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 《我真没想重生啊》 1、喝酒不开车 建邺国际酒店金碧辉煌的包厢里，一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推杯换盏，喝的面红耳赤。 “陈总，以后的生意还请多照顾。” “陈总，我再敬您一杯，您随意，我干了。” “陈总，祝您以后财源广进，蒸蒸日上。” ······ 酒桌上的主角叫陈汉升，基本上敬酒或者奉承总和他有关系。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那么好运，能够嫁给陈总这样的男人。” 一个脸色酡红的女人端起酒杯，娇滴滴的说道。 三十五岁的陈汉升，正是男人精力、阅历、能力处于巅峰的时候，社会地位给予他收放自如的心态，再加上不俗的谈吐，吸引女性目光是常有的事。 “张小姐还不知道吧，陈总到现在还没结婚，他可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马上就有人唱和起来。 “那一定是陈总眼光太高，看不上我们这些胭脂俗粉。” 女人笑吟吟回道，然后双手递过来一张名片，目光流转之间要滴出水来，柔媚的说道：“陈总生意做得很大，但是也要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找到一个平衡啊。” 陈汉升礼貌的接过名片，不过两人触碰的一刹那，他突然觉得手心一痒，原来这位张小姐伸出食指在自己手掌心轻轻滑动，然后含情脉脉的盯着自己。 陈汉升洒然一笑，不动声色的坐下。 应酬结束后，酒桌上大部分人都有了醉意，姓张的漂亮女人离开时，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会意，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她这才展颜欢笑。 下属走过来说道：“陈总，我送您回去。” “不用。” 陈汉升摆摆手：“我在对面小区新买了一套房子，自己开回去就行，也就不到100米。” 下属离开后，陈汉升才慢慢走回路虎车，仰头靠在真皮座椅上，脸上露出深深的疲倦。 每次应酬后除了胃里满满的酒水，心情总是莫名的压抑，甚至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空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呼。” 陈汉升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如果庸俗的用金钱来评价幸福，其实自己已经比大部分人幸福了，实在不应该多抱怨。 打开车载音响，系上安全带准备发动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摸到口袋里一个硬物，原来是应酬时那个漂亮张小姐的名片。 “张明蓉，名字还不错。” 陈汉升笑了笑，然后轻轻一弹，精致的名片在夜色中滑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接着路虎轮胎毫不留情的碾压过去。 成人的名利场总是少不了逢场作戏，谁当真谁就是傻瓜。 路虎车里，《离家五百里》的旋律来回飘荡。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与我的列车交错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会知晓我已远走他乡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你能听到它气鸣嘶吼 a hundred miles 离开一百里 ······ 这首歌的歌词内容与陈汉升现在的生活相去甚远，但是意境却深深地感染了他，频繁使用数词和重复手段，表达了人生路途之艰辛。 古今中外，背井离乡讨生活的人们，有的富足，也有的穷困，但无论是富足还是穷苦，心中的离愁却是永远难以磨灭的。 “好久没去见老爹老娘了，不如连夜去看看他们吧。” 这样一想，在洋酒后劲的作用下，陈汉升居然下意识的转动方向盘。 突然，从侧面照射进一阵耀眼的白光，“轰隆”一声重响，陈汉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汉升，快醒醒，公交要到站了。” 迷迷糊糊之间，陈汉升被一个声音吵醒，睁眼是耀目的阳光，脑袋是酒后的刺痛。 “妈的，下次坚决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陈汉升皱着眉头骂道。 “昨天是高中最后一场班级聚会，大家都喝了不少，再说你情场失意喝醉也没关系的。” 说话的是一个17、18岁左右的少年，身材微胖，肤色黝黑，他又是咧嘴一笑：“我早就劝你别和萧容鱼表白，你非要趁着高考结束尝试一把，结果怎么样？” “喜欢她的那么多，你也就是一个枉死鬼。” 黑胖子幸灾乐祸的说完，看到陈汉升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他还有些不高兴：“说两句萧容鱼的坏话，你就生气了？” “咱可是一起长大的玩伴，你和她也就做了三年高中同学，我建议把昨晚的事情当成一场回忆，让它随风飘去。” 看着他要一直唠唠叨叨下去，陈汉升忍不住打断：“你是谁？” “我！？” 这个少年脸色先是惊讶，然后变成了愤怒，车辆到站后，他一把拉起脚步虚浮的陈汉升下了车，大声说道：“失恋又不是失忆，我是你好兄弟王梓博，你会不会忘记自己叫陈汉升了！” “王梓博？” 陈汉升的确有个好朋友叫王梓博，可是他目前不在国内。 “王梓博不是在伊拉克吗？” “狗日的陈汉升，现在伊拉克那么乱，美国佬正准备打萨达姆，你是不是咒我早点死？” 这次陈汉升不说话了，因为他正盯着公交车站台上的反光玻璃怔怔发呆，上面倒影的也是一个青少年，熟悉却又陌生，嘴上还有一点毛茸茸的胡须。 天空湛蓝无云，马路还是泥土的，扬起的飞尘在阳光下一粒粒看的很清楚，路边的理发店喇叭放肆的播放着高音喇叭。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 结合眼前的场景，再加上大街小巷播放的歌曲，陈汉升脑袋突然有点晕，这俗套的桥段终居然在自己身上发生了，突然胃里又是一阵翻涌，陈汉升忍不住走到路边吐了起来。 王梓博也不嫌弃，走过来拍打后背安慰道：“吐完就好了。” 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光后，陈汉升神志也逐渐清醒，王梓博现在的形象终于和记忆终于逐渐重叠。 “我们现在去哪里？”陈汉升艰难的抬起头。 “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啊。” 现在王梓博已经不奇怪了，他就当好友的异样来自于昨晚那场有始无终的表白。 这样一说，陈汉升还真想起来当初自己是和王梓博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自己是普通二本，王梓博则是一本。 今年也不是2019，它是2002。 ······ 2、你是谁？ 两人晃晃悠悠来到学校门口，一路上王梓博说的多，陈汉升基本不回应，他正在努力适应十七年前的港城。 当年大学毕业后，陈汉升觉得家乡经济发展不好，所以一直留在省会建邺打拼，偶尔回家看看爹娘，也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根本没时间留意老家的变化。 也只有在醉酒的凌晨，才会从心底涌出莫名的触动和回忆，不过第二天很快就被现实的忙碌所取代。 “我这样的人重生有什么意思呢？” 陈汉升觉得十分憋闷，2019年的自己有钱有地位，有公司有下属，根本不符合重生人士“头戴绿帽、父母双亡、穷困潦倒、饥寒交迫”的基本条件。 “狗几把的，我真没想重生啊！” 陈汉升忍不住骂了一句，王梓博正在絮叨昨晚陈汉升喝醉酒不顾阻拦，硬要去萧容鱼面前表白的糗事，他愣了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哦，听了。” 陈汉升随便糊弄道，然后摸了摸口袋，没有钱包，没有手机，也没有快捷支付，他叹一口气对王梓博说道：“你带钱没有，我想去小卖部里买点东西。” “是不是买水？” 王梓博倒是善解人意，他知道宿醉后嘴巴会比较干，再加上今天也挺热的。 “你喝什么，健力宝还是可乐？” 王梓博准备请客。 “矿泉水就行，顺便再买包烟。”陈汉升回道。 王梓博顿时睁大眼睛，不住的打量陈汉升：“你啥时学会抽烟了，怎么我都不知道？” 陈汉升有点不耐烦，以前怎么没觉得儿时好友这么啰嗦，摆摆手说道：“心情不好，抽一根解解闷。”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去买烟了，小卖部就在“港城一中”门外，陈汉升看着这道宽敞的铁门，心想这就是我高中三年，1000多个岁月的回忆啊。 不一会儿，王梓博回来了：“诺，你的烟。” “呵，多久没见的红塔山。”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自从工作以后就很少抽这个牌子了，熟练的撕开包装，还递了一根给王梓博：“你抽不？” 王梓博纠结一会，最终还是决定陪着自己兄弟抽一根。 王梓博还是很典型的学生心态，脸皮也比较薄，不像陈汉升这种饱经社会的摧残，做事的尺度明显就不一样。 陈汉升直接把裤腿卷到膝盖，一屁股坐在路牙子上吞云吐雾，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打量过往的学生。 王梓博扭扭捏捏，抽烟时还把头转过去，快速吸一口然后把烟蒂藏在身后，然后从嘴里吐出缕缕青烟，跟他妈个鹤嘴壶似的。 王梓博自己抽的是小心翼翼，但是瞅了瞅陈汉升，他又吭哧吭哧的评价道：“小陈，你抽烟的姿势挺潇洒啊。” 陈汉升是老烟枪，就连弹烟灰都很有节奏感。 “熟能生巧罢了。” 陈汉升淡淡的回道，王梓博更加羡慕了，陈汉升此时的表情既装逼又欠揍，不过真的是蛮帅。 没等一根烟抽完，不远处就有一群人骑着车过来，王梓博赶紧熄灭烟头，然后提醒陈汉升：“赶快扔掉。” 王梓博的举动也把陈汉升吓了一跳：“里面有老师？” “没有老师，全是咱们同班同学。”王梓博解释道。 陈汉升本来也差点要扔掉，可是听到这句话，兜了个圈又把动作收了回来，他很尊重老师这个职业，但是高中同学有什么好放在心上，都毕业了还能怎样？ 这群学生大概也是来拿录取通知书的，带着对大学生活的憧憬和向往，一路上说说笑笑，经过陈汉升和王梓博的时候，他们全部停了下来。 陈汉升现在的形象非常邋遢，既有宿醉后的疲乏，也有重生后的迷茫，不修边幅四仰八叉的坐着，嘴上还叼着根烟，如果不是这张18岁的脸，完整的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形象。 同班同学都吃惊的看着陈汉升，在港城一中这种教育为主的学校里，女学生都不许留长发，所以抽烟差不多是堕落的表现了。 “你们都是去拿录取通知书的吗？” 王梓博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了。 这群学生都没说话，他们把视线转移到中间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俏，碎花过膝的裙摆在傍晚夏风中轻轻飘荡，泛出一股明媚的活泼，她至少有1米67的身高，因为天热的原因，脸色荡漾着淡淡的红晕，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圆润的下颔，浓密睫毛下的眼睛清澈透亮，柔顺的发丝自然垂落到肩膀。 少女停下橘黄色小单车走过来的时候，陈汉升甚至能闻道一股淡淡的百合香味。 “陈汉升，你怎么可以抽烟！” 声音挺好听的，不过有些生气的情绪。 陈汉升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只能转过头看着王梓博，王梓博没理解意图，也是大眼看小眼的瞪着他，陈汉升没办法，只能开口问道：“你是谁？” “哗。” 这群骑车的准大学生发出一阵唏嘘，尤其女孩子更是忍不住摇头，电视剧上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变起心来真是快，昨晚还和别人表白呢，只不过被拒绝就能假装不认识。 “汉升，你不该这样。” 人群里又走出一个男生，高高的个子，笑起来很温暖：“抽烟不是你的作风，希望你能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迎接美好的明天，我们都期待你的上进。”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安慰和鼓励，但是总有一种虚伪和居高临下的俯视，陈汉升当了那么多年老板，虽然不是嚣张的性子，但是也不乐意别人踩着自己去表现，尤其两人都不熟悉。 尽管陈汉升坐在地上，但是他一抬头，一挺胸，眼神平静，默不作声的盯着说话的男生，直到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这才带着一股审视说道：“你他妈又是谁？” 事业有成的男人，既有混不吝的气度，也有厚积爆发的威严，岂是没走上社会的奶娃娃能比的，就算是装逼的境界，大概他也看不到陈汉升的尾气，所以一接触就败下阵来。 “你太让人失望了。” 男生甩下一句色厉内荏的话，然后对漂亮的女孩子说道：“容鱼，我们走吧，不要管这种人了。” 少女没听，又走近几步对陈汉升说道：“你要假装不认识，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昨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大学毕业前都不想谈朋友。” “你如果再抽烟，我就去告诉你妈。” 陈汉升愣了一下，自己刚刚回到18年前，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和父母打招呼，而且今天是拿录取通知书的日子，已经有不少路过的学生驻足观看。 陈汉升想了想，顺从的扔掉烟头。 女孩微微一笑，还有一丝得意，她又从车篮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洗把脸，一会去拿录取通知书。” “谢谢，我自己有。”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 “切，欲擒故纵的老一套，表白失败就假装冷酷。”刚刚的男生不屑的说道。 不过女生倒是挺倔强，尽管陈汉升不要，她还是把水放在陈汉升脚边，然后冷哼一声，推起可爱的橘黄色小单车进学校了。 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后，陈汉升突然醒悟：“她就是萧容鱼吧。”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王梓博有些不满的说道：“我知道你表白被拒绝心里难受，但咱们是好兄弟啊，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 王梓博也以为刚才陈汉升是故意的，目的是挽回面子。 陈汉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拍了拍王梓博肩膀：“考上大学就已经是成年人了，独自难受是成年人的优秀品质。” ····· 3、原来还是邻居 再次走进熟悉却又陌生的校园，在那些标志性建筑物的刺激引导下，陈汉升的记忆才慢慢苏醒过来。 这一路上还碰到很多同学，陈汉升有时候很愿意打个招呼，但是张了张嘴却忘记了名字。 不过萧容鱼和刚刚出来装逼的男生，陈汉升已经想起他们是何许人也。 萧容鱼据说是港城一中建校几十年以来最漂亮的女学生，昨晚那场高三同学聚会时，陈汉升借着酒劲表白了，也是理所当然的被拒绝。 萧容鱼的理由都没什么变化，以前上初中时，她说初中不谈恋爱；上了高中，她又说高中不谈恋爱；好不容易高中毕业，她又换成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 港城很小，说不定哪里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陈汉升母亲和萧容鱼母亲是认识的，不过萧容鱼爸妈分别在公安局和供电局工作，家庭条件要好一点。 当然，陈汉升也从来不是一个屌丝，他成绩中等偏上，长的高高大大，性格也不沉闷，甚至还和学校外面的混混打过架，家庭不算好但也绝对不差，总之从小到大没有因为上学的费用操心过。 按理说这样的人实在没有重生价值，不知道为何选中了他，难道是为了惩罚他酒后开车？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八岁到十八岁，这中间有十年，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中间却有一生。 其实即使按部就班的发展，陈汉升以后也能成为千万富翁，但如果努力一把，在个人资产后面多加几个零，顺便改变历史进程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刚刚想踩着陈汉升在萧容鱼面前装逼的男生，他叫高嘉良，父亲是港城的地产商人，不过做生意向来是今天赚明天亏。 前世十几年后的同学聚会上，高嘉良给陈汉升敬酒时，杯沿都要低三寸。 ······ “老徐，我的录取通知书呢？” 陈汉升走进教师办公室，对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老师叫道。 老徐叫徐闻，他是陈汉升的高中班主任，平时关系不错，有时候闹开了也能称兄道弟，陈汉升以前刚工作时，回老家还能抽空看看他，不过事情一多就忘记了。 后来老徐得了肺癌去世，陈汉升当时都在国外，只能托人带去了白包，自己都没时间回去参加追悼会。 所以对“真实”的陈汉升来说，他和老徐其实是阴阳两隔后乍见，心情还真有些兴奋。 老徐转过头，看到是陈汉升，笑眯眯的从一叠录取通知书里抽出他的那一份，有些惋惜的说道：“本来以为你能考上一本的。” 陈汉升这种学生在学校里属于惹事少，成绩中上，人高马大偶尔还能为班级做点贡献，所以老师纵然不会独特偏爱，但是也没办法讨厌那种。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拿过录取通知书：“二本就二本吧，我也就这水平了。” 王梓博态度就很恭敬了：“徐老师您好，我来拿录取通知书。” 趁着老徐找录取通知书的功夫，陈汉升在他办公桌上扫视一眼，看到一包红金陵，红金陵是苏东省销量最好的一种烟，专门针对工薪阶层，陈汉升他爸也抽这种。 “老徐，你这烟以后得少抽啊，本来带高三毕业班压力就大，再抽烟你这身体未必受得了。” 陈汉升拿起烟说道。 徐闻愣了一下，来这里拿录取通知书的学生，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这种客套话，或者“以后我会多来看您”类似空话，只有陈汉升专门提醒自己要少抽烟，语气诚恳的好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老徐心里有些感动，现在的老师是“一只粉笔，两袖清风，三尺讲台，四季辛劳”，未必都追求“桃李满天下”的境界，但是真的有学生这样关心自己，还是觉得很暖心。 徐闻都觉得以前对陈汉升这个帅气的大男生关心太少，很爽快的答应道：“以后一定少抽。” “说可没用。” 陈汉升顺手就把红金陵揣在兜里了：“我先替你把关，这包烟就没收了。” 老徐顿时哭笑不得，没等到这小子孝敬的果篮，自己先贴进去一包烟，不过他很喜欢这样的相处关系，王梓博那样毕恭毕敬的态度，大家都觉得拘束。 办公室里不是只有老徐一个老师，也不是只有陈汉升和王梓博，刚刚那群骑车的同学也在，看到陈汉升把烟放进口袋里，高嘉良不满的说道：“这种人都能上大学，简直拉低我们大学生的平均素质。” 马上就有女生反驳了：“陈汉升平时成绩不错的，这次上个二本还算发挥失常了，抽烟可能是因为······” 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女同学想说“表白失败的刺激”，但是当事人女主角萧容鱼就在这里。 这不提还好，提起来高嘉良更是不爽：“他以前就不是好东西，还和校外的混混打过架。” 高嘉良本来还打算继续抹黑，陈汉升居然主动走过来：“你们都在这里。” 高嘉良转过头不想搭理陈汉升，陈汉升就和其他人打招呼，看到萧容鱼手上的信封，笑呵呵问道：“萧美女去哪个学校？” “东海大学。” 萧容鱼答道，然后又问：“你呢？” “那就巧了，我是你对门的财经学院，以后咱们是邻居，可得多走动。” 陈汉升也没想到萧容鱼原来就在自己对门，想想当年也是蛮可惜的，陈汉升上了大学就放飞自我，财院里美女资源又多，直接忘记萧容鱼这个超级美女了。 这时，高嘉良又在旁边不屑的说道：“东海大学是985和211，财院也就是个二本，这个邻居当的太勉强了！” 高嘉良这小子也在建邺读书，他是一本的航空航天学院，不过他在另外一个校区，离着萧容鱼几个小时的路程，脸上的飞醋和不满根本掩藏不住。 陈汉升“嘿嘿”一笑，心想高嘉良这小子再横的话，老子就把萧容鱼弄上床，到时拍点吻照把他气跳楼，这样一想正好看到萧容鱼手腕上的西门子机械表，陈汉升就问道：“现在几点？” 萧容鱼下意识抬起手腕：“5点25。” “挺漂亮的手表，暑假刚买的吗。” 陈汉升一把牵起萧容鱼白皙的手背，假装看时间却在偷偷的摸索，高嘉良看的睚眦欲裂：“狗日的陈汉升昨晚表白不成，现在不动口，改直接动手了？！” 萧容鱼也一把缩回，怒气冲冲瞪着陈汉升。 陈汉升占到了便宜，根本不留恋，直接唤起王梓博离开，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时间正好五点半，学校的喇叭开始放歌，大概考虑到今天是拿录取通知书的日子，广播台特意放了许巍的《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 学校里还有高二补课的学生，走在熙熙攘攘的人堆中，看着一路上年轻的面庞，听着悠扬的民谣，呼吸着畅快的空气，陈汉升觉得心情非常爽朗。 “还是高中舒服啊，可惜老子已经毕业了！” ······ 4、小鲫鱼女神 港城是个生活节奏很慢的小城市，下班的人们三三两两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街道上，陈汉升和王梓博慢吞吞踱步在晚霞的余晖里，黄昏带着迷人的光影，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陈汉升这一路上都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景观，十几年以后有些建筑物已经不复存在，所以再次目睹，这种感受很不真实。 正观察的津津有味，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陈汉升回头看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重生第一天，怎么就和他们不依不饶纠缠在一起了。” 原来陈汉升和王梓博都是走路，速度又慢，很快就被萧容鱼和那群骑车的同学追了上来。 王梓博还礼貌的挥手致意，陈汉升嫌麻烦，撇过头假装没看到，不过萧容鱼偏偏叫住了他。 “陈汉升，王梓博，我同学录上只有你们两人没留言了。” 萧容鱼停下车从包里掏出一本精致的硬面笔记：“你们随便写点什么，就当是一个纪念。” 这时萧容鱼单腿支在地上，不经意的露出半截优美浑圆的小腿，又白又嫩，晃得其他男生都不好意思多看，不约而同的转过头。 陈汉升一开始没多少兴趣，不过看到这样的场景，中年大叔的灵魂就引导他从象牙似的小酥腿开始，沿着纤细的瘦腰，圆润滑腻的珍珠肩一路看过去，最后停在那张漂亮的粉脸上。 萧容鱼笑起来，两侧的梨涡若隐若现，真是蛮好看的。 “陈汉升，你好好写同学录，眼睛往哪里看呢！” 高嘉良本来也转移了视线，但是又舍不得眼前的好风景，准备悄悄用余光扫视，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陈汉升大大方方，从上到下盯着萧容鱼。 高嘉良气的破口大骂，其实就连王梓博也在纳闷，陈汉升的确是百无禁忌的性格，但以前他对萧容鱼还是很尊重的，很少这么无礼的打量。 萧容鱼也不是那种任人搓揉的温柔女孩，她发现陈汉升还在自己胸部停留一下，立马唬着脸，竖起小拳头警告道：“再乱看就把你眼睛挖掉，我一会就去告诉梁阿姨。” 即将迈入大学校园的青春女孩，身体已经开始发育，陈汉升笑眯眯把同学录接过来，上面的话语真是老套又惹人怀念。 有女生版的： 不管未来有多长，请你一定要珍惜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管经历多少轮回，我依然是你的朋友。 也有文艺版的： 情谊，不会因为各奔东西而消失；缘分，不会因为毕业被斩断；祝福，不会因为天涯海角而忘记。 也有简单版的： 祝萧容鱼同学在大学里永远快乐和幸福。 还有打油诗版的： 青山青水青少年， 我们相处好几年。 没有别的礼物送， 写句祝福做纪念。 甚至，陈汉升还翻到高嘉良情诗似的留言： 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高嘉良亲笔。 狗日的高嘉良也太不要脸了，剽窃了叶芝的《白鸟》还硬说是自己写的。 萧容鱼显然也知道这是一首情诗，她脸蛋红了一下，然后假装严肃的对陈汉升说道：“别乱翻，找个空位置赶紧写！” 陈汉升转手就拿给了王梓博：“来，你先写。” 王梓博正在绞尽脑汁构思语句，尽量想给萧美女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他慌乱的接过笔，不满的嘟哝道：“我还没想好呢。” 事出仓促，王梓博也没啥准备，只能中规中矩的写道：“祝萧容鱼同学越长越漂亮，永远开心。” 接下来就轮到陈汉升了，他原来想写“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不过这句话太过文青，也不够有趣，想了想终于端正的写道：“你在池塘里活得很好，泥鳅很丑但会说喜庆话，癞蛤蟆很马虎但很有趣，田螺是个温柔的自闭症，小鲫鱼是你们共同的女神。” 高嘉良一开始站的远远的，不过陈汉升落笔的时候，危机感驱使他忍不住走近，结果看到陈汉升写出一群两栖动物世界，轻蔑的笑道：“小学生作文。” 马上就有女生摇摇头道：“不一定哦，乍看起来好像很无聊，但是多读两遍就很有味道了，容鱼不就是你们的女神嘛。” 高嘉良这做人水平虽然低，不过到底是一中出来的，语文素养还是合格，在心里细细品味后就知道一点没错，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不耐烦的催促道：“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萧容鱼自然也能体会到这句话里童真和活泼，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拟人化，不过她也没太多吃惊，陈汉升平时脑袋就很灵活，人也非常有趣。 班主任老徐曾经评价他“如果肯静下心学习，肯定是一本的苗子”。 “写的不错，抽烟的事我就先不和梁阿姨说了，但是你也不许再犯。” 萧容鱼脆生生讲道，这么多年她都在顺风顺水的环境下长大，说话口吻难免带着点骄傲。 直到这群单车准大学生离开后，一直怂逼的王梓博才对陈汉升龇牙咧嘴：“我刚才都没准备好，你狗日的就强迫我先写。” 陈汉升也不辩驳，只是反问一句：“写的再出彩有卵子用，你是不是要去追求萧容鱼？” “怎么可能！” 王梓博吓了一跳：“老子也就在背后说说她坏话，当着她的面都不敢抬头的。” 这小子倒有几分自知之明，也敢于承认，陈汉升笑嘻嘻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一如17年前的样子。 “那就不要废话了，改天去双桥广场，请你吃那家刚开的麦当劳。” “为啥今晚不去？” 王梓博问道，麦当劳在港城还是个稀奇玩意。 “今晚不行。” 陈汉升直接拒绝：“我要陪老爹老娘吃饭。” 王梓博愣了一下：“你平时不是总嫌他们啰嗦吗？” “你不懂。” 陈汉升没有多解释，直接挥挥手告别：“回家了。” 看着昏黄路灯下好友的背影，王梓博莫名觉得好像有很多故事。 ······ 5、吾家有子初长成 街还是那条街，楼还是那座楼，就连坏掉的路灯都没变，陈汉升站在自家门口，他本来想轻轻地敲门，结果一抬手就是“咚咚”的声音，嘴里还情不自禁喊道：“妈，我回来了。” “咯吱”。 里面的木门先被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出现在陈汉升视线里，她一边开门一边不客气的训斥道：“吵吵什么，整栋楼都听见你的声音，这么大人了，出门都不带钥匙。”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啊。”陈汉升心里想着。 环境是有记忆功能的，比如说打雷的夜晚，故宫的值班人员经常在漆红的墙壁上看见宫女在行走，据说这就是因为以前打雷时，磁场把以前的画面记忆下来存储到墙上。 陈汉升原来心态还有些忐忑，但是老妈梁美娟这一开口，“倏”的一下子就把他拉回17年前的记忆中，相处模式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顶着老娘虎视眈眈的眼光进屋，陈汉升也没啥感觉，反而觉得客厅里太闷，他翻着沙发找遥控器：“这么热也不晓得开空调，我爸呢？” 梁美娟一边从冰箱里抱出冰西瓜，一边说道：“一回来就知道开空调，你爸还没下班。” 看到冰西瓜，陈汉升“嘿嘿”一笑：“还是亲妈疼我。” “就剩一张嘴了。” 梁美娟看着生龙活虎的儿子，她心里其实挺满意的，不过语气还是装作很严厉：“录取通知书呢？” 陈汉升把装着录取通知书的信封随意扔在饭桌上：“在这里。” “要死啊！” 梁美娟连忙捡起来，确认信封上面没有沾上西瓜汁，她才用锅铲不轻不重的打了陈汉升一下：“小兔崽子，还想不想去读大学了。” 梁美娟小心翼翼的拿出录取通知书，看着大红封面上“兹录取陈汉升同学进入‘公共管理专业’学习，请凭本通知书于2002年9月1日来本校报道”这句话，更是眉开眼笑。 虽然1999年国内大学开始扩招，但当前影响力还没那么深远，大学生的价值和名头还能再维持一阵子。 尤其梁美娟的娘家子侄都没有考上大学，自己儿子虽然不怎么听话，可学习上还是很给自己争气的。 尽管只是二本，但以后还可以考研嘛。 梁美娟心里正想着，陈汉升狼吞虎咽干掉半个西瓜，拍拍肚皮就去浴室里冲澡，梁美娟这才反应过来：“让水先烧10分钟，不然着凉。” 现在家里还是太阳能热水器，洗澡前都要先烧一会，陈汉升不听，拿起衣服就走进去：“这么热的天，当然洗冷水澡才舒服了。” “臭小子！” 梁美娟劝不住，也只能由着陈汉升，她又转过头端详着这张录取通知书，心里突然有一种解脱感。 供养一个孩子直到上大学，不管是经济上，还是精神上其实都需要付出很多。 “再有四年，我和老陈就可以轻松了，然后再帮忙带带孙子孙女，这辈子也不图其他的了。” 这就是港城中年妇女梁美娟期待的小日子。 ······ 陈汉升痛痛快快冲个凉水澡，然后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健康，富有活力，遮住眼睛那就是一张18岁的面孔。 放开眼睛，总能在里面寻找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邃。 陈汉升突然伸出手指，重重地戳在镜子上说道：“既然把老子送回来了，那我肯定要做出点什么，虽然正常发展我也不会缺钱，但那样多没意思！” 这时，陈汉升听到铁门的声响和客厅里说话的声音，他收敛起严肃的神情，穿上宽松的家居衬衫和底裤，大大咧咧走出门叫道：“老陈回来啦！” 客厅里站着一个挺拔的中年老帅哥，陈汉升相貌和他有六分相似。 这就是陈汉升老爸陈兆军，不过这爷俩性格可谓天差地别。 陈兆军话很少，梁美娟经常说他“半天打不出一个屁”，偏偏这个儿子思维活跃，做事也不怎么在乎规矩。 所以即使自家独子打招呼，陈兆军也只是淡淡的“嗯”一声，不过注意到陈汉升刚洗过澡，脊背上还有水珠，陈兆军默默走过去把客厅空调温度调高。 陈汉升还没来得及和老爷子说话，梁美娟就拿着陈汉升换洗的裤子，从里面掏出一包烟，“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行啊陈汉升，偷摸的学会抽烟了？” 这是陈汉升从班主任老徐那里“缴获”的红金陵，刚才忘记藏起来了，结果被梁美娟搜到。 陈汉升表情没啥变化：“老徐硬塞给我的，他说我这次高考发挥的一般，给包烟安慰我一下。” “放屁！” 梁美娟根本不信：“哪有班主任给学生烟的，陈兆军你还管不管你儿子。” 陈兆军根本不想掺和这对母子的“战争”，正打算悄悄走进卧室，无奈梁美娟根本不放过他。 老陈扫视一眼无所谓的儿子，还有生气的老婆，最终决定站在老婆这一边。 “现在抽烟太早了，即使考虑到交际方面的需要，至少也要等正式上大学再说，这包烟我就先收起来了。” 陈兆军说着就把烟放自己兜里，陈汉升心想绕来绕去最终还是便宜老陈了，不过自己穿越回来，手上没拎点东西怪不好意思的。 算了，这包烟就当见面礼了！ 陈汉升大方的想着，然后一家人开始吃饭，梁美娟边吃边和陈兆军商量：“你记得请好假，到时我们一起送汉升去上大学。” 陈兆军点头，陈汉升摇头。 “我自己去报道就好，你们该干吗就干吗。” 梁美娟拿眼睛一瞪：“几百公里呢，再说还有几千块钱学费。” “我一样揣着。”陈汉升说道。 以前陈汉升就没让父母送去报道，现在更加不会了，不过2002年上大学基本都是现金缴费，当年他揣着几千块钱坐客车，心情也是很紧张的。 “另外。” 陈汉升停顿一下说道：“要不是咱家条件不适合申请助学贷款，我也不屑弄假材料占国家便宜，我都想申请助学贷款了。” “瞎扯！” 梁美娟放下筷子说道：“咱家虽然不富裕，但是供你上大学还是没问题的，你不要给老娘玩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学点知识。” 梁美娟对自家儿子还是很了解的，想法太多还不受控制。 陈汉升根本不听：“总之我都想好了，除了第一学期以外，以后都不会和你们要学费和生活费，我自己想办法赚钱！” “你敢！” 梁美娟柳眉倒竖。 “有什么不敢！” 陈汉升梗着脖子答道。 “陈兆军，你来做个评价！” 还是老规矩，每当母子有分歧的时候，老陈就要当裁判，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以后。 陈兆军认真想了想，斯条慢理的说道：“汉升是男人，有闯一闯的想法也是应该的，但是学习不能落下。” 看到陈兆军也支持陈汉升，梁美娟不乐意了：“这孩子小时候多乖啊，后来你就说男孩子要培养独立性格、培养坚韧品质、培养承担意识，总是支持他完成一些奇怪的念头，所以培养到最后，老娘的话都不听了。” 不过家庭民主投票2比1，算是在形式上通过陈汉升“单独去报道”还有“打工赚钱”的提议，梁美娟晚上休息的时候还闷闷不乐。 陈兆军安慰老婆：“汉升学习未必是最好的，但你注意观察，他的动手能力和情商强过很多同龄人，这一点等走上社会后，将体现的更加明显。” 前世陈汉升大学刚毕业就创业，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后终于成功，这其中的韧性和交往能力，其实和老陈的刻意培养有很大关系。 “小兔崽子，不知不觉都开始懂事了。” 梁美娟喃喃自语。 老陈呵呵一笑：“吾家有子初长成。” ······ 6、包子铺里的骚话 早上五点，港城的天还是蒙蒙亮，陈汉升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他本来以为一觉醒来有几率回到2019年，结果转头看到床头《龙珠》的单行本漫画，也就死心了。 “看来真的要留在这里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接着开始刷牙洗脸，梁美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起来后看了一眼：“呦，今天陈公子起这么早？” “我饿了，妈。” 陈汉升拍拍肚子说道。 “感情是被饿醒的。” 梁美娟从来不会惯着自家儿子：“肚子饿了自己去买早餐啊，不用考虑我们，我和你爸去单位食堂解决，现在要去睡个回笼觉。” 梁美娟说完还真的回卧室了，甚至担心陈汉升再吵醒自己，居然“吧嗒”一声锁上了房门。 陈汉升一阵无语，梁美娟嘴上说不支持陈兆军培养孩子的方式，其实却一直潜移默化的贯彻。 两年前陈汉升还在上高一的时候，梁美娟就很骄傲的和娘家人吹牛道，即使自己和陈兆军突然出车祸，15岁的陈汉升在这个世界上也绝对饿不死。 当时这句话让陈汉升外婆气的破口大骂，声称如果这两口子不能养孩子，就把陈汉升送回乡下。 老娘不管自己，陈汉升只能孤零零的走下楼觅食，现在街道上都没什么人，只有零零碎碎几家卖早餐的商贩在摆摊，空气中弥漫着轻纱似的薄雾，还有一点附着在皮肤上的凉意，但更多是神清气爽的舒畅。 “油条味道很香” “鸡蛋饼也不错” “小笼包还是热腾腾的” ······ 陈汉升一路看着，肚子也开始乱叫，卖鸡蛋饼的老板注意到这个有意向的顾客，远远的喊道：“小伙子，来一块吧。” “ojbk。” 陈汉升快步走过去，甚至准备让老板加个蛋，然后才想起当前是2002年，没有手机的自己如何付账呢？ “坑儿子啊。” 梁美娟也忘记给零钱，陈汉升只能恋恋不舍放弃鸡蛋饼，其实他倒不介意赊账，关键人家老板介意。 想想也真是搞笑，身家数千万的陈汉升重生后居然没钱吃早餐，不过他心态不错，再加上也想多适应十七年前的港城，于是沿着护城河一路走下去。 不知不觉走了好几公里，最后在双桥公园停下来。 这里已经有不少早练的大爷大妈，陈汉升本来打算坐会就回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萧容鱼。 她正在晨跑，穿着运动短裤，露出嫩白的大长腿，黑色紧身服把玲珑的上体曲线完全勾勒了出来，胸口随着跑动步伐轻微摇晃，这让陈汉升看的是一阵激动。 “萧容鱼。” 陈汉升坐在石凳上，挥手打招呼。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非常诧异，现在也就是6点半左右，陈汉升应该睡早觉才对，他怎么在这里呢？ 除非······ 萧容鱼突然明白了，擦了擦鼻翼上晶莹的汗水，犹豫一下终于还是对陈汉升说道：“小陈，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大学真的不想恋爱。” “什么鬼？” 陈汉升吃惊的看着萧容鱼，心想这人脑袋出问题了吧，大早上的谈情说爱。 看到陈汉升的表情，萧容鱼有些无奈的说道：“你难道不是为了等我，才这么早专门等在这里的吗？” 陈汉升愣了一下。 “还有。” 萧容鱼撅着红润的嘴巴：“昨天你假装不认识我，大概都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吧。” “汉升，其实你不必这样的，我现在不想谈朋友，只想好好完成学业。” 萧容鱼认真而诚恳的说道。 陈汉升没回答，艰难的咽了口吐沫。 “不吱声，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萧容鱼秀长的眼睛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带着自信的光芒。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最终居然点头承认：“你实在太聪明了。” “这样吧，我请你吃早餐，边吃边说吧。” 身上一毛钱没有的陈汉升主动说道。 果不其然，萧容鱼摇摇头：“其实应该我请你，读书时你一直照顾我比较多。” “好的，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陈汉升很爽快的点头，还主动建议道：“公安局门口有一家味道很好的包子铺，再配上豆浆和油炸的黄豆，想想都很有胃口。” “我们去尝尝吧。” 陈汉升有些兴奋的说道。 萧容鱼有点没适应这种节奏转变，小脸一阵迷糊，怎么感觉陈汉升似乎对早餐的兴趣更大，只能茫然的点点头。 这家包子铺生意的确好，前世陈汉升就经常来这里吃，由于在公安局门口，还有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有人和萧容鱼打招呼：“小鱼儿吃早餐了啊。” 说完，他们还看了一眼闷着头吃包子的陈汉升。 萧容鱼饭量很小，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陈汉升，她大概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是太年轻啊。” 陈汉升装作没看见，大快朵颐的吃了三笼肉包，这才看着自己肚皮说道：“你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暴饮暴食，万一中年长胖怎么办？” 陈汉升其实是有感而发，萧容鱼却觉得很有意思，然后问道：“吃饱没有？” “吃饱了，谢谢请客，我回家了。” 陈汉升叼了根牙签在嘴里，晃晃悠悠的走出包子铺。 老板眼巴巴等着他付账，陈汉升哪有钱，他扭头看了一眼，萧容鱼正在后面扎头发。 左右她也听不见，于是陈汉升开玩笑说道：“等着，我女朋友一起给。”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挂着二级警督衔的中年警察，也正好听见了这句话。 “有点眼熟啊，估计是父母的朋友吧。” 陈汉升和他对视一眼，但实在想不起名字，只能点头致意。 不过在门外等待的时候，陈汉升看到那个中年警察正亲昵的帮萧容鱼擦拭汗水，包子店老板指着自己这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坏了。” 陈汉升突然醒悟过来，他扔掉牙签大声喊道：“小萧，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 也不等萧容鱼任何回应，陈汉升遛着脚步就回家了。 ······ 7、看老子脸色行事 “妈的，骗吃骗喝居然碰到人家亲爹了。” 回到家的陈汉升忍不住吐槽几句，陈兆军和梁美娟已经去上班了，厨房里干净的没一点油烟味。 老娘也是个狠人，说不伺候就不伺候。 陈汉升打算先冲个澡，然后饱饱的睡一上午，以前他经常从睁眼忙到闭眼，现在靠着重生才有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当然要好好享受了。 这一觉就睡到上午10点半，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陈汉升从睡梦中吵醒。 梦里的陈汉升还在2019年，一睁眼又是2002年的炎炎夏日。 “谁啊？” 陈汉升走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 “你妈！” 梁美娟毫不客气的说道：“中午我们一家去外婆那边吃饭，你上了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临走之前要多去看看。” “知道了。” 陈汉升挂掉电话，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一是散散起床气，二是回想下外公外婆的家庭情况。 想着想着陈汉升自己都笑了：“狗日怎么像网络小说的夺舍一样，居然还要慢慢融合记忆，不过前后十七年都是我本人，这帐又他妈怎么算？” ······ 陈汉升外婆家在乡下，外公是一名小学教师，外婆是家庭主妇，还要拨弄几亩地，陈汉升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所以他和外公外婆关系很亲密。 搭了半个小时公交车，陈汉升来到外公外婆家，这里以后将变成一片开发区，现在却是绿树荫荫，放眼望去是一大片金黄色的麦穗，灼热的夏风吹过，“哗啦啦”都是风吹麦浪的的声音。 “外公，外婆，搞点水喝喝。” 陈汉升像往常一样，大呼小叫的推门进入农家小院，堂屋里人还不少，大舅一家，二舅一家，二姨一家全部都在，一个个都在啃西瓜。 “看看，大学生来了。” 二舅母笑着说道。 陈汉升“嘿嘿”一笑，两个舅舅和二姨家的几个表兄弟姐妹都没考上大学，别人可以提“大学生”三个字，陈汉升自己反而会刻意避让，甚至都不会流露对大学生活的期盼。 他捧起西瓜大口吃起来，红色的水果汁滴在身上也不在乎，看的二姨直笑：“都大学生了，吃东西还像猪八戒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干掉几瓣西瓜，陈汉升抹了下嘴巴，打个响亮的饱嗝说道：“外婆呢？” “在家后面的谷场上晒粮食。”外公抽着旱烟答道。 这么热的天，老人家真倔，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 “别去了。” 二舅说道：“我们去都喊不回来，不把那些粮食拨弄舒服，她舍不得回来的。” “那是因为我没去，外孙的分量没准比儿子要重。”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从地上捡起一个破草帽，不顾汗臭味和稻壳，随手往头上一罩，顶着翻滚的热浪就向谷场走去。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外公“吧嗒吧嗒”抽两口旱烟，缓缓说道：“老三家儿子，这性格在哪里都能吃得开，又是本科生，以后会有大出息。” 梁美娟在家排行老三，大舅母和梁美娟妯娌关系一般，撇撇嘴说道：“也就是成绩好点，死读书罢了。” 外公笑了笑，敲敲旱烟管没说话。 他是老教师，观察学生不会只看分数，陈汉升从小到大做事就透着一股老练和豁达，还有些混不吝的野性，死读书的人不是这样的。 谷场其实就是村里一处宽敞的空地，专门留给加工稻壳和晒粮食的，陈汉升的外婆小老太太一个，在人群里很好辨认。 “外婆。”陈汉升大声叫道。 老太太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迟疑的抬起头，果真是自己外孙。 “哎呦，你咋来这里了？” 她放下扫把走过来，牵着陈汉升的手就不松开，大声和谷场上其他人介绍：“这是我家大外孙，今年要去建邺读大学啦。” 大学生在乡下并不多见，周围人都站过来打量陈汉升。 “这是老三家的吧，鼻子眼睛一模一样。” “多久没见，一转眼都要去上大学了。” “还和小时候一样俊呢。” ······ 农村夸人就是这么直接，陈汉升照单全收，还笑呵呵的和熟人搭话：“婶子夸我长得俊，也没见你把小玉姐介绍给我啊。” 正巧小玉也在谷场，她啐了一口说道：“我闺女都三岁了，也不知道早点让三姨去我们家提亲。” 农村人都沾点亲戚关系，梁美娟行三，所以晚辈都称呼为“三姨”，陈汉升笑着答道：“那也不算晚，我等小玉姐女儿就好。” “呸，美死你！” 圆滚滚颇有风韵的小玉姐锤了陈汉升一下，惹得周围乡亲都在笑，农闲时节大家都喜欢这个调调。 这时，陈汉升才对外婆说道：“回去吧，这么热的天。” 老太太摇头：“这不行，还没晒好呢。” 陈汉升没办法，从外婆手里拿过工具：“那你去旁边看着，我来做。” “你不懂这些，回家看电视去。” 外婆不放心，再加上也心疼外孙。 “行了行了，小老太太咋这么倔呢。” 陈汉升嘀咕一句，带上手套就开始翻晒稻谷，陈汉升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学生，以前亲老子陈兆军还经常怂恿陈汉升回乡下帮忙。 老太太看到陈汉升做的还不错，劝了几次没效果，于是就走到树底下乘凉，半个小时候后，陈汉升终于忙完了，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取下草帽都能冒热气。 回去以后，陈兆军和梁美娟已经到了，看到自家儿子的狼狈样子，梁美娟心疼的打来一盆清水：“过来洗把脸，小兔崽子到时晒黑了可别哭。” 老陈就一点不在意，笑眯眯的吹着风扇：“黑一点显得健康。” 人多吃饭也热闹，谈的都是家长里短，吃完饭外婆悄悄把陈汉升喊到厨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绢，打开后是十张100元的纸币。 “外婆你干啥？” “嘘。” 老太太看了看堂屋：“别让你舅舅们听见，这些钱你带去建邺买零食吃。” “我连亲爹亲妈的钱都不想要，收您钱做什么。” 陈汉升甩甩胳膊就要离开。 老太太拉着不让走，陈汉升没办法，只能抽出一张放在口袋里说道：“100就行了，意思意思。” 当然陈汉升也没白拿，开学前几天一直混在乡下帮忙。 9月1号是正式报名的日子，在港城的汽车站门口，王梓博好不容易等来好友的身影，他马上抱怨道：“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你，去哪里鬼混都不带上我。” 不过等看清陈汉升样子后，王梓博这狗东西又没心没肺笑起来：“你咋变得比我还黑。” “笑个屁，注意看老子脸色行事。” 陈汉升骂了一句，大踏步走上“港城——建邺”的客车。 ······ 8、偶遇 港城和建邺之间差不多350公里，2002年的客车需要5个小时左右，陈汉升实际上很想睡一觉，但是第一次上大学的王梓博却兴奋不已。 车刚开动以后，他的嘴巴就没停下来。 “小陈，听说大学女生比高中女生漂亮很多。” “上了大学，见了世面，气质自然就上去了。” “小陈，大学功课是不是很轻松，要比高中学习压力小吧。” “大学提倡主动学习，高中有高考任务，学习模式不一样。” “小陈，那我们还多久到建邺？” 陈汉升无奈的睁开眼：“都他妈没上高速，你就不能闭嘴睡一觉吗？” “我也想，但睡不着啊。” 王梓博一脸委屈：“早知道就让我妈跟来了，还是你劝我别让家长陪着。” 陈汉升转过头不想搭理王梓博，没想到他刚消停一会又来劲了：“小陈，你往外看。” “又怎么了？” “我看到萧容鱼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她在哪里？” “狗几巴的，说起萧容鱼你就有精神了。”王梓博愤愤说道。 收费站旁边停着一辆抛锚的桑塔纳，身材高挑的女孩就是萧容鱼，另一个就是那天早上包子铺见到的中年警察。 “看来是她们家车坏了。”王梓博说道。 “嗯。” 陈汉升点点头，萧容鱼估计要等9月2号才能去报道了。 萧容鱼在太阳底下有些无助，陈汉升也只能耸耸肩膀，表示没啥办法。 再说他内心并不想打招呼，那天调戏萧容鱼差点被抓个现行，两家父母应该认识，见面还是挺尴尬的。 不过千算万算，没想到客车司机居然是个舔狗，他主动在旁边停车，笑容满面的问道：“萧队，怎么回事？” 萧容鱼她爸看了一眼，擦擦汗水说道：“他妈的车坏了，正要送孩子去大学。” 陈汉升心里一边骂司机，一边想把身子藏起来，没想到坐在窗边的王梓博居然主动喊道：“早上好啊，萧叔。” “擦，又是一条舔狗。” 陈汉升实在隐藏不住，也只能堆起笑容跟着说道：“萧叔叔，小萧，早上好。” 萧爸不认识王梓博，但是对陈汉升印象挺深，居然回道：“小陈是吧，前两天我在县政府碰到你爸了。” 萧容鱼瞪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现在心里就盼着客车赶紧离开，没想到司机又邀请道：“萧队，干脆让您女儿搭我的客车好了，总之都是去建邺的。。” 萧爸皱了皱眉头，他主要目的是想送女儿去学校，女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还带了不少行李。 这时，又有一辆锃亮发光的大皇冠缓缓驶来，一个梳着油头的胖子大声吆喝：“萧哥怎么回事，车坏了吗？” 副驾驶也走下一个熟人，他就是高嘉良。 这几天是准大学生报道的日子，建邺是苏东省高校最多的城市，路上凑巧遇到也很正常。 高嘉良装模作样绕着抛锚的桑塔纳转了一圈，又抬头看了看客车上的陈汉升和王梓博，语带责怪的说道：“你两也真是，大家都是同学，又都在建邺读书，你们完全可以做我们家小车一起去的嘛。” “客车又挤，空气还不好，以后来回建邺记得提前打招呼啊。” 高嘉良表现了一番，然后开始显露真实目的。 “萧叔叔，我和容鱼是高中同学，我今年考上了建邺航空航天大学，不如让她和我一起走吧，保证安全送达。” 萧容鱼她爸和高嘉良他爸其实也认识，港城本来就很小，大家又都是场面人。 不过越是这样，萧爸反而更加犹豫了，自己是警察，高嘉良他爸是地产商人。 地产商人的风言风语不是很正面，所以萧爸不是很想掺和。 反倒是陈兆军人品和素质很值得信任，他儿子陈汉升虽然看起来有些痞痞的，不过家庭上是知根知底。 “你想搭客车，还是坐高老板的小轿车。”萧爸想听听自己女儿的意见。 “容鱼······” 高嘉良语气都带着恳求了，陈汉升却正好相反，转过头只想撇清自己。 “我要坐客车！” 看到陈汉升现在的态度，想起以前陈汉升亲近开朗的样子，萧容鱼赌气的说道。 “哎~”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对王梓博说道：“车上都没其他空余座位了，一会你坐到最前面吧。” 那是驾驶员旁边的位置，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所以多少会晒到太阳。 王梓博也不傻，他当然拒绝了：“我不去！” “干的漂亮。” 陈汉升也很爽快：“等萧容鱼上车后，那就让她坐到那个位置。” 王梓博愣了一下，萧容鱼她爸还在车下看着呢，而且真的让“小鲫鱼女神”白嫩嫩的皮肤去晒太阳吗？ “你为啥不去坐？”王梓博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晕光，被晒到就想吐。”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这时萧容鱼已经走上客车，陈汉升屁股都没打算挪动一下，王梓博脸皮到底还是太薄，犹豫一会最终还是拎起行李站起来，嘴里还低声骂道：“狗日的陈汉升，你就知道差遣老子！” 王梓博让出了位置，也算是“成全”了陈汉升和萧容鱼，陈汉升下去帮忙搬行李，萧爸还有些不放心：“小陈，小鱼儿说你的学校就在对面，记得一路上多照顾啊。” “萧叔放心，我一定把咱家容鱼照顾好。” 陈汉升故意刺激他一下。 萧爸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 客车终于再次启动，不同的是陈汉升身边由原来的“黑粗壮”王梓博变成了千娇百媚的萧容鱼。 陈汉升到底舍不得让自己好友一直被晒，售票员挨个收钱的时候，陈汉升指着前面的王梓博说道：“大姐，能不能给他搞个遮阳板。” 售票员是个更年期女人，木然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 “那谢谢大姐了。” 陈汉升客气的感谢一句，然后闻着少女身上的沁香，一转头就看见萧容鱼正盯着自己，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两把扇子，漂亮的眼眸灵动有神。 “那天早上，你为什么乱说话？” 萧容鱼一开口就是质问。 “什么乱说话，我不记得了。” 陈汉升打个哈欠：“这几天一直在乡下务农，今天又很早起，我先睡了。” 萧容鱼原来以为陈汉升只是推诿，没想到过了一会真的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男生坐在自己身边真能睡着。 “真是混蛋啊。” 萧容鱼觉得牙龈有些痒，很想很想使劲捏一下陈汉升睡着的臭脸。 ······ 9、你答应我爸要照顾我的！ 萧容鱼能够感觉出来，陈汉升对自己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变化。 以前陈汉升虽然不会像高嘉良那样卑躬屈膝，不过相处时总是非常绅士，可现在他似乎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晚拒绝以后，是不是朋友都不能做了？” 萧容鱼心里默默想着，心里又有些生气，有些男生被她拒绝十几次，但是对她的态度一点都没变。 萧容鱼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正沉浸在梦想里，大概身边坐的是王梓博或者萧容鱼都没什么关系。 随着客车行驶时的晃动，萧容鱼也涌上来阵阵困意，下巴重重点了几下以后，脑袋一歪也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陈汉升听到售票员扯着嗓子在喊话。 “客车已经到达洪泽加油站了啊，大家带好贵重行李去卫生间方便，10分钟后准时回来。” 港城到建邺之间路程比较长，但是2002年的客车很少有带厕所的，所以司机都会在中途加油站停一下，方便乘客休息。 “下去尿一个。” 陈汉升正准备下车，突然觉得肩膀有些沉，原来萧容鱼正舒服的枕在上面呼呼大睡。 其实萧容鱼真的很漂亮，睡着也是一样，双手捧在胸口，胸口随着呼吸高低起伏，睡梦中的脸庞透着健康红晕，嘴唇娇润透亮。 “嘿，你要不要上厕所。” 陈汉升欣赏完毕，直接推醒萧容鱼，怜香惜玉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萧容鱼揉揉眼睛，反应过来自己被吵醒以后，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不去。” “那你让一下啊，我要下车抽烟了。” 陈汉升一点不客气说道。 “啊，陈汉升你不许抽烟！” 萧容鱼连忙在背后喊道，陈汉升假装没听见。 随着人群下车后，王梓博已经等在下面，他刚见面就骂道：“狗日的，你和萧容鱼坐一起感觉怎么样？” “那还用说，very good，我靠着她，她依着我，美美的睡了一觉。” 陈汉升恬不知耻的说道。 王梓博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两人又吹了会牛，临上车时王梓博还有些奇怪：“我以为你会抽烟呢。” “今天不抽了，免得一会我和萧容鱼亲嘴时被嫌弃。” “真他妈能吹。” 王梓博根本不信这鬼话。 再次上了车以后，陈汉升发现萧容鱼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用手机打电话，听着语气应该是和她爸。 中间萧容鱼还看了一眼陈汉升，估计老萧也担心陈汉升占自家闺女便宜。 挂了电话，陈汉升示意把手机拿过来看看，萧容鱼撇过头不搭理他，因为刚才陈汉升执意要下车抽烟。 “我没抽烟，不信你闻闻。” 陈汉升把嘴巴凑近，这就是在公开调戏了，萧容鱼低着头躲闪，陈汉升不依不饶，两人就在座位上闹起来。 听到动静，王梓博调头看了看，想想自己坐在最前面忍受太阳的曝晒，莫名的有些心酸，啐了一口骂道：“狗男女！” “停，停，停，你再来我就生气了。” 萧容鱼抵挡不住，脸庞好几次差点被亲到，两人的举动实在太亲昵了，她就主动掏出手机递给陈汉升：“我以为你也买手机了。” 萧容鱼这款手机是4月份刚出的诺基亚7650，销售价6000多人民币，陈汉升家里条件也能买得起，但是他没提，陈兆军和梁美娟也乐得省钱。 陈汉升一边翻弄手机，一边答道：“笔记本和手机我都没要，想自己在大学里赚钱买。” “自己赚钱？” 萧容鱼愣了一下，轻轻把头发挽在后面，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垂：“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找个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了，我从小胃不太好，医生建议吃软饭。”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 “切。” 萧容鱼表示不屑。 有了感兴趣的东西，陈汉升这一路上就在鼓捣诺基亚7650，还厚脸皮的以“解决负担”为理由，蹭吃蹭喝萧容鱼的零食。 萧容鱼倒也不小气，除了白白眼都没说什么。 诺基亚7650不仅是这个品牌的第一款彩屏手机，也是第一款翻盖手机和运用塞班系统的手机，在2002年的手机市场几乎没有对手，算也是诺基亚的第一代“机皇”产品。 当然站在陈汉升的视角，对比17年以后的智能手机，诺基亚7650的功能仍然过于单一，他看完手机页面又在观察外观，总之每个地方都没遗漏。 萧容鱼很好奇：“你这架势，似乎想要拆开这个手机似的。” “如果有一把螺丝刀，我还真试试。” 陈汉升点点头的说道。 “神经病。” 萧容鱼连忙抢过手机，这时客车正经过扬子江大桥，许多人都站起来起身观看。 这座宏伟的大桥建成于1960年，几十年以来已经成了建邺的城市景点之一，尤其上面还有武警站岗，引得车里人阵阵欢呼，桥下的扬子江白茫茫一片，万吨的渡轮横亘在码头。 “你怎么不惊讶？” 陈汉升只是平静的看着，耳边突然传来萧容鱼的声音。 大概她也正在看着外面的江水，所以没注意说话时两人距离太近，喷出的口息都打在陈汉升耳朵上。 痒痒的，很舒服。 “机会来了！” 陈汉升突然飞快的转头，嘴里还说道：“你不是也没惊讶。” 没想到萧容鱼更快，陈汉升刚有动作，她就迅速往后拉，然后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陈汉升心里有些遗憾没有亲到，萧容鱼一边审视一边说道：“我以前来过建邺旅游，不仅扬子江大桥，还有总统府，中山陵，夫子庙我全部去过了。” 萧容鱼也没办法判断陈汉升是不是故意的，最后只能作罢。 过了扬子江大桥就是建邺汽车客运站了，三个人下了车，萧容鱼这才发现陈汉升行李最少。 他只有一个背包，而且因为阳光太烈，陈汉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太阳镜，骚包的带在脸上，乍一看还以为来建邺旅游的。 “你怎么不带被褥。” 萧容鱼看着自己大包小包问道。 “这些学校都会发的，报名须知上面都写了。”陈汉升答道。 “那衣服呢，建邺过了10月就要进入秋天了。” “到时让我妈寄过来就好了。” 萧容鱼“哦”一声点点头，原来还可以这样操作。 不过陈汉升的骚操作更多，萧容鱼原以为他们会一起去学校，毕竟就是对门，哪知道陈汉升摇摇头：“一会你打个的士，起步价坐到火车站，在那里搭乘137号公交，倒数第五个车站就是你学校了。” 萧容鱼愣了一下：“你呢？” “我和小博去附近的长寿湖公园逛逛。” 陈汉升似乎不像开玩笑，因为他就一个背包，随时就能走。 萧容鱼有点急了，她一个女生还有很多行李，大热天全部让自己搬，尤其路线这么复杂，这不是要命嘛。 “陈汉升！” 萧容鱼突然大声叫道，声音里都带点哭腔：“你个混蛋，你答应我爸要好好照顾我的！” ······ 10、呵，男人！ 要知道今天不止是东海大学还有财经学院大学生报道的日子，几乎所有苏东省高校都是今天报名，客运站里的学生不要太多，大家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搬着行李，还要依次排队走出车站，心里早就烦躁不得了。 不过萧容鱼这一哭喊，这些表面青涩，内心风骚的准大学生突然来劲了，好像发现了重要的八卦新闻。 萧容鱼，漂亮美丽，委屈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 陈汉升，带着蛤蟆镜看不清样貌，但是看着高高大大，人应该不丑； 王梓博，黑不溜秋的，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肯定不是男主角，可以忽略。 于是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陈汉升和萧容鱼身上，这些刚刚经历过高考，处于青春期的脑袋都在发散思维，仅仅根据那句“你答应我爸要照顾我的”，马上构思出一幅渣男抛弃痴情女的桥段。 陈汉升一听就急了，怎么逗逗她还当真了，他赶紧小声说道：“别哭了，这么多人呢。” 萧容鱼其实没落几滴眼泪，主要是又急又气，不过她不想那么容易原谅陈汉升，就算开玩笑也不行。 萧容鱼用手背抹了下眼角，转过身子不说话。 建邺号称国内四大火炉，9月1号正是流火的末端，萧容鱼耍小性子不乐意走，但陈汉升不想在这里晒太阳，他摸了摸晒得发烫的头皮，叹一口气说道：“咱们赶紧走吧，刚刚那一嗓子要是让别人误会我和你有点什么，以后都可能影响我找女朋友了。” “什么？！” 萧容鱼蓦然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汉升，这就是高中三年的同学，暗恋自己的追求者？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自己都哭了，陈汉升却在担心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陈汉升看到萧容鱼突然瞪着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又觉得不至于啊，她明明也拒绝过自己嘛。 “那这样吧，我送你到火车站，然后看着你上公交车，这样总可以了吧。” 陈汉升火上浇油的说道，看样子要继续逗弄萧容鱼。 “还是要丢下我？！” 萧容鱼都要气炸了，呼吸速度明显加快，胸口起伏之间把上衣都撑起来了，这种明显的女性特征让许多处男大学生口干舌燥。 “你不说话，那就是不反对了，我帮你拿行李去火车站。” 陈汉升伸手刚要拎起萧容鱼的包，哪知道说时迟，那时快，萧容鱼居然一把抓住陈汉升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咬了下去。 “我靠！” 陈汉升忍不住叫了一声。 萧容鱼可是一点都没留情，小脸都崩红了，陈汉升觉得胳膊上一阵阵疼痛，可是打又不能打，推又怕伤到萧容鱼。 偏偏那些看热闹的大学生还欢呼雀跃。 “好！” “咬的好！” “咬死这个负心汉！” ······ 围观群众都觉得萧容鱼长的是倾国倾城，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心理上就把她当成受害者和弱势方，带墨镜的男生自然是负心汉。 “呸，陈世美！” “哪有好学生带墨镜的，一看就是混混，就是可惜这么好看的女生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还有陪着孩子来报道的父母趁机告诫道：“看到没，早恋就是这个下场，你在大学里给我乖乖的学习，不许恋爱！” 这下陈汉升都不敢摘眼镜了，甚至决定以后这身衣服都不穿了，生怕“客运站渣男”的名声伴随自己的大学生涯，那他还怎么浪？ 不过萧容鱼到底力气小，陈汉升皮又厚，纵然她下颚都咬酸了，陈汉升的胳膊仍没出血，就是两排深深的牙印一时半会消不了。 王梓博全程都是呆滞状态，他很难理解，港城一中的女神为什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咬人这种事情，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说不定也是陈汉升实在太气人了。 生气的人一旦找到发泄渠道，慢慢的火气就会下来，萧容鱼咬的时候觉得怒不可遏，等冷静下来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尤其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围观，她心都开始“咚咚”跳起来。 看了看陈汉升胳膊上的齿痕，萧容鱼心里也在自责，陈汉升本来就有权利找女朋友啊，何必生那么大的气。 “小陈······” 萧容鱼泪盈盈的抬起头，不知道是应该道歉还是说点其他的。 没想到陈汉升盯着她看了一会，居然笑了笑：“气消了？” 萧容鱼先是摇摇头，马上又点点头，王梓博赶紧在旁边打圆场：“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先出站再说。” 王梓博主动背起大部分行李，陈汉升也拿了不少，萧容鱼就背个小包，三人在众多眼光的注视中离开。 随着男主女主的退场，看热闹的人群也很快散掉，客运站又恢复了平时的喧嚣与拥挤。 车站外面是复杂的四岔路口和高架桥，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王梓博和萧容鱼立刻就迷路了，两人只能被动的跟着陈汉升。 王梓博到底要老实一点，他担心再弄出啥幺蛾子，试探着问道：“小陈，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吃午饭啊，你不饿吗？”陈汉升反问道。 “那下午去长寿湖公园，咱可不能撇下容鱼啊。”王梓博劝道。 陈汉升揉揉胳膊上的牙齿印，摆了摆谱：“可以带她玩一下。” 王梓博听了很高兴，他转过身和萧容鱼说道：“你看，小陈答应一起了。” 萧容鱼先是展颜一笑，后来又觉得有些难过，抬头看着陈汉升的背影，这个骚包刚才经过长寿湖公园旅客中心的时候，还花10快钱买了把纸扇。 一路走一路扇，带着墨镜，迈着潇洒的步伐，真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呵，男人啊！” 萧容鱼心里感叹一声，以前陈汉升对自己多重视，但是自从那一次拒绝以后，明显感觉在他心里的分量急剧下降。 现在都可以说，几乎没什么位置了。 18岁的少女萧容鱼第一次见识了陈汉升的心狠和无情，她以为今天已经是底线，其实只是开头······ 11、火车站记闻 中午吃饭就在长寿湖边的一处酒馆里，面积只有二十来方，厅堂里放着两套微微掉漆的红木桌椅，装饰风格古朴自然。 在这里有个好处，一抬头是就水光潋滟的长寿湖，潮汐轻轻拍打在岸边，“哗啦，哗啦”的非常闲适。 本来萧容鱼还奇怪陈汉升为什么带着自己绕这么远，现在又觉得这里静谧自在，只是不知道饭菜味道如何。 “小陈，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家餐馆？” 王梓博也觉得环境挺好，就是老板一点都不热情，看到客人也不晓得拿菜单，只是瞅了瞅就直接开火做菜。 “好奇怪的店。”王梓博又嘀咕一句。 萧容鱼和王梓博两人没见过这种风格，陈汉升却知道这里十几年以后将成为长寿湖边上有名的私厨饭庄。 什么叫“私厨”，就是一晚上只招待一桌客人，至少需要提前2个月排队预约。 陈汉升懒得解释，他站起来走到后面厨房，这时的酒馆老板还没有创立私厨的意识，做菜的地方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抽烟？”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红金陵，中年老板正在烹饪，他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默不作声的接过烟，不过没有抽放在架子上。 老板是吴中人，吴中菜讲究清鲜平和，形质均美，所以当桂花糖藕、红菱鸡头米、松鼠桂鱼和鸡汁干丝汤端上来以后，真是色香味俱全。 王梓博和萧容鱼肚子早就饿了，马上就开动起来，陈汉升和店老板则在门口抽烟。 两人几乎没聊什么，店老板本就话少，再加上他以为陈汉升只是大学生，所以没有太多的谈兴。 陈汉升也不以为意，默默的抽完烟坐到饭桌上却愣了一下，三盘菜寥寥无几，松鼠桂鱼就只有鱼刺了。 王梓博差点要把饭碗吞下去，萧容鱼吃相要稍微好一点，但是小嘴也撑得圆圆鼓鼓，眼神还无辜的和陈汉升对视一下。 她也觉得动作有些粗鲁，但又实在放不下这入口即化的鱼肉，干脆把头一低，也学着王梓博假装没看到。 “至于吗。” 陈汉升赶紧打饭填饱肚子，很快桌上的三菜一汤完全被消灭，瓷碗都能当镜子照了。 饭菜好吃，价格也不便宜，一共156元，王梓博暗暗咂舌，没想到居然这么贵。 王梓博想开口还价，不过被陈汉升拦住了，这家店从来都是实账的，以后这点菜都要上千块钱，而且有些格调是没办法用金钱衡量的。 王梓博和萧容鱼都没有aa的想法，2002年这种社交习惯比较少见，他们都准备下次请客时补回来。 对于陈汉升来说不补也没关系，他把行李寄存在这家饭店里，带着王梓博和萧容鱼逛了一下长寿湖公园。 长寿湖其实不大，不过王梓博走了一会儿就嫌累。 “这里离火车站和汽车站那么近，我们下次回家前玩一下就好了。”王梓博建议道。 “不要多逼逼，这是你人生第一次逛长寿湖，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陈汉升肯定的说道。 因为他是早有体会的，陈汉升在建邺读书四年，工作十来年，他几乎去过所有的景点，唯独长寿湖没有完整的玩过。 一开始他也和王梓博差不多的想法，放假回家前玩一下，结果每次总是急急忙忙的搭车，最熟悉的地方仅限于客运站对面的长寿湖广场，就连这家私厨还是别人带他来的。 萧容鱼却觉得不错，长寿湖是内陆小湖，四周都是几十层的高楼，还有两个流量庞大的车站。 在这样的地方有一泓清澈的水湾，堤岸边上杨柳飘飘，不时地还冒出些鲜艳的荷花，这种绿中透红的景致处处彰显着六朝古都的人文气息。 不过这种遐想很快就被现实击碎，下午三点左右，陈汉升他们准备去学校报道，路过建邺火车站的时候几个人纠缠上来。 “帅哥，需要住宿吗” “美女休息吗？” “这里有好玩的东西，帅哥要不要来看一下。” ······ 她们不是黑社会，建邺的治安环境比粤东那边要好很多，只是几个50多岁的老女人拿着“住宿”的牌子，挨个询问每个过路人。 陈汉升走在最前面，本身又旅游似的带个墨镜，这种单身的年轻男子是重要目标，所以老女人果断把火力全部对准了陈汉升，说话也越来越露骨。 “帅哥，我们的姑娘很漂亮的。” “服务也很好。” 还有人直接说起了价格：“一次80带服务，保证不催钟，看你长得帅，60元做不做？” 萧容鱼红着脸，啐了一口快步经过这里，王梓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自己是没胆子去的，但是又好奇。 王梓博的想法是，最好陈汉升去试一试，然后再把过程告诉他。 要是陈汉升知道王梓博有这种念头，肯定把他裤子扒掉直接扔到鸡房里。 陈汉升只是笑眯眯的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请让一下。” 几个大妈实在拦不住也只能放弃，她们还心有不甘的在背后大声喊道：“帅哥，既然出来旅游，就要大胆的玩一玩呀。” 萧容鱼越走越快，好不容易在公交车站台才停下，看来建邺火车站给她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当然也是她太社会阅历太少的缘故。 在这里又要面临分别，王梓博的建邺理工大学在仙宁校区，他需要搭乘97路车，萧容鱼和陈汉升的学校都在江陵大学城，137路可以直达。 “小陈，以后我去江陵找你们。” 王梓博挥挥手，眼里很不舍。 “好的好的，注意安全。” 陈汉升轻松的说道，迟早王梓博会对这座城市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送走了王梓博，陈汉升转过来对萧容鱼说道：“烦人电灯泡终于走了，剩下来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正经点，别乱说话。” 萧容鱼有些不好意思，看到陈汉升正盯着自己，虽然墨镜下看不清眼神，总之不会太好，她又加上一句：“也不许乱想！” “脑袋在乱想，我能有什么办法。”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你·····” 萧容鱼噎了一下，现在拿陈汉升真是没一点办法了，137路过来的时候，她也不等陈汉升直接先上去。 陈汉升慢慢把所有行李搬上公交，这才发现萧容鱼帮他也占了一个位，不过周围站了好几个闷骚的男大学生，看那架势似乎都想坐在萧容鱼旁边。 萧容鱼一脸紧张的盯着门口，看到陈汉升上来后，赶紧挥动小手兴奋的喊道：“小陈，过来这边。” 陈汉升心想一群处男胆子也太小了，他大咧咧走过去坐下，这种明确“领地”行为让这些内心蠢蠢欲动的大学男生都熄灭火种，很快散开。 “小陈，是不是上了大学的男生都这么饥渴？” 萧容鱼小声的问道。 “怎么可能，我就不是那样的人。” 陈汉升义正言辞的反驳。 “好的我信你，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手从我肩膀拿开啊。” 萧容鱼愁眉苦脸的说道。 ······ 12、有点东西的303 刚才陈汉升坐下来的时候，“无意”把手搭在萧容鱼肩膀上，那一瞬间能够清楚感觉到萧容鱼柔软的身体突然僵直。 不过当时周围有一群闷骚的男大学生，萧容鱼转过头没说什么。 现在人都散了，萧容鱼觉得这个举动太过亲密，所以就提醒陈汉升注意举止。 “哎，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这手呢。” 陈汉升笑嘻嘻回道，不过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萧容鱼心里叹一口气，自从上次拒绝了陈汉升的表白，这个人就一直在占自己便宜，口头上、行动上，当然思想上更别提了。 按理说自己应该发火才对，不过又觉得太矫情了，大家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现在又是同在异地的老乡。 “好歹他喜欢了我三年，干脆就算了吧。” 萧容鱼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五官的线条立体，眼神带着轻佻和桀骜，陈汉升高中就这样，不过他以前对萧容鱼还是很有礼貌的。 陈汉升没注意萧容鱼的动作，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脑海里完全被回忆填补。 “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哥又回来了吧，财院的妹妹们，大家都还好吗？” ······ 建邺火车站到江陵大学城差不多一个小时，外地的准大学生以前都没坐过这么长的公交，一路上被晃的想吐。 萧容鱼下车后脸色也不太好，陈汉升心想这狗几把司机真是一点没变，公交车当低速飞机开。 东海大学和财经学院只相距一条30米宽的马路，所以说是真正的邻居。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我一定会呵护着你，也逗你笑······” 这时，萧容鱼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陈汉升听着这首《开不了口》感慨良多，2000年到2010年真是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的年代，各种百听不厌的经典歌曲层出不穷。 不过他也只是感叹，陈汉升五音不全，也做不出抄歌词这种事。 电话是高嘉良打来的，这孙子到学校以后还没忘记女神，专门打电话来关心。 萧容鱼客气的讲了两句就准备挂电话，可高嘉良一直在那边重复“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我安排妥当就去找你、注意别晒黑了”这类废话。 陈汉升都听得心烦，一把抢过手机：“真你妈的啰嗦，老子会把萧容鱼照顾好的。” 说完他直接按掉了手机，萧容鱼虽然也不怎么想搭理高嘉良，但毕竟是同学关系，而且陈汉升都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按掉电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 萧容鱼还指望和现在的陈汉升讲道理。 陈汉升瞥了一眼地上的包裹：“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回自己学校了。” 萧容鱼的行李真是挺多的，一个女孩子肯定搬不动，她瞪了几眼陈汉升，反而自己先败下阵来。 “小陈，我们和好吧。” 陈汉升愣了一下：“和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好不好。” 萧容鱼委委屈屈的说道。 陈汉升反应过来了，心想好你妹，那时老子在追你，肯定对你和和气气，现在没这个想法了，再和好不是给自己添堵。 不过他心里这样想，嘴上却玩世不恭说道：“可以啊，你当我女朋友就行。” “小陈，我大学毕业前不想·····” 萧容鱼又是老一套，陈汉升马上打断：“ok ，那现在开始咱两都别说话，我帮你拿行李去宿舍，然后回校。” 陈汉升将大包小包往身上一背就走进了东海大学，他现在的态度和中午在客运站有的一比，绝情到萧容鱼想哭。 陈汉升对东海大学非常熟悉，一路领着萧容鱼把入学手续办妥了，萧容鱼默默的跟在后面，最后陈汉升在女生宿舍楼下停下来。 “我帮你把行李搬上去，就算完成对萧叔的承诺了，免得到时你爸和我爸告状。” 萧容鱼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陈汉升，撅着嘴就向楼上走去。 “切，还耍小性子了。” 陈汉升冷笑一声。 因为是报名时间，现在的女生宿舍男性是可以进出的，陈汉升登记后，发现萧容鱼慢吞吞走在前面。 “萧容鱼。” 陈汉升喊了一句。 “做什么！” 萧容鱼凶巴巴的转过脸，她准备陈汉升不管开口说什么，都要让他先道歉。 “你走的方向是公共厕所，宿舍在这边，笨死了。” 陈汉升一脸嫌弃。 “啊，啊，好的。” 萧容鱼只能欲哭无泪的回来，要求道歉什么的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推开女生宿舍303的大门，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入住了，她们都挺和善，还一起帮着搬行李和互相介绍。 “你是容鱼的男朋友吗？” 一个长着小虎牙，长相甜美的女生问陈汉升。 这也是其他室友好奇的事，因为别人都是家长送来的，只有萧容鱼是一个男生送过来的。 一般这种关系的，大概只能是男女朋友吧。 萧容鱼刚想否认，她是准备认真读大学的，不想给宿舍同学留下“谈朋友”的印象。 哪知道陈汉升反应更激烈，连连摆手：“别误会别误会，我和萧容鱼是高中同学，她爸临时有事拜托我帮个忙，仅此而已。” 看着陈汉升认真辩解的神情，萧容鱼莫名有些酸楚，她假装低下头整理包裹，继续听着陈汉升和室友们说话。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小虎牙继续问道。 “我是对门财经学院的。”陈汉升答道。 听到财院的名字，有些室友兴趣就小很多了，财院和东大比起来差的太多，她们脑袋里还没转过弯，仍然停留在靠分数说话的印象里。 小虎牙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笑着说道：“我叫徐芷溪，建邺人，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英俊。” 虽然徐芷溪是建邺当地人，但陈汉升毫不怯场，甚至还装了个逼。 “瞎说，哪有起这名字的。” 小虎牙不相信，还问起了萧容鱼：“容鱼，你同学叫什么名字呀？” “他啊，陈汉升。” 萧容鱼白了一眼说道。 “真是会骗人的坏孩子。” 徐芷溪长的粉嘟嘟的，一双大眼睛说话时乌溜溜乱转，个子也只有1米63的样子，不过皮肤很白，就好像新剥的鲜菱一样，一说话就露出两排可爱的小米牙。 “我真的就是这个名字。”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解释：“汉升和英文字母handsome发音差不多，handsome就是英俊的意思，所以叫陈英俊也没错的。” “哈哈哈。” 这次不仅徐芷溪笑起来了，就连其他室友也跟着笑，只是萧容鱼心里愈发难过，以前陈汉升只会逗自己开心的。 “陈英俊同学，你这么会说话，老实交代是不是谈过很多女朋友？”徐芷溪笑着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很少有女人能让我心动了。” 他看了一眼整个女生宿舍，继续说道：“你们是第104、105、106、107、108个。” “噗，真会哄人。” 徐芷溪眼睛都笑弯了，宿舍的女生又笑了起来，谁被夸奖都很开心。 萧容鱼在心里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5人，陈汉升这是故意漏掉了自己。 看着陈汉升和室友“勾勾搭搭”的样子，萧容鱼突然有种自己男人出轨的感觉，她实在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尽量平静的说道：“汉升，谢谢你帮我搬行李，赶紧回校报名吧。” 陈汉升点点头，他本来也准备走了，哪知道这时徐芷溪拿了一张纸过来：“这是我们宿舍的电话，英俊同学可以打过来。” “不用了。” 萧容鱼看了一眼，直接帮陈汉升拒绝了：“陈汉升打电话也只能找我，他晓得我手机号码。” 这下就有点尴尬了，能考进东大的女生，内心肯定都是骄傲的。 徐芷溪眼睛转了转，走上去直接把纸塞在陈汉升手里，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萧容鱼看着陈汉升，眼眶微微泛红。 陈汉升心里笑笑，303这个宿舍，有点东西。 ···· 13、撒谎精陈汉升 萧容鱼多希望陈汉升能够扔掉这张写着电话的纸啊，可惜陈汉升还是把它揣进裤兜里了。 这一瞬间，萧容鱼觉得几乎要失去陈汉升了，虽然她从来没有拥有，甚至还拒绝过。 徐芷溪在宿舍里快乐的哼着歌，其他室友各做各的事，陈汉升也已经出门离开，满地都是包裹需要整理，萧容鱼心里突然很难过，非常的想家。 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给爸爸，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就在刚才，现实给了温室成长的萧容鱼很好的上了一课，在港城一中她是所有人的女神，不过在东大宿舍一切都是零。 就在这时，陈汉升的声音突然又在门口响起：“萧容鱼，麻烦你下来帮我证明一下，不然宿管阿姨不让我出去。” 萧容鱼吸了一下鼻子站起来，她不想让“负心人”陈汉升看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走吧。” 萧容鱼冷冷的说道。 陈汉升带她来到二楼拐角，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萧容鱼。 “你要做什么？” 萧容鱼不想和陈汉升对视。 “大学的室友关系相对于高中宿舍复杂很多，要做到慎言慎行。” 萧容鱼刚到宿舍就和室友闹起了小矛盾，这就相当于为大学生涯强行增加了难度，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汉升太浪了。 “总之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找我吧。” 陈汉升缓缓说道。 听到陈汉升话语里的关心，萧容鱼心里微微一动，不过又想到他刚才和其他女生眉飞色舞的开玩笑，唯独把自己抛在一边，她心里还是超级难受。 “知道了，快下去吧。” 萧容鱼转过身子，违心的催促。 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离家这么远，心里还有委屈，萧容鱼其实很想和痞痞的陈汉升多待一会。 陈汉升注视着萧容鱼苗条婉约的背影，心想前世今生加起来，我整整喜欢了萧容鱼六年啊。 从某种角度来讲，萧容鱼几乎代表着陈汉升的整个青春。 纵然重生后改变了心态，可也没办法真的就不管萧容鱼，所以才专门回来提醒。 “我们毕竟是老乡，应该互帮互助，再说那晚如果我表白成功，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也应该多照顾你。” 陈汉升说的挺诚恳的，萧容鱼受到触动，一下子没忍住眼泪。 “那你还一直惹我伤心，我在港城三年都没哭两次，可你一天就惹哭我两回。” 萧容鱼这次哭的好伤心啊，似乎要把这一路上的委屈、想家的念头、被抛弃的难过全部发泄出来，而且还要防止被其他人听见，她只能压着声音。 女孩子漂亮，哭起来也好看。 萧容鱼抽抽噎噎的，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仿佛出水芙蓉般清丽，泪珠又仿佛留恋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你，你还把别的女人电话藏起来。” 鬼使神差的，萧容鱼还加上这一句。 萧容鱼也是糊涂了，陈汉升其实和她一点关系没有，藏谁的电话都可以，不过陈汉升却把裤兜翻了过来证明：“没有的事，我刚才扔掉了。” 萧容鱼瞅了瞅，裤兜里果然什么都没有，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宿舍相处要有一颗包容心。”陈汉升再次叮嘱道。 萧容鱼点点头表示知晓。 “那我走了，你上去吧。”陈汉升说道。 萧容鱼愣了一下，娇憨的问道：“你不是让我送你出去吗？” 陈汉升笑了笑：“只是找个正当理由把你喊出来，你们女生宿舍现在和菜市场差不多，进出都随意。” “陈汉升，你真是撒谎精。” 萧容鱼声音闷闷的。 陈汉升伸出手想帮她擦一下眼泪，萧容鱼下意识的想躲避，不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俏生生的立在原地，吹弹可破的肌肤感受着陈汉升手指的温度。 然后，两人都默契的没说话，一个上楼，一个下楼。 陈汉升走出女生宿舍后，居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徐芷溪刚刚给的那张。 这混蛋，又骗了萧容鱼。 ······ 财院的学校面积相对于东海大学要小很多，陈汉升也不需要指示牌，凭着记忆就来到了大学生活动中心，这里是财院大一新生报到的地点。 陈汉升先在缴费处排队交钱，缴费处就和医院一样，能够看清人世间的阴晴圆缺，中年父母眼里不单单是子女考上大学的高兴，还有面对几千块钱学费的不舍。 交完学费，陈汉升拿着收据来到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进行登记。 登记处摆放了两张桌子，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人，女的是大学生模样。 “同学，请问你是公共管理二班的吗？”女大学生开口问道。 “我叫陈汉升，公管二班的。”陈汉升笑着回道。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汉升本身就不丑，长得高高大大，虽然务农被晒的有些黑，但是健康朝气。 “我叫胡林语，也是今年的大学生，以后我们是同班同学。” 女孩子热情的自我介绍。 陈汉升当然知道胡林语了，按照正常发展胡林语将是大学四年的班长，毕业后成为选调生进入了体制内工作。 胡林语的长相只能说一般，在财院这种学校属于丢进人群里找不出的那种，不说做事却很主动，齐耳的短发，说话语速很快，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这是我们辅导员郭中云老师。” 胡林语又介绍旁边的中年人。 “老郭嘛，以后不要太熟悉。” 陈汉升心里说道。 郭中云带个金边眼镜，对于班级学生还停留在观察的阶段，他笑眯眯和陈汉升打个招呼，然后拿出几张登记表说道：“填一下身份信息，顺便帮你安排宿舍。” 陈汉升填写的时候，胡林语有些奇怪：“你父母没陪你过来吗？” “没有，我自己来的。”陈汉升答道。 “这么厉害，我们班只有你和另一个女生是单独报名，真的很让人敬佩。”胡林语真心夸赞道。 胡林语说的是畅快了，但是没顾忌旁边还有几个陪同孩子报名的家长。 这些都是以后的同学，他们听了都有些尴尬，抬起头看了几眼陈汉升和胡林语。 胡林语浑然不知自己失言，仍然忙的满头大汗。 “一点都不厉害。”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说道：“我也是被迫无奈，本来父母都买好来建邺的车票了，老家突然有点急事耽误了。” 胡林语愣了愣，她都没反应过来陈汉升说这话的意思，但是周围几个同学脸色要好看多了。 辅导员郭中云瞟了一眼陈汉升，不过没说话。 陈汉升办理完手续，总算是正式成为一名大学生了，他和胡林语打个招呼后径直离开。 当年胡林语平台很好，选调资格生起步，不过因为性格问题在体制内颇受打击，最后居然主动离职了。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少努力的人，兢兢业业，但是收获远没有想象那么多。 其实，如果他们肯在百忙中抬起头，抽点时间观察和思考，开阔自己的心胸，吸收周围环境的反馈，也许人生还能更加辉煌。 ······ 14、正确的重生指南 财院大学生活动中心到男生宿舍走路差不多15分钟，这一路上陈汉升都在左顾右盼，眼睛就没停下来。 太多漂亮的女大学生了。 高中校园里的女孩子虽然单纯，但是她们忙于学业，再加上一身臃肿的校服，除非能有萧容鱼这种级别的相貌，否则很难有眼前一亮的惊艳； 职场上的女性尽管学会了打扮，不过说话做事开始带着烟火气了。 何谓“烟火气”，坦率的讲就是会根据对方身家、相貌、发展前景等综合原因调整相处方式，属于现实主义的“看菜下单”。 所以，处于中间层次的大学女生既时尚又活泼，最糟糕的是她们仍然相信爱情。 “虽然财院的教学水平远远赶不上东大，但是女生平均质量甩了几条街都绰绰有余，难怪那些东大的男生都来我们学校觅食，操他妈的。” 陈汉升想到这一点就觉得生气，在东海大学，可爱的小虎牙徐芷溪差不多能评个院花了，但是在财院也就是班花水平。 当然如果是萧容鱼就另说了，她在财院照样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实力。 陈汉升笑嘻嘻的和好几个学姐抛媚眼，可惜都是错给了瞎子，以他现在的穿着打扮，这些漂亮学姐是看不上的。 尽管被忽略，陈汉升仍然看的津津有味，有时候遇到热裤美腿的体操女队，身体某个部位还会下意识的昂首致意。 “跟着哥重生，也是辛苦你了，再忍忍吧，至少几个月内你是闻不到肉味的。” 陈汉升长叹一口气，盯着裤裆说道。 走到一半陈汉升又觉得饿了，他干脆拐道去二食堂解决晚饭。 充卡，打饭，找座，一气呵成。 坐下来以后，陈汉升发现所有大学食堂都差不多，因为总能在里面找到熟悉的画面。 角落里有几对大学生情侣亲昵的依偎在一起，你喂我一楼饭，我喂你一口菜，恩爱感十足； 还有一群单身狗男生边吃边看电视，每当nba五佳球的时候，总有人要站起来大喝一句——牛b！ 这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在食堂看书的铁憨憨，大概是图书馆没位置了，在这种环境下看书也真他妈坚挺。 陈汉升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尝了一口米饭，有点生； 喝了一口免费汤，有点咸； 鸡腿肉也是软绵绵的。 “嗯，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陈汉升评价一句，然后把汤倒在饭里，稀里哗啦吃个精光，他还真不是矫情的人。 吃完饭差不多已经6点，天色逐渐变黑，校园路灯已经开起来，广播站学姐的声音还是那么骚，也算对得起深夜为她浪费的那些纸巾了。 陈汉升仍然没去宿舍，转头来到水房，不过他并不是要打水，这里有一块巨大的黑板。 大学生难免粗心，打水时总会漏点什么东西，所以黑板上会写着“xx日，捡到xx系xx同学的饭卡一张”这类话，后来时间久了，各式各样的信息都写在上面了。 “法律系的姜佩佩，我昨天看到你和别人开房了。” “四六级英语包过，专业机构值得信赖。” “会计系的罗庆，老子操你亲妈，让你偷偷穿老子内裤。” “一网打尽网吧，百兆光纤，极速体验。” ······ 这些新闻几乎每天都会变，大家也都默契的只留一天，所以说大学生有多无聊吧。 陈汉升自然不是来看这些八卦的，因为大黑板报上还有招聘兼职的信息，这才是陈汉升关注的重点。 “移动手机卡招收校园代理” 陈汉升摇摇头，直接pass。 “大学生家教，要求英语专八以上” 再次pass。 “义乌小商品城发传单，30元一天包饭” 陈汉升还是摇头。 一连否决了好几个，终于在大黑板边上看到一张薄薄的宣传单。 “深通快递招收校园代理，有意请电联，159xxxxxxx。” 陈汉升看了半响，终于撕下这张纸，折叠好放进口袋里。 ······ 在宿管处领了被子和床褥，陈汉升一个人抱着走上602。 财院的男生宿舍都是6人间，陈汉升推开门，其余五个人已经到了，他们本来各忙各的事，现在都看向陈汉升。 “呵，感情我是最后一个到的。”陈汉升笑着走进去。 五个室友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有人站起来帮忙拿行李，有人只是腼腆的打个招呼，也有人只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大学和高中宿舍有很大区别。 高中室友因为都是一个地方的，说着同一种方言，吃着差不多口味的食物，彼此家长说不定还是认识的，即使有了矛盾也很容易调解； 大学宿舍的室友来自天南地北，首先风俗习惯就不同，成长环境也陌生，而且从行为上来说还分别代表着独立的个体。 简单点来说，大学就是一个人为自己言行负责的开始，父母已经不能再兜底了。 陈汉升放下行李，就有室友奇怪的问道：“你爸妈咋没送你过来？” “我没让他们过来，一个人就能搞定。”陈汉升笑呵呵说道。 这时，他的回答又和下午报到又有了差别。 果然陈汉升说完后，几个室友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个高中毕业生敢拿着几千块钱报名，胆子真不小。 他们再仔细打量陈汉升，个子挺高，也比较壮，虽然说话很和气，不过笑起来带着野性和桀骜，这种气质经常在成绩倒数的学生身上看到，不晓得陈汉升是怎么考上财院的。 室友观察陈汉升的时候，陈汉升也在打量这些即将朝夕相处的同学。 其实，这里每个人的性格他都清楚，甚至他们未来的前途也都心知肚明，不过陈汉升觉得那只能代表过去。 蝴蝶振翅可以掀起巨浪，陈汉升重生以后，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命运，周围的人肯定也会跟着改变，陈汉升不想用以前的旧眼光看待“新人”。 “就让那些印象留在过去吧，借鉴也没有多大意思。” 陈汉升心里想着。 以前有矛盾，现在就尽量不结仇； 以前是朋友，现在说不定能更好； 这才是正确的重生指南，都他妈重生了，还记着以前狗屁倒灶的烦心事，简直对不起这宝贵的机会。 ······ 15、大学必须浪 男生宿舍都是报名时提前分好的，上面还贴着个人身份信息，陈汉升的床铺没有变化，仍然是靠近阳台的那一个。 这个位置有利有弊，利就是能够俯瞰整个宿舍，室友在做什么他都能看清楚；弊就是男生阳台比较脏，夏天时候味道比较大。 尤其现在阳台还留着上一届学长留下的“宝贝”，什么啤酒瓶、烟盒、旧书本，还有几条屁股上带洞的内裤。 陈汉升放下行李，笑呵呵说道：“我叫陈汉升，苏东省港城人，哥几个都是哪里的神仙？” 陈汉升开腔，大家还是很友好的互相介绍。 年纪最大的叫杨世超，辽北人；其次是郭少强，苏东省广陵人；然后是戴振友，荆北人。 陈汉升年纪排第四，下面两个是粤东人李圳南和建邺本地人金洋明。 互相有了简单了解以后，大家就吹捧一下对方家乡的特产，二本学校就是这么尴尬，想夸夸对方高考成绩都不行。 聊了一会，“老大”杨世超掏出烟挨个散去，郭少强和陈汉升都主动接过，戴振友犹豫了一下也略显生疏的点上，李圳南和金洋明都拒绝了。 杨世超看到第一次散烟就被拒绝，面子上过不去，他就劝道：“我们都已经是大学生了，抽支烟有什么啊。” 郭少强也跟着说道：“宿舍里已经有四杆烟枪，你俩要是不想抽二手烟，干脆抽一手烟和我们对抗。” 看到两个“小弟”为难的表情，陈汉升笑着不说话。 大学毕业后，他和金洋明基本不联系，不过和李圳南一直延续了大学时代的友情，这小子毕业后回老家先是炒股，再是炒币，赚的盆满钵满。 陈汉升出差去粤东顺便找他，这狗日的已经是娱乐会所998套餐的常客了，更遑论抽烟这种小事。 不过现在的阿南到底稚嫩，经不住劝还是抽了一根，马上就被呛的重重咳嗽起来，杨世超和郭少强相视大笑，他们也没有坏心思，只是觉得好玩。 金洋明也在旁边取笑：“这种烟才几块钱一包，肯定呛喉咙，第一次抽烟应该试试中华和苏烟，又醇又香。” 李圳南红着脸点点头，杨世超在旁边有些不高兴，金洋明这就是说自己烟太差了。 “我老家那边都抽这种，没抽过其他好烟。” 杨世超闷声说道。 金洋明也晓得自己口误，转过头不说话。 宿舍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陈汉升一个人“吧嗒吧嗒”抽着烟，心想大学生真他妈太可爱了，都能为这点逼事闹出矛盾。 不过他也没劝解，大学里相处难免磕磕碰碰，其实许多时候当事人都没怎么在意，总有些铁憨憨跳出去当好人劝解，结果没事反而变成有事。 陈汉升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拿起扫把和拖把就走向阳台。 狗日的阳台味道太大了，烟味都差点挡不住那里的臭味，以前整个宿舍硬是拖了一个月才打扫，也不知道当时6个人怎么忍下来的。 陈汉升动手能力极强，很快就在阳台热火朝天的干起来，室友们看着他一次两次从厕所端水冲洗，有人就忍不住了。 李圳南率先开口：“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陈哥，毕竟是大家的宿舍，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打扫。” 其他人还没吱声，金洋明就在旁边说道：“阳台那么小，我们过去也是添乱，明天请陈哥吃早餐就行了。” 杨世超想了想，也支持李圳南的意见：“的确应该一起做。” 辽北人行动力还是很迅速的，这边说，那边他就打开阳台的门：“老四，要不要帮忙啊？” 陈汉升正在洗阳台地板上的黑色固体，不知道是不是哪个混蛋在这里打过飞机，忒难洗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陈汉升拒绝道。 “陈哥，我也进去帮忙吧。” 李圳南很坚持，他都脱了鞋子。 陈汉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耐烦的说道：“说了不用就不用，你去把老杨桌上的烟拿来。” 杨世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老杨”，他默读两遍，觉得这个绰号挺好听的，于是“老杨”这个称呼伴着随杨世超整个四年大学。 陈汉升拿到烟，直接又把李圳南推了出去，然后哼着二五不着调的歌继续涮起来。 宿舍里的金洋明就笑着说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陈哥一看就是爽直的老实人。” 郭少强也点头：“老四这人的确挺实在，在家里应该是做惯事情那种。” 这两孙子见面没聊几句，就把“实在”的印象给了陈汉升，这也是大学生的通病，仅凭一两件小事就胡乱给人贴标签。 “那干脆让陈哥当舍长好了。”金洋明建议道。 大学舍长其实没啥好处，金洋明纯粹是想偷懒，希望陈汉升能把宿舍的卫生全部承包下来。 陈汉升整整洗了一个半小时，阳台才被彻底的冲刷干净，他出来时才知道自己被金洋明赋予了“舍长”的重任。 “陈哥，经过咱们一致推举，决定让你当室长，带领我们602走向更美好的明天。”金洋明得意的说道。 “哪有推举，我们完全可以轮流当舍长的。” 又是李圳南，他是唯一开口表示反对的人，其他室友大概都不想做劳务活。 陈汉升笑了笑，弹飞手里的烟头说道：“没问题，那我就当舍长了。” 舍长本身的确没啥权利，不过这得看谁当了，有人就能在不起眼位置上发挥巨大的影响力。 ······ 陈汉升打扫完阳台，肚子又开始饿了，不过食堂已经关门，又没有外卖，他揉揉下巴突然说道：“现在也就不到10点，我们去找个大排档吃宵夜吧。” “啥？” 几个室友纷纷抬起头，有人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 “太迟了吧，汉升。”戴振友说道。 “迟啥，这个点就是吃宵夜的，赶快换衣服走人。”陈汉升直接催促。 杨世超和郭少强都有一颗骚浪的心，他们对大学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向往，可是报名的第一天又太平凡了，总觉得缺少什么。 现在陈汉升一提醒，他们立马反应过来。 缺少了约束啊，大学怎么能过和高中生似的，杨世超连忙赞同：“老四说的是，我们天南海北碰到一起，还是要喝一杯的。” 郭少强都在换衣服了，这两人属于主动派，陈汉升还要搞定其他人。 第一次宿舍聚餐，肯定不能落下任何人，否则他很容易被孤立。 戴振友好说，他一直没啥主见，只要别人都去，他肯定也去。 至于金洋明，在他反对之前，陈汉升就说道：“建邺是个不夜城，你这个当地人应该没那么早睡吧？” 金洋明一想也对，自己作为优越的省会城市居民，不能给这群外地人小瞧了。 “谁要睡了，我在想要不要叫我表哥开车过来，载我们去1912酒吧蹦一蹦。” 金洋明这狗东西吹起牛b一点都不打滑。 “行了行了，咱同学聚会，让你表哥消停点吧。” 陈汉升说完又转向李圳南。 李圳南已经换上睡衣：“陈哥，我真的不去了，首先我不能喝酒，其次也习惯这个点睡觉，啊呀你干嘛······” 原来李圳南没说完，陈汉升居然爬上床把他抱起来了：“你去不去，不去的话老子脱光裤子搂着你睡一夜。” 面对这样的威胁，李圳南宁愿喝死在酒桌上，也不能让陈汉升得逞。 其他几个室友都在笑，不过他们都没意识到，面对不同的人，陈汉升劝解的方法也是不同的，而且还保留着原汁原味属于陈汉升自己的性格特点。 这就是情商。 ······ 萌新终于签约啦！（顺便说下大时代1994） 在起点只有一本书的超级萌新终于签约啦，可喜可贺。 可是，我为什么有点难受呢。 大概因为大佬熊、郭子娴、王美人、小周姑娘、郭二小姐、陈秋蓉，还有那个即将xx的赵少妇。 想念我的《大时代1994》。 最确切的消息，今年可能是写不了，以后放出来，老柳我一定把大佬熊的故事写完！ 流氓陈汉升是我创造的第二个男主，这个人物刻画起来非常有意思，他和熊白洲性格上有共性，但是也有自己强烈的个性，而且他挺坏的，简直是又渣又坏又深情。 这本书里一样有几个性格迥异的妹子，不过比大时代略少，这样我能有更多篇幅来细化她们。 希望50万字以后，“流氓陈”的名声也和“大佬熊”一样，在都市年代文里响彻飘荡。 最后，我想对一直以来支持老柳的读者大佬说：“谢谢你们的陪伴，真的非常感谢，尤其在低谷处的不离不弃，老柳我都记在心里了。” “你们的支持，让陈汉升这个人物从思维中变成活生生的形象！” ps：签约后保底2更，中午12点左右和晚上7点左右。 今天的键盘格外冷硬，微风吹过脸庞，我很迷茫，多希望有个读者大佬能够看穿我的逞强，用打赏让我走进他（她）的心房。 ······ 16、我要当班长（签约加更） 陈汉升搞定了室友，换衣服时又觉得因为打扫卫生，浑身黏糊糊的。 “我去冲个澡，等我两分钟。”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 这惹来心急如焚的杨世超和郭少强一顿抱怨：“快点吧，就你事多。” “老子是舍长，你们等等怎么了？” 陈汉升骂了一句，拿起换洗衣服冲进浴室。 等到花洒的声音响起，杨世超才嘀咕道：“我还是宿舍老大呢。” 大概都知道一会要出去浪的缘故，602的男生们不管本来想不想去，现在的肾上腺素都在下意识的调动荷尔蒙，荷尔蒙又转化成兴奋感。 所以宿舍里非常热闹，就连刚刚有矛盾的杨世超和金洋明都不知不觉和好了。 陈汉升洗的又慢又仔细，这里是江陵大学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美女，喝醉了说不定还能来场艳遇什么的。 “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不过还是要做好准备，子弹随时上膛，不能放过一个女妖精！” 陈汉升风骚的抖动两下，突然感觉外面安静下来，他想了想觉得不对劲，穿了条裤衩就走出来，脸上一愣。 辅导员郭中云站在宿舍中间，几个室友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样，垂着头不敢吱声。 “你们穿红戴绿的，准备做什么啊？” 郭中云放过头发湿湿的陈汉升，询问其他五个人。 金洋明悄悄看了一眼陈汉升，因为这是陈汉升的提议，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当面告密，所以没人回答老郭的问题。 郭中云有些奇怪，不过没等他再问第二遍，已经穿上t恤的陈汉升走过来说道：“郭老师，我们刚刚把阳台打扫了一遍，觉得肚子有点饿，所以我就提议出去吃点宵夜。” 听到陈汉升主动把责任揽下来，几个室友都悄悄松了一口气，不仅如此，陈汉升还大方的把打扫阳台功劳分出去了。 不过让金洋明等人没想到的是，郭中云的关注点居然不是宵夜，而是阳台。 他走到那边看了看，赞赏的说道：“602宿舍做的不错，我刚刚看了所有男生宿舍，只有你们主动打扫了阳台。” “不耽误你们宵夜了，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郭中云说完就准备离开。 除了陈汉升，其他几个室友都没想到辅导员这么轻易放过吃宵夜这件事。 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高中阶段，那时的老师不仅管学习还要管生活，作息时间都是严格规定的，不过这是大学，老师闲的没事才要约束大学生。 当了几年辅导员的郭中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他才懒得过问一帮成年人的私生活。 就在郭中云要踏出宿舍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在背后喊道：“郭老师，今晚有空一起吧。” “什么？！” 金洋明差点叫出声，好不容易送走了辅导员，为什么又把他捞回来，再说郭中云也肯定不会答应啊。 陈汉升有自己的诉求和考虑，而且他确信郭中云会答应。 果然，郭中云装模作样犹豫一下：“那可不能喝酒。” “没问题，您说了算。” 陈汉升痛快的答应，心里想的是到了酒桌上，面对这么多小伙子哪里还由得了你，再说你专门来“视察”，不就是为了和班级男生打个照面，方便以后的管理嘛。 听到陈汉升和辅导员的交流，其他几个室友对视一眼，如果说陈汉升大胆的邀请让他们吃惊，那辅导员的回答则让他们开始理解大学生活方式。 相对宽松、并不自由、还需要一定程度的努力、所有行为必须在法律约束范围内。 几个人出门后，郭中云看着不远处的605宿舍，脸上犹豫了一下。 605也是公共管理二班的男生宿舍，陈汉升想想就明白了，开口问道：“要不要叫上咱们班所有男生，就当是提前开班会了。” “这不好吧。” 郭中云有些犹豫，虽然陈汉升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 “有啥不好的，我去喊。” 陈汉升揣了包烟，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郭中云还以为需要自己出面，结果不到2分钟，605里面先是鸡飞狗跳的闹动静，接着就看见陈汉升领着6个男生出来了，有人边走边穿衣服，显然是从床上被拉起来的。 接下来也不知道陈汉升用什么办法，他又把其他三个宿舍的同班男生喊出来。 “郭老师，公共管理二班的27名男生全部到齐！” 陈汉升大声说道。 郭中云看了一眼陈汉升，心想这个学生好厉害的组织能力，要知道他们都是素不相识的，陈汉升却能一个不落的叫过来，这里面肯定是动了脑筋。 不过郭中云没纠结细节，大学老师就这一点好，只看结果很少关注过程，这样轻松又不累。 “出发！” 郭中云意气风发的说道。 于是，一帮男生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校园里，经过校门口的时候，郭中云主动出示证件。 有辅导员背书，保安也痛快的开门。 不过临走前，陈汉升又走过去和保安递了支烟，然后又在说些什么。 陈汉升返回队伍后，郭中云问道：“没关系的，我都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陈汉升嘴里叼着烟，又给郭中云敬上一根，这才笑嘻嘻说道：“今晚不确定喝到几点，我和他叮嘱换班时记得留门，别把我们锁外面喂蚊子了。” “这小子真的可以。” 郭中云认真的打量着陈汉升，厚重的镜片反着路灯昏暗的黄光，心想陈汉升既有组织能力，做事又周全，下午报名时候也很会说话，综合能力在胡林语之上啊。 本来郭中云是打算让积极主动的胡林语当班长的，不过现在又觉得陈汉升更适合。 班长在大学里是个重要角色，可以为辅导员分担很多事情，当然自身也有隐形收获。 现在关键是陈汉升有没有这个意向，因为大学班长其实很累，另外也不知道他能否服众。 “再观察两天。”郭中云暗暗想着。 就这样，陈英俊同学成为辅导员属意的班长候选人之一，这分量可比舍长重要多了。 陈汉升想在大学里把生意做开，班长是必须拿下的囊中之物，不然他这么费心表现什么？ ······ 17、千人有千面（阿南盟主的加更） 江陵大学城附近有一个义乌商品中心，这里的东西便宜又实惠，而且有网吧有台球室，有饭馆也有咖啡厅，还有一排排宾馆，基本上可以满足大学生吃饭、娱乐、睡觉的一条龙需求。 陈汉升这帮人也不坐车，吹着牛走到大排档一条街，马上就有服务员大声招呼：“同学，我们家啤酒打折，要不要来试试。” 同班男生都看向陈汉升，毕竟是他领头的，陈汉升又看向郭中云，这才是值得拍马屁的大佬。 郭中云摇摇头：“这家宫保鸡丁味道不好，吃了拉肚子，我们去另一家。”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老郭当了这么多年大学辅导员，不管哪一届的班级活动都要拉上他，学校周围哪家大排档好吃他才真是门清。 跟着郭中云来到选定的餐馆，27个男生整整坐了3桌，老板娘走过来说道：“郭老师，这是您的新学生啊。” 郭中云点点头，然后熟门熟路的吩咐道：“饭菜还是老规矩，注意干净卫生。” “郭老师放心，您要喝什么酒？” 这下可把老郭给问住了，他刚才摆谱说不喝酒，但这种场合不喝又不太可能，就在他心里犹豫的时候，陈汉升在旁边大声说道：“每桌一箱啤酒，多退少补，不够再拿，先给我们端点花生米。” 有陈汉升出面圆场，郭中云还能继续维持老师的威严，他点点头说道：“那就听汉升的吧，每桌一箱，坚决不能再多了。” 有些人其实不想喝酒，只想见见辅导员和同班同学，不过听到辅导员都同意陈汉升的意见，大家也不能说什么。 刚开始各桌有些冷清，不过啤酒热菜上来以后，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 大学里的男生能比拼的东西不多，家庭条件算一样，五官身材算一样，换女朋友的速度也算一样，还有最后一样就是酒量了。 现在大家都看不出彼此家庭条件，相貌的话也没有帅过吴彦祖那种，刚开学更谈不上换女朋友。 所以，酒量就是检验衡量一个男生在宿舍地位的重要标准了，很多人都铆足了劲开始灌。 辅导员郭中云酒量不错，他也深信酒品看人品的道理，他一边吃菜，一边等着同学敬酒，一边留意班级里的学生。 有些人是真的不能喝，比如说李圳南这种一看就是乖孩子的，两杯啤酒下肚，就泪眼迷糊的想家了； 有些人多少能喝点，但是喜欢偷奸耍滑，比如说金洋明，他明明有半斤的量，非要装作只有三两，谁来碰杯都只喝一半，还要偷摸的倒掉一点。 酒量豪爽的也有不少，杨世超、郭少强，陈汉升至少都是一斤半以上的量。 不过这些能喝酒的学生里，表现也是有区别的。 杨世超和郭少强这两混蛋，仗着自己酒量好，专门寻找那些不能喝酒的同学碰杯，每当有人喝吐了，他们就开心的大叫。 他们习惯以“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为理由，搞的别人不喝都不行，就连一个宿舍的金洋明和李圳南都没躲过，一个吐一个睡。 陈汉升也敬酒，但是他和酒量差的同学碰杯，只是碰一下就完事，从不强求；遇到实在不想喝的，陈汉升也大度的容忍别人端茶。 他把目标对准的是杨世超这些酒量好、又爱闹腾的同学。 “老杨，你狗日的怎么回事，说好的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这才到哪儿呢？” 当陈汉升连续端起第6杯酒的时候，杨世超实在撑不住了，舌头都开始打结：“狗，狗东西陈汉升，我，我看出来了，你今晚就专门灌我就来着。” 说完“呯”的一声，杨世超埋下头呼呼大睡。 又放倒一个，陈汉升又转向郭少强：“少强过来，咱两谈谈人生理想。” 郭少强看的一阵心慌，陈汉升正杀的起劲，好几个能喝酒的男生车轮战都没喝过他，而且他现在走路不晃，说话清楚，显然还没到顶。 郭少强马上就认怂了：“老四，我看差不多可以了，人生理想随时都能谈，但是我们喝多了没人照顾同学。” 陈汉升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1点了，心想真放倒了郭少强，没劳动力帮我扶人了。 “这次就先记下来，下次一起算。” 陈汉升故意留点话柄震慑郭少强。 郭中云一直在侧眼观察，他觉得陈汉升这样喝酒的方式真不错，既能维持住酒桌上的热闹气氛，而且不欺负酒量小的同学。 最关键他喝酒非常理智，说走就走。 本来郭中云要去结账，没想到陈汉升抢先一步付完了，有些没喝多的同学看见这一幕，心里都在犹豫要不要按人头给钱。 不过最后陈汉升没提，他们也就装不知道了。 陈汉升出去找了两辆的士，让郭少强送喝醉酒的同学，他自己陪着郭中云走回学校。 月华如水，安静的马路仿佛镀了层淡淡银粉，两人不咸不淡的聊着，郭中云说了自己有个小女儿，陈汉升也简述了家庭背景，现在的关系不适合聊的太深。 不过在学校门口告别的时候，郭中云掏出四百块钱说道：“这顿饭没道理让你请，我这个辅导员还是要面子的。” 陈汉升一开始推辞，最后郭中云强行把钱塞在陈汉升手里，转身回了老师宿舍。 老郭这人也挺有意思的，其他男生都以为这顿饭是陈汉升付账的，所以人情不明不白留给了陈汉升。 “有机会的话，不如带着老郭发点小财吧。” 陈汉升本来打算在学校里散散步，结果瞥到树丛茂密的阴影处有好几对情侣。 大半夜的，除了夏蝉的鸣叫，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 听得出刻意在压抑，但是更加诱惑。 “日你妈的，就不能去酒店吗，老子都听硬了。” 陈汉升不敢再逛，他刚才一瞬间脑袋里闪过很多身影，最后居然停留在萧容鱼身上，想想那天她晨跑的光景，身材是真的好。 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已经熟睡，陈汉升不紧不慢的洗个澡，才枕着回忆沉沉入梦。 第二天一早，陈汉升就被“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踏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的手机铃声吵醒。 “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们了，这手机铃声太大了。” 金洋明连忙道歉，脸上却没一点愧疚的神情。 “这狗几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手机。” 陈汉升摇摇头，从床上爬起来排队洗脸刷牙，准备去吃早餐的时候，李圳南提醒道：“陈哥，今天要在操场开新生大会，要穿军训服的。” “差点忘了，昨晚老郭还专门提醒来着。” 陈汉升换上又丑又宽的军训服，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李圳南紧紧跟在旁边。 戴振友被金洋明手机吸引，很没骨气的要来玩；杨世超本来都消气了，但是看到这么装逼的金洋明，心里又开始不爽；郭少强还没醒酒，无精打采的走在最后。 总之，千人有千面，各有各的精彩。 其实金洋明有些遗憾，在他心里戴振友就是路人甲水平，如果陈汉升能求着玩手机，那虚荣感才真是爆棚。 至于为什么衬托对象是陈汉升，金洋明也说不清楚。 “陈哥，为啥走那么快。” 李圳南都跟不上脚步了。 “去的早，和咱班美女打个招呼啊。”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后面的室友一想也对啊，财院美女那么出名，必须看看自己班级里有哪些宝贝。 ······ 18、宝藏女孩（kasimking盟主的加更） 虽然男生们都迫切的想见见班里女同学，不过真的来到操场上，远远听到女生们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个都忸怩的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当然女生也是一样，她们一边说话，一边横着眼波扫视男生，最终都是以各自宿舍为小群体，泾渭分明的分成几块。 男生窥探有没有漂亮姑娘，女生观察有没有英俊帅哥，当然结果都是让人遗憾的，因为大家都穿着臃肿不堪的军训服，没有特点也毫无辨认度。 “我们这一届的女生，是不是财院质量最差的一届？” 郭少强已经醒酒了，一脸担忧的说道。 “有可能啊，昨天我报名时看到的学姐那叫一个水灵迷人，现在看看我们班，哎！” 杨世超也在唉声叹气。 陈汉升忍不住想笑，厚古薄今从来都是存在的。 真正的事实是，2002级财院女生的相貌水平后来被公认是质量最高的一届，甚至陈汉升他们班就有一个可以媲美萧容鱼级别的女生。 “我去和她们混个脸熟，你们谁要一起？”陈汉升问道。 几个怂逼都在摇头，他们就和王梓博一样，典型的嘴强王者。 陈汉升不管他们，简单整理下头发，笑嘻嘻的走过去和胡林语搭话：“胡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胡林语正和室友聊天，她们其实也担心这一届财院男生的胆子和血性，怎么都没人敢大大方方的说话呢。 看到陈汉升走过来，胡林语有些惊喜，然后对周围的女生说道：“大家看看，我们班有27个男生，可是敢踏出这一步的只有陈帅哥啊。” 其他女生不认识陈汉升，都在好奇的打量。 陈汉升主动介绍自己：“我叫陈汉升，港城人，有没有美女和我是老乡的？” “啊，我是。” 一个女生立马举手。 胡林语就在旁边建议道：“谭敏，你们下次可以一起回家了。” 陈汉升早知道谭敏是自己港城老乡，还是同一个县区。 当然前世两人也没有太多的交集，主要原因是谭敏虽然长得不错，但没达到陈汉升的标准，所以两人只维持同学和老乡关系。 谭敏的室友也跟着开玩笑：“到时回谁的家啊，去敏敏家还是去陈帅哥家啊。” 谭敏害羞，急着要去扯室友的嘴巴，引得周围女生都在笑。 就这样，陈汉升成功打入班级女生群体里，他的几个室友看的是又酸又羡慕。 “陈汉升这小子，高中一定谈过恋爱，你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绝对是老手。” 杨世超一脸肯定的说道。 “这还用说，女孩子都喜欢他这样的，有点坏有点痞，可惜我们这种好男孩没有市场了。” 金洋明很赞同杨世超的意见。 杨世超啐了一口，心想你他妈是好男孩，那老子就是如来佛祖了。 胡林语很有当班长的积极性，她虽然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但是莽也有莽的好处，陈汉升还没提，她就积极热情的帮陈汉升介绍其他女生。 公共管理二班男生27个，女生27个，正好是一比一关系。 财经学院是由苏东省干部管理学院和会计学院合并的，虽然是二本，但是在苏东省体制内有些影响力，院领导能够控制学生的男女比例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胡林语介绍完以后，还以班长的口吻对陈汉升委以重任：“汉升，大一的杂事很多，希望你能把男生那边负责起来，我们一起帮助郭老师管理好整个班级。” 陈汉升面上点头，心里想小胡同学对班长很有执念啊，我抢了这个位置，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 这两人都对班长职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胡林语几乎是不掩饰的，不仅辅导员知道，女生们也基本有数； 陈汉升的心思除了他自己以外，目前还没有别人知道。 “胡美女，这个女生是不是我们班的？” 陈汉升指着一个女孩扯开了话题，其实班长的最终归属还是看郭中云，他有一票决定权。 胡林语拍了拍脑门：“差点忘记了，她是我们班女生叫沈幼楚，也是我的室友。” 沈幼楚足有1米7，可惜这么高挑的身材都藏在军训服里了，而且她的自信和个子正好成反比。 胡林语介绍她和陈汉升认识的时候，沈幼楚红着脸微微点头，眼睛一直看着地面，然后又一个人默默走远，好像在自我孤立。 “汉升你不要介意。” 胡林语帮沈幼楚解释原因：“昨天登记时，我看了沈幼楚的学籍资料，父母双亡，读大学也是申请了助学贷款，性格有些自卑······” 陈汉升心想我当然知道了，不然老子都有萧容鱼打底了，再泡的妹子能低于这个水平？ 沈幼楚这个女生呢，家庭是真的惨，也不太合群，大学四年陈汉升对她的印象就是穿着宽松的旧校服，吃着三毛钱的米饭和免费汤，图书馆和食堂都有她勤工俭学的身影。 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她连续四年都拿了院里的特等奖学金。 本来成绩好其实不奇怪，关键她还考上建邺大学的研究生。 建邺大学是苏东省最好的大学，全国排名前五，名次还在东海大学之上，一个二本学生考上这种学校，真的就是天方夜谭。 直到那时，陈汉升才开始关注这个渺小到主动藏在人群里的女孩。 可惜还是太晚了，毕业典礼那天，大概为了纪念自己的大学生涯，沈幼楚和别人借了套衣服。 于是，惊艳了整个世界！ 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及膝雪纺裙，甚至都不怎么合身，但是沈幼楚那天露出的肌肤瓷白嫩滑，长发自然微卷，诱人纤细的小腿下踩着一双暗银色细高跟，可能她还不适应这种穿着，更不适应大家震惊的眼神，脸蛋娇艳如桃花，迷茫又有些害羞，几乎让每个男人都激起了强大的保护欲。 最关键的是，沈幼楚居然有36d。 谁能想到一个长期营养不均衡的女生能有这种罩杯，平时这幅身材她都是藏在旧衣服下面，直到毕业时才展露迷人的光芒。 那一刻，陈汉升才知道原来沈幼楚才是财院2002届最漂亮的女生，只不过后来她去了建邺大学读研，陈汉升沉迷创业不能自拔，最后断了联系。 “坚决不能再让明珠蒙尘了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 36d的宝藏女孩，怎么说呢。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 19、会说话的男生都是骗子 新生大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几个院校领导依次上台讲话，新生们在太阳底下晒的浑身冒汗。 “他妈的真热。” 陈汉升嘀咕一句。 “老四你抱怨个屁，刚才和妹妹们聊天怎么不说热？” 杨世超在旁边酸溜溜的呛道。 “就是。” 金洋明也撇着嘴说道：“中午吃饭陈哥请客，每人一杯雪碧。” 这小子其实最郁闷，刚才班级里的女生都和陈汉升搭话，愣是没人注意他的手机，真是想装逼都没人看。 好不容易新生大会结束，下面就是各班级的活动，辅导员郭中云领着自己学生走向教学楼。 一路上男生们在挤眉弄眼，因为班里好几个女生颜值都很高； 女生明知道男同学在窥探她们，仍然装作没看见，但嘴角的微笑和骄傲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想法。 大学里，闷骚的可不止是男生。 这里只有沈幼楚最例外，她低着头跟在女生后面，似乎很想融入进去，但又在自我孤立。 以宿舍为单位在教室里坐下来以后，舍长陈汉升扫视一眼问道：“老六呢？” “他上厕所了。” 戴振友答道，又抱怨一句：“去厕所还拿手机，我正玩得好好的。” 不过，所有人都低估了金洋明装逼的能力，就在郭中云准备开始第一节班会的时候，金洋明出现在了门口。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大声说道：“喂，喂，你说的话我听不到，能不能大点声啊，算了，算了下课再聊吧。” 这个举动立刻抓住班里所有人的眼球，金洋明挂了电话，还一脸无辜的和郭中云道歉：“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 郭中云带了多少届大学生了，什么装逼套路没见过，他只是微微点点头，示意金洋明先进教室。 金洋明坐到位置上，还生气的和戴振友抱怨：“信号实在太差了，7000多块钱的手机，结果电话都打不了。” 戴振友也是个铁舔狗，立马跟着骂起了移动通信。 看着非常入戏的金洋明同学，陈汉升都有些佩服。 ······ 有了金洋明打岔，班级里气氛热闹起来，郭中云咳嗽一声开始交代比较重要的问题，大一新生要面临的杂事很多，比如说军训、领书、电子资料录入等等。 郭中云说话根本不重复，一件事讲完直接过渡到另一件事。 重复是高中老师的做法，因为要尽量确保每个学生都能理解，大学老师只完成份内事情，不怎么过问学生的反馈。 交代完以后，接下来就是学生自我介绍了，大家对这个议程的兴趣明显很大。 “大家好，我叫张小娴，来自苏东省彭城市······” 从最左边座位开始，每个人轮流上台介绍，格式也差不多，都是“大家好，我是xxx，来自xxx······” 有些女生对自己相貌很自信，介绍时脱掉了军训帽，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每当这个时候，男生们总要笑嘻嘻的互相推推肩膀，一脸兴奋的笑意。 陈汉升对其他人兴趣不大，懒撒的仰在椅子上，只有沈幼楚上台的时候，他才坐直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炯炯的盯着。 沈幼楚和其他女生不同，脸蛋完全藏在军训帽下面，也不敢平视前方，声音小的像蚊子。 “大家好，我叫沈幼楚，来自川渝，谢谢。”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沈幼楚都结巴了两次，说完就低眉顺眼的下去了。 “看不清样子，只能给个2.15分，完全是同情分。” 郭少强好像裁判似的，每个女同学上去他都要打分，还他妈一定要精确到小数点后面两位，目前商妍妍以8.85分傲视群芳。 充气娃娃流水线装逼少年金洋明同学，沉吟半响摇摇头说道：“不止2分，她个子挺高的，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头发那么柔顺，至少要打4分的。” 陈汉升有些意外，心想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建邺人，审美观要比郭少强高几个层次。 其实沈幼楚也是奇葩，大学四年她因为经济拮据，基本很少沾荤腥，发质也没有枯黄，只能说自古川渝出美女，天生丽质难自弃。 介绍完毕下面就是确定班长人选了，以前胡林语就是这个时候被委任为班长，不过现在由于陈汉升的刻意表现，郭中云又开始犹豫。 经过他观察，陈汉升的组织策划，说话分寸，处理事务的能力都要超过胡林语。 不过胡林语也不是没有优点，她热情、积极、主动，甚至还有一些奉献精神，这些也是大学班长需要的属性。 郭中云又看了一眼陈汉升和胡林语。 胡林语眼巴巴的盯着自己，脸上充满着期待； 陈汉升浑然没在意，正和室友开玩笑。 郭中云心中权衡一下，开口说道：“本来今天应该推举班长，不过鉴于大家都比较陌生，所以我把时间定在一周后。” “一周后，我们选出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 老郭说完就离开了，教室里立刻乱哄哄起来。 杨世超嗓门最大：“老四，这个班长你得去竞争啊，以后有什么事你可得罩我们。” 就连金洋明都非常赞同这一点：“你要是班长了，以后签到、逃课、学分这些问题都要帮兄弟们解决。” 杨世超和金洋明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推举陈汉升，总之他们自己不想当，如果是别人的话，似乎除了陈汉升也没有更合适的。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陈汉升毕竟是舍长，如果再能当上班长，那班级里的好事自己绝对逃不掉。 现在大家都还在摸索了解的状态，这时就显出陈汉升昨晚组织喝酒和请客效果了，其他男生差不多也是这个心思，既然陈汉升有人支持，自己也不讨厌，那不如就他了。 毕竟大家都在男生宿舍，有什么事也方便沟通，这似乎像“矬子里选将军”的无奈之举，但是意见却得到了统一。 胡林语听到这些话，她万万没想到竞争对手居然是陈汉升，她本来对这个男生还是很有好感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胡林语长叹一口气，她的人生目标很明确，从班长这个职务出发，评上学校的选调生，最后进入体制内工作，所以班长对她而言非常重要。 在座位上想了很久，胡林语才站起来准备回去，既然有了挑战者，那只能准备应战了。 她转过头，看到只有沈幼楚还在，这个室友很孤独，往往都是最后一个才走的。 “幼楚，我和你说，会说话的男生都是骗子，你一定要牢记啊。” “唔······” 沈幼楚抬起头愣了一下，默默应道。 可惜没人能看到，军训帽下面的是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竟然丝毫不逊萧容鱼。 ······ 20、你压到我头发了 下午就是正式军训了，军训其实是比较容易出事的环节，中暑、贫血、女孩子来亲戚都需要特殊照顾，没想到公共管理二班也因为头发问题产生了纠纷。 有个叫朱成龙的男生头发较长，差不多能遮住耳朵，这种小事有经验的教官根本不会在意，偏偏今年带队训练的教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教官批评了朱成龙两句，朱成龙不服气，心想辅导员都没吱声，你凭啥管我，于是就顶撞一句。 年轻的教官觉得朱成龙在挑战自己权威，他怒气冲冲的找了把剪刀过来，说要亲自剪掉朱成龙的头发。 事情发生时陈汉升没在现场，他和杨世超去便利店买烟了，回来时争执已经发生。 班级同学没经历过这种事，要不就是傻乎乎的看着，要不就是同仇敌忾的站在朱成龙那边，眼看着时态越来越大，胡林语准备向班主任还有教官上级汇报，恰好撞到了回来的陈汉升。 “慌慌张张的去干吗？”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正要离开的时候，陈汉升伸手拦住了，杨世超这个二百五以为陈汉升在调戏妇女，也学着伸出手，结结实实挡在胡林语前面。 “陈汉升，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赶快让开。” 胡林语着急的说道。 “你懂个锤子，报告老郭和教官上级，说不定朱成龙和那个教官都要背处分，这件事要大事化小关起门解决。” 陈汉升丢下这句话，挤到人群里嚷嚷道：“你们在搞什么玩意？” 教官看了一眼，说话的学生穿着军训服，身材高大，嘴里叼着烟，跟个痞子一样。 “你是谁？”教官皱着眉头问道。 陈汉升直接扔掉烟头，明显教官对抽烟很反感，他既然来解决问题，就不能让双方有抵触情绪。 “教官你好，我叫陈汉升，公共管理二班的学生。” 陈汉升先表明自己身份，然后说道：“我提个建议，咱说话前能不能放下剪刀，免得到时候无心戳到自己或者别人。” 虽然教官没有伤人的意思，但人在气头上难免情绪失控，陈某人胳膊上的牙印还在呢，谁能想到这是萧容鱼咬的。 教官的自尊心很强，冷冷瞥了一眼陈汉升：“军训不许留长头发，我要帮你们剃头！” 朱成龙这个吊人，大概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地方就是头发了，他一听也火了：“老子就不剪，你能拿我怎么样？” “吵个毛，你能不能先闭嘴！” 陈汉升转过头，不客气的骂了一句朱成龙。 朱成龙很给陈汉升面子，闷着头不吱声。 一是因为陈汉升请他们吃过饭，算是欠了人情；二是陈汉升的作风明显是个“社会人”，朱成龙不一定怕教官，但是对酒量很好，说话带着野性的陈汉升有些发怵。 看到朱成龙安静下来，陈汉升又继续劝教官，不过这次说话就多了几分其他味道。 “教官，你是学校请来帮助我们锻炼身体和精神，有属于自己的任务和职责，如果首长看到你拿着剪刀，他会怎么想？” 陈汉升说完，伸出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教官上级。 教官听了一愣，刚才的确不太冷静，这幅场景如果被领导看到，百分百要挨批的。 不过他也没把剪刀递给陈汉升，自己默默的放在口袋里。 陈汉升点点头，放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别拿在手上就好，事情已经在慢慢平息，因为朱成龙和教官双方都有顾忌，剩下来就是解释“长发”的合理性了。 陈汉升当然支持留长发了，首先他自己就不是平头，其次沈幼楚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藏在帽子下。 试想，假如两人以后开房，沈幼楚娇羞的说道“你压到我头发了”，这听起来得多美。 陈汉升心里想着龌蹉的事情，面上却一板一眼的和教官讲道：“你说不许留长发，可是哪条法律，哪条规定说大学生军训必须平头的。” “如果有白字黑字的条例，我陈汉升保证第一个贯彻执行！” 陈汉升一把脱下帽子，露出整齐向后翻梳的发型。 教官噎了一下，其实哪有明文规定，本来他也只是说了学生两句，目的是体现一下自己的权威。 陈汉升看到教官不说话，又突然软化了态度，以商量的口气说道：“教官，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军训时都把头发藏起来，保证不影响美观和统一，您觉得怎么样？” 直到这时，一直本着脸的教官神色才慢慢放松，陈汉升又趁热打铁走到朱成龙面前，小声说道：“成龙，你去给教官道个歉，让这件事揭过去。” “凭啥我去，又不是我惹事的。”朱成龙不乐意。 面对朱成龙，陈汉升的态度就要随意多了：“你狗日的那么多毛病，军训时教官给我们班穿小鞋怎么办，再说你也不用太诚心，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听到这样说，朱成龙犹豫一下，果然走过去很敷衍的说道：“教官，对不起。” 陈汉升把目光转向教官，自己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他的面子里子也都有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应该明白，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果然，教官沉默半响后，突然大声叫道：“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全体列队开始军训！” 这一声也就意味着事情正式揭过，纠纷消弭于无形，大家的长发也保住了。 “陈汉升！” 不过，就在陈汉升要归队的时候，教官突然喊住了他。 “你军训时候抽烟，违反学校规定，罚你操场跑10圈！” “日······” 陈汉升诧异转过头，心想这狗几把教官心眼太小了吧，妈的不罚朱成龙，罚老子做什么。 不过陈汉升再抗拒的话，教官的面子肯定被扫到南天门了，到时不知又有什么幺蛾子发生。 “跑十圈能让教官的怒火平息，还能继续维护他的威严，保持班级军训时的稳定，不亏！” 陈汉升心里权衡一下，决定应下来，当然他也不想自己跑。 “报告教官，我举报杨世超刚才也抽烟了，能不能匀出5圈让给他！” 杨世超听到陈汉升要被惩罚，正在队伍里嬉皮笑脸的做鬼脸，听到这句话瞬间呆滞。 “不行！” 教官一口否决：“杨世超出列，你也一同罚跑10圈。 闷热无风的操场上，两个穿着军训服的男生挥汗如雨在奔跑。 “狗日的陈汉升，你为什么要把老子拉下水。” “一个人太无聊了，晚饭请你喝瓶汽水。” “老子不喝汽水，要喝红牛！” ······ 21、公事和私事（这货要逆天啊的盟主加更） 10圈操场跑完，陈汉升内裤都湿透了，不过他回来时好几个男生都悄悄竖起了大拇指，这些人未必能理解陈汉升举动里的深意，只是在感谢陈汉升保护了他们的头发。 就连金洋明这小子都悄悄探过来，佩服的说道：“陈哥，你硬抗教官的样子太牛逼了。” “什么叫硬抗教官。” 陈汉升不想加深班级和教官的对立情绪，大大咧咧骂道：“朱成龙这夯货，头发长也不知道收起来，害的老子白白跑了10圈。” 陈汉升就是故意说给朱成龙听的，朱成龙转过头“嘿嘿”一笑：“班长，今晚我请你吃饭。” 杨世超听了，连忙说道：“可别忘记你家杨叔叔。” 这件事真的就这样揭过去了，在陈汉升的刻意消磨下，一点坏影响都没有。 胡林语是亲眼目睹这件事的，她觉得压力很大，男生那边似乎都被陈汉升团结在一起了，看来只能把女生的力量利用起来。 晚饭后不用军训，胡林语就买一些汽水、甜点、水果在女生宿舍之间走动，在拉近关系的过程中，胡林语再次表达了自己想竞选班长的意愿。 这种方式其实略显卑微，而且对于刚刚对于这些大一新生来说也过于突兀和现实。 胡林语离开后，有些女同学一边吃着免费的零食，一边说道：“胡林语也太想当官了，居然用这种办法来收买人心，难怪有人说大学就是小社会啊。” “就是啊，其实我觉得陈汉升不错，很有男子汉气概，他和教官据理力争的时候超级帅的。” “他本来就不丑，但是男生当班长有很多不便啊，班级里有些事情没办法直接沟通，总不能那么远的走去男生宿舍吧。” “也是，看在这些水果的份上，竞选班长的时候我就投胡林语一票吧。” 胡林语有所动作的时候，陈汉升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也买了个小玩意。 3块钱的扑克牌两副。 军训后每到八、九点的样子，陈汉升裸着上身叼着烟，兜里揣着扑克，踩着拖鞋“吧嗒，吧嗒”的推开其他男生宿舍的大门，很快就是一阵鸡犬不宁的喧嚣。 “睡你妹，起来打牌！” “别看av了，打牌打牌！” “拖拉机会不会啊，不会哥教你。” ······ 一开始响应的人没有那么多，不过当牌搭子凑起来的时候，在这个电脑、手机并不普及的年代，单身的大学男生很快爱上这项集体活动。 以至于第二天、第三天军训后，男生们已经期待凑一桌打牌的时光了。 在这个过程中，陈汉升除了两副扑克，一瓶水没带，一盒烟没买，反而混吃混喝了不少土特产，而且一句竞选班长的话都没提，其他男生反而都认定他就是班长，还嬉笑着请求陈汉升把班级里的好事多多倾斜。 这是陈汉升和胡林语为了班长在各自圈子里的运作，从效果来说其实是差不多的，因为女生们也有自己的考虑。 但是从人心和尊严来说，陈汉升维护自己形象的同时，也维护了“班长”这个职务的形象。 不过无声的角力还不止于此，有时候辅导员郭中云偶尔会在军训时过来查看，这是学校的硬性要求。 老郭是个懒人，每天打卡似的来点个卯，呆不了十几分钟就离开。 胡林语和陈汉升都知道最后拍板的人物是郭中云，所以在这有限的在这十几分钟里，胡林语或者帮助同学矫正军姿、或者大声提醒军训服要穿戴整齐、又或者扶着有中暑迹象的同学来到荫凉处。 总之她抓紧一切能表现的机会，充分展示自己的积极性和奉献精神。 陈汉升呢，他笑嘻嘻和老郭站在树荫底下抽烟，看着满头大汗的胡林语。 “用力过猛，得不偿失啊。”陈汉升心里默默说道。 “最近男生都在宿舍里打扑克？” 郭中云突然问道。 陈汉升看了辅导员一眼，脸不红心不慌的答道：“玩玩益智游戏而已。” 老郭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小子脸皮也太厚了，居然能大大方方把打牌说成“益智游戏”，不过大学生打牌很正常，他也没深究原因。 “听说军训第一天下午，我们班男生差点和教官发生冲突？” 郭中云又问了第二个问题。 陈汉升默默的点点头，然后简短的回道：“已经没事了。” “嗯。” 郭中云微微颔首，陈汉升的回答有一种力量，让人愿意相信。 陈汉升没有打听老郭为啥知道这么多事，郭中云在财院里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有些事情只要他想了解，那就一定是瞒不住的。 “叮铃铃” 就在郭中云准备叮嘱两句离开的时候，他手机突然想起来，郭中云是带编制的大学老师，买得起手机很正常。 “今天是周五，幼儿园放学很早的。” ······ “学校今晚有个会，系主任亲自参加，我不好请假的。” ······ “你就不能帮忙接下一下嘛，整天忙着医院里的事。” ······ “我都说了请保姆，你又担心虐待孩子。” ······ 从电话内容推断，对面应该是郭中云老婆，大概因为老郭今晚有个推不掉的会，他老婆的医院里也有任务，两人的女儿没人接了。 挂了电话的郭中云满脸愁云，从老郭的个性来看，家庭事务肯定比工作更重要。 “师母的电话？”陈汉升问道。 郭中云皱着眉头点点头。 “要不，我去接一下您女儿？” 陈汉升没有绕太多弯子，径直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中云愣了一下，很惊讶的打量着陈汉升，然后坚决的摇摇头：“不行，你还要军训。” “我可以和教官教官请个假。”陈汉升答道。 “别瞎说，你对建邺都不熟悉。” 郭中云再次拒绝。 “我有个亲戚家就在建邺，报到前我在他家呆了一暑假，很熟悉这个城市。”陈汉升又找个理由。 郭中云还是没答应，这时他老婆再次打来，两人又吵了一架，最后老郭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让我试试吧，郭老师。” 陈汉升很坚持。 老郭严肃的看着陈汉升，突然问道：“鼓楼幼儿园你知道在哪里？” 陈汉升收敛起平时吊儿郎当的作派，平静的反问：“哪个区的鼓楼幼儿园，闽江路，漓江路还是燕京西路的。” “燕京西路的。” 听到陈汉升一下子说出几个幼儿园分校，老郭的脸色稍微放松，这说明陈汉升应该是真的熟悉。 陈汉升回忆了一下，答道：“从学校出发搭乘737，再换成33路就可以到了，鼓楼幼儿园附近有一家鸭血粉丝连锁店，对面是一家四星级酒店，附近的梧桐树非常茂密······” 陈汉升本来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确熟悉这个城市，结果反而沉浸回忆里，直接把鼓楼幼儿园附近的景观说了个遍，郭中云最后都忍不住打断：“你亲戚家是不是住在那附近？” “嘿嘿，郭老师猜的真准。” 陈汉升“坦诚”的答道。 郭中云脸上有些犹豫，他已经相信陈汉升的确熟悉那里的状况，不过仍然担心能不能照顾好小朋友。 陈汉升抓住机会，继续说道：“我到幼儿园以后，您可以和那边老师联系，到时我报学号，如果一致就能保证不会有人冒充了。” 这个办法的确好，家长姓名和工作单位都可以冒充，但是那么长的学号，不是陈汉升本人谁能记得住。 “手机给你，方便联系，最多不超过7点会议就结束了。” 最终，郭中云决定试一试，心想以后父母不在的时候坚决要请保姆。 陈汉升沉稳的接过手机，这个时候一定要表现让郭中云非常放心。 其实郭中云愿意信任陈汉升的理由有三，第一是陈汉升能力很突出，其次是陈汉升的家庭关系比较单纯，父母都是单位职工，最后才是陈汉升熟悉城市信息不会迷路。 离开前陈汉升看到仍然为班级事务忙的满头大汗的胡林语，心想公事完成的再好，老郭最多觉得这个学生很有责任心，可是在私事上帮助老郭，他就会欠下人情和增加私人关系。 “对不住了小胡，不仅班长非我莫属，而且我还能成为老郭在班级里的代言人，期望通过这件事能够点拨到你，让你更清楚的认识社会下的真实面具。” ······ 22、一天到晚都是戏 陈汉升和军训教官请假时，非常正式的写了请假条，然后找到他说道：“教官，我有亲戚来建邺了，所以下午准备请个假，我已经和辅导员打过招呼，现在想请您批准。” 教官接过假条，上面详细的写着请假原因、请假时间、请假当事人，很标准的格式。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教官说道。 “是！” 陈汉升装模作样敬个军礼。 其实陈汉升即使不请假，如果教官粗心也未必能看得出来，不过他不想冒这个险。 这是拉近和老郭私人关系的关键时刻，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事产生波折。 教官那边呢，首先陈汉升的请假流程没有任何问题，其次他还和辅导员打过招呼。 最后就是陈汉升这个人，他有着刺头的气质，说着刺头的话，但是不做刺头的事。 相反军训时班级里有个别男生太过顽皮，陈汉升还能帮忙维持一下纪律，那些男生一般也愿意给陈汉升面子，所以教官对他印象不坏。 陈汉升出了学校，坐了一个半小时才到鼓楼幼儿园，也见到了郭中云的女儿郭佳慧，不过幼儿园老师不放心陈汉升的身份，非常警惕的看着他。 “你打电话给佳慧的父亲，验证一下就好了。” 陈汉升对这个大眼睛有些可爱的女幼师建议道。 “我肯定是要验证的，现在请你暂时站在门外等候。” 她先是拨打郭中云的手机，结果发现在陈汉升手里，改成座机才打通。 女老师在电话里将情况说清楚，然后还打量着陈汉升，大概在描述陈汉升的外形。 “佳慧的爸爸让你说出学生证号码。” 相貌对上以后，女老师又进行最后一轮验证。 “020901254813” 陈汉升说出学生号码后，两边核对无误，女幼师终于放心了，她把郭佳慧迁牵过来说道：“佳慧，这位哥哥是你爸的学生，他今晚来接你哦。” 郭佳慧是个白白嫩嫩的胖丫头，今年才上大班，自身是没有任何防范意识的，老师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她乖巧的牵住陈汉升手掌。 “刚才不好意思，误会你身份了。” 幼师又对着陈汉升不好意思道歉，她感觉刚才态度有点凶。 陈汉升和蔼的笑笑：“没关系，本来就应该严谨一点，佳慧和老师说再见。” 陈汉升表现的成熟又稳重，倒是让幼师诧异他的年纪。 “小雨老师再见。” 郭佳慧迈着小短腿上去亲了老师一下。 “佳慧再见。” 老师也亲了郭佳慧的肉脸。 陈汉升就在旁边耐心的等着，然后抱起胖乎乎的郭佳慧走出大门。 他估计幼儿园老师还会和郭中云联系，这样的举动如果通过幼儿园老师的口吻传递给老郭，那对陈汉升形象的完善更有利。 好在郭佳慧人胖但是不重，看来肉都长在脸上了，她抱着陈汉升脖子问道：“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陈汉升问道。 郭佳慧开心的拍了拍手：“好啊，我最爱吃肯德基了。” 为了表达开心的情绪，她还在陈汉升脸上亲了一下。 这个举动不禁让陈汉升想到刚才的幼儿园老师，于是问道：“佳慧啊，哥哥考你个问题。” “说吧。” 郭佳慧奶声奶气的答道。 “刚才那位老师的全名叫什么？” “小雨老师。” “不是昵称，她的全名。” “就是小雨老师呀。” 郭佳慧这个年纪，哪里知道全名是什么玩意。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说道：“那我们再换个问题，考考佳慧的记忆力，知道小雨老师的电话吗？” “不知道呀。”郭佳慧摇摇头。 “qq呢？”陈汉升又问道。 “什么叫qq呀？” 半响后。 “哥哥，你怎么不抱我了啊。” “哥哥累了，不想抱。” ······ 幼儿园附近的一家肯德基里，陈汉升为郭佳慧买了汉堡薯条鸡翅，他自己就点了杯可咖啡，拿着刚买的报纸看起来。 郭佳慧吃完又去玩了会滑梯，那里还有别的小朋友，玩的满头是汗，差不多7点的时候，陈汉升手里的电话响起来。 “汉升，我开完会了，你们现在哪里呢。” “郭老师，我带着佳慧在鼓楼广场的那家肯德基里。” “我知道位置，大概一个小时到，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咧嘴笑了笑，自己在老郭的嘴里终于从“陈汉升”进化为“汉升”了。 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陈汉升把郭佳慧喊过来，帮她擦了擦汗问道：“佳慧困不困？” “我不困。” 郭佳慧挣脱着还想去玩。 “不，我觉得你应该困了。” 陈汉升不放她走，既然电影都有高潮，那今天也得有完美的结局。 陈汉升也不看报纸了，把郭佳慧抱在怀里，想着脑海里的儿童故事，慢慢讲给她听。 