怎么说?”狂刀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 “她的手机关了。” “也许她突然有事吧。” “可是……,可恶,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呀?”宝宝有点生气地摇着他的手臂。 “喂,你老妈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烦我也没用呀。”狂刀有点无奈地放下报纸。 宝宝有点不忿,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去厨房找保姆理惠。 狂刀看了一下时间,然后放下报纸。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准备开始每天地练功。 到了晚上11点左右,满身大汗地狂刀从楼顶回到了公寓。 刚一进门,就看到保姆理惠正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想事情,连他进来也不知道。 狂刀没在意,回房间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当狂刀洗完澡出来后,刚从沙发上站起来地理惠忽然十分惊讶地看着他。“狂刀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狂刀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然后说:“早就回来了,连澡都洗好了。怎么了?看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理惠说:“我有点担心太太。我刚刚又打她地手机,可是还是关机。后来我又打去旅馆那边问,那里的员工说太太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你说太太会不会有事?”她越说越担心。 狂刀反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理惠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想报警,可是还没过四十八个小时,警方不会受理的。另外我还是很担心太太有事,小姐也是,刚刚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上床睡觉。” 狂刀没出声,只是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想着事情。 过了一会,他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然后站起来说:“算了,老子就鸡婆一次吧,也算是还她让我在这白吃白住。等我出去后,你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别人进来。” “我知道了,狂刀先生,你要小心一点。”听到他说要出去找太太,理惠顿时十分感激地看着他。 狂刀最怕别人用这种眼光来看他,干咳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了公寓。 感觉到蒙在眼睛上地布被解开了,谷慧明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隐约看到前面坐着几个男人,但因为灯光太暗,她看不清他们的相貌。 “谷慧小姐,晚上好。”这时,一把浑厚的男声从前面一个身材发福的男人口中传来。 “我可觉得一点都不好,你们想干什么?”谷慧明子冷冷地说。 那个男人说:“我们这次专程请谷慧小姐来,是想跟您谈一桩生意。” 谷慧明子大声骂道:“你们平时也是这样请人来谈生意吗?” 她从旅馆开车出来后,却没想到那些人已经一早在外面地路口埋伏好了,硬是用车把她的车拦了下来,然后两个男人强行敲碎车窗把她拖到另外一辆汽车里,最后绑住她并蒙着她的眼睛把她带来这里。 “其实我们也不想用这么粗暴的手段,但谷慧小姐你是在太难请了,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言归正传,我们还是继续谈一下生意的事吧。” “什么生意?” “我们想要买你的旅馆,至于价钱方面,我们会给一个合理地价位给你。” 谷慧明子冷笑说:“不出我所料,你们果然是大和地产公司的人。” 那个男人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至于我们是谁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肯不肯卖?” “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不卖。我警告你们,如果还不放我走的话,我的家人会报警的,到时警察随便一查就知道是你们做的好事。” 那个男人忽然笑起来,那笑声在谷慧明子耳中听起来就好像是一只大蟾蜍在叫春一样难听。 这时,那个男人说:“谷慧小姐,你误会了。我们根本就没打算禁锢你超过二十四小时。既然你不答应的话,我们只好请你义务为我们上演一出戏。” 那个男人刚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两个男人向谷慧明子走了过来。谷慧明子看到他们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两人的眼睛,另外其中一个人还拿着一支注射器。 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手中的注射器,谷慧明子不由得脸色一变。大声说:“你们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继续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协助你演出地助手,而他们手中拿着的注射器,里面是强力春药跟迷幻药。这些东西目的是为了让你可以更加投入地进行演出。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位特别的演员我忘了给你介绍。”说到这里,他忽然拍了拍手。 很快,一个同样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从门外拖出一样东西进来。 谷慧明子仔细一看,只见那是一个大铁笼,在铁笼里面有一头跟人地腰一样高的大杜宾犬。 这时那个男人说:“这只受过特殊训练的狗先生也是跟你一起参与演出的演员之一。对了,忘了告诉你,等演出结束后。我们会把你演出时候的照片跟录像带在市面及网络上发布,另外为了感谢你的合作,我们会特意把这些珍贵地照片贴到你的旅馆跟你女儿的小学附近。” 谷慧明子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脸色变得一片苍白,立刻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混蛋,你们这是在犯罪!” 那个男人拍了一下桌子冷笑说:“你这个贱女人,是你逼我们这样做的。如果你肯早点把旅馆卖给我们,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把她的衣服扒掉,看看她还会不会再这么嘴硬。” 谷慧明子立刻用力挣扎,可是因为双手被反绑。根本就阻止不了那两个高壮的男人。不到几下功夫,那两个男人就把她地套裙全都撕掉了,露出了里面姣好的身材。 “把她按住。”那个男人说道。 那两个套着头套的男人立刻用力把她按在椅子上。 这时,那个男人慢慢走了过来。跟其他人一样,他也套着黑色的头套。 “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身材这么好,真是便宜你们两个了。怎么样,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卖还是不卖?”无视于谷慧明子那杀人一样的眼神,那个胖男人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洁白的脖子,然后一直慢慢向下移。 谷慧明子这次并没有立刻拒绝。她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现在很后悔低估了这些人的手段……她不敢想象当他们把这些他们口中地“演出”照片跟录像带四处发布地时候,她该如何去面对众人的眼光,尤其是宝宝今后因为她的关系而又会面对怎样的压力。 想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当她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房门“嘭”一声被很大力地踢开了,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变搞得失去了应变能力。但那个站在笼子旁边的男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将手伸到腰间想拔枪。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眼前一黑,然后他仿佛听到了自己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眼睁睁地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用一张椅子狠狠地把自己的保镖砸晕,那个胖男人立刻对另外两个男人大叫:“快把他干掉。” 那两个男人于是这样光着身子向他冲了过去。 “贼他娘的,真是有够恶心的。”狂刀懒得跟他们打,在两个大男人快冲过来的时候,突然拿起另一把椅子向他们横扫了过去。 “啪”一声,那两个男人被一下子扫在地上,其中伤得最重的是那个直接挨到椅子的男人,他当场就痛得晕倒,而另一个则躺在地上不动了。 “你、你是什么人?你不要乱来。”那个胖男人既没有枪也没有人,只好颤抖地想跟他谈条件。 狂刀走到他面前,忽然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把那个男人直接踢飞了出去。 当他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谷慧明子总算看清了他的相貌,顿时松了一口气。 第257章 城 当两人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时,已径是凌晨二点多。 在计程车,谷慧明子低声说:“狂刀先生,刚刚幸好你及时赶来,真的很多谢你。” 狂刀打了个哈欠说:“这就当作是还了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么久吧。” “你太客气了,如果不是得到你的帮肋,我跟宝宝都会有危险。” 不想再听到这些多谢的话,狂刀摆摆手说:“既然那个地产公司的老板都已经被抓起来,你们以后应该不会有事了。我们算是两清了,明天我就会离开。” 他为了找谷慧明子,直接伦进那间地产公司老板的住宅,然后在抓住那个老板后逼着他带路。 事后当警察来到的时候,他们把地产公司的老板、径理以及几个打手一起带了回去。不过并不是带去警局,而是直接送到医院,因为那些人全都被狂刀打得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听利他的话,各莲明子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 这几月来,她已径习惯了这个虽然言行粗鲁,但只要跟他在一起,却有着奇异安全感的男人在自己家里的生活。因为有他在,堂堂每天都过得十分开心,家里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 另外自从被他在楼顶上臭骂了一顿之后,她开始反省到一些平时忽略了的事。于是,她开始刻意地推掉一些生意上的应酬,然后回家跟宝宝一起吃饭。在这一段时间来,她跟这个男人相处得越久。就越习惯于这个男人的存在。而且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因为有他地存在,家里的气氛明显好了很多,为再是以前那种冷冷清清的样。 现在听到他要离开,谷慧明子这才想起来,他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因此在事情完结后离开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种不舍却又让她始终无法愁怨释然。 在沉默了一会后,谷慧明子略带迟疑说:“狂刀先生,虽然那间地产公司的老板被警方立案起诉了。但并不表示他一定会入狱,一切还要等法院审理之后才能有结果。而且他背后有许多黑道地势力,很可能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因此。我想恳请狂刀先生再留下来一段时间,可以吗?还有,我会再另外委托几家侦探社来帮你找那几人的。在汉找到那个人之前。请你再留一段时间好吗?” 狂刀不由皱起了眉头。就在刚刚他决定离开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一个计划。那就是自己组织一个帮派,然后利用聚集起来的帮派成员去找那个混蛋,这样总比他一个人去找要快得多。至于在找到那个混蛋以后,这个帮派是死是活就不关他地事了,毕竞他对这种像是小孩办家家酒式的帮派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现在听到这个女人的请求。他不禁有点犹豫起来。 想了一会,狂刀说:“我答应你再留下来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如果没什么事地话我就离开。” 谷慧明子一听,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但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十分感激地说:“多谢你,狂刀先生。” 了一声后,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越来越困了,他转头对谷慧明子说:“如果到了的话就叫醒我。”说完他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在车窗外面偶尔掠过地灯光下,谷慧明子默默地注视着他的睡客,嘴角忽然靠出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 “白石学长,这是给你擦汗的。”当白石明放下竹剑后,一个穿着崭新剑道服的女生红着脸把一条新毛巾双手棒到他面前。 “谢谢。”虽然并没有出多少汗,但白石明还是道了声谢后,随于接过了毛巾。 “不用谢。”那个女生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十分高兴地看着他用那条毛巾擦脸。 当那个女生走回来新学员练习区的时候,三个同样是新生的女学生立刻走过来把她围住。“菊子,你竟熬敢伦跑,太可恶了。”一个女生咬牙切齿地看着“什么嘛,人家只是拿条毛巾给白石学长擦汗而已。”野生菊子红着脸辩驳道。 “还敢说没有,你这分明是假公济私。”另一个女生插嘴说道。 “不过白石学长真是赶看越帅喔,虽然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可是这样才显得有男人味呀。而且又曾经得过全国高中剑道地亚军,真是美貌跟实力并存的化身呀,早知道我也给他递毛巾好了,真是便宜了你这家伙。”最后一个女生一边说一边远远地看着白石明。 “什么美貌跟实力并存,拜托你不要乱用词语好不好?这应该叫相貌跟实力并存。” “你好烦呀,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了,对于菊子的连次伦跑行为,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予一定的惩罚?” “说得没错。”另外两个女生立刻异口同声地说。 “呀,不要!”野山菊子连忙跑开。可是三个女生立刻把她抓住不让她跑。 看到打闹中的四个女生,周围的学员也露出好玩的笑容。自从这批以女生居多的新学员加入剑道以后,这时就变得热闹了很多。 过了一会,打闹中的一个女生忽然说:“不要玩了,你们看,白石学长好像要跟留姜进行练习。” 其他三个人看过去,果然看到白石明跟留美都穿上了防护服跟防护面具。站到了练习区里面。 难得看到两个高中剑道界的名人要进行对攻练习,所有成员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看着他们。 当练习开始后,虽熬不是第一次看他们进行这种练习,但所有人还是看得眼睛一眨也示眨。 十几分钟后,对攻练习结束。两人相互行了个剑手礼后,各自脱下了防护面具。 白石明走到略略有些气喘的剑道少女面前微笑说:“又有进步了,看来不用多久我就会输给你了。” 留美立刻谦虚地说:“你过奖了。多谢白石君的指教。” 白石明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向休息区走去。 留姜回到练习区的时候。所有新生立刻跑过来兴奋地围住了她。 “留姜你好厉害呀,竟然能跟白石学长打得这么精彩。” “真是不可思议,平时看你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可是一到练习地时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实在想不明白,同样是新生,为什么你跟我们的程度会差这么远?” 留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啦。到最后还是我输了。” “你这个贪心的家伙,打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夸张了。竟然还想赢白石学长?”一个女生忍不住敲了—下她的头。 “好痛呀。”少士有点不满地揉着头。 觉得她抱怨时地表情很好玩,有两个女生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脸。 “不准欺负留美。”一个跟剑道少士同一专业的女生十分有义气地大声说道。 “那欺负你好了。”其他女生笑嘻嘻地改为掐她。 “啊……”那个女生连忙逃开。 “喂,你们几个,不要再这么大声说话,快点去基本练习。” 一个高年级地女学员在旁边大声说道。 些女生只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各自练习。 训练结束后,换好衣服的白石明忽然走到剑道少女面前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留美愣了一下,然后说:“你有心了,我等一下还要跟和美一起回去。”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好的,白石君再见。” 等白石明离开后,那些新进女学员立刻又围了上去。其中一十女生问:“留美,你跟白石学长很熟吗?” 留美回答:“其实也算不上很熟。只是以前在参加比赛地时候曾经见过几次面,不过他是学长的朋友,平时也有经常见面就是了。” “学长?你说地学长难道就源内学长,那中传说中的人间凶器?”一个听过那个恐怖传说的女生忽然问道。 留美一听,立刻反驳说:“什么人间凶器,学长他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他是很好的。你们不要听别人乱说。” 看到她有点生气地样子,那个女生笑着说:“好啦,最多我不说就是了。来,笑一下,姐姐给你买糖吃。” “可恶,不跟你们说了,我先走了。”留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向道场外面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那个女生忽然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白石学长好像对留姜特剐好的样子。” “有吗?怎么我看不出来。” “不然为什自他总是找留美来做练习的对手,而不找其他人呢?” “小姐,你没发烧吧,难道你认为凭我们的安力够资格做白石学长的练习对手吗?况且除了留美以外,整个剑道社除了四年级的学长以外,也没几十能做白石学长的练习对手,但那些学长们都开始忙着找工作或准备毕业论文之类的,哪里还有时间过来?” “总之我还是觉得白石学长对留美有些不一样。”那个女生小声嘀咕着。 “喂,你们几十究竟走不走呀,这里快要关门了。”一个高年级的学员在外面叫道。 “学长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出来。”那几个女生立刻散会,然后一窝蜂一样各自去拿自己的书包跟物品。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建筑工人跟四处可见的建筑车辆,张明羽有点不自然地指着下面的施工场地说:“源内先生,你之前不是说建一座中餐馆吗?那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雷隐收回了往下面看的目光,然后转头看着他说:“张总工有跟你讲清楚建筑计划吗?” “有是有,只是这个计划也太那个了吧?”张明羽的声音越发显得不自然。 原来,他以为这个男人只是简地盖一座普通的中餐馆就算了,可是在亲眼看到施工现场那个姓张的华人工程师给他解释施工计划后,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竟然把一幅建筑面积相当于一个大型游乐场一样的地皮用来兴建设施。在这块地皮上,以中华楼这个中国式大型餐馆向外辐射开来。在四同则布满了推拿馆、中药房、茶叶店、棋室、中医馆、中国传统工艺品店、玉器店、中式服装店等一系列的中式店铺。 虽然这些店铺有很多尚在施工当中,但不少已经颇具规模。 到这时,张明羽觉得这个男人的身家就跟他的人一样,深不可测。 光是这块附近有一个正在兴建的水族馆跟几个已经建成或正在兴建的大型商场及住宅区的黄金地皮,它的价钱就已经令他觉得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更不要提自己正身处的这个名为中华楼的的中餐馆的规模以及造价。所以,他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搞错。 这时,雷隐开口说:“即使你不是搞地产的,应该也知道,这是一块可以令普通人吃上一辈了的黄金地段,所以,再大的投资,也是可以收得回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巳。我现在带你去见几个人,他们将会协助你一起管理这个地方。” 张明羽深吸了一口气说:“源内先生,我想问一句,为什自你要这样做?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苦为了赚钱才将这个计划搞得这么大,而且从经营的角度来考量,你跟那些商铺业主们的协定明显对你很不利,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知道这个男人曾经跟那些中医馆、玉器店、中式服装店等店铺的老板承诺过,将来他们搬来这里经营的话,只需要收市面五成的租金,但有一个条件是,以后他们如果要聘请新员工的话,一定要以中国留学生优先。 这个奇怪的协定令张明羽十十分不解。因为从投资角度来说,连样做并没有仕何增值的作用,反而会因为将来留学生的回国而丧失投资的价值。而且光是租金这一项就已经令这个男人少嫌了一大笔。 如果是一个中国商人这样做的话,他也许可以在某一程度上了解,但是对方却是一个日本人,这一点令他完全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只是出自国际友人的援助的话,那个这个援助也太夸张了。 听到他的问题,雷隐笑了笑,然后说:“不要想太复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而已。对了,既然中餐馆叫中华楼,那这里就叫中华城吧?你说好不好,张径理?” “呃,好,好的。”听到他对自己的称谓,张明羽心中涌起一阵狂喜。他有种预感,这里将会是他发家的地方。 第258章 全席 雷隐带张明羽来到施工工地外面不远处的一间咖啡厅。在那里,张明羽见到了雷隐要介绍给他认识的几个人,其中包括在不久前才跟他谈过整个施工计划的中华城总设计师兼总工程师张轩。 通过雷隐的介绍,张明羽知道那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名叫王波,是负责中华城今后一切法律事务的法律顾问兼代表律师。而那位脸带微笑的混血男子英文名为罗一,是雷隐特意从美国请回来的一名资深宣传总监,负责中华城的推广以及宣传策划。至于最后一位,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成熟女性。她名叫黄茵,英文名叫海伦。是一名法籍华人,几年前来日本开了一间会计师事务所。不久之后将会应雷隐的邀请将事务所搬来这里经营,而且租金全免,条件是担任中华城的财务总监。坐在她旁边的两位年轻女性则是她的助手。 在介绍完各人之后,雷隐对张明羽说:“我已经从中国国内预约了几名特级厨师,等中华楼建好以后,我就会接他们过来。另外我还请了两名有多年大型物业管理经验的人协助你一起管理中华楼以及整个中华城。而黄茵小姐作为财务总监,将会负责整个中华城日后的开支帐目管理。从现在开始,如果你需要资金调度的话,就向她申请。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看到这里随便一个都是年薪惊人的资深专业人士,张明羽感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跟他们比起来,他只是一个尚未大学毕业的菜鸟而已。 这时,那个名为罗一的宣传总监开口说:“源内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做宣传?” 雷隐说:“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你的建议呢?” “我认为从现在就开始做比较好。虽然中华城现在还在建设中,但越早做宣传的话就越能够增加人们的印象。不过前期地话。并不需要搞得太多,等到整个工程都差不多完工的时候。再来个轰炸式宣传,这样起到的效果比较好。这就是我的建议。当然,如果这么早就开始宣传的话,资金的投入会比较大。” 雷隐想了想才说:“回头你给我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以及需要运用资金数量的清单。但有一点我想请你注意,我想将中华城的主要顾客群定位为来日本游玩的外国游客,目地是让他们可以在日本感受到中国的传统文化,这可以算是一种主题文化,就像美国的唐人街一样。所以,我不希望在宣传的时候掺杂到过于现代或者任何日本本土文化,我要的是纯粹地文化特质。”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对总工程师张轩说:“张工,我希望中华城能跟附近地水族馆同时开张,这样我们可以借助水族馆的影响招揽到更多的客人,不知能不能做到?” 张轩想了一下,然后说:“如果从现在开始通过加班的方式来加快工程进度地话。应该可以赶得上。” “那就辛苦你了。” “你太客气了。” 罗一笑着说:“如果能同时开张就更好了。这样我们可以省了很多力气。既然源内先生想要纯粹的文化特质,我有个提议,中华楼最好提供一些有特色地菜式,这样可以跟一般的中餐馆有所区别。” 雷隐笑着说:“不愧是专业人士。其实我也是这样想。你知道在中国饮食界中最有名的菜是什么吗?” 罗一想了一下才说:“是北京烤鸭吗?那个好像挺有名的。”他一直都在美国生活,只是偶然有一次去了北京。所以只知道北京烤鸭这道菜。 雷隐摇摇头说:“太小了。” 罗一有点奇怪地说:“北京烤鸭小吗?我怎么不觉得。” “我不是说菜小,而是你说的范围太小了。明羽,你知道吗?” 张明羽想了一会,正要说几道他知道地名菜出来,可是在想到雷隐刚刚的话时。他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是满汉全席。” 雷隐打了一下响指赞赏说:“没错。” 黄茵跟王波因为不熟悉经营的事务,所以一直都没有插嘴。但听到雷隐的肯定回答后,就连他们都不由得一呆。 张明羽有点迷惑地说:“源内先生,这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满汉全席少说也有几百道菜,光是吃就要吃上三天三夜,真的会有人来品尝吗?而且我们去哪里找会做满汉全席的师傅?” 雷隐微笑说:“你知道为什么一件相同质地跟材料做的衣服,在地摊上卖跟在某名牌专卖店里卖的时候,价格会相差十几倍甚至上百倍吗?这是因为它所在地方名气的大小决定了它的价格。同样道理,满汉全席可以说是中国这么多年来饮食界的颠峰融合,它的名气已经累积了一百年,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打广告,只要稍微了解中国的人都知道这道菜。 当然,我也不会白痴到随便一个客人来,就给他做几百道菜,如果真是这样,不用三天中华楼就倒闭了。我们只要把满汉全席的菜谱给他看,他点哪个我们就做哪个。另外厨师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请回来的那几位特级厨师就是会做这道菜的人。不过他们都是人精,你千万不要有所怠慢。” “我知道了。”张明羽心里涌起一阵激动的情绪,他越想越觉得这样的构想的确是很有可行性。 罗一也显得有点兴奋地说:“这的确是最大的卖点,你放心吧,如果这样我还不能把中华城推出去的话,。就枉费我做了这么多年了。” 回到施工现场的一路上,张明羽一直都沉默不语。当雷隐准备离开的时候,张明羽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事?”雷隐回头看着他。 迟疑了一下,张明羽说:“源内先生,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选我做中华楼的经理?只要你想的话。随时可以找一大批的专业人材来做这个职位。可是你却找我这个还差半年才毕业地中国留学生来做,这令我感激的同时也感到有些不安。” 看了他一会,雷隐正容道:“首先,中华楼的代表负责人必须是中国人,不然就显得不伦不类了,因此第一项条件你符合了。其实在找你之前,我曾经仔细调查过你跟其他几名留学生的资料,在通过一番比较后,我最终还是选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想了一下,张明羽回答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城府。或者说,你现在心里还没有城府。这点是很重要的。才能跟经验都可以通过学习跟经历慢慢积累,但唯有人的品性是很难改变的。的确,跟那些专业径理人比起来,你还显得太嫩了。但不要紧。我可以给时间你去学,所以我才特意去找了两个会管理的人来协助你。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是真心为同胞着想而将中华城搞好的话,我绝对不会炒你鱿鱼。” “我明白了。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张明羽郑重地向他鞠了一躬。 拍了拍他地肩膀,雷隐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明羽久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从中华城出来后,雷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和美么,什么事?” “放心吧,我并没有忘记,我等一会就会回去。对了。可以把武田他们几个也一起叫过去吗?人多一些会比较热闹一点。” “好的,就这样吧。等一下,差点忘了,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把手机挂断后,雷隐随手截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叫司机往新宿方向驶去。 “和美,要不要我帮忙?”剑道少女站在厨房门口问道。 和美回头微笑道:“不用了,你乖乖坐着就行了。” “可是我真的想帮你。” “那好吧,你帮我把青菜洗一下吧。” 道少女十分高兴地开始动手洗菜。 洗菜地时候,看到和美准备了很多菜,她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和美,不要煮太多,我怕吃不完。” “一点也不多,哥哥已经把武田他们几个叫来了。我还怕不够吃呢。” “他们也要来吗?”听到这么多人会来,少女越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看到她这样,和美忍不住一阵好笑。 这时,她们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还传来了武浅静说话的声音。 留美走出去一看,只见武浅静正将一个大蛋糕放在桌子上,而武田、吉川跟白石明正各自手提着一袋东西跟着走进来。 “把东西给我就行了。谢谢你吉川了。”武浅静一边说一边接过吉川手上的袋子。 “为可爱地小姐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吉川嘻皮笑脸地说道。 “喂,为什么只是多谢他们,我也有份帮你拿东西呀。”武田有点不满地抗议道。 “哼,一个大男人竟然为了这点小事就叫个不停,真是丢脸。”武浅静撇嘴说道。 “早知道你这种态度,刚刚就不帮你拿。” “不拿就不拿,一点风度也没有地男人。” “留美,生日快乐。”在两人吵嘴的时候,吉川看到了刚走出来的剑道少女,立刻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 “多谢。” 这时白石明也走到剑道少女面前说:“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说完,他把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她。 “多谢。”留美接过后向他道了声谢。 吉川说:“你送得也太早了吧,一般来说不是应该在切蛋糕地时候送的吗?” 白石明说:“我不知道有这种规矩,因为我很少参加别人的生日。” “这也不算是规矩吧,应该说是一种习惯更贴切一点。” 看到女主角出现,武田顾不得再跟那个暴力女吵架,连忙走到留美面前恭喜她生日快乐。 “谢谢。”留美逐一回礼。 武浅静看到那家伙满脸讨好的样子,没由来地觉得一阵火大。立刻走过去拉着剑道少女说:“留美,不要理这头色狼。我刚刚买了几个很可爱的杯子,我拿给你看看。” 听到那个女人竟然在留美面前如此评价自己,武田气得直瞪眼。 到了六点左右,留美看雷隐还没回来,不禁有点担心地对正煮着菜的和美说:“和美,学长有没有说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和美安慰她说:“放心吧,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她刚一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当留美走到大厅外面地时候,立刻看到雷隐从门外走了进来。 “学长你好慢呀。”看到他终于来了。少女不禁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晚了一点,幸好还赶得及在开饭前回来。这是给你的礼物。”雷隐把一个盒子递给了她。 “多谢学长。”剑道少女笑咪咪地接过,然后有点好奇地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不就知道了?不过还是等一下吃完饭再开吧,开饭没有。我有点饿了。” “我去厨房看看。”留美立刻跑到厨房去。 吃完和美亲手做的丰盛晚餐后。几个人就围在一起打牌。 过了一会,和美忽然拉着剑道少女的手从房间里慢慢走了出来。 因为角度的关系,武浅静是最先看到她们的。 “留美你好漂亮呀。”武浅静一下子扔掉手上的牌跑了过来。 “谢谢。”剑道少女红着脸说。 看到面前那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的女士,所有人都不禁有种惊艳的感觉。 平时的剑道少女虽然偶尔也会穿裙子出现。但是今晚她所穿地这条线条简约明快的裙子却恰到好处地把少女修长的身材勾勒出来。最特别的是,长裙本身是比较适合于较为成熟的女性穿着。因此在这袭婉约长裙地衬托下,令她看起来有种成熟地味道。但配合少女自身那种清新动人、如泉水般清澈的气质,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天真与成熟混合的矛盾感觉,一种令人心跳加速的矛盾感。 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下少女后。雷隐微笑起来,这条裙子果然很适合她。 在吹蜡烛准备切蛋糕地时候。武浅静照惯例叫留美许个愿。 剑道少女于是低下头许愿。 “留美,你许了什么愿?”等她许完愿后武浅静笑嘻嘻地问道。 “不能告诉你。”剑道少女笑着说。 “切,小气的家伙。好了,快来切蛋糕吧。”武浅静立刻起哄道。 在切完蛋糕后,并没有人看到,少女将那块用草莓酱印有自己名字地蛋糕悄悄地分给了雷隐。而雷隐也毫无所觉地接了过去。 看到他把那块蛋糕吃下去,少女红着脸偷偷地笑了起来。 但是她并不知道,一个人已经将她这副娇羞不已的神态全都看在了眼里。 “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第二天下课后,雷隐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于是他一个人走出教学楼来到了约定的地方,见到了那个要找他的人。 “正志,可以跟我用剑道作一场比赛吗?”白石明正容道。 “为什么?”雷隐有点不解地问道。 白石明沉默了一下,然后再次说:“可以吗?”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隐点了点头。 第259章 比剑 对于白石明突如其来的邀战,雷隐觉得不解。但是看到他是真的想跟自己一战,雷隐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于是同意了。 白石明是雷隐极少数欣赏的年轻男性之一,为了顾及他的声誉,雷隐虽然同意在帝京剑道社的剑道场进行比试,但是时间却选在等所有人都结束练习离开剑道社之后。 到了下午黄昏时分,当剑道社所有人都离开后,白石明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看到一个人影逐渐走了进来。于是,他也慢慢站了起来。 走进道场以后,雷隐向白石明问道:“阿明,为什么突然找我比试?” 白石明沉默了以下,然后说:“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而已。”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隐没再问下去,而是独自走到摆放竹剑的架子前面挑选竹剑。 当雷隐挑了把相对就手的竹剑后,来到练习场中间。 照以往的惯例,雷隐并没有穿防护面具跟防护服。但是另一方面,白石明也没有穿。 虽然雷隐已经向他解释他不穿这些东西并不是轻视对手,而是不习惯。听到这样的解释,白石明同意了,但却没有跟平时一样穿上防护服,而是像他那样,只拿着一把竹剑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青年如此坚持,雷隐也没再说什么。 在安静的道场里,两人安静地对峙着。 在黄昏时分的阳光映照下,整个剑道场弥漫着一层淡淡地金黄色,令到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宁静的感觉。远处还时不时传来学生的叫声跟汽车开过的声音,令人感觉到夏天真的来到了。 紧紧地注视着面前的男子,白石明的神情一片凝重。 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拿着竹剑的好友时,白石明心中还是泛起了一阵无法言喻地奇怪感觉。 自从九岁的时候受他外公的影响开始学习剑道至今,跟他交过手的人连白石明自己也数不清楚。 虽然当中有输有赢,但当他上了高中以后。已经很少会输了,即使他的对手是成年人也不例外。 即使偶尔遇到比他强的对手,在真正交手的时候,他都可以真实地感受到,对方只是在力量或敏捷度等等某些方面比他强一些而已,并不会存在太悬殊的差距。也许比一次的话可能输掉了,但比很多次的话结果就很难说了。 但是现在跟这个人对峙的时候,白石明却有种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出招地古怪感觉。 那个人看起来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竹尖略略斜对着他。看起来浑身都是破绽,但是当他准备攻击某一点的时候,却发现那好像又不是什么破绽,如果硬要去进攻的话,反而会很危险。这种情况是他练了这么久剑道以来第一次遇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白石明感觉自己地气势开始有些松懈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毫无征兆地,他突然快速踏前两步一剑雷隐他斩了过去。 这一剑的速度十分快,如果是按常规应对的话,只能是用剑去档格。 但是白石明惊讶地看到,在自己斩过去的时候,雷隐不闪不避,反而一剑直刺他地手腕。 这一剑虽然比他晚出招,速度也不是特别快,但是因为距离较短的关系,这一剑居然后发先至刺中了白石明的手腕。 因为白石明修习的剑术比较讲求主动,注重出招时务必要速度够快,令对手毫无反攻的能力,因此这一剑斩过去的时候,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他已经来不及变招。只能眼睁睁地看到竹剑的剑头如微风一样轻轻穿过他地剑势,直直地刺中自己的手腕,一切是如此的简单。 本来被这样一把在剑头上包着白布的竹剑刺中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可是当这一剑真正刺中他手腕的时候,白石明却觉得手突然一麻,手中的竹剑差点脱手飞了出去。 出于剑手的本能,白石明在被刺中后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雷隐并没有乘胜追击,只是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他。 手上那一阵阵麻痹的感觉令白石明心中涌起一种惘然的感觉,他想不到刚开始的第一次接触,就被莫名其妙地击中。如果按正规比赛规则来评定的话,这一击已经有效了。 抬头看着那个人,白石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持剑摆出了一个中段的架势。 凝神注视了那个人一会后,白石明感觉还是跟刚才一样,完全找不到进攻的一点。 在想无可想的情况下,他只好再次选择主动进攻。 想到这里,他忽然大喝一声,突然一个前冲双手持剑向雷隐直刺了过去。 “啪”一声,两把竹剑首次碰在了一起,白石明却感到雷隐的剑在这以下从外往内的档格中,把他的剑弹偏了一些。 虽然只是偏了一点角度,但是他知道一刺已经失去作用了。当他正要变招的时候,却看到对方的剑在弹开他的剑的同时,已经顺势向自己脖子斩了过来。 见到这样,白石明只要用力将剑身外推,想把他的剑撞开。 终于,他将靠近自己脖子的那一剑推挡开了,但随即他觉得有点不妥,因为在推挡的时候,他感到那把剑上一点反抗的力道也没有。 他的预感很快应验,只见那把剑轻轻从他的剑身擦过,然后直取他地咽喉。 这时,白石明终于知道雷隐的剑并不是被自己推挡开的,而是自己让开的。 在避无可避之下,白石明只好急退两步闪过了直取自己咽喉的一剑。 紧紧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白石明心中迷惘的感觉越来越重。 最然两人只交手了不足十招,但白石明却感到自己以前所学的剑道好像对这个人一点作用也没有。这个人好像可以预知自己如何出招一样,总是在他出招地一瞬间在防守的同时进攻,或者说是以进攻来代替防守。他也分不清楚哪种说法才正确,因为那个人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用的都只是一招而已。 为了确认心中的疑问,白石明再次冲了上去…… 跟狂刀那个武痴的想法相同,在雷隐看来,对于所有出自真心而不是为了名利而努力修炼武道的人来说,如果对手刻意放水而故意输给自己的话,那是一种真正的耻辱。 由于这个原因,他并没有放水,但是也没有下重手,只是用跟白石明差不多的剑速跟力道来跟他比剑。 十来分钟后,在连续几次将白石明逼退后,沉默的青年忽然放下竹剑认输了。 通过这几次地交锋,白石明很清楚,在将自己逼退后,如果正志继续乘胜追击下去的话,他已经不知会被击中多少次了。到了这一步,再比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将竹剑放回原处后,雷隐来到他面前说:“走吧,到点吃饭了,顺便把武田跟吉川也叫过来怎样?” 低头沉默了以下,白石明说:“正志,你先走吧,我想留下来整理一些东西,你们不用等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雷隐直觉他是想一个人独处一下,所以没有再说下去,转身离开了剑道社。 等雷隐离开后,白石明单手举起地上的竹剑,然后安静地注视着上面的纹路。 果然还是输了。 自从知道在背后教他剑术地人是正志后,白石明就知道如果跟他比试的话,大概就是这个结果。只是他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惨,竟然完全没有反攻的余地。 不仅如此,从他刚才比试时那种从容的剑势来看,他知道那个人为了估计自己的面子并没有出全力。 想到这里,白石明不由得苦笑以下,然后放下了竹剑。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他比剑。即使真地赢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也许,就像他自己刚刚所说地那样,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而已。 从剑道社出来以后,雷隐并没有找武田和吉川他们吃饭,而是中途改变主意开车跑去直子的公寓。 没办法,跟秀色可餐的直子相比,他突然觉得跟那两个家伙吃饭并不是一个怎么高明的决定。 当他如暴走族一样狂飙到直子公寓时,刚好来得及在她们开饭前赶到。 “哦,真是稀客呀。”雷隐看到不仅爱子也在,连直子的大学同学茉莉也来了。 看了他一眼,茉莉说:“过来看看直子有没有受到委屈,如果有地话就介绍一个好男人给她,免得她受气。” 因为有时开车送直子去杂志社的时候会看到她,所以雷隐也跟她渐熟。也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没什么好感,虽然也谈不上有什么恶感。 对于她的讽刺之言,雷隐反讥道:“你这个工作狂怎么会有空来这里,不会是被人炒了吧?不过这也很正常,谁叫某人平时说话这么刻薄。” 听到两人的对话,爱子轻笑起来,这两个人又来了。 茉莉刚要反击,这时穿着围裙的直子走出来问:“我刚听到开门声,是不是正志来了?呀,你来了。”看到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雷隐,她不禁又惊又喜。 雷隐向她走了过去,“不好意思,这么晚才过来。要帮忙吗?” 直子笑着说:“其实我也是刚刚才开始动手煮。你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 看她穿着围裙的样子越来越像一个温柔的妻子,雷隐有种想抱住她地冲动,只是因为有两个电灯泡在,这才没有实现这种想法。 看到他灼热的眼神,直子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脸立刻红了起来,连忙低下头走回了厨房。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雷隐对正看着电视的少女说:“喂,爱子,有时间你也学一下做饭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爱子反驳道:“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我已经学会煎荷包蛋了。” 雷隐一边鼓掌一边作惊讶状,“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呀,原来已经会煎荷包蛋了。““你的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让人生气。“爱子十分不满地说。 这时茉莉插嘴道:“切,大男子主义,难道女人就一定要给男人做饭吗?现在日本就是因为太多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所以女人的地位才会越来越低。“她越说越气愤。 雷隐有点无力地说:“喂,我什么时候说过女人一定要给男人做饭了。我只是说叫爱子学一下自己做饭而已。免得以后如果有机会独立生活的时候,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拜托你这个女权主义者不要随便歪曲我的意思好不好?”他直觉这个女人一定是在外面受了男人的气,所以就借题发挥向他开炮。 他猜测的跟事实差不多,茉莉所在杂志社的主编今年就准备退休了。本来以茉莉的资历和能力,继任主编这个职位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杂志社的老板却把一个资历比茉莉低得多的男编辑留做预定地主编人选。 本来茉莉对于这个主编的职位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当她不小心听到老板亲口对一个相熟的客户说,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考虑到茉莉是一个女人,并不太适合担任主编地职位。因为这个让她无法接受的原因,茉莉找老板大吵了一架。 茉莉撇了撇嘴说:“难道你敢说你不认为女人比男人更适合留在厨房?” 雷隐回答:“我不否认我有这个想法,至少我认为直子穿起围裙的样子就很漂亮。” “爱子你看看,这就是大男人主义的具体表现,以后找男人的话一定要找个会做饭跟会做家务地才行。”茉莉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爱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饭后,爱子看人数刚好,就提议打牌。 看到已经没机会再跟直子单独相处地雷隐觉得反正没其他事可做,于是就同意了。 打了一个小时左右,雷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雷隐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接通了电话。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就过来。” 等他挂断电话后,直子问:“有事吗?” 雷隐点了点头,“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我要去看看他。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直子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小声说:“雷,开车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说完,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 直子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离开。 “正志,快来帮忙呀,这家伙好重呀。”好不容易把白石明扶出计程车后,吉川向正负着车资地雷隐叫道。 “鬼叫什么呀,牛高马大的竟然连个人都背不动。”雷隐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石明,吉川既好气又好笑地说:“真是服了他,我们累得半死,他却睡得这么舒服,真是不公平呀。” 雷隐一边走一边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吉川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我来警局的时候,这家伙已经是这样了。那些警察可能是从他的手机里看到我的号码才打过来通知我的。不过这家伙真是吓我一跳呀,平时一副不出声的样子,却竟然在酒吧跟人干架。还好有人证明是对方先动的手,不然就麻烦了。” 雷隐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不管是谁先动的手,在那种地方打架的话,校方一定会处理的。” 吉川一听,不禁有点紧张地说:“那怎么办?” “到时我会想办法的,先把他带回公寓再说。” “好的。” 回到吉川跟白石明合租的公寓后,两人把白石明放上他自己床。 这时雷隐问:“最近他发生了什么事?” 吉川想了一下才说:“我真的不知道,因为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自己的事。不过看他喝成这样,应该是有事吧。” “那算了,一切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说。我们出去吧。” 当雷隐正要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白石明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什么。 雷隐心中一动,不由得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白石明。过了一会,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下午,和美来到了跟他约定的草坪。 在那里,和美很快就看到了正坐在石椅上,旁若无人一样翘着腿看书的雷隐,她笑着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来了吗?”雷隐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随手把一罐汽水递给了她。 “突然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和美坐下来后,一边说一边接过汽水打开。 “和美,我想把直子介绍给留美认识。”雷隐慢慢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和美大吃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紧地看着他。 雷隐说:“你知不知道白石明喜欢留美这件事?” “我知道。”这一段时间以来,白石明看着留美的眼神,和美同样看在眼里,而且她也很清楚这种眼神所隐藏着的含义。 对于这个答案,雷隐觉得十分意外,“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和美回答:“我不认为有告诉你的必要。他喜欢留美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这样,留美就一定要喜欢他吗?哥哥,你应该很清楚,留美她自始至终,心里面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雷隐叹了一口气说:“和美,你应该知道,这样拖下去,对留美的伤害会越来越大。阿明的事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警醒。 我并不是说准备要帮忙白石明做些什么,只是通过这件事,我感觉到,如果留美仍然留在我身边的话,她不仅会越陷越深,而且也会错失很多的机会。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将来一定会有更多优秀的男生喜欢她,我不能让她这样毫无结果地等下去。” 听他说完后,和美忽然激动地拉着他的手说:“哥哥,求求你暂时不要这样做。留美她才来帝京不到一个学期,她这么辛苦考上帝京完全是为了跟你见面。等一下好吗?等她上到二年级的时候再告诉她好吗?求求你了。”说到这里,和美的眼里已经忍不住渗出了眼泪。 雷隐没出声,只是静静地思考着。 过了一会,他伸手轻轻地擦了一下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沉声说:“让我认真想一下好吗?” 和美点点头,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 第260章 指导 星期六的时候,宝宝因为谷慧明子临时有事要去处理而不能陪她出去玩,于是她就又吵又闹地要狂刀带她出去逛街。 狂刀被她烦得根本没办法练功,只好带她出去。 走在路上,宝宝一边吃雪糕一边对狂刀说。“杠月叔叔,我们去动物园吧,我已经很久没去那里玩了。” 狂刀不以为然地说:“动物园有什么好看的,一天到晚看着你这头小猴子已经让我受够了。” 宝宝十分不满地嘟着嘴说:“人家才不是小猴子呢。” 狂刀懒得跟她吵,随口说:“现在你想去哪里都行,但记得晚上不要再来烦我就行了。” 宝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想了一下,她继续说:“狂刀叔叔,你说今晚妈妈会回来吗?” “我怎么知道?” 宝宝并没有介意,反而笑着说:“最近妈妈变得好好喔,经常会留在家里陪我。我听理惠说,好像这跟狂刀叔叔你有关,是不是真的?” “不关我事。” “骗人,我知道一定跟你有关。因为自从你来了之后,妈妈才开始变的。啊,我知道了,你一定在跟我妈妈谈恋爱,我说得对不对?”宝宝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狂刀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是地小鬼。 走了没多久。宝宝忽然拉着狂刀的袖子说:“狂刀叔叔,你看那个姐姐。她好像有点奇怪喔。” 狂刀转头看过去,只见在一个社区公园门口附近,一个穿着及膝长裙的少女正凝神注视前方站立着。而她的双手则像是握着一把剑似地屈指虚握举到接近脖子的高度。 看到她这个姿势,狂刀露出十分感兴趣地眼神。 少女保特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连呼吸也停了下来似的。 忽然,少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一下子双手向下挥了出去。 这一下动作干脆利落,而且速度极快;在由极静变成极动之间。令人产生一种她手里似乎真地拿着一把剑的错觉。 做完这个动作后,少女脸上却露出不甚满意的表情,然后又开始还原成之前那个姿势。 宝宝越看越奇怪,于是问:“狂刀叔叔,那位姐姐在做什么?” “她在练剑,不错,虽然还嫩了一些。但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精神修为,已经很不容易了。”狂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一边拉着宝宝走了过去。 当少女练到第三次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不错嘛,虽然力道差了一点。” 少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容粗旷地男人正拉着一个小女孩慢慢走了过来。 望着那小女孩充满好奇的眼睛,少女知道他们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刚刚所做地动作,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她刚刚的举动的确显得十分怪异。 看她没有回答,狂刀继续问:“喂,是谁教你剑术的?” “你看得出我刚刚在练剑?”少女不禁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废话。刚刚看看你出招时的剑势挺好,你地剑术应该不错吧?” 少女谦虚地说:“你过奖了,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是好是差我还能分得出来。是谁教你剑术的?” 看到对方似乎是真的懂得剑道,少女于是诚恳地回答:“教我剑法的是我爷爷,不过教我像刚刚那样凝神聚气来出招的是我的学长。” 听到她的话,狂刀自言自语地说:“奇怪,按道理日本剑道中应该没有凝神聚气这一说法。” 想到这里,他继续问:“你的学长剑术怎么样?” 少女正容道:“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狂刀不以为然地说:“那只是你少见多怪而已,你应该是个高中生吧,既然他是你的学长,应该也是个高中生,一个高中生再厉害也不过如此。并不是我小看他,而是因为武道的修练虽然也很讲究天资跟悟性。但对于一个要兼顾学业的学生来说,想要做到专心一意地修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修练武道最忌的就是三心二意。” 少女涨红着脸说:“我已经是个大学生了。还有,我的学长他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 狂刀笑了笑,走到离她前面两半左右的距离才停下来。然后,他忽然学她的之前那样,右手虚握像握着刀柄一样,然后略略看了她一眼,随即右手突然一下子打横从她面前划过。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随手划了一下而已,但站在她面前的少女却突然变得全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了出来。 在那个人右手划过的一瞬间,她有一种被真的刀从身体表面划过一样的恐怖感。 看了她一眼,狂刀问:“你没事吧?” 这时,少女开始慢慢恢复了知觉,她深吸了口气之后说:“多谢前辈指教。” 狂刀摆摆手说:“你的资质很好,只要继续练下去的话,迟早有一天可以做到随心所欲地出招。” 少女忽然说:“虽然前辈的剑术远胜于我,但是未必能赢得了我的学长。” 狂刀眉毛扬了一下,脸上露出玩味的眼神,“看来你对你的学长真的很有信心,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跟小鬼比试,但听你这样说。搞得我开始有点手痒了。你地学长在哪里?等有时间的话我去找他玩玩。” 少女刚要回答,忽然,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女忽然在前面不远处叫了一声,“留美。” 留美回头一看。叫她的人果然是和美,于是她对狂刀说:“对不起前辈。我姐姐来找我,我要走了。” “喂,你还没说你地学长在哪里?” 看到他好像真的想去跟学长比试地样子。留美不禁有点担心起来,于是她向他鞠了躬说:“我先走了,前辈。”说完,她急急忙忙地跑开了。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呀。”狂刀想叫住她,可是留美担心的正是这个来历不明地男人会找学长的麻烦。于是装作听不见跑得更快。 看到留美像逃命一样跑了过来,和美问:“发生了什么事?” 剑道少女一边拉着和美走一边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后,和美忍不住笑了起球,“谁叫你没事一个人在大街上练剑,结果还把那个怪人给引了过来。” 剑道少女红着脸说:“我刚刚看你这么久还没出来,一时无聊就练了一下而已,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人。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呀。除了学长以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厉害地人。刚刚他的手从我面前划过地时候,我真的感觉好像有一把刀划过一样。这也许就是学长所说的刀气了。” 和美没好气地说:“你真是的,一说起这些就会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快走吧,小静还在等我们。” “哦。对了,和美,等一下回去地时候我们去学长那里帮他搞一下清洁吧,那个大懒虫一定又积了很多衣服没洗。等他回来看到屋子这么干净,一定会吓一跳的。”剑道少女越想越兴奋。 和美微笑说:“就是因为我们经常帮他搞清洁,他才越来越懒的。” 剑道少女想了一下觉得的确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忽然抱着和美的手臂小声说:“和美,其实可以帮学长做这些事,我是很高兴的。因为我什么都不会,可以帮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和美我跟你说呀,有一天晚上我给学长煮面的时候,他夸我煮得好吃喔。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真心夸我,我早就跟他说我已经会煮很多东西了,可是他老是不信,这下他应该可以放心让我帮他煮饭了吧。和美,等你下次帮他做饭的时候,可以让我来做吗?” 看着她满怀期望的样子,和美点了点头,然后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你和美,你真好。”剑道少女兴奋地抱紧了她的手臂。 “妈妈,你回来了。”看到开门走过来的谷慧明子,宝宝立刻叫了起来。 看着这个精力充沛的女儿,谷慧明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上的劳累感似乎也一下子少了许多。 “吃饭了吗?”坐在沙发上,谷慧明子轻轻地抚摸着女儿脸上幼嫩的皮肤。 “嗯,你呢?” “已经吃过了。今天有出去玩吗?” “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去了动物园,另外还在外面吃了晚饭。” 宝宝眼珠一转,忽然问:“妈妈明天有空吗?” “什么事?” 宝宝兴致勃勃地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宣传单摊开给她看,“今天我跟狂刀叔叔出去的时候,收到了这张宣传单。你明天陪我去这个新开的水族馆好不好?这里还说,如果是全家一起去的话,还有礼物送喔。我们跟狂刀叔叔一起去吧。到时领礼物的时候,我就说狂刀叔叔是我的爸爸,你说这样好不好?” 听到女儿的话,谷慧明子不由得一愣。 “妈妈,我们去吧,好不好?”宝宝看她不出声,立刻摇着她的手臂撒起娇来。 “可是……” 她还没说完,就看到只穿着一条大短裤的狂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看到狂刀,宝宝立刻跑过去说:“狂刀叔叔,我们明天跟妈妈一起去那个新开的水族馆吧。” 狂刀转头看着谷慧明子说:“你们明天打算要去那里吗?” 谷慧明子忽然觉得有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低声说:“如果狂刀先生不想去的话就算了。” 宝宝一听,顿时不依地说:“不要,宝宝想去。狂刀叔叔,你会去的吧?” 狂刀随口说:“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我最多跟着就是了。”他并没有忘记自己那半个保镖的身份。 听到他同意去了,宝宝立刻兴奋地欢呼起来。 “那麻烦你了,狂刀先生。” 狂刀耸耸肩,顺开冰箱去拿啤酒。 谷慧明子转头看着那张宣传单,当她看到“亲子一家入场会有神秘礼品”等字眼时,脸上忽然有一种奇怪的灼热感。 到了第二天上午,由谷慧明子开车,三个人来到了那间新开的水族馆。 在下车后,狂刀忽然指着离水族馆不远处一个像是大型游乐场一样的建筑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谷慧明子仔细看了一下前面大大的招牌,然后对他说:“那应该就是最近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娱乐跟饮食一体的中华城。据说里面全都是中国式的传统店铺跟餐馆。” 听到这个答案,狂刀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哦,竟然在日本开中华城?有意思。” 难得看到这个男人这副表情,谷慧明子说:“如果狂刀先生想去那里看看的话,等我们从水族馆出来的时候,顺便去那里的中餐馆吃饭吧?” “那谢了。” “你太客气了。”谷慧明子温婉地说。 “狂刀叔叔,不要再说了,再不快点过去的话,神秘礼物就要被人领光了。”看到进去的人越来越多,宝宝不由得有点着急起来。 买票过去以后,在门口列队欢迎的几个工作人员问他们:“请问,你们是亲子关系吗?” 被这样直接地问道,谷慧明子脸上一阵发烫,但因为昨晚答应过宝宝,一时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站在旁边的狂刀看她不说话,正要开口。 可是宝宝却抢先一步说:“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女孩的神态非常自然。 “这样呀。那这份礼物是给你们的。”一个工作人员把一个包装好的礼物递给了宝宝。 宝宝接过礼物后十分有礼貌地向那个工作人员道谢,然后调皮地向狂刀眨了眨眼。 看到这样,狂刀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瞪了一下那个擅作主张的小鬼一眼。 宝宝有点得意的笑了起来。 第261章 中华楼 “哦,看起来还真的像模像样嘛。”狂刀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周围的店铺。 从水族馆出来以后,谷慧明子按之前说好的那样,三个人进入了中华城里面。 进去以后,谷慧明子发现这里的人很多,而且有不少是外国人。其中以经营工艺品、中式旗袍、玉器、特色小吃等店铺的游人最多。 “狂刀叔叔,那里是做什么的?”从刚进来以后,宝宝就对这些跟平时所见完全不一样的店铺大感兴趣,于是拉着狂刀问个不停。 “那是间推拿店,也就是给人按摩的地方。” “那里呢?” “中药房。看来还真的挺齐全的,连中药房也有。走,我们过去看看。”说完,他向那间中药房走了过去。 走进去以后,狂刀发现里面的装修格局也跟传统中药房一样,看诊的屏风、煎药房、柜台等也都一应俱全。 看了一下那个貌似医师的中年男人,狂刀忽然走过去用中文说:“你是中国人吗?” 那个男人一愣,立刻用中文回答说:“是的。” “他们也是?”狂刀指着几个店员说。 “是的,其中有两个是中国留学生。请问,你也是中国人吗?” 狂刀点点头,然后说:“这个中华城里面其他店铺的老板也是中国人吗?” 那个医师想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应该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店铺本来是在东京各处分布经营的,后来这里的老板说要建一个叫中华城的中式娱乐及商务中心,于是就把我们叫了过来。由于他给出地条件十分优厚,而且我觉得这样的构思大有可为。于是就把总店搬了过来。你先坐一下,我叫人去倒茶过来。”说完。那个医师把谷慧明子跟宝宝也招呼坐下来后,就吩咐一个店员去沏茶。 宝宝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店,禁不住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狂刀越听越有兴趣。继续问:“老板是什么人?也是中国人吗?” 医师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老板,当时跟我们会面的是这里地经理跟代表律师。不过我猜想,老板应该也是中国人吧,不然根本就没必要给我们这么优厚的条件。你知道吗?这里的店铺租金只有市面的一半,而且这里又是黄金地段。所以越来越多的中式店铺都准备搬过来经营。不好意思,说太多不相关的话了。请问你们当中哪位身体不舒服?” 狂刀大马金刀地喝了口茶说:“我们都没事,只是进来参观一下而已。” 医师不由得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下,然后继续招呼他们喝茶。 从中药房出来后,谷慧明子问:“狂刀先生的中文说得很好,以前曾经去过中国吗?” “我本来就是中国人。”狂刀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什么?”听到他的话。谷慧明子不由得停住脚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狂刀说:“有问题吗?”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后回答:“我一直都以为狂刀先生是日本人。” “那是你看错而已,喂,小鬼头,快跟上来。”狂刀发现不见了宝宝,回头一看,只见她正怔怔地看着一间拉面店的师傅在半空中甩着拉面的情景,一时间不禁看得入了神。被狂刀一喝,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跑了上来。 “狂刀叔叔,那个人在做拉面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做拉面的,真的好厉害呀,为什么这样甩都不会断呢?不如回家的时候我们也试试吧。”宝宝兴致勃勃地说。 狂刀不以为然地说:“算了吧,凭你这小猴子还想做拉面,过一百年再说吧。” 宝宝嘟着小嘴说:“可恶,我说过多少遍,人家不是什么小猴子。不跟你说,妈妈,我肚子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哦,好地。”谷慧明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然后偷偷地看了狂刀一眼。 三个人来到位于中华城最中央的显着建筑,中华楼的前面。 中华楼主体建筑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主楼跟用来办公的一幢五层高办公楼。 主楼部分虽然只有三层高,但是建筑面积是最大的,座拥整个中华城约六分之一的面积。而高度几乎跟那五层办公楼等高。 主楼外层以琉璃为主色调,配以镂空的浮刻跟梁柱、纸窗、垂帘等一系列充满中国古典味道的细致装饰。 从外表看来,整座主楼却又看不出具体属于中国哪个朝代的建筑风格,似乎宋朝、明朝、清朝等各个朝代的装修风格都混杂其中。虽然是风格混杂,但是并没有怪异的感觉,令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能一眼就感觉到这的的确确是中国式的建筑。 安放在主楼的正上方位置、一块比人还要高的巨大牌匾上清清楚楚地镂记着“中华楼”三个金漆大字。 雄浑有力的字体配以整个中华楼豪华而不显奢华的巨大楼面,再加上安放在前门两边的两只已经点过晴的高大石狮子,显得十分的有气势,令人有一种来到了帝皇宫殿的感觉。 仔细打量了一会后,狂刀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眼神。虽然不知里面的装修如何,但光凭这楼面的设计,就已经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当他们来到前门后。站在门口两边地四位穿着红色旗袍的年轻女子一起向他们点头后用中文说道:“欢迎光临。” 紧接着,一个同样穿着旗袍,但旗袍上面却用金线绣有一只凤凰的女子走过来用日语微笑着说:“欢迎光临。请问三位是想在这里用餐吗?” “是的。”谷慧明子点了点头。 “另外请问三位是想去大厅还是去雅阁?” “这有什么区别吗?”谷慧明子有点奇怪地问。 那名女子解释道:“大厅比较热闹一点,吃饭地气氛好一些。而雅阁则是厢房。相对安静一些。” 谷慧明子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对狂刀说:“狂刀先生。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狂刀想了想说:“去大厅吧。我想看看那里的装潢怎么样。” “那我们去大厅好了。”谷慧明子对那女手说。 “三位请跟我来。”那名女子做了一个请地手势后,柳腰款款地带他们住里面走。 宝宝还是第一次看到旗袍,觉得十分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在前面带路的姐姐。 走了两百米左右,那名女子把他们带到了一条架空在一个大池塘的走廊前面。 看着这条长长地走廊以及下面的鲤鱼池,狂刀终于知道这中华楼为什么会建得这么大了。 狂刀发现,这条走廊跟周围的假山、亭园、廊刻等全都是采用苏州园林式的设计风范。 而且除了走廊本身以外,整个池塘都是露天的,所以采光度很好。再加上四周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植物,令整个地方看起来跟真地苏州园林非常相似。 这时。那位负责招待的女子指着放在走廊前面的一个小箱子说:“这个箱子里面有一些鱼饲料,如果几位有兴趣的站可以拿一些来喂池塘下面的鲤鱼。不过最好不要喂太多。” “妈妈,我想喂。”宝宝一听,立刻想试。 谷慧明子笑了一下,走到那个箱子里拿了一把鱼饲料出来。然后分了一半给女儿。 “狂刀先生你要不要?”谷慧明子问道。 “不用了,我一看到它们只想起红烧鲤鱼这逍菜。” 那位女子听了忍不住轻笑起来。 几个人继续住前走的时候,宝宝却不断地大呼小叫起来,“狂刀叔叔你看,那些鲤鱼真的围过来了,好多喔。呀,有几条好大呀。”看到这样,她把手中的饲料扔得更快。 狂刀没理她,只是对那个女子说:“你们老板也是中国人吧?” 那位小姐说:“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老板是什么人,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即使是中华城开张那一天,他也没有出席。” “是吗?”狂刀想不到连中华楼内部的人都没见过他们的老板。 过了一会,在经过那条长长的走廊后,几个人终于来到了大厅。 出乎谷慧明子跟狂刀的预料,大厅并不像其他中餐馆那样摆满了餐桌,而是每一张餐桌都刻意地分得比较开,而且四周还有一张用竹子做的屏风阻隔。另外在每一张桌子上面,都会挂着几个小巧的红灯笼。 不仅如此,整个大厅还有一些假山、小竹亭跟流水一样的额外装饰,很有一种小轿流水人家的味道。 而在四周的墙壁上,则挂着几幅中国画跟毛笔字,再配上飘荡在大厅中的古筝音乐,令人有种相当古朴的味道,跟正门的豪华气派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 此时正是用餐的时候,大厅里坐满了来吃饭的客人。虽然有这么多客人,但由于每张餐桌都隔得比较开,而且有屏风阻挡的关系,因此并没有显得太吵。 狂刀越看越满意,这里的装潢和设计跟他想象中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餐馆有天壤之别。 而当他看到餐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满汉全席的菜式时,不禁对这中华楼的幕后老板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看了一下餐牌上面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菜名。谷慧明子完全不知该点哪个好。于是她对狂刀说:“狂刀先生,还是由你来点吧。我对这些菜式不是很清楚。” 狂刀没有推脱,开始仔细看着餐牌。虽然满汉全席是当年清朝时候康熙皇帝为了表示满汉一家而钦点制作地名菜总汇,但其中还是以汉族菜式居多。狂刀略略看了一下,竟然发现当年跟那个混蛋在烟雨楼上吃过的菜式在这里也有。于是就毫不客气地点了其中的几个,而且顺便还要了一小瓶白酒。 等狂刀点完菜后,谷慧明子说:“狂刀先生。看样子你对这间中餐馆很感兴趣的样子。 狂刀点点头说:“这里比我在日本见到过地任何一家中餐馆都要正宗,光是这道满汉全席就不是一般中餐馆有能力做得出来的。” “如果你喜欢地话,我们下次再找时间来好不好?”谷慧明子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感觉这句话有些暧昧,脸上不由得又升起一阵发烫的感觉。 宝宝一听,立刻高兴地说:“是真的吗?那我们下次再一起来。说好了喔。狂刀叔叔你可不能反悔呀。” 狂刀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什么嘛,一点诚意也没有。”宝宝对他敷衍地态度很不满。 狂刀越着这小子越觉得她嚣张。于是随手拿起一颗花生米弹了过去正中她的额头。 “好痛呀。”宝宝捂着头叫起来。 狂刀有点得意地大笑起来。 宝宝气不过,跳下椅子想向他冲过来。 “宝宝不要闹。”谷慧明子怕她会吵到别人,于是站起来把女儿抱住。 “妈妈快放开我,我要找他算帐。”宝宝用力挣扎着。 “你再闹的话下次我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宝宝顿时不敢再闹下去。 可是狂刀却并不打算放过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忽然用力掐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笑得更为得意。 “妈妈你看他又欺负我。”宝宝急忙大声告状。 谷慧明子有点无力地着着这个正对着咬牙切齿的宝宝露出恶劣笑容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阵女性的惊叫声忽然从不远处响起。 狂刀跟谷慧明子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名穿着旗袍负责招待客人地漂亮女生正以又惊又怒的表情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几个青年。 一个同样穿着旗袍的女生走过来问:“小娟,发生了什么事?” 叫小娟的漂亮女生指着当中一个正对着她邪笑地青年说:“他刚刚摸我。” 听到小娟的话,那个女生转头对那几个青年冷冷地说:“几位客人,这里是公众场合,请你们自重。” 那个青年忽然站起来掏着耳朵说:“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对了,你刚刚好像说在公众场合就不能什么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是在别的地方你们就可以随便让我做什么也可以。是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那个青年越走越近,两个女生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个刚上完菜经过的男服务生看到这样,立刻跑过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小娟的同伴把刚刚的事说了出来,那个男生顿时十分生气地对着那个青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青年看了一下那个男生,忽然一手将他推开,“小子,不关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在他说话的同时,在后面坐着的其他七个青年也一起站了起来。 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小娟赶紧拉住那个男生说:“赵正,不要理他们,我们走。” 那个男生恨恨地看了一下那几个人,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那个青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忽然一手拉着小娟同伴的手说:“我们刚刚还没谈完,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快放手!”那个女生怒道。 那个青年回头对另外几个青年说:“你们看,这个女人还真会装模作样。” 那几个青年大声怪笑起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引起很多人地注意,许多客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而其他几个服务生也相继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你再不放手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有一个男服务生愤怒地走上前来质问那个青年。 “怎么,想打架?”以非常轻视的目光看了一下那几个男生。那个青年忽然吹了一声口哨。 在那个青年吹完口哨后,其他七个青年忽然从身上各自拿出了铁链、弹簧刀跟铁水管等东西出来。 那几个服务生跟招待小姐毕竟只是普通的在校留学生。看到他们拿出了家伙,不禁脸色一变。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们敢乱来地话,我们就报警。”一个女生大声说道。 到这时,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否则也不会在吃饭地时候连干架的东西也带在身上。 那个青年忽然用力将那个女生拉到身前,然后拉住她的头发说:“你们这些支那猪竟然敢在我们日本人的地方开什么中华楼,这分明是不将我们看在眼里。还有你们这些贱女人,穿成这样分明是在勾引男人。你很想要男人是吧?今晚我就让你要个够。”说完,他用力扯着那个女生的头发。那个女生顿时痛得叫了出来。 而其他七个青年则开始砸着桌子跟椅子,有三个青年甚至还准备去砸其他客人的桌子。 有两个男生忍无可忍。正要冲过去。 可是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向那个青年走过去。 因为角度的关系,那个青年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向自己走来。等他发觉有人接近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大叔。”那个青年满脸鄙夷地看着他。 那个男人忽然笑了起来。 看到他的笑容,那个青年正有点不解地时候。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那个男人一下子抓住。紧接着,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随手把他的手臂向后一拗。 在“咋喀”一声脆响后,青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拗成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在一秒钟后,一阵令他刻骨铭心地疼痛从手臂处传来。 “啊!”那个青年痛得大声惨叫出来。 这下惨叫声把其他七个青年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看了那几个青年一眼,那个男人一手扣住那个青年的脖子,然后硬生生地把他拖了出去。 那七个青年看到有人敢反抗,立刻抄着家伙冲出了大厅。 看到这种情景,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一个男生忽然叫道:“快点报警。”他害怕会真的搞出人命,毕竟那几个青年人多势众,而且又拿着武器。 “我、我去报警。”一个女生立刻跑到前台准备去打电话报警。 可是就是在此时,那个男人慢慢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且是毫发无伤地走了进来。 看到这种结果,那几个服务生跟招待小姐全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等那个男人在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一个服务生鼓起勇气说:“请问这位先生,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略略看了一下那个服务生,那个男人说:“那些垃圾在外面躺着,你们找人去清理一下,免得吓到别人。”说完,他若无其事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等他坐下来后,谷慧明子说:“狂刀先生你没事吧?” 宝宝充满信心地说:“妈妈你放心吧,狂刀叔叔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呢?狂刀叔叔你刚刚好威风喔。” 因为视角的关系,她跟谷慧明子都只是看到狂刀把那个青年的手向后反扣而已,而不知道那个人的手已经被狂刀硬生生地拗断了。如果她们知道真实情况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下饭。 狂刀有点得意地说:“看来你这只小猴子还是有点眼光的。” 宝宝一听,立即不依地说:“可恶,不许再叫人家做小猴子。” 谷慧明子却有点担心地说:“狂刀先生,你认为那些人会不会再找人来报复?” 狂刀喝了一口茶后说:“不知道。” 虽然他是这样说,可是当谷慧明子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时,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第262章 聚义 “这位先生你好,我叫张明羽,是这里的经理。刚刚很多谢先生你的仗义相助。”当那些服务生在将大厅现场还原的时候,穿着一身西装的张明羽来到狂刀他们那一桌前面向狂刀表示感谢。 略略看了他一眼,狂刀若无其事的说:“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你们这里虽然搞得像模像样的,但是保安也太差了吧?刚刚那几个家伙在这里闹事,除了几个服务生之外,根本就没人出来管。” 张明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们这里刚开张没多久,保全人员的人手还不足,另外由于某些原因,他们都被派到外面去维持治安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刚刚真的很感谢先生你的帮忙,为了表示谢意,今晚三位在中华城内的一切消费我们都免费。希望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听他这么说,狂刀也懒得拒绝,只是说:“能向你打听一件事吗?” 张明羽说:“请问是什么事?” “你们老板是什么人?我意思是,他是不是中国人?另外他有多大年纪?” 听到他问的问题,张明羽露出相当为难的表情,“这位先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们老板吩咐过,一定不能将他的事向其他人透露。所以,真的很抱歉。” 狂刀眉毛一扬,有点不高兴地说:“你们老板还真是奇怪呀,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搞得这样神秘兮兮的,莫明其妙。” “真的不好意思,因为这是他着重吩咐过的,在没得到他允许之前,我不能向其他人私自透露他的任何信息。” “算了,老子已经没兴趣再打听他的事了。”狂刀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 “几位慢用。”向他们行了个礼后,张明羽转身离开了。 等张明羽离开后,宝宝有点同情地说:“那位哥哥好像有点可怜哦,狂刀叔叔你有时还真是挺凶的。” 狂刀不以为然地继续埋头吃饭。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厅门口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两个服务生正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那两个服务生一跑进来后,就立刻抓住一个服务生问:“经理在哪里?” “他刚刚上了二楼龙凤厅,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两人脸色不对,那个服务生急忙问道。 其中一个个子稍矮一些的服务生说:“外面有……” 不没等他说完,另一个服务生立刻制止了他,“不要影响到这里的客人,我们快点去找经理。” “哦。好的。”那个服务生这才醒悟过来,立刻跟着同伴跑上了二楼。 没过多久,张明羽跟着那两个服务生急步走了下来。跟那两个服务生一样,他的脸上也充满了焦虑的情绪。 “经理,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那个个子稍高一些的服务生一边走一边说。 “现在情况怎么样?他们有冲进来吗?”张明羽问道。 另一个服务生说道:“应该还没有。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所有保安正在大门口跟他们对峙着,应该没这么快冲进来。不过他们人数太多,我怕不能拖太长时间。” “你们没有看错的吧?真的有一、两百人那么多?” “具体有多少人我们没有数过,但是外面真地来了很多人,估计不会少于这个数目。其中开摩托车来的最多,而且他们手上都拿着球棒、水管等东西,真的很吓人。如果那些人真的冲进中华城的话……”说到这里,那个服务生不敢再说下去。 听到这里,张明羽心中也不禁一寒。 事到如今,报警的确是最好地办法。但是中华城才开张不到一个星期,如果真地把警察叫来的话,相信到了明天这里就会成新闻的头条,那以后的生意就不要想再做下去了,而且那个人刚刚也在电话里吩咐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等他过来之后处理。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如果那些人真的一起冲进来的话,以他们目前的保安人数。是根本没办法拦得住的。万一伤到其他客人的话,那以后地生意就更加不用做了。 想到这里,他十分犹豫,一时间不知该不该马上报警。 就在这时,个子稍矮的服务生忽然对他说:“经理,那个人在叫你。” 张明羽抬头看过去,原来叫他的人正是之前那个以一敌八的男人。 虽然心里正烦得很,但张明羽还是走了过去。 他刚一走过去,狂刀开门见山的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两个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的时候,狂刀就知道有事发生了,所以他在三个人下楼的时候,就开始偷听他们谈话。 张明羽本来想随意推搪一下的,但是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神时,他却忽然不敢这样做了。于是他老实地说:“是这样的,在中华城正门外面忽然来了很多拿着武器的男人,看他们的样子,很可能是想为之前那八个人报仇来的。” 谷慧明子一听,脸色顿时一变。她最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些人果然来报复了。她开始暗暗后悔刚刚没有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与她相反,狂刀的眼中却露出炽热的眼神。 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说:“带我出去看看。” 看到他的表情,谷慧明子知道这个男人又要乱来了,她心里一急,下意识地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说:“你不要去。” 狂刀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这件事与你无关,放开手。” 谷慧明子有点激动的说:“可是这件事也跟你无关呀,你为什么要插手?” “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需要跟别人解释。快放手。”狂刀有点不耐烦地说。 “不行,我是不会让你去的。”谷慧明子出奇地固执。 这时宝宝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于是有点不安地说:“狂刀叔叔,你不要去了好不好?”虽然在她心目中,这个男人是战无不胜的,但是看到妈妈这么担心的表情,她开始觉得好像真的会有危险。 狂刀忽然冷哼一声用力把手抽了回来,然后大步向外面走去。 张明羽跟着那两个服务生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也跟着跑了出去。 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谷慧明子一时间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妈妈,现在怎么办?”宝宝拉着她的袖子小声问道。 谷慧明子有点无力地坐下来,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虽然她很想出去看看他,但是她不敢把女儿单独留在这里,更不敢把她带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当四个人来到中华城的正门时,张明羽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只见在门口站满了衣着各异的青年,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球棒、铁链、铁管等武器。在他们身后,则到处都停满了摩托车,其中也有几辆汽车。 那些人全都聚集在门口跟二十几个拿着警棍的保安对峙谩骂着。随时都有冲进来的可能,情势可谓是一触即发。而其他商铺的店主、伙计以及附近的客人都十分害怕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那二十几个保安已经是中华城所有的保全人员,虽然他们都是在正规保全公司里面请回来的,但是对于比自己人数多好几倍的青年来说,如果双方真要起冲突的话,能自保就已经万幸,更不要说去阻止那么多人的同时入侵。 “快看,张经理来了。” “张经理,你终于来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经理,不如我们报警吧,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几个员工看到张明羽,立刻围了过来。 看到这些人全都在等着他的指示。张明羽只觉得喉头一阵发苦。 他怎么也想不到中华城刚开张没几天就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对于他这个一直安份守纪的在大学里读书,连架也没打过几次的老实学生来说,这样的场面实在超出了他能力可以应付的范围以外。 但是为了不让这些员工产生恐慌情绪,他只好强作镇定说:“各位不要担心,我去跟那些人交涉一下。”说完,他硬着头皮向正门口走去,而狂刀则像是在逛街一样意态从容的跟在他旁边。 走到那些人前面时,张明羽对着当中一个身材高壮、好像是老大一样的男人说:“你们围在这里想干什么?” 那个男人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说:“你是这里的老板?” “我是这里的经理,你们为什么要围在这里?”张明羽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害怕。 那个男人忽然对着远处叫道:“把他们抬过来。” 过了一会,十来个青年把八个人或抬着或扶着来到了他们面前。 这时,那个男人说:“他们几个都是我的朋友,可是你们竟然把他们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张明羽看了一下那八个人,果然一副被打得很惨的样子。有的整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有的甚至还断手断脚被人抬着。还有一个青年的嘴略略张着,一丝血水正不断地从嘴角流下来,而且很明显的看到他的牙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牙床。 张朋羽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边的狂刀,他想不到这个男人下手这么狠。 这时,张明羽知道这次的事很难善了,他只好强作镇定说:“这几个人到我们中华楼里闹事,还非礼我们的招待小姐,甚至还打伤了我们几个服务生,我们是自卫还击而已,当时在场的所有客人都可以作证。但只要你们不在这里闹事的话,我可以负责你这几位朋友的医药费,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那个男人大声说:“你以为只是赔点医药费就可以了事吗?没这么容易,如果今天你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我们就把你们这个垃圾城烧掉。” 早就预料到他们没这么好说话,张明羽只好说:“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离开?” 那个男人充满蔑视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第一,你们要把打伤我朋友的人交出来让我们处置;第二,你们要给那八个被你们打伤的人每人两千万;最后……”说到这里,那个男人忽然刻意停顿了下,然后冷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要你们把中华楼的招牌拆下来。” 听到他的要求,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谈条件的,而是存心来挑衅的。 前面两个要求已经很难让人接受,最后一个要求更是离谱。虽然中国跟日本在文化上有所差异,但是对于拆别人招牌这种事在理解上是一样的。 深深吸了口气,张明羽正容道:“你们提的要求太过份,我们是没办法接受的,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还不离开的话,我们就报警。” 那个男人冷笑说:“报警?随便你,只要你们一天不答应我们的要求,那我们就天天过来跟你们玩,你们这些低等民族根本就不配在我们日本人的地方开什么中华楼。”说完,他突然一脚向张明羽踢了过去。 张明羽想不到他说动手就动手,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踢过来。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踢到的时候。突然,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脚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令到那个男人停住脚的并不是对方脚下留情。而是因为他的脚踝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站在张明羽旁边的狂刀。 看到自己的脚被抓住,那个男人显然练过空手道,立刻一个正拳向狂刀打了过去。 但如果他早知道这一拳打过去的后果,他是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因为没什么比亲眼看到自己的手脚被人硬生生地弄断更恐怖的事了。 仿佛慢镜重放一样,那个男人清楚无比的看到狂刀若无其事的伸手反扣住他打出去的那只手的手腕,然后像是弄断一根筷子一样轻松随意的反手一转再向下一折。接着只听“咔嚓”两声,那个男人的手臂就这样从小臂开始在关节处被折断成反九十度。过程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令那个男人甚至以为那并不是自己的手臂。 紧接着,他看到那个男人如闪电一样一脚踢在自己站立着的另一只脚的膝关节处。 然后,又是“咔嚓”两声,在那两下令他仿若置身地狱之中的两声过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向下一沉,跪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当他低下头去看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脚以完全不自然的角度歪在一边。 在那一瞬间,男人的瞳孔一下子收缩成一条线,紧接着,他发出了一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随手将那个男人的脚放开后,狂刀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抬头对那些青年说了一句:“下一个。” 看到这个男人的出手后,所有人都呆住了,即使是那些平时将干架当吃饭的混混,也很难想象到有人竟然随手就把一个人的手脚弄成这样。看到那个仍然惨叫不绝的男人,所有人的心都不禁一寒。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场面顿时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那八个受伤青年中伤势较轻的一个突然指着狂刀大声说:“就是他把我们打成这样的,我们一起上去干掉他。” 这一下叫声显得非常的突然,很多人都被吓了一跳,但那些来闹事的青年却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握紧手中的家伙,准备一起冲上去狠扁那个男人,但因为那个男人刚刚造成的效果实在太震撼了,所以他们现在都只是在等第一个冲出去的人而已。 看到那些家伙真的要动手了,所有保安都变得十分紧张。 而那个始作俑者,狂刀,则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只不过眼中的温度比刚才显得更加灼热而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这是余兴节目吗?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听到那把声音,张明羽终于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去,只见后面人群中被慢慢分出一条路,然后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男子慢慢走了出来,然后一直走到最前面来。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所有人都觉得很奇怪。除了张明羽之外,在场的保安跟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名男子的身份。 “源内先生。”等那个人走近后,张明羽恭敬的叫了一声。 那个人随口应了一下,然后紧紧的看着自己前面那一大群各自拿着武器的青年。 过了一会,他忽然目光一转,以相当古怪的眼神看着站在离自己不远的狂刀。 而狂刀也正以同样古怪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应该说,从那个年轻人说话一直到走到这里为止,狂刀的表情都相当奇怪。 两人对视了一会后,雷隐的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原来是你这混蛋。” 虽然狂刀整过容,但是雷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这时,狂刀却咬牙切齿的说“贼他娘的,真让老子好找呀。” 第263章 百人 低头看了一下那个仍然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男人,雷隐抬起头对前面那一大群手持武器的青年淡淡地说:“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们好像想要拆中华楼的招牌?” “你是什么人?”一个青年很嚣张地用手上的球棒指只雷隐大声问。 看了那个青年一眼,雷隐没有理他,而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朗声说:“虽然我不知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来这里闹事,但废话我也懒得说了。相信你们也不想把警察闹来,想打架没问题,但在这之前你们要在这张正式合同上签名盖指摸。这张合同上写得很清楚,ab两方之间发生的任何打斗均为武道切磋,在这过程中不论是死亡或受伤,其后果都与另一方无关,另一方也无需承担任何责任。而a方就是你们所有人,而b方……”说到这里,雷隐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狂刀。 狂刀则以十分火爆的眼神看着他。 雷隐知道如果不让这混蛋玩的话,一定立马开打,只好再次把头转过去对那些青年说:“b方就是我跟这个男人。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人跟你们全部人单条。”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同时立刻有不少以看精神患者一样的眼神看着这个乱说话的家伙。 紧接着没过多久,那些青年当中有很多人放声大笑起来。 而中华城的保安也露出尴尬的表情。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疯狂而不切合实际的提议。 这时,经验较丰富的报安队长走到张明羽身边小声说:“张经理,不如现在趁着他们松懈的时候,我们把警察叫来吧,不然等一下就来不及了。” 张明羽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老实说,他也觉得这个提议实在太疯狂了。虽然他以前也听过这个男人曾经跟帝京的几个技击社团单挑的事,但是因为不是亲眼所见,他总觉得有些夸大其辞了。 但现在他们面对地却是两百多个手持武器的流氓。光这份压迫感就令很多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感到脚软了。而那个男人却说要跟他们单挑?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自信心过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也许,事情到了这一步,报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就不仅仅是中华楼倒不倒闭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张明羽立刻走到雷隐身边小声说:“源内先生,我们还是报警吧。这样下去真地会出事的。” 雷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听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一切让我来处理。” 说完,他对着那群大笑中的青年大声骂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想打架的话就赶快签名盖指摸,否则就给我滚蛋,老子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玩。” 雷隐的态度把很多青年惹怒了。两个站在最前面的青年突然一起向他冲了过来。其中一个人甚至直接用手中的球棒向他当头砸了过来。 雷隐冷笑一下,连闪都懒得闪,随手一掌打在左边的那个青年的脸上,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的青年被球棒打得血流满脸,只能捂着脸大声嚎叫着。 而在同一时间。那个失去了球棒的青年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紧接,他感到自己的腹部像被汽车正面撞到一样,巨大地力道将他整个人以水平角度撞了出去,直到把站在他后面的一个人撞倒才停了下来。当那个被他撞倒的青年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后,发现那个人已经晕迷不醒了。 看到这个男人随手就把两个同伴放倒,其他青年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跟之前那个随意就将别人手脚弄断的男人一样,都不是普通人。到这时,已经没有人再笑了。 没有再看那帮人一眼。雷隐转头对张明羽说:“去搬一张桌子出来,还有笔。让他们全部在合同上签名盖指摸,记住,一个都不能少。” 张明羽本来还想再劝两句,可是当他看到雷隐的眼神时,却忽然什么话都说不下来。只好叫人去搬桌子过来。 接下来的场面却有点搞笑,只见在张明羽的组织下,那些手持各种武器的青年逐一在合同上签名盖手指印,然后签完名地就站到另一边。 除了保安人数比较多,而且每个人的神情都比较紧张以外,看起来倒有点像是在举行大型的招聘会。 只是张明羽有苦自知,那些来签名的混混每个都先瞪他一眼才开始签名,搞得他心惊肉跳,害怕以后出街的时候会遇到这些见过他的流氓。不过他知道想这些也没用,至少要先熬过这一关再说吧。 与老实本分的张明羽地惶恐不安相比,雷隐跟狂刀倒悠闲得很。 当听到狂刀因为不见了他给的名片跟信用卡而四海为家的时候,雷隐忍不住笑起来,“怪不得等了这么久都不见你这混蛋来找我,原来是这回事。这的确是很像你才会遇到的白痴事了。” 狂刀咬牙切齿地说:“现在老子的伤已经好了,这回一定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雷隐刚要调侃他几句,这时张明羽忽然拿着合同跑过来说:“源内先生,他们已经签好了。” 雷隐看了一下那张合同,然后问:“全部人都签了吗?” “是的。”说到这里,张明羽脸露难色地说:“源内先生,希望你再考虑清楚,我刚刚点了一下,他们足足有两百三十多个……” 还没等他说完,狂刀很不耐烦地打断道:“贼他娘的,你怎么这么罗嗦。你要再说一句的话老子连你也一起打。”难得在现今这个时代遇到这种百人大战的场面,谁敢破坏的话狂刀第一个不放过他。 雷隐对张明羽说:“放心吧,这些杂碎我还真不放在眼里。”说到这里。他忽然对狂刀说:“喂,等一下下手的时候不要太狠,我不想真的弄出人命,那样会很麻烦的。” 狂刀不以为然地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这点分寸老子还是知道的。” 看到这两个人像在聊天一样的口气,张明羽越发觉得这两个人真的很有问题。 把合同交给张明羽收好后,雷隐跟狂刀一起来到那些青年的面前。 看到那两个人走近,所有青年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家伙。准备随时冲过去。 看了他们一眼,雷隐忽然伸手指着南边说:“前面有个广场,我们到那里开始。“说完,他转身就走。 那些青年相互对视了一下,也陆续跟了上来。 所有保安跟一些比较胆大的游人也一起跟在后面去看。 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分隔得很开的两拨人,狂刀骂道:”贼他娘的,好像流行示威一样,真他妈难看。” 听到这个老粗的话。雷隐忍不住微笑起来。因为他不想这些混混在待在中华城的门口,所以才把他们带到其他地方解决。 走了没多久,所有人来到了雷隐所说的广场。 这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左右,周围的行人已经渐多,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于是有越来越多的行人也慢慢聚了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那两百多个混混、二十多个保安以及一些原来在中华城的客人。现在再加上越来越多围过来看热闹的行人,人流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这时,雷隐跟狂刀几步已经站在了广场的中央。 略略环视了一下正以包围之势把他们两人团团围住的混混们,雷隐伸出右手向他们划了划说:“开始吧,小畜生们。” 虽然日本近年来青少年打架闹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但是相信没有哪个人真的试过被两百多人围殴的经历。 但是今晚,所有在这个广场的人,就有幸亲眼目睹这一壮观的场面。 对于那些将干架当吃饭的混混来说,要对付两个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上。如果是平时地话。一般上去五、六个人就足够了。 可是他们很快发现,那两个男人都是怪物。 在不到半分钟内。当二十几个人被他们打得躺在地上惨叫呻吟的时候,一种名叫恐慌的情绪开始在各人心中漫延开来。 令他们真正感到恐慌的并不仅仅是令人无法置信的结果,而是他们下手时的动作。 两个人虽然出招各有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那就是他们每一次出售都没有任何的花招或假动作,只有最简单干脆同时也是最直接的攻击。但是其中所包含的速度跟力道却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当有越来越多人不断大声惨叫着倒在地上的时候,恐慌的情绪大到了最高点。 虽然恐慌可以令人退缩,但同时也可以令人发狂。 在人数仍然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所有青年都下意识地选择了后者,一时间,所有人都像发疯一样大声叫着握住手中的家伙冲了上去,一心要把这两个男人杀掉。 被两百多人同是冲上来围攻是什么感觉?也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答案。 看到一涌而上的混混们,雷隐跟狂刀的眼神忽然变了。 “快、快报警!”在外面一直看着的张明羽在看到那两个男人被一下子淹没在人群之中的时候,他在也忍受不下去了,立刻对着站在旁边的保安大声叫道。 那个看得目瞪口呆的保安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立刻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你们快上去救他们两个!”在那个拨着电话的时候,张明羽对着其他保安大声叫了起来。 听到张明羽这个命令,保安队长脸色变得很难看。根据他的经验,如果这时候冲上去的话,会立刻演变成一场混战。对于他们一边只有二十几个人来说,这是十分危险的,因为那些人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看到队长犹豫不决的样子。张明羽一把抓住他地衣领厉声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点上去救人呀!” 保安队长咬了咬牙了,然后转头对其他保安人员说:“所有人跟我一起上去救人。记住,如果受到袭击的话要首先保护好自己。” 看到那些保安人员全都跑上去。张明羽立刻问剩下的保安,“拨通了吗?” “已经拨通了。” “把电话给我。”张名羽一边说一边抢过那个保安的手机。 “喂,我们这里是中……”说到这里,张明羽突然停止了说话,然后呆呆地看着前面。 令他一时间丧失说话能力的是两个从人群当中被扔出来的青年。 这时。他看到了人群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绷涨,因为他看到那些青年正不断地向后退。而且在他们后退的时候还能清楚地听到从里面传来地惨叫声。 这时不仅是张明羽,两那些保安人员也站住了不动,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过多久,随着人群的逐渐稀释,他们终于看到了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凶。 只见在人群中,那两个男人仍然活生生地各站一处,虽然两人四周仍然围满了人。但他们看上去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跟最开始那一轮打斗相比,那两个人的出手变得更加快速而且狠辣。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随便被两人之中的一个打到、踢到或抓到,轻一些的则是打得无法起身或晕迷不醒,重的则是直接断手断脚的下场。有很多是根本就没机会看清楚他们出手就已经被秒杀,而他们手中地家伙则相玩具一样根本就没发挥到任何的作用。 到了现在,那些青年虽然在人数上仍然占优。但是这一优势随着倒地的人数增多而开始不断地减弱。 看着那两个人随便一拳就打爆一个人的鼻梁骨,或者随便一脚就把一个人的关节硬生生地踢断或用手折断,一些围观的人忽然开始同情起那些混混来。 而张明羽则微笑着将已经拨通的报警电话挂断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个混混从亢奋地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仍然还站着的除了自己外,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这一发现吓得他魂飞魄散,当他往地面一看的时候,只见到处都是躺着不动或大声惨叫呻吟着的同伴是,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扔下手中的水管一个人跑了。看到有人逃跑,立刻有两个青年月跟着跑了。 受那三个人的影响。剩下的十来个青年也一窝蜂地跑了。 “贼他娘地,不要跑。”狂刀最恨的就是打到一半地时候对手突然逃跑,他立刻就要追上去。 “还追个屁呀。”