郭佳慧刚才玩太久，其实已经有些疲惫，再加上又有故事可以听，意识里不想睡，但是眼皮却在打架，终于在郭中云夫妇到来之前睡着了。 于是，老郭和他爱人看到一幅这样的画面。 kfc的透明玻璃窗前，陈汉升搂着郭佳慧，眼神平和慈祥，臂弯轻轻摇摆尽量让郭佳慧睡得更加舒适，夫妻两人对视一眼，他老婆说道：“没想到佳慧和你这个学生倒是很投缘。” “他叫陈汉升，能力和性格都挺不错的，今晚我也算欠了他的人情。”郭中云说道。 这时，陈汉升也看到了走过来的郭中云，轻声说道：“佳慧乖巧的很，带她一点也不累。” 郭中云老婆很会做，她看到自己女儿脸色红润健康，睡得非常安稳，从车里拿出一袋水果说道：“谢谢小陈，让你跑这么远帮我们带孩子。” “师母太客气了，我也正好想出来走走，军训太累了。”陈汉升笑着推辞。 “既然你都叫我师母了，那水果就带回去，另外周末抽空来我们家吃顿饭，老郭你要记得这个事。” 郭中云也点点头：“水果拿着，我送你到公交车站，以后在班级里要做好表率作用。” 陈汉升心里一动，默然应下。 又是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陈汉升终于回到江陵大学城，本来他想把水果带去宿舍，可是在门口时又改变了主意，来到公共电话亭前拨通一个电话。 “小萧，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这几天军训很辛苦吧，我特意买了点水果给你，赶快下来拿。” ······ 23、我要认真考虑一下 萧容鱼应该刚洗过澡，穿着一件淡雅的过膝睡衣裙，湿润的头发披在肩上，就是依然有点傻，走出校门好一会才看到陈汉升。 “这么晚了还叫我出来，都准备睡觉了。”萧容鱼撅着嘴抱怨道。 不过注意到陈汉升手里的水果，她又很高兴：“学校便利店的水果都不太新鲜，这些葡萄还有樱桃你去哪里买的？” “附近的义乌商品中心买的。” 陈汉升正在抽烟，扔掉烟头答道。 “小陈。” 萧容鱼心里感动：“这些水果挺贵的，以后你不要再买了。” 陈汉升心想以后也没有了，要不是刚开学不久，我都没机会接近沈幼楚，这些水果也不会送给你。 “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陈汉升口是心非的说道。 萧容鱼有些复杂的看着陈汉升，论姿色萧容鱼比下午的小雨老师漂亮多了，而且刚洗完澡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闻着都很舒服。 不过这时，陈汉升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他晚上尽喝咖啡，还没得及吃饭。 “你晚饭没吃吗？” 萧容鱼也注意到了。 “本来准备吃的，结果买水果正好花光了，你带钱没有？” 陈汉升说起谎真是不用打一点草稿。 萧容鱼听了，觉得当初那个陈汉升又回来了。 “我只有10块钱，准备下来买发卡的。” 萧容鱼张开手心，果真握着10元的纸币。 “10块钱，也只能吃两张五谷杂粮饼了。” 陈汉升摇摇头叹道。 ······ 东大和财院之间的那条马路上，晚上6点以后就有大量的商贩出来摆摊，一般都是吃的居多，为无聊的大学生们解决宵夜问题。 陈汉升用10块钱买了两张加蛋加火腿肠的五谷杂粮饼，还从老板那里强行要了一杯果汁，随意找个台阶坐下就吃了起来。 萧容鱼俏生生的站在一边剥葡萄，偶尔还劝两句陈汉升慢点吃。 “萧容鱼同学。” 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一个男生快步走过来。 “曾学长，你好。” 萧容鱼客气的打招呼，陈汉升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从他的穿着上看至少大三了，因为没有哪个大一大二的学生会把白衬衫塞进西装裤里。 看完陈汉升就把注意力继续放在食物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我刚刚从所里实习回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 男生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陈汉升，心里估计着萧容鱼和陈汉升之间的关系。 “听老师说曾学长进入中科院的建邺地质研究所工作了，恭喜啊。” 萧容鱼笑着说道，她交流的方式很有距离感，这个曾学长聊了一会也能感觉到了，而且萧容鱼没有介绍陈汉升的意图，他只能直接问道：“这是学弟吗？” 陈汉升刚吃完饼，正准备点上一根烟消消饭食，听到后摆摆手说道：“我是对面学校的，萧容鱼的高中同学，你要不要来根烟？” “谢谢，我不会。” 听到陈汉升是财院的学生，曾学长明显的松一口气，他觉得萧容鱼应该看不上这种抽烟、不修边幅、又是二本学校的男生。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教授要带我们申请一项重要课题，我要帮他拟文件。” 曾学长看似平淡，却又不经意的夸炫耀后，然后看都不看陈汉升，转身回学校。 “我们院的大四学长，还没正式毕业就被中科院看好了，有一次他来我们班寻找实验室助理。” 萧容鱼说到这里停顿一下，陈汉升抬头看了一眼，问道：“然后呢？” “他挑中了我。” “哦。” 陈汉升淡淡应了一声。 “不过我没答应。” 萧容鱼突然笑了笑，有些得意。 不过看到陈汉升没有任何表示，她心里又有些不高兴：“就知道抽烟，你以前都没这种习惯的。”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陈汉升哂笑一声，站起来说道：“走了走了，送你回学校，比我妈还啰嗦。” 东海大学的学习气氛比财院好很多，教学里的自习室里灯火通明，校园路灯下还有学生在大声朗诵英语，人工湖宛若一面镜子倒映着天上的云月，构成一幅色泽鲜明的水墨画。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心中异常静谧。 “看来曾同学瞧不起我也是有理由的，985和二本的差距不仅在教学质量上，学生的自觉性也不是一个等级，沈幼楚那种毕竟还是少数，现在财院的情侣说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勘探男女的身体构造呢。” “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走在前面的萧容鱼突然转过头，直视陈汉升。 月光下，萧容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眸里倒影着人工湖水。 陈汉升有些发呆，她急忙转过头，只留下窈窕的背影。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打破宁静顺便转移话题：“你们宿舍怎么样？” “就是那样呗。” 萧容鱼有些落寞的回道，看来大学宿舍关系的复杂性要超过她的预计。 “你呢，最近有什么计划和打算？”萧容鱼问道。 “我啊。” 陈汉升想了想，觉得和萧容鱼谈谈也不错。 “我想认真追一个女孩子。” 萧容鱼背影明显一怔，问道：“那女孩子很漂亮吗？” “这么多年，没有遇到比她更漂亮了。”陈汉升说道。 综合沈幼楚身材、样貌、气质来看，就算萧容鱼也最多打个平局。 “这么多年以来吗。” 萧容鱼默默重复了一遍，陈汉升才多大，这不就是说明他之前18年的生活嘛。 她又继续问道：“万一女孩子只想学习，仍然不接受你呢。” 这倒是个问题，沈幼楚能够从财院考上建邺大学的研究生，这背后的苦功一定很多的。 “大不了等她就是了，总之我不会放弃的。” 陈汉升斩钉截铁的说道。 “父母不同意怎么办？” 萧容鱼说话的声音突然有些发颤。 陈汉升心想沈幼楚父母都死了，还怎么不同意。 “不要她父母同意，她愿意就可以了。” 又是一阵很久很久的沉默，即将到萧容鱼宿舍楼下的时候，她突然下定决定说道：“汉升，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萧容鱼说完后，头也不回的上楼了，徒留陈汉升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妈的，老子追沈幼楚，需要她考虑个屁啊。” ······ 24、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军训的日子总是很无聊，没有和漂亮的师姐发生邂逅，也没有和妩媚的女老师产生意外，就连同班女生说话机会都不多，好在终于熬过了第一个星期。 今天，公共管理二班有项重要活动——选定班长。 会议由辅导员郭中云主持，他既是主持人也是裁判。 “各位同学，经过一周的熟悉和认识，大家应该对彼此有一个比较深入的了解，我们鼓励毛遂自荐，有志于为班级服务的同学请主动发表讲话。” 老郭说完后，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女生把目光集中在胡林语身上，男生都看着陈汉升。 郭少强生怕胡林语当了班长，一个劲的怂恿陈汉升：“老四赶快上啊，你当班长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真让一个小妞当老大，以后我他妈还怎么翘课！” 陈汉升倒是不急，微微一笑：“lady first。” 金洋明撇撇嘴，陈汉升其实比自己还能装逼，自己装的都是明面上的玩意，陈汉升又闷又骚。 “骚货！” 金洋明骂了一句，自从陈汉升在班级里男生掀起了打牌这种“益智游戏”后，都没多人关心自己这个拥有手机的少年了。 不过，在班长的人选上金洋明仍然支持陈汉升，他当班长对男生都有好处，金洋明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哗啦”一声响，这是板凳向后移动的声音。 胡林语原来也想稳重一点，等竞争对手行动后再做打算，不过一直等到郭中云开始皱眉头了，陈汉升仍然倾仰在座位上无动于衷。 胡林语不敢再等了，她担心惹得郭中云心里不快，最后大家都当不了班长。 所以说五行不定，输个干净，陈汉升的心里想法是就算今天竞选流产，他也绝对不会第一个上去。 “同学们好，我叫胡林语，相信每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因为协助大家报名的就是我······” 胡林语上台了，她用9月1号的报到开头，其实这是个不错的策略，因为那时大家对胡林语印象都很深，接下来她又阐述自己在军训时的付出，还有对班级未来的希冀。 “······我热情开朗、团结同学、拥有爱心，如果能当上班长，一定用旺盛的精力、清醒的头脑做好郭老师的小帮手、同学们的公仆，为公共管理二班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谢谢大家！” 胡林语讲完后，在掌声中对着郭中云鞠了个躬。 郭中云点评道：“谢谢胡林语同学的精彩演讲，胡林语同学在报名时的主动帮忙让我记忆犹新，希望大家都能学习她这种精神，还有哪位同学愿意上台演讲的？” 胡林语下去后的心情一直很紧张，甚至有些颤抖，坐在她身边的沈幼楚默默抬起头，轻轻拍了拍胡林语后背安慰。 胡林语勉强笑了笑，突然又是“哗啦”一声凳子响，胡林语动作瞬间僵硬，余光能看到有个高大的背影走向讲台。 沈幼楚又把头放低一点，悄悄看着这个说话痞里痞气，笑起来眼眉都是野性桀骜的男同学，心里有点惧怕。 陈汉升上台后，男生们的参与度很高，除了他自己的宿舍外，其他宿舍男生都在玩命的鼓掌，杨世超还流氓似的吹了几声口哨。 “希望男生们矜持一点，我又不是美女。” 陈汉升笑着按了按双手。 “咦，切，嘘······” 男生们更是欢呼起来。 陈汉升挑了挑眉毛：“朱成龙，你叫的最响，干脆你上来说。” 朱成龙就是那个敢和教官顶嘴的刺头，不过陈汉升也是为数不多敢直接拿朱成龙开涮的人。 “嘿嘿。” 朱成龙摸了摸自己的三七开头发，嬉皮笑脸的说道：“别人当班长我不服，我当班长其他人又不服，上去做啥子？” 陈汉升不再搭理他，咳嗽一声说道：“我的话很短，只有几句承诺。” “如果我当班长，考试前我会尽量和任课老师沟通，保证每位同学不会挂科；有奖学金、助学金、党员这些好事，我会尽量争取，保证满足条件的同学都不会落选；如果有锻炼个人能力的机会，我也尽量安排，保证大家能够度过一个有意义大学生涯。” 陈汉升突然严肃起来。 “同学们，我们和对面的东海大学差距很大，既然起点比别人低，那就必须在其他地方加以弥补，落后就要上进，迷茫就要学习，无知就要社交，变好就要自律······” 教室里慢慢安静，有些人是适应不了正经的陈汉升，有些人是觉得这些话直指心灵，比胡林语的大话空话要现实的多。 这就是陈汉升一定要后上台的原因，胡林语说了一大串空中楼阁，陈汉升就针对性的专挑实际情况，不管是考试、奖学金、还是个人能力的锻炼。 陈汉升说完下去后，郭中云平静的说道：“陈汉升同学的优点很多，组织能力、协调能力和领导能力非常突出，下面还有其他同学上来竞选没有？” 连续问了三遍都没有人上台，郭中云直接关上了这扇大门：“现在请大家对陈汉升同学和胡林语同学进行举手表决。” 结果不出意外，胡林语获得了所有女生的投票，但是陈汉升获得了所有男生和部分女生的支持。 至此，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终于尘埃落定，陈汉升以偏离历史轨道的黑马之姿成功当选。 郭中云心里也舒缓了一口气，陈汉升这么得人心，他也不需要使用辅导员的权利强行促成，免得以后落下口舌。 男生自然是非常高兴，陈汉升这个人虽然像个流氓，但是很有义气，能够服众； 女生那边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却没有异议。 解散后，胡林语落寞的走在校园里，班长落选，她突然觉得大学生活毫无意义。 “胡林语。” 背后突然有人喊她。 胡林语转过身子，居然是陈汉升，他脸上还是挂着那副不羁的笑容。 “你找我做什么，是为了展示成功者的嘴脸吗？” 胡林语冷声说道。 陈汉升心想这又不是二次元日漫，小胡同学身上的戏也忒多了。 “晚上请你吃个饭，我们谈一谈。”陈汉升说道。 胡林语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汉升：“你抢了班长的位置，就是为了和我谈恋爱？” 陈汉升愣了一下。 “他妈的，看来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真不止萧容鱼一个。” ······ 25、班长姓糖，甜到忧伤 “你有什么事，说吧。” 财院的第一食堂里，胡林语和陈汉升相对而坐。 不过在这张不锈钢饭桌上，还有一个高挑的身影，居然是低调到让人忽略的沈幼楚。 原来刚才陈汉升解释了很久，表明自己并不是要追求胡林语，只是想和她就“班长”问题进行一次深入交谈。 胡同学好像不太信任陈汉升，恰好又看到在角落默默吃晚饭的沈幼楚，她赶紧让沈幼楚当个旁证人，表示自己和陈汉升是清白的。 “怎么不吱声？” 胡林语又催促一遍，因为陈汉升突然有些安静。 陈汉升不说话的原因是看见了沈幼楚的晚餐，一个2毛钱的馒头和免费的紫菜蛋汤，在喧嚣的食堂里远远坐在边上，小口小口的咀嚼。 “幼楚家庭情况不好，你当了班长，可得帮她申请助学贷款和贫困生补助金。”胡林语在旁边惋惜的说道。 当初她第一次看到时也很心酸，没想到2002年还有这样贫穷的家庭。 “胡林语，我既然请你吃饭，那就见者有份，顺便把沈幼楚同学也请了吧。” 陈汉升突然说道，还和胡林语打个眼色。 胡林语反应也不算慢，马上应道：“那必须见者有份，我和幼楚要好好宰你一次。” “不，不用。” 沈幼楚连忙小声拒绝，自从胡林语和陈汉升突然坐到自己身边，几乎没有社交能力的她就很不适应。 可惜还有半个馒头没吃完，沈幼楚没有浪费粮食的习惯，而且其他两人都是自己同学，径直离开也不太礼貌。 不过现在也吃不下了，沈幼楚只能放下筷子，低着头不吭声。 胡林语就在旁边劝道，语带讽刺：“听说陈班长前几天请了所有男生吃宵夜，请我们吃顿饭又怎么了？” “安心坐下，不许离开！” 胡林语“霸道”的说完后，带着泄愤情绪拿走陈汉升的饭卡，估计这顿晚饭不会便宜。 陈汉升也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只顾盯着眼前这个宝藏女孩。 其实仔细观察，还是能够从蛛丝马迹发现沈幼楚是个罕见的美人，比如说光洁的额头，偶尔抬头时露出的桃花眼，惊慌失措时微微张开的红润小嘴，当然还有军训服下面的身材。 “妈的，1米7的身高，就算是根竹竿也很漂亮啊，何况还有36d呢。” 陈汉升懊恼的嘀咕一句，想想当年也是够蠢的，这样的宝藏女孩愣是在身边四年都没发现，可见大学生这个群体多浮躁，宁愿追求一些华而不实的妖艳贱货。 沈幼楚可能长这么大都没和男生一起吃饭，尤其陈汉升目光带着透视一样，看的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没穿衣服。 就在她头要埋到桌子底下的时候，胡林语端着几叠菜回来了，有鱼有虾，有肉有蛋，看来她几乎把食堂里最贵的肉食都端回来了。 “一共117块钱。” 胡林语骄傲的说道。 沈幼楚非常吃惊，这个数字差不多是她一个多月的伙食费了。 “你们高兴就行。” 陈汉升一点都不在意。 “现在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胡林语这才觉得气才消了一点，倒也想认真问问陈汉升的理由。 “胡林语，你想当班长的原因是什么？”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打算用一些“为班级服务”的理由搪塞，陈汉升似乎预料到了，提前打断道：“你如果真的不想交流，那就安静吃完这顿饭，就当我没有找过你。” 胡林语突然不说话了，沉默半响后说道：“以后我想当公务员，班长经历有一定的帮助。” 陈汉升心里哂笑一声，胡林语还是没说实话，其实她的目标是选调生，但是那个名额很少，她大概怕有人也去竞争。 不过这个程度已经够了，至少说明胡林语有谈下去的意愿。 陈汉升点点头：“难怪你一直很想当班长，原来要走仕途。” “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的招数。” 胡林语不屑的说道。 她这时候还是不肯放下失败的面子，不过陈汉升是要和她谈条件的，能够容忍胡林语这种态度。 “我以后不想走仕途，只想赚钱。”陈汉升回道。 以后他要开展创业，不仅瞒不住学校，可能还要借用学校的力量，倒不如现在和胡林语坦诚以待，换取交流的信任基础。 “做生意？” 胡林语皱了皱眉头：“做生意和班长没多大联系啊。” “如果我有个班长身份，很多事情做起来更加方便，别人对我认同度也会增加。”陈汉升简单解释道。 “好啊，原来你把班长当成了一个工具。”胡林语忿忿说道。 陈汉升不介意的笑了笑，反问道：“你不也是这样想的？” “至少我愿意为班级付出。” 胡林语呛了一句。 这倒是实话，胡林语的确更有奉献精神，陈汉升也不打算反驳，因为语言毫无意义。 现实里他才是胜利者，可以提条件的一方。 “最多大二开始，班长这个职务对我就没有吸引力了，那时你愿不愿意接手？” 陈汉升缓缓的说道，这也是他找胡林语的真正目的。 胡林语愣了一下：“那时你要辞职？” “如果一年时间，我还需要班长这个学生职务给我加持，那只能说明混的很失败，理当让贤。” 陈汉升笑吟吟说道，脸上又浮现那种不羁和轻佻。 “你打算怎么办？” 胡林语想了想问道，陈汉升显然不是专门和自己透露这个消息的，他肯定有自己的意图。 不过听到这些“机密”谈话，一旁的沈幼楚是坐立不安，陈汉升和胡林语都是公共管理二班的风云人物，沈幼楚觉得自己是不能掺和进去。 “我，我吃饱了，想先回去。” 沈幼楚忍着心痛放下半个馒头，小声的准备告辞。 “站住。” 陈汉升突然叫住了她。 沈幼楚被吓了一跳，悄悄瞥了一眼陈汉升，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 “坐下。” 陈汉升沉声说道。 沈幼楚没有坐，小角度摆了下手臂，看得出内心非常想离开。 “让你坐下。” 陈汉升加重了口气，又命令一次。 沈幼楚这才慢慢坐下来，大概是因为被吓到的缘故，身子都有些发抖，胡林语都觉得陈汉升语气太凶了，正要准备帮沈幼楚出头。 哪知道陈汉升突然叹一口气，从碟子里挑出一个最大的虾，亲手剥出虾仁放在沈幼楚碗里，一脸温柔的说道：“既然是给你买的，就要吃完啊。” 胡林语呆呆的看着，陈汉升这风格转变的太快了，眼前的情景好像只在言情小说里见过。 比如： 《霸道班长的小娇妻》 《班长殿下，若要爱，请深爱》 《对不起，我是班长的女人》 《班长姓糖，甜到忧伤》 ······ 各种版本的霸道总裁男主，在胡林语脑海里蠢蠢欲动。 26、流氓 面对陈汉升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沈幼楚被吓了一跳，紧张的摆手推辞：“不用啊，不用啊。” 沈幼楚一边拒绝，一边局促不安的抬起头，正好撞到陈汉生意味深长的眼神，马上又像受到惊慌的小鹿一样转移视线。 陈汉升忍不住叹一口气，沈幼楚的成长环境是造成自卑的主要原因，即使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比其他女孩子更漂亮，但这样的外形条件说不定还成了心理负担。 沈幼楚努力藏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未尝不是有自我保护的潜意识。 “慢慢来吧，只要她的心能打开一个缺口让我钻进去，即使再闭合起来也无所谓。” 陈汉升心里想着，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沈幼楚长长睫毛下高挺秀直的鼻梁，还有线条分明的唇形。 “不管打开这个缺口需要什么样的方式！” 陈汉升又默默的又加上一句。 沈幼楚虽然低着头，还是能感受到对面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注视自己，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悄悄伸出食指，把装着虾仁的饭碗向前面推了推，尽量远离自己，掩耳盗铃的划清界线。 “切，陈班长怎么不给我剥一个。” 旁观的胡林语撇撇嘴说道。 “行啊。”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 胡林语不想要这种蹭来的殷勤。 陈汉升也不勉强，“嘿嘿”一笑，然后感慨似的说道：“我还以为班里最好看的女生是商妍妍。” “哼！” 胡林语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个态度说明她本人并不认同。 突然，她脸色又认真起来：“我们宿舍都没几个发现幼楚的真实样貌，我也是这两天才察觉的，她这么漂亮，性子又软，你可得守住秘密，免得一群色狼盯上她了。” “完全没问题，但是你说色狼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盯着我。”陈汉升不满的说道。 “男人都一个德行，你心里清楚就行。” 胡林语一副看破红尘的语气。 陈汉升有些无奈，这些没谈过恋爱的女生总觉得自己看透了天下男人，但是一遇到爱情她们又如飞蛾扑火般的奋不顾身，结果往往是遍体凌伤。 至于那些把恋爱当成喝水的女人就不会这么多狗屁感想，因为她们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沈幼楚听到这两人的谈话涉及自己，脸颊红的和桃花一样，但又因为害怕陈汉升不敢离开。 好在陈汉升很快转移了话题：“我们谈谈正事吧。” “好。” 胡林语也想知道陈汉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二时候我会从班长的职务上退下来，你接手这个位置，这样就不会影响你以后考公务员的规划，觉得怎么样？” 胡林语想了想，只要能够确保自己申请选调生的时候是班长，其实大二或者大三都没多大关系，但是陈汉升为什么好心让位？ “你怎么保证能够顺利过渡给我。”胡林语问道。 就在两个“权谋主义者”商谈的时候，沈幼楚又伸出手指，再次把装着虾仁的汤碗往外推了推，似乎离的越远，自己越安全。 陈汉升发现这个举动后，立刻丢下胡林语，转而问沈幼楚：“为什么不吃，嫌弃是我剥的？” “没，没有，我吃馒头就可以了。” 沈幼楚不知什么时候又把那半个冷馒头捡起来了，已经吃了两口了。 看到沈幼楚这种抗拒不合作的态度，不知怎么，陈汉升心头一阵火起。 “馒头这么好吃吗，我尝尝！” 说完这句话，陈汉升突然把沈幼楚手里的半个冷馒头抢过来，在她震惊的眼光中，直接塞在嘴里吞下去。 三两下吞完，陈汉升抹抹嘴，流氓似的说道：“味道也就一般嘛。” “你，你······” 沈幼楚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容貌，震惊的张开檀口小嘴，结结巴巴的看着陈汉升。 “你流氓啊！” 最后，还是胡林语忍不住把这句话补全了。 “怎么说话的，咱们可是在谈合作呢。” 陈汉升又把话题扯回来，伸出食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如何把班长过渡到你手里，我这里有个方法。大一学期你可以做团支书，把班级里的日常事务尽量承担起来，逐渐树立在同学们和老郭心中的形象，大二我辞职后你就可以顺利接手了。” “而且，团支书还能帮助你提前入党，对你考公务员有很大帮助。”陈汉升又补充一句。 胡林语虽然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但不是傻子，马上就大声说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承担班长的职责，自己跑去做别的事，最后成绩都归你，劳苦都是我的。” “哪有这么好的事！” 胡林语很生气。她觉得陈汉升占着茅坑不拉屎。 陈汉升笑了笑：“成绩是大家的，现在是我的，以后是你的，最终还是你的。” 这句话说的好像绕口令，但是认真理解还有一股子哲学道理，他又继续说道：“我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小事你来安排，大事我才出面。” “那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胡林语要弄清楚这个概念。 “你解决不了的，就是大事。”陈汉升自信的说道。 胡林语有些不高兴，陈汉升这意思就是说他的能力比自己强，虽然这应该是实话。 沈幼楚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一是完全没想到陈汉升吃了沾着自己口水的馒头，这不就是说明两人亲嘴了吗；二是他居然把“班长”职务当成筹码进行交易。 她看了一眼胡林语，发现室友还在认真考虑这条建议，沈幼楚觉得陈汉升实在太危险了，居然把胡林语引上了歧途。 趁着胡林语思考的空，“危险人物”陈汉升又开口了，不过这次很平和：“虾有高蛋白，又不像肉类那么油腻，你多吃一点没关系的。” 看到沈幼楚依然没吃，陈汉升干脆夹起一个虾仁递到她嘴边说道：“来，我喂你。” 沈幼楚涨红着脸，紧紧闭着嘴巴，扭头要躲避。 陈汉升咧嘴一笑，很无赖的说道：“你要不吃，那我就一直举着。” 食堂里人来人往，说不定又能碰到同班同学，而且以陈汉升决心和脸皮，他是真的能一直举下去的。 沈幼楚眼睛里早有泪花出现，可是她又担心被其他人看到，最后只好像吃毒药一样，张口吃掉了陈汉升喂来的虾仁。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时，不甘心的胡林语仍然想挣扎一下。 “那我最多辛苦一点，一边顾着班级的事情，一边做生意，而且还可以寻求其他合作者，但是你就完全没机会了，大学是很少换班长的。” 陈汉升不紧不慢的说道，然后又加了一把火：“我可以先帮你安排上团支书，至于你做不做，那也随意。” ······ 27、老子现在是班长 其实安排胡林语当上团支书一点也不难，一个班级总是要有班长和团支书的，胡林语虽然在竞争班长时输给了陈汉升，但也证明了她拥有一定的同学基础。 所以陈汉升向郭中云提出让胡林语当团支书，老郭百分百会答应的，甚至都不需要开班会选举。 就在两个“权谋家”进行交易的时候，沈幼楚不敢再让陈汉升喂食，自己动手“听话”的吃掉几个大虾，然后惴惴不安的放下筷子：“我，我吃饱了。” 陈汉升“嗯”了一声，他要慢慢引导沈幼楚摄入肉食，增强身体素质，不过暂时只能从鱼虾入手，其他荤腥太过油腻，沈幼楚的肠胃未必受得了。 本来胡林语准备大宰一顿陈汉升，没想到给他忽悠的一点胃口没有，而且最终还是没抵住选调生的诱惑，答应的同时还认真警告：”陈汉升，你可不要骗我。“ “怎么可能，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的。” 陈汉升笑嘻嘻回道。 和这种不要脸的流氓打交道，胡林语忍不住败退，拉着沈幼楚飞快的离开，徒留一桌丰盛的饭菜。 陈汉升不会把自己局限在班长的职务上，这只是一个台阶，最后还是要留给最合适的人。 当然胡林语其实也不算亏，她和陈汉升接触过程中，如果能学到半分所谓的“流氓”精神，以后也不会在体制内处处碰壁。 陈汉升今晚心情不错，他去食堂买了两瓶啤酒，悠哉悠哉的把桌上的肉食解决光，走出食堂已经晚上8点。 财院的夏日夜晚还是很热闹的，许多穿着热裤露长腿的师姐们走在校园里，经过校园人工湖的时候，他发现树丛又有几对影影绰绰的身影，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吐掉牙签猛地喊道：”督察处老师来了，快跑啊。” “唰，唰，唰” 假山里、湖边上、草丛中猛地站起好多情侣，有的还在慌忙的提裤子。 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陈汉升“哈哈”大笑一声，不顾背后的咒骂，大步走在温柔的月光下。 ······ 回到宿舍，陈汉升发现不少男生都聚在这里，有几个人还在争吵。 其中以郭少强和朱成龙闹得最凶，郭少强看到陈汉升回来了，连忙把他拉过来说道：“老四，你给我们评评理，朱成龙这傻子非说白咏姗比商妍妍分数高，但是从身材、气质、打扮综合评定之下，商妍妍还是以0.73分的优势胜出。” 朱成龙也不相让，喷着口水说道：“商妍妍不够清纯，白咏姗是走可爱路线的，这一点绝对可以加分。” “加你妈啊，老子这套评分系统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能随意更改。” “操，什么叫科学依据，就是你自己胡乱编造的而已。” 两人吵得面红脖子粗，双方各有支持者，陈汉升笑嘻嘻的推开他们，端着水盆走向浴室。 大学生思维总是很活跃，陈汉升洗完澡回来，他们已经放弃争论哪个女生分数最高，聚在一起认真的打拖拉机了。 第二天一早又是无聊的军训，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终于在一周后结束了，新生军训在20公里徒步行走后正式毕业，这也标志着真正的大学生涯即将拉开。 陈汉升也没有食言，果真把胡林语顶上了团支书的位置。 胡林语本来觉得应该感谢几句，但是又觉得始终是自己比较吃亏，干脆默默负责起班级的日常事务。 苏东省各个大学的军训时间几乎差不多，财院这边结束后，东大、理工大学、航空航天学院等院校也基本结束。 这中间留有两天的假期，大家一般都会寻找以前的高中同学，说说军训的感想，吐槽下奇葩室友，分享新的生活体验。 港城的这帮学生也是一样，王梓博和高嘉良还有其他几个仙宁大学城的同学相约来到义乌商品中心，负责接待的是陈汉升和萧容鱼等人。 流程还是老一套，聊天、吃饭、逛学校。 王梓博见到好朋友心里很高兴，也不顾陈汉升嫌弃的表情，强行要了个爱的抱抱，更高兴的是大家经过军训后都黑了一点，就连小鲫鱼女神的皮肤也泛着小麦色光芒。 不过在财经学院草地上闲坐的时候，王梓博情绪突然很低落， 陈汉升吓一跳，问道：“你哭丧个脸做什么，莫名其妙的。” 王梓博憋了半天说道：“小陈你是饱汉子不是饿汉子饥，我们班62个学生，只有2个女生，进了大学就好像进了和尚庙一样，早知道我也考财院了。” “那两个女生质量怎么样？”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想了想，然后一脸纠结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瞬间明白了，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 高嘉良始终没忘记在萧容鱼面前表现，这时找到机会，又装圣人的说道：“梓博你可不要这么说，我们进大学是学习的，不应该考虑这些东西。” 这小子的航空航天学院设有空姐专业，那些小妞一个个贼漂亮，高嘉良眼福是不缺的。 王梓博撇撇嘴，不想搭理高嘉良。 没想到高嘉良还来劲了，打压了王梓博，又批评陈汉升：“汉升能不能坐好一点，你把脚翘起来，有没有考虑到容鱼就在这里。” 陈汉升一般都是怎么舒服怎么坐，他习惯性的把脚放在石头上，没想到又给了高嘉良口实。 萧容鱼正在考虑“要不要暂时尝试接受陈汉升”，所以她倒觉得没什么。 没想到陈汉升斜睨一眼高嘉良，“吧嗒，吧嗒”两声，不仅没有把脚收回去，居然把鞋子都脱了，大脚趾一伸一缩的挑衅。 王梓博看的心头暗爽，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小陈这样做事毫无顾忌就好了。 “真是流氓。” 高嘉良没办法，只能腹诽一句。 萧容鱼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打圆场说道：“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不如谈谈各自的收获吧。” 高嘉良眼前一亮，陈汉升这种性格肯定很不受同学喜欢，能够有什么收获，他赶紧提议道：“我们来到财院，干脆就让地主先说，汉升你抛砖引玉。” 陈汉升正在点烟，听到这句话，悠闲的吐出个烟圈。 “老子现在是班长。” ······ 28、谢谢你肯为我上进 “啥，你是班长？” 最先惊讶叫出声的居然是王梓博，他和陈汉升实在太熟悉了，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陈汉升身上到底哪一块有当班长的样子。 高嘉良和其他同学也是不相信的，高嘉良还嘲笑道：“陈汉升，你小子除了不调戏妇女，抽烟打架哪样不会，别人怎么可能会选你当班长。” 萧容鱼漂亮的脸蛋微微一红，心说那是以前的陈汉升，现在的陈汉升可会调戏妇女了。 想想自己也给陈汉升调戏好几次，萧容鱼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她也不信陈汉升当班长。 大学班长一般都是竞选制，需要得到辅导员和班级同学的双重信任，而且很多杂事都需要班长跑腿，陈汉升的性格也不像是静下心做excel表格的人。 “好了好了，梓博谈谈你们大学吧。” 尽管陈汉升在“吹牛”，可萧容鱼也不乐意他被高嘉良挖苦，就想通过转移话题的方式跳过去。 陈汉升也不辩解，一边抽烟一边听王梓博谈及建邺理工大学，这小子说的很仔细，从食堂、宿舍、校内风景等做了综合概述，关键其他人都听得很仔细。 “一群可爱的憨憨。” 陈汉升笑了笑，又觉得这样的气氛也不错，萧容鱼看到陈汉升目光游移，经常在路过的漂亮学姐身上逗留，心里有些不高兴。 高嘉良注意力都在萧容鱼身上，发现她瘦了一点，也黑了一点，可依然是那么迷人，航空航天学院里美女也不少，但鲜有比得过萧容鱼的。 王梓博讲完后，高嘉良马上就准备发言，他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将学校描述的尽量完美，然后水到渠成的邀请萧容鱼过去玩。 “咳。” 高嘉良正迫不及待要发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道：“陈汉升。” 这群人转过头，发现走过来的是个短发女生，五官和身材都很一般，但脸上有种风风火火的热情干练。 胡林语本来准备去男生宿舍找陈汉升商量事情，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他正和一群大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坐在湖边的草地上。 这样的情景她很熟悉，因为胡林语也刚刚和高中同学见过面。 “陈汉升，正式开学后班级要举办各种活动，我们需不需要把大家集中起来，商讨一下收取多少班费？”胡林语开口问道。 来自港城的大学生都愣了一下，尤其高嘉良听着觉得不太对。 陈汉升摇摇头：“集体商讨不合适，总有人会觉得收高了，影响班级的团结和事情的落实，我们直接定下标准，你就按照每个人50元的标准收取。” “50元会不会多了？” 胡林语有些迟疑。 “不多，就这个数。”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100元递给胡林语。 “我现在可没钱零找给你啊。” 胡林语皱着眉头说道。 陈汉升“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帮沈幼楚给了。” 胡林语认真打量着陈汉升，然后瞥了一眼人群里的萧容鱼，这个女孩的姿色纵然在美女如云的财院里依然惊艳，胡林语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希望陈班长不要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说完胡林语拿过钱就走了，陈汉升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一句：“关你鸟事，男人婆。” 再次回到高中同学的队伍里，每个人看陈汉升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陈，你真当了班长啊。” 王梓博难以置信的问道。 高嘉良更是过分，直接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班长呢？”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不服，咬我啊。” 不过萧容鱼好像挺高兴的，晚上主动提出她请客。 胡林语就好像一个给力的群演，帮助男主角陈汉升扳回一局后就消失离开，这样一来也打乱了高嘉良的节奏。 面对入学两周就当了班长的陈汉升，高嘉良也没兴致介绍自己学校了，酸溜溜的说道：“大学里其实班长只是服务人群，学生会才是重要的位置，我回去后打算竞争学生会了。” “那么巧，我也有这个想法。” 陈汉升也跟上说道。 这次所有人更吃惊了，莫名其妙正经起来的陈汉升，大家都很不适应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梓博把陈汉升提溜出来，一脸担心的说道：“小陈，我以为你已经不喜欢萧容鱼了，没想到你只是换了一种追求的方式，将外向的喜欢变成深沉的热爱。” 陈汉升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好友，半响骂了一句：“今晚也没几个菜啊，怎么净说醉话。” 王梓博很不高兴：“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这点心思能瞒得过我？” “我什么心思？” 陈汉升也有些迷糊。 “你当班长，竞选学生会，难道不是为了吸引萧容鱼的注意，谁都知道她成绩好，自然也喜欢上进的男生！” 王梓博黝黑的面庞上闪着自信的光芒，不过他说完后发现陈汉升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东西。 “你找啥？” “没事，你说你的，我找把刀。” “找刀做啥？” “把你砍死在这里，谁他妈让你乱说话了。” 王梓博一听，饭都不吃撒腿就跑，陈汉升砍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至少要吃点苦。 不过这小子跑到一个安全距离后，胆子又肥起来，大声叫道：“小陈，我劝你不要这样勉强，还是要做自己开心的事，当班长不适合你，学生会也不适合你。” ······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群铁憨憨，陈汉升送萧容鱼回校，实际上也不是专门送，因为两人学校就在隔壁。 一路上陈汉升闷闷不乐的，毕竟谁被冤枉都不太爽，但是萧容鱼却很欢喜，一张瓜子脸含笑含俏，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喜悦，两侧梨涡浅浅隐现，一路上好多男生被吸引的数次回头。 “莫名其妙的女人。” 陈汉升摇摇头嘀咕一句。 在学校门口的时候，陈汉升也不打算送萧容鱼回宿舍，挥挥手准备告别。 “小陈。” 萧容鱼突然喊道。 “什么事？” 陈汉升有些不耐。 “你肯为我这样上进，我很高兴，谢谢你，但一定要坚持啊。” 萧容鱼说完也有些害羞，踮着轻盈的脚步回校了。 “我日······” 陈汉升突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一个人在门口抽了好几支烟才缓过来。 “老子明明是渣男啊，为什么总是把我想的这么痴情！” ······ 29、第一次逃课 第二天便是正式上课的日子，公共管理号称是万金油专业，学的东西也是包罗万象，有《管理学原理》、《西方经济学》、《组织行为学》、《应用统计学》等等。 刚开始的几节课，除了陈汉升以外，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就连杨世超都买了新笔记本，鼻梁上架着个眼睛，认认真真在纸上列着“一、二、三······” 不过两三天后，大家熟悉了大学课堂的节奏，很多人心思就放松下来，陈汉升依然在睡觉。 “陈哥，你咋不听呢？” 坐在旁边的李圳南看到陈汉升不是睡觉就是画图，就想提醒他注意学习。 “年纪大了，学啥都记不住。” 陈汉升懒散的回道，他有过杨世超这样类似的经历，当初新买的笔记本第一页和第二页记满了内容，不过从第三页开始笔迹就开始潦草，第五页往后就是崭新一片了。 “孺子不可教也，老四你好歹听听，否则期末考试你肯定要找我辅导的。” 杨世超摆出宿舍老大的谱，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公正规范的课堂笔记。 陈汉升撇撇嘴，心想期末考试时沈幼楚都是我女朋友了，需要你个三脚猫辅导，不过他也看不得杨世超这猪八戒装读书人的德性，推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走吧，一网打尽，cs沙漠灰。” “不去不去，不要妨碍我学习。” 杨世超很坚定的拒绝了。 “中午一顿鸡腿饭，我请客。” 陈汉升继续说道。 “不是鸡腿饭的问题，我想学习。” 杨世超仍然不答应。 “外加一瓶汽水。” “老四你别这样，父母送我们进来是要学习的······” “网费我也包了。” “走吧，去晚了可能没机了，少强你也别装了，老师都他妈讲到第五页了，你还在第三页磨洋工。” 就这样，三个网瘾少年开始大学的第一次逃课，打算课间休息时就撤离《毛概论》课堂。 好孩子李圳南肯定是不去的，金洋明本质上也是个学渣，他想去打cs，可惜没人鸟他。 金洋明身边最近的只有一个戴振友，而且还是因为手机的缘故。 金洋明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很想和陈汉升一起混，总觉得他们才是“高端圈子”，不过又放不下建邺本地人的优越感，于是就纠结起来。 这一纠结，心态就出了问题，就在陈汉升三人打算悄摸离开的时候，金洋明突然大吼一声：“报告老师！” 《毛概论》是个小老头上课的，差点没被这一嗓子吓到，他推了推老花镜问道：“同学什么事？” 陈汉升三个人也被吓了一跳，赶紧又坐回原位，由于毛概论是大课，公共管理三个班级是一起上的，所以100多名同学都看着金洋明。 金洋明警告的看了一眼网瘾少年，这才朗声说道：“老师，您忘记布置作业了。” 没等陈汉升他们说什么，其他学生都不答应了，心想这他妈是个傻子吧，哪有专门提醒老师留作业的。 好在《毛概论》老师也知道这些形而上学的政治思想没多大意义，摆摆手说道：“谢谢这位同学提醒，我们主要是课后自习为主。” “老六，你是不是贱啊，故意的吧。” 重新回到位置上的郭少强闷声问道。 金洋洋冷哼一声，摆弄自己手机不说话。 陈汉升心想金洋明这小子也够虚伪的，摇摇头说道：“老六一起吧，人多热闹。” 金洋明假装犹豫一下，这才勉强说道：“那你们不能和我抢狙击。” “行行行，都依你。”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四大金刚，大学第一次逃课的心情是兴奋又有些忐忑的，不像大二的时候，逃课差点成为生活习惯了。 不过在校门口的时候，有个保安拦住他们，硬要他们签字才肯放行，陈汉升估计是哪个院领导的命令，用这种方式恐吓新生不许逃课的。 “签就签吧，总之也没啥用。” 陈汉升潇洒的签完就离开了。 金洋明是第二个，不过当他看到前面写着“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李圳南”一行字，抬头看了看陈汉升的背影，暗骂一句贱货，然后飞快的写下“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戴振友”。 杨世超和郭少强也如法炮制，总之大家都成功的走出校园，不过进网吧之前，陈汉升又让他们先玩，自己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神神秘秘的。” 其他三个人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很快就沉浸在“fire the hole”的枪火里了。 陈汉升出了网吧，掏出在开水房撕下的那张“深通快递招收校园代理”兼职单，上面的地址在天元东路附近，那里离义乌商品中心不远，陈汉升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排2层的临界商铺，不过2002年实在比较冷清，没有地铁，小区人流量也不多，大学生的消费力也很有限，所以这些临街商铺生意一般，远远比不上义乌商品中心。 目前只有深通快递江陵分公司这一家开着，门口不少快递员正在搬运和整理包裹。 “没有统一制服，粗暴的挑拣，不安全的保管方式，现在的深通从上到下都是草台班子。” 陈汉升心里想了想，走过去递了一支烟给快递员：“大哥，你们经理在不在？” 快递员看到是一根红金陵，这烟比自己常抽的红塔山要高一个层次，他把烟夹在耳朵上，痛快的指路道：“钟经理在二楼。” 陈汉升道了声谢，径直走上二楼，一路上看到包裹被随意的闲散放置，快递单据更是东一张西一张的乱塞，这种粗放的企业管理方式正好说明了当前快递行业的整体现状。 推开二楼的办公室，里面的情景和一楼也差不多，不过是多了两套积尘的办公桌和一个饮水机。 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一手在填写快递单，看到陈汉升进来只是看了一眼，嘴里问道：“找谁？” “我在学校里看到这个兼职单。” 陈汉升拿出那张招聘信息说道。 “噢。” 这个人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问道：“你是哪个学校的？” “财院。” “那迟了，你们学校已经有代理了，你只能做他的下线。” 中年人说完又继续填写资料，不过他总觉得光线好像不如刚才明亮，一抬头发现陈汉升还在门口。 “不是让你回去吗，你们学校已经有总代理了。” 中年人弹弹烟灰，不耐烦的说道。 陈汉升脚步依然没动，看着中年人说道：“我就想多问一句，怎么才能取代那个总代理？” ······ 30、恋爱不如游戏 听到陈汉升直言想当深通快递在财院的总代理，二楼办公室的中年人愣了一下，放下笔认真打量着陈汉升，然后说道：“你想撬墙角？” 这话好说不好听，陈汉升笑嘻嘻的不搭理，拿起一沓报纸扇了扇凳子上的灰尘，一点不拘束的坐下去。 “总之都是为了赚钱，哪有什么撬不撬墙角的。” 中年人听了，颇为认同的点点头：“你这个学生有些怪，看年纪还是大一的吧？” 陈汉升也不隐瞒，大方的承认。 “看你穿着，家庭条件应该也不差，哪里需要做兼职？” 这个中年人也许没什么学历，不过他长期和人打交道，眼光很毒辣，一眼就把陈汉升估摸的差不多了。 “做个兼职而已，哪里要想这么多，你这又不是国防企业，还要查祖孙三代？” 陈汉升嘴里漫无边际的敷衍，手上掏出烟扔了一支过去。 中年人接过烟，看了一眼牌子点燃：“所以我说你有些怪，年纪小，做事这么油，不过你说换代理的事，我也不能随意答应，其实你们学校好几个学生找过我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汉升不吭声的在抽烟，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他又继续说道：“财院现在的代理是我从他们中挑了一个最合适的，现在业务开展不错，每天平均下来都有60件包裹，以一个大学校园来说已经不错了。” “嗯，所以你没有换代理的打算？” 陈汉升瞟了一眼中年人，挑挑眉说道。 “也不是，如果你能稳定做到每天100件，我就考虑换代理，不过我建议你先做下线，然后熟悉业务。”中年人说道。 陈汉升心想有条件就好办，然后问道：“你有没有名片？” 中年人递过来一张灰乎乎的名片，上面写着“深通快递建邺市江陵区总经理钟建成”。 陈汉升放进口袋里径直离开，没有一点废话。 “真是有点意思。” 钟建成嘀咕一句，继续从事刚才的工作。 陈汉升是个做生意的老手，他很清楚买卖的本质就是资源交换，现在自己拿不出太有吸引力的东西，留在那里谈来谈去都是空对空，说不定还耽误彼此的时间。 回到网吧后，陈汉升痛痛快快和室友玩了几局cs，中午请杨世超和郭少强吃5元钱的鸡腿饭，金洋明嫌弃鸡腿不够新鲜，自己买了8块钱的牛肉饭。 下午3点有辅导员郭中云的课，几个人都是不敢逃的，尤其陈汉升还是班长。 上课前，胡林语找到陈汉升，让他和同学说一下收班费的事情。 陈汉升心里哂笑一声，胡林语是觉得50元的班费太多，她担心说出去被人埋怨，就把陈汉升顶在前面，总之也是他提出来的。 “芝麻点大的心眼。” 陈汉升摇摇头，然后走到讲台前大声说道：“各位同学，高中时我们都要交班费的，大学也不能例外，以后班级要定期举行各种活动和聚餐，所以每个人收50元当班费，这个钱全部用在班级活动上，账目也随时可查。”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汉升有意看了一眼沈幼楚，果不其然她正小意的看着自己，两人目光在短暂的接触后，沈幼楚又像以前那样低下头。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看来沈幼楚知道自己帮她给班费的事情了。 这时，辅导员郭中云也走进教室，陈汉升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今天有钱的就可以先交上来了，没有的明天上课时别忘记，团支书胡林语负责收取。” 陈汉升说完就下去了，他也不问意见，直接当成命令一样布置。 这个金额有点偏高，胡林语本来还担心有人会提出不同意见，不过看到大家就这么默然的答应，心想陈汉升好高的威信。 其实并不是陈汉升威信高，即使辅导员郭中云把班费问题拿出来公开讨论，那肯定是七嘴八舌各人都有意见，反而不好统一。 如果直接给个标准，纵然有人心里不同意，但是大部分人都没吱声，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这就是管理中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陈汉升把班费的事情定了调子，顺便甩手把收取和记录的工作扔给了胡林语，看来这就是两人以后“搭班子”的常态了，陈汉升出面搞定框架，胡林语做一些琐事。 郭中云微微点头，两人在班干部的平台上发挥了各自优势，陈汉升豁达霸蛮但是能控制分寸，胡林语认真热情还有奉献精神，看来这四年自己可以省心不少。 课间休息时，陈汉升一如既往的和室友吹牛b，突然察觉金洋明和杨世超两个话痨都不吱声了，眼神都看着自己背后，鼻子里也有阵阵香风袭来。 陈汉升回头，公共管理二班“第一美女”商妍妍站在桌旁。 “有事？” 陈汉升和商妍妍不太熟悉，光凭姿色，商妍妍虽然拔尖但不是顶尖，萧容鱼比她更精致，沈幼楚比她更漂亮。 不过商妍妍对自己容貌很有自信，自我介绍时她就故意把头发散开来披在肩上，一颦一笑更是增添妩媚。 她笑吟吟和陈汉升说道：“班长，我来交班费。” “不是让交给胡林语吗？” 陈汉升问道。 商妍妍弯着眼睛不说话，顺手把钱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陈汉升心里明白了，大学女生之间有矛盾很正常，这里可能也就是沈幼楚不会和人发生纠纷。 下课后，602几个人闲聊着走去食堂，金洋明突然问陈汉升：“陈哥，你觉得商妍妍怎么样？” “她？” 陈汉升看了一眼金洋明，心想这小子不会动了春心了吧。 这种八卦问题大家都很关心，郭少强就怂恿道：“商妍妍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生，老六我支持你追她，如果把商妍妍拿下，那也是602的荣耀。” 杨世超也挺喜欢商妍妍的，毕竟长得好看，不过他知道自己条件一般，所以只打算做一只孤独的舔狗，听到金洋明有追求的打算，既妒忌又心酸，杨世超说话就透着一股醋味。 “老六你可要好好想想，商妍妍那么漂亮，家里又是不缺钱的沪城人，所以我不建议你追她，换个目标吧。” 杨世超佯装公正的说道，他不敢表白，但也不希望商妍妍被别人追到，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自己找到女朋友之前，大家都是单身，那样还有一定的幻想念头。 “四哥你说呢？” 杨世超和郭少强的意见不同，金洋明就想听听陈汉升的观点。 陈汉升其实也不建议追，从商妍妍打扮和说话的成熟度来说，应该有过几次恋爱经验了，她适合比她年长十几岁的大叔型男人。 金洋明跟个豆芽菜一样，商妍妍未必拿正眼瞧，除非陈汉升肯下决心去追。 “谈个鸡把恋爱，有时间打打cs多好，打游戏还显示血量，追个妹子连进度条都没有。”陈汉升嬉笑着说道。 听到陈汉升也不赞成，金洋明有些落寞，不过陈汉升话锋一转又鼓励道：“不过你可以试试，憋在心里也是真的怂。” 看到金洋明有些意动，陈汉升心想他现在有多积极，说不定后面就有多难过。 ······ 31、报仇不隔夜 深通快递的江陵区总经理钟建成暂时不愿意更换财院的总代理，不过他也提出了每天100件揽收包裹的条件。 陈汉升没有单纯的只想完成这个数字，和人谈合作，哪里能一直按照对方思路走下去，必须要有自己的想法。 军训正式结束后，学校里各个社团开始招收新人，不过班级里事情也比较多，陈汉升就和胡林语商量：“最近我想去学生会竞选，日常工作你多担待点。” 胡林语有些迷糊：“你以后不是要做生意吗，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很积极。” 为了打消胡林语的顾虑，陈汉升倒是认真解释：“做生意讲究一个平衡，我现在一没钱二没资源的，如果要提高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地位，只能先通过这些玩意给自己加持，最后达到量变引起质变，才能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可是我也想进学生会啊。” 胡林语不满的说道。 “别闹，你安心把班级工作搞好，等哥当了学生会主席，把你特招进来镀层金就完事了。” 陈汉升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胡林语气的牙痒痒但是没一点办法。 学生会这种组织院里和系里都有，院里的难度更大，陈汉升决定先进系里的学生会。 他对外联部兴趣最大，这个部门比较适合发挥陈汉升的特长，对以后的创业也更有利。 人文社科系在财院这种文科学校算是大系，所以当陈汉升中午顶着太阳来到教学楼，外联部招聘教室外面已经有很多大一新生在排队等候了。 没想到还有自己班级的同学，不过都是女生，老乡谭敏也在里面，她们看到陈汉升，都惊讶的过来打招呼。 “陈班长，你也要进学生会吗？” “是啊，为了咱们公共管理二班的前途和未来，必须有人进学生会卧底。”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几个女生笑着啐了一口，互相商量后居然准备离开：“陈班长，我们去别的部门看看了，咱们自己人不能互相厮杀，要一致起来对付外人。” 陈汉升晓得她们是主动减少自己的竞争压力，也不说破，笑着挥手说道：“好的，明天早上不要买早餐，我请客。” 谭敏临走前还给陈汉升打气：“老乡加油啊，争取混个副部長当当。” 这时，正好有个大三或者大四的学长经过，听到“副部長”三个字，他转头看了看陈汉升，冷笑一声走进了面试教室。 由于今天只是初试，只是对有意向的大一新生进行初步筛选，所以每个人发言时间很短，不一会就轮到陈汉升了。 陈汉升走进去，发现下面坐着一女两男，女的坐中间，男的坐在两边。从座次来看，女的应该是正部長，两个男的是副部長。 他们面前都摆着水牌，部長叫戚薇，副部長一个叫周晓，一个叫姚庆国。 其中，周晓就是刚才看了一眼陈汉升的学长。 陈汉升笑着走进去，先对外联部三位学长师姐点头致意，戚薇和姚庆国也微微颔首，示意陈汉升可以开始介绍了。 不过就在这时，周晓突然莫名其妙的打断：“你不用介绍了，外联部现在想招个女生，你不符合条件。”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操蛋理由，就算我最后落选也无所谓，但是故意不让开口是怎么回事。 戚薇和姚庆国也很吃惊，明显他们也没料到这件事。 周晓就把头凑过去和戚薇说道：“不好意思，忘记提前和你商量了，咱们外联部经常要和商家打交道和拉赞助，我觉得女性身份更有优势。” 也没等戚薇回答，周晓转过身子对陈汉升说道：“同学，你可以离开了，不要耽误其他人时间。” 这间教室内外都有很多大一新生，他们向陈汉升投去同情的目光，也对周晓的举动有些畏惧。 周晓正襟危坐，他对自己手中权力的使用非常满意。 不过等了半天，看到这个大一新生居然还在讲台上面，周晓“啪”的一声把手中的笔放下，怒斥道：“同样的话，还需要我讲第三遍吗？” 戚薇和姚庆国不知道为什么周晓要这样做，但这样对待一个新生总归不合适，正想出面缓解一下局势。 不过，陈汉升自己先开口了。 “你他妈当个鸡把大点的小官，真把你牛逼坏了，需要帮你叉会腰不？” “哗······” 陈汉升这句话说完，外联部整个面试教室都是惊叹声。 新生挑衅副部長，这可真开了眼界。 戚薇和姚庆国都迷糊了，心想今天是不是日子不对啊，先是周晓无缘无故给大一新生立规矩，不过这个新生好像也是个超级刺头，马上就予以反击。 陈汉升当然不会忍让，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不过就算要走，这个脸也一定要打完的。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陈汉升不是忍不下这种侮辱，不过这得分人。 二本院校人文系外联部的学生副部長，哪里需要陈汉升陪着笑脸。 周晓可能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这时才蓦然发现，讲台上的大一新生眉梢眼角都是桀骜，还有一股混不吝的野性。 陈汉升目光阴鸷的盯着周晓，周晓这类人除了在学生会里装逼，真的遇事反而不知道怎么解决了，心里被陈汉升看的一阵胆寒。 不过他又不想失面子，只能假装不和陈汉升一般见识说道：“现在的新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同学，我是外联部部長戚薇，请你先冷静，误会我们可以沟通的。” 最后，还是戚薇主动站出来擦屁股。 不过陈汉升这种百无禁忌的狗脾气一旦上来，除了老陈和梁美娟以外，基本是不怕任何人的，他看着戚薇说道：“我很冷静，就是有几句话要和周部長谈谈。” 说完他就走向周晓，姚庆国担心周晓被打，连忙站在中间想拦住，陈汉升胳膊一甩，姚庆国差点被掀翻了。 “你要干嘛？” 周晓这时也开始怕了，陈汉升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长的又壮，关键还气势凶狞。 “要是其他条件不合适就算了，可性别是怎么回事，学生会选拔也有男女歧视吗？” 陈汉升根本没打算动手，一旦打人有理也变成没理。 周晓赶紧向后退了几步，等到戚薇再次站到两人中间，他才壮着胆说道：“外联部需要沟通和协调，当然是女性比较好了。” “放屁，完成任务才算好，这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陈汉升不屑的盯着周晓：“再说如果真的需要女生，你他妈怎么不先滚呢？” ······ 32、赌上副部长的名义 外联部招聘现场这里乱哄哄的，很快吸引了其他部门的学长来围观。周晓人缘很一般，大部分人都只是看着，根本没上前劝架的意思。 事情也很容易就打听清楚，现场还有很多大一男生，周晓用这样的理由拒绝陈汉升，同样把他们进入外联部的希望打碎了。 所以在他们口中，陈汉升成了“权利”的受害者，周晓是欺凌新生的“恶霸”，只不过这个恶霸比较惨而已，差点被陈汉升训的头都不敢抬。 最后，就连人文社科系学生会副主席左小力都过来了，他了解情况后皱着眉头走进教室，沉声说道：“够了，好好的社团招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大一新生，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叫保安处了。” 周晓一看来大哥了，立马有了底气，快步走到左小力身边，激昂的讲述陈汉种种过分行为。 陈汉升不认识这个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学生会副主席左小力。” 事情到这种地步，陈汉升也不管左小力还是右小力，总之都和周晓一样的货色，陈汉升点点头说道：“那你去吧。” “什么去吧？” 左小力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要去保安处，去啊。”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左小力噎了一下，保安处是学校的正式行政机构，左小力算哪根葱能叫唤得动，他只是吓唬一下，顺便装个逼而已。 哪知道陈汉升经得住吓，也根本不给系学生会副主席面子。 “你是哪个班的，辅导员是谁？” 左小力没办法，终于开始放大招了，一般新生遇到这种情况百分百就怂了。 不过陈汉升却挺直胸膛，中气十足的说道：“我是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陈汉升，辅导员是郭中云，要不要把他手机号码给你？” “这······” 左小力话都接不下去了，心想这是什么新生，怎么眼里没一点规矩和惧怕，还有他居然还是班长。 至于找辅导员更不可能，郭中云哪里会管学生会的小事，估计听一半就能挂掉。 正在这时，谭敏几个女生也被人群吸引回来，看到这样的情况，二话不说声援道：“你们是不是仗着人多啊，小敏赶快打男生宿舍电话，就说咱班长被人欺负了。” 左小力本来没当回事，因为他习惯了拿鸡毛当令箭，以为这也是唬人的架势，可后来不断有男生汇聚在教室门外的时候，他开始慌了。 朱成龙和杨世超几个男生直接堵在门口，就连李圳南都来了，可见陈汉升在男生中间的确很有威望。 “同学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已经通过了初面，现在回去，等我们二面的通知。” 戚薇不想事情闹大，更不想惹出群体事件，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平息下去。 陈汉升看了一眼戚薇，这个女生长的落落大方，说话稳重中又带着利索。 既然有人递来梯子，陈汉升也不打算纠缠，事情到此结束，就当为大学生活增添一点回忆。 不过，有些人为什么是傻子，因为他始终拎不清事实。 周晓看到陈汉升偃旗息鼓，首先是脆弱的自尊心忍不下这口气，再加上副主席左小力还在旁边，他一定要放几句狠话。 “这一届的新生真不懂规矩，而且眼高手低，居然让我退出外联部，我退出去了难道副部长你来做？” 陈汉升本来都不打算计较了，听到周晓的话，心想这狗日的看来屎没吃饱，脸不够肿，他转过身反问道：“我做怎么了？” “谁规定大一新生不能当副部长了，嗯？” 陈汉升狞声问道。 看到自家班长这么有血性，朱成龙也怪叫着帮腔：“当然是谁有能力谁当啊，现在的学生会副主席和副部长除了欺负新生，还有什么用？” 这个帽子有些大，左小力不敢接下来，上一届学生会主席已经毕业，三个副主席都在竞争那个位置，左小力担心造成坏影响。 “同学，外联部是学生会的重要部门，副部长更是承担着为系活动拉赞助的职责，周晓和附近商家都很熟悉，你能保证每次活动时都能拉到赞助吗？” 左小力看强硬不成，恐吓不成，又开始讲道理。 “那周部长能保证每次都拉到赞助吗？” 陈汉升反问道。 “他可以的。” 这种情况，左小力肯定要死撑周晓了。 “那我也可以。” 陈汉升毫不犹豫说道。 “你······” 左小力还是首次遇到这种软硬不吃的大一新生，尤其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自己要不帮周晓找回面子，以后他在学生会里很难有威信。 “这样吧。” 左小力沉吟半晌说道：“系里很快要筹备新生晚会了，横幅、礼服、小礼品都需要赞助，既然陈汉升同学觉得能比周晓做的更好，不如就来比试一下。” “比一比，谁能够为新生晚会拉到更多赞助。” 这个提议看似公平，实际上周晓占了很多便宜，陈汉升刚刚读大学，他和周围的商家都没啥往来，但是周晓已经在外联部混了一年多了。 围观的同学也都明白这个道理，朱成龙直接大声讽刺道：“你他妈怎么不直接把钱塞给周晓呢，这样的比试有公平可言吗？” 左小力假装没听到，心想这也是陈汉升主动吹出去的，只能说年轻人脾气太冲，话说得太满，不晓得给自己留后路。 陈汉升挥挥手让朱成龙他们别起哄，转过头认真问道：“要是这场比试我赢了怎么办？”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学生会干部，从左小力到戚薇，从姚庆国到周晓本人，还有其他部门的学长师姐，都觉得这个新生的脑回路很奇怪，真是一点没把周晓放在眼里啊。 周晓也觉得受到了很大侮辱，脱口说道：“你要是赢了我，老子这副部长让给你当了。” 这明显就是气话，不过陈汉升却很干脆的应道：“这么多人作证，希望你说话别当放屁。” ······ 33、当套路不管用的时候（张卫雨大佬的盟主加更） 今天对于财院的人文社科系学生会来说，可能是个多少年都没遇到过的大新闻。 简单概述如下： 当事人：大一新生、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陈汉升和外联部副部长周晓 事件：公开比拼为新生晚会拉赞助 地点：江陵大学城义乌商品中心 裁判：左小力、戚薇等人文社科系学生会干部，还有大量旁观的新生 这场比拼有些机缘巧合，它在起哄的新生、周晓的自尊心、陈汉升的逼迫，还有语言上的话赶话等诸多因素作用下才促成的，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学生会虽然本质是个民间社团，但是却沾染上了大量官场陋习，衙门不大，作风很差，就那么简单的几个部门都能勾心斗角，甚至分成好几个派别。 周晓很明显是跟着左小力的，但是其他部门的干部未必，他们只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热闹。 不过围观新生们异常团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真是一点没错。 “人文系拉赞助的商家都在义乌商品中心，我看也不需要每家都问，这样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干脆每人随机分配一个商家，看谁能够拉到更多的赞助。” 义务商品中心的广场上，人文系副主席左小力宣布规则。 周晓肯定是同意的，虽然说是“随机”，但他在外联部很清楚哪个商家好协调，哪个商家根本不给机会，左小力也一定会安排好。 果不其然，周晓分到是一家刚开业不久的理发店，门口的鞭炮纸屑都没扫净，老板是个20多岁的青年人；陈汉升分到的是一家文具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周晓看到这样的结果，心想这还比什么，刚开店肯定需要宣传，年轻人又好说话，随便谈一谈都能拉来几百块钱赞助。 至于那个文具店老板，有钱是有钱，但是也抠搜，而且他做的是批发生意对零售兴趣不大，不需要过分宣传。 “给老子等着！” 周晓看了陈汉升一眼，心想刚才丢掉的面子，现在正好拿回来。 周晓精神振奋的推开这家“我型我show”理发店玻璃门，本来老板看到有生意上门很高兴，尤其门外还站着很多学生，不过听周晓说明来意后，脸色就逐渐冷淡下来了。 “我们刚开业，生意也不太好啊。” 理发店老板很不情愿，义乌商品中心是江陵大学城所有大学外联部关注的重点，有时候一个月连续有好几波学生来打秋风。 “正是因为你们刚开业，所以才需要宣传啊，我们系正准备开新生晚会，你赞助个横幅，再落个尾款，到时系里所有新生都能看到，如果再赞助一点小礼品，这家店在我们系里就出名了。” 这种拉赞助都是有套路的，复制起来不需要太多脑筋，不过效果也不会太好，大钱不会有，但小钱多少能要到点。 陈汉升也在店里，他一言不发点上烟，静静的看着周晓和理发店托尼老师商谈。 谈到最后，周晓的语气已经有些讨好了。 戚薇就站在陈汉升旁边，她摇摇头叹道：“这就是我们外联部的现状，拉赞助就和乞讨一样，但也挺能锻炼人的，这家还算好说话的，文具店那家态度会更恶劣。” 周晓仗着背后有副主席左小力，根本不把部长戚薇放在眼里，像中午这件事根本就是周晓自作主张的结果，现在却要整个外联部跟着丢脸。 面对戚薇透露的信息，陈汉升默默吐着烟圈不说话。 半个小时后，年轻的托尼老师终于松口了，答应赞助一条200元横幅，还有价值300元的剪发优惠券，可以在新生晚会上当奖品使用。 “谢谢，谢谢。” 在学校里尾巴要翘上天的周晓不住鞠躬感谢，不过人家托尼老师脸色冷冷淡淡的，没有太多回应。 “真是不容易，不过好歹有些成果。” 周晓长呼一口气，脸色也从刚才的低头折节变成了沾沾自喜，然后挑衅似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扔掉烟头，直接走向那家文具店，没想到刚开始就出现了意外。 本来那个文具店老板正在门口和邻居说话，看清楚左小力和戚薇以后，他二话不说就掩住了玻璃门。 吃了闭门羹，戚薇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愤然，左小力故意挑这种商家给陈汉升，欺负人的意思太明显了。 至于周晓心里别谈多爽快了，只恨自己不是文具店老板，不然真的要陈汉升跪下叫爹。 “我去帮你开个头，剩下就看你自己了。” 戚薇丢下这句话，主动走过去推开玻璃门，说道：“冯老板你好，又来打扰您了。” “要是真觉得打扰了，那就别来啊。” 这家文具店老板叫冯继华，四十多岁，头发谢顶，带着个眼镜，腮骨有点高，面相上就属于不好打交道的那类人。 听到冯继华的奚落，戚薇一脸尴尬的说道：“我们系要开新生晚会，想请您赞助······” “嘭”的一声响。 冯继华直接把厚厚的账本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戚薇说话声音也戛然而止。 “不是不支持，我也有很多外债没有收回来，没有钱赞助你们啊。”冯继华一边翻动着账本，一边拿出欠条说道。 人群里，就有学生会干部低声抱怨：“又是这一套，每次要赞助，他就拿出欠条挖苦我们。” 站在生意人的立场，陈汉升倒是挺理解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既然没有用又何必赞助。 可从今天比拼的角度，陈汉升心想左小力这狗日的真会下套，冯继华这类人基本是不会掏钱的。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大学生都是有本事的人，谁能帮我把外债要回来，这钱就当赞助了。” 冯继华说完就盯着财院的这群大学生，他们都没啥社会经验，当拉赞助套路不管用的时候，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里周晓是最开心的，示意左小力赶快宣布比试结果，他已经按捺不住准备360度全天候螺旋打击陈汉升了。 看到周晓兴奋的表情，陈汉升突然走出去问道：“冯老板，那附近有没有欠你钱的商家？” 冯继华正在欣赏大学生们的窘态，听着突然一愣，以往自己抛出这个杀手锏，大学生都是知难而退，今天难得有人敢问。 “你打算帮我要账？” “太远的不行，下午我就要出结果。”陈汉升说道。 冯继华打量着陈汉升，高高大大，还真是不丑，不过眼梢处总有一股掩饰不住的痞味，笑起来还带着轻佻，说话时又挺稳重。 “附近的倒是有一家。” 文具店老板冯继华翻了翻账本，抬头说道：“就是对面的水果店。” “借据呢？”陈汉升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借据当时是一式两份，但是我保留的这一份丢了，他知道后直接不承认，不然这么近有借据我早要回来了。”冯继华说道。 陈汉升心想这还是一个没有借据的无头欠款，然后又问道：“他欠你多少。” “2500元。” 陈汉升点点头，沉吟一会突然喊道：“老杨，少强，朱成龙，和我去要债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老四，你莫小瞧人。” “班长，我全听你的！” 陈汉升也不客气，带上三个混子直接去对面的水果店，围观的学生也是“哗啦”一下全部跟上，只留下周晓傻傻的和左小力说道：“不是应该我赢了吗？” 左小力本来也以为十拿九稳，现在莫名出了个岔子，很不耐烦的说道：“你问我，我他妈问谁！” ······ 34、一波又三折（连贯情节一起发了，求个打赏吧） 周德顺是义乌商品中心的“周记水果摊”的老板，他下午正在店里为水果洒水，突然看到对面有四个男生快步走来。 周德顺以为来生意了，笑容满面的迎上去：“几位帅哥，要点什么？” “我不要水果，要钱。” 领头的陈汉升笑嘻嘻答道。 周德顺这才意识到眼前几个人是来者不善，他不动声色的拿起水果刀，搬起西瓜“咔擦”一声切成了两瓣，任由鲜红的汁水留在地上，然后抬头问道：“要什么钱？” 看到周顺德拿刀警告的动作，杨世超和郭少强对视一眼，眼皮都有些跳。 陈汉升哂笑一声，居然搬起门口的小马扎专门坐到周德顺旁边，离着明晃晃的水果刀只有20厘米。 “我舅是对面文具店的冯继华，听说你欠他3500块钱没还？”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拿起切好的西瓜，当着周德顺的面就吃起来。 低头时露出的脖颈，就这么悬在锋利西瓜刀下面。 周德顺听了先是一愣，心想冯继华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外甥了，然后又是勃然大怒，这才半年的功夫，2500块钱居然变成了3500，这狗日的比高利贷还狠啊。 其实不止是周德顺，杨世超三个人听到“2500”变成了“3500”，心里也是一阵迷糊，不过他们以为陈汉升故意多收1000块钱手续费，所以都没吱声。 相对于冯继华，其实陈汉升更愿意和周德顺打交道，因为冯继华愿不愿意赞助全看他自己，陈汉升还真没办法强迫，不过周德顺这边漏洞就太大了，陈汉升很容易就能找到切入点。 “小伙子，我和你讲，我没有欠你舅舅3500块钱。” 周德顺严肃的说道。 陈汉升吃完西瓜，随意掀起衣服抹抹嘴，笑着说道：“这我不管，老舅是这样说的，我只负责要钱。” 就在周德顺阴晴不定打量这四个人的时候，看热闹的财院学生也逐渐围到水果店门口。 “他们都是谁？”周德顺问道。 这些人都有很明显的大学生气质，陈汉升也不隐瞒：“这些都是我大学同学，你不把3500块钱还给我，我就让他们搬水果了，一直搬满3500块钱为止。” “你敢！” 周德顺“当”的一声敲了下水果刀，然后大声骂道：“狗日的冯继华，2500块钱的债故意说成3500，还让一群大学生来骚扰老子做生意，给老子等着！” 说完周德顺就走到后面的小仓库里，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周德顺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借据，往陈汉升脸上一贴：“你仔细看看，老子是不是只借了2500块钱，你那缺德舅舅是在骗你啊！” 陈汉升取下借据，上面果然清楚的写着“周德顺由于个人财务紧张借到冯继华2500元人民币，约定一个月内归还······” 周德顺一直等陈汉升看完，这才说道：“你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 陈汉升点点头。 “那把借据还我吧。” 周德顺伸出手说道。 陈汉升笑了笑，直接借据折叠好放进自己口袋里：“刚才是我听错了，老舅其实说是2500块钱，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还钱吧周老板。” 周德顺呆了半响，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在诓自己的借据。 “你敢诈我，老子祝冯继华你们这对舅甥死全家！” “随便，反正我和冯老板也不是很熟。” ······ 文具店内，看着眼前的25张100元纸币，冯继华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 “真没想到啊，我对这钱都死心了，没想到你居然能要回来，” 冯继华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把钱归拢起来。 “啪。” 陈汉升直接用火机压住了。 “同学，你什么意思？” 冯继华抬起头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提醒冯老板，这是我的钱。” 陈汉升笑呵呵的。 “这可太过了啊，你可以拿500块钱当红利，但是全收下不符合情理吧。” 冯继华沉着脸说道。 刚刚还处在合作状态的两个人，瞬间就因为钱闹崩了，不过陈汉升明显更不讲道理，他也没打算讲道理。 朱成龙也在旁边嗤笑一声：“冯老板是不是忘记刚才说的话了，你说谁把债要回来，这钱就归谁了。” “这······” 冯继华顿了一下，心想谁知道这帮狗犊子还真能要回来，他推了推眼镜讪笑道：“我就是说说而已。” “你说归你说，但是我当真了。” 陈汉升叼着烟把2500块钱放进口袋，冯继华直咽吐沫，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钱在冯继华手里的时候，陈汉升是真的没什么办法，但是一旦放出来被陈汉升拿到了，那凭冯继华是拿不回的。 “周部长且慢，刚才你好像拉到500元的赞助吧。” 此时，左小力和周晓正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谁能想到陈汉升又狡猾又凶，不仅骗到了周德顺的借据，而且还当着冯继华的面，直接把钱讹下了。 现在周晓只想做个小透明，奈何陈汉升根本不放过他。 “这样吧，我拿出501块钱当新生晚会的赞助，小小的压周部长一头。” 陈汉升抽出500块钱纸币，然后又和李圳南借了一枚硬币，一起递给了戚薇。 戚薇愣愣的，不知道是收还是拒绝。 “怎么，看不上？” 陈汉升笑着问道。 戚薇咬咬牙，假装没看见副主席左小力阴沉的眼神，直接把501块钱收下了。 “好！” 郭少强猛的大叫一声，周围的新生都开始欢呼，他们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总觉得这应该是一场胜利吧，而且还是亲自参与的。 杨世超还嫌不够乱，他冲着左小力和周晓的背影喊道：“说好把副部长让出来的呢，现在怎么怂了。” “算了，他不会让出来的。”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虽然周晓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发誓，但只要他脸皮足够厚，左小力再给他撑腰，副部长一样可以当下去。 “晚上喝酒，我请客！” 陈汉升把班级里专门来商品中心撑场面的同学都喊上，下午陈汉升又给他们展示了另外一幅面孔，这远比学生要复杂。 不过幸好，他是我们的班长。 杨世超几个人一边喝一边骂骂咧咧，全是说周晓不要脸，输了还不认这些话，朱成龙还专门询问：“怎么让周晓乖乖退出外联部？” 陈汉升当时正在喝酒，也没有往深处想，就答道：“除非他面子摔到地上捡不起来，下午这件事的力度还不够。” 朱成龙“噢”一声，没说话继续喝酒。 晚上回去后，陈汉升正和人打牌，郭少强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不好了，朱成龙这狗日的把周晓给打了。” ······ 35、还好没见血 陈汉升一听“朱成龙打了周晓”，就知道情况不好。 “两人现在哪里？” 陈汉升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 “周晓的宿舍。” 大二和大三宿舍就是隔壁楼，陈汉升跑到那边的时候，周晓宿舍已经挤满很多人了，还有穿着制服的学校保安。 更要命的是，公共管理二班的辅导员郭中云和周晓他们班辅导员也在。 “净他妈添乱！” 陈汉升心里忍不住骂道，也终于明白晚上喝酒时朱成龙问那些话的意思。 这狗日的打一顿周晓，一是帮陈汉升出气，二是扫周晓的面子，让他没脸赖在外联部副部长的位置上，没想到学校保安和双方辅导员都被惊动了。 周晓的宿舍满地狼藉，洗脸盆和椅子摔得满地都是，他捂着脸坐在床上，朱成龙头上也肿了个包，正被学校保安按住。 “没有流血，不幸中的万幸。” 陈汉升心里微微松一口气。 这时，周晓也看到了陈汉升，满眼都是怨恨。 陈汉升没放在心上，主动打招呼道：“郭老师。” 郭中云正和周晓的辅导员说话，看到陈汉升过来了，他马上说道：“我正要去找你，下午学生会的事情我不想管，现在就问你，今晚的事你知不知道？” 老郭难得这么严肃。 陈汉升反应很快，马上意识到周晓诬陷了自己，他很可能说朱成龙是在自己唆使之下动手的。 不过对陈汉升来说，这件事却不止是阐述事实这么简单，因为一旦他说“不知道”，自己是被摘出来了，但朱成龙肯定要背上全责。 “说话，你知不知道？”周晓的辅导员也在询问。 朱成龙不是怂货，他做的事不会让陈汉升承担，刚要开口争辩，陈汉升突然瞪了他一眼抢在前面说道：“我知道。” “啪！” 郭中云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陈汉升，你还是班长呢，居然涉及打架斗殴，必须作深刻的检查。” 陈汉升默默点头：“我今晚就写。” “不行，现在就写，必须马上给周晓同学一个说法。”郭中云大声说道。 陈汉升看了一眼郭中云，当场写检查，当场给说法，这是要当场结束啊，原来老郭打算尽快平息这场风波。 陈汉升和朱成龙两人当场各写了一份检查，这是陈汉升根据现场情况一瞬间做出的选择判断。 周晓没见血，那事情应该有兜住的可能，如果自己站出来帮忙承担，朱成龙身上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这时，学校医务室的护士也过来了，她检查下周晓和朱成龙的伤口，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大碍，消炎药都不用吃。” “妈的，周晓这狗犊子就差把校长都喊来了。” 陈汉升心里说道，周晓玩的把戏心知肚明，他是故意把事情闹大。 “这件事你们先写检查，然后再和周晓道歉，最后经系里研究后，再通报最后的惩罚结果。” 郭中云瞪着眼睛说道。 陈汉升面沉似水，朱成龙惴惴不安，他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高中时打架比这个还要狠，但也没这样的的影响。 朱成龙被郭中云表面上的雷霆之怒吓住了，他看不透自己辅导员“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图。 学校保安看到事情已经控制住，双方辅导员又都在，他就和护士一起离开。 本质上来说这只是一件打架斗殴的小事，保安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个叫周晓的学生在通知辅导员的情况下，又是打电话给医务室，又是打电话给保安室。 “对不起，周晓学长，今天是我们一时糊涂，现在已经认识到错误，请你原谅······” 陈汉升和朱成龙公开道歉，周晓一声不吭。 “对不起，周晓学长·······” 陈汉升再次大声的道歉，周晓始终不说话，郭中云和周晓辅导员对视一眼，开口说道：“既然周晓现在不原谅你们，那就不要在这里碍事了，先回宿舍等待处理结果吧。” 他们说完打着哈欠就离开了，周晓在电话里好像被杀了一样，老郭吓的内裤都没来得及穿，结果连皮都没破。 两个辅导员走到老师宿舍楼下，互相挡着风把烟点着，抽着抽着，周晓的辅导员突然说道：“真没想到啊。” “你也看出来了？” 郭中云反问道。 “这不是废话嘛，你那个班长明显是帮人顶锅的。” 郭中云叹一口气：“下午学生会的事情我也是刚听说，你的学生心眼太小，我的班长性格太野。” 周晓的辅导员点点头：“周晓这学生挺聪明的，就是心思有些歪，这个挫折未必是坏事，希望能学到点东西，不然走上社会要吃亏。” 郭中云“嗯”了一声，走上社会的问题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之内了，分别时老郭突然说道：“刚才我学生的检查呢？” “怎么，担心我悄悄交上去？” 郭中云笑着抢过来：“主任已经很忙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 ······ 陈汉升和周晓还不清楚自己的辅导员已经达成了“和平协议”，周晓只觉得很可惜，早知道就不反抗了，如果真的受伤至少能让陈汉升稳稳的背一个处分。 现在这样不痛不痒挨了几下，这两个混蛋可能最后连通报批评都没有。 “你先回去吧。” 陈汉升突然对朱成龙说道。 朱成龙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等他离开后，陈汉升开始帮忙收拾周晓的宿舍。 周晓冷笑一声：“不用你来假好心。” 陈汉升懒得搭理，直到收拾的七七八八，临走时陈汉升才对周晓说道：“你要不是大学生，死在我面前都不会多看一眼。” 周晓听的一阵心惊，陈汉升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已经走上社会，陈汉升根本不会有任何愧疚的心思。 回到宿舍后，班里的男生都围在走廊上，他们也知道了整件事的缘由。 朱成龙已经认识到错误，他畏畏缩缩的说道：“汉升，我没想这样的。” “呯” 陈汉升突然伸出脚踹出去，朱成龙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然后陈汉升一言不发的走回房间。 男生们扶起朱成龙，他抗击打能力不错，龇着牙揉揉被踹的地方，还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道歉。 周围男生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最后，还是装逼少年金洋明站出来了。 他用中指推了下眼镜框，分析道：“我觉得这是好事，既然陈哥踹了这一脚，说明他也就原谅你了。” 朱成龙一听有道理，推开门一瘸一拐的走进宿舍，发现陈汉升正在抽烟。 “班长，真不好意思，我酒后鲁莽了，还让你帮我顶锅。” 陈汉升转过身子，看着满脸愧疚的朱成龙，摇摇头扔了一支烟给他。 “也不能说完全没作用，周晓这副部长，他是真的做不下去了。” ······ 36、新生副部长 果然没出乎陈汉升所料，两天后周晓辞职了。 不仅如此，所谓墙倒众人推，周晓以前在外联部许多黑材料都被挖出来。 什么利用职务之便约女孩子吃饭、拉赞助时可能有中饱私囊的嫌疑、仗着背后有人，不把部长戚薇放在眼里······ 脏水好像长了眼睛，全部往周晓身上扑过去，这里既有周晓本身手脚不干净的缘故，有人推波助澜也是一个原因。 最后，就连左小力都劝不动，周晓铁定心思要离开学生会这个伤心地了。 “小力，周晓离开外联部，我们得递补一个副部长啊，不然戚薇怎么忙的过来。” 某天的会议后，学生会另一个副主席胡修平突然提道。 左小力正被周晓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很警惕的说道：“外联部还有姚庆国，戚薇能力也很强，我觉得这件事不急。” 不过，唯一的女副主席穆文玲也持同样观点。 “系新生晚会已经开始筹备，外联部要尽快的拉到足够的赞助，这种时候就应该特事特办，尽早增加提拔有能力的新人。” 左小力最近对“新人”和“新生”这两个词特别敏感，看着胡修平和穆文玲默契的眼神，左小力突然意识到什么了。 “你们准备提拔谁当副部长？”左小力问道。 胡修平和穆文玲对视一眼，胡修平咳嗽一声说道：“关于这个人选，我们这边也是从公平公正，还有新生舆论的角度考虑的。” “不要说这些废话，我想知道是谁？” 左小力大声打断。 “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陈汉升。” 穆文玲平静的说道。 左小力对这个答案没有太多意外，只是冷笑两声：“既然你们两人都决定了，2比1之下又何必问我。” 胡修平和穆文玲两人都不说话，主席的位置只有一个，既能够削减其他竞争者的实力，还能安插一颗钉子，何乐而不为。 “按照惯例，新的副部长都要进行谈话，你要不要参加？”胡修平问道。 “自然要的。” 左小力恨恨的说道。 ······ 这是陈汉升第二次参加学生会的面试，不过第一次是面试外联部的普通社员，第二次已经却面试外联部副部长了。 前后相差不到一周时间，所以说这人世间的际遇真是奇怪。 人文系在大学生活动中心有间空余的活动室，面试的地点就在这里，陈汉升推门进入后，发现里面又是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就是左小力，他正阴沉着脸盯着陈汉升。 两个副主席先介绍自己身份，然后又讲了些学生会的内部管理秩序，陈汉升漫不经心的听着，就在履职程序即将完成的时候，左小力突然说道：“陈汉升，你觉得自己能当个学生会干部吗，我劝你认真想想！” 本来周晓辞职后，陈汉升都决定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左小力又跳出来了。 陈汉升根本不介意，他这样性格的人一定会有敌人，但朋友的数量也一定会比敌人多。 “不用想了，感谢组织信任，我一定不辜负领导们的栽培。” 陈汉升挑了挑眉，没客气的答应下来。 看着左小力和陈汉升一见面就掐，胡修平觉得走了一步妙招，相当于给竞争者下了绊子，只有穆文玲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 有两位副主席的支持，陈汉升当上外联部副部长几乎成了定局，左小力临走前怒气冲冲甩出一句话。 “胡修平，穆文玲，我亲眼目睹了义乌商品中心发生的事情，这个人骨子里就是流氓，以后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左小力走后，胡修平和穆文玲都有些尴尬，他们本想说些恭喜和勉励的话，结果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来：“两位领导，还有事不？” “没，没了。” 穆文玲愣了一下说道。 “好，那就有空再见了。” 陈汉升摆摆手下楼离开。 胡修平和穆文玲面面相觑，半响后胡修平才说道：“我以为他会感谢我们呢。” 穆文玲心说这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关系，陈汉升能够从冯继华那种葛朗台手里挖出2500块钱，怎么可能被我们忽悠住了，说不定早就看穿了。 “真不知道小薇怎么想的，居然让我支持陈汉升当副部长，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他。” 谁都没想到，陈汉升能够当上外联部副部长，居然还有戚薇在背后推动。 但是不管怎么说，开学这一个月以来，其他学生还在努力适应大学生活节奏的时候，陈汉升已经是班长和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副部长了。 ······ 10月1日上午，陈汉升、萧容鱼、王梓博和高嘉良几个人带着行李站在东大门口。 “都说不用你爸来接，昨晚我们坐大巴早就到家了。” 陈汉升一边擦汗一边说道，这都10月了，建邺的秋老虎依然发着雌威。 “你不乐意搭顺风车，现在也可以坐大巴啊。” 萧容鱼撅着嘴说道。 本来这个国庆假期陈汉升不打算回去的，不过受不了梁美娟电话里的唠叨，最终还是准备回家见老娘，不过时间还没定。 正好萧容鱼她爸亲自从港城来建邺接女儿，也就顺手把陈汉升几个人捎回去了。 “行了行了，那辆港城牌照的七座车应该就是萧叔叔了，汉升你要成熟点，不要忘记绅士风度，咱们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 高嘉良不放过一切衬托自己的机会，尤其还能踩着陈汉升。 “妈的，铁舔狗。” 陈汉升吐了口唾沫骂道。 萧容鱼她爸也看到了这群人，缓缓的将车靠近路边。 这时，刚才还提出“绅士风度”的高嘉良已经做好冲刺状态了，陈汉升瞄了一眼就明白他的意图。 七座车最舒服就是中间两个位置，萧容鱼不用说肯定要占据一个的，那剩下的一个就成了“宝座”。 理由很简单，离萧容鱼最近，还最宽敞。 车停好以后，高嘉良果真要往上冲，陈汉升一把拦住了他：“让我先上，我要坐最后一排。” 高嘉良顿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陈汉升为什么要主动坐最后面，但这种七座车本来就是后排先上的。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陈汉升已经轻松上车了，可他却在中间安安稳稳坐下来。 高嘉良一看傻眼了，呆呆的问道：“陈汉升，你不是说坐最后面吗？” “噢，我刚才突然改主意了。” 陈汉升云淡风轻的说道。 王梓博看到这种情况，马上拉开副驾驶坐上去，那留给高嘉良只有最后一排了。 “你不要挡路，人家萧容鱼还在后面晒太阳呢。” 陈汉升“好心”的示意高嘉良赶快上车。 高嘉良没办法，只能咬着牙骂道：“陈汉升，以后再信你一句，我就是狗！” ······ 37、迷人的误会 萧宏远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上，陈汉升和高嘉良之间的小动作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再联想起那天包子铺的事情，他心里忍不住好笑。 陈兆军那么厚道一个人，生出的儿子却这么皮。 萧宏远是干刑侦的出身，下意识的就会观察身边人的一举一动，这几个年轻人的状态都是各不相同。 王梓博大概是坐在副驾驶的缘故，毕恭毕敬的最老实； 高嘉良虽然坐在最后一排，时刻没忘记和萧容鱼献殷勤； 萧容鱼呢，她有时候玩手机，有时候也和高嘉良聊聊学校里的事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的膝盖总是对着陈汉升方向，这种微观动作反应了内心里一些潜意识； 陈汉升大概是最没有拘束感的，他直接把背倚倾斜到160度，还在加油站买了份报纸，一路上不是看新闻就是睡觉，偶尔还兴致十足的打听警队里的八卦新闻，只是很少参与高嘉良和萧容鱼的话题。 “这个混小子，居然还嫌小鱼儿幼稚。” 萧宏远从陈汉升细微举动里捕捉到这个信息。 关于学校的话题很容易就涉及学生会，因为军训后是社团的招新大潮，高嘉良就自矜说道：“放假前我刚刚通过了宣传部的初试，回校后就进行二面，应该没多大问题。” 王梓博一脸羡慕：“那不错啊，我去了组织部面试被刷掉了，都没办法进二面。” “你们居然都去学生会，我都没想好要不要进呢。” 萧容鱼有些苦恼，她现在就已经面临班上的同学、学长、甚至其他外校男生的注意，如果再进了学生会，可以想象整天都被各种告白包围着。 “小陈，你呢？”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悠闲的看报纸，就主动问道。 “我现在是外联部副部长。” 陈汉升视线都没离开报纸，随口说道。 “噗” 听到这句话，高嘉良马上做夸张的喷水状，然后嘲笑道：“汉升你当了班长尾巴都翘上天了，说话一点都不切实际，你要是副部长，我就把港城体育馆厕所的屎全吃光！” 萧容鱼和王梓博也不信，哪有大一的副部长，不过萧宏远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发现陈汉升说话时肢体动作的波动很小，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问道：“大一当副部长很少见吗？” “基本不可能的。” 高嘉良大声说道：“谁会让大一新生当副部长，真当他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啊，陈汉升你说是不是？” “我不想和骗吃骗喝的人说话。” 陈汉升不搭理高嘉良，把头向后一仰，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切。” 高嘉良不屑的撇撇嘴。 萧宏远心里有数，基本不可能，那也就是还有一点可能。 ······ 建邺到港城私家车也要4个小时，不过快到家的时候，萧宏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掉后说道：“局里临时有任务，前面四岔路口我把你们放下来。” “我还有挺多行李呢。” 萧容鱼指了指后备箱，她报到时候有五六个箱子，回来时候也有两三个，真不知道女生哪里这么多东西可装的。 “没关系，萧叔叔，我可以帮容鱼搬一下。” 高嘉良马上举手说道。 “我也可以帮下忙的。” 王梓博觉得坐了别人的车，肯定不能袖手旁观的，尤其还能接触到萧容鱼。 只有陈汉升假装没听见，反正又不是没劳动力。 “那就让陈汉升帮我搬一下吧。” 偏偏萧容鱼不让他如愿，点将似的点到了陈汉升。 陈汉升没办法，心想早知道我昨天就回来了，都怪狗日的王梓博，非要省这100块钱车费。 现在正是下午四点左右，港城这个时候的天气最舒服了。 初秋扫去了夏末最后一丝燥热，徒留清爽和惬意，阳光温暖而宁静，路边有几个穿着单衣的大爷正在下象棋，自行车缓慢的擦身而过，偶尔带起一片片翻飞的树叶。 萧容鱼俏生生的走在前面，秀发扎成的马尾辫随着动作在摇摆，将近1米7的个子高挑玲珑，有这样背影的女生肯定不会丑的。 陈汉升正暗自欣赏，没想到萧容鱼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一张娇艳如花的瓜子脸正对着陈汉升。 “干嘛？” 陈汉升吓了一跳。 “刚才为什么不想帮我搬行李，以前你肯定会第一个冲上去的。” 萧容鱼黑白分明的眼眸有些不高兴。 陈汉升心想多大的事，谁帮你搬不都一样，不过张口又变成：“我也想说来着，但是被梓博和高嘉良抢先了。” “真的？” 萧容鱼狐疑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不好意思和他们抢罢了。” 陈汉升一脸诚恳的说道。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不能再谦让了。” 萧容鱼皱着细细的柳眉，教给陈汉升做法。 陈汉升现在只想送完萧容鱼，然后回家躺着，所以萧容鱼有什么奇怪的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 比如说在路边看到卖糖葫芦的，萧容鱼让陈汉升去买。 陈汉升摇摇头：“我身上没零钱了。” 他的确没零钱了，除了整张整张100元的纸币。 不过那也好办，萧容鱼从兜里掏出一元钱递给陈汉升：“我这里有，你去买吧。” 陈汉升睁大眼睛，心想女人的脑回路是三角形吗，直路不走偏要拐弯，有钱自己买就行了啊。 不过为了早回家，陈汉升还是照做，拿到糖葫芦以后，萧容鱼心情这才好起来，眯着长而媚的眼睛吃掉一个裹着糖片的山楂后，嘴唇染得亮晶晶的。 “你要不要吃一个？” 萧容鱼问道。 “不要。” 陈汉升摇头，他对这些甜食没多大兴趣，不过越是拒绝，萧容鱼偏偏执拗的要陈汉升吃一个。 “好，好，好，我吃。”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心里也默默发誓：以后再和萧容鱼一起回家，我就是狗。 萧容鱼将糖葫芦举到陈汉升嘴边，陈汉升不情不愿刚张开口，突然愣了一下，原来老头子陈兆军和一群人从对面走过来。 陈兆军也很诧异，没想到在这里碰到陈汉升，更想不到的是，居然有个女孩子正给他喂糖葫芦。 不过两父子谁都没主动打招呼，就这样把画面定格在心里。 陈汉升把萧容鱼安全送达后，拒绝她妈一起吃饭的邀请回到自己家里。 梁美娟也是刚下班不久，一边抱怨陈汉升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边把冰箱里的吃食拿出来解冻，就连陈兆军下班后都受到牵连。 “陈兆军，你儿子现在本事大了，放假都不知道先打个电话，什么时候悄摸的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看你吃不吃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美娟在喋喋不休，陈兆军和陈汉升却默契的对望一眼。 眼神交汇的一刹那，这对无聊的父子又同时别过头。 ······ 38、伤了心的女人 晚上11点半，一向不怎么熬夜的陈兆军依然守在电视机前，不断变换的彩色画面将墙壁映衬的五彩斑斓。 “爸。” 大概收到了老陈发出的无声信号，陈汉升也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这么晚没睡。” 陈兆军看了一眼自己儿子，脑海里还保存着陈汉升小时候的顽皮形象，一眨眼已经是个18岁的大小伙子了，居然还有女孩给他喂糖葫芦。 “爸，我想说下午······” 陈汉升打算和陈兆军公开，因为他本来就和萧容鱼没什么，两人之间清白的很。 没想到陈兆军很大气的摆摆手：“不用解释，我又不像你妈那么封建，只要女孩子人品好，可以处着看看的。” “不是爸，我和萧容鱼真的······” 陈汉升一定要解释清楚。 “咦，萧容鱼这个名字挺耳熟的。” 陈兆军再次打断，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出处。 “公安局刑侦萧队长的女儿。” 陈汉升只能先说明萧容鱼身份。 “原来是萧宏伟的闺女啊。” 陈兆军恍然大悟，然后笑着说道：“你萧叔叔年轻时可是港城公安系统第一美男，难怪女孩那么漂亮，不错！” “爸，我和萧容鱼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汉升终于找到机会阐述这个事实。 没想到陈兆军居然笑了笑：“怎么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还要胆小，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同学关系当幌子，真当我平时不看电视剧啊。” 看着沉浸在自己想象里不能自拔的老陈，陈汉升突然不想解释了，总之最后都会水落石出的。 “爸，你刚才没清楚那女孩身份之前，是不是还有点担心啊？” 陈汉升又换个了话题问道。 “怎么可能。” 老陈矢口否认：“我一直都在看电视呢，哪有担心的样子。” “噢。” 陈汉升点点头，还陪着看了一会电视，准备回卧室休息时他才拍了拍老陈的后背：“拿着空调的遥控器，能给电视换台吗？” 陈兆军定睛一瞧，手里果然拿的是空调开关，难怪按到现在电视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先睡了，小老头一个别整天乱操心，实在闲的无聊就和我妈吵个架。” 陈汉升挥挥手说道。 老陈嘴上说不担心，可心里一直在猜测女孩的身份，直到明确是萧宏伟女儿才放心。 陈兆军摇摇头，看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嘀咕一句：“臭小子。” ······ 国庆七天假期有些长，看完外公外婆以后，陈汉升就找不到事情做了。 中间接到过萧容鱼打来的电话，邀请陈汉升去冰饮店里闲聊，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高中同学，不过被陈汉升找理由拒绝了。 一是陈汉升和他们共同话题不多，二是他不想老被人误和萧容鱼有点什么。 “梓博，晚上去打台球？” 陈汉升打电话给王梓博。 王梓博立刻就答应了，他这种没啥交际圈的宅男，要是没陈汉升带出去浪，也只能在家陪着他妈温习《还珠格格》了。 陈汉升对港城的网吧、迪厅、ktv非常熟悉，他带着王梓博来到一家二楼是台球室，一楼是迪厅的娱乐场所。 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打着台球，感受着楼下“轰隆隆”的震动感，王梓博黝黑的脸上充斥着兴奋。 “小陈，没想到港城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 王梓博大声喊道，尽量压过振聋发聩的音乐。 陈汉升嚼着口香糖，笑笑不吱声，只顾瞄准桌台上的号码球。 今天王梓博明显不在水准，老是偷看从一楼上来的女孩，她们穿着露着肚脐眼的渔网丝袜，化着浓妆，经过身边时能闻到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陈汉升也不催，耐心等待王梓博把目光转移回来。 王梓博还有些不好意思：“这都10月份了，就不冷吗？” “你懂啥，这叫美丽冻人。”陈汉升笑着回道。 有几个女孩看到陈汉升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又痞又坏，相处起来应该会很有意思。 不过陈汉升兴趣不大，有时候厌烦了还会拍拍身边女孩们的细腰：“对面的小黑哥还是处男，你们去逗逗他。” 本来王梓博是一脸羡慕的看着陈汉升和这些性感女郎调情，但是轮到他自己时，却又红着脸不晓得如何应对。 晚上10点的时候，陈汉升和王梓博离开这家娱乐场所，王梓博还不太想走。 陈汉升一边点烟，一边告诫道：“常去夜店的女孩子，不管多漂亮，偶尔接触一下无所谓，不要太认真······” “还有呢？” 王梓博听到一半，发现陈汉升突然不吱声了，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马路边上，萧容鱼和两个女同学静静的看着这边。 她们应该是刚从冰饮店里出来准备回家，萧容鱼手里还拿着一杯冷饮。 王梓博立刻转身假装不认识，陈汉升没办法这样傻乎乎的掩耳盗铃，心想这他妈也太尴尬了，哪里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晚上好啊，聚会这么快结束了吗，萧容鱼你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吧。” 陈汉升尽量让自己语调和语速正常，心里也在不断暗示自己和萧容鱼没什么关系，所以去酒吧是正常合理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抹不去的歉疚感。 “你不是说今晚去外婆家？” 萧容鱼开口说话了，不过声音比秋风还要冷。 陈汉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想参加晚上的聚会，所以用这个理由搪塞萧容鱼，现在谎言被当面戳穿。 此时，萧容鱼白皙的脸蛋上布满了一种叫“伤心”的情绪。 “陈汉升，我们刚刚聊天时，小鱼儿还说可以尝试接受你······” 有个女同学看不下去，结果刚说两句就被萧容鱼冷声打断。 “没了！” 她把手中的饮料放在地上，吸了吸鼻子说道：“走吧。” 转身的背影毅然决然，秋风吹拂，萧容鱼柔顺的头发在路灯下如缱绻情丝。 远远的，还能听到女同学的声音传来： “陈汉升，你不是个人，今天冰饮店刚出了一种好喝的果饮，小鱼儿特意买了准备送到你家的，你却瞒着她来这些地方鬼混！” “去死吧，渣男！” ······ 陈汉升恍然大悟，原来萧容鱼走这条路是要给自己送饮料。 “小陈，你好像真把萧容鱼追到了。” 王梓博一脸忐忑：“然后，好像又丢了。” 39、蠢蠢欲动的家长们 “嘟，嘟，嘟。” “喂，我是萧宏伟。” “萧叔你好，我是陈汉升，想找一下萧容鱼。” “汉升啊，小鱼儿休息了，你明天再打来吧。” ······ “嘟，嘟，嘟。” “喂，哪位？” “萧叔早上好，我是陈汉升啊，麻烦您让萧容鱼接电话。” “小鱼儿出去了，不好意思啊。” ······ “嘟，嘟，嘟。” “萧叔，我是陈汉升，想找一下萧容鱼。” “小鱼儿还没回来，你晚上再打来吧。” “没事，那麻烦您转告她一下，就说我今天回学校了。” 听到这句话，电话那端突然安静下来，似乎有人捂住了话筒，陈汉升耳力不错，依稀能辨认出萧宏伟模模糊糊的声音：“他今天就回学校了······” 陈汉升听不到谁在回答，过了好一会儿，萧宏伟才拿起话筒说道：“汉升，我会转达的，那你注意安全，到学校和你父母报个消息。” 挂了电话，萧宏伟忧心忡忡的看着萧容鱼，心疼的说道：“到底为什么事情吵架了啊，和爸爸说下啊。” 萧容鱼穿着一件乳白色的吊带睡衣，随意散着头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神色憔悴，眼睛还有些红肿，精致的瓜子脸都显得尖了一点。 她也不说话，就是呆呆的坐着。 萧容鱼昨晚回来后直接把卧室门反锁起来，不一会儿陈汉升电话就打来了。 不说从职业敏感性来分析，就是从父亲来身份判断，萧宏伟也知道这件事必然和陈汉升有关。 “你妈就要回来了，她看到你这样的状态肯定要追问的。” 萧宏伟叹一口气说道。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看来萧容鱼并不想让自己母亲发现什么，终于站起来去洗漱。 “小鱼儿。” 萧宏伟突然喊住她：“你和陈汉升是不是在恋爱？” 萧容鱼霍然转身，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 萧宏伟叹一口气，他是过来人，又是刑侦专家，自家女儿是不是说谎还是看得出来的。 中午的时候，萧容鱼的母亲吕玉清下班回家，她看到丈夫在厨房里洗菜，脱下外套也去帮忙。 “小鱼儿呢？”吕玉清问道。 “刚刚起床在洗漱呢。” 萧宏伟主动帮女儿圆谎。 吕玉清有些奇怪：“以前她很少这么迟醒的。” “放假了，睡多几小时很正常。” 萧宏伟假装有些不耐烦，吕玉清就没有接着问下去了。 过了一会，萧宏伟假装不在意提道：“我记得你和陈兆军老婆挺熟的吧。” “梁美娟？” 吕玉清说道：“以前挺熟的，最近联系有些少。” “那有空约出来吃顿饭，朋友之间还是要多联系的。”萧宏伟一边摘菜一边说道。 “怎么，陈兆军要提拔吗？” 同样在体制内的吕玉清马上想到这个可能。 萧宏伟啼笑皆非：“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想着提拔什么，就是约出来坐坐而已。” 看到丈夫不说实话，吕玉清也不再问，萧宏伟的工作经常涉及保密原则，家属也是不能多问的。 “那行，我去帮小鱼儿扎头发，有空我就约一下。” 等到吕玉清离开厨房后，萧宏伟擦擦手上的水渍感叹道：“我们已经差不多到顶了，现在需要早为儿女做打算。” ····· 类似的场景也在陈汉升家里发生着，不过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我这命咋这么苦啊，嫁到陈家一天好日子没过，好容易盼到儿子长大了，结果也是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陈汉升没等放假结束就要回学校，梁美娟劝不动就在旁边唠叨。 “我现在是班长，时间不属于自己，它属于公共管理二班的所有同学，娘，我也身不由己啊。” 陈汉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胡扯。 “呸，真不晓得班主任怎么选你当班长。” 梁美娟是知道自己儿子的，他不想说真话时，嘴里都能跑火车。 陈汉升从来都是自己整理行李，陈兆军和梁美娟也不会插手，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不过看到包裹里有两只港城特产凤鹅，梁美娟就问道：“带给宿舍同学的？” “不是，给班主任的。”陈汉升说道。 这次专门为郭中云带家乡土特产，一是感谢他上次帮忙平息打人的风波，二是继续维持和他的私人关系。 陈汉升是一毛钱红包都不能送给郭中云的，先不谈他会不会收，一旦赤裸裸的涉及到金钱，这种相对单纯的师生关系马上就会变质。 临行前，梁美娟又拿出1000块钱让陈汉升带着，陈汉升根本不要：“我现在不缺钱。” “开学时带的2000块钱生活费还有多少？” 梁美娟不放心，一定要问清楚。 “干掉一半了。” 陈汉升实话实说道。 梁美娟愣了一下：“这才一个月啊，你是怎么用的？” 以前陈汉升在家读书时，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1000块钱左右，现在陈汉升出去上大学了，梁美娟和陈兆军每个月的日常开支只需几百块钱。 “吃饭、喝酒、买杂物，男人总要应酬的嘛。”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你女朋友都没有，还学人家应酬。” 梁美娟差点被气笑，不过也有点奇怪：“那你还不要这1000块钱？” “我又在其他地方赚到了2500，总是不缺钱就是了。” 陈汉升不想解释太多，推开门说道：“老陈，老娘，我先走了，你们在家多保重身体，没事就吵吵架，别打架就行。” 看着陈汉升离去的背影，梁美娟突然有些落寞。 “老陈，我们是不是老了？” “怎么这样说？” “我感觉汉升都不需要我们了，钱也不要，事情也不说，他都有自己的世界了。” 陈兆军笑了笑，温柔的搂住发妻肩膀：“这不挺好的，以后我们也可以少操心。” “这可不行！” 梁美娟突然柳眉倒竖：“我还要给这小王八蛋带孩子呢，你有没有哪个同事朋友有适中的女儿，大学一毕业就让他们结婚。” “也许······有吧。” 陈兆军还不知道陈汉升和萧容鱼已经“掰”了，脑海里不禁浮现这个娇俏的身影。 ······ 40、空瘪的破旧小钱包 这次回建邺陈汉升也没叫王梓博，独自搭乘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车，到达学校已经傍晚6点多了。 天空阴沉沉的，落着细雨，虽然不大，但是浑身黏黏糊糊很难受。 陈汉升心里骂了一句，建邺就是这样，一到下雨天，那种六朝古都的历史气息就填满空气里，抓不着也看不见，但是总能感觉得到。 心情好时，还可以赋诗一首；心情不佳时，只能增加更多的落寞。 陈汉升顶着小雨往宿舍跑，不过经过图书馆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嘴里大喝一声：“站住！” 沈幼楚刚刚结束在图书馆的兼职工作，一天下来，摆书摆的胳膊都酸了，她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然后回宿舍复习功课，突然听到一个凶巴巴的声音。 好像是个男人，还有些熟悉。 沈幼楚小心翼翼转过头，看到陈汉升就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伞差点扔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吗这样的表情？” 看着一脸防备的沈幼楚，陈汉升更加不开心了。 “没，没有啊。” 沈幼楚不敢正对着陈汉升，转过半个身子。 陈汉升冷哼一声，盯着沈幼楚瞧了瞧，突然说道：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吃饭，你陪我吧。” “啊？” 沈幼楚慌张的抬起头，上次和陈汉升同桌吃饭的经历对她来说都成噩梦了。 “怎么，不愿意？” 陈汉升的态度霸道又有点恶劣。 沈幼楚不吭声，雨伞下的桃花眼里已经有了点点湿痕，红润的嘴唇紧紧抿着。 “妈的，真想狠狠吸一口，味道一定很甘甜。” 陈汉升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沈幼楚嘴巴上转移，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是同学嘛，应该彼此帮助的，今天心情不好，你请我吃顿饭咋样。” 沈幼楚委屈的抬了一下头，想说什么又没敢说，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小声的说道：“那，那你想吃什么啊？” 沈幼楚大概有还人情的心思，因为陈汉升帮她出了班费，本来她准备等兼职的收入下来后再还钱的。 不过对陈汉升来说，这些都无所谓，总之以后都是男女朋友了，他就提议道：“最近二食堂新出了小火锅，我们去涮一下。” “喔，那个多少钱啊？” 这是沈幼楚最关心的问题。 “羊肉和虾一起，大概50多块钱吧。” 陈汉升抛出一个“天文数字”。 沈幼楚愣了一下，半响后才说道：“我想先回宿舍一下，可以吗？” 陈汉升以为她要换衣服，沈幼楚还穿着图书馆陈旧宽松的工服。 “行，快去快回。” 不一会儿，沈幼楚就小跑回来了，不过手上没拿伞，发丝上落满了雨滴，衣服也没有换。 “你的伞呢？”陈汉升问道。 “室友要去义乌商品中心，我把伞借她了。” 沈幼楚轻声解释。 “你自己不用吗？” 陈汉升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样的沈幼楚就特别生气，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我就在学校里，没关系的。” 沈幼楚被吓了一跳，摆动着小手解释。 “过来一起撑。” 陈汉升本着脸，把伞递过去一些。 沈幼楚假装没听见，快步走在小雨里，看来她是宁愿浑身湿透都不想和流氓陈汉升撑同一把伞。 “你走那么快，我背这么多行李，怎么跟得上啊？” 陈汉升突然喊道。 “哦。” 沈幼楚乖乖的放慢脚步，突然感觉头上没雨了，陈汉升已经把伞偏过来。 她刚想走出去，不过被陈汉升瞪了一眼，只能束着身子走在伞底下。 放假时学生很少，校园里整一片湿漉漉的，空气中夹杂着绿植与泥土的味道，清新而湿润，幽静而凉爽，不时也有同撑一把伞的情侣擦肩而过，一如现在的陈汉升和沈幼楚。 到了二食堂，陈汉升抑郁的心情居然有了好转，如果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启另一段感情。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为了方便陈汉升抽烟，点菜时沈幼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的小钱包，仔仔细细把里面的钱拿出来，就连硬币都排成一列。 这顿丰盛的学校火锅一共53元，几乎掏空了沈幼楚的全部身家，那个“破旧的小钱包”已经变成了“空瘪的破旧小钱包”了。 “你刚才回宿舍，就是去拿钱的？” 陈汉升反应过来问道。 “嗯。” 沈幼楚低声应了一句，然后端起餐盘走向座位。 “傻子嘛······” 陈汉升愣了一下，自言自语说道。 二食堂的小火锅虽然是新推出的菜品，但是一直很受欢迎，尤其这样的天气，听着细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看着肉块在沸水里翻滚，实在是一种享受。 陈汉升中午在车上没怎么吃饭，肚子早就饿了，端了碗米饭就吃起来，可过了一会他又放下筷子。 “你是不饿吗？”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一口肉食没吃，手里捧着3毛钱的白饭，偶尔夹点青菜涮一下，陈汉升面前已经一堆虾壳和骨头，她碗边还是干干净净的。 沈幼楚摇摇头不说话。 “真是稀奇了。” 陈汉升摇摇头又拿起筷子，脑袋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沈幼楚。 “你是在等我先吃饱，然后自己再吃，是不是？” 沈幼楚被看穿想法，红着脸不回应，不过连青菜也不夹了。 雨一直在下，好像变成一股暖流窜进陈汉升心窝里，昨天大老远为自己送饮料的萧容鱼，今天要等自己吃完才动筷子的沈幼楚。 陈汉升叹一口气，问道：“这顿火锅花了你的生活费，以后你怎么办？” 他心里早有计较，不过想听听沈幼楚是怎么想的。 “我还有100快缝在书包里，在图书馆整理书架也会有收入，晚上还可以来食堂兼职，那样吃饭的钱也可以省下来。” 沈幼楚细声细语的说道，倒是把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只是很辛苦罢了。 “那你会不会怪我，吃光你所有的积蓄？” 陈汉升又问道。 沈幼楚睁大眼睛摇摇头，桃花眼单纯又魅惑，她是一张美人鹅蛋脸，食堂里微黄的灯光打在洁白无瑕的皮肤上，有一种静雕的凝固美感。 陈汉升心中一动，没忍住说道：“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吧。” “哗啦”一声响。 沈幼楚吓得打翻了自己的饭碗，汤汁溅到皮肤上，她也差点哭出声。 “我，我就吃了两根青菜，能不能莫逼我谈朋友啊。” ······ 41、登门拜访 看到沈幼楚反应这么大，关键她还想哭又不敢，只是在眼泪溢出来的时候，才飞快的用手背擦一下，中间还要看一眼陈汉升，生怕他又发火，委屈的跟个受气包似的。 “行了行了，那就先不谈朋友了，我喜欢讲道理，从来不强迫人的。”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先放下这件事，总之沈幼楚是逃不掉的，他心里这样想着，顺手剥了两个虾仁放在她的碗里。 沈幼楚看了一眼“从不喜欢强迫人”的陈班长，生怕他又像以前那样夹到自己嘴边，只能默默的“享受”陈汉升的服务。 吃了几个以后，沈幼楚轻轻说道：“我饱了。” 陈汉升这才重新端起碗，将剩余的火锅料一扫而光。 外面的雨还在下，陈汉升点上烟看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陈汉升注意力都在外面，沈幼楚才抬起头，悄悄打量着这个要当自己男朋友的“恶霸”，脑海里还闪过室友胡林语的告诫。 “一般同学玩不过陈汉升的，你看才开学一个月，陈汉升又是班长又是外联部副部长的，我都莫名其妙的帮他做事。” “陈汉升似乎对你有意思，你要是不想恋爱，以后要避着一点。” 沈幼楚呆呆的想着，她其实只想知道陈汉升为什么老是凶自己。 过了一会儿沈幼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食堂窗户是反光的，陈汉升正通过镜面盯着自己。 “我，我先回去了。” 沈幼楚慌忙站起来准备离开。 陈汉升没阻拦，他也拿起行李说道：“二食堂离男生宿舍比较近，伞就留给你了，另外注意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然后陈汉升叼着烟，拎着行李，掀开食堂的橡胶门帘直接回宿舍。 沈幼楚来不及推辞，不过收拾桌面时却发现上面遗有一个信封，这明显是陈汉升落下来的，但他本人已经看不见身影。 ······ 602宿舍的几大金刚不是回家就是去网吧了，陈汉升先给老娘报个平安，洗完澡看了会书，困意上来后直接睡到第二天。 看来长时间睡觉是大学生的被动技能，就连陈汉升都没能躲过，早上一睁眼发现郭少强和金洋明刚刚通宵回来。 “陈哥，给你带了包子，等我洗完澡一起吃早餐。” 金洋明指着桌上两袋热腾腾的早餐说道。 陈汉升撇撇嘴：“狗儿子的有屁就放，我还不了解你，无利不起早的玩意。” “陈哥，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们可是一个宿舍的好兄弟。” 金洋明一脸委屈的说道。 陈汉升根本不给他演戏的机会：“老子一会就要出去，你要再不说只能等我回来。” 金洋明马上放弃，有些忸怩的说道：“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我打算追商妍妍，但是竞争力太大，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这事不算大，陈汉升就问道：“那需要我怎么配合？” “暂时还没想好，但你是班长，总有机会创造机会的。”金洋明小小奉承一下。 陈汉升想了想：“我答应了，不过你狗日的真是太小气了，居然只用一袋包子收买老子。” 这时，刚刚洗完澡的郭少强走进宿舍，金洋明马上闭口不谈。 郭少强看到桌上有食物，不客气夹起金洋明的包子塞进嘴里：“也不知道你今天为啥拍老四马屁，居然给他买早餐。” 金洋明连忙护住食物：“你他妈不是在食堂吃过了吗？” “就不兴我再饿啊。” 郭少强振振有词说道，又要伸手去拿包子。 金洋明都准备去洗澡了，他担心早餐给郭少强偷吃了，当着郭少强的面吐了几口唾沫在包子上，然后得意洋洋的端着盆去浴室了。 “贱货！” 陈汉升和郭少强同时骂道。 “老四你给我吃几个。” 郭少强看到陈汉升这里还有一袋早餐，又开始打主意了。 陈汉升不答应：“老子还没吃呢，再说老六那里不是有包子。” “外面有口水，你吃啊？” 陈汉升咳嗽一声：“外面有口水，里面又没有。” 郭少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出大拇指给陈汉升点个赞。 狗头军师陈汉升吃完就下楼了，走到一楼的时候都能听到602金洋明撕心裂肺的吼声。 “郭少强，老子操你妈，包子里的馅呢！” ······ 陈汉升来到一楼以后，找个公共电话亭给郭中云打电话。 “郭老师，我从老家带了几只特产凤鹅，想送给佳慧和师母尝尝。” 这种事不方便在宿舍讲，陈汉升要面子，郭中云也要形象。 至于港城特产凤鹅最好冰箱保存，宿舍里没这个条件，陈汉升也没说专门送给郭中云，反而把郭佳慧和郭师母搬出来，降低老郭拒绝的可能性。 不过尽管这样，老郭还是客气的说道：“不用啦，你在建邺不是有亲戚吗，送给他们就好了。” “我已经给了亲戚两只。” 陈汉升在电话里说道，当然这亲戚也是虚构的。 郭中云想了想：“那行吧，谢谢你了，顺便来我们家吃中午饭。” 挂了电话，郭师母在旁边问道：“谁啊？” “陈汉升，他带了点港城土特产给我。” “你这学生有些殷勤啊，会不会图啥？”郭师母这样怀疑也是人之常情。 郭中云宽和的笑了笑：“我就是一个大学辅导员，手里又没什么资源，陈汉升本身已经是班长了，现在又是外联部副部长，我还能给他什么？” 老郭的社会资源的确有限，不过在财院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陈汉升想在财院里舒舒服服过完四年，还真的就需要老郭的这几分薄面。 郭师母很是吃惊：“他已经是社团的副部长了吗，不会是团委那边有人支持他吧。” 郭中云摇摇头：“据我了解的信息，不是团委那边的关系，这个副部长有点误打误撞的意思。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你去买点菜，我中午和他喝几杯。” 根据郭中云电话里的地址，陈汉升来到他家门口，如果从人际交往上来说，登门吃饭已经是比较亲密的关系了，尤其郭佳慧对陈汉升这个小哥哥记忆很深刻。 一见面就大声说道：“哥哥，我知道小雨老师的qq啦。” “什么qq？” 郭中云夫妇都没理解什么意思。 陈汉升听了也有些尴尬，心想小胖丫头话都说不清楚，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下次再过来时，哥哥从新华书店给你买一箱的加减法运算练习册和新概念英语听力题，保证让你赢在起跑线上。 ······ 42、缘，妙不可言 好在郭中云夫妇没怎么在意，因为郭佳慧这个年纪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童言稚语，老郭反而批评陈汉升：“带一只就可以了，两只都吃不下。” “好事成双嘛。” 陈汉升憨厚的笑笑。 郭中云和陈汉升坐到沙发上闲聊，可能在家庭这种私人场所的原因，今天的谈话就要深入许多，这时郭中云才发现陈汉升颇有见识，而且对大学生活也有自己的规划。 “想做点生意甚至创业？” 郭中云还是首次听到大一新生有这种想法，一般来说现在的毕业生想去国企、政府部门、外企的比较多。 单干的当然也有，但都是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才做的。 “我就准备在学校里搞点小买卖，到时还需要郭老师来指点帮助。”陈汉升谦虚的说道。 郭中云以为这是客气话，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哪里知道陈汉升已经在打伏笔了。 “准备吃饭啦！” 郭师母在厨房里叫道。 陈汉升主动过去帮忙端菜，一点也不见外。 老郭从壁橱里拿出一瓶五粮液，笑着问道：“汉升，中午喝几杯？” “我听郭老师安排。” 郭师母担心陈汉升不能喝白酒，郭中云摆摆手：“这小子酒量比我好，一瓶白酒没啥问题。” 郭师母的手艺不错，陈汉升也没客气，酒足饭饱又和老郭去阳台抽了几支烟，下午三点多准备离开。 在玄关换鞋子时，郭中云突然喊住他：“我们班上有个叫沈幼楚的女生你知道不？” “知道。”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心想何止知道，以后还要睡一个床的。 “她家庭情况不太好，放假前胡林语帮她申请贫困生助学金没成功，好像被卡在团委那块了，你到时帮忙看看，如果学校里有合适的兼职也帮她留意一下。” 郭中云讲完看到陈汉升有些发愣，就说道：“有问题吗？” “没有一点问题，那郭老师我先回去了。” 陈汉升没想到老郭居然把“尚方宝剑”送来了，这样他都有理由直接插手甚至安排沈幼楚的日常生活了，就算胡林语悄悄打小报告都不怕。 回到学校后，恰好初雨方霁，天边的晚霞晕晕染染，好像一条明媚的红绸挂在天空，陈汉升突然很想把萧容鱼和沈幼楚都喊出来，自己指着天空说道：“再美的景色也没有你们漂亮。” 不过，当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瞳仁注视大地的时候，陈汉升又回到了现实。 萧容鱼不搭理自己，沈幼楚对自己还有防备，迎接自己的居然只有602宿舍的一帮光棍。 他们有些人带了家乡特产，陈汉升的凤鹅已经拿去贿赂老郭了，他就专门跑去楼下买了一箱啤酒，大家吃着特产，喝着啤酒，吹着牛逼，声音还把其他男同学吸引来了。 他们觉得602这里最热闹，干脆回宿舍拿来特产混在一起吃，最后居然成了公共管理二班所有男生之间的茶话会。 这个时候是最热闹的，也是最单纯的，每个男生无拘无束讲着自己或者其他人的故事，肆无忌惮的评价班级里的女生，一种叫集体感的东西在悄悄产生。 直到把查房的阿姨吸引过来，这些大男生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602。 熄灯后，茶话会的余韵还在继续，由于黑夜中看不清表情，不知道谁起的头，谈论的话题越来越色，开始研究异性的身体了。 这时，金洋明突然问道：“咱们之间，有没有谁上过女人的床？” 这句话问的暧昧不已，但是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漆黑的宿舍里安静了一下，杨世超马上就说道：“这得问老四，他肯定不是处男了。” 陈汉升笑着不承认：“凭啥怀疑我。” 郭少强也接口道：“承认吧老四，咱们又不会到处说。” 就连李圳南都笑着说道：“陈哥，看你和班上女孩子说话的口气，你肯定是个老手了。” 金洋明也在一边怂恿：“四哥，给咱讲讲女人是啥滋味呗。” “咳。” 陈汉升推辞不下去，突然咳嗽一声，整个宿舍都安静下来，每个人心跳居然莫名的有些加快。 “我真的是处男啊，女孩子手都没牵过，只是看过av而已，然后通过画面有一点感触。” 陈汉升先把自己撇干净，这引得大家很不满：“快点说吧，我们正听着呢。” “这个感觉吧，我觉得可以用五个字来形容。” 陈汉升停顿一下，然后才缓慢的说道：“缘，妙不可言。” 只有这个？ 郭少强不死心，忍不住问道：“具体多妙呢？” “妙是妙不可言的妙，言是妙不可言的言，大家自己体会吧。” 陈汉升暧昧的笑了笑。 这一笑也带动了602的其他人，每个人都跟着“嘿嘿”笑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就是觉得心里痒痒的想笑。 不过笑着笑着，陈汉升突然发现戴振友一直没出声，就试着喊道：“老戴，老戴，你在干嘛？” 刚开始还没人答话，直到陈汉升要站起来开灯察看，戴振友的床上才有个人喘着粗气说道：“我，我在呢。” “日······” 陈汉升心想这狗日的啥定力啊，聊着天居然都能做这事。 其他室友也发现戴振友的情况，笑的更大声了，戴振友没办法骂了一句：“笑个鸡毛，老子刚才是咳嗽才喘气的。” 说完他就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花洒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陈汉升知道不能再继续了，对于这群单身狗来说，语言的出格没准就是犯罪的开端。 戴振友回来后，陈汉升就说道：“老戴，你他妈明天记得洗被套和晒被子，现在开始休息，谁再讲话谁请吃早餐。” 陈汉升的威信早就竖立起来，就连戴振友都闷闷答了一声“知道了。” 第二天清早，宿舍又在《冷酷到底》的bgm中起床了。 “老六，你他妈能不能换个手机闹铃，整天这首歌烦死了。”杨世超揉着眼睛说道。 “换啥，你说一首看看合不合我心意。”金洋明说道。 李圳南憨憨一笑：“换《缘，妙不可言》。” “嘿嘿，嘿嘿······” 602的几个人又是我望你，你望我，起床气都被一阵骚气的笑容取代，朝阳带着金光洒在宿舍的地面上，预示着又一个骚气的开端。 ······ 43、虎妞 国庆假期回来后，新生们经过前一个月的适应和磨合，每个人看上去都有点大学生的样子了。 《西方经济学》老师是个40多岁的半老徐娘，十月份的建邺还穿着露小腿的棉布罗裙，陈汉升桌上摊着书，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之外了。 这学期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不过关于兼职那一块依然没到合适的洽谈时机，陈汉升现在是班长和外联部的副部长，这个身份已经有点影响力了，但是还缺一个压轴的戏码。 不过这种事也急不得，需要在正常生活中寻求这样一个机会。 有心，迟早会出现的。 “叮铃铃”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不止是陈汉升，教室里很多人都忍不住趴下休息，放假时在家浪这么久，生物钟早就紊乱。 “陈汉升，你跟我出来一趟。” 有人这样走过来说道。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这是谁没搞清楚自己定位吧，不知道公共管理二班除了老郭就是我最大。 一抬头发现是团支书胡林语，尤其她手上还拿着一个信封，这是陈汉升那天留给沈幼楚的，不知怎么又到了胡林语手上了。 “小胡的面子要给啊，不然以后没人帮我办事了。” 陈汉升嘀咕一句，乖乖跟着胡林语走出教室，半道上他突然转过头看了一眼沈幼楚，她果然慌慌张张的低下头。 “哼，川渝的小妮子。” 到了教室外面，胡林语一脸严肃的盯着陈汉升，眼睛锐利的像刀子。 陈汉升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两之间就别搞这一套了，大家彼此了解长短和深浅，知根知底的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 “流氓！” 胡林语酝酿一个课时的情绪瞬间破功了，她也逐渐发现陈汉升的脸皮远远超过预计，在这种人面前玩什么花活意义都不大。 “这是幼楚让我转交给你的。” 胡林语放下信封说道。 陈汉升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她打开了？” “她没动，这是我打开的！” 胡林语双手叉腰，仰着下巴骄傲的说道。 陈汉升摇摇头，他也不能和胡林语计较这些：“打开就打开吧，找我什么事？” 没想到胡林语还不放过：“说真的，你这样的人追哪个女孩不行啊，商妍妍、白咏姗也很漂亮，要不你那个高中同学也可以啊，能不能别祸害沈幼楚了。” 陈汉升一听就笑了：“我怎么就祸害追沈幼楚了？” 胡林语指了指信封：“你把500块钱给沈幼楚，这是追她吗，这是在侮辱她，还好她不敢打开。” 陈汉升撇撇嘴：“就你勇敢。” 沈幼楚大概是不敢把信封直接还给自己，所以委托室友胡林语转交，胡林语这个虎妞不清楚那天的情况，还以为陈汉升拿这个钱有其他意思。 这里面有点误会，不过看在胡林语真的关心沈幼楚份上，陈汉升给出个保证：“总之你相信我不会害她就是了，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强迫。” “真的？” 胡林语抬起头，她也没办法对陈汉升要求太多，毕竟自己还他受胁迫呢，只能苦口婆心的劝道：“咱们班男生都服你，大部分女生也很信任你，你一定要对得起这份职责啊。” “小胡你也太啰嗦了吧。” 陈汉升点燃一根烟，上下打量着胡林语，直到把她看毛了，才突然说道：“胡支书应该没谈过恋爱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室友吧，拥有手机的追风少年金洋明，他口齿伶俐，乐于助人······” 话都没说完，胡林语就红着脸离开了，陈汉升咧嘴笑笑，对付虎妞就得用这种办法。 不过，胡林语走一半又回来了。 “还有事？”陈汉升问道。 “班上的女生觉得和男生都不太熟悉，有人就提出建议要不要搞个同班男女生联谊，一是熟悉面孔，二是增加集体凝聚力。” 陈汉升心想这个提议倒不错，于公于私都值得推行。 从公的角度来说，总不能大学四年毕业后，同学们连名字都对不上，那也的确是班干部的失职； 从私的立场来讲，这也是增加接触沈幼楚的机会，还有602那帮处男，天天晚上在宿舍打自行火炮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有什么想法？” 陈汉升先听听胡林语的意见。 “无非就是召集大家吃吃饭，唱唱歌了。”胡林语说道。 陈汉升想了想：“唱歌和吃饭都太老套了，而且到时她们又是以宿舍为圈子进行活动，如果要真的要产生效果，就得想办法打散这些宿舍小团体。” 胡林语觉得陈汉升说的挺有道理，但她经验太少不知道如何打散，只能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陈汉升心里有主意，嘴上却卖个关子说道：“等我回宿舍想想，到时给你信息。” 胡林语点点头准备回去，不过陈汉升却叫住了她。 “你找我的事谈完了，我这里有件事还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 胡林语心说我坦荡做人，为班级呕心沥血，你一个撒手不管事的班长能找我谈啥。 “你放假前给沈幼楚申请贫困生助学金，卡在团委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汉升扔掉烟头，脸色也突然沉下来。 “我······” 胡林语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件事她只和郭中云求助过，显然老郭又把任务派到了陈汉升这里。 “辅导员这么信任陈汉升吗，难道他觉得我解决不了的事情，陈汉升就一定能完成？” 这样一想，胡林语心里又有些委屈，她始终觉得自己能力不比陈汉升差多少，就是手腕不如他。 陈汉升在旁边不客气的敲打：“咱们当时约定好的，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我来落实，你有自尊心和上进心是好的，但不能因为私人情绪耽误了重要事情。” 胡林语仍然嘴硬：“谁说我解决不了的，本来下课后我打算再去团委的，说不定这次就成功了。” 陈汉升心想这是典型的不见黄河不死心了，看来有必要通过这件事让胡林语这个虎妞知道，陈英俊永远是你陈哥。 “这样吧，下课后我和你们一起去团委，我也要了解下情况。” “随意。” 胡林语甩出一句，快步走回教室。 教室里的学生都不以为意，班长和团支书有话要谈很正常，只是胡林语回去和沈幼楚把这个情况说了一下。 沈幼楚没想到“坏人”陈汉升居然也要插手，小脸一垮，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 ······ 44、半道接手 团委这个部门在不同学校职能也不一样，有些学校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层部门，不过在财院的位置比较重要，从学生会到招生处，从后勤管理到资源分配，团委都是可以说两句话的。 下课后，陈汉升跟着胡林语来到办公楼，沈幼楚默默的跟在后面，她看到陈汉升脸色不渝，更是不敢开口说话。 “咚咚咚。” 在一间单人办公室门口，胡林语打招呼道：“于老师，又来打扰您了。” 陈汉升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职务信息，财经学院团委副书记于跃平。 于跃平40岁左右，带着一幅乌金边眼镜，大概是长时间坐办公室的原因，身体略有些肥胖。 他正在拟文件，看到胡林语有点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申请贫困生助学金需要流程，再说那位沈幼楚同学的证明材料也不充分，我们还要和当地政府部门好好核实。” “那还需要多久啊，于老师。”胡林语赶紧问道。 于跃平再次埋下头：“这个时间不好定，可长可短，总之我们核实清楚后，这个贫困生助学金肯定会发的。” 胡林语一听仍然没个准信，心里就开始着急：“我从放假前就提交了材料，您也早说开始审核了，怎么到现在还是未定呢？” 于跃平斯条慢理的答道：“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财务有财务的制度，同学你也要理解的嘛。” 说完，于跃平不再搭理胡林语，也无视陈汉升和沈幼楚，自顾自的埋头写材料，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的声音。 “又是这样。” 胡林语已经连续几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这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卡在这里进退不得。 她转过头看了看，班长陈汉升冷眼旁观，当事人沈幼楚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漂亮的桃花眼里同时存在着希冀和失望。 “呼！” 胡林语重重呼出一口气，前几次遇到这样的冷落，自己就会手足无措的离开，不过这次陈汉升也在这里，千万不能给他小瞧了。 “于老师，沈幼楚家庭贫困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她现在每天只吃三毛钱的米饭和免费的紫菜蛋汤。” “沈幼楚在图书馆打零工，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点。” “她现在又准备在食堂做兼职，只为了省下一顿晚餐钱，于老师，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情况啊！” ······ 胡林语认真又动情的解释，奈何于跃平根本不回应，好像没听见一般。 面对这种软钉子的刁难，还有几次累计下来的怒火，胡林语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桌子上。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于跃平甚至笔都扔了。 “你这样，配当一个老师和党员嘛？！” 胡林语大声喝问道，短发都随着这股气势都竖立起来。 陈汉升一看不好，赶紧走上去拉回胡林语，没想到于跃平也生气了，他从抽屉里掏出公章摔在桌上：“既然你这样说，那干脆公章给你，你来负责审批好了。” 胡林语也是莽，二话不说就要走过去，陈汉升连忙拦住她：“胡林语，别做傻事。” “陈汉升你别拦着我，你不是喜欢沈幼楚吗，那应该站在我们这边啊！” 胡林语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陈汉升心想这种事哪里能单纯的分成“这边”和“那边”，真要想申请成功，就必须把自己和学校当成“一边”。 钱是小事，关键这个名额很珍贵，沈幼楚确定贫困生身份后，在其他各项申请中能够有隐形优势。 最后，陈汉升终于把胡林语劝出去，顺手还把于跃平的公章和办公桌收拾好。 走出办公楼，胡林语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幼楚各项条件已经符合了，可他就是不批，为什么啊？！” 沈幼楚伸出自己的衣袖，应该还是高中时的旧校服，宽宽松松，有些地方已经洗的发白了，她轻轻帮胡林语擦干眼泪，然后轻声说道：“那就不申请了吧，我们不要再来了。” “那你以后怎么办？” 胡林语擦擦眼泪问道，她这个性格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关系啊，我没问题的。” 沈幼楚说话一如既往的小声，不过语气却透着一种坚强。 陈汉升刚开始都有些惊讶，不过发现沈幼楚依然不敢看自己，他才突然醒悟过来，这种坚强不是蕴在性格里的，而是藏在心里的。 沈幼楚依然单纯，依然善良，依然胆小自卑，甚至在陈汉升面前依然是受气包，不过由于艰苦成长环境的影响，她天生就有默默面对一切生活困难的准备。 陈汉升叹一口气，突然对胡林语说道：“你把沈幼楚申请材料给我吧。” “你能搞定吗？” 胡林语泪眼婆娑的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我也不确定，但是如果你提前让我介入，应该要简单一点。” “你提前介入也没用啊，关键那个老师他不懂制度！”胡林语仍然很生气。 “不是他不懂制度规矩，而是你不懂人情政治啊，胡支书。” 陈汉升随意翻了翻申请材料：“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接手了。” “你打算怎么做？” 胡林语不甘的问道。 “我有我的办法，一是给你擦屁股，二是为我自己牵线搭桥。”陈汉升说道。 胡林语有些愧疚，她也醒悟过来刚才的冲动增加了这件事难度，不过“牵线搭桥”是什么意思，听陈汉升的话好像还有积极的一面。 看到胡林语一脸迷糊，今天难得正经的陈汉升解释道：“祸兮福之所倚嘛，有时候问题看似山重水复，其实也蕴藏着柳暗花明的机会。” “比如说你虽然得罪了团委的老师，但是如果我能平息这件纠纷，其实就是增加和团委老师交流的机会。” “有失必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胡林语醒悟过来说道。 “没错，说不定这件事完成后，我还能获得爱情。”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还看了一眼沈幼楚，她马上红着脸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胡林语啐了一口，拉着沈幼楚准备离开，顺便评价一句：“班长，其实你认真起来挺帅的。” “小胡，劝你不要痴心妄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好好考虑一下金洋明吧。” “呸！” ······ 45、以柔克刚，水滴石穿（我家无花果哭起来真丑盟主加更） 胡林语和沈幼楚离开后，陈汉升在办公楼外面安静的抽了一根烟，然后收敛表情，再次返回于跃平的办公室。 “于书记，我是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陈汉升，刚才那位女生是我们班的，她没有搞清楚状况，一时心急说错了话，请您别放在心上。” 于跃平听了，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因为陈汉升没叫“于老师”，而是叫“于书记”。 平时过来办事的学生包括胡林语全部都是“于老师，于老师”的叫着，于跃平恨不得把“团委副书记”的铭牌贴到自己大脑壳上。 另外，陈汉升说自己是班长，大学里的班长还是有点分量的，相当于辅导员的小助手和代言人，最后他又知趣的把所有责任揽下来，这个开头招呼算是过关了。 其实在贫困生助学金这件事情上，申请人必须把自己的立场和学校统一起来，胡林语就是因为站错了位置，搞得事情也偏离了方向。 陈汉升打完招呼，没有像胡林语那样直接提起贫困生助学金的事，也没有找话题闲聊，于跃平明显没拿正眼瞧自己，自言自语也是尴尬。 他看到办公室的报刊栏乱糟糟，干脆走过去整理报刊。 于跃平注意到陈汉升的举动，停下笔皱了皱眉头，他很清楚陈汉升的动机，无非是为了贫困生助学金罢了。 不过这种方式倒是有些新颖，不像其他同学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闹，要不就是吵，没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陈汉升整理完报刊栏，看见地面上还有些脏，二话不说就拿来拖把打扫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这里有阿姨打扫的。”于跃平忍不住阻止道。 “没事，于书记，我不累。” 陈汉升转过头，露出一个憨厚淳朴的微笑。 于跃平翻翻白眼，心想我又没问你累不累，不过你要做就做吧，总之我这边还是要遵程序办事的。 陈汉升拖完了地，也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于跃平站起来说道：“同学，我要吃饭了。” “哎，好的。” 陈汉升麻利的走出办公室，于跃平关门后一句话没多讲，自顾自走向教室食堂。 下午的时候，于跃平刚来到办公室，屁股都没捂热，陈汉升也准点到了。 “于书记。” 陈汉升拎个袋子，笑呵呵的打招呼。 “你怎么又来了，不上课吗？”于跃平问道。 “我们下午没课。” 陈汉升答道，当然有课没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于跃平不想再让陈汉升呆在这里，于是说道：“已经可以了，上午你把我办公室打扫的很干净，没课的话就回宿舍吧。” 陈汉升不答应：“上午只是打扫了地面，柜子还没擦呢。” 他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掏出毛巾，也不等于跃平答应，扑上去就开始擦文件柜。 于跃平摇摇头，心道我不管了，就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吧。 陈汉升的动手能力还是很强的，这和老陈的刻意培养有很大关系，他擦柜子很仔细也很有节奏感，有时候于跃平都会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 当然看归看，他也不嚷嚷喝口水什么的。 不过陈汉升也根本不需要别人招呼，他觉得累的时候，自己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陶瓷大茶杯，从水房打了热水坐在会客沙发上，边喝边歇息。 