雷隐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谁知狂刀一个擒拿手反扣他的手腕。雷隐想不到这家伙会突然给他碗、玩这招,只好使出反擒拿手腕一震一扭强行挣脱他的手,接着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狂刀并不打算放过他。反身右手成虎爪直抓他的咽喉。 雷隐右手反扣他的右手手腕的同时,一脚直取他的膻中。 狂刀为求自保,只好向后跳开一步。 雷隐并没有追击,而是大骂道:“他奶奶的,你这死武痴,要打也不是找这时候打呀。” 狂刀也反骂道:“谁叫你这混蛋刚刚拦我。老子还没有打瘾,只好找你开刀。” 雷隐懒得理他,走到一个正躺在地上惨叫不已的青年身边,然后一脚踩在他那只被不知是自己还是狂刀踢断的断脚上。 顿时,那个青年发出一下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稍稍放松一点后,雷隐问:“是谁叫你们来这里闹事的?” “我、我……呀!” 雷隐嫌他说的太慢,又用里踩了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要来这里干架,我只是被他们叫来帮忙的。”那个青年一边哭一边说。 雷隐看他不像在说谎,只好放过他,然后另外找人逼供。 终于,在找到第三个人的时候,他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他们当中只有一部分是附近一带混的流氓。因为中华楼开张后,附近几家饭店的老板害怕中华楼会抢走他们的生意,于是那些老板就合伙请这些混混来中华楼闹事。另外他们还在背后煽动一些排华的大学生以及一些社会青年一起来搞破坏。 雷隐因为不想中华楼跟日本的黑道有任何的联系,所以并没有委托赤送流一朗派人来守卫,只是叫他跟中华城附近的帮派打声招呼叫他们不要来闹事而已。就连中华城里面所有的保安人员也是从正规的保全公司里面请回来的。 但因为在开张后的几天,在中华城内相继发生了几次客人被偷东西的事件。张明羽看到这样,就把绝大部分的保安人员派到外面去巡逻。但如今看来,那应该也是那些人在背后搞的鬼。 在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雷隐忽然看了一下狂刀。 在感觉到雷隐的视线,框刀瞪着他说:“怎么,想打架?老子随时奉陪。” 雷隐笑了笑没出声。 这时,张明羽跑过来说:“源内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们走吧。” 在场所有的人看着满地都是躺着的人,在看着那两个人完整无缺地走过来,不禁心中一寒,立刻像避瘟神一样在他们要走过来的地方让出一条很宽的路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救护车的声音。 第264章 约好 当谷慧明子看到狂刀身边的雷隐时,她的脸色不禁变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变化除了同样在观察着她的雷隐外,狂刀跟宝宝都没有察觉到。 “狂刀叔叔,你没受伤吧?”宝宝有点担心地围着他看个不停。 “废话,就凭那群杂碎还想让老子挂彩?喂,你别转了。” 宝宝看到他好像真的没有受伤,终于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雷隐问:“狂刀叔叔,他是谁?” 狂刀瞟了一下雷隐,“他是老子的宿敌,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的。” “什么是宿敌?”宝宝有点不解地问道。 “宿敌就是宿敌,不懂回去问你老师去。” “可恶,又在敷衍人家。”宝宝十分不满地嘟起嘴。 听到两人的对话,雷隐笑了笑,然后走到谷慧明子面前说:“你好,我叫源内正志,就是狂刀要找的人。初次见面,请问这位小姐贵姓。” 谷慧明子一愣,眼中随即闪过一丝感激的神情,“我叫谷慧明子,请多多指教。” 两人好像真的第一次见面一样相互握了一下手。 “狂刀叔叔,那些人怎么样了?”因为好奇心起,宝宝没再跟他斗气,连忙拉着他的手问道。 “还能怎么样,全都躺在地上了。可惜被这家伙掺了一脚进来,不然这一架会打得更爽。” “就是说,那些坏人是你们两个人一起打倒的吗?”宝宝有点好奇地看着雷隐,不管怎么看这个哥哥都不像是那么厉害的人。 这时,张明羽忽然有点匆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雷隐,他立刻走了过来。 “什么事?”看他神色有些慌张,雷隐沉声问道。 狂刀以为又有人来踢馆,立刻紧紧地盯着张明羽。 张明羽凑到雷隐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他说完后,雷隐浅笑说:“事情闹得这么大,即使那些警察来了也很正常。打电话通知王律师,叫他立刻过来。等他来到的时候,你把那张合同交给他,他会帮我们处理的。对了,他们有叫你也一起去警局吗?” 张明羽点点头:“是的。” “那我们就一起跟他们去吧,你通知王律师直接去警局就行了。不过记住,在王律师来到之前,什么话也不要说。” “我知道了。”这点张明羽还是知道地。 听到两人的对话,狂刀知道并不是有人来踢馆,而是警察来了,顿时失去了兴趣再听下去。 雷隐对谷慧明子说:“我们有些事要处理,失陪了。”说完,他转头对狂刀说:“老狂,警察来找我们去录口供,你也一起去吧。” 谷慧明子不知道这个男人去警局录完口供后还会不会回来,虽然很想开口去问他,可是却不知应该以什么立场去问。毕竟他们只是暂时的雇佣关系,而且现在他也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并没有一定要回去的必要。 还好这时宝宝代替她开口问道:“狂刀叔叔,你还会回来我们家的吧?” 狂刀还没开口,雷隐却抢先说:“放心吧,你的狂刀叔叔还会回去的,因为我并不打算让他在我家白吃白住。当然,如果他肯来这里帮忙的话就另当别论。” 狂刀怒道:“放屁,老子就是去要饭也不会给你这个混蛋卖命。” 雷隐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你想反悔?” 狂刀咬牙切齿地说:“我什么时候说反悔了。不过一切都要等你赢了老子再说吧。” 雷隐懒得跟他吵,“好了。别说废话了,快走吧。”说完,他跟张明羽走了出去。 狂刀正要跟着出去,谷慧明子忽然说:“狂刀先生,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请随时通知我。” 看了她一眼,狂刀转身离开了。 谷慧明子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时,宝宝忽然拉着母亲的手说:“妈妈,狂刀叔叔他会回来的吧?” 谷慧明子没出声,只是紧紧地反握住女儿的手。 雷隐从警局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 当他打开门后,看到玄关处多了一双小巧的女式皮鞋,知道那小鬼一定又来了。 走到大厅的时候,他果然看到正躺在沙发上像只小猫一样卷曲着身子熟睡的留美。 雷隐来到沙发旁边,然后轻轻地摇着熟睡中的少女。 “留美,醒醒。” 没过多久,少女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学长,你回来了。”看到是他,少女十分高兴地坐了起来。 雷隐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回去,今天好像不是练习的日子。”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说:“今天我是来帮你搞清洁的,可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对不起。” 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雷隐说:“和美一定急死了,你最好打个电话去跟她说一下。对了,你吃过饭没有?” 剑道少女点点头说:“我是吃完饭才过来的,和美也知道我来了这里。学长,你最近为什么经常都不在公寓里,害我来了几次都见不到你。” “你找我有事吗?”雷隐随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最近他因为忙于筹备中华城开张的事,的确很少在公寓。 少女脸色微红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只是觉得好像很久没见你了。” 雷隐笑了笑,然后站起来说:“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公寓。” 女十分听话地站了起来。然后顺手整理着睡得有点皱了的衣服。 雷隐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忘了,低头想一下这才想起来。 “你等一下。”说完,他走到电视机前面然后蹲下身打开了下面的组合柜,接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 “这时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雷隐把那个袋子递给她。 少女有点奇怪地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有一个盒子。再打开来看,原来里面是一部十分精巧可爱的女式手机。 “这是给我的吗?”少女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雷隐点点头说:“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学生,是时候使用手机了,免得和美有时找你也找不到。这是我前几天经过一个商场的时候顺便买的。本来应该带你一起去选地,只是最近我比较忙。所以只好叫那男的店员帮我选了一部。你喜欢吗?” 听他说完,留美一边看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小巧的机身,过了一会忽然有点激动地说:“谢谢学长,我很喜欢。” 雷隐微笑,“喜欢就好。走吧,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少女以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她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一样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部手机,雷隐忍不住轻笑起来。 看到他嘴角地笑容,少女脸红了一下。然后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学长不准笑人家。” 看着她天真的笑颜,雷隐感染到她心中的喜悦,忍不住掐了一下她的脸。 少女的脸变得更红,在紧紧地握住那部手机的同时,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学长,真的很奇妙呀,拿着这部手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是个大人了。” 雷隐笑着说:“可是我却感觉你跟以前一点都没有变,除了让我不用再担心会因为吃了你做的饭菜而发生食物中毒以外。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福音了。” 少女十分布满地娇嗔道:“学长你太可恶了。老是拿以前的糗事来笑人家。” “喂,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呢。”说到这里,雷隐忽然停下来正视着她说:“跟以前第一次见到你那时相比,小丫头的确是长大了不少。” 看着他眼中温暖的笑容,少女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想哭出来的冲动。 可是还没等她消化完这种奇妙的感觉,雷隐却忽然说:“留美,不如我们用新手机给和美打骚扰电话吧,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留美一愣,但看到他眼中充满捉狭的眼神,也禁不住受感染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笑容。 两人来到公寓门口的时候,雷隐说:“以后有事的话就打我手机,快进去吧。” “学长”看到他准备要走,少女忽然叫住了他。 “什么?” 少女慢慢地走到他身前,然后忽然指着天上说:“学长,你看上面。” 雷隐有点奇怪地看着上空。 可是就在这时,他感到脸上忽然传来一阵无不柔软的奇妙触感。 这种触感对于雷隐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当他低下头略为惊讶地看着她时。 只见此时少女的脸色变得像苹果一样红。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尽量微笑着说:“这是回礼,多谢学长,学长晚安。”说完,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身跑回了公寓。 脸上似乎还留着刚刚那种柔软的触感,雷隐表情复杂地看着被少女迅速关上的公寓大门。 而在另一方面,像逃难一样逃回公寓的少女,只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烫。在黑暗中,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急速跳动着。 过了一会,和美听到大厅外面有声音,于是就从房间里走出来说:“是留美吗?”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应道:“是的。我回来了。” “是哥哥送你回来的吗?” “是、是地。” “你怎么了,声音有点怪怪地。”和美走过来问道。 等和美走到自己面前后,少女忽然紧紧地抱住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这么激动,和美不禁有点紧张地问道。 少女红着脸把刚刚的事小声说了出来。 和美听完,轻笑着说:“看来我们的留美真的长大了。” 少女嘟着嘴说:“可恶,连你也笑人家。” 和美微笑着用手轻轻梳理着少女的长发。 过了一会,少女忽然以更小的声音说:“和美,其、其实,我刚刚是想亲学长的……嘴、嘴唇的,只是因为他的头抬了起来。我不够高,只好改为亲他的脸。呀!我说不下去了……”说到这里,她羞得把头紧紧地埋在和美的怀里。 和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少女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脸上仍然有一种火烧一样的灼热感。 忽然想起一件事,少女笑着说:“和美,你刚刚有没有接到什么电话之类的?” 和美一听,没好气地说:“原来刚刚那几个骚扰电话是你们搞的鬼。” 留美忍住笑,然后捏住鼻子装着雷隐刚刚打电话时的声音说:“喂,麻烦送一个排骨饭过来。什么,没有?哪有水饺吗?不好意思,打错了,我还以为这里是快餐店。”说到这里,她作了个挂线的动作,然后又捏着鼻子说:“喂,麻烦送一个排骨饭过来。啊,不好意思,我又打错了。” “喂,请送一个排骨饭过来。” 看她还想玩下去,和美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 少女咭咭笑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当和美跟留美像往常一样来雷隐的公寓搞清洁时。外面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和美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男人。 “请问有什么事?”和美以戒备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男人。 “雷隐是住在这里吗?”那个男人开口问道。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人了。”和美表情冷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关上了门。 “找错了吗?真是麻烦。”那个男人从身上翻出一张写有地址跟电话号码的卡片。 拿着卡边仔细比对了一下上面的门牌号码后,那个男人再次按响了门铃。 打开门后,和美看到又是这个男人。脸上毫无表情地说:“有什么事?” 那个男人有点不悦地说:“应该是这个地址没错,我是来找雷隐的,那家伙在哪里?” “我说过,这里没有这个人。请你马上离开。”说完,和美又要关门。 可是那个男人却从铁门的缝隙中伸手把门顶住,然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对了,那家伙还有第二个名字。我看一下。”说完他低头看了一下那张卡片,接着抬起头说:“我是来找源内正志的。” 虽然他把哥哥的名字说对了,可是和美仍然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充满了戒心,“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来找那个混蛋单挑的。”那个男人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和美皱起了眉头,然后以毫无温度的声音说:“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说完又想关门。 狂刀虽然是个老粗,但同时也是个老江湖,一眼就看出这个丫头在说谎,不禁怒道:“喂,小鬼,老子跟那家伙约好的。” 和美冷冷地说:“我再说一次,如果你还不离开的话,我就报警。” 狂刀什么时候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教训过?不禁大怒,正要张口臭骂。 可是就在这时,在他背后传来了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老狂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无聊到跟一个小姑娘斗气。” 狂刀一回头,只见雷隐正悠闲地慢慢走了过来。 狂刀骂道:“你这混蛋终于来了,让老子找了半天。” 雷隐懒得理他,走到门口说:“和美,开门吧,这家伙的确是跟我约好在这里见面的。” 和美打开铁门后,以称不上友善的眼神看了一下狂刀。 第265章 刀光 从厨房里出来后,留美很快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狂刀,顿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同一时间,狂刀也已经看到了她,“原来是你呀。” 和美问:“留美,你认识他吗?” 留美走近她身边小声说:“他就是我次跟你说过在公园门口遇到的人。” 说完,她向狂刀鞠身行礼道:“前辈你好,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狂刀问:“你是雷隐,不,你是源内正志的弟子吗?” 留美回答道:“他是我的学长。一直都有在指导我剑术。” 狂刀露出了然的神态,然后撇撇嘴说:“怪不得你上次那么大口气说你的什么学长不一定会输给我。原来那家伙就是你的学长。” 留美听他的口气好像认识雷隐,于是问:“前辈你跟我的学长很熟吗?” 狂刀随口说:“也不是很熟,只不过跟他打过几次架而已。今天我就是来找他单挑的。” 留美一惊,脸上顿时露出忧虑的表情。她知道这个男人在剑道上的修为深不可测,虽然她并不认为学长一定会输给他,只是害怕这个男人会在比试中伤到了学长。 想了一下,留美有点迟疑地说:“前辈,你一定要找学长比试吗?” “废话,不然我今天来这里找他干什么?” 那你们用的是竹剑吧?” “你叫我们两上大男人用把烂竹剑来单挑?”说到这里,狂刀大笑不已。 留美越听越不妥,连忙问:“那你们是用什么来比试的?” 狂刀正要回答,这时拿着一包东西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雷隐咳了一声之后说:“老狂,我们走吧。” “你真是麻烦。”狂刀一边骂一边站了起来。 雷隐对他们两人说:“我跟这家伙出去一下,今晚也许不会回来了。你们不要等我。” 留美忽然拉住他的手说:“学长,我想跟你们一起去。” 雷隐摇摇头说:“不行,跟他比试的时候我不想受到任何因素地影响。” “我不会吵到你们的,求求你让我去好不好?”感觉到两人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比试,留美心中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 知道如果让她在旁边看的话,这场架铁定是打不成的。 因为就像狂刀刚刚所说的,他们是绝对不会用一把烂竹剑来分胜负的。 他以前眼狂刀大大小小打了不下十次,每次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任何一方都不会手下留情,直到分胜负为止。期间的凶险程度跟真地生死相搏没什么区别。如果留美在旁边看着的话,一定会阻止他们打下去的。 雷隐于是正容道:“留美,并不是不想让你去,只是如果你在旁边的话,会令到我分心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看到他这么坚决,留美知道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在既担心又无力的情绪影响下,不由自主地用力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少女抬起头用那双啜满泪水的眼睛看着他,“学长,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你一定要答应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你吗?” 雷隐有点无力地说:“真是服了人我,我只是跟他比试一下而已,又不是真的跟他拼命。你哭什么呀?” 留美却十分认真地说:“我要学长答应我,今晚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雷隐抓了抓头说:“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快放手吧,那家伙已经等得要抓狂了。” 看到狂刀果然在看着自己,留美顿时脸红起来,连忙放开了他。 等他要走的时候,和美忽然牵住他的一只手说:“哥哥,小心一点。” 看到她跟留美一样,眼中同样溢满了关切的神情,雷隐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反握一下她地手。接着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出公寓的时候,狂刀忽然有点幸灾乐祸地说:“老鬼,看来你有麻烦了。” 雷隐瞪了他一眼,然后直到路边截计程机。 两人一直坐车来到了近郊一个尚示被土地开发的大片树林里。 下车后,狂刀看了一下这个树林,很快露出了满意的眼神。 雷隐靠在一棵树地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老粗一面走一面仔细审视周围的环境。 对于像他们这种等级的高手来说,任何一点细微的变数都可以决定胜负的结果。而天气跟环境则是其中一个不可不察的变数之一。如果是换作是雷隐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话,也会像他那样仔细观察周围地环境,因此他并没有催他。 过了一会,狂刀回头说:“开始吧。” 雷聊看了他一眼,然后从手上提着的袋子里面拿出了两把带鞘的厚背长刀。 狂刀伸手接过他扔过来的其中一把长刀后,把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长刀的刀身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虽然刀鞘是极为普通的皮质刀鞘,刀看起来也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刀,便狂刀仔细看了一下刀身后,慢慢地说了一句,“这是一把好刀。” “这是一句废话。”雷隐也淡淡地说了一句。 如果是平时的话,狂刀已经破口大骂了,可是这时,他却并没有说话。 此时,他眼中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雷隐很久很久都没有看过的眼神。 随手把刀鞘在地上后,狂刀右手持刀,然后用刀尖摇指着对面的男人,一动也不动。 雷隐也没有动,他的刀仍然在刀鞘里。 跟狂刀那种如潮水一样不断高涨攀升的气势相比,雷隐就像一尊没有生物的石像一样安静而沉默。 刀跟剑一样,也是一种杀人的利器。 可是刀法易学难精,而剑法的确远比刀法精深奥妙。剑的本身就是种高贵飘逸的象征。 即使是在狂刀那个朝代,那时的江湖也已经多年未曾出现过刀法名家了。 但是两个人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刀而不是用高贵飘逸的剑。 当狂刀的气势达到最高点时,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安静了下来,而空气中却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地压迫感。 跟几个月前刚刚接管这具身体的时候不同,经过几个月的不断修练跟决战前一个星期的养精蓄锐,虽然还不能回复当年那种巅峰状态,但是狂刀觉得已经足够跟同样未能回复全盛时期的雷隐一战了。 一片叶子。 一片叶子忽然从树上慢慢地村落了下一,一直落在他们的中间。 仿佛一滴水滴在平静的水面上。这片落下来的叶子就像那滴水一样,在空气中引起了一丝常人绝对无法察觉的涟漪。 可是狂刀察觉到了,所以,他动了。 一刀,没有任何花巧的一刀,向那尊安静而沉默的石像斩了过去。 一刀,同样是没有任何花巧的一刀,不知道何时从那极为普通的皮质刀鞘中飞出,如微风一样向狂刀吹了过去。 他的刀,出鞘了。刀光如雪。 两人地刀交织在一起,没有相撞的声音,只有无尽的刀光。 但是刀光一起,刀就不见了。 虽然一切是如此的安静,但林中地惊鸟却四处飞散…… 没有像武侠小说里面说的那样,两个交手了近千招。 没过多久,两人就各自跳开了。 虽然气喘如牛,虽然汗流浃背,但狂刀身上丝毫无损。 同样是呼吸急促,同样是满身大汗,但雷隐身上地衣服却有多处被割开了。 很明显。是狂刀赢了。 只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不甘。 狠狠地瞪了对面那个眼神平淡如水的年轻男子一眼,狂刀久久都没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他慢慢地走到一边从地上捡起那把刀的刀鞘,然后把刀插了回去。 再次看了雷隐一眼,狂刀忽然连刀带鞘向他扔了过去,然后大声说:“老子输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伸手接过那把刀的同时,雷隐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意。 随手把两把刀扔到袋子上面后,雷隐拿出了手机。 “喂,是明羽吗?” “今天晚上你跟王波律师、黄茵小姐、罗一总监、赵经理还有新来的几位部门经理一起留在中华楼吃顿晚饭,到时我要介绍一位新主管给你们认识。还有,我前几天叫你准备用来给新来的主管使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吗?” “很好,我们等一下就过去中华城。再见了。” 听到那家伙刻意讲电话讲得这么大声,狂刀气得差点抓狂,只想跟他再打一场。 收线以后,雷聊似笑非笑地对狂刀说:“走吧,我们现在就去中华城。” 狂刀咬牙切齿地说:“贼他娘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你臭嘴打烂。” 雷隐安慰他道:“老实说,论资质,我并不在你之下,而且当年我没被雷电击中之前,就已经比你早了五年悟通刀道至境。最重要的是,我活的时间比你长太多了,即使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也是当之无愧的。所以,你输给我是理所当然的,看开点吧。” 听到他这么“好心”的安慰之言,狂刀刹时间怒火攻心,忍不住一脚向他踢了过去。 雷隐早就提防他来这一招,轻轻一闪就避开了那一脚。 狂刀大骂道:“贼他娘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说完,他冲上去拳脚相加。 雷隐眼中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在他快冲过来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扔在草地上,然后跟他拳拳到肉地打了起来。 晚上十点左右,直子有些心不在焉在看着电视。 爱子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姐姐,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平时这个时候你不是已经上床睡觉了吗?” 直子说:“我在等……”她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 听到门铃声,直子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立刻去开门。 打开门后,直子看到他果然来了,顿时笑容满面。 随着那个人走进大厅后,爱子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气。转过头一看,只见姐姐正扶着满身酒气的雷隐走了进来。 “原来是源内,他怎么来了?唔,好臭的酒味。”爱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喝成这样。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等一下会过来,只是我也没想到他会喝成这要。雷,小心一点。”直子一面说一面把已有七、八分醉意的雷隐扶到自己的房间里。 “真是少见,想不到那家伙会醉成这样。”爱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知道姐姐会照料好那家伙的,所以她懒得管,继续看电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这屋子里进进出出。 用热水把一条毛巾弄湿再拧干后,直子返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他已经睡着了。 将热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后,直子再将被单盖在他身上。 这里,房间里除了两个的呼吸声外,一片安静。 看着他沉静的睡容,直子的眼神如丝般温柔。 轻轻笑了一下,直子伸手把台灯关掉,然后轻轻地躺在他身边。 在躺下来后,她一边注视着黑暗中他脸部的轮廓,一边嘴角含笑地抱住他的一只手臂。当雷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奶奶的,已经很久没试过宿醉的滋味了。 过了一会,雷隐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 在看到周围熟悉的摆设后,他知道这是直子的房间。 他昨晚跟狂刀一起约中华城的所有高层一起吃饭,结果那家伙喝到忘形的时候,大叫着记所有男人一起拼酒,看谁先倒下做王八。 那时个个都喝得有几分醉意了,都不知道死活地起哄着答应了下来。 雷隐很久没喝得这么畅快,不知不觉地喝过了头,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主离开中华城的。 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接着,一个绝对女子慢慢走了进来。 “雷,你醒了?”直子走过来微笑看着他。 看着在晨光映照下温柔笑颜,雷隐心中忽然涌起了一阵感动。 伸出手来把她拥在怀里,雷隐埋首在她颈项边慢慢地呼吸着她身上动人的芳香。 子心中充满了难言的喜悦,双手紧紧地反抱住他的腰。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两个就这样安静地相互温存着。 第266章 默然 望着躺在沙发上熟睡中的少女,雷隐轻轻地叹了口气。 当雷隐从直子的公寓离开再回到自己的住处时,一进来就看到了这副光景。 看到仍然开着的电视以及少女手里的遥控器,雷隐知道她一定等自己等得很晚,后来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的恬静睡容,雷隐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压抑感。 过了一会,他伸出右手,用指背在少女光滑如玉的脸庞上轻轻滑过。 熟睡中的少女毫无所觉,仍然安静地沉睡着。 雷隐又注视了她一会,这才慢慢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半个小时后,雷隐提着一些早餐回来。 看到她还没有醒,于是他走过把她摇醒。 “留美,醒醒。” 没过多久,留美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 待看清是他后,少女顿时满脸惊喜地说:“学长你回来了。” 雷隐微笑说:“快去洗个脸,我买了些早餐回来,洗完脸后一起吃吧。” 女再次看了他一眼后,这才站起来。 只是刚一站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痛,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出来。 “怎么了?”雷隐问。 “全身都好痛。”少女微微蹩着眉说。 雷隐没好气地说:“谁叫你有床不睡,偏要睡沙发。” 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然后向洗手间走去。 雷隐在后面大声说:“在洗手间旁边的柜子里有新地牙刷跟毛巾,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就说一声。” 女在洗手间里应了一声。 当留美洗漱完毕走出来后,看到雷隐已经将早餐摊开并分好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雷隐说:“等一下再睡一会吧,到吃饭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不行啊,今天上午有两节必修课要上。”留美一边说一边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忽然惊呼道:“原来已经十点了,这下惨了,学长我先走了。”说完,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就要走。 雷隐拉住她的手说:“不要去了,现在去也已经晚了。只是缺席一两节课而已,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他这样说,留美想了一下也觉得现在回去也已经晚了,只好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看到她有点不安的样子,雷隐说:“只是缺席几节课而已,怕什么呀。” 从初中开始就做惯了好学生的少女惴惴不安地说:“可是我一直想保持全勤记录地。都是学长不好,明明答应人家晚上会回来的。结果让我等了这么久。害我睡过头。” “喂,我昨晚不是已经打过电话回来说我晚上不回来了吗?难道和美没有告诉你吗?” “可是我想看看你有没有事嘛。对了,最后是谁赢了?”少女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猜一下。” 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少女有点迟疑地说:“是学生赢了吗?” 雷隐没出声的,只是微笑看着她。 看到他的笑容,少女立刻十分兴奋地说:“真的是学长赢了?太好了,学长果然是最强的。” 看着她开心地表情,雷隐似乎想到了什么,跟中的笑意忽然减了一些。 望着她惊讶不已地打量着周围的店铺跟设施。雷隐微笑着没出声,而是继续挽着她慢慢走。 在来到中华楼的正门时。直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宏伟的外墙设计,而双后则不由自主地用力抱着雷隐的手臂。 两人进入正门后,早已在那里等着的张明羽立刻走过来说:“源内先生,你来了。” 雷隐点点头,然后跟他一起继续往里面走。 在来到那条长长的苏州园林式设计的走廊时。直子满脸惊喜地观看着那些假山、亭子跟池塘里的锦鲤。 这时雷隐对张明羽说:“这位是我地未婚妻,名叫长谷直子。直子,他是中华楼的经理,叫张明羽,是一名中国留学生,不过就要毕业了。” 直子向他行了个礼说:“你们,张先生,辛苦你了。” 虽然惊艳于直子地容貌,但是张明羽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行礼说:“你好,长谷小姐。” 雷隐对张明羽说:“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对了,狂刀在吗?” 张明羽回答道:“这时候的话,狂先生应该在办公楼的楼顶。” 雷隐知道那个武痴一定又在楼顶上面练功,“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那我先走了。”说完,他向直子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等他离开后,雷隐对直子说:“想继续看吗?” 子略带兴奋地点了点头。 雷隐笑了笑,挽着她继续向前走。 在大致参观完了整个中华城跟中华楼后,雷隐带她来到了自己地办公室。 把一罐汽水打开递给她后,雷隐问:“喜欢这里吗?” 直子点点头说:“这里真的很漂亮。虽然在电视上面看过广告,可是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我真的想不到中华城是你开的。你呀,究竟还想瞒我瞒多久?” 看到她娇嗔年表情,雷隐微笑起来,然后伸手把她地头揽到自己肩膀上说:“我想等中华城上了轨道之后才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做老板娘的心情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复杂?” 直子浅笑说:“怪不得你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恶,竟然把我瞒得这么久。” 雷隐说:“其实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早知道的一个。前田跟妈妈他们也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不仅是他们,除了中楼城里面的高级管理人员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因为我不想被那闲杂人烦到,所以才一直保持低调。你也要帮我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直子点了点头。 这时,雷隐忽然露出奇怪的笑容说:“有样东西我要送给你。” 看到他的笑容,直子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一个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后,雷隐拿着一件东西走了过来。 直子一看他手上地东西,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来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件旗袍。不用说,他一定又想自己穿给他看了。 雷隐以捉狭的眼神看着她,“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想怎么样了。” 直子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雷隐有点得意地走过来说:“快穿上给我看看。” “在这里穿?”直子有点惶恐地看着他。 果然,她看到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等回去再穿好吗?我怕有人进来。”直子哀求道。 “放心吧,我已经锁上门了。而且这时候除了张明羽以外。不会有其他人来找我的,听话,快穿上它给我看看。” 看到他眼中热切的眼神,直子不想扫他的兴致,只好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面红耳赤地解着自己裙子上地钮扣。 雷隐安静地欣赏着她以羞涩而动人地姿态慢慢将身上的连衣裙慢慢褪下,露出了里面那具被单薄内衣所覆盖着的性感女体。 虽然是第一次穿旗袍,但是由于旗袍并不像和服穿起来那样复杂,所以直子很快就掌握了穿着的要领,没过多久就没那身旗袍穿好了。 当她细心地整理了一下之后。她转过身脸红红地问:“雷,好看吗?” 雷隐没出声。而是以一种令她觉得全身发烫的灼热眼神从上往下仔细打量着她。 当她被看得越来越不处在的时候,雷隐忽然站起来,然后把她拉到衣柜的镜子前面。 看着镜中那个穿着旗袍的自己,直子脸色变得更红,但是眼中却露出一种奇异的神采。 跟日本和服比起来,旗袍更能勾勒出女性地曲线,所以如果身材不好的女性,是根本不敢穿旗袍地。 只见那一身平贴而顺畅的光面布料把镜子中的女性那完美的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胸腹等部位,一只用金线手工织绣的凤凰栩栩如生。而在裙摆地开叉处,一双滑如凝脂的修长美腿若隐若现、撩人心弦。这一切,令直子自己也觉得心跳加速起来。 “喜欢吗?”雷隐从后面抱住她细细的腰身问道。 “雷,这条裙子真的很美呀。”直子细细地抚摸着那只欲然若飞的凤凰。 雷隐微笑说:“刚刚你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女人果然是一种善变的生物。不过你起来真的很美,很少有女人可以穿着这么漂亮。今晚我们会在这里吃晚饭,到时我顺便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不过那家伙是个老粗,虽然粗话连篇,但人倒没什么。” 听他这么说,直子奇怪地问:“他是你朋友吗?” “我跟他的关系很复杂,可以说是朋友也可以说是对手。不过能再见到他,我也觉得很高兴。” 直子看到他的笑容,也跟着轻笑起来。 过了一会,雷隐忽然神情有点奇怪地说:“直子,有件事我要你帮一下忙。” “什么事?” 雷隐把她拦腰抱起来,然后向沙发走去。 直子搂着他的脖子,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口上。 “和美,学长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留美有点担心地说。 “放心吧,他说九点钟就回来,应该差不多了。”和美有点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 剑道少女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电视。 过了一会,门铃忽然响了。和美立刻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当她打开门后,看到果然是雷隐,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突然间,她的笑容停止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哥哥,你为什么……”和美以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他。 雷隐摇摇头,然后慢慢走了进来。 当雷隐走进大厅后,剑道少女顿时开心地说:“学长你回来了。” 雷隐点点头说:“我回来了。” 留美正要继续说话,忽然,她看到一个十分美丽的女性跟着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性,留美不禁好奇地问:“学生,这位小姐是谁?”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雷隐沉声说:“留美,我给我介绍一下,她叫长谷直子,是我的未婚妻。” 第267章 痛 “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和美突然停下来以一种似忧似怨的眼神看着他。 沉默了一下,雷隐说:“和美,好好照顾她。” 和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跑出了门口,去追逐那个悲伤的少女。 轻轻地把门关好后,直子缓步向坐在沙发上的爱人走了过来。 走到他面前后,直子一句话没说,慢慢地跪坐在他的脚边,接着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 将毫地焦点的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后,雷隐轻轻地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 过了一会,雷隐伸手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话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搂着她柔软的身体说:“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 子小声应了一下,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来到约定地点后,雷隐见到了早已在那里等候着的和美,而同一时间,和美也已经见到了他。 这时,和美以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向自己慢慢起来。 当他来到她面前后,和美一眨不眨地紧紧看着她。 此时的雷隐也十分严肃地看着她。 一时间,两人上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瞪着对方。 可是就在这时,雷隐忽然伸出两只手掐住她的两边脸颊,然后向外拉了一下。 和美“噗”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轻轻打了一下他地手笑骂道:“可恶,一点也不正经。” 雷隐转身背靠在她旁边的栏杆上没好气地说:“拜托,你以为现在是黑社会谈判呀,把气氛搞得这么严肃干什么呀?” 和美直到他面前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本来有一会子的话想要骂你的,可是一看到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才是最令人生气的地方。” 雷隐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那小鬼现在怎么样?” 和美怪声怪气地说:“你说哪个小鬼?” “和美。”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和美叹了口气说:“很糟。她已经有好几天没上课了。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生病。” 雷隐再次沉默不语。 注视着他的表情,和美说:“哥哥,你去看看她好吗?” 雷隐摇摇头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清楚。如果现在去见她的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这也是我这几天来刻意不留在公寓里地原因。” 和美忽然激动地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生病都不管吗?哥哥。你知道吗?留美她真的很傻。她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只会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表露出来。可是我跟小静都知道,当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会因为怕我们听到而盖着被子哭。每次我听到她拼命压抑着的哭声,都会觉得很难受。” 雷隐转身看着远方的景色,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也许,她跟我认识本来就是一件错事。” 和美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雷隐感觉到一个柔软的身体正紧紧地依偎着自己。 带着一丝迟疑,带着一丝期盼。和美低声说:“哥哥,如果……直子老师她不介意地话。你愿意接受留美吗?” 雷隐苦笑,“和美,你认为这样对留美跟直子公平吗” 和美沉默。 过了一会,她再次低声问:“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什么?” 和美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说:“哥哥,你真地舍得吗?” 雷隐回视着她的眼睛,久久都没有出声。 良久,他再次转身看着前方的景色说:“留美很幸运,因为有你在身边照顾她。和美,教好如何振作起来,她做得到的。” 和美没再问下去,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 走到一半的时候,狂刀突然弯下腰吐了起来。 雷隐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大声笑起来,“真是活该,不能喝就死命地喝,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刀酒双绝吗?” 狂刀好不容易才扶着路边的路灯柱站了起来,刚一站起来,他就大骂道:“老子地酒量再逊也比你这混蛋好。贼他娘的,想当年老子就是喝上十斤脸都不红一下,没想到现在喝了一瓶不到就变副德性,真他妈混帐。” 同样已经有了五、六醉意地雷隐靠在路边的围墙上说;“还提以前的事做什么?那些记得你的人现在连骨头都变成灰了。要啤酒吗?还剩最后两罐了。” “废话,当然要了。” “他奶奶的,你这混蛋就是五行欠扁。”不满他态度地雷隐一边骂一边把其中一罐啤酒扔了过去。 狂刀接过啤酒后,连擦都不擦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为什么突然找我出来喝酒?” “为了庆祝你上官上任呀。”雷隐一边大笑一边也跟坐下来。 狂刀大怒,“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雷隐摆摆手说:‘换一句吧,老是说这句,你不烦我也烦了。不过老狂呀,有时还真羡慕你呀。只要有酒喝、有架打就够了,不用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狂刀不屑的说:“我就说为什么突然找我出来喝酒,原来是为了女人地事。想不到你这个千年老鬼也有头痛的时候。”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话何解?”雷隐有点惊讶于这个老粗的直觉之准。 “切,老子虽然对女人没兴趣,可是活了这么多年,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那小丫头对你怎么样,一眼就看得出来了。” “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以前真的是和尚吗?”雷隐戏谑道。 “老子已经不当和尚很多年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黯然。如果当年不是发生那件破事,他的尸骨可能已经葬在少林寺的塔林里了。虽然少林寺的生活十分清苦,而且连酒都不能喝,可是对于他来说,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安身之所,即使他已经被赶了出来。 看到他地眼神,雷隐没出声,只是低头喝着酒。 过了一会。狂刀忽然大大冽冽地说:“头痛个屁呀。把那个小丫头也收了不就行了吗?一、三、五陪大老婆,二、四、六陪小老婆,然后星期天就陪老子打架,这样多好呀。” 雷隐笑骂:“放屁,而且现在的还是狗屁。用你那个几百年都没用过的脑子好好想一下吧,现在这个时代已经跟我们的时代完全不一样,三妻四妾也已经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换作是你,当你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一个有妇之夫,你会有什么感想?算了。问你感想这个词太奢侈了,你八成是拿着刀直接上门去砍人。” 狂刀有点不服气地说:“切。我就觉得没什么区别。而且老子哪里来的女儿?” 雷隐懒得跟他说,继续闷头喝酒。 没过多久,那罐啤酒很快喝完了,雷隐随手把空罐扔进附近地垃圾筒里,然后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地灰尘。 狂刀看了他一眼。仰头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也慢慢站了起来。 雷隐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星光,这时,他心里忽然掠过和美今天问到而他又一时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你真的舍得吗? 也许,那小鬼以后不会再向他撒着娇说要给他做饭了,也不会再向他露出那种天真的笑颜了。 想到这里,雷隐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明的失落感。 “老鬼,你在干什么?”狂刀看他站立着久久不动,于是出声说道。 雷隐收回目光,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跟了上去。 当两人走到一段马路附近的时候,雷隐忽然停下了脚步,“老狂,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只听到你在说废话。” 雷隐正容道:“我刚刚听到了枪声,而且还是从加装了消声器的手枪里面发出来地。” 狂刀虽然知道他不会说没把握的话,但还是故意气他道:“你神经过敏了吧?” 雷隐骂道:“放屁,老子上辈子玩了几十年地枪,难道连这也会听错吗?” “那你想怎么样?走去电话亭里把红色的内裤穿在外面,然后再飞去救人吗?”跟宝宝相处的几个月里,狂刀对几个经典的卡通人物也有了一些认识。 “切,我才没这么无聊。只是有点好奇会在这里听到枪声而已。”说完,他继续向前走。 可是没走多远,雷隐又停了下来,“老狂,小心一点,那些枪声越来越近了。” 狂刀眼中却露出炽热的眼神。 对于这个超级好战分子,雷隐懒得再说,继续装作若无惹其事地走着。虽然他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也并不打算刻意避开,总之只要不惹到他们就行了。 过了几分钟后,一阵急促地脚步声越来越近。 从脚步声中,两个老江湖听得出总共有五个人,一个人在前面跑,四个人在后面追。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人影以极快人速度从他们身边跑过。在那个人后面,有四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紧追不舍。 这时,雷隐忽然以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从他身边跑过的人的脸。 然后,他忽然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除了那个人以及狂刀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那个人忽然转头看着雷隐。 在看清楚他的相貌后,那个人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而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跑。 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四个紧跟其后的男人一眼,雷隐忽然小声说:“老狂,想打架吗?” 狂刀一听,顿时精神一振,“跟那四个家伙吗?” “小心他们手上有枪,另外最好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样子,你两个我两个。” “成交。”狂刀小声应了一句。 很快,在他们刚谈完没几秒,那四个男人就已经冲了上来。 等其中两个人从自己面前跑过去的时候,雷隐忽然伸出左手向后面两个人中的一个脖子处扫了过去。 那个人想不到这个行人会突然出手,在猝不及防下,被一下子扫中了咽喉,顿时连叫都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最后那个男人听到同伴的方向传来异声,立刻看了过来,刚好来得及看到看书的同伴被打倒在地的情形。 他一惊,立刻想要用枪指着那个人,可是雷隐已先下手为强一脚踢中了他右手手腕,那个男人只觉得手上一痛,手枪顿时一下子脱手飞了出去。 不给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雷隐在踢飞他的手枪后,接着打横一扫踢中了他的太阳穴。 这脚的力道很重,那个男人在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招的情况一下子昏倒在了地上。 在解决了两个人后,雷隐回头一看,只见狂刀这时也已经把另外两个男人打晕了。 在得手后,狂刀却有点不满地说:“真不过瘾,一点难度也没有。” 雷隐笑了笑说:“把他们拉到巷子里吧,这样太显眼了。” 等他们把四个男人都拉到巷子里后,狂刀忽然露出警觉的神色。 可是这时雷隐却说:“不要乱来,那个是我朋友。”说完,他向外面叫了一声,“出来吧,已经搞定了。” 过了一会,一个人影从巷子外面慢慢走了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雷隐问道。 那个人说:“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那是一把女性的声音。 “你受伤了吗?”雷隐闻到有些血腥味。 “嗯,被他们射中了一枪。正志,帮帮我。”说完,她慢慢坐在了地上。 第268章 起落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就跟宿醉似的。只不过跟宿醉不同的是,她还感到全身发烫,好像置身在火炉里面一样难受,她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出来。 没过多久,她隐约中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 出于本能,她想坐起来,可是却突然感到腰际处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 “不要乱动,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她松了口气。忍着刺眼的光线,她慢慢看清了那个人的容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放心吧,在这里你会很安全。” “我会死吗?”张倩看着他问道。 “你觉得你是个好人吗?” 张倩愕然,“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只有好人才死得比较早。” 张倩苦笑,“看来我暂时死不了。” 接着她笑骂道:“你跟我说一句我还死不了不就行了么?却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么多废话。” “也学是因为无聊吧。” 张倩气跌,“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讨厌。” 雷隐笑了笑,然后坐在她床边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你正在发高烧。我已经给你注射了退烧药跟抗生素,今晚应该就会退烧,当然,前提是你不会由于乱动而弄开了伤口。” “喂,不要把我当弱智。”说了几句话后,她觉得喉咙更干。但她知道失血过多地话是不能喝水的,只好忍着。 雷隐知道她很辛苦,于是说:“继续睡吧。等睡着之后会好过一点的。” 张倩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雷隐刚要关上房门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谢了。” 雷隐微笑,随手关上了房门。 到了第二天中午,张倩已经恢复了清醒并可以进食一些流质食物。 抚摸着手上那颗从她身上取出来地弹头,她笑着说:“看来这次是你救了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感激你的。因为我也帮了你一次,这下就算扯平吧。” 雷隐看着她没说话,他感觉她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一些。以前的她,虽然妩媚动人,但眼里却是没有温度的。 “喂,干嘛这样盯着我?真要我报答你吗?”她的声音柔软动人,有着江南水乡特有的风情。 “只要你不找我麻烦我就要烧高香了,怎么敢奢望你的报答。” “很好。总算你有自知之明。”张倩掩嘴轻笑。 雷隐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女人笑起来的时候都会用类似地动作遮掩。如果是口齿不好的话还情有可原,可是面前的女子跟其他几个他认识的女性一样,都是唇红齿白。无须以此动作来掩瑕。 他虽然曾经转生为女子,但骨子里还是一个男人,所以自然无法理解。 但他很快救抛开这些无益地臆想,问道:“那些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 张倩瞪了他一眼说:“你可真会破坏气氛。无端端提前这些扫兴事做什么?” 雷隐笑,“扫兴是扫兴。但那是跟你生死攸关的事,迟早是要问的,迟问还不如早问。” 张倩叹气,“真不明白你未婚妻如何受得了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乎?” 张倩眼中忽然不经间露出一丝落寂,“以前读小学地时候,老师让我们写一篇‘我的志愿’,你知道我当时写的是什么吗?” 雷隐取笑道:“天时面孔,魔鬼身材?如果真的是这样地话,你现在已经梦想成真了。” 张倩白了他一眼,“你觉得一个小学生会要求这些东西吗?” “难说,也学你比较早熟。而且现在的小孩个个都是人小鬼大,连幼稚生都已经知道交女朋友了。” “狡辩。” “好,就当我在狡辩,言归正传,那你写的志愿是什么?” 张倩沉默了一下,然后把头枕在膝盖上说:“我写的是,希望将来可以做个好妻子。” 雷隐觉得有点好笑,但随即心中恻然。 他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父母早亡,身世坎坷,心中所想的,并非美貌金钱,不过是一个家而已。 这时,张倩忽然感觉到头上传来一阵温暖,抬头望去,只见雷隐正用右手扶着她的头发,而眼中流淌着淡淡的暖流。 若是平时的话,被一个比自己还要小七,八岁的男性当稚子一样对待,她早已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此刻,她却并不想作任何反抗,只想安静地享受他的抚摸。 对于这个男人,张倩一直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由于特殊身份的关系,再加上看惯了那些男人们绅士风度背后的丑恶一面,令她很难对任何男人动情。即使是这个她并不讨厌,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些好感的男人也不例外。虽然两人以前有过一次露水姻缘,但当时与其说是对他真有什么感情,还不如说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虽然这个男人比自己要小很多,可是有时她却会有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他是自己的父辈。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感到一种奇特的安全感。也学是基于这个莫明其妙的原因,她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甚至主动要求跟他发生了关系。 好像若无其事地。她把他的手从头上移到自己脸上,然后看着他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在同情我吗?” 雷隐很直接地回答:“你有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每人会同情你。” 张倩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说:“本来有些事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杨萧将军将你当成了自己人,而我又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来,所以不关我事。”说到这里,她眼中露出狡颉的眼神。 雷隐明白她的意思,故作严肃地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你现在还昏迷不醒,而我正在偷听你的梦话。” 看他这么配合,张倩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她说:“其实,我这次的任务是为了调查安第斯这个新兴教派。你应该听过这个教派吧?” 雷隐等着听下文,于是点了点头。 张倩接着说:“本来这个在欧洲兴起的宗教组织跟我们可以说是河水不犯井水。可是最近国防部在调查中,发现这个宗教组织有向亚洲各国渗透的趋势。而且这股趋势越来越明显。如果只是一般宗教组织的话,我们并不会横加干涉。可是通过调查,我们发现在欧洲各国当中,有许多富豪跟官员都信奉这个教派。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让我们不解的是,这些富豪跟官员都在暗地里想方设法为这个宗教组织筹集资金,而且数额十分惊人。甚至有些官员直接将贪污的财产捐给了这个教派。 为了防止这个宗教组织向我们国家做同样的事,国安局就委派了几个人去调查这个安第斯教。可是并没有能查到什么东西,而且有两个成功混进去的同僚甚至还失踪了。 失踪的那两个并不是普通人,其中一个跟我一样是个异能者,而另一个十八般武艺精通。按道理情况再糟。他们应该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他们却就这样不见了。 因为我比较熟悉国外的情况,再加上我的异能比较强,于是总部就把我从雷力身边抽调过来,让我去执行这个任务。不过你放心,你的师兄雷力我们已经另外派了两个异能者代替我去保护他。” 雷隐听到“师兄雷力”这四字,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奶奶的,一下子从那小子师父变成了师弟,让雷隐觉得十分郁闷。但没办法,这是自己编的大话,只好自食其果哑声苦忍。 并没有察觉到雷隐的怪异神情,张倩继续说:“本来我想潜入他们位于法国的总部那里的,但是他们对于新教徒的审批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十分严格,我根本就没办法混进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来到了他们设于东京的分教。因为我听说他们这里一个主事发生了丑闻,引致这个东京教变得十分混乱,所以我想乘乱找机会混进来。结果很幸运,通过一些同僚的协助,我终于成功地以候补教徒的身份混了进去。可是当我看到他们举行的仪式时,我惊呆了。” 雷隐忽然插嘴说:“仪式这部分可以不用说了,跳过。” 张倩愕然,“你看过他们的仪式?” “这个问题等一下再回答你,继续说后面的部分。” 以迷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张倩说:“三个月后,我终于成为了正式的教徒,可以在教堂内随意出入。但是我发现教堂的三楼是不让任何人进入的,那里平时会有人把守,除了新上任的主事以外,连两位执事也不例外。我当时想,也许在那里可以揭开这个教派的秘密。于是在一天晚上,我偷偷地潜了上去。” 雷隐眯了眯眼,他有预感,她并不会这么顺利。因为自从上次被自己大闹了一场之后,那里一定加强了保安设施。 果然,张倩苦笑着说:“可是没想到我刚要打开上面的一个房间,结果十几个拿着枪的教堂职员把我包围了。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特殊异能者,即使是正面面对着枪,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我没想到,那个新上任的主事竟然也是一个异能者。而且,他的异能力并不在我之下。” 听她这样说,雷隐不禁有点惊讶。因为张倩跟一般天生的异能者不同,她是经过基因融合实验而产生的特殊异能者,其能力之强,远超一般的天生异能者。 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张倩说:“当时我也很惊讶。除了已经死了地其他几个跟我一样被改造过的特殊异能者外,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的异能者。因为当时还有十几个人拿着枪对着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选择逃跑。但是因为跟那个主事对决的时候使用异能过度,所以不小心被追上来的人射中了一枪,然后接下来的事你应该很清楚了。” “强力异能者吗?”雷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开始感觉到这个安第斯教隐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这时张倩问:“现在轮到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了?” “什么?” “喂,不要给我装蒜。”张倩十分不满地盯着他。 雷隐似笑非笑地说:“你猜得没错,我地确是见过他们举行的仪式。而且,我还知道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了,忘记告诉你,其实安第斯东京分教前一段时间的混乱局面。也算是我弄出来地。” 张倩像见鬼一样看着他。 雷隐觉得她的表情很搞笑,于是忍着笑假惺惺地说:“你的伤口刚换好药,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张倩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混蛋。如果你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哪里也别想去。” “别这么激动好不好?小心你地伤口会绷开。” “你管我去死,总之你快把你知道的一切都给我一字不漏地倒出来。”张倩此时的样子像一个带着姨妈表姐找上门来将老公捉奸在床地怨妇一样。 不过也难怪她这么激动。因为他们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跟时间,好不容易才让她有机会混进去调查,但结果最后功亏一篑,不仅没能调查出来,还打草惊蛇让那些人有了戒心。而且还被人射中了一枪,这不能不让她在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挫折感。但是现在却听到这个男人说,他知道一些那个教派的秘密。这种过于突然的起落,令她有一种如听戏文的不真实感。 雷隐知道再不说地话,她真的会抓狂,于是没再逗她,慢慢坐了下来。 从张倩那里离开后,雷隐开车向中华城驶去。 因为中华城刚开张还不足一个月,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作为幕后老板,雷隐总不能老是置身事外不闻不问。因此只要有时间的话,他都会回去帮忙。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时,那个新请回来的女秘书对他说:“源内先生,刚刚黄小姐打电话过来找你,请问需要知会她一声吗?” 雷隐点了点头,“叫她过来吧。” “另外今天上午张经理叫我把三份文件转交给你过目,我已经放在你的办公桌上。” “我知道了,谢谢。”说完,雷隐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坐在椅子上后,雷隐随开了办公电脑的开关。 在等着电脑进入系统的时间里,他安静地想着事情。 过了一会,一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雷隐按着桌子上面地呼叫器说:“什么事?” “黄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这女人倒来得挺快。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正打算报警。”现任中华城财务总监黄茵大小姐一进门,就半真半假地说道。 “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有几笔款项的支出正等着你签名。另外,这是今个月的收支明细。”黄茵一边说一边把几份文件跟一本账本递给了他。 雷隐拿起那几份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当打开门后。女秘书用托盘托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等她把咖啡放在自己面前后,黄茵向她倒了声谢。 拿起那杯咖啡,雷隐忽然说:“郭小姐,如果不是太麻烦地话,下次帮我倒一杯茶来好吗?” 女秘书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知道了。” 望着她离开后,黄茵忽然怪声怪气地说:“男人都一个德性,老婆越丑越放心,秘书越美越开心。有个这样漂亮的秘书,小心你未婚妻会吃醋。” 雷隐没好气地说:“吃你个头呀,这是张明羽那小子请回来的,关我屁事。” 黄茵耸耸肩说:“希望不是言若有憾,心实喜之。” 雷隐懒得理她。继续看着那几份文件跟账本。 虽然黄茵是他的下属,但她本身也有一间仍然在营业当中的会计事务所,因此就是被抄了也还是个老板。加上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不喜欢摆什么架子,所以跟他混熟以后。言语无忌。 过了一会,雷隐把账本合上后抬起头说:“现在看来,中华城地收入情况比我们预期之中要好得多。” 黄茵点了点头说:“如果可以按这个进度继续下去的话,三年之内应该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资。” 雷隐喝了一口咖啡后说:“现在中华城还有多少个尚未组出去的铺位?” “具体数目要问张明羽。不过据我所知,应该还有十来个左右,店内面积有大有小。” 雷隐沉衿了一下说:“昨天明羽跟我说。有几个经营家电跟it行业的商家想入驻中华城。本来按我的意愿,是想让中华城保持一种传统的味道,但是明羽也说得有些道理,过于传统就显得跟时代脱节了,因此我打算同意让那几个商家进入中华城经营。” “随便你。反正你是老板,一切你说了算。”黄茵十分不负责任地说。 当两人继续商讨着一些问题的时候,秘书忽然透过呼叫器通知雷隐,说长谷小姐来了。 “下次再谈吧,如果明天没什么事的话,我还会过来。”雷隐对黄茵说道。 黄茵笑道:“下次谈就下次谈,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过桥抽板。不过我劝你小心一点,因为这里地隔音效果不是太理想。”说完,她笑嘻嘻地向门口走去。 雷隐笑,这个女人也是个妙人。 “直子小姐,你来了,这是给源内先生地吗?” “难道这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用那些材料所炖的汤?” “看你害羞成这样,我不笑就是了,我先走了。” 在门口跟黄茵告别后,直子脸色微红地拿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雷隐走到她身前,然后拉着她的玉手来到会客的沙发上。 看着她将保温壶放在茶几上,雷隐问:“里面是什么?” “是我炖的汤,但是以前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东西,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直子一面说一边打开保温壶。 雷隐有点奇怪地问:“是谁教你炖汤的?”据他所知,日本人是不会炖汤地,偶尔煮个清汤就算不错了。 直子笑着说:“是黄小姐教我的,她说用慢火炖出来的汤比较有营养。所以我就上网找了一些这方面的资料,今天还是第一次动手炖。” 雷隐微笑,“你倒挺听她的话。” 等她把汤倒满一碗后,雷隐端起来喝了一口。 直子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好像老实的学生准备成绩单一样。 雷隐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口气将那碗汤喝得一滴不乘,直子到这时才露出了笑容来。 雷隐这时才深切体会到,聪慧而又有耐性的女性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很好。 等他把剩下地半壶都喝完后,直子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帕轻轻地擦着他地嘴。 待她擦干净,雷隐苦笑,“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惯成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男人。” 直子轻笑着说:“如果真是那样,到时我来帮你穿衣,喂你吃饭好了。” 虽是简单的一句话,雷隐心中却涌起一阵感动,禁不住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 直子像猫一样温顺地依靠在他胸口上。 过了一会,雷隐忽然问:“直子,你以前读小学或初中的时候,有没有写过《我的志愿》或《我将来长大之后要做什么》之类的作文?” 直子想了想说:“有的,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增经叫我们写过一篇叫《我的志向》的作文。” 直子小声说:“说出来不要笑喔,我当时写的是我想做一个卖雪糕的人。” 雷隐有点好奇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 “因为在我住的地方附近,就有一个这样的人。每次他来的时候,在附近玩的孩子都会被他吸引过来。那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 雷隐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愿望,是因为她有一个寂寞的童年。 小时候由于心脏不好的关系,她不并能像其他小孩一样随意到外面玩耍。也许,她只能透过窗子才看得到外面那个卖雪糕的人。 想到这里,雷隐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说:“以后不管你做多少雪糕出来,我都会一个不剩地全部吃完的。” “傻瓜,卖雪糕的人不一定会做雪糕的。”直子心中感动,用力抱紧他的腰。 第269章 认真 当宝宝在狂刀的公寓里四处转着参观的时候,谷慧明子偷偷地注视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然后说:“狂刀先生,你最近好吗?” “能吃能睡,还死不了。” 谷慧明子微笑,这个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突然来打扰你不好意思,因为宝宝说这么久没见你,很想见一下你,希望你不要计较。”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你呢,最近怎么样?”狂刀问。 谷慧明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问她过得好不好。待反应过来后,她连忙回答道:“我跟宝宝都过得很好,只是她经常会挂念你。” 狂刀想了一下说:“我认识得人不多,跟你们也算是有缘,以后如果你们有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只要是我可以做得到的,一定帮忙。”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谷慧明子只会当是客套话。但是跟他相处了这几个月以来,谷慧明子深知这个男人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从来不会说什么客套话。现在听到他这样说,她心中分外感动。她正要向他多谢,这时狂刀却问:“那间地产公司的人还有来找你们麻烦吗?” 谷慧明子愣了一下才说:“难道你不知道吗?那间地产公司已经倒闭了。就在半个月前,那间公司忽然在半夜里起火,把整幢大厦都烧毁了。就在半个月前,那间公司忽然在半夜里起火,把整幢大厦都烧毁了。当时老板跟几个高级管理人员正在里面开会,结果因为来不及逃出来。都被烧死在里面。” 狂刀笑了笑说:“一把火烧清光,这倒干净利落。” 谷慧明子犹豫了一下说:“狂刀先生,请问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狂刀摆摆手说:“与我无关。”这倒不是假话,当时他只是跟那家伙说。不要让那间地产公司再找这两母子的麻烦。至于那家伙怎么做,就不关他的事了。 听到他这样说,谷慧明子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虽然那间地产公司害人不浅。但她并不想这个男人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这时,宝宝兴奋地跑过来说:“狂刀叔叔,你这里比我家还大耶。” 狂刀说:“不够大地话怎么能用来放猴?” 宝宝愣了一下,等她想明白后。立刻恼羞成怒地冲上去跟他算帐。 如果是以前的话,谷慧明子一定会出声阻止,但此时,她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玩闹。 一大一小嬉闹了一番后,宝宝抱着他的脖子说:“狂刀叔叔,这里虽然比我们那里大一点点。可是你搬回来好吗?最多以后我不再跟你抢电视了好不好?自从你搬出去以后,我跟妈妈都很想念你呀。” 听到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谷慧明子脸上一阵发烫,但却没有出声否认。狂刀说:“老子是外人,不可能一辈子住你家。不用多说了。以后你喜欢地话,可以随时来这里玩。如果有人欺负你地话,就跟我说一声,老子去揍他。” 宝宝眼珠一转,笑着说:“那你做我爸爸好了,这样就不再是外人。妈妈也会很高兴的。” 谷慧明子再也坐不住了,红着脸嗔道:“宝宝,不要乱说话。” 狂刀头痛,他不明白这小鬼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当她老子。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 知道他家电话不会超过三个人,狂刀一听,果然是那家伙。 “什么事?” “什么,叫我过去吃粽子?今天是端午节?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那里真的有粽子?老子已经很多年没吃这东西了。” “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去。你这混蛋给我多留几个,别忘了要把酒准备好。” 挂掉电话后,狂刀对谷慧明子说:“记得上次那个叫源内正志的男人吗?他叫我过去他那里吃东西,你想去吗?” 谷慧明子露出意动的神情,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狂刀当她答应了,随口说:“没什么麻烦的,快走吧,不然那家伙要吃完了。”说完快步走出门口向车房走去。 谷慧明子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帮他把灯跟门窗关好,最后拉着女儿上了他地车。 当车子行驶了十来分钟后,谷慧明子终于忍不住请求道:“狂刀先生,可以开慢一点吗?”她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开车的速度。 狂刀有点不耐烦地说:“这已经很慢了,我平时飙车的话绝对比现在快一倍以上。”受雷隐的影响,他也喜欢无事可做的时候去飙车,而且在一带已经少有名气。 谷慧明子苦笑,这个男人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任意妄为。 跟母亲此时的不安心情相比,宝宝却显得异常的兴奋,眼睛闪闪发亮。 本来正常要一个小时地车程,狂刀只用了二十来分钟后就开到了。 下车以后,谷慧明子看到前面是一座两层高的私人公寓,周围的环境十分宁静舒服。 狂刀关上车门后,带她们向那座公寓走去。 连门铃也懒得按,狂刀直接一边拍门一边叫道:“老鬼快开门。”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美貌少女。 她看着狂刀说:“你是源内的朋友吗?” “废话。喂,小鬼,你去招呼她们两个。”说完,狂刀完全当自己家里一样走了进去。 爱子从来没见过这样无礼的男人,一禁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独自走了进去。顿时气得她想骂人。 跟狂刀那个老粗不一样,谷慧明子是个很懂礼貌的人,她躬身对爱子说:“你好,我叫谷慧明子。是狂刀先生的朋友,这位是我地女儿。这么晚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你太客气了,你应该也是源内的朋友吧?快进来吧。”爱子见这个女人这么客气。连忙请她们进来。 三个女性走进大厅的时候,只见狂刀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用手剥着一个用宽大叶片包着的东西。 而雷隐则在旁边调侃道:“想不到你这混蛋还有感兴趣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除了酒以外,已经四大皆空了。原来谷慧小姐也来了。晚上好。”看到谷慧明子也来了,他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打扰了。”谷慧明子鞠了一躬说道。 雷隐笑说:“无妨,人多些更热闹一点。请坐。” 最后进来的爱子瞪了那个正埋头吃着粽子的粗鲁男人一眼,男人悻悻地坐下。 这时,系着围裙的直子用托盘端着一盘粽子走了出来。 谷慧明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直子,不禁惊讶于她的容光。而宝宝也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出奇漂亮的大姐姐。 “你们好,请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可以了。”以为谷慧明子跟宝宝也是雷隐的朋友,直子热情地招呼着。 “你好,打扰了。”谷慧明子连忙回礼道。 等直子把那盘粽子放在桌子上后,宝宝有点好奇地问:“大姐姐,这是什么东西?”漂亮的容貌人人爱,性格外向的宝宝很快就喜欢上这个性格温柔的大姐姐。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直子微笑说:“我听正志说,这些叫粽子,是中国一个叫端午节的节日里人们要吃的食物。我帮你剥开来试试好吗?” “谢谢姐姐。”宝宝甜甜地叫道。 直子越发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很可爱,于是满脸笑容地坐在旁边帮她把粽子剥开。 爱子也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虽然之前吃过两个,但是感觉口感还不错,于是也拿起来一个剥来吃。 帮宝宝剥好后,直子看到谷慧明子并没有动手,于是笑着说:“请不要客气,正志拿了很多回来,你试试吧。” 谷慧明子下意识地看一下正狼吞虎咽的狂刀一眼,忍不住轻笑一下,也学着刚刚直子示范地那样,拿起了一个粽子剥起来。 狂刀一边吃一边问:“这些粽子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雷隐喝了一口啤酒后说:“中华楼的大厨们连满汉全席都做得出来,区区几个粽子又算得了什么?今天给那些中国留学生们发粽子的时候,如果不是你走得比较早,也早就一起发给你了。不过还真稀奇,你竟然会对这玩意感兴趣。” 狂刀说:“当年老子在少林寺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过端午节。那时候我跟一大帮师兄弟们坐在一起一边吃粽子一边说话谈笑,那情况,我到现在还忘不了。”说到这里,这个老粗眼中露出无比怀念的神情。 雷隐看了他一眼,然后把一罐已经打开的啤酒放在他面前说:“今晚你想喝多少老子都陪你。” 狂刀瞪着他说:“你把老子从这么远叫过来,就准备用这几罐像尿一样的啤酒来打发我?” 这时宝宝十分不满地大叫道:“狂刀叔叔你太不讲卫生了,人家在吃东西呀。” 对狂刀有些了解的直子知道这个男人平时说话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忍不住笑了起来。抬头看到宝宝嘴边沾了些糯米,于是伸手去弄了下来。 雷隐早知道这家伙会这样说,于是对直子说:“去把那三瓶酒拿出来。” 子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待看到直子手里拿着三瓶白酒从厨房里走出来,狂刀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在那两个男人开始喝酒的时候,直子对宝宝说:“好吃吗?” 宝宝点了点头,嘴却没有停下来。 看到她的吃相,直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完,她抬头对谷慧明子说:“谷慧小姐,宝宝真的很可爱。” 看着女儿,谷慧明子露出溺爱的神情,嘴里却说:“平时太过调皮任性,令人头痛。” 直子轻笑,“这才显得天真可爱。” 感觉到直子是真的喜欢自己,宝宝立刻打蛇随棍上说:“直子姐姐,以后可以找时间陪我玩吗?” “好呀,当然没问题。” “那说好了喔。” “好的,小淘气。”直子掩嘴笑道。 “什么嘛,竟然这样说我。不过狂刀叔叔更过份,他经常把我叫成小猴子,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恶?”宝宝越说越生气,禁不住瞪了一下正喝着酒的狂刀一眼。 可惜狂刀现在正一边喝酒一边吃粽子,写意的很,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白眼。 在旁边坐着的爱子也决得这小女孩很好玩,于是走过来逗她说话。 自从狂刀搬出去以后,谷慧明子已经很久没感受到这样热闹温馨的气氛,坐在旁边微笑看着他们。 几天以后,张倩还没等伤口全部愈合,就像雷隐告辞。 看着正整理行装的张倩,雷隐说:“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最好再休息几天比较好。等伤口彻底愈合了再走也不迟。” 张倩摇摇头说:“现在总局还在等我的消息,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一定会再派其他人去。我要在他们派人去之前赶回去汇报安第斯教的情况。” 雷隐知道再劝也没用,于是说:“要我帮你离开吗?” “不必了,我的同僚会帮助我回国的。” 雷隐想了想说:“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你会继续回去雷力那里吗?” “不知道,一切要听从上级的安排,不过可能性很大。因为这次又是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上级会优先考虑你的请求。” “希望如此,不然雷力那小子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听到这句话,张倩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她低声说:“他跟你说的吗?” 雷隐吊儿郎当地说:“那小子一见到你,就惊为天人,心如鹿跳,还言诺誓誓地跟我说一定要xx你。” 张倩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说:“你最好劝劝他。他跟我是没可能的。” “那家伙是牛脾气,不听人劝的。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张倩淡笑,“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对我这么感兴趣,只不过是因为我不吃他那套而已。而且,他要的只是床伴而已,他不会寂寞的。只要他开口,那些女人会排队跟他上床。” “是不是真的如此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不过老实说,像他这样的特殊身份,是不能跟任何女人结婚的,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 张倩忽然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口气真像个推销员。不过别忘了,我们之前可是有过一次露水姻缘的。” 雷隐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下,虽然那次是她主动在先,但是男人在这方面怎么说也算是受益者。 看到他这种难得一见的神情,漂亮的女特工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 把那个装有安第斯“圣物”的公文箱提起来,张倩说:“好了,我要走了,再见吧。” 雷隐点了点头,然后说:“外面有辆刚偷回来的车子,你用它来离开这里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张倩笑了笑,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270章 剑手 “留美,听说你最近病了,你还好吧?” “谢谢,我已经没事了。” “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真的不要紧吗?” “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你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因为你以前从来没有度过缺席的。后来惠子打电话到你公寓,你姐姐告诉她说你生病了。本来我们想去探望你的,但是却突然发现,我们当中竟然没人知道你公寓的地址,真是失败啊。” “你回来就太好了,你不在的时候,大川学姐对我们特别严格。” “喂,这好像跟留美无关吧?明明是你自己太懒了。” 这时一个高年级的女生走过来说:“你们不要再说话了,赶快去做基本练习。” 个女生只好各自散开去做那入乏味的基本练习。 当留美转身去做练习的时候,那个高年级女生却语气温和地说:“留美,你身体没事了吧?” “有劳大川学姐关心,我身体很好。” “那就好,如果觉到太累的话可以休息一下,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谢谢学姐。” “好了,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是。” 等她走开后,大川明美脸上却露出担心的表情。 再过半个月,就会举行每年一度的东京校际剑道赛。虽然留美已经被内定为女子姐的副将,可是看她现在这样神情恍惚的样子,真是不要紧吗? 在做着基本练习的时候,一个二年级的女生走过来说:“留美,跟我做一场对抗练习好吗?” 因为留美的剑道实力在剑道社内仅次于白石明,虽然她还只是一年级,可是个个都知道她曾经得过全国高中剑道赛女子组的冠军,因此就是输给她也不会觉得丢脸,所以平时很多高年级地社员都喜欢找她做练习对手。 留美答应了那女生。然后走到一边去穿防护服。 穿好防护服后,她来到了对抗练习区。那个女生也已经穿好防护服在那里等她。 两人行了个剑手礼后,就相互握剑对恃着。 在对恃着的时候,那个二年级女生觉得有点奇怪。她感到留美好像全身都是破绽。 为了试探虚实,她慢慢地迈出了一步,然后突然轻喝一声一步踏前,而在同一时间,一剑几她的防护头盔打去。 “啪”一声,那个女生无比惊喜地听到了自己的竹剑打在了对手头盔上地声音。 没有预想中的挡格,也没有想象中的闪避,就是这样简单地一下子打中了。难道自己的出剑速度真的进步了吗?那个女生心中又惊又喜。 “留美,我们再来一次好吗?”乘着这股兴奋的心情,那个女生立刻返回到自己的位置。想再次确认一下。 由于戴着头盔而看不到表情的留美也慢慢返回到百折不回的位置。 当两人正要继续开始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把男性地声音。 “马上停止练习。” 那个女生望过去,原来说话的是白石明,只见他表情严肃地走过来。 而其他几个听到这句话的学员们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他。 来到两人旁边后,还没等那女生发问,白石明忽然提高声量对所有人说:“除非社会同意,这段时间内任何人都不许跟留美做对抗练习,这是社长的命令,大家都听到了吗?” 然迷惑不解,但那些学员还是一起应了一声。 把那女生挥退后,白石明对留美正容说:“这段时间你只做静坐练习,不需要做其他练习,听到了吗?” “我知道了。” “你去吧。” 留美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返回一年级的练习区。 低着头慢慢解下自己的防护服跟防护头盔,留美跟大川明美说了一声。然后向女学员的洗手间走去。 虽然是在另一个练习区,但白石明却一直从远处默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你好像很关心长川留美。”今年已经是四年级的剑道社社长一边说一边在他身边坐下。 白石明向他躬身道:“请原谅我刚刚地擅作主张。” 剑道社社长摇摇头说:“不,你做得很对。长川留美现阶段的确不适合做对抗练习。以她现在的状态,不管对手是谁都会输。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听说前一段时间她病了,难道病还没好吗?” 白石明沉声道:“她得的是心病。” 剑道社社长顿时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略带担忧地说:“希望她可以早日恢复过来。” 白石明没出声。眼中却露出一种决断的神情。 看到少了一个人,武浅静问:“留美呢?” “她在房间里。” “她不吃饭吗?” “她说有点哟,想休息一下。不用等她了,今晚我会叫外卖给她地。” 浅静应了一声,然后端起碗吃饭。 吃了几口,武浅静忽然说:“和美,留美她真的不要紧吗?她的精神好像还是很差。” 和美停下筷子,然后慢慢地说:“放心吧,留美一定会没事地。” 吃完饭后,和美一个人向剑道少女的房间走去。 敲了几下门,里面并没有任何回音,和美于是轻轻把门拧开了。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寂静。 “留美。”走到她床边坐下,和美轻轻地叫了一声。 可是少女并没有任何动静。 以为她还没醒,和美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少女忽然低声叫了她一声:“和美。” 和美重新坐下来,然后用手慢慢抚摸着少女那头露出被单外面的秀发,微笑说:“醒了吗?” “嗯。” “肚子饿了吧?我去给你叫个外卖。” “我不饿。” “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多少吃点好吗?” 看到她这么坚持,少女只好点了点头。 和美于是拿起手机打到附近的快餐店。 打完电话后,和美问:“今天上课上得怎么样,能听得进去吗?” “还好。” “等到了星期天,我和小静带你到新宿逛逛。” “嗯。” “和美。” “什么事?” 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说:“今天在剑道社跟别人做对抗练习地时候,我输了,输得很惨。” 和美笑了笑说“只是练习而已,下次赢回来就是了。” “不是的,我并不是在意输赢,而是我发现我已经失去了那种做剑手的感觉。我的手脚变得迟钝,反应也变得很差。如果是平时地话。那一剑我是完全可以挡住的,可是当时我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如果不是白石君中止练习的话,我肯定会一直输下去的。和美,也许……我已经不配再拿剑了。” 和美感到有一些液体从少女地眼角慢慢流到自己正抚摸着她发鬓的手上。同一时间,她也觉得鼻梁中涌起一阵难忍的酸意。 把她拉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和美激动地说:“不会的,相信我,不会这样的。你现在只是还没恢复过来而已,等过一段时间你一定可以重新做回以前的你的。留美。不要再想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少女没出声,只是反抱住她的腰低声饮泣着。 第三天下午,留美上完课后,像平时一样去剑道社练习。 换好剑道袍好,她安静地跪坐在练习区的一角。 过了一会。白石明走了过来,然后以同样的姿势跪坐在她身边。 看着练习中的社员,白石明慢慢说:“你心里有怪我不让你参加其他练习吗?” 留美摇摇头说:“没有。” 白石明继续说:“社长跟我都对你充满了期望。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谢谢你,白石君。”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石明慢慢站了起来。 当他刚要准备走开的时候,他忽然回头说:“昨天天有时间吗?” 留美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白石君你刚刚说什么?” 白石明再次清晰地重复道:“星期天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愿不愿意跟我到外面走走?” “对不起,我已经跟和美约好了星期天到新宿。” “是吗”那下次吧。”说完,他转身走开了。 他刚一离开,一个刚好在附近听到两人对话的女生立刻跑过来说:“留美,刚刚白石学长是不是想跟你约会?” 留美十分老实地说:“没有啊,刚刚白石君只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到外面走走而已?” 那个女生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傻瓜,那就已经是清清楚楚想约你出去了。天呀,想不到白石学长真的喜欢你,这可是大新闻呀。”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跑到其他女生那里去。 经过那个女生一番添油加醋的陈述后,那些一年级的女学员一下子涌了过来。 “留美,是不是真的,白石学长刚刚真的主动约你出去吗?” “不会是真的吧?惠子,你刚刚一定听错了吧?”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留美。” “留美,这是真的吗?” “留美,你不是说跟白石学长不熟吗?为什么他会约你出去?” “你白痴啊,这还用说吗?他当然是喜欢上了留美。” 正当那群女生正七嘴八舌地想问个明白地时候,负责指导一年级生的大川明美走过来大声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继续做练习。” 那女生没办法,只好被迫散开回到原来的地方。 好不容易等到练习结束,那群女生一窝蜂似地把正换着衣服的留美团团围住,追问刚刚的话题。 对于她们的追问,留美只是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了怕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和美等太久,她换好衣服后就跟她们告别离开了。 虽然有几个女生已经换好衣服随时都可以跟过去,但在看到留美身边那个表情酷酷的女生时,都不敢这样做。对于那个传说中的源内学姐,她们是敬畏有加。 “唉,想不到白石学长会喜欢留美,这下是彻底玩完了。”一个女生叹气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留美长得这么可爱,而且剑道实力也仅次于白石学长,我倒觉得他们挺相配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到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只是约她出去一下而已,并不能代表什么,况且留美自己也拒绝了。我看还有机会。”一个女生自我安慰地说。 “去不去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很明显表示白石学长喜欢上了留美呀。你什么时候看过他约其他女生出去?” 一个跟留美同一专业的女生忽然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天留美好像一点精神也没有。不仅整个人瘦了很多,而且还整天心不在焉似的。” “也许是因为她病刚好的原因吧。” “我看没这么简单。” “喂,我们刚刚在说白石学长的事呀,怎么突然转换话题了?” “不要再说了,天快黑了。” 第271章 心病 和美很清楚,要治疗心病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让留美一个人留在公寓里胡思乱想,而是要像以往一样尽量保持有规律的生活作息。 有些病,如果你不把它当成是病的话,那它就不是病。 因此,她每天都会亲自接送留美上课,去剑道社,直到回公寓。 武浅静曾在私底下笑,她简直就是留美的全职保姆。 听到这话,和美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和美的用心良苦并没有白费,又一个星期后,少女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功课已经可以慢慢跟上之前落下的进度。而剑道方面,虽然还没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但也没有再说自己不配拿剑之类的泄气话。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即使是这样,在留美面前,和美跟武浅静都决口不提那个人的任何事情,以免惊动正处于恢复期的少女。 而在另一方面,白石明对留美的关心也渐渐趋于表面化。 在剑道社练习的时候,他开始越来越多地花时间指导她。有时候即使没话可说,他也会安静地坐在她旁边。 到这时,不仅那些一年级的学员,就连其它年级的学员也知道白石明的确喜欢上了留美。 对于这个结果,伤心、羡慕、无奈、失望等各种情绪均有,而当中尤以男性学员居多,他们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向单纯而可爱的少女发动攻势。 以白石明的实力跟条件,大多数人都相信不用多久,这里将会出现一对羡煞旁人的剑道情侣。 看到几个穿这便服的学生从剑道社里面走出来。和美知道练习已经结束了。 把手上的小说合上并放回包里后,和美开始等留美出来。 没过多久,她很快就看到了留美。 走到和美身边后。少女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刚刚因为社团里要宣读参加今次校际比赛的人选名单,所以比平时要晚一些。” “是吗?”和美很想问她这次比赛有没有份参加,但是怕答案如果是否定的话,问出来只会让她更不开行。 这时少女突然笑着说:“这次的比赛名单里并没有我的名字。不过你放心吧,我并不介意,等下次再有比赛的时候我会努力补上的。” 看着她好像一幅真的无所谓的样子,和美觉得心有点痛。 她很清楚,留美是不会真的不在意的。 从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各项剑道比赛里面的重要参赛选手。虽然她自己也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比赛,但是这样一份明显把她排除在外的参赛名单,不可能会不对她造成打击的。想到这里,和美突然对这间剑道社充满了愤恨的情绪。 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和没说:“我们回去吧。” “嗯。” 两个人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一把男性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了她。“留美。” 她们回头望过去,只见穿着一件白衬衫的白石明正向她们走来。 “白石君你好,请问有什么事?”留美问道。 待走近的时候,白石明先向和美点了点头,然后对留美说:“我买了两张电影票,这个星期天有兴趣陪我一起去看吗?” 听到这句话,留美不禁愣了一下。随即以不知所措的眼神看着他。 而同样在旁边听到这句话的和美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在哥哥的几个朋友中,她对这个叫白石明的男子,印象相对要好一些。因为他不像吉川次郎那样轻浮、流于外表。也不像武田英俊那样过于浅薄。他平时总是很少说话,虽然显得有些老成,但是倒不失为一种值得欣赏的个人风格。 而且一个性格不是过于外向的男人在在附近找了间餐厅坐下来后,留美显得有点局促不安起来。因为她看到在这里吃饭的全都是正卿卿我我地谈着话的情侣,这令她觉得十分不自在。刚刚在电影院的时候虽然那里也有很多情侣,但是因为在放电影的时候光线不叫安,所以眼不见为净。 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白石明打开餐牌问:“想吃什么?” “我无所谓的。” “要个牛排好吗?” “好的。” 等白石明向侍应生点好菜后,留美说:“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请随便。” 看着她有点急促的步调,白石明有点无奈地哭笑一下。她还是那么紧张。 可是不到两分钟,少女突然十分紧张地走了回来。 “白石君,你有没有看到我的项链?”还没坐下来,少女急忙向他问道。 “什么项链?” “是一条半月形的项链。” “对不起,我没有看到。你会不会是放在公寓里?” “不会的,我天天都戴着它的。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留美,等一下。”白石明想叫住她,可是她已经一下子跑出了餐厅。 白石明没有办法,只好对侍应生说取消刚刚点的菜,然后跟着跑了出去。 “什么,你叫我去给那小丫头做保姆?”狂刀瞪着他说。 雷隐正容道:“不是保姆,我是想请你指导那小鬼剑术。” 很少听到这混蛋用“请”这个字眼,狂刀斜视着他说:“为什么你不去?” 雷隐大骂,“废话,如果我可以去的话还需要来拜托你吗?她现在已经慢慢开始好转,如果这时候我去见她的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都白费了吗?她现在对自己失去了信心,需要你这样的老粗去指导她剑术。” 狂刀撇了撇嘴说:“啐,老是叫老子做这种没营养的事。” “又不是叫你去培养一个绝代高手出来,只要你让她恢复以前的水准就够了。而且她的资质你也是有目共睹的,搞不好你会忍不住收她为徒。” “放屁,老子习惯了一个人无牵无挂,收徒弟这么麻烦的事打死也不干。” “我当你是答应了,记住明天就去她那里,我会叫人开车送你去的。” “贼他娘的,你自己惹的风流债却要老子帮你处理,你真不愧是千年老鬼呀。” “你恁地这么多废话。” “哈,让老子说中了,却恼羞成怒。” 雷隐正要反驳,这时,他的手机忽然想起来了。 雷隐看了一下上面显示的号码,然后接通了电话。 当他挂断电话后,他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第272章 项链 当他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只看到白石明一个人站在那里。 走进他身边,雷隐问:“阿明,发生了什么事?” 白石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前面的主题公园说:“留美在里面。” 雷隐皱起了眉头,“她在里面干什么?”他看得出这公园已经关门了。 白石明面无表情地说:“她的项链不见了,她一直在找,从下午六点一直找到现在。我劝她不住,于是把和美叫来,可是她也劝不住。她从我们今天走过的路开始找,直至来到这个公园。可是公园已经关门了,她就求那里的管理员让她进去找。管理员不肯,她哭得很厉害,最后那个管理员终于放她进去了。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的话,她会继续找下去。下一站应该就是电影院了。还好,电影院不会这么早就关门。如果电影院找不到的话,她会沿着来时走过的路再找下去。我不知道当她回到公寓也找不到的时候会怎么样,所以把你叫来了。” 说道这里,白石明忽然看着雷隐说:“那条项链应该是你送给她的吧?” 雷隐这才想起来,四年前他从瑞士回来的时候,的确是送了条半月形的项链给她当手信。而且不仅是她,和美、爱子以及她的几个朋友也有类似的小礼物,只不过送她们的是女士手表。如果不是白石明提起,他甚至已经忘了这件事。 看到他的表情,白石明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走到雷隐身边,他低声说:“她需要你。”说完,他安静地从他身边走过。 知道白石明离开为止,雷隐还是一动不动。 白天的时候主题公园热闹有趣,可是到了晚上,却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虽然那些电动恐龙已经因为断电而停止了活动,可是金属质感的眼睛在月夜的辉映下发出摄人的寒光,好像一头头沉寂的怪物,而那些高大的恐龙模型则更增添了令人不安的气氛。 在这一片阴暗的环境下,两个人影在一个照明器的帮助下缓缓向前移动着。 看着一路上都专注地观察着地面的少女,和美柔声说:“留美,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找好吗?” 可是少女却仿若未闻,继续一边低头看着地面一边慢慢向前走。 和美心中叹了口气,只好继续陪着她一起走下去。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和美忽然隐若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正向她们走近。 “是谁?”和美十分警惕地看着那个人。 “和美,是我。” 听到那把声音,和美顿时又惊又喜。 待走近她们身边,雷隐眼神复杂地看着仍然低头注视着地面的少女。 “哥哥,留美她……” “我刚刚已经听阿明说过了。” 和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脸。 拦在少女前面,雷隐说:“留美,不要找了,我们回去吧。” 可是少女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似的,慢慢从他身边绕过,然后继续向前走。 雷隐觉得她的举止有异,于是立刻走到少女的面前,然后伸手抓住她的双肩说:“留美,你听到了吗?” 这时,少女终于慢慢抬起头来看这他。可是很快地,她又慢慢低下了头。 雷隐看到她的眼神呆滞,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心中不由得一惊,马上用力摇着她的肩膀说:“留美,醒醒。” 和美这时感觉到有点不妥,连忙问:“哥哥,留美她怎么了?” 雷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摇着少女的双肩说:“留美,快醒醒。” 被摇了几下后,少女的眼神终于慢慢开始有了焦点。 过了一会,她像刚睡醒一样以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子。 “学……学长?” 看到她恢复清醒,雷隐松了口气,然后对她说:“留美,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少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学长……你送我的项链不见了。学长不理我了……现在连项链也弄丢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说话的同时,她的眼泪不断从脸上流下来。 雷隐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压抑感,忍不住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我怎么会不理留美呢?项链丢了就算了,不要再找了,我们回去吧。” 少女紧紧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 雷隐是很难明白那条连他自己都忘记了的项链在少女心目中的重要性。对于留美来说,那条项链代表着一段回忆。 那个时候,只要她想见到他的话,很容易就可以见到他。虽然那时候她煮的东西还很难吃,可是他会强笑着吃下去,然后说她厨艺已经有一点点进步了。那个时候,他会每天都抽出时间教她剑术,或者偶尔会陪她一起看电视,然后大骂编剧乱洒狗血,而她则在旁边笑。那个时候,他是如此的亲昵,如此的温柔。 可是现在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亲切地抚摸她的头发,不会微笑着听她说话,甚至他会刻意避开不跟她见面。 她已经不是刚刚来东京时的那个无知小女孩,她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独立起来,可是她还是觉得很痛很痛。他并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她是靠着那条项链、那段回忆来重新振作起来的。 可是,它却不见了,她觉得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的哭声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 雷隐发现,她已经因为哭得脱力而昏睡过去。 轻轻地把她背起来。雷隐与和美一起,向公园外面走去。 在来到公园入口的时候,和美把照明器还给了那里的管理员,然后向他道谢。 “找到你们要找的东西了吗?”四十来岁的管理员问。 望着正伏在哥哥悲伤睡着了的少女,和美点了点头说:“已经找到了。” “是吗?那太好了。”那管理员笑起来。 “谢谢。”诚心诚意地向他鞠了一躬,和美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和美她们的公寓后,雷隐十分小心地将熟睡中的少女放回到她床上。 帮她盖好被单后,雷隐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庞出神。 不知坐了多久,他慢慢站起来。然后走出了她的房间。 回到大厅的时候,他看到和美跟武浅静也在。 等雷隐坐下来后,和美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问:“留美她还在睡吗?” 雷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武浅静呐呐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逼她去赴约,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和美摇摇头说:“这件事与你无关,而且那条项链不一定真是在那时候丢的,也许是在其他地方丢了也说不定。” 过了一会,武浅静看他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于是站起来说:“你们继续探,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她有点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雷隐微笑说:“我又没有要赶她的意思,你这个同学倒挺会胡思乱想的。是因为跟你住在一起而受到的影响吗?” 和美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有心情说笑。” 