于跃平心想好家伙，装备还挺齐全，看来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这一下午陈汉升都耗在这里了，有些过来办事的同学还挺好奇，陈汉升也不在意，还主动上去帮于跃平统计这些学生的个人资料。 晚上5点半准备下班的时候，于跃平很认真的对陈汉升说道：“明天不用再来了，我这里地也扫了，柜子也擦了，已经没有死角了。” “还是有死角的。” 陈汉升腼腆的一笑：“下午擦的只是柜子外面，里面还没清理。” 于跃平一阵无语，他都怀疑陈汉升是不是故意留下这一块位置的。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仍然没课”，他很准时踩着上班的点来到团委办公室，和于跃平打个招呼后就开始清理办公柜。 于跃平的工作应该很繁琐，办公柜里的文件乱糟糟的，不同时间的文件都混在一起，陈汉升还在里面看到一份今年5月份《财经学院关于支持大学生创业的扶持意见》。 每年5月份应该是大四学生即将毕业的时候，看来这份文件是针对他们的，陈汉升很想读一遍，不过又担心不合规矩，他想了想问道：“于书记，这些文件是按照时间整理，还是类型整理？” “按照时间整理吧。”于跃平说道。 “哦，好。” 有这句话在，陈汉升阅读起来就不会有问题了，他可以解释说寻找文件落款时间，也借此机会也将财院这两年的公开文件都读了一遍。 其实这些文件本来都贴在学校的公示栏里的，不过大学生谁没事会去看这玩意，倒是错过了不少机会。因为有些文件明显对本校学生很有利，可惜都没人申请。 团委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怪异，于跃平在写材料，陈汉升在整理文件，两人都一言不发，有些路过的老师还开玩笑说道：“老于，这是你的小秘书吗？” 于跃平也只能跟着笑，不过第二天上午去吃饭的时候，于跃平倒是认真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的？” “于书记，我叫陈汉升，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 于跃平“嗯”了一声，不过他也没说让陈汉升下午别过来了，大概是知道也劝不住。 下午陈汉升准时出现在办公室，房间依然只有写字的“沙沙”声还有整理文件的纸张声，于跃平休息的时候就问道：“小陈，你抽烟不？” “偶尔抽一下。”陈汉升说道。 于跃平扔一支烟过去，嘴里还提醒道：“注意不要把文件烧着了。” 陈汉升帮于跃平点燃后，两人就在房间里吞云吐雾。 抽着抽着，于跃平突然问道：“那个沈幼楚的家庭情况真的很贫困？” “的确是，她父母早早去世，从小跟着年迈的婆婆长大的，老人家没有赚钱能力，身体也不好，沈幼楚就尽量节省生活费，每天只吃米饭不吃菜，最多喝点免费的汤水，一个月生活费不超过50元。” 于跃平点点头不说话，其实说来也怪，胡林语讲的情深意切，把自己都感动哭了，愣是没感动于跃平，不过在这种抽烟时的闲聊中，于跃平居然相信了陈汉升说的话。 ······ 46、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第三天早上，陈汉升依然不请自到，不过今天他给于跃平带了早餐。 这里包含着一种试探，如果于跃平拒绝这顿早餐，那说明要走的路还很长。 庆幸的是，于跃平接过来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这顿饭多少钱一会给你。” 陈汉升也没有惺惺作态，如果想用一顿早餐收买于跃平，那自己的心眼就和金洋明差不多大了，于跃平不会在意这几块钱的，他在乎的是一种尊重态度。 上午陈汉舍依然在整理文件，快中午吃饭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大雨，于跃平大概是昨天把伞带回家了，盯着窗外瓢泼的雨势皱起了眉头。 陈汉升发现后，假装去厕所其实跑回宿舍拿了把伞过来，于跃平看到裤腿湿了一半的陈汉升和手上的伞，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第一次招呼陈汉升自己泡茶喝。 下午的时候，陈汉升差不多把柜子里文件都整理好了，于跃平还检查了一遍，他发现这些文件不仅按年份归纳清楚，而且还专门做了标签，写清楚“发文”和“收文”类型，这样查找起来一目了然。 于跃平一般很少关注杂乱的文件柜，不过看到这样有条理，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他又扔了支烟给陈汉升。 陈汉升抽着烟，拿过一份文件问道：“于书记，我看这里有份鼓励大学生创业的文件，没想到学校还有这种好政策啊。” 于跃平拿过来看了看，不以为然的说道：“只是做给上面看的，学校没有太多资源支持学生创业，最多也就是把教学楼底层那几间空房让出去。” “那里位置挺好啊，人来人往的。”陈汉升说道。 于跃平摇摇头：“现在大学生创业都是直接奔着上市目标，好高骛远的，哪里看得上这些玩意。” 陈汉升点点头没说话，这条信息其实挺关键的，有明确的文件规定，也有实际的资源支持。 至于那几间废弃空房，一开始没有成果时这支持力度当然很小了，等尝到甜头了，趋利性会让学校主动把资源向这边倾斜的。 五点半快下班的时候，陈汉升正准备回宿舍，于跃平突然叫住了他：“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顺便把这份表格让你们班沈幼楚填一下。” 陈汉升接过来一看，《建邺财经学院贫困生助学金资格登记表》。 “于书记······” 陈汉升其实挺意外的，他以为至少要一个星期，没想到三天就拿到了。 “我昨晚和老郭沟通了一下，她的情况基本属实，填好以后交给我，如果时间赶得及下周就能到账。”于跃平笑着说道。 不过陈汉升又想起一件事：“沈幼楚家乡政府的证明材料，还需要递交吗？” “不用了。” 于跃平摆摆手：“这些都是辅助材料罢了，真的假的我知道就行了，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这些曾经卡住胡林语的理由，现在居然都不存在了。 其实这些助学金给哪个贫困生都可以，总之于跃平自己是拿不到的，既然不能揣到兜里，那自然按照关系亲疏来分配了。 所以，胡林语说于跃平不懂制度，陈汉升又说胡林语不懂政治。 第四天上午时候，陈汉升依然准时出现在于跃平办公室。 “不是让你不用过来的吗，还是填写表格出了问题？”于跃平奇怪的问道。 “都不是。”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就是习惯了往于书记这边走，自己都控制不住这双脚。” “哈哈哈。” 明知道陈汉升这是在说好听的话，于跃平依然笑的很开心，然后说道：“这样吧，你一个月抽空来一次帮我整理文件，其他时候也真的不用再来了。” 听到于跃平这样说，陈汉升才准备暂停来团委“上班”，他不能一拿到《贫困生助学金资格表》就立刻不过来了，这样难免功利心太强，吃相太难看。 如果以后不打交道就算了，明显陈汉升以后要借助团委的地方还很多。 这香火，还得烧着。 ······ 下午陈汉升终于去上课了，阔别三天半的陈班长重新回到教室，引得602室友们一个个都在邀功。 “老四，今天是我帮你答到的。” “陈哥，昨天是我帮你答到的。” “班长，前天是我帮你答到的。” ······ 他们都晓得陈汉升这几天在办事，但是答到的好处费也是不能少的。 陈汉升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意，他扬起下巴点了支烟，环顾四周说道：“最近啊，班级里准备搞一场男女生联谊活动。” 这句话刚出来，几个单身狗注意力立刻就转移了。 “胡林语提出吃吃饭，唱唱歌。”陈汉升继续说道。 杨世超“嘿嘿”一笑：“胡林语这男人婆，也有做好事的时候。” “不过被我否决了。” 陈汉升扔下一枚炸弹。 金洋明一听就急了：“陈哥你是不是糊涂了，为啥要否决啊。” 装逼少年一直心心念念要追商妍妍，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绝佳机会，居然还被陈汉升否掉了。 陈汉升轻蔑的哼了一声：“所以说你们too young，也不想想吃饭唱歌能有什么效果，最后还是变成了宿舍活动，你们最多就敬杯酒，认个脸，能有什么进展？” 这群人一想也是，刚才太激动了都忽略这点了。 “老四你有什么好办法就赶紧说，不要吊胃口了。”郭少强忍不住说道。 陈汉升笑了笑：“大学生活动中心每周五晚上都在放电影，门票3块钱一张也不贵，我打算用班费买54张，班里每人一张，到时男女混坐，这样才得劲。” “妙啊！” 陈汉升刚说完，金洋明就忍不住大叫一声，如果这样的话，陈汉升完全可以把自己和商妍妍安排在邻座。 乌七八黑的电影院里，男女坐在一起，这的确比集体吃饭唱歌要骚的多。 其他几个人也逐渐反应过来了，眼神里的都开始放光。 金洋明还是最兴奋的，他马上就说道：“陈哥，我觉得······” “哎，烟没了。” 陈汉升突然打断：“这烟没了，思绪就跟不上，万一到时调配错了，不小心把朱成龙和商妍妍分到一起······” 金洋明反应也很快：“我现在就下楼去买，陈哥你稍等片刻，一定要保证思维的清晰。” 这小子转身就要出去，陈汉升又在背后又喊住了他。 “老六，别买中华啊，那烟太淡了，我担心抽不惯。” 金洋明嘴角动了动，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抽不惯才要多试试嘛，我现在就去买一包。” ······ 47、电影party嗨起来 好不容易安抚了602的这群单身狗，陈汉升拿起《贫困生助学金资格表》走到沈幼楚面前，一言不发的坐下。 沈幼楚正在复习功课，她以为是自己室友，一抬头居然是陈汉升。 陈汉升也没个坐相，他侧身靠在桌上，手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盯着沈幼楚：“好几天没来上课，有没有想我啊？” 沈幼楚哪里想到陈汉升这么大胆，当着班级同学的面都敢这样说，红着脸小声说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这就是最正经的话。” 陈汉升伸手拿过沈幼楚的课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笔记和重点，于是说道：“我如果考试前需要辅导，你可得帮我。” 沈幼楚撇过脸不吭声。 “听到没啊？” 陈汉升又重复了一遍。 “知，知道了。” 沈幼楚担心惹到其他人注意，慌忙的点头答应。 正在走廊休息的胡林语看到这一幕，还以为陈汉升又去欺负沈幼楚了，赶紧走进来主持公道，没想到陈汉升也很高兴：“小胡来了正好，《贫困生助学金资格表》我拿到了，你指导沈幼楚填一下。” 胡林语拿过来看了看，然后兴奋对沈幼楚说道：“这个流······班长真的帮你搞定了贫困生助学金资格了。” 沈幼楚也很感激，不过她性格低调内敛，再加上陈汉升身体越来越滑向自己，沈幼楚只能缩在墙角，一边求助的看向胡林语，一边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谢谢你。” “不客气，有空一起睡觉。”陈汉升大大咧咧说道。 胡林语一看再不出声，沈幼楚都要被欺负到桌子底下去了，拍了拍桌面说道：“班长，差不多可以了啊，这个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陈汉升不满的看了一眼仗义出手的胡大侠，坐直身体说道：“这个暂时不好说，我还要去沟通下。” 虽然于跃平说下周可能到账，不过拨款的变数太大，陈汉升不会给一个明确答复。 另外，他还想以此来“胁迫”沈幼楚。 “关于班级里男女生联谊的事情，干脆组织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看电影算了。”陈汉升说道。 “看电影？” 胡林语以前都没想过这个可能。 陈汉升点点头：“大学生活动中心每周五都组织放电影，我用班费去买54张电影票，挑选每两张都是相邻的，到时安排男生女生分别进行抽签，抽到相邻位置就一起去看电影。” “这种方式既新颖，又能打散宿舍小团体，而且不到开场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身边是哪位异性同学，是不是很有参与感和期待感。” 胡林语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听起来似乎挺有道理，操作起来也不是很麻烦。 “你不反对那就这样定了，我先回座位上课。” 不过离开前，陈汉升突然对沈幼楚说道：“这可是班级的集体活动，谁都不许请假，不然······哼哼” 胡林语有些同情的看着沈幼楚，这个流氓班长的意思很明显，沈幼楚一定要参加这项活动，而且肯定坐在他身边。 “去就去吧，看个电影而已，为了助学金，幼楚你就先忍一忍吧。” 胡林语想了想，还是劝沈幼楚暂时屈服：“陈汉升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在团委办公室擦了三天柜子，这样才换来你手里的这张助学金申请资格表。” “你也知道他这种人有多狂，肯放下面子去做这种事，至少说明他对你还是有良心的。” “另外，看电影时如果他敢碰你，大喊非礼就行了。” ······ 面对喋喋不休的胡林语，沈幼楚脸蛋红红的答应下来，她长这么大都没进过电影院，没想到首次看电影就要和一个经常欺负自己的男生。 沈幼楚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汉升，他正享受金洋明卑躬屈膝的点烟服务，只能垂下头幽幽叹一口气。 下课后陈汉升就去安排买票这件事，这时学生会的身份就很管用了。 组织播放电影的社团听说买家是人文系外联部副部长，而且还一次性采购54张电影票，他们很痛快的答应陈汉升提出的附加要求。 周五上午，陈汉升利用课间走上去讲台说道：“各位同学，为了丰富大家的课余活动，促进同学之间的友谊，增加班级的集体凝聚力，今晚我们组织一场周五电影party。” 接下来陈汉升就把这场电影party的规则说清楚，班级里大部分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场有趣的活动，这的确比唱歌和吃饭有趣多了，尤其还要通过抽签来决定身边的异性。 想想，真是刺激呢。 陈汉升主持了这场抽签活动，男生女生们依次上台，拿到电影票的男生们脸上笑容根本藏不住，恨不得天马上黑下来，女生们要矜持一点，不过也是和室友们互相嬉笑。 不过谁都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低调的沈幼楚并没有上台抽签，因为陈汉升上课前就把电影票给她了：“你是706，我是707，我们不需要抽签。” 沈幼楚悄悄张开手掌心，那是一张被攥的出汗的电影票。 当抽签完毕以后，公共管理二班的气氛就不太一样了，就连任课老师都感觉到有些奇怪，春天明明还有好几个月，怎么猫咪就开始发情了。 下课后陈汉升正准备回去，班里主流公认的第一美女商妍妍走过来，笑着问道：“班长，你是几排几座啊？” 陈汉升不愿意回答：“看了就没意思了，这就古代结婚一样，关了灯脱光衣服才知道对方是谁，那多有趣。” “讨厌。” 商妍妍娇羞的锤了一下陈汉升，单论姿色她拍马都赶不上萧容鱼和沈幼楚，不过商妍妍会打扮，眼线、口红和粉底都用的恰到好处，能够掩盖五官上的缺点，再加上谈过男朋友，大概能摸清男生们的喜好，所以也有属于自己的魅力。 陈汉升笑着承受商妍妍的粉拳，他也是浪，虽然对商妍妍没多大兴趣，但是该调戏一样调戏，还不小心被商妍妍抢到了电影票。 商妍妍看了一眼陈汉升的座位号，稍微有些失望，不过没说什么又笑着离开了。 “以后不许调戏我女朋友！” 一直在旁边“监视”的金洋明走过来恶狠狠警告。 这小子也是走后门的，陈汉升把他和商妍妍安排在一起，金洋明已经考虑两人的小孩在哪里上学了。 不过看到商妍妍脸上的细微表情，陈汉升默默摇头，这小子未必如意啊。 ······ 48、一个渣男的自述（Chamberlain7盟主的加更） 受到商妍妍抢票事情的影响，下午上课前陈汉升重申不许打听别人的座位号码，他要让这种期待和紧张感一直都保持到电影开幕前。 其实陈汉升是最平静的一个，女伴早已确定，就是他亲自安排的。 晚饭以后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夜色，月亮在云中悄悄展露迷人的身姿，学校主道上的路灯一排排亮起，吸引着几只飞蛾上下缭绕，晚风已经有些凉意，恰好舒畅。 大学生也期待周五，虽然平时学业也不重，但今天单身狗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通宵和撸串，情侣晚上可以不回宿舍，学校广播站也很应景的放出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 602的男生们，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公共管理二班的男生们，他们此刻好像出征的战士，一个个紧张的有些严肃，李圳南甚至打算临阵脱逃。 “公共管理二班不欢迎退堂鼓表演艺术家，也不欢迎怂逼！” 陈汉升强行把李圳南带出宿舍，抬头看了看哥几个，他们真是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就差穿上一身帅气西装了。 “出发！” 陈汉升大吼一声，瞬间点燃了今晚战斗的号角。 不过到了楼下，大家都自觉的开始分散行动，这也很正常，每个人对这次活动的期待都不同，可能李圳南只是当成一场普通的电影，金洋明却当成恋爱的开端。 由于陈汉升提前知晓女伴的优势，所以其他人都去电影院忐忑不等候的时候，他直接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这里人还不少，不过他是最悠闲的，“别人家的男朋友”要不捧着花，要不拎着零食，只有陈汉升手里夹着烟，还是自己抽的。 漂亮的女生们一个接一个从宿舍里出来，陈汉升还看到了不少女同学，她们今晚明显打扮了一下，薄施彩妆，穿着合身的衣服，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憧憬，快步走向大学生活动中心。 “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今晚能成几对先放在一边，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同班的男生女生见面都不知道打招呼。” 陈汉升心里想着，不过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沈幼楚的人影，他正准备打宿舍电话的时候，一个高挑的身影慌慌张张跑下来。 旧校服、洗的发白的帆布鞋、偶尔抬头时才露出的桃花眼，不是沈幼楚又是谁？ 她大概也明白要迟到了，正要加快速度跑过去，没想到陈汉升居然就在楼下。 “我，我看书忘记了。” 沈幼楚气喘吁吁，低着头小声的解释。 “哦。”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 “对不起啊。” 沈幼楚稍稍落后两步，她不敢和陈汉升一起走，一边道歉一边观察陈汉升有没有生气。 陈汉升不搭理，一直快走到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他才突然问道：“你要不要喝水？” “不用，不用。” 沈幼楚伸出小手，摆动着拒绝。 陈汉升点点头，走去便利店买了两瓶饮料。 “话梅呢？” 陈汉升又问道。 “不用，不用。” 沈幼楚再次伸出小手，摆动着拒绝。 陈汉升点点头，又买了话梅和口香糖等零食。 大学生活动中心门口还有卖爆米花的，一股奶油的香甜味充斥在鼻间。 “这个吃不吃？” 陈汉升指着爆米花说道。 沈幼楚看了一眼不说话。 “吃不吃啊？” 陈汉升又问了一遍。 沈幼楚没办法，只能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吃啊。” 陈汉升心说这是个傻姑娘嘛，吃就点头，不吃就摇头，咱又不是那种喜欢强迫的人。 “那就不吃了，你先进去。”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 沈幼楚不敢耽误，赶紧走进大学生活动中心。 财院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楼梯是阶梯状的，正在放电影的时候是漆黑一片，如果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踩滑。 陈汉升跟在后面，他边走边把水和零食揣进兜里，悄悄伸开双手，心里默数：“1、2、3······” 沈幼楚从没进过这里面，她又担心走得慢被凶，一个不稳果然“咔擦”踏偏了，整个身子向后倒去，正好稳稳当当的跌入陈汉升的怀里。 “要小心啊。” 陈汉升悄悄在沈幼楚耳边说道。 沈幼楚连忙挣扎着站起来，陈汉升也没有强留，但是却一把牵住了她的手腕：“我带着你走吧。” 沈幼楚挣脱了几次，没想到陈汉升越攥越紧。 “就算你浑身是铁，又能经得住我几颗铆钉，早点当我女朋友，早点完事呗。” ······ 今晚播放的电影是《狮子王》，一部1998年的迪士尼动画电影。 当然不能对学校里这种野鸡电影社团抱有太大期望，2002年最新的电影胶片他们是拿不到的，甚至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组织这样的收费观影活动就是违法的。 不过大学生看电影，谁会特意关注内容啊，不信问问公共管理二班的男生们，他们很多人回去都未必记得住电影情节，大概都在暧昧又有些局促的徘徊中度过。 其实陈汉升也是一样，他对电影内容没太多感觉，只是这种氛围很吸引他，甚至不知不觉让他回到了2019年。 那个时候的渣男陈汉升，有时候同一部电影甚至要看个五六遍，他身边莺莺燕燕太多了，每个人陪着看一遍，可不就是好几次了。 其实这也是一种折磨，因为他对电影情节都倒背如流了，还不得不装作第一次观影的样子，跟着别人一起受到惊讶，一起捧腹大笑，一起伤心难过，真受折磨。 “这辈子可不能做这种事了，一部电影最多看一次······” 陈汉升刚想发誓，突然又想起小鲫鱼女神，她现在还处于气头上，看电影倒是一种道歉的好办法。 “一部电影最多只能看两次······算了，三次或者四次吧。” 陈汉升默默安慰自己，预计事情一定要富足，这样才能不慌不忙应对人生的每次风浪。 ······ 49、有酒没故事 前面放着电影，陈汉升却沉浸在自己渣男生涯的回忆里，不过沈幼楚手上的动作又把他重新带回现实。 她正在想办法挣脱陈汉升的束缚。 要是别人发现身边女伴这么勉强，估计早就不好意思继续抓着了，陈汉升不管那一套，追到手里才是成功的，睡到床上才是自己的。 “不许动，安心看电影！” 陈汉升唬着脸，低声训斥。 沈幼楚被凶的很委屈，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喊非礼，可陈汉升为了申请贫困生助学金都没去上课，正如胡林语所说，陈汉升对自己还是有良心的。 “那你能不能松开一点。” 沈幼楚眼里含着泪花，小声的请求道。 陈汉升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为了防止沈幼楚挣扎，可能捏疼痛了她。 他松开了一些，不过还是防备着沈幼楚突然不让牵。 其实沈幼楚根本心思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在黑暗中看了一眼陈汉升，知道挣脱不了就默默看电影了。 电影票3块钱，对沈幼楚来说相当于一天半的生活费了。 沈幼楚从来没有看过电影，家里唯一的电视机还是村里人淘汰下来送给婆婆的，她对这种大荧幕电影有些好奇，再加上《狮子王》这部电影的确是老少皆宜，既有娱乐元素也有鼓励心灵的鸡汤，所以不知不觉就入迷了。 当辛巴遇到危险时，她全身很紧张的绷直； 当辛巴化险为夷时，她眼里明显有着喜悦。 电影院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微弱的灯光反射在沈幼楚脸上，显现出一张幽静生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红润丰泽的嘴唇。 陈汉升其实挺想笑的，如果不是牵到了沈幼楚手腕，哪里会想到她的手腕居然圆乎乎的有些可爱。 “要是让于跃平知道了，沈幼楚这贫困生助学金申请还真是够呛。” 陈汉升心里哂笑一声。 很难想象少沾荤腥的沈幼楚有这样身材，不过从生理学角度来说，沈幼楚这样的女人应该属于天生就有风韵，这可能也是36d形成的主要原因了。 简单的用一句话概括，天赋比较好，环境差点也没关系。 尤其随着年岁越长，这种体质上的先天优势将越来越明显。 这时，沈幼楚大概也察觉到陈汉升一直在盯着自己，两人对视了一下，沈幼楚眼神里有些迷茫、戒备、委屈和疑惑。 她从没考虑过爱情这玩意，但陈汉升就这么突兀闯入她安静的生活里，甚至还不打算离开，沈幼楚不晓得如何处理。 陈汉升温柔的笑笑，示意她继续看电影。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很快就结束了，当大学生活动中心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沈幼楚也准备跟着人群离开，陈汉升拍了拍她的手背：“再等等，一会我们去湖边散散步。” 沈幼楚现在是不敢挣扎的，因为电影院里说不定就能碰到同学。 财院也有人工湖，不过很小，就像镜面一样镶在大地上，倒映着月光的清华，偶尔有一两只红鱼露头呼吸空气，漾起一圈圈涟漪，慢悠悠的扩散至岸边。 夜风乍起，陈汉升和沈幼楚就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散步，脚边就是湖水，偶尔也有情侣从对面走过来，双方都侧着身子让行。 “电影好看吗？” 陈汉升突然问道。 “嗯。” 沈幼楚轻轻应答。 “下次还带你看，好不好？” 陈汉升继续问道。 沈幼楚不吱声。 “怎么，不愿意？” 陈汉升突然转过身子。 沈幼楚慌忙低下头，月光打在她的额头上，有一种磁质的光泽。 陈汉升没忍住，凑过去“叭”的亲了一下。 “你，你干嘛？” 沈幼楚突然抬起头，她被陈汉升这一吻吓的不轻，跟不上老流氓的思维。 “对不起，我没忍住······哎呀我操！” 陈汉升刚想找点理由解释，但是沈幼楚的反应要比想象中激烈，她一把推开陈汉升就向宿舍跑去。 陈汉升没站稳，一个踉跄居然跌进了人工湖里。 “哗啦”一声，溅起了巨大水花，惊得周围亲热的情侣纷纷站起来观望。 好在人工湖不深，只有1米左右的样子，陈汉升生命是没有危险的，只是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有些看热闹还在岸边取笑：“兄弟，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身啊。” 陈汉升摸了下脸上的水珠，混不吝反驳道：“放屁，老子这是沐浴爱河。” 沈幼楚这小妮子也没想到居然把陈汉升推下水，赶紧跑回来查看情况，听到陈汉升中气十足的和别人吵嘴，心里稍微舒一口气。 “你，你没事吧？” 沈幼楚半蹲在岸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陈汉升翻翻白眼，然后伸出手看着沈幼楚。 沈幼楚没反应过来，桃花眼眨巴眨巴，无动于衷的呆呆看着陈汉升。 “拉我啊，笨死了。” 陈汉升瞪着眼说道。 “噢，噢，噢，你莫凶我呀。” 沈幼楚今晚的经历也是异常的丰富，看电影、牵手、被吻、推人下河，她心里慌慌的，给这一吼声吓的哭腔都出来了。 陈汉升上岸后，湿透了的衣裤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丝儿都在滴水，沈幼楚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 这种情况陈汉升也没办法再耍流氓了，只能不耐烦的说道：“回去了回去了，就是亲你一下，这么大反应干嘛！” 说完他就摇摇头走回宿舍，鞋子像湿透的海绵，踩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拖着一路湿哒哒的水迹，非常狼狈。 沈幼楚在背后默默看着，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云开雾散，灿若星辰。 可惜的是，陈汉升没看到。 陈汉升回宿舍后，几个室友看到他这样的遭遇，一个个都过来问原因，陈汉升当然不会讲实话，直说自己是不小心掉河里了。 郭少强撇撇嘴：“我们还以为你有故事呢。” “什么意思？”陈汉升问道。 杨世超解释道：“回来的越晚，说明和女伴越有故事，你看老六这混蛋到现在都没回来，说不定和商妍妍好事都成了。” 老杨话里一股子酸味，他也喜欢商妍妍，奈何金洋明出手更果断。 陈汉升一想还挺有道理，洗完澡后他喊人过来打牌，不过奇怪的是，左等右等也看不见金洋明的身影。 “这小子，不会开房去了吧？” 郭少强嘀咕一声。 杨世超一听牌都不想打了，一想到金洋明抱着商妍妍亲嘴的场景，他心就痛的厉害。 “按理说应该不会啊，难道我想岔了？” 陈汉升心里说着，但是没讲出来。 将近12点的时候，602几个人又在开茶话会讨论班级女生，金洋明终于醉醺醺的回来了。 “老六，快给大家说说你的故事。”郭少强兴奋的说道。 “故事？” 金洋明吐着酒气，冷笑一声：“我看是事故吧。” 602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陈汉升从床上爬下来认真问道：“老六，怎么回事？” 金洋明再也忍不住，抱住陈汉升大声哭起来：“陈哥，我被女人耍了啊，商妍妍把票送人了，老子和宿管站阿姨看了一晚上电影。” ······ 50、扛着项目谈合作 金洋明自己都没想到大学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和宿管站阿姨，杨世超和郭少强两人忍笑憋得脸通红。 也就李圳南看不过去，不忿的说道：“陈哥已经说了班级活动必须全部参加，商妍妍真是太没有集体感了。” 陈汉升心知肚明，商妍妍家庭条件不错，有些框框能够限制沈幼楚，未必对商妍妍管用。 商妍妍下课前专门看了看陈汉升的电影票号，大概意思如果身边是陈汉升，她就会选择去电影院，换做班里其他任何一个男生，那都是和宿管站阿姨看电影的命，只不过今晚恰好被金洋明撞上了。 “这种人藐视集体，以后咱不带她玩了。” 陈汉升拍了拍金洋明的头顶安慰道：“我也早劝过恋爱不如游戏，到底是知识的海洋不够宽广，还是手机里的游戏不够益智，实在不行打打牌也行啊，为什么要去恋爱呢？” 金洋明脸上还带着伤心泪水，现在又不服气的抬起头：“陈哥你这人太浪了，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爱情。” “行行行，我不懂。” 陈汉升也不抬杠，嘴里还说道：“那明天去网吧cs吧，叫上老杨和少强陪着你。” 大学里安慰失恋的男生，无非是烟、酒和游戏，其实作用都不太大，冷静下来依然会难受。 “我不去！” 金洋明坚定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咬着牙说道：“明天我要去图书馆，用两个月时间完成本年度课程，再去报一个英语补习班，争取明年雅思考到6分以上，老子要出国留学！” 这股慷慨激昂的情绪甚至震撼了杨世超和郭少强两个老油条，没想到一个失恋男人居然可以涌现这么大的潜力。 陈汉升笑了笑，心想年轻真好，什么牛逼都敢吹。 其实抛开金洋明这件意外，公共管理二班今晚的电影party活动还是很有作用的，捅破了那张纸，至少班级男生女生之间的约束感和距离感要小很多。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正在床上睡觉，金洋明走过来推他。 “陈哥，时间不早了，赶快起来去上网了。” 陈汉升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哝道：“你他妈不是要去图书馆吗？” “今天周六，图书馆说不定闭馆了。” 金洋明一边吵醒杨世超和郭少强，一边说道。 陈汉升点点头，又突然觉得不对劲，哪有大学图书馆在双休日闭馆的，金洋明想去打游戏还给自己找一点冠冕堂皇的理由。 “狗日的，你怎么不说学校顺便倒闭了。” 陈汉升骂了一句，他也正好要出去办点事，几个人收拾好直奔义乌商品中心。 ······ 杨世超、郭少强和金洋明三个网瘾少年自然又是cs-沙漠灰，陈汉升直接去找深通快递江陵分区总经理钟建成。 这几天在团委打杂，陈汉升意外发现了能够谈判的重要筹码。 分公司这里依然忙乱，陈汉升轻车熟路的来到二楼，敲门后打招呼：“钟经理。” 没想到钟建成这里有客人，看年纪和穿着好像也是个大学生，他也抬头打量着陈汉升。 钟建成有些意外，然后直接对那个大学生说道：“孟学东，这就是想取代你成为财院总代理的大一新生。” “这么巧？！” 陈汉升也是一愣，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面了，当然钟建成也是个坏胚，他这样这样介绍十有八九存在看热闹的心思。 “陈学弟，我知道你。” 孟学东率先出声，他高高瘦瘦的带个眼镜有些文静，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和周晓是相邻宿舍的。” 这样一说陈汉升就明白了，周晓被打动静不小，围观的学生也挺多，估计孟学东就是那时看到陈汉升的。 陈汉升不想这样玄玄乎乎的绕圈子，他的发展思路很清晰，从学生会到快递总代理，说穿了其实都是跳板，但又必不可少。 “原来是孟师兄，那我们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熟人之间不说客气话，我这次找钟经理准备商谈合作的事项，你要不要避让一下？” 陈汉升一点不客气的说道。 孟学东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个师弟的作风太凶悍了，倒是和传闻中有点相似。 钟建成本来还想“坐山观虎斗”，没想到陈汉升上来一棒子直接把人打闷，他在江陵大学城这么久，遇到的大学生不管能力怎么样，至少说话都是温文尔雅的，哪有像陈汉升这样不讲理的。 人都是有同情弱者心里的，钟建成看到孟学东脸色通红一句话说不出，于是帮腔道：“这个星期小孟做到了每天70件快递揽收，业务数量实现了新高，陈汉升你要是没有100件的收揽能力就不要谈了。” 陈汉升笑了笑：“我们学校在江陵校区差不多6000名学生，每天70件的揽收数量钟经理真的满意吗？” 钟建成噎了一下，70件相对于整体基数来说肯定偏少，但是深通目前的主要业务又不在大学校园，其实他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孟学东终于反应过来，带着讽刺的说道：“陈师弟有什么好办法能做到100件呢？” 陈汉升对孟学东语气里的情绪不怎么在意，本来就是他先挑衅的，别人反怼一两句也很正常。 他一脸平静的反问：“我现在是班长和系外联部副部长，孟师兄有什么职务吗？” 孟学东不屑的说道：“这些又没什么用。” 陈汉升笑了笑：“谁说没用的，至少在班级和系里我能更好的进行宣传，而且这就是一种优势。” “我在校团委那里申请了一个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一旦开展起来很有可能垄断整个财院的快递业务，孟学长你有这种资源吗？” 孟学东不相信，轻蔑的说一句“吹牛”。 陈汉升也不和他解释，反而看着钟建成说道：“我既然来到这里，怎么可能是假的，就看钟经理愿不愿意抽出五分钟听听我的想法了。” 钟建成本来是想看热闹的，没想到陈汉升丢出一个“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这个名字听起来高大上，他觉得听听又不会损失什么，于是对孟学东说道：“小孟你先回去吧，我们到时再联系。” 孟学东没想到钟建成居然真信了，但自己又没办法反驳，因为他在团委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 看着孟学东无奈下楼的背影，陈汉升突然说道：“其实孟学长能力也不错，到时财院的业务仍然可以让他负责。” 钟建成正准备点烟，听了放下火机问道：“那你呢？” “我都拿出这样一个项目和钟经理谈了，当然不能只负责一个学校，至少要以点带面，东大、财院、医学院还有工程学院这四所相近院校的业务都要包给我。” ······ 51、拿错了剧本 其实从陈汉升知道孟学东身份开始，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了。 因为他并没有真正申请财院的“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只是在团委整理文件时了解到有这么一个情况，具体还没来得及操作，陈汉升今天本意是和钟建成商讨沟通的。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孟学东，本着“生意可以失败，气势不能倒下”的观念，陈汉升迅速改变计划，直接胡吹一通。 关键他真的看过原文，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钟建成兴趣还真是蛮大的。 “你的意思是在财院建立一个据点，在拿下财院市场的同时辐射周围院校？”钟建成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因为这个项目属于学校扶持的，所以他们会无偿提供给我们几间交通便利、人流量大、面积宽敞的门面。” 在他的口中，教学楼底下那几间废弃教室马上变成了宝贝，反正钟建成也不知道，所以陈汉升面不红心不跳的忽悠。 当然钟建成也有自己的考虑，他想了想说道：“这样说项目还挺大的，我得去你们学校看看吧。”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答应：“不仅要考察，而且还要和团委的领导好好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推动才能更好的落实。” 听到陈汉升这样回答，钟建成基本相信了，因为陈汉升居然让自己和团委领导面谈，那项目十有八九是真的。 钟建成哪里晓得陈汉升就是在画饼，他先在这里画张饼，然后再去于跃平那里画张饼，到时再居中斡旋，这个项目“无中生有”也要造出来。 “那什么时候去你们学校？” 钟建成觉得前景不错，就想多了解点信息。 “这得看团委领导什么时候有空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你也知道他们整天文山会海的。” 其实这个时间主要看陈汉升的协调进度，纵然失败了也不要紧，就是浪费点口水和脚力而已。 至于面子，谈生意还要这玩意吗？ 钟建成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说道：“吃饭时间到了，小陈留下来吃顿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回学校。” 陈汉升客气的推辞道。 “是不是瞧不起我们深通快递？” 钟建成硬拉着陈汉升去旁边的酒馆吃一顿，当然价格也不贵，就是表达一种意思。 ······ 吃完饭陈汉升也不回学校，也不去和室友打游戏，他直接来到东大的女生宿舍楼下，对宿管阿姨说道：“麻烦一下，我找303的萧容鱼。” 宿管阿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宏伟。” 陈汉升说道。 负责人的宿管阿姨做好记录，果然打给303宿舍：“萧容鱼，萧宏伟在楼下找你。” 陈汉升和萧容鱼两人的冷战从港城一直持续到现在，陈汉升中间倒是打过几次电话，无一例外全部被挂掉了。 仍然是处男的“情感专家”王梓博分析，小鱼儿本来都准备要接纳这段感情了，但关键时刻陈汉升又跑去鬼混，她心里得多失望。 陈汉升也不能争辩去酒吧不算鬼混，那就和孔乙己的“窃书不能算作偷”一样的道理了。 “这次见到萧容鱼，还是要把话讲清楚，至少要继续当个朋友吧。” 其实陈汉升心里都不觉得去酒吧有什么错，自己现在是单身啊。 浪，有错吗？ 不一会儿，穿着睡衣的萧容鱼匆匆忙忙跑下来，左顾右盼在寻找，她也在纳闷老爸怎么一声不吭来建邺了。 区别于沈幼楚圆润的美人鹅蛋脸，萧容鱼是精致的瓜子脸，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但脖颈露出的肌肤赛雪欺霜，秋风拂过，柔软的棉质睡衣贴在身上，显衬出萧容鱼的修长玲珑身的身段。 那些在宿舍楼下等女朋友的男生，马上就这抹绝色吸引，眼神根本转不动。 “到底是高中的女神啊，上了大学也没给咱港城一中丢脸。” 陈汉升笑嘻嘻走过去：“别找了，我借一下萧叔叔的名字而已。”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转身就准备回宿舍。 陈汉升跳到前面拦住：“咱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有什么误会先说开好不好。” “你和酒吧里的小姐说吧，我不想听。” 萧容鱼眼角眉梢还带着火气，清清冷冷的。 “行啊，那你上去吧，我明天就去打印一张横幅挂在你楼下。” 陈汉升干脆直接放大招了，他指着女生宿舍楼下的几棵树说道：“到时我就把横幅挂在这里，上面写着303的萧容鱼你安心读大学吧，我会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的。” 听到这样不要脸的诬陷，萧容鱼脸“唰”就红了：“陈汉升，你是不是无赖？” “我本来就是无赖啊。” 陈汉升根本就不反驳。 面对这样的流氓，萧容鱼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本来都打算再也不见他，现在居然又被忽悠下来了。 “那你说吧，说完我再上去。” 萧容鱼转过身子，背对着陈汉升。 对于陈汉升这种人来说，如果萧容鱼执意要上楼，那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不过只要她留下来，那基本预示着矛盾已经解决。 “我这几天一直在打你电话，可是你一次都不接。” 陈汉升先卖个惨，他的确每天都打电话，虽然每次都被挂掉。 这并不是无意义的坚持，因为萧容鱼听了，紧绷的肩膀开始放松，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冷峻了。 “果然有戏。” 陈汉升看到这样的情况，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梓博和他妈吵架后，于是找我说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 还是老办法，有福同享，有难兄弟当。 “你的意思，那晚是王梓博喊你去酒吧的？” 萧容鱼转过头，眼神里有着怀疑。 陈汉升平静的回道：“事情是他提起的，但地方是我带去的，我也有错，不该带他去那种场合。” 陈汉升把责任分成了一半一半，他和王梓博两人各占50% 这样划分责任，萧容鱼居然信了一些，因为这符合她对两人的认知。 王梓博这个宅男经常和家里人闹别扭，陈汉升高中时就不安分，知道这些地方也很正常。 “那你们去那里，到底玩了什么？” 萧容鱼最担心陈汉升去接触那些妖艳的小姐。 “我们只是打了台球。”陈汉升说道。 “真的？” 陈汉升干脆拿过萧容鱼手机，当面拨通王梓博的宿舍电话。 “喂，我是陈汉升。” “小陈，你好久没联系我了啊，这周我去找你玩······” “不要废话，我现在和萧容鱼在一起，你和她说说我们那晚在酒吧做了什么了？” “我们在打台球啊，你和小鱼儿和好了吗，那我现在去找你们玩······” “没空。” 陈汉升直接挂掉电话，然后一脸真诚对萧容鱼说道：“你看，我们真的只打了台球。” 事件到这里逐渐清晰起来，王梓博和家里人吵架，于是找陈汉升去酒吧打台球散心，恰巧被萧容鱼看到，那晚也正是她准备接受陈汉升的时候，所以才异常生气。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找我？” 听到萧容鱼问出这种问题，陈汉升知道自己涉险过关了。 他装作无奈的说道：“这几天学生会事情比较多，我是班长又是副部长，每天都累的够呛，原来想每晚和你倾吐下压力，没想到你根本不接······” 陈汉升就这样把锅悄悄的转移到萧容鱼身上了，她也很自觉的背上来。 “小陈······” 萧容鱼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汉升先卖惨，再推责任，最后又甩个锅，萧容鱼已经开始消气了，她本就是有点任性、可爱和傲娇的性格。 “没事，都过去了，本来我们都差点是情侣了，真的很可惜。” 陈汉升大度的说道，表达了自己对错失爱情的惋惜。 萧容鱼盯着陈汉升看了看，突然说道：“陈汉升，你明天陪我去图书馆上自习吧。” “？”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陈汉升心里。 正常来讲，两人不是应该友好的拥抱一下，然后忘掉过去成为朋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怎么感觉剧本拿错了。 看到陈汉升没回答，萧容鱼又问道：“你周日有事吗？” “可能，也许没事吧。” “那我先回去宿舍了，明天早点来，我带你在东大食堂吃早餐。” ······ 52、好吃的唇膏 陈汉升周日起了个大早，正在刷牙洗脸的时候，郭少强睡眼惺忪的起来撒尿。 “老四，起这么早去哪里浪啊？” “我去对面东大图书馆看书。” “哼。” 郭少强突然冷哼一声。 陈汉升转过头，发现郭少强一脸不满。 “老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郭少强敲着自己脑袋说道：“我大脑壳里装的可都是智慧，你连自己学校图书馆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还去东大图书馆看书，不怕迷路吗？” 在郭少强心中，陈汉升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上课只管睡觉，可一睁眼老师就知道该下课的人才。 陈汉升叹一口气：“真是瞒不过机智的你，我去泡妞来着。” 郭少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好发挥，晚上回来给兄弟们汇报下战绩。” 江陵大学城属于建邺郊区，车辆不多，也没有大型工业厂房，所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还有点点来自秋天的寒意，陈汉升张张嘴，呼出一口白气，手插在兜里向东大跑过去。 两个学校就相隔一条马路，来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也就十几分钟，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在等女朋友的男生了。 还有人手里拿着买好的早餐，一脸期待的看着女生宿舍门口。 其实，这男女之间的关系很好分辨。 两手空空等在这里的，那多半是已经确定关系的情侣，两人相约一起吃早餐而已； 提着早餐等在这里的，那应该还在追求的路上； 当然陈汉升这种有些例外，他是没确定关系也跑来吃早餐。 陈汉升和萧容鱼约好的时间是早上7点半，7点20分左右萧容鱼就和一群女生说笑着走下楼。 她今天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耐克连帽衫，石磨蓝的牛仔裤将腿型绷的笔直纤细，头发梳成马尾，皮肤白皙，面容精致，笑起来梨涡浅浅的，按照正常的社会评判标准，萧容鱼差不多满足了大学女朋友的所有幻想。 “嗬，还真有点谈恋爱的感觉了。” 陈汉升刚要走上去打招呼，没想到拎着早餐那哥们居然抢先一步。 “萧容鱼，我又给你送早餐了。” 看到这个男生，那些和萧容鱼一起下来的女生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少华，谢谢你，我正要去吃早餐，所以你拿回去吧，而且以后不要再给我带早餐了。” 萧容鱼礼貌的拒绝道。 论拒绝男生萧容鱼肯定是一把好手，当年在港城一中，那些自以为混的不错，敢去表白的男生基本上都被她拒绝过。 这男生看样还挺倔，他看萧容鱼不要，将早餐放在石台上，气势凛凛的说道：“早餐我就放这了，随便谁吃都无所谓，你虽然现在不接受我，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哎，你他妈干嘛吃我包子啊？” “你自己不是说谁吃都无所谓的啊。”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又塞了包子进嘴里。 还别说，东大的包子肉馅挺足。 “不是。” 这男生明显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来的傻子，他愣愣的说道：“你吃之前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 “可以，没问题。” 陈汉升咽下嘴里的食物，指着袋子里的豆浆说道：“请问，我能喝一口豆浆吗？” 萧容鱼再也忍不住，赶紧推着陈汉升离开这里：“快走，快走，我的脸都要被你这无赖丢光了。” 临走前她又掏出5块钱放在早餐旁：“林少华，这是今天的早餐钱，不好意思啊。” ······ 东大的食堂和财院也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不锈钢桌椅，乱哄哄的一片，陈汉升只顾埋头吃饭，坐在对面的萧容鱼有些不乐意。 “你就不问问那个男生身份？” 陈汉升心想他是谁关我屁事，最多算是你的追求者之一了。 不过两人昨天刚和好，陈汉升倒也不想太刺激萧容鱼，于是问道：“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你一点都不诚心，我不想讲了。” 萧容鱼放下筷子说道。 “不讲拉几把倒。” 陈汉升心里说道，不过他又想起今天过来“约会”的真实目的，擦擦嘴问道：“其实谈别人没多大意思，我就想问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萧容鱼听了抬起头，用手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陈汉升倒也直接：“如果要情侣关系，那你让我亲一口摸一摸，这么久憋的挺难受的；如果是朋友关系，那我宿舍里还有点事，吃完早餐就回去了。” “流氓！” 萧容鱼啐了一口，抓起手包就离开了，陈汉升也没真的回宿舍，不然昨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东大图书馆要比外面暖和很多，当然空气质量也不太好，因为人太多，温度都是靠呼出的二氧化碳堆上去。 大学图书馆基本都这样，尤其是冬天的时候，不过讲真的，陈汉升挺喜欢书本纸张的味道，还有大学生埋头看书的专注。 因为到的比较早，所以萧容鱼找到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水杯说道：“我去打水和找书，你帮忙看一下位置。” 陈汉升点点头，他坐下来时还不小心打翻了萧容鱼的手包，里面化妆镜、唇膏、指甲刀、手机、钥匙串掉了一地，还有一小包女士专用的护舒宝棉柔护垫。 “简直比哆啦a梦的口袋还牛逼。” 陈汉升一边嘀咕，一边捡起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萧容鱼回来后，手里拿着几本书：“帮你拿了一些管理类丛书，大概是和你专业有关系的。” 陈汉升摇头：“我不看这些，一会去找找有没有法律书籍。” “你又不是法学专业，看那些做什么？”萧容鱼问道。 “我说了大学要自己赚钱，创业可以不懂管理，但是不能不懂法律。” 陈汉升也觉得有些麻烦：“其实我都没耐心读，到时请一个法律专业的漂亮学姐当指导，没钱我就肉偿。” “切。” 萧容鱼不再搭理陈汉升，自己默默背起书来。 萧容鱼是国贸专业，英语水平在专八以上才有更广阔的就业平台，所以死记硬背的东西比较多。 陈汉升看了一会就想睡觉了，他动手能力和社交能力很强，擅长处理突发性和紧急性的重大事件，对这些文字东西实在没兴趣。 陈汉升睡着的时候，萧容鱼翻了翻陈汉升借的法律书。 “商务法律。” 萧容鱼悄悄记在心里，然后又把注意力专注在自己的课本上，陈汉升打呼声音太大，她才推了推胳膊提醒一下。 “几点了？” 陈汉升揉揉眼睛问道，有时候真的比较贱，在宿舍的时候就是不想睡觉，偏偏喜欢在图书馆睡得颈椎肩颈一片酸痛。 “快到十一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去吃午饭。” 萧容鱼一上午看了几十页书了。 陈汉升听了也很高兴，伸个懒腰说道：“一觉睡醒又有饭吃，真他妈爽。“ 大概是空调打开的原因，陈汉升觉得嘴巴有些干，他指着萧容鱼的水杯说道：“能不能喝一口，我用杯盖。” 萧容鱼正在默背，瞟了一眼水杯没说话。 陈汉升不客气的拿过来，这时有几个大学男生走进图书馆，好像不像是看书的，远远的看了一眼陈汉升这边就离开。 “专门看你的？” 陈汉升皱着眉头问道。 “专门看你的。” 萧容鱼答道。 虽然是同一句话，但是语调不同，含义也是天差地别。 陈汉升的脑子转速多快，马上就嚼出味道了。 “最近，你们学校是不是很多人都在表白你？” “嗯，不少。” “所以你就把哥拉过来当挡箭牌，就连早上也是。” “嗯，没错。” 萧容鱼就好像小狐狸一样狡黠，眼睛笑的都要眯起来了，涂着唇膏的嘴巴红润有光泽。 不过陈英俊到底不是吃亏的主，你拿我做挡箭牌，那我得收点利息。 “嘭” 陈汉升放下水杯，解放双手。 “嗯······” 萧容鱼的尾音突然拉的很长，呼吸也重了起来。 唇膏的味道不错。 53、事后表达显真诚 周日，财院的男生宿舍602一般比较安静。 杨世超和郭少强是两个网瘾少年，再加上一个刚经历失恋阵痛的金洋明，三个人几乎住在网吧了。 戴振友自带路人甲属性，不是租那种厚厚的网游小说看，要不就是躺床上睡觉。 只有李圳南一个人在宿舍学习。 中午的时候，李圳南刚去食堂把饭打包回来，还没动筷子就听“咯吱”一声门响，早上出去的陈汉升居然回来了。 “咦，陈哥你事忙完了？” 一向健谈的陈汉升这次却低着头，敷衍的说道：“忙完了。” 然后他就走进卫生间里，不一会儿就听到水龙头的声音。 李圳南有些担心，他很佩服这个同时兼任舍长、班长和副部长的老哥，虽然陈汉升几乎不学习，但他其他方面几乎是满分，就连女人缘也是。 “陈哥，你没事吧。” 李圳南推开浴室的门，看到陈汉升正在漱口，盥洗盆里居然还有血迹。 “你嘴巴破了吗？”李圳南问道。 “嗯，不小心自己咬到了。”陈汉升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李圳南不以为意，咬到嘴巴很正常。 这时，宿舍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来，李圳南刚要去接，陈汉升跑出来抢过话筒：“应该是找我的。” “你好，我找陈汉升。”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电话里说道。 “我就是。” “你嘴巴怎么样啊，我咬的好像有些重。” 李圳南的位置离电话最近，也听到了这句话，他不动声色的想多听几句，没想到脑袋突然挨了一下，陈汉升正用嘴型告诉他。 “gun” 李圳南摸摸脑袋离开座位，他既鄙夷陈汉升被女孩子咬破嘴巴，又羡慕有女孩子咬他嘴巴，还十分渴望能听到新闻内幕。 “听声音应该很漂亮，不知道和商妍妍比起来怎么样。” 老实的李圳南正在心里疯狂猜测，他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美女，只能把商妍妍拿出来做参照对象。 “萧容鱼你真好意思，这一口下去，我得吃半个月面条。” 陈汉升嘟囔着说道。 电话里女孩子笑的特别开心：“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亲的，我们都不是情侣。” 陈汉升不耐烦煲这个电话粥，小弟都在旁边看着呢，实在太糗了。 “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陈汉升说道。 “哼，下周我想去建邺市中心逛一逛，你陪我吧。” 电话里好听的女声说道。 “没空！”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今晚我就和我爸讲这件事，还要告诉梁姨和陈叔。” “等等，其实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双休什么时候？” ······ 挂了电话，陈汉升就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也怪我自己太浪，萧容鱼的嘴巴是随便亲的吗，父母都认识啊。” 陈汉升忧心忡忡，这种情况是最可能刚毕业就结婚的，两家知根知底，子女是“恋爱”关系，双方又都是大学生，在港城那种小地方简直就是完美的结婚模型。 可是陈汉升不想结婚啊，沈幼楚怎么办？以后其他的姐妹团怎么办？ “好在也没真正确定关系，以后我再找个机会和她分一次就是了。” 这样想陈汉升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一转头正好和李圳南眼神碰撞在一起，这小子流露出对八卦的极度渴望。 “听到了？” 陈汉升看着李圳南问道。 “听到一点点。” 李圳南不敢说听到很多，打了很多折扣。 陈汉升叹一口气，默默点上根烟：“女人都是老虎，阿南我建议你以后出家当和尚吧。” “陈哥，我还是处男呢，当和尚太浪费了。” 李圳南有些不好意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怎么告诫张无忌的，越漂亮的女人越是骗子，这话我也转述给你。” 陈汉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又突然想起一个事，他唬着脸对李圳南说道：“今天的事，如果泄露出去给我们班任何人知道，我就把你阉了。” 李圳南吓了一跳：“那要是别人泄露的呢？” “一样把你阉了！” ······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周，陈汉升这周的事情还挺多。 首先要撮合“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钟建成这边大饼已经画好，就看什么时候拿下校团委于跃平这边了； 其次就是陈汉升接到通知，学生会那边开始筹办这一届的新生晚会了，晚上学生会的领导干部要开碰头会。 学生会那边的事情倒还好，总之陈汉升又不是正部长，戚薇分配什么工作就完成什么工作。 只是和于跃平的沟通有些困难，因为直接请他帮忙落实创业项目，两人的关系暂时又不够。 要是能有个事情突然推动一下，那就完美了。 就在陈汉升思考如何创造这个机会时，突然接到辅导员郭中云的电话，沈幼楚的贫困生补助金下来了。 看来于跃平果然没骗人，这笔钱就在学校里，只要团委这边审批没意见就立马到位。 不过对于陈汉升来说，促进关系的机会也来了。 第二天上课时，陈汉升把胡林语还有沈幼楚喊出来，把助学金的事情通报了一下。 “那太好了，幼楚今年的生活费都没问题了。” 胡林语是真心为这个极度漂亮、极度自卑又极度善良的室友高兴。 “谢谢你啊。” 沈幼楚也小声的和陈汉升道谢。 陈汉升笑了笑，调皮的对着空气“叭”了一下。 这个声音很熟悉，沈幼楚立马想起那晚在学校湖边的月下一吻，脸蛋印上了一层灿烂的红霞。 “你在干嘛？” 胡林语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在练习口语，准备以后去考个普通话等级证书。” 陈汉升胡诌一句，然后就说道：“沈幼楚助学金这件事能够又快又好的完成，我有一点功劳，但是胡支书前期的工作也很有效果。” 胡林语有些不好意思，她做的都是反效果，最后还要陈汉升去擦屁股。 “不过我们不能居安思危，还要继续维持和学校团委那边的良好关系，所以我打算以班级名义给于书记送点东西，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胡林语不理解：“这不是于老师的份内职责吗，再说助学金已经拿到手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费这份功夫？” “事后表达才显得更真诚嘛，知道什么叫交情吗，就是先麻烦再感谢，这样一来一往才能加深感情。” ······ 54、芥菜辣子咔嘣脆 自从陈汉升插手并完成了贫困生助学金申请后，胡林语也从中得到了一些启示，在对外交往的事情上她也愿意听取陈汉升意见。 “那你说要买什么？”胡林语问道。 陈汉升想了想：“既然是以班级的名义送给校团委，那就不能太贵重和太庸俗，否则于跃平是不会收的。” “我那几天在团委打扫的时候，觉得他办公室缺少整理归纳的工具，胡林语你去义乌买一些质量好点的文件夹。” 胡林语点点头，文件夹价格不贵，本身的寓意也积极，于跃平应该不会推辞。 陈汉升又转过头，看着沈幼楚说道：“文件夹是以班级名义赠送的，你还要个人表达一下。” “那我要买什么东西啊？” 沈幼楚小声的问道，她对这些关系的处理更是一窍不通，陈汉升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你不能花钱买，否则贫困生助学金的意义就变了，你老家的特产是什么？” “特产？” 沈幼楚疑惑的抬头，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陈汉升。 “就是你们经常吃的那些东西。”陈汉升耐心解释道。 “经常吃的东西······辣，辣子算吗？” 沈幼楚柔柔的说道。 陈汉升有些吃惊：“你居然能吃辣？”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胡林语就在旁边补充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幼楚在宿舍里放了一包干辣椒，我尝了尝，哎呦那个辣味。” 胡林语伸出舌头做出扇风的动作。 “不过幼楚就厉害了，晚餐经常是一个白馒头伴着小辣椒，她还在宿舍楼下的绿植花园里发现了一片野生芥菜，经常摘着回来拌辣椒······” 胡林语絮絮叨叨一大堆，全部都是沈幼楚在宿舍的事情，当事人羞的脖颈都是晕红一片，偏偏陈汉升听听津津有味。 讲着讲着胡林语突然停下来了，陈汉升还在催促：“怎么不说了？” “我觉得好像跑题了。” 胡林语愣愣的说道。 陈汉升心想明明这才是正事，不过嘴上说道：“芥菜拌辣椒不错，沈幼楚你找个干净点的瓶子，装满送给于书记，这点东西不值钱，但是恰好能表达你的心意。” “噢。”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 “也不知道辣椒芥菜什么味道，估计班里很多人都没尝过，你有空就多做一点好了。” 回座位上课前，陈汉升还开了个玩笑。 ······ 两天后的早上第一节课，602宿舍除了李圳南，剩下的“迟到天团”不慌不忙的走向教室，还在门口碰到了胡林语。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小胡在这里等金洋明的吗？” 胡林语摇摇头：“幼楚刚才哭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什么原因？” “你那天让她带点辣子芥菜给班级里同学尝尝，我都听出来是开玩笑的，偏偏她当真了。” “为了摘芥菜，她胳膊被虫子咬了好几个包。” “幼楚担心辣椒味熏到我们，一个人在晚上端着辣椒去宿舍阳台腌制。” “今天早上，终于把成果端到教室了。” ······ “然后呢？” 陈汉升听完后问道。 “没人吃，还有人抱怨味道太大了。” 胡林语指了指教室讲台桌上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口已经打开，鲜嫩的芥菜翠色欲滴，火红辣椒油裹在上面，其实看起来挺有食欲。 金洋明撇过看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换了我也不想吃，已经都吃过早餐了，再说也不知道这个干不干净。” 陈汉升听了没吱声，这可能也是其他同学的想法，沈幼楚一直不怎么合群，他们存疑也能理解，只是辜负了沈幼楚这个憨厚实诚傻姑娘的心意。 有些人只是性格不合群，但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样很有爱。 沈幼楚依然坐在教室靠着墙的位置，双臂折叠整齐摆放在桌上，坐姿像一个小学生，不过单薄的旧校服袖口湿了一片。 察觉到陈汉升走过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晶莹剔透的桃花眼红通通的，圆润的下巴还挂着一颗泪珠，发现陈汉升身后还有其他人，她又像以往那样低下头。 金洋明就站在陈汉升后面，突然低声说了一句：“靠，我以前是眼瞎了吗，商妍妍和她比起来，真是提鞋都不配啊。” 这时，恰好《组织行为学》的任课老师陶立松走进门，他看到桌上的袋子也有些疑惑，陈汉升开口说道：“陶老师，能不能耽误您一会？” 陶立松知道陈汉升是班长，点点头同意了。 陈汉升走上讲台，班级慢慢安静下来，他扫视一眼班里的每个人，然后拿起一颗芥菜辣子当众塞进嘴里，“咔擦，咔擦”清脆的咀嚼声在教室里回荡。 吃完后，陈汉升也不解释直接开始点名：“老杨，你也上来尝尝味道。” “好嘞。” 杨世超二话不说就要上去，不料金洋明突然抢着上前。 “这么好吃的小菜，真担心老杨控制不住吃光了，我先吃两根。” 金洋明刚才无意中看到了沈幼楚的真容，这才发现原来班里藏着这样一个仙女，哭的时候都比所谓的“第一美女”商妍妍要漂亮。 “趁着现在应该没人察觉到这个秘密，老子悄咪咪把公共管理二班、或者说应该是人文社科系，甚至是财院最迷人的女生拿下来！” 金洋明决定通过这件事在沈幼楚心里留下一个深刻伟岸的印象，他拿起芥菜，心想大吼一句：“沈幼楚，this is for you！” “咳，咳，咳······” 不过现实有些残酷，金同学不怎么能吃辣，在鼻涕和咳嗽中他直接被辣哭了，还得搭上一句杨世超的讽刺：“老六，你除了屎不抢，还有啥不抢的？” 杨世超对辣味的承受能力不错，他捏起一条芥菜吃掉，咂咂嘴又拿起一条这才下去。 “少强。” 陈汉升又叫道。 “阿南” “老戴” “朱成龙” ······ 陈汉升用这种办法，“强迫”每个男生都吃了一根，胡林语也在旁边和任课老师讲清楚情况。 当男生全部吃完后，陈汉升又看向女生：“有没有哪位女同学想来试下的？” 胡林语当仁不让的拿起一根吃掉，没想到商妍妍是第二个。 “班长的面子一定要给。” 商妍妍冲着陈汉升笑了笑。 有陈汉升坐镇，又有胡林语带头，女生全部尝了一下这袋来自川渝的小菜，吃多吃少暂时不说，不过意义和目的已经达到了。 陈汉升低头看了看，还剩最后一课孤零零躺在辣椒汁里，他刚要进行收尾，陶立松笑眯眯走过来。 “我看的很有感触，也来尝尝味道吧。” ······ 55、晚安是一首小情歌 陶立松吃完了最后一根芥菜辣椒，回味无穷的说道：“很多年没吃到家乡的小吃了，谢谢提供这袋美食的同学。” 陈汉升这才知道陶立松也是川渝人。 “现在开始上课，虽然已经被耽误20分钟。” 陶立松看了一眼陈汉升：“但是我觉得这20分钟很值得，因为实际行为比书本理论更有教育作用，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如何提升团队的凝聚力。” 下面陶立松就开始上课，不过这个老师很有意思，他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当成实例，比如： “影响企业凝聚力的因素有哪些，成员的一致性、群体内的地位、核心领导的行为模式······” “成员的一致性，刚才大家都吃了这袋芥菜辣椒，你们感觉胃里火辣辣的同时，是不是也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但如果刚才有人没吃，他就是属于被排外的对象，因为他的行为和大家不一致。” “群体内的地位，班长和团支书负责协调组织所有的班级活动，其他人对他们的领导能力是信任的，不然这一袋芥菜辣椒要剩下不少。” “至于核心领导的行为模式，班长这种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是高效团队追求的公平公正制度，他可以保证组织内每个人的基本权利不受损害。” ······ 陈汉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换成班级里其他人，他一样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不过对沈幼楚总归有一偏爱。 就好像下课后，其他同学都准备返回宿舍，陈汉升对沈幼楚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沈幼楚上午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 同学嫌弃自己亲手做的小菜，那时是委屈； 陈汉升“强迫”其他人品尝，又变成了感动； 最后，陶立松用理论结合实际剖析这个问题，她又恍然大悟的同时还有些茫然。 那个身影，在自己的世界里站的越来越稳了。 不一会儿，陈汉升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花露水。 “把袖子抹起来。”陈汉升说道。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陈汉升眉头一皱，喝道：“快点。” “噢，噢，噢。” 沈幼楚被凶怕了，只能慢吞吞的卷起校服袖子。 陈汉升觉得她动作太慢，干脆牵过沈幼楚的手，顺着手腕往上一推，一条嫩藕似的胳膊露了出来。 只是上面有几个突兀的红点疙瘩，非常影响美观，陈汉升也有些心疼。 沈幼楚挣扎着想缩回来，不过被陈汉升瞪了一下，她就不敢动了，仅仅是语言上的微弱反抗：“可，可以让我自己涂吗？” 陈汉升根本不搭理，他把花露水倒在手心，低下头轻轻按敷在那些红点上面。 沈幼楚看着陈汉升头顶，这个男生正在帮自己涂药，认真、仔细还霸道。 “这只好了，另外一只。” 陈汉升低着头说道。 沈幼楚似乎习惯了，她默默的抹起另一只袖子，送到陈汉升面前让他牵住。 “真傻。”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说沈幼楚为了自己一个玩笑话愣是忙了两天，还是说她这种受气包的性格。 两只胳膊全部涂好后，陈汉升又问道：“小腿上有红点吗？” 沈幼楚点点头。 “那就脱裤子吧。”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说道。 沈幼楚听了马上紧张起来，请求道：“我想自己擦。” 陈汉升唬着脸不说话。 “求求你了。” 沈幼楚桃花眼又是湿润润的。 陈汉升这才不逗她：“把花露水带回去，痒的时候不要用手抓。” 沈幼楚用手背擦擦眼泪，默默点点头。 “于书记的那瓶芥菜辣子在哪里？” 陈汉升想起了这个事，别不小心把他的那份吃光了。 沈幼楚从自己小布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里面盛的都是芥菜辣子，陈汉升正要拿过来，没想到沈幼楚居然又掏出一瓶。 “给我的？” 陈汉升指着自己问道。 沈幼楚红着脸“嗯”了一声。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秋风在那“呼，呼，呼”的吹着。 过了半响，陈汉升才开口问道：“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不了。” 沈幼楚还是很不好意思，一起吃饭对她来说大概有些难。 陈汉升也不勉强，不过两人分别时，陈汉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老是低着头？” 沈幼楚忸怩的不想回答。 “我都不能知道？”陈汉升挑挑眉问道。 沈幼楚低下头看着自己灰白色帆布鞋的脚尖，小声说道：“婆婆说我长的漂亮，不让我多抬头。” 陈汉升恍然大悟，这大概是弱小群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长得漂亮的都不太安全，我也是深有体会的。” 陈汉升赞同的说道。 ······ 回到宿舍后，陈汉升发现金洋明又恢复了往日的装逼姿态，一会嫌弃杨世超脚太臭，一会指责郭少强在宿舍抽烟，还埋怨戴振友把内裤挂在床上，影响宿舍风水。 杨世超忍不住了：“老六你个瘪犊子，失恋了还这么精神。” 金洋明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上帝为我关起一扇窗，必然要为我打开一扇门，现在我不要那扇窗了，我想从门进出。” 李圳南听出味道：“你又找到新目标啦？”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安心看你的书。” 金洋明压根不想搭理李圳南，这就是一个只知道学习的小处男。 陈汉升想了想，决定把那扇门也关上，他把金洋明叫到阳台，递过去一支烟。 金洋明拒绝了：“陈哥你懂我的，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的好青年。” “你拿着，一会用得上。” 陈汉升自己点燃后，抽了两口说道：“老六，你知道沈幼楚吗？” 金洋明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四哥，你也知道她真正的样子吗，以前都被她骗过去了，论容貌商妍妍最多给沈幼楚当丫鬟，没想到身边也有这个级别的女孩······” 金洋明喋喋不休的说着，还要顺带着打击商妍妍，陈汉升听得烦了突然打断道：“她是我的。” “你，你的？” 金洋明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陈汉升，直到明确这个答案后，金洋明长叹一口气：“陈哥，借个火。” 你看，我就说了你用得上。 晚上快休息的时候，602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李圳南拿起电话：“喂，喂，怎么没人说话？” 陈汉升心中一动，走过去拿起话筒：“我是陈汉升。” “晚，晚安。” 沈幼楚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她可能有些话想说，但最后只汇聚成这两个字。 陈汉升笑了笑，人和人之间的“晚安”是不一样的。 沈幼楚的晚安，可能包含了她清晨见到的阳光，中午看见的白云，傍晚遇见的微风，也包含了她每一句想说的话。 “晚安，宝藏女孩。” ······ 56、总之都是画饼 建邺的初秋有些凉意，但阳光照在身上又镀上一层温暖的味道，天高云淡，恬静温馨。 一个没有课的下午，陈汉升带着沈幼楚和胡林语去找校团委的副书记于跃平。 沈幼楚是为了表达感谢，胡林语是为了之前的冲动道歉，陈汉升则是为了创业项目的扶持。 “你一直穿着旧衣服，会不会冷？” 看到沈幼楚又是宽松高中校服，陈汉升在考虑要不要给她买点衣服。 “不会的。” 沈幼楚摇摇头，还小声补充一句：“川渝比建邺还冷，我都不怕。” 胡林语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沈幼楚，按照她的印象，沈幼楚不应该和陈汉升这样说话才对。 于跃平正在办公室，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三个学生，他当然记得陈汉升，对拍桌子的胡林语也有印象。 “下午没课吗？” 于跃平对着陈汉升说道。 “我们班下午没有。” 陈汉升笑着回答，然后解释了胡林语和沈幼楚过来的原因。 “胡林语同学认识到上次在您办公室吵架是不对的，特意过来道歉。” 胡林语一脸诚恳的说道：“于书记，我上次不了解情况在这里发了脾气，经过陈汉升解释，我终于明白校团委的工作是有全局性和统筹性，我为那天的鲁莽道歉。” 于跃平愣了一下，然后对胡林语说道：“不要这样，你们都是大一新生，有时候发点脾气我们当老师的也能包容。” 他又指责陈汉升：“一点小事我早就忘了，你还让人郑重其事的来道歉。” 陈汉升笑了笑，指着胡林语手里的文件夹说道：“这是我们公管二班准备的一点小心意，感谢于书记百忙中给予的支持。” 于跃平一开始想拒绝：“不用这么客气，我都没有照顾过你们班。” “沈幼楚同学的贫困生助学金已经落地，这就是您对我们班的照拂。”陈汉升说道。 最后，于跃平看到只是一些书夹，估计也值不了几个钱，再加上他柜子里的确缺少这玩意，也就没有拦着了。 陈汉升又介绍沈幼楚：“这是沈幼楚同学，她这次来是想给于书记送点家乡特产芥菜辣子，辣椒是川渝的，芥菜就是咱学校里的，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沈幼楚从袋子里拿出那瓶芥菜辣子，她对这些场合没有什么经验，手都是颤抖着的。 于跃平打量一下沈幼楚，最显眼的就是旧校服了，从款式上来看还是2000年之前的高中校服，有些地方已经洗的掉色，脚上的小布鞋底色本该是白的，不过因为穿的太久已经变成了乳灰色。 她一直害羞的低着头，于跃平明白这是贫困生的常见特征，自卑感影响正常的社会交往。 所以，于跃平很早就判断陈汉升的家庭条件应该还不错，他第一次来团委办公室就没有拘束，现在更是混得溜熟。 陈汉升也注意到沈幼楚晃动的手臂，站起来接过玻璃瓶：“莫慌，稳一点。” 于跃平在后面笑了一下，陈汉升这小子脸皮是不薄，不过对班级同学似乎不错，难怪能够当班长。 “你们一起整理书柜吧。” 陈汉升对两个女生吩咐一声，然后掏出烟帮于跃平点上。 于跃平心情很不错，有一种存在的意义叫做“被需要”，虽然书夹和小菜的成本可能不超过10块钱，但是公共管理二班这种感恩行为让于跃平心里挺满足的。 虽然于跃平这个人作风有些官僚，不过陈汉升已经成功“走进”他的心里。 “于书记，学校贫困生应该不少吧。” 陈汉升一边抽烟一边搭话。 于跃平没有隐瞒：“正常来说都是拨款金额少于贫困生数量，所以每年都会有不少遗漏的人选。” “学校的压力也很大，其实完全可以提供更多的渠道让他们自己赚取生活费。” 陈汉升就建议道。 于跃平还以为陈汉升说的是勤工俭学：“我们在食堂、图书馆、大学生活动中心都开设了兼职岗位，只是做的学生没有多少罢了。” 陈汉升帮于跃平续上烟，嘴里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多提供一些渠道。” “小陈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的。” 于跃平反应过来，陈汉升大概是有些想法。 “真是瞒不过于书记。” 陈汉升“嘿嘿”一笑：“自从看到那份大学生创业扶持计划后，我就一直在留意，正好听说深通快递江陵区负责人正准备开拓大学校园业务，我就在想能不能和大学生创业计划结合起来。” 他这又是在画饼了，因为钟建成根本没有开拓学校业务的心思。 于跃平想了想：“那天我也解释了，学校暂时没有太多资源扶持，最多只能提供教学楼一层那几间废弃杂物房。” “这就够了，于书记。”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我们才多大盘子，也不需要校领导的关注，那样压力太大了，只需要于书记你抽空指导一下就可以了。” 于跃平听了就在笑：“你小子不要给我灌迷魂汤，那几间空房以前也有学生想拿来用，只是不符合规矩被我否决了。” 于跃平摸了摸自己肉颠颠的下巴，边想边说道：“如果以扶持大学生创业的名义拿去使用，那基本上能站得住脚了；到时再聘用一两个贫困生，舆论上也没有问题了；再有实实在在的经济效益，那校领导也会赞成的。” “专家啊，这就是校园问题专家。” 陈汉升心里说道，于跃平在校团委里混这么多年，各种关窍早就摸得滚瓜烂熟，甚至可能遇到的困难都能提前预测。 现在，就看于跃平的想法了， 于跃平仰在办公椅上，看了看桌上的芥菜辣子，看了看正在帮自己认真整理文件柜的胡林语和沈幼楚，又看了看把这里当成“家”的陈汉升，心里思考着审批这个项目可能的风险。 其实对财院来说，这份文件只是为了敷衍上级，迄今为止也没有大学生找团委商谈关于创业扶持的事情，一是本来学校就没资源，二是很少有学生关注这些。 既然没资源，那就没利益，所以关注的人就少，通过不通过只是于跃平一个念头的问题。 如果是其他学生，嫌麻烦的于跃平早就懒得搭理了，不过这是陈汉升，自己又刚刚收了公共管理二班的心意。 于跃平犹豫了一下：“深通快递我也听说过，要是能见见那个江陵区的负责人就好了。” ······ 57、润物细无声 听到于跃平的要求，陈汉升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于跃平愿意和钟建成见面已经是倾向性意见了，可能他还想听听钟建成对大学生创业活动的想法，也可能还有别的意思。 胡林语和沈幼楚打扫完整个办公室后，陈汉升也跟着站起来告辞。 “陈汉升，这就是你的创业吗？” 出了行政楼，胡林语好奇的问道。 “没错，如果最后能成功，还需要胡支书的帮衬呀。”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自己到时肯定要抛头露面拉业务的，甚至还会用班长和学生会的身份扩大影响力，所以根本没想着隐瞒。 胡林语倒也爽快：“没问题，以后我大学四年的快递就交给你了！” “不仅仅是你个人，还要说服整体宿舍。” 陈汉升得寸进尺的说道，然后他又转身看着沈幼楚，一点不客气的吩咐：“你到时要过来帮忙。” “噢。” 沈幼楚点点头，也没问具体要做什么。 胡林语打量陈汉升和沈幼楚几眼，不过没说什么。 陈汉升要去校外找钟建成，胡林语和沈幼楚两人准备去图书馆自习。 走着走着，胡林语突然说道：“幼楚，你男朋友能力很强啊，我们在团委办公室说话都小心翼翼，陈汉升都能和老师一起抽烟谈项目了。” 沈幼楚吓了一跳，红着脸说道：“他，他还不是啊。” “还不是，哼哼！” 胡林语冷笑一声：“看来陈汉升已经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了。” 沈幼楚不会撒谎，胡林语看穿了心思，她也连掩饰一下都不会，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我，我现在不会谈朋友的，婆婆见过才行。” 胡林语叹一口气：“你那么憨厚，陈汉升性格那么野，我担心他骗你和欺负你。” 沈幼楚默然无语，陈汉升早就开始欺负了。 “只是，他不会骗我吧。” ······ 陈汉升那边谈的很顺利，在他的口中，财院团委变成了热烈欢迎钟经理前来考察会谈。 钟建成觉得财院的诚意很高，一定要去见见的。 第二天早上钟建成开车来到财院门口，陈汉升已经和门卫打好招呼，他说家里人帮忙搬宿舍，所以签字后很轻松的放行。 钟建成看到陈汉升手里提着两条中华烟，还嘲笑道：“怎么，你们学生和老师之间也搞这一套吗？” 陈汉升笑笑没说话，先带钟建成去了教学楼一楼的杂物房。 “这种地方只是用来堆放桌椅和杂物，可惜了啊。” 钟建成看完心疼的说道，他是生意人，理解事物的角度和学校有很大区别。 这些一楼的杂物房紧挨着停车场，学生们骑着自行车都摆放旁边，吵吵闹闹根本没办法承担教学任务，索性当成空房间使用。 不过在钟建成看来，这些房间就在教学楼下面，又临近财院的西门，不远处还是一食堂，停车场更是人流量庞大的体现。 “在这里就算卖豆浆，一天都能赚1000块钱。” 钟建成很肯定的说道。 陈汉升摇摇头：“这里肯定不能做早餐摊的，就连超市也不行，大学要有大学的样子。” 正在这时，系外联部部长戚薇准备去上课，她看到陈汉升就提醒道：“晚上7点大学生活动中心开会，这是你作为外联部副部长第一次参会，不要迟到了。” 陈汉升点头答应，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达。 “你又是班长，又是副部长，会不会对你创业有影响？” 钟建成有些担心的问道，他很看好这块地方，但执行人似乎只能是陈汉升了。 陈汉升笑了笑：“有影响也只是好的影响，如果我不是学生会副部长和班长，校领导会和我谈这个项目吗？” 钟建成一想也有道理，现在看来，陈汉升在学校里身份的确很有作用。 实地考察完，陈汉升又带着钟建成来到团委办公室。 陈汉升一进门就换了副面孔，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于书记不好意思，钟经理实在太客气，一定要带点东西过来，我实在没拦住最后只能拿了两条烟。” 钟建成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汉升，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就顺坡下道：“要不是小陈拦着，我车上还有两箱五粮液，一会给于书记送过来。” 于跃平连忙站起来：“烟就可以了，烟就可以了，我不爱喝酒，而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两条中华后，不动声色藏在脚下的抽屉里。 看到于跃平收下，陈汉升冲着钟建成笑了笑，钟建成心里对陈汉升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钟经理，汉升和我说了这个项目，我们团委其实是欢迎的，只是担心你们会赚不到钱。” 于跃平没有生意眼光，他的心思都用在行政事务上了，所以看不到那几间杂物房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收下两条中华后反而是真心实意提醒。 “没关系于书记，其实我也没有赚学生们钱的意思，只想让他们更方便快捷的寄送行李，顺便提高企业的知名度······” 如果说陈汉升是个有学历的流氓，那钟建成就是个没文化的滚刀肉，有些鬼扯的话根本不需要陈汉升提醒，钟建成是张口就来。 于跃平听完点点头，钟建成还挺有觉悟的，他又问了几个问题，钟建成在陈汉升的提醒下回答的也不错。 最后，于跃平居然拿出两个空房支持这个项目。 他本来只打算拿出一个的，还要装作犹犹豫豫的样子，结果两条中华烟砸下来，一间变成了两间，犹犹豫豫也变成了爽爽快快。 在填写《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申请表》的时候，于跃平提醒道：“这里需要一个指导老师，我是不能充当的，你得另外找一个。” “我的辅导员郭中云身份满足不？” 陈汉升问道。 “可以是可以，他能答应吗？” “没事，他一早就表态支持我了。” 陈汉升送凤鹅的时候已经把伏笔埋下来，当然还要去解释一下的。 随着申请表的递交，于跃平一个团委的印章盖下去，教学楼两间废弃杂物房的一年使用权也拿到了手。 钟建成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好的地方居然就属于自己了，他知道过程并不会简单，有些困难肯定是陈汉升悄悄解决掉了。 就如同送这两条中华烟一样，润物细无声。 中午钟建华邀请于跃平去校外的酒楼吃饭，这是应有之理，于跃平也没推辞。 午宴散掉后，钟建成拿出2000块钱递给陈汉升：“这是烟钱。” 两条中华不值2000元，钟建成这里还有给好处的意思。 不过，这点钱就想抹去陈汉升居中斡旋的努力，哪里那么容易的。 陈汉升笑着拒绝道：“我不是单纯为了项目，也有为了自己的意思。” 看到陈汉升推辞的很坚定，钟建成只能说道：“我总要支持一下的吧，不然显得多没存在感。” “钟经理说的挺有道理。” 陈汉升也点头同意：“那不如支持一个手机吧。” ······ 58、带着铭牌影响我装逼不？（文zai盟主的加更） 陈汉升开口要手机，钟建成也不吃惊，陈汉升本就不是一般的大学生，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不奇怪。 钟建成打量陈汉升一会：“你不要2000块的烟钱，大概就是为了这手机吧。” 深通快递属于加盟制，钟建成能够成为深通快递江陵区的总经理，一部手机在他承受范围内。 尤其刚才陈汉升在学校里故意把人情让给自己，钟建成觉得这真是个妙招。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意义是不一样的，烟是为了项目的落实，手机是为了项目的发展，我现在应该算学校业务的大代理商吧，申请一部手机不过分。” 钟建成想了想，陈汉升在财院里有地盘（两个人流量庞大的废弃杂物房）、有关系（团委那边相处很融洽）、有身份（学生会副部长和班长），综合来看钟建成点点头说道：“不算过分。” “先回门店吧，中午刚吃完饭，我们喝杯茶消消食。” 钟建成没答应，但也没拒绝，他准备和陈汉升谈谈代理价格。 在天元东路的二楼办公室，钟建成一边给陈汉升泡茶，一边拿出价格协议说道：“这是孟学东的代理价格，每收一件他提成五毛，不过你条件不同，每收一件赚八毛怎么样？” 陈汉升没吱声，他先仔细看完整个协议，然后才问道：“之前我说想做财院、东大、医学院和工程学院的总代理，钟经理觉得怎么样？” “这没问题，到时你是总代理，他们都是你的下线，到时你们怎么分配上下线之间的利润我不管，总之你的提成就是8毛。” 钟建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陈汉升表现出来的潜力和能力都要远超其他校园代理，当然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想参与。 比如钟建成给陈汉升的揽收提成是8毛/件，如果陈汉升发展下线，他就要在这8毛之中把利润分割出去，可能最后的提成只有2毛/件，但好处是不需要陈汉升自己动手。 看到钟建成这么坚持，陈汉升抿了口茶说道：“钟经理有些固执了。” “怎么，你对这个价格有异议吗？” 钟建成皱着眉头问道，以前没有哪个大学生对提成有过置喙，陈汉升是第一个。 陈汉升摆摆手：“我没有异议，只是有个更好的建议。” “那你说。” “我觉得不如设定一个标准线，比如说一周内达到某个揽收数量，就可以把提成从8毛提到1块2，这样以此类推，可以激励下线的积极性······钟经理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陈汉升刚提出这个想法，话都没说完就看见钟建成吃惊的盯着自己。 “你小子在家是不是做过生意？” “没有啊。” “那你怎么懂这么多？” “我学的是管理学，书上都有类似的例子的。” 上课就睡觉的陈汉升又把书本拿出来做挡箭牌了，不过钟建成相信了：“难怪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啊，陈经理你只是提一嘴而已，但我怎么都想不到。” 乍听“陈经理”这个称呼，陈汉升也有点幌神，老子终于又变成“陈经理”了。 “陈经理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到时核算出标准后就告诉你，而且先从你这里开始推广，还有没有其他想法了？”钟建成认真的问道。 “不知道以前钟经理怎么揽收校园快件的。”陈汉升又问道。 “因为学校业务量不大，所以我们都是两到三天收一次，从这里派车过去，几个学校一起收的。” 陈汉升想了想：“如果以后揽收数量也达到一个标准，我要一个常驻学校的揽收员，这样尽量一天收一次，提高工作效率。” 钟建成点点头：“没问题，只要你们利润做到了，大不了多聘一个人罢了。” 陈汉升扔了支烟过去，笑呵呵说道：“这个人的工资要我来发，你只管帮忙寻找有经验的员工就行了。” “你来发？” 钟建成沉吟一会，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汉升：“年轻人心思好重，这样四个学校的业务不都被你牢牢控住了？” “钟经理难道还想当皇帝，管理者只要躺好赚钱就行，小事就要适当分权给下属。”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 “老子又不是小姐，不需要躺着赚钱，不过这一条我也可以答应，到时派个老实有经验的揽收员过去，而且还明白告诉他，陈经理才是发工资的老板。” 钟建成假装生气的说道，其实他心里倒是挺高兴的，陈汉升表现的越成熟，他对学校这块的市场越看好。 “好了，那我就没问题了，钟经理确定标准后我再来签订协议，现在准备回去了。” 陈汉升嘴里说着“回去”，屁股没挪动位置。 “还有事吗？” 钟建成奇怪的问道。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我在想以后如果有新的想法，怎么才能迅速联系上钟经理。” 钟建成“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去办公桌打开抽屉，拿出一个还没拆封的手机：“我准备换的手机，先给你用了。” 陈汉升接过来看了看，诺基亚5210，很经典的款型了，他随手拆开包装扔在地上。 钟建成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你第一个手机吗？” “没错。” 陈汉升答道。 钟建成眼神有些复杂：“我以前买第一个手机的时候，里面的英文说明书看不懂也舍不得扔掉。” “那也太矫情了。” 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身，这次他是要真的离开了，顺便还在义乌商品中心办了张移动卡。 ······ 晚上陈汉升准时去开学生会，活动室里人还不少，他们都是各部门的部长或者副部长，会议还没正式开始，学生干部们都松松散散的站在一起聊天。 由于本次会议的主要议题是筹办新生晚会，所以外联部的位置比较重要，三个副主席都在和戚薇姚庆国交流。 戚薇看到陈汉升过来了，打招呼说道：“陈汉升，来拿你的学生会铭牌。” 这一声叫出去，活动室的声音突然小了很多，很多人已经听过陈汉升的大名，他们对这位掀翻原副部长周晓，然后自己上位的新生刺头很好奇。 陈汉升不管不顾，笑眯眯的走过去拿铭牌，上面写着：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副部长，陈汉升。 “这个不需要整天挂在脖子上吧。” 陈汉升和戚薇说道。 戚薇还没回答，眼神阴沉的副主席左小力就开口训斥道：“你最好还是别带，真担心你丢了学生会的形象！” “你妈的有完没完。” 陈汉升不耐烦的转过头，戚薇赶紧拦在中间，她生怕陈汉升一个不爽把左小力给打了。 不过陈汉升没动手，他看到左小力腰里别着一个黑色的bb机，尾端还有根金属链子和套壳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弧度挂在皮带上。 “没事，我就是问问。” 陈汉升突然从口袋里把崭新的诺基亚5210“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我就是问问，带学生会铭牌影不影响我单手操作手机？” ······ 59、青春就是贩卖情话呀 2002年的大学生也没几个有手机，否则金洋明也不会想方设法炫耀了。今天陈汉升也当了这样的“恶臭少年”，不过还别说，感觉还真的挺爽。 这种装逼来自另一个维度，无关职务和资历，左小力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另一个学生会女副主席穆文玲赶紧打圆场，让大家收拾情绪准备开会，左小力一边走向座位，一边把原来塞在裤子里的白衬衫拎出来，悄悄遮住腰间的bb机。 “今天把大家召集过来，主要是想商量一下新生晚会筹备的事情。” 副主席胡修平说道：“新生晚会是人文社科系历来的传统，尤其今年还是建校50周年，说不定到时还有院校领导来观摩，大家更要认真筹办。” 陈汉升还真不知道建校50周年的事，难怪学校这一阵子都在增加绿化面积，修葺假山石块，清理人工湖，到时可能还有教育系统的领导来参观。 “既然是建校50周年，学校肯定也有庆典活动吧。” 陈汉升悄悄和戚薇说话：“会不会和这个新生晚会冲突了。” “肯定冲突啊，说不定我们刚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举办完新生晚会，院里的建校庆典就要接上了。”戚薇郁闷的说道。 这时，左小力突然很严厉的说道：“外联部那边怎么回事，我们在上面开大会，你们在下面开小会，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观念？” 戚薇是个做事稳重的女大学生，这种人一般都是自己想法的，她抿抿嘴站起来说道：“刚刚我和陈副部长讨论这样一个问题，建校50周年院里肯定有庆典活动，我们会不会冲突了？” “你的意思是要暂停今年的新生晚会吗？” 胡修平有些不快的问道。 戚薇摇摇头：“我觉得今年系里的新生晚会应该一切从简，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因为到时庆典活动说不定还要我们出力。” 三个副主席对视一眼，他们心中各有想法。 穆文玲是赞成戚薇意见的，胡修平觉得最好还是维持原来标准，左小力看了看陈汉升，发现他一脸无所谓的在拨弄手机。 左小力冷笑一声：“我觉得不能从简，还得提高标准，如果马虎了事，院领导看到了会怎么评价我们系？” 戚薇默默摇头，左小力这是公报私仇了，他轻巧的一句“提高标准”，到时苦的是外联部，又要出去当乞丐了。 她看了一眼陈汉升，如果这个“刺头”能站出来当面反驳，说不定有骑兵效果，奈何陈汉升好像没接受到这个眼神。 其实陈汉升已经察觉到了，不过他有自己的考虑，从创业项目落地开始，他就不是单纯的大学生了。 胡修平本来就在犹豫，现在听到左小力这样支持，马上就说道：“即使标准不能提高，那至少不能降低，现在我们分配一下各部门职责，外联部主要负责拉赞助······” 下面的内容陈汉升就没怎么听了，外联部最后的任务是拉到赞助3500元，而且这个3500元要实打实的，不是像周晓那样200元横幅加300元的优惠券。 会议散场后，戚薇对陈汉升说道：“外联部现在的新人干事都招满了，你要不要见个面？” 陈汉升虽然是副部长，不过戚薇招聘新人并没有让陈汉升去帮忙面试，当然他也不在意，耸耸肩的说道：“见见也好。” 外联部一般都是学生会人数最多的部门，这一届有11个人，除了部长和副部长以外，还有3个大二的，5个大一的新生。 他们都听过陈汉升但从来没见过，其实也不难辨认，活动室里唯一仰着椅子，翘着腿抽烟的男生应该就是他了。 “陈部长，这些就是我们外联部的所有干事了。”戚薇走过来介绍道。 陈汉升点头致意，他的形象倒是和事迹能对应起来，打招呼时手里的烟都懒得熄灭。 下面戚薇就说起正事：“此次学生会给我们外联部的任务是3500元的赞助，我是部长负责1500元，两名副部长每人认领1000元，其他人从旁协助，大家有没有问题？” 姚庆国苦着一张脸说道：“有问题也没办法啊，外联部就是这个命。” 戚薇不搭理姚庆国的抱怨，转向陈汉升：“陈部长呢？” 陈汉升轻飘飘的吐个烟圈：“3500元我一个人都没问题。” 姚庆国嘴角动了动，本来他想说“吹牛”，可是又因为亲眼目睹过陈汉升要钱的手段，又把话咽下去了。 戚薇点点头，她其实也是差不多的感受。 明明自己1500元的任务都没什么把握完成，偏偏对陈汉升有一种莫名的信心，这大概也是当初极力推动陈汉升当外联部副部长的原因所在。 “下面我们来分配协助的干事，以自愿为主，大家愿意跟哪位副部长或者我都可以。” 戚薇整理情绪后说道。 不过没想到的是，除了大二的2个跟了姚庆国，1个跟了戚薇，剩下的5个大一新生都想跟着陈汉升。 陈汉升也很惊讶，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是光杆司令。 最后还是一个新生有些不好意思，重新选择了戚薇，所以陈汉升的队伍里有4个新生，2男2女。 戚薇分配完毕也不啰嗦，提醒各支队伍及早完成任务就散掉了。 “陈部长，我们明天要去商家要钱吗？” 一个叫聂小雨的女生问道。 “明天？” 陈汉升还有事，摆摆手说道：“明天是双休，大家睡觉、上网、约会正常进行，有什么问题下周一再说。” 几个新生面面相觑，不过陈副部长都这样决定，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 回宿舍的路上，陈汉升掏出手机给自己老妈打个电话。 “喂，哪位？” 梁美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你儿子，我最近新买个手机，号码是133xxxxxxx，以后有事打我这个电话。” 梁美娟一听就急了：“这个手机多少钱，你哪里来的钱买手机，最近做了什么事？” 面对梁美娟的灵魂三问，陈汉升撇撇嘴把话筒拿远一点，然后大声说道：“喂，妈，你听到吗，喂，信号不好啊，我先挂了······” “嘟，嘟，嘟” 另一端的梁美娟听着忙音怔怔发呆。 陈兆军正在洗碗，察觉到动静走过来问道：“谁的电话？” “还不是那个狗东西，他说新买个手机，又不讲哪里找的钱，最后还挂了我的电话。” 梁美娟越说越担心，最后一拍大腿：“不行，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定要去建邺看看这小子。” 陈兆军也有些不放心，手机现在好几千块钱，自己和梁美娟还在用小灵通，结果儿子先用上了手机。 “汉升虽然性格野，但他做事还是有杆秤的，违法的事情应该不会触及。” 陈兆军正在慢慢分析，不过看到妻子梁美娟不善的目光，连忙改口说道：“但是我也同意去看看，毕竟他大学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是也不能明天就去，我们计划一下，干脆请个年假好好在建邺玩一下。” 梁美娟觉得这主意不错，也不用匆匆忙忙的来回。 陈汉升浑然不知自己爹妈已经计划突击检查了，他还悠哉的给沈幼楚打个电话。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133xxxxxxx，你以后打这个电话找我。” “说，说慢一点，我想去拿张纸。” “快去，快去。”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 “噢，噢，你等一下。” 沈幼楚说完就跑去拿纸了，可能担心动作太慢又被凶，还不小心撞翻了什么东西，话筒里“当啷，当啷”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沈幼楚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里：“你，你还在吗？” “刚刚是不是撞到东西了？” 陈汉升问道。 “嗯······” 沈幼楚小声的承认。 陈汉升叹一口气：“笨死了，有没有撞疼？” “没，没事，只是澡盆翻了。” 沈幼楚结结巴巴解释道。 陈汉升放下心，又把号码复述一遍，并叮嘱她记在心里。 挂了电话后，沈幼楚先把纸上的号码默诵三遍，然后折叠起来夹进书里，端着澡盆去浴室了。 不过放水之前，她又拿出纸条背诵一遍；脱衣服之前又拿出纸条背诵一遍；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赶紧拿出纸条再背诵一遍。 直到完全记住以后，她才放心的把纸条夹进书里放好。 至于陈汉升和萧容鱼的电话内容就要欢脱多了。 “小陈，你真的买手机了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你明天带给我看看。” “明天啊。” 陈汉升正想和萧容鱼说这个事：“明天我想去辅导员家里，有些事和他商量下。” 陈汉升把郭中云当成项目指导老师，他准备带点水果去沟通下，虽然郭中云肯定不会反对的。 萧容鱼有些不高兴：“你都答应陪我逛街了。” “我有事情嘛，这样说定了。” 陈汉升准备挂电话。 “那一会我打电话给我爸和梁姨，就说你亲我。” 陈汉升叹一口气：“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啊，明早见。” 萧容鱼开心的说道，不过她又想起一个事。 “小陈，你换手机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吗？” “那当然了，我都没来得及给我妈打电话，好了好了先不说了，我要给我妈汇报下。” 按掉通话键以后，陈汉升嘀咕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萧容鱼那边心情不错，她打开衣柜准备挑选明天逛街的搭配，室友就在旁边问道：“小鱼儿，你选修课确定了吗？” “确定了，商务法律。” “为什么选商务法律啊，国贸应该选小语种才对。” 萧容鱼莞尔一笑：“没关系啊，我想多了解一点。” ······ 60、大的甜，小的萌，陪着的最苦 周六早上，陈汉升先给辅导员郭中云打个电话，询问今天过去拜访有没有问题。 老郭听了很高兴：“那你赶快过来，我和你师母今天都有事，正愁没人带佳慧呢。” 确定以后，陈汉升又给萧容鱼打电话，她早就准备好了：“小陈，我想去尝尝你们学校的早餐。” “我都吃过了。” 还没刷牙的陈汉升胡扯道：“下次吧，再说我们学校的早餐一点都不好吃。” 陈汉升已经在下意识的阻止“王见王”的情况了。 “最好一个在财院，一个在东大，她们互相井水不犯河水，再说这么多学生也不会那么凑巧就能碰到吧。” 一切准备就绪，陈汉升在东大门口等到了萧容鱼，她身材本就好，再穿着一身淡粉色的puma运动服显得清秀卓立，背着一个小巧的双肩包，走在早晨的秋风中就是一道吸人眼球的风景线。 “好冷呀，小陈。” 萧容鱼轻轻跺着脚。 “要不，你先回宿舍？” 陈汉升给出一个好建议。 “不回。” 萧容鱼抬起头瞪了一眼陈汉升，直接把右手揣进陈汉升的衣服兜里。 “你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 萧容鱼甜甜的一笑：“误会就误会吧，反正我原来也没准备大学谈男朋友。” “可是我想谈啊，你去祸害高嘉良好不好·······啊，你干嘛掐我。” “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外面的天气虽然有些冷，不过公交车里比较暖和，甚至有些气闷，好在737在江陵区是始发站，陈汉升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给萧容鱼。 “给我看看你的手机，应该不是梁姨给你的钱吧。” 萧容鱼刚坐稳就迫不及待的想听故事。 “我妈那抠搜的，以前带我出去玩，都舍不得去人均消费超过20块钱的地方。”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 萧容鱼娇笑着打了一下陈汉升肩膀：“那你真是自己赚钱啦？” 陈汉升也没隐瞒，到时要开拓东大的学生市场说不定要萧容鱼帮忙，于是就从水房撕掉深通快递的兼职广告开始，包括拜访深钟建成，加深和团委的关系这些事情都简单说了一遍。 当然，沈幼楚的故事自然而然被略去了。 萧容鱼听了，撅着红唇说道：“你做了这么多事了，我一件都不知道。” “没办法，我们红领巾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的。” 陈汉升又开始胡扯，顺便把辅导员郭中云的家庭介绍一下，萧容鱼对郭佳慧很感兴趣，还在问要不要买点水果。 “水果要买的，方便的话再买点习题给她，小胖丫头喜欢数学。” 陈汉升负责任的说道。 两人聊着聊着，萧容鱼在晃荡的公交中有些想睡觉。 “小陈，我想借下肩膀。” “你那边不是靠着窗吗？” 座位上一阵骚动，最后的结果是萧容鱼美美的枕在陈汉升肩膀上，陈汉升推了两下，发现没效果就算了。 中间转了两趟车才来到郭中云家里，老郭对漂亮的萧容鱼很好奇。 陈汉升担心误会，出声解释道：“这是我高中同学，现在是对门东大的学生，我准备带她领略一下咱六朝古都的人文气息。” “切，德性。” 萧容鱼先礼貌的和郭中云打个招呼，又去逗弄胖乎乎的郭佳慧，看到她头发还是散乱的，顺手帮郭佳慧扎起了头发。 “汉升，小萧很漂亮啊。” 郭中云笑着说道。 陈汉升也没多解释，他担心越描越糊涂，索性跳过这个话题说道：“郭老师，我想在学校里开展大学生创业活动，指导老师那一栏准备写您的名字。” 郭中云都没多想：“没问题，但是我都不懂这些，你要是觉得方便就随便挂吧。” 老郭今天要陪父母体检，收拾一阵子就准备出去，他扭头一看自家女儿，衣服鞋子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扎好了，身后还背着个小小包，手里拿着小茶壶正在喝水。 “谢谢你啊，小萧。” 郭中云挺感谢的，然后对陈汉升说道：“今天你们随便玩，我请客。” 老郭离开后，陈汉升和萧容鱼也牵着郭佳慧出门，走着走着萧容鱼突然说道：“小雨是谁？” “什么？天要下雨吗？” 陈汉升假装听不懂，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天空：“天气预报没说今天要下雨啊。” “哥哥，小雨就是小雨老师啊，她的qq我已经知道了。” 郭佳慧仰着小脸，献宝似的说道。 陈汉升：呵呵······ 萧容鱼：呵呵······ 郭佳慧这小胖丫头嘴快话多，还有些懒，走一半就要人抱，萧容鱼力气弱，抱着她走了一会就没力气了。 “陈汉升，你来抱吧。” 陈汉升不想抱，但是郭佳慧赖着不走，他就蹲下去哄道：“佳慧乖，一会带你去麦当劳好不好啊。” “好，谢谢小陈哥哥。” 郭佳慧很高兴，凑过去亲了陈汉升一下。 “那我们自己走好不好啊。” “不好。” 陈汉升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方式：“那咱俩数到三，哥哥就抱你走，行不行？” 郭佳慧对3以内的数学很有自信，站起来说道：“没问题！” 然后就听陈汉升大声喊道：“齐步走！121，121，121······” 郭佳慧背着个书包，摇着小屁股，一路叮呤咣啷的跟在陈汉升后面。 萧容鱼愣愣的看着，半响摇摇头：“果然还是撒谎精。” 两大一小从秣陵路出发，转到中山南路，接着逛到了新市口，一路上萧容鱼进出大大小小的商场，衣服是最吸引她眼球的。 陈汉升是最累的，他担心郭佳慧走丢了，最后也不得不抱起她。 好不容易在新市口的一家麦当劳坐下来，陈汉升默默骂自己，学校的瓦罐汤它不香吗，为什么要陪女人这种生物逛街呢？ 这家麦当劳新推出了一种草莓圣地冰淇淋，郭佳慧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在吃，然后转过头对萧容鱼说道：“姐姐，我想吃冰淇淋。” 萧容鱼累的也不想动，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向往的看着陈汉升：“姐姐也想吃啊。” ······ 61、情侣装 萧容鱼甜美，郭佳慧呆萌，面对大小美少女期待的眼神，陈汉升没办法只能甩下一句：“真服了你们。” 看到陈汉升乖乖去排队买冰淇淋，萧容鱼笑吟吟和郭佳慧击了个掌。 耶~~ 陈汉升顺便吃了汉堡解决中午饭，萧容鱼在旁边问道：“下午我们去哪里？” “就在麦当劳里呆着好了，外面人又多又挤。” 陈汉升肯定不想再逛了，宁愿在麦当劳里吹空调。 萧容鱼不搭理他，转过头问郭佳慧：“佳慧，下午逛街好不好啊，姐姐给你新衣服。” “好啊。” 郭佳慧举着双手赞成。 投票结果是2比1，陈汉升不得不继续自己的三陪生涯，在逛新市口百货商场时，萧容鱼看中一款羽绒服。 “这件羽绒服有男女款式的，我们一人一件怎么样？” 萧容鱼问道。 陈汉升不太乐意：“我又不缺衣服，你买自己的就行。” 售货小姐看到有生意上门哪里会放弃，赶紧劝道：“最近有一股冷空气就要来了，到时建邺全城都要10度以下，早晚的气温更低。” “您女朋友这么漂亮，身材也好，我卖衣服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里的仙女，要是穿上这件羽绒服还不得下凡喽。” “再说你们各买一件，穿出去就像情侣装，多般配啊。” 售货员抓住萧容鱼就是一顿吹捧，当然关键还是萧容鱼本身底子好，经得住吹。 “原来冷空气要来了。” 陈汉升心里也在默默的想着。 对萧容鱼来说，夸她漂亮的基本能免疫，但是在公共场合被人当成和陈汉升是情侣关系，这让她既不适应又有点莫名的期待。 萧容鱼不再犹豫，她推了推陈汉升：“你说哪个颜色好看？” 新百的售货员非常礼貌，这时又站出来展现她的专业性了：“您是瓜子脸，皮肤嫩白，笑起来梨涡又甜，淡粉色最适合您。” “那他呢？” 萧容鱼指着陈汉升问道。 “我黑色就行了。”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售货员打量一下陈汉升，也赞成的说道：“您男朋友穿黑色非常潇洒。” “那我先去试衣服了，你看住佳慧。” 萧容鱼拿着粉色的羽绒服走向试衣间，售货员还在喋喋不休的夸赞：“您女朋友长得比明星还漂亮，气质又好······” 听着听着，陈汉升突然打断道：“你们这里的衣服可以帮忙寄送吗？” 售货员愣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您要先买单。” “买单没问题。” 陈汉升咳嗽一声说道：“我觉得那件宝蓝色也不错，想照这个大小再买一件，不过想悄悄的······” “我明白了，您是想给女朋友一个惊喜，所以打算瞒着她？” 售货员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反应过来。 “额······” 陈汉升心想老子都没找到理由，你却帮我圆上了，他果断点点头说道：“以后会说话就多说点，我觉得你不出三年肯定要当楼层经理。” “哪里哪里。” 微胖的售货员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也顺着说道：“看您年纪不大却这么浪漫，谁当您女朋友真幸福呢。” 这时，萧容鱼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有些害羞的问道：“小陈，你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看过去，这羽绒服的确不错，束腰的款式显衬出萧容鱼的身材曲线，白皙的脸蛋被淡粉色的羽绒衬得娇柔妩媚。 “哎呦，这可真是仙女下凡了，羽绒服应该找您做代言人才对啊。” 售货员赶紧走上去恭维。 萧容鱼不想听售货员的话，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漂亮是漂亮，我也希望是仙女，不是聊斋里的妖精转世。” “哼。” 萧容鱼骄傲的抬起下巴，回试衣间准备换下来买走。 “买单吧。” 陈汉升转过头对售货员说道：“一件黑色，一件淡粉色，一件宝蓝色，不过宝蓝色要邮寄过来。” 售货员送出一个“我了解”的眼神，麻利的帮陈汉升去柜台开发票。 萧容鱼换好衣服出来，发现陈汉升已经把账给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黑色的你不要试下吗？” “这么着急和我穿情侣装？”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反问。 “随便你。” 萧容鱼啐了一口，情侣装这三个字老是晃得她心跳加快。 下午又在几个商场里逛了逛，萧容鱼还替郭佳慧买了双鞋子，晚上先送小胖丫头回家，再返回江陵大学城已经10点多了。 ······ 百货商场的效率不错，宝蓝色的羽绒服三天后寄到了陈汉升手里，居然还是用了邮政ems特快。 陈汉升拿着羽绒服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打电话把沈幼楚喊下来，她依然穿着那件宽松的旧校服。 陈汉升伸手想摸一下面料的厚度，沈幼楚红着脸蛋往后面退了几步。 “干嘛？”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 沈幼楚扭了一下身子，小声说道：“人多。” 陈汉升笑了笑，沈幼楚还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呢，不过他一会还有事，就把羽绒服直接放在沈幼楚手里：“过两天冷空气要来了，记得穿这件厚的。” “如果我发现你没穿，那你课都不要想上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沈幼楚想推辞都来不及。 这款羽绒服是大品牌，款式还很新颖，看上去就不会便宜。 沈幼楚默默的站了好一会，然后走到楼下的小店，轻声问道：“你好，有没有织围巾和手套的毛线？” ······ 11月初，冷空气果然光临了建邺，晚上的气温直接降到7度左右，呼呼的风声已经带着冬天的冷冽，陈汉升缩在宿舍里都不想出去。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话是萧容鱼打来的，刚接通她就很惊讶的说道：“小陈，今天我发现一件很巧的事情。” “什么事？” 陈汉升打个哈欠问道。 “下午我在学校北门看到一个女生，她居然也穿着那天我们在新百买的那款羽绒服，不过是宝蓝色的。” 陈汉升吓了一个激灵，马上困意全无，不动声色的套问：“她长的没有你漂亮吧？” “她一直低着头没看清长相，但是身材挺好的，模样肯定不丑。” 萧容鱼在电话里谆谆叮嘱：“你在学校里注意点，不要随便和人家走在一起，否则容易误会是情侣装······” 62、这就是生意（西塘包子的盟主加更） 聂小雨是人文社科系工商管理的大一新生，也是外联部的新干事。 其实她本来都没准备去外联部，只是被那天的风波吸引也跟着去了义乌商品中心，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汉升压倒外联部原副部长周晓。 后来聂小雨就去竞选了外联部，经过戚薇两轮严格的面试成功晋级，并且在这次新生晚会的经费筹集活动中如愿以偿的跟着陈汉升。 不过和想象中不太一样，这个副部长似乎不太管事，戚薇和姚庆国整天在义乌商品中心拉赞助，陈汉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聂小雨进外联部是想锻炼能力的，其他几个新人也是一样的心思，如果能力得不到锻炼，还不如在组织部里享福呢。 11月的一天上午，聂小雨下课后正准备去吃午饭，正好看到陈汉升从团委办公室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串钥匙。 她赶紧大声招呼：“陈汉升副部长。” 陈汉升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转过头看了看。 一个小个子女生，短发垂耳，气质上有点胡林语的感觉，不过又比胡林语文静，五官也要漂亮一点。 “你是谁？” 陈汉升觉得她有点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索性直接问了。 “我是聂小雨啊，外联部新干事，你的组员！” 小个子女生有些生气的说道。 “噢~” 陈汉升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有些眼熟呢，吃饭了吗？” “没有。” 聂小雨闷闷不乐的回答。 “那行，我请你吃饭。” 陈汉升大方的说道。 聂小雨摇摇头，急切的说道：“吃饭是小事呀，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去拉赞助，听说戚薇学姐和姚庆国学长那边已经快筹齐了” “什么赞助？” 陈汉升愣愣的看着聂小雨，半响后才反应过来：“我把这事忘得一干净。” 聂小雨一听都快哭了：“那怎么办啊，1000块钱呢，新生晚会时间都快到了。” “急什么。” 陈汉升笑呵呵的说道：“有我在呢。” 聂小雨看到陈汉升胸有成竹的模样，想起来这位副部长有过瞬间筹齐2500块钱的光辉伟绩，心里才稍微放松。 “小雨同学，我这边还有点其他事，你要不吃饭那就回见了。” 陈汉升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聂小雨一看陈汉升又想丢下自己，连忙说道：“我也没有其他事情，跟在陈部长身边打打下手吧。” 陈汉升也不管她，自顾自来到教学楼f栋的一楼，这里杂草比较多，有些地方还有半人高，不远处横七竖八停着一大片自行车，都是上课的学生骑过来的。 团委分配那两间废弃杂物房就在这些自行车和杂草后面，陈汉升掏出钥匙打开后，立马就有一股久不通风的霉味窜入鼻中。 每间杂物房足有70平米左右，地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教学器材，墙角散落着扫帚拖把。 陈汉升掏出烟默默的点上，半响后突然对聂小雨说道：“你把其他三个干事都喊过来，我手机借给你，会使用吧？” “会的，我家人里也有手机。” 聂小雨接过手机走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说道：“已经全部通知了。” 陈汉升抬眼看了看：“你记录他们宿舍的号码？” 聂小雨掏出一个小本子说道：“戚薇部长说每个人要互留宿舍电话和qq，方便有事情通知，我都记在上面了。” 陈汉升“嗯”了一声拿回手机，如果这是领导对下属的第一步考验，聂小雨已经过关了。 其他三个人很快就过来了，分别是应用英语的许梦竹、汉语言专业的何兵、新闻学的王岩松。 何兵应该正在吃午饭，前襟上还沾着饭粒，几个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满。 陈汉升就是人文系学生会最大的刺头，跟着这种副部长，没点心里觉悟是不行的。 “大家进外联部的初衷是什么？” 陈汉升打完招呼后问道。 “当然是锻炼能力了，面试时戚部长就告诉我们，外联部是学生会最辛苦的部门。” 聂小雨说道，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陈汉升点点头：“外联部的确很能锻炼能力，不过你们跟着我，这个愿望很可能要落空了。” 几个新干事面面相觑没听懂，陈汉升也不解释，准备带着他们出去“见见世面”。 ······ 陈汉升等人来到天元东路的深通快递江陵分公司，总经理钟建成应该刚应酬完，满脸通红的喝茶解酒。 他看到陈汉升，招招手大声说道：“陈经理你过来，提成标准已经定下来了。” 陈汉升对聂小雨他们说道：“你们在楼下等我。” 钟建成懒得问别人的身份，从抽屉里拿出文件递过去：“你看一看内容。” 陈汉升打开协议，大概意思当前的提成是8毛/件，如果每个学校的日揽收数量达到200，那提成就是1元/件。 现在孟学东每天的日揽收数量也就是60件左右，这相当于翻了三倍以上，钟建成这狗东西心也够黑的。 陈汉升默不作声的看完，又把协议递还给了钟建成。 钟建成眉头一皱，喷着酒气说道：“陈经理对协议价格不满意吗？” 陈汉升摇摇头：“价格我想是不可能更改的，就是对这个形式有些疑问。” “什么疑问？” “既然我作为财院、医学院、东大、工程学院的总代理，那就没道理把每个学校割裂开来，钟经理不如把这些学校打包一起，说个总体标准吧。” 钟建成在协议里玩了个文字游戏，要求每个学校的日揽收数量达到200件，但是各个学校人数不同，揽收难度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财院的江陵校区只有6000到7000人，但是东大的分校区差不多1万5000人；医学院因为是研究生分部，所以只有2000人不到。 工程学院只有这一个校区，全校师生加起来超过2万人。 各个学校情况也不一样，比如说东大现在的校园代理一心只想着考研，日揽收数量只有30多件。 所以，如果按照学校来划分，平均每个学校每天200件的揽件量很难实现。 “要不要我先回去，等钟经理再拿出一份新的协议？” 陈汉升问道。 钟建成盯着陈汉升看了一会，突然笑嘻嘻的摆摆手：“不用了，刚才喝醉酒忘记了，其实我本来就核算了两份，另一份就是四个学校的总体揽收标准。” 钟建成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来。 这狗几把的其实本就拟写了两份，如果陈汉升没发现这个问题，那估计要按照8毛/件的标准做到死。 陈汉升发现了，他又假装喝醉忘记了。 这就是生意，钟建成把手机给陈汉升是生意，在协议里玩个文字游戏也是生意。 ······ 63、F栋101的金庸群侠传（lingcu盟主的加更） 陈汉升拿过新的协议，上面清楚写着四个学校每天的揽收总量达到1000件，提成就是1元/件。 虽然标准又被提高了，不过陈汉升心里有数，爽快的在协议上签字。 协议是一式两份的，钟建成也要签字，他边写边问：“你们学校的废弃房间能用了吗？” “钥匙已经拿到了，这两天打扫一下就行。”陈汉升回道。 钟建成满意的点点头，随着协议的签署，钟建成和陈汉升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利益共同体。 陈汉升的平台和能力都不错，尤其附近的大学有好几万人的市场，钟建成越来越看好这一块的市场。 “还需要我这边提供什么支持？” 钟建成出于关心又多客气一句。 陈汉升却一点也不谦虚：“我想申请一笔宣传经费，这四个学校的推广都很差，需要重新宣传。” “你打算申请多少？” 钟建成问道。 “5000快左右。” 陈汉升说出大概的数字，这笔宣传经费包括横幅、印发传单、还有购买工具等等。 不过，钟建成没有答应。 “陈经理，如果你是我的直接下属，5000块钱肯定就下拨了，但是你这种经营方式太过独立，以后我除了收钱根本插不进去。” 陈汉升强调道：“钟经理，我始终还是你的下属。” 钟建成摇摇头：“这只能算是名义上的，你更像是自负盈亏的独立下线，不过这5000块钱我可以算借给你，甚至不需要借条，但是要还的。”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那行吧，我也借了。” 钟建成直接取出5000块现金放在桌上，嘴里又说道：“孟学东准备辞职了，他要去了另一家刚成立不久的仲通快递当校园代理。” “随意。”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他去哪里都不打紧，但是谁抢我的市场，我就把谁的饭碗砸碎。” ······ 聂小雨几个人正在楼下等待，几个人商量后都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陈副部长应该是去拉赞助了。 不过大家都对数额不怎么看好，许梦竹撇撇嘴说道：“这家公司破破烂烂的，我觉得能赞助200就不错了。” 王岩松与何兵都在讨论下一家去哪里了，不一会儿陈汉升拎着个袋子走下来。 他们围上去问道：“陈部长，你筹集到多少赞助，我们下面还要去哪里？” 陈汉升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是回学校了。” “那1000块钱的赞助费怎么办？” 聂小雨赶紧问道。 陈汉升“唰”的一声把布袋打开，露出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这里有5000元，够不够？” “够了，够了。” 聂小雨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居然拉到这么多赞助。” “就说你们在学生会里学不到什么东西，因为我一出手问题就解决了。” 陈汉升这句话听起来挺欠揍的，但事实不会说谎，5000块钱还在袋子里安静的躺着呢。 回学校的路上，几个新干事心情都很复杂。 一方面是沮丧，由于陈汉升的表现太突出，显衬外联部其他人都过于平淡了，明明戚薇学姐和姚庆国学长他们也很努力； 另一方面是兴奋，年轻人对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总是好奇，他们很想知道陈汉升是怎么和商家交流的。 多种情绪的交织下，气氛一直有些沉默。 陈汉升叼着烟走在后面，他觉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说道：“其实除了学生会以外，兼职打工更能锻炼人，而且学生会算是义务劳动，兼职还能有钱赚。” 许梦竹看了一眼陈汉升：“可哪里去找兼职的岗位呢，我不想去图书馆和食堂这些地方，总感觉擦桌子和摆书架有些放不开手脚。” 何兵也同意这个观点，还加上一条：“图书馆和食堂接触面都太窄了，我想通过交流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 “其实在哪里做事都可以锻炼能力，最主要还是摆正心态。” 陈汉升不同意这个看法，但是也没有深入争辩：“我这边正好有一份兼职岗位，既不用擦桌子，而且还有大量对外交流的机会。” “什么岗位？” 何兵好奇的问道。 这时，他们已经走回刚才的教学楼f栋1楼位置，陈汉升指着两个废弃的杂物房说道：“有个快递公司准备在这里设立一个营业站点，我是站长，现在手底下极度缺人，正要招兵买马做一番事情。” “谁先进来谁就是元老，不仅可以锻炼能力，福利也不错，达到一定成绩后还配备小灵通，甚至是手机。”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掏出来，不经意的擦了擦屏幕。 “陈部长，那我们具体要做什么呢？” 王岩松看着手机羡慕的问道。 “发传单、跑宿舍、谈项目，总之目的就是扩大f栋101在学校里的知名度，让全校师生都晓得在这里可以寄快递。” “这是校团委支持的创业项目，不然这两间房我也拿不到。” “那时，我们既是学生会的同事，也是兼职创业道路上的伙伴。” “你们没有任何风险，因为风险都由我来承担，但是要服从团队命令，深化合作意识。” ······ 在陈汉升循循善诱的规劝下，颇有冒险精神的聂小雨决定试一试。 “陈部长，如果我在这里兼职，戚薇学姐哪里会不会有意见？” 陈汉升翻翻白眼：“她能有什么意见，实在不行，我把她也招安了，到时外联部就是f栋101，f栋101就是外联部。” “那行，我就在你这里兼职了。” 聂小雨马上就答应下来，其他人看见聂小雨都答应了，也都觉得尝试一下无可厚非。 “那我就感谢大家的信任了，f栋101一定会在我们的手上响彻财院。” 年轻的大一新生没有社会经验，如果钟建成在这里，他一定能察觉陈汉升正在淡化“深通公司”的品牌影响力，取而代之的是“f栋101”。 “以后我们的团队会越来越大，为了增加趣味性和识别性，我们大家都取一个绰号或者花名。” 陈汉升笑着说道：“就从金庸小说里的名字筛选，我是张无忌，剩下的随便你们挑。” 聂小雨很好奇：“陈部长你为什么选张无忌啊？” “我觉得他太傻了，明明周芷若和小昭那么漂亮，为什么一定娶赵敏呢，我要改一改他犹豫不决的性格，成年人不做选择题。”陈汉升笑着说道。 “陈部长还是个风流人物” “以后我要告诉你女朋友” “赶紧用一杯奶茶堵住我们的嘴” ······ 陈汉升这样一说，立刻拉近了几个干事之间的距离，聂小雨大声说道：“那我叫黄蓉了。” 许梦竹不甘示弱：“我叫穆念慈，当初看射雕英雄传最喜欢她了。” “我叫段誉。” 王岩松也占据一个经典人物。 何兵调皮的喊道：“那我叫段正淳” “操，不许你当我爹。” ······ 64、卖身还债陈汉升 教学楼f栋101和102的创业基地是拿到手了，不过里面破旧的桌椅，外面半人高的杂草，附近不规则摆放的自行车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仅凭目前几位金庸群侠整理起来效率太低，尤其个别“大侠”兼职的心思不是很迫切，陈汉升也是心知肚明。 这个时候就要利用班长的资源了，尤其陈汉升这种挺有威信的班长。 在班级里他直接坦言自己的创业基地需要帮手，希望同学们施以援手，在他的号召下，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学基本都去帮忙或者看热闹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附加条件，男生们都要求陈汉升尽快再组织一次班级活动。 上次别出心裁的男女抽签搭配看电影后，明显可以看出来集体凝聚力在增加，以前男生群体和女生群体交集很少，现在大家也能嘻嘻哈哈坐在一起聊天。 “聚会有什么难的呢？” 站在f栋101和102外面，陈汉升大声说道：“这两个房间打扫后，我可以辟出半个当成班级活动室，大家在这里休息、聊天、打牌，咱天天都是聚会。” 男生们一听就拍手叫好，大学和高中比起来最明显的区别就是没有固定活动场所，最后不得不形成了以宿舍为单位的小群体，班级形式名存实亡。 现在陈汉升提出的建议符合大家潜意识需求，响应的人多，干活就一点不勉强。 胡林语看了看男生们的反应，摇摇头对沈幼楚说道：“看你男朋友多有本事，明明大家都知道是为他私人做事，可还是心甘情愿，真是一群傻子。” 沈幼楚已经被胡林语戏谑的习惯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小声说道：“林语，我想先回宿舍一下。” “这是你男朋友的门店，没准以后还是你家的财产，还想着偷懒呀？” 胡林语惊讶的说道。 “不，不是。” 这次胡林语说的太露骨，沈幼楚羞的剁了下脚：“我要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沈幼楚穿着那件宝蓝色的羽绒服，她舍不得穿着干活，所以要回去换旧衣服。 看着沈幼楚小跑回去的背影，胡林语莫名的叹一口气。 “这才是最傻的傻子。” ······ 几十个人打扫起来就很有效率了，破桌破椅都被抬到了外面，杂草也被拔光，青石板的地面错落有致，不远处就是种满簇簇不知名绿植的园圃。 肃杀晚秋，恰有几支雏菊迎风摇摆。 陈汉升也没有小气，他买了几箱矿泉水和零食糖果任吃，杨世超和朱成龙这些人叼着烟在抬柜子，李圳南他们就在摆自行车，女生们要不在扫地，要不就是擦墙壁。 不过也有偷懒的，金洋明做着嫌累就想回去上网。 郭少强发现了，拦住不让他走：“老六你狗日的上辈子是根网线吗，这可是老四的家当，不许回去认真打扫！” 集体归属感就是在这些汗水和欢笑中逐渐养成的，陈汉升正在喝水的时候，商妍妍带着香风走过来，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真的创业，不过我一点都不吃惊。” 对于商妍妍，陈汉舍始终有些奇怪，这种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老男人才对，难道自己被她看穿了？ “我自己都很纳闷，怎么莫名其妙就创业了。” 陈汉升半敷衍半认真的说道。 商妍妍笑了笑，涂着口红的嘴唇有些性感，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能帮我开一下吗？” 陈汉升也没推辞，“咔擦”一声拧开递还给她，这个过程中两人手指轻微触碰了一下。 商妍妍有些娇羞的样子，陈汉升表情没什么变化。 “你前期投资多少钱？” 商妍妍扬起白嫩的脖颈喝了两口水，又继续问道。 “也没多少，不过我现在穷的都快卖身了。” 陈汉升不想说实话，笑着回道。 商妍妍应对这种玩笑很有经验，当面掏出钱包说道：“班长多少钱卖身，我看看现金够不够。” “哈哈哈。” 陈汉升忍不住笑起来，周围还有看热闹起哄的同学。 胡林语正在擦窗户，看到正在“调情”的陈汉升和商妍妍，嘀咕一句：“不知廉耻！” 骂完她又转过头看向沈幼楚，她好像没听见嬉笑声，穿着旧校服半跪在地上，睁着扑闪闪的桃花眼，仔仔细细，一点一点的擦拭墙角的绿苔。 胡林语突然有些心酸，陈汉升实在太浪了，沈幼楚又憨的有些可怕。 “渣男！” ······ 差不多忙活了一下午，打扫的任务才基本上告罄，剩下来就是一些细化装饰的工程了，这些都要陈汉升慢慢雕琢。 同学也都一个一个回去，他们虽然肉体上有些疲惫，但精神比较满足。 尤其男生干活的时候还可以和女生拌嘴说话，差不多都可以算是一种班级集体活动了，他们心里居然还有些留念这种感觉，而且想着以后这里可以当成班级活动室，还有一种亲手打造的自豪感。 陈汉升坐在台阶上抽烟，他脑海里在想着下一步发展的规划，偶尔回头还能看到沈幼楚的身影。 几个沾满蜘蛛网的墙角最脏，其他女同学都比较嫌弃，都是她跪着打扫的。 不一会儿听到背后走路的声音，陈汉升问道：“打扫干净了？” “嗯。” 沈幼楚轻轻地应道。 陈汉升抬起头，发现沈幼楚头发上沾着一些蛛丝，裤子的膝盖处全是泥土。 此时夕阳晚照，殷红的霞光照在沈幼楚温柔的侧脸上，居然有一种镌刻在时光里的安静。 陈汉升欣赏完毕，熄灭烟头说道：“晚上一起吃饭吧。” 沈幼楚不吱声。 陈汉升以为沈幼楚不愿意，他也打算不勉强，没想到沈幼楚居然小声的主动说话了。 “上，上次的助学金1500块钱，我1000块钱寄给了婆婆，还剩下475元。” 陈汉升不知道沈幼楚什么意思，不动声色的听着。 沈幼楚半蹲下身子，不让自己超过坐在地上的陈汉升，然后拿出那个熟悉的破旧小钱包。 她先从里面取出400块钱，想了想又拿出50块钱，450块钱对沈幼楚来说几乎是笔巨款。 她抬起头，桃花眼清澈单纯，小心翼翼的把钱递到陈汉升面前。 “干嘛？” 陈汉升很奇怪。 “你，你莫要去卖身好不好。” ······ 65、QQ爱 “谁说我要卖身的？” 陈汉升心想胡林语那男人婆都知道我在开玩笑，偏偏你还当真了。 沈幼楚呆呆的看着陈汉升，看到他没收钱，又把450块钱的“巨款”向前递了一下，有些倔强还有些可爱。 陈汉升笑了笑，伸手捏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 沈幼楚刚刚打扫很卖力，脸蛋和鼻尖都是汗水，脸蛋也红扑扑的，陈汉升还稍微用了点力。 “嗯······” 沈幼楚不知道陈汉升为什么用力要捏自己，睁着泪目的桃花眼看着陈汉升，也不晓得要往后退缩或者躲避。 “太憨了。” 陈汉升都忍不住叹一口气。 正在这时，胡林语又返回f栋101面前：“幼楚，我以为你回去了，问了室友才知道你还在这里打扫。” 她刚走过来就看到这一幕，陈汉升正在捏哭沈幼楚，胡林语气的大声说道：“陈汉升，你还是个人吗，沈幼楚都好意思欺负。” 她一把拉起胡林语离开：“幼楚，以后不要和这种人见面了，他不是好东西。” 沈幼楚边走边转头看了陈汉升一眼，发现陈汉升正对着她笑，这才安心的离开。 本来晚上都计划一起吃饭的，结果让胡林语搅和了，陈汉升又变成了孤身一人。 “男人婆，祝你大学四年都打光棍！” 陈汉升诅咒胡林语一句，不过晚上外联部部长戚薇联系聚餐，陈汉升索性和这帮人一起吃了。 戚薇和姚庆国这几天也都在筹款，但是不同于陈汉升一次性搞定，他们是这家凑200，那家凑300，甚至有时候一天都是无用功，说话时戚薇的嗓子都哑了。 “咳，我们还说一下各自的结果吧。” 戚薇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边1500块钱已经完成，姚部长那边呢？” “我们组的1000元任务也在上午完成了。”姚庆国说道。 “陈部长那边呢？”戚薇又看向陈汉升。 陈汉升掏出1000现金放在桌上，寓意很明显。 戚薇眼神动了动，笑着说道：“我在义乌商品中心碰了好几次姚部长，但是从没见过陈部长。” 陈汉升淡定的吐着烟雾，没有回应。 虽然说是外联部聚餐，只是几个人在食堂打了菜然后拼在一起，最近每个人压力都有点大，真正聚餐估计要到新生晚会落幕。 在吃饭的过程中，戚薇也分配了3500块钱的作用，有些是横幅，有些是logo衫，有些是小礼品，有些是牌匾。 戚薇问陈汉升赞助商家的要求时，陈汉升说道：“四条显眼的横幅。” 这种活动横幅赞助格式就是“xxx商家祝贺人文社科系新生晚会圆满开幕”，既宣传了新生晚会，也扩大了商家在校园的影响力。 戚薇点点头：“没问题，我们明天就各自把横幅打印出来，这周五就是新生晚会了，希望大家最后再坚持一下。” 第二天是计算机课，公共管理专业有文秘属性，所以计算机操作证是必拿的证件之一，否则毕不了业。 上课前陈汉升特意拐去f栋101和102看了看，昨晚他没有锁门，打算尽可能的散走霉味。 不过刚走进去，陈汉升就感觉好像有一丝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在哪里。 环境虽然干净了不少，但其他门还是门，墙壁还是墙壁，窗户还是窗户。 等等，问题就在窗户上。 陈汉升走到玻璃窗边，那里蓦然多了一盆茂盛的绿萝，细碎的阳光打在青绿色的叶子上，似乎都能看清背面的茎干和支脉。 深秋的气氛里，这抹若不起眼的柔弱绿色，让整个房间都多了一种温暖。 陈汉升伸出手指拨弄几下叶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把你摆在这里的。” ······ 大学里的计算机课一般都是老师在上面讲知识，学生在下面聊qq，装扮空间，杨世超和金洋明几个男生更是把cs局域网下载好了，准备来一场男生寝室之间的pk。 陈汉升也和其他人一样，麻利的登录自己的qq。 “陈英俊”是他的昵称，打开好友栏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傻叼网名。 “年少不懂轻狂”是王梓博那个铁憨憨，他装模作样从哪里下载了金城武的照片当头像。 “北岛的雪”是高嘉良，红名的vip时时刻刻彰显他贵族身份。 还有几个是什么“心梦无痕、往事如烟、水晶女孩”这一类的名字，当时丝毫不觉得中二。 “滴滴滴” 陈汉升有段时间没上q了，还收到一个好友申请，验证消息上写着“哥哥，我是妹妹。” “没想到现在就有性骚扰广告了。” 陈汉升吐槽一句，随手回道：“我不喜欢妹妹，喜欢少妇。” 没过五分钟，梁美娟电话就打来了。 “舅妈家的表妹明年中考，她有些题目不会加你qq想问下，你回答的什么乱七八糟？” “日······” 陈汉升连忙解释：“妈，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这狗东西上了大学就开始飘了，你给我等着！” 老娘梁美娟恶狠狠的挂了电话，陈汉升其实也没当回事。 等着就等着，你还能来找我怎的？ “滴滴滴” 一个好友发来信息，原来是王梓博的。 年少不懂情况：小陈，这周末我去找你玩啊。 陈英俊：没空。 年少不懂轻狂：每次找你都说没空，是不是兄弟都没得做了？ 陈英俊：嗯。 年少不懂轻狂：（生气的表情）。 陈汉升懒得回复，直接叉掉了“年少轻狂”的聊天页面。 这时，qq右下方又在“滴滴滴”的跳动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刚要点退出，结果发现是“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发来的，他只能暗叹一声下次务必要隐身上线。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小陈，今晚我去找你啊，我想看看你的新店面。 陈英俊：这几天新生晚会，忙的一直不可开交。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那你怎么有空上网的？ 陈英俊：我来查资料，顺便上qq提醒你，这两天冷空气来了，注意保暖（玫瑰花）。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害羞的表情）知道了，那我周末去找你吧，这几天选修课一直很忙，不说了我要去上课了。” 接着，“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头像就灰了。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萧容鱼一个人过来没准要出事，必须要几个电灯泡陪着。 他想了想，又点开“年少不懂轻狂”和“北岛的雪”的qq页面。 “梓博，嘉良，周末来财院玩啊，我这边风景秀色，美女如云，热茶一壶，侯君到来。” ······ 66、猫巷少女 王梓博和高嘉良都很容易勾搭，一个在理工大学混在和尚堆里，一个心心念念的女神就在江陵。 所以，陈汉升给他们发信息后，王梓博还受宠若惊的回道：“我大学附近有一家非常著名的烤鸭店，到时带点给你和小鱼儿尝尝。” 陈汉升是知道这家百年烤鸭店的，对王梓博的舔狗行为予以口头嘉奖。 他又喊了其他高中同学，两个在江陵读大学的女生也会过来玩。 有这么多人做掩护，陈汉升觉得再加上自己机智的应变能力，基本上不会翻船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才放松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沈幼楚。 她的上课状态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别人都在玩qq，打游戏，偏偏沈幼楚一直盯着老师。 如果是其他课程，那还可以说明认真，不过这是计算机课，沈幼楚这种状态只能说明她根本没有实操基础。 陈汉升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沈幼楚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摸过几回键盘，能正确的开关机已经不错了。 他悄悄绕到沈幼楚旁边的电脑桌，低声问道：“那盆绿萝是你放的吗？” 沈幼楚没想到陈汉升上课还敢走动，还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她不敢说话，点点头默认了。 其实老师看到了也不会管，计算机课上换机很正常，因为有些电脑硬件或者软件是坏的，金洋明还主动跑胡林语旁边坐下，谁会怀疑他们有一腿。 “绿萝不错，很有精神。” 陈汉升夸赞一句，又问道：“你有没有qq？” 沈幼楚摇摇头。 “那我帮你申请一个。” 陈汉升打开页面，几分钟帮沈幼楚注册一个账号，接着写在纸上：“这是账号和密码，你有没有什么想好的昵称？” 沈幼楚没说话，盯着密码有些发呆。 “瞅啥，密码是我生日。” 陈汉升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担心太复杂你记不住，索性就用生日替代了，有问题吗？”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默默的摇摇头。 “另外，以后不要随便换密码，因为qq账号和密码都是绑定的，换了密码账号也就失效了。” 陈汉升认真的忽悠，沈幼楚也认真的听着，听到有可能失效，小脸崩的很严肃。 “记住我生日了吗？” 沈幼楚“嗯”了一声。 陈汉升这才满意的说道：“那我们现在想个昵称，你喜欢什么小动物？” 沈幼楚在纸上写道：“猫。” “最近有没有想做的事？” “想家。” “家里有什么？” “婆婆、猫和小巷子。” 陈汉升想了想，在纸上写到：“猫巷少女沈幼楚，这个昵称怎么样？” 沈幼楚点点头，她本身就像一只小橘猫，任由陈汉升摆弄。 “那就先加好友，你以后可以发qq信息给我了。” 就这样，陈汉升成为沈幼楚的第一个qq好友。 陈英俊：玫瑰+爱心 沈幼楚看到这些表情脸蛋红了一下，她不熟悉键盘码字，只能笨拙的伸出食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按着，一分钟才打几个字，最后想了想还删除了。 “滴，滴，滴” 陈汉升看了一下qq信息，忍不住笑了一下，沈幼楚忙活半天只回复了一个表情。 猫巷少女沈幼楚：微笑 陈英俊：微笑 ······ 计算机下课后，陈汉升直接去了义乌商品中心打印了宣传横幅，然后来到大学生活动中心。 新生晚会临近，这里内外都是乱哄哄的。 外联部只负责拉赞助，现场就是宣传部的任务了，他们正安排表演者进行彩排，陈汉升还看到公共管理二班的诗歌朗诵和众舞表演者。 系学生会的人都聚集在下面，有人正在调整观察灯光，有人抹着袖子装饰气球，有人在背台词体验现场气氛。 总之站在礼堂中心都能闷得冒汗，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建邺的深秋。 戚薇和外联部的人正在看彩排，陈汉升走过去问道：“横幅准备挂在哪里？” “大学生活动中心下面挂一条，一食堂和二食堂各挂一条，体育场那边再挂一条。” 戚薇已经安排好了位置。 陈汉升点点头，正准备带着何兵和王岩松去挂横幅，学生会副主席左小力突然走过来。 “横幅打开让我看一下。” 左小力皱着眉头说道。 陈汉升根本不搭理他，左小力没办法，只能对胡修平和穆文玲说道：“陈汉升的横幅有些问题，挂出去损害我们学系的形象。” 胡修平和穆文玲两人对视一眼，陈汉升觉得这狗东西真是烦人，主动把横幅摊开：“哪个字丢我们系的形象了？” 横幅上写着“教学楼f栋101热烈祝贺人文系新生晚会圆满开幕”。 穆文玲看完后说道：“内容没问题啊。” 左小力摇摇头：“这四张都是一样的内容。” 穆文玲这才发现四张横幅居然都是“教学楼f栋101热烈祝贺人文系新生晚会圆满开幕”。 “我找了一个商家赞助的，1000块钱都是同一家出的，难道不可以吗？” 陈汉升反问道。 这种情况比较少见，但也不是不行，既然别人拿得钱多，那多挂几条问题也不大。 左小力又指着“教学楼f栋101”几个字说道：“这里也不符合规矩，其他横幅都是xx商家的名字，这里是地址。” “挂出去别人会觉得我们格式不统一，对待晚会不够庄重。” 穆文玲听完觉得左小力在故意找茬，正事都快开始了，居然还想着内斗。 “小力，我们要把注意力放在节目上，不要对细枝末节抓住不放。” 穆文玲委婉的提醒道。 左小力冷笑一声，穆文玲因为戚薇的关系，肯定是站在外联部那一边的，他就和胡修平说道：“你知道这个f栋101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不要故弄玄虚了，f栋101的负责人是我，我在兼职创业。” 陈汉升直接就承认了，说完他就出去挂横幅，根本不看左小力的脸色。 学生会里其他人都挺惊讶的，没想到大一新生就敢创业。 穆文玲也不再搭理左小力，转过去继续彩排节目。 左小力盯着陈汉升的背影，对胡修平说道：“他在利用学生会资源为私事做宣传。” 胡修平听了不吭声。 “他不适合在学生会了，至少副部长的位置不适合。” 胡修平摇摇头说道：“副部长已经报送团委备案了。” 左小力笑了笑：“前一阵子负责管理学生会的团委关淑曼老师出去学习了，听说刚刚回来。” “她不了解情况，到时我们再提交一份请示说明就行了，就说这个学生没有做好当副部长的准备。” 左小力看着胡修平：“反正他也不是很尊重你。” 胡修平默然半响：“的确。” ······ 67、男人的嘴，说谎的鬼 横幅挂上去以后，趁着人文系新生晚会的热潮，不管是去食堂吃饭，还是路过活动中心的大学生都看到了“教学楼f栋101”这个地址。 f栋101隶属教学楼，紧挨停车场，毗邻学校西门和食堂，学生们都知道这么一个地方，广告从效果上讲比义乌商品中心的商家要好不少。 周五晚上7点，人文社科系的新生晚会正式开始，大概是校庆50周年的原因，财院的副院长兼团高官陆恭超也受邀莅临了会场。 陈汉升还看到了于跃平，他有事想请示，走过去打招呼道：“于书记。” “汉升啊，晚会筹备的不错。” 于跃平今晚心情挺好，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也顺道介绍给陆恭超。 “陆院长，这就是之前说过的创业新生，很有冲劲的一个小伙子。” 陆恭超和陈汉升握了握手，人文系主任庞文亮有些诧异，他都不知道自己系里还有个创业的大学生。 趁着这个机会，陈汉升就悄悄的和于跃平说道：“于书记，这周六我想搬几张课室桌椅放进f栋101和102，不然空荡荡的难看。” 于跃平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没问题，我和f栋的管理员打个招呼，让他帮忙协调一下。” 大学又不缺桌椅，再说也不是自己家的，那两条中华烟还没抽完，于跃平心里门清着呢。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陪着院系领导走进活动中心坐下。 在走道时还看到系副主席胡修平，他站在那里笑的像个迎宾小姐，不过这群人走过去以后，胡修平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了。 穆文玲看到这一幕，马上对戚薇说道：“陈汉升得罪了胡修平。” 戚薇很惊讶：“胡修平热衷官场文化，陈汉升明显对创业更感兴趣，他两怎么搞对立了？” 穆文玲指着陈汉升坐的地方：“那是胡修平留给自己的宝座。” 戚薇有些无语，一个位置有什么大不了的。 新生晚会的主持人很亮眼，男的英俊帅气，女的妩媚漂亮，很难想象大一新生就有这样的谈话气质，财院别的不好说，平均颜值吊打周边学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晚会内容都是由宣传部安排的，人文系是财院的大系，人力资源丰富的情况下，节目水平也不错，公共管理二班有朗诵和舞蹈节目。 这两个节目进行时陈汉升大声鼓掌，陆恭超和庞文亮都有些奇怪，陈汉升笑着解释：“我是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这是我们班的同学，看到她们的精彩演出，我也由衷的高兴。” 陆恭超和庞文亮相视而笑。 凭心而论，整场两个半小时的晚会，陈汉升和这些院系领导的交流也只有这么一句，如果知道这都能得罪胡修平，陈汉升估计不想惹这个无缘无故的麻烦。 当然，如果麻烦主动找上门，他也不怕。 9点半钟晚会结束，院系领导和新生也逐渐散场，学生会的人要打扫会场才能离开，陈汉升先找到沈幼楚的位置：“一会我去楼下找你，有事说。” 旁边的胡林语蛮横插嘴道：“一会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陈汉升心想男人婆管的也太宽了，老子泡妞又不是泡你。 “小胡，你知道单身的人每天都在忙什么吗？” “忙什么？” “每天都在给对象的人提供感情上的建议。” 陈汉升说完就潇洒的离开了，胡林语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可又不知道回什么好，只能冲着陈汉升的背影骂一句。 “渣男！” ······ 会场清理干净后，陈汉升来女生宿舍楼下，沈幼楚下来后两人就在小花园的走廊里散步。 月光穿过藤蔓之间的空隙，漏下了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建邺的深秋真是处处都透露着一股哀愁。 “明天我同学来财院，他们想去看看f栋101，你会见吗？” 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本来打算周末认真把101和102打扫一遍，现在就很犹豫。 “我是希望你来的，因为他们都是高中的同学，大家认识一下也好。” 陈汉升突然皱了皱眉：“就是可能会传到我父母耳朵里。” 沈幼楚本来就在犹豫，听到陈汉升的父母可能知晓，马上摇着头说道：“太，太快了，那我明天去图书馆。” “这样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那我就不勉强了，总之以后还有机会。” “嗯。” 沈幼楚小声的点头，然后停下脚步不动了。 前面那一段走廊是有石凳的，晚上这种时候不知道多少对情侣在朦胧的黑暗里调情。 “那你回去吧，外面冷。” 今晚的陈汉升似乎特别善解人意。 目送沈幼楚离去后，陈汉升心想刚才的发挥应该还不错。 既期待沈幼楚见一见自己的高中同学，又理解她心里的担忧，最后还尊重她的选择，三种不同情绪同时在脸上展现，演技有点登峰造极的意思。 解决了这件事，陈汉升终于彻底放心，吹着口哨踏进这段充满着荷尔蒙激素的走廊。 这里每隔三五米就有情侣抱在一起，最神奇的是，他们能够做到独立亲热，不影响其他人的同时也不被其他人影响，完全沉浸在甜言蜜语的爱情中。 ······ 路过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陈汉升顺便收起“f栋101”的横幅，没想到中心里面还有人。 大灯已经关了，只亮着一些小灯，影影绰绰看到一个留着女生在台上调试投影设备。 “同学还不走吗？” 陈汉升问道。 “我在调试设备，没想到卡壳了。” 这女生是披肩长发，带个眼镜，有1米65的样子。 要是平时，陈汉升肯定懒得过问，不过今晚摆平了沈幼楚和萧容鱼“王见王”的问题，他居然大发好心的看了看：“这种投影仪很容易出问题，我帮你调一下。” 一边调试，陈汉升还一边调戏：“小女生这么晚来礼堂，不怕有鬼吗？” 长发女生平静的笑了一下：“学校里哪里会有鬼。” “我说的是色中饿鬼。” 不一会儿投影仪修好了，女生就问道：“同学是哪个专业的？” 陈汉升刚想报自己大名，蓦然一抬头，发现昏暗灯光下的女生眼神过于成熟。 他心中一动，嘴边的话就改成：“我是人文系公共管理二班的李圳南。” 回去的路上陈汉升越想越不对劲，这他妈好像是个老师啊。 在楼下便利店，陈汉升买了一瓶可乐带回宿舍。 “阿南，给你的。” 李圳南很惊喜：“陈哥咋对我这么好。” “嗯，最近看你比较顺眼。” ······ 68、梁美娟微服私访记（Joyek盟主的加更）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几个高中同学姗姗来迟的出现在财院门口，高嘉良刚见到陈汉升就抱怨道：“你们财院真是太偏僻了，整个江陵就是一个大农村，还好我去了仙宁大学城······” “小鱼儿。” 高嘉良话没说完，突然看到萧容鱼走过来了，直接抛下陈汉升迎过去。 “小鱼儿，我上次来江陵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次静心观察，突然觉得江陵真是世外桃源，超级后悔当初没来这里读大学啊。” 陈汉升和王梓博摇摇头，同时啐了一口。 萧容鱼对这类马屁听得多了，她只顾着和两个高中女同学聊天，一转头发现陈汉升今天只穿着加棉卫衣。 “你不冷吗？” 萧容鱼是一身淡粉色羽绒服，她这样问的意思很明显。 “羽绒服昨天刚刚洗了，现在还没干呢。” 陈汉升老实巴交的回道，其实羽绒服就挂在宿舍的衣橱里，但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穿。 “噢。” 萧容鱼脸上有些失望，可还是好心的提醒道：“羽绒服不能经常洗的，否则不保暖。” “知道了。” 陈汉升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逗留，笑嘻嘻的转移话题道：“这都快吃饭的时间了，要不要先去点评一下财院的伙食？” 王梓博也高高举起手里的袋子：“还有我特意带来的烤鸭。” 百年老店的作品果然比大学食堂千篇一律的饭菜更吸引目光，陈汉升围着馥郁但不浓腻的烤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你们可能都不知道烤鸭的正确吃法，我先教一下吧。” 陈汉升边说边动手夹起薄荷饼、葱丝、黄瓜条、再蘸着稠粘的面酱，一口吃下去。 舌尖上的肉香、酱香、果蔬香浑然天成，爽口又解腻。 半响后，萧容鱼呆呆的推了下陈汉升。 “小陈，你都教了我们半只鸭子了。” 陈汉升嘴里还塞着薄饼，嘟哝着回道：“这不是怕你们学不会嘛。” “不要。” 萧容鱼娇笑着把陈汉升推到一边：“走开走开，我们可以自习的。” 看着几个人吃着剩下的半只鸭子，陈汉升遗憾的摇摇头，要不是萧容鱼反应快，整只鸭子都得教自己肚子里。 突然，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下一下陈汉升。 “陈班长，这是你同学吗？” 陈汉升转过头，原来是商妍妍，她依然是红唇眼影，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有一种异于大学生的成熟感。 “没错，这些都是我高中同学。” 陈汉升假装转身，不经意的避开商妍妍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要是换个场合，陈汉升说不定能好好和这个妖艳的女大学生沟通一下人生理想，可惜萧容鱼就在旁边。 萧容鱼从小到大是成绩好、长得美、家境优渥，一路上享受了所有的关爱和资源，所以性格有些可爱，有些甜美，还有些任性霸道。 就算她很喜欢陈汉升，也憋着不主动去表达。 她等着陈汉升像以前一样先开口，可惜陈汉升现在不是装糊涂看不懂暗示，就是一心只想着占肉体上的便宜。 看到商妍妍搭在陈汉升肩上的亲密动作，萧容鱼顾不得吃饭，嘴上还沾着巧克力颜色的面酱，睁眼瞪着陈汉升。 商妍妍是过来人，一看女孩子的眼神就恍然大悟了，她也知道自己动作犯了禁，笑了说道：“班长你高中女同学真好看，比我漂亮多了。” 夸赞她就去吃饭了，整个过程商妍妍拿捏的尺度都很好，相比之下萧容鱼就青涩多了，也太容易触动情绪。 不过对陈汉升来说，他当然更喜欢小鱼儿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若他情窦初开，你就宽衣解带，若他阅人无数，你就灶边炉台。 陈汉升这种人，你宽衣解带，他能顺着宽衣解带，但是心仍然留在那个炉边灶台的女人身上。 “她是大学同学，我们班级气氛比较好，所以大家都很随意。” 陈汉升解释道。 萧容鱼不搭理，还带着其他两名女同学去了隔壁座。 看到萧容鱼离开了，高嘉良才悄悄和陈汉升说道：“汉升，有个事和你商量。” “你说。” “我有个室友最近失恋了，想重新谈一个女朋友走出伤心，我也一直帮他物色。” “然后呢？” 陈汉升打量着高嘉良。 高嘉良咳嗽一声：“我想帮室友问问刚才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当然qq也行的。” 高嘉良期盼的问道。 王梓博一脸鄙视：“那个室友就是你自己吧。” 高嘉良不想和处男王梓博废话，只顾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犹豫了一下，把金洋明手机号码给他了：“建议你在学校里不要联系，回宿舍后躲被窝里给这个号码发点情话勾搭一下。” “好嘞，谢谢汉升。” 高嘉良要到了联系方式，不一会儿又忘记刚才当舔狗的样子，肆意评价财院的饭菜有多难吃。 与此同时，财院西门口站着一对中年夫妻，正是陈兆军和港城妇女梁美娟。 看着进进出出的的大学生，梁美娟感慨的说道：“还记得以前送他去幼儿园的场景，没想一转眼就读大学了。” 陈兆军听了，温和的笑笑。 “老陈，你说那小王八蛋见到我们，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陈兆军想了想：“汉升虽然外向，但我们没提前告诉他，估计也会很惊讶吧。” “就是先别告诉他，我要看看真实情况！” 梁美娟生气的说道，不过满怀希冀的说道：“我倒希望他冲过来抱住我，狗东西现在长大了，一点都不如小时候乖巧。” 两人边走边说，看到食堂开饭就决定进去考察下伙食。 陈汉升正在埋着头吃饭，突然听到王梓博说道：“小陈，你妈。” “你骂我做什么？” 陈汉升伸手要打人，王梓博一边躲避一边大喊冤枉：“真是你妈啊。” 这时，旁边桌上的萧容鱼也站起来了：“梁姨，陈叔，你们怎么来了？” 陈汉升抬起头，自己的爹妈果然站在不远处，甚至梁美娟还伸出双手，真做好陈汉升拥抱的准备。 “老陈，老妈。” 陈汉升呐呐的开口：“你俩回去的车票买了吗？” ······ 69、风生水起 “妈，我劝你冷静。” “这么多同学都在呢，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 “老陈，拦下你老婆啊。” ······ 梁美娟本来期待能有一个久未谋面后的拥抱，最不济也有几句关心的话，哪里想到这小王八蛋开口就是催自己回家。 梁太后也是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就准备给陈英俊some color see see。 陈汉升这狗脾气，目前来讲能够一点不打折扣治住他的，也只有梁美娟了。 高嘉良站起来假装劝架，其实准备悄悄堵住陈汉升，看到陈汉升出糗他也异常的畅快。 最后，还是萧容鱼说话起了作用。 “梁姨，小陈的意思是问您买票没，如果没买票那就不着急买票，在建邺多玩几天。” 萧容鱼看着陈汉升：“是吧？” 陈汉升向萧容鱼投去感激的一瞥，连忙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去打饭。” 梁美娟这才冷哼一声：“今天给小鱼儿一个面子，这顿打先挂账上。” 陈汉升打完饭回来，梁美娟已经和几个同学融洽的交流起来。 梁美娟和他们的父母就算不熟悉，那基本也是见过面的，而且大家都是港城人，交流时也用港城方言。 在说惯普通话的大学校园里，也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梁美娟此时充当大家长的角色，一会关心曾燕（高中女同学）咳嗽要去医院，一会提醒王梓博多给家里打电话，还夸着萧容鱼漂亮体贴。 吃完饭，这一行人说说笑笑去了f栋101的创业基地。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食堂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沈幼楚正坐在那里。 这是一次普通的偶遇，但她没有上去打招呼。 只是在这个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注意的地方，沈幼楚才敢抬起头看着陈汉升还有他的家人朋友们，桃花眼纯净安宁，安静得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 看到陈汉升要被打，她蹙着眉头有些担心，后来纠纷消除了，她又悄悄笑了一下。 只是沈幼楚有些奇怪，人群里有个被拥簇的像公主一样的漂亮女生，羽绒服款式为什么会和自己一样。 不过她过于单纯，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 ······ 在教学楼f栋101，陈兆军夫妇终于见识了陈汉升的创业基地，陈汉升解释手机是公司配备的的，两个空房是学校支持的。 高嘉良倒不觉得有什么，王梓也除了羡慕手机以外，也浑然没当回事。 大学里空着的房间太多了，他们自然想不到陈汉升能够拿下101和102不仅需要运作和协调，其实还要有一定的运气机缘。 陈兆军和梁美娟就要成熟多了，当知道这两间空房一年之内都属于陈汉升的时候，这才明白自家儿子真的搞出点名堂。 “小陈，这盆绿萝好漂亮啊。” 萧容鱼听过这些事情，所以注意力就放在其他方面，一不小心看到了窗边的绿萝。 “是吧，我也觉得很漂亮。” 陈汉升心不跳面不红的回答。 “女孩子送给你的？” 萧容鱼突然抬起头，长而媚的眼眸盈盈如水。 陈汉升镇定的摆摆手，义正言辞的反问道：“怎么可能是刚才那个女生送的，你觉得她的气质像养出绿萝的人吗？” 商妍妍的气质偏向浮躁妖艳，的确不像是沉下心打理植物的女生，萧容鱼这才稍微放心。 可是她想想又觉得不对，明明自己问的是这株绿萝是不是女生送的，又没问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生送的。 这时，f栋的管理员走过来，打听这里是不是要一些桌椅，这样一打岔，萧容鱼就没有继续追究了。 陈汉升带着高嘉良和王梓博去搬东西，这些桌椅当然不会是全新的，上面多少都有一些涂抹痕迹。 不过陈汉升也有办法，到时买一些台布盖上去就行。 一个是节约成本，陈汉升现在只有4000元经费，自然要省着点花。 二是f栋101和102既是创业基地，也是交流中心，再加上停车场的人流量本就大，太豪华的装饰也不合适，有几张桌子能够坐一坐、聊聊天、办办公就行了。 团委副书记于跃平的招呼很到位，管理员的意思是桌椅管够，陈汉升也没客气，另外看到楼下还有一些正在更换的半人高盆栽，他就问道：“这些养的枝繁叶茂，怎么说换就换？” 管理员掏出烟准备点上：“这是院领导的意思，50周年校庆就要来了，全部都要换新的。” 陈汉升点点头，这种庆典果然都是认认真真搞形式，踏踏实实走过场，他也顺手掏出自己的交际烟。 陈汉升一般带着两包烟，一包是自己常抽的红金陵，一种是交际用的硬中华，这包硬中华都没有开封。 “来，抽我的。” 陈汉升招呼道。 管理员看到陈汉升掏出中华，知道这是好烟，就等着分给自己一支。 不过陈汉升撕开包装后，除了自己叼了一根在嘴里，然后把剩下的连烟带盒全部塞给了管理员。 “哎，哎，哎。” 管理员还有些不好意思。 陈汉升又帮管理员点个火，这才说道：“这些换下来的盆栽能搬走吗，当然我也不拿回去，就放在101和102那里。” 管理员有些犹豫，不过他掂量着手里的中华，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不是团委的学生干部，我真不会答应，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那当然了，谢谢阿伯。” 陈汉升其实并不是团委的学生干部，不过管理员以为这是于跃平亲自打的招呼，陈汉升肯定是团委的人了。 “其实去团委里混个身份倒也不错。” 陈汉升突然萌生这样一个想法，不过团委算是学生会的上级部门，进入学生会部长同意就行，但是团委的面试需要老师批准。 管理员这里工具还挺多的，陈汉升借了把小推车，挑一些好看的盆栽直接运到101和102摆上了。 不仅如此，陈汉升觉得有些假山石块也不错，索性也一起搬到车上。 高嘉良不乐意：“你把我们忽悠过来是不是帮你干活的？” “我们学校女生质量你也看到了。” 陈汉升拍拍高嘉良的肩膀：“你帮我搬东西，我再帮你的失恋室友介绍一个女朋友。” “我是那种人吗？” 高嘉良很不屑的甩开陈汉升，然后走到一块腊石面前：“这块卖相也不错，咱们一起搬回去吧。” 101和102本来是空荡荡的房间，但是桌椅和盆栽放进去以后，立马就有了一股人气。 尤其那些假山石块在外面的青石板上一摆，搭衬着本来就有的园圃，愣是营造出一股公园的氛围。 梁美娟有些发愣：“不是说搬桌子吗，怎么搞这么多东西回来。” 老陈悠闲抽着烟，自家儿子混不吝的性格特点，还有超乎年纪的协调能力，逐渐在大学这个小社会中混的风生水起。 ······ 70、躲不掉的总会相见 晚上，梁美娟在义乌商品中心请这帮大学生吃了饭，然后仙宁校区的王梓博和高嘉良坐车先回去，接着是另外两个高中女同学。 陈汉升和萧容鱼走的最晚，他们一直在酒店房间聊到9点多才回去，顺便把明天的行程定下来。 陈汉升其实很想偷懒，不过这是自己的亲爹亲妈，不上课的时候肯定要一路陪同，萧容鱼纯粹去蹭吃蹭玩。 “老陈，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房间里只剩夫妻两人的时候，梁美娟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 “小鱼儿是不是和咱家那小王八蛋在谈朋友？” 陈兆军是亲眼见过这两人在街头吃糖葫芦的画面，但是他比较稳重，除非陈汉升亲自说和萧容鱼的关系已经确定，否则他不会多谈。 “这我哪里知道，你也别多想，说不定只是两人同学而已。” 陈兆军认真的劝道。 梁美娟白了一眼自己丈夫：“我眼睛又不瞎，吃饭时小鱼儿还让汉升帮她夹菜，同学关系能这么亲密吗？” “再说了。” 梁美娟又突然想起一个事：“前一阵子萧宏伟和吕玉清突然请我们吃饭，但云里雾里的又没说具体事情，当时我还有些纳闷，今天终于有点眉目。” 陈兆军不想跟着八卦，翻个身子说道：“关灯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 “自己去关。” 梁美娟哼哼着说道：“好不容易伺候小的读了大学，老的还想让我伺候。” ······ 第二天，陈汉升早早的起床，他要先去打印一些兼职宣传单，然后再去陪父母吃饭。 宿舍里其他人都睡得很沉，唯独金洋明侧在床上，顶着个黑眼圈在发信息。 “老六，你一夜没睡吗？”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金洋明点点头，神色还有些兴奋：“陈哥，我发现自己魅力还是可以的，商妍妍拒绝我，完全是拒绝了一个宝藏男孩。” “此话怎讲？” “昨晚，突然有个叫阿良的女生给我发信息，说自从在食堂见过我一面，就很想和我做朋友，我们聊了一宿，发现爱好和兴趣上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换好衣服：“那你好好把握，我出门办点事。” 陈汉升和印刷店老板表达了自己的要求后，急匆匆赶往梁美娟下榻的酒店。 萧容鱼已经提前到达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因为陈汉升早上没有在学校门口等她。 不过见面时看到陈汉升穿着黑色羽绒服，自己穿着淡粉色这一款，萧容鱼甜甜的一笑，马上就忘记这些小事了。 今天的计划很紧凑，上午准备先去夫子庙秦淮河观光带，中午在那里吃一顿特色小吃，下午去中山陵，然后晚上返回江陵。 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梁美娟和萧容鱼直接被夫子庙街上琳琅满目的首饰店吸引。 最后，四个人愣是分成了两组，陈兆军拿着梁美娟的呢子大褂，陈汉升拿着萧容鱼的羽绒服走在后面，梁美娟和萧容鱼手挽着手走在前面。 萧容鱼羽绒服下面是一件白色的紧身棉毛衫，脚下踩着一双小短靴，再配上古典精致的瓜子脸和1米67多的身材，秦淮河上那些外国佬都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 几个混在夫子庙一带的流氓想去搭讪，不过又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陈兆军和陈汉升。 陈兆军还好一些，普通的办公室中年大叔而已。 陈汉升的气质就不一样了，单手叉腰，肆无忌惮的敞着衣怀，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满脸的不耐，眼角不时还跳动着几分桀骜。 陈汉升注意到几个混混后，居然冲着他们无所谓的笑笑。 这些流氓也是怂逼，商量后居然放弃了。 中年妇女和青春美少女凑在一起的战斗力是惊人的，她们一直逛到下午三点，终于被饿到实在撑不住的陈汉升拉去吃饭。 这样看，中山陵的旅游计划肯定要泡汤了，索性这一天都在夫子庙玩个痛快。 听到陈汉升沉痛的宣布这个决定，梁美娟和萧容鱼笑着拍手叫好。 晚上的夫子庙更加热闹，秦淮人家的照壁上，一溜红红的灯笼垂挂而下，古色古香的游船满载着南来北往的游客，琴声茶韵，古色古香。 这种热闹的气氛一直感染着梁美娟，返回酒店后她仍然有些兴奋。 “老陈，出去走走吧。” 陈兆军看了看时间：“这都9点半了。” 梁美娟拖着陈兆军：“我们再去学校看看，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呢。” 陈兆军一听的确是这个理，两人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深秋的财院满地都是梧桐叶，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作响，陈兆军夫妇不知不觉就走到f栋101，没想到这里居然还亮着灯。 “汉升今天也挺累的，他怎么又来拨弄这个基地了。” 梁美娟很心疼，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玩这么晚了。 两人走进101，不过没有看到陈汉升，在桌子底下看到另一个背影。 她正跪坐在地上仔细擦拭锈迹，从背影柔韧优美的弧度来看，应该是个女生。 梁美娟和陈兆军两人对视一眼，开口说道：“你好······” 梁美娟本来只是想打招呼，没想到却吓到了这个女孩，只听“咣当”一声，抬头的瞬间也撞到了铁板上。 “没事吧，小心点先出来。” 陈兆军关心的问道。 女生慢慢的走出来，梁美娟仔细的打量着。 她的个子居然比小鱼儿还要高一点，穿着老式的高中校服，裤脚都起了毛边，膝盖和袖口沾染着厚厚的灰尘，这说明刚才自己在夫子庙玩乐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打扫了。 乌黑的青丝扎成一个适合干活的丸子头，灯光下可以看看清楚鬓角的汗水。灯影斑驳下，身影看上去柔柔弱弱，还有些惹人心疼的倔强。 只是她一直低头看着脚尖，梁美娟看不清样貌。 “你叫什么名字呀？” 梁美娟准备牵起女生的手，没想到她稍微犹豫了一下。 “脏。” 女生小声的说道。 梁美娟还是牵在手里了：“脏也没关系，你是为陈汉升打扫的！” 说完，梁美娟没有要求女生抬起头，而是主动蹲下去，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梁美娟倒抽一口凉气。 “陈兆军，好俊俏的闺女啊。” ······ 71、对穿 陈兆军一瞅，嚯，果然很漂亮。 女孩是一张圆润温柔的美人鹅蛋脸，在白炽灯下的映衬下如玉色琉璃，可能撞到桌子那一下比较重，额头明显红肿了一小块，疼得眼泪都溢出来了。 楚楚可怜的桃花眼泪汪汪的，让人看得心里莫名一揪。 陆兆军点点头，这女孩五官上和萧容鱼差不多，基本属于完美无瑕那一类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闺女。” 梁美娟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尤其厉害。 “沈，沈幼楚。” “名字好听。” 梁美娟伸出手要帮忙擦眼泪，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有灰。” “呵呵呵。” 梁美娟都忍不住笑了，沈幼楚鼻尖和脸颊两侧都有灰尘，可能是擦汗时不小心抹上去的。 “不怕，阿姨不怕灰。” 梁美娟平时在家就是强硬的性格，所以她看自家儿子很不顺眼，因为陈汉升也是个主意正，不听人劝的角色，但梁美娟对委委屈屈的沈幼楚一下子就喜欢上来了。 梁美娟一边帮忙擦眼泪，一边打量沈幼楚，鼻梁挺直，唇形弧度异常的柔美，眉眼如画。 嗯，果然好相貌。 陈兆军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正事还没问呢，于是开口说道：“我们是陈汉升的父母，你和他什么关系啊？” “同，同学。” 沈幼楚轻声的说道。 “还有呢？” 陈兆军又多问了一句。 “······”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之间最明确的关系就是同学。 “好了好了，不要打扫了，今晚陪阿姨散散步吧。” 正如不相信萧容鱼和自己儿子是仅仅是同学关系，梁美娟也不相信大晚上帮忙打扫101的沈幼楚也是同学关系。 她借着散步的由头，一路上把沈幼楚家庭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最后在女生宿舍门口，梁美娟让沈幼楚先回去。 “外面天气太冷了，又冻手，早点休息。” “喔······” 沈幼楚听话的举起右手，摇摆着告别。 等沈幼楚上楼后，陈兆军深深的叹一口气：“小沈也太憨厚了，你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山里的女孩没见过太多世面，还没学会撒谎。” 刚刚聊天时慈祥和蔼的梁美娟表情突然冷冷的：“老陈，你儿子上了大学，别的没学到，脚踩两只船真是玩的溜熟。” 陈兆军不吭声。 梁美娟越说越气，情绪也激动起来：“大冷天的晚上10点钟，人家还去给他打扫卫生，你儿子撩谁不好，偏要撩这种死心眼的姑娘。” 陈兆军掏出红金陵点上，也是一头愁绪，不是说好萧容鱼的吗，怎么又冒出个沈幼楚。 梁美娟一脸严肃：“其他的我不管，以后的事情也不想多问，两个女孩都是好姑娘，但是他敢继续这样作弄下去。” “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 陈汉升还不知道晚上发生这样的事，他周一时依然去教室上课，梁美娟不让请假，那陈汉升也乐得忙些自己的事。 下课后，陈汉升把外联部的“段誉”王岩松、“穆念慈”许梦竹、“苗人凤”何兵，还有“黄蓉”聂小雨都喊过来。 他们对101和102的变化都有些不敢相信，前几天还是杂草重生，一地狼藉，怎么现在就好像公园景点似的。 这里经过了三波人的努力，第一波是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学，他们清理了大部分垃圾，第二波是陈汉升的高中同学，这些人奠定了装饰基础。 最后一波就是沈幼楚了，不管是窗边的绿植，还是墙角消失不见的霉斑，这些都是她默默劳作的结果。 “段誉、穆念慈、苗人凤，你们三人负责把这些兼职传单贴在学校的水房、食堂、宿舍这些公共场所，现在我划定一下范围，段誉负责男生的······” 最后，陈汉升又加上一句：“这些不是免费的，每人20元的酬劳，但一定要张贴完毕，我到时会检查的。” 这三个人原以为这是白干的，没想到还有工资。 相当于厚厚一沓的需要张贴的宣传单来说，20元可能并不算多，但这是意外之喜，也包含着一种自我能力的肯定。 “我不仅上了大学，我还能在大学里赚钱啦。” 这就是眼前三个大学生心里的想法。 陈汉升注视着他们的表情变化，心里笑了笑。 大学生兼职其实并不简单，也许事情不算复杂，但需要承受的压力却不小。 很多大学生刚开始因为热情、好奇、兴趣愿意尝试一下，可一旦真正走门串户的推销，面临许多奇奇怪怪的目光，真正能够坚持下去的很少。 其实陈汉升布置任务已经是循序渐进了，开始只是让他们贴传单，这种属于独立任务，没有对外交流部分。 真的直接让他们拿着传单去宿舍和教室分发，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打退堂鼓了。 不过大浪淘沙，最后能够坚持下来的，才能真正跟着他“明教教主张无忌”做点大事。 陈汉升交代完任务，那三个人拿着宣传单先回去了。 “黄蓉”聂小雨有些纳闷：“我呢？” 陈汉升从桌底又掏出一叠传单：“你的任务和他们不一样，你去隔壁的工程学院发放张贴这些传单，工资是50元。” 聂小雨愣了一下：“我一个人负责工程学院吗？” “怎么，你不行吗？” 陈汉升反问道。 聂小雨心气还有毅力在其他三个人之上，陈汉升是一边利用一边打磨，尽量达到双赢的结果。 果然，她深吸一口气，拿过传单大声说道：“我肯定可以的！” 很快创业基地又只剩下陈汉升一个人，早午的阳光轻轻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适。 陈汉升双脚翘在桌上，心里想着下一步如何运作，头顶一方吹弹可破的蓝天，呼吸着建邺深秋的凉意，微微眯着眼在休息。 有个人轻轻走过来，陈汉升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昨晚你来打扫了啊。” 陈汉升一早看到101和102的桌椅干净了很多，他就知道必定是沈幼楚做的。 “嗯。” 沈幼楚应了一句，经过漫长而短暂的空暇后，她又说话了。 “昨，昨晚，我见到了阿姨。” “哪个阿姨？” “梁阿姨。” “哗啦”一声响。 陈汉升一个不小心，狼狈的摔坐在地上。 ······ 72、两副手套 “妈的，f栋管理员净给我破桌旧椅，稍微不注意就要崴倒，亏的老子还给他塞了中华！” 陈汉升一边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一边把锅甩给了桌椅和管理员。 重新坐好以后，陈汉升还好心的提醒沈幼楚：“以后你坐这些椅子要小心点，不要摔倒了。” “我晓得了。” 沈幼楚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柔柔弱弱。 陈汉升此时心跳的很快，“咚咚咚”的重锤擂鼓一样，但说话声音和腔调还像往常一样平稳。 沈幼楚和梁太后见面他一点都不害怕，主要是陪在梁太后身边的人到底是谁。 东大的那个，有没有陪着？ 不过陈汉升又不能直接问，那样目的太明显了，虽然沈幼楚未必看得出来。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开始若无其事的搭话：“我妈也是，一个人从酒店来我学校做什么，大晚上的路也不好走。” “梁阿姨和陈叔叔两个人一起过来的。” 沈幼楚认真的解释道。 “吁······” 原来只有老陈，陈汉升终于放下心来，借着假装吐烟的机会，趁机大大喘了一口气。 “怎么样，那你们聊得开心吗？” 陈汉升终于笑起来了，其实他对交流的内容一点都不关心。 自己老妈自己最清楚，她无非是打听女孩和自己关系，更深入一点就是了解家庭背景什么的。 “还，还好。” 其实沈幼楚也不知道“聊得开心”是什么样子，不过那个梁阿姨对自己态度一直很和蔼，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那行吧，我现在准备去找我妈，你要不要一起？” 虽然明知道沈幼楚的性格不会跟着过来，不过陈汉升还是问了一句。 沈幼楚预料之中的摇摇头：“我，我就不过去了，留下来整理房间。” 不过就在陈汉升要出去的时候，沈幼楚从布袋里掏出一副针织手套递过来。 “怎么，给我的？” 陈汉升试着戴了一下，发现要小很多。 “阿姨的，她昨晚说手冷。” 沈幼楚小声说道。 这个时候，陈汉升才注意到沈幼楚的眼袋有些重。 “你昨晚熬夜织的？” 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红着脸不回答，拿出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把手套揣在兜里，没有说什么径直去了酒店。 ······ 没想到萧容鱼也在酒店，她正坐在床边和陈兆军夫妇聊天。 “哟，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呢，看来我倒是个外人了。” 陈汉升笑着打招呼。 萧容鱼转过头，露出一个温馨的微笑，肤光胜雪，梨涡浅笑宛如灿烂桃花。 “你难道不是外人？” 梁美娟白了陈汉升一眼：“我来建邺手上被冻了个小疙瘩，小鱼儿早上请假去帮我东山百货买了真皮手套，你呢？” 陈汉升微微一怔，梁美娟手上果然拿着一副黑鳄鱼皮的手套，看起来颇有色泽，价格应该不便宜。 他不动声色把口袋里的针织手套往深处揣了揣，不以为然的说道：“哪里还要去东山百货，随便在义乌小商品城买一副就行了。” “你看你看，这就是我养了18年的儿子。” 梁美娟对萧容鱼说道：“小鱼儿，以后找男朋友千万别找这种人，给亲妈买副手套都舍不得。” 萧容鱼弯着眼睛在笑，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接完电话，萧容鱼吐了吐小舌头：“陈叔，梁姨我得先回去了，上午出去没和辅导员请假，她打电话来问情况了，小陈你留在这里陪梁姨吃饭。” “行，赶紧回去和辅导员说明情况，注意安全。” 梁美娟关心的叮嘱一句。 萧容鱼离开后，梁美娟刚刚还是亲切的表情突然冷淡下来。 陈汉升假装没看到，嘴里说道：“这手套真不错，小鱼儿真是用心了。” 梁美娟“哼”了一声，抢过手套不让陈汉升碰。 陈汉升也不在意，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副针织手套：“这是沈幼楚昨晚连夜帮你织的。” 梁美娟有些吃惊的接过来，手套纹路清晰，说明沈幼楚在家里经常做事。 看看左手的真皮手套，再看看右手的针织手套，梁美娟沉默许久，突然拿起床边的水壶要砸陈汉升。 “小王八蛋，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事！” 陈兆军连忙上去拦住，这茶壶里还有热水，真的烫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汉升也赶紧避开，嘴里还说道：“娘啊，古人说小棒则受，大棒则走，你老人家心情不好，打我几下骂我几句，我都受着，但要用开水烫我，那我就先走了啊。” “不然我真的烫伤了，到时还是你难过。” 听到陈汉升还振振有词的解释，梁美娟更加生气，不过她也放下了水壶，拿起酒店的拖鞋就往陈汉升身上砸来。 陈汉升一看是拖鞋，干脆不避不闪，直接往床上一扑，用被子遮住头，身上就随便梁美娟打了。 “噼里啪啦” 梁太后也是真用劲了，只是这酒店拖鞋能有多大杀伤力，秋天穿的衣服又多，陈汉升差点没睡着了。 梁美娟大概也知道这儿子多无赖，自己汗都出来了，陈汉升居然一点反应没有。 “你来打。” 梁美娟气喘吁吁把拖鞋递给了陈兆军。 陈兆军一贯是好好先生，他向来主张家庭内部矛盾协商解决，不过看到老婆这么生气，接过拖鞋照着陈汉升屁股“啪”的就是一下。 陈汉升猛的掀开被子跳起来。 “老陈，你怎么玩真的？” 陈兆军瞥了自己老婆一眼，心说不来一下真的，你妈能消气吗？ 陈汉升揉揉屁股，看到梁美娟还是气鼓鼓的坐在床上，他嬉皮笑脸的上去搂住肩膀：“妈，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咱去吃午饭吧。” “哎，我和你爸都是老实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啊。” 梁美娟一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她拿过两幅手套，动情的说道：“手心是肉，手背是肉，但是你没可能两个都要吧。” 陈汉升假装听不懂：“中午要吃鹅掌吗？” 梁美娟瞪了他一眼，索性摊牌了：“直说吧，你希望我带哪副手套？” “你喜欢哪套就带哪套，关我什么事。” 陈汉升一脸无辜的说道。 不过他又补上一句：“我要是你，那就两副都要，这副脏了就换另一副，换着带才比较好。”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半响后梁美娟突然揉了揉胸口，招呼陈兆军说道：“帮个忙，再把拖鞋再递过来。” “噼里啪啦” 又是一顿欢快的竹笋炒肉。 ······ 73、同学关系 陈汉升上大学以前就不是个听话的主，经常是三天没被打，就要主动找点材料塞给梁美娟。 所以，今天再被鞋底摩擦一顿，他也只是掸了掸灰尘，还孝顺的帮梁美娟揉揉发酸的手腕。 梁美娟彻底没办法了，看向陈兆军：“当年我们是不是在医院报错了孩子啊。” 陈兆军正在抽烟，苦笑一声没说话，因为下面还有连贯的几句顺口溜。 “早知道他这么不听话，就该扔垃圾桶里面的。” “孩子要是全像我就好了。” “就是因为你瞎教育，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子。” ······ 反正话题不管这么转，最后背锅的总是老陈。 陈兆军也习惯了，他熄灭烟头认真的和陈汉升说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你们赶紧吃完饭去中山陵吧，瞻仰历史遗迹，不比纠结儿女情长更有意义啊。” 陈汉升又开始胡扯：“妈，你刚才又是手心又是手背的，中午点一份猪脚啃啃？” “别和我套近乎！” 梁美娟白了自己儿子一眼：“我问你，你和萧容鱼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沈幼楚呢？” “也是同学关系。” “我······” 陈汉升一口咬死就是同学关系，梁美娟居然找不到破绽。 别问，问就是同学； 再问，那就是同学关系很好，所以她们才帮忙打扫卫生或者买手套的。 梁美娟好像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有力气宣泄不出，最后她不得不叹一口气说道：“吃饭吧，这儿子我就当没生过。” 吃完饭以后，陈兆军和梁美娟直接把陈汉升丢在餐厅，招呼不打就走了。 陈汉升笑呵呵的也不介意，他自己填饱肚子后，又让厨房打包了一份少油的虾仁炒饭和青菜。 梁美娟他们吃的是早中饭，现在才刚刚11点，这份虾仁炒饭是带给沈幼楚当午餐的。 不过，沈幼楚可能是吃不惯外面的食物，也可能是不好意思，总之有些抗拒。 “不，不用了，我一会去食堂吃就好。”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觉得挺没面子，这可是自己专门带回来的爱心炒饭呀。 “那行吧。” 陈汉升准备拿起外卖：“这是我妈让我带给你的，你要不吃的话，我干脆送回去算了，就说你不接受她的心意。” 沈幼楚愣了一下，然后居然答应了：“那，那我吃。” 陈汉升一听觉得很有意思，我送你的饭就不吃，我妈送你的就吃。 怎么滴，梁太后的饭能长生不老啊？ “算了算了，不要勉强，反正你也不饿。” 陈汉升唬着脸继续逗弄沈幼楚，手上已经准备拿起饭菜了。 沈幼楚多单纯，她真的以为陈汉升要送回去，这可是梁阿姨的心意啊。 心里一着急，她罕见的伸手按住外卖盒子，跺着脚说道：“我饿！” “嘿嘿。” 陈汉升咧嘴一笑：“真不经逗。” 沈幼楚这才知道又上当了，她红着脸把饭菜搬远一点，生怕陈汉升再去抢夺。 看到沈幼楚终于乖乖吃饭，陈汉升笑眯眯的点上一根烟，心想我的套路比山路十八弯还多，你能防得住吗？ 这时，他听到旁边“嘭”的一声响，好像是打开瓶盖的声音。 陈汉升转过头一瞧，原来沈幼楚从布袋里拿出一瓶芥菜辣子，鲜红的辣椒油沾在瓶口上，让人咽口水的同时，又觉得一股辣味在胃里窜来窜去。 注意到陈汉升难以置信的眼光，沈幼楚害羞的又把饭菜移的更远一点，都快从101搬到102了。 “川渝的小妮子，可真能吃辣啊。” 陈汉升默默嘀咕一句。 ······ 下午的第一节课，陈汉升也不打算上了，602肯定有人帮他答到的。 他先去义乌小商品中心买了一些台布，然后一转身又来到深通快递江陵区分公司那里。 钟建成正在打电话，只是微微点头当作招呼，陈汉升丢了支烟在他桌上，然后坐在沙发上慢慢等待。 钟建成这个电话打的挺久，挂了以后一脸的不耐烦。 “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钟建成皱着眉头问道。 陈汉升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的，所以他该咋说还是咋说：“我来借台磅秤和一些手持电子秤，还有大量的快递单据。” 磅秤和电子秤是称量物体质量的，钟建成一听就明白了，陈汉升那里即将走上正轨。 这是好事，钟建成也没有小气，反正门店里不缺这些东西，他还让一个快递员帮忙把这些东西送过去。 “王文海，这个大学生以后可能是给你发工资的老板，你跟着他去混个眼熟。” 陈汉升回校前，钟建成突然提醒一句：“最近少吃鸡肉，听说南方有一种传染病，我们在粤东省的物流系统受到了极大影响。” 这应该就是钟建成刚才不耐烦的原因了，陈汉升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玩意，也知道苏东省实际上非常安全，点点头没说话。 在回去的路上，这个叫王文海的快递员特别勤快，一点重活舍不得让陈汉升搭手。 回到创业基地以后，陈汉升发现这里人还挺多的。 大概是上完课的原因，除了沈幼楚以外，公共管理二班好几个同学都在，男生女生都有，他们还真把这里当成活动中心了。 陈汉升也不客气，招呼着他们帮忙卸货，等到台布在桌上一铺，磅秤和电子秤往旁边一摆，快递揽收网点的感觉就出来了。 根据陈汉升的设计，以后101就是办公室、活动室和会议室，102就是单纯的仓库。 一旦注意力过于集中，时间总是不知不觉的溜走，陈汉升下午都没觉得做太多事，一抬头天色已经黑下来。 喧嚣热闹的创业基地又恢复了往日平静，人来人往，最后陪在陈汉升身边的依然是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姑娘。 “我要去找父母吃饭了。” 陈汉升问沈幼楚：“要不要一起？” 他这次倒是挺诚心的，因为萧容鱼晚上有选修课，她在电话里抱怨选修课中年女老师特别严格，一次逃课，日常分就要被扣光。 “太，太快了。” 沈幼楚小声的说道，她边说边观察陈汉升态度，生怕他不高兴。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以沈幼楚的世界观来看，暂时的确接受不了和自己父母一起用餐。 所以，晚上就是陈汉升一家人吃饭，一如在港城的那些日子。 梁美娟不搭理陈汉升，陈汉升就和老陈聊天，不过晚饭后，梁美娟突然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大盒里的是棉鞋，冬天来了，帆布鞋冻脚；小盒里的是珍珠发卡，小鱼儿喜欢这些小东西。” “后天我们就回港城了，你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我不能白收两个小姑娘的手套。” 梁太后这礼物回的就很有水平了，她注意到沈幼楚还穿着帆布鞋，就买了双抗寒的棉鞋；萧容鱼不缺这些，她就送了漂亮发卡。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怎么不当面送给她们。” 梁美娟冷哼一声：“当面送意义就不一样了，你不是强调自己和她们是同学关系吗，那我就按照同学关系来安排。” “也顺便提醒你，不要把同学关系搞变质了！” ······ 74、像我们这样的有27个 “中年妇女不想着看住自己老公，老是把注意力放在儿子身上，有什么意思呢？” 陈汉升拎着两个礼物，一路走一路嘀咕。 刚才梁美娟把东西拿出来以后，二话不说就下了逐客令，陈汉升最后是被赶出来的。 他先来到财院的女生宿舍，打电话把沈幼楚喊下来：“我妈给你的棉靴。” 沈幼楚下意识的想推辞，陈汉升咬着字眼强调道：“我妈给你的，是我妈，不是我！” “谢，谢谢阿姨。” 沈幼楚手足无措的接过棉靴。 “谢你就要谢我，因为是我拿回来的。” 陈汉升厚着脸皮说道。 “喔，谢谢你。” 沈幼楚听话的说道。 陈汉升叹一口气：“傻子嘛。” 萧容鱼拿到礼物时表现就自然多了，她把珍珠发卡带着头上，笑靥如花的问道：“好看吗？” 陈汉升瞅了一眼，撇撇嘴说道：“不好看，跟猴哥的紧箍咒一样，小老太太的眼光能好到哪里去。” “明明很漂亮，梁姨还知道心疼我，你都没给我买过礼物。” “请马上把羽绒服脱下来，我捐给希望工程。” 萧容鱼正穿着那件淡粉色羽绒服，陈汉升一边说一边就要动手扒衣服。 最后，萧容鱼挣脱着站起来，红着脸啐了一口：“流氓。” ······ 陈兆军和梁美娟第三天去了总统府和乌衣巷，第四天就准备回港城。 陈汉升怕麻烦，索性单独去汽车站送他们。 或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冷战了两天的母子关系莫名其妙又恢复了。 梁美娟一路上又絮叨陈汉升平时要多照顾自己，创业只是业余兼职，重心还是学习，要是能考个研究生就更好了，那两个女孩只能一直保持同学关系······ 陈汉升不答应，但也不否认，一直都在“嗯，嗯，嗯”的点头。 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进站了，陈汉升终于长嘘一口气，梁美娟却非常不舍。 “老陈，要不咱们在江陵大学城买套房子吧，郊区也不算贵，我们贷点款或者卖掉老房子就可以了。” 陈兆军看了看梁美娟的表情，发现她不是开玩笑的，于是认真劝道：“还是算了吧，汉升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有一点自由空间，我们也别缠着他。” 梁美娟不服气：“都说养儿防老，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不跟着他难道去养老院吗？” “跟着是跟着，但不能这么腻歪啊。” 两人就如同所有中年夫妻一样，孩子长大开始有自己的思想和人生，他们却正在变老，中年危机逐渐凸显。 ······ 陈汉升回到学校后，101创业基地已经有学生过来兼职面试了，这说明“段誉”、“穆念慈”和“苗人凤”的宣传单已经有了效果。 陈汉升是面试官，他对兼职学生的要求不高，只是简单询问后就予以通过。 这就好像卖保险的人本身就会买保险一样，兼职深通快递的学生，他们本人其实也是客户群体。 这些打算兼职的学生有大一，也有大二的。 大一的看热闹居多，大二的胆子大一点，主动开口询问。 不过听说这个创业基地是大一学弟搞起来以后，有些大二学生脸上稍微有些挂不住，毕竟要给学弟的打工。 更有人还一直在说怪话。 “兼职广告上面说以后可能配备小灵通，是不是真的啊？” “你们这些新生，玩的手笔还挺大，居然还是学校扶持的创业项目。” “等这么久了，怎么都没个管事的来招呼一下啊。” 沈幼楚脸蛋红红的拿出一个笔记本，低着头说道：“你，你好，请在上面登记个人资料。” “你在说什么，能大点声吗？” 大二男学生肆无忌惮的说道。 陈汉升看了一眼，放下其他正在面试的学生，走过去说道：“你好学长，我是创业基地101的负责人，我们来简单问几个问题，做个身份信息登记。” 这个大二男生听到陈汉升表明身份，抬眼打量着，嘴里还和同学说道：“这届新生挺牛逼啊，居然不声不响创业了，还要审核我们这些大二学长。” 那边等着面试的学生还在排队，这个大二男生一直不切入正题，陈汉升终于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不要面试，要面试就简单聊几句，不面试就离开。” “嗬，新生的脾气还挺大，你是哪个系的，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和你们辅导员都熟悉。” 大二男生吊儿郎当的说道。 陈汉升把笔一扔，眼角的凶光一跳一跳的：“狗几把的，你是来捣乱的吧？” “你他妈怎么骂人呢，一点不懂尊重学······” “啪” 一个响亮而清澈的大耳刮子后，原来乱哄哄的101突然安静下来，大二男生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脸，谁能想到眼前的新生一点征兆没有就动手呢。 “真你妈把自己当根葱了，新生晚会都开完了，财院现在没有新生。” 陈汉升揉着手腕，然后看都不看这个大二男生，重新坐到原来的位置上。 “赵笑是吧，刚才不好意思了，现在我们继续。” 这个叫赵笑的大一男生愣愣的点点头，还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挨了耳光的学长，态度马上端正起来。 大二男生这时也反应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悲愤交加，他大吼一声：“狗日的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叫人砸你这个店。” “那你快去，我们在这等你。” 这句话不是陈汉升讲的，而是朱成龙在后面喊出来的。 他和几个网瘾少年打游戏刚回来，干脆在自己班级的活动中心坐坐吹牛逼，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朱成龙敢顶撞教官，还去周晓宿舍打架，胆子肯定是不小的，陈汉升刚才不动手，说不定他也要动手了。 郭少强也在场，他嬉笑着说道：“学长，你可得多找点人，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一共有27个。” 这个指点江山的大二男生看到情况不对，狠话都不敢放了，拉着同学灰溜溜的离开。 随着兼职传单不断张贴，越来越多的财院学生都过来面试。 他们进入101以后，看到规范整齐的面试队伍，惊讶的同时也开始自觉的排队。 ······ 75、任重道远的推广（1） 这几天陈汉升一直忙着兼职大学生的招聘工作，虽然f栋101的广告在财院里已经小有名气，但最终愿意兼职大的学生也只有40多人。 这其中还要考虑到大学生兼职的特点，那就是流动性大和随意性强，他们基本上是说不做就不做。 原因也是各种各样，心情不好啊，失恋啊，考证啊，或者推销时抹不开面子啊。 当然也有那种能够坚持到底的，那样的大学生要不就是经济有些困难，要不就是真的想做点事。 陈汉升就属于第二种，他前期平台协调的不错，甚至成为财院官方支持的创业项目，在校园兼职这一块属于起点比较高的存在。 不过真的想把平台转化成经济效益，光表面上的吆喝还是不够的，最终还是要深入到每个自习教室、每个宿舍进行推广，尽量增加面对面的接触。 可陈汉升不在101，沈幼楚一个人是没办法同时做好记录、称量、揽收、整理这些事情，还需要一个人常驻101，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不行。 这个人要老实听话、认真仔细，最好还是个男的，因为还有些体力活要做。 陈汉升把目标定在李圳南身上。 为什么是李圳南，因为杨世超和郭少强纪律性不够，戴振友责任心不强，金洋明忙着和“阿良”信息恋爱，李圳南综合来说，各方面都比较符合。 晚上回宿舍后，陈汉升把李圳南喊到阳台聊天。 “阿南，你知道我最近在忙啥吧。” “知道啊，我估计整个人文系都知道，新生创业第一个人嘛。” 李圳南笑呵呵说道：“你那边啥时开业，我这里有些信件专门准备留给101寄送的，四哥的生意一定要照顾的。” “好兄弟，不过还有件事想请你过去帮忙。” “啥事？” 陈汉升看着李圳南说道：“101那里还缺人，想请你过去搭把手。” 李圳南愣了一下：“咱班里的沈幼楚不是在吗？” “她不行，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只能做些后勤工作。” 陈汉升拍了拍李圳南的肩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李圳南想了想说道：“短时间还可以的，但我没办法一直在那里，最近打算考证呢。” 陈汉升好像没听到，打开阳台的门准备出去：“明天介绍一些新朋友给你认识。” “陈哥，我真的想考试啊。” 李圳南在背后喊道。 “下课后就去101，千万别忘记喽。” 远远传来陈汉升一句叮嘱。 “哎~” 李圳南叹一口气，明明自己都没答应呢，怎么稀里糊涂就好像说定了一样。 这些事情都敲定后，陈汉升又把40多名兼职大学生分成7个小队，每个队差不多6人左右。 他准备利用一周时间，每天晚上都跟着一个队跑宿舍教室进行推广。 周一，第一队。 这个队的特点全部是男生，所以陈汉升和他们一起去男生宿舍宣传。 站在男生宿舍的楼下，陈汉升又进行最后一番鼓励。 “我知道，大家目的并不是钱，只想通过兼职提高自己的能力。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锻炼能力不是嘴上说说，眼下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希望大家能重视和珍惜！” 说完后，陈汉升就和第一小队开始挨个宿舍进行“扫荡”。 这种扫荡几乎是无差别的，但是碰到情况也是各式各样。 有些宿舍的学生挺感兴趣，他们会认真询问101的快递和邮政的区别，这时陈汉升就从寄件价格、运货速度、还有方便性进行解释。 大学生对价格和方便性的兴趣最大，好在深通快递的价格要比邮政低很多，再者现在都没有上门揽收的快递，所以陈汉升设在学校里的101基地就有很大优势。 “如果你们想寄包裹，必须拎到义乌小商品的邮政局，但是在财院里只需送到f栋101就可以了。” 陈汉升现在不打算扔出“上门揽件”这个大招，甚至都想宣传深通快递，他宣传的主体始终是“f栋101”。 不过另一个问题也是存在的，那就是邮政局是半政府机构，深通快递属于私营企业，部门学生对包裹的安全性也存在顾虑。 陈汉升刚要解释，第一小队里有个男生就说话了：“同学你太小心了，我们基地就在f栋101啊，你们平时去上课都能路过的。”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这还担心什么，我干脆把学生证给你看看好了。” 陈汉升看了一眼，这个男生叫尚冰，还是个大二的学长。 尚冰边说边掏出自己学生证，第一小队的其他队员也跟着把学生证拿出来，这倒是把有顾虑的学生闹个大红脸：“我不是怀疑你们啊，就是问问而已，我这里正好有个包裹，明天就拿去101寄了。” 这时，陈汉升还掏出自己学生会证件：“同学你看，这是我的学生会副部长证件，你不放心可以记录下来。” 有人瞅了一眼：“人文系外联部副部长陈汉升，还真是学生会干部啊。” “不仅如此。” 尚冰补充说道：“我们101基地还是学校扶持的创业项目，总之在安全性上肯定有保证的。” 这样说到最后，一个宿舍里6个人，已经有4个人愿意明天去101寄包裹了。 从这个宿舍出去后，第一小队的队员都觉得挺兴奋的，这可是开门红啊。 陈汉升倒是淡定的很，肯定会有泼冷水的时候。 果然，在三楼的一个宿舍里，陈汉升刚推门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这个宿舍里各人做各人的事，没有说话聊天，看到陌生人也没有招呼的。 陈汉升知道这是宿舍关系出现了问题，这种情况在大学里很常见，不过推广不能因为对方宿舍有问题就停止，肯定是硬着头皮开口的。 其实陈汉升心里觉得挺不错的，因为现在多面临一些问题，其他人单独推广时遇到这些情况就知道如何处理。 陈汉升咳嗽一声：“同学晚上好，我们是f栋101······” 自我介绍完毕，这个宿舍还是静悄悄的，该看书的看书，该洗衣服的洗衣服。 没有任何回应，气氛冷场的厉害。 陈汉升笑了笑，他倒是不觉得尴尬但也没继续逗留，把宣传单放下几张就去下一个宿舍了。 这一层剩余的宿舍扫完后，返回时又经过这个关系不正常宿舍的门口，有人在垃圾篓里发现了101的宣传单。 这说明，他们看都没看直接丢出来的。 ······ 76、任重道远的推广（2） 看到自己的成果被这样践踏，有个大一新生就想去敲门，陈汉升拦住他：“你要干嘛？” “我没打算惹事，就问问他们凭啥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果实。” 大一新生天真又激昂的说道。 陈汉升“哈哈”大笑一声，上前搂住他边走边说道：“咱们在干嘛？” “宣传和推广101的快递业务。” “目的呢？” “锻炼能力和赚点生活费。” “那就是咯。” 陈汉升对着这个大一新生，也是对小队里所有人说道：“赚钱没有容易的，至于锻炼能力，这种情况就是磨砺自己的时候，不同的应对方式也能带来不同的应对效果，吵架肯定是最没意义的那种。”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忍下来吗？” 新生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不然呢？” 陈汉升反问道：“饭有五谷杂粮，人有七情六欲，谁都有情绪不好的时候，这次他们扔掉了，以后我们再来宣传一次喽。” “怕吃苦怕丢面子，干脆就不要出来兼职了。” 陈汉升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赶往其他男生宿舍。 下面的宿舍情况其实都差不多，不是礼貌就是冷淡，当然也有处于中间的，他们不是不感兴趣，但也不是很关心。 比如说正在打牌的宿舍。 室友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打牌，陈汉升他们突然闯进来，在表达自己身份后，打牌的这些大学生一边算牌，一边“嗯嗯啊啊”的应付。 陈汉升也不急，耐心的在后面看牌，等这一把谁是赢家，他就赶紧把宣传单递过去。 赢家一般心情都不错，所以能够有耐心听陈汉升讲话，不过等他们又摸牌的时候，陈汉升又停下来告辞离开，一点也不打扰他们打牌的兴致。 晚上9点左右，陈汉升终于把这栋宿舍楼扫了一遍，但是财院的男生宿舍有十几栋，以后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出了宿舍楼，第一小队的队员以为就要散了，陈汉升喊住他们：“去食堂喝杯奶茶，我请客。” ······ 食堂一楼已经关门，但是二楼比较晚，当然饭是早就没了，只供应一些甜食和奶茶。 刚掀开塑料门帘，一股油腻的饭菜味道冲鼻而来，灯也没有全亮，墙角那一排位置都是黑乎乎的。 偏偏这样的环境人还不少，还有其他系学生会在里面讨论问题。 至于墙角那一排都不用看，来得晚了根本没有空位，全是一对对大学生情侣缩在那里。 没办法，外面天冷，人工湖边那里已经不是最合适的亲热场所了，暖和的食堂才是第一选择。 至于味道问题，在迸发的荷尔蒙面前就是个弟弟。 “忽悠沈幼楚来这里比较困难，萧容鱼应该也不会答应，但大学不来食堂宝座亲热一下，这四年上的也没啥意义。” 陈汉升心里想着浪荡的事情，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找座位，我去买奶茶。” “台湾奶茶”是食堂新开的一家冷饮店，最近带椰果或者珍珠的奶茶逐渐在大陆火起来，萧容鱼手里没事就端着一杯。 奶茶买回来以后，第一小队的队员都很客气的道谢，他们没想到还有奶茶喝，心里对陈汉升这个“老板”好感都提升了不少。 “今晚是我们第一次活动，大家各自说说感想吧。” 陈汉升掏出烟，问了一圈发现没人抽，他自己就默默点上一根。 集体活动后进行总结，不仅是查漏补缺的好办法，还有助于拉近个人距离，提高陈汉升在群里的地位。 看到有人不好意思开口，陈汉升就对尚冰说道：“学长，你要不先带个头？” 尚冰干脆的答应下来，他放下奶茶说道：“我就有一点感悟，兼职很不容易，即使别人不搭理自己，也一定不要生气，心平气和的讲清楚。” “继续，大家轮着来。” 陈汉升又指了指尚冰的下首学生。 “我觉得吧，准备一定要充分，下次应该带个笔记本，记录每个宿舍的具体情况。” “嗯，我觉得必须有耐心，一定要和别人解释明白我们不是骗子。” “我想提个小建议，能不能带一些印着101的小礼品去推广，这样可能他们接受程度要高一点” ······ 每个人都说完后，几个人全部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熄灭掉烟头，对所有人说道：“大家说的都非常棒，我建议每个人都给自己鼓鼓掌。” “啪啪啪” 陈汉升率先鼓掌，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纵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每个人都做了。 这种行为能够不断暗示自己——我能行，我能解决所有问题！ 没想到鼓掌声还吵到了隔壁的一群人，有个戴眼镜的女生说道：“同学，请注意安静，鼓掌吵到我们了。” 陈汉升心说老子正进行洗脑呢，你打断个鸡把，他皱着眉头看过去，隔壁桌好几个学生一脸不快的看着自己。 “你们是哪个系的，在这里干啥？” 陈汉升直接问道。 “我们是保险精算系的，正在准备院辩论赛。” 戴眼镜女生骄傲的说道，好像还挺自信的。 陈汉升点点头：“瞧着挺用功，不过没什么用，因为第一肯定是我们系的，你们早点回去打牌吧。” 女生不乐意了，“啪”的一声放下材料：“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我是会计系的。” 陈汉升更加嚣张的说道，他还打量着女生：“我们会计系一定会干掉保险精算系，到时把你俘获过来，给我们会计系男生当女朋友。” “你怎么说话的······” 隔壁有男生就要站起来，不过被这个戴眼镜的女生制止了：“我们是大学生，要文斗不要武斗，大家记住今天这个事，到时在辩论赛上一定狠狠打败会计系！” “好！打败会计系” 那一桌男生女生同仇敌忾的说道。 好在他们誓师以后就离开了，陈汉升转过头说道：“憨憨走了，咱们继续。” “我来总结一下，这种走门串户的推销最主要的就是换位思考能力，有疑问就多解答，心情不好多体谅，没时间搭理那就下次再来，总之一定要尝试理解客户。” 小队里其他人都点点头，陈汉升算是点题了。 “以后我可能很少再跟队，尚冰学长当队长吧，你们给自己取个名，就在金庸小说的门派里选。” 这种趣味性提议也是增加凝聚力的一种方式，几个人商量后决定叫“华山派。” 尚冰取号“令狐冲”。 陈汉升又交代几句，这次充实而且很有意义的行动才正式结束。 陈汉升离开前，尚冰突然喊住了他：“汉升，我其实就是会计系的······” “这么不巧。” 陈汉升也忘记这个事了，没想到李鬼遇到李逵了。 “是啊，保险精算系辩论赛很厉害的，感觉我们会计系要被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尚冰叹一口气说道。 “令狐兄莫怕。” 陈汉升拍了拍他肩膀：“人文系会为会计系报仇的。” ······ 77、101推广攻略（3）（黑虎前锋白银大佬的加更）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辅导员郭中云专门找到陈汉升谈辩论赛的事情，陈汉升这才意识到还挺隆重的。 “今年还有一个多月就结束了，事情还挺多，不是院辩论赛就是50周年庆典。” 老郭闷闷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笑了一下，老郭骨子里就是怕麻烦的一个人，偏偏还是大学辅导员，这份工作注定就是和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搅在一起。 不过这一届因为有陈汉升当班长，还有胡林语这个团支书，一个解决大问题，一个处理小事情，老郭还是偷了不少懒，他只要兜好底就成。 “五十周年庆典和我们班又没关系，那是团委和院学生会的事，据说还和元旦晚会合在一起了。”陈汉升安慰道。 郭中云脸色好看一点：“不过辩论赛就有关系了，听说系里最近以班级形式组织了内部比赛，选拔口齿伶俐的学生，让他们代表人文系参赛。” “嗯，这事我知道，忙的热火朝天的。” 陈汉升沉稳的说道。 “你知道就行，我就全交给你了。” 郭中云信任的拍了拍陈汉升肩膀。 老郭离开后，陈汉升赶紧把胡林语喊出来：“最近我们系在进行辩论赛内部选拔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胡林语翻翻白眼：“你老人家现在不上课的时间比上课时间还多，我去101找了你两次都见不人，怎么汇报嘛。” “再说了，汇报了你也不会管。” 胡林语冷哼一声说道。 陈汉升倒也不掩饰：“胡支书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要稍微注意态度，寡人一天不让位，班长就还是寡人的。” “呸！” 胡林语啐了一口，以示不屑。 陈汉升倒也不会真的什么事都不管：“这次咱班派出哪几位勇士参赛？” “白咏姗、谭敏、张明辉和董秀秀，分别是一、二、三、四辩。”胡林语说道。 陈汉升“嗯”了一声，他是班长，虽然不管事，但是对班里的人尤其熟悉。 通俗一点的说，就是不管具体事情，不过人事权抓的很牢。 白咏姗是公共管理二班仅次于商妍妍的美女，走可爱路线的小女生，没想到还是个思维敏捷的辩手； 谭敏是陈汉升老乡，董秀秀和沈幼楚是一个宿舍的； 张明辉作为唯一的男生，辩论赛对这小子来说倒是个艳遇之旅。 “现在有没有什么困难，不管是物质上的或者精神上的。” 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想了想：“晚上天气太冷，辩手在教室里练习时候冻的很，图书馆又不能出声。” “那去我的创业基地啊，那里就是班级活动中心，102是当仓库用的，四个人在里面唱歌都行。” 胡林语撇撇嘴：“你那里一样冷。” “小事一桩。” 陈汉升豪爽的说道：“我去买两台电热器不就行了，晚上再供应一杯热奶茶，希望四位选手能够为咱们班创造辉煌。” 买个电热器的确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胡林语愣了一下说道：“那要用班费买不？” “不用。” 陈汉升摆摆手：“我不占班级便宜，再说以后创业基地也要用。” ······ 陈汉升还真不是吹牛逼的，下午他就去义乌商品中心买了四台电热器回来，顺带着还在印刷店订购了一些纸袋，正反面都印着“财院f栋101”。 昨晚活动后的总结上，有学生提的意见很好，陈汉升决定用这玩意当小礼品。 以后就算别人扔了，这袋子躺在地上都他妈能宣传f栋101的名字。 陈汉升把电热器搬下来的时候，沈幼楚正趴在桌面上一板一眼的记录数据。 今天开始已经有包裹信件投递了，沈幼楚要做好记录工作。 比如说从哪里来，寄到哪里去，这是留底确保安全；还有是谁介绍过来的，这主要涉及到提成问题。 陈汉升觉得要是有个电脑就好了，记录数据安全又方便，不过他熟悉的人里只有萧容鱼有笔记本电脑。 萧容鱼电脑是东芝sp6100，单价17000多元，手机、手表、笔记本三件套，小鱼儿是典型的白富美标配。 “傻子才自己买，我先和萧容鱼借一下，然后再想办法从学校以支持项目的名义弄一台过来。” 要不怎么说陈汉升狠呢，手机是钟建成支持的，现在就想着学校再支持一台电脑。 李圳南正巧也在创业基地，他正在102仓库撅着屁股整理包裹信件。 “阿南，哥担心你晚上冷，特意给你买了两台电热器。”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 老实人李圳南吭哧吭哧说道：“到底是为谁买的，四哥你心里清楚。” 他又不是傻子，大概能猜到陈汉升对沈幼楚的感情不一般。 沈幼楚小脸马上就红了，局促的说道：“我，我也不怕冷。” 电热器的确有为沈幼楚买的意图，陈汉升也不否认，还对沈幼楚说道：“到时两台放101，一台放你脚边专用，还有一台给其他人共用。” 不远处的李圳南听到了，不禁想起陈汉升曾经被一个女生咬破了嘴唇，但那个女孩绝对不是沈幼楚。 “呸，渣男！” ····· 下午陈汉升正在上课的时候，印刷店打来电话说宣传纸袋单样品制作好了，想让陈汉升过去看一看，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开始大规模印刷了。 陈汉升再次翘课，匆匆忙忙赶去义乌。 印刷店老板和陈汉升都熟悉了，他指着纸袋子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要求，我都不想印这些，成本太高，也赚不了几个钱。” 纸袋差不多和一本书面积大小，陈汉升这是考虑到大学生上课时方便携带，中间还有个半圆形缺口当手环，淡黄色纸皮上印着“财院f栋101快递”几个显眼的红漆字。 陈汉升拿起样品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老板，能在旁边加个小小的卡通火箭logo吗？” 印刷店老板听了很高兴：“你也是火箭队球迷吗，今年姚明进nba了，现在我就是火箭队球迷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6月份的确是姚明以状元身份加入nba火箭队，时间过得真快。 “对，既然大家都是火箭队球迷，那你更要做的仔细一点。”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他也不打算砍价，余地太小。 纸袋其他方面还是挺满意的，陈汉升拿着样品返回学校，今晚是兼职大学生第二队的活动。 这一队有男有女，所以陈汉升打算带着他们去扫荡教室。 陈汉升本来准备先吃个晚饭，然后在基地逗弄一会沈幼楚，没想到在门口的时候，萧容鱼打电话来了。 “小陈，你好几天没找我了。” 这几天陈汉升忙的飞起，的确忽略了萧容鱼。 “最近忙嘛，你也知道的。” 陈汉升回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在学校里都没什么朋友，你又不来看我······” 虽然没有当面看见，陈汉升知道此时的萧容鱼一定委屈的撅着嘴巴。 想着以后还要借白富美的笔记本电脑，陈汉升索性脚步一拐，直奔对面的东大过去了：“晚上一起吃饭吧。” “真的吗？” 萧容鱼声音明显上扬。 “那当然了，我还给你带个礼物。” 陈汉升笑着说道。 萧容鱼一听更高兴了，两人见面后，萧容鱼甜甜的把陈汉升手里的纸袋子拿过来。 “难得想起给我送礼物······嗯？礼物呢？” “袋子就是礼物啊，我亲自设计制作的，结实吧。” 沉默了好一会，才传来萧容鱼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声音。 “陈汉升，你就不能对我大方一点吗？！” ······ 78、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以前陈汉升在家，每当梁美娟突然大声叫出“陈汉升”全名的时候，下面就是竹笋炒肉了。 至于“小陈”这个称呼是某些人的专利，比如说王梓博，比如说萧容鱼，因为陈汉升年龄比他们都小一点。 也不是所有比陈汉升年纪大的同学都能这样叫的，高嘉良从来都是“陈汉升或者汉升”，大学宿舍里杨世超等人也从来不叫“小陈”。 今天萧容鱼叫出“陈汉升”全名，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可陈汉升一点都不觉得，他“哗啦啦”扯着纸袋，一本正经的和萧容鱼说道：“你就是脱离朴素的劳动人群太久了，这可是聚氯乙烯的可降解材料，不污染环境，结实耐用，能满足你们女生逛街、吃饭、上课的所有需求。” 萧容鱼不听陈汉升胡扯：“别人的男朋友不是送巧克力就是送花，哪有送纸袋的，上面还有广告。” “那咱两是情侣关系吗，你让我摸摸证明一下。” “呸，美死你！” 两人一路吵闹来到东大食堂，打好饭都没吃两口，陈汉升突然叹一口气：“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如芒在背了。” 萧容鱼不明所以的看着陈汉升。 “如果眼神是子弹，老子早就千疮百孔了，和你在东大吃饭风险太大了。” 萧容鱼抬起优美的下巴，骄傲的问道：“怕了吗？” “嗯。” 陈汉升马上就点点头，他希望萧容鱼能够体谅自己，可以不来东大吃饭了。 “那我们去财院吃吧？” 小鱼儿果然很体谅，体贴的提出一个建议。 陈汉升沉默半响，深沉的拒绝了：“为了你，我愿意忍受这种风险。” 在财院吃，那就不是风险问题了。 陈汉升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萧容鱼一个不爽真的跑去财院找自己，不声不响转移谈话内容：“你不是说和某个大二的学姐处的不错嘛，怎么会没朋友呢？” 萧容鱼家庭不错，自身条件又过于突出，隐隐要成为东大02届新生校花的首选，再加上她性格有些傲娇和距离感，所以在宿舍里，甚至在02届新生中都没几个交心的朋友。 相反她和一个学姐比较聊得来，听萧容鱼描述那个学姐长得也很漂亮。 “顾学姐今天学生会活动啊，不然你都不会来找我。” 萧容鱼不满的说道。 这时，突然有人打招呼：“hi，陈英俊同学。” 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小虎牙”徐芷溪，她旁边还站在一个男生，白白净净的，很有文艺片男主的感觉，镜片下的眼神闪着自信光芒。 “原来是徐同学。” 陈汉升笑容满脸的说道，也顺便和旁边的男生点点头。 “他是芷溪的男朋友，叫何以璨。” 萧容鱼小声介绍。 陈汉升点点头，心想狗几把的，这名字都起的很有主角范啊。 何以璨绅士般的伸出手：“萧容鱼你好，我们在学校大礼堂见过。” 陈汉升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是有女朋友，这样当面和其他女生握手，小虎牙就不吃醋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徐芷溪，她笑吟吟的不说话，好像只当是普通的招呼而已。 陈汉升倒是不担心萧容鱼，她在港城一中早就练就了“沾衣十八跌”的本事，只要她不想接触的，肯定能客气的拒绝。 果不其然，萧容鱼先礼貌的予以回应。 “何学长你好。” 然后她歉疚的看了看自己手心，吐了吐舌头说道：“刚刚打饭时，手上不小心沾到菜了，有些油腻······” 察觉到萧容鱼不想握手的意思，何以璨脸色变了一下，不过他反应也很快，众目睽睽之下握手被拒绝，说出去也不好听。 所以，何以璨马上就把手换个方向，准备和陈汉升握手缓解一下尴尬。 “应变能力不错啊。” 陈汉升心里评价一句，他也友好的伸出手，准备搭个梯子让何以璨下来。 没想到事情是一波又三折，陈汉升伸到一半的时候，何以璨突然又缩回手。 陈汉升抬起头，何以璨眼镜下有着戏谑的嘲弄。 “日你妈的，被女人拒绝了，就把气往老子身上撒？” 流氓陈是什么人，哪里能然自己处于尴尬的境界，只见他一把抓住何以璨要缩回去的手，使劲往怀里一拽。 “当啷”一声响。 力气没有陈汉升大的何以璨直接摔在不锈钢餐桌上，眼镜也飞了，衣服也脏了。 陈汉升还笑嘻嘻的说道：“握个手而已，干嘛这么激动？” 何以璨偷鸡不成蚀把米，狠狠瞪了一眼陈汉升，甩手离开食堂。 徐芷溪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还转头冲着陈汉升笑了一下。 发生这样的事，这饭也没办法吃下去了，陈汉升和萧容鱼随便吃两口离开食堂。 在女生宿舍楼下，萧容鱼又强迫陈汉升为自己买了蛋糕，她就坐在石凳上，一口奶油，一口水果的吃起来，修长小腿悠哉的摆来摆去。 突然，不远处有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小跑过来，嘴里还说道：“小鱼儿，我刚开完会就听说了，何以璨在食堂被一个黑乎乎的男生羞辱了。” 这个女生走近了才发现陈汉升，上下一打量，脸蛋马上红了。 萧容鱼拉住她介绍：“这就是顾晓瑾学姐。” 陈汉升点点头：“你好，我就是那个黑乎乎的男生，我叫陈汉升。” 顾晓瑾更是不好意思了，萧容鱼就在旁边笑：“难道你不是有些黑吗，脾气还臭，跟个无赖一样。” 