雷隐有点无奈地说:“我也想不到她会这么紧张那条项链,原本我已经打算叫老狂来指导她剑术了。” 和美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们都错了。我们以为她已经开始恢复过来,其实那只是因为她把伤口包起来,不让我们看到而已。” 雷隐没出声,只是安静地喝着茶。 这时,和美继续说:“哥哥,我想……” 说道这里,她看到雷隐突然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留美好像醒了。”说完,他向她的房间走去。 轻轻地打开房门,雷隐看到黑暗中,少女正坐在床上把头伏在自己的双膝上低声哭着。 雷隐打开电灯,然后走过去说:“留美,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他的声音,少女一下子抬起了头,然后就像在公园的时候一样,以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学长?” 雷隐在她床边坐下,然后看着她说:“做噩梦了吗?” 待看清楚真的是他之后,少女一头扑到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 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雷隐安慰道:“不要怕,只是做噩梦而已。” 少女没说话,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仿佛只要稍微放松他就会不见了似的。 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的和美,眼中露出温柔的神色,然后轻轻地把房门关上,独自返回了大厅。 过了一会,伏在他怀中的少女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说:“学长……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 雷隐心中恻然,于是安慰道:“不会的,留美最乖最可爱了,我不会不理你。” 少女继续压抑着哭声说:“学长,我……不会再妄想做你的妻子了,让我做你妹妹好吗?让我做你妹妹好吗……求求你不要不理我。”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她无力的哀求,雷隐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深深吸了口气,他在她耳边柔声说:“留美听话,现在乖乖睡觉,明天我会在这里等你醒过来。我不会再避开你了。现在睡觉好吗?” “是真的吗……我明天还会再见到你妈?”少女哽咽着小声问道。 “我不会骗你的,现在乖乖睡觉好吗?”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痴痴地看着他。 雷隐轻轻地擦了一下她脸上的泪水。然后让她躺回到床上。 看着她仍然怔怔地望着自己,雷隐微笑说:“喂,现在马上闭上眼睛睡觉。” 少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雷隐想去关灯,可是却看到她的左手仍然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右手,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心中谈了口气,他用左手对这开关弹了一下中指,一缕指风过处,门边的电灯开关“啪”一声关掉了。房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不能跟她睡在一起,可是又没有可以躺的地方,雷隐只好将背梁靠在床头上休息。 虽然是在黑暗中,可是雷隐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恬静柔和的睡容。 “小姐,对不起,车子突然抛锚了。我也没办法,你还是坐其它计程车吧。”司机向他的乘客道歉说。 长谷爱子知道即使怪他也没用,只能自认倒霉。 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向那个正作着最后努力来试图维修的计程车司机说:“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做计程车?” 司机指着前面说:“我记得前面有个十字路口,你只要沿着这里一直往前走,应该就可以截到计程车。” “谢谢。”说完,爱子沿着他指的方向往前走。 虽然路边有路灯,可是她还是头一次走这条路。走了十几米后,她越来越害怕。 她现在是既希望看到有人,但是也害怕有人出现。 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好不容易等她走到路的尽头时,她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十字路口,而是一条分叉路。 她想返回去问那个司机,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走来走去实在太麻烦了。况且那司机也不一定真记得这里的路。于是经过一番思量,她向右边那条路走去。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她看到前面有一个人正扶着电灯柱不知在干什么。 爱子有点害怕,待走的较近后,才看清楚那个人原来正扶着电灯柱呕吐。 原来是个酒鬼。爱子略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谁知这时那个酒鬼慢慢站了起来,然后跟在她后面走着。 爱子走了十几米才发现那个酒鬼正跟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加快了脚步。 走了没多远,她忽然看到前面有三个人影,不禁稍稍安心了一点。 在离那三个人越来越近的时候,爱子看到他们是三个年轻男人。 当她打量他们的同时,那三个男人也在看着她。 发现他们在看着自己,爱子连忙低下头加快脚步。 可是就在这时,那三个人却向她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眼中的邪气,爱子知道这下麻烦了。 果然,当中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开口说:“小姐,一个人吗?” 爱子冷冷地说:“关你们什么事?” 待看清她的容貌,那三个男人眼中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 相互对视了一下后,那个穿皮衣的男人笑吟吟地说:“跟我们去喝杯酒吧,我们会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爱子最恨这种随意搭讪的男人,不想跟他们多说话,往另一边走去。 可是那三个男人马上拦住了她。 “你们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她立刻拿出了手机。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只是找你去玩玩而已。你的手机真漂亮呀,借我们看看吧。”在说话的时候,一个戴着耳环的男人突然伸手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 “把手机还给我!”爱子大怒。 “跟我们玩过之后我们会把手机还给你的,走吧,真的很好玩的。”那个穿皮衣的男人搂着她的肩膀说。 爱子忍无可忍,一肘撞在她肋下,然后拼命向后面跑。 “快抓住那个死三八!”穿皮衣的男人捂着肚子大声叫道。 另外两个男人立刻追了上去。 虽然爱子已经很努力在跑,可是因为穿着高跟鞋。很快就被那两个男人追上,其中一个更是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快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爱子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起来。 那个穿着皮衣的男人走过来说:“快把他按住,不要再让她叫出来。” 于是一个男人伸手想去捂住她的嘴,可是被爱子狠咬了一口,痛得他反而大叫出来。 “真是没用,连一个女人也搞不定。”那个穿皮衣的男人一边骂一边用手捏住爱子的牙关,顿时让她叫不出来。 这时,另一个抓住她双臂的男人说:“喂,这样会不会出事?” 穿皮衣的男人冷笑说:“如果你怕的话等一下就不要玩了。” 那个男人顿时不敢再出声。 正当那三个男人准备把她拖走的时候,一个人忽然挡在了他们面前。 “放开她。”那个男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关你的事,快给我们滚开。”穿皮衣的男人指着他说。 “放开她。”那个人还是说着重复的一句话。 穿皮衣的男人向刚刚被爱子咬到手的男人打了一个眼色,那个男人会意,笑着走过去说:“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玩就是了。” 待走到那个人面前时,那个男人突然一拳向他的脸打了过去。 那个人轻轻一闪避开,紧接着一脚踢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很重,那个男人惨叫一声捂着下身跪在了地上。 “放开她。”走到那两个男人面前,那个人还是说着这句话。 穿皮衣的男人一拳向他胸口打了过去。 那个人用手一挡,接住了他的拳,穿皮衣的男人很快一脚反踢他的小腹,那个人只好用另一只去挡。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显然那个穿皮衣的男人会空手道。一开始就占尽了上风,而那个人反应也不慢,只是一时处于防守状态。 趁着那个抓自己双臂的男人紧紧地看着对打中的两人。她突然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脚踩在那个男人的脚上。 那个男人被这一脚踩得嚎叫起来,不自觉地放开了她的双手。 趁着这个机会,爱子赶紧向前跑。 听到同伴的惨叫声,穿皮衣的男人一惊,手脚不禁慢了下来。顿时被那个人打中了一拳。 “快跑,那死三八会报警。”不敢再留下来,穿皮衣的男人对其他两个男人大声喊道。 其他两个在不同部位受了伤的男人抛开。 “臭小子,你给我记住。”穿皮衣的男人骂了一句,然后也跟着跑了。 那个人见他们跑了,于是慢慢坐了下来。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现在头昏脑涨,如果再跟那家伙打下去,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五分钟后,他看到前面有车灯向他照了过来。由于实在太刺眼了,他只好用手挡住。 这时,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女性,她一直向他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那个女生问。 “没事。”他认得出她是刚刚那个女生。 “我刚叫了计程车,我们快上车吧。”爱子有点担心那三个人会再回来。 那个人掂了掂头,然后慢慢爬起来,向计程车走去。 等车开了一段路后,爱子终于放下心来。她这时发现,这个人原来很年轻。 “刚刚真的很多谢你救了我。我叫长谷爱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举手之劳而已,你把我放在路边就行了,我自己截车回去。” 爱子只好在附近可以截到计程车的地方把他放下。 看到他一句不说就要走,爱子终于忍不住叫住他说:“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看了她一眼,那个人说:“我叫白石明。”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爱子轻轻念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看着他向另一辆计程车走去。 第273章 检查 “小爱,你跟那个叫贩田的男生现在发展的怎么样了?”放下咖啡杯后,木暮良子向坐在自已对面的好友问道。 “还好。” “是真的吗?” “是的。”葵仓爱有点心虚的端起杯子喝着咖啡,希望借此掩饰脸上的表情。 木暮良子揉着眉头说:“拜托,贩田是我男朋友的同学,而且他又是我们介绍给你认识的,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我男朋友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你以为还能瞒得过我吗?那家伙向我们抱怨,说你不肯出来跟他见面,这是真的吗?” 葵仓爱忍着笑没出声。 木暮良子瞪着她说:“你还好意思笑?贩田有什么不好,性格开朗,而且人也长得不错,配你这种内向的家伙最适合不过了。而且难得他对你有好感,你知不知道他在我们学校是很受欢迎的,你再这样不紧张的话,小心他很快就被人抢走,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葵仓爱笑着说:“良子,你有点像婚介所的职员喔。” 木暮良子气跌,“你就这样继续气我吧,小心将来成了老处女的时候才真的要进那种地方找那些没女人看得上眼的男人。说吧,你究竟不喜欢他什么地方?我也好回去提醒他一下。” 葵仓爱有点扭捏的说:“也许是我们性格不太合。” “真是有够烂的借口。你已经是个书呆子,难道还想找另一个书呆子来做男朋友吗?” “这算不算人身攻击?” 木暮良子有点无奈,“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就算了。下次我介绍一个性格不是太外向的男生给你吧。” “良子,不用了……” 可是她还没说完,从木暮良子那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木暮良子立刻从身上拿出了手机。 “我知道了,你现在正跟一个朋友在聊天,很快就到了。” “神经病,是个女生,行了吧?不说了。我等一下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木暮良子对葵仓爱说:“我男朋友找我,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过两天再通电话吧。”说完,她拿着手袋走出了咖啡馆。 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葵仓爱笑了笑,然后把服务生招过来准备结帐。 走在大街上。葵仓爱想起了刚刚良子问的那个问题。 其实,有一件事她并没有告诉良子。 为了不让好友的一番好意白废,她开始尝试着跟那个叫贩田的男生交往,却没想到只交往了不到半个月,他就要带她上酒店。面对这种赤裸裸而毫无遮掩的要求,她感到无所适从。当时拒绝那个人之后就一个人回到了公寓。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联系,也刻意不去接他的电话。 其实她自已也很清楚,在这当今这个快餐店林立,一切崇尚高效率快节奏的大都市内。男女之间的交往也不过如此。 在她身边的女生跟男生都是这样,喜欢就在一起,感觉厌倦了就分手,然后各自寻找下一个交往对象。而在交往当中,性爱是一个很平常的环节。也是维系双方关系的重要因素。虽然有很多情侣是因为先厌倦了对方的身体而开始厌倦了与对方交往。 那个叫贩田的男生也不会等她到结婚的时候才跟她上床,因为他们都很年轻,双方都没想过他们是否会真的结婚。因为这个字眼实在太遥远了。所以,及时行乐是当今很多年轻人的真实想法。 但是,她却始终以这种快餐式的恋爱方式无法适应。她隐隐觉得,男女之间,除了性爱之外,应该还有更多可以交流的地方,或者说,应该还有更多除了肉体欢娱之外的深刻体验。 这时,她忽然想起在哲学课上导师所讲的那种只追求心灵沟通而排斥肉欲的柏拉图式恋爱。只是,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无欲之爱吗? 她一边走一边想得出神的时候,却并没有听到有人正向她大声叫唤着。 当她终于开始听到什么声音而把头转向那边的时候,却看到一辆大货车像正在奔跑的怪兽一样向她冲了过来。 虽然货车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但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关系,在惯性的作用下,货车仍然一直向她撞了过来。 在撞到她的一瞬间,葵仓爱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突然化成了蝴蝶,正慢慢飞起来。 “叮”一声,电梯的门找开了。 两个少女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 “不知道今天她会不会醒?”那个捧着鲜花的少女表情忧郁的说了一句。 她的同伴安慰道:“放心吧,医生已经说她开始有好转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有点惊讶的指着前面一个男人的背后说:“爱子,那个人好像是源内。” 爱子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扶着一个女生慢慢向前走,而在那个女生旁边,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跟他们一起走。 “好像真的是那家伙,我们上去看看吧。”说完,爱子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村岛麻美也立刻跟在后面。 在离那个男人还有几米远的地方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 原来真的是他。 爱子立刻走过去问:“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于在这里见到她们两个,雷隐也觉得有点意外,“留美有点不舒服,我带她来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你们呢?”因为爱子在高中的时候曾经见过留美跟和美,所以他连介绍也省了。 爱子有点好奇的看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少女,很快就认出她正是他那个曾经寄住在他家里的远房亲戚。几年没见,她发现这个女生长得更漂亮了,不过她看起来脸色的确不是很好。 回过神后,爱子说:“你还记得我有个叫葵仓爱的朋友吗?她前几天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到了,现在在这间医院里住院观察。” 雷隐很快就想起那个不太爱说话,性格有点内向的女孩,于是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爱子十分担心的说:“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期了,但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现在还没醒过来。都是那个混蛋司机不好。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酒鬼?”她越说越生气。 雷隐沉默,长时间的昏迷不醒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爱子说:“喂,我们要去小爱那里了,下次再说吧。”不知为什么,她老感觉他的妹妹,也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女生好像对她没什么好感,就像现在这样,眼光也是冷冷清清的,令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雷隐点点头,“有事要帮忙的话给我电话。” “嗯。” 跟他们分开后,爱子说:“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的确是很巧。”村岛麻美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她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刚刚那个女孩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手臂的情景。 经过心电图,血压,血液,b超等一系列检查后,雷隐叫和美陪留美在外面等,然后他一个人进入了医生的会诊室。 在安静的会诊室内,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正仔细看着各项检查结果。 过了一会,他对雷隐说:“这些检查结果都显示。患都身体并没有异常的情况。” 对于这个回答,雷隐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在来医院之前,他已经给她把过脉。当时并没有发现脉象有个么不妥。 雷隐皱着眉头问:“那为什么她会一吃东西就会反胃呕吐?她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医生问:“她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症状的?” 雷隐回答:“昨天上午。她早上起来以后,我妹妹像往常那样做早餐给她吃,可是她只吃了一口就开始呕吐。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是由于刚睡醒才没什么胃口,于是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到了中午跟晚上吃饭的时候,她仍然是这样。只要一吃东西就会呕吐。因此我们才带她来检查。” “突然之间出现的症状吗?”医生低头沉思起来。 想了一阵子,那医生抬起头说:“既然现在已经基本排除生理方面的疾病,我建议你带患者到精神科去检查一下。” “你认为这是由心理引起的症状?” “很有可能,因为除了急性疾病发作或食物中毒以外,很少会出现这么突然的症状。” “很多谢你的建议,我会带她去检查清楚的。”雷隐一边说一边把那些检查结果收好。 当雷隐从会诊室出来以后,和美十分紧张的看着他,她很害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而少女的眼中也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走到少女跟前,雷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对妹妹说:“放心吧,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各项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听到这句话,和美终于松了口气。 雷隐转头对少女说:“留美,那个医生说,你的症状有可能是由心理引起的,所以我现在要带你去心理专科去检查一下。” 少女听到心理专科几个字,立刻皱起了眉头。 雷隐早就料到她多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因为普通人总是容易将心理方面的疾病当成世人眼中那些行为怪诞的精神患者,因此他才特意跟她讲清楚。 在她身边坐下后,雷隐说:“留美,你一天会洗几次手?” 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不仅是留美,连和美也觉得有点奇怪。 想了一下,留美说:“我没算过,大概八,九次吧,如果手不小心弄脏的话就要另外算。” 雷隐继续说:“有的人。他一天要洗二十几次手,如果用手碰到什么东西,或跟别人握手的话,他会马上去洗手。而住的地方则经常一天几次的打扫,不允许有任何灰停留。这种情况,就叫做轻微的洁癖。 而有的人则会频繁的洗手。如果他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手的时候,会从口袋里拿出自带的香皂。然后十分用力的洗手,甚至把手洗破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比较重的洁癖。 而不管是轻或重的洁癖,都是由心理强迫症引起来。所谓的心理强迫症,简单来说就是自已强迫自己做些不想做或不应该做的事,这也是心理疾病的一种。 其实心理疾病是很平常的都市病,就跟感冒发烧一样普通。所以留美,我希望你不要以有色眼光去看心理专科,也许它可以帮你。”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少女微笑说:“我知道了。学长。” “看来我也有轻微的洁癖,为了不让我的病情继续发展下去,以后公寓那里你自己搞清洁好了。”和美忽然怪声怪气的说道。 “这什么跟什么呀,不要混为一谈好不好?” “可是你刚刚说打扫那部分时,我总觉得你在讽刺我。” “喂。” 留美掩嘴轻笑起来。 当三个人从精神专科的会诊室出来后。和美的表情显得有点失望。 看到她这样,留美安慰她说:“不要这样,我现在很好呀。” 看着她的笑容。和美有点心痛,她因为呕吐的关系,已经将近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就是走远一点的路也要有人扶着才行,否则会出现头晕的情况。这怎么还能谈得上一个好字。 由于吃不了东西的关系。雷隐跟和美只好留在医生陪她做葡萄糖以及蛋白质的静脉点滴注射,好让她可以摄入足够一天的糖份跟蛋白质。 因为留美从小就进行刻苦的剑道修练,体质一直很好,很少人有感冒发烧的情况出现,因此跟大多数女生一样,很怕打针吃药。 当她看到护士小姐拿起寒光闪闪的针头准备给她做静脉注射的时候,右手在颤抖的同时,把头深深的埋在雷隐怀里不敢去看。 可是当护士把消毒用的酒精碘涂在她手上时,那种凉凉的感觉让她以为针头已经扎了下来,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出来。 当她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那个针头才正要开始往她手上扎下来。她顿时吓了一跳,立刻再把头转回去。 终于,那个针头实实在在的扎进了她的皮肤里,少女立刻紧咬着牙关尽量不叫出来。 针虽然扎进去了,可是显然那个护士的手艺并不怎么熟练,针头偏了一点点,可是就因为这一点点的关系,少女的右手很快就肿起了一个包。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年轻的护士连忙道歉。 看了她一眼,雷隐说:“下次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那个护士让留美把另一只手伸出来,然后要对那只手进行注射。 少女只得再经历一次那种痛楚。 还好,第二次护士成功的把针身推进了血管,并没有扎偏。 等她处理好一切后,雷隐说:“麻烦你拿个暖水袋过来,我想帮她敷一下。” “请稍等,我现在就去拿来。”那个护士很快就走开了。 “没事吗?”雷隐问怀中的少女。轻轻的摇了摇头,少女仍然把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并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第274章 意识 不知道和你心意否。可以的话,我接几个这样的任务。 “源内先生,长谷小姐,下午好。”看到年轻的老板跟其未婚妻慢慢地从楼梯上走过来,秘书郭小姐连忙站起来向他们行礼问好。 直子回了个礼后,从手上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苹果放到秘书小姐的桌子上,然后笑着说:“刚刚我们经过卖水果的店铺时,看到那里的苹果十分的新鲜,就买了一点,请不要客气。” 郭小姐一直以来都对这位和蔼可亲的出色女性很有好感,相处久了,也不怎么拘谨,于是道了声谢谢。 雷隐问:“我在这几天,需要处理的事物是不是很多?” 郭小姐回答:“张经理,谭先生以及黄小姐他们已经处理了不少,只是黄小姐交代,如果你回来的话,最好打电话通知他一下,因为有几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签名。” 雷隐微笑说:“本来以为事务繁忙,正头疼的很,可是现在听到已经没我什么事了,才发现原来即使我在这里,地球照转,心情颇为复杂。看来人还是不能太高估自己呀。” 郭小姐和直子轻笑起来。 雷隐接着说:“黄小姐健步如飞,还是等我们休息片刻吃个苹果再找她吧。你半个小时后再通知她我已经回来啦。” 郭小姐微笑点头。 当雷隐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时,突然,灯光一明一灭,台椅震动起来。在日本已经住了多年的三个人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地震,小心。”雷隐在说话的同时,右手按在直子的后脑上,左手搂着她的腰,就近墙角把她压低一些紧紧护在身下。而郭小姐则以很快的速度钻了办公桌的下面。 没过多久。地震很快就停住了。但三个人不敢妄动,以防余震的发生。 等了一阵后,雷隐看到一切风平浪静,这才低下头问直子:“没事把?” “放心,苹果一个没掉。”直子俏皮的说了一句。她脸色如常。但是眼中确荡漾着如丝般的温情望着他。 雷隐笑了,忍不住吻了下她地额头,然后拉着她的手,向郭小姐那边走去。 这时郭小姐刚好从办公桌钻出来,然后向他们问道;“源内先生,长谷小姐,你们没事吧?” 直子温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说:“有他护着我,我当然没事。” 郭小姐一楞,然后微笑的看着这对壁人。 这时雷隐对她说:“你去问问张明羽,有没有人受伤。这三天一小震,五天一大震,实在令人讨厌。” “我知道了。”郭小姐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话捅。 进入办公室后,直子拿起几个苹果到洗手间里面去洗,而雷隐则顺开电脑。 过了一会,直子用托盘装着已经切好的苹果出来。 等她走过来后,雷隐看了看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直子脸一红,然后慢慢打侧做在他的腿上。 雷隐伸手搂着她柔软如绵的身体,然后把头靠在她的颈项处。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姿势。 直子感觉到他似乎有心事,于是安静的靠在他胸口上,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可是过了一会,看到他似乎很享受的样子,她忍不住笑起来,然后低声问:“留美怎么样了?” 雷隐一边把玩着她的玉手一边说:“跟前几天一样,一只东西就反胃,而且特别容易疲劳,现在只能靠静脉注射来补充营养,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的办法。和美十分担心,连客都不想上,每天留在公寓里陪她。” “医生诊断出是什么原因。” “已经换过一家医院检查。结果还是一样。身体各项机能正常,很显然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疾病。” “那心理医生怎么说?” “跟之前的那个医生的诊断差不多,说很可能是在潜意识里逃避什么,因而引起生理上的呕吐。就跟厌食怔差不多。” 直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她一定觉得很辛苦。” 雷隐点点头,“他虽然表现出乐观的样子,但是我们知道其实她很不开心。因为她并不想麻烦到我们。” 直子没出声,而是低头沉思。 想了一会,直子说:“虽然不是心理医生,但是如果单纯从女性角度来考虑的话,也许这并不是很复杂的问题。” 、雷隐把她搂紧了一些,然后说:“其实我也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只是不敢肯定,所以要参考一下你的想法。” 直子从托盘里拿出一快切好的苹果放到他嘴里,“先吃完苹果再说吧,不然等一下要变色了。” 雷隐笑了笑,然后张开嘴将那块苹果以及她那两根纤细的手指一起含了进去。 看到他并没有松开嘴的意思,直子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这时,她感觉到他正用舌头轻轻的甜弄着她的指尖。没过多久,从手指上传来一阵软绵绵的麻痒感,而且这种麻痒感正慢慢的从手指往全身扩散开来。她想不到他只是随便舔了一下手指就会变成这样,不禁脸红了起来,同时两条大腿也下意识夹紧了一些。 当雷隐走进和美的公寓时,看到只有武浅静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做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们两个呢?” 武浅静说:“在留美的房间,和美哥哥,你吃饭了么?” “已经吃过了,我去看看她们。”说完,他向剑道少女的房间走去。 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她的声音“请进,门没锁。” 打开门后,雷隐看到少女正靠在床上看着借过来的课堂笔记跟课本。 “学长。”看到他,少女十分高兴的从床上跳下来。 “跳什么呀,你以为你是青蛙呀,快回床上去。” 少女向他做了个可爱的鬼脸,然后乖乖的爬上床。 雷隐在床边坐下后问:“和美呢?” “她去洗澡了,学长,教我功课可以么?我有许多地方不懂。”少女露出苦恼的表情。 雷隐说:“教你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要等身体完全康复了才能去上课。” 看到她有点泄气的样子,雷隐掐了下她的脸说:“喂,这样可一定不象平时的留美,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少女点点头,然后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留美。” “恩?” “你相信我么?” 虽然很奇怪他的问题,但是少女还是十分认真的看着他说:“我当然相信学长,学长从来都不会骗我。” 雷隐深深的看着她,然后说:“我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健康活泼的留美。” 少女楞了一下,然后表情忧郁的说:“学长,对不起,我知道我实在是给了你很多的麻烦。我……” 雷隐打断她的话。“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希望留美可以象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生活。你听好,我现在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象之前那样避开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相信我的保证么?” 少女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悄悄的滑落下来。但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用手背轻轻的搽了一下她的脸,雷隐叹了口气说:“我有时在想,如果当年我没去北海道,或者我没跟你认识的话,你现在会过的比较开心一些。” 听到这句话,少女突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不,可以和学长认识,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经历。求求你学长,我不想想再听到这种假设。不要……”说道这里,少女的泪水留的越来越多。 雷隐苦笑:“不好意思,学长又把你若哭了,学长真是个混蛋。” 少女再也克制不住,一头扑在他怀里哭了。 雷隐没有劝她,只是安静的抚摩着她后脑的绣发。 过了一会,少女的哭声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雷隐则在她耳边慢慢的说:“留美答应我,你要尽快的好起来。因为我还要教你剑术,还要教你做功课。你也知道,我是在懒鬼,所以礼尚往来,你要象以前那样帮我清洁公寓,还要偶尔煮东西给我吃。当然,偶尔就可以,因为我不知道你除了面以外,其他东西煮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伏在他怀中的少女忍不住“哧”一声笑了出来。 雷隐继续说:“虽然你一直傻忽忽的,可是我很喜欢这样的留。等你好了以后,找个时间,我到你家玩一段时间,你带我去滑雪,我带你去做陷阱,抓野味。对了,到时候把枉刀那个混蛋也叫过去,因为他做的野味的味道很不错。所以,留美,你要尽快好起来,知道么?” 少女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声说:“学长,我以后真的可以象以前那样帮你搞清洁和煮东西给你吃么?” “当然可以,因为很显然我才是收益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少女没出声,只是十分用力的抱着他。 从留美的房间里出来,雷隐看到和美正心不在焉的坐在大厅里看电视。 看到雷隐,她连忙问:“哥哥,留美怎么样了?” 雷隐坐下来说:“她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你给她煮些粥试试,看看她能不能吃的下。” 和美想了想说:“她是不是害怕自己好了以后你不再理她,所以潜意识里拒绝进食?” 雷隐知道她刚刚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点了点头说:“直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和美叹了口气说:“她真是个小傻瓜。” 雷隐安慰说:“放心吧,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天以后,留美的症状果然开始逐渐减轻,开始不象几天前那么容易疲劳啦。 到了第三天下午,她终于可以进食一些流质食物。 对于这个结果,所有人都十分高兴。 一个星期后,她已经可以正常进食,并且恢复上课了。 到这时,已经临近期末考试,为了补回以前的功课,她开始拼命的复习。和美看兄长整天游手好闲的样子,于是叫他帮留美补习。雷隐只好照做。 除了要比平时花更多的时间在功课上以外,几个人的生活开始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好象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当留美象平时一样帮雷隐的公寓高清洁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以为是雷隐回来了,和美开开心心的打开门。 可是站在门外的并不是雷隐,留美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的发白。 “可以让我进来么?”那个人微笑着说。 “请,请进。”留美连忙把她请进来。 “谢谢。” 进来以后,她问:“正志呢?” “学,学长他出去了。对……对不起,我先走了。”说完,她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可是这时那人忽然轻轻的拉着她的手,然后语气温柔的说:“留美,不要走,我们谈谈好么?” “好,好的。”留美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走到她的面前,而双手确轻轻的颤动着。 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样子,直子知道自己一定是吓坏她了。于是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这时留美完全失去了任何反应,只能呆呆的被她拉着坐下。 直子柔声说:“留美,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 听到这句话,留美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学长的未婚妻。 第275章 将来 仔细看着她的脸,直子微笑说:“留美,你长的很漂亮。” “你,你过奖了,直子小姐才是最漂亮的。” 看出她仍然很紧张,直子握着她的手轻轻说:“留美,其实我很喜欢你。因为你是一个单纯没豪无心机的女孩子,没人会讨厌跟你这样的女孩子相处。” 说到这里,她略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告诉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正志?” 留美全身一震,然后呆呆地看着她。 “虽然我已经从你眼里知道了答案,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亲口告诉我,可以么?” 少女没出声,只是以一种略带恐惧以及忧伤的眼神默默看着这个美丽的女性。 直子也没有说话,仍然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少女慢慢地低下头,然后以一种苦涩但是非常坚定的声音说:“是的,我喜欢学长。” 还没等对方开口,她忽然颤抖着说:“直子小姐,我……我以后不会再见学长了。对不起……”说完,她站起来就要走。 直子连忙拉住她,“留美,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听我说,不要走。” 留美被她拉住走不了,只好低着头继续坐在那里不动。 看到不断有液体从女孩的腮部落到衣服上,直子有点愧疚地说:“对不起,留美,刚才吓到你了。其实,我并不是想叫你离开正志,我只是不希望我们以后见面的时候再出现象刚刚那种尴尬的情景,相信正志也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听我说,留美。我也是一个女人,我能体会到你喜欢他的那种心情。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让我们三个人顺其自然地走下去好吗?你现在年纪还小,也许纪几年以后,你会喜欢上其他出色的男生,也许不会。因为象你这样的可爱女孩子,将来可以选择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但是,不管怎样,先让我们保持现状好吗?” 听到她地话。女孩子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眼神中充满里迷惑和不安。 直子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方手帕,然后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擦完以后,直子微笑说:“在我眼中,其实你还是个孩子。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做任何决定都还太早一些。所以,我们现在都不要刻意去改变什么。就让时间来帮我们决定一切。你说好吗?” “直子小姐。我……”女孩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惊喜和不安。的确是不安,因为这个结果太突然,令她一时间完全无法消化。 直子笑了笑。然后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没“走吧,陪我去超市买今晚晚餐的材料好么?另外把和美也一起叫过来,今晚我们四个人在这里一起吃饭好吗?” 女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好楞楞地点了点头。 看她同意了,直子于是拿起手提包拉着她向门口走去。 此时地留美有种象在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她现在唯一可以感觉到的是,就是拉这自己的那只手所传出来的温暖柔软触感。 看到他一直把自己送回公寓为止,都没有问任何问题,直子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说:“你为什么不问我跟留美说了些什么?” 雷隐微笑,“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会伤害她的。” 直子不死心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女人其实是很小气的吗,尤其是在这方面。” 雷隐摇摇头说:“在你眼中,留美不过是个孩子,其实在我眼中也是如此。所以我相信你是不会这样做地。” 又被他看穿了,直子有点不甘心地抱着他地脖子撒娇的说:“你呀,偶尔让我一次也不行吗?” 雷隐抱着她的身子说:“那好,下次等你问我一加一等于几的时候,我估计答错就是了。” “可恶,一点诚意也没有。” 雷隐笑,双手把这个尤物抱得更紧。 直子舒服地躺在他怀里,然后把今天对留美所说地话重复了一次。 听她说完后,雷隐眼中含着笑意说:“你不怕吗?”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子忽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雷,我很喜欢那孩子,如果你想的话,我并不介意将来跟她一起服侍你。” 雷隐轻轻摇头说道:“她应该找到更好的归宿。她现在年纪还小,可以接触到的人或事还很狭窄。读大学的四年,再加上将来出去工作的几年里面,她将了解到很多的东西,也会认识到更多出色的男人。到时候,她很可能会发现,我不过是她的学长而已。因为绝大部分的初恋都是以失败而告终地。你做的很对,她需要的是更多的时间来逐渐认识自己的未来,以及将来会遇到的人和事,现在不管做什么决定,她将来也许都会后悔。” 看到他理智的表情,直子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毕竟不是女人,很难真正去理解一个女人的想法。他并不知道,可以培养的只是感情,不是爱情。有些东西长了根,就再也移不走了。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让一切保持现状吧。想到这里,直子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口上,闭上眼睛聆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因为怕爱子会突然回来,雷隐并不方便在这里跟她来个销魂,只能用一只手搂着她的背,然后空出一只手来仔细把玩她的那双美玉一样的纤足。 没过多久,体质敏感的直子脸色越发红润,呼吸也慢幔急促起来,虽然觉得全身酥软无力兼麻痒难耐,但她心里却希望他不要停下来。 雷隐凑到她耳朵边上说:“明天晚上到别墅那边去等我。算了,还是我来接你吧。就穿上次我买给你的那条黑色真丝超短裙。” “早点去可以么?我想做饭给你吃。”直子抱着他脖子说。 “随便你,只要你不嫌弃麻烦就行。”雷隐宠溺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怎么会麻烦。好了啦,别再弄了,等一下爱子就要回来了。”直子娇喘连连地撒娇道。 雷隐刚想说不要紧。可是很快却苦笑着说:“你真是一语成似,那小鬼真的回来啦。” 直子一听,连忙从他怀里跳下来,然后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在他身边坐好。虽然她跟他地关系已经固定下来,可是在妹妹面前,她还是想保持姐姐的尊严。因此当爱子在场的情况下,她都不敢跟他做些太过亲密的举动。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回来了。”在玄关处脱鞋的时候,爱子大声叫了一声。 “吃饭了吗?”等她走进大厅后,直子问。 “已经吃过了。哦。原来你这家伙也来了。” “喂,我好歹是你地姐夫,你这是什么态度。”雷隐瞪了她一眼。 “那又怎么样?而且我们那个顽固的老爸还不一定会把姐姐嫁给你呢。”爱子故意气他。 雷隐无所谓地说:“正好我们刚刚也在商量私奔的细节。对了,你说我们去北海道还是去冲绳好?” 爱子说不过他。只好示威地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罐汽水走过来。 看到妹妹很疲倦的样子,直子问:“怎么了?” 爱子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为小爱的关系。” “她还没醒来么?” “醒是已经醒了,但是情况很糟。虽然她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她有时候会好端端地突然抱着头大叫。而且显得很痛苦似的。开始听医生说起的时候我们还不相信,可是等我亲眼看到他发病时的情形,真的差点把我吓死。” 爱子喝了口汽水后继续说:“每次发病的时候,她会象个疯子……”感觉这个词对好朋友不太敬,她立刻改口说:“像是发狂一样大喊大叫,而且还拼命用头去撞墙。当时真地把我们吓坏了。每到这个时候,医生和护士都只能强行把她绑在床行,然后注射镇静剂。” “怎么会这样?” 爱子狠狠地说:“医生说很可能是因为被车撞到的时候受到了太大的冲击,引起脑部损伤。有时候真想杀了那个混蛋司机。 “有办法治疗么?” “不知道。因为现在医生还不能确定是那一部分受到了损伤,必须要做进一步的观察才能考虑是否进行手术。小爱地父亲已经打算带她去美国治疗。 直子心里恻然,”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旁边一直听着的雷隐虽然觉得恨是可惜,但是由于生老病死看得太多了,并没有引起什么情绪波动。 看了一下时间,他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 直子立刻送他出去。 送他到大门口的时候,直子忽然紧紧抱着他说:“雷,开车要小心点。” 看到她满脸担心的神色,雷隐知道她被爱子同学的事引起了强烈地不安。 反抱住她迁细的腰身,雷隐吻了以下她的额头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直子脸色略略好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有放开他,而是幽幽地说:“雷,原来幸福真的不是必然的。” 雷隐抚摩着她的发鬓说:“幸好你不是在医院工作,不然可能你连一个星期也做不下去。听话,不要再想了,等一下一回去就上床睡觉,听到了吗?” 听到他命令式的口吻,她心中涌起一阵甜意,那种不安的情绪也减轻了许多。 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直子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上车。只到他的车子消失不见了,她才慢慢返回公寓。 第276章 接近 打开公寓的门后,雷隐忽然自言自语地小声说了一句,“差点忘了关车房门。”说完,他转身向车房那边走去。 在他走开几分钟后,公寓内忽然响起几下剧烈的震动声,紧接的,黑暗中传来一把年轻男子的大叫声,“师傅,不要乱来,是我呀。” 公寓内的电灯突然被打开了,大厅内顿时一片光明。 只见在大厅的沙发背后,雷隐正用随身携带的黑色短剑架在一个年轻男子的脖子上,而另一只手则用力反扣他的手臂,让那个人根本没法动弹。 待看清楚真是这家伙的时候,雷隐一边骂一边把短剑收回皮带里。 “他奶奶的,你小子是不是又别人追杀?我差点失手杀了你。” 蕾力嬉皮笑脸地说:“这么久没见,只不过想跟师傅你开个玩笑而已。对了,你是从那里进来的,我刚刚明明就看见你并没有从门口进来。” 雷隐关好门,然后一边顺开电视一边说:“亏你还是混黑道的,难道连不管身在何处都一定要想好退路这个基本的道理都忘记了么?你小子每次来找我都没什么好事,这次又怎么了?” 蕾力讨好说:“师傅不愧是师傅,我也知道你会想好退路,只是我检查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可以进来的地方,所以才好奇问一下而已。其实,我这次来并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想来探望一下师傅你老人家而已。这么久了没见,我真的好想你呀。”他一脸孝子的表情。 雷隐并没有出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雷力被他看得越笑越僵,他感觉自己何止像是没没穿衣服,简直就是连皮都被师傅的眼光剥掉了。 这时,雷隐忽然似笑非笑地说:“小黑。我很久都没跟你对打过了,今晚就让师傅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进步。” 雷力最怕的就是这一句,连忙求饶起来,“师傅,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雷隐看着他大骂,“他奶奶的。你小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样,你尾巴一翘起来,我就知道你是要拉屎还是要撒尿。有话快说,有屁到外面去放。” 蕾力咳了一声之后才说:“师傅果然是英明神武,徒弟我对你地敬仰之情,真是有如淘淘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呀!恩。是这样的,不知道师傅有没有我那个特殊保镖的消息?” 雷隐笑了,“原来如此。我还正奇怪你小子为什么无端端就跑过来了,果然是为了那丫头。给你三个字,不知道。” 雷力一听,顿时哭丧着脸说:“师傅。你骗我的吧?她是你介绍过来的,如果连你都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 雷隐故意装蒜说:“虽然她走了,但应该会有两个新的异能者代替她才是,怎么。那两个人没来吗?” 雷力苦笑说:“来是来了,只是我还是觉得司徒小姐比较好一点。” 听到“司徒”这个姓氏,雷隐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那是张倩所用地化名。 “由那个来做保镖不是一样,说吧,你找她干什么?如果理由充分的话,也许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我想和她上床。” “死性不该。”雷隐随手将一个抱枕砸在他脸上。 雷力满脸委屈地说:“师傅你越来越难伺候了,说假话也打,说真话也打。” 雷隐骂:“你小子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雷力小声嘀咕道:“其实这是我最希望的死法。” 雷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雷力继续讨好道:“师傅,其实我是真的对司徒小姐很感兴趣,我什么时候见过我为了一个女人特意跑来跑去?你就做做好心成全徒弟吧。” 雷隐拿他没办法,只好说:“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雷力想了想才说:“像她这样厉害的异能者,民间组织是绝对养不起的,就是养的起,也会别人视为眼中钉来抹杀,另外来代替她的两个异能者也是非同小可。可以同时策动这么多异能者为其效力,我想只有政府军方才能办的到。另外她跟那两个新来的异能者都是中国人,这样他们来自什么地方就很明显了。” 雷隐点点头说:“算你还有点见识,老实说,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让他们派人来帮助你地。人员如何安排,着是他们内部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虽然雷力猜中了一半,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其实他曾经见过张倩,不过那时候张倩还没整容,而且身份也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雷力笑着说:“师傅你不用骗我了,既然你可以让他们派司徒小姐过来,自然有能力叫他们再派她过来。师傅,我很少对女人动心,你就帮帮我吧。” 雷隐并没有否认,只是大骂道:“养了你这么多年不说,现在还要老子帮你泡妞。当年收你这混帐做徒弟,真是做了亏本生意。废话少说,现在黑龙怎么样了?” 知道他算是答应了,雷力顿时满脸笑容地说:“师傅放心,现在黑龙一切正常,各地的分部也已经恢复了元气。只不过剑叔跟允叔他们……”说到这里,他忽然面露难色。 雷隐脸色如常地说:“他们想分家地事我已经听长安说了。其实他们会这样做,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说说你们的想法。” 雷力看了他一眼,然后正容说:“我跟长安的意思是,为了将黑龙实行商业转型,有必要分离过多的人手。而剑叔他们几个又坚持不坑放弃军火生意,因此我们私下都同意他们把三分之一的人带走,不过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初步想法而已,不知道师傅你的意思怎么样?” 雷隐淡淡地说:“他们几个在黑龙这么多年,根已经很深。如果现在跟他们翻脸的话,只会引起内斗,让外人有机会乘虚而入。既然他们想走,就放他们走,不过多出来地人不能给他们。你别看他们现在势力不大,但是军火买卖是一门暴利生意。不用多久,他们就可以发展的很大。如果你们有心漂白,可以把那些多出来的人放出去,帮他们另外组成一个帮会,来牵制老剑他们。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使是你的心腹,那个帮会也迟早会脱离黑龙控制的。因为没有人会愿意久居人下。想不到老剑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雄心壮志,也许当年我把他们管的太紧了,因此他们想在临老的时候发一下威。” 雷力想了一下才说:“师傅的意思是说要造成三足鼎立之势。”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当哪个行帮会初具规模地时候,你就可以放手不管了,以后也少管黑道的事,专心搞你的公司就可以了。这样你们会长命很多。同时要跟老剑他们以及新的帮会划清界限,从此河水不犯井水。以后就是他们有人挂了,最多念在旧日的情分上给他们上住香就是了。” 雷力苦笑说:“师傅,说实话,有时候我也不是很适应。一下从黑道老大变成生意人。” “打打杀杀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觉得烦么?我是已经烦够了。不过现在你是黑龙的当家,如果你舍不得的话,大可以继续象现在这样,由你接管黑道生意,长安经营白道生意。我说过,我绝不会再对你们指手画脚,不管你们如何决定,我都不会干涉。” 雷力抓了抓头:“这个决定太过重大,我要回去好好想清楚。” 雷隐无所谓地说:“随便你,进晚你准备在这里过夜么?” 雷力笑着说:“我住在这里的话会给师傅你带来很大的麻烦,我还是另外找地方过夜比较好的。” 雷隐冷笑:“少给我假惺惺,你小子一天不跟女人睡觉都会浑身发痒,快滚吧。” “哎,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瞒的过师傅地法眼呢?”虽然被踢穿,但是雷力脸皮超厚,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将雷力送走以后,雷隐低声笑骂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哈欠关灯休息。 “我真是越来越羡慕叔叔了,竟然有你这么漂亮的小姐来做他地秘书。我告诉你呀,我那个秘书是个欧吧桑,罗嗦得要死。” “你过奖了。请问,你真是源内先生的侄子么?”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其实很多人也不相信。其实是这样的,我叔叔是老么。跟我爸年纪相差了二十多年,而我老爸又结婚结的早,你也知道,他们那代人很流行早婚,于是我叔叔就比我小了。对了,他平时是不是很喜欢骂人?” “不是的,源内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从来不骂人。” “不可能吧?你知道么?我从小就被他随便打骂到大,对于我来说,他简直是个恶魔。你看看,这个伤痕是他当年扁我的时候留下来的,还有这里,这里也是。” “可是你的年纪比他大呀,又怎么会被他从小打骂到的啊呢?” “恩,其实我说错了,应该说是他从小就打骂我到大。你不知道的,我们家对于辈分是看得很重,所以只有他扁我的份,我是连指头都不敢动一下呀。”青年男子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悲疼表情。 看到这个漂亮的秘书小姐满脸怀疑的样子,青年男子连忙转换话题说:“郭小姐,你今天几点下班?” “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很少来日本,既然难得来一次,我想找个人带我去诳一下东京。像郭小姐这样漂亮又可爱的小姐,一定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这样好了,今晚你下班的时候我开车接你怎么样?” 第277章 见 “对不起,今晚我还有事。”看到哪个男人笑吟吟地将脸凑过来,她连忙有点慌张地后退一步。 “不要紧,明天晚上也可以。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来接你下班。”雷力微笑说。 “对不起,我明天晚上也有事。”虽然这个男人拥有出色的外形,但秘书小姐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雷力正要继续找机会约她,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热感到有人正站再自己的身边。 被人无声无息地靠得这么近,他心中一凉,连忙迅速后退一步看着那个人。在后退的同时,他已经把手伸进西装里面准备随时拔枪出只见那是一个三十多岁,面容粗犷的男人,他上身只是随便穿了一件有些发黄的薄底短袖,头发有些凌乱,下巴还有些胡茬,好像那目里些晚上睡在公园里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一样。 虽然这个男人一副流浪汉的样子,但是雷力心中却震惊无比。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练武。但是根基还在。除了师父以外,还从来没有哪个可以像这个人一样,在自己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如此地靠近他。 在这种距离下,如果对方是想杀他的话,他早就已经挂掉了。而且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以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像暴风雨前夕一样令人感到无比压抑的气势来看,他对是真正的高于,而且还是像师父那种等级的高手。 他想不到在这个武学式微的时代里除了师父以外,还会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存在。他甚至不敢肯定,能不能在对方发动攻势前把枪从上拔出来还击。 虽然对于雷力如此紧张地反应感到很奇怪,但郭小姐还是恭敬地对那个男人说:“下午好,狂先生。” 口应了一声,狂刀的眼晴开没有离开雷力。 过了一会,狂刀冷冷地说:“你就是雷老鬼的徒弟?” 听他的口气。雷力一时分不清他是师父的朋友还是敌人,只好回答说:“是的,请问前辈是家师的朋友吗?”虽然这个男人只比他大几岁,但是雷力感到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所以不自觉地就尊称他为前辈辈。 狂刀撇撇撇嘴说:“谁跟那老家伙是什么狗屁朋友?哼,看来雷老鬼的徒弟也不过如此。“雷力觉得脸上一阵发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虽然还没有真正交过手,但是被人如此近身就已经现失一城了。 狂刀没有在理他,直接向雷隐办公室走去。雷力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所以也跟了进去。 打开办公室的门后,狂刀大声地说:“找我有什么事?” 雷隐从手上拿起几份文件抬起头来,然后直接说:“老狂,又有架打了。我收到线报哪几家大酒店地老板又开始招兵买马想来中华城大闹一场。我想先下手为强。趁他们还没来中华城捣乱之前先干他一架。” 狂刀一听,顿时精神一抖“什么时候?” “到时我会通知你他们的集合时间跟地点的。不过这的规模要比上次少很多。可能只有六、七十人,他们上次吃过亏,并不敢真来打架,只是想来这赶客。” 狂刀虽然有些望。但是总比没有的好,“随便吧,就当松松筋骨。喂,这次你不要再跟我争。” 这时雷力插嘴道:“师父,只是一些小混混而已。叫赤松流一郎随便找几个人来处理一下不就行了吗?” 雷隐还没说话,狂刀立马马瞪着他说:“放屁,如果他们不敢再来闹事的话,那老子去哪里找架打?” 雷力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差点想拔枪崩掉他。 雷隐解释说:“我不想中华城跟日本地黑道有什么关联,所以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他刚说完,从呼叫器里传来秘书郭小姐地声音音:“源内先生,长谷小姐来了,要叫她进去吗?” 雷隐按着呼叫器说:“叫她进来吧。”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淡紫色婉约长裙的直子提着一个保温壶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里面还其他人,直子迟疑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进来。 可是雷隐却对她说:“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闲杂人等。” 直子轻笑起来,终于还是关上门走了进来。 “你好,狂刀先生。你好”分别对狂刀跟雷力行了个礼后,直子慢慢走近雷隐身边。 这时雷力忽然走到直子面前躬身抱拳笑道:“雷力拜见师母大人。祝师母青春常驻,年年都貌美如花。” 看到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男人突然叫自己师母。直子顿时吓了—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身边地爱人。 雷隐拉着她的手说:这小子名叫雷力,的确是我的徒弟,你受他一礼并不为过。“听到这句话,直子迷惑不解地看着这个比爱人年纪还大一截地”徒弟“。 雷力笑嘻嘻地说:“师母真是漂亮呀,怪不得师父不敢将你随便介绍给我们认识。” 雷隐瞪着他说:“狗嘴长不出象牙。老狂,你不想试试我徒弟的功夫?” 狂刀眼睛一亮,立刻以饶有兴趣的眼神看着雷力。虽然这小子刚刚的表现很差,但他毕竟是老鬼的徒弟,他的确很想跟他打一架看看。 雷力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立刻抗议说:“师父,只是说笑而已,不用这么很吧?” 雷隐似笑非笑地说:“一百招,如果你可以接得住老狂一百招拍的话,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帮你将司徒小姐要过来,而且以后后没什么特别的事的话,都会让她留在你身边。怎么样,肯不肯赌一下?” 听到师父者句话,雷力顿时心动起来,但还是想砍砍价,于是说:“狂前辈是高手中的高于,一百招太多了,减一半吧。”‘“减一半,开玩笑,八十吧。” “六十。” “好吧,就六十。” 雷力想不到砍得这么顺利,但是一看到师父戏虐的眼神,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连忙赔笑道:“师父,再减一点,三十行不行?” 雷隐大骂:“放屁,谈都谈好了,现在才反悔?不赌就算了。” 雷力急忙说:“好,我赌。师父,你记住呀,如果我羸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司徒小姐弄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你还是先羸了再说吧。老狂,这小子随便你怎么扁,他手感还是挺不错的。” 狂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放心吧,既然这家伙是你这混蛋的徒弟,我会特别关照他的。小子,快走吧。” 雷力越听越寒,但是想到那具动人的玉体,还是一咬牙跟着这个老粗走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后,雷隐大声笑了起来。 很少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直子握住他的手微笑看着他。 笑完之后,雷隐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幸灾乐祸地说:“这小子色迷心窍,连对手是什么人都没看清楚就随随便便答应下来。他绝对顶不住老狂四十招,这下他有难了。” 直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有你这样当别人师父的吗?”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说:“你真的相信他是我徒弟吗?” 直子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柔声说:“只要是你说的话,我全都相信。” 雷隐心中充满怜爱,凑到她耳边说:“你想知道一切吗,我可以都告诉你” 直子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已经过了寻根问底年龄了。我今天炖了些鸡汤,快点趁热喝了好吗。”说完,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把保温壶打开。 雷隐微笑,在她帮自己倒汤的时候,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 在他把汤喝完后,直子像平时那样用手帕细细地擦干净他的嘴。 雷隐凑到她耳边说:“别忘了,今晚记得穿那条黑色超短裙,还有你上次穿的那双细根凉鞋,我很喜欢那个款式,你穿起来真的很好看。” 直子脸红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娇嗔道:“知道了。” 忽然想起件事,她说:“差点忘了,今天中午的时候爱子打电话给我,说叫你回个电话。” “那小鬼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我?” “她说你电话关机了。” 雷隐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处于关机状态,可能是因为电池没申了。 直子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 “喂,是爱子吗,我是源内,你有事找我吗?” 挂断电话后,雷隐眼中露出迷惑的神情,“刚刚爱子告诉我,她那个因为撞车而住院的朋友想见我一面。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想要见我?” 直子想了一下才说:“那个叫葵仓爱的女孩跟你以前也见过几次面,也许是因为她即将要到国外去治疗,所以想在临走前跟所有朋友告别一下。” 雷隐点了点头说:“我跟爱子约好明天上午去看她。” 直子温柔地看着他:“开车小心点。” 雷隐低下头吻向她的樱唇。 直子双手轻挽他的脖子,柔情似水地回应着。 第278章 病人 当雷隐走进病房看到坐在床上的葵仓爱时,他想起了“形销骨立”这个词。 眼前的她跟印象中那个内向但却脸色红润的少女完全不同,她原来的长发已经剪成齐耳短发,不仅脸色苍白,容颜憔悴,而且变得很瘦,裸露的手臂上面几乎一点肉也没有,就像那些吸毒的瘾君子一样。 雷隐脸上不动声息,只是若无其事的将带来的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微笑着问:“很久没见了。”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一直小心注意着他脸上表情的葵仓爱下意识的放松下来,然后跟着微笑说:“是很久没见了,源内同学最近好吗?” “还过得去。帮你削个苹果好吗?本来爱子想叫我买花来的,但我觉得给你带些水果来还好一点,毕竟再好看的花也是吃不了的。” 听着他轻松随意的说话,葵仓爱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平静了许多。看到他真的拿出一把小刀来准备削苹果,她连忙说:“不用了,源内同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雷隐笑,“举手之劳而已。”说完他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起皮来。 葵仓爱没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这时爱子走过来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今天好点了吗?” “放心,我没事。” 看着她消瘦下陷的面容,爱子只觉一阵心酸。但她立刻强忍着那种压抑的情绪,坐在床边陪她说话。 “你还记得高中时候的田原广美吗?就是那个老是戴着一个老土的黄色发箍,平时像你一样又不太出声的女生。亚美昨天告诉我,她参加东京青年钢琴比赛得了第一名。真想不到像她那种看起来这么平凡的女生会这么厉害。” “你以前不是也学过小提琴吗?你也可以去试试呀。” “开玩笑,那种比赛不是像我这种半桶水的人可以进去的。听说田原广美每天都要练五,六个小时,我光听就觉得恐怖。有这么多时间的话,我宁愿去逛街或看电影。” 雷隐插嘴:“原来爱子还会拉小提琴。怪不得有时我会在她公寓附近听到有人锯木的声音。” “锯你个头呀,那是你耳朵有问题。”爱子怒视着他说。 雷隐对葵仓爱眨了眨眼说:“你看,做人果然不能太坦白呀。削好了,给你。” 葵仓爱轻笑着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 “爱子,要我帮你削吗?”雷隐问。 “谁要你这么好心,我吃苹果从来不削皮的。”说完她拿起一个苹果到洗手间去洗。 雷隐笑了笑。随手拿起一根香蕉剥开皮咬了一口。 “医院里的饭菜是不是很难吃?”雷隐问。 “还好啦,源内同学在大学里读的是什么学科?” “经济,一个相当安静的学科。” “安静?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大部分学生在上课的时候都睡着了,不会有人说话,所以相当安静。” 葵仓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隐看着她说:“女孩子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既然有些事不能避免,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尽量以轻松的心态来对待不是更好吗?中国有句古话。叫既来之,则安之。你说对不对,葵仓同学?” 葵仓爱知道他是在勉励自已,但她还是苦笑说:“谢谢你,源内同学。但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你知道吗?现在我根本就不敢照镜子。” “你还青春年少,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用多久就可以恢复过来,不需要太过介怀。” 葵仓爱微笑说:“谢谢你,源内同学。” 从她的眼神里,雷隐知道她并没有真正释怀。也许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他毕竟不是当事人,有此事是很难真正了解的,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开解的。 于是雷隐随便跟她聊着外面发生的事。葵仓爱对自己的事说得很少,反而十分感兴趣的听着他讲。 雷隐在大学里除了跟人干架就是跷课,可以说的实在有限。不过他胜在博览强记,于是他就把外面的一些奇闻趣事当故事一样讲给她听。从男人是否能怀孕一直扯到尼斯湖水怪的真伪,又或者天马行空的说到网上流传的一些小道新闻。 绘声绘色的叙事口才,再加上有根有据的各种事例,让两个女生听得十分投入。直到中午的时候护士把饭菜送过来,她们这才知道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雷隐站起来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虽然心里十分的不舍,但葵仓爱并不敢挽留他,只好郑重的向雷隐告别。 “源内同学。”当雷隐跟爱子正要走出病房的时候,,葵仓爱忽然轻轻叫住了他。 “什么事?”雷隐回头看着她。 “我……”说到这里,她却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微笑说:“没什么,请你多保重。” “谢谢,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打我手机。” “我知道了,今天真的很多谢你抽时间来看我。” 这时爱子说:“小爱,明天我会跟亚美一起来看你的。” 葵仓爱温柔的看着好友说:“爱子,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再见。” 虽然有点奇怪她的话,但爱子并没有多想,向她说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后,葵仓爱把额头枕在膝盖上。 结果,自己还是没勇气说出来。不过算了,就这样也好。 不知不觉间,她眼中忽然慢慢流下泪来。 “把这条公式代入到这里,就可得到这条曲线在t.o相应点处的切线方程为y-1*-1/2(x-2)。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不过大学的数学题真的好难呀,比高中的要难很多。还有这么多题要讲,不知什么时候才学得完。”少女苦着脸说。 “呃,那不如叫和美来教你吧,她教得好一些。” “可是她也要准备考试呀。”看他想退缩。留美连忙抓住他不放。 雷隐没好气的说:“你好像忘了,严格来说,我也是个考生。” 少女笑着说:“我知道学长一定没问题的,因为我从来没见你看过课本,可是每次考试都会安全通过。和美说,你是个考试怪才,叫我完全不用担心你。” 雷隐掐了一下她的脸说:“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去帮我拿罐冰啤洒来。” 少女立刻笑嘻嘻的走出房间去帮他拿啤酒。 还好只是要帮她补习数学。如果再多几科的话,他都不用走出这公寓了。雷隐站起来走到留美的书柜前面,然后随便拿起一本小说翻起来。 没过多久,他听到后面传来几下很轻的脚步声。雷隐嘴角抽动了一下,装做没察觉的样子继续看书。 等那脚步声靠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把手上的书向后拍过去,果然拍到了少女的头。 少女叫了一声痛。然后揉着头说:“和美说得一点都没错,学长上辈子一定是只猫。”说话的同时,她笑咪咪的把手上的冰啤酒贴在他脖子上去冻他。 雷隐从她手上拿过那罐啤酒,然后说:“小傻瓜,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会被人靠近身边都不知道的。一个人脚步再轻,移动得再小心,总会带动空气中的细微流动,另外人体是有热量的,再加上呼吸,心跳声等等不可抗拒因素,因此是很难不被高手发现的。” 留美好奇的说:“那这样说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雷隐笑了笑,然后回到座位上坐好。 等她也坐下来后,他忽然说:“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上。” 虽然觉得很奇怪,但留美还是乘乘的把手放在他胸口上。但在刚接触到他那只隔着一件薄t恤的温暖皮肤时,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这时雷隐说:“你感觉到我的心跳吗?” 少女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去感应他的心跳。过了一会,她说:“我感觉到了。” “不要松开手。”说完,雷隐没再出声,而是闭上眼睛安静的坐着。 少女心充满了迷惑,但还是听他的话继续按住他的胸口。 大概两分钟后,少女忽然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似乎不敢想念自己的右手,她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胸口上。 又过了三分钟左右,她无比惊讶的发现,学生不仅没有了呼吸跟心跳,而且胸口的温度也变得越来越冷,一点都不像个活人。 她吓了一大跳,非常紧张的看着他的脸。 “学,学长……”看到他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开始害怕的叫了一声。 又过了十几秒,她发现他身上的体温已经低到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好像一个刚死去的人一样。这时她真的慌了,连忙用力摇着他的身体说:“学长,学长,你不要吓我,学长,你快醒醒……” 这时雷隐忽然张开了眼睛,然后微笑说:“放心,我没事。” 留美呆呆的看着他,忽然一头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听到了,听到了。她听到学长的心跳声了。而且他又开始呼吸了,体温也慢慢开始回升了。 少女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些平日里习以为常的心跳声,呼吸声跟温暖的触感是如此的珍贵。 雷隐想不到她会这么大反应,但还是接着说:“你刚刚应该看到了,通过某种特殊的闭气方法,可以暂时令到心跳跟呼吸停止。因为这两项主要的新陈代谢功能停止了,因此体温也会跟着下降。到时只要埋伏在那个高手出入的地方。就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接近他。这个方法当年我……我师父也曾经向你的爷爷示范过,当时他也吓了一跳。” 说完以后,雷隐看到留美仍然一动不动的抱着他,于是慢慢的把她扶起来。 待看清楚她的脸后,雷隐有点诧异的说:“你怎么哭了?” 少女低着头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然后用带有哭腔的声音小声说:“学长,你以后不要再吓我了,我刚刚真的很害怕。” 雷隐微笑着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胆小鬼。” “都是你不好。”少女低声说了一句,双手仍然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雷隐干咳了一声,然后说:“好了,我们继续补习吧,你快坐好。” 剑道少女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手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晚上十一点。这时候大部分护士都已经回家了。只留下少部分护士在护士站那里值班。 像往常一样,一个年轻的护士开始逐个房间去检查各个病房的病人上床休息没有。 当全部检查过一遍后,她安心的回到了护士站继续看小说。 可是当她离开后,一个病房的门忽然轻轻的打开了。然后,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出来。 缓慢的,那条人影在阴暗的走廊里无声无息的走动着。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它轻轻的顺着楼梯向上面走去。 这时候,大部分的病人都已经睡着了,而护士们也在护士站里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正在楼梯里走动。 终于,那条人影无声无息的走到了楼顶。 打开楼顶的门后,它慢慢的向前面走去。 那条人影一直走到楼顶边缘才停下来。 然后,那个人慢慢的爬到围栏的外面。 向前望了一下远处的无尽灯火,那个人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爸爸,妈妈,对不起,希望我死后你们不要太伤心。” “既然知道他们会伤心,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做?”毫无征兆的,从后面突然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 那个人一惊,连忙向后面望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正慢慢的从楼顶的水库后面走了过来。 待那个男子走到离她不到五,六火时,她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相貌。 “源,源内同学?”葵仓爱惊讶的叫出来。 雷隐平静的看着她,然后沉声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葵仓爱低下头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的?” “你今天跟我们告别的时候,并不像是告别,倒像是永别。因此在我离开后,就派人从远处观察你的举动,然后到了十点钟的时候我一直在这里等,看看你是否会真的来这里。想不到让我不幸而言中。” 葵仓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源内同学,你真的很聪明。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对你很有好感,因为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跟你见最后一面。” “这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你认为值得吗?” 葵仓爱露出惨淡的笑容,“你不是我,你是不会明白的。” 雷隐看着她说:“是因为你忍受不了那种间歇性发作的头痛吗?” 葵仓爱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听到医生跟我父亲说,像我这种脑损伤是很难治愈的,即使通过手术的方法成功的机率也很渺茫。我真的受够了那种痛苦,如果可以忍受下去的话,我是不会选择这条路的。源内同学,你不要再劝我了,你不是我,你是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看到她眼中痛苦而平静静的眼神,雷隐知道她去意已决,并非是单纯的一时冲动。 想了一下,雷隐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轻轻的摇了摇头,葵仓爱一边流泪一边说:“没人可以帮我,源内同学,对不起,让你见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请代我跟爱子,亚美,良子她们说,我觉得很抱歉。”说完,她再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跳了下去。 看到她果真跳了下去,雷隐不由得有点头痛的抓了抓头。 当葵仓爱睁开眼的时候,她看到了满天的星斗。 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天堂,但既然能看到星星,那这里应该至少不会是地狱,想到这里,她微笑起来。 这时,她听到旁边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欢迎你再次回到人间来,葵仓爱小姐。” 她一惊,边忙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旁边看着她。 “源内同学,你……”她立刻坐起来,然后四处看了一下,竟然发现自己仍然是在医院的楼顶。 “我不是已经跳了下去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在这里?”她不敢想念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雷隐摆摆手说:“你以为我只是上来劝一下就算了吗?在天刚黑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在大楼的四周围上简易的挂网。所以你刚刚只是落到挂网上面,并没有真的跳下去。” 葵仓爱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道:“源内同学,你不应该这样做的,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痛苦。” 雷隐走过来把她拉起来,“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如果实在没办法的话,我会提供更好的死法给你,至少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吓到别人,毕竟跳楼这种死法实在不怎么好看。怎么样,你愿意接受这个提议吗?” 看了他一眼,葵仓爱有点无奈的说:“我还能选择吗?好吧,我答应你。” 雷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现在先把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跟我说清楚,记住,越细致越好。” 葵仓爱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279章 感应 当雷隐还差十几米就来到葵仓爱的病房时,他忽然听到前面传来几下尖叫的声音,他知道出事了。 快步走进病房的时候,他看到葵仓爱正被两个护士强行按在病床上,而他本人则不断大声尖叫着用力争气。 虽然已经听她说过发病时的情形,但是在亲眼看到她那痛苦得不断扭曲着的惨白脸容时,他开始明白到她为什么想自行了断生命。 站在旁边的护士一时不慎,被她把右手挣脱了出来,她马上用那只手狠狠地敲击着自己的头部。那力道之大,好像真的想把自己的头敲破一样。 雷隐不能再袖手旁观下去,立刻走过去把的两只手按住。 得到他的帮助,那两个护士顿时觉得压力大减。一个护士向他道了声谢后,马上熟练地把绑在病床左边的皮带打横跨过她的身子,然后让另一个护士在床的右边绑好。如此三次后,就这样用三条厚实的皮带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病床上。 看到一个护士正准备给她注射药物,雷隐欣然制止她说:“请等一下。” 那个护士有点紧张地说:“先生,请你让开,她需要马上注射镇定剂。” 雷隐沉声说:“我叫你等一下。” 这时。雷隐弯腰从带来地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那两个护士一看,那是一顶普通的摩托车头盔。 当她们正迷惑不解的时候,只见这个男人强行把那顶可以盖住整个头部的头盔戴在仍然不断挣扎尖叫着地葵仓爱头上。 帮她戴好头盔后,雷隐紧紧地注视着她的反应。 另一个护士以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让病人敲打自己地头。于是又想叫他让开来给病人注射镇定剂,“先生。我们要……” “不要出声。”雷隐在说话地同时。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注意着葵仓爱。 过了没多久,那两个护士惊讶地发现,刚刚尖叫不停的病人忽然停了下来,而且逐渐停止了挣扎。 看到这样,雷隐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 又过了几秒钟,等她开始平静下来后,雷隐凑到头盔旁边说:“葵仓,听到了吗?我是源内正志。听到我说话了吗?” “源、源内同学?”从头盔里传来她略显沙哑的声音。 “是我。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我、我不知道,那些声音好像全都消失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等一下再告诉你,你现在先休息一下。” “我、我知道了。” 这时雷隐对那两个护士说:“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注射镇定剂了。另外麻烦你们把她身上的绑带解开。” “请问,你刚刚做了什么?”一个护士惊讶地问道。她想不到这个男人一来,就让这个一发病就吓跑普通人的病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这个一时间很难说清楚,请你们先解开她的绑带好吗?” “好、好地。”两个护士立刻开始解开她身上的皮带。 等她们解开后,雷隐说:“你们不需要叫医生来了。另外刚刚对位呼呼喝喝,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请问你也是医生吗?” “我还是医生,只不过我碰巧知道她发病的原因而已。不好意思,可以让我跟她单独谈一下吗?” “那我们先走了,如果有事地话请按呼叫铃。”虽然很好奇这个男人用什么方法让病人一下子平静下来,但是听他这祥说,她们只好暂时离开。 “好的。” 等她们离开后,雷隐又凑到头盔旁边说:“葵仓,你还好吧?” “我已经没事了,源内同学。”葵仓爱慢慢坐起来。 “你暂时不要把头盔拿下来,要再等一下。” “我知道了。” 按照她说的发现时间长短,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雷隐帮她把头盔取下来。 刚一取下头盔,葵仓爱觉得外面的射进来的光线有点刺眼,不禁眯了眯眼睛。 等看清楚坐在面前地年轻男子后,她十分激动地说:“源内同学,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声音突然间消失了?” 雷隐指着手里的头盔说:“是因为这个头盔的缘故。这并还是普通的头盔,我叫人在整个头盔里面装嵌了一层铅,因为有了这层铅的阻隔,你就接受不到那些脑电波,所以你脑里面的声音就消失了。” 葵仓爱迷惑不解地说:“源内同学,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脑中的声音并不是你自己所产生的的幻觉,而是其他人的脑电波。你这次被车撞到以后,脑部产生了特殊的变化,变成可以接收在你附近的人的脑电波,因此你就觉得好像有很多声音在你脑中同时响起来。而铅这种金属是可以阻隔所有电波跟辐射的,所以你戴上这顶头盔后,由于其他人的脑电波受到阻隔而不能传到你脑中,因此你脑中的声音也就消失了。这下你明白了吗?” 葵仓爱惊讶地说:“你的意思是,我脑中的声音全都是男人心里面所想的东西?” “是的。因为你自己没办法送亲这种意外得到地能力。所以每当你的脑电波开始活跃也就是你发病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好像有很多人同时在耳边大声说话一样。” “源内同学,我不想要这种能力,你帮帮我好吗?”葵仓爱无助地抓住他的袖子哀求着。 雷隐安慰她说:“既然病因已经找到。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地。” “谢谢你,源内同学。”葵仓爱满怀感激地看着他。 雷隐忽然xx道:“有一件事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就连你父母也不能告诉他们。” “为什么?” “因为你这种能力对于一些政府高层来说,是很有用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这种可以探测别人思想地能力,他们一定会强迫你加入他们地。我是说真的。” 葵仓爱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源内同学。” “你再留在这里并不方便,我想将你转送到另一间相熟的疗养所去治疗。你可以叫你的父母明天上过来一趟吗?我准备带一个医生过来,让他来劝说你父母让你转院。” “谢谢你,源内同学。”葵仓爱一边说一边用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雷隐看着这个清瘦苍白的少女。“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 “谢谢你,源内同学。”除了这句重复的话以外,葵仓爱实在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激动。一只手在抓住床单地同时,另一只手仍然无意识地紧紧拉住他的袖子。 …… 相互行了个剑手礼后,穿着剑道防护服的两人安静地对峙着。 “喝!”一声,左边的剑手踏前一步快速地用竹剑向对方当头劈去。 主一剑十分快,眼看就要打到对方地防护头盔上。可是就在这时,右边的剑手突然用竹剑向右边一劈,恰到好处地把对方的剑想格开。不仅如此,这一剑的剑势未尽,紧接着竹剑以斜切的角度打斜横扫了过去,在电光火石间一下子就击中了对手的颈部。 “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 两人脱下防护头盔后,左边那个女生叹了口气说:“如果校际赛的时候你能参加的话,我们女子组主不会输得这么惨了。” 留美躬身说:“你过奖了,其实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学姐,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练习了。” “哦,好的。” 望着她的背影,那个女生奇怪地想,难道前一段时间跟她做对抗练习时打中她的那一下真是碰运气? 一直看着两人做对抗练习的白石明慢慢走过来对留美说:“看样子你已经恢复过来了。” 留美笑着说:“多谢白石前辈前一段时间的关照。” 看着她像以前一样天真开朗的笑容,白石明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开了。 回到一年级的练习区时,几个一年级的学员立刻围上来问:“留美,刚刚白石深长跟你说了什么?” 留美一边脱下防护服一边回答:“没什么,只是随便问候一下而已。” 一个好生充满好奇地问:“最近白石学长好像很少陪你一起练习,你们吵架了吗?” 剑道少女十分不好意思地说:“你们不要误会,我跟白石君其实没什么的,是真的。” “可是他上次不是想跟你约会吗?难道他没有再约你吗?” “那根本就不是约会,白石君是个很好的前辈,前一段时间他看我没什么精神,于是就找我出去散散心而已,你们不要乱猜,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看到她这么坚决地否认,那几个女生不禁半信半疑起来。 其中一个女生立刻追问:“留美,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们。” 剑道少女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跟白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呀。我什么都没说。”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她立刻脸红耳赤地用手捂住自己地嘴。 “喂,你说清楚一点,你说人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白石学长?”一个女生用力摇着她说。 “不是啦。我不说了,你们不要再问了。”剑道少女觉得脸上像火烧一样烫。立刻跑到洗手间去避开她们。 “看样子好像是真的。”一个女生抓了抓下巴说道。 “不行。我要再去问清楚一点。”一个女生不死心地向洗手间走去。 “我也要去。” “惠子,你偷偷摸摸地拿着毛巾想干什么?” “我、我想拿去给白石学长擦汗。” “不行,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偷跑。喂,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 道这位学姐在东京校际赛的时候表现不好,这几天心情很差。几个女生不敢怠慢,连忙开始装模作样地做着练习。 此时,在女学员洗手间里,两个正用力拍着一格洗手间地六大叫:“留美,你快给我们出来说清楚。你究竟喜欢的是谁?” “你们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剑道少女双手捂着耳朵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 “不要。” …… 第二天上午,雷隐带着一个心理医生来到医院跟葵仓爱地父亲会面。 经过简单地介绍后,雷隐就开门见山地说。葵仓爱的间歇性头疾并不是单纯的脑损伤,而是心理方面引起的精神幻觉。 接下来,他把时间交给那个心理医生,由他来跟葵仓爱的父母解释他们女儿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症状。 在那个心理医生用夹杂着“潜意识”、“投射”、“认同”、“投身性认同”、“全新客体”等一大堆令普通人一头雾水的精神科术语,长篇大论地向普通中年夫妇讲着病理跟治疗方法的时候,雷隐用含着笑意的眼睛向坐在病床上地葵仓爱得意地眨了眨眼。 本来望到这个看起来十分专业的心理医生无比认真地跟自己父母乱扯的时候,葵仓爱已经觉得很好笑了,现在看到雷隐捉狭的眼神,她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为了不让父母亲看到,只好将额头靠在膝盖上苦忍着。 等葵仓爱地父母似懂非懂地听完这个心理医生所讲的一切后,雷隐同样无比认真地说:“其实安室医生是我一个亲戚的朋友,前一天他来我家的时候,我顺口把葵仓同学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当时他告诉我,令爱地症状很可能是心理方面的疾病,而不是单纯的脑损失。另外他还教我一些处理的方法。在来医院探望令爱的时候,我向令爱试了一下他教我的心理疗法,结果很幸运地,令爱的症状果然减轻了。我看到有效,于是就把安室医生带过来介绍你们认识。” 葵仓爱的父母也已经听护士说起过昨天的事,现在又听到雷隐这样说,顿时信服了八、九分,连忙向他道谢。 这时心理医生立刻打蛇随棍上,告诉他们葵仓爱还需要作进一步的治疗才可有望痊愈,然后他顺口把自己所在疗养所地址告诉了他们。 葵仓爱的父母略略想了一下,很快就答应把女儿转到他的疗养所去继续治疗。 就这样,葵仓爱很顺利地被雷隐转送到了樱井美音名下的疗养所去。 等他们去到那里以后,葵仓爱的父母有点惊讶地看到,雷隐直接把葵仓爱送到特别加护高级单人病房。 在那里,不仅室外环境优美怡人,室内设施一流,而且还有一名专职护士负责全天照料葵仓爱的起居饮食吃药。 当葵仓爱的父母有点紧张地查看收费情况,禁不住吓了一跳。 “想不到这间疗养所收费这么便宜。下次如果我有什么腰酸背痛地时候,就来这里好好疗养一番。”葵仓爱的父亲一边捶背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一下那个专门负责照顾自己女儿的漂亮护士小姐。 葵仓爱的母亲却冷笑说:“到时我会特别要求派个男护士来照顾你地。” 葵父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雷隐走到葵仓爱床边微笑说:“好好休养身体,闷的话就看看电视。” “谢谢你。”葵仓爱眼眶微红地低声说了一句。 雷隐若无其事地说:“朋友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嗯。” 向葵仓爱地父母告别后。雷隐慢慢离开了。 “这个男孩子真地很不错,小爱。他有女朋友了吗?”葵仓爱的母亲坐在女儿床边问道。 葵仓爱微笑。“他已经有个很好的未婚妻了。” “是吗?”葵仓爱的母亲显得有点失望。 葵仓爱笑了笑,然后从窗口望了出去,刚好看到雷隐正一边讲着手机一边向疗养院的大门口走去。 她把下巴枕在膝盖上,默默地看着他逐渐远去。 …… 看到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森山步美手棒一束淡白色的鲜花走进来,葵仓爱有点奇怪地问:“森山小姐,这是什么花?” 这个专职负责照料葵仓爱的漂亮护士笑着说:“这是紫罗兰,喜欢吗?我刚刚经过疗养院附近地花店时,看到有卖。于是就买了一些回来。” “紫罗兰不是紫色的吗?” “也有其他颜色,例如红色、黄色和白色,不过以紫色的紫罗兰最为普遍。我觉得在这里加束花的话,可能感觉会好一些。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当然不会。谢谢你,森山小姐。” “你还是这么客气。”森山步美一边说一边把桌子上的空花瓶拿到洗手间去加水。 把花插到花瓶里,再稍稍整理一下后,森山步美把它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十分高兴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仔细看了一下如丝绸一样质感的白色花瓣,葵仓爱点点头说:“嗯,真的的很漂亮。请问,你知道紫罗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永恒的美丽,也有人说花语是清凉,但我觉得叫永恒的美丽比较浪漫一些,你说是不是?” 葵仓爱微笑着点了点头。 森山步美忽然笑着说:“我觉得源内先生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些吃的东西给你,但却从业没有买过花来,好像怕你在这里吃不饱似的。应该怎么说呢,他这个人比较实在吧。” 葵仓爱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森山步美很满意地说:“你今天的气色又好了很多,我带你去量一下体重,然后顺便到下面的草地去散散步怎么样?” “好的。” 走出病房的进修,葵仓爱像往常一样把那个装着一个摩托车头盔的袋子提在手里。 虽然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女生为什么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带着这个袋子即使是在沐浴的时候,也会把它带进浴室。但森山步美并没有问原因,因为她很清楚,想长期留在这所高薪福利好的私人疗养所工作的话必须学会多做事少说话。 帮葵仓爱量完体重后,两人来到了疗养大楼下面那块宽广的草地上。 在那里,已经有不少病人也在散步或坐在椅子上休息。 “今天天气真好。”葵仓爱x吸了一口气后轻松地问道。 森山步美笑着说:“多点出来晒晒太阳的话,人也会精神很多。我带你到花莆那边走走吧,那里的花弄得很好。” 葵仓爱于是跟森山步美来到位于草地东边的花圃。这个花圃面积很大,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植物跟盘栽。而且现在正值鲜花盛开的季节,所以一眼望过去,全是一片鲜艳夺目的花海。 葵仓爱很喜欢这个花圃,于是围绕着这个花圃一边走一边细心观赏。在那里,她还见到了紫色跟淡黄色的紫罗兰。 “是不是很好看?”森山步美走到她旁边问。 葵仓爱点点头说:“要照料这么多花跟植物一点很不容易。” “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一般人只会看花漂不漂亮。很少人会想到园丁在这上面所花费的时间跟心血。” “你过奖了。森山小姐。其实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时常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施肥,所以知道要把花种好其实是挺辛苦的事,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花跟其他植物。” 当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走着的时候,葵仓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坐轮椅上的女人正对头自己微笑。在那轮椅后面,站着一个年轻的护士,看起来应该是她的护理员。 那是一个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留着披肩直发。面容十分的平静安祥。 看到对方向着微笑,葵仓爱连忙向她点头回礼。 可是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女人并没有说话或者做其他动作,而是仍然脸带微笑的看着她。 正当葵仓爱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森山步美却对她小声说:“你不要见怪,她叫广园小姐,她的脑部曾经因为药物而导致智力严重衰退,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葵仓爱一愣,仔细看过去。果然发现她的笑容一点生气也没有,就好像一个带着笑容的木偶一样。 葵仓爱心中不禁恻然,她想不到一个这么优雅的女人竟然是个推动了灵魂的白痴。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森山步美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声说:“几年前她服用了大量安眠药想自杀,虽然被人发现抢救回来而保住了性命,可是脉冲却受到了药物的损害,变成了如今这位不死不活的样子。很可能,她一辈子都是这样。” 听到最后一句,葵仓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寒意。 人的一辈子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如果一辈子都是这样,那已经不能单单用“可悲”两个字来概括了。 叹了口气,葵仓爱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说是被一个男人抛弃了,所以一时想不开要自杀。哼,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森山步美嗤之以鼻。 葵仓爱想了一下才说:“如果她早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地话,她一定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不过在当时来说,她可能觉得那才是一种解脱。”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重来的。有时候做错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葵仓爱没出声,她此刻心中正百感交集。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广园小姐的投影一样,如果当时不是那个人阻止了自己,也也许她现在或者直接死掉,或者变成像她这样。 感觉气氛有些凝重,森山步美于是岔开话题说:“我们到前边走走吧,那里有个小池塘,里面奍了很多鱼。” “森山小姐,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 看到她有些疲倦的神情,森山步美只好点了点头。]回到病房时,她们刚一打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悠闲自得地靠在窗边拿着一本书看。 看到她们进来,他点点头说:“回来了吗?” “源内同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葵仓爱十分高兴地问。 雷隐放下书,然后说:“刚来没多久,听护士站的护士说你们出去散步了,于是我就在这等你回来。今天感觉怎么样?” 葵仓爱笑着说:“我感觉很好,刚刚量了一下体重,又重了一公斤。我怕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我就会超重。” “像你这种体型的女孩子,就是再重也不会重到哪里去。森山小姐,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对于这个连院长见到都要卑躬屈膝地神秘男子。森山步美不敢怠慢,连忙回答说:“葵仓小姐开始主要是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不想进食,导致身体过于虚弱,另外还有轻度的贫血。但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疗养。她的睡眠跟饮食已经恢复了正常,体重也开始逐渐回升。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康复出院。” “我知道了。谢谢你森山小姐。” “你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森山步美知道他想跟葵仓爱单独说话,于是很识趣地告退了。 当森山步美离开病房后,雷隐说:“你身体刚好,还是坐回床上说吧。” 葵仓爱点点头,然后安静地坐回自己的床上。 等她坐好后。雷隐问:“这个护士知道你的事吗?” 葵仓爱回答:“应该不知道,每次我在差不多发病的时候,都会躲在洗手间里,等没什么事之后才出来。另外森山小姐也很少会问我什么问题。” 雷隐笑着说:“你做得很好。是不是有点像在做贼的感觉?” 葵仓爱想了想之后忽然轻笑,“的确有点像。” 看着她开朗的笑容,雷隐也跟着微笑起来。 “爱子最近她们最近有来吗?” “爱子跟亚美前天来过一次,但是因为她们要准备期末考试,所以我叫她们不用经常来。” “也好。免得她们来得不是时候。” 这时,葵仓爱忽然正容道,“源内同学,我有件事想问一下你。” “什么事?” “这间病房的费用真的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吗?”她已经是个大学生了,虽然见识还不是很多,但是对这间高级单价病房以及像森山小姐那样的专职护士,再加上治疗费等一切所产生的费用之低表示深切的怀疑。她并不想连欠了别人的人情都不清不楚。 雷隐知道尽早都瞒不过她,于是坦言道:“老实说,其实这间疗养院是我一个朋友所开。你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安,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地话,就不要说什么感谢的话,而且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看着他平静如水的眼神,葵仓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在她心里,仅仅一句“多谢”是不足表达心中感激之情的。 雷隐不习惯被女性这样看着,于是故意干咳一声之后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另一件事的。简单来说,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也许能够帮你解决那个问题的人。” 葵仓爱脸上露出夹杂着迷惑与惊喜的表情。 雷隐看了一下她才说:“不过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要不过两天再说吧。” 葵仓爱急忙说:“不用了,我没问题的,是真的。” 雷隐想想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去吧。你自己准备一下,我去跟医生说一声。 “我知道了。” …… 虽然不是第一坐他的车,但是跟上次一样,她还是有种十分拘紧的感觉。 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状,雷隐在汽车开动后,顺开了播放机。很快,一阵悦耳的音乐音在车厢里缓缓响起。 他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说:“我将要带你去见的那个人是精神领域方面研究的专家,不过脾气有点怪,你最好不要问他任何事情,等去到哪里的时候,你叫他教授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看了她一眼,雷隐说:“不用这么紧张,一定会有解决的方法的。” 仓爱应了一声,然后注视着前面的马路。 过了一会,葵仓爱然后觉得车子行驶的时候很稳,丝毫没有坐在别的车子里那种轻微震动的感觉。 轻轻转头看着他,只见他正从从容地操控着方向盘,而眼睛则安静注视着前方。 看到他开车地样子。葵仓爱忽然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之前那种抱紧的紧张感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想了一下,她忽然问:“源内同学,你会跟直子小姐结婚吗?” 雷隐点点头说:“这是一定的。我打算毕业之后就跟她结婚。” “直子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她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雷隐的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了温柔地笑意。“是的,她一定会是最美的新娘。” 葵仓爱微笑说:“我觉得直子小姐真的很幸运,因为她遇到真心喜欢她的人。” 雷隐摇摇头说:“真正幸运的人是我,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是她却默默地等了我两年多,甚至还因此引发了旧疾。女人的黄金岁月不过就那几年时间而已,有很多情侣只不过分开几个月变已经变心了,她为我做得太多了。” 沉默了一下,葵仓爱说:“等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可以邀请我参加吗?” 雷隐笑,"这是当然的,不仅是你,到时候我会邀请所有认识的人。““谢谢。”葵仓爱笑了笑。然后把头转过去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 半个小时后,雷隐的bmw在一间半旧的二层公寓前面停了下来。 带着葵仓爱来到门口的时候,雷隐伸手按了几下门铃。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下午好。源内先生。”那个男人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 “那位先生在里面吗?” “是的,他正在房间里。” 雷隐对葵仓爱说:“我们进去吧。” 葵仓爱点点头,安静地跟着他走进去。 让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好后,雷隐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教授叫下来。” “好的。”葵仓爱神色显得很紧张。 等雷隐走上二楼后,葵仓爱有些坐立不安地打量着大厅的环境。 “小姐,请问你想喝茶还是喝汽水?”这时,那个刚刚开门的男人走过来问。 “随、随便。” “那要汽水好吗?” “好的。麻烦你了。”葵仓爱向他鞠了躬。 “不客气,请你稍等一下。”说完,那个男人走到厨房去拿汽水。 在坐立不安的情况下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葵仓爱终于看到雷隐从楼上走下来。她还看到,在他后面跟着一个约五十来岁、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在那男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更改严肃的年轻男子。 看到他们下来,葵仓爱立刻站起来。她看到,不仅那个中年男人在打量自己,跟在他后面的那两个年轻男子也以审视而警惕的目光观察着自己。 来到她面前的时候,雷隐向那个中年介绍道:“教授,这位京师葵仓小姐。葵仓,这位是教授。” 教授还没来得及说话,葵仓爱已经弯腰向他鞠躬道:“你好,我是葵仓爱。” 看到这个女孩如此有礼,教授转头对雷隐说:“日本人果然很讲究礼数。麻烦源内先生替我向她问好,顺便把刚刚说的那些话向她重复一遍。” 葵仓爱听到他说的并不是日文,至于是中文还是韩文她一时分不清楚。 雷隐转头对葵仓爱说:“教授并不会说日文,他刚刚叫我代他向你问好。另外他要做一下测试,所以等一下我会带你跟他到另一个地方去。” “我知道了。”葵仓爱又向教授点了点头作为回礼。 上车的时候,葵仓爱看到那两个年轻男子也跟着一起上车,而且他们还特意让教授坐中间,两人则分坐在车窗的两边。 在汽车行驶的途中,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葵仓爱看到这样,也不好意思再跟雷隐交谈。 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雷隐将汽车驶到八王子、町田两市交界一处尚未被土地开发的大片森林里。在这片森林附近,有一个在开发中的高尔夫球场,但因为离得较远,所以不会有人过来这边。正好符合教授所讲的地理条件。 下车以后,那两个年轻男子十分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同时一只手时不时地放在腰间位置。 这时雷隐对教授说:“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片颇大的空地。那里应该比较适合用来测试。” 教授想了想,然后对那两个年轻男子说:“你们在这里等我。” 其中一个较为高大的男子正容道:“教授,为了您的安全,我们必须跟在您身边。” 教授摇摇头说:“如果有太多人在现场的话,会影响测试的效果,希望你们不要与我为难。” 两人对视了一下,另一个青年只好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您。请问一个小时够了吗?” “差不多了。” “如果您一个小时还没出来的话,那我们就进去找你。这样可以吗?” “好吧,这这样吧。” 直到三个人走过树林里面,雷隐还感到那两个青年仍然以充满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他很清楚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这个教授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说是国宝级的研究人员,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话,那是他们绝对承担不起的。如果不是凭他跟杨萧将军的交情,以及他们以为自己真是死鬼言雨萧的亲传弟子。这个国宝级的人物是绝对不会“外借”过来的。 走了十分钟,他们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空地。 在那里站好后,教授又向雷隐说了一段话。 听他说完之后,雷隐对葵仓爱说:“等一下如果你开始发作的时候,请你不要戴头盔,教授他要测试一下你是否真有接收脑电波的能力,另外他要量度一下你的接收范围。你觉得可以做这个实验吗?” 虽然心里很害怕,但葵仓爱还是点了点头。雷隐微笑,“你是个勇敢的女孩。” 这句像是在夸小孩子一样的话却让她的脸红了起来。 两个人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左右,葵仓爱忽然对雷隐说:“源内同学,教授他真的不会讲日文吗?” “是的,怎么了?” “葵仓爱红着脸说:“我刚刚听到他说,早知道出门之前不要喝那么多茶水,现在连方便的地方都没有,这下麻烦了。” 雷隐忍不住笑起来,他很清楚教授并没有说过这句话,也不会当众说出来。 他眼中带着捉狭的笑意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教授,这位小姐刚刚告诉我,你想方便可是找不到厕所。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到旁边的草丛去解决一下。” 教授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但也禁不住老脸一红。 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声,他说:“源内先生,让我们开始测试吧。看来这位可爱的小姐的确可以接收到别人的脑电波。”说到这里,他向她笑了一下。 葵仓爱不由得脸红红低下了头。 开始测试的时候,教授让她拿着皮尺的一端,然后他一边慢慢放着皮尺一边向后退。 等他放到将近两百米的时候,葵仓爱忽然用力拉了一下皮尺。 教授会意,马上停下了脚步,然后低头看着皮尺上面的刻度。 走过来后,教授满面严肃地对雷隐说:“她的脑电感应能力很惊人,她可以接收到半径为一百七十米左右范围内人的脑电波。也就是,在这范围以内的人心里想什么,她都一清二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强的感应能力。通常有脑电感应能力的异能者,绝大部分是通过触摸对方的身体来感知对方的脑电波,就像以身体来作为导体一样。可以做到远距离感应的,据我所知在全世界不会超过三个,而且他们的感应能力都不会超过二十米。两者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在教授讲话的时候,葵仓爱已经通过他的脑电波知道了他要说的内容,禁不住惊讶地捉住了自己的嘴。 看到她的表情,雷隐知道连翻译的功夫也省了,于是问:“那为什么她每次只是在下午某个时段才发作呢?” 教授回答:“这可能是因为在下午的时候她的精神处于活跃期。所以触发了这种能力。就像很多人在下午的时候精神相对容易集中,思维也比较活跃一个道理。而且严格来说,她并不是真正的异能者。因为她的能力在其他时间都被一直压抑着,只是在下午的某个时段集中爆发,这也解释了她的接收能力为什么会如此惊人。我相信如果她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使用这种能力的话,接收能力肯定会一幅下降。” “听”到这里,葵仓爱十分关键地说:“教授,我不想要这种能力,你可以帮我去掉它吗?” 教授并没有接受别人脑电波的能力,只好困惑地看着雷隐等他来翻译。 雷隐于是把她的意思告诉了他。 教授想了一下才说:“根据我接触过的案例。的确是有脑电感应能力者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自行送亲这种能力。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第一,她的能力并不是天生的,而是作为头部受到撞击而意外得到的;第二,她的能力只在某个时段才发作,这跟一般的感应能力者又不相同。所以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他知道在她面前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坦白说了出来。 果然葵仓爱一听,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雷隐接着问:“那有没有可能通过外科手术的方法来送亲这种能力?” 教授摇摇头说:“老实说,我们对于脑电感应这种能力一直都很感兴趣。也作过大量的研究,但是这么多年来除了知道这种能力的活动区域是在脑前叶之外,关于具体的位置以及形成机理等方面还是一无所知。脑前叶的功能可以说是人类的最高心智,也是把人类跟其他动物区分开来的分水线,在那里动手术的话,稍一不慎就会相当危险,而且成功率几乎等于零,因此通过手术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发现那个女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教授于是看着她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有一个构想,那就是通过你自己的练习,让这种能力可以随进随地的使用,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在某个时段无意识地爆发。只有学会怎么来使用这种能力才能学会怎么样关闭它。你懂我的意思吗?” 葵仓爱轻轻地点了点头。 雷隐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葵仓爱说:“除了教授的声音外,我还听到一些很小的杂音,但是我觉得还好,没有在医院的时候那样所有声音都一下子涌了进来。” 雷隐心中涌起了一丝同情,像她这样大范围的接收能力,相当于几百人同时在她耳边不停地大声说话,况且如果是真的的说话还好一些,因为换气的时候会有停顿的间隔,而脑电波东西却是完全不会停下来的,她能撑到现在都没有疯掉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一动,问:“你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葵仓爱一愣,她刚刚只顾着听教授的声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现在听他这样说,立刻细心听了一下。过了一会,她脸上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竟然完全听不到他心里面的声音。 看到她的表情,雷隐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也许是因为他本质上是个灵体,有别于普通人,很可能真正思考的并不是这副身体的脑部,而是他自身的灵体,所以她才接收不到他的脑电波,相信狂刀的情形也跟他差不多。 并不想被其他人发现他的异常,他若无其事地对中年男人说:“教授,麻烦你把那些有关感应能力练习使用跟关闭的详细资料给我们一份,最好是有真人讲解,这样她会比较容易接受。” “我知道了,其实我来的时候已经带了一份这方面的资料过来,因为开始我以为只是一般的感应能力者。等我回去的时候,我会叫一个资深的感应能力者亲自现场讲解一下,然后我把录像带寄给你。” “那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呃,源内先生,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让他们两个等太久。” “好的。不过教授,你真的不先方便一下吗?我的车上并没有洗手间。” “咳,不用了。” 发现葵仓爱嘴角有一丝淡淡的笑容,雷隐知道这老小子一定在心里骂他。 人家毕竟是可聘比大熊猫的国宝专家,雷隐懒得再难为他,于是对葵仓爱说:“我们走吧,小葵。” 葵仓爱听到这个新称呼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 “你已经听不到其他人心里面的声音了吗?”雷隐一边走一边问。 “还听得到,平时一般要过半个小时左右才会停下来。” “那你还不快点把头盔戴上?外面可是人山人海。”雷隐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我忘了。”葵仓爱这才想起来,立刻从袋子里拿出头盔戴上。 可是因为头盔里面贴着一层铅,完全看不到外面,因此她没走几步,差点被草地上的石头拌倒。 雷隐赶紧扶住她,然后拉住她的手说:“拉住我慢慢走。” “谢谢。”在头盔里面传来一把很轻的声音。 第280章 暑假 “学长。” 听到背后传来的清脆声音,雷隐转过头去,只见全身都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剑道少女正向他跑了过来。在她后面不远处,和美跟武浅静正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 望着她开朗的笑容,雷隐的心情也变得很好,“快坐吧。” 女十分开心地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然后向正对着她傻笑的武田问好。 这时和美跟武浅静也已经走了过来,稍稍向他们点了点头后,也跟着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刚一坐下来。武浅静继续向好友问道:“和美,那选择题的第七题你选的是什么?” “我记得好像是b。” “那就惨了,我选的是a。这回玩完了,错了这么多题,这下奖学金铁定拿不到了。”武浅静哭丧着脸说。 和美安慰她说:“我的答案并不是一定对的,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等成绩公布之后才知道。” “可是你的成绩这么好,多半不会有错的。我不管,如果我拿不到奖学金的话你要请我吃饭。” “喂,关我什么事呀?” “谁叫你平时没事考这么好干什么,你应该体谅一下我这个好朋友的心情才对。” 和美没好气地说:“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小心以后没人敢要你。” “啐,我才不希罕呢。死色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感觉武田的眼光飘过来,本来心情就极度不爽的武浅静顿时怒视着他。 “谁看你了,你也不去照照镜子。”武田立刻反击。 “你说什么,你这个变态。你敢再说一遍。” “我跟你说过多少此,不要叫我变态。”武田抓狂起来。 武浅静冷笑,“你是变态呀,你不仅是变态,而且还是头色狼。对了,最近我们附近有人被偷了内衣裤,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地?” “混蛋,你不要乱讲,小心我扁你。”武田说不过这个日夜受和美熏陶的武浅静。 “和美。我好怕呀,这个变态说要扁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武浅静半真半假地靠在和美身上作惊恐状。 武田看到她这样,更是生气。 和美懒得理他们。抬头看了一下正开心地跟兄长说着话的剑道少女,她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 “学长,下午就要考最难地数学了。我觉得很紧张呀。” “放心吧,以你的水准,pass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只是及格是不够的,我想拿到今年的一等奖学金。”少女充满斗志地说。 “那你自求多福吧。” “什么嘛,你应该鼓励一下我才对。”剑道少女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 感觉这小鬼最近越来越喜欢向他撒娇。雷隐忍不住眼带笑意地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 “学长太不正经了。”剑道少女脸红红地向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她这张可爱而且充满健康气息的笑脸,雷隐有种莫名的满足感,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以前那个单纯的小丫头真地回来了。 发现学长正含笑看着自己,少女地脸变得更红。虽然心快得像要跳出来似的。而且脸上有种火烧一样地灼热感,可是她却从心底理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下来,为了让学长地眼光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停留在自己身上。 “肚子饿了吧?先点些东西吃吧。”雷隐轻轻地弹了一下她地额头,然后把餐牌递给他。 的很喜欢他这种偶尔才会出现地亲昵动作,剑道少女一边看着他一边无意识地接过他递过来地餐牌。 这时,雷隐听到一把熟悉的抱怨声,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吉川正一边跟白石明说话一边走过来。 看到学长移开了视线,剑道少女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只好低下头看着餐牌。 “真是累死我了。”一坐下来后,吉川像个老头一样用手捶着腰。 武田看到这样,立刻幸灾乐祸地说:“早就告诉过你,夜生活腰节制一些,小心再这样下去你会早死。” 吉川白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所以我最讨厌在室男,因为得不到发泄,所以思想太过龌龊。” 武田大怒,“老实告诉你,我早就不是在室了,你不要以为还可以用这种事来笑话我。” “喔,对方是谁,我们认识吗?不会只是你地幻想吧?” 武田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对面的武浅静。可是在看到那个暴力女正以杀人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顿时反应过来,连忙移开眼睛,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关你什么事?” 吉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跟他之前猜测的一样,这两个人之间的确是发生过什么事。 为了不让武浅静难堪,他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阿明刚刚经过球场的时候,被学生会的人叫去搬杂物,足足搬了半个小时,真是累死人,学生会的人太会使唤人了。” 武浅静问:“你们考得怎么样了?” 吉川耸耸肩说:“题目一点也不难。” 白石明也微笑说:“及格应该没什么问题。” 吉川说:“你不要听他扯,他的成绩比我还好,上一年还拿到了一等奖学金,今年应该也不成问题。到时抓他请吃饭就行了。” 武浅静满脸羡慕地说:“真是的,为什么你们读书会这么好?和美也是,可恶。你把你的脑细胞分我一点。”她忽然扯着和美大叫起来。 和美敲了一下她地头,谁叫你在复习的时候老是顾着看那些连续剧,活该。““我一直都在追的,如果不看完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吗?” “懒得理你。”和美拿起一份餐牌看起来。 “绝情地家伙。” 吉川笑着说:“看来这家伙已经疯了。正志。今年暑假有什么打算?”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留美,你说说看,今年暑假想去哪里玩?”雷隐看着旁边的剑道少女说。 “我、我不知道。”少女脸色微红的讷讷道。 雷隐笑了笑,然后转头问吉川,“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吉川回答:“阿明已经答应今年跟他妹妹一起去我家玩,你们要不要一起来?人多一点比较好玩。” 雷隐有点奇怪地说:“阿明你还有个妹妹?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白石明说:“她比我小三岁,现在老家读高中,不过她好像也想到东京来读大学。” 武田很想直接问他妹妹长得怎么样,但是觉得这样太露痕迹,于是忍着不问。反正到时他们兄妹去吉川家的话,迟早都会见面的,到时就一清二楚了。 可是对武田知之甚深的吉川却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于是凑到他耳边说:“我看过阿明妹妹的照片。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生,不过她不仅会剑道,而且还是柔道二段。你就不要妄想了。” 武田一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心里也有点郁闷,为什么他认识地漂亮女生都一个比一个厉害?“在他们说话地时候,雷隐却在想,不知不觉又到暑假了。今年那小鬼不知会不会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月下广美打开门后,看到按门铃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于是开口问道。 “请问葵仓爱是住这里吗?我姓源内,是她的朋友。” “原来你是小爱地朋友。请进来。我是跟她合租这间公寓的室友,我叫月下广美,请多指教。小爱她在房间里,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她下来。” “麻烦你了。” 没过多久,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葵仓爱和月下广美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好,源内同学。”看到这个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地男子,葵仓爱显得十分高兴。 仔细打量她一下,雷隐微笑说:“看来你气色很好。” “谢谢” “今天天气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到外面逛逛?” “好呀。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好的。” 月下广美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汽水说:“源内先生,要汽水好吗?不好意思,我们这里除了减肥汽水以外,没有其他饮料。” “没所谓,就汽水吧。” 坐下来后,月下广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男子,过了一会问:“源内先生是社会人士吗?” “我目前还是个大二学生。”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小爱的男朋友吗?” “请不要误会,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是真的吗?” 看着这个明显有点三八的女生,雷隐只好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月下广美显得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是小爱地男朋友呢,难得看到有男生上门来照她。” “以葵仓同学的条件,我觉得这并不需要担心。” “小爱的外形的确很好,只是她的性格太过内向了,而且又不怎么会跟陌生人交际,她这种性格将来会很吃亏地。她以前的高中同学也介绍过几个男生给她,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其他女生大多都已经交男朋友了,只有她还没有。” “性格没有好坏之分,将来的事又有谁知道呢?而且感情这种事发乎自然。如果实在不喜欢,勉强去交往也没什么益处。她只是还没碰到合适的而已。” 月下广美大摇其头说:“这种想法太消极了,可能以开始不怎么喜欢,可是交往下去地话。也许会喜欢上对方也说不定,这种事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 雷隐笑,“这话说得也有道理,看起来像是杀人犯的家伙可能只是因为被像血一样的番茄酱泼得全身都是而已,如果不过去闻一下就报警得话,只会浪费纳税人地税金,是这个意思吗?” 月下广美不断点头笑道:“嗯,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比喻很好。” “那万一对方真是杀人犯呢,如果贸贸然就过去地话。只会变成另一个牺牲者而已。所以,在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报警比较好吧?”雷隐似笑非笑地说。 月下广美一时语塞,但很快就反驳道:“喂。我们刚刚明明在讲小爱的事,怎么突然扯到杀人犯这种事了,你不要胡乱偷换话题。” “可是我记得你刚刚说过我这个比喻很好的。” “是吗?我已经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月下广美故意耍赖说。 雷隐忍不住笑了起来。月下广美看他笑了,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 这时,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头戴一顶黄色丝巾帽的葵仓爱从楼上走下来问:“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雷隐微笑说:“小葵,你的室友很有趣。” “彼此彼此。你叫源内吧?以后有空就多些过来玩吧。”月下广美什么熟络地拍着他的肩膀说。 “有时间再说吧。” “啐,一点诚意也没有。” 走出公寓后,雷隐打开车门让葵仓爱坐上来,然后发动了汽车。 这时雷隐说:“天气太热,去找个地方喝点东西怎么样?” “好的。”葵仓爱点了点头。 在汽车行驶途中。葵仓爱问:“源内同学考完试了吗?” “刚刚考完了,趁有时间来看看你。你最近怎么样了?” 葵仓爱轻轻叹了口气说:“一切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感觉自己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最为看重的成绩跟学分等东西,现在都已经觉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太重要,只不过是你以前看得太重而已。青春年少,正当享受人生才是。不然年纪越大,背负得责任越多,到时就后悔没有趁年轻地时候享受青春了。” 葵仓爱微笑,“你得话听起来好像感触良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跟我同年级才是。” “我妹妹经常说我最大的缺点是太喜欢说教。” 葵仓爱忍不住笑了起来。 雷隐将车开到一处露天地餐饮店。下车后,两人挑了一个比较安静清凉的位置坐下。 两人各自叫了两杯冷饮后,雷隐问:“要补考吗?” 葵仓爱点点头,“没办法,请假实在请太长时间了。这个暑假可能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公寓里复习准备补考。” 不要吧自己逼得太紧,看看电影逛逛街的时间总会有地。另外你练习得怎么样了?“葵仓爱笑了笑,然后吧头上得帽子拿下来,接着忽然全神贯注地看着前面七、八米处坐在一起的一对年轻情侣。 过了一会,她把帽子重新戴好,然后说:“那个男生其实约了另一个女生,他正在找借口离开。那个女生并不知道这件事,她还以为他还在为某件事生气,所以正在努力挽留他。” 雷隐喝了一口水后说:“看来你已经有资格开侦探社了。” 葵仓爱苦笑说:“我开始还以为会很难,但其实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很多,现在我已经可以随时感应到三十米范围内的脑电波。但是要想关闭这种能力的话现在还很困难,所以我现在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要戴这顶帽子。” 教授曾经说过,脑电感应能力地活动区域是在人的脑前叶,因此他建议只要将铅覆盖住前额跟后脑等大部分区域,就可以很大限度地隔离脑电波的干扰。 于是雷隐叫人将一层很薄的铅嵌入葵仓爱现在所戴的丝巾帽地夹层,然后再叫她戴着它再发病的时候试一下。果然,再戴上这顶帽子后,虽然不像原来那顶头盔一样可以完全隔绝脑电波,但是可以将这种脑电感应能力限制再两米以内。 虽然略有不足,但是戴着这顶帽子总比再室内戴着一个头盔要自然和顺眼得多,因此现在葵仓爱已经很少再戴原来那个头盔了。 雷隐问:“在接收了这么多人得脑电波后有什么感想?” 葵仓爱沉默,过了一会才慢慢说:“原来人的心里面有时候真的……很丑陋。” 雷隐淡淡道:“人类本来就是矛盾的混合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跟绝对的好人。当一般人看到一个满身脓肿的乞丐时,第一反应是觉得那个人很脏很恐怖,这时没有哪个人敢去接近他。可是慢慢地,当几天过去后,人们开始习惯这个乞丐后,也许就会有人掩住鼻子把钱扔给他。但是第二天扔钱的人不一定会再做同样的事,也许他又会觉得那个乞丐真的很脏很恐怖。 这就是人类的心理,像天气一样飘忽不定。做好人或坏人,也许只是一念之差而已。我希望你可以正视一般人的心理,另外最好努力练习关闭这种能力,做个普通人其实是件很幸运的事。” 低头想了一会,葵仓爱点点头说:“多谢你,源内同学。跟你谈过以后,我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知道的阴暗面越多,心理压力也越大,如果你不怕听我说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聊聊。” “源内同学,我以后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你知道我事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谢谢你,正志。”葵仓爱微笑看着他。 第281章 顺风车 “池田,车子还没修好吗?” “香山小姐,可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修好,不如我们去叫辆车载你们到机场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真是让你给害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打电话回公司叫他们派人来送我们。” “对、对不起,我以为只是小问题,很快就可以修好,没想到……” “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呢,还不快点到路边去叫车?” “好的,我马上去。”说完,池田马上跑到路边去截车。 这时,站在他们旁边的一个戴着圆边帽的女生有气无力地抱怨道:“香山小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呀,这里好热呀,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香山雅子走过来安抚她说:“angel,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可以了。都是池田的错,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那个名叫angel的女生摆摆手说:“怎么也好,快点就行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晒干了。” “放心吧,很快的。” 五分钟后,抬头看了一下正手忙脚乱地截着过往车辆的池田,香山雅子心头一阵火起,她走过去道:“池田,你在干什么?” “香山小姐,我在截车呀。”看到她脸色这么差,年轻的跟班顿时下的手心出汗。 “那车呢?” “我、我正在截。” 香山雅子瞪着他说:“你还要浪费我们多少时间才够?angel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香山小姐,这里是高速公路,是很难找的到计程车的。我已经试着叫其它过往的车子停下来,可是他们都不肯停,我也没办法呀。” “你这完全是借口,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向公司投诉你办事不力。” 池田一听,顿时哭丧着脸说:“请不要这样做,香山小姐,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还敢说这种话,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已经到机场了,哪里会落到这种地步?” “香山小姐……” 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那个女生已经觉得心浮气躁了,现在看到他们两人有吵起来,禁不住怒火中烧。 站起来后,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她独自走到了路中央去。 看到angel突然走到路中央,香山雅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说:“angel,你在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的。” 看到她这样,香山雅子知道这大小姐是真的生气了,她连忙赔笑道:“angel。刚刚是我不好,你先回来好吗,这样真的很危险。” “你没看到我在截车吗?如果按你们的方法,可能要到今晚才能截得了车。” “可是……” 香山雅子还没说完,她忽然听到后面不远处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bm.comgel眼中露出得胜的眼神,她慢慢地向那辆车走去。香山雅子也赶紧跟在她旁边。 在走到那辆bm.comgel轻轻敲了敲浅褐色的车窗玻璃。 终于,那个司机打开了车窗。 有点出乎香山雅子他们意料之外,司机是一个相当年轻的男性。 “什么事?” angel露出甜美的笑容,然后露出苦恼的表情说:“这位先生,我们的车坏掉了,你能不能载我们一程,我会很感激你的。” 淡淡的看了一下这个长相出色的女生一眼,那个人摇摇头说:“对不起,我赶时间,你们叫别人帮忙吧。”说完,他按着开关车窗的按钮准备关上车窗。 angel不禁愣了一下,她想不到这个男人不仅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而且还如此干脆地拒绝了她。 看到他真地要关上车窗,她立刻下意识地伸手按住正缓缓开始向上关的车窗。 “请等一下。” 那个人看到她按住了车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不是我不想帮你们,而是我要赶着去机场接人,你们还是找别人帮你们吧。” 看到他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angel心中的怒火越烧越盛。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得如此彻底。 即便是她还没成名之前,以她的容貌跟身材也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对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家喻户晓地新一代偶像明星。那些男生为了见她一面,甚至会在她工作的演艺公司门口通宵达旦得等她出来。每天她都会收到歌迷们送来的数之不尽的礼物跟情信,每次演唱会结束的时候,她都要像打仗一样逃避热情地歌迷们那重重的包围。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在那一瞬间,angel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按住他即将关上的车窗。 站在她旁边的经理人香山雅子并不知道她的米饭班主现在的夏杂心理,她一听到这个男人要去的地方也是机场,顿时兴奋地插口说:“这位先生,正好我们也要去机场,请你载我们一程好吗?” 那个人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说:“那快点上车吧,我赶时间。” “真的谢谢你,angel,我们快上车吧。池田。你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上来?”香山雅子虽然并不想叫那个白痴男人,但是这个人毕竟是陌生人,池田虽然没什么用,但毕竟是个男人,如果他在的话,这样她心里多少会踏实一点。 池田听到吩咐,立刻跑了过来。 angel冷冷地看了一下那个人,然后一言不发地上了车,而且还特意坐在了驾驶座地旁边。 等他们系好安全带后那个人马上发动了汽车继续开始行驶。因为不想泄露angel的身份,所以香山雅子并没有向那个人介绍姓名,而是对那个人说些感激客气的话。 那个人随口应了一下后,就安静地继续开车。 香山雅子看到他似乎并不想多聊的样子。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坐在那个人旁边地angel一直冷眼旁观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忽然一边脱下帽子一边若无其事地对香山雅子说:“香山小姐。大阪演唱会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直想要帮她隐瞒身份的香山雅子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得窒了一下,然后尽量简短地回答:“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angel笑着说:“希望那边的保安措施做得比这边好,上次在东京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差点被歌迷们压死。对了。到时hell组合会来吗?如果有她们来助阵的话,我就不用唱得那么辛苦了。” 香山雅子看了一下那个人,然后含糊其词地说:“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angel继续笑着说:“是吗?那就好。有时候歌迷们的热情还真是挺吓人的,每次都像逃难一样。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挺好玩的。” 香山雅子只好在后面赔笑着。 angel又跟香山雅子说起她即将要接的一些广告方面的事,香山雅子看到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好跟她认真地谈起来。 而池田则在担心香山雅子回公司后真地会投诉他,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坐着不敢说话。 在谈着这些事的时候,angel以隐含报复性的眼神看着那个人,她相信这家伙应该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她正等着看好戏。 可是让她无比失望的是,那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来,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一样,继续安静地开着车。 哼,在故作冷淡来吸引自己地注意吗?她忽然想起在高中的时候一个男生也是这样做来吸引自己注意的。后来她在他朋友那里才知道,原来那个男生每天都特意在同一个地方等自己,然后装作偶遇地样子,但又故意不理她。想到这里,她嘴角靠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继续展开甜美的笑容,她露出很感兴趣的表情对那个人说:“请问,你平时喜欢听歌吗?” “现在不正在放吗?”他指的是正在播放地轻音乐。 angel笑着说:“这种音乐有什么好听的,你听过我的歌吗?” “也许听过也说不定,不过我很少听流行歌曲。” “你的品味很特别,你应该知道我也是个歌手吧,现在问题是,你知道我是谁吗?”angel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个人一直忙着开快车,并没有想太多,听到她突然问自己,只好转头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他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平时只看新闻,很少看其他节目。” 看到他略显尴尬的表情,新一代地偶像明星仍然保持着甜美的笑容,只是,笑得有点僵了。 在一阵无言的沉默后,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那个人从身上掏出了手机,然后按下接听键。 “你们已经到了?这次怎么这么快?我在开车的途中,你们记住不要走开,我很快就到。谁叫你们又要给我什么惊喜,但却通知得这么晚。” “我知道了,什么,小鬼想跟我说话?那好吧,你叫她过来吧。” “什么事?” “嗯,我知道了,你要乖乖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到。” “呵,真是服了你,不说了,我要马力全开赶过去,你要听话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好的,等一下见。” 坐在车厢内的三个人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英语说得这么好,不禁郝愣了一下。尤其是香山雅子,她原本就是外语系毕业的,她听得出这个男人说的不是一般的地道跟流利。挂线以后,那个人忽然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我要开快了一点。” 香山雅子连忙说不要紧。 可是没过多久,她开始后悔坐上这辆车了。 她现在才发现,他说的快一点跟她想像中的快一点完全是两个概念。看到这个男人像个超级暴走族一样逢车过车,左穿右插的恐怖驾驶方式,香山雅子吓得脸色发白,只能拼命地抓住车窗旁边的扶手。 而池田也已经没心思再计较这个女人会不会回公司投诉自己了,他现在只想赶快下车。 坐在后面的两个人已经成这样,坐在前面的angel更是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命地抓住安全带。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她宁愿晒成人干也绝不会上这辆车。 这家伙是个疯子。这是这个新一代偶像明星此刻脑中唯一的想法。 在经过非人的二十分钟后,黑色的bmw终于在成田机场前门停了下来。 当三个搭顺风丰的人好不容易才手软脚软地从车上走下来时,香山雅子忽然大声惊叫出来:“我的天呀,我们要去的是羽田机场,不是成田机场呀。” 那个人奇怪地说:“是吗?” 饱受惊吓折磨的新一代偶像玉女明星再也保持不住那虚弱的风度,她喘着气大声说:“白痴都知道,要乘搭国内航班肯定是去羽田机场的,难道连这点也不知道吗?” 那个人耸耸肩说:“你们没有说清楚,我又怎么知道呢?这里有很多车会去东京市中心,你们现在坐车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你……“angel气得说不出话来。 香山雅子也知道的确是因为他们没有说清楚才弄成这样,只好走过安抚她,另外向那个人告别。 那个人随便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出闸口方向快步走去。 望着那个人越来越远的背影,angel真想把高跟鞋脱下来向他扔过去。 第282章 陌生 “等一下,你的头发还没擦干。” “琳,快点,快点。” “你真是的,好了,可以了。” “谢谢。”说完这句话,穿着一件小号浴泡的小女孩就迫不及待地冲了浴室。 看到那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微笑看着他,他心里一阵激动,立刻跑过去,然后一下子跳到他大腿上兴奋的说:“雷我洗完澡了。” “是,我知道了。”雷一边轻笑一边像揉面粉一样揉着她的小脸。 小女孩更加开心,坐在他大腿上咯咯笑着。 雷隐掐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都这么大了,还要爱丽琳帮你洗澡,真是一点也没变。” 看着他熟悉亲切的笑容,小女孩的眼眶慢慢红起来,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说:“雷,我好想你呀。” “我也是。”雷隐笑了笑,然后轻轻抚摩她后脑还没干的头发。 似乎很享受他的动作,艾蜜丝象小猫一样闭上眼睛,然后舒服地将头贴在他胸口上。 这时,仍然穿着蓝色套庄的爱丽琳从浴室里走出来,微笑着在雷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雷隐看着她说:“不考虑留下多玩几天吗?” 褐发碧眼的混血美女摇了摇头说:“芬兰那边的小学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我向公司请了大假,准备过去那边陪陪布诺。这两年来。我的工作一直太忙,很少有时间去陪那个孩子,我觉得很内疚,因此想做些补偿。艾蜜丝就麻烦你了。” 雷隐一边玩着艾蜜丝的小手一边说:“回去散散心也好。” 爱丽琳忽然脸带忧伤地叹了口气说:“想不到他就这样死了。我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件事。” 雷隐淡淡的说:“他只是你地过去,人应该目视前方。” 这时,一直伏在他怀里的艾蜜丝忽然睁大眼睛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爱丽琳露出苦涩的笑容,“你不是女人,有些事情很难理解。即使他在生,我也不可能和他复合,但是当我听到他的死讯的时候,我却觉得整个心被撕开一样难受。直到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办法忘记他。” 雷隐耸耸肩说:“生孩子也很疼,但总会过去的。” 爱丽琳苦笑说:“你安慰人的方式有时候真让人难以棘手。” “看开点吧。也许在芬兰那边,你会遇到一个好男人,那个人是新几内亚的一个族长,有着健壮的体格和开朗的笑容。并且愿意用三十头牛换你回去做他老婆。而你为了他愿意放弃高薪的工作跟手上戴着的劳力士跟他回去扩大族群,造就一对异国情侣。这个构想不错吧?生活虽然缺少激情,但是总会有存在的理由。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振作起来地。” 爱丽琳笑起来,“真是奇怪,跟你扯过以后,心情好象真的好起来啦。看来你有做心理医生的潜质。” “我正在兼职,等你度假回来,我会把帐单寄给你的。” 混血美女伸了个懒腰说:“不跟你扯了,我要去洗澡去,等一下跟我们去吃饭吧。” “随便。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吧,明知道房间里有个年轻的男人却还这么悠闲的洗澡,这种诱惑对于那个一个身体健康地男人来说是不是太大了?” “傻瓜。”混血美女娇俏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拿出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雷隐笑了笑,然后顺开了旧点房间的电视。 低头看了一下怀里地小女孩,却发现她正以一种惊讶而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 雷隐楞了一下,苦笑起来。 像是怕吓到她似的,雷隐柔声说:“小鬼,你怕我吗?” 小女孩子没说话,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忽然用力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坚定说:“不,我喜欢雷,很喜欢很喜欢。”说完,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 雷隐心里涌起一阵感动,禁不住也紧紧回抱着她幼嫩的身子。 天生可以感受到其他人情绪地艾密丝刚刚的确从雷隐身上感受到一种压抑而略带陌生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的一种奇特情感,这令到她一时间觉得无所适从。 只是雷隐知道,艾密丝之所以会发现自己的情绪有所改变,是因为爱丽琳谈起了梅菲地事,他一时不察引起了情绪上的波动。 其实,在一个月前,梅菲并不是由于单纯的交通意外死的。 对于艾密丝的家族来说,心机深沉的梅菲是一颗不知什么时候爆发的定时炸弹。虽然当年因为爱丽琳的关系雷隐放过了他,但他并不打算吧这颗定时炸弹一直留下来。 因此当年在他离开瑞士后,就秘密地安排了一个人混入到梅菲的大宅子做佣人。 几年过去了,那颗暗棋一直安分守纪,做着一个合格拥人该做的事。这样的一个人,是很难引起别人注意的。雷隐之所以刻意把时间拖这么长,就是为了不让爱丽琳跟卓尔起疑心。 直到最近几个月,蕾隐觉的时机差不多了,就叫那颗暗棋开始动手。 虽然说动手,但是那颗棋子并没有做些刀光血雨的事,只是在梅菲平时开的跑车的刹车器上做了些不容易察觉的手脚而已。 于是,一桩普通的交通事故就这样在所有人都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了。 然后,在经过两天的抢救后。梅菲。戴非,这个戴非家族的出色成员,像个普通交通事故中的受害者一样无声地死去了。 当雷隐知道他的死讯时,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静候爱丽琳地电话。 过了一会,雷隐轻轻地抬起艾密丝的小脸,然后有点无奈地笑着说:“你呀,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小家伙。” 艾密丝楞楞地看着他,忽然高兴地笑起来。他又变回哪个熟悉的人了。 “小艾,再说一遍,快点再说一遍。” “你好,我叫艾蜜丝,请多多指教。”虽然小女孩的日语发音不是很准,但是声音悦耳。十分好听。 “啊,真是好可爱呀。”武浅静忍不住用力抱着小女孩猛亲她的小脸。 在旁边的武田看不过去,插嘴说:“喂,你很吵呀。小艾。我教你说,武浅静是个三八。” 武浅静捏着拳头说:“你这个混蛋,不要乱教小艾说粗话。小艾。不要听他讲,那个人是个坏蛋。” 武田十分不满地说:“乱教的人是你,你竟然把我这种品性纯良的好青年说成是坏人。” 武浅静冷笑说:“你说错了,你不是品性纯良,而是品种优良。一看就知道是冠军名犬。” “混蛋,你敢再说一遍。”叛逆青年一听,立刻抓狂起来。现在光论嘴上功夫的话,武田已经不是日夜受到和美影响的武浅静的对手了。 趁他们吵架的时候,艾密丝悄悄地挣脱了武浅静的拥抱。然后跑到雷隐那里。 看到他正和吉川他们说着话,她立刻抓住他地手臂摇起来。 雷隐回头看着她说:“怎么了?” “雷,抱抱。”艾密丝把双手伸出,然后满怀希翼地看这他。 雷隐有点无奈地掐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小女孩十分高兴,笑眯眯地把头靠在他的怀里。 坐在他旁边的和美忍不住笑起来:“哥哥,艾密丝好象越来越腻你了。” 雷隐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说:“现在她已经不怎么怕陌生人,算是大有进步了。对了今晚我想带她到你们那里吃饭,等一下我开车载你去买菜。” “好的。” 这时和美看到对面的剑道少女正以显而易见的羡慕眼神看着坐在哥哥怀了的小女孩,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吉川问:“正志,今年暑假地学修学旅行你会去么?” 武田插嘴问:“今年去那里?” “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但是我听学生会的人说,今年一二年级可能会去高知。” 雷隐说:“我没想过职业个问题。留美,你想去么?” 剑道少女苦笑说:“每年放暑假的时候剑道社都要举行为期半个月的集训,一二年级必须参加。我去不了。” 武田望着白石明愤然说:“你们剑道社太不人道了,连暑假也不放过。” 白石明说:“你对我吼也没用,这个传统又不是我定的,更何况我也要参加集训。” “究竟是那个混蛋定下的烂传统?” “听前辈说是前任校长定的。其实不仅剑道社,空手道社,体操社,网球社等七八个成绩比较好的社团都要进行暑假集训。” “啐,那个已经过了气的老头还理他做什么?等一下,你说体操社和网球社会跟你们一起集训,那是不是代表你们会和他们的社员一起和宿?”武田看着白石明。他很清楚,体操社和网球社是最多美女的社团。 白石明似笑非笑地说:“虽然训练的场地不一样,但是的确会一起在旅馆和宿。就因为这样,我们的社员其实不怎么讨厌这个暑假集训,有的人甚至是为了这个集训才参加这个社团的。对了,听说今年题材社和网球社招收了很多漂亮的新人,不过你不是剑道社的人,和你说这些也没用。”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加入你们社团行不行?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很喜欢的剑道的。在小学的时候,我还曾经专门去学过一段时间,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吉川。我现在终于找到我要奋斗的目标了,我一定要成为新一带的剑道之星。那就这样决定吧,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加入你们剑道社。”武田拍着胸口说。 留美一边听一边掩嘴轻笑。 作为这家伙的死党,吉川觉得有点丢脸,立马装做没听见。 武浅静毫不留情地说了一句,“白痴。” “死三八你给我闭嘴。阿明,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集训?”武田笑容可鞠地说。 白石明笑着说:“你想加入剑道社的话就跟我们的社长去说,跟我说没用。不过别怪我我不告诉你,对于动机不良的社员来说,社长可是很严厉的。” 听带这句话,武田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僵了一些。 雷隐对剑道少女说:“留美,想到外面去玩么?” 留美有点惋惜说:“想是想去,可是既然要集训那也没办法。” 雷隐微笑,“等你集训回来,我们自己组团去冲绳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一下子望了过来。 “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妈?” “我的样子象是在开玩笑吗?到时把直子,爱子她们一起叫上,还有老枉那家伙,不过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去。总之所有的人一起去就是了,好好玩个疼快。去了那么多地方,我还是觉得冲绳的沙滩是最漂亮的。” 留美还没反映过来,武田已经大叫起来:“正志,我也要去。如果是去冲绳的话,那么这次修学旅行我就不参加了。” 雷隐耸耸肩说:“随便你,吉川,和阿明你们两个呢,想不想去?” 吉川抓着下巴说:“可以带其他的女生去妈?” “无所谓。” “那好,我也去。阿明你也去吧,把你妹妹也一起带去。” 白石明想了想说:“我要问问她的意思。” “和美哥哥,我也要去。”武浅静看到这么热闹,觉得十分兴奋。 雷隐笑,“总之听者有分就是了。和美,既然你的同学都去了,你不会拒绝吧?要不要我再帮你买几件泳装?” 和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雷隐转头看着剑道少女说:“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跟你到外面玩。等你集训回来之后我们就出发。” “学长。”剑道少女激动得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傻瓜。”雷隐笑着敲了一下她的头。 看到各个人突然间变的这么高兴,小女孩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们。 第283章 约见 “源内,你快叫艾蜜丝打开左边那个箱子,那里面有些解毒剂,如果被怪物咬到的话可以用它来解毒。” 雷隐于是教小女孩走到那个箱子前面,“没错,把那个绿色的东西拿起来。” 等她拿到解毒剂后,爱子继续指挥说:“快跟我来。”说完她控制着画面中的角色打开了铁门。 这时画面一暗,然后变了一下,过了没多久,一阵低沉的喘气声传了过来,然后小女孩看到一大群绿色半透明的3d怪物慢慢围了上来。 小女孩顿时大声惊呼说:“雷,有怪物,现在怎么办?” “不要怕,用枪打它们。就像这样,瞄准之后就按这个键开枪。你看,一下子就搞定一只了。” 艾蜜丝试了一下,果然可以把怪物打倒,脸上不禁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同样在旁边开枪的爱子说:“这些都只是负责看门的怪物,等一下会出现一只很厉害的大怪,我上次就是在这里over的,你们先打着,我要换枪。” 受她紧张语气影响,小女孩也相当认真地绷着小脸不断开枪打怪物。雷隐看到不禁觉得好笑。 当这一大一小两个不同年龄的女孩子因为玩得十分投入而大呼小叫的时候,穿着一条浅绿色围裙的直子从厨房走出来说:“不要再玩了,你们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 “等一下,很快就可以了。”爱子一边说一边继续操控着游戏角色向前走。 艾蜜丝也全神贯注地跟在她后面。 雷隐知道再让她们玩下去的话饭菜都凉了。于是一手抢过爱子手中的主手掣,然后熟悉地调出菜单开始保存进度。 爱子十分不舍地说:“喂,让我们再玩一下嘛。”“废话少说,快去洗手,我帮你把进度保存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爱子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艾蜜丝去洗手间洗手。 雷隐笑了笑,跟着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要帮忙吗?”雷隐走到直子身后,突然一把抱住她地纤腰。 直子回头娇嗔道:“你吓了我一跳,你到外面坐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雷隐凑到她耳边说:“不知为什么,每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只想着怎么来吃你。”说话的同时,他双手更加用力地搂着她的腰。 直子脸红起来,小声说:“好了啦,小心艾蜜丝看到会吃醋。” 雷隐忍不住笑。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地脸,这才放开她。 直子也抿着嘴偷偷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爱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正熟练地用筷子吃饭的艾蜜丝,过了一会才说:“如果艾蜜丝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真的看不出来她是个外国人。混血的力量真是恐怖呀。” 直子说:“不会呀,你没看到她的眼珠是带些绿色的,而且皮肤比较白。另外头发也偏向于浅褐色,只要跟一般同龄孩子站在一起的话,很容易就可以区分开来。” 爱子没好气地说:“是姐姐你看得太细了,一般人的话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直子笑着说:“是你太过粗心了。艾蜜丝,这些菜好吃吗?” 小女孩抬起头用生涩地日语说:“很她吃。” 听到她的回答。两姐妹都愣了一下。直子连忙问:“正志,艾蜜丝会说日语?” 雷隐一边吃一边回答:“是爱丽琳教她的。艾蜜丝现在已经可以用日语作些简单的日常对话。” 爱子觉得很好玩,立刻叫小女孩再多说几句。 直子却阻止道:“不要再玩了,先让艾蜜丝吃完饭再说。” 爱子嘟着嘴说:“姐姐好偏心,只对艾蜜丝这么好。”直子忍不住笑。“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爱子忽然叹了口气说:“感觉时间好像过得越来越快,今天在学校里看到四年级地学长学姐们拍毕业照,一时间心情很复杂。不用多久,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开学校。” 雷隐插嘴说:“想那么多干什么,等你出嫁那天再感慨吧。今年暑假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没什么打算。为什么这样问?” 雷隐将准备自行组团到冲绳玩的计划向她说了一遍。 爱子听完,顿时眼睛一亮,“你说的是真地吗?” “废话,这种事可以当成笑话来说吗?” 爱子不禁兴奋地说:“那可以把亚美她们一起叫上吗?” “我本来就已经预了她们的一份。当然,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可以一起叫上。” 爱子笑嘻嘻地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到时去冲绳找一个会冲浪的帅哥也好。说起来我只是小时候去过一次冲绳,还真是怀念呀。你是我姐夫,应该会包我们机票食宿吧?” “你这一句‘姐夫’还真贵呀。好吧,全包就是了。” 爱子顿时兴奋地拉着艾蜜丝地小手欢呼起来。 雷隐忽然对直子邪笑说:“真想再看看你穿泳装的样子。” 直子脸又红起来,不禁轻嗔道:“傻瓜。” 过了一会,她眼中慢慢流露出无比怀念的眼神。 也许就是在冲绳那里,自己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拥有独特气质的男人。虽然当年他还只是个男孩。 □□□□□□□□□□□□□□□□□□□□□□□□□□□□在直子公寓玩到九点钟左右,雷隐就准备离开了。 正跟爱子玩着游戏的艾蜜丝看到他要走。连忙扔下手掣跑过来抱住他。 雷隐蹲下来摸着她地头说:“小鬼,今晚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上午我来接你,记住要乖乖听直子的话。知道了吗?” 艾蜜丝轻轻点了点头,但是右手仍然扯着他的袖子不放。 雷隐有点好笑掐着她的小脸说:“喂,你不放开地话我怎么走呢?” 小女孩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雷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然后站起来走出公寓门口。 小女孩一直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神看着他离开。 等雷隐的bmw开远后,直子走过来对小女孩说:“放心吧,他明天就会来接你的。已经有点晚了,去洗个澡好吗?”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爱子却在那边鬼叫道:“艾蜜丝,快过来呀,有很多怪物,我一个人顶的不住了。” 直子又好气又好笑说:“你不要教坏艾蜜丝。她还是个孩子,不能太晚睡觉。走,我们洗澡去。”说完,她拉着小女孩到房间去拿换洗的衣物。 爱子无奈。只好一个人苦撑下去。 在不断冒着蒸气的浴室里,直子正细心地帮艾蜜丝清洗着身体,而小女孩则无忧无虑地玩着浴缸里的气泡。 过了一会。直子问:“艾蜜丝,你的头发昨天洗过没有?” 小女孩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帮你洗一下,不过等一下你不要睁开眼睛,不然洗发水会弄痛你的眼睛。” 女孩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 直子于是把她拉到花洒下面帮她把头发打湿。 等洗完头后。直子微笑说:“艾蜜丝,你真地长大了很多,再过几年你就会变成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小女孩没有出声,只是怔怔地望着直子裸露的高耸双峰,然后又低对看了一下自己略为平板的身材。脸上却露出了并不高兴地表情。 看到她这样。直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在不知不觉中,小女孩真的开始成长了。 她一边用花洒为小女孩冲洗着身子一边说:“放心吧,等再过几年,艾蜜丝那里也会长大的。不过现在地艾蜜丝也很可爱呀。” “是真的吗?”小女孩表情认真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 “谢谢你,直子。”小女孩十分开心地抱着她。 直子看到她对自己这么亲昵,也觉得很高兴。 过了一会,她忽然觉得胸前传来一阵酥痒,低头一看,只见小女孩正好奇地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双峰。 “直子,你这里好软好舒服喔。”小女孩一边捏一边说。 “艾蜜丝,不要捏那里。”直子脸色通红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很怕痒。” 小女孩一听,眼中露出恶作剧的眼神,继续用力揉捏起来。 “不要,艾蜜丝,不要碰那里……啊!” 这时,因为gameover而无聊地看着电视地爱子自言自语地说:“姐姐跟艾蜜丝她们怎么还没洗完?” □□□□□□□□□□□□□□□□□□□□□□□□□□□□来到跟那个人约定的地点,雷隐看到那是一间半旧的三层独立式公寓。 当他准备走上去按门铃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他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的面罩把脸蒙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按了几下门铃后,门忽然被打开,开门地是一个有着出色相貌的年轻女子。 她看到门外的蒙面人后,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即平静下来,“是正志吗?” “是我。”雷隐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张倩调侃道:“为什么要蒙着脸,不怕被人当成专偷内衣裤的变态吗?” “因为我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我的样子。” 张倩不禁奇怪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公寓里还有其他人在的,但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说:“进来吧。” 雷隐没有迟疑,慢慢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的时候,雷隐果然看到一个跟张倩年纪差不多的年轻男性正坐在沙发上,看到雷隐进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是谁?”那个男人充满戒备地看着这个奇怪的蒙面男子。 张倩回答:“是我的朋友,也许他可以帮我们。” 那个男人有点不满地说:“为什么不先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带外人进来?” 张倩摊摊手说:“他并不是外人,事前我已经向杨先生请示过,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杨先生也已经同意了。” 那个男人没再作声,只是仍然以戒备的眼神看着雷隐。 “正志,你跟我上来吧。” 雷隐点点头,跟着她往楼梯走去。 在经过二楼走廊的一间房间时,雷隐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那个房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张倩往前走。 张倩把雷隐请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是一个书房,里面有好几个装满书的书柜,显得有点拥挤。 “因为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想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只好委屈你在这里了,想喝什么?” “不用客气,随便给我泡一壶西湖龙井就行了。” “你以为这里是茶楼呀,亏你还好意思说不用客气。我们这里除了汽水以外只有啤酒,你挑吧。” 雷隐反讥道:“不仅有人在背后用枪指着,而且还不能任选饮料,这也叫待客之道呀?算了,来罐啤酒吧。” 张倩笑着说:“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没办法,因为他们都没见过你,所以难免会紧张一些。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走出去拿啤酒。 等张倩把啤酒拿给他后,雷隐正要打开,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说:“你每次来找我都没什么好事,你还是先说清楚一点比较好,免得我不小心喝下去的话不帮你也不行。” “啐,小气的家伙。好吧,我就坦白说吧,这次找你的确是有事想请你帮忙。本来这件事与你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我们没什么把握,所以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高手来协助。” “高手?说我吗?真是好大一顶帽子呀。你说来听听看,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也许可以考虑一下帮不帮你们。” “其实这件事说难并不是太难,当然说是简单其实也并不简单。” “喂,你还想绕到什么时候?” “好吧,简单来说,我们想让一个人从此消失,这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 “是谁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 张倩拿过一张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第284章 任务 “为什么要杀他?”听完张倩的话后,雷隐有点奇怪地问道。 “因为有种种迹象表明,安第斯教已经准备向亚洲地区扩散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不断地筹集那么多资金,但是我们不能坐视他们向国内下手。跟欧洲和美洲的稳固金融体系以及充裕资金储备量不同,亚洲在经济方面一直是处于一个弱势,如果放任他们扩散的话,其危险程度可能比金融风暴还要严重。 由于他们的传教方式十分隐秘,另外他们只在香港等这些开放的地区传教,只要他们一天不被定为邪教,政府是没办法通过行政手段来禁止的。因此我们才被迫使用这种非正规的手段。而且不仅是我们国家,亚洲其他几个经济较为发达的国家也十分重视这件事。我们收到线报,到时他们可能也会派人来向那个人下手。” 雷隐摇摇头说:“以安第斯教的财力跟影响力,要建立一个成熟的情报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如果连你们都能收到其他国家的线报,你认为他们会毫无防范吗?” 张倩叹了口气,“你的问题正是我们最担心的但也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跟那些喜欢鼓吹煽动民众的邪教不同,安第斯教的教主是一个十分低调的人。不仅从来没有在媒体上露过面,而且也绝少离开在法国的总教。加上总教那里对教徒的审核过于严格,外人是很难有机会可以混进去的。因此想在那里向他下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这回他们首次进行全球性的宗教巡视,而且亚洲地区的第一站就是东京,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因此虽然会有危险,但是我们还是决定试一下。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我们这次只带了几个精英过来,所以我很希望你这样地高手能够加入我们。” 雷隐有点无奈地说:“果然让我说中了。你每次来找我都没什么好事。如果对方真地有所防范的话。你们这次去只会是送羊入虎口。别忘了安第斯教现任东京分教的主事就是一个不在你之下地强力异能者,鬼知道那个教主身边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怪物。” “正志,你真的不愿意帮我们吗?”张倩露出十分失望地神情。 看了她一眼。雷隐若无其事地说:“那家伙什么时候来?” 听到他这句话,张倩顿时面露喜色地说:“你答应帮我们了吗?” 雷隐把那罐啤酒打开,然后慢慢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他放下啤酒正容道:“丑话先说在前面。现在我已经有必须照顾地人。如果到时情势不妙的话,我是不会坚持下去的。况且安第斯教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宗教组织而已,虽然我承认他们的确有高深莫测的地方,但作为一个国家来说,不可能会完全没办法克制他们的。所以,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而已。到时成不成功,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张倩满脸笑容,“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雷隐接着说:“回到刚刚那个问题,那家伙大概什么时候来?” 张倩回答:“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现在意大利。如果按行程的话,他们大概一到两个星期就会到日本,到时具体的时间我再另行通知你。” 雷隐想了想,然后说:“因为下手的机会只有一次,我明天会带另一个人过来给你们认识,他地身手并不在我之下。不过你要保证不把我们的身份泄露出去,其中包括你的同伴,可以答应吗?” “这个没问题。”张倩相当爽快地答应下来。 “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雷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送你出去。”张倩的心情显得很好。 两个走到大厅的时候,之前那个年轻男人将目光从电视上移到雷隐身上,眼中的戒备神色一点也没有减少。 雷隐装作没看见,直接走出了门口。 把雷隐送走后,张倩意态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向楼上走去。 这时那个男人问:“张小姐,他是什么人?” 张倩笑着说:“他将会暂时加入我们,有他在的话,成功机会比较大。” 那个男人有点不屑地说:“看来你对他很有信心,不过我倒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倩刚要说话,忽然一把男性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你看不出来只是你的问题。” 那个男人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男人,虽然有些不忿,但也没有再说话。 看了他一眼,那个从楼梯上走不来的男人表情严肃地说:“三号你知道吗?那个人从走到门口开始,就已经知道我在瞄准他。”那个男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一号,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很清楚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令人防不胜防的特殊能力。 一号没有回答,而是对张倩说:“张小姐,我承认那个男人是个少见的高手,但他毕竟是个外人,你真的放心让他加入吗?” 张倩笔了笑,“严格来说,我不是属于你们部门的,那我也应该算是外人了。” 一号摆摆手说:“张小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因为这次任务相当危险,所以我只是想小心一点而已。” 张倩微笑说:“虽然我答应过不能把他的身份泄露,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杨先生十分信任的人。另外这件事我也会向杨先生汇报,请放心。”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多问了。我要去看看其他队员的训练情况,失陪了。”说完,一号向门口走去。 看着他离开后,张倩对旁边的三号说:“想不到你们队长是个这么斯文的人,真让人有些意外。” 三号苦笑说:“那是因为你没看过他别一面而已。” □□□□□□□□□□□□□□□□□□□□□□□□□□□□“把这个也切开吧,等一下老狂也会来。一个西瓜是不够那家伙吃的,所以我特意买了三个过来。” 子于是拿起水果刀切另一个西瓜。 看到她像刚刚那样把整个西瓜打横切成三大块,雷隐笑着说:“直子。你的切法有点怪。” “哪里怪了,在我家都是这样切西瓜的。” “原来是长谷家祖传地切法,真是失敬了。”雷隐从后面抱住她地纤腰微笑说。 “胡说八道。” 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身。雷隐凑到她耳朵:“你的腰好像变细了一些。在减肥吗?不要减比较好,我很喜欢你现在这样略为丰满地身材,并不是个个男人都喜欢吃排骨。” 直子被他摸得全身酸软无力,只能靠在他身上说:“没有,也许是因为最近参加了一个瑜珈练习班的结果。” “练瑜珈或其他什么都可以,但记得要量力而行。别忘了你地身体不能参加剧烈地运动。其实你的身材这么好,练不练都没什么区别。 直子心中一甜,转过身来把脸贴在他胸口上小声说:“我想做个配得上你的女人。 雷隐怜爱地吻了一下她的脸,”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跟你走在街上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你是鲜花,我才是牛粪,只不过我是一坨看起来比较新鲜的牛粪而已。“听他说得有点恶心,直子一边笑一边轻轻捶了一下他地胸口,过了一会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只有真正了解你的人才知道你的好。我有时真的很庆幸那次在名古屋地发病。如果不是那次发病住院,我也许到现在都不敢向你表白我的心意。有些东西错过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雷隐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 他是一个看遍了人世间生老病死的特殊存在,对于男女感情一直都看得很淡,因此在这么多次的转生中,真正令他投入感情的经历屈指可数。当时的直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有一定程度好感的美女老师而已。如果不是她鼓起勇气向前跨出那第一步的话,可能两人真的不一定会发展成如今这种关系。他们可以成为恋人,与其说是缘分,还不如说是她努力的结果。 想到这里,雷隐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忍不住把她头拥进怀里。 直子心中欢喜无限,双手也用力反抱住他的腰。 自从艾蜜丝这个超级缠人的小跟班来了以后,两人已经有颇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安静地拥抱在一起,一时间谁也不想动,只想一直这样抱在一起。 可是就在这时,雷隐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门铃声,过了没多久,就听到爱子的大叫声,“源内,有人找你,快点出来。”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后。雷隐低头亲了一下直子的额头,然后说:“应该是老狂来了,你把西瓜切好拿出去吧。” 子温柔地应了一声,却仍然没有立刻松开抱着他的又手,而是脸色微红地看着他。 感觉到她的依恋,雷隐笑了笑,接着凑到她耳边说:“明天晚上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把艾蜜丝带去和美那里,让她们几个陪她玩,然后到时我开车来接你。” 直子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跳加速的同时,全身的温度也在不断地升高。 “你再不放手的话,小心狂刀那个老粗会突然冲进来。”说完,他用力抓了一下她挺翘的丰臀。 “嗯……”体质敏感的直子忍不住哼了出来,赶紧松开双手,脸色变得绯红一片。 又亲了一下她像红玉一样的俏脸后,雷隐这才松开她走出厨房。 摸着刚刚被他亲过的脸,直子微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切西瓜。 还没走到大厅,雷隐就听到狂刀的声音,“喂。小鬼。快点拿几罐啤酒给我。” “啤酒在冰箱里,你自己不会拿呀?”一向对这个老粗没什么好感的爱子懒得理他,继续玩着游戏。 “啐。一点礼貌也不懂地小鬼。” 走到大厅地时候,除了正打开冰箱拿啤酒的狂刀以外,令他雷隐有点意外的是。谷慧明子母女两个也来了。此时宝宝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艾蜜丝跟爱子玩游戏。 “谷慧小姐,晚上好。”雷隐一边说一边向坐在沙发上地谷慧明子走去。 谷慧明子站起来说:“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因为宝宝老是缠着狂刀先生不放,我只好陪她来,希望源内先生不要见怪。” “没什么,人多才热闹嘛。快请坐。”雷隐发现这个看起来一片温婉的贵妇人与当初在酒吧里买醉的女人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这时狂刀拿着几罐啤酒走过来说:“贼他娘地。这鬼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老子真恨不得连裤子也扒下来。” “是你叫张明羽不要在你地练功房装冷气的,这能怪谁?”雷隐拿过一罐啤酒顺开。 “放屁,一边练功一边享受冷气,有这样练功的吗?” 雷隐不屑。“你那也叫练功吗?我看就跟做苦力差不多。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像你我这种领悟了刀道至境的人,光是锻练肉体是没有用的,要用更多的时间去想,这样才能突破现时地瓶颈走得更远。” “想个屁呀,老子跟你不一样,老子的功夫都是在实战中跟人打出来的,与其空想,还不如找你多打几场架。” 雷隐知道这家伙说得也有道理,没有再争辩下去。 这时,直子用托盘端着一大盘已经切好的西瓜走出来。 直子一边向两人打招呼一边把西瓜放下,“晚上好,狂刀先生,谷慧小姐,请不要客气,里面还有很多。爱子,艾蜜丝,还有宝宝,你们快过来吃东西。”拿完,她又返回厨房准备把剩下西瓜拿出来。 狂刀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随便应了一声后,就拿起最大地一块啃起来。 看到那三个年龄不等的女生还在玩个不停,雷隐于是对艾蜜丝大声说:“小鬼,快过来。” 艾蜜丝最听雷隐的话,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掣跑过来。 “艾蜜丝,不要走呀,还有很多怪物呀。”爱子大声鬼叫起来。 在走到沙发附近时,小女孩看到雷隐旁边多了两个陌生人,一时不禁停住了脚步。 “小鬼,过来。”雷隐向她招了招手。 小女孩没再犹豫,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源内先生,请问这位是?”谷慧明子有点奇怪地看着艾蜜丝问道。 “她叫艾蜜丝,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孩子,因为她的监护人很忙,所以由我暂时照顾。”说话的同时,雷隐把一块西瓜北给小女孩。 “她看起来好像不是日本人,是混血儿吗?” “你的眼力很好,很少人能一眼看出,她的确是个混血儿。” “你过奖了,因为在我经营的旅馆里有时也会来一些混血的客人,所以并不难区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游戏进度保存好的爱子拉着宝宝走过来。 看到狂刀埋头大吃的样子,宝宝嘟着小嘴说:“狂刀叔叔你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就自己吃?” 狂刀头也不抬地说:“罗嗦,刚刚已经有人叫过你们了,是你听不见而已。” 向他做了个鬼脸后,宝宝蹦蹦跳跳地来到谷慧明子身边坐下。 这时,直子又拿着一大盘切好的西瓜走出来。 “直子姐姐好。”宝宝甜甜地叫了一声。 “你好宝宝。谷慧小姐,请不要客气。”将西瓜放下后,直子在艾蜜丝的另一边坐下。 吃着西瓜的时候,爱子问:“源内,你决定好什么时候去冲绳了吗?良子那家伙听到可以免费去冲绳玩,已经高兴得快疯掉了。老是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 “大概要在放暑假之后的两个星期左右。因为留美她要参加剑道社的集训,所以要等她集训完了才能去。” “要这么久呀?” “急什么,要人齐了才好玩。” “源内先生。你们准备去冲绳吗?” “是的,谷慧小姐要不要带宝宝一起去,人多比较好玩。” “不好意思。可能没时间。因为每年学生放假地时候。旅馆都会很忙。”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直子看到艾蜜丝吃得满嘴都是西瓜水,于是忍着笑用纸巾帮她擦拭干净。 “谢谢。”小女孩抬头看了她一眼。 直子微笑说:“好吃吗?” “嗯。” “你等一下,我去拿条毛巾给你围在脖子上,不然你的裙子会弄脏的。” “谢谢直子。” 在直子离开后,艾蜜丝把吃剩地那块西瓜放在一边。然后用纸巾擦着自己手的的汁水。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打在自己脸上。 艾蜜丝伸手把那东西摸下来,看到原来是一颗西瓜核。 转头看过去,只见坐在旁边的是正跟雷隐和爱子说着话地谷慧明子。 小女孩脸上露出迷惑地表情,但很快她就把头转回去。 就在她刚把头转回去没多久。又一颗西瓜核打在她脸上。 艾蜜丝迅速看过去,只见坐在谷慧明子另一边的宝宝正把头探出来得意地对着她笑,而且还做了个胜利手势。 因为刚刚玩游戏的时候,宝宝曾经几次叫艾蜜丝把手掣给自己玩一下,可是艾蜜丝因为言语不通兼且玩得太过入迷,所以没有理会。宝宝看到她不理自己,心里十分生气。而现在看到一向最喜欢自己的直子姐姐对这家伙这么好,她更生气,于是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 虽然艾蜜丝比她大几岁,可是她在学校里就经常跟那些男生打架,而且觉得这家伙看起来一脸呆呆的表情,所以一点也不怕。 知道刚刚也是她在搞鬼,小女孩脸上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 宝宝恃着有妈妈在前面挡着,于是看准机会又把一颗西瓜核弹了过去。 小女孩闪避不及,被一下子弹中了脖子。 宝宝看到又打中了,差点忍不住大声笑出来。 看到她得意地笑容,艾蜜丝十分生气。遗传自父亲的果敢性格令这个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女孩从沙发上跳下来,然后直接向宝宝走去。 看到那家伙向自己走来,宝宝一时不知怎么办,可是好强的性格却不允许她逃跑,于是她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她。 当谷慧明子有点奇怪地看着艾蜜丝走到自己女儿面前,然后她听见艾蜜丝用生涩的日语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喔。”宝宝装糊涂地摆了摆手。 艾蜜丝很生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从桌子上拿起一块西瓜砸在她头上。 被弄得一头都是西西瓜水的宝宝顿时大声叫起来。 谁也没想到艾蜜丝会这样做,一时间谷慧明子跟爱子怔怔地看着她们。 在做完这一切后,艾蜜丝跑回雷隐身边,然后爬到他身上说:“雷,她欺负我。” 本来想开口斥责的雷隐被她这句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宝宝一边大叫着一边被谷慧明子硬拉进了洗手间。 艾蜜丝向她做了个鬼脸后,把身子缩进雷隐怀里。雷隐有点头痛地看着她。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言先生,昨天晚上曾经来过一次,而这位是言先生的朋友,任先生,他们将会参与这次的特别行动,杨先生已经正式批准他们两位的加入。希望大家可以相互配合协助。” 张倩介绍完后。看到众人反应冷淡,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跟雷隐一样蒙着脸的狂刀看到那些人眼中称不上友善的眼神,冷笑一声。随即旁若无人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大马金刀地将穿着鞋的两只脚放在茶几上。 雷隐笑了一下,也没再理他们。独自走到冰箱那边去拿啤酒。 看到这两个新来的家伙如此嚣张。其他人不禁怒火中烧,都以杀人似地眼神看着他们。 感觉气氛越来越火爆,张倩连忙向身为队长地一号使了个眼色,可是一号装做没看见,只是表情冷漠地打量着那两个蒙着脸的男人。 看到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张倩十分生气。“一号,你跟我来一下。”说完,她向二楼走去。 一号一句话没说,跟在她后面。 刚把书房地门关好后,张倩用饱含怒气的声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号耸耸肩说:“张小姐。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你少给我装蒜,你身队长,应该很明白这次任务地重要性,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请回来地帮手?” 看了一下她充满恼怒的俏丽面容,一号冷淡地说:“张小姐,虽然你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但是你这样的做法不是太令队员们寒心吗?难道你认为,我们这支特别部队真的需要外人帮忙才能完成任务吗?” 张倩冷笑,“老实说,我的确是这样想地。” 听到她的回答,一号眼中爆出骇人的精光,全身涌起一阵令人压抑的杀气。 张倩一点也没有回避,而是平静地正视着他的眼睛。 在两人对峙地时候,一号忽然发现,在张倩背后的几个大书柜突然慢慢升了起来。 一号心中微微一惊,不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不仅是那几个大书柜,在书房里面所有像椅子、书桌、台灯等家具全都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离地三尺。 就在这时,一号看到张倩的嘴角忽然轻轻抽动了一下。 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一号心中顿时觉得情况不妙,可是已经迟了,他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整个人往下压。 这股力量不仅突然,而且十分巨大,几乎把他一下子压倒在地。 一号反应十分快,立刻把两脚略略分开成内八字,然后低喝一声,硬生生地站住了身子。 张倩并不想逼人太甚,于是没再加强力量的输出,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前面这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一号心中震撼不已。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异能者,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展示异能,而且对象是他自己。 在把其他物体升起的同时,却能把他往下压制,这样精确的控制力已经很少见,而且看她轻松的样子,很明显她根本就没有全力。一时间,他完全看不清楚这个女人的深浅。 这时,张倩开口说:“我不否认你跟你的队员都拥有很优秀的能力,但即使只有我一个,我也有信心可以阻挡你们一段时间。看来你是太过低估我们的对手了。如果不是因为人手不够的话,我真想把整个九处的人全都拉过来。” 一号面无表情地说:“张小姐,我并不想跟你起冲突,但如果你再不放开我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张倩看了他一眼,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在她叹气同时,四周的家具缓缓下降回原地,而一号也慢慢站直了身子。 “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说完,一号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倩见劝他不服,只好摇摇头跟着出去。她知道像他们这些桀骜不驯的特殊军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接受外人的,尤其那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但现在时间实在不够,已经没办法让他们慢慢融合了。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却看到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去哪里了?”张倩问。 一号没说话,而是凝神听了一下,然后说:“他们在地下室。” 看到那两个也不在,张倩有些很不好的预感,连忙跟着一号向地下室走去。 希望那两个家伙不会乱来,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 第285章 剧斗 张倩跟一号刚走近地下室的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下沉闷的哼叫声。 一号听到那声音顿时面色一变,立刻跑到门口想去开门。 在他要开门的一瞬间,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一下子打开了。 开门的是身形瘦削的二号,他看到队长跟张小姐也在外面,立刻抓住一号的手说:“队长,三号他们跟那两个新来的家伙打起来,你快去看看。” “我一走开你们就搞成这样?”一号十分生气地抓住二号的衣领将他甩到一边,然后快步向地下室走去。 那两个家伙果然还是出事了,张倩有点头痛地跟在一号后面。 走到地下室的时候,张倩惊讶地看到,三号和六号捂着肚子跟胸口坐在墙边怒视着前方,而剩下的四号、五号跟七号正跟一个人对峙着,与他们对峙着的正是那个姓任的男人。而正志却坐在旁边的椅子翘着腿喝啤酒。 “你们不是看我不顺眼吗?不要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狂刀用尾指挖了挖耳朵,然后吹了一下手指。 “个老子,打死你这龟儿!”脾气最为火爆的五号忍无可忍,一脚向他踢了过去。 狂刀左手一伸一手向他的脚踝抓去。 五号虽然愤怒不已,但早料到他有这一手,踢出去的那只脚临时变招,突然向上一钩直取狂刀的下巴。 狂刀不慌不忙,略略向后退了半步闪开那一脚。在后退地同时,伸出去的那只手以令人咋舌地速度向上一抬,一把抓住五号地脚跟。 五号见左脚被抓住,没有半点迟疑,原本用来作支点的右脚猛然向狂刀的胸口蹬去。 “五号不要……”一号连忙出声阻止,他看得出这一脚力道相当重,如果被蹬中的话,一般人绝对会胸骨断裂而丧命。虽然他也并不欢迎这两个外人加入,但如果自己的队员把他们中的一个杀掉的话,他是很难向张倩交代的。 面对即将蹬过来地致命一脚,狂刀冷笑一下。将左手抓住的那只脚向左边一拉成交叉状,再突然向下用力一发力将那只脚打在蹬过来的右脚上,不仅挡住了蹬过来的右脚,而且还把五号整个从半空中硬生生地甩在地板上。 “啪”一生,背部先触地的五号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 虽然刚刚已经看过这个男人出手,但其他队员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震。虽然狂刀只是跟五号交手了不过两招,但是他们看到这个男人所用的招数虽然很简单,可是每次出手的时候,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他们甚至还没看得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五号被狠狠摔在地上了。而之前三号跟六号也不过跟他交手了几招就被他打得一时爬不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厉害地对手。 狂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冷笑:“破绽百出。” 五号挣扎着爬起来,然后双眼赤红地看着他。 狂刀昂头看着他说:“不服气吗?再来再来,老子打到你们服气为止。” 五号刚要再出手,一号忽然抓住他的肩膀,“论拳脚功夫你们不是他对手,给我走开。” 说完,一号看着狂刀冷冷地说:“任先生真的好威风呀。” 狂刀耸耸肩说:“算不上什么威风,对手太弱,一点意思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不仅其他队员,连一号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杀气。 “我的队员都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军人,近身肉搏并不是他们地强项,任先生有没有兴趣试一下他们真正的实力?” “哦,如果是真的我倒很有兴趣。”狂刀眼中露出略为兴奋的神色。 一号面无表情地说:“这里地方太小,并不适合比试。在这附近不远有一块空地,请任先生到那里比试好吗?” “随便,只要让老子打得过瘾,到哪里都可以。” “你会打得很过瘾的。”一号眼中露出危险地眼神。 看到他们越闹越大,张倩连忙开口道:“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我不允许这样的私下比武。” 一号看了她一眼说:“张小姐,现在还没到执行任务的时候,难道你想连我们的私生活也要管吗?” “一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张倩脸如寒冰地看着他。 “你说是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说完,一号率先向外面走去。其他队员平时也只认队长的话,于是全都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 张倩大怒:“我以总指挥的身份命令……”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狂刀插嘴说:“命令个屁呀,不过是打场架而已,你烦不烦呀,老是在旁边罗嗦个没完。” “你……”张倩被这老粗气得说不出话来。 狂刀没再理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张倩刚要拦住他,忽然感到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转头一看,原来是正志。 “正志,你快阻止你的朋友,不然会很危险的。”张倩着急地说。 雷隐懒洋洋地说:“算了,让他们打一架也好,男人之间有时是要用拳头来讲道理的。” “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我担心的是你的朋友。” 雷隐笑了笑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而已。走吧,难得可以免费看午夜场。有花生吗?我习惯一边看戏一边吃花生喝啤酒。” 张倩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来到空地的时候,张倩满脸严肃地对一号说:“既然你们坚持要比试,我就特别破例同意一次,但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如果有外人经过看到你们比试的话,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点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因此,你们这次比试只能派一个人出来,不管输赢,都要就此罢手。如果你们不答应这个要求地话,我会马上向杨先生汇报,并请求他撤消你的职务让你单独回国。” 一号点点头说:“好,我答应。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干扰这次的比试。” 张倩满怀怒气地盯了他一眼。 这时狂刀有点不耐烦地说:“喂。你们商量好没有,再不开始的话老子都要睡着了。” 一号冷笑一下,然后向前走去。 可是三号却忽然拦在他前面说:“队长,让我去好吗?我不会再输给他的。” 一号看了他一下,然后点点头,“你想怎样也好,但绝对不能杀了他。” 号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想狂刀走去。 见三号主动请缨,张倩露出了忧虑的表情。 看到跟他比试的是三号,狂刀十分不满地说:“又是你,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三号冷笑说:“你一定不会失望的。”说完,他眼中忽然发出了一阵显而易见地黄光。 看到那家伙眼中像猫眼一样发光,狂刀不禁楞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到有些不妥,细心观察了四周,借着淡淡的月色,他发现有很多小石子慢慢从空地上浮了起来,然后一直浮到三号的身体四周才停下来。 生平头一次看到这中异象的狂刀心中不禁一惊。他可不会白痴到认为这个人是在变魔术。 “他也是异能者?”雷隐问旁边的张倩。 张倩点点头说:“不仅是他,在这支特别部队中,大部分队员都是异能者。因为其他队员另有任务,所以这次来的队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三号拥有出色地意念力跟透视力而且意念控制的精确度不在我之下。如果他用尽全力的话,那些石子的速度甚至可以接近子弹,是一个很危险地对手,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竭力阻止你们比试了吗?” 似乎听到张倩的话,三号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紧接着,他眼中精光大盛,一颗石子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狂刀飞了过去。 狂刀立刻向右一闪避开了那课石子。 三号冷笑一下,又一颗石子以更快的速度向他飞了过去,不仅如此,在那颗石子飞出去后,他又接连把第二、第三、每三颗石子在间不容发地时间内逐一送了过去。 好个狂刀,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左穿右插一一避开了那些石子。 三号看到他如此身手,不敢再手下留情,以本身的异能操纵着那些石子一颗接着一颗地不断袭向他,而且有些石子在飞掷的同时,还隐隐带些破空之声,其速度之快令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样,张倩刚想叫停,但雷隐却忽然从腰间皮带里拔出那把黑色短剑抛到离狂刀两米远的半空中。 虽然是在这种“枪林弹雨”的危急关头,但狂刀竟然还能察觉到雷隐的动作,随即异个急跳跃到一边将那把短剑拿在手中。 在他刚拿到剑的时候,又一颗石子向他飞了过来。狂刀想也没想,反手用剑身想上一劈恰好将那颗石子打了下来。 紧接着,他一步都没停下来,以惊人的速度向三号冲了过去。 三号吓了一跳,立刻集中火力将一颗接一颗的石子不断向狂刀射去。 而狂刀在闪避的同时,以锯齿状的路线不断向三号逼近。而因为手中有剑的关系,他有时可以直接将石子打落而不必每次都被迫避开。所以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很快地,他已经离三号不足五米。 三号有点慌了,但是又不能走开。只能不断地加快石子的射击速度。但这时狂刀已经习惯了石子的速度,虽然看起来并不算轻松,但已经可以应付自如。 “他究竟是什么人?”看到狂刀这种身手,张倩不禁吓了一跳。她本以为除了正志这个言雨萧的亲传弟子外,不会有哪个人能像他这样单凭武功就可以对抗异能者,但是现在狂刀的表现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不仅是她,连其他队员也十分惊讶,他们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将三号逼到这种地步。 这时雷隐开口说:“异能者虽然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能力。但并非毫无弱点,当你们发动异能的时候,本身是不能做其他事的,否则精神一分散,就不能正常发挥出异能来,因此三号才不敢随便向后退。我说得没错吧?” 张倩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战局开始急转直下。狂刀已经逼近三号两米左右,三号也已经没办法再用远程攻击。在这立判输赢的一瞬间,他忽然将双手手掌平伸向着狂刀,然后低喝了一声。 这时,原本浮在三号身边地石子突然一起落了下来,而狂刀却在同一时间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一面看不见的气墙一样,把他硬生生地跟三号隔绝开来。 这回又搞什么鬼?狂刀大怒,一拳打了过去。 这拳力道十分重,如果是平时的话,这拳可以把一个人的骨头打碎,但是他却发现这拳好像打在一个超厚的大轮胎上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将拳头打进去。 雷隐看到这样,忽然若有所思地说:“这招你好像在我身上用过。” 张倩苦笑说:“那是rj立场,简单来说也就是意念力场,是指意念力者将意念力浓缩在一定的距离时所产生的特异力场,通常可以用于防御绝大部分地物理攻击。但是对于异能者来说,这招会造成很大的精神消耗,因此不到最后关头,一般都不会使用。而有效距离以及维持时间的长短,则决定于使用者本身的异能强弱。” 雷隐古怪地说:“那你不是很厉害?上次你不仅由始至终都在使用这种鬼力场,而且我根本就没办法进入你五、六米范围内,那一次打得真是有够辛苦的。” 张倩白了他一眼说:“再厉害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被你追得到处跑,你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雷隐微笑:“你想太多了。” 刚说完这句,雷隐忽然脸色严肃地大声说:“老狂,不要对着他的脖子。” 张倩立刻凝神一看,刚好看到狂刀在无法再逼近的情况下突然以水平的角度一剑向三号斩了过去。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因为这一剑已经不能仅仅用快这个字来形容了,张倩跟那些队员们仿佛看到在狂刀前面空无一物的那两米范围内,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剑斩开了。至于被斩开的是什么东西,却没人说得清楚。 在斩完这一剑后,狂刀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仍然平举着双掌的三号。 而三号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只是,他眼中却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奇怪眼神。 接着,三号忽然用伸出去的右手捂着胸口,然后慢慢坐倒在地上。 其他队员看到这样,立刻向他跑了过去。 在跑到三号身边的时候,一号清楚的看到,三号t恤的胸口处变得越来越红。他一惊,立刻撕开他的t恤,只见在他的胸口处,有一条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血痕,而鲜血正不断的从那条血痕中涌出来。 “队长,他为……什么可以斩到我?”三号紧紧地抓住一号的手臂说。 “不要说话,我要帮你止血。你们快回地下室把担架拿来。二号,你来帮他压住伤口。”一号一边指挥着其他队员一边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并撕开。 这时,狂刀忽然走过来,接着二话没说在三号伤口周围几个地方各点了一下,然后对一号说:“我已经封住了他的几处穴道,血应该暂时不会再流了。你先不要给他包扎,最号先用针线把他的伤口缝起来。” 一号看了他一眼,然后叫二号回公寓去拿起针线来。 三号怒视着狂刀说:“你不要以为现在装好心我就会放过你,我跟你没完。” 狂刀大骂:“老子为什么要你放过我?你自己技不如人,不管打多少次你还是会输给我,如果你不服的话你伤好了我们再打一场,打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三号还想再骂,一号插嘴说:“你给我闭嘴,是你自己提出要下场比试的,既然输了还说个屁呀?” 三号这才记起的确是自己争着下场的,立刻悻悻地没再出声。 一号仔细看那伤口,发现那伤口竟然真的没再流血了,心中不禁猜想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仅以一柄剑破了三号的意念力场,而且还精通久已失存的点穴手法,这样的不世高手绝不可能会默默无名。 看到那些人忙成一团,狂刀转身向雷隐走去。 “贼他娘的,想不到又欠你这混蛋一次人情,想想真是不爽。”狂刀将短剑抛给雷隐。 将短剑收回皮带后,雷隐说:“这剑带在身上很方便,要不要帮你做一把?” “能做把刀吗?我不习惯用剑。” “我也是喜欢用刀多于用剑。但因为刀背比刀刃厚,如果长期弯曲的话刀身会变形的。但剑不同,因为它两面都是薄刃,所以再怎么弯曲都没有问题。” “随便吧,有总比没有的好。对了,刚刚那家伙究竟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亏你还能说出这么古老的话。那是一种异能,换句话说,那家伙是个异能者。等回去的时候我再慢慢跟你说吧。怎么样,今晚这架打得不错吧?” “的确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想不到这家伙挺厉害,一开始还逼得我落到了下风。看来这鬼异能还真不能小看。” “你被打到头了吗?竟然会说出这么谦虚的话来。” “放屁,是好是差老子还能分得出来。”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张倩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刚刚狂刀隔空一剑斩伤三号的情景,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剑,跟以前正志在跟自己对决时所斩的那一剑简直一模一样。直到现在她都没法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可以隔空斩开异能者所设下的最强防御力场。 她终于知道正志刚刚大声说“不要对着他的脖子”是什么意思。如果刚刚那一剑稍稍向上偏一些的话,三号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抬起头出神地看着说话的两人。 第286章 旧友 “雷,你快过来看一下。” 听到直子的叫唤,雷隐只好有点不太习惯地走进女式泳装区。 在走近的时候,穿着一件粉红色带卡通图案小号连身泳衣的艾蜜丝跑过来问:“雷隐,好看吗?” 雷隐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说:“这是直子帮你挑的吗?挺好看的。” 小女孩一听,十分高兴地回头说:“直子,雷也说好看喔,那我就选这件吧。” 直子微笑着点点头。 雷隐摸着艾蜜丝的头说:“既然泳衣已经买了,明天我带你去游泳池教你游泳怎么样?” “是真的吗?”艾蜜丝兴奋地看着他。 雷隐笑着说:“本来上次去鹿儿岛的时候就答应教你游泳了,但没想到会遇到风暴,今年一定教会你之后才去冲绳。好了,你先到更衣室把泳衣换下来,等一下我们到其他地方走走。” 哦,直子,快来帮我一下。“小女孩急匆匆地跑去试衣室。 直子看了他一眼,然后轻笑着跟进去。 当雷隐拿出信用卡准备结帐的时候,直子忽然脸色微红地把背后拿着的一件泳衣放在柜台上,然后对服务小姐说:“还有一件,请帮我们分开包起来。” “好的。” 将信用卡递给小姐后,雷隐转过头来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直子。 直子看到他的眼神,脸色变得更红。 在走出泳装区后。雷隐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那件泳装是什么样的?”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她。 直子听到他的话。不自觉地联想起那件泳装地样式。不禁又脸红起来。 本来以她那有些保守地性格,是决不会选那种对于她来说设计过于大胆的泳装,但是感觉他似乎对自己穿泳装的样子有所期待,这才在刚刚帮艾蜜丝挑选泳衣的时候顺便为自己挑了那件泳衣。 看着她羞涩的俏脸,雷隐笑了笑,在一只手拉着艾蜜丝的同时,另一只手牵着她的纤手向前走。 直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慢慢流露出如水的温柔。轻轻地,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反手握住他的手一起走。 三人在经过童装区的时候,直子看到展览柜那边展示着几套很可爱的童装,忽然心血来潮想帮艾蜜丝买条裙子。雷隐看到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只好同意。 “艾蜜丝,你喜欢那条裙子吗?”直子一边指者展览柜中一个小号人偶身上穿着的浅绿色短裙一边问小女孩。 艾蜜丝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直子十分高兴地说:“那你去试穿一下好吗?那条裙子你穿起来一定很可爱。” 艾蜜丝看了雷隐一眼,然后点点头。 看她答应了,直子立刻对童装部的一个服务小姐说:“请帮我拿一条跟那条裙子相同款式的裙子来好吗?” 服务小姐问了一下艾蜜丝的身高跟尺寸后,没过多久就找来了适合小女孩尺寸的同一款裙子。 “艾蜜丝,我们快去试一下吧。”直子看起来比艾蜜丝还要高兴,满脸笑容地拉着艾蜜丝到试衣室去。 看到她开心的笑颜。雷隐的心情也变的很好。他发现女性不管到了几岁,对小孩子或小动物都有一种类似于母性的本能。和美的同学武浅静是这样,而成熟温柔地直子也是如此。 当雷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来没多久,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在试衣室里帮艾蜜丝换好新裙子后,直子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艾蜜丝,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到时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男孩子追你的。” 小女孩有点害羞起来,小声问:“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们快出去让雷看看你的新裙子。” “谢谢你,直子。”小女孩十分感动地抱着她。 直子亲了一下她的小脸,然后拉着她走出试衣室。 有点兴奋地跑到正坐在椅子上的雷隐面前,小女孩充满希冀地问:“雷,这条裙子好看吗?” 雷隐从头到脚看了一下,然后摸着她的头说:“直子眼光不错,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小女孩心里虽然话高兴,但却故意嘟着嘴说:“那究竟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雷隐掐着她的小脸扯了扯说:“你这可恶的小鬼,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女孩忍不住“咭”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伸出双手撒娇说:“雷,抱抱。” 雷隐用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小女孩十分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笑起来。 从后面走过来的直子慢慢在他身边坐下,然后眼带温柔笑意地看着他。 雷隐有点歉意地对她说:“刚刚爱子的同学葵仓爱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找我,我想去看看她有什么事。” 直子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艾蜜丝的。今晚可以回来吃晚饭吗?” “我也不知道,如果今晚回不来的话,我会预先打电话给你。” 直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柔声说:“小心点。” “我知道了。”说完,雷隐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坐在他怀里的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看到艾蜜丝依依不舍地望着雷隐的身影逐渐从商场地自动扶梯中消失,爱子摸着她的头柔声安慰道:“放心吧,他今晚就会回来的。” 艾蜜丝这才慢慢收回眼光。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喜悦地表情。 直子拉着她坐下,然后问:“艾蜜丝是不是喜欢雷?” 蜜丝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小女孩想了一会。脸上却露出了有些苦恼的表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雷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开心。” “原来是这样。但雷比较喜欢艾蜜丝像平时那样很有精神的样子,而且艾蜜丝笑起来的时候是最可爱的。现在笑一下给我看好吗?” 小女孩抬头看着她,然后对着她慢慢露出了笑容。 看着小女孩比平时更加灿烂动人的笑颜,直子一时间不禁看得出神。 小女孩轻轻地抱住直子的一只手,然后将头倚在她身上小声说:“对不起直子,以前那样欺负你。” 回想起去年暑假艾蜜丝经常趁雷隐不在时做些恶作剧来捉弄自己,直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其他地方去走走吧。你说好不好?” 女孩点了点头。 叫服务小姐把那条裙子包好并结帐后,直子拉着小女孩地手走出了童装部。 在行走的时候,直子问起她在瑞士的学校生活过得怎样,小女孩就把平时在学校里的一点一滴慢慢说了出来。 直子从来没有在国外读过书,一时间觉得她说的学校生活很有意思,时不时地插嘴问上几句,小女孩也很认真地回答。 在她们不知不觉经过女装部的时候。差点跟一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年轻女性相撞。 直子连忙向那个女人道歉,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女人忽然以不太肯定地声音说:“你是直子?长谷直子?” 直子抬头一看,只见那是一个长相十分秀丽地年轻女性,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面熟。 “请问你是?” 那个女人知道的确是她没错,当下笑着说:“你真是无情呀。竟然连老同学都忘记了。我是逃生良子,你的高中同学呀。” “原来真的是你,我的天,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突然见到高中时候的好朋友,直子一时间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地拉住她的手。 桃生良子笑着说:“自从我们高中毕业以后,大概快有十年没见了吧?你一点都没有变,不应该说变得比以前还要漂亮很多,真是个让人妒忌的家伙。” 直子激动的情绪仍然未能平复下来,“自从你回北海道后,我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到她眼里啜满了泪水,桃生良子不禁有些感动,她反握住她的手说:“太夸张了,日本并不是太大,总会有机会见到地。对了,这个小女孩不会是你的女儿吧?”她故作惊讶地说。 直子笑起来,“她叫艾蜜丝,是我未婚夫一个朋友的孩子,因为她的监护人很忙,所以由我男朋友暂时照顾一段时间。” “你有未婚夫了?他也在这里吗,给我介绍一下怎么样?”桃生良子一边说一边看了一下四周,她有些好奇直子的未婚夫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好意思,他因为临时有事离开了。等下次我再介绍给你认识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好吗?”这么久没见,直子很想知道好友的近况。 桃生良子想了一下,然后说:“那来我家怎么样?” 直子问:“会不会麻烦到你的家人?” 桃生良子眼中露出一丝奇怪的眼神,随即笑着说:“一点也不麻烦。我的车就在商场外面,我们走吧。” 直子点点头,然后蹲下来对小女孩说:“艾蜜丝,这位大姐姐是我的高中同学,我现在要去她家坐一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小女孩抬头看了一下桃生良子,然后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艾蜜丝。”直子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小脸。 这时,桃生良子对站在女装部里面的一个服务小姐说:“请帮我把那些衣服放到我车上。” “好的,桃生小姐。” 直子有点惊讶地看到,那个服务小姐提着八、九个袋子跟在她们后面。 回头看着好友,直子问:“良子,这些衣服都是你买的吗?会不会买太多了?” 直子并没有血拼的习惯,而且平时又忙于帮茉莉的杂志社写稿,如果不是跟雷隐一起去的话,她一般很少到外面逛街。而每次逛街的时候,反而都是雷隐先看中某条裙子或某件衣服叫她试穿看看。因此几年下来,她衣柜里的衣裙跟鞋子竟然大部分都是雷隐买给她的,虽然有些设计大胆的裙子她根本就不敢穿着在街上走。 桃生良子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那里面除了衣服以外,还有一顶帽子跟一条丝巾。其实这算不了什么,我认识几个太太每次到商场都像是上架一样一下子买上好几打衣服跟鞋子。而且女人打扮得漂亮一些,对自己也有好处。对了,你有没有看中的衣服或裙子,我帮你把帐一起结了。我是说真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直子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说到:“不用了,我只是来帮艾蜜丝买泳衣而已,而且我已经买下来了。” “是吗?那我们走吧。” 直子在拉着艾蜜丝向前走的同时,忽然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跟在她们后面为好友提着一袋袋衣物的服务小姐,眼中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来到葵仓爱所说的游乐场前面,雷隐在门口买了张门票后,然后有点无奈地走进去。 因为有些中学已经开始放暑假,现在虽然不是周六或周日,但游乐场里面还是有不少学生在里面玩耍。 从身上掏出手机,雷隐拨通了那个刚刚才打过的号码。 “喂,我是源内,我已经到游乐场了,你现在哪里?” “电玩室门口是吧?你等一下,我现在马上去。” 挂断电话后,雷隐向附近一个负责派汽球的工作人员问了一下电玩室的位置,然后快步走去。 第287章 搭救 没过多久,雷隐来到了三层高的大型游戏电玩室,在那里,他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短发女孩。 “源内同学,你终于来了。”葵仓爱看到他,不禁松了口气。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葵仓爱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头向里面探了探,然后指着一个正玩着赛车游戏的男孩子说:“源内同学,你看到那个穿红色t恤的男生吗?” 雷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约十四、五岁左右、脸上还有些稚气的男生。 雷隐收回目光,然后问:“看到了,然后呢?” 葵仓爱小声说:“今天中午我到公寓附近的商场买东西时,恰巧与那个男孩子擦肩而过,那时,我听到了那个男生心里面的想法。简单来说,他准备自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你叫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雷隐不禁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个烂好人,“那你想怎么办?” “我、我想帮他。” 果然如此。雷隐想了一下才说:“小葵,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自杀。我认为你可以帮得到多少个?另外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由自己来掌握的,既然他们想放弃,你又可以救得了几次?” “可是,你不是也曾经就过我吗?正志,我真的不忍心那个男生就这样轻易地自我了结生命。你不是跟我说过。每个人心里面的想法都是飘忽不定地吗?也许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等他冷静下来后。可能会很后悔当初有这种想法。”葵仓爱说话的时候,脑中不期然地浮现起在疗养院中那个因为服用大量安眠药想自杀但结果导致痴呆地广园小姐。 雷隐很想告诉她,如果不是因为跟她认识地话,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多事救她,毕竟他不是什么救世主。况且就算是真有救世主,又岂能救得了全部人。 看着她认真而充满恳求意味的眼神,雷隐知道这回不帮也不行了。 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雷隐有点无奈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吧。” 看到他答应了,葵仓爱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从商场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也一直留意他心里面的想法。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我猜测他应该是今年才初中毕业的学生,因为考不上他妈妈很想让他就读的名牌私立高中而被大骂了一顿。因为这样,他从家里跑了出来,而且还想自杀。”葵仓爱小声说道。 雷隐心里冷笑。因为这种小事就要自杀,这种人不死也没用。 看到那小子正相当投入地玩着电玩,雷隐说:“那小子玩得很开心地样子,也许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葵仓爱摇摇头说:“他原本就计划来游乐场心情玩一下,然后再吃些好吃的东西,作为最后的告别。” “看来那小子还挺会享受的嘛。你准备在这里一直监视他吗?” “我怕一走开就找不到他。” 可惜身上没有带跟踪器。不然就不必这么麻烦了。雷隐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你一直都跟着这小子,那你吃过午饭没有?” 葵仓爱有点不好意思地呐呐道:“还没有。” “那你去买点吃的东西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不用了,我不饿。” “不要再说了。快点去,顺便帮我买几罐啤酒回来。”他一边说一边从身上拿出钱包准备取钱出来。 “不用了,我身上有钱,很快就回来。”说完,她向游乐场的小型超市跑去。看着她离开,雷隐有点无奈地苦笑,“真是麻烦的小鬼。” □□□□□□□□□□□□□□□□□□□□□□□□□□□□在喝着佣人送过来地红茶时,直子仔细打量着这个豪华宽敞的大厅,眼中渐渐露出了一丝迷惑的神情。 据她所知,良子的父亲只是普通的白领,除非另有际遇,否则理应负担不起这种高级别墅。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良子自己赚钱买的,另一种则是她先生买给她地。 因为父亲是公司社长的关系,加上他平时工作繁忙很少有时间陪家人,所以直子从来不觉得有钱是多么幸福的事。她一直都认为,钱不需要很多,只要够用就可以了。 但不管怎样,看到昔日的好友生活德这么充足富裕,直子也感到放心不少。 转头看了一下艾蜜丝,只见她正专心至致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卡通片,直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发现艾蜜丝真地与其他小孩子完全不同,她总是这么乖巧安静,很少会打扰到其他人。但正是这种与众不同的安静气质,让她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直子忍不住问:“艾蜜丝,电视好看吗?” 小女孩有点苦恼地说:“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 直子微笑说:“那是因为你还不能完全听懂日语的关系。要不以后我每天抽一点时间教你日语好吗?” 艾蜜丝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这是,直子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从外面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年约五十岁左右,身型略为发福、头发稀薄的男人。而他身上穿着的名牌西装,也表示这个男人并不是司机之类地佣人。 那个男人走进大厅后,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女子跟一个小女孩。不禁愣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跟良子是社那么关系,但直子还是十分有礼貌地站起来说:“你好。我叫长谷直子。是良子的高中同学。” “原来是良子地同学,快请坐。”那个男人在看清直子地容貌后,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艳,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 直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问道:“良子她正在沐浴,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是?”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山本一夫,是良子的先生。”山本一夫在说话的时候,眼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丰满成熟的动人曲线上。 虽然已经猜到几分,但听到他的回答,直子仍然不禁有些惊讶。但她不敢失礼,连忙点头行礼说:“你好,山本先生。” 山本正要开口详问。忽然,从旁边传来一阵脚步声。直子转头望过去,只见已经换了一套家居长裙的桃生良子正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 “直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原来你也来了。”看到山本一夫也在,桃生良子表情显得有点不自然,但她很快微笑着走过去。 桃生良子在直子身边坐下。然后说:“你不是到大阪出差吗?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直子,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先生,名叫山本一夫。一夫,这位是我高中时候的好朋友。长谷直子。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想不到今天却正切在商场里碰到。” 山本一夫笑着说:“刚刚我跟长谷小姐已经相互介绍过了,想不到你还有个这么漂亮地高中同学。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是长谷小姐的妹妹吗?” “不是,她是直子未婚夫的朋友的孩子,现在暂时由他们照顾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差点忘了,安室社长的女儿刚从加拿大毕业回来了,因此他想为女儿举行一个庆祝餐舞会,他还邀请我参加。等一下你陪我去吧。” “好的。要穿晚礼服吗?” “当然,虽然安室没有明说,但他可能还邀请了其他人,还是穿正式一点比较好。”说到这里,他忽然看着直子说:“难得良子能跟分开多年地老同学意外重逢,长谷小姐跟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本来就已经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而想先行告辞的直子连忙推托说:“不用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良子,等下次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山本一夫笑着说:“长谷小姐你千万不要客气,既然你是良子的老同学,又这么多年没见面,你就多陪一下良子。况且那个餐舞会只是在我朋友家里举行的,并不需要太过紧张,请长谷小姐不要再推辞。” 因为雷隐不在自己身边,所以直子并不想参加陌生人所举办的活动。她于是继续说:“山本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还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先告辞了。”说完,她拉着艾蜜丝正准备离开。 山本一夫见留她不住,于是转头向旁边地桃生良子打了下眼色。 桃生良子一惊,脸色随即变得很难看。 看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山本一夫有点生气,眼光也变得越发严厉起来。 桃生良子发现他在生气,脸色不禁又变了一下。过了一会,她眼中慢慢流露出一种暗淡的眼神,然后,她快步走到直子身边一边拉住她的手一边露出笑容说:“直子,我们难得见面,你连多陪我一下也不行吗?” 直子连忙解释说:“良子,你千万不要误会,只是我实在不想麻烦到你而已。因为除了你以外,我并不认识其他人,去了也没什么意思。况且我已经知道你的地址,那下次来找你聊也是一样的。” “只是去参加个私人举办地庆祝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去到那里的时候,我们随便找个地方聊天就是了。” 山本一夫插嘴说:“良子说得没错,只是很普通的庆祝会而已,长谷小姐就答应良子吧。” 看到好友一再邀请自己。直子觉得再拒绝的话,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想了一下。她说:“这样吧。我要先打个电话给我未婚夫,问问他今晚能不能赶回来吃完饭,如果他赶不回来地话,我就跟你去好吗?” “好吧。” 在直子用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山本一夫对桃生良子说:“你先去换衣服吧。” 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慢慢走上楼去。 在安静地房间里,桃生良子很快就换上了新买地晚装长裙。接着,她在脖子上系上晶莹闪亮的钻石项链。 坐在镜子面前化妆时。她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沉默地注视着镜子中那张秀丽的面容。过了一会,她眼中逐渐流露出一种迷茫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重新拿起眉笔开始画眉。 重新走到大厅的时候,她微笑着问昔日的好友:“怎么样了?” 直子有点无奈地说:“我未婚夫说他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叫起不用等他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桃生良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山本一夫就在旁边笑着说:“你太客气了,长谷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启程吧,因为开车到我朋友那里大概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现在出发的话,大概也差不多了。” 在走出别墅地时候。艾蜜丝忽然拉了一下直子的手。 “艾蜜丝,什么事?”直子低头问道。 “直子,我不喜欢那个人。”小女孩望着山本一夫的背后说。 相处久了,直子知道艾蜜丝说不喜欢就表示讨厌的意思。虽然她也觉得那个男人跟良子并不是太适合,但那个人毕竟是好友的丈夫。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握住小女孩的手安抚着她。 □□□□□□□□□□□□□□□□□□□□□□□□□□□□□□“喂,不要看了,那小子还有这么多东西没吃,不会这么早就走的。你放心吃吧。”看到葵仓爱心不在焉地样子,雷隐于是出声提醒道。 仓爱这才将目光收回来,然后拿起刀叉继续用餐。 雷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然后看着她说:“很少吃西餐吗?看你好像不是很会用刀叉。” 葵仓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很少到西餐厅吃饭。” 雷隐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怎么喜欢吃西餐,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选择。说起来那小子还挺会享受,特意挑这种高级餐厅来吃最后的晚餐,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像其他小鬼那样去快餐店。” 葵仓爱看了他一眼,然后呐呐道:“不好意思,正志,硬要你配了我一天。” 雷隐没好气地说:“喂,你已经是第几次道歉了?女孩子太罗唆的话分数会降低地。不要光吃牛排,试试这碟鹅肝,听说是这间餐厅的招牌菜。” 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葵仓爱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动。 待平静下来后,葵仓爱这才发现在这间餐厅里用餐的除了他们以外,绝大部分都是看起来很像情侣的男女。在烛光地映照下,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们充满了一种旖旎的气氛。 不知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想到这里,葵仓爱忽然心跳加速起来,脸上的温度也在不断地升高。 偷偷地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男子,只见他悠闲地一边用餐一边喝着红酒,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 葵仓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可是就在这是,他似乎听到雷隐在跟她说话。不自觉得被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问:“你、你刚刚在跟我说话吗?” 雷隐微笑,“想不到你也有发呆的习惯。我刚刚在问你,最后练习得怎么样?” “什么练习?”因为刚刚的事,葵仓爱一时反应不过来。 雷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葵仓爱这次明白过来,立刻回答说:“好像没什么进展。” 雷隐安慰道:“慢慢来吧。毕竟你还有很多时间。不过你要注意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地异常,否则会很麻烦。” “我知道了。谢谢你。正志。” 雷隐有点无奈地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最多地好像是只有‘对不起’、‘谢谢’这些话。难道我长得很像你们学校地训导主任吗?” 葵仓爱有点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这是雷隐忽然说:“你最好吃快一些,那小子好像快吃不下去了。” 葵仓爱立刻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男生已经停止了进食,正坐在椅子上不动。 看到这样,葵仓爱连忙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从餐厅出来后,那个男生很快就上了一辆计程车,雷隐只好开车跟在那辆计程车的后面。 “正志,你认为他想去哪里?” “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想。只要跟着他就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样倒有点像那些千方百计地想偷拍明星私生活的无良记者。可惜你不是新闻专业的,不然这次倒是一个很好的实习机会。”雷隐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收音机。 葵仓爱笑着说:“你好像从来不会紧张似的,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雷隐有点欣赏地看了一下这个虽然内向但却心地善良地女生。 没过多久,葵仓爱终于知道那个男生想去哪里以及想干什么了。 望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夜店,以及店门口那些贴有暴露照片以及露骨字眼的广告招牌。葵仓爱的脸变得越来越红,以至于到最后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 对于那小子会来红灯区,雷隐一点都不觉意外。既然准备自我了断,当然想在临死前好好玩一下。对于这个处于发育当中而且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性爱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游戏以及其他东西。 不过看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雷隐知道这小子肯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望了一下紧跟在自己身边、下巴几乎贴在胸口上地女孩。雷隐笑着说:“还要跟下去吗?” 葵仓爱哪里敢回答,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害怕会跟他走散。 雷隐笑了笑,没有再捉弄她,继续不远不近地跟在那小子的后面。 因为那个男生很显然一副未成年的样子。所以他一连被两家夜店赶了出来,他不禁露出十分沮丧的表情。 但当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走近他身边说了几句。他听完之后,眼中露出十分兴奋地眼神,然后急急忙忙地从身上拿出钱包并打开给那个女人看。那个女人看过之后,挽得他的手向另一条街走去。 “正志,那个女人是……” 雷隐用捉狭的口气说:“一般夜店是绝对不敢招待像他那样的未成年人,否则被查出来的话会罚得很重。那个女人看样子是个无照经营地流动小贩,也许正准备带他到其他地方做生意。” 听到“流动小贩”、“做生意”等字眼,葵仓爱脸上一阵发热,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那个女人并没有把那个男生带到任何一间夜店,而是直接带他进了一间宾馆。 等他们进去以后,雷隐指着宾馆对面的一间咖啡厅说:“我们到里面坐着等他出来。” 葵仓爱点点头,安静地跟着他走进那间咖啡厅。 在略为有点尴尬的气氛中等一个小时左右,坐在雷隐对面的葵仓爱忽然看到他眼中带着古怪的笑意望着窗口对面。 葵仓爱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个今天一直被他们跟踪的少年正脚步轻浮、脸色苍白地从宾馆里面慢慢走出来,那副劳累不堪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参加完铁人三项一样。 葵仓爱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脸上又升起一阵灼热,连忙将眼光收回来,然后装作喝咖啡的样子。 雷隐站起来说:“我们走吧。” 葵仓爱连忙跟着站起来。 从宾馆出来后,那个男生在路边截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坐了上去。因为没时间回去把车开来,雷隐只好也叫了辆计程车跟在他后面。 第288章 恐惧 从计程车下来后,山久尚人表情抑郁地看着前面这个他曾经在里面度过了三年屈辱学生生活的公立中学。 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那些高年级或长得比她高的学生拉到教学大楼后面的空地上勒索零用钱或直接拳打脚踢。 但这一切他都不敢跟老师或父母说,因为他害怕会受到更严厉的报复,他唯一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方法只有不断地忍耐或通过跷课来避开那些人。 他并不是不想考上爸爸和妈妈想让他就读的私立高中,毕竟他也想逃离这个地方,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怎么聪明的人,而且还经常跷课,因此它虽然已经尽力而为,可是有些事并不是单靠努力就可以做得到的。 他不想再被人任意欺负,也不想再被父母无休止地责骂,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生活。好不容易从围墙外面爬进来后,山久尚人立刻向教学大楼走去。 虽然学校周围有不少房屋,里面也都大部分亮着灯,但是教学楼却是漆黑一片,令人毛骨耸然。 山久尚人还是第一次发现夜晚的学校竟然这么恐怖。 带着恐惧万分的心情,他足足花了将近十分钟才一步一惊心地走上楼顶。 慢慢地,他走到栏杆边缘。然后向下望了一下。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他地脸色顿时吓得一片发白。 只见下面漆黑一片。仿佛无底的地狱一样。 这时候,他感到自己地两只脚在不断地发抖。 过了一会,他终于颤抖着爬到栏杆外面。 “千万不要这样做。”突然,一把年轻女性地声音从楼梯口穿了过来。 山久尚人被这把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生正一边向他走过来一边说道:“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快点爬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山久尚人仍然十分害怕,他甚至不敢肯定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人还是鬼。 “你不要怕。我叫葵仓爱,是住在附近的学生。你先爬过来好吗?”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快点走开。”山久尚人知道这个女生只是普通人后,立刻大声叫起来。 葵仓爱立刻劝道:“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我的事跟你无关。你快给我滚。你给我站住,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看到她越走越近,山久尚人立刻出声阻止她。 “好,我不过来,你不要这么激动。”葵仓爱连忙站住不敢动。 “你马上给我滚,你们个个都是混蛋。每个人都只会欺负我,我要让你们知道欺负我的后果……”山久尚人一边说一边哭起来。 “他奶奶地,想死救快点,半夜三更的哭个屁呀,也不怕会吵到别人。”当葵仓爱正想继续劝他的时候。从她身后忽然传来一把冷淡的声音。 山久尚人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男人从那个女生后面慢慢走上来。 “正……正志。”葵仓爱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雷隐没理她,继续一步一步向前走。 “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山久尚人有点害怕地看着那个男人。 雷隐露出一抹讥讽的眼神,“我跟你见都没见过,你以为我真的会在乎你跳下去吗?” “你不要再过来,我真的跳下去了!”山久尚人大声威胁说。 雷隐充耳不闻,继续一边走一边冷笑说:“游乐场很好玩吧?那些法国料理的味道怎么样?还有刚刚跟你上床的女人身材怎么样?在这之前你应该还是处男吧,怎么样,跟她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很爽?这一切只要你有钱就行了,这些都可以随时享受到,可以随意花钱的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的?”山久尚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站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雷隐突然一手抓住他地衣领,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死对不对?我帮你。”说完,他用手一推,把少年一下子向后推了出去。 仿佛时间突然变慢了一样,山久尚人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由控制,慢慢地向后倒下去。 恐惧,在那一瞬间,山久尚人平生第一次体验到死亡的恐惧。那种恐惧过于突然,过于巨大,令他有种像在做梦的感觉,但是根平时做梦不一样地是,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 世界整个颠倒了过来,他看到了之前所见到过的景象。只见在隐约可见的教学楼下面,是一片深沉的黑暗,仿佛无底地狱一样恐怖的黑暗。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山久尚人在心里疯狂底大叫着,眼睛根鼻涕开始从他眼睛里根鼻子里涌出来。 就在这时,他根到他的身体突然停住了,在那一刹那,他觉得时间也仿佛停了下来。 淡淡地看了一下被自己用手抓住右脚足踝的少年,雷隐慢慢地单手将他整个人来起来,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葵仓爱到现在还没法从刚刚的一系列变化钟恢复过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少年,然后又满眼惊讶地看着他。“正志,他……”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山久尚人忽然爆发处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声。 “我们走吧。”雷隐没再看他一眼。只是对葵仓爱说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葵仓爱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嚎哭不止地少年。 雷隐没出声,拉着她地手直接向楼梯口走去。 在走到一半楼梯的时候,葵仓爱终于忍不住开口说:“正志,如果我们不管他,他可能还会自杀的,我们上去看看他好吗?” 雷隐一边拉着她继续下楼一边淡淡道:“他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即使我们不出现,他也已经不敢再自杀了。更何况体验过快要死去的恐惧后。你认为他还有勇气跳下去马?” 一时间,葵仓爱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她小声问:“正志,他真的不会再自杀吗?” “放心吧,他将来可能比我们还要长命。” 葵仓爱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时,她这才发现他还拉着自己的手。虽然知道他只是怕自己在黑暗中看不到路而摔倒。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她地心还是无法克制地快速跳动。 “长谷小姐,可以陪我跳个舞吗?”一个穿着阿曼尼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微笑着邀请。 直子这才发现在花园中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随着音乐声跳舞。 那个男人笑着说:“只是普通的交际舞而已。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另外这个小女孩尼可以把她交给安室叔叔的佣人照料一下就可以了。” 直子刚要说话,一个穿着性感吊带长裙的年轻女生忽然走过来抱住那个男人的手臂说:“安迪,我刚刚到处在找你,我们去跳舞吧!”说话地同时,那个女生以挑衅的眼神看着直子。 被她抱得紧紧得安迪有点尴尬地说:“响子。我们刚刚不是才跳过吗?” “可是我还想再跟你跳,难道不行吗?” 安迪越发显得尴尬,正要推却,但这时直子却微笑说:“安迪先生,我真的不怎么会跳舞,你还是跟安室小姐跳吧,失陪了。”说完,她拉着小女孩的手走开了。 望着她动人的背影,安迪眼中露出失望地神情。 安室响子有点生气地说:“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女人?” 安迪有点不耐烦地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我想休息一下,你找别人跳吧。” “不要走嘛,我就想跟你跳。”安室响子立刻跟上去。 虽然说是花园举行的庆祝餐舞会,但是却来了不少客人,而且个个都穿着西装或晚礼服,一点也不逊色于在酒店举行的正式餐舞会。 因为不想打扰到良子跟其他客人交谈,直子就陪爱蜜丝坐在一边休息。如果不是怕会失礼的话,她早就想回家了。 望了一下不远处正手拿着一杯果汁跟几位穿著名贵的太太说着话地良子,直子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发现这个昔日的好朋友改变了许多,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忽然,她感到有人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原来是爱蜜丝。 “爱蜜丝,什么事?” “我想去洗手间。”也许天气热的关系,她东西没吃多少,果汁却喝了不少。 “我现在就带你去。”说完,她拉着小女孩向洗手间走去。 在走动的时候,桃生良子刚好看到了她们,她向那几位太太说了一声,然后悄悄地跟在她们后面。 当爱蜜丝从洗手间出来后,直子刚要回会场那边,却看到桃生良子正向她走了过来。 桃生良子看着她说:“直子,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直子点点头。拉着爱蜜丝跟在她后面。 这个花园很大,四周种满各种花草树木。桃生良子带着直子来到了一个凉亭。然后叫她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两人坐下后。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桃生良子慢慢说了一句,“直子,能够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自从高中毕业以后,我一直都很想念你。”直子诚恳地说。 听到这句话,桃生良子抬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一种既忧伤又怀念地复杂眼神。 过了一会,她忽然小声说:“直子,你要小心山本一夫这个男人。” 直子并没有显出惊讶的神情,而是柔声说:“良子,只要你愿意地话,你是可以重新开始地。” 桃生良子苦笑说:“原来你也看出来了。你猜得没错,我并不是他的什么太太。我只是他的情妇而已。其实在上流社会,这种现象是很平常的。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带个年轻漂亮的情妇总比带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要有面子得多,这就是他们得真实想法。” 直子有点忧伤地说:“良子,我跟你都会老地,难道你真得一点都不担心吗?你觉得那个人真的可以让你托付终身吗?” 桃生良子摇摇头说:“我当然知道这些。等我不再漂亮或者他喜欢上别的女人时,那我在他心中就变得毫无价值了。但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你知道吗?我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相当于我以前的几个月的薪水。我已经习惯了平时有佣人服侍、开名牌跑车、穿名牌衣服,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辛辛苦苦地为了那一点点薪水而加班工作,又或者给那些满脑子思想的上司倒咖啡倒茶。 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所住地别墅跟跑车都已经划在我的名下了。我也从山本身上拿到了不少钱,我跟他其实是一种交易。他要我的身体,我要他的钱,这样不是很合理的交易吗?”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直子十分心痛地说:“良子,这样做是不对的,你不应该为了那些东西而浪费你的青春跟时间。” 桃生良子握着她地手说:“直子,你爱你的未婚夫吗?” 直子看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说:“我爱他远胜于爱我自己。” “那他爱你吗?” 直子满脸温柔地说:“这世上不会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 桃生良子微笑说:“直子,你比我幸运。好了,我先回会场那边了,不然山本会怀疑我的。” “良子。”直子轻轻叫了她一声。 桃生良子回头向她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离开了。 看着好友有些落寂的背影,直子地泪水缓缓流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一只小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发,她抬头看过去,只见爱蜜丝正满脸担心地看着他。 直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抱住小女孩柔软温暖的身子。 来着雷隐的手,小女孩说:“雷,直子很伤心。”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觉好吗?我想去陪培直子。” 女孩十分听话地电了点头。 等她闭上眼睛后,雷隐走出房间,然后来到了直子的房前。 “睡了吗?”推开房门坐在她床边,雷隐小声问了一句。 黑暗中,直子慢慢坐起来,然后轻轻靠在他怀里。 “雷,我很怕,我怕人会变,变得会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直子轻轻地说了一句。 “别人会不会变我们管不着,只要我们不变就行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雷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雷……”直子紧紧地抱住他的腰,想尽量感受他的体温。 雷隐抱着她一起躺在床上,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左手继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第289章 来电 “留美,你真的不参加这次的修学旅行吗?” “因为剑道社要来举行集训,那也没办法呀。” “可是看你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可惜,集训真的那么好玩吗?” “其实我也不想去集训的,但我是新学员,不去又不行呀。” “你笑得有些古怪,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没、没有呀。” “真的没有?”看到她的样子,那个女生越发怀疑。 “当然没有,对了,你们暑假打算怎么过?”剑道少女连忙转移话题。 另一个女生叹气说:“还能怎么过,只能回家玩。惠子就好了,可以跟她的男朋友过二人世界。你是不是准备住在他那里?” “你不要乱说,我们才认识没多久,而且他准备在暑假打工,根本没空陪我,我也要回家。” “留美你呢,是不是集训完了就要会北海道?” “什么?”正想着事情的剑道少女听到有人叫她名字,连忙抬起头来。 “喂,你究竟在想什么?” 剑道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刚刚没听清楚。” “我刚刚在问你,你集训完了是不是就回北海道?” “应该是吧。” “什么应该是,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们。老实说,你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没有啦,你们不要乱猜。” 当其他两个女生正要追问下去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打救了手足无措的少女。 “学长你在哪里?”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过来。” 打完电话后,留美对那两个女生说:“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我们今晚再通电话吧。”说完,她急急忙忙地抛开了。 “那家伙果然有些古怪,她是不是真的交男朋友了?” “应该不是吧。她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并不像交了男朋友的样子。” 来到学校餐厅的时候,留美很快就看到跟武浅静、武田他们几个坐在一起雷隐,而爱蜜丝正坐在他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漫画书,白石明则一言不发地作听众。 自从考完试之后,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现在再次见到他,留美心中涌起一阵莫明的激动。没有多想下去。她立刻快步跑了过去。 “学长。”在跑到他背后时。她轻轻叫了一声。 雷隐回头看着她微笑说:“来了吗,快坐下来吧。” 美一时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着头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正跟吉川、武田他们几个讨论着一些旅游细节地武浅静看到她来了,立刻问:“留美,你刚刚去看成绩了吗?考得怎么样?” “还好” “好好是什么意思,能得到今年得奖学金吗?和美真得很厉害呀。她像去年一样,又得到了甲等奖学金,那家伙真是怪兽。” 吉川有点得意地插嘴说:“我跟阿明也应该可以获到奖学金,不过我最多是三等,他应该可以获得甲等。” 剑道少女略带羞涩地说:“老师说我应该也可以得到甲等奖学金。” 武浅静一听。不禁咋舌道:“你跟和美都是怪兽。跟你们比起来,我真的好没有面子呀。除了第一年拿到一次乙等外,今年就连第三等也拿不到。” 武田十分好心地安慰她说:“其实你不必再为这种事烦恼,因为你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武浅静瞪着他说:“你这个徘徊在及格边缘得无心上学之人没资格说我” “啐,我是懒得争这些虚名而已。” 武浅静立刻作呕吐状。 留美问:“学长,和美呢?” “听武浅静说她有点不舒服,今天没有来上课。等一下我跟你们回公寓去看看她。肚子饿了吧?先点菜吧。” 在接过她递过来的餐牌时,留美忽然怔怔地看着他说:“学长,你剪头发了吗?” 雷隐笑,“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他们几个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本来我是带爱蜜丝去理发的,等得有点无聊,于是就顺便一起剪了。” 留美忍不住笑起来,“这也能顺便吗?” 雷隐接着说:“过两天就正式放暑假了,你们剑道社准备什么时候去集训?” “就在放暑假地头一天上午,我们要会学校集合。” “等你集训地时候,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跟和美去看看你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留美又惊又喜。 “我只是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到时不一定真的有时间。” “什么嘛,害人家白高兴一场。我不管,到时学长一定要来看我。” “喂。早知道就不说这句话。” “不许反悔喔。”说完这句话,心情大好地剑道少女故意不去看他,笑嘻嘻地打开餐牌看起来。 看到她这样,雷隐忍不住笑起来。 “哥哥,我好怕。” “不要怕,只是痛一下子而已,很快就没事了。” “······” “还是算了,反正我现在已经不痛了。” “不行,你作天才因为这东西而发高烧,如果不拔出来的话迟早会再发炎的。” “那为什么你长智齿的时候一点事也没有?” 雷隐得意地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的智齿长得很好,不仅没有歪,而且已经完全长出来了,顺便说一句,它长出来地时候还一点都不痛。这可是很少见的,大概一百个人当中只有两三个人会像我这么幸运,所以你是羡慕不来的。” “可恶。太不公平了。”和美很不甘心地瞪着他。 这时一个护士走过来说:“源内小姐,轮到你了,你可以进去了。” 和美一听,眼中不自觉地露出恐怖的神情。 “哥哥,我看还是算了,也许过几天就会自然好了。”和美小声说道。 雷隐没好气地说:“拜托,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不要像个小鬼一样怕牙医怕成这样,只是拔颗牙而已。几分钟就搞定了。” 看他说得满脸轻松的样子。和美不由得十分恼怒地说:“拔牙地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松。我上网查过资料,说拔这东西比拔一般的牙要花更长时间。而且如果长出来地牙太短不能拔的话,还要剖开牙肉来取,我光看就觉得受不了。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雷隐懒洋洋地说:“挺专业的嘛,那你应该知道像你这种情况是属于非拔不可的人群当中。” 听到这句话,和美刚刚的气势一下子没了,她呐呐道:“只是长地位置有些不正而已,况且长在这么深地地方。又有谁看得到呢?” 雷隐翻着白眼说:“废话,个个都看得到。你难道忘了昨天你地脸肿成什么样子?算了,最多我陪你进去好了,真是麻烦的小鬼。”说完,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往牙医室走去。 “放手呀,我不要进去。”和美用力睁开他的手。 雷隐没理她,硬是拖着她进去。 那个护士在后面掩嘴笑起来。 十几分钟后。雷隐扶着脚步虚浮、脸色惨白的和美从牙医诊室中走出来。 这时刚刚那个护士拿着一小袋药走过来说:“源内小姐,这是消炎药,为了避免伤口发炎,请遵照上面的处方按时吃药。” 雷隐接过那药袋,“谢谢。我会叫她按时吃药地。” 付清诊金后。雷隐扶着她离开了诊所。 上车以后,雷隐正准备系安全带,和美忽然小声说:“哥哥,先不要回去好吗?我不想让留美跟小静看到我这个样子。” 雷隐忍不住笑,真是个爱逞强的家伙。 “那回我的公寓怎么样?” 美有点虚弱地应了一声。 帮她系好安全带后,雷隐发动了汽车向前驶去。 回到雷隐的公寓后,和美的脸色已经好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 打开电视后,雷隐走到厨房去给她倒了一杯清水,然后左在她旁边把那药袋打开。 “现在你先吃一次药,等今晚吃完饭之后再吃一次。这两天你还是吃些流质地食物比较好,今晚就留在这里吃完饭吧,我煮些粥给你吃。”雷隐一边说一边把分好的药递给她。 和美接过去后,就着清水一口吞了下去。 看到她吃完药后忽然皱起了眉头,雷隐问:“怎么了?” “有血的味道。” “刚拔完牙,混有血水是很正常的。还痛嘛?” “好像越来越痛了,可能是因为麻醉药快要过了。哥哥,陪我说说话好吗?让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和美苦着脸说。 雷隐点点头,然后笑着说:“留美跟你的同学一定想不到,其实你是很怕打针或拔牙这种小事的。上次感冒你就是因为怕打针,所以才不想去医院的。如果让她们知道,一定会大跌眼睛。不过留美那家伙也跟你差不多。” “你千万不要让她们知道。” “你这个傻瓜,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在她们面前硬撑,再怎么样,你也只是个普通地女孩子而已。每个人都怕痛,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她把脸轻轻贴在他的肩膀上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习惯了这个样子,一时间很难改变。只有哥哥才知道我其实是个很软弱的人。 轻轻地抚摸着她地头发,雷隐微笑说:“一直以来,你都做的很好,我依你为荣。” 和美没有出声,而是眯着眼睛依偎在他身上,安静地享受着他抚摸自己头发时那种久违了的触感。 好像已经很久没跟他这样单独相处了,和美心里忽然有点感激那颗被狠心的牙医拔掉了的智齿。 “哥哥,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话,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和美忽然小声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无聊问题?” “你先回答嘛。” “我的回答是,鬼才知道。如果你不是源内正志的妹妹,也许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即使见到了,以你的性格,也只会当我是路人甲而已。” “真是有够绝情的回答。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如果我们不是兄妹的话,又如果我会在某一天碰巧遇到你的话,我一定不会当你是路人甲。” “把我当路人乙嘛?” “傻瓜。” 当和美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一时间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有一刹那的彷徨。 等她坐起来四处看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在哥哥的公寓里。 看到身上盖着的薄被单,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这时,她忽然闻到一阵肉汤的香味,紧接着,她又听到从厨房里传来一阵洗东西的声音。 “醒了吗?真是巧,刚想叫醒你。”拿着碗跟勺子的雷隐从厨房里走出来,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沙发前面的桌子上。 “现在几点了?”和美有点迷糊地问道。 “晚上七点半,先去洗个面吧,等一下过来吃点东西。” 被他一说,和美的确觉得有点饿了,于是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重新坐在沙发上后,和美有点惊讶地看着面前那锅热气腾腾的罗宋汤。 “这是你做的吗?” “当然是我做的,不然你认为附近的餐馆可以做得出这种水准的罗宋汤吗?这里还有些白面包,你把它撕开就着汤一点点吃吧。这些应该比单单吃粥要饱一些。”雷隐一边说一边把东西一样一样铺开摆好。 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汤后,和美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原来你真的会做料理。我的天,究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如果让留美知道,一定哭死。” 雷隐一边吃一边说:“我平时是懒得动手,偶尔叫我煮一顿还可以,如果叫我天天煮,我宁愿吃方便面算了。” 和美没好气地说:“懒惰到近乎可恨的男人。” “喂,别忘记这锅汤是谁做的。” “那平时又是谁经常过来给你做饭搞清洁的呢?” “有这种事吗?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敢再说一次吗?”和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咳,今天天气不错。” “哼,狡猾的家伙。“和美瞪了他一眼。 雷隐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两人在轻松的气氛下一边吃一边东扯西扯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第290章 阻力 在飘荡着舒缓轻音乐的餐厅中,忽然“当”的一声,伴随着这一下门铃声,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绝对称得上是美女的年轻女性慢慢走了进来。 “欢迎光临。”负责招待客人的侍应小姐立刻走过来向她鞠躬问好。 “我是来赴约的,请带我到八号桌那里。”没有多余的废话,那个女性直截了当地说到。 “请跟我来。” 迈着干练但不失优雅的步伐,这个年轻的女人安静地跟在侍应小姐的后面。但在行走之时,她套裙下显露的优美脚线仍然吸引了几个男人有意无意的目光。 在一个相对较为安静的角落里,那个女人看到了在等她的人。 “请坐。”那个人作了个请的手势。 看了他一眼,女人似笑非笑地说:“即使是警察总监要见我,我也不会太过惊讶。但我实在想不到要约我出来的人是你。”她一边说一边把上衣脱下来放在旁边的椅背上。 望着她脱下来的上衣,那个人说:“你不热吗?” “没办法,今天上午要开会,个个都穿得像衣冠禽兽一样,我也不好意思太过失礼。麻烦给我拿一杯冰水过来。” “请稍等。”侍应小姐很快就走开了。 “听前田说你升职了。恭喜。” 营野萤子冷笑,“所谓的升职,只不过是作秀一样给我一个虚衔,然后再委派我一些做不做都没什么区别的工作。不过唯一的好处是,我以后不必每年都花一笔钱来购买意外保险。” “这不是很好吗?高收入,低风险。你是职业组出身的,去跟那些手持武器的罪犯对峙并不是你的所长。不说废话了,我请你帮我调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反问你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我帮你调查,而不是找你的继父帮你查?” 雷隐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后说:“其实一开始我是想叫前田帮我查的,可是他说他是属于刑事科的,对于人口失踪案件并不擅长,而且我觉得你比较空闲,所以就找你帮忙查查看。” “我比较空闲?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令人讨厌。不过你说的倒也不是全错,我的确比较空闲。说回正事吧,我仔细调查了一下这件失踪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看起来只是一宗很普通的人口失踪案而已。在日本,几乎每年都有上百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神秘失踪。有的是被人杀害,有的则被拐卖到国外,也有的是为了逃避债主而悄悄的离开。” “一个身家清白的普通大学生,只是晚上到楼下去买点东西,结果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从你的经验看来,她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失踪的?” “的确有点离奇。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任何没有根据的猜测都会影响案件的侦察。但从以往的一些案例来看,在排除个人恩怨这个可能性后,当事人有可能是被心理有问题的人绑走也说不定。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必须要有实质的人证跟物证。” “你在调查这件案件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阻力?什么意思?” “例如有人妨碍你调查这件事,又或者你得到的资料并不完整。” 听到他的话,营野萤子显得有点意外,随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看来,这件失踪案真的有些不简单。告诉我,这个叫葵仓爱的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雷隐摇摇头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可以了。请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营野萤子又看了他一会,然后说:“没有。在我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妨碍我调查,有关她的资料跟负责这件案件的警员侦察记录也没有被认为删改的迹象。” 听到她的回答,雷隐心中喜忧参半。 就在三天前,葵仓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当警方来找他调查问话的是时候,他才知道这件事。据葵仓爱的室友回忆说,当时葵仓爱说要到公寓外面的商店买些零食,但结果一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连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当时雷隐第一个想到的念头是日本政府的秘密机关已经知道葵仓爱拥有特殊的异能,于是就把她带走了。这是最令他担心也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为了确定这种猜测是否正确,他在派人调查葵仓爱下落的同时,就利用营野萤子这个曾经因为独自揭露或体实验事件而名声大噪却又身份敏感的女警官调查这件事。 他这样做并不是真的期望她能调查出什么来,而是作为一种试探的手段。 只要在她调查的过程中,如果有人阻止或者干扰她继续调查这件失踪案,那么就表示,葵仓爱很可能真的别日本政府的秘密机关带走了,而不是真的失踪。 但现在听到营野萤子的回答,他不禁有些迷惑起来。难道葵仓爱真的是因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而失踪,而不是被政府的秘密机关带走? 看到这个男人的眉头越皱越深,营野萤子不禁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想不到你也有头痛的时候,看来今天真的要好好庆祝一下。作为帮你调查的汇报,你是不是应该把有关这个女孩的事告诉我?” 雷隐收起思绪,对着她淡淡道:“既然是报答,我认为回吧一些实质的东西会更好。所以,今天我准备请你吃午餐,想吃什么随便点。” 营野萤子有点不满:“竟然想用一顿午餐来打发我,早知道就不帮你查。” 雷隐笑着说:“如果你想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可以继续查下去,毕竟你现在有空得很,但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任何东西。但如果你查到其他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可以考虑跟你交换情报。” 营野萤子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容:“这种情况不用多久就会出现的。”说完,她拿起餐牌打开看起来。 雷隐没再出声,一边想着事情一边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你打的是什么狗屁伏虎拳?我看用来打蚊子还差不多。教你武功的人分明就是个白痴,结果教出个更白痴的徒弟。” “格老子,你敢骂我师父?”话不投机半句多,脾气火爆的五号想也不想,一拳向那个站在旁边指手画脚的混蛋打去。 “来的好。”说话的同时,狂刀随手反扣他的手腕。 五号立刻起飞脚直取他腹部,而狂刀也毫不客气地进行反击。就这样,两人在花园的草地上拳脚交加打了起来。 透过大厅的窗户看到他们又打起来,张倩有点头痛地对雷隐说:“喂,你让你的朋友收敛一下行不行?老是无事生非撩拨我们的队员,这让我很为难呀。” 雷隐喝了一口啤酒后说:“你难道不知道他就是为了跟你们的队员干架才经常跑来这里的。单论拳脚功夫的话,你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所以比起拳脚功夫,其实他更想亲身试试你们队员各自的个数能力,但是他们又不肯跟他来真的,他只好这样做。放心吧,他下手自然会有分寸的。” “这是我跟一号的意思。上次让三号跟他较量已经是严重违规了。为了不让外人有机会察觉我们的身份,一号已经严令所有队员不能在非执行任务的时候使用异能,你那朋友就是再逼他们也没用。不过像他这样好斗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因为他寂寞,像他这种登记的高手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现今这个时代。”雷隐淡淡的说了一句。 张倩不禁惊讶的说:“难道连你也不能成为他的对手吗?” “我哪里有时间陪他经常过招,况且我们不交手则已,真正一教授的话就很难保证不伤到对方。因此只能偶仪为之,岂能常来。不过我比他幸运的地方是,除了武道修炼外,我比较会享受生活。而他除了好酒贪杯以外,唯一的乐趣就是跟对手较量。但是因为对手难寻,所以他才寂寞。现在难得遇到像你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当然想一分高低。” “你跟你的朋友一样,都是些不可理喻的怪人。” “啐,你有资格说我吗?其他人去哪里了?” “他们都在地下室或各自的房间进行夜间训练。” “在那么小的地方怎么训练?” “他们都是异能者,要锻炼的也只是异能力而已。地方的大小并不是个问题。咦,看来他们打完了。” 雷隐转头望过去,果然靠到五号正气喘如牛地扶住墙边怒视着狂刀。而狂刀则对他说着什么,不过从五号的脸色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 在所有队员中,除了作为队长的一号跟五号自幼习武外,其他队员都是在成为正式军人之后才开始接受特殊军事训练的。虽然五号较其他队员坚持得久一些,但在雷隐跟张倩交谈的时间里,已经被狂刀放倒了三次之多。虽然不至于受重伤,但是一时间也很难再进行反击。 看到连站都站不稳的五号又想冲过去开打的样子,张倩有点不忍。于是叫雷隐去劝劝狂刀。 雷隐喝了一口啤酒后,举步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花园的时候,果然听到狂刀尖酸刻薄的叫骂声。 雷隐开口说:“老狂,你在逼他也没用,他们接受了命令,不会再用异能跟你比试的。” 狂刀一听,指着五号大骂:“你还是个男人吗?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还死忍着不敢还手。你是不是吃乌龟王八长大的?” 五号气得赤红着脸说:“闭上你的狗嘴,如果不是队长的命令,我早就干掉你这龟儿了。” 见狂刀还想再骂下去,雷隐转头对张倩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不这样吧,等这次任务结束后,你就允许你的队员逐个跟他单挑算了。你看这个提议怎么样?” 狂刀一听,立刻转头看着张倩。那副眼神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狼一样。 张倩露出一丝迟疑的眼神,过了一会才说:“这是属于违规行为,上头是不会批准的。” 狂刀大骂:“你不说我不说你那所谓的上头知道个屁呀。你再不答应的话,我天天来找他们的麻烦,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忍得下去。” 知道这家伙并不是在说大话,张倩只好退一步说:“我要跟一号商量一下才行。” 雷隐不想逼得太紧,于是向狂刀使了一下眼色。狂刀会意,立刻装作很不耐烦的说:“好吧,不过你明天就要给我答复。” 张倩完全拿这老粗没办法,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看到她同意了,狂刀顿时心情大好。 他转头对五号说:“小子,看清楚了。”刚一说完,他忽然走到花园中央打起拳脚功夫来。 在看到狂刀的起手式跟随后的几式后,五号不禁有点惊讶地说:“罗汉伏虎拳?” 与五号刚刚虎虎生风的动作相反,狂刀打的这套拳显得沉实许多。虽然并没有丝毫外发的拳风,但是每当出拳之时,竟隔空将对面六、七米远的花草带动摇曳起来。 五号虽然离他有颇远的一段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涌起一阵寒意,而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拳术。 同样是这套他刚刚兴之所致才练完的罗汉伏虎拳,但在这个男人手中,却好像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拳法。 虽然招式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慑人气势,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被这样的拳打中一下会变成什么样。 直到狂刀将整套拳打完收功后,五号才慢慢恢复清醒。 “我、我师父并没有教过我这套拳可以这样打,你究竟是什么人?”五号呆呆地看着他。 狂刀冷笑:“那是因为你师父学艺不精。罗汉伏虎拳虽然是少林刚拳的一种,但是讲究形意合一、含劲待发。而你刚刚打的时候看起来好像很威风,但是有力无劲,兼且刚猛有余、沉稳不足,一看就是可发不可收的死拳。学拳并不是光学会了招式就表示真正会了,像你这种打法只配到外面耍杂耍讨饭吃。想真正对付的高手,再练一百年再说吧。” 五号被说的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忽然语气变得出奇恭敬地说:“敢问前辈也是在少林学武的吗?”虽然之前也几度败在这个男人手上,但每次他都很不甘心,只是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出招快一点而已。但在看完他刚刚打的这套拳后,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高手。那种劲度、那种气势,即使是他的师父也很难做得到。在确认到这一点后,他不由自主地变得恭敬起来。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喂,小妞,究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下手,我已经等烦了。” 张倩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回答说:“我收到可靠情报,那个人将会在今个星期抵达东京。本来按行程他们在上个星期就应该到了,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在欧洲那边多停留了一段时间。” “贼他娘的,还要等一个星期,真是麻烦。”狂刀一边骂一边走回大厅。 在坐下来后,发现五号仍然直直地看着自己,他有点不爽地说:“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没见过男人吗?” 五号呐呐地说:“之前我不知道前辈是出自少林的高人,多有冒犯,请前辈原谅。我曾经在少林寺学武十几年,我师父也是少林的武僧。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狂刀翻着白眼说:“老子早就已经不是少林寺的人了,你不要跟我沾亲带故的。” 雷隐笑着说:“他的确已经不是少林寺的人,他犯了色戒,早就被赶出了少林寺。” 五号愣了一下才说:“色戒?可是现在的和尚跟以前不一样了,都已经可以结婚了。” 雷隐语重深长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他犯的是男色……” “放屁!”还没等雷隐说完,狂刀从茶几上抄起一个烟灰缸向他砸了过去。 雷隐侧头闪过的同时,随手一抓就把那个向后飞出去的烟灰缸抓在手里,然后放回到茶几上。 狂刀瞪了他一眼才对五号说:“既然你是少林寺出身的,为什么只学到了这一点点皮毛,难道别人练功的时候你却在偷懒吗?” 五号刚要回答,雷隐却懒洋洋地说:“他不是偷懒,而是因为想学也学不到。武功这东西,并不是光看书就能学会的。我给你打个比方,有个叫明因的小和尚上山去砍柴,却因为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结果把裤子给弄破了,为了不至于光着屁股在街上走,他于是把那条裤子脱下来给街上一个专门帮人补衣服的小姑娘补。 这本来是一件小事,但是到了第二天,有些三姑六婆就会说,有个叫明因的小和尚因为想见那个补衣服的小姑娘,于是就特意弄破自己的裤子,然后找那个小姑娘补。 到了第三天,另一条村的三姑六婆就会到处说,在隔壁村有一个给人补迂腐的小姑娘好可怜呀,被一个叫明因的小姑娘xx了,他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他当时猴急得把自己的裤子都撕破了。 这个比方的意思是说,当一件事经过不同的人口中时,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同样道理,当武术一代接一代地传下去的时候,教的人总会有些偏差,当这种偏差越积越多时,就会变得面目全非。更何况中国在近代经受了好几个大浩劫,少林寺没被拆掉就已经是万幸了,能把招式保留下来也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样,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狂刀听完,一脚踩在茶几上瞪着他说:“贼他娘的,你才光着屁股在街上走呢。你的狗屁比喻让老子很不爽。”狂刀当然不爽,因为他当年的法号就叫明因。 本来就不是要真讲大道理的雷隐大笑起来。 张倩跟五号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们。 第291章 官邸 在东京芝浦面向东京湾一带,附近除了有庆应大学、芝浦工业大学等有名的大学,还有nec、东京煤气公司、东芝等具有代表性的日本企业。在其不远处,则是衔接台场与芝浦的彩虹大桥。 晚上十二点左右,三辆载满人的汽车慢慢在一幢占地达三百多坪米的大型住宅附近停了下来。 将发动机熄火以后,一号并没有打开车窗,而是直接拿出望远镜隔着玻璃观察着。 过了一会,他将望远镜递给张倩。 张倩拿起望远镜一边看一边问:“你确认那个人真的在里面吗?” 一号沉声说:“根据负责跟踪他们的三号跟二号报到,那个人跟其他人进了这间屋子以后,再没有从正门或后门出来。” 张倩顺手把望远镜递给坐在后座的雷隐后说:“调查过这间房子主人的资料了吗?” “这间房子是东京对外贸易处的处长的住宅,今天去接机的七个人当中,其中一个就是他。” 雷隐放下望远镜对张倩说:“你有办法拿到这间房子的内部结构图吗?” 张倩摇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我们本来以为那个会直接去教会,但没想到会有政府官员来接他们,这下变得更麻烦了。” 说完,她转头问一号。“你有什么看法?” 一号想了一下才说:“现在我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认为再观察一两天比较好。” “如果他们在外面活动地时候我们再伺机下手,你认为成功率有多大?” 一号摇摇头说:“在外面下手的话很容易惊动到其他人造成骚乱,而且只能通过远程狙击的方法,另外那个人很可能并不是普通人,这样的成功率太低。我不赞成这个方案。” 张倩叹口气说:“按照行程,教主大概只会在东京停留两、三天时间,所以我们要尽快下手,不能花太长的时间来做准备工作。因为时间不够,我们只能观察一个晚上。” “今晚我会跟二号留下来继续观察情况。” “只有这样做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说完,一号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可是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不管是路灯也好。各间房子里的灯火也好,全都一下子熄灭了。紧跟而来的,是人们一些或近或远的惊呼声。 “怎么会突然间停电?”黑暗中,传来了张倩充满警惕的声音。 “你们在车上不要动,我去看看。”说完,一号立刻下车向豪宅跑过去。 在各自沉默了一会后,张倩低声说:“正志,你觉得这是单纯的停电吗?” “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停电太巧合了吗?”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人想下手?” “如果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机会只有一次,都已经打草惊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这时,一号跑过来说:“我听到里面传来好几下被消了声枪响,看来有人比我们先下手了。刚刚三号和二号向我汇报,在刚停电的时候,他们隐约看到有两批神秘人先后从后门和花园那边爬了进去。” 张倩咬咬牙说:“既然如此,通知所有队员行动正式开始。” 一号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现在进去地话。可能会被里面打得火热的两帮人当成敌人。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盟友,不利用这一下不是太浪费了吗?” 张倩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指着他那身黑色紧身衣说:“你不觉得我们这身衣服在手臂处多出来两道白环很奇怪吗?在计划这个方案的时间,杨先生就已经考虑到在我们行动的时候万一有其他国家的异能者插手时的应变方法,虽然因为保密的关系我们不能跟那些人合作,但是在私底下作个小小的约定还是没问题地。同样道理,你们在里面凡是看到手臂上有相同两道白环的人,就不要向他们开枪,相对地,那些人如果不是瞎子或冒牌货地话,应该也不会向你们开火。 还有一件事,一号你是执行这种特殊任务的专家,所以从现在开始,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由你全权指挥。”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行动吧。”一号没有推托,十分干脆地一边说一边用面罩把脸蒙上,其他人也都跟着把脸蒙上。 没过多久,在黑暗的掩护下,七个人从车上坐下来后,悄无声息的向豪宅快速接近。 虽然在东京对外贸易处处长的官邸外面有一幅四米多高的围墙,但对于那几个身怀绝技的人来说,完全构不成障碍。在短短两分钟内,所有人都用各自的方法成功地翻过了围墙并向大屋方向前进着。 从围墙到大屋地几百米范围内是一大片种满各式花草的草坪,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就连那种用来守卫的大丹犬之类的大型犬也没有遇到过一只。 除了隐约从房子里传来的一些奇怪地声响外,整间豪宅就像是无人居住的空屋一样。 这时,张倩一边跑一边问:“知道那个人现在的位置吗?” “在停电之前,二号看到那个人在进了二楼的书房后就一直在看书并没有出来过,至于现在的位置就很难说了。在一般情况下,如果在楼下受到袭击的话。被袭击地人通常会跑到楼上去躲避。现在你跟他们两个绕到大屋的左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二烂醉如泥去找那个人,而我就带其他队员从大屋的后面爬上三楼。上去以后,如果你们找不到那个人的话,不要等我们,要立刻上四楼去找,直到找到那个人为止。” “我知道了。八号、九号,你们跟我来。” 为了隐藏身份而被暂时赋予八号称为的雷隐没有出声,安静地跟在她后面。而被赋予另一个号码的狂刀虽然很不爽被这个小妞手指手划脚,但为了要跟传闻中的厉害人物交手,也懒得说什么。 三个人来到大屋左边时,看到这一边正好是各层的阳台方向。 虽然二楼的阳台离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但雷隐跟狂刀在跃起的同时伸手抓住了装在阳台下方的冷气机的承托架,然后在半空中借力一跃,一下子就跳上了二楼地露台。 而张倩则更是方便,干脆直接把自己整个人“升”了上来。第一次看到她施展异能的狂刀去目光灼灼的看了她一眼。 三个人从阳台进入走廊时,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从楼下传来密集的被消了声的枪声和一些时断时续的惨叫声。可是很奇怪地,走廊里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人影。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为了争取时间,张倩没有多想,伸手准备把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的房门打开。 那间房很容易就被打开了,在夜视镜的帮助下,张倩看到了里面并没有人。 而同一时间,雷隐跟狂刀也分别去开其他房间的门。可是结果都一样,并没有看到有人在里面。 三个人就这样沿着走廊一国前进一边逐一把房间打开。可是一连开了七、八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有人在。 当张倩正要把靠近楼梯口一间最大地房间打开时,雷隐忽然低声警告说:“小心一点,我听到里面有些奇怪的声音。” 张倩点点头,然后将身体躲到门边作掩护,慢慢地伸手去拧房门的把手。 可是一拧之下,却发现那门上了锁。 她刚刚准备用枪把锁打烂的时候,忽然间,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跟枪声正从楼梯传上来,显然有人正从楼梯上来。 三个立刻不约而同地举枪向楼梯口方向瞄准。 很快地,那些声音已经很近了。透过夜视镜,张倩很清楚地看到七、八穿着迷彩服,同样戴着夜视镜的男人正一边往下面开枪一边走上来。 同一时间,他们当中也有几个看到了张倩他们。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两个男人立刻向他们连开了几枪。 “不要开枪,他们不是敌人。”在那些人刚走上来的一瞬间,张倩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手臂处有两道白环,于是她立刻叫停其他两人。 因为张倩的这句话,雷隐中狂刀并没有开枪射击,只好被动地选择排斥起来。 那些人见一击不中,并没有继续向他们三人开枪,而是迅速地向三楼跑去。 “喂,小姐,他们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领情的样子,现在怎么办?”狂刀看着张倩说了一句。 张倩刚要回答,忽然,那扇刚刚正准备打开地房门突然被一下子撞开了。那撞开的力道十分大,竟然使到那扇厚厚的桧木门整个从门框处脱出并撞向走廊对面的墙上。 紧接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那扇门倒下的位置慢慢爬起来。 黑暗中,那个人的身材显得十分的高大,几乎把整条走廊的三分之一空间遮住。不仅如此,那双望着张倩他们三个人的眼睛竟然像猫眼一样泛着诡异的黄光。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奇特的粗重呼吸声。 其中一阵呼吸声是从那个黑影身上传来的,而其他声音则是从那个已经没有了门的房间里,又相继走出来的越来越多的黑影身上传来的。伴随着那些黑影同时出现的是一双双像猫眼一样发光的奇异眼睛。 那种粗重的呼吸声与其说是呼吸声,还不如说更像是野兽在饥饿时所发出的低鸣。 这种声音对于雷隐来说,可谓再熟悉不过了。而张倩则忍不住惊呼出来,“实验体?为什么这里会有实验体?” 就在她刚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听到从楼梯口处传来一阵阵像野兽一样的咆哮声以及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一条条像是人体的黑影以敏捷的动作或跳或爬地从楼梯下面涌上来。到这时,她终于知道刚刚那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慌张地跑上三楼。 “老鬼,那是什么东西?”借着外面暗淡的星光,狂刀仔细打量着那些像人一样站立却又完全不像人的古怪生物。 雷隐把背上的厚背长刀拔出来,然后淡淡地说:“那是一种不管你把它们砍成什么样子,动物保护协会也不会来找你麻烦的高级宠物。” 狂刀眯着眼睛说:“也就是说,可以大开杀戒了对不对、” 张倩却喃喃自语道:“我们上当了。”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东京对外贸易处处长的官邸突然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巨大爆炸。 住在附近的居民被这一下子强烈的爆炸声吓了一跳,有些离官邸较近的住宅甚至连门窗的玻璃都被震裂了。 望着陷于一片火海当中的豪宅,一把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慢慢响起,“不好意思,处长先生,让你心爱的官邸变成这样。” “您太客气了,我已经为这房子投保了,保险公司会补偿给我的。只要可以为安德鲁先生效劳,敝人感到无上的光荣。”五十来岁的东京对外贸易处处长满脸笑容地说道,那副高兴的样子好像烧着的是仇人的房子。 “对于你这次的帮助,我会记在心上的。” 贸易处处长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很清楚这个男人所拥有的影响力,只要他肯为自己美言几句,前程绝对无可限量。 虽然心中狂喜惹狂,但他还是尽量语气谦虚地说:“安德鲁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已经为您在酒店订了房间,您是现在回酒店呢还是想到其他地方去玩一下?” “我不想去酒店,我另外有居住的地方,处长先生不必为人操心。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想先走了。” “既然如此,请您慢走。” 没再多看他一眼,那个男人带着其余四个男人向停在公园门口的两辆高级房车走去。 上车以后,那个男人透过车窗看到贸易处处长正面向他这边鞠躬行礼。 轻轻地冷笑了一下,那个男人用法文慢慢说了一句:“虫子,到得都是虫子。弗斯,你觉得虫子好玩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恭敬地说:“教主大人的话就是真理,你说好玩就一定好玩,你说不好玩就一定不好玩。” 那个男人以奇怪的语调说:“弗斯,其实我很讨厌虫子,因为它们又多又臭,我很想将他们全都一脚踩死。算了,开车吧。” “是,” 当两辆房车刚要开动的时候,突然,“啪、啪……”四声,两辆车的前后个车胎忽然先后爆开了。 弗斯有点紧张地说:“教主,我们的车胎被子弹打爆了,附近一定有阻击手,请你坐在车上不要出去。” 弗斯刚说完,忽然前车门传来“啪”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打在了驾驶座正中央的防弹玻璃上,造成了一道相当明显的弹孔,但玻璃并没有破裂。 “想不到虫子当中还有些不太蠢的。”教主平静地看着从四周的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几个人影。说完,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早就从前面那辆车下来并分别站在车门旁边的四个男人立刻把他围在中间掩护起来。 第292章 难奈 “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被四个高大人围在中间,却比他们每一个都更高大的教主用地道的英语开口问道。 张倩冷笑,“看来没有把我们炸死,你觉得很失望。” 教主摇了摇头说,“刚好相反,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太无聊了。如果你们可以稍微陪我解一解闷,我倒是觉得挺高兴的。” 这时,弗斯从车上走下来说:“教主大人,我已经通知了玛修他们我们所在的位置,他说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派车来接我们。” “二十分钟吗?应该也足够了。希望你们不要死得太快,不然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被人如此视若无物,即使是张倩特忍不住一肚子的火,更不用其他人了。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连张倩、雷隐、狂刀在内的九个人一起向教主冲了过去。 面对着正向自己冲过来的九个蒙面黑衣人,教主嘴张了一下,好像说了一句话。 张倩头一个对上的是那个名叫弗斯的男人,借着从天上照射下来的月光,她很清楚地认得出这个男人正是安第斯东京分教的现任主事,也是她曾经潜入分教时与之交过手的强力异能者。 当时因为被人包围才被迫逃离的张倩现在反过来时人多势众兼人强马壮,为报当时的仇,她一抬手就将公园里面的一张重达上百公斤的石椅升起来直接向弗斯砸过去,那副狠劲直让其他几个从没有见过她出手的队员吓了一跳。 可是那张石椅在飞到弗斯不到三米的地方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原来是你。”同样向前举起一只手的弗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之前承蒙你的关照,所以我打算好好报答你。”说话的同时,张倩的眼珠忽然逐渐变成金黄色,那张本来悬浮在半空中石椅突然加速向弗斯的头部直飞过去。 出乎张倩的意料之外,石椅竟然一下子就砸中了他,完全没有她预想中的力量对抗或闪避动作。 可是当她看到石椅子像打中空气一样毫无阻隔地穿过那个男人的身体时,她心中暗叫不妙。 她这个念头刚一起来,就感到右耳边传来一下风声。来不及想半秒钟,她就本能地用手挡在头的右边。 就在这时,她觉得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穿过,紧接着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人从左边的树丛中慢慢走出来。正是之前站在自己面前地弗斯。 张倩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只见一根布满铁锈的铁枝正插在自己的右手手腕的腕骨上。那根铁枝插得十分深,甚至有将近五公分从另一头穿了出来。张倩在差点痛出眼泪的同时不禁暗自心寒。如果者东西不是插在骨头上被卡住的话,绝对会穿过手掌射在自己的脑门上。 没有时间把铁枝拔出来,她抬头盯着弗斯说:“真是失策,想不到你并不是单纯的意念力者。” 弗斯用英语说:“你刚刚见到的只是我的影子,如果你当时就死掉会多好,现在也不必吃这么多苦头。” 忽然,她听到另一边传来一下怒喝声,她认得出那是五号的声音。 用眼角的余光望过去,她只看到教主那四个高大保镖中的其中一个正单手掐住了三号的脖子把整个人提了起来,五号为了救自己的同伴。立刻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刺那保镖地脖子。 “噗”一声,五号的匕首在对方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刺中了保镖的后颈,可是那把匕首在刚刚刺入三公分的时候就停住了,再也无法刺下去。而就在同一时间,一阵奇怪的脆响从那保镖掐着三号脖子的地方响起。 在那一瞬间,五号突然整个人僵住了。 他在以往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听过那种声音。那是骨头破裂时所发出来的声音。 “咔咔……”几声,那个保镖并没有松开右手,而是继续用力握下去。 “个老头,快放开他!”五号大喝一声,发狂似的猛刺那保镖的脖子跟肩颈处。 对于五号的连番攻击。那个保镖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仍然掐着三号的脖子不放,不仅没有反击,甚至连看也不看后面一眼。 过了大概二、三十秒左右,那个保镖终于将三号一动不动的身体扔在地上,然后慢慢转身面向着双目尽赤的五号跟同样充满悲愤眼神的二号、四号跟六号。 “看来你的一个同伴死了,不知你们这些剩下的人还能撑多长时间。”弗斯神情轻松地说了一句。 张倩不敢相信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三号。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想不明白在之前短短的一分钟内,为什么在五个对一个的情况下还会有队员躺在地上。她本来以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那些人当中最厉害的,所以她一开始就想拖住他为其他人争取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抬头望过去,只见雷隐和狂刀两人正跟另一个保镖作着激烈的对攻,而一号则站在他们两个后面像在等待着什么。 而他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安第斯教教主正安静地站在其余两个保镖后面一副在看戏的样子。 弗斯并没有急于进攻,反而带着一些怜悯的口气说:“你们根本就不应该妄想伤害教主大人,他是这世上唯一活着的真神,在他的眼里,你们只是一些虫子而已。” 张倩冷笑,“不过是个邪教头子而已,却自称是什么真神,真是令人反胃。像你们这种打着救世主旗号的狂人。精神病院里太多了。你们的教主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普通人而已,你以为他真地可以让你得救吗?你不过是一颗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弗斯严重闪过一丝怒芒,“愚蠢的女人,你不要试图激怒握,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我之所以还没向你出手,只是为了让你看看你的同伴是怎么一个个死去。慢慢欣赏吧,你们这些虫子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张倩没出声。突然身形一闪向教主冲了过去。 “蠢女人。”弗斯立刻以更快的速度从侧边跑过来拦在她前面。 “还给你。”张倩在将左手向前伸的同时,那枝插在右手手腕骨上的生锈铁枝突然打横穿过她地手腕向左边直射出去。 当那根铁枝从骨头穿过的时候,张倩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痛晕过去。但就在统一时间。她听到了左边传来一下哼叫声,她知道已经成功了。 顾不上血流不止的右手,她努力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男人步履蹒跚地从黑暗钟走出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弗斯一边捂着肋下一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 “不管你地幻影多么像你的实体,但它终究都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当你操纵它从树丛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它是假的,因为它走动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你的藏身之处。你的意念力并不比我差多少,即使不能赢我,自保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你太过依赖偷袭这种方式。这就是你失败的原因。”在说话的同时,张倩一边小心戒备着一边用止血胶布把右手伤口包住。 “虽然你赢了我,可是你们是伤害不了教主大人的。”说到这里,弗斯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用力喘着气。 虽然他受了重伤,但是还有一定地战斗力,张倩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打。于是立刻转身向教主跑去。 因为其他人正再跟着那两个保镖打着,她只好从旁边绕过他们几个,直接向教主冲去。 在离教主那两个站在他前面的保镖还有两米距离时,其中一个保镖突然踏前一步一手抓向她的脖子。 张倩完全预料不到这么高大的男人动作竟然如此之快,当她反应过时,那只大手已经离她喉咙不到一尺的距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量把她整个人向后扯。 当她被后面那个人扯开将近五米距离时,那个保镖并没有追上来,反而向后退回原来地位置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张倩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救她的人是雷隐。 此时雷隐的呼吸已经略为有些紧促,他在警戒着那个保镖的同时低声说了一句:“喂,找个机会撤吧。” “你现在才跟我说这种话?”张倩有点恼怒地瞪着他。 “你看看我的刀。” 张倩用眼角地余光扫了一下他手上的刀。只见那把用精钢铸造的长刀刀刃部分竟然有两处地方很明显地卷了起来。看到这样,她不禁愣了一下。 这时雷隐沉声说:“这把刀是因为砍在他们身上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他们不是在身上穿了一件钢板的话,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 雷隐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对手。 单从招式层面来说,那个保镖的招式其实相当简单,不外乎是抓、抱、踢、打这几下。可是速度奇快,而且力量大得异乎寻常。 一直以来,雷隐碰到过的力量最大的对手就是那些被改造过的实验体,但是跟那几个保镖比起来,实验体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 对于雷隐这种等级的高手来说,这种对手虽然很麻烦,但也不至于会应付不了。可是怪就怪在,不管砍中多少刀,对方都好像一点事也没有。 狂刀也觉得很奇怪,破天荒地第一次跟他联手对付同一个敌人。可是打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砍中那个保镖不下二十刀,连刀都砍到变形了,可是对方却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听到雷隐的话,张倩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 张倩还没有说完,一直没有出声的教主忽然指着他们两个说:“解除保护模式,消灭这两个人。” 教主一说完这句话,那两个保镖突然同时向雷隐和张倩冲了过来。 张倩跟雷隐立刻默契地各自向两边分开。 当张倩单独面对那个保镖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对方的恐怖。 那个人不动而矣,一动起来不仅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动作毫无停顿地间隔。不断地抓来抓去。让人不得不拼命后退以拉开安全距离。 不过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试过在闪避的时候把一张石椅升起向他砸过去,结果对方一拳就把那张上百公斤的石椅打碎。看到这一幕的张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释放出来的意念力场根本就对这怪物无效。 张倩在惊讶之余,心里面却隐约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各种异能者当中,意念力是一种相当常见的超能力。通常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很多意念力者都可以施展意念力场。虽然这种力场可以阻挡绝大部分的物理攻击,但是其承受力是有限地。当一种力量远远大于力场可以承受地极限时,力场就会变得无效化。 到这时,她终于明白三号为什么会被对方如此轻易就杀掉。 在自身异能无法对敌人产生作用的情况下。张倩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地向后闪避。可是那个保镖却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仍然以极快的速度在后面追赶着。 除了上次被雷隐追杀以外,她还是第二次被追得如此狼狈。虽然时这样的危急的情况,她还是尽量想将对方引到公园外面,好为其他人争取下手的机会。 可是就在这时,那个保镖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返回了教主的身边,而另一个本来追着雷隐的保镖也是如此。 看到这样,张倩差点忍不住大声骂出来。 这时,教主开口说:“我一向不喜欢捉迷藏,你们这些虫子太会逃了,看来今晚时杀不了你们。真是可惜。” 雷隐走到张倩身边低声说:“再打下去我们没有赢面,先撤退吧。” “难道除了逃跑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倩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三号地尸体,表情显得有些茫然。 “如果你不想死更多人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雷隐说话的时候忽然握住她的左手不放。 过了一会,张倩慢慢抬起头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终于,她咬了咬牙,然后低头对着对讲机说:“一号,你马上叫全体队员撤退,这是命令。” □□□□□□□□□□□□□□□□□□□□□□□□□□□□□□□□□□□□□□□□□过了十来分钟左右,三辆高级房车再公园门口停了下来。 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上车,站在远处观察的八个人心中不自觉得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楚与不甘。 他们万万想不到这次地任务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不仅无可奈何地看着目标人物离开,而且还白白折损了一个队员。 无可否认,这次的任务他们失败了,而且败得十分的彻底。 只有狂刀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感觉也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些什么想法的话,也许是有点不满不能跟那个保镖继续打下去。但在出发前他曾经答应过张倩会服从命令,否则她就拒绝他加入。也因为这样,当听到撤退命令时,他恨不得当场骂娘。 在一阵沉默中,张倩以复杂地眼神看着站在旁边地雷隐。 她很想问他,他刚刚握住她的手时用摩斯密码所打的那句话究竟时什么意思。但她不敢问,也许,他当时只是为了让他们撤退而使用的借口而已。他是对的,在当时那种毫无胜算的情况下,除了撤退以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忽然,她看到雷隐嘴角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在笑?一时间,张倩完全不能理解他这个笑容的意思。 直到他对她说:“如果我让你这次任务成功的话,你愿意做雷力的女朋友吗?” “你、你说什么?”张倩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很快,因为她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将要发生了。 雷隐笑了一下,然后淡淡道:“算了,这种事如果勉强就没意思了,当我没说吧。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倒是真的。” 说完,他对着挂在颈边的一个小型对讲机说了一句话,“可以放烟花了。” 在其他人都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的时候,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从前面传了过来。 紧接着不到半秒钟,又有两下爆炸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除了雷隐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陷入一片火海中的三辆高级房车。 不知过了多久,张倩忽然紧抓住雷隐的衣服说:“为、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雷隐笑着说:“你好像有点激动。” “混蛋,快点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过于惊喜,她的眼眶不自觉得红了起来,可是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好像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扯下来一样。““其实很杀一个人有时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刚刚只所以一来就把他们每辆汽车的两个轮胎射穿,并不仅仅事为了不让他们逃跑,另一个作用是为了让他们叫其他人把别的汽车开过来。其实在确定那个人进入那间房子以后,我就开始叫人偷偷进入东京分教的车房那里给每辆汽车装上炸弹。因为他们每天都会对汽车进行检查,所以这种事只能在他们检查完之后做。这就是我设下的第二重保险。你说是不是很简单?” 看着他平淡如水的眼神,张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其他人差点忍不住叫出来的时候,狂刀忽然指着前面说:“我有没有看错,有人还活着?” 其他人一听,立刻凝神向前面看去。 只见在火光冲天的爆炸现场,一个全身被烈火燃烧着的人形物体正慢慢地从中间那辆房车中一步步走出来。 第293章 燃烧 当八个人迅速来到现场的时候,那具人形物体已经停止了活动,正站在夹杂着火光跟浓烟的房车不远处一动也不动,仿佛一樽燃烧着的雕像。 冒着幽幽蓝光的火焰仍然不断地燃烧着,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类似油脂或皮革燃烧时所发出的难闻气味。 望着那具燃烧着的庞大身体,张倩心中忽然泛起一丝莫明的惆怅。 站在几分钟前,这个人是多么的不可一世、视所有人为无物,但是现在只剩下这具烧焦了的残体。 “我们快点离开吧,发生这样的爆炸,很快就会有人过来的。”一号开口说道。 张倩知道此地的确不宜久留,于是立刻准备跟其他队员一起离开。 可是她却发现雷隐正以相当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具站立的尸体。 “你怎么了?”张倩有点不解地问。 雷隐没出声,忽然从背上的刀鞘里抽出厚背长刀向那具尸体走过去。 当所有人都以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时,只见他慢慢地走近那具尸体,然后用刀尖向尸体的胸部切了过去。 “他在干什么?”五号小声问张倩。 张倩没有出声,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雷隐的动作。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并不会做多余的事,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她实在搞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 过了一会,雷隐将那具尸体胸口处已经烧得像烂布一样焦黑模糊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剖开。 这时,其他人惊讶地看到,在那被剖开的皮肤下方,露出一层蓝中带黑、表面泛着一层金属光泽的奇异物质。 “那是什么东西?”张倩感觉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雷隐没再刮下去,眼中却逐渐露出一抹凝重的神情。 过了一会,他忽然开口说:“尽快把火灭掉,我们要把它带走。” 张倩也意识到事情很不寻常,于是转头对一号说:“请按他说的去做。” 一号看了雷隐一眼。然后立刻吩咐其他队员将外衣脱下来把火打灭。下完命令后,他也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拿在手里向那具尸体走过去。 当几个人正准备动手灭火的时候,突然。从那具尸体上发出一阵“滋”地声音。 所有队员都被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 在这下奇怪的声音响过之后,离得较近地二号惊讶地看到,那具尸体忽然从锁骨正下方处裂开了一张缝。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那条裂缝变得越来越大,看起来好像整个胸口正慢慢向下剥开一样。 这一诡异的情景。令那些队员不由自主又后退了一大步。而雷隐跟狂刀则已经分别将长刀握在手里严阵以待。 很快地,那层覆盖在尸体胸口处的奇异物质像机盖一样逐渐打开并下降成水平角度。 这时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在那层东西的后面,或者说尸体的体内,并没有任何的内脏或骨头,只有一个人坐在里面。 没有人想到在这具超过两米地庞大身体里竟然会有一个人藏在里面。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的雷隐是第一个恢复清醒的。 借着外面以及尸体表面充足的火光,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个特殊寄宿者。 那个人并没有穿任何衣物。而且由于对方一直低垂着头,所以看不到他的五官,只看到那个人的头上光溜溜地没有一根头发,连眉毛也没有,皮肤呈现一种奇怪地灰白色。而几根像是电线一样的东西正贴在他地头顶上。虽然只看到上半身,但是从那瘦弱细小的骨架看来,他的身高应该很有限。 除了这些之外,雷隐还发现那个人的皮肤上有多处地方出现水泡和水肿。甚至有一些水泡还破裂流脓,这是很明显的严重灼伤症状。 雷隐将目光移到那个人身处的内部,发现其表面覆盖着一层很平滑的物质,只是有不少地方却不断地冒着白烟。 到这时,雷隐已经知道这具身体为什么静止不动。也许这个人造假体可以刀枪不入。但是在过千度的烈焰燃烧下,里面的电路应该被高温熔化了。至于机壳为什么会突然打开,雷隐猜测可能是为了保护里面的驾驶者所设下的防护机制。 “现在怎么办?”张倩有点不知所措地低声问道。 雷隐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个应该就是教主本人,为了防止万一,最好再补上一枪。至于这个假体,我们要想办法带走,不能留给其他人。” 张倩知道不用多久就会有人过来,她没有犹豫,立刻拔枪瞄准那个人的头。 忽然,她看到那个人突然慢慢把头抬了起来,并且睁开眼睛沉默地注视她。 到这时,雷隐才看清楚那个人的五宫。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张倩看到,那个人地五宫看起来相当年轻,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绿,有点像海草,只是他的眼珠却是从未见过的暗绿色。 跟一般的欧洲人的绿色或蓝色不同,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绿,有点像海草,也有点像色泽暗淡的翡翠一样。 这时,那个人将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声调说:“想不到我会输给你们这些虫子。不过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其实我已经在日本待了两个多月。你们在欧洲看到的那个人,不过是我的替身而已。我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即使我死了,我的继任者仍然会继续我未完成的事业。” “快开枪。”还没等那个人说完,雷隐忽然大声叫了一声。 张倩全身一震,立刻板动了板机,一下沉闷的枪声随之响起。 雷隐看到教主的头部确确实实地中枪后,再次大声喝道:“有危险,所有人马上撤退,老狂快跑!”说完,他一把拉住张倩的手转身向后狂奔而去。 狂刀从来没见过这家伙如此紧张的样子,当下二话没说立刻跟在他后面发力狂奔。 “马上撤退!”虽然有些不解。但一号看到这样,立刻当机立断下达简短的命令,带领其他人一起向后跑。 在跑了将近一百米左右,张倩好不容易才找了机会开口说话,“正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总之现在先逃命要紧。”说话的时候,他地脚步一点也没有停顿。 他的确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他在听那个人说话时,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在数之不尽的转生中,这种奇妙的直觉曾经救了他很多次。因此当他觉得不妥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雷隐刚一说完,在他们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鲜红地火焰如海浪一般不断向他们涌来…… ——————————————分————————————割——————————线—————————————————————————————— “昨晚深夜时分,芝浦以东地区两起怀疑是由于地下瓦斯泄露所引走的大爆炸。这两起爆炸相继发生于芝浦大停电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其中一个爆炸地点正是东京对外贸晚处处长的私人官邸。据当地居民反映……” “哔”一声。电视机被一下子关掉了。 随手将摇控扔在一边,雷隐将身体打平躺在沙发上,然后拿起手机打到附近的快餐店叫外卖。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笑了笑,然后对着手机说:“请取消我刚刚叫的外卖,因为给我做饭地人来了。” 走进大厅后,和美很快就看到正躺在沙发上的兄长。 “哥哥。”走近他身边后。和美轻轻地叫了一声。 雷隐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她。 和美吓了一跳,随那瞪着他说:“原来你早醒了。” 雷隐笑,“你不是经常说我上辈子是猫吗?你来得正好,我有点饿了,快给我做饭。” 和美没有出声。而是以审视地眼光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你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就是因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才值得高兴呀。你想想,现在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呀,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雷隐一边说一边作振奋状。 “啐,不说就算了。”和美懒得再问下去,站起来走到冰箱前面打开来看。 过了一会,她把头转过来说:“因为我不知道你今晚回不回来,所以没买菜过来。冰箱只有一些鸡蛋跟火腿肠,帮你炒个面怎么样?” “随便,不过要快点,好像越来越饿了。”雷隐说话的时候,顺手又将摇控拿起来把电视打开。 十来分钟后,和美端着一大碟热气腾腾的炒面从厨房里走出来。 闻到香味的雷隐顿时精神一振,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 将目光从无聊的电视节目上移到兄长身上,看到他像饿鬼投胎一样的吃相,和美忍不住问:“好像真的很饿地样子,你中午没吃饭吗?” 雷隐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说:“从上午十一点睡到现在,一粒米都没下肚。现在才深切体会到,有个会做饭的妹妹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呀。”说完,他又开始埋头大吃起来。 和美笑了笑,然后把头转回去继续看电视。 把整碟炒面吃完后,雷隐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然后顺路走到厨房门口对洗着餐具的和美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和美一边洗一边回答:“因为回家也没什么事做,所以我想暂时再做一段时间兼职。” “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妈妈也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和美想了想,然后说:“嗯,我知道了。” “和美是个好孩子。”雷隐笑嘻嘻地拍了拍她的头。 和美顿时一副想咬他的一口地眼神。 由于时间还早,两人闲着无事做于是就坐在沙发上看恐怖片。 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竟然在演到最血腥的画面时仍然可以平静地吃着薯片,雷隐忍不住开口说:“喂。小姐,这是恐怖片呀,给点正常女生该有的反应出来行不行?哪有人像你这样在看到这种血肉模糊的画面时还能吃得下薯片的?” 和美若无其事地回答:“怕什么。反正都是假的。” 雷隐没好气地说:“如果个个观众都像你这样,全世界地电影公司都会倒闭。拜托,人人都知道电影是假的,可是你要把它当成真的来看才能投入进去,才会觉得有意思呀。” 和美听完之后想了想,突然一下了站了起来。 “怎么,想通了吗?” “不是。我想去冰箱拿汽水。” 雷隐有点无力地望着她。 看到他这副表情,和美地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当两人把那部片子看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和美去开门的时候,看到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浅色长裙的女生。 “请问你找谁?”和美以审视的眼光看着那个女生。 “我是来找源内同学的,请问他在里面吗?” “他在这里,请进来吧。”和美表情冷淡地说了一句。 “打扰了。”那个女生十分有礼貌地向和美鞠了一躬。 走进大厅后,和美对雷隐说:“哥哥,有人找你。” 雷隐回过头来,在看到和美身后地女生的时。他微笑说:“你来了,请坐。”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葵仓爱有点歉意地说。 “现在才八点左右,不算晚。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啤酒跟汽水,是不是要汽水?” “好的。” 这时和美对雷隐说:“哥哥,竟然你有客人来了,那我先回去了。” 雷隐点点头。“路上小心点。” 和美在经过他的身边时,忽然小声说:“哥哥,不要干坏事喔。” 雷隐气跌,伸手想去捏她的脸。 早有准备的和美立刻闪开来,然后笑咪咪地走了出去。 把大门关好后。雷隐回到大厅,看到葵仓爱正以相当明显的恐惧眼神看着电视上面的恐怖画面。 雷隐坐下来后说:“刚刚正和我妹妹在看这部电影,如果你害怕地话我关掉就是了。”说完,他用遥控器把影碟停下来。 葵仓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从小就很胆小,所以从来都不敢看恐怖片,怕看了之后晚上不敢一个人上洗手间。” “怎么也好,总比我妹妹的反应来的正常,那家伙可以一边看一边吃着薯片喝汽水。你家人知道你已经平安回去了吗?” 葵仓爱点点头说:“他们把我训了顿,还要我明天就回家一趟,所以我想趁今晚过来对你说声多谢。” “你太客气了,不过发生了这么多事,回家休息几天也好。” 葵仓爱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正志,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现在怎么样吗?” 雷隐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人已经死了。” 听到他地话,葵仓爱眼中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 过了一会,她轻轻地说一句,“其实他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看来你知道有关那个人的事,可以说来听听吗?”因为昨晚情况十分混乱,雷隐在马不停蹄地救出她以后就急忙把她送回公寓,根本没时间问清楚。现在看她好像真的知道些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有很多事我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只跟我谈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其实他把我抓走只是为了研究我那种特别的能力,并没有打算伤害我,他好像想利用那种能力来做某件很重要的事。” 雷隐想了想,然后问:“那他是怎么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地?” “他说像我这样可以接受别人脑电波的人,本身会在无意识中发散一种特殊的波长,但这种波长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像他那样拥有特异体质的人才能感觉得到。他在偶然间发现我身上散发这种波长,为了测试我是否真地拥有接受脑电波能力,于是第二天特意扮成那个样子来接近我并观察我的反应,只是当时他也很意外我会一直跟着他。本来他打算一测试成功就立刻把我带走,但因为当时你也跟我在一起,所以他才暂时放过我。” 雷隐苦笑,“我也想不到抓你的人是他,我本来一直以为把你抓走的是政府那边的人。结果昨晚在看到他的相貌后才想起他就是那天那个想自杀的小子,我才明白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那个人的演技实在太好,当时我和你跟了他一天,竟然一点马脚也看不出来。你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吗?” 葵仓爱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因为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有关自己的事,但我感觉他并不是一个太坏的人。” 雷隐在心里说,那只是因为你没见过他指使他那几个保镖向我们动手时的样子而已。 开车将葵仓爱送回公寓后,雷隐坐在驾驶座上沉思起来。 他记得当时那个教主在临死前曾经说过,他的什么继任者会继续他示完成的事业。希望那家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说说而已,不然真有什么继任者存在的话,今后还会麻烦多多。 想到头痛的时候,雷隐懒得再想下去,连忙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第294章 集训 “是这里吗?”“从地图上看,应该是在这附近一带没错。” “算了,如果再找不到的就打电话过去问问吧,招了这么,小鬼都快睡着了。”“再找找看嘛,我想给他一个惊喜。”“随便你,不过你要负责去招人问路。”“问就问。” 在偌大的操场场上,帝京剑道社的新任社长对着前面的学员大声说:“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各位辛苦了。” “学长辛苦了。”所有人一起向他鞠了一躬,然后各自解散。 解散以后,学院们都各自分开去拿自己的物品。 “好累呀,位什么别人可以去玩的时候,我们却要这么辛苦,真是太不公平了。”川口芽子一边走一边抱怨着。 “可是那些男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雅子指着那些围在露天网球场的铁丝网外面观看看网球部女学员们练习的男生说道。“哼,一群色鬼。”跟在她们旁边的留美忍不住笑起来。 川口芽子有点感叹地说:“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也加入网球部算了。比起网球部的运动裙,我们身上穿的防护服实在太难看了。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加入剑道部。” 留美忍不住开口说:“剑道很好玩呀,输赢就社决定于那一瞬间。击中就是击中,没击中就是没击中,没有任何模糊的界线。” 川口芽子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剑道狂热分子的话是不能作为参考的。我不是说剑道不好,而是说像我们这样的青春美少女,应该参予一些更加吸引人的活动才对。你难道不觉得网球部的裙子很漂亮吗?你看那些男生,都看得快要流口水了。” 剑道少女皱着眉头说:“那种裙子有什么好?短成那样,一跑动的时候什么都被人看光了,我才不要穿那种裙子呢。” 川口芽子顿时感到一阵无力。“有时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现代人。我告诉你。现在的女生如果不会打扮自己的话,是交不到好男人地。你看看你,老是留着这种万年不变的老土发型,小心你毕业的时候还找不到男朋友。” 被同伴这样一说,剑道少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己脑后绑成一束地长长马尾。 这时,雅子忽然说:“咦,那个人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川口芽子望去,只见四个穿着运动服的男生跟三个女生正一边谈笑一边从网球场出来。 在逐个观察完那些人的相貌后,川口芽子一口咬定说:“那些人应该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外校的人,我总感觉那几个男生比我们学校的男生长得帅很多,尤其是中间那两个男生,一看就知道是好男人。” 听完她他评价后,留美跟雅子不禁相视而笑。 忽然,川口芽子有点激动地说:“那个男生看过来了,我的天。他还向我们这边走来耶。” 雅子笑着说:“人家可能只是过来这边买东西而已。我快杜点回去吧,我肚子好饿呀。” “是呀。我也觉得好饿。”留美插嘴说道。 “你们选两个小鬼给我我闭嘴。不对,那个男生好像真的是来找我们的。” 雅子跟留美再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个男生正脸带笑容地一直向她们这边走来,两人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男生在走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忽然笑着对留美说“嗨,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你是帝京的学生吗?” 想不到他跟留美是相识的,其他两个女生立刻惊讶地看着身边地同伴。 可是此时的留美却满脸迷惑地表情。“请问,你认识我吗?” 那个男生笑着说:“原来你已经忘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曾经向你问过路,就在超市门口,想起来了吗?” 留美仔细看着他的脸。忽然拍了一下手说:“原来是你呀,不好意思,因为你当时戴着墨镜,所以我一时看部出来。” “我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屋泽珑二,是早稻田大学管理系二年年级的学生。我是跟我的同学一起来这里玩的。你应该是帝京的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帝京的学生?”留美有点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一个住在附近地同学告诉我,每年暑假的时候,帝京的学生都会来这里集训。看你们的装束,你是剑道部的成员吗?” “是地,她们跟我一样,都是剑道社的学员。”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留美略为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叫长川留美,是帝京个今年的新生。” “原来你叫留美,很好听的名宇。我跟我的同学全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左右,到时请多多关照。” “请多关照。”留美见对方这么客气,连忙回了个礼。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川口芽子忽然轻轻扯了一下留美的衣服。 留美会意,立刻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屋泽珑二跟她告别之后,回到了他那几个同学身边。 等他走远后,川口芽子忽然有些激动地鬼叫起来,“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竟然连我们的名字都不介绍一下,你也太独食了吧?” 留美不禁愕然,“你刚刚不是叫我快走吗?” 川口芽子听了这句话之后立马一副快晕倒的样子,“你这傻瓜,我刚刚不要叫你快走,而是想让你帮忙介绍一下,真想杀了你。对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不是轮到我去买饮料吗?当时从超市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开车过来问路。其实也说不上认识啦。不要再说了,我真的好饿呀,我快点回旅馆吧。”留美央求道。川口芽子一边走一边后悔道“你的运气真好。早知道这样今天我代你去买饮料好了。他好像叫屋泽珑二对吧,想不到人长得好连名字也这么有个性。你觉得他怎么样?喂,留美,我在问你话呀。”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是问,你觉得那个叫屋泽珑二的男生长得怎么样?”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傻瓜,我不是问你这个。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坏人。算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我会疯掉的。” 雅子忽然插嘴说:“我觉得白石学长比那个人更好一些。” 川口芽子笑起来,“原来雅子你也是白石学长地粉丝呀。白石学长好是好,只是觉得很难接近,刚刚那个男生看起来有很阳光光的感觉。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留美有点佩服地看着她们仍然可以精神奕奕地说话。她已经饿得全身无力了,只想尽快吃晚饭。 回到旅馆地房间后。留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澡堂去洗澡兼换衣服。本来按照平时的习惯,她会在洗完澡之后就顺便洗衣服,只是觉得实在在太饿了,只好暂时把换下来的衣服泡在水里,然后向向平时用餐的大房间走去。 “留美等等我。”已经换好衣服的明宫雅子一边叫一边从后面追上来。 “芽子呢?” “她还在洗澡,那家伙每次洗澡都花很长时间,也不怕把皮搓破。” 留美听得有趣,不禁轻笑起来。 在走着的时候。两人忽然听到在前面转角处有人交谈地声音。 “这间旅馆还真不是一般的旧呀。我们刚刚进房间的时候,听到地板嘎吱嘎吱的响,真有点担心会因为用力过度而一脚踩穿,不过这地方用来拍鬼片倒是挺合适的。” “有传言说,这间旅馆是前任校长跟他弟弟合开的。所以前任校长就在任职期间规定每年暑假的时候要由学校组织部分社团来这里参加集训。不过传言只是传言,也不如是真是假。” “我觉得这不像是传言。” “我也这么认为。” 明宫雅子听得出其中一个说话地人正是白石明,而另一个的声音却从来没听过。 当她正想走快两步,去跟白石学长打招呼地时候,她看到身边的留美忽然像发生火灾一样向前面飞冲过去。 明宫雅子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留美这么紧张的样子,连忙走快两步去看看发了什么事。 在冲过转角之后,留美看到在前面走廊里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正跟白石明并肩而行。而在那个人的旁边,一个穿着小号浴衣的小女孩正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走廊的两边。 “学长?”留美有点不敢肯定地轻轻地叫了一声。 听到后面地叫唤声,那个人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兴奋得眼睛像在发光的美丽少女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们这个集训的地方还真难找呀,我们差点就要露宿街头了。”雷隐看着她微笑说了一句。 剑道少女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集训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她以为他不能来了,虽然有些失望,但她一想到集训结束后就可以再见到他,她就觉得没什么所谓了。可是就在她已经死心的情况下,他却就这样毫无预告地出现在她面前。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身体像是什么击中一样无法动弹。 “学长,我……”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可是一时间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雷隐笑了笑,然后说:“我听到你地肚子在叫了,你是个挨不得饿的家伙,快走吧。” 到他的话,剑道道少女脸上露出无比灿烂的笑颜,然后兴奋地跑到他面前。 那个人是谁?好像跟留美很熟的样子。站在他们身后的明宫雅子有点奇怪地看着那个陌生的男生。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快速地从她身边经过,明宫雅子看到一个穿着浴衣的女生悄悄跑到留美后面,然后从留美背后伸出两只手捂住了她的眼晴。 “猜猜我是谁?”那个女生忍着笑在少女耳边低声问道。 “和美。你也来了?”留美兴奋地叫起来。 “猜中了。”和美笑嘻嘻地放开双手看着她。 “学长太可恶了,要来也不先打电话通知我一声,害我现在高兴得要死。” 雷隐没好气地说:“你以为你是小学生呀,竟然为这种小事流眼泪。” “人家哪有流眼泪,学长你乱讲。” 留美一边大声否认一边不自觉地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 和美忍不住笑了出来。 留美脸红起来,连忙借故蹲下对小女孩说:“还是艾蜜丝最好,多谢你来看我。” 小女孩莫明其妙地看着她。 因为平时所有社团地成员都是在同一间大房间吃饭的。所以每当吃饭的时候就会十分热闹,今晚也是如此。 留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像做贼一样端着属于自己地那份饭菜想偷偷地走出房间。 “留美,你想去哪里?”川口芽子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开口问道。 “我、我想到院子那边吃,那里风景比较好。”说完,她立刻转身走出房间。 “奇奇怪怪的家伙。”看着她的背影。川口芽子有点疑惑地说了一句。 端着饭菜的留美来到另一个给客人用餐的较小房间时。果然看到雷隐、和美跟艾蜜丝正坐在里面准备开动。 “留美过来这边坐。”和美一见到她。立刻向旁边挪了一下把地方让出来。 坐下来后,留美看着摆在桌子上的菜,眼睛顿时一亮,“好像很好吃地样子。呀,还有炸虾,太棒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雷隐说:“如果你喜欢吃鱼的话。上辈子有可能是只猫。可是你却这么喜欢吃虾,上辈子一定被一只虾欺负过,所以这辈子来报仇,见虾就吃。” “学长胡说八道。”满嘴食物的少女含糊不清地说道。 和美看不过去,开口说,“你是个女孩子呀。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 雷隐笑,“和美你也是个女孩子呀,可是却越来越像保姆了。”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竟然把自己的妹妹当成免费清洁工,一个人懒得像你这样,也算是一种罪恶了。”和美毫不示弱他反唇相讥。 “太扯了吧,这也算罪恶的话,那乱扔垃圾岂不是要人道毁灭?” “这正是我希望社会将来会进化到地最佳模式。” “我只希望我没有那么长命活到那一天。” 难得听到兄妹两人斗嘴,留美觉得好好笑。 吃完饭后,留美喝了一口茶后问:“学长,你明天就要走吗?” “怎么,想赶我走吗?” “当然不是,如果你们可以多留下来几天就好了,最好可以留到我集训结束为止。” 雷隐撇撇嘴说:“得寸进尺的家伙。留到集训结束是不大可能了,不过留个两、三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留美一听,顿时精神一振,“是真地吗?” “假的。” 剑道少女立刻变得沮丧起来,“什么嘛,害人家白开心一场。” “是真的。” “什么?真的可以多留下来两、三天吗?” “假的。” “学长你正经一点!” 第295章 清晨 不论在哪里,只要有时间的话,雷隐都会习惯性的早起去跑步。 当他跑完步回旅馆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左右。 留美他们集训地点位于浅草近郊附近,浅草位于东京台东区,属于一个比较偏远的地区。在这里有许多日本江户时代风格的古老建筑跟寺庙。因为远离市中心,兼且日本人在十几年前亲身体验过城市污染的苦头后,开始变得十分重视绿化,所以浅草有很多地方都保持着相当完好的林木植被。 在澡堂洗个冷水澡后,雷隐只觉得神清气爽,恨不得立刻找狂刀打一场。 由于早上集训的时间比较早,因此这时已经开始有些学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 随便擦了一下湿沥沥的头发后,雷隐直接来到和美的房间门口敲起门来。 足足敲了十几下后,房门这才慢慢打开来。 穿着一身浅白色睡衣,头发睡的有点翘起来的和美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没说慢慢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喂,起床了。”雷隐知道这家伙其实根本还没醒,一走进来立刻把窗帘打开。 躺在床铺上的和美觉得有些刺眼,连忙把头转到另一边,然后迷迷糊糊的说:“小静,快反窗帘拉上,让我再睡五分钟。” 因为是平日读书用脑过度的关系,和美有些低血压,刚睡醒的时候智力会大幅下降,跟完全清醒时那副屡利的样子判若二人。跟她住在一起的武浅静有一次提早去叫醒她的时候,她一开门就说:“我不要报纸”,然后二话不说把房门关上。 雷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静你个头,快起来吃早餐吧。” 和美呻吟着说:“我不要吃什么早餐。求求你不要吵,让我再睡几分钟。”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已经越来越小声。 雷隐没有办法,只好走到她旁边的床铺上把艾蜜丝摇醒。 被摇醒的小女孩搓了搓惺松的睡眼慢慢睁开了眼睛,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她十分高兴的大叫:“雷!” 雷隐微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说:“快起来刷牙洗脸,等一下我们去吃早餐。” 女孩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等小女孩洗漱完后。雷隐让她坐在镜子前,然后用旅馆的梳子帮她梳头。 这时小女孩显得十分高兴,在雷隐帮她梳头发的同时,时不时的对着镜子做鬼脸。 “这是谁教你的?”雷隐看着有趣,于是问她。 “宝宝。” “你是什么时候跟她和好的?”想起那次艾蜜丝将整块西瓜砸在宝宝头上的情景,雷隐觉得一阵好笑。 艾蜜丝想了一下。眼中却露出一丝茫然。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个家伙这么好的。 雷隐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小孩子的世界其实是很简单的,有时候可能会为了一些大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吵架,有时候却又会不知不觉的变得很要好,没有仇怨,也不存在记恨。如果成年人也可以这样的话,这世界就不会有战争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雷隐说:“很快你就要上初中了,到时不能像以前那样老是依赖爱丽琳。要学会自已洗澡,换衣服,还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觉,知道吗?” 虽然艾蜜丝今年刚好十二岁,可是由于这么多年有自闭症的关系,她较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显得晚熟许多。甚至比她小四岁的宝宝看起来都比她要人小鬼大得多。 而爱丽琳很清楚她产生自闭是因为艾蜜丝曾经亲眼目睹自己母亲跳楼自杀这种可怕的经历,因此平时除了给她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纵着她,以至于到现在为止艾蜜丝还不敢一个人单独睡觉。偶尔一晚半晚还可以,如果让她连续几个晚上一个人睡,她的确会觉得很害怕。 但雷隐很清楚艾蜜丝必须要学会独立,毕竟爱丽琳是个女人,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艾蜜丝不可能一直这样依赖她。 “雷,我不想一个人睡觉,我害怕。”小女孩哀求似的看着他。 “没事的,慢慢就会习惯的。如果你到时觉得害怕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到时你可以讲故事给我听吗?”小女孩有些意动起来。 “当然可以”雷隐说话的同时,心里在苦笑,用国际长途来讲故事,这可能是最贵的讲故事形式。 小女孩怔怔的看了他一会,然后说:“雷,我会去试试的。” 雷隐从她的眼中看到她对自己那种没有一丝怀疑的强烈信赖感,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一个很大很大的布偶,可以让你抱着它睡觉,这样你就不会再害怕一个人睡了。” 女孩充满信心的应了一声,好象她已经真的做到了一样。 雷隐笑了笑,一时兴起想帮她扎两条辫子。可是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这种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 因为不方便帮艾蜜丝换衣服,雷隐就让她就这样穿着睡衣跟自己出去。 等他刚找开房门,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 雷隐笑了一下,就这样站着不动等对方过来。 “学长,原来你真的来了和美这里,我刚刚正想叫你去吃早餐,可是却找不到你。”剑道少女一见到他,立刻高兴的说。 “你来了正好,快帮小鬼换件衣服。” “和美还在睡吗?” “是的,让她睡吧,不用管她了。” 留美笑着说:“和美平时不睡到八点多是不会醒的,因为她每天晚上都看书看得很晚,艾蜜丝跟我来。”说完,她拉着小女孩走回房间。 “我在外面等你们。”雷隐一边说一边把房门关上。 吃早餐的时候,川口芽子问:“留美呢?我明明看她很早就起来了。” 明宫雅子一边吃一边回答:“我刚刚在走廊里碰见她,她叫我们不用等她了。” “奇怪,那家伙在减肥吗?” “不是,她当时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也许是跟他去吃早餐了吧。” “男生,什么男生?不会是昨天认识的屋泽珑二吧?”川口芽子连忙追问道。 “不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生,不过我听留美叫他做学长,看来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过很奇怪我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那个男生,而且他还带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我们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带妹妹来吧?”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呀?”川口芽子的好奇心被一下子挑动起来。 “我说我不知道嘛,你问我也没用呀。”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把声音说:“不用猜了,那个人是源内正志,我昨天看到他开车过来的。” “源内正志?藤井学长,他是什么人?”两个女生连忙看着对面的学长。 藤井看了她们一眼,忽然放下筷子以一种非常阴森的口气说:“你们是新生,所以有很多事都不知道。其实,在我们学校有一个极具恐怖的危险人物,那个人就是源内正志。” 明宫雅子看到他一副像在讲学校七不可思议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川口芽子却出奇的认真问:“学长,你快说说看嘛。” 难得遇到这么好的听众,藤井精神大振,稍稍润了一下喉咙后继续以那种讲鬼故事的语气说:“你们听过学校里面流传着一个人间凶器的传说吗?” 受到对方严肃表情影响的川口芽子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我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词。” “我告诉你,那个传说是真的,事情遥起因就发生在……” 这时,在他们旁边的纸门忽然被人一下子拉开,“你们这几个一年级生还在干什么,其他人都已经吃完早餐在做准备了。藤井,你也是,做事老是拖拖拉拉的。”这把洪亮有力的声音把藤井辛辛苦苦营造的紧张气氛完全破坏殆尽。 “大川学姐,你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骂我?”感觉在两个后辈面前太没面子的藤井忍不住抱怨起来。 大川瞪着他说:“那是因为你做事太不认真了,你已经是别人学长了,应该要以身作则给后辈们作榜样才对,不要再说废话了,快点出来作准备。” “是,是。等一下再跟你们讲那件事。”说完,他悻悻的站起来。 “你们两个也快点。”在跟着出去时,大川又向她他两个说了一句。 等那两个人出去后,川口芽子有点不高兴的说:“真是扫兴。” “至少已经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呀”明宫雅子笑着说。 “喂,你说那个姓源内的家伙是不是留美的男朋友?” “我怎么知道?快走吧,不然大川学姐又要开始训人了。” “你跟留美一样,都太听话了。将来结婚的话一定会被老公欺负的。”川口芽子跟着站起来。 “神经呀,怎么会扯到那里去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房间。 在旅馆附近不远处有一个很旧的体育馆,帝京的学生们就是在那里进行集训。 沿着干燥的水泥路一直走到体育馆的时候,和美远远就看到在空旷的操场上,几十个穿着剑道服的学生在做着体能训练。她凝神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到穿着一身白色剑道服的留美正跟一个女生背贴背轮流拉伸做着伸展运动。 望着在炽热的太阳下少女那张虽然晒得有些发红,但充满健康气息的脸,和美不由得停下来温柔的注视着她。 如果从季节来划分的话,和美觉得留美是一个很适合夏天的女孩。 热烈,单纯,时刻都充满着孩子般的活力,这种特质是她这种缺乏热情的人永远都无法体验到的。 虽然并不喜欢自己的性格,但和美也并不想做任何的改变,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并不像留美那样单纯,也很难像武浅静那样率直。在看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神是尖锐的,即使没有说出什么刻薄的话,表情也很难有半分的热情。 果然是令人讨厌的性格呀。想到这里,和美自嘲的笑了一下。 看到留美并没有发觉到自已在看她,仍然认真的与同伴配合做着准备动作,和美不想打扰她,继续向前面走去。 走到操场前面的一处草坪时,她看到那个人正悠然自得的背靠在一棵树下一边听着耳机一边看书。而艾蜜丝此刻正枕着他的大腿睡觉,一本摊开了的漫画书就落在小女孩的左边草地上。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一画面的时候,和美忽然觉得这个有些无聊的上午变得有趣起来,天气好像也没有那么热了。 如果从季节来划分,他又适合哪个季节呢? 带着这种古怪的想法,和美慢慢的走过去。 “太过悠闲的话,会被人怨恨的。”在他身边坐下来后,她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 雷隐把书入下,然后懒洋洋的说:“热血青春这种事并不适合我,不过看着别人在辛苦的训练,而自己却舒服的坐在树荫下享受凉风,的确有种奇怪的快感。” “这很明显是一种很过分的恶趣味,留美听到你这句话会哭的。”和美一边说一边从他耳朵里拉出一只耳塞放在自己耳朵上。 “这是什么歌?我好象从来没有听过。”听了一会,和美忍不住问。 “一部老电影里面的插曲,名字我已经忘了。”雷隐望着前面的操场淡淡的说道。 和美忽然笑着说:“哥哥你总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难想象你像其他人那样一边哼着流行歌一边嚼着口香糖的样子。总之结论就是,你果然是一个怪人。” “想造反呀,竟然敢当面对我说这种话?”雷隐瞪了她一眼。 “傻瓜,这种话不当面说就没意思了。”和美一边说一边笑咪咪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第296章 活动 “虽然热血青春不适合我们,但偶尔活动一下也是不错的,陪我去打场网球怎么样?”在树荫底下坐了一会后,雷隐忽然心血来潮地说道。 “可是我从来没有打过网球。”和美抬起头说。 “真巧,我也没有打过。”雷隐一面说一面小心地把熟睡中的艾蜜丝抱起来。 和美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体育馆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露天网球场,里面被分为四个场区。 当雷隐跟和美来到网球场的时候,除了有三个场区正被网球社的人用来练习以后,还剩一个场区暂时没人使用。雷隐正是从草坪那边看到有空场,一时兴起之下才把和美带过去玩的。 把艾蜜丝小心地放在场边一张有椅背的长椅子上后,雷隐对和美说:“你等一下,我去租球拍。”说完,他向对面几百米远一间写有“球拍出租”字样的商店走去。 和美有点好奇地看了一下旁边场区中正在练习的网球社成员。 正在打球的是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印有帝京网球社标记的运动服,不过那个女生穿的是白色的裙子。 虽然和美不好似很懂,但也看得出那个女生的技术比那个男生要好得多。而且那个女生还特意把球打到对方的空位处,让那个男生不断地跑来跑去救球。 那个女生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经常发出阵阵的笑声,几个坐在场边的学生也忍不住大声起哄着。 这时,雷隐拿着两副球拍和几个软式网球走了回来。 把其中一副球拍递给她后,雷隐走到另一边场地说:“还好你今天穿了平底鞋,不然就打不成了。要开始了喔。” 和美一愣,“这样就开始了吗?” “难道还要我电话通知吗。源内小姐?”说完,他把球抛起来,然后手起刀落一下子就把球拍了过去。 “等一下会死呀?”和美立刻边骂边将球打回去,可是这一球却打在了网上。 “好,在正志选手一个出色的发球下,和美选手因为体重关系,未能将球打过去。先失一球。”雷隐一打完,立刻将球拍的握柄当成话筒作着现场直播。 “见鬼,你才会有体重方面的问题。还有,这球是无效地。” “为什么?”雷隐不解。 “你刚刚发球的时候过线了,而且根本就没有站在发球区发球。所以这球是无效的。” “发球区在哪里?” “原来你真的连规则也不懂。” “我是不怎么知道规则。可是为什么你看起来好象很开心的样子?” “没有呀。你看错了。算了,让我来开球吧。”说完,和美把球捡起来走后面走去。 在走到右区端线后的位置时,她用她球拍指着自己所站的地方说:“这里就是先发球区。接下来如果得或失一分后,就站在另一边发球,懂了吗?”想不到竟然有机会可以教训这个好像无所不能地家伙,和美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她开始感谢因为喜欢华而不实的网球裙而喜欢看女子网球比赛的武浅静,如果不是她的罗嗦讲解。自己就没有这样地机会。 被自己地妹妹教训,雷隐觉得有点不太习惯,忍不住说:“喂,只是玩玩而已,不用太按规则吧?” “不行。”说完。她立刻把球发了过去。 雷隐无奈,只好不清不楚地跟她打起来。 虽然雷隐从来没有打过网球,甚至连规则也不是很懂,可是不管什么运动,讲求地不过都是眼力、反应、速度跟力量这几方面。对于像他这种隐世高手来说,这些完全不在话下,而且有很多方面是远超常人的。 但他只是把这场球当成游戏,如果另一方老是打不到球的话就没意思了,所以他每次都尽量把球打到和美面前,而且还尽量将球速放缓,让她能够比较容易打到。 和美的运动反射神经虽然比不上经常修炼剑道的留美,但也不会相差太远,所以在打了几球之后,本来只听武浅静讲过规则却从来没有打过网球的她也开始逐渐能打到球了。 在雷隐蓄意放水下,两人很快就打得不相上下,在球来球往之间,都各自在场中不断奔跑着接球。有时在看到因为自己打到好球而让哥哥从一边狂奔到另一边的狼狈情景时,一直认为自己缺乏热情的和美会不知不觉地发出阵阵得意地笑声。 到这时,她开始觉得网球好像也挺好玩的。 “喂,两次发球失误呀,还打什么呀?这局你输了。” “你难道不知道在每局最后一球的时候,先失一分的人如果有两次发球失误的话,并不算失分,而是应该要把发球权给另一方。所以呢,这球给你发就是了。”和美十分大方地把球扔过去。 接过球后,雷隐满脸怀疑地说:“究竟是不是呀?你之前明明就有所不同的道理?喂,你不欺负我不懂规则就给我乱扯,我发现你说的很多规则都只对你有利,这算是巧合吗?” 和美理直气壮地说:“网球规则就是这样,你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到警察局去问一下。如果没意见的话就快点开球。” “神经呀,哪有人会打到警察局问这种问题?你还不如叫我打到国际网联去问算了。”雷隐无奈,只好重新开球。 和美心中暗笑不已,谁叫某人不懂规则呢? 打了四十分钟左右,和美终于顶不住了,停下来喘着气说:“不行了,让我休息一下。” 雷隐走到她身边说:“才打了这么一下就累成这样,你也太逊了吧?” 和美反饥道:“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体力好得像怪物似的?你不去参加铁人三项简直是浪费。” “如果你跟我去的话我就去。”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返回场边休息。 看到艾蜜丝仍然像小猪一样呼呼大睡的样子。雷隐笑着说:“这家伙真好命。” 接着,他对满头大汗的和美说:“你先去洗个脸吧,我去买水。” 美站起来向水龙头那边走去。 雷隐买了两瓶水回来以后,两人就这样一边坐着休息一边看网球社成员们练球。和美似乎想报刚刚输球的仇,看得分外地认真。 过了一会,从外面忽然走进来三男三女共六个年轻人。他们身上都穿着运动服,其中四个人手里还拿着专用的网球拍。 进来球场以后。发现每个场区都有人了,那几个人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没有场地怎么打呀?真是扫兴。”一个穿着浅绿色网球裙地女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时,当中长得较高的男生看了一下旁边正在练习的帝京网球社成员后,显得有些生气。 他向最近一个站在场边铁丝网处的学员说:“叫你们社长过来。” 那个学员显然是个新生,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连忙跑去找社长。 没过多久。网球社的社长跟着那个新生走过来说:“请问是你找我吗?” 那个男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们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是来这里渡假地。我知道你们帝京的学生要在这里集训,可是你们却把全部场区都占用了,这样不是有些太过份吗?” 奇怪,我记得还有一个场区是空的才对。社长一边想一边望着那个原本没人用的场区。 很快地,他就看到那个场区的确有两个人正坐在场边休息。不仅如此,他觉得那个男生很脸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他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紧接着,一丝冷汗从他额头上流了下来。 不过在看到那个人只是坐在场边休息,并没有使用场地,社长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连忙向那个场区走去。 那个六个年轻人以为他要把场地让出来。也跟着走了过去。 在接近那两人附近时,雷隐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请问你是源内正志同学吗?”社长以自己所能做到地最友善表情问道。 “我是,请问有什么吗,大叔?”雷隐看了一下他和那几个站在后面地人一眼后反问。 社长有点尴尬地干咳了一下才说:“我叫麻山熊一郎,是帝京网球社地社长,今年才二十二岁,今年是文学部四年级的学生。” “不好意思,因为你的脸长得很成熟,所以我一时看错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雷隐笑着说。 看到他和颜悦色的样子,社长又多了几分信心,他继续开口说:“是这样的,源内同学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网球社正在这里集训,我们所有的人社员正在为不久即将举行的春季锦标赛作准备。在我身后的几位是来这里打网球地朋友,但因为场地不足的关系,我们并没有多余的场地给他们使用。我的意思是,源内同学你能不能把你们使用的场地让出来给他们用呢?” “原来是这样。” “是地,希望源内同学能够帮帮忙。” 雷隐想了一下,忽然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社长看到这样,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我正在跟我妹妹打球,你们有三个场区,让一个给他们就是了。和美,快起来,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说完,雷隐头也不回地走上场。 和美忍着笑,非常配合地拿起球拍跟在他后面。 “唉,无敌就是寂寞呀。和美,求求你不要再让我赢了好吗?” “哼,我刚刚不过是一时大意而已,况且你也不过是赢了我几个球而已。” “竟然敢小看我,你不要以为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加菲猫,这次一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哥哥,拜托你不要学宝宝说话好吗?”和美一阵无力。 就这样,这对心地一点也不好的兄妹在网球社社长充满哀怨的眼神下没心没肺地又打起网球来。 如果是别人的话,麻山熊一郎早就发飙了,可是他曾经在路过拳击社的时候亲眼看到那个人在几秒钟内就秒杀了一拥而上的拳击社十几个社员,而且当时没有一个人能站得起来,所以他完全没有发飙的勇气。 “请你们等一下好吗?我叫人把场地让出来”对那几个年轻人说完后,网球社社长垂头丧气地想最近的一个场区走去。 那几个年轻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下。 在又打了半个小时左右,和美忽然举起手说:“不打了,完场休息。” 雷隐瞪着她说:“有没有搞错,赢了我一局之后才说完场休息?”他现在开始后悔刚刚放水放得太多了,看来做人果然不能太仁慈呀。 “总之我不打了。好,最终结果是一比一打平,这次就暂时放过你吧。”说到这里,和美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雷隐苦笑,“你这家伙太赖皮了,一点体育精神也没有。” 和美看到他这副表情,笑得更加得意。 从地上捡起球后,雷隐问:“真的不再打了吗?” 和美笑着说:“不打了,实在太累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激烈地运动过了。” 雷隐不屑,“这也叫激烈运动?看来以后每天都要把你拉起来跑跑步才行。你小心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十岁就长小肚子。” “好呀,最好是长成救生圈那样,这样以后就不怕坐船了。”和美不甘示落地反驳。 “啐,说得好听,只怕到时你恨不得把它割下来。如果不玩的话我就去把球拍退了。” “随便,对了,顺便再买两瓶水回来。”和美把手上的球拍交给他。 当雷隐正要出去的时候,从旁边的场区传来一把年轻女性的声音,“看你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可以跟我打一场吗?” 雷隐跟和美看过去,只见那六个年轻人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隔着铁丝网微笑着说道。 听她这么说,雷隐不禁有些意动。他之前才刚刚进入状态,结果和美就不打了,现在忽然有个人说想跟他打,他顿时有些手痒起来。 想了一下,雷隐说:“先说好,我今天是第一天打网球,连规则都不太懂,现在你还想跟我打吗?” 那个女生笑着说:“没所谓。刚刚看你打得挺好的,况且现在我也没事做。”说完,她拿起来自己的专用球拍从铁丝网那边饶过来。 这时和美说:“哥哥,你慢慢玩吧,我去买水。” 雷隐点了点头,“你顺便带小鬼一起去吧,我怕她睡着的时候会不小心被球打到。”他不知道那个女生打得怎么样,所以还是以防万一比较好。 “好的。”和美走到艾蜜丝身边把她抱起来。 这时,那个女生已经走了过来。 “我叫月下美纪,请多指教。”那个女生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你好。”雷隐始终学不来日本人那样有事没事就向人鞠躬,随便应了一声就算了。反正萍水相逢,一打完球就散了。 第297章 网球 “既然你不熟规则,那我们就按三盘两胜制的长盘制来打吧。就是每胜1球得一分,先胜4分者胜一局。如果双方各得3分平分的话,那必须有一放要净胜2分才胜一局。然后,一方先胜6局为胜1盘,双方各胜5局时,一方净胜两局为胜1盘。如果每盘的局数为6平时,一方要净胜两局为胜1盘。这样有问题吗?” “基本上跟我妹妹说的差不多。对了,我想问一下,在每局最后一球的时候,先失一分的人如果有两次发球失误的话,并不算失分,而是应该要把发球权给另一方。有没有这样的规矩?还有,球落在线上的话算不算出界?”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规则。不管是打到第几球,两次发球失误的话那对方就赢一分。而落在线上的球都算是界内球,不算打失。你应该是被你妹妹骗了。”月下美纪掩嘴笑起来。 果然是这样。雷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可以开始了。”稍稍活动下手臂后,雷隐站在接球区内叫了一声。 “好。那我来了。”说完,站在发球区内的月下美纪将球抛起来,然后一下漂亮的正手拍,球随即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迅速向接球区落下。 雷隐想不到这个女生发的球会这么有力,加上之前已经习惯了和美的球速,在冲上前接球的时候因为把握不准所用的力道,一下子把球打在了网上。 将球从地上捡起来的时候,雷隐握着球拍比划了几下后,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把球扔回给她的时候,雷隐说:“你的球好象打得很好。” 月下美纪接过球后,走到左边的发球区去,在站定以后,她笑着说:“过奖,我是学校网球队的球员。可以开始了吗?” “随便。” 接下来,月下美纪再度发球,这次雷隐很顺利的将球打过了网。 可是早有准备的月下美纪随即冲前几步在球还没落地的前一个扣杀将球打了回去。 月下美纪是个喜欢上网型的选手,这种空中截击对于她来说算是家常便饭。 在打出这个球时,她才想起对方只是个初学者。但因为平时打顺手了,一看到这种球就会条件反射地打下去。可是就在这时。她惊讶的看到那个人不知在什么时候一下子退到底线前面,在球刚落的一瞬间,他一个反手抽击硬生生的把球打了回去。 “啪”的一声,绿色的网球就这样从她耳边不远处擦过落在了塑胶地板上。 月下美纪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可以把这种扣杀球反打回来。 这家伙真的从来没打过网球?她满脸怀疑的将球捡起来。不过看他握拍的样子。的确有点怪。 再度发球后,月下美纪开始凝神观察他的动作。 在看到他接球时的姿势。月下美纪终于确定他的确是个外行。 刚刚那球应该只是个运气球而已。想到这里,她开始放松下来。 可是在来来往往地对打了几球后,她发现每当球刚刚打出去的时候,那个人就会提前一步来到那个地方等球。 在又继续试了两,三次后,她发现那并不是凑巧,那个人好象是真的知道球的落点。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对手,月下美纪不由兴奋起来,打出的球越发有力快速。可是那个人每次都能分毫不差的打回来。这第二个球两人竟然一下子打了近十个来回。 “夷,那个跟美纪打的家伙好象打的不错的样子。”那六个早稻田大学学生当中的一个男生在场边说道。 另一个男生笑着说:“美纪只是在让他而已。” “是吗?” 这时在场的另一边,两人已经打了快二十个来回。月下美纪惊讶的发现这个男生真的很难抽的死,有几个看起来应该救不了的球,总是莫名其妙的又打了回来。看来不认真打不行了。 想到这里,她趁着球飞过来的时候,反手击出了一个下旋球。 当雷隐迅速跑到那个球的落点时,却有点奇怪的发现,那个球并没有象之前那样向前高高弹起,而是以极低的角度低空滑过了地面。雷隐想不到球路突然会有这种变化,连忙将球拍再下沉半分进行抽击,虽然成功将球勾了起来,可是球却触网了。 望了一下在地上弹滚着的网球,雷隐又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将球捡起来扔给她的时候,雷隐问:“刚刚那是什么球?” 月下美纪笑着说:“下旋球,也有人叫反旋球。你打的很好呀,如果不是看你握拍的样子,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第一次打网球。” “想不到用球拍也能打出有变化的球,有意思。”雷隐一边说一边又走回接球区。 “我要发球了。”说完,月下美纪又开始发球。 于是,两人又开始激烈的打了起来。 在打到第五个来回的时候,月下美纪看准机会,又是一个弧度较大的反手下旋球。 来的好。雷隐等的就是这个球。 当那个球离落地还有两米的时候,雷隐已经先一步跑到了球落点,他正准备在那个球再下降半迷的时候就出手。 “学长加油!”突然,一阵清脆响亮的打气声从场边毫无征兆地传了过来。 被这声音一叫,雷隐下意识地窒了一下,当他反应过来时,那个球已经从他身边落下并一下子弹开了。 他转头看过去,只件充满活力的剑道少女正一边作原地跑一边将手掌在嘴边张开大声叫着给他打气。而其他剑道社的成员正从她身边跑过的时候,个个都象看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看着他。 顿时,雷隐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他立刻用球拍指者那个多事的家伙笑骂道:“加你个头,快点跑你的步去。” 剑道少女向他做了个鬼脸后。笑西西的跑开了。 “你的学妹好可爱呀。”月下美纪掩嘴笑起来。 “那家伙老师一副长不大的样子,我们继续吧。”雷隐将球扔给她。 拿到球后,月下美纪笑着说:“这局就剩最后一球了,小心喔。” 雷隐淡笑道:“正等着呢。” 当月下美纪发球成功后,两人又开始对攻起来。 打到这时,月下美纪知道一般的球已经对付不了他了,于是她在球第三次落地的时候,看准机会从球的下方向抽起。在抽起的同时,动作由低至高往前推动了一下,打出了一个标准的正手上旋球。 那个球在飞出去的时候,球速在加快的同时不断向移动方向迅速旋转着。这种球的优点在于会从空中急速落下,在落地后反弹得又高又快。令对手很难还击。 就在她刚刚拍出的时候,雷隐开始动了。 他以令人惊异地速度跑到球落点那里。紧接着,在球还没落地地电光火石间,将球准确的击了回去。 在球本来就很快,在加上雷隐打出去的加速度,月下美纪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球就已经从她侧面落下了。回头看了一下在地上弹动着的网球,月下美纪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从跑位,挥拍到击球,这一连贯的动作那个人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她现在觉得之前的第二个球好象不是运气球。为了确定这一点,她立即把球捡起来再度开始发球。 当和美左手拿着几瓶水,右手拉着精神百倍的艾蜜丝从外面走回来地时候,看到哥哥正在跟那个女生打着球。 到场中打着球的雷隐,小女孩叫了一声后就想跑过去。和美连忙拉住她说:“很危险的,不要过去,他很快就会过来的。” 小女孩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时和美突然发现,在场边围了不少人在看哥哥和那个女生比赛。好奇之下,和美将注意力集中在场上的两人。这时,她惊讶的发现哥哥的打法跟她打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她说不清哪不一样,只觉得哥哥在跑动的时候速度十分快,而在进行击球的时候,球拍所发出的清脆声就连她这个坐在场外的人都可以感觉到那是十分干脆有力的抽击。而与他对打的女生看起来也很厉害,两人打起来的时候竟然有种在看职业选手比赛的感觉。哥哥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的?和美既开心又郁闷。 不只打了多久,月下美纪忽然作了个暂停的手势。 “什么事?”雷隐问。 “我累了,不想打了。”她喘着气说。 “是吗,那就算了。”雷隐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想勉强。 在他就要转身走开的时候,月下美纪忽然叫住他说:“你打不打算参加你们学校的网球社?” 雷隐摇摇头说:“我从来不参加社团。” “是吗,那我先走了完,她向自己的另一个场地的同伴走去。看她走的干脆,雷隐也懒的说什么,转身向场边走去。 看到雷隐回来了,小女孩兴奋的向她跑过去。 “醒了吗?你这家伙真会享受呀。”雷隐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小女孩想去抱他,可是雷隐觉得自己一身汗,连忙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抱。回到场边的休息区后,雷隐从和美手里接过一瓶水立即打开来猛灌了一口。 一口气喝掉半瓶水后,雷隐大叫:“这什么鬼天气呀,真想把裤子也脱下来。不行了,我要马上回旅馆洗澡。”雷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喂,别忘了球拍是租的。”和美提醒说。 “你帮我退了,小鬼我们快走。”说完,他拉着小女孩大补流星的往旅馆走去。 这时,在另一个场区里,一个刚刚从网球场上下来的男生用毛巾擦了擦汗后对月下美纪说:“美纪,你刚刚去哪里了?” “去跟一只怪物打了一场。” “输了还是赢了?”那个男生以为她在说笑,随口接道。 “你说呢?”月下美纪忽然站起来狠狠地瞪着他。 那个男生连忙陪笑说:“当然是你赢了。” 十分生气地踢了椅子一脚,然后就走。 第298章 守 做挥剑练习的女生们整齐一致地由上而下挥动着竹剑。 “你们没吃饭吗?出剑要有力,重来。”负责指导一年级新生的大川宫美在旁边大声喝道。 除了体能训练是在外面进行以外,平日大多时间剑道社成员都是在室内体育馆里练习。同样在这个室内体育馆集训的还有体操社跟乒乓球社。几个社团在同一个地方进行练习,多少会显得有些吵,但因为没有多余的场地,也只好将就了。 练习了一会之后,趁着大川走开的时候,那些一年级的女学员很快又放松下来随便应付着练习。 看着那些体操部的成员在音乐声中以优美的姿态不断伸展跳跃的样子,川口芽子满脸羡慕地说:“体操好像挺好玩,而且体操比赛用的紧身衣看起来也挺好看的,早知道我当时参加体操部好了。” 明宫雅子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昨天才说想加入网球社,现在又说想加入体操部,你好烦耶。” “不管是体操服或网球裙,总比我们身上穿的剑道防护服好看得多呀。穿这东西一点曲线都显不出来,简直就是抹杀了女性的魅力。” 明宫雅子嘀咕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曲线可露的。不过我觉得不一定呀,至少留美穿起来就很好看。” “那个剑道狂热分子是不能用来做参考的。”川口芽子在说话的同时,眼睛下意识地望着前面不远处正跟高年级的学长进行对抗练习的留美。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家伙的确很适合穿剑道服,看起来有种柔中带刚的独特味道。 在不停地挥了五分钟剑后,明宫雅子忽然有点烦躁地说:“究竟还要练到什么时候,老是做这种基本练习,一点意思也没有。” 川口芽子有点奇怪地说:“雅子,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那个来了吗?” “不是。但我今天的确心情很不好。” “哦,说来听听,让姐姐帮你想想办法。”正练习得有点无聊地川口芽子连忙追问下去。 “我没有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姐姐。” “喂,小心我扁你。快点说来听听看。是什么事让我们可爱的雅子小姐这么生气。” “告诉你可以,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没问题。”川口芽子想也不想就立刻答应下来。 有点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明宫雅子这才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听她说完。川口芽子惊讶地说:“怎么会这样,那你晚上看到有人吗?” “没有,最近集训这么累,我很早就睡了。” “听起来还真是挺恐怖的。对了,留美跟你住在同一间房的吧?那她是不是也跟你一样?” “嗯。” “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师?” “没有,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而且还有几天集训就结束了,最多我晚上把门窗关好一点就是了。这种事听是听得多了。想不到竟然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真是倒霉。” “是很倒霉。天呀,这里又累又不安全,我想快点回家。”川口芽子刚一说完,顿时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太大了。连忙闭上嘴。 可惜大川宫美已经听到了,远远地就大叫起来:“你们又在偷懒,给我认真一点。” 一年级的学员们只好又装模作样地用力挥起剑来。 “早知道昨天就不跟你去打什么网球,搞得我现在全身都痛得要死。”刚一坐下来。和美顿时觉得大腿处肌肉又开始痛了。 “那是因为你缺少运动的关系,只要再打一场就好了。”将背靠在树身上,雷隐慢悠悠地说道。 “死也不要,再跟你打的话,搞不好会痛足一个星期。” 望着正翼好奇的目光观察着一只瓢虫的艾蜜丝。雷隐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说:“真想去游泳呀,这种天气最好去游泳了。将身体浸泡在水里,保证暑气全消。” 和美说:“附近应该也有社区游泳池,只是你有带泳裤来吗?” 雷隐毫不在意地说:“一个大男人哪里用得着什么泳裤,随便穿条短裤往水里一跳就是了。不过我并不怎么想去游泳池里游。” “为什么?” “人太多了。简直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而且搞不好有些家伙会趁人不注意在水里小便,所以还是算了。” 和美有些不满地说:“源内先生,请不要在快吃饭的时候说些不卫生的事。” “你呀,就是太认真了。我只是说说笑而已,一定会给她解释清楚地。”说完,雷隐将小女孩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对她说这是瓢虫,然后顺便告诉她一些瓢虫的生活习性。 望着艾蜜丝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和美越发觉得这个小女孩的确很特别,安静乖巧得令人不自觉地心生怜爱。 三个人在树荫下又坐了半个小时后,他们听到体育馆那里传来一阵略为吵杂的说话声。抬头望去,只见许多社团学生正从体育馆那里走出来。 “看来留美她们已经训练完了。”和美开始用目光在人群当中找寻剑道少女的身影。 没过多久,她就在人群里看到了留美,此时的剑道少女正跟两个女生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哥哥,我们过去接留美吧。” “不用了吧?她又不是幼稚园的小鬼头。”雷隐坐着挺舒服。一时间不想动。 “快起来啦。”和美硬是把他拉了起来。 “你老是说我太宠她,其实最宠她的人是你。小鬼,我们走吧。” 小女孩立刻站起来拉住他的手。 当三个人走下草坪的时候,和美忽然看到一个刚从露天网球场出来的男生正向留美她们走去。 没过多久。和美看到那个男生真的在留美和她两个同伴面前停下来,紧接着那个人好像对留美说了些什么,等他说完后。留美也跟着回答了几句。 虽然因为距离太远停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个男生在说话时看着留美的眼神,和美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这时,她悄悄地看了一下哥哥的脸,发现他眼中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奇怪眼神。 等屋泽珑二走远后,川口芽子一把抓住留美的手臂说:“你这傻瓜,为什么不答应他?难得别人特意来邀请你去玩。连这种机会都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留美摇摇头说:“我跟他又不熟。而且又不认识他的朋友,去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因为不熟,所以才应该跟对方多接触看看呀。像这种即会运动又长得帅的男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难得有这种机会,你应该给人家机会深入了解一下才是。” “我不要,我不想跟不认识的男生出去。” 望着她一点也不考虑的样子,川口芽子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恨不得可以代她去。 这时,留美忽然看到学长跟和美正向自己这边慢慢走来,她心中一喜,连忙对两个同伴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向那他们跑去。 “那个人就是藤井学长口中的人间凶器吗?可是看起来只是个很普通的男生而已。长得也很一般,他真地有这么厉害吗?”从远处望着那个人的时候,川口芽子满脸怀疑地说道。 明宫雅子开口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像藤井学长说的那样,不过我已经知道留美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地拒绝那个姓屋泽的男生了。看来留美真的对白石学长没兴趣,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什么意思?”川口芽子一时没听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明宫雅子笑着说:“像你这种外貌协会的家伙石不会明白的。”说完,她笑眯眯地继续往前走。 “雅子,你给我说清楚。”川口芽子大叫着从后面追上来。 从浴室里出来后,穿着一身浅白色浴衣地和美慢慢擦着头发上的水。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和美打开门来,只见站在外面的却是留美。 “找我吗?” 留美肯定的点了点头。 和美笑着说:“进来吧。” 进来以后,留美立刻问:“学长呢?” “他正在白石明的房间跟他下棋。喂,你究竟是找哥哥还是找我的?” 留美说:“当然是来找你的,和美,可以陪我去外面买点东西吗?” 和美逗她说:“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找哥哥陪你去不是更好吗?” 留美脸色微红地说:“不用了,我不想麻烦学长。” 和美觉得她地表情有点古怪,试探着问:“你想买什么东西?” 留美的脸又红了一下,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听她说完后,和美有点奇怪地说:“你全部都洗掉了吗?” 留美吞吞吐吐地说:“不是的,那是因为…… “什么,有人偷你们的内衣裤?”听到和美的话,雷隐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和美点点头说:“是的,留美说她跟她室友昨晚晾在阳台的内衣裤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就不见了,所以她才叫我跟她一起去外面买新的。” 雷隐皱着眉头说:“那她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师?” “留美的室友觉得这种事很尴尬,而且还有几天就集训结束了,所以叫留美不要惊动老师。” “留美的室友是个糊涂蛋,她也是个糊涂蛋,如果下次那个变态不仅偷内衣裤,还爬进她们的房间,那就不是觉得尴尬这么简单了。” “那现在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她们老师吗?”和美也觉得这件事不能随便对待。 雷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晚上十点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悄悄地出现在旅馆的后面。 那个人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四处观看着。 走到一处阳台附近时,那个人突然以压抑着的声音小声叫道:“学长,你在哪里?” 当那个人还想叫第二遍的时候,从附近草丛中忽然传来一把男性的声音:“我在这里。” 留美听到这把声音,马上兴奋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很快,她就在草丛中看到了盘坐在草坪上的雷隐。 留美一见他,立刻笑着说:“学长你藏得很隐秘呀?你小时候一定很会玩捉迷藏。” 雷隐没好气地说:“是和美告诉你的吗?” “嗯,我本来想找学长你打牌,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你,后来才听和美说你在这里。学长,让我也加入好吗?” 雷隐瞪了她一眼才说:“你以为我在玩吗?快点回去睡觉。” “不要,我想留在这里陪学长。”说完,她自顾自地在他身边坐下来。 “喂,你别忘记明天还要早起参加集训,快听话回去睡觉。” “让我留下来好吗?求求你了,学长。”留美拉着他的手撒起娇来。 雷隐有点头痛起来,“算我怕了你,留下来可以,但你最多只能留到十一点半,时间一到,你一定要回去。” “好,十二点就十二点。” “喂,是十一点半,不是十二点,不要给我混水摸鱼。” 留美笑着向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说:“谢谢你,学长。” 她是真的很感动。当她知道他为了捉到那个内衣贼而准备彻夜不眠守在外面的时候,她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时,她只想马上见到他,并留在他身边陪他说说话。 第299章 故事 “呀,这里好多蚊子。” “谁叫你只穿着睡衣就跑出来,那些蚊子会很感激你的,因为你给它们送夜宵来了。”雷隐淡淡地调侃道。 “可是为什么那些蚊子只叮我而不叮你?”因为她当时只想着马上见到他,所以她根本就没想到要换衣服,就连脚下穿的鞋也是旅馆的拖鞋。 “因为那些母蚊子对我有特别的好感,所以不忍心叮我。把这东西涂在手臂跟脚上。”雷隐随手将一小罐拇指甲大小的瓶子递给她。 “原来学长你有驱蚊药,可恶,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我被叮了好几下。”留美一边抱怨一边拧开那个小瓶子,然后用手指头沾了一些膏状的药涂抹在裸露的手臂跟脚上。 雷隐笑,“不让你吃些苦头的话,你还以为现在是在玩捉鬼游戏。” “学长心眼太坏了。咦,这药涂上去的时候感觉凉凉的,好舒服呀,而且味道也挺好闻。”留美连忙又多涂了一些在手臂上。 “喂,小声点行不行,你是怕那个偷内衣裤的家伙听不到吗?” 留美这才想起来他们坐在这里的目的,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小舌头。 想了想,她凑到雷隐耳边小声说:“学长,你觉得那个人今晚回来吗?” “不知道。会干这种事的人,多少都有些心理问题,是很难用常理去推断他们的行为的。不过那个人如果知道你们还有几天就会结束集训离开这里的话,应该会抓紧时间再来拿些纪念品,现在就看你们的内衣裤够不够吸引力把他再引过来了。” 听到他的话,留美不禁脸红起来,忍不住小声娇嗔道:“学长,你说话有点太那个了。” “什么?” “不告诉你。” “不说就算,反正我这个人好奇心有限。” 坐了一段时间后,当留美无意识地抬起头的时候。她突然惊喜地看到漫天都是密密麻麻的星星,她立刻兴奋得拉着他的袖子说:“学长,你看,天上好多星星呀。” 雷隐抬头看了一下。的确漫天都是闪闪发光的星斗。 “学长,你知道北斗星在哪里吗?”留美四处去找那个传说中的大勺子。 “在北边。”雷隐非常肯定地回答。 “我当然知道它在北边,可是北边是哪一边?学长你帮我把北斗星找出来好吗?” “不干,老是仰着头脖子会很累的。” “那我帮你按摩好了。快找找看嘛。我真的很想看一下北斗星。”留美不断的摇着他的手臂央求道。 雷隐没办法,只好抬起头去找那见鬼的北斗星。 留美看他真的开始帮她找,顿时高兴地把双手放在他肩膀处帮她按摩起来。 “这位客人,请问我按的舒服吗?”她一边按一边笑着说。 “你一定是新来的吧?这算什么按摩,简直就是跟抓痒似的。”雷隐一边找一边随口应道。 留美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力按下去。 雷隐立刻鬼叫起来,“谋杀呀?快叫你们店长来。我要投诉你,而且还要换人。” “不好意思,我就是本店的店长,也是唯一的员工,所以你的投诉无效。”留美忍住笑,故作正经地说。 “怪不得你的店生意这么差,这根本就是间黑店嘛。” 留美终于忍不住趴在他的背上“叽叽”笑起来。但发现声音有点大,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闷笑不已。 受他的笑声感染。雷隐轻笑起来。 过了一会,他指着几颗连在一起的星星说:“那就是你要找的北斗星。” 留美连忙睁大眼睛朝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每颗星都好亮,而且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个勺子呀。”再仔细观察了一阵后,留美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 雷隐懒洋洋地说:“星座这东西没有固定的形态,你觉得看起来像什么就是什么。我倒觉得不太像勺子。反而比较象个苍蝇拍,而且还是电动的那种。” “学长太可恶了,本来很浪漫的一件事被你一说就完全变味了。” 雷隐笑道:“是你们这些小鬼太会胡思乱想了。” 留美将背靠在他肩膀上然后仰头望着漫天繁星说:“真的很漂亮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学长,在那北斗星旁边还有什么星座?” “北斗星本来就是属于大熊星座的一部分,从形状上看,七颗星分别位于大兄的背部和尾巴。” “大熊星座?那些星星哪里像熊?”留美怎么看也看不出一只熊的形状。 “你要把周围其他几颗较暗的星一起联系起来看才行,不过具体海狮要你自己慢慢去想象。” “学长,听说每个星座都有一个故事,这是真的吗?” 雷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回答道:“是有这回事。” “那你先给我讲讲大熊星座的故事。”留美满脸笑容地说。 雷隐心中暗叫不妙,连忙说:“其实那都是虚构出来的神话故事而起,没什么意思的。” “可是我真的想听,学长给我讲讲嘛。” 雷隐知道这家伙是不会死心的,只好慢慢的给她讲起故事来。因为他平时看的书很杂,从圣经到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等各领域书籍几乎都有所涉猎,而且只要是看过的东西一般都记得住,所以这些有关星座的小故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讲完后,留美又缠着他问水瓶座的故事,因为那是她自己的星座。 雷隐只好又给她讲。 虽然留美知道的星座不多,但平常女生们耳熟能详的就有黄道十二宫总共十二个星座。所以她听完水瓶座的故事后,马上又兴致勃勃地想听另一个。 雷隐总觉得时间还早,而且也不想扫她的兴,于是就一个接一个给她讲。 就这样不知讲了多久。当他讲到狮子座的故事讲到一半时,留美的身子突然慢慢向前倾斜,接着一头倒在他怀里。 雷隐苦笑一下,然后将她的身子慢慢转个身。让她背靠在自己胸口上睡得舒服一些。 将手机掏出来看了一下时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十二点多,比跟她约定的时候晚了半个多小时。雷隐心中大叫吃亏。 听着剑道少女平稳而有规律的呼吸声。雷隐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将她抱回旅馆,二是叫醒她让她自己回去。 雷隐想了一下,决定选第二个选择。毕竟旅馆里有太多帝京的学生,如果被人看到他抱着她的话,一定会惹来许多闲话,虽然他自己不在乎。可是他不能不顾及留美的声誉。 “留美醒醒。”轻轻摇了几下后,剑道少女的眼皮开始动了一下,过了一会,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学长?”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你刚刚在听故事的时候睡着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快回去睡觉。” 剑道少女立刻抗议说:“学长说话不算数,时间还没到就想赶我走。” 雷隐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把手机伸到她面前说:“你还敢说时间没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 “什么,已经到时间了吗?”想了一下,她满脸怀疑地看着他说“学长,你不会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把时间调快了吧?” 雷隐气跌。“你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快回去给我睡觉。” “走就走,你老是凶人家。”留美这才不甘不愿地站起来。 当她刚要走出草丛的时候,雷隐突然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拉下来,而另一只手却在同一时间捂住她的嘴。 留美完全想不到学长会有这种举动,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他怀里。 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一下子停止了。可是紧接着,像是为了弥补刚刚那下心跳的停止,她的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起来。这种过于快速的心跳所带来的副作用是开始变得混乱的呼吸频率。 当她背上的肌肤在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体温时,她顿时觉得全身象火烧似的。 “不要出声,有人来了。”这时,雷隐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说完,他放开她并蹲在旁边安静的注视着前方。 这句话另留美一下子清醒过来,可是同一时间,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在她心里缓缓流过。 过了一会,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振作精神从草丛的间隙向前看去,却并没有看到有人。 但他相信学长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她也安静地等待着。 又过了几十秒钟,她终于看到一个人影悄悄的出现在阳台附近。 回头看了学长一眼,只见他像是发现了猎物一样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那个人影。 “学长,是那个人吗?”留美小声问道。 “看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就知道了。” 接下来,留美看到那个人在附近徘徊了一阵后,终于慢慢走到了阳台下面,然后他开始踩着一楼的窗子往上爬。 这间只有三层高的旅馆是按照传统和式风格建造的,二楼阳台距离地面只有两米多高,再加上有一楼的窗子可以借力,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爬上去。 但即使是这样,那个人爬起来也显得很吃力的样子。在一连试了几次之后这才用手抓住阳台的底部,接着他连踩带爬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雷隐笑着说:“看起来做内衣贼也不容易呀,你看他爬上去时的样子,简直就跟被吊起来的青蛙差不多。如果阳台再高一些的话,肯定摔个半死。” 留美觉得的确有点像,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雷隐清楚的看到那个人正把晾在阳台上的内衣裤一件一件扯下来,然后把它们从领口处塞到衣服里面。 雷隐突然低声问,“那是谁的房间?” 留美仔细看了一下,然后说:“那应该是大川学姐的房间。” “那个大川一定很胖吧?” “学长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吗?” “看尺寸就知道了。”雷隐随口说了一句。 留美愣了一下,但随即明白过来,不禁红着脸说:“学长你太坏了。” 很快地,那个人将所有内衣裤跟丝袜都塞进衣服里后,马上从阳台往下爬。 看到那个人已经快爬下来,留美问:“学长,现在怎么办?” 雷隐说:“先不要急着捉他,我们跟在他后面,看看他有没有同伙以及他住在哪里。” 留美有点兴奋地说:“好好玩呀,好象警察捉小偷似的。” 雷隐没好气地说:“再好玩也不关你事,等他离开后,你乖乖回去睡觉。” 留美一听,立刻不依地说:“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学长,求求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她在央求的同时,向他发动强烈的眼神攻势。 雷隐有点头痛起来,他发现这丫头最近真的越来越喜欢向他撒娇。 看到他表情有些松动起来,她马上指着那个内衣贼说:“呀,那个人要逃走了,学长我们追吧。” 雷隐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他忽然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说:“你这任性的小鬼,等回去的时候再跟你算帐。”说完,他拉着她的手悄悄地跟在那个人后面。 留美像打了胜战似的十分得意地笑起来。 第300章 夜宿 在那个人后面悄悄地跟了十几分钟后,雷隐发现那家伙应该还是个新手。 因为从偷到内衣裤之后直到现在,他都表现的很慌张,在时不时地像赶去投胎似的快走同时,还不断四处去看周围有没有人。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贼似的。 当雷隐正想着等捉到那个笨贼之后该怎么处置时,他忽然听到留美小声叫道:“学长等一下。” 雷隐转头去看她的时候,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见她一只脚什么都没穿,另一脚正以金鸡独立的姿势一跳一跳地跳到后面把那只落在地上的拖鞋穿回那只赤脚上。因为刚刚走地太急,所以她的拖鞋一不小心走掉了。 回到雷隐面前的时候,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向他吐了吐小舌头。她现在开始后悔出来之前没有换鞋。 雷隐眼尖,一眼就看到她脚趾对上的皮肤有一圈被拖鞋前端刮红了的痕迹。 看到那个人越走越远,留美不由得有些着急地说:“学长,我们快走吧,不然就跟丢了。” 雷隐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将背朝她说:“上来吧,我背你。” 留美以为他嫌她走得太慢,连忙说:“不用了,我会小心一点走路,不会再把鞋弄掉的。” “叫你上来就上来,快点。” 留美怕惹他不高兴,只好默默地爬上他的背。 把她背好后,雷隐立刻加快速度跟上去。 “学长,对不起,都是我硬要跟来。”少女带着相当内疚的语气小声说道。 “回去旅馆地时候记得在脚趾那里上点药,不然明天会很痛的。”忽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留美这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背她。在那一瞬间,她顿时觉得鼻梁处一阵发酸,双眼随即模糊起来。 臂紧搂着他脖子,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又跟了大概半小时左右,雷隐看到那个人进了一幢很破旧的公寓楼。接着只见他上了二楼,然后在最末尾的一间单间公寓前面停下来,并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因为不想留美进那种变态公寓,所以他在附近将她放了下来,“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声叫,我会马上过来的。” 这时的留美变得出奇地听话,并没有说要跟进去。只是看他轻声说:“学长,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说完,雷隐立刻加快脚步向那个人的住处走去。 在来到那间公寓前面时,雷隐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可是从呼吸声中。他听得出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他马上就知道那个变态偷别人内衣裤想干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怒火中烧,一脚就将门踢开。 里面的人被这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门口。 进去以后,雷隐看到里面并没有开灯,只有一台正放这a片的电视机在开着,一个约二十几岁满脸青春痘的男生正拿着刚偷回来的内衣裤坐在电视机前面。 还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雷隐把门一关,立刻冲过去一阵拳打脚踢。 在一轮狂扁之后,雷隐为了不让他见到自己的样子,又一脚把那台电视机踢翻在地。然后一手抓住他的头发说:“马上把你偷回来的内衣裤全都拿出来,快点!” 那个人刚哼了两声,雷隐马上又送了他几拳。 那个人被打怕了,连忙哭着求饶起来。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快点把你偷回来的内衣裤全都拿出来。”说完,雷隐将他推倒在地上。 那个人终于知道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是为了那些内衣裤,连忙跌跌撞撞地爬到一个柜子前面把其中一个抽屉拉开来。 “全、全都在里面了,给你,全部都给你,求求你放过我……”那个人大声哭着说。 “马上拿到阳台烧掉。” 那个人不敢怠慢,连忙拿起那些内衣裤走到阳台去。 等那些内衣裤全都烧掉后,雷隐看了那个人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说:“看看你运气怎么样。”说完,他一脚踢向那家伙的命根子。 在一阵惊天动地地惨叫声中,雷隐翻身一跃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他很清楚那一脚的力道,虽然不至于会真的阉掉那家伙,但是痛上一、两个月是在所难免的。 在雷隐着地后没多久,整幢公寓楼里各间公寓的灯开始陆陆续续地亮了起来。 “这么晚了哪个混蛋在叫呀?” “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 “这么吵怎么睡呀?我早就说过不要住这里,每天都吵得要死。” “可能是二楼那对同居的青柳又吵架吧?真是的,还让不让人睡呀?我明天还要上班呀。” 当越来越多的人从公寓里走出来四处张望的时候却并没有人发现,一个人影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会合的地方时,留美十分高兴地说:“学长你回来了?” 雷隐笑着掐了掐她的脸,然后将背向着她:“快上来。” 留美立刻笑眯眯地爬上他的背。 雷隐不想被人看到,于是加快了脚步望回走。 伏在他背上的剑道少女此刻却开心地差点笑出来。她感觉真的赚到了,如果不是穿着拖鞋出来地话,可能还享受不到这种高级待遇。想到回去以后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她下意识地将他的脖子再用力抱紧一些。 雷隐觉得有点热,于是开口说:“喂,想谋杀啊?” “小气的学长,连抱一下也不许。” “可是你简直就像是想把我的头拧下来一样。” “人家哪有这么用力。对了,学长,那个人怎么样了?” “骑士那个人本性也不算太坏,我进去以后先是大骂了那个家伙一顿,然后耐心的跟他讲道理,后来那家伙哭着说他知错了。我念他只是一时糊涂,只叫他把偷回来的内衣裤烧掉就算了。等我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非常大声的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雷隐一副为人师表的口吻。 留美满脸怀疑地说:“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想是在说谎吗?现在回去也已经很晚了,如果明天起不来的话就请假说不舒服算了,反正少练习一天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连忙岔开话题。 “这好像不太好吧,我跟学长不一样,我可是很少撒谎地。” “喂,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留美笑嘻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走了十来分钟后。雷隐忽然感觉空气中有很重的湿气,抬头一看,只见天上的星星都被一层乌云遮住了。 见鬼,如果这时候下雨就麻烦了。他连忙加快脚步。 可是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伏在他背上的剑道少女忽然感到脖子处一凉,伸手一摸,原来是一滴水。她不禁奇怪地说:“咦,怎么会有水,下雨了吗?” 雷隐凝神望向前方,果然看到一丝丝的水线正零零散散地从空中飘下来。 “看来敢不回去了,这雨会越下越大,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吗?”雷隐一边问一边向四处眺望着。 “我不知道,来这里集训以后,我都没有出去过。” 雷隐只好一边跑一边找避雨的地方。 忽然,他看到西边不远处耸立着一个高大的鸟居,他知道那里一定有神社,立刻向那边跑去。 在离那里越来越近地时候,他看到在那高大的鸟居里面的石阶上,果然有一间神社。 “想不到这里会有一间神社。”留美有点惊喜地说。 “我倒希望这里是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雷隐一边说一边向前跑去。这时雨势已经开始逐渐转大。 “学长,等一下。”当雷隐背着她刚要穿过鸟居地时候,留美忽然叫起来。 “什么事?” “我爷爷说进神社的时候不能直接进去,要先礼拜下才行,你让我拜一下好吗?” “雨越来越大了,要快点。”雷隐无奈,只好把她放下来。 留美站在鸟居前面闭上眼睛合掌诚心地拜了一下。 雷隐知道在日本人看来,鸟居以外是凡人世俗,鸟居里面是神圣境地,所以他们在穿越鸟居前大多会虔诚礼拜,不敢怠慢。而从小在传统家庭里长大的留美就更不用说了。 “学长,可以了。”拜完之后,留美轻松地笑道。 雷隐马上把他重新背起来向那长长地石阶直奔而去。 当雷隐一口气冲上三十几级石阶后,留美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学长,我是不是很重?”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很在意这个问题?雷隐只觉得一阵好笑,他记得以前去名古屋玩的时候,他抱着直子避开那个拿着邪刀的男人时,直子也曾经问过这个问题。 雷隐安慰她说:“放心吧,你不会比你的大川学姐还重的。” 听到他那根本不像是安慰的安慰,留美立刻娇嗔道:“学长好过分,竟然拿我跟大川学姐比。” 雷隐调侃道:“有时候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小女生是怎么想的,明明瘦得只剩下排骨了,却还嫌自己太胖。如果你也学她们去减肥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可是男生不都觉得女生瘦一些比较好看吗?”留美有点不解地问道。 雷隐不屑地说:“会这样想地只是那些被大众潮流洗了脑的小毛头而已,只要是有些主见的男人都不会喜欢排骨。” 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的留美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学武浅静节食减肥。倒不是她没想过,只是因为平时的训练消耗很大,如果三餐不吃饱的话,搞不好会在练习中晕倒。 很快足足将近一百级的石阶被雷隐几下就跑完了。 在来到神社正门时,他看到这个神社规模并不算小。里面有好几处较大的建筑,当然最大的是正中央的本殿,而本殿就是祭祀主神的场所,此时整个神社都没有一点灯光,周围黑漆漆的倒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雷隐走到一个像是为氏子(信徒)提供休息的房子前面。他伸手去推门,却发现门并没有锁,一下子就推开了。 借着外面微弱的星光,雷隐看到里面还算干净。 将背上的女孩放下来后,雷隐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看有没有湿,然后说:“还好赶得及,不然我们都成落汤鸡了。” “学长你说这场雨会下多久?” “如果是大雨的话应该很快就下完。像现在这样不大不小地只有天知道了。我们到里面休息一下吧。” “嗯。” 两人刚坐下来没多久,剑道少女立刻闪闪缩缩地把身子向他挨了过来。 雷隐知道她怕黑,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忽然升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年头。 “留美,趁着现在没事做,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好呀。” 雷隐润润喉咙,然后故意用低沉的声音说:“这件事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深夜,那天夜里也是跟现在这样下着雨。到了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一个负责看守大厦的保安像平常那样拿着一个手电筒去巡视整幢大厦,看看还有没有职员没有离开。当他一直巡视到五楼的办公楼时,却忽然看到地板上有一排很湿的脚印。” 听到这里的时候,留美开始感觉这个故事跟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样,明显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两只手不知不觉地抱住他的手臂。“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上来呢?那个保安心里觉得很奇怪,于是跟着那些脚印去找人,当那个保安跟着那些脚印来到办公楼里面,却发现那些脚印突然消失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门口外面的走廊里传来‘啪嗒,啪嗒,啪嗒……’的湿重脚步声。他连忙返回去看是谁,可是并没有看到有人在外面,只有一排湿沥沥地鞋印一直延伸到洗手间那里。这时那个保安开始觉得有点不寻常,可是因为职责所在,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那些脚印向洗手间走去……” “呀,不要再说了。”在确定真是一个鬼故事后,留美顿时不敢再听下去了。 雷隐笑着说:“你这个怕黑的胆小鬼,如果是和美的话,她肯定会说,哥哥,这个故事太老了,说个新鲜一点的吧。” 留美气呼呼地说:“学长太可恶了,明知道我害怕还说这种故事。” 雷隐笑了笑,然后抬头望一下外面的雨势,过了一会才说:“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你就在这里睡一觉吧,等明天早上我再叫醒你。”说完他站起来把附近几个坐垫收集起来给她当枕头。 白天参加集训后地劳累再加上今晚的奔波,留美的确觉得越来越困了,于是她把那几个坐垫叠在一起躺了下来。 等她躺好后,雷隐盘膝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黑暗中忽然想起剑道少女略显害怕的声音,“学长,我有点怕,可以让我拉着你的手睡吗?” 雷隐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讲自己的左手递了过去。 “谢谢学长。”留美立刻满心欢喜地握住他的收。 不知过了多久,剑道少女终于慢慢睡着了。 默默地注视着她那无忧无虑的天真睡容,雷隐眼中露出一抹深思的眼神。 第301章 重量 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剑道少女从沉睡中慢慢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个人的脸。 “学长”留美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雷隐对她说:“快起来,已经天亮了。” 留美坐起来看了以下四周,这才想起他们作晚来到神社避雨的事。 雷隐一边用手去抚平她有些翘起的头发一边说:“我先带你去洗个脸,然后背你回旅馆。” “恩,”留美应了一声后,慢慢站起来把拖鞋穿好留美跟着他来到神社的后面,很快就看到那里有一口很旧的井。 “这水很干净,快洗个脸把。”来到井边的时候,雷隐把之前就已经打上来的一桶水稍稍倾侧,让里面的水可以缓缓流处来。 留美将手伸过去接了一些水泼在脸上,只觉得一脸的清凉,她立刻高兴地说:“学长,这水好凉好舒服啊。” 雷隐笑着说:“如果有个西瓜就好了,把它放在井里泡上半天保证很好吃。” 留美连忙点头赞同。 等她洗疏完后,雷隐将背向着她说:“快上来把,我们要在你同伴还没起来之前赶回旅馆。” “为什么?”留美一边问以便爬上他的背。 “你这小傻瓜,你试想一下,但他们知道你出去以后整晚都没有回来,会怎么想?要不以为你出了事。要不就乱猜你跟别人在外面过夜。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对你都没有好处。” 听到他的话,留美这才明白过来,但她脸红起来。因为她的确是跟他在这里“过夜”。 想到这里,她觉得脸像火烧似的发烫。 这时,雷隐继续一边走一边说:“我刚刚已经打过电话通知了和美,叫她在旅馆外面等我们。到时等见到她之后你自己过去跟她回合,我迟些再回去。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作晚和和美一起睡,知道吗?” “我知道了。”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着想,在感受着他身上特有地气息时,一种柔柔的悸动从她心中不断涌起,然后像涟漪一样慢慢扩大。 “学长,学长。”她轻轻地叫了两声。 “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叫一你。” “奇奇怪怪的家伙,你还没睡醒吗?” “不告诉你。”剑道少女忽然又小声叫道:“学长。” “喂,耍我呀?”雷隐没好气地说。 “不是拉,我是真地在叫你。”留美一边笑一边说。 “有话哦就所。” “学长,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因为我可以到学长你。”剑道少女像梦呓一样柔声说道。 “即使你不认识我,你也会生活得很好的。或者会比现在更开心一些。”雷隐漫漫说了一句。 留美用轻柔但却坚定的声音说:“不会地,我知道的。” 雷隐没有出声,继续背着她快步走着。 由于作晚他们已经走了近一半地路程,因此走了不到二十分钟,留美已经从路边远远地看到了他们住宿的旅馆以及那间他们用来集训的体育馆。 留美并没有看到和美的身影,于是问:“学长,和美在哪里,怎么我看不到她?” “我叫她在旅馆附近的电话亭等你,因为那里没什么人经过,你去那里就能见到她了。” “我知道了/”留美只希望他走得慢一些,让她可以在他背上多停留几分钟。 这时,雷隐说:“留美,你现在已经适应学校的生活、了吗?” “恩大学的确比中学要比中学要自由很多,有时即使不去上课,老师也不会管,不过学长千万不要误会,我可是很少缺席的。”留美信誓旦旦地说。 留美忽然笑着说:“其实在那时候我是很担心的。” “担心什么?” “因为那时候我贸贸然从北海道来找你想跟你学习剑道,我怕学长会嫌我麻烦,而且当时只有我也个人留在东京,其实我心里还是挺害怕的。不过当时看到学长你对我笑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怕了。”少女平淡的话语中流露着一种深深地依恋。 沉默了一下,雷隐说“留美,现在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可以适当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去多认识一些朋友。假如你遇到不错的男生,可以跟他多接触一下作深入的了解。当然,在交往的时候要小心些,因为有很多男人都是披者人皮的狼。” “学长,你……想让我跟其他的男生交往吗?”还没他说完,留美忽然一奇怪的声音问道。 雷隐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才说:“如果感觉合适的话,不妨考虑以下。”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感到背上女孩的身体突然间变得有些僵硬,同一时间,原本清新自然的空气也仿佛一下子有了重量…… 下午两点的时候,雷隐一边望着在操场上跑步的学生一边漫漫地向前走这。 在来到草坪的时候,他像往常那样走到那棵树下,然后在树阴底下做了下来,再将背靠在树身上。 听着四周树上没完没了的刺耳蝉鸣声。他不由得低骂了一句。然后把刚买的烟掏出来,再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燃。 当他开始抽第二根烟地时候,一个人缓步向他哦组了过来。 “真是少见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哥哥抽烟。”和美在他身边地草坪坐下来后,慢慢说了一句。雷隐一句话没说,突然将手伸到她面前。 “什么?”和美有点奇怪地看者他。 “观赏费”雷隐头也不回地说道。 和美笑眯眯地说:“这样的表演太没有难度了,如果你可以用鼻子来抽烟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电视上不是经常有这种怪人吗?有地甚至可以用耳朵来抽烟。” 雷隐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将手伸到她背后把一罐冰冻的汽水拿了过来。 “见鬼,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刚刚明明就没有转头看过来这边的说。”和美一边问一边把藏在背后地另一罐汽水拿出来打开。 “因为你太不老实了,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雷隐随手将烟头掐灭,然后仰头喝了一口汽水。 “啐,小气的家伙,艾密丝呢?” “她正在我地房间睡午觉,我只是出来散散步而已,很快就会回去,免得她醒来以后看不到会害怕。” 和美叹了一口气:“哥哥,为什么你对艾蜜丝这么好,对留美却这样?” “你应该知道原因的。”雷隐淡淡地说了一句。 “虽然知道你的想法,但还是想是或一句,哥哥你有时候真好狠心呀。” 雷隐望着前面的操场说:“有些该说的话毕竟还是要说的她现在人呢?” “她在我房间里休息,我已经代她向剑道社的顾问老师请了一天假。哥哥,留美哭得很厉害,你去劝劝她好吗?”和美低声说道。 雷隐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今天早上她一边流泪一边赤着脚跑回旅馆的那一幕。 将那罐汽水一口气喝完后。他慢慢站了起来,“我会去找她地,我先回去了。”说完,他举步向旅馆走去。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和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艾蜜丝醒过来的时候,她立刻坐起来下意识地看了以下四周。在看到那个人正做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马上站起来向他走过去。 “醒了吗?”雷隐转头微笑看者她。 女孩一边搓着眼睛一边像小猫一样将头往他怀里拱。 雷隐知道她一定是感觉到自己地情绪变化,所以才会这样问。 轻轻地捏了以下她的鼻子,她笑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令人头痛的小鬼。我刚刚买了个西瓜回来,洗完脸之后我们一起吃。”说完,他把她抱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虽然不明白他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但小女孩还是十分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 当雷隐把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和美从外面走了过来。 雷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和美摆摆手说:“她不肯出来。” 雷隐站起来说:“你跟小鬼先吃把,我去叫她。” 和美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艾蜜丝身边坐下来。 来到和美房间外面时,雷隐伸手敲了敲门。 敲了几下门后,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过了一会,雷隐没有再敲了下去,他隔着门说:“留美,是我,可以跟你好好谈谈吗?” 房间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 可是从里面那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中,雷隐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将背靠在房门上,雷隐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然后用买烟时赠送的一次性火机把他点着。 趁着点烟的间隙,他整理了以下脑中的思绪。 缓缓地把吸下去的烟吐出来后。他用一种缓慢的语调说:“留美,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跟你说了那些话?也许你不信,其实我并不想说那些话,但那些话却是必须要对你说的。理由是,我不想因为我个人地关系,而影响到你的人生跟你的选择。虽然这种影响或许已经存在了。” 略为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留美,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将来会有很多出色地男人喜欢像你这样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所以你将来会有很好地选择。可是因为我的关系,你可能会全部拒绝那些选择,这正是我不希望看的结果。” 说到这里,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下床的声音,紧接着,有传来了一阵缓缓走动的声音。 终于,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雷隐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在被拉上了窗帘而显得有些阴暗的房间里,一个少女正以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幽幽地看者他。 随手将房门关上后,雷隐安静地注视着她。 沉没了一会,雷隐慢慢走到她面前,然后低声说:“对不起,又把你弄哭了。” 听到这句话,少女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雷隐叹了口气,伸手用指背轻轻察了一下她的眼泪。 留美没有拒绝,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当他地手指离开她的脸盘时,她再也克制不住,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为什么学长你说那种话?为什么你要把我推给别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留美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雷隐既没有回答也没劝止,只是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留美的哭声终于逐渐开始平静下来。 雷隐看她哭得有些脱力的样子,于是就抱着她来到床边把她放下来,然后他自己也她身边坐下来。 这是,留美的哭声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哭声仍然紧紧伏在他怀里时不时地抽搐着。 雷隐一边继续抚摩着她的头发一边说:“留美,在你在一起时候,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你,保护你,但有一样我是没办法给的,那就是一份完整的感情。这样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以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全心全意对待你的好男人。可是因为我的关系,你可能会拒绝其他男性对的好感。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理由: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关系,而影响到你的人生跟你的选择。你刚刚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现在回答你,那是因为我没有干涉你的立场。” 对于雷隐来说,留美是一个很特殊的女孩子。一来她是昔日在老友的孙女,因此把她照顾好,是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二来在跟她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感觉,对她也不仅仅像当初那样只是一种责任。 因此,他希望她将来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而不必委屈地与人分享感情。可是因为他的关系,她很可能会拒绝别人,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等他说完后,留美的身子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望着他。 过了一会,她低声问:“学长,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刻意比开我吗?” 看到她眼中充满紧张的神情,雷隐摸着她的头说:“不会的,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那样做了。” 听到他的回答,少女眼中的幽怨眼神忽然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从未在她眼中出现过的奇异神采。 轻轻地,她用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然后将头紧紧贴到他的耳边说:“学长,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因为我知道学长是真心对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喜欢学长,只喜欢学长你一个人,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其他男生对我好。” 学长你知道吗?在高中的时候,其实也有好几个男生想跟我交往,可是那时候我只觉得很害怕,甚至不敢单独去拒绝他们,那时候的我其实什么也不懂。直到学长你失踪后,我才终于真正开始了解自己地感情。 我……喜欢学长,很喜欢很喜欢。求求你不要把从你身边赶走好吗?“说到这里,少女已经泣不成声。 听到她的衷衷细语,雷隐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难以派遣,过了一会,他低声说:“留美,我们做个饿约定好吗?” 少女没有动,但身体的抽搐很快停止了。 雷隐停顿了以下才说:“如果以后你遇到一个能令你产生好感地男人,而她又对你表示好感的话,你不能因为我的饿关系而拒绝跟他接触,你可以试着跟他交往看看,至于最后能不能成为了难那边朋友关系,这我就不会再多事去管乐道,可以答应吗? “如果……我一直没遇到这样的人呢?”沉默了一会,留美在他耳边轻声问到。 “这个到时再说把。”雷隐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随便应了一句。 听到他这个毫不负责地回答,留美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笑意。 “好,我答应你。不过学长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可以疏远我,可以吗?” “因为我真地害怕。”她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十分低沉。 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轻微颤抖,雷隐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在抚摩着她头发的同时,他柔声说:“放心把,我答应你的事是不会反悔的。”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少女的眼波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这时,雷隐发现她几乎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感觉两人的肢势实在有点过与暧昧,他于是借故说:“和美跟小鬼还在外面等我们,我门出去吃西瓜把。” “那我去拿些西瓜进来把。” 留美只好依依不舍地送开双手从他身上下来。 在看者他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她忽然情不自禁地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 雷隐以询问的眼神看者她。 “学长,你回不要会讨厌我留在你身边?”少女满脸担忧地看者他。 “你在说什么傻话,没有人会讨厌跟你在一起的。”雷隐轻轻摸着她地头。 在享受着他这种亲昵的动作时,少女眼中的不安很快就逐渐消失了。 “哥哥的担心其实也有些道理。”听完留美所说的话后,和美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弥漫着水蒸气的浴室里,和美跟留美正在里面一边洗澡一边说着话。 留美用湿毛巾察了以下脸之后忽然脸红红地说:“和美,我真的很开心呀。从刚刚到现在,我的手就一直在不停地发抖。” “为什么?”和美想不出她有开心的理由。 “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了解到学长他心里面的想法。因为一直以来,学长他虽然对我很好,可是我却总是猜不到他心里面在想什么。也许这是因为他是个成熟的大人,而我知识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可是这一次他却主动把心里的想噶告诉我,而且我知道学长这样做完全是为我着想,所以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我还是第一次感觉离他这么进。” 望着她像在发光似的眼睛,和美不由得受她感染微笑起来。 侧头仔细想了一下,和美忽然把花洒关掉,然后坐到浴缸前面对正炮在里面的女孩说:“虽然并不想扫你的兴,但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以下。留美,正如哥哥所说的那样,以你的性格跟外貌,应该可以很容易找到真心对你好的男生,然后两人开始交往,几年之后结婚,将来再生一两个小孩,组织记忆个虽然平凡但却很幸福的家庭。这样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你。” 留美沉默了以下,然后低声说:“和美,可能有很多的事我都不是很懂,但我很清楚自己最想要什么。也许将来我并不能和学长在一起,但至少现在我可以留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少女平淡的语调中,流露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坚韧气质。 和美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第二天上午,雷隐按原先计划好的准备开车回去。为此,留美特意向剑道社的顾问老师请了半天假去送他们。 当开车开了大概两百米左右,和美从倒后镜望过去,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剑道服的女孩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后面望着他们所做的汽车。 “哥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将目光收回来后,和美转头看着正驾驶着汽车的兄长。 “什么?”雷隐头也不回的问道。 和美似笑非笑地说:“如果留美以后真的交了男朋友,你心里真的舍得吗?要老实回答。” 雷隐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望着前面说:“只要那小鬼过得好就行了,至于舍不舍不得这种小问题并不值得深究下去。” “哥哥实在太狡猾了,老是不作正面回答。”和美有点不满地说。 “是你太无聊了,老是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看来有必要帮你找个男朋友才行,好回去就跟奶奶讲一下,叫她帮你安排相亲看看。” “哼,你尽管试试,我不会让你过好这个暑假的。” “小学生式的威胁。” “哼。” 过了一会,和美在看着窗外景色的时候,忽然想起作晚跟留美一起洗澡时她所说的话。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哀叹正一边听着音乐一边专心开车,而坐在他旁边的艾蜜丝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第302章 寂寞 “欢迎光临,请问是您一个人吗?” “我是来赴约的,请问是不是有位姓长谷的太太在这里订了位?” “我帮你查一下,请稍等。” 没过多久,那服务生对面前的客人说:“是有一位姓长谷的太太订了位,而且她已经来了。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好的,谢谢。” 随着一阵轻微的高跟鞋踏过地板的声音,那个女客人安静而优雅地跟在服务生后面慢慢行走着。 很快地,她远远就看到约她的人正坐在靠近室内喷水池附近的一张桌子旁边,知识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还有两个陌生人正坐在她旁边。 走到那个中年太太身边时,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直子你来了,快坐下来吧。”长谷香琴连忙招呼女儿坐下。 虽然不认识那两个陌生人,但直子还是很有礼貌地向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 等她向服务生点了一杯饮料后,长谷香琴立刻向她介绍道:“直子,这位是尚川太太,另外这位年轻人就是她的公子尚川正史少爷。尚川太太是我的好朋友,平时难得见一次面,我想不到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她。尚川太太,这位就是我的长女直子。” 尚川太太立刻称赞道:“令爱果然是个出色的大美人呀,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长谷太太一定很担心吧。” “你太过奖了。直子,刚刚忘了给你介绍,尚川少爷他是东大的毕业生。现在他正帮助尚川先生经营百货公司,是个很能干的年轻人。另外尚川少爷也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如果今天他不是陪尚川太太出来的话,可能我也遇不到他们。” 看到母亲不断地强调他们几个只是“偶遇”,直子心里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你们好。”虽然知道母亲的想法,但她还是十分有礼貌地向两人问候了一下。 看到自己的儿子像木头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长谷太太的女儿,尚川太太一边笑着一边轻轻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快些说些什么。 尚川正史马上开口对直子说:“长、长谷小姐,请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为一本女性杂志做些翻译的工作。”直子简短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这样挺好的。挺好地。”不善言辞兼紧张过度的东大高材生一边擦汗一边拼命地想找话题。 看到儿子这副德性,尚川太太立刻接力笑着说:“我听长谷太太说你在大学读的是外语学科,那你的英语一定很好。正史他什么都好,就是外语太差了,不知直子你能不能抽个时间教教他?” 直子很想对他说,太太。你表现得太明显了。看了母亲一眼,她微笑着回答:“要学外语的话最好找个人专门辅导一下。尚川先生如果真想学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兼职家教的朋友去教他。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说完,她欠了欠身站了起来。 等直子走开后,尚川太太立刻对长谷香琴说:“长谷太太,令爱真的没有男朋友吗?” 长谷香琴强笑说:“当然没有,直子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可是她对我们家正史好像一点兴趣也没有。” 长谷香琴安慰她说:“年轻人是需要时间来培养感情的。” 尚川太太点点头说:“说的也是。” 等直子回来。尚川太太继续替她那个不善言辞的儿子做说客旁敲侧击,而长谷香琴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入战线,仿佛在卖女。 于是不到二十分钟,直子知道了这个叫尚川正史的男人从小就是个品学兼优的优等生,不抽烟不嗜酒、作风正派,生活清白,简直就是一个圣人。 在两位太太越来越明显的联手推销下,以前曾经有过被母亲强迫相亲经验的直子始终脸带微笑,温文有礼地应对着。 这种微妙的平衡直至一个人的走近才被彻底打破。 感觉有人走近。直子正要回头去看,忽然,一只手从后面轻轻蒙住了她的眼睛。 直子并没有挣扎,嘴角间反而露出了一丝发自真心的动人笑容,接着柔声说:“你来了。” “路上堵车。所以晚了一些。”背后那人一边说一边把手掌从她眼睛处移开。 这时,其他三个人都十分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走过来并对直子做出如此亲昵动作的男人。 “岳母大人,好久没见了,你跟岳父最近过得好吗?”雷隐彬彬有礼地向长谷香琴打了声招呼。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长谷香琴想不到他会突然出现。 雷隐若无其事地说:“我今天跟直子有约,所以过来接她,希望不会打扰到岳母你。直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直子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对母亲说:“妈妈,你跟尚川太太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直子你等一下。”长谷香琴连忙叫住她。 “请问有什么事吗,岳母大人?”雷隐满脸诚恳地问道。 听到他一口一句“岳母”地叫个不停,长谷香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他们准备离开,坐在一旁的尚川太太终于忍不住有些生气地质问:“长谷太太,你刚刚不是说你女儿没有男朋友吗?” “尚川太太……”长谷香琴想解释,可是却不知如何解释这个人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复杂关系。 这时,雷隐忽然十分好心地回头说:“这位太太,请不要误会。直子她的确没有男朋友,因为我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未婚夫。” 听到这句有些像那种类似飞机失事之所以没有人受伤,是因为全部人都已经死掉了之类的恶搞lq题式的回答,直子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 直到两人走出餐厅,他们似乎还能听到那个尚川太太不断质问的声音。 上车以后,直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你就这样跑出来,艾蜜丝会不会不高兴?” “有爱子跟宝宝陪着她,应该不会觉得闷。反正没事可做。不如去找间店休息一下怎么样?”雷隐说话的时候,伸手将她左边的秀发掠到耳际后面,露出她那半边白净的脸。 子闭着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 雷隐一边用手轻抚着她的左脸一边笑着说:“看来你妈妈还没死心的样子。” 直子睁开眼睛说:“她突然打电话叫我出来说想见见我,我就已经觉得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回家反而约在外面见面。” “这是儿女债,她怕你所托非人,搞不好她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高中生。” 他这种介乎于粗口边缘的话令直子觉得好笑的同时。忍不住娇嗔着轻轻擂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隐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左脸,然后让她坐好,再顺手帮她系安全带。 在帮她系好安全带后,雷隐抬头看了一下她的脸,发现她正柔情似水地默默看着他。 小别胜新婚。只一个柔媚的眼波,他就已经觉得身体开始发热起来。 “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会忍不住就在这里吃了你的。”雷隐凑到她耳边小声威胁道。 直子脸红起来,立刻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看着她这副害羞的样子。雷隐感觉自制力在不断下降。 稍稍用力抓了一下她的手后,他很快将身子坐正,然后在系上安全带之后迅速发动了汽车。 当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后,直子在看着窗外的景色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到了涩谷。 “雷,你想去哪里?”直子有点奇怪地问。如果是找休息的地方,似乎没必要专程到涩谷这么远。 雷隐微笑说“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久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所以想去看看。” 又开了将近二十分钟左右。当车子在涩谷区神宫前附近开始逐渐减速后,直子已经隐约猜到他想去哪里了。 终于,汽车在一间装修有些西化,并不算很大的咖啡店门口停了下来。 “还记得这里吗?”拉着她的手下车后,雷隐问道。 怔怔地望着店门口。直子低声说:“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我们进去吧。” “嗯”直子眼眶微红地伸手抱着他的手臂。 推开门进去以后,一个原本站在柜台里面、穿着侍应服的女孩子马上走过来微笑说:“欢迎光临。” 当雷隐正在回忆寻找他们当时所坐的位置的时候,直子却忽然开口对那个服务生说:“请问16号桌子有人吗?如果没人的话我们想坐那张桌子。” 服务生看了一下最里面的那个角落之后说:“小姐,那张桌子没人,两位请跟我来。” 在跟在那个服务生后面走的时候,雷隐忍不住笑着说:“你的记忆力也未免太好了吧,竟然连桌子的号码也记得住。” 直子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慢慢向前走。 两人在咖啡店最里面的一个相当幽静的角落相对着坐下来后,那个服务生马上拿出一支笔跟一个本子问:“请问两位想要什么?” 直子先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那服务生说:“麻烦要两杯cappuccino。” “好的,请稍等。”登记完后,那个服务生很快就走开了。 雷隐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说:“已经快三年了吧,幸好这里还没有倒闭。” 直子仍然没有出声,只是以一种略带迷离的眼神痴痴地看着他。 雷隐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奇怪,刚要开口问,忽然,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知道那是端咖啡过来的侍应生。 果然,走过来的是一个用托盘端着两杯cappuccino的女侍应生。 那个女侍应生在端着咖啡走过来时,忽然非常惊喜地说:“原来是长谷小姐,好久没见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直子转头看着那个女侍应生,然后笑着说:“很久没见了,小娟。你还在帮姐姐打理店子吗?” “是的,因为人手不够嘛。” “你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已经放暑假了吗?” “是的,明年就要准备大学联考了。”叫小娟的女侍应生一边回答一边把咖啡分别放在他们的面前。在放到雷隐面前时,她有意无意地多看了他几眼。 放好咖啡后,她脸带笑容地对直子说:“长谷小姐请慢用,我要继续工作了,如果有事的话请随时叫我。” “好的。” 等那个女侍应生走开后,雷隐伸出右手把她的左手握住,然后一边慢慢把玩那只纤手一边问:“看起来你对这里很熟的样子。为什么?” 在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时,直子温柔无限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轻声说:“雷,其实我以前经常来这里。每当我很想很想你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这张桌子是我第一次向你表露心迹的地方,所以每次来的时候,我都会像当时那样叫上两杯cappuccino,一杯给我自己,而另一杯则放在你的位置上。这时候,我就会感觉你好像真的坐在我面前一样。” 听着她轻柔如丝的诉说,雷隐心中思潮起伏。 他知道她说的以前,其实就是他失踪了近两年多的那段时间。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又有多少个两年可以虚渡挥霍? 虽然她的语气十分平淡,但雷隐仍然可以从里面深刻地感觉到她当时的那种相思那种寂寞。一时间,他只觉得亏欠了眼前的女子太多太多。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子反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雷,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是真的。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现在你不是已经兑现当时的承诺了吗?” 雷隐充满怜爱地望着眼前的玉人,过了一会,他拉起她那只纤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说:“等喝完咖啡后,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 直子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把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将放在他那杯咖啡旁边的糖包撕开倒进他的咖啡里。 等她把糖倒完后,雷隐微笑了一下,也伸手拿起来一小包糖撕开倒进她那杯咖啡里。 直子默默地看着他的动作,眼波如水般温柔。 第303章 长街 “多谢您的惠顾。”将信用卡还给雷隐的时间,叫小娟的女侍应十分有礼貌地向他鞠了一躬。 把信用卡放回钱包后,雷隐对直子说:“我们走吧。” 直子点点头,然后跟他站了起来。 “长谷小姐请慢走。”小娟十分亲热地叫了一声。 直子微笑说:“你姐姐呢?” “她刚刚在咖啡房帮忙,啊,她出来了。” 直子向柜台那边望去,果然看到长发披肩的年轻女老板正从咖啡房里面走出来。 此时女老板也已经看到了她,远远地向他点头微笑了一下。 直子马上向她点头回了一礼。 “小娟,我们先走了,再见。” “长谷小姐再见。”小娟十分高兴地向他鞠了一躬。 走出咖啡店后,雷隐有点奇怪地问:“那小鬼老是盯着我干什么?”他发现那个叫小娟的女侍应经常会时不时地偷看他,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人家小姑娘对他一见钟情什么的。 直子抱着他的手臂说:“小娟是个很活泼外向的女孩子,有一次她来店里帮忙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心问我为什么每次一个人来的时候都会点两杯咖啡。我就告诉她我在等人。而这次我却是跟你一起来的,也许她有些好奇也说不定。” “像她那样的小女生,说好听点是好奇心过威,说不好听就是三八,怪不得这间店的生意不怎么样。”雷隐毫不留情地说道。 “你真是的,竟然这样说一个女孩子。”直子娇嗔道,但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雷隐也受感染微笑起来。 两人来到停车的地方,雷隐问:“有想去的地方吗?” 直子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我们把车停在这里然后随便去逛逛怎么样?” 子眼中露出一阵欢喜。 “左好是右。选个地方吧。” “左边。”她感觉左边的街道好象长一些。 “那走吧。”雷隐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左边方向走起。 涩谷是许多年轻人与学生最常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汇集了许多最新地时尚跟潮流。 各种各样的商场、服饰店、百货公司、电玩中心、精品店等一家挨着一家。加上正值暑假,更是到处都可以看到穿着各式流行服饰的年轻人。有时甚至能看到几个穿着超短裙、指甲彩绘、化着夸张眼妆,连皮肤都晒得像个黑人似的辣妹经过。对于这种夸张打扮,雷隐已经见怪不怪了。 由于这几天刮台风的关系,天空中一直都徘徊着一些厚厚的云层,加上又连续下了几场雨。因此天气一点也不热,反而带着一阵阵清凉的湿意,很有点初秋的味道。 悠闲地漫步在热闹繁华地街道上,依偎在他肩膀上的直子心中有种甜甜酥酥的感觉。就好象刚刚喝下去那杯cappucclno一样。 两人就这样十分随意地慢慢走着。当他发现她对于某些点子感兴趣地时候,雷隐就陪她进去看看。 一路上,他们一连逛了好几家精品店跟服饰店。可是在那些店里,直子都只是观赏里面摆卖地商品,并没有买任何东西。 “为什么不把那双鞋子买下来,你不是很喜欢吗?”从一间服饰专卖店出来后。雷隐有点奇怪地问道。 直子微笑说:“因为我只想就这样慢慢走,并不想拿着任何东西。”她非常喜欢这种轻松随意的感觉,并不想受到任何东西的铅版羁绊。况且手上如果拿着东西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用两制手都抱着他的手臂了。 “虽然有人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但在我看来,真正属于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既然喜欢,还是买下来比较好。”说完,他拉着她返回那间专卖店。 “雷,真的不用了。”直子小声说道。 “那双鞋你穿起来很漂亮。就当是为我买好了。”雷隐一边说一边继续向那店里走去。 直子看他这么坚决,只好不再出声。 “欢迎光临。”两人刚一进去,里面的店员马上习惯性地向他们鞠躬行礼,很快就认出他们是刚刚来过的客人。 雷隐二话不说就叫其中一个店员把直子刚刚看中的那双细跟高跟鞋包起来。 在付帐的时候,当那个女店员看到这个客人拿出来的是一张金卡室,顿时变得恭敬万分起来。 等刷完卡后,雷隐问那个女店员几点下班。 那个女短员脸色古怪地看了这个虽然有钱,电脑似乎有特殊癖好地男人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女伴,这才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她十点下班。 雷隐没有多想,继续对她说:“这双鞋我想先放在这里,在你们下班之前,我会开车过来拿,没问题吧?” “好、好的。”那个女店员这才明白自己完全想歪了,在那一瞬间,她恨不得可以当场消失。 雷隐并不知道这个女店员复杂的心理,只以为她是新来的所以才这么紧张,当下随口应了一声后就拉着直子离开了。 走到街上时,雷隐说:“这下你想买什么东西都可以了,反正顺路。”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直子微笑看着他。 “你笑得有点古怪。”雷隐看着她说。 直子没有说话,然后笑眯眯地拉着他往前走。 在被她带到一间店门口时,雷隐知道她刚刚为什么笑得那么古怪。 望着面前这间充满暧昧色调的女性内衣专卖店,雷隐看着她说:“你不会想让我陪你进去班?” “你刚刚不是说买什么都可以吗?当然要陪我进去。”直子以狡颉的眼神看着他。 雷隐仔细看了一眼这间虽然没有贴上“男士止步”字眼但里面却只有请一色女客人的内衣店,过了一会忽然说;“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好。”说完,他拉着她的手大步向门口走去。 看到他真的要进去,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的直子连忙拉住他,然后脸色通红地小声说:“雷。不要进去,我刚刚只是说而已。” 可是当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时,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他。 “你这个人太容易被看穿了。不过即使陪你进去也没所谓,反正有你在身边,里面的人至少不会以为我是准备买给我自己穿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雷隐谑笑道。 “看来我太低估了你脸皮的厚度。”直子恨恨地说。 “你发现得太迟了。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可以用来防弹的部位。” 直子说不过他。只好没气地白了他一眼。 “直字。”想了想,雷隐忽然表情严肃地叫了她一声。 “什么事?”直子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雷隐谨慎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凑到她耳边沉声说:“我喜欢……黑色蕾丝吊带那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听完他故作认真但内容一点也不健康的话后。直子知道又被他戏弄了。禁不住脸红耳赤地擂了他一下。 雷隐大笑着拉住她的手走开,免得站在内衣专卖店门口被人免费观赏。 又慢慢逛了半个小时左右,雷隐看她走得比之前慢一些,于是问:“累了吗?” 直子苦笑说:“穿着高跟鞋走太久的话脚会有点痛。” “傻瓜,你应该早点说才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雷隐一边说一边四处去看附近有没有公园或咖啡馆之类可以休息的地方/看到他这样,直子嘴角露出一死若有若无的笑意。其实她地脚并不怎么痛,只是不知为什么话一说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这样,但她发现自己好象一点也没有后悔这样说。 “前面好象有一间餐厅,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下吧。”雷隐回过头来对他说。 子温柔地应了一声后,嘴角含笑地把头紧靠在他的肩膀上。 在离那间餐厅还有一百米左右时,直子忽然听到一阵十分悠扬的钢琴声。 她顺着琴声望过去,原来不远处有一间颇大的琴行,琴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雷,我们到那间琴行去看一下好吗?”听到那些钢琴声,直子忽然有些莫明地兴奋起来。 雷隐看她这么高兴,只好陪他去。 走进琴行地时候,直子看见里面摆满了崭新的钢琴,而当中一台靠近窗边的钢琴正被一个扎着马尾、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弹奏着,她刚刚听到的琴声应该就是那个女人所弹。店里面的几个客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女人出色地弹奏。 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看到他们两个进来,马上走过来说:“欢迎光临,两位请随便看。” 直子进来以后,眼光一直都停留在哪个弹琴的女人身上。 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学钢琴的直子听得出那个女人弹的是肖邦c大调的曲子。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首曲子弹出一种类似爵士乐的味道。 这时,那个女人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连续按了几下中音区的几个键。 过了一会,她站起来转身从地上一个提包里拿出一支调音棒跟一支音叉,然后走到那台钢琴后面。 直子这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调音师。 “你不是学过钢琴吗?就在这里弹一曲怎么样?”雷隐说。 直子有点不好意思地上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弹了,手都生疏了。” 雷隐笑着说:“又不是叫你上台表演,只是随便玩一下而已,不用太在意。” 听他这么说,直子有些意动起来。考虑了一下,她脸色微红地说:“如果弹得不好的话,你能笑我。” “到时候我哭就是了。”雷隐轻笑着把一张椅子拿到最近的一台钢琴前面。 直子看了他一眼,终于慢慢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打开键盘盖偶,他稍稍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慢慢弹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弹的关系,琴声一开始有些生涩,但过了几分钟后琴声开始变得流畅起来。 虽然她弹奏的是难度并不太大地经典名曲《少女的祈祷》,但是从那质朴柔和的琴声中,仍然可以感受到她那种特有的温柔。 等她弹完后,雷隐从背后轻抚着她的秀发说:“不是弹得很好吗?” 听到他的话,直子立刻脸红起来,然后低下头小声说:“你不用哄我,我几乎连指法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看着她有些发红的耳朵,雷隐笑着说:“其实你是很高兴的,我说得没说吧?你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直子耳朵变得更红。她的确是很高兴,听到他赞她弹得好的时候,她并没有觉得他是在安慰她,反而觉得他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正是他的这种不经意让他高兴得不得了。她之所以低下头,只是不想被他看到自己在偷笑而已。 “买台钢琴放在公寓里怎么样?这样你就可以随时弹了。”雷隐继续说。 “不用了,我有一台钢琴就放在奶奶家里。”自从离开名古屋去读大学直到毕业之后去工作为止,她都一直没时间去把钢琴拿过来,这也是她这么久没弹琴的原因所在。 “虽然弹习惯了的钢琴比较好弹,但是名古屋离东京太远,搬过来太麻烦了。还是直接买台新的算了。况且不知道爱子想不想弹,不过像她那种典型三分钟热度的家伙我是不抱什么希望就是了。” 直子也觉得钢琴并不适宜搬来搬去,更何况是从这么远的地方搬动。认真考虑一下后,她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雷隐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说:“现在搞得好象我求你收下似的,你倒是占尽便宜。” 直子觉得好象是有这种味道,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304章 音色 那个负责销售的年轻男人听到他们要买钢琴,马上非常热情的向他们介绍这台钢琴的优点。在听着那个人说话的时候,雷隐走到那台钢琴前面慢慢地逐个按了一下,然后又以稍快的速度从头到尾扫了一遍,这才对那个销售员说:“这个琴从中音过渡到低音的时候声音有些不太自然,你最好找你们的调音师检查一下。” 那个销售员看他好像真的懂,不敢怠慢,连忙把那个女调音师叫了过来。 那个扎着马尾的女调音师像雷隐那样把所有键都划过一遍后,对那个男人说:“这个琴的音高是有些问题,我要检查一下。” 那个销售员心里在大骂这个女人不会说话的同时,连忙对雷隐和直子陪笑说:“我们调音师的意思是,这个琴可能需要调一下音,并不是说这个琴真有什么缺陷,请两位放心。” 雷隐没所谓地说:“你们先调着吧,我们去看看其他琴,反正也不一定要非买那部琴不可。” “您说的没错。请随便看、随便试。”那个销售员连忙附和着说。 当两个人向其他钢琴走去的时候,跟在他后面的直子满脸惊喜地拉着他的手说:“雷,你也会弹钢琴对不对?” 雷隐耸耸肩说:“以前学过一点。不过已经很久没弹了,可能比你间隔的时间好要长很多。” 直子一听更加开心,马上说:“那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 雷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太久没弹了,已经没有这种兴致。” 听他这样说,直子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如果有奖品的话那就另当别论。”雷隐忽然又加了一句。 “真的吗?”直子又满怀期望地看着他。 雷隐有些古怪地笑了一下,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如果你肯买一套黑色蕾丝吊带内衣穿给我看的话,我可以为你弹一曲。” 直子一听,脸上顿时变得鲜红一片。然后低着头用手擂了他一下。 雷隐拉住她的纤手邪笑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奖品,可以答应吗?” “你真是一点都不正经。”直子红着脸小声骂道。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雷隐有点得意地拉着她往那台靠近窗边刚被女调音师调好音的钢琴走去。 直子又好奇有好笑地看着他。 在那台钢琴前面坐下后,雷隐对她说:“为了答谢你如此优厚地奖品,我会为你弹奏一首流传久远的世界名曲。” 听到“奖品”两个字,直子不由得脸又红了起来,娇嗔道:“不要说这么多了,快弹吧。” 雷隐笑了笑,然后稍稍活动一下手指之后打开了键盘盖。 没过多久,当她看到他用两根食指像那些不会打字的人一样一个键一个键地敲着弹奏所谓的世界名曲时,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虽然他用两根食指所弹的的的确确算是一首曲子,而且也的确是流传久远地曲子。不过令她苦笑不得的是,他弹的竟然是幼稚园的小孩子们在学英语字母时所唱地abcd字母歌。 一时间,那种令人熟悉得想笑出来地旋律使得店里的其他客人都以充满笑意的眼光看了过来。 而当看到他正以得意的眼神看着她时,脸红耳赤的直子恨不得咬她一口。 在这首令她苦笑不得的曲子终于弹到最后一个音符时,雷隐忽然以十分标准的手势将两只收放在键盘上,然后突然曲风一转,一曲《献给爱丽丝》宛如流水一般从他的手指间缓缓地流淌而出。 听着这首旋律非常优美动听的独奏小曲,直子不禁满脸惊讶地看着他,原来他真的会谈钢琴。 这首曲子的技巧虽然很容易掌握,会弹的忍耐也很多,但是从他的琴声中,直子却听出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旋律如流水般轻快,但是音色却清澈深邃得仿如他的凝视。 在弹到快结尾时,曲风忽然像是不经意似地又变了,变成一曲她从来没有听过,但却非常好听地曲子。 几分钟后,整首曲子在不知不觉中弹完了,这时雷隐合上键盘盖子慢慢站了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时候,掌声不约而同地从那些客人手中响起。 听到有人拍掌,雷隐像个绅士似的弯腰作了个谢幕礼,然后抬起头微笑说:“希望各位临走的时候别忘记补买门票。” 听到这句话。那些客人全都大声笑了起来。 雷隐没再理他们,在走到直子身边时,他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除了那套黑色蕾丝吊带以外,你还欠我两大其他款式的性感内衣,别忘了。” 直子大羞,立刻又擂了他一下,然后完全不怪抬头看他的眼睛。 雷隐爱煞了她这副娇羞动人的美态,如果不是有太多电灯泡在声的话,他一定会把她抱在怀里慰藉一番。 这时,那个销售经理一边拍掌一边走过来赔笑说:“先生你弹得真好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客人弹得这么好。刚刚那部钢琴已经调好音了,你们要不要去试一下?” 雷隐不想再听他拍马屁,于是拉着直子向那部钢琴走去。 在走到那部钢琴前面时,他又伸手试了试音,然后对那个站在旁边的女调音师说:“你觉得这部钢琴跟刚刚那部那一台比较好?” 女调音师毫不犹豫地指着靠近窗边的那台钢琴说:“那一部。” “为什么?” “因为那部比较贵。” 听到她的话,那个销售员只觉得一阵无力。 而直子则忍不住掩嘴笑了出来。 雷隐却点了点头说:“说得有道理。” 说完,他那个人销售员说:“我要习那边那台。明天上午送货上门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我们一定准时送到。”那个销售员大喜,连忙答应下来。 这时,雷隐转头对那个女调音师说“以后钢琴需要调音的时候可以找你吗?” “可以。”她二话不说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雷隐看了一下她名片上的名字,然后随手将名片放进口袋里。 用信用卡付完帐后,雷隐拉着直子走出琴行,然后往之前就准备进去休息的餐厅走去。 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一个头戴一顶鸭舌帽,脸上戴着一副古怪墨镜的女孩子走到那个女调音师身边说:“香小姐,以你的钢琴水准根本就没必要做得这么辛苦,不如你干脆辞掉现在的工作,专职给我们做伴奏算了。 女调音师一边测试着一台钢琴的音色一边说:“我的正职是调音师,给你们伴奏只是我的兼职。” “可恶,又说这种绝情的话。” “竟然有时间来找物聊天,你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那个女生打了个呵欠说:“刚刚录完音,累得要死,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又不想回公寓,于是就来你这里坐坐,不欢迎吗? “来这时没问题,但你最好还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脸,不然让其他人知道你这个大明星在这里的话,这里会变得很吵的。” “放心吧,我穿成这样,不会有人发现的,不过我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一个很讨厌的家伙。” “你说的是谁?” “刚刚那个问你要名片的男人。” “他得罪过你吗?” “他曾经意图谋杀我。”想起那次坐他车去机场时所体验过的生死时速,angel越想越生气,不过最令她生气的还是那个男人当时视她为无物的态度。 知道这个偶像小女生一向说话夸张,女调音师也没在意,继续一边听一边认真地工作着。 看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angel心中更是郁闷,但知道这个人的个性就是如此,也没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angel忽然问:“香小姐,刚刚那家伙最后弹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somewhereantime,一部老电影里面的钢琴主题曲。” “你觉得他弹得怎么样?” “不错。” “我倒觉得很一般。”angel有点赌气地说道。 “至少我没把握弹得比他更好。”女调音师头也不回地说道。 听到这个虽然不喜欢参赛出名但却拥有出色钢琴技艺的怪女人作出如此评价,angel眼中闪过一丝奇怪地眼神。 第305章 陈酿 “直子姐姐,需要我帮忙吗?”村岛麻美问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今天很多谢你陪了她们几个一天,你到外面坐吧。”直子一边说一边把买回来的菜拿进厨房。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请不要客气。” “好的” 回到客厅的时候,村岛麻美看到爱子正跟宝宝全情投入、大呼小叫的玩着游戏,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候如果不看样子只听声音的话,还真分不出哪个大哪个小。 而这时另一个相对安静许多的小女孩则坐在雷隐大腿上跟他说着话。 看到她脸上晒得有些发红的皮肤,雷隐笑着问:“游泳好玩吗?” 他从爱子口中听说她们在下午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到社区游泳池游泳,才刚回来没多久。 小女孩点点头说:“嗯如果雷也能去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明天我跟直子陪你去怎么样?” “是真的吗?”小女孩兴奋的看着他。 雷隐宠溺的用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后说:“社区游泳池人太小了,而且人又多,不怎么好玩。明天我带你到水上乐园玩,到时我带你去跳水,那个挺刺激的。” 艾蜜丝越听越高兴,两只小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不放。 雷隐看到她眼光像在发光似的,只觉得一阵好笑。如果她是一只小狗的话,现在尾巴一定摇个不停。 “可以带宝宝一起去吗?”高兴了一会之后,艾蜜丝很有义气的说道。 “当然可以,你顺便去问一下爱子跟麻美去不去。” 女孩立刻从他身上爬下来,然后向爱子那边跑过去。 “水上乐园?那个已经去过几次了,不过再去玩一次也好。姐夫,你会包我们的门票的吧?”听完艾蜜丝的话,爱子马上向雷隐叫道。 雷隐没好气的说:“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叫我姐夫,你也太势利了吧?” “因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体现你的价值嘛。明天什么时候去?” “下午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说完,她继续开始玩游戏。 跟爱子相比,宝宝显得要兴奋得多,因为她只去过游乐场,却从未去过水上乐园。所以当她听到要去那里玩时,马上扔下游戏手掣,跑去打电话告诉谷慧明子。 在出色的完成任务之后,艾蜜丝立刻跑到雷隐跟前,以特有的幼细声线撒娇说:“雷,抱抱。” 雷隐又好气又好笑的把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然后用手掌按住她的两边脸颊像揉面团那样揉起来。 小女孩觉得好玩,忍不住咭咭笑了起来,笑声十分清脆悦耳。 在打完电话后,宝宝走过来问雷隐:“正志哥哥,可以叫狂刀叔叔一起去吗?” “据我所知,狂刀他并不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玩,不过我等一下打电话去问问他吧。” “谢谢正志哥哥。”虽然是这样,但宝宝也知道希望渺茫。 宝宝像个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说:“是的,可惜狂刀叔叔他总是不愿意做我的爸爸,我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正志哥哥,你知道他最近去了哪里吗?” 雷隐当然知道那个老粗在哪里,最近那家伙因为没架大憋得慌,竟然一个人跑到地下拳市去跟人打黑拳。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个老粗还是很不爽,因为单对单的话,没几个人能挡得下他几招,所以他每次都同时跟好几个拳手一起打,这成了黑市拳市中从未有过的奇景,再加上到目前为止一场未输,因此他现在的名头越来越响。 雷隐不方便照直说,只好回答道:“那家伙最近在忙着一些事,如果你想找他的话,可以直接到中华城找他。白天的话,他一般都在。” 宝宝有些羡慕的看着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艾蜜丝,过了一会她说:“正志哥哥,你是狂刀叔叔的朋友吧,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 “原来是你啊。”打开门后看到是他,狂刀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就转身回到了屋里。 可是他刚走到沙发旁边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忽然鼻子猛地嗅了一下,然后回头盯着他说:“你带了什么东西来?” 雷隐把刚刚打开的盖子重新盖上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刚好二十年的汾酒跟女儿红各一瓶。” 狂刀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想不到你这混蛋也会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快拿进来,老子正好口渴。” 雷隐把手上提着的一大包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对他说:“除了一瓶汾酒跟一瓶女儿红之外,还有几瓶白酒跟半打啤酒,足可以把你淹死。对了,你这里有下酒菜吗?我只带了些花生来,有酒无肉总是有些遗憾。” 狂刀越听越高兴,连忙拿起电话去叫外卖。 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雷隐顺便站起来打开了电视。在打开电视机后,他不经意的看到在电视柜旁边随处堆满了一叠又一叠的钞票。 雷隐拿起一叠用手指捋了一下之后说:“看来你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了,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一下?” 狂刀一边打开装满酒瓶的袋子一边说:“老子不是为了那种东西去大黑市拳的,不过反正不要白不要,当然照收。贼他奶的,真是宝贝呀,你看这酒的颜色,浓得像老子的尿一样。不过老鬼你也太小气了,只拿这么点过来怎么够分?” 雷隐回过头说:“放屁,光这两瓶的份量已经至少可以卖两万美金了。这是中华楼刚进的第一批上年份的陈酿。我是好心才特意装了两瓶过来让你开开腥。反正像你这样的酒鬼,喝什么不是一样?” 狂刀大骂:“你才是放屁,这么好的酒也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懂得欣赏,你把它们卖给那些洋鬼子那才真叫浪费,他们懂个屁!” 雷隐耸耸肩说:“我这叫弘扬国粹,让那些目中无人的家伙知道xo跟人头马又算得了什么。算了,懒得跟你吵。”说完,他走回沙发那里坐下来。 这时,狂刀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那瓶二十年份的汾酒小心翼翼的倒在杯子里,然后端到嘴边慢慢喝了一口。 “好酒,真是好酒,老子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狂刀一边喝一边称赞不已。他是个品酒的行家,知道像这种陈酿要慢慢品尝才行。如果像平常喝酒那样大口大口的猛灌,那简直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雷隐正要给自己也斟一杯的时候,门铃响了。 知道这混蛋不喝完这杯是不会起来的,雷隐只好骂了一句之后走去开门。 打开门后,原来是送外卖的来了。 付完帐后,雷隐把送过来的烧鸡烧鸭等下酒菜全部摊开放在茶几上,然后连忙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汾酒开始喝起来。 “老狂,有没有想过会少林寺去看看?”在喝完一口酒后,雷隐随口问道。 狂刀冷笑:“回去干什么?那里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少林寺了。” 雷隐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少林寺已经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旅游景点了,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佛门清净地的肃穆,有的只是各国各地区前来观光的游客,就连安葬历代高僧遗骨的塔林也成为了被游人随意拍照留念的地方。回想当年少林寺在江湖上的地位,再看看如今的现状,的确令人有些唏嘘。 过了一会,狂刀缓缓道:“变了,一切都变了。我有时真的很后悔。即使当年被东厂里的那帮狗奴才杀掉,也总比现在不上不下来得好。”说完,他一口将整杯酒喝了进去,然后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 雷隐没有说话,他很清楚狂刀的苦闷。 当一觉醒来,却发现整个世界都已经人事全非,那种无奈他已经体会过很多次了。只不过跟新来报到的狂刀相比,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喝吧,喝他个天昏地暗,喝他个日月无光,喝到连自己是谁都忘记的时候,自然就看开了。”雷隐拿起酒瓶将自己和他的杯子重新倒满。 “跟你认识这么久,你只有这句最像人话。”狂刀大笑起来。 “你说的每一句都不是人话!”雷隐笑骂,拿起酒杯跟他干起来。 狂刀喝得痛快,也没再顾得上细细品味,跟他一杯一杯的对干起来。 上年份的陈酿虽然刚喝下去的时候浓香顺喉,但是后劲极大。即使两人都是练气的高手兼且又是常喝酒的人,但在把两瓶陈酿干完后,也已经有了六七分醉意。 “直子……我在老狂这里,过来接我好吗?”喝到迷迷糊糊的时候,雷隐忽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看到他醉成这样还给他那个漂亮老婆打电话,狂刀大笑道:“老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儿女情长了?你当年的霸气到哪里去了?” “放屁,霸气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吗?那跟那些只会打老婆的家伙有什么区别?我可不想有温柔乡不睡而睡在你这狗窝里。”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心,我不管那么多,今晚谁不把这些酒干完的话谁就是龟孙子!”狂刀指着剩下的三瓶白酒跟那半打啤酒叫嚣道。 雷隐有点无力的摆摆手道:“你又开始乱放屁了,真要把那些酒喝完的话,我们全都得进医院。我最多陪你喝到直子过来为止。” 就这样两只醉猫又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对干起来。 喝到后面的时候,雷隐几乎是爬着去给在外面按门铃的直子开门,而狂刀酒量比他好一些,虽然已经难辨东西,但至少还能自斟自饮。 直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她一起来的还有谷慧明子。 因为直子知道这两个人一喝起酒来绝对是不醉不休,所以她特意把谷慧明子也叫了过来,让他帮忙照顾狂刀。 看到雷隐醉成这样,直子有些心痛,连忙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对谷慧明子说:“谷慧小姐,请你跟我一起把他扶到我的车里好吗?” 谷慧明子点点头,然后跟她一人扶一边把雷隐从楼上一直扶到直子停在下面的车里。 等把雷隐安置好后,直子想上去帮忙收拾整理,但谷慧明子却叫她先回去,说让她一个人来收拾就可以了。 因为要照顾雷隐,直子没再推辞,躬身向她多谢了一声之后就开车离开了。 回到狂刀的公寓后,谷慧明子看到那个人已经睡着了。他原本拿在手上的那瓶酒也弄翻了,流的一地都是酒。 看到这样,谷慧明子连忙走到他身边用力想将他拉起来。 当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起来后,她发现这个人比她想像当中还要重得多。可是看他一点都不胖,真不知道他的肉长到哪里去了。 虽然从客厅到睡房只有几米的距离,但是谷慧明子在扶着这个不仅睡相跟死猪一样,就连体重也像猪一样的男人向房间走去的时候,却感到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她现在开始后悔刚刚没有让长谷小姐留下来帮忙。 经过一番努力,她终于把他搬到了他的床上。 把他的身体摆正之后,她忽然发现他的衣服被刚刚那瓶打翻的酒弄湿了一大片,散发着一阵浓浓的的酒味。 看来只有把他的衣服脱掉了,谷慧明子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他的t恤掀起来,再用力向上拉。 在把他的衣服脱掉后,他忽然怔怔的看着他裸露出来的胸腹等处。 望着他那身肌肉盘结、充满了爆发力的健硕体魄,她终于知道他的肉长在什么地方了。 就这样看了没多久,她忽然觉得身体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燥热感,而且这种燥热感正不断的向某处延伸开来。 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一会,她慢慢将右脸贴在他胸口上,然后幽幽得到说:“你呀,还要让我等多久?” 把头抬起来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又坐了几分钟后,当她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有点奇怪,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他的脸部跟脖子上的皮肤一下子变得很红。那种红跟喝醉酒时的潮红不同,颜色明显要深很多。 当她伸手去摸她的脸时,发现他的皮肤变得很烫,就像发烧一样。 看到这样,她有点慌了起来,连忙用手去拍他的脸,想把他叫醒。 可是一边拍了几下之后,除了使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以外,并没有能把他叫醒。 这时,她已经可以肯定他一定生病了,连忙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可是当她刚刚拨通急救中心的电话时,忽然两只大手从她背后伸过来并把她强行按在床上。 谷慧明子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时,只见那个男人已经醒了,可是眼中却布满了红筋,呼吸也变得十分粗重。 把她压倒在身下后,他立刻用手去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跟裙子。 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谷慧明子连忙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可是这时候的狂刀却像野兽一样无比粗野的把她的衣裙像撕纸一样轻而易举的撕开。 就在这时,原本不断挣扎的谷慧明子忽然放弃了挣扎,然后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把自己的衣裙撕掉,而她原本有些惊慌的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然后以一种似幽似怨的眼神看着他,并任他胡作非为。 “喂,请问有人在吗?这里是急救中心,请问发生了什么事?”从那台掉落在床边的手机中,不断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询问声。 可是过了一会,一阵阵令人心跳加速的成熟女人的呻吟声却从手机这边越来越清晰的传到急救中心那边去…… 第306章 酒醒 当狂刀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 喝惯酒的他自然知道这是宿醉的后遗症,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忽然,他听到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在那一瞬间,身为武者的本能令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并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可是,当他看到一个全身赤裸的谷慧明子侧躺在他身边时,他的脑子一下子短路了。 呆呆的看着这个一丝不挂的女人一阵子后,他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贼他奶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此时此刻,狂刀郁闷的想砍人。 过了一会,他开始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他记得雷隐那个混蛋来找他喝酒,他们喝了很多酒,最后好像都喝醉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宿醉的关系,狂刀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尤其是他们喝醉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看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满地都是被撕开的衣服跟裙子的碎布,他再看一下谷慧明子,只见她雪白光滑的肌肤上有些相当明显的淤青,一副被人强暴过的样子。 可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身上也有明显欢好过的痕迹,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件事与他无关。 可是他以往也经常喝醉酒,最多是发发酒疯跟别人打架,打得最厉害的一次也只是把两个来挑衅的酒鬼身上的几根肋骨打断而已,但却从来没有因为喝醉酒而做过这档事。难道这回真的因为喝得太多而惹了事?狂刀越想心越凉。 在他越想越头痛的时候,熟睡中的谷慧明子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到,她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眼皮也跟着动了两下。 看到她就要醒过来的样子,狂刀只想一走了之。 想到这里,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马上跳下床去走到衣柜前面打开柜门去拿裤子。 由于一时找不到内裤,他干脆不再找了,赶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长裤直接往脚上套。 一代高手竟然沦落到要跑路,如果被那混蛋看到自己这副德性,一定会被他笑足三年。狂刀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轻手轻脚从地上那条被撕成几段的裤子上把皮带抽出来,然后把它穿在刚换上的裤子上。 等他把裤子穿好刚要去那件衣服穿的时候,他忽然头皮发麻的从衣柜柜门的镜子上看到谷慧明子正慢慢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狂刀顿时不敢再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很可能被自己强暴过的女人,总不能告诉她:不好意思,我昨晚喝多了,有可能xx了你。 这时,脸色显得有些虚弱苍白的谷慧明子,很快就看到了站在衣柜前面一动不动的狂刀。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变得沉默而尴尬。 望着始终都没有把头面向她的狂刀,谷慧明子眼中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 默默的用被单把自己的身体盖好后,她低声说:“狂刀先生,可以给我一件衣服吗?” 狂刀不敢出声回答,连忙从衣柜里拿起一条裤子跟一件t恤走过去递给她。 在接过那些衣物的时候,谷慧明子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狂刀正不知说什么好,听到这句话,立刻二话不说的走出了房间并把门关好。 轻轻的叹了口气,谷慧明子慢慢走下床开始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她出来,原本就坐立不安的狂刀连忙走了过来,但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他终于满脸尴尬的说:“我……”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说:“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我并没有怪你。我先回去了,再见。”说完,她向门口走去。 “我送你吧。”看到她完全不怪自己,狂刀觉得更加内疚。 “不用了。”谷慧明子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听着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狂刀用力抓了抓头,然后慢慢坐在地上。 “要签的文件全部都在这里了吗?”雷隐看着桌上的那叠文件问道。 “是的,其中最上面的两份是黄小姐刚刚拿过来的,说是比较急的文件,请你尽快答复,另外张经理他想跟你谈一下……” 秘书小姐还没来及说完,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巨响。她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时,只见狂刀一脚把办公室的门踢开了然后衣服想砍人的模样走了进来。 看到狂刀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秘书小姐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郭小姐,请你先出去一下,这些文件等我看完之后再签字交给你。”雷隐抬头看了狂刀一眼后,慢慢的说道。 “好,好的,那我先出去了。”漂亮秘书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狂刀点头行了一礼后立刻走了出去。 等秘书走出办公室后,雷隐淡淡的看着他淡淡道:“更年期到了吗?” 狂刀杀气大盛,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盯着他说:“你这王八蛋,竟然敢给我下药!” 听到这句话,雷隐显得有些愕然,但很快就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 “你昨晚是不是借酒行凶把谷慧明子给上了吧?”雷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这混蛋还敢给我装蒜?”狂刀怒不可遏,一拳向他打了过去。 雷隐快如闪电的一手抓住他的拳头,然后用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大骂起来:“放你的狗屁!你自己做的缺德事还好意思推到老子身上来。按你的说法,那些犯强奸的不是全都是被人下了药的无辜良民?” 狂刀瞪着他说:“你敢说你没有在那些酒里下药?老子喝了那么多年酒,可是从来没有因为喝醉酒而做过这档事。可是昨晚跟你喝完酒后,第二天就有个女人躺在老子身边,不是你这混蛋还有谁?” “放屁!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清楚,老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老子的生意会好一些吗?回去用镜子好好照自己的尊容,不要搞得一副被强暴的人是你似的。” “真的不是你干的?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我家里?”狂刀有点动摇起来,他的确想不出这家伙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是直子叫她来的,她怕一个人照顾不了我们两个,所以才特意叫她来。谁知道,你这混蛋却把人家当下酒菜一样给吃了。”雷隐越说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笑个屁呀!老子正为这件事头痛得要死,你不要惹我,不然老子跟你拼命。”狂刀已经慢慢开始相信这件事的确跟他无关。 雷隐想了想,然后说:“这件事是有点麻烦,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呀,只不过好心来照顾你,却被你来个霸王硬上弓。事后她有什么反应?” 狂刀十分头痛的抓了抓头,然后把早上的情形说了一遍。 “她说不怪你?看来她对你很不一般,不然没有哪个女人会坦然接受这种事的。想不到你这种老粗也会有女人看得上眼,真是无奇不有。”雷隐又笑了起来。 “说这些有屁用呀,老子正头痛得要死。”狂刀瞪了他一眼。 “有什么好头痛的,既然人家都不怪你,那这件事就这样完了。” “你说得轻松,我把人家给那个了呀。虽然她不怪我可是我总觉得很对不起她。都是你这混蛋,如果昨晚不是跟你喝什么鸟酒的话,也不会搞出这档事来。”狂刀越想越郁闷,忍不住又开骂起来。 雷隐不甘示弱的指着他大骂:“他奶奶的,昨晚喝酒的时候你这混蛋还嫌老子带来的那两瓶酒不够多,现在出了事就怪我请你喝酒,你这还算是人话吗?” 狂刀正烦得要死,没心情跟他吵,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直子有点担心的说:“我刚刚真的怕你们会打起来。” 雷隐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说:“其实那家伙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肯定。不然一进来就跟我拼命了。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是用来试我而已,只要我稍微露出一点心虚的样子,那他就马上知道这件事的确是我干的。不过这种招数对我是没用的。” 直子从办公室桌上拿起来一杯茶递给他。 雷隐端着杯子慢慢喝了一口,然后对她说:“你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直子十分高兴的笑了一下,随即看着他说:“你想撮合他们两个吗?” 雷隐的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微笑说:“是有这种打算。” “所以昨天下午在水上乐园玩的时候,你特意叫我去问谷慧小姐喜不喜欢狂刀先生?然后又交待我去狂刀先生家里接你的时候要顺便叫上谷慧小姐一起去?”直子将头侧靠在他胸口上小声问道。 “没错。” “可是这样做有用吗?” 雷隐笑了笑,然后说:“这种事对其他男人没用,但对狂刀这种顽固保守的人却很有用。况且,好戏还没完呢。”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重新将头靠在他胸口上。聆听他那熟悉的心跳声。 直子并不知道,他这样做并不是真的出于什么好心,只不过是一种恶趣味而已。 前天下午的时候步步倒退问他,究竟怎么才能让狂刀做他的爸爸。 当时雷隐想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件颇有难度的事,但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兴奋感却从他心里涌了出来。 他很清楚狂刀一直对被逐出师门这件事耿耿于怀,因而对所有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他虽然已经不是和尚,可是心里却一直把自己当和尚。虽然他可以做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但却绝不会去沾女色。 这样顽固的一个人,如果可以令他跟一个女人长相厮守,那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更何况狂刀是一个真正的老江湖。有什么比算计一个老江湖并让他按自己的计划一步步上钩更过瘾的事呢? 于是,从那时候开始,雷隐的血就开始沸腾了。 昨晚喝酒的时候,他的确是趁狂刀喝得半醉的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其中一瓶酒里下药。但当中有个细节很重要的,那就是必须要让狂刀喝得烂醉才行,只要还保持几分清醒,很容易就可以发现自己被下了药。 利用烈性春药让狂刀把谷慧明子xx,并不是为了让他就这样娶她,因为在现今这个年代,是不可能由于上过一次床就结婚这么简单顺利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计划的第一步,目的是让狂刀对谷慧明子产生愧疚的心理。当一个男人觉得对不起一个女人的时,不管那个女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的。 “你有谷慧明子的手机吗?”这时,雷隐忽然向怀里的玉人问道。 直子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交给他。 雷隐从她手机的通讯录中翻出了谷慧明子的名字,然后拨通了电话号码。 “喂,是谷慧小姐吗?我是源内正志。” “有件事我想找你谈一下,不过在电话里说不太方便,今天下午可以约个时间见见面吗?” “我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那就这样约定吧,到时我们见面再谈。” “好的,再见。” 挂线以后,雷隐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直子小声问:“米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雷隐神秘的笑了一下,然后说:“再好的剧本也需要演员去演才行的。” “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坏。”直子轻声娇嗔道。 听着她轻柔如丝的话语,雷隐有些心动起来,忍不住将手伸进她的连身短裙里慢慢抚摩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 直子顿时脸红起来,在将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时以无比羞涩的声音小声说:“你呀,昨晚还把人家弄得不够吗?” 想起昨晚,雷隐心中充满了怜惜。 因为怕狂刀起疑,那瓶被他下过药的酒他也喝了不少。虽然在坐车的时候他用内力逼出了体内大部分的酒水,但仍然有一部分药物滞留在他身体里无法排除。当药性开始发作的时候,他这才后悔放太多了。 在他好不容易压抑到会别墅是时候,体内残留的药力终于不可抑制的被全部引发了出来。 以至于到后来,他已经忘了要了她多少次。而她为了令他没这么难受,即使已经全身无力但仍然尽量去配合他。那种尽在不言中的深情跟温柔,都化作了一夜的抵死缠绵。 不忍心再逗弄她,雷隐将手从她的短裙里抽出来,然后把她的身子紧搂在自己怀里慢慢温存着。 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怜惜,直子心中涌起一阵柔柔的感动,忍不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雷,如果您想要的话,我可以的。” “傻瓜,这样就够了。”雷隐一边说一边将脸埋在她颈项处呼吸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直子痴痴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将脸紧贴在他胸口上。 一时间,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在走进咖啡厅后,雷隐远远就看到了正等候着的谷慧明子。 “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来晚了。”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雷隐说道。 “不要紧,请坐。” 等他叫好咖啡后,谷慧明子问:“源内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雷隐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说:“你是不是喜欢狂刀?” 谷慧明子想不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即苦笑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坦白跟你说,如果你对那个老粗有意思的话,我准备帮你。”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谷慧明子迷惑不解的看着他。 雷隐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是这世上唯一了解他的人,所以不想他孤独一生。告诉你一件事,那家伙之所以不喜欢女人,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女人骗过,而且骗得很惨,所以自此以后,他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好感。” 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的谷慧明子想不到那个男人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一时间如听戏文。 雷隐不想浪费时间,继续说:“你回去考虑一下,如果你真对那家伙有意思的话,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当然,条件是你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背后帮你。可以答应吗?” 谷慧明子想了一下,然后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说:“源内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什么?” “狂刀先生昨晚变成那样与你有关吗?”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雷隐一脸无辜的反问。 谷慧明子忽然笑了笑,然后说:“好吧,我答应你。” “好,以后电话联系。我先走了。”说完,雷隐站起来就走。 谷慧明子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离开。 第307章 很久没见 “和美,我有两张游乐场的优惠卷,我们明天一起去吧。”结城裕人一看到她,立刻高兴的走了过来。 “我不想去,你找别人吧。”和美一边整理书架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就当陪我去的好不好?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不去太可惜了。” “我昨天才从水上乐园回来,累得要死,你不要烦我,你找别人陪你去吧。” “什么,你昨天去水上乐园了?你跟谁一起去的,是男生还是女生?”结城裕人十分紧张的追问。 “与你无关。”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去问小静,她也有份去吗?” 和美觉得有点烦,回头对他毫不客气的说:“听好,我正在工作,你不要经常过来打扰我,小孩子回家看卡通片去。”说完,她转身向另一个需要整理的书架走去。 结城裕人有点委屈的跟在她后面说:“和美你真是的,老是这样说我。我只是比你小一岁而已,跟你一样都是大学生呀,只不过比你小一届而已。” “是,是,我知道了原来你已经是个大人了,真是可喜可贺呀。”和美一边走一边以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 “和美……”结城裕人可怜兮兮的叫了她一声。 和美没有再理他,继续开始认真工作。 结城裕人不敢惹她生气,只好满脸失望的往站在另一边正不断偷笑的武浅静走去。 看到武浅静仍然笑个不停的样子,结城裕人有点不满的说:“很好笑吗?” 武浅静掩嘴笑着说:“是很好笑,感觉有点像个向姐姐要糖吃的弟弟一样。” 结城裕人有点不高兴起来:“为什么连你也这样?我只是比你们小一岁而已,可是你们却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武浅静好不容易才忍不住笑说:“谁叫你长了一张娃娃脸。你以前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高中生呢。其实你不仅仅长得像男孩,连个性也像,你一定家里是最小的孩子吧?” 结城裕人有点无奈的说:“我的确是最小的一个,但哪有你说的这样。况且脸是天生的,这我有什么办法?对了,我问你,昨天和美是跟谁一起去的水上乐园?” 武浅静拍着他的肩膀说:“放心吧,昨天我也有份去,是和美的哥哥来接我们一起去那里玩的。真的超好玩呀。” “原来是这样。”结城裕人顿时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看到他这副表情,武浅静涌起一种恶作剧的念头,于是立刻故意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吗?我告诉你,前几天有一个在大公司上班的年轻白领在来这里买书的时候想约和美出去吃饭,当时和美她……”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住了不说。 结城裕人有点焦急想知道结果,连忙问她:“当时和美她有没有跟他出去?” 武浅静看了他一眼,然后故意用手扇了几下说:“真的好口渴呀,如果这时候能喝上一罐冰冻的汽水就好了。” 结城裕人知道她又在趁火打劫,只好有点无力的说:“好吧,我去帮你买就是了。” 武浅静立刻笑了起来:“你真是太客气了。那我要一瓶减肥汽水吧。” “等我买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能再吊我胃口了。”结城裕人有些不放心的说了一句,然后向书店外面的商店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武浅静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走到好友身边,她笑嘻嘻的说:“小结城真是又听话又好玩呀,和美你不妨考虑一下,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没人帮我们买饮料了。” “小心会有报应呀,你这个坏心眼的女人。”和美一边工作一边说。 “什么吗,只是说说而已。不过还真有些奇怪呀,前一段时间是个已经结婚的公司白领,现在则是个有恋姐情结的娃娃脸大学生,为什么你吸引过来的总是些奇奇怪怪的人?” “你是想说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怪人,所以能把其他怪人也吸引过来对不对?这其中包括你自己吗?”和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武浅静向她做了个鬼脸当示威,然后问:“留美是明天回来吧?” 和美微笑说:“是的,集训了这么久,真是辛苦她了。明天我准备做顿大餐慰劳慰劳她,到时你也要帮忙。” 武浅静嘟着嘴说:“和美你太偏心了。对留美这么好,对我却这么差。” “拜托,放过我吧。”和美有点无力的说。 当结城裕人提着几罐饮料会书店的时候,忽然,一辆全新的银色林宝坚尼从他身边开过,然后很快的在书店门口停了下来。 很少看到这么漂亮的跑车,结城裕人忍不住睁大眼睛欣赏着那完美流畅的车身线条。 直到听到一下车门的关门声,他这才有时间去看那个司机。 在看到那个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后,结城裕人露出了一阵羡慕的眼神。 与那辆林宝坚尼相比,他更羡慕的是对方成熟俊朗的相貌。 他有时对自己的娃娃脸真的很无奈,即使已经上了大学,还是经常会被人误会是低年级的高中生。所有跟他认识的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也只当他是弟弟,从来没有把他列为男朋友的考虑范围内,这令他很郁闷。 接下来,他看到那个人一直向书店里面走去。不知为什么,结城裕人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连忙跟了进去。 “小静,很久没见了。”一进门口,结城裕人看到那个人一边脱下太阳镜一边微笑着对武浅静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绪方学长,你好。”武浅静有些惊喜看着这个久未露面的男子。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最近好吗?” “我很好,你呢?” “差不多吧,昨天才刚下飞机,累得要死。” “刚下飞机?你到哪里去了?” “夏威夷,和全家一起去的,到那里以后发现人又多,大气又热,所以我一个人提前回来了。” “夏威夷?真的好羡慕呀。我从来没有到过国外旅游,以后等我结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到夏威夷度蜜月。” “呵,你想得还真够长远的。” 看到两人谈得很开心的样子,结城裕人想不到武浅静竟然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在谈了几句后,绪方安田问:“和美呢?她今天没来吗?”自从进来以后,他都在寻找她的身影,可是一直都找不到。 “她刚刚被经理叫去仓库拿一些新书出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呀,她回来了” 绪方安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和美正用一辆手推车推着满满一车的新书从书店的后门走了进来。 “我过去帮她一下。”说完,绪方安田向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那个男人突然抛下武浅静去找和美,结城裕人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急忙走到武浅静身边问:“小静,他是什么人,他跟和美很熟吗?” 武浅静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微笑说:“结城小弟,这个问题可不是一瓶汽水就可以支付的。”她一边说一边从他手里提着的袋子里拿出自己想要的减肥汽水。 结城裕人越发着急起来,继续追问道:“难道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在大公司里上班的白领?” 武浅静笑吟吟的说:“他可比那个上班的白领有钱多了。” 看到自从在那天晚上跟他大吵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的绪方安田突然来到自己面前,和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 对于她的视若无睹绪方安田并不觉得意外,他走到她身边说:“很久没见了,和美,最近好吗?” 和美没有回答,慢慢将新书一本一本的摆放在书架上。 “可以帮你放吗?”绪方安田问。 和美仍然没有出声,仿佛身边没人一样。 绪方安田见她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于是从手推车上拿起一叠书走到书架的另一边去摆放。 在两人的合力下,一车新书很快就全都摆好了。 这时,和美忽然淡淡的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绪方安田笑了起来,她果然一点都没变。该说多谢的时候绝不会含糊,从不拖泥带水。 “下班的时候可以陪我去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吗?”绪方安田看着她说。 “我不想去。”她十分干脆的说了一句。 绪方安田苦笑起来,在拒绝别人的时候,她也绝对不会含糊,不会借口说没时间或有事,而是会照直说不想去,简单而直接。 想了一下,他说:“如果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去呢?” 听到这句话,和美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绪方安田叹了口气说:“你上次不是说过,如果我放弃的话,就可以跟你做普通朋友吗?所以,我现在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可以赏脸吗?” 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她忽然以平和的语气说:“可以,我十五分钟后换班。” “那我在休息室等你。” 见到她终于答应下来,绪方安田的心情十分复杂,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在不远处装作看书实质在偷听两人说话的结城裕人,在听到和美竟然答应跟那个人出去,心中忧喜参半。 虽然从他们的对话中感觉两人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是他觉得这个叫绪方安田的男人实在是个前所未有的劲敌。不仅有钱,而且长得也不错,他真担心和美会被他迷惑住。 想到这里,他于是跟着那个男人向顾客休息室走去。 在近距离观察着那个男人的时候,结城裕人从他高级入时的衣着以及对女性的态度上越发肯定这个家伙是个花花公子。因为在他们学校也有几个气质跟他很相似的人,那些人都是换女友如换衣服一样随便的家伙。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绪方安田不由得向视线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高中生正以一种充满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家伙在干什么?绪方安田有点不解的看着他。 这时,结城裕人终于忍不住走过来说:“喂,你跟和美很熟吗?” 听到对方充满了火药味的话,绪方安田皱着眉头说:“你是什么人?这件事好像与你无关。” 结城裕人坐在他面前说:“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和美,她跟你认识的那些女生是不一样的。” 绪方安田不想在其他人面前跟他吵架,于是拿起书走出了休息室。 结城裕人立刻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说:“喂,你给我站住,我还没有说完。” 这时武浅静快步走过来拉住他说:“你想干什么,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可是他……” “不要再说了,快过来帮我擦玻璃。”武浅静连忙把他拉开。 在武浅静的强迫下,结城裕人只好帮她搞清洁,直至到后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和美上了那个人的跑车离开。 同样已经到点换班的武浅静对垂头丧气的娃娃脸青年说:“算了,作为补偿,我把他们的事告诉你好了。” “是真的吗?”结城裕人顿时精神一振。 “不过你要请我吃雪糕。”武浅静又开始趁火打劫。 为了早点知道这件事的结城裕人,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他那张笑起来更像是一个男孩而不像是一个男人的娃娃脸,武浅静忍不住笑着说:“其实你应该多谢你这张脸,如果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大人的话,像你这样随便去跟和美搭讪,肯定会被她骂。对了,你究竟喜欢和美什么地方,你不会是真的有恋姐情结吧?” 结城裕人涨红着脸说:“你不要乱讲,我还是第一次追求比我大的女生。和美她……她很漂亮。在我第一次来这里买书,当她对我微笑的时候,我就已经忘不了她了。” 武浅静不知说什么好,她知道好友之所以对他笑,只不过是一种面对顾客时的职业笑容而已。可是想不到这个男生会因为一笑而喜欢上对方,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分不清状况。 在舒缓轻松的冷饮室里,绪方安田安静的注视了她一会,问:“最近好吗?” 和美平淡的的说:“跟平时没什么特别,你呢?” 听到她的问候,绪方安田感到她真的没以前那么排斥自己了,于是笑着说:“跟平时没有什么特别。” “不要学我的话。”和美有点不满的说了一句。 绪方安田不想破坏这种和平的气氛,只好投降说:“好,好,我重新回答,其实最近过得不太好。” 和美以隐含笑意的眼神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因为滥交所引起的疾病吗?” 绪方安田听到这句充满调侃意味的话,顿时有种无力的感觉:“我承认我以前是交过不少女朋友,但我并不滥交。” 和美微笑不语。 绪方安田没办法,只好说:“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而且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所以最近我老爸让我帮忙处理他的生意,因此从最近这几个月开始都忙得要死,看来我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和美用勺子搅动了一下杯里的冷饮后说:“你风流快活了这么久,为家里做些事作为报答也是应该的。如果你实在觉得闷的话,可以叫你父亲给你配个性感女秘书就是了。” 绪方安田苦笑说:“看来我的形象在你心目中一辈子都没办法改变了。” 和美微笑说:“其实你应该觉得庆幸,有多少男人想做花花公子也做不到。并不是他们不想,只是没有你这种条件而已” 绪方安田叹了口气说:“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话我也许会当成是称赞,但从你嘴里听到,我并不会感到开心” 和美想了一下才说:“也许我的确对你有些误会,但有时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其实你根本不必在意我对你的观感,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你完全可以按你想过的方式去生活,而不必理会其他人的看法。如果什么事都太过在意别人想法的话,那不是太累了吗?” 绪方安田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说:“我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可是我很在意你的想法。和美,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后平静的说:“绪方,其实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我们在一起真的适合吗?即使我们真的在一起,你认为我们两人的性格可以长期相处吗?我是一个不会迁就别人的女人,而你是一个虽然对女孩子很温柔,但心里面却是个很骄傲的男人。这样的两个人,如果在一起的话迟早会起冲突的。到最后不过是落到因了解而分手的下场。既然明知会这样,那我们还不如做对普通朋友还来得自然。” 绪方安田有些激动的说:“可是这种事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呢?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放下我的骄傲。和美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想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和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绪方,不要逼我,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其实我是有些欣赏你的,因为你跟其他家里有钱却自以为是的二世祖不同,你有你自己的原则。而且并没有那种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无聊想法。回去冷静想一想,你会发现我们做朋友不做情侣更适合……” 听到她充满理性的话,绪方安田很想问她:你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才这么决绝的拒绝我? 但他知道这句话一说出来的话,很可能连刚刚建立的朋友关系也破灭,所以只好选择沉默。 过了一会,他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最新是联系方式,如果以后你想找我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和美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名片接过去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看到她把名片收下,绪方安田心里有了些安慰,问她:“以后还可以约你出来吗?” “朋友之间偶尔见见面也是很平常的事,有时间再说吧。”和美微笑着说。 这个狡猾的女人,绪方安田有点无奈的看着她。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武浅静时不时的偷看正专心的看着电视的好友。 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了她一声:“和美。” “什么?”和美转头看着她。 “你……你跟绪方学长怎么样了?”武浅静有点迟疑的问了一句。 “什么怎么样?”和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说什么的说出来让我听听嘛。”她一边说一边十分亲热的坐了过来。 “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应该叫做三八呢?”和美微笑看着她。 “可恶,人家只是关心你而已。你跟绪方学长究竟怎么样了?”武浅静的好奇心越来越高涨。 和美轻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跟他现在应该算是普通朋友吧。对于这个答案武浅小姐还满意吗?” 武浅静有点失望的说:“我觉得有些可惜,其实你们两个人是很相配的。” 和美笑说:“你说的相配,是指我们的性别吗?小姐,收起你的浪漫情结吧。绪方安田或许是个很好的情人,但却很难成为一个让女人放心的男人。因为他实在有太多前科了。如果换作你是他女朋友,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而且我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很麻烦,既要顾及对方的想法,又少了很多自由时间。只是想一下都觉得头痛,还是保持现状算了。” 武浅静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从房间里响了起来。 和美听得出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于是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了一下手机上面显示的电话号码,她很快就按下了接听键。 在听完这个电话后,她低头想了一下,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是哥哥吗?我是和美。” “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叫我明天尽快回去一趟,所以明天下午你一个人去接留美号码?” “她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只是叫我尽量提早回去。” “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的,另外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我知道了,再见。” 挂线以后,和美的眼中露出一抹迷惑的神情,究竟妈妈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叫我回去呢?而且连哥哥也一点都不知道。 在车站出口处,一个少女的身影时不时的吸引着从附近经过的旅客的目光。 除了她精致的五官跟扎长一束的飘逸长发外,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身上穿的白色剑道袍。 这种装扮令人很自然就想到她是个参加了学校社团的女学生,而且她那张犹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跟一个高中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身白色剑道袍穿在她身上却出奇的自然好看,成为车站出口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小妹妹,你是高中生吧,一个人吗?”这时一个穿着西装,四十来岁的男人满脸笑容的走过来问道。 “对不起,我在等人。”少女并不想跟陌生人说话,随便应了一声后没有再理他。 那个男人又走近一些说:“你是从乡下来的吗?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而且我还可以给你零用钱喔。” 少女看他越走越近,连忙后退了一步然后重复道:“对不起,我在等人。” 那个男人并没有死心。他从身上掏出钱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两万日元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说:“如果你跟我去玩的话,这些钱就当是你的零用钱。快跟我走吧,叔叔身上还有很多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说完,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 少女想不到他会这么厚脸皮,连忙又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他那只手。 当那个男人正要跟上去的时候,突然感到脚弯处跟腰际附近一麻,然后整个人一下子脸朝下摔倒在地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一边骂着粗口一边狼狈的爬起来。 在他刚爬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身旁,紧接着传来一把年轻男性的声音说:“喂,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那个男人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以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中年男人不敢久留,连忙不敢出声的转身就走。 “老淫虫。”雷隐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如果这里不是人太多的话,他一定扁得他像猪头一样。 待他转头看着剑道少女的时候,只见她正脸红红的看着他。可是当他看着她时,她却马上把头低了下来,然后小声说了一句:“学长,你来了。”声音细如蚊叫。 雷隐觉得好笑,走过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骂道:“来你个头啊,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留美发现他对自己还像以前那样一点都没变,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也一下子放松下来,终于敢抬头正视他的脸。 但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她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快走吧,车子就在外面。”不想再浪费时间,他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行李提起来向外面走去。 剑道少女立刻跟在他身边一起走。 “下次再遇到这种家伙,只要大声的叫警察,他们就不敢再纠缠下去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是不敢乱来的。”在走着的时候,雷隐忽然说了一句。 剑道少女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了。” “和美原本准备跟我一起来的。但是因为妈妈忽然叫她回家一趟,所以不能来了。” “有紧要事吗?”留美问。 “放心吧,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妈妈会通知我一起回去的。累了吗?” “嗯,有一点。” “回去先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之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谢谢学长。”剑道少女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趁他不注意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砸打开公寓后门后,剑道少女深呼吸了一下之后说:“终于回来了,感觉这个集训真的很漫长。” 看她一副刚出狱的样子,雷隐微笑说:“和美的同学还在书店兼职,可能没有这么快回来,你先去洗个澡吧,然后好好睡一觉。” 留美有点迟疑的说:“学长,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看到她一脸不舍的样子,雷隐直到她刚集训回来,一时间还没适应一个人待在公寓里,于是说:“我会等到和美的同学回来为止,然后我再把艾蜜丝接过来一起去吃饭。” 听到他不走,剑道少女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心情轻松的把行李拿回房间准备去洗澡。 雷隐无事可做,于是打开电视机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从浴室那边传来的洒水声忽然停了下来。然后,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美丽少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慢慢走了过来。 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他正在看电视,她轻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汽水跟一罐啤酒。 “学长。”在来到他身边的时候,少女将那罐啤酒递给他。 “谢谢。”雷隐接过去后打开喝了一口。 在他身边坐下来后,剑道少女问:“学长,我是不是晒黑了一些?” 雷隐转头看了她一下,然后说:“看不出来,其实你不需要介意这种小事,做人只要身体健康就行了。” 剑道少女将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小声说:“学长,其实我在回来之前一直都很担心。” “担心什么?”雷隐有点奇怪的问。 “我担心你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那么亲切。还好你并没有那样做,这样我就放心了。”少女轻轻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以及不安的情绪。 雷隐不知说什么好,他感觉到之前那次刻意疏远带给她太过深刻的影响,以至于令她到现在还有些耿耿于怀,难以忘怀。 过了一会,当他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默默的看着她那恬静安详的睡容一会,雷隐轻轻把她抱起来,然后向她的房间走去。 第308章 消受 当他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时,他整个人不禁愣了一下。 “狂刀叔叔!”跟母亲一起站在外面的宝宝看到他,立刻高兴的冲上来抱住了他的腿。 狂刀没有出声,而是有些尴尬的看着谷慧明子。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会,然后微笑说:“宝宝她一直吵着想来见你,于是我就把她带来了。好不好打扰你?” 看着她一派温和自然的微笑,狂刀窒了一下,然后连忙说:“没什么麻烦的请进来坐吧。”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用了“请”这个对于像他这种老粗来说几乎不存在的字眼。 “好乱呀。”看到大厅里满地都是空酒瓶跟吃剩下的外卖餐盒,习惯了干净的宝宝大声叫起来。 狂刀随手将茶几上的杂物推到地上,然后说:“明天钟点工就会来打扫干净的,你们暂时就坐在沙发上吧。”说完,他走到冰箱那里去拿饮料。 可是等他拿着饮料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谷慧明子正在把地上那些垃圾捡起来并进行分类。 “我自己来吧。”狂刀看到这样,马上向她走过去。 这时谷慧明子却对他说:“狂刀先生,你可以拿一些可燃垃圾袋跟不可燃垃圾袋过来吗?我想把它们分开装好。” “呃,好的。”狂刀只好去拿垃圾袋。 等他好不容易找到垃圾袋并拿过来时,谷慧明子已经把垃圾全都分开堆好了。 狂刀把垃圾袋递给她的时候,她向他点头笑了一下,然后将垃圾分类装进垃圾袋里。 将垃圾袋包好并放到门外后,谷慧明子拿起一袋苹果对他说:“在过来的时候我顺便买了些苹果,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厨房吗?我想把它们洗一下再切开。” “还是我来洗吧。”狂刀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让她帮忙。 谷慧明子笑着说:“不用了,让我来吧,你坐下来陪一下宝宝好吗?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老是说很想见你。”说完,她拿着苹果向厨房走去。 “狂刀叔叔,你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每次来你都不在家里?”等他坐下来后,宝宝一边埋怨一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 “老子最近很忙。”狂刀在回答她的时候,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向厨房里那个身影飘了过去。 他实在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自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按道理来说即使不恨他,也应该不会再来找他。可是看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而且还主动帮他搞卫生,他越发觉得难以理解女人的心思。 也许应该去问一下老鬼的看法,狂刀在心里如此想道。 “狂刀叔叔,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呀?”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宝宝有点不满的用力摇他的手臂。 “什么?”狂刀这才转头看着她。 “我刚刚是在问你……算了作为你失踪了这么久的补偿,明天陪我去游乐场好不好?”宝宝趁机说道。 “不去,老子最近很忙,没时间陪你去玩。”想起陪她去游乐场时那简直是活受罪的一天,狂刀连想都不想就马上拒绝。 宝宝顿时不依的说:“不行,你一定要陪我去,狂刀叔叔,求求你陪我去好不好?宝宝一定会很乖的。最多到时我请你吃雪糕好了。” 狂刀大手一挥,十分决断的说:“老子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宝宝并没有死心,爬到他身上又是求又是摇的闹个不停。 正当狂刀被她烦得快受不了的时候,从后面传来了谷慧明子是声音:“宝宝你快下来,不要再麻烦狂刀叔叔。” 听到母亲的责备,宝宝只好乖乖的从狂刀身上爬下来。 “对不起,宝宝又给你添麻烦了。苹果已经切好了,请随便尝尝。”谷慧明子一边说一边把装满苹果的盘子放在茶几上。 在吃苹果的时候,宝宝仍然有些不死心的对谷慧明子说:“妈妈,明天我们跟狂刀叔叔一起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谷慧明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宝宝说:“你在说什么傻话,狂刀先生明天还要上班,哪里有时间陪你去玩?” 听到母亲这么说,宝宝有点泄气,但随即眼珠一转,然后试探着说:“如果明天不可以的话,那后天可以了吧。后天是星期六,狂刀叔叔应该不用上班了吧?” 这次谷慧明子没有再出声反对,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女儿一起看了过去。 狂刀刚要出声拒绝,可是在看到谷慧明子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时,竟然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宝宝看他不出声,连忙趁热打铁的说:“狂刀叔叔,既然你不反对,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不许反悔喔。” 这时谷慧明子看着他说:“狂刀先生,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我陪宝宝去也是一样的。” 宝宝立刻抗议说:“不要,妈妈你连过山车都不敢玩,如果只有你陪我去的话,就要很多好玩的东西玩不了,而且狂刀叔叔刚刚也已经答应去了。” 谷慧明子笑着说:“狂刀先生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他已经答应了?” 说完,她又对他说:“狂刀先生,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就算了,真的不要紧的。” 虽然她说不要紧,可是狂刀从她的眼神里多少能看出她其实是希望他能够一起去的。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后天我有空,陪你们去也无所谓。” 宝宝一听,立刻欢呼起来。 “谢谢你,狂刀先生。”谷慧明子默默的望着他。 看到她眼中除了感激以外似乎还有一些他看不明白的东西,狂刀觉得真的有必要去问一下那个老鬼的意见了。 “如果那头色狼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跟这里的空中小姐搭讪。”看着从通道经过的空中小姐,武浅静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很想念他。” “你……你你不要乱讲,我怎么会想那家伙?我只是说……”武浅静急忙分辨起来。 和美轻笑:“小姐你已经不是小学生了。不要因为一句话就紧张成这样,你越是紧张别人就越是怀疑。” “我哪里紧张了?”武浅静悻悻的说。 和美微笑不语。 她向旁边看去,只见之前上飞机的时候还满脸兴奋的看着风景的留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不过也难怪,她昨晚兴奋的就像个要去远足的小学生一样几乎整晚都没睡。 轻轻笑了一下,和美向窗外看去,只见像棉花一样的白云一团又一团的纠结在飞机下方,在阳光的照射下,美得不可思议。 “好像假的一样。”过了一会,她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 “什么?”正低着头看杂志的武浅静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连忙抬头看着她。 和美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的云海。 武浅静有点奇怪的看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好友从家里回来以后话好像变得比平时更少了一些。 当雷隐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狂刀一声不响的跟在他后面。 在刚进入洗手间后,狂刀立刻瞪着他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谷慧明子也会跟着一起来,早知道老子就不来了。” “你怕她?” “老子不是怕她,只是不方便见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对她做过那档事,能不见面最好少见,免得尴尬。” 雷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狂,你也算是人精了,即使没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走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老狂呀老狂,你听过一句没有?最难消受美人恩呀。” 狂刀老脸一热,随即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出去后,雷隐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回到座位的时候,雷隐看到直子已经醒了。 “头还晕吗?”雷隐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直子摇摇头说:“已经没事了。艾蜜丝呢?” “她去找宝宝玩。” 直子将头枕在他肩膀上柔声说:“真的好怀念呀,我们第一次来冲绳的时候你还是个高中一年级的学生,而我却是你的英语老师。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会在一起呢,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雷隐凑到她耳边说:“直子老师,源内同学想问你一个问题,师生恋算不算是禁忌之恋的一种?” 直子立刻脸红起来,在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时,气得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雷隐继续发问:“直子老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使你回答不出学生的问题也不应该体罚学生呀。” “好了啦,不要再这样叫我了。”直子再也忍受不了他一口一句老师的叫个不停,顿时脸红如血的小声抗议起来。 雷隐实在是爱煞了她的娇颜,忍不住伸手把她紧搂在怀里说:“等到了那里以后,我们找个时间出来像以前那样生个火烤鱼吃,到时我去捉鱼你负责烤鱼,怎么样?” 子柔柔的应了一声。 可是没过多久,她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以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他说:“当时你躲在沙滩的岩石那里烤鱼,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说来听听。” 直子笑着说:“当时我在沙滩上找了你很久都找不到,正担心你不知去了哪里。后来有两个穿着泳装的女孩子经过,其中一个一边走一边骂‘如果再见到那个死小孩的话,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他竟然问我身上涂的是哪个牌子的杀虫水。’当时我听到她们的话以后,马上直觉到她们说的人就是你,于是我就顺着她们来的方向去找,果然很快就找到你了。你呀,有时候其实是很可恶的。” 雷隐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过这回事,过了一会才说:“我记得当时那两个女人见我在岩石上烤鱼,以为很好玩,其中一个还走过来向我发嗲,害得我鸡皮都起来了,我只是为了身体健康而自卫反击而已。不过直子老师,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说到最后一句,他又变身为善良高中生。 “你还叫。”直子不禁又脸红起来。 雷隐忽然邪笑着凑到她耳边说:“好,我听你的话现在不叫,等到了晚上我再这样叫你。到时要给我好好上课呀,直子老师。” 直子很快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看到她连耳朵后面的肌肤也红了起来,雷隐轻笑着伸手挽住了她那轻轻颤抖着的纤腰。 在感觉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部开始隔着衣服慢慢的抚摩着她的身体,体质敏感的直子在不知不觉间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而且还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当她以哀求的眼神想让他停手时,却发现他正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装作看报纸,只有在有意无意间才能看到他其实是在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个坏蛋,虽然心中又羞又怕,但直子拿他没办法,只好将脸偏向他怀里不让别人听到她努力压抑着的呼吸声。 这时候,他若无其事的将几张报纸摊开来盖在她那双穿着超短裙的修长美腿上。 “姐姐,你包包里有没有洗面奶?我想洗个脸。”过了一会,坐在他们前排座位上的爱子忽然转过身来对直子说道。 直子吓了一跳,连忙把身子坐正,然后故作镇定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爱子有点奇怪的看着她略显紧张的神情跟泛着奇特红潮的脸,问:“姐姐,你不舒服吗?你的脸好红呀。” “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关系,对了,你刚刚想要什么?” “洗面奶,你的包包里面有没有?” 一边说一边把放在身边的手提包打开来。 等爱子拿着洗面奶走去洗手间的时候,直子脸红红的轻轻瞪了他一眼。 雷隐轻笑着将她拥进怀里,然后在她发鬓处吻了一下。 “坏蛋。”直子以只有他才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娇嗔道。 第309章 海风 当雷隐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来,只见站在外面的是一脸贼笑的武田。 “什么事?”放他们进来后,雷隐顺开了电视。 武田笑嘻嘻地说:“正志,我想问一下爱子小姐平时的喜好?” 雷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怎么,你想追她?” 武田忙不迭地点头。 雷隐笑着说:“在你问我这些废话的时候,吉川可能已经开始想方设法在约她了。” 武田悻悻地说:“我就是因为手脚不够他快,所以才来找你的嘛,况且有准备比没有准备好。不过真的想不到你朋友还有个妹妹,两姐妹都漂亮得不像话。还有她那个叫村岛麻美的朋友也很漂亮,身材一级棒,全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美女。见鬼,你究竟还藏了多少美女不让我们知道?” 雷隐一边擦头发一边说:“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如果不是我带她们来,你根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据我所知,爱子她的确有不少追求者。至于喜好,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跟一般女孩子差不多吧。” “那她有男朋友了吗?”武田继续问。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还没有吧。”说到这里,雷隐觉得有点渴,于是打开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出来。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后,武田有点不满地说:“这算什么回答,不是应该就是也许,一个肯定答案都没有。” 雷隐喝了一口啤酒后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其他人是不应该去打扰的。不过你们倒来得挺早的。” “自从放假以后,我就无聊要死。天天都在等你的电话,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你地电话,所以就赶紧坐飞机来了。” 将背靠在床头上,雷隐问:“啊明呢,他不来吗?” 武田回答:“听吉川说他明天才会到,跟他妹妹一起来。不知他妹妹长得怎么样?如果也是跟爱子小姐那种等级的话。那我就赚大了。” 雷隐笑道:“我发现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如果追不到手的话。就算再多的美女关你什么呢?你知道在追女孩子方面你为什么会差吉川那么多吗?主要原因是你想得太多,做得太少了,而吉川却跟你正好相反。那家伙脸皮厚。一点也不怕被女生拒绝,而且他本身条件也不差,这样多试几次的话,总会遇到一些会喜欢他那种类型地女孩子。” 听完他的话,武田如受雷击。过了一会才满怀幽怨地看着他说:“正志,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呢?害我到现在还交不到女朋友。” “去死吧,自己泡不到妞却怪我。懒得理你,我去看看直子她们准备得怎么样。出去地时候别忘了帮我关门。”说完,他没再理这个苦恼中的青年,拿上房间钥匙独自走了出去。 走到直子房间前面时,雷隐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他听得出那是艾蜜丝跟宝宝地声音。 敲了几下门,当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直子打开门后。雷隐果然看到那两个小鬼正在其中一张床上一上一下地跳着,一边跳一边咭咭地笑个不停,玩得十分开心。 “洗完澡了吗?”雷隐看着直子问。 “嗯。” “怪不得这么香。”他把鼻子凑到她脖子处轻轻吸了口气。 直子脸红起来,小声说:“艾蜜丝跟宝宝在这里。” 这时,艾蜜丝看到雷隐。顿时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抱住他。 把刚洗完澡全身香喷喷的小女孩抱起来,雷隐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后说:“你跟宝宝简直就是两只小猴子。” 艾蜜丝听了咭咭笑起来,然后抱住他地脖子依依地撤起娇来。 抱着她在床边坐下来后,宝宝爬过来拉着他的衣服说:“正志哥哥,今晚我可以跟艾蜜丝一起睡在这里吗?” “随便你,反正这张床足够你们两个小鬼睡了,不过你要先跟你妈妈说一声。” 宝宝高兴地说:“好,没问题。” 雷隐转头对直子说:“要多照顾一个小鬼,辛苦你了。” 直子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来。顿时,一阵夹杂着些微海水味的海风从外面徐徐吹了进来。 “见鬼,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望着沙滩上密密麻麻的游客,雷隐皱起了眉头。 武田在旁边插嘴说:“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来看选美的,当中有很多是本地人。” “什么选美?” “每年暑假的时候,冲绳都会举行一个叫‘沙滩小姐’的选美活动。这个活动已经举行将近十年了,在关西地区是很有名的。我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这还是第一次亲身来现场。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所以才特意选这个时候来冲绳。”武田显得很兴奋。 “这个选美活动会搞多长时间?” “听说现在还在接受报名中,大概要再过几天才会进行初赛,如果再加上复赛跟决赛的话,可能要半个月吧。因为这种活动是为了吸引游客而搞地,所以不会太早结束的。” 雷隐叹了口气说:“早知道这么多人,我就另选个时间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看到处都是漂亮的女孩子,这种机会可是难得一见。” “喂,不要再说了,快占个好位置吧。不然等一下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吉川看到沙滩上有很多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了,连忙在旁边催促道。 三个人四处走了一遍后,最后在一处不算太晒地地方将从酒店里借出来的三把大太阳伞撑了起来。 等做好这一切后,吉川对雷隐说:“我去看看各位美女准备好没有。”说完,他转身就向酒店走去。 “吉川你这混蛋又想偷跑,你不是在追成村晴子吗?”武田见状。立刻追了上去。 “谁规定这是单项选择题地?有选择才会有进步呀,笨蛋。” “你这无耻的家伙。” “给我闭嘴。” 两人一边走一边对骂起来。 雷隐打了个呵欠,走到附近卖冷饮的摊档买了罐啤酒回来喝。 等他把啤酒都喝完了,还没看到有人来。虽然有太阳伞挡着,但因为现在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他越坐越热,终于忍不住把t恤一脱向海边走去。 当他一头扎进海水里的时候,感觉虽然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发热,但总比在岸上好得多。 随便游几下后。他将身体放平静止不动让海水把他整个人托起来浮在水面上。 任由海水把自己一下一下地来回推动着,他地心中一片平静。 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一个人安静地独处了。自从转生以来,他身边或多或少地会有其他人跟他在一起。即使有时一个人在公寓的时候,他不是忙着打坐练功就是睡觉,很少有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想事情。 但他喜欢这种忙碌,因为这样可以令他不用想太多事情。 虽然每次转生的时候,他都会有意识地尽量忘记前一世的事眼前一世的人,这样可以令他稍微活得轻松一些,但这次地转生比较特殊。跟上一次的转生相比,两者只相隔了十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也许是因为时间间隔过短,所以有时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有些事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在他记忆里,清晰得就像是昨天发生地事一样。 当他正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感到有水泼到自己脸上,紧接着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道歉的声音:“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转头望过去,只见在他旁边不足两米处一个套着救生圈的小男孩正怯怯地向他道歉,一副怕被人骂的样子。 “没什么。”说完,雷隐向岸边游去。 回到沙滩后,他看到原先占好的地方多了几个陌生人,其中有两个穿着短袖衬衫的男人正在铺软垫和躺椅。 一个穿着泳裤和沙滩衬衫的年轻男子正对两个身穿三点式比基尼地女生说着话。 走到他们前面的时候,雷隐对那几个人说:“不好意思,这里是我们先来的。”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那五个人同时向后面望了过去。 在打量了雷隐一下后,那个男生皱着眉头问:“这里不是酒店为客人提供的休息场所吗?” 在说话的时候,雷隐忽然看到其中一个戴着女生把脸上的太阳眼镜脱下来,然后以一种既意外又恼怒的眼神看着他。 雷隐在看清那个女生的相貌后,也不禁有些意外,他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明宇姬子。 看到这个人一眨不眨地望着姬子,而且两人好像还认识的样子,西丈一郎眼神顿时变了一下。 他向旁边的一个男人勾了勾指头把他叫过来,然后对那个男人说:“把我的钱包拿出来。” 那个保镖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真皮钱包递给他。 打开钱包,西丈一郎从里面拿出两张一万元的纸币递到雷隐面前,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说:“这些钱就当是场地转让费,你跟你的朋友另外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由始至终都一直平静地看着他的举动的雷隐笑了笑,然后伸手接过了那两长纸币。 看到他这么轻易就收了钱,明宇姬子跟另一个同样戴着太阳眼镜的女生都不禁显得有些惊讶。 正当西丈一郎有些得意地将钱包交还给那个保镖保管时,他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喂,钱不够。” 西丈一郎立刻转过头去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雷隐用手指弹了一下那两张钞票,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我说钱不够。” 盯着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西丈一郎心中怒气横生,正要发作。 可是在看到站在旁边的两位美女时,他终于忍了下来,然后重新拿过钱包打开来又抽了两张一万元扔在雷隐前面的地上,“快给我滚。” 雷隐微笑着把钱捡起来,然后在看了一下手中的四张钞票后又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是不够。” 西丈一郎以充满怒气的眼神看着他,那两个保镖也向上踏了一步,一副准备要动手的样子。 “你究竟想要多少?”西丈一郎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雷隐淡笑道:“直到我说够为止,不过看来你给不起我要的价。” 西丈一郎被彻底激怒了,再也顾不上风度跟仪态,随即向那两个保镖打了一下眼色。 那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举步向雷隐走去,那种气势光是看就能吓跑不少人。 其实西丈一郎并不是真想打架,只是想在明宇姬子面前吓跑这个可恶的男人。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明宇姬子跟那个女生却看到雷隐笑了。那是一种很轻很淡,但眼中却似乎一点温度也没有的笑容。看到这种奇异的笑容,明宇姬子忽然想起了一些关于这个男人的事。 “住手。”明宇姬子马上喝止了那两个保镖,然后转送对西丈一郎说:“既然这里已经有人占了,那我们走吧。” 看到她想要维护那个人,西丈一郎显得更加生气,“姬子你认识这个人对不对,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明宇姬子知道他完全误会,不禁皱着眉头说:“他跟我一样都是帝京的学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 听到她的解释,西丈一郎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西丈先生,我们还是到其他地方休息吧,这里太热了。”另一个女生插口说道。 西丈一郎不想失却风度,当下狠狠地看雷隐一眼,然后带着两个女生跟保镖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后,雷隐笑了笑,然后随手将手中的四万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袋袋平安。 第310章 报名 又等了十几分钟后,雷隐终于看到武田跟吉川领着一大帮美女向这边走过来。 在走过来的一路上,许多人都直直地看着她们,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在儿狼群里突然出现了几头羊一样。 等他们一行人走过来的时候,雷隐刚要说话,忽然一个人影以很快的速度突然从他左边逼近。 像雷隐这种高手,怎么会容许被陌生人突然近身,所以他还来不及多想,已经条件反射地一闪身再用手一抓一扭以一个极简单快速的擒拿手将那个人的手臂反扣身后。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变故,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雷隐刚把那个人制服,就发现那是一个年轻女性,紧接着,他听到她大声鬼叫起来,“是我啊,快放手,好痛!” 听到那个声音,雷隐不禁有些错愕。与此同时,直子快步走过来说:“雷,她是你表姐。” 雷隐已经知道扣在手上的人的确是仓田良子,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地放开了她。 刚一放开她,仓田良子马上怒气冲冲地转身想掐住他的脖子说:“你这混蛋,竟然这样对我。” 雷隐将她的手松开,然后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艾蜜丝悄悄地走过来拉住雷隐的手,然后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仓田良子、仓田良子一边揉着刚刚被扣住的手臂一边气呼呼地说:“我是来这里采访的。” “采访?” “我现在一家电视台里实习,这次是跟吧台里的几位前辈来这里采访选美活动的。见鬼,我地手好痛呀,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仓田良子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雷隐拍着她的肩膀说:“冷静,冷静。” “冷静你个头呀,本来我特意好心请了半天假想给你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这你混蛋竟然这样对我。” “谁叫你突然靠近,我这完全是自然反应。算了,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仓田良子瞪了他一眼之后说:“我原先也不知道你在这里,后来我在‘沙滩小姐’的选美馆里面见到了和美,这才知道你们原来也来了冲绳。” 雷隐看着直子说:“原来你们去参观选美现场。怪不得这么久都不见你们过来。” 直子微笑说:“我们不仅去那里参加了,而且我们当中还有一个人已经报名参加了为次的选美活动。你猜一下是谁?” 雷隐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注意到直子虽然是笑着说话,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略为凝重的神情。心中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他不动声色的逐个看了一下几个女孩,最后将目光停在爱子地脸上,“报名参加的人是你吧。长谷爱子小朋友?” 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爱子在听到他最后一句称呼时,立刻有些不满地说:“喂,我记得我们是同一年级的。其实我原先并没打算要报名的,但被一个负责受理报名地工作人员拉住不断劝我报名,我觉得挺好玩,于是就报名了。” 这时武田十分兴奋地说:“正志你当时不在现场,所以你不知道。当时我们进去参观场馆的时候,立刻有几记者走过来问她们是不是参赛的选手,那种场面真的好过瘾呀。而且当时你表姐也在其中。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和美。” 雷隐向仓田良子问道:“报名之后会有什么安排?” 仓田良子说:“按照以往地程序,在正式截止报名后,就会举行初赛,到时会淘汰将近三分之一的人。接下来所有选手将会接受为期一周的礼仪及形体训练,之后就进行复赛。从进行复赛开始。比赛会越来越激烈,而且每场比赛都是以淘汰赛的方式进行,所以最后能留下来的选手不是素质很高就是背后有特殊背景的人在。不过据我在这么多天来的观察,以爱子的条件要进入前十名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听到仓田良子地话,爱了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 在大部分人都散开去游泳的时候,雷隐问谷慧明子:“狂刀呢?” 谷慧明子一边帮女儿搽防晒油一边说:“他说怕吵,所以不想来。” 宝宝觉得妈妈的手摸在身上有些痒,忍不住咭咭笑出来,然后大声叫好痒好痒。 谷慧明子笑骂着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宝宝马上闭上嘴,然后调皮地向艾蜜丝做起鬼脸来。 雷隐笑着说:“他只是不想跟这么多小鬼一起玩而已,那家伙现在一定在喝酒。” 谷慧明子有点担心地说:“正志,你能不能劝劝他叫他不要喝这么多酒,我怕他地身体会受不了。” “没用的,我是劝不住的。不地如果是你去劝的话,也许会有效。但你要掌握技巧,像他那样的死顽固,光是给他说教是没用的。” 谷慧明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到直子已经帮艾蜜丝搽好防晒油,雷隐于是拿起那瓶防晒油对她说:“轮到你了,我来帮你上。” 直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谷慧明子跟宝宝,然后脸色微红地说:“不用了,我自己上就可以了。” 谷慧明子看出她是因为自已在场所以才会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笑着说:“我带她们两个到浅水区玩。”说完,她拉着宝宝和艾蜜丝的手准备走。 艾蜜丝想跟雷隐在一起,立刻以充满恳求意味的眼神看着他。 雷隐对她微笑说:“你先跟宝宝去,等我帮直子上完防晒油后就会马上过来。” 艾蜜丝这才放下心来,眼着谷慧明子向浅水区走去。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看来老狂运气不错。”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对谷慧明子的印象大为改观,发现她其实是个相当细心体贴地女人,他已经很难将现在的她跟当年在酒吧里买醉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我真的很希望谷慧小姐跟狂刀先生会有个好结果,其实他们两个都是寂寞的人。”直子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种事谁知道呢?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帮到的其实很有限。”雷隐一边说一边倒了一些防晒油在掌心。 直子忽然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慢慢把身上地衬衫和裙子脱下来,露出里面的泳衣。 在看到她地泳衣时。雷隐显得有些意外,随即眼中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仿佛他的视线是有温度似地。直子感到全身上下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一时间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 “坐过来吧。”过了一会,他忽然以一种奇特的语气说道。 直子十分顺在地他身前坐下来。然后将后背向他。 当他地手刚一碰到她后背时,直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是新买的吗?”在她背上抹防晒油的时候,雷隐忽然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背对着他的直子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小声问:“会不会太暴露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回去换一件好了。”因为之前感觉他对自己的泳衣有所期待,所以她特意买了这件泳衣。对于一向保守的她来说,她也是犹豫了好久才敢把它穿在身上。 雷隐笑,“不用换了,我很喜欢这件。不过如果有其他男人敢靠近你一米以内范围的话,我会把他扁得连他老妈也不认得。” 直子抿嘴偷笑起来。 跟和美她们几个一起游泳地仓田良子在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雷隐给直子抹防晒油这一幕,不由得满脸惊讶地问:“和美,长谷小姐跟正志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是……?” 和美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在旁边玩火的留美,然后说:“这种事你最好亲自去问哥哥。” 仓田良子不由得怔怔地看着岸上的两人。 当两向浅水区走去的时候。被薄薄的三点式绑带泳衣衬托得无比性感的直子果然吸引了不少男性跟女性各种各样的目光。 但与此同时,在她身边的雷隐同样吸引了不少人过往路人的注意。 对于样貌平凡的雷隐来说,令他人为之侧目的是他的身体,那并不是像那些专门搞健美的人所拥有的那种肌肉过于浮凸夸张的体形,而是一种只是看就能感受得到的厚实感以及仿佛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这具肌肉虬结的体格从外观上就令人产生一种剽悍有力的震慑感,仿佛一头只是暂时处于安静状态的猛兽一样。 除了强壮的体格以外,最让人刻度的是他的身体各处分布着一道道淡淡的伤痕。这些伤痕如果是在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但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伤痕却显得清晰无比。虽然他身上没有像一般日本黑帮成员那样可怕纹身,但是这些伤痕已经让大部分看到的人将他归类为帮派分子,连看都不敢多看他几眼,以免会惹上麻烦。 这些伤痕对于直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当她两年前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他身上满布的伤痕时,她心痛得无法克制地大哭了一场,到那时她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跟她缠绵的时候都会把灯关掉。因为在那之前,他很喜欢在暗淡的灯光边欣赏她的身体边抚摸她。 那个时候的伤痕比现在要明显和深得多,完全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现在两年过去了,许多伤痕都消退了,只要不是在强光的照射下,大部分都已经看不清楚,但是在一些较大的动脉和静脉处,仍然有些比较明显的疤痕。 此时在猛烈的阳光下再次看到爱人身上的这些伤痕,直子心中不期然地涌起一阵深深的痛惜,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口上的一道伤痕。 望着她眼中隐隐闪过一些沾光,雷隐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于是故意岔开话题说:“你不赞成爱子参加选美吗?” 直子裳了口气将情绪慢慢平得下来后,说:“我怕她参加完这次选美以后会失去以往的平静。我并不希望她出名,我只希望她可以像个普通女孩子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每个人喜欢的生活都不一样,对于一般女孩子来说,参加选美或成为名星只是一个很普遍的愿望。如果她将来真的有机会走上这条路的话,我会尽量帮她的。” “可是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我怕她会受到伤害。”直子有些担心地说道。 雷隐微笑,“人的一生会有许多选择,有些选择可能事后感到后悔,但如果是自己当时想选但结果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选的话,将来可能会更回后悔。我们可以去帮助她,但却不能干涉她,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有权决定该怎么做。况且她只是报名而已,并不是真的得了冠军,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到他的话,直子安心了不少。 在两人即将走到浅水区的时候,刚好遇到正抱着一堆冷饮经过的武田。 当武田刚刚跟好友打完招呼,眼睛就不由自主地死死盯着直子看。 直到他听到一声咳嗽声后这才惊醒过来,随即他看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很清楚当这双眼睛的主人露出这种眼神时,其实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他连忙有些尴尬地干咳一声装作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说:“你们要去哪里?” 雷隐回答说:“谷慧小姐跟艾蜜丝她们正在浅水区那边等我们。你呢?” “我也正要去那里,其实大家都在浅水区那边玩,因为女孩子们很少在海里游泳,所以都不敢去深水滩那边游,又说怕会有鲨鱼这类的东西。”武田一边说一边把两罐冷饮递给他们两个。 “差点忘了,你知道我刚刚去买饮料的进修碰到谁了吗?”武田忽然兴奋地说。 “明宇姬子对吧?”雷隐随口应道。 “你怎么知道?”武田惊讶地问。 “因为在等你们来之前我就已经见过她了,” “原来是这样,我刚刚看到她跟一个在一起,看来她又交到新男朋友了。另外我还看到有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跟他们在一起,那个女生我总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 “你凡是见到长得不错的女孩子都会这么说。” 武田抗议,“我哪里有经常说句话?我是真的感觉那个女孩子很眼熟,可惜她当时戴着太阳镜,看不到眼睛,不然我肯定可以想起在哪里见过她。” “也许她是当年甩掉你的无数个女孩子当中的一个,所以你才会对她有似曾相识的感觉。”雷隐调侃道。 “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武田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直子一边听着两人的谈话一边轻笑不已。 第311章 浅滩 三个人在走到浅水滩附近时,雷隐很快就看到了在水里面游泳的或玩耍着的各人。 没有去过冲绳的人,是很难想像得到冲绳海水会如此的清澈见底。 他们所在的浅水滩由一大片位于海水下方的白色沙滩组成,在清澈幽蓝的海水以及白色干净的沙粒对应下,在水中的鱼、海参、海胆、虾蟹等生物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叫浅水滩,但也只是相对于深水滩而言,靠近岸边的地方海水最多是没过膝盖而已,但如果一直往外走的话,海水会越来越深,因此这里也是一些初学潜水的人时常来练习的地方,另外由于水下生长的大量珊瑚礁,在水面望下去,可以看到海水呈现深浅不一的色彩,有时候海面像翡翠一样碧绿,有时像蓝天一样湛蓝,七彩变幻之间,有种疑幻疑真的感觉。再加上冲绳绝大部分地区都没有受到任何工业污染,因此连天空也清澈得像假的一样。 但正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在五十多岁前日本即将战败的时候,美军跟日军就在这里发生过几场激烈的战斗,当时美军损失将近五万人,而日军损失了近11万人。 如果不知道这段历史的人,根本就无法想像这里曾经是个充满血腥的战场。 在雷隐悄悄地来到谷慧明子她们几个身边时,两个小女孩仍然大呼小叫地弯下腰去捉水里的鱼,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忽然,艾蜜丝感到自己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她不由愣了愣,紧接着,她听到后面传来一把熟悉的轻笑声。艾蜜丝立刻转过头看看,看到果然是他,立刻兴奋地抱着他脖子说:“雷,你来了。” 雷隐把她放下来后问:“你们在捉鱼吗?” 小女孩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时宝宝走过来说:“正志哥哥,你跟我们一起捉好不好?” 雷隐笑着说:“可惜狂刀没来,那家伙捉鱼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好吧,今天就陪你们这几个小鬼玩玩。” 活动了一下手指后。他慢慢向附近的一条只有半只手掌大小的蓝斑走去。 两个小女孩也紧紧地看着他地动作。 在靠近那条傻鱼不到一米的时候,他突然弯腰伸手一抓,一下子就把那条蓝斑抓在手里。 当他把那条鱼举起来的时候,艾蜜丝跟宝宝都兴奋地向他跑过去。 在看到他手里活蹦乱跳的小蓝鱼时,宝宝忍不住大声叫起来,“正志哥哥你好厉害呀!” “雕虫小技而已。我们要先挖个坑来养着它们。”雷隐带着两个小女孩向岸边走去。 看着宝宝跟艾蜜丝兴奋的林样子,谷慧明子笑着对身边的起子说:“正志真地很会哄小孩子,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直子小姐,不要嫌我罗嗦,我觉得你们两个要生孩子的话,最好是趁年轻,因为这样身体会恢复得比较好。” 直子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的神色。过了一会她轻轻说:“正志他说不想要孩子。” 听到她的话,谷慧明子显得有些意外,她想了一下才说:“可能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你呢,你想要孩子吗?” 直子望着前方那个人的背影柔声说:“我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望着这个女子眼中透着一种像从灵魂深处所发出来的依恋,谷慧明子心中觉到了很大地触支,她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现代女性眼中看到这种刻骨铭心的眼神,雷隐在靠近海边的沙滩上面挖出一个大坑。当海水从地上慢慢渗满整个坑时,雷隐将手里的鱼放进去养着,两个小女孩立刻蹲在坑边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条蓝斑在坑里游来游去。 “这种小鱼有什么好看地,我们要去捉大鱼,快过来帮忙。”雷隐朝她们叫道。 两个小女孩一听,立刻兴奋地向他跑过去。 雷隐带她们来到鱼比较多的地方,然后叫她们两个分开把鱼尽量往他那边赶。 接下来,宝宝十分惊喜地看到,他只要随便伸手一抓。就能把从他身边游地的鱼轻而易举地抓在手里,那种轻松的样子好像捉的不是鱼而是不会动的贝壳。可是轮到她自己去试的时候,却怎么也无法把水里游着地鱼捉住。结果没过多久,宝宝已经在心里将他封为偶像。 在捉了七、八条鱼后,雷隐觉得浅水区的鱼都太小,越捉越劲,可是又不能把两个小鬼往水深的地方带,于是他就把附近游泳的和美跟留美她们几个喊过来帮忙。 还留有孩子气的留美听到这个提议,立刻高兴地答应了下来,而游泳游得有些无聊的武浅静也很快答应了。至于和美跟仓田良子则反应一般,但还是被两个女生给硬拉了过去。 看到雷隐一下子拉了这么多大姐姐过来,宝宝跟艾蜜丝都显得很高兴。 “你好,直子小姐。”在游到直子身边时,留美脸色微红地低声向她打了声招呼。 “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直子微笑看着她。 “我可以叫你直子姐姐吗?”留美小声问。 直子轻笑,“只要你喜欢就好。” 望着她温和的眼神,留美心中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似乎一下子消失了许多。 开始捉鱼的时候,雷隐叫所有人都以一个大圈圈的方式散开来,然后把比较大的鱼都往浅水的地方赶过来。 开始的时候仓田良子还满不在乎地样子,可是在看到这家伙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就把水里地鱼抓住,接着在看到他手里那条仍然活蹦乱跳的大黑鲷的份量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联想起这条鱼被做成高级刺身的样子,眼神开始变了,“和美。你在干什么,不要偷懒。小静你也是,看你怕成那样,那只是鱼而已,不会咬你的。”年轻的见习记者大声指挥着交通。 “你变得也太快了吧?”雷隐笑咪咪地看着她。 “我本来就是个积极地人,不要说废话。快点继续捉鱼。”看到他转眼间又捉到了两条大鱼,仓田良子感觉自己离想象中的豪华海鲜大餐越来越近了。 “接住。”雷隐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想法,随手将手里的一条星斑向她扔了过去。 仓田良子尖叫着伸手去接,结果却接失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大鱼从自己手边溜走,不由得失声惨叫起来,“呀,我的特级刺身!” “这次要接好了。”雷隐作势又抛。 “不要!”见习记者一边叫一边向他冲过来。 在她把那条刺身原料抢在手里的时候。雷隐笑着说:“你果然是个很积极的人。” 仓田良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说:“如果你敢再浪费食物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地。” “可是这条鱼不是这样想。” “我管它怎么想,见鬼,你知道你刚刚放走的那条有多大吗?” 雷隐拍着她的肩膀说:“冷静。冷静。” 见习记者忽然转过头来充满期待地对他说:“正志,我们今晚地海鲜大餐就拜托你了。” 雷隐没好气地说:“你要我在这么热的天气下捉够十几个人的从份量,你以为我真是个渔夫呀?” “可是这里除了你以外,根本就没人会捉鱼呀。”仓田良子理直气壮地说。 “看来你想刺身大餐都快想疯了,你还不如去问人借一张网回来我们几个人一起拉网算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刺身,今晚过来找我们,我请你吃个够就是了。” “可是用亲手捉到的鱼做成的刺身不是更好吃吗?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你还有这门手艺。真是奇材呀。” “说得好像你也有份捉似的。喂,你再不把这条鱼放回水里的话,它很快就挂了。” “总之你不要偷懒,快去多捉一些。”仓田良子,立刻一边叫一边往那个放养鱼地大坑跑去。 雷隐转身向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向留美那边走去。 在走到她身边时,发现她正小心翼翼地向一条只有手掌大小的紫衣靠近。每靠近一些,她的表情就不由自主地显得越发紧张起来,看到她这副表情,雷隐微笑起来。 过了一会。她弯腰用双手去捉那条海鱼,可是就在她刚要碰到鱼身的时候,那条紫鱼以极为敏捷的动作闪过并迅速游开。看到又是无功而返,剑道少女脸上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小傻瓜,捉鱼不是这样捉的。” 听到从旁边传来的声音。留美吓了一跳,在看到是他之后,她不禁又惊又喜。 “学长。”她低下头轻轻地叫了一声。 雷隐笑了笑,然后就对她说:“来,我教你怎么捉鱼。” 低地应了一声后,剑道少女满心欢喜地跟着他后面。 他指着一条从附近游过的蓝斑说:“跟淡水鱼相比,海鱼其实是比较容易捉地。你刚刚做的基本上都没错,但之所以会失手是因为你下手的位置跟速度不对。首先说位置,转为鱼身是很滑的,所以你不管是抓到它的尾巴跟或头都没用,基本上都会抓不住,所以你只能去抓它们腮部对下也就是鱼身上最宽的地部分,这样才不会被滑走。” 说话的时候,他伸手向那条蓝斑靠近。 剑道少女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一边听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动作。 “虽然你要尽量让自己的手接近,但是当你的手到达一定距离时,鱼一般都会发觉,你看到它突然停着不动其实它是在警觉着,这时候如果你再继续接近的话,鱼就会马上逃开。在这种时候,需要的是令它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说完,他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在留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的时候,雷隐已经牢牢地将那条蓝斑抓在手里,过程简单得不可思议。 “深长你好厉害。”留美惊讶地看着他。 雷隐轻笑着将手里的鱼扔给她,剑道少女在失声叫出来的同时,立刻紧张地用两只手把它捧在手里,可是那条鱼马上从她掌心跳了起来,她一时抓不住,结果让它给跑了,她不由得大声叫了起来。 雷隐接着说:“在抓它们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不要怕会伤到它们,不然你多数会抓不住。” 留美仍然在为刚刚没有能接住那条色彩艳丽的蓝斑而后悔不已。 “你不是从小在北海道长大的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在海边捉过鱼吗?”雷隐问。 “因为我要跟爷爷修练剑道,所以很少有机会到外面玩。我还是第一次来冲绳,这里真的很漂亮。北海道虽然也很漂亮,可是海水比这里要冷得多。以前我最高兴就是下雪了,每次下雪的时候,我都会在院子里跟邻居的小孩子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真的好好玩呀。学长,你堆过雪人没有?”女孩一脸孩子气地望着他。 雷隐想了想说:“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只在很小的时候玩过几次。只有一次我在野外的时候因为找不到避雪的地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堆了一间雪屋来避寒,当时差点没被冻死。” “感觉学长的经历满可怕的,不过听说在雪屋里面一点也不冷,是不是真的?真希望将来有机会可以跟学长一起盖一间看看。”留美满怀憧憬地说。 雷隐笑,“在这么热的天气下说什么雪屋。” 他抬头望了一下头顶的烈日,觉得越来越热,接着对她说:“我们到岸边附近休息一下吧,小心别中暑了。” 道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两人走着的时候,雷隐问:“你知道……” 可是同一时间,留美也在对他说:“学长……” 两人不由得对视着笑了起来,然后,雷隐问:“你先说吧。” 看到他正望着自己,剑道少女忽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一时间完全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她才小声说:“还是学长先说吧。” 第312章 关系 雷隐对她说:“和美从家里回来以后,有没有跟你过什么特别的话?” 留美想了一下,然后说:“她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学长,和美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因为和美回来以后什么也没有跟他说,所以雷隐觉得有些奇怪。 “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雷隐抬头看着她。 女孩的脸再度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她呐呐地说:“学长,我真的觉得很高兴。我……我先走了。”说完,她急忙向岸边走去。 因为直子也在的关系,她一直都不敢像平时那样亲近他,跟他说话。而且,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跟直子小姐相处的情形,两人之间那种尽在不言中的默契与温馨感觉更加令她不敢打扰他们。所以这两天以来,她都是处于一种患和患失的情绪当中。但是现在看到他主动过来跟她说话,她真的觉得很开心。 雷隐并不知道女孩心里复杂微妙的想法,只以为她因为是第一次来冲绳,所以才这么说而已,当下也没有多想,继续举步向直子那边走过去。 到了下午三点钟左右,因为阳光太过猛烈,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到了沙滩躲在太阳伞下避晒。仍然留在浅滩上的只有两个精力充沛的小女孩和雷隐三个人。直子原本想留下来陪他。但雷隐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太长时间的曝晒所以叫她先上岸去休息。 “正志哥哥,快过来帮我们捉鱼嘛。”宝宝又开始叫嚷起来。 雷隐靠坐在海水刚好没侵过胸口的浅滩上不想动,看到那小鬼又在叫他,只好说:“我已经捉到很多了,你们至少也要捉个一两条吧。喂,如果觉得太热的话就不要再捉了。知道了吗?” 宝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这时,艾蜜丝忽然兴奋地捧着什么东西向他跑过来。 “雷,我、我捉到了一只虾。”略略有些气喘地跑过来的艾蜜丝张开两只小手把里面一只像拇指一样大小的海虾递给他看。 雷隐摸着她地头说:“小鬼真的好厉害呀,一下子就捉到了这么大的虾。” 听到他的称赞,小女孩兴奋得满脸通红。 “快把它放到水里面,不然它会死的。” 女孩立刻向那个放养着鱼的坑跑去。 看到她这么高兴地样子。雷隐微笑起来。 这时,他感到有人靠近,转头一看,原来是仓田良子,她正拿着两罐汽水向他起来。 “想不到你除了会捉鱼以外,哄小孩子也很拿手嘛。”仓田良子一边说一边把其中一罐汽水递给他。 雷隐懒洋洋地说:“总感觉你的话不像是在称赞反而更像是在挖苦。找我有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仓田良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 雷隐笑了笑没出声,继续喝汽水。 过了一会,仓田良子忽然问:“喂,你跟长谷小姐是什么关系?” 雷隐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平白无故地在这么热的天气里特意来找我。你果然很适合做记者,而且是做娱乐记者。因为你已经三八到跟一个狗仔队记者没什么区别了。” 仓田良子十分不满地瞪着他说:“你这是什么话,身为你的表姐。难道这性情古怪的表弟表示一下关心也有错吗?” 雷隐不屑,“死鸭子嘴硬。” 仓田良子心中实在好奇得要死,看他完全不给面子,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正志,其实我也是关心你而已。你跟长谷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雷隐瞄了她一眼,然后一口气把汽水喝完,接着把空罐递给她说:“去买几罐冰啤酒回来。另外顺便帮两个小鬼买两瓶汽水。” 仓田良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向岸上走去。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忽然回过头来以充满威胁的语气说:“等我买回来之后如果你敢不老实交待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雷隐向她推推手说:“废话连篇,快去。” 仓田良子十分不爽地继续向岸上走去。 “你说什么?你说她是你地未婚妻?”实习记者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 雷隐一边喝啤酒一边说:“其实妈妈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我打算在今个假期带直子去跟她见一下面,顺便把事情都说清楚。” 仓田良子满脸惊讶地说:“你没发烧吧?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你可以不信地。”雷隐无所谓地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的意思是,长谷小姐是什么时候成为你未婚妻的?你真的跟她订过婚了吗?”仓田良子不断地发问。 “我们没有订婚。” 仓田良子大叫:“见鬼,你究竟明不明白未婚妻是什么意思?” 雷隐若无其事地说:“我当然知道,但真的有订婚的必要吗?反正我是一定会娶她地,只是因为还没正式举行婚礼,所以我才叫她是我的未婚妻。形式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结婚?” “如果没什么变故的话,我打算一毕业就跟她结婚。” 仓田良子有点无力地坐下来说:“正志,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思想成熟的人。你究竟有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你还这么年轻,有必要这么早就结婚吗?” 雷隐看着她说:“你觉得直子不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长谷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我是怕你养不起她呀。”仓田良子只得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在生活里看得太多离离合合的例子。她始终很难想象一个像长谷直子这样的大美人会甘心嫁给一个刚刚大学毕业而且一事无成地年轻男人。即使他们真地结婚了,她对两人日后是否可以长期生活在一起完全没有一点信心。因为他是自己的表弟,所以她觉得有必要给他一些忠告,她不想看到他将来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雷隐笑了一下才说:“我知道你的想法跟担心的东西,不地放心吧,我跟直子会过得很好地。” 望着他平静的眼神。仓田良子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过了一会,当仓田良子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宝宝忽然拉着艾蜜丝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雷隐问。 “艾蜜丝被咬了到了。”宝宝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被虾夹到手了吗?”雷隐看着艾蜜丝问。 “不是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很漂亮,可是当我们去摸它的时候,它去忽然咬了艾蜜丝一下。”宝宝在旁边解释道。 雷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一把将艾蜜丝咬到的右手拉到眼前仔细去看。 “雷,我的手好痛。”小女孩可怜兮兮地说道。 看到她地手背处有一处明显地肿了起来,雷隐不禁脸色一变,立刻向宝宝问:“那东西是不是白色的像雨伞一样,而且有很多触手?” 宝宝拍着手说:“对。它看起来就像一把伞一样,不过不是白色的,而是粉红色的。看起来很漂亮,可是没想到它会咬人。” 听到她的话,雷隐的脸色又是一变,他立刻把艾蜜丝抱起来向岸上跑去。 从没见他这么紧张的样子。仓田良子立刻追上几步大声问:“正志,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水母蜇到了。”雷隐一边跑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仓田良子听到这句话也不禁脸色一变,她知道大多数水母都是有毒的,而且毒性有强有弱,毒性强的则完全可以致人于死地。想到这里,她立刻把宝宝抱起来跟着向岸上跑去。 宝宝一脸茫然地看着神情紧张地抱着她跑的仓田良子。 在沙滩上,负责去买饮料的武田看到雷隐以惊人地速度从他身边跑过,不禁有些奇怪,“正志,你……” 雷隐一看到他,马上将艾蜜丝放下来,然后二话不说用手将他身上的t恤事件撕成两边。 “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武田像被人强暴似的大声叫起来,叫声使附近其他人都以见鬼的目光看过来。 “小鬼被水母蜇到了。”雷隐一边说一边把从t恤上撕出来的布条将艾蜜丝的手臂绑住毒素漫弥。 “你说什么,水母?”武田惊讶地看着艾蜜丝。 “我现在要送小鬼到医院。等到了医院以后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们。”说完,雷隐再次将艾蜜丝抱起来向酒店方向跑去。 “我、我知道了。”武田连忙应了一声。 赤着脚一口气冲到酒店大堂的时候,雷隐对一个坐在前台像是经理一样的男人说:“快给我找辆车来,这个小女孩被水母蜇到了,要马上送医院。” 那个经理一听,不禁吓了一跳,“我现在马上叫救护车。”他马上拿起电话准备打。 “等救护车的时间太长了,快带我到你们地停车场去。” “我、我知道了,请跟我来。”经理只好带他去。 两人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紧跟而来的仓田良子,她一见到他马上问:“叫救护车了吗?” “我要用酒店的车带的小鬼去医院。”雷隐一边跑一边说。 “良子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被仓田良子背在背上的宝宝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仓田良子一边跟在雷隐后面一边大概地给她解释了一下。 到这时,宝宝才意识到事情地严重性,一时间整个人惊呆了。 经理把雷隐带到停车场的时候,刚好看到两辆酒店用来接送贵宾的房车从停车场进而开了出来。 “这是你们酒店的车吗?”雷隐指着那两辆车问。 “是的,我去跟里面的客人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叫他们把车让出来。”经理带他们走了过去。 把最前面的那辆车拦住以后,经理走到车窗旁边敲了几下。 很快,车窗打开了,一个年轻男子看着经理问:“发生什么事?” “先生,这位小女孩刚刚被水母蜇到了,需要马上送医院检查,不知您能不能暂时把车让出来?”经理十分有礼貌地说。 听到经理的话,那个男子皱起了眉头,在抬头望去经理所说的小女孩以及抱着她的人时,脸色一下子变了。 西丈一郎想不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个无视的家伙,望着那个男人些刻焦急的神情,西丈一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西丈一郎表情冷漠地说道。 “可是……” 用眼角的余光瞄了那个人一眼事,西丈一郎冷淡地说:“需要用车的人并不是你,别人都还没说话你紧张什么?” 经理有些为难地向后看了一下雷隐,一时间还知该说什么好,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客人跟后面那个人似乎是认识的,而且关系称不上是友好那种。 可是就在这时,从旁边传来一把年轻男性冰冷的声音:“给我下车。” 听到这把声音,经理立刻转头看去,只见那个抱着小女孩的男子正以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车里的贵宾。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经理刚想告诉他停车场下面也许还有空车,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那个人一把推开。 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到一边的经理十分紧张地望过去,只见那个男人走到车窗旁边对那个贵宾冷冷地说:“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下车。” 第313章 玻璃 西丈一郎发现这个男人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强烈压迫感。 虽然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但是因为姬子跟angel也在车里面看着,他下意识地不想在两个女生面前示弱,于是对司机说了声,“开车。”在说话的同时,他顺手将车门锁上以及把车窗关上。 当车窗的反光玻璃把那个男人的视线阻隔开后,西丈一郎心里忽然莫明其妙地放松了下来。 这时,坐在驾驶座旁边的angel忽然说:“西丈先生,其实……” 她还没说完,她看见西丈一郎旁边的车窗突然发出“咣”一声巨响,紧接着整块车窗玻璃一下子就碎了。 坐在西丈一郎旁边的明宇姬子被这种场面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这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到车里面的所有人都吓呆了,可是就在同一时间,angel十分清楚地看到,把车窗打碎的竟然是一只男性的手。 那只手在打碎车窗后,一下子抓住了西丈一郎的衣领,接着,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把西仗一郎整个人从车窗拉了出去。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车厢外面的经理跟仓田良子等人,所有人都目蹬口呆地看着这个男人突然一拳把车窗打爆,然后把里面的那个客人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啪”一声,西丈一郎被雷隐随手仍到两米左右的地上,在整个人重重地摔落在地的时候,躺痛得大声叫了出来。 再度将车伸进去把车门打开后,雷隐对着车里的人大喝:“全部给老子下车!” 听他这么一喝,车里的两个女生跟司机别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吓得像逃命似地赶紧打开车门跑下车。 回头看到仓田良子仍然呆呆地望着他不动。心急如焚的雷隐立刻大声说:“还看什么,快上车。” 仓田良子这才像个机器人似地抱着宝宝坐了进去。 当雷隐刚刚把艾蜜丝放在副驾驶座后,西丈一郎的两个保镖从后面那辆车里冲了过来。“给我狠狠教训那个混蛋!”从地上爬起来的西丈一郎气得浑身发抖地指着那个把自己扔在地上的男人。 那两个保镖看了西丈一郎一眼后,立刻向雷隐冲了过去。 雷隐冷冷地看了一下西丈一郎,然后突然转身一脚向刚冲过来的保镖左脸下颚处踢去。 这一脚地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没人可以看清楚他出脚。只看到那个保镖突然整个身体向一边凌空旋转了将近九十度,然后“啪”一声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紧接着,他们看到那个人的身体突然一闪,然后一下子出现在另一个全身戒备着的保镖面前,最后,在那个保镖像见到鬼一样的惊愕表情中。他一掌按在了那个保镖的胸口上。 这一掌看上去轻飘飘的一点力道也没有,可是就在那只手掌刚刚接触到那个保镖的身体时,那个保镖竟然像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用力往后拉一样整个人向后水平飞了出去将近三米多才停下来。 没有再多看那两个保镖一眼,雷隐以很快的速度坐上了驾驶座并发动了汽车。 原来等着看好戏的西丈一郎无法相信地看着自己家所谓专业保镖像死掉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汽车开出将近两百米左右时。经理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跑上第二辆车叫司机跟上去。 “姬子,那个人真的是你学校的学生吗?”望着一片混乱的场面,angel小声问到。 “他叫源内正志。”在说完那个人的名字后,明宇姬子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保镖以及散落在地上的车窗玻璃碎片。 “这位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给患者注射了解毒剂,她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根据另一个小女孩的形容,患者应该是被一只小越前水母蛰到了。这是一种经常在日本外海出现的水母,虽然很毒,但毒性并不是太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致命地。近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海水温度升高的关系,水母繁殖得异常迅速,几乎每年夏天都会有几例游客被水母蛰伤的个案,但患者大都很快痊愈出院了。所有请不要担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患者最好留院观察两天。”穿着白袍的医生向雷隐解释着艾蜜丝的情况。 “谢谢你医生,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没问题,另外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我们虽然已经给患者注射了解毒剂,但是在短时间内水母的毒素并不会很快被中和。所以患者可能会觉得伤口处有较强烈的刺痛感。但因为患者年纪还小,我并不赞成给她注射镇痛剂,以免会产生不良副作用。但如果你觉得患者有必要注射镇痛剂的话,请叫护士通知我。” “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走进病房的时候,雷隐看到原本精力充沛地小女孩正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而宝宝则满脸担心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医生怎么说?”看到雷隐近来,仓田良子立刻走过来问。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蛰伤她的水母毒性并不太强,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要留院观察两天。”雷隐一边说一边走到病床前。 女孩一看到他,立刻坐了起来。 雷隐在床沿边坐下,然后摸着他的头柔声说:“伤口是不是很痛?” 小女孩看着他摇了摇头,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雷隐没有再说话。伸手把她的身子轻轻搂在怀里,然后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此时此刻,雷隐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她。跟前几次艾蜜丝因为他不在身边而遇到危险地情况不同,这次他就在她身边没多远,可是却因为他的一时疏忽,差点就让她遇到生命危险。还好这次蛰伤她地水母毒性不太强不至于回送命。但这只是她运气好而已,他身为艾蜜丝的临时监护人实在是难辞其究。 似乎感应到他情绪的变化,小女孩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她再次把头靠在他胸口上,然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地握住他左手的大拇指。 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仓田良子忽然有种感觉,其实自己对这个表弟一点都不了解。她很难把现在这个温柔得出奇地男人跟之前那个用拳头打爆别人车窗玻璃然后把一个人硬生生地拉出车窗外面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过了一会,雷隐转头对仓田良子说:“你有没有告诉和美他们我们所在的医院地址?” “我、我刚刚已经用电话通知长谷小姐了。她说很快就会过来。”仓田良子这才清醒过来。连忙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宝宝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说:“正志哥哥,你刚刚好厉害呀,两下就把那两个人打倒了。就像狂刀叔叔一样,你们两个都好厉害呀。” 雷隐干咳了一声说:“其实打架是不好的。你不要学我和狂刀。” “你说的怎么跟我妈妈说的一样?”宝宝有点失望地说。 “你妈妈说地是对的,总之女孩子不要学人打架。” “可是为什么你跟狂刀叔叔又跟人打架呢?” “这个问题回去你问妈妈就知道了。”雷隐不知怎么向这个好奇的小鬼解释,只好把问题推给谷慧明子。 看到他头痛的样子,仓田良子在旁边窃笑不已。 在几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雷隐忽然听到走廊外面传来一阵略为急促的脚步声。从起中几个熟悉的脚步声中,他已经知道是谁俩了。于是他低下头对怀里的小女孩说:“小鬼,直子他们来看你了。” 艾蜜丝有些高兴地抬起头来看着门口。 正当仓田良子有些迷惑不解的时候,忽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过来。 打开门后,仓田良子看到来的正是长谷小姐和爱子两姐妹、谷慧明子、和美以及留美五个人。 望着艾蜜丝柔和可爱的睡容,直子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把小女孩露出外面地小手放进被单里面去,接着再顺手把病房的冷气关小一些。这时,其他人都已经回酒店了。病房里只剩下她和雷隐三个人。 过了一会。洗完澡并换好衣服的雷隐从病房配套的浴室里穿着拖鞋走了出来。 “小鬼睡着了吗?”雷隐走过来低声问。 “是的。这次差点把我们吓坏了。还好最艾蜜丝没事。”直子心有余悸地说。 看着熟睡中的小女孩,雷隐沉声说:“这次的事是我太疏忽了,我应该预先告诉她们哪些动物是不能碰。” 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直子的眼神变得越发地温柔。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说:“这种事又有谁想得到呢?” 雷隐叹了口气说:“如果小鬼真有什么事的话,说这种话又有什么用呢?这两天我打算留在医院里陪她,因为她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会怕。” “那等一下我回酒店把你们的衣服拿过来,另外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就放在袋子里面,等我走地时候就帮你们拿回去酒店去洗。” 雷隐点了点头,然后说:“小鬼只是住院观察而已,你叫他们几个不用来了,难得来这里渡假,让他们玩得开心一点。” “嗯。其实武田他们几个也想来看艾蜜丝。不过我觉得一下子来太多人不是很好,于是就叫其他人在酒店等消息。如果他们真想来看艾蜜丝的话,你就让他们来看看吧。” 雷隐挽着她的纤腰说:“那两头色狼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贴在爱子身边,既然已经知道小鬼没事,还会想来这里才怪。老狂就更不用说了,酒鬼一个。” 直子微笑说“那我这两天来这里陪你好不?” “你不去玩吗?” “傻瓜。你不在的话我又怎么能玩得开心呢。等一下我回酒店地时候帮你们把今晚的晚餐打包过来好吗?”直子知道他一向对医院里的饭菜都没什么胃口。 “也好,另外顺便帮我从行李袋里拿几本书过来。” 忽然想起件事,雷隐又说:“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在送小鬼来医院的时候,我把一个讨厌的家伙教训了一顿。” 直子握着他地手说:“这件事我刚刚已经听你的表姐说过了,她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表情显得很吃惊,她大概想不到你会有这样的一面。” 雷隐无所谓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这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在说话的同时,他捉狭似地在她敏感的耳根处吹气。 直子地脸很快就红起来,忍不住轻轻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小声说:“你不仅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人,你根本就是个大坏蛋。” 雷隐笑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把他紧紧搂住她不放。他真的很喜欢把她搂在怀里时那种温香软玉般地充实感。 直子知道他是因为艾蜜丝平安没事所以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虽然她有些担心艾蜜丝会突然醒过来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时的尴尬场面,但为了不扫他的兴,只好随他高兴。 睡到半夜的时候,雷隐突然本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在看清楚向自己床边走来的人时,他马上就放松了警觉,然后问:“手还很痛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了?”雷隐摸着她的头发问。 “雷,我刚刚作了个梦。”小女孩低声说。 感觉到她的身子略略有些发抖,雷隐猜想她应该是作了个恶梦,所以才这么害怕。 “不要怕,只是作梦而已,已经没事了。” 过了一会,艾蜜丝小声说:“雷,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听到她地声音充满了央求的意味,雷隐不忍拒绝。只好答应她。 见到他答应了,艾蜜丝顿时放松了下来。 当雷隐躺下来后,小女孩立刻一声不响地用两只小手搂住他的腰,然后像小猫一样尽量把身子缩进他怀里。 用手抚摸着她脑后的头发,雷隐问:‘小鬼。手还痛吗?“小女孩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到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意思,雷隐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自闭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他试探着问:“小鬼,能告诉我你在梦里见到什么吗?” 也许是因为他在身边的关系,小女孩显得很平静,她抬起头说:“我记得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在梦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在叫我,可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雷隐听到她说的是“她”而不是“他”,眼中露出了深思地神色。过了一会他说:“你害怕那个人吗?” 艾蜜丝将头贴在他的胸口上说:“嗯,当她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雷隐心中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他想了一下之后问:“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小女孩点了点头,两只手下意识地把他抱着更紧一些。 到这时,雷隐已经大概可以确定她在梦里面见到的那个人是谁。 如果他没猜错地话,在她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艾蜜丝之所以会害怕她,其实并不是害怕她母亲本人,而是本能地害怕回忆起在她母亲身上所发生的事。 在四年前,为了治疗她的自闭症,雷隐曾经通过一种特殊的心理暗示法将她脑中有关她母亲的记忆,尤其是在她眼前自杀的记忆屏蔽了起来,并且叫爱丽琳跟管家培根将她母亲的一切物品跟照片都藏了起来。 经过这次的心理暗示后,对于艾蜜丝来说,母亲这个词只是一个无意义的代名词而已。她并不会记得有关她母亲的一切,就像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一样。 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无情,但是在艾蜜丝还没有足够的心理承受之前,雷隐并打算将这些记忆解封。 但是经过了四年以后,艾蜜丝的这部分记忆封印似乎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所以她才会在梦里见到她的亲生母亲。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就有必要对她再进行一次心理暗示,将这写记忆再次屏蔽起来。 想到这里,雷隐眼带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她脑后的头发。 在他的安抚下,小女孩很快就安心地睡着了。 第314章 夜寻 “学长,你在做什么?” “做陷阱,如果运气好的话,明天就会有猎物上钩。”雷隐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把兜网挂起来。 留美好奇地问:“真的可以捉到野兽吗?” 雷隐摇摇头说:“这里虽然算是郊外,可是离居住区太近。不会有什么野兽的,不过野兔或獐之类的东西或许有也说不定,总之一切看运气。:留美想了一下之后问:“学长,你们不会真的打算吃蛇吧?” 雷隐拍了拍手上的泥说:“当然是真的,不然我跟老狂半夜三更出来干什么?这几天天天吃海鲜,吃得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放心吧,老狂别的不怎么样,可是做野味的手艺完全可以做大师,如果我不是事先带了几瓶老酒过来,还不一定请得动他。” 剑道少女有点怕怕地看着他,“学长你们好象什么都敢吃,我光是想就起鸡皮了。” 雷隐坐在草地上微笑说:“如果你试过老狂的手艺后也许就不会这样想了。当年我肯跟他打了这么多场架,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让他输了之后给我做野味而已。呵,说起来还真好笑,一个原本荤酒不沾的和尚竟然会有这手绝技。”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看到他笑得这么高兴。留美也不禁跟着轻笑起来。 悄悄地在他身边坐下来后。剑道少女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过了一会有些欣喜地说:“学长,这里地星星好光好亮呀,好象比上次我去集训的地方还要亮。” 雷隐抬起头看了一下天口之后说:“因为城市的空气污染得比较严重,所以看不清楚也是很正常的。好了,我们换一个地方布陷阱吧。”说完,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起来。 孩有些不舍地跟着站起来。 两个人走到一个小池塘附近时,留美惊讶地看到池塘四周的草坪中到处都是一闪一闪的光点。这些光点此起彼伏地闪烁着,十分地漂亮。 “学、学长。那是什么?”剑道少女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雷隐的衣袖。 雷隐有点奇怪地说:“那只是萤火虫而已,没见过吗?” 留美呆呆地摇了摇头,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这美妙地情景。 看到她这样,雷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随即想起她应该是真的第一次亲眼看见萤火虫。 因为她从小就在北海道长大,那里地气温一年四季都相对较低,即使是夏天也要穿长袖才行,当地的环境气温并不适合萤火虫的生长。之后虽然她来东京读书。但东京这种大都市也绝少会有萤火虫出现,所以她以前从来没见过也很正常。 “真的好漂亮呀。”过了许久,留美这才慢慢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要不要捉几只来玩玩?”雷隐问。 “嗯孩用力地点了几下头。 雷隐笑了笑,拉着她向池塘边走去。 在经过的路上,留美无比兴奋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从自己身边飞过。 对于这种会发光的奇异小生物,她一开始不敢去碰它们,后来习惯了以后忍不住伸手轻轻地去触碰。最后终于敢用手去捉。 看着在自己手心中爬来爬去并不断发着光的奇妙昆虫,留美指着它那不断发光地尾部大叫:“学长,你看,它真的会自己发光呀!” “是,是。不然它就不叫萤火虫了。”看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雷隐一边笑一边从身上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望着如繁星一样不断飞舞着的精灵,女孩像个孩子似的跳起来,并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 她之所以执意要跟来这里,只是想找个机会多点留在他身边,跟他多说话,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幸运地看到如此美妙的景象。 在她兴奋不已地继续去追逐其他的萤火虫,可是一不小心左脚被草绊了一下,紧接着整个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雷隐眼急手快伸手一把抱住他地腰及时阻止了她的摔倒,在把她扶起来后没好气地说:“嗯,别玩昏头了。” 在那一瞬间,女孩心跳加快了近一倍多,她整个脑海中已经完全忘记了手中以及身边那些发光的萤火虫,唯一清楚记得的是被他的手臂抱住时那种有力的触感。 黑暗中雷隐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状,在抬头看了一下在夜空中四处飞舞着的萤火虫后,他淡淡地说:“在我还是个小鬼的时候,每年夏天我都回跟几个住在附近的小孩一起去捉这些玩意,然后我们就把捉到的虫子装在封好的灯笼里,这样既可以用来照明,又可以拿来玩。可惜这些虫子都不耐放,通常放个一两天就死了。嘻,又想起一些没有用的事。留美,你要不要也捉些带回去玩?那两个小鬼应该会很高兴的。” 过了一会,雷隐并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不禁有些奇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留美?” “什么?”留美这才回过神来,但脸上仍然像火烧过一样烫。 雷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我刚刚问你,要不要捉些萤火虫带回去玩?” “好、好的,我现在就去。”女孩连忙转身走开,她怕再待下去会被他发现自己的异常,因为就连她自己似乎都能听到那越来越响地心跳声。 真是个性急的小鬼。连装的东西都没有怎么那回去呀?不过等一下她应该就会想起来这件事的。想到这里。雷隐于是随她高兴继续开始独自布设陷阱。 当留美心不在焉地捉了一手的萤火虫后,她这才想起没有装的东西。 偷偷地回头看了一下正专心布设着陷阱的雷隐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籍此来控制仍然有些过快的心跳。 过了一会,当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像平时那样跟他说话后,这才举步向他走去。 可是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在自己身后的草丛中传来一阵“悉率”地声音。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用手电筒照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 这时。她看到那片茂密地草丛由微而渐地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好像有什么动物要从里面扑出来一样。吓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不要怕,只是有人走过来而已。”不知在什么时候,雷隐来到了她的身后。 听到从自己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留美一下子放下心来。 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在看到那个人之后,留美觉得刚刚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收成怎么样?”雷隐对着那个人影懒洋洋地问。 “嘻,不错不错。”狂刀有点得意地把手里的纱网提起来给他看。 在手电筒的光照下,留美清楚地看到在那纱网里全是一条条不断蜷曲蠕动着全身不满鳞片的恐怖生物。在那一瞬间,她全身的鸡皮都不又自主地竖了起来,紧接着大叫一声逃命似地躲在雷隐的背后。 “叫个屁呀,没见过蛇吗?”狂刀十分不爽地骂了一句。 “学长,你、你们真的要吃那种东西吗?”躲在雷隐身后的剑道少女可怜兮兮地说道。 雷隐安慰她说:“放心吧,等煮熟以后就好看多了。” “学长,求求你不要吃那种东西好不好?”留美实在不敢去想象他把这种恶心的生物吃进嘴里的情景。 “傻瓜,我又不是声吃。” “可、可是……” “跟这种不识货的小丫头有什么好说的。快走吧。老子还要赶回去动手。”狂刀有点不耐烦起来。 就这样,三个人往树林外面停车地地方往回走,只是在走的时候,留美在紧抱住雷隐另一边手臂的同时。眼睛死死地盯着狂刀手里提着的纱网,害怕一不小心碰到。 “胆小鬼。”看她怕成这样,雷隐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种充满宠溺味道地动作令女孩的心跳再次加速起来。 “来,小鬼,喝一口看看味道怎么样?”雷隐从保温瓶里倒了一碗汤放艾蜜丝面前。 “正志,你想对艾蜜丝做什么?”在旁边看到的仓田良子有点神经质地鬼叫起来。 雷隐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对艾蜜丝说:“不要理他们,快喝喝看。” 一向最听他话的小女孩点点头,然后乖乖地端起面前那碗汤准备喝下去。 在旁边围观的几个女生都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不敢看下去。 等艾蜜丝一口气喝了小半碗汤后,雷隐问:“好喝吗?” 女孩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雷隐满意地笑了起来。“那就多喝一点,你刚出院,正好进补一下。” 仓田良子有些无奈地说:“喂,我说正志,你就不怕艾蜜丝吃坏肚子吗?我可不想看到她刚出院就要马上再进医院。” 雷隐翘着大腿说:“啐,你根本就什么也不懂,蛇虽然长得难看,却是大补之物,我是看小鬼刚出院,所以才特意从狂刀那里拿了两条过来炖汤给她喝补补身子。” “如果让艾蜜丝看到你用来煮汤的那两条蛇。她一定不敢喝下去。”仓田良子一脸同情地看着继续一口一口地喝着汤地小女孩。 谷慧明子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以为只有狂刀先生是这样。想不到连正志也有这种奇怪地饮食嗜好。” 留美有些幽怨地说:“我早就劝过学长叫他不要吃那种东西,可是他就是不听。” 雷隐笑,“只不过是吃几条蛇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这只是山珍野味当中很普通的一种,看来你们没口福了。” “杀了我也不敢吃这种东西。”仓田良子一边说一边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跟着坐下,然后把侍应生叫过来点菜。 除了她们几个以外。村岛麻美、武田和吉川这几天都一天都晚地陪着顺利地通过了选美初赛,紧接着又要接受为期一周礼仪及形体训练的爱子。而在艾蜜丝住院期间坐飞机来到冲绳的白石明两兄妹则先去拜访住在冲绳市的一个亲戚。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一下子少了将近一半人,显得安静了不少。 过了一会,只见大身大汗的狂刀端着一个很大的锅从酒店外面做了进来,紧跟在他后面地是兴高采烈的宝宝。 “噢,看来正餐来了。”雷隐有些兴奋地从放在地上地袋子里拿了两小瓶酒出来,这些陈酿都是他从中华楼特意带过来的。不过为了不让狂刀因为喝醉酒而闹事,他特意用小瓶来装。 看到他难得露出这么高兴的表情,直子忍不住抿嘴轻笑起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酒店的餐厅。虽然酒店没有限制客人自带食物,但是在附近用餐的客人看到狂刀手中的大锅,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看到狂刀手中地大锅,留美很自然就联想起那里放着的正是昨晚看到的恐怖生物,不由得再次毫毛直竖起来。 将手中的大锅放到桌子上后,狂刀二话不说把那其中一瓶酒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然后就这样就着瓶口慢慢喝了一口。 等他喝完一口之后,雷隐似笑非笑地说:“这瓶汾酒跟上次在你家喝的那瓶比起来怎么样?” 狂刀一听,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狠狠地瞪着他。在旁边的谷慧明子看到他的表情,很快就明白了正志说地“上次”是哪一次,脸上不禁有些发烫起来。 雷隐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然后径自伸开了那个碗盖,顿时,一股浓郁的肉香不断从碗里散布开来。 雷隐凑上去闻一下,然后连声赞叹道:“啧啧,真是好久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我说老狂呀,你这门手艺也算是一绝了。”说完,他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勺子伸到锅里把里面的蛇羹舀到自己的大碗里。 因为点好的菜一时还没上,所以其他人都忍不住好奇去看他碗里地东西。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碗里面并不像各人想象之中那样看到一段一段恶心兮兮的蛇身,只见那是一碗呈金黄色稀糊状的浓汤,汤里面满满都是一条条数之不尽极细的肉丝,光看外观的话倒十分诱人,而且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香味正不断地从碗里跟锅里扩散开来。 “正志哥哥,我也要。”宝宝曾经试过一次同样是狂刀亲自烹煮的蛇羹,吃髓吃味,立刻从桌子上拿起另一个碗放到雷隐面前。 “好、好。” 感到吾道不孤的雷隐心情大好,接着转头问艾蜜丝:“小鬼,要不要试一下?”本就搞不清楚何况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吃什么的小女孩看到宝宝吃得这么开心,马上点头答应下来。 雷隐笑咪咪地也给她舀了一碗。 “谷慧小姐,你不去阻止宝宝吗?”仓田良子惊讶地问。 谷慧明子有点无奈地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吃这中东西了,不过应该不至于会引起食物中毒。” 直子笑着说:“如果我不知道那是蛇的话,搞不好我也会想去试一下,看起来好象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仍然对昨晚记忆犹深的剑道少女忍不住劝道:“直子小姐,你还是不要去试比较好,那真的是蛇。” 看着她像第一次见到毛毛虫的小孩子一样满脸怕怕的表情,直子微笑说:“留美真可爱。” 剑道少女想不到她会说这句话,一时间不禁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迅速红了起来,然后低着头呐呐道:“你、你过奖了。” 在几个女性开始用餐的时候,雷隐正跟狂刀一边吃着蛇羹一边喝着老酒,快活得很。 在两人喝到兴头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感觉到有人靠近的雷隐回头一看,只见向他走过来的竟然是一个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原来真的是你,我刚刚还以为看做人了。”那个人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雷隐觉得有些意外。 这时坐在另一桌的直子走过来向那个人十分有礼地鞠了一躬说:“你好,营野小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近来好吗?” 营野萤子向她回了一礼说:“你有心了,你跟源内先生是来这里渡假的吗?” 直子微笑说:“是的,你也是住在这间酒店吗?” “没错。好了,不妨碍你们用餐,我先走了。”营野萤子看了雷隐一眼后,十分干脆地说道。 直子想不到她只说了几句就要走,只好跟她告别,雷隐也顺口跟她说了声再见。 望着她充满干练感的背影,直子有些怀念地说:“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雷隐却皱着眉头说:“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希望这次可以例外。” 直子叹了口气说:“你呀,会不会是对她有些偏见呢?” 雷隐耸耸肩说:“这不是偏见,你别忘了她的工作,警察出现的地方还会有什么好事吗?更何况她的职位并不低。” “也许她也跟我们一样是来这里渡假的。” “我并不觉得她像是那种回特意休假来这里渡假的人。算了,不说她了,要不要试一下,味道真的很不错。”雷隐献宝似的指着锅里的蛇羹说。 直子笑着说:“虽然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但我还是有点怕。” “我本来还指望你学会这道菜以后煮给我吃,看来是没希望了。”雷隐不怀好意地说道。 “傻瓜。”直子轻轻说了一句,然后带着轻轻的笑意返回自己的座位。 第315章 缠绵 “你们有没有发觉我瘦了一些?”爱子有些得意地摆了个造形。 “是真的瘦了一些,你们在那里是怎么减肥的?”武浅静连忙向她追问。 爱子十分满意地笑着说:“每天除了要进行各种训练以后,饮食也受到严格的监管,就连零食也不能吃,真的好辛苦呀。还好效果不错,我出来之前称了一下,足足减了四公斤耶。” 武浅静跟白石明的妹妹,现在还是个高中三年级学生的白石叶子都不禁露出羡慕的眼神。对于像她们这种几乎天天都在叫嚷着要减肥的女孩子来说,这个数字相当有吸引力。 “你令我想起那些处于饥荒当中的难民,直子,今晚让你妹妹好好吃顿包饭,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正看着报纸的雷隐抬头看了她一眼后,作出一副同情万分的表情。 直子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鬼,除了这种令人极度不爽的话以外你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刚刚才经过一周封闭礼仪及形体训练的爱子一副要抓狂的样子蹬着他。 “说得没错,正志你真是太过份了,爱子她可是经过很辛苦的训练才能做到这一点的,你这个连看也很少去看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武田大义凛然地说道。 “闭嘴,你这个一点主见也没有的应声男。对了。什么时候进行复赛?”雷隐一边说一边把看完地报纸放在桌上。 “今个星期六,听说到时电视台的记者也会来现场进行采访,我真的有些担心会因为表现不好而出丑,这可是现场直播呀。”爱子显得有些忧虑。 “不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表现得很好的,而且我也会在台下全力你的。”吉川情深款款地看着她。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人平日的个性就是如此,但面对着这种火辣辣的眼光,爱子也不禁有些脸红起来。 为了遮掩尴尬,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像是门票一样地东西放在桌上说:“这是最近新落成的‘丛林探险’主题公园地入场券。算是大赛主办方奖励所有参赛者的礼物,听说那个主题公园还没有正式开放。不过我们可以先去玩玩,谁想去?” “这样可以吗?” “嗯,这样刚刚好。” 看到他闭着眼睛趴在床上似乎很舒服的样子,直子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不去叫醒艾蜜丝和宝宝她们好吗?她们好象也想去那里玩的样子。” “睡叫那两个小鬼昨晚玩游戏玩得那么晚,让她们多睡一会吧。如果你想去的话,我现在陪你去也可以。” “我哪里都不想去。”自从来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跟他单独相处,她并不想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 雷隐慢慢转过身按理面向她。拉着握住她的一只手一边把玩着一边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想陪那些家伙去吗?” 感觉他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直子地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而且一种莫明的燥热感正在身体里面跟着慢慢扩散开来。 “你不是说你不想在下午最热的时候去外面玩吗?”直子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到她连耳朵也红起来,雷隐的嘴角轻轻抽动了起来,紧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搂住不放。 “直子,你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看来我应该给你些惩罚才行。”雷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听到他的话,直子的体温升得越来越高,最后就连脖子处的肌肤也红了起来。 接着,她以一种完全不像是在拒绝的语气小声说:“雷,我怕艾蜜丝会突然进来。” “她正好宝宝在谷慧明子的房间睡午觉。只要没人去叫醒她们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直子,给我……”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探进她的裙子里抚摸着她那双修长的美腿。 跟这么多人一起玩虽然很热闹,可是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连他也必须要像个带发修行的和尚一样过些禁欲的生活。明明身边就有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可是因为不想她难堪,他只好一直忍着。现在难得找到一个可以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直子并没有去阻止他那只作怪的手,而是强抑着浓浓的羞意小声说:“雷,让我把窗帘拉上好吗?” 雷隐知道她生性害羞,并不习惯在这么亮的环境下做这种事,只好暂时放开她。 把窗帘拉上后,房间里顿时暗了不少。 回过头来无限温柔地看了他一眼后,直子脸红红地伸手把身上的衣服跟裙子慢慢褪了下来。 雷隐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仿佛在欣赏着稀世的艺术品一样。 在把衣服都褪下来后,只穿着内衣的直子十分羞涩地向他慢慢走来。 当她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雷隐望着她身上那件从来没见过她穿过的黑色吊带蕾丝性感内衣,眼中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眼神,“原来你真的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他们出去。而且还早有准备,难道我欲求不满的心理状态真的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直子脸红得更厉害,过了一会她终于鼓起勇气弯下腰把头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说:“雷,让我服侍你好吗?” “你想怎么服侍我?”雷隐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 直子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脸红耳赤地用略为颤抖的双手去为他解开身上的衣物。他在欣赏着她羞涩娇颜的同时,并不急于脱掉她身上的性感内衣裤,而是用手慢慢地抚摸着她敏感而动人的身体,细致而缓慢,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虽然房间里的冷气在正常运作着,可是温度仍然在不断攀升着…… “雷。” “什么?”雷隐一边问一边抚摸着她背上滑如凝脂一样的雪白肌肤。 虽然不算是小别胜新婚,但两人在来到冲绳以后已经有颇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热倒是事实。热烈地缠绵过后,直子已经是名副其实地软弱无力。而内力越来越精进地雷隐神情倒是相当的轻松愉悦。 对于怀中这个媚骨天生地尤物,他实在是一刻也不愿把她放开。 “我想要你真心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直子温柔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我是绝对不会骗他们的,你是当中的第一个,你想问什么?”轻轻地将她秀发掠到耳后,雷隐看着她柔声问道。 “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不要骗我好吗?” 雷隐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左脸说:“你呀,难道到现在还分不清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 “因为……”直子没有再说下去。 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再说一次,我不想要什么孩子,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中滑落下来。然后沿着她的脸庞慢慢落在了他同样赤裸的身上。 过了一会,直子伏在他耳边以一种充满忧伤地语气小声说:“雷,我有时真的觉得很害怕。我怕我不能很你一起变老,我怕我会很早就死在面前,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即使别人对他不公平,但命运也会对他公平的。当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将来总会失去一些与之等价的东西。也许他只是当时没有察觉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东西而已。雷,我……”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傻瓜,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然后一起死去,我们的骨灰会混在一起,谁也没办法将我们分开。你呀,难道真是个水做的女人吗?”雷隐充满怜爱地看着这个纤弱而敏感的女人。 直子没有出声,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这里真的只是个公园吗?这也太大了吧?”望着前方似乎一望无际的树林,武浅静很是惊讶。 “也许是这里的地价较便宜吧。不过用这么大地地方来做主题公园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但如果是用来避税的话,就可以得到合理解释了。”和美平淡地说道。 “避税,避什么税?”武浅静有些不解地问道“土地拥有人是要交很多税的,但如果将尚未使用的土地划作公共设施的话,可以得到减免土地使用税的优惠,所以很多土地在尚未用来建成楼房之前,大都会建成公园等公共设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仓田良子在旁边解释起来。 “仓田姐姐你好厉害呀,连这种事也知道,感觉就像律师一样。”白石明的妹妹白石叶子一脸崇拜地按着她。 仓田良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知道这种事也是很平常的,我毕竟是个记者呀。” “严格来说,只是个实习记者,就是还没得到正式聘用那种。”和美百旁边插嘴说了一句。 “见鬼,和镁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跟你哥哥一样说话刻薄的?你果然被哪个家伙带坏了。”仓田良子一副十分心痛的样子。 看她像在演话剧一样的夸张表情,和美没好气地说:“表姐。你不用去采访吗?小心再这样下去连实习记者都做不成。” 仓田良子有点不忿地说:“我像是这么闲得人吗?我可是努力工作完之后才休息地。因为复赛要在下个星期才举行。所以我这几天都没什么事做。”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走的时候,和美看到留美好象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知道她是因为哥哥没有一起来的关系,于是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很想看一下你那天说的满天都是萤火虫的景象,不如这样吧,拖两天我们叫上哥哥一起在再去看看好吗?” 剑道少女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点头说:“好,我们去拜托学长看看,到时我们一起去捉萤火虫。那一定很好玩。” 和镁微笑说:“不过只怕那家伙到时一心只想着再捉几条蛇来做野味,对于哥哥的一些古怪嗜好,我实在不敢恭维。” 留美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仓田良子在转头地时候忽然看到了白石明,这才记得还有个男生是跟她们一起走的。她有点不解这个长相不俗地男生为什么会这么沉默寡言,不过话说回来,她也很难想象这个男生像那个叫武田的男生那样说个不停的样子。 而另一方面,爱子、村岛麻美、武田和吉川他们几个也是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就这样。一行人隐隐分成两堆进入了这个偌大的主题公园。 走进公园以后,他们发现里面人并不多,不过其中有不少是漂亮的女生,显然来的都是通过初赛的选手以及她们的朋友。 在正中央地一片空地上,竟然还搭了一个舞台,在舞台上面拉了一条横幅,上面标有丛林探险寻宝游戏let‘sgo!等字样。 虽然这条横幅上的字句称不上是能鼓舞人心的标语,但在一个大嗓门的年轻主持人跟一对大功放的帮助下。也成功地把进入公园的游人都吸引了过来。 看到聚集到的人已经不少,主持人于是就开始拿着麦克风扯着嗓门大声说“是:各位好,很高兴可以爱本主题公元临近开幕之际召集到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和英俊地先生。为了令到各位能够对这次的活动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们将会推出本店,不。是本公园一项最令人瞩目和期待的游乐项目:丛林探险寻宝游戏……” 虽然年轻主持人那夹杂着一些地方方言的长篇大论成功地调动了许多地兴趣,但在和美眼中看来,这家伙既罗嗦又吵耳,如果是她一个人来的话,早就转身离开了在听完整个游戏的规则后,本来就闲着没事干的年轻人们大多都报名参加了这项游戏,虽然也又些人兴趣缺缺,但也被同伴硬拉着报了名,和美跟白石明正是其中的两个。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两个人或三个人组成一组,按照主办方所给的每一张都不一样的地图去找图中所标识的东西,然后再通过所找到的物品找到另一样的物品的线索,之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所谓的“终极宝藏”就算是胜利,可以得到神秘大奖。再途中参赛者可能会遇一些障碍或陷阱,需要各个组员去克服它们。 在轮到仓田良子他们一行人准备出发的时候,年轻的实习记者缺忽然提出了一个奇怪的建议,那就是各个人并不能按自己的喜好组队,而必须要由抽签决定组队的成员。 这个建议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反对,但是年轻的实习记者缺以自己年纪最大为由,以前辈的身份硬是压下了众人反对的声音。 其实仓田良子这样做,只是出于一个她自认为很有意义的想法。 之前当所有人一起走的时候,仓田良子发现,和美、留美跟武浅静她们几个并没有跟爱子和村岛麻美她们说过话,就是一起走的时候,也分得比较开,显得不是很熟。至于武田和吉川则理所当然地跟爱子她们走在一起,只有白石明一个男生跟留美她们几个走在一起。 在年轻的实习记者看来,既然大家都是一起来这里渡假地朋友。不应该显得这么生份。而应该相亲相爱才对。 对于她这种幼稚园阿姨才会有地无聊想法,和美虽然觉得有些无力,但是她知道对于这个完全进行了状态得热血表姐来说,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石白费力气,所以她也懒得去管,只希望可以跟留美组成一队。 因为这个多此一举的建议,一行人只得排在所有报名者的最后面,因为他们要花时间来抽签决定组队成员。 最后,抽签的结果石,爱子、村岛麻美、留美为第一组;吉川、白石叶子、和美为第二组;白石明、仓田良子为第三组。武田、武浅静为第四组。 对于这样的抽签的结果,最不满意的石武田跟武浅静,可是在仓田良子凌厉地眼神下,很快就没有再出声。 就这样,一行人被分成了四组在一定地时间间隔下分别出发了。 “哼,真是倒霉,想不到会跟你分在同一组,真想马上回去。” “着正是我想说地话。”武田不甘示弱地反击。 “啐。一点创意也没有,只会说别人说过地话。” 这个可恶的女人,武田气得直咬牙。 “喂,我们要找的第一个东西是什么?”虽然很不想继续玩下去,但在出发之前万恶地仓田良子为了提高士气,又提出了一项可恶的建议,那就是最后找到“宝藏”或没有完成游戏的那一组必须请所有人吃晚饭。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武浅静只好委曲求全。 武田也不想做最后一个。只好看着手上地地图说:“按地图来看,在前面拐弯再拐弯处应该会有一个石像,我们要在那石像下面找到一个蓝色的信封,接下去怎么走的地图就在那信封里面。” 武浅静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也不想输吧?” “废话。谁想输了?” 对于他这种态度武浅静差点就忍不住骂出来,但为了自己地钱包着想,她硬是忍了下来,接着吸了口气平息一下心中的怒火后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尽快结束这个游戏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武田马上答应下来。 “那快走吧。”武浅静转身就走。 田像个小学生一样应了一声后跟在她后面。 “喂,你怎么总是不说话?我告诉你,男孩子如果太沉默的话并没有什么好处,至少在追女孩子方面就比较吃亏。”仓田良子做前辈做上瘾了。忍不住对这个无声男说起教来。 白石明看了她一眼后说:“我不太会跟年纪比我大的女人相处。” 听到这句话,仓田良子差点绊了一跤。 “见鬼,你不要说得我好象比你大很多地样子,我只是比你大一两岁而已。而且你本来就很少说话,搞得我好象是我害你不能说话似地。”实现记者越说越激动。 白石明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真的是正志的表姐吗?” “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仓田良子总感觉他的话里带刺。 “没什么。”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看着这个完全不理她只顾着自己走的家伙,实习记者开始后悔没有理会“两武”要求重新抽签地请求。 “你是阿明的亲妹妹吗?” “当然是,吉川学长为什么会这样问?”白石叶子有点不解地问。 “因为你的个性好象非常外向,跟阿明相差太远。” “吉川学长难道你认为我并不是哥哥地妹妹,而是在街上捡回来地孩子吗?”白石叶子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说你跟你哥哥地性格不太一样而已。并没有别地意思。”吉川有点狼狈地解释道。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吉川拿出这辈子最认真的表情回答。 白石叶子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后,突然大声笑了出来。 看着她笑得像快要气绝的样子,吉川一时间愣住了。 在好不容易略略收住笑声后,白石叶子一边檫着笑出来地眼泪一边说:“吉川学长你真是太好玩了,我刚刚只是说笑而已,想不到你竟然会当真。我原先还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花花公子,原来……呀,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原来吉川学长是个很老实地人。” 听到这个高中女生所谓的安慰,吉川有种想死地冲动。“和美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白石叶子接着走到和美面前说。 “什么?” “你知道该怎么去甩一个很缠人的男生吗?其实是这样的,在我们学校有一个男生老是缠着我不放,我都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他了,可是他还是像背后灵一样天天跟着我,让我好烦呀。和美姐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和美想了一下之后说:“他家里有钱吗?” “应该不算吧,他在学校的成绩也很一般,基本上是个没什么特点的男生,不过很缠人就是了。” “这个很简单。你可以假装跟他交往,然后天天让他请吃很贵的东西,再时不时地叫他买些很贵的礼物给你,等他的零用钱全部都花光后,就不敢再缠着你了。”和美面不改色地说道。 白石叶子一边听一边猛点头,“和美姐姐你真地好聪明呀,比吉川学长,呀。不,我是说比很多男人都要聪明。” 吉川再此有想死的冲动。 “你是叫留美吧?” “是的,我叫长川留美,家在北海道,请多多指教。”剑道少女一边说一边向发问的爱子鞠了一躬。 看到她这么郑重地行礼。爱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太客气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村岛麻美看到好友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对留美说:“听说你是剑道社的成员,而且高中的时候还在全国的大赛中得过奖是吧?” “是的,不过得奖那都是很久以前地事了。” 村岛麻美笑着说:“你太谦虚了,你现在只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又怎么会是很久以前的事呢?现在已经适应大学生活了吗?” “基本上已经适应了。冒昧问一下,爱子小姐跟村岛小姐认识很久了吗?” 爱子想了想才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阿美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认识地,那时候我刚转学到她就读的学校,当是她还是我地同桌,后来我们就成为了死党,一直到现在。” 留美很是羡慕地说:“有这样的朋友真好呀。” 爱子问:“你的性格这么开朗,应该也有不少朋友才对呀。” 留美摇摇头说:“因为我从小就跟爷爷修炼剑道,所以很少有时间跟其他同龄的孩子玩,其实我的朋友并不是很多,尤其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 听到她的话,爱子不禁有些惊讶地说:“从小就要修炼剑道?你一定很辛苦吧?” “其实也不是辛苦,因为我很喜欢剑道,只不过跟其他孩子比起来,我玩耍的时间少了一些而已。” 看到她说得这么轻松的样子,爱子越发难以理解这个女生怎么会对剑道如此着迷。 在聊了一会以后,爱子忽然说:“留美,你认识白石明吧,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虽然有点奇怪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白师明,但留美还是回答说:“白石君跟我一样,也是剑道社的成员。” “他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是的,爱子小姐认识他吗?” “算是吧。”爱子不置可否地说。 在第一眼看到白石明地时候,她就认出他是那天晚上救过自己地人,之后她曾经私下去把他约出来向他道谢。可是令她觉得郁闷的是,他竟然忘了她是谁。 在平时的交际中,她发现他是个很少说话的人,对于这个有点奇怪的男人,她真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 在三个人轻松地聊了一段时间以后,爱子跟村岛麻美发现这个比她们小一岁的小女生其实有着许多非常天真的想法,感觉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但是有一些观点却有出乎她们意料之外地深远。完全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能够说得出来地。面对这个奇怪却又单纯的女孩子,她们有一种非常新鲜地感觉。 可是渐渐地。爱子发现“学长”这个词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她的嘴里,而且她每次说的时候,眼中似乎都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终于,爱子忍不住问:“你跟那个家伙,我是说源内正志,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留美微笑说:“学长的师父跟我爷爷是好朋友,但是他后来去世了,于是学长就替他师父把我爷爷的佩刀交还给我们。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的。后来为了向学长学习剑道,我从北海道来到了东京读书,直到现在。” “源内那家伙还有个师父?”爱子还是第一此听说这件事。 “是地,可惜雷前辈已经去世,不然我就可以见识他老人家的风采了。”留美有些惋惜地说道。 爱子叹了口气说:“那家伙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呀?” 又走了一段路后,爱子忽然看着她说:“留美,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源内那家伙?” 剑道少女一听,整张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过了一会,她神色十分慌张地说:“我、我先走了。”说完,她急急忙忙地向另一条路跑去。 爱子想不到她地反应这么大,连忙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说:“留美,不是这条路,算了,我不问了。你就当我没问过这个问题好吗?我们继续去找地图上所标示的东西吧。”爱子感到此时的留美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充满了不安地情绪。 接下来地时间厉,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变得相当的沉默。偷偷地看了一下留美一直低垂着的脸,爱子感觉自己是真的做错了一件事,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为了令情况好转起来,爱子用求救一样地眼神看向好友。看到好友这种眼神,村岛麻美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留美身边准备说些别的事情来缓解气氛。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都沉默不语的留美忽然以一种怯生生的语气小声说:“爱子小姐,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爱子在心里苦笑起来,女性天生对这种事是很敏感的,尤其是像留美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就更加容易看穿了。 为了不让这个惹人怜爱的可爱女孩再收到惊吓,爱子以尽可能轻柔的声音说:“留美,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问了些不该问的问题。把它忘记好吗?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留美沉默了一下,然后拉着她的手小声说:“爱子小姐,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就像直子小姐一样,你们都是很好的人,你猜得没错,我……我喜欢学长。但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想对直子小姐造成任何的困扰。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我、我也不想插在他们两个中间,因为那里已经不存在任何空间了。我只是想留在可以看到学长的地方,只要可以看到他,我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是真的。” 望着她那不断从脸上流下来地晶莹泪水,爱子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这样热切地期望可以看到他,更希望他的眼光可以停留在自己身上。可是跟面钱这个女孩子比起来,她感觉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梦。 把好友递过来的纸巾转送给留美后,爱子忽然发现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第316章 篝火(大结局) “各位,我买了很多烟火回来喔,谁想放?小明,快过来帮我把东西放一下。”抱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地仓田良子显得想当高兴的样子。 白石明想装作听不见,可是仓田良子又连忙叫了好几声“小明”,他只好向她走了过去。 在帮她拿东西的时候,白石明说:“呃,仓田小姐,帮你忙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请你不要叫我小明好吗?” “可是我年纪比你大呀,叫你小明也很正常呀。况且男人大丈夫,根本就应该拘泥于称呼这种小事。”实习记者拍着他地肩膀说。 白石明有些无力地说:“仓田小姐,虽然你说得也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直接叫我的名字比较好。” “你还真是麻烦呀,好吧。好吧,我叫你名字就是了,对了,我们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女生,你喜欢哪一个,大姐我可以帮你牵一下红线喔。”昨天在寻宝游戏众因为中途发生某件事,实习记者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家伙,不禁对他大为改观。 虽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白石明可不敢指望这个跟自己妹妹一样明显少根筋的“大姐”能做出什么好事来,连忙婉拒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并没有这种心情。” 仓田良子大摇其头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作为一个大学生。如果没有爱情地点缀,那宝贵地大学生活就会显得一点色彩也没有。小明呀,我觉得你还是改一下你那沉默寡言的性格比较好,其实以你的条件,只要学会那个叫吉川的男生一半的口才,要找女朋友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这女人又来了,白石明不禁有点头痛起来。 因为电视上说今晚会出现流星雨,所以越来越多地情侣跟闲来无事地年轻人都纷纷聚集在沙滩上准备观赏这难得一见地天文奇景。而同样闲来无事的仓田良子、爱子、武田等一大帮人也理所当然地来到海边凑热闹。 在看了一会手捧gameboy地宝宝玩游戏后。艾蜜丝用手轻轻拉了一下正跟谷慧明子说着话的直子的衣袖。 “什么事,艾蜜丝?”直子回过头来问。 “直子。雷呢?”因为看不到雷隐,小女孩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直子微笑说:“他下午的时候好象跟狂刀先生出去买东西了,不过等一下应该就回来了。放心吧。” 小女孩这才安心地转头继续去看宝宝玩游戏。 “留美,仓田小姐买了很多烟火回来,我们一起放吧。”拿着一大把烟火的爱子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同样拿着一些烟火的村岛麻美慢慢地跟在她后面。 “呀,我也要放。”正跟武浅静打着扑克的白石叶子立刻叫起来。 “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放过烟火了。”剑道少女显得很高兴。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地,第一个放什么好呢?不如放这个吧,这个是最漂亮的。” “我觉得最漂亮的放在最后放比较好。” “既然你这样说,那好吧,我们就放个第二漂亮的吧。” “嗯。和美,我们一起放吧。”剑道少女回头对和美说。 看到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和美微笑说:“不用了,你们放吧,我在这里看就行了。反正离得这么近。” 听她这么说,留美这才跟爱子走到前面去准备烟火,而武浅静跟白石叶子也各自拿着一些烟火兴奋地跟在她们后面。 看到她们几个在放烟火,在沙滩上的其他人觉得好象挺好玩。于是很快就有人跟着去附近的商店买烟火。 虽然离得有些远,但和美还是可以很清楚地听到那四个女孩子在放烟火时发出来的清脆悦耳地笑声。 “其实爱子跟留美一样,有时也是很孩子气的,不过我很喜欢她这一点。” 听到这句话,和美转头看过去,只见爱子的好友村岛麻美并没有跟上去放烟火,而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她附近不远处的沙滩上。 因为跟这个女生不是很熟,和美并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村岛麻美忽然说:“你以前是不是很不喜欢爱子?” 和美看了她一眼,仍然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她这才轻轻地说:“当时除了留美外,对于所有接近哥哥的女生我都不喜欢,不,应该说是讨厌。” “那现在呢?” 和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哥哥已经有了直子小姐。” 村刀麻美轻轻地说:“你说地没错,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也只有源内先生才能让直子小姐过得那么幸福。” 这时,负责去买饮料的武田跟吉川每人提着一个装满饮料的袋子走了过来。 在分给和美跟村岛麻美每人一罐冷饮后,两个人立刻像比赛一样向爱子那边跑了过去。 “男人在这种时候是不是都这么弱智?”和美有些刻薄说。 村岛麻美笑着回答:“我看只是他们两个是这样而已,源内先生跟白石先生虽然跟他们同龄,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当所有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忽然,一辆中型货车在沙滩上的公路边停了下来。 接着两个人穿着某餐饮公司制服地男人从货车上搬着三张颇长地桌子走下来,然后一直搬到直子她们所在的海滩上。 “请问。你们是……”仓田良子奇怪地看着这两个忽然走过来的男人。“他们是来帮忙的。”她还没说完,忽然一声年轻男性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直子她们几个一听到这把声音,马上望了过去,只见雷隐跟狂刀正扛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过来。 一看到真的是他,艾蜜丝立刻兴奋地跑了过去。 “你们这是……”仓田良子有点不解地看着正扛着一大包东西的雷隐和狂刀。 雷隐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将肩上扛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接着对众人说:“今晚你们有口福了。” 听到这句话,仓田良子有种很不好地预感。 果然。在看到雷隐跟狂刀接下来的举动后,充满热血地实习记者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只见这两个家伙在把一大堆木柴堆放在一起后。就用酒精把它们点燃,接着狂刀在熊熊燃烧着的篝火旁边做了个简易的架子,然后,两个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狂刀竟然把一头已经宰好洗干净并穿在一根铁棍上面的猪(?)放在架子上开始就着篝火烤起来。 仓田良子没看错,其他人也都没有看错,她们不敢相信这两个男人竟然会把一头猪带来这里烤。 这时,雷隐有些得意地对她们说:“你们今晚是真的有口福了。这头并不是一般猪,而是一头真正的野猪,是我跟老狂好不容易才托人从外面买回来地。除了这些以后,我还美了不少海鲜过来,今晚大家可以尽情吃个够。” 在场的所有女性想不到他们会为了吃野味做到这种地步,一时间都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 “你知道我们今晚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吗?”过了一会,仓田良子以充满压抑地声音说。 “听直子说是来看什么流星雨的对不对?” 实习记者终于爆发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说:“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们是来看流星的,可是你这混蛋竟然把这么浪漫的事变成烧烤大会,而且烧烤地还是一头猪,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雷隐拉开她的手,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说:“冷静,冷静。” “冷静你个头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少女都希望可以爱满天的流星之下许愿,现在全都被你这混蛋破坏了。”仓田良子越说越激动。 “喂,不要说得好象我这样做流星就不会出现一样,我可没有这么伟大。而且光看几颗陨石被大气层磨擦直至变成粉末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搞得热闹一点。我跟你说呀,野猪肉这东西可不是能经常吃得到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买来给你们试一下,而且难得老狂也在这里,这种机会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呀。总之就是这样了,直子,过来帮我把带来地海鲜分一下。”说完,他向那三张放满了东西的桌子走去。 “喂,我还没说完呀。”实习记者气得直咬牙。 这时直子走过来微笑说:‘仓田小姐,其实这样不是也很有意思吗?“看到这个气质高雅的大美人也这样说,仓田良子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 “源内先生,东西都已经全部拿下来了,请问你还有其他吩咐吗?”过了一会,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过来说。 “没有了,不过这些桌子跟餐具要如何还给你们?”雷隐问。 “如果用完的话你打个电话到我们公司就可以了,我们会马上派人过来拿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那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开车离开了。 这时,在另一边放完烟火的爱子、留美、武田等人回来看到一下子变成这样,不禁又惊又喜,连忙跑过来追问是怎么会事。 “狂刀先生,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走到狂刀身边后,谷慧明子柔声问道。 看了她一眼后,狂刀说:“不用了,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随便。” 以十分优雅地姿势坐下来后。谷慧明子默默地看着他地动作。 感觉到她的视线,狂刀忽然有种不太自在的感觉。 过了一会,谷慧明子忽然小声问:“狂刀先生,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听到她带着些许祈求意味的话,狂刀的手不自觉得动了一下,然后他干咳一声装作无所谓地说:“随便。” “谢谢你,狂刀。” 声音虽然平淡,但当中蕴含的温柔意味却令狂刀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因为有这么多女性帮忙。雷隐也乐得偷懒,拿着些龙虾、扇贝之类地东西放在篝火边烤来吃。 这个情景令艾蜜丝回想起一年前她和雷隐流落到荒岛时也是这样做的。觉得十分好玩,于是跟宝宝两个人一起也拿了些扇贝放在火上面烤,只是大多都烤焦了。 看着两个小鬼胡闹地样子,雷隐觉得很有意思,也随她们高兴。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从他口袋里响了起来。一个人来到海滩外面不远处的海堤上面,雷隐很快就看到了在那里等着他的人。 “要什么?”在快要走到那个人面前时,雷隐忽然在旁边的自动贩卖机处停了下来。然后一边掏钱包一边问。 “咖啡。” “你的口味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雷隐再为自己要了一罐啤酒精后,将手中的咖啡递给她。 “喂,这怎么看也不像咖啡。”和美向他摇了一下手中的罐装饮料。“咖啡卖完了,你就当这是汽水味咖啡好了。” 和美并没有马上打开那罐汽水,而是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她说:“哥哥,我们走走好吗?” 两个人从海堤上慢慢走到了海边地沙滩上,海风时不时地将和美的秀发吹起。令她的背影看起来多了一种柔弱的味道。 终于,和美停下来,然后回头看着他说:“哥哥,为什么不问我为何忽然叫你出来?” 雷隐微笑说:“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就是问了也没用,如果你想说的话即使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所以有必要问吗?” 和美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哥哥果然很狡猾。” “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我问,我问就是了。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跟我去喝杯酒?” “傻瓜。”听到他像在搭讪一样的恶搞口吻,和美的嘴角不自觉得露出一丝淡淡地笑意思。 慢慢地在海滩上坐下,和美将那罐始终没有打开的汽水贴在左脸上,然后小声说:“哥哥,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麻?” “什么?”雷隐在她身边坐下来反问道。 “我曾经问过你,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吗?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应该是很肯定地说:会。” 和美有些不高兴地说:“哼,你果然是忘记了。你当时地回答是,鬼才知道。你说我如果不是源内正志的妹妹,也许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即使见面了,以我的性格,也只会当你是路人甲。” 雷隐毫无愧色地说:“你的记性真好呀。” 和美将头放在并拢的双膝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雷隐感觉她今晚有点奇怪,正要开口问她的时候,她忽然小声说:“哥哥,在来冲绳之前妈妈曾经叫我回家一趟,你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急着叫我回去吗?” “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 和美抬头看了他眼,然后说:“她叫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名叫崎玉村尚子,是跟妈妈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同时,她也是我的生母。”在说到这里地时候。她默默地看着他。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地是,她发现哥哥并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呀。” “原来妈妈已经一早就告诉你这件事了,原来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其实我应该早就发现才对,哥哥你从来没有留过级,而我们又不是双胞胎,所以我们是不可能读同一年级的。我应该早就发现才对,我……”和美在说话的时候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流下来。 其实留美子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他是从那个禽兽父亲广田胜利嘴里听到的。虽然他早就知道和美并不是他现在这副身体的亲妹妹,但对于他来说其实没有任何区别。毕竟他是雷隐而不是广田正志。 “和美,我的确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但是你真地认为一直我对你都是虚情假意的吗?你认真听我说,即使我们并没有任何地血缘关系,但在我心里面,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所以你跟我有没有血缘关系,对于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怔怔地望着他平静如昔的眼睛,和美嘴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当泪水完全遮住了她的眼睛时,她再也克制不住一头扑到他怀厉哭起来。 雷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不知过多久,等她平静下来后,雷隐问:“你的生母为什么来找你?” 伏在他怀里的和美小声说:“她当年是个舞小姐,在把我生下来后就把我托付给妈妈抚养,然后跟一个男人到国外生活。可是到了国外几年后,她被发现患了子宫癌。结果最后把整个子宫切除了。她回来是想带我到国外跟她一起生活,因为她丈夫在几年前去世了,她觉得很寂寞,所以想带我走。” “你答应她了吗?”和美抬起头说:“当然不可能,像这样完全不负责任的母亲我是绝对不会去认她地。我只是害怕哥哥在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之后对我的态度会不会有所改变。” 雷隐想了一下之后对她说:“和美,虽然她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是有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的。你能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她把你生了出来。所以你的确是欠了她一份情。我并不是叫你跟她走,但以后有时间地话你应该去看看她。”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他一会后,和美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小声说:“哥哥,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下吗?” “有什么好处吗?” 和美把手中的汽水递给她,然后将头紧紧地靠在他肩膀上。 雷隐笑了笑,随开那罐汽水。 “出、出现了,是流星雨,是真的流星雨。” 听到武田的鬼叫声,所有人马上抬头望着天空。 只见繁星闪闪的夜空中,果然出现了一道道不断掠过地光点,而且流星的数量逐渐变得越来越多。 许多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景,不由得兴奋莫明。 “啐,扫把星有什么好看,大惊小怪。”狂刀有些不屑地说了一句后,继续一边喝酒一边吃野猪肉。 这时,有些女生开始闭上眼睛作许愿状,在起带动下,越来越多的女性也开始对着数之不断地流星许愿,就连有些男生也开始有样学样地许起愿来。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了许多。 望着一脸虔诚地许着愿的留美,雷隐把一颗在一只扇贝里以外找到的珍珠放在她的手里。 “学长,这是……”剑道少女睁开眼望着手上的珍珠。“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流星。”雷隐逗她道。 留美看了一下那颗珍珠,然后低下头小声说:“谢谢学长,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雷隐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转身走开了。 留美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她将那颗珍珠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来到直子身边的时候,雷隐看到她也在许着愿。 轻轻地从身后搂住她地纤腰,雷隐凑到她的耳边说:“许了什么愿?” 直子睁开眼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身子依靠在他的胸口上柔声说:“不能说的,一说就不灵了。” 雷隐笑了笑没出声,太头望向天空中不断掠过的流星。 “真的好漂亮呀。”直子看着天空说道。 “我觉得你更漂亮。”雷隐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 “雷,我刚刚许了个愿喔。”这时,小女孩兴奋地跑了过来。 “是吗?”雷隐在揽着直子的同时,随手把她抱起来。 这时直子没有再看天空,而是静静地看着身边的男人,目光轻柔得像水一样。 (全书完)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