两个女生凑在一起很多话说，陈汉升觉得无聊就想借电脑回去，他也八卦的问一句：“那个何什么的，不是徐芷溪的男朋友吗，怎么······” 顾晓瑾笑着回道：“这是国贸院人人皆知的事情，何以璨假装追徐芷溪，其实是想接机追小鱼儿，他们的情侣关系其实是假的。” “噢~” 陈汉升恍然大悟：“贵圈可真乱。” “你才乱呢，我可一点都没乱。” 萧容鱼轻轻掐了一下陈汉升，她在闺蜜面前，很想展示一个被受宠女生的姿态，陈汉升也大方的纵容这种态度。 当然借电脑是一点问题没有，萧容鱼痛快的拿下来给陈汉升，然后就继续和顾晓瑾聊天了。 不过聊着聊着，萧容鱼想起来一个事：“糟了，笔记本桌面上有个word日记忘记放到d盘了。” 顾晓瑾就问道：“什么日记？” “关于陈汉升的。” “那不是正好嘛，你老抱怨他现在都不表白了，如果他打开日志还能提醒一下。” 什么都不懂的陈汉升抱着电脑走回创业基地，他准备教会沈幼楚在电脑上用excel。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拎起袖子闻了闻。 萧容鱼喜欢喷点香水，陈汉升一直挨着她，身上也沾上了那种味道。 “总归不太安全。” 陈汉升心里想了想，转去便利店买了瓶啤酒，三分喝进肚子，七分洒在身上，正好掩住了香水味。 ······ 79、第一个掉队的人 陈汉升回到学校差不多6点，初冬的暮色很早就降临了，f栋教学楼的自习教室层层灯火通明，远远看上去好像一座琉璃宝塔。 不过创业基地102直接黑漆漆的一片，101也只是亮着一根白炽灯，在混沌的冬夜中昏昏暗暗的。 陈汉升皱着眉头走进101，看到沈幼楚坐在那根白炽灯正下方，一只手捧着书本在背诵，一只手放在嘴边在哈气。 微弱的灯光笼罩着沈幼楚，可怜，无助，又弱小的样子。 建邺的初冬是又干又冷，101面积又大，寒风一吹全屋通透，怎么可能不冷呢。 “啪，啪，啪” 陈汉升直接把101里所有灯都打开了，骤亮的灯光把沈幼楚吓了一跳，她转过头见到是陈汉升，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安宁。 不过陈汉升脸色不太好，沈幼楚察觉以后，惴惴不安的站起来：“你，你喝酒了啊，那我去打点热水。” 教学楼都有开水房，陈汉升不搭理，反而质问道：“为什么不开灯，电热器也不用。” “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不怕冷。” 沈幼楚小声解释。 “我知道你想省钱，其实根本不需要。” 陈汉升直接把电热器拎出来，按下开关后，没多久“呼呼”的热浪就包围住身体。 “过来。” 陈汉升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沈幼楚小步小步的移过来，先看看陈汉升的脸色，然后才慢慢坐下。 “把手伸出来。”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 沈幼楚有些迟疑，外面经常有骑自行车的学生经过。 陈汉升眼睛一瞪：“伸出来！” “噢噢噢，你莫生气好不好。” 沈幼楚柔柔弱弱的说道。 “我现在没生气了，你把手伸出来啊。” 陈汉升语气开始不耐烦。 “伸，伸哪只手？” 陈汉升差点被气笑了，最后叹一口气说道：“两只手都要。” 沈幼楚把两只小手伸到陈汉升面前，陈汉升抓在手里，果然是一片冰凉。 “还说不冷。” 陈汉升看了一眼沈幼楚。 沈幼楚低着头没有说话，电热器火红的灯光打在好看的侧脸上，把圆润白皙的下颔映衬红扑扑的。 搓揉了好一会，沈幼楚双手终于暖和起来，陈汉升这才说道：“以后不要想着省电，天冷的时候同学看到亮堂的101，心里会有一种信任感，对我们101的推广更有利。” 沈幼楚不懂这些道理，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让她习惯只开一盏灯，电热器更是舍不得用。 陈汉升又拿来笔记本：“我教你用excel表格，以后在电脑上记录数据。” “喔。”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 打开萧容鱼的笔记本电脑，陈汉升瞅了一眼桌面，都是常见的程序，qq、千千静听、还有一些学习文件。 “没想到小鱼儿的选修课是商务法律。” 看到商务法律的选修课内容，陈汉升立马反应过来，萧容鱼应该是为自己学的。 桌面上还有两个私人文档，“家人生日”和一个没有命名的word文件，陈汉升兴趣缺缺直接略过了。 沈幼楚电脑是零基础，简单的excel教了好几遍还是不怎么会，陈汉升没办法，敲了一下沈幼楚。 “笨死了。” 沈幼楚不吱声。 敲完后，陈汉升又有些后悔：“疼不疼。” 沈幼楚眼泪盈盈的转过头。 “脑，脑壳有点疼。” ······ 一直教到7点左右，陈汉升准备出门，他今晚要和兼职大学生第二队进行教室宣传。 在a栋教学楼门口，陈汉升又进行一番例行鼓励，外联部的许梦竹也在这个队里。 刚开始队员信心都挺足的，不过真正宣传的时候，难度系数远超想象。 因为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大学生，他们可能是在图书馆找不到位置，也不想在宿舍里看书，本质上都是比较刻苦的，也是不愿意被打扰的。 所以，陈汉升刚走进第一个教室，还没来得开口，立马就有一个女生皱着眉头收拾书本离开教室。 “咣当，咣当，咣当。” 女生收拾书本的声音刻意弄的挺大，明显带着怨气。 那些兼职大学生有些发愣，他们都把目光集中在陈汉升身上。 陈汉升好像没看到，一脸淡然的走上讲台：“大家好，耽误各位一分钟时间，我们是是f栋101的兼职大学生，今天想给大家推介一下我们的快递业务······” 一分钟左右的介绍，但是对二队队员来说就好像一个小时，因为教室里基本没有学生抬头看一眼，有些人甚至还捂住耳朵。 不过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陈汉升依然平静的讲完，然后拿出宣传单挨个发放。 “同学，有空可以看一下，101快递就在学校里，很方便的。” 大多数学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也有人压根没有反应，陈汉升就把宣传单放在桌面上走向下一位。 整间教室，只有一个女生微笑着接过宣传单。 还是个熟人。 “戚部长，你也在这里啊。” 陈汉升小声打个招呼。 外联部部长戚薇也在上自习。 戚薇翻了下宣传单：“早就听说你在101鼓捣这些东西了。” “大学生活太无聊，随便找点事做。” 陈汉升笑了笑：“欢迎戚部长去指导工作。” 他又招了招手把许梦竹喊过来，许梦竹平时挺能说的，这个时候却非常拘束。 没聊两句，陈汉升准备告辞：“今晚至少要把a栋的教室拿下一半，我要去跑了。” 戚薇点点头：“你去忙吧，多给我几张宣传单，我回宿舍吆喝下。” 从第一个教室出来后，陈汉升正准备去下一个教室，许梦竹突然说道：“陈部长，我不想跑教室了。” 陈汉升还以为是戚薇的原因，就安慰道：“没事，戚部长不会在意这些，学生会是学生会，兼职是兼职。” “不是。” 许梦竹为难的说道：“之前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但是看到教室里冷漠的反应，我觉得面对他们很难开口啊。” “你想好了吗？” 许梦竹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陈汉升就不想再劝，当然也有许梦竹在团队里并不是很重要的原因。 平心而论，跑教室宣传的确比宿舍更困难，因为教室里上自习的都是陌生人，室友好歹能够互相影响。 不过，很多时候成功和失败的界限并没有很清晰，像今晚这种情况，许梦竹坚持一下就能突破自我，没挺过来那就意味着原地踏步。 她的退缩还带动了其他人，本来就是6个人的小队，陈汉升从另外两个学生眼里也看出畏畏缩缩的情绪。 “那你先回去吧，天冷早点休息。” 陈汉升对许梦竹说道，然后推开下一个教室的大门。 许梦竹在原地站了一会，她有一种预感，这次离开可能就是永远的离开了。 金庸群侠传，“穆念慈”pass。 ······ 80、尴尬的相遇 第二个自习教室，学生的反应一样冷漠。 陈汉升讲完后，发现兼职学生居然又少了一个，有个人不打招呼就离队了。 陈汉升摇摇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就太多了，走了那就再招呗。 在第三个教室门口，陈汉升索性说道：“你们有没有谁想试一试的？” 几个剩下的兼职大学生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只有一个叫高腾飞的男生主动上台。 他站在无人关注的讲台上，结结巴巴的宣讲了101快递业务。 下来以后，陈汉升问高腾飞：“没讲之前是不是很紧张？” 高腾飞点点头。 “现在呢？” 陈汉升又问道。 高腾飞平复一下颤抖的声音：“一开始的确很紧张，不过讲起来又觉得脑袋全是空白，现在想想好像没有太多感觉了，有种还想试一试的冲动。” 陈汉升“哈哈”笑了一声，公开场合讲话就是这样，开口之前千难万难，开口之后会逐渐适应，其实这就是一种锻炼。 从第三间教室出来后，大概是看到高腾飞宣讲时下面学生的反应，第二小队其他人都找理由离开了。 有个学生临走前还诚恳的和陈汉升道歉：“我觉得更适合跑宿舍宣传，如果有机会想去其他队试试。” 陈汉升打个哈哈，敷衍的说道：“有缘吧。” 高腾飞有些难过和不理解，陈汉升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晚上总结时候再谈，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人跑教室宣传，你怕不怕？” “有什么怕的，我现在无所畏惧。” 高腾飞自信的说道。 于是在今晚剩下教室的宣传中，陈汉升全部让高腾飞主讲，他就在旁边帮着发传单，出去后又指出高腾飞的一些不足和漏洞。 所以高腾飞变化很明显，从第一次上台的结结巴巴，最后声音越来越洪亮。 晚上9点，a栋教学楼的一半教室终于扫荡完毕，陈汉升请高腾飞喝奶茶和做总结。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强烈挽留。” 陈汉升掏出手机放在桌上：“从你们的世界看，我有学校支持的创业项目，有手机，还能招聘学生兼职，好像挺有本事的，应该去帮助那些半路放弃的同学。” “但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这些都是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协调下来的，还欠着一屁股债，与其帮助那些半路放弃的，还不如扶持那些愿意坚持的，这样我就能做更多的事，明白了吗？” 陈汉升尽量说的坦率和直白。 高腾飞默默的点头，喝了两口奶茶他又问道：“二队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兼职的学生很快就能招满，现在我让你当队长，你给自己取个花名。” 高腾飞想了想，取名“虚竹”。 两人又交流了一下在教室宣传的经验，分别前陈汉升举起奶茶和高腾飞碰了一下：“只有坚持的人，才配拥有更多机会。” 陈汉升又买了几杯奶茶拎回创业基地，这个时候的101和102反而比较热闹。 室外寒风不断，两个房间却在电热器烘托下营造一股温暖的气氛。 沈幼楚在笔记本上练习excel，胡林语坐旁边指导，李圳南和另一个同学在下棋；102的仓库里，公共管理二班四名辩手练习的声音清晰可闻。 这些场景倒是有一种独特的感觉，陈汉升默默抽了一支烟，看着人工湖寒凉的微波一浪一浪扑打在石块上，收拾好情绪后返回基地。 看到陈汉升手里的奶茶，102里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辩手一般都比较外向，还有开玩笑大叫“班长万岁”的。 101就稍微安静些，胡林语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说道：“又让你收买了一波人心。” 陈汉升笑了笑：“奶茶都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他拿起账本瞧了瞧：“今天有多少件快递？” “133件。” 沈幼楚记得很清楚。 陈汉升点点头，本来财院每天就有60多件快递揽收，孟学东不做以后，这个流量就转向101了，再加上前一阵子的横幅和昨晚的宿舍宣传，有些提升很正常。 “133件里面有多少兼职学生的业务？” “45件。” 陈汉升不再多问，叮嘱沈幼楚道：“晚上你把笔记本带回宿舍，好好练习一下excel。” “喔，晓得了。” ······ 接下来的几天，陈汉升又跟着其他兼职小队跑宣传。 类似许梦竹这种半道离开的情况时有发生，陈汉升从不挽留，不过一直坚持下来的也有，这些以后就是很稳定的二级代理。 “财院f栋101”的宣传纸袋印刷好以后，陈汉升还让他们在跑宿舍教室时当成小礼物发放。 可以想象，不久的将来这种纸袋将成为财院里的流通物品。 陈汉升觉得还不够，他先买了条中华放在纸袋里，然后又抱着一大摞来到团委副书记于跃平办公室：“于书记，我给你整理文件来了。” 于跃平看到陈汉升手里的宣传纸袋，笑着说道：“最近在学校经常看到这玩意，我还纳闷财院101是哪里，后来仔细一想不就是你那里啊。” 陈汉升说道：“我拿了一些过来，到时团委老师都可以使用的。” 于跃平笑着点了点陈汉升：“你是希望团委老师帮忙宣传吧。” 陈汉升也不否认，他把装有中华烟的纸袋递过去：“还得经过于书记同意，而且在设计方面，钟经理想请于书记提点意见。” 于跃平摆摆手说道：“我不懂设计······” 不过等看到袋子里的中华烟，于跃平突然明白了，他不声不响的放在脚下，脸色也严肃一点：“创业有没有什么困难啊？” “有，没钱。” 陈汉升直接说道，于跃平主动问也有不想欠人情的意思。 “这可没办法。” 于跃平爱莫能助的样子：“我早就说了学校除了支持房间以外，其他都要靠你们自己。”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烟：“于书记，学校里有没有那种闲散的电脑，可以拨两台支持一下创业项目吗？” 他也不说是自己用，就以支持项目为主体，这样电脑始终是学校的物品，只是换个地方产生价值罢了。 于跃平自然明白其中的关节，他想了想说道：“计算机室倒是有很多，你干脆以扶持创业的名义打个申请上来，我同意后你去那边挑两台，但是不能带回宿舍使用。” 陈汉升“嗯”了一声，于跃平这个人的处事逻辑就是绝对不把公家的东西往自己兜里揣，但是在职权范围内，他可以分配公家的资源流向哪里。 离开团委办公室之前，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事：“听说团委也有学生干部，我够不够条件进入？” 于跃平皱了皱眉：“这是团委关淑曼老师负责的，她前一阵子出去学习了，我现在干脆带你去问问吧。” “行啊，我也去和关老师打个招呼。” 陈汉升笑着说道。 两人来到二楼，于跃平在前，陈汉升在后，刚进入办公室后陈汉升就是一愣。 “妈的，怎么是她？” 关淑曼察觉有人进入办公室，抬头一看居然都是“熟人”。 “于书记，李圳南同学，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 81、团委里的黑长直 “李圳南？谁是李圳南？” 于跃平转过头，他以为除了自己和陈汉升，后面还跟着一个叫“李圳南”的学生。 关淑曼愣了一下：“你旁边这个就叫李圳南啊。” 她对“李圳南”印象还挺深的，年纪不大，调戏女人的手法倒是很精通，一边帮忙，一边口花花的说自己是“色中饿鬼”。 欲擒故纵那一套玩的很熟练啊。 于跃平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汉升，就在要翻车的时候，陈汉升稳住心态，沉着的对关淑曼说道：“关老师，你肯定记错名字了，我是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陈汉升，人文系外联部副部长，财院大学生创业扶持项目的申请者。” “哦，是吗？” 关淑曼有些怀疑。 陈汉升确定的说道：“那天晚上看您一个人在活动中心调试设备，我向来以一个优秀学生干部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于是就去帮个小忙。” “这些都没错，那我问你姓名，你当时是说李圳南吧。” 关淑曼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我说的是陈汉升。” 陈英俊一口咬死自己没有撒谎。 于跃平也明白过来了，似乎是陈汉升帮过关淑曼，不过关淑曼记错名字了，他就笑呵呵说道：“小关平时负责学生会工作，每天要见很多学生干部，难免会搞混的。” 陈汉升跟着憨厚的点点头，好像的确是关淑曼自己搞混了。 关淑曼心里有数，眼前这个就是调戏自己的男生，不过于跃平还在这里，她跳过这一段暂时不追究，笑这说道：“那应该是我记错了，于书记有什么指示？” “我哪有什么指示。” 于跃平双手背在后面，挺着肚子说道：“最近咱院里又是50周年庆典活动，又是辩论赛的，我看你连轴转的也累。” 他一指陈汉升：“小陈的综合协调能力很强，做事也比较有耐心，我想推荐他分担下团委的工作。” “当然了，选择权在你，我只是建议。” 于跃平又哼哼的补充一句。 陈汉升心想于胖的说话水平放在财院里简直有些可惜，这拖泥带水，外拐抹角的程度都可以去当外交官了。 其实要搁以前，于跃平大概不会用自己面子办事，不过他发觉陈汉升把那个创业基地搞得有模有样，心里就有点其他想法。 陈汉升如果能拉来团委，那就属于自己直接管辖，许多事商量起来更加简单。 于跃平一般很少提要求，现在专门为陈汉升开这个口，关淑曼也不好意思拒绝，她想了想说道：“院团委学生部门分为新闻中心、办公中心和监察中心，陈同学想去哪个部门？” 广播站就隶属新闻中心，想着声音撩人的广播站学姐，陈汉升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选择题。 “我想去新闻······” 陈汉升刚要说出自己的答案，关淑曼突然打断道：“差点忘记了，新闻中心人满了，只有办公中心和监察中心还有空缺，陈同学协调能力很强，不如去监察中心吧。” 关淑曼哪里敢把陈汉升放去新闻中心，万一搞出个桃色新闻，自己身上也是有责任的。 于跃平也觉得不错：“监察中心权利挺大，当然责任也很大，方便发挥你的能力。” 于胖都这样说了，陈汉升只能选择服从，他还顺手拍个马屁：“只要能跟在于书记和关老师身边学习，我去哪里都无所谓的。” 团委副书记亲自打的招呼，本来需要的面试、资格审查、还有公示流程全部省去了，陈汉升光荣的成为财院团委监察中心一名学生干部。 “那你们先忙，我下去了。” 于跃平甩甩手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陈汉升和关淑曼。 “关老师，要没什么要紧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汉升心知肚明关淑曼认出了自己，这里就属于是非之地，君子不立围墙之下，陈英俊准备撤了。 逗逗憨直可爱的沈幼楚，或者和甜美傲娇的小鱼儿煲个电话粥，难道日子不快活吗？ 总之，自己也只是要个团委的名义而已。 虽然关淑曼长的也不错，23，24岁的年纪，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清秀宜人的五官，按照郭少强那套科学系统的评分标准，应该能有8.5分以上了。 大概和商妍妍差不多，不过如果把关淑曼和商妍妍并列的话，陈汉升宁愿和商妍妍混在一起。 浪怎么了，姿势多就行了，老子又不娶她。 不过，显然“黑长直”关淑曼没那么轻易放过陈汉升，她推了推眼镜说道：“陈同学既然入职团委了，那就先熟悉下工作吧。” 她边说边递过来一沓文件资料：“这里是我们院各个系学生会近期提交上来的报告，你就在前面桌子上看一看，这也是监察中心的主要工作。”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他的创业基地还一大堆事，不过面上是礼貌的接过来：“谢谢关老师给我深入了解团委解工作的机会。” 文件内容很简单，全部是各个学生会的请示报告，一般都是xx系xx部新任副部长的备案表，要不就是xx系xx部副部长的离任说明。 财院十六个系，每个系学生会再有七、八个部门，陈汉升估计关淑曼根本没时间审阅，应该都是监察中心的学生干部帮忙审批的。 陈汉升还在里面看到自己当外联部的副部长的备案表，不过紧接着下面一张就是“关于陈汉升同学不适合担任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副部长的情况说明”。 提交人是学生会副主席胡修平和左小力。 内容大致是陈汉升年纪太轻，经验不足，当了副部长以后影响学生会稳定团结，而且还有滥用私权的嫌疑。 底下还装模作样写着：妥否，请批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巧不成书是吧。” 陈汉升淡淡的想着，他不动声色把这张说明藏在中间，正准备想办法安排一下，后面的关淑曼突然问道：“陈同学是人文系公共管理二班的吧？” “没错。” 陈汉升应了一句，心里在想黑长直问这个做什么。 不一会儿，陈汉升听到关淑曼不断点击鼠标右键的声音，似乎在打开什么文件，然后就是按住鼠标在拖动。 陈汉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关淑曼在查我们班的学生的名单； 擦，她在核对公共管理二班到底有没有一个叫“李圳南”的学生。 这他妈也太拗了吧，真是缺少社会的毒打啊。 不一会儿，关淑曼点击鼠标的声音停下来，陈汉升假装把笔碰在地上，然后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 没想到关淑曼也正盯着陈汉升背部看呢，眼神意味深长。 陈汉升马上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心里默默摇摇头。 看来黑长直不仅缺少社会的毒打，也缺少金洋明这样一位宝藏男朋友的陪伴。 因为正常人不是闲到一定程度，能做这事？ ······ 82、渣男和渣女 尽管陈汉升的底细被拆穿，但他仍然“英勇”的潜伏在第一线，只因为那张“关于陈汉升同学不适合担任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副部长的说明”。 这种情况大概是比较罕见的，想来左小力为了报仇已经酝酿很久了，这次居然把胡修平都拉拢过去。 “关老师。” 陈汉升问道：“这些材料审查一遍就可以了吗？” “这里有个团委的印章，你在意见栏那里盖一下就行了。” 关淑曼拿出一个红章，她绝对没想到这些资料里还有一份左小力和胡修平的骚操作。 当然，陈汉升的操作只会更骚。 陈汉升接过印章“嘭，嘭，嘭”的盖下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这些文件资料全部处理完了，当然顺带着处理的还有那份说明。 关淑曼果然都没有检查，点点头说道：“今天这边的事情就完了，到时让负责收发的同学把这些文件送回各个系就好了，耽误你吃晚饭了。” 这次陈汉升没敢嘴花花的，客气了一两句就回101拉着沈幼楚吃晚饭了。 班里同学都知道沈幼楚在创业基地打工，他们以为沈幼楚是贫困生的原因，所以陈汉升特意给了一个兼职的机会。 晚上9点多回到宿舍，陈汉升在走廊上就闻到宿舍里一股酒味。 推门而入，金洋明正坐在床上，脚边放着一箱雪花啤酒，他左手一口酒，右手一口烟，平时视如珍爱的手机也扔在书桌上。 “怎么回事？”陈汉升问道。 杨世超手里撇撇嘴：“又失恋了呗。” 陈汉升心想金洋明最近不是和高嘉良恋爱吗，两个男人还存在什么失恋不失恋的。 这时，金洋明开口说话了：“老杨请你不要乱讲，我不是失恋，只是再次被女人欺骗了感情。” 杨世超嘟哝着：“还不是一个概念。” 陈汉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金洋明不会真的和高嘉良搞上了吧。 于是他坐下来拿起一瓶啤酒，咬掉瓶盖说道：“老六我陪你吹一瓶，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比较好。” 金洋明灌了一大口啤酒，双目赤红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实在没忍住，给阿良拨了电话过去······” “然后呢？” 陈汉升迫不及待想知道下面的事。 “然后是一个男人接的。” 金洋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这说明阿良本来有男朋友啊，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还和我在手机上调情，贱不贱呐。” 郭少强在旁边说风凉话：“老六你干脆学我好了，不要想着谈恋爱，自在一点多好。” 金洋明不搭理郭少强，陈汉升想了想问道：“那你说话没？” “没有，我听到男生说话就挂掉和拉黑了，这座城市无非又多了一个骗我的女人而已。” 金洋明深深的叹一口气：“开学才多久，我经历了三次失恋，我不想当一个渣男，可这些女人总是逼着我去当渣男。” 陈汉升本来还想安慰一下，这事自己也有责任，这样一听就不爽了。 金洋明这狗日的为了增加以后吹牛逼的资本，强行复杂化自己的感情经历。 商妍妍还能算单相思； 至于这一次，高嘉良虽然是个男人，可总归也聊出真感情了，也勉强算得上； 可中间沈幼楚那次是怎么回事，连交流都没有就被陈汉升掐断了，金洋明居然也能算上。 “真是为了装逼不择手段啊。” 陈汉升咳嗽一声：“老六积极点，总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女孩，她温柔体贴，善良大方，不嫌你丑，不嫌你挫，不要你手机，也不要你的钱。” 金洋明感动的抬起头：“这样的女孩哪里可以找到？” “我话还没说完呢，她也不要你。” “陈哥！！！” “哎呀开个玩笑嘛，你们面都没见过，也谈不上失恋，来喝酒喝酒······” 年轻人的感伤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上午金洋明已经计划晚上去通宵了，陈汉升依然翘课去101创业基地。 昨晚熄灯后602又开茶话会了，聊的什么玩意已经忘记，现在陈汉升就想搬张椅子在园圃里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好好睡一下。 迷迷糊糊的时候，陈汉升突然被摇醒了，一睁眼是胡林语。 她跑的气喘吁吁的说道：“陈汉升你赶快去教室，咱班有人打架了。” 陈汉升还以为是班级里男生在打架，他很自信的摇摇头：“放屁，我只要还在学校里一天，公共管理二班就没人敢打架。” 胡林语着急的说道：“不是我们自己人打架，有人打了咱们班同学。” 陈汉升“哗啦”一声站起来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一定要打到家门口？” 一路上，胡林语也把事情讲清楚了。 原来课间休息时，几个男生突然冲进来，其中一个冲上来就扇了商妍妍一巴掌，嘴里还骂的很难听。 陈汉升“嗯”了一声，商妍妍纠缠在各种感情中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专门来教室扇人耳光，这是根本没把整个公共管理二班放在眼里啊，传出去我这个班长面子上挂不住。 “班级同学被扇耳光，其他男生都是死人吗？” 陈汉升脚步如风，胡林语小跑着跟在后面解释：“就是因为朱成龙和杨世超要和那群人打架，现在只有你能镇住。” “为什么要镇住，老子过去不当裁判。” 陈汉升不屑的说道，突然又想起一个重要的事：“冲突中，沈幼楚有没有被波及到？” 胡林语忍不住翻翻白眼，商妍妍被扇了一耳光了，教室里马上要打架，陈汉升居然最关心沈幼楚。 “放心，你家沈幼楚是和我坐一起的，安然无恙。” ····· 上课的地点在教学楼b栋，胡林语指着底楼一辆崭新的捷达说道：“这是他们开来的车。” 陈汉升看了一眼，沪城的车牌，商妍妍也是沪城人。 “开个捷达也敢来装逼。” 陈汉升啐了一口骂道。 此时公共管理二班的上课教室里，泾渭分明的站着几群人。 有些学生不知所措的站起来，也有害怕的躲到一边，还有要冲过去打架的的，也有挡在中间劝阻的，他们嘴里喊着：“胡林语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去喊班长了吗？” 几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被围在中间，不过他们气焰非常嚣张，其中一个男生仍然凶狠的指着商妍妍破口大骂。 “渣女！” 陈汉升踏进教室，第一眼先找沈幼楚的位置，她正站在商妍妍身后，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商妍妍的腰部。 商妍妍被扇了一巴掌，哭的眼妆都花了，眼泪朦胧的一转头，沈幼楚小心翼翼的把身上所有纸巾都递过去。 商妍妍愣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接过纸继续擦眼泪。 陈汉升终于放下心，嘴角狞笑一声。 “狗几把的敢来我们班闹事，不知道这里是我罩的吗？” 陈汉升“咔擦”一声，居然直接把教室的门从里面反锁起来。 ······ 83、我想帮你点根烟 陈汉升一到，教室里气氛马上就不同了。 班里准备打架的男生停住手，拉架的也松一口气，躲在墙角的学生也向中间靠拢，场面逐渐稳定下来。 那几个扇耳光的外校大学生还以为财院老师来了，可陈汉升的年纪又不像，他们正考虑要不要放几句狠话继续装逼。 没想到陈汉升根本不多说，再慢一点学校保安可能要来了，他指着站在中间拉架的那些人：“你们都让开，班里同学都被打了，还当你妈的和稀泥好人啊。” 杨世超和朱成龙看到陈汉升支持他们，心里一下子没有了顾忌，嘴里叫着脏话再次冲上去了。 原来拉架的学生都有些发懵，一个愣神就没拦住，对面才一共才四个人，没做什么抵抗就被放倒了。 “噼里啪啦”，脸上身上混乱中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 陈汉升就在旁边冷冷看着，他一点没有动手的意思。 不一会儿，学校保安果然来了，不过门已经被陈汉升提前锁起来。 保安在外面大声敲门，陈汉升假装没听到，直到他觉得四个人被揍得差不多了，才走过去开门。 “为什么现在才打开？！” 保安大声问道。 陈汉升耸耸肩：“里面太吵了，我没听见。” 保安噎了一下，他也没有证据说陈汉升其实还漠然看了自己一眼，就是故意不开门的。 教室里课桌书本洒落一地，有四个男生被打的最惨，脸上带血，身上挂彩，衣服都破了，他们护住头部缩在墙角。 另外一群男生多多少少都有些狼狈，不过都没有受伤。 保安手里握着橡胶棍，：“凡是刚才打架的，都跟我回去。” “等一等。” 陈汉升拦在前面：“你怎么不问问什么事就要把所有人带回去，我们还要上课呢。” 保安盯着陈汉升看了一眼：“打架了还想上课，等着背处分吧，你也跟我走。” 说完保安就要去拉陈汉升衣服，陈汉升直接挣脱了：“老子又没打架，为什么要跟你走？” 陈汉升不动手的原因就在这里，他要跳出来帮杨世超他们洗白，再把这些污点倒向那四个人。 “不仅我不跟你走，我们班的学生也不走。” 陈汉升指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四个人说道：“这些外校学生来财院调戏女学生，反抗他们还扇耳光，商妍妍你过来。” 陈汉升叫了一句，商妍妍带着眼泪走过来，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看见没，这是我们财院的女学生，你他妈工资其中的一部分就有她缴纳的学费。” 陈汉升大声对保安说道：“现在她被外校流氓打了，你却向着流氓，我们寒不寒心？” “这······” 陈汉升就是个有文化的无赖，保安的思维逻辑完全跟不上，尤其公共管理二班其他学生全部同仇敌忾的看着自己，保安的气势就没有刚才那么凶了。 好在学校保安科长很快过来了，他一边听保安汇报，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陈汉升这时又换了种说法，人家好歹挂着科长称号，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你好，我是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陈汉升，还是人文系学生会外联部副部长，院团委监察中心学生干部，院大学生创业基地的负责人。” 陈汉升一上来先“咔咔咔”的摆出自己身份，不要以为没有用，保安科长听到这一个比一个大的名头，看陈汉升的神色都严肃起来。 “事件已经很清楚了，四个外校学生开车进学校想非礼财院的女生，公共管理二班54双眼睛就是人证，商妍妍脸上的手指印就是物证。” 陈汉升咳嗽一声：“至于我们班的男生，他们只是想保护同班女同学而已。”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保安队长有些招架不住，他先打了一个电话请示，然后说道：“公共管理二班的其他学生请继续上课，这四个外校学生我们会带去保安室处理，另外还想请陈汉升同学和商妍妍同学帮忙协助调查。” 由于刚刚那个保安的态度，班里的同学对他们不太信任，陈汉升笑嘻嘻的挥挥手，表示不会有问题。 保安科长很诧异，心想这个学生班长好高的威信。 这时又有几个保安过来，他们架起惨兮兮的四个外校学生下楼，那个扇耳光的男生很不老实，还对着陈汉升比划一个“操你妈”的口型。 保安队长呵斥道：“蠢货，老实点！” 陈汉升怎么肯吃这个亏，他故意下楼晚一点，招呼杨世超说道：“看到楼下那辆捷达没有，把它砸了。” “会不会有事？” 杨世超有些担心的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打架可能只是小事，砸车那问题就有些大了。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有问题我担着。” 杨世超点点头不再多问。 ······ 四个外校大学生在保安室里被登记了身份，原来他们都是沪城科技大学的，其中打人那个还是商妍妍的初恋男友。 陈汉升对这些吊毛事情就不太关心，管你是男友还是干爹，还是那句话，公共管理二班事我罩的，要装逼别来财院。 学校的处理很有艺术性，如果报警那两边可能都有问题，毕竟这四个人都可以去做轻伤鉴定了，所以学校只记录了他们身份信息，狠狠警告一番准备放他们离开了。 四个苦憨憨回到楼下，这才发现车被砸了，挡风玻璃和车灯碎的满地都是。 学校保安假装没看到，还催促他们道：“再不走我们就要去吃午饭了，那样你们很可能就走不了。” 几个人这时才意识到财院里有“坐地虎”学生存在，一声不吭开着车离开，甚至连瞪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坐地虎”这种学生有些背景，有些关系，还有同学拥护。 也许出了学校这些玩意一毛钱不值，但是在财院里和他斗，斗一百次，输一百次。 陈汉升看着捷达车离开的背影，笑眯眯的掏出烟刚要点上，旁边的商妍妍突然抢过打火机。 “我帮你点。” “啪”的一声，商妍妍把点燃的火苗送到陈汉升嘴边。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巴掌印依然没消，涂着蔻红色的指甲鲜艳动人。 “谢了。” 陈汉升凑过去点燃，然后自顾自返回101创业基地。 商妍妍在原地站了一会，悄悄把陈汉升的火机揣进兜里。 ······ 84、酒无好酒，宴无好宴 陈汉升刚回到创业基地101，手机就响起来了，辅导员郭中云打过来的，大概是为了刚才那件事。 “上午什么情况啊，听说商妍妍被欺负了，然后我们班男生又把别人打了？” 老郭上午没在学校，可能是刚接到消息。 陈汉升就把过程解释一遍，当然具体细节没讲，只说商妍妍的前男友来教室捣乱还打人，最后男生们忍无可忍，迫不得已把他赶走了。 老郭没有那么好糊弄：“那车呢，听说他们车都被砸了。” “谁他妈嘴那么碎啊。” 陈汉升心里骂了一句，嘴上笑着说道：“我们班年轻小伙子太过热血，顺带着弄坏几个车灯而已。” “我知道了。” 其实郭中云心里能猜到八九不离十，这其中肯定有陈汉升的身影，不过这个班长聪明的是自己没有动手，所有不仅能够从事件里跳出来，还能够帮其他人洗白。 最后，老郭提醒一句：“还是要注意尺度，毕竟今年是学校50周年庆典，一切以稳定和谐为主，我现在和系主任汇报一下。” 老郭说的汇报，肯定就是帮忙解释了，随着他这个电话的打完，“打人砸车”这件事在官方上应该算是了结，不过学生之间的舆论肯定还会持续。 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人文系活动室里，左小力、胡修平和穆文玲正在商量组织内部辩论赛的选拔，他们听说了公共管理二班发生的事情后，很自然的就谈到了陈汉升。 左小力冷笑一声：“我早就说了这个人是颗炸弹，居然把车给砸了，做事太鲁莽。” “我不这样觉得。” 穆文玲摇摇头说道：“班级女同学被打，难道还要坐下来好好商量吗？” “可他这样做，别人会以为我们财院都是流氓。” 左小力忿忿不平的说道。 穆文玲是个女生，很容易带入商妍妍的角色，如果班级里有陈汉升这样的班长心里会很踏实，所以她坚定的支持陈汉升。 “我觉得陈汉升不是流氓，那些先打人的外校学生才是流氓。” 胡修平看到两人吵架，忍不住劝道：“算了算了，不值得为陈汉升吵架，继续商量辩论赛的事情吧。” 穆文玲是真的有些生气：“陈汉升是人文系外联部副部长，怎么就不值得了？” 胡修平和左小力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那份“陈汉升不适合担任副部长的说明”是瞒着穆文玲递交给团委的，他们担心穆文玲去告密，准备来个先斩后奏。 实际上陈汉升根本不关心舆论，一心忙着找火机呢。 “妈的，刚刚好像还用到的。” 他根本想不起来火机被商妍妍拿走了，因为大学本来就是这样，你在宿舍桌上放300块钱，3天后仍然在那里，要是放个打火机，可能3分钟就找不到了。 同理的还有纸巾，在宿舍里也是差不多命运。 四处摸口袋找不到打火机，陈汉升最后也只能闷闷的放下烟，然后拿出笔记本。 现在他每天都要看电脑，一是观察每天揽件数量的变化，二是检查沈幼楚制作excel表格的水平有没有进步。 “桌面也太乱了吧。” 陈汉升嘀咕一句。 萧容鱼喜欢把资料放在桌面上，以前她一个人用电脑时候比较方便，现在多了两个人使用就显得比较乱了，陈汉升决定把桌面归档整理一下。 “这个word没有命名，不会是无意中建的吧。” 陈汉升打开桌面上一个没有命名的word文档，如果里面没有内容就删掉它。 不过打开后，里面有时间有文字，而且好像还是日记格式。 陈汉升赶紧准备关掉，他不太喜欢看别人秘密。 除非，这个秘密里有自己的名字。 2002年9月1日，晴。 今天开学，陈汉升今天把我气哭两次，一次在火车站，一次在宿舍。 2002年9月15日，晴。 陈汉升今天又惹我生气了。 2002年10月3日，晴。 陈汉升今天去酒吧鬼混，把我气哭了，再也不准备理他。 2002年11月6日，小雨。 今天打电话问陈汉升，如果老天爷给你500万，但同时要永远见不到我，你会答应吗？ 陈汉升说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为什么不答应呢？ 2002年11月27日，阴。 陈汉升总是憋着不表白，他是不是有其他女生了？ ······ 陈汉升目瞪口呆的看完，心想萧容鱼有病吧，为什么全记我不好的事情啊，老子帮她搬行李，请她吃饭，带她买衣服，怎么一件都不写。 还有，她记下来打算做什么，难道以后吵架想不起内容，还要翻翻以前的材料吗？ 刚刚腹诽几句，陈汉升又想起另一个恐怖的事，最近电脑都被沈幼楚带回去练习的，她有没有看过这个word？ “按照沈幼楚的秉性来说，不经过别人允许，她是不会翻阅隐私的。” 不过这种事很难说，就算不小心点开文档也是有可能的，自己不就是无意中发现的吗？ “得找机会试试她看过文档没有。” 陈汉升心里想着，不过今天快递生意特别好，直到晚上关门都没找到机会。 回到宿舍后，杨世超等人正在打牌，看到陈汉升回来了就问道：“今天我们打人砸车，学校那边什么意思？” 陈汉升知道他们有些后怕，笑嘻嘻安慰道：“别担心，我正准备帮你们申请见义勇为旗帜呢。” 听到陈汉升这样开玩笑，杨世超他们就知道问题不大，也就安心打牌了。 陈汉生看了会牌，手机突然“滴”的一声来信息了。 “在吗？” 这是个陌生号码。 “你是谁？” 陈汉升回道。 “商妍妍。” 商妍妍也是有手机的，陈汉升心想她给我发信息做什么，老子也不需要她感谢。 “有什么事吗？” “我心情很不好，你能下来陪我聊聊天吗？”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0点了，果断回绝了：“明天当面说吧，我要休息了。” 手机沉默了一会，陈汉升以为商妍妍听进去了，没想到二十分钟以后信息又来了。 “我只想和你聊聊天，不会做什么的。” 陈汉升一看就笑了，心说这个句式好熟悉啊，老子以前就是经常这样骗小姑娘的。 “行吧，你在哪里？” “篮球场。” 陈汉升换身衣服走到篮球场，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台阶上，正是商妍妍。 她居然特意化了妆，粉底遮住了脸上的红印，也不知道哪个型号的口红涂抹在嘴唇上，娇艳欲滴，大冷天穿着黑丝短靴，铺面而来的香水浓郁还带着点性感味道。 最主要的是，她脚边还放着几罐啤酒。 陈汉升心里想着，这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啊。 ······ 85、你能渣我一回吗？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看到陈汉升的身影，商妍妍欣喜的从台阶上站起来。 “我是班长嘛，同学有需求，我肯定不能推脱。” 陈汉升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坐，与商妍妍之间刻意隔着点距离。 商妍妍有些不满意，噘着红唇撒娇道：“你来见我，难道只是因为班长职责嘛？” 陈汉升“哈哈”大笑一声，心说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啥纯情聊斋啊，有屁就赶紧放呗。 晚上10点半，依然有人在打篮球，皮球撞击篮筐的“嗡嗡”声在黑夜中传的很远，不过他始终只有一个人，看着有一种别样的孤独。 陈汉升掏出烟问道：“你要抽吗？” 商妍妍摇摇头：“高中时候抽，现在已经戒了。” 不过陈汉升刚要点火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商妍妍又来帮忙了，微黄的火苗映衬着商妍妍深紫色的眼影，深夜里有些勾人。 “原来我火机被你拿去了。” 陈汉升拿回打火机时两人手指碰了一下，不过他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回去和小鱼儿煲个电话。 “噗” 商妍妍打开一罐啤酒递过来。 陈汉升没客气，“咕嘟嘟”喝了一大口，冰冷的啤酒混合烟味卷入肺中，夹杂而入的还有建邺深夜里的冷气。 再肆意的打个酒嗝，真叫一个畅爽。 商妍妍酒量不错，仰头喝掉了半罐，一抹嘴把口红擦掉了半边，沾染在嘴角和下巴上，她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靠向陈汉升，眼神迷离，气氛暧昧。 眼看就要靠到肩膀上的时候，陈汉升突然说道：“上午脸被打了，现在还疼不？” “唰” 商妍妍一下子坐正了身体，陈汉升这句话真是大煞风景，商妍妍根本不想提这件事，他反而故意伤口上撒盐。 “混蛋男人。” 气氛被破坏了，商妍妍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只能闷闷的喝掉剩下的半罐啤酒：“谢谢你今天帮我出头。” 陈汉升化解了刚才的“色诱”，无所谓的弹了弹烟灰：“我是对事不对人，公共管理二班任何一个同学我都会这样做。” “是吗？” 商妍妍斜睨一眼陈汉升：“要是换成沈幼楚呢，你恐怕会剁了他们吧。” 陈汉升突然不说话了，牙齿咬着烟屁股上下摇摆，任随烟丝在风中自然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眼神深邃的好像深潭，静静的打量着商妍妍。 商妍妍被看的一阵心慌，她赶紧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沈幼楚是咱班最漂亮女生并不是秘密，但我们女生都不愿意说，一是嫉妒心理吧，宁愿她这样的容貌永远藏在人群中，这样自己受到的关注能多一点；其次大家都比较心疼她的身世，也不希望有臭男人来骚扰她。” 说到这里，商妍妍笑了笑：“不过你要是当她男朋友，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了。” 陈汉升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多谈沈幼楚，她要永远处于明媚的太阳底下，所以淡淡的回道：“沈幼楚不喜欢被人打扰，这样保持原样挺好的。” 商妍妍点点头，陈汉升的意思很清楚。 她又开了第二罐啤酒，终于聊起自己的往事：“上午那个男生是我的初恋男友，初中时候就谈了，我们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平时不管学习只是给钱。” “不过初中的零花钱很少，我那时又很虚荣，特别想买个手机炫耀一下，他就偷偷把压岁钱和零用钱存起来，省吃俭用终于给我买了一个手机。” 陈汉升心想这两人家庭条件都应该不错，初中时手机得1万多。 “他给我买手机的当晚，我就睡在他床了，他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商妍妍看着陈汉升：“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陈汉升摇摇头，弹了弹烟灰说道：“那时你们是有真感情的，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我就知道。” 商妍妍抬起头说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可以理解的。”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你身上的气质很特别，刚开学时我就察觉了，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 “你察觉错了。” 陈汉升说道。 “不会的。” 商妍妍很肯定的样子：“因为我经历过这种男人。” 陈汉升“哦”了一声，从清纯的初中女生，再走到经历成熟男人，这里面肯定是有曲折的。 “后来高中时，我和初恋分别去了不同学校。” 商妍妍说话有些空灵：“一开始我觉得这份爱情是坚贞不渝的，高一时有个学长追我追的很激烈，我已经表明自己有男朋友了，但他仍然没有放弃，我很感激但始终没接受。” “后来，某个夏日的周末我想给初恋一个惊喜，于是没打招呼就去他学校，结果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路边亲嘴。” 说到这里的时候，商妍妍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一把拿过陈汉升手里的烟，熟练的点燃一根，随着烟雾的吞吐语调才重新平静下来。 “我没去打扰他们，但是回学校后我就和那个学长在一起了，晚上也跟着他出去了。” 陈汉升不吭声，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 在烟酒的催化作用下，商妍妍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沪城那个地方和其他城市不一样，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后来我索性也就看开了。” “一到放假我就跟着小姐妹出去喝酒唱歌，身边的男朋友也换了三个，可我始终没有和初恋分手，他晚上叫我去他家，我也照样过去。” “我是不是渣女？” 商妍妍问着陈汉升。 陈汉升举起啤酒和她碰了一杯：“有点渣。” “这也是他今天来闹事的原因，不过更渣的还在后面。” 商妍妍一口灌下去整罐啤酒，吐着酒气说道：“后来我认识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挺有钱的，但我不是看上他的钱，因为我家里也不缺，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心。” “他结婚没？”陈汉升问道。 “结了，我还认识他老婆。” 商妍妍冷笑一声：“有时候他出来和我见面，还要回去陪他老婆，我就一个人在酒店里睡觉，这种情况持续了三个多月，直到我考上大学，我决定不再这样了。” 陈汉升重重叹一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商妍妍问道。 “我就是想，你那么混都能考上财院，老子好歹三年高中读过来的。” “哈哈哈。” 商妍妍笑着打了陈汉升一下：“我没考上，爸妈交了15万块择校费送我进来的。” “本来我想在学校里安心读书，再也不谈恋爱的，结果遇到了你。” “看到你，心安。” 商妍妍好像醉了，一边说一边再次慢慢靠向陈汉升。 陈汉升没有一点犹豫的避开，他根本不信商妍妍会喝醉。 果然，商妍妍歪到一半发现人都跑了，怒视着不说话。 陈汉升把烟头熄灭，笑着说道：“我也是渣男，不适合你的。” 商妍妍看着陈汉升，半响后说道：“我知道你是渣男，那你能渣我一回吗？” ······ 86、不正常少女收容中心 陈汉升不答应：“真是没见过你这样奇怪的要求，居然想和渣男谈恋爱。” “我没想和你谈恋爱。” 商妍妍走近一点说道：“你永远是沈幼楚的，我保证不和她抢，只要你能抽空来陪我一下就好。” “一点点时间就好。” 刚刚说起往事时候，商妍妍情绪除了偶尔激动以外，平静的就好像叙述别人的故事，现在脸上一片恳求的神色，楚楚可怜。 陈汉升咧嘴一笑：“莫要演戏，我既然是渣男，套路就不会比你少，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回宿舍吧。” “狠心的男人。” 商妍妍踢了踢地上的啤酒：“还剩两罐，我们喝了再走吧。” 陈汉升点点头，商妍妍喝着啤酒问道：“我都说了自己的故事了，你能谈谈渣男生涯吗？” “我的渣男生涯啊······” 陈汉升抬起头，满天星斗点缀着苍穹，遥远而璀璨，最后他吐出一口白气说道：“我就不说了吧，总之也是一段混乱的过往。” 商妍妍不勉强，这样的女生就有这样一个好处，由于自己复杂的经历，所以心胸“宽阔”到可以容纳别人的秘密。 相反她觉得现在的陈汉升非常吸引人，商妍妍为什么看不上金洋明，因为他经历和气质都太单薄了，完全引不起商妍妍的兴趣。 “汉升。” 商妍妍突然抓住了陈汉升的手：“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陈汉升看着两人的手，清冷月光的照耀下黑白分明。 “你要是以为牵住我的手就能牵住的我心，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千手观音啊。” 陈汉升笑眯眯说道，然后把手抽回揣在自己兜里。 商妍妍知道今晚肯定是没办法了，陈汉升软硬不吃，不过这也构成他独特的吸引力。 “你送我回去吧。” 商妍妍说道。 这个要求陈汉升没有拒绝，两人一路没有说话，陈汉升叼着烟自顾自抽着，商妍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女生宿舍楼下，商妍妍说道：“你是大学里第一个送我回宿舍的男生。” 陈汉升晒笑一声：“不要矫情和文青，这和你的风格不搭配。” 商妍妍忍不住叹一口气，心想陈汉升真是一座难啃的大山，意志非常坚定，根本不受任何角度的诱惑。 “不管怎么说，看到你就能让我心安，所以我还会试试的。” 商妍妍回宿舍前抛下这样一句话。 陈汉升完全没有放在心里，商妍妍对社会的理解要远超一般大学生，只是有些畸形罢了。 “只要对象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希望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吊死在老子这颗树上。” 陈汉升也没有立刻回去，他一个电话把沈幼楚喊下来了。 沈幼楚应该早就上床休息了，但是接到电话还是傻乎乎的下楼，裹着一身花花绿绿的大棉袄，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这衣服丑死了，谁帮你做的？” 陈汉升看到沈幼楚心里很高兴，不过面上唬着一张脸。 “婆婆做的。” 沈幼楚小声说道，听到陈汉升说衣服不好看，她噘着嘴有些委屈。 “嗬，还敢有情绪。” 陈汉升伸出手捏在沈幼楚光滑柔嫩的脸蛋上。 沈幼楚也不知道躲避，抬头默默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看到这个受气包性格，心里突然有些生气，手指就用了点力。 沈幼楚皮肤多嫩，一使劲马上就被捏出两个白印，直到她的桃花里弥漫一层晶莹的水雾，陈汉升才松开手。 “疼吗？” “有，有点。” “疼为什么不说？” “不，不敢说。” 陈汉升沉默了半晌，又帮沈幼楚揉了揉脸蛋：“手里拎着的是什么？” 沈幼楚从袋子里掏出一条围巾。 “你织的？” 陈汉升问道，其实这是一句废话。 沈幼楚点点头。 “那你帮我带上。” 陈汉升命令道。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她出来的晚，值班的宿舍阿姨就像间谍一样盯着两人。 陈汉升等了一会，发现沈幼楚抹不开这个面子，不耐烦的拿过围巾说道：“行了行了，我自己戴，你上去吧，胖的和企鹅一样。” “喔，那，那你早点回去，莫要再喝酒了。” 陈汉升嘴里的啤酒味很浓，沈幼楚已经闻到了。 陈汉升不搭理她，转身就走。 不过没走几步，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还是受到今晚和“渣女”谈话的影响，陈汉升突然转过身，看到沈幼楚仍然站在原地。 “我们以后好好的，行不行啊？” 陈汉升大声说道。 沈幼楚呆呆的看着陈汉升，没有什么反应。 “笨死了！” 陈汉升骂了一句，这次是真的走了。 直到完全看不见陈汉升的背影，沈幼楚才小声的对自己说道。 “行呀。” ······ 商妍妍的决心出于陈汉升意料，第二天早上他来到创业基地101，没想到商妍妍也等在这里。 “你要寄快递吗？” 陈汉升问道。 商妍妍摇摇头：“我不寄快递，我收快递，我要来这里当个兼职大学生了。” “别胡扯了。” 陈汉升嗤笑一声：“你又不缺钱。” “可是我缺爱啊。” 商妍妍嫣然一笑，主动拿过笤帚开始打扫卫生。 陈汉升不去管她，心想看你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沈幼楚就过来了，胡林语也顺路过来坐坐，顺便了解下昨天事情的处理结果。 胡林语看到商妍妍大吃一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妍妍反问道：“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这两个女生之间有矛盾，当初缴班费时，商妍妍都是跳过胡林语，直接交给陈汉升的。 胡林语不和商妍妍废话，转而对陈汉升说道:“你为什么要招她？” 陈汉升本来没准备招商妍妍，不过胡林语态度拽的和二五八万似的，陈汉升挑挑眉毛说道：“我的店，爱招谁就招谁。” “你······” 胡林语没办法，只能跑去和沈幼楚说：“幼楚，陈汉升只听你的话，你快让他把商妍妍赶走。” 沈幼楚这性格哪里会赶人，让她做这事就是白搭。 不一会儿就有学生来寄快递了，商妍妍看着忙忙碌碌的101和102说道:“我觉得你们要是穿着统一的服装，宣传力度要更大。” 陈汉升有些诧异的看着商妍妍，商妍妍一摊手：“我家里就是开服装制造厂的，所以知道一点。” “提议不错，可惜我没钱了。” 陈汉升也没有隐瞒。 “我可以让家里帮忙免费做啊。” 商妍妍笑吟吟说道：“只要你同意我在这里兼职。” “陈汉升，你不要答应，否则我也要在这里兼职了！” 胡林语赌气的说道。 陈汉升认真想了想：“商妍妍同学，欢迎来到财院大学生创业基地兼职。” “不过你时间自由，也没有具体任务，只负责把制服搞定就行了。” 下午，钟建成过来视察时候很吃惊：“陈经理，你这里都成了美少女收容中心了。” 陈汉升心想应该叫“不正常少女收容中心”才对，关键我还得受累当这个中心主任。 ······ 87、火箭101 为什么称呼101为“不正常少女收容中心”，因为在这里兼职的两个女孩，一个身段和样貌都绝对是财院的翘楚，但是她一说话就脸红； 另一个漂亮女孩，她在爱情里受过骗，也骗过人，最可气的是，她现在还想勾搭中心主任陈汉升。 钟建成看不清沈幼楚的五官，只觉得这个女孩个子很高，但商妍妍笑起来声音婉转动听，接人待物也是开朗活泼，所以他经常盯着商妍妍裹着紧身牛仔裤的长腿。 “嘿嘿，钟经理，你都是当人家叔叔的年龄了，眼睛不要乱瞅。” 陈汉升笑嘻嘻提醒道。 钟建成转过头，这个滚刀肉也没什么羞耻心，一边分烟一边说道：“不要乱说，叫叔叔都把我叫老了，让她们叫我钟哥就行。” 男人有时候也是奇怪，被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叫叔叔都不怎么乐意，可要是小姑娘叫他爸爸，那估计笑的觉都睡不着了。 看来“叔叔”是年纪加成，，“爸爸”是效果加成。 哼，一群臭弟弟！ 陈汉升又把话题拉回来：“钟经理来财院有什么重要指示，要是没有那你就在这坐会，我们去上课了，不然老师要扣日常分了。” 已经把逃课常态化的陈汉升这时又变成了好学生，钟建成一听就知道陈汉升在下逐客令。 钟建成也没什么太多办法，陈汉升这个校园总代理的能力很强，这个能力不仅是业务能力，活动能力也尤其突出。 现在财院有时候一天的快递揽收量超过200件，而且可以预测，随着寒假的迫近，那时托运行李包裹的业务会进一步上升。 钟建成是生意人，他和钱没仇，陈汉升这样会运作，脾气再嚣张点也能容忍。 他咳嗽一声说道：“财院现在的市场很不错，你宣传的也很到位，证明了我当初眼光的正确性啊。” 陈汉升心想钟建成这是先扬后抑啊，先给颗糖果夸奖一下，不过这是幌子，他真正想说的还在后面，而且未必是好事。 这又是没文化滚刀肉和有学历流氓之间的小小交锋，陈汉升仍然很好秉持了一个无赖流氓该有的特性，明知道钟建成这是客套话，仍然照例全收，还提出一个小要求。 “既然钟经理对我们的工作比较满意，那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些小困难？” “什么困难，最近企业也是比较困难的。” 钟建成很警惕的说道，心里也开始后悔，又不是第一次和陈汉升打交道，没事客套个鸡把，又给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电脑······” 陈汉升刚说两个字，钟建成马上就打断了：“电脑是肯定不行的，一台要过万呢，现在南方一直在闹什么果子狸传染病，粤东那边靠近香港，很多快递员都辞职了，市场将近瘫痪。” “钟经理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呢。” 陈汉升“嘿嘿”一笑：“电脑问题学校会帮我们搞定，不过我这里还缺几辆运输小三轮车，公司那边能帮忙解决吗？” 钟建成这才松一口气，就算普通的台式电脑也要大几千，神经病才帮下属网点配电脑。 三轮车问题就不大，几十块钱一辆。 “下次直接说正事就行，没事扯什么电脑。” 钟建成不满的说道，他也看出来了，陈汉升就是在故意逗自己。 现在他不也不敢再玩虚的，直接切入正题说道：“另外一件事，过两天深通快递副总经理和建邺总经理来江宁考察，晚上吃饭时你也过去一趟。” “就我一个校园代理吗？”陈汉升问道。 钟建成摇摇头：“还有其他学校的代理，都是一起见的。” 陈汉升明白了，这种叫阅兵式应酬，自己就是去充人数站台子。 两个肩膀扛一张嘴，吃饱喝足不说话就完事了。 “那行，到时通知一声我就行。” 接下来，钟建成拿过一个宣传纸袋说道：“还有一个问题，我听说啊，我也是听说，你的宣传都是抛开深通快递独立进行的，这些袋子上印的都是f栋101快递，横幅也是写的f栋101，压根和深通没什么关系。” 钟建成还指着宣传袋上的卡通火箭标志说道：“现在财院的学生，包括周围东大、工程学院、医学院的都快忘记深通快递了，他们要寄行李直接说去找火箭101。” 面对这个问题，陈汉升不回答，先反问一句：“钟经理听谁说的？” 钟建成含糊的回道：“听说而已，具体是谁不重要。” “孟学东那个孙子吧。” 陈汉升直接说道：“这混蛋代理的仲通快递在财院根本没有生存市场，他干不过我，就去你那边举报，别人一没有利害关系，二不知道你联系方式，肯定是孟学东了。” 看到陈汉升猜准，钟建成索性也不隐瞒了，直接问道：“不管别人说什么，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就抛开深通快递了？” 陈汉升瞪着眼睛说道：“我宣传f栋101只是为了突出创业基地的位置，让同学们一目了然找到我们，你怀疑我有其他心思，那你来分析分析，我能有什么心思。” 钟建成噎了一下，其实他也想不出来陈汉升的心思。 除非陈汉升真想跳出来单干，但这不是扯淡吗，他一共才代理四个学校，其中三个学校的市场还在深度开发中，这种时候他就想着以后要独立出去。 那他当初在水房撕下来兼职单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想好以后要自己单干。 钟建成瞅了一眼陈汉升，这个流氓大学生正笑眯眯的和商妍妍在说话，嘴上不正经，手上却很干净。 “妈的，我是不信会有布局五年十年以后的人，这个世界怎么发展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钟建成心里正想着，没想到陈汉升主动凑过来说道：“要我说，钟经理就是太负责任了，你在深通没有股份，纯粹是个片区代理商，还要缴加盟费那种，只要我能帮你赚钱就行了，方式重要吗？” 钟建成一想也对，于是问道：“那你下面还继续用f栋101宣传吗？” 陈汉升也不隐瞒，其实钟建成这次不过来询问，陈汉升也打算抽空去汇报的。 “没错，还可以简化成火箭101快递，俏皮、好记、大学生容易接受。” ······ 88、我在等一段专属BGM 钟建成效率还是很快的，第二天上午就把三轮车送过来了，陈汉升皱着眉头问道：“怎么都是二手的？” 送车的快递员小郑笑着说道：“这已经是门店那边所有小型三轮车啦，钟经理吩咐全部拿来支持陈总。” 陈汉升围着五辆小三轮车绕行一圈：“行吧，勉强还能用。” “那我先回去了。”小郑说道。 “不要急。” 陈汉升拦住他：“你再去买两罐油漆，一大罐白色，一小罐红色，我要把车刷一下。” “跑腿没问题，可买油漆的钱······” 小郑伸着手说道。 陈汉升看了一眼小郑，从口袋里把抽剩下的半盒红金陵放他手心：“油漆回去和钟经理报销，我和他说好了。” 小郑一看还有半盒烟，嬉皮笑脸的装进兜里：“要是老钟不给报销，我回来找陈总要啊。” 陈汉升作势要打他：“滚去买吧，耽误老子赚钱，把你卵子都捏碎了。” 小郑笑嘻嘻跑出去，有些快递员年纪和陈汉升差不多大，所以陈汉升和他们相处都是呼爹骂娘的模式，偶尔还给一点好处，双方之间的关系倒是越来越融洽。 油漆买来后，陈汉升回宿舍换了最旧的衣服，又买个口罩和手套就开始涂抹。 不一会儿，沈幼楚、商妍妍、胡林语下课都过来了。 个子最高的沈幼楚走在中间，可她走路是低着头的；商妍妍和胡林语走在两侧，她们互相不顺眼。 这个组合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陈汉升寻思着等商妍妍把衣服搞定了，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踢出去好了。 胡林语也是，不过踢胡林语更简单，连理由都不用找。 “你怎么自己做事？” 商妍妍打招呼问道。 陈汉升一手拿着油漆刷子，一手扶着三轮车，旧衣旧裤上沾了不少油漆，就连头发上都被甩了几滴，嘴里的半截烟头都烧成灰了，他也腾不出手弹一下。 “我自己做事不正常吗，我还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呢······咳，咳，咳” 说话时烟呛到了气管里，陈汉升重重咳嗽起来。 沈幼楚刚要上前，不过商妍妍动作更快一点，她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从陈汉升嘴边夹走烟蒂。 胡林语轻轻推了下沈幼楚。 沈幼楚转头看了一眼胡林语，眼神清澈透亮，然后转过头继续看陈汉升刷油漆。 胡林语叹一口气，这个傻子怎么就没一点危机感呢，商妍妍都要鸠占鹊巢了啊。 半个钟后，陈汉升终于把第一辆车漆好了，全身涂抹着白色油漆，只在尾盖上有一行显眼的红字——火箭101快递。 “以后你准备骑着这个车在学校里收快递吗？” 胡林语问道。 “怎么样，拉风不？” 陈汉升笑眯眯的，他自我感觉很良好。 胡林语不太同意：“总觉得太高调了。” “我就觉得高调点才好。” 商妍妍反驳道：“现在正是宣传的时候，这样才有更多同学看见。” “商妍妍，你说话能摸着良心不？” “胡林语，你说话能动点脑子不？” ······ 两个人马上就吵起来，这个说你化妆妖艳不像大学生，那个说你是土老帽进城，丢财院的脸。 商妍妍更刁钻一点，几次都准确击中胡林语软肋。 陈汉升不搭理她们，也没有劝架的心思，他准备去漆第二辆车； 沈幼楚也跟着来走过来，指望她劝架也不现实。 这时，外联部的部长戚薇来到创业基地：“陈部长，中午学生会有个全体会议，我们都要去参加。” 陈汉升很不耐烦：“什么会啊，我这边正忙着呢，能不能请假？” 戚薇摇摇头：“好像是为了内部变辩论赛的事情吧，左小力副主席还专门借了大学生活动中心使用，通知所有干事都要参加的，何况你还是副部长。” “吊事真多。” 陈汉升嘀咕着站起来，脱下口罩和手套：“走吧。” 戚薇有些诧异：“你不回去换身衣服吗？” “换个几把，劳动人民最光荣。” ······ 两人来到大学生活动中心，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陈汉升这个满身油漆味的造型吸引了很多目光，当然也包括了站在最前面的左小力和胡修平。 胡修平只是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左小力一直盯了很久。 陈汉升不太理解：“组织一场系内部辩论赛，按理说不用这么大规模吧。” 戚薇也皱着眉头，这场人文社科系学生会全体成员大会肯定另有目的，可是为什么不提前说呢？ 坐在最前面的穆文玲看到了陈汉升，她匆匆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陈汉升，你现在马上请假，我这边同意后你就能离开了。” “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了，你相信我。” 穆文玲语速很快，表情也非常着急。 不过陈汉升这类人，不会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他做什么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哪怕是为了心情舒畅也好。 “先说原因，我再看看要不要走。” 陈汉升说道。 “你也太固执了！” 穆文玲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左小力和胡修平两人准备把你踢出学生会，讨论辩论赛就是个小事，主要是针对你的。” 戚薇不相信：“副部长的审批表已经报送团委了啊，除非个人要辞职，他们凭什么说换就换。” “团委负责学生会工作的关淑曼老师出去学习了，最近刚回来，左小力利用关老师没来得及审批盖章的时间差，很早之前就提交了一份关于陈汉升不适合担任副部长的说明。” 穆文玲虽然很气愤，但是没有一点办法，这就是学生会没有正部长的弊处，两个副部长联合就能把另一个副部长架空，她也是会议前才知道这件事。 穆文玲和胡修平曾经联合对付左小力，现在也遭到了反噬。 “左小力觉得把你赶出去还不够，还要在全体学生会成员面前羞辱你一次。” 穆文玲再次劝道：“你先请假离开会场，以后虽然不在学生会了，但今天的羞辱是可以避免的。” 陈汉升觉得这段场景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以前看《康熙微服私访记》里的康熙扮演者张国立，每当他遇到危险时，总有一段慷慨激昂的背景音乐（bgm）响起，然后他大吼一声：“三德子法印何在？” 这两个憨憨出现以后，就是张国立的专属装逼时刻了。 “快走啊，不要发呆了。” 穆文玲催促道，她还以为陈汉升愣住了。 “我不走。” 陈汉升缓缓的摇摇头：“我在等一段专属bgm。” ······ 89、燃烧我的BGM！ “什么bgm，不要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了。” 穆文玲真的不忍心看到那种画面，即使容不下陈汉升，赶出去就好，何必还要当这么多人面羞辱他呢？ 戚薇也替陈汉升抱不平：“新生晚会他单独筹集了1000块钱，已经履行了一个副部长的职责，现在无缘无故就要被踢出学生会，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陈汉升，你还是先离开会场吧，这明显就是左小力和胡修平的报复性为。” 就在这两人催促陈汉升远遁“避难”的时候，左小力冷冷一笑。 就算陈汉升今天要离开，他也要拉住不让走。 突然，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大学生活动中心门口，居然是外联部前任副部长周晓。 他的露面让学生会有些骚乱，很多人已经感觉到气氛不正常了，不过周晓的来临，直接就可以把目标锁定成陈汉升了。 周晓不管其他人，直接走到陈汉升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着说道：“陈汉升，你要是没种，现在当个逃跑的懦夫吧。” 陈汉升心想周晓生这狗日的生怕自己走了，还专门搞个低级激将法。 “又多了一个重要配角，老子就是没穿个龙袍，不然这个逼我非要装到天上去了。” 陈汉升惋惜的想着。 前台上的左小力看了看表，接着和胡修平低语一两句，然后大声说道：“关门，会议开始！” 陈汉升“固执”的不听劝，穆文玲只能叹一口气返回座位，随着大学生活动中心木门缓缓关上，她觉得陈汉升今天中午注定要受到羞辱了。 周晓嘴角微微上翘，双手抱环，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今天会议有两个议题。” 左小力在上面主持道：“第一个议题，下周我们将组织一场人文系内部辩论选拔赛，挑选思维敏捷和口齿伶俐的辩手代表我们系参加院辩论赛。” “众所周知，辩论赛是财院最重要的一项团体活动，我们人文系以前从没有掉出前四名，希望今年在保持成绩的基础上，对冠军发起有力冲击！” 左小力说完就当先鼓起掌来，不过观众的掌声稀稀拉拉，毕竟下面的重头戏才更值得期待。 左副主席看到这个情况，心里很生气，这是他策划很久的一场“活动”，观众没有激情怎么能行。 他冷着脸扫视一圈：“怎么回事，鼓掌就这么点声音吗，中午是不是都没吃饭？” 其实除了上午没课的，大多数学生中午还真没吃饭，不过大家都看得出今天左小力情绪有些奇怪，为了不触他的霉头，学生会再一次鼓掌，掌声也大了很多。 左小力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自从陈汉升进入学生会并当上副部长以后，他吃饭不香，睡觉不熟，好不容易说服了胡修平，再利用关淑曼外出没来得及审核的时间差，顺势提交一份说明上去。 按照以前团委的习惯，他们从来不管下面系学生会内部的事情，都是直接盖章同意。 “第二件事。” 左小力突然看向陈汉升，其他人也跟着这道目光望过去。 “我们学生会有位干部，行事骄纵，不守规矩，还有滥用私权的嫌疑，极度影响学生会的稳定和团结。” “经过团委和主席团的商讨后，我们决定把外联部副部长陈汉升同学开除学生会，希望他在以后的时间里，多加学习，提高思想认识，争取不要给财经学院抹黑。” “哗~” 学生会60多个人突然喧哗起来，虽然有些人已经隐隐预料到了，但也没想到结果来的这么突兀。 一个副部长在自己没有辞职的情况下，说开就被开了？ 几十双眼睛同时盯着陈汉升，有惋惜，有同情，有漠然，也有看笑话的，戚薇拍了拍陈汉升的手背，希望能给予安慰。 看到这个反应，左小力和周晓两人对视一眼，这种手刃仇人的感觉真他妈爽！ 可惜的是，陈汉升脸上没有一点意外和难过的表情。 另外，他站起来做什么？ 难道还想耍混吗，这里可是有60多个人。 陈汉升自然不是耍混的，他站起来只是心中bgm的前奏已经响起，必须做点什么配合一下。 “左副主席，胡副主席。” 陈汉升一边走向前台，一边说道：“我有些疑问，能不能说两句？” 其实如果可以，左小力真想一脚把陈汉升踹下去，这混蛋嘴上问“可不可以”，身体已经走到自己旁边了。 “please。” 胡修平绅士的说了句英文，他的心态很闲适，陈汉升已经没什么角度可以翻盘了。 陈汉升咳嗽一声：“我是学生会副部长了，在我本人没有强烈意愿辞职的情况下，你们就这样处理我，是不是不合规矩？” 左小力不耐烦的说道：“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是团委的决定。” “口说无凭，我要看证据。” 陈汉升直接说道。 “嘿，真是稀罕。” 胡修平心想这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第一次见到还要看证据的。 “是不是我们把证据拿来，你就甘心退会？” 胡修平认真问道。 要不是为了更好在财院里开展生意，陈汉升哪里会甩这些吊毛，不过这些称谓的附加作用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在“商妍妍被打”那件事里就可以体现出来。 “拿出证据，我不仅退会，而且当面道歉。” 陈汉升大声说道。 bgm已经进行到第二段了，高音已经开始澎湃。 “好，我去拿证据。” 胡修平转身就去了团委行政楼，他本来对陈汉升没太多恶意，不过这个人太不知进退了，居然在晚会中抢自己的风头。 怎么，你还想当学生会主席咋的？ 胡修平离开后，大学生活动中心里议论纷纷，左小力意气风发的打量着陈汉升，心想你老老实实成为一个笑柄不好吗，反抗还有意义？ 大学生活动中心离团委办公楼并不远，胡修平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表情非常奇怪。 “小力，你出来一下。” 胡修平纠结的跟个包子一样。 左小力此时正处于人生巅峰，他压根没细看胡修平的微表情，还大声讽刺道：“老胡，既然拿到证据就过来啊，也让我们的前副部长瞧一瞧！” “不是，小力你先过来一下。” 胡修平想先商量一下。 左小力快步走到门口：“男人大丈夫，做事就要爽爽快快，不要婆婆妈妈的，我先来读一遍。” “关于陈汉升同学不适合担任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副部长的情况说明，陈汉升同学自担任学生会干部以来，作风散漫，不准纪律，经验不足，滥用私权，严重影响学生会稳定团结稳定，现决定把陈汉升开除人文系学生会。” “妥否，请批示，示，示······” 左小力在意见栏那里突然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胡修平：“红，红章呢？” 胡修平气的一拍大腿：“都说让你先出来一下的。” 陈汉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左小力面前，直接抢来这张“证据”，大声读下去：“妥否请批示，团委的批复只有两个字。” “不妥！” 此时在陈汉升心里，代表装逼的背影音乐正进入高潮。 燃烧我的bgm！ 90、生活里无处不在的狗粮（加更） 看着呆滞的胡修平和左小力，陈汉升心说没想到吧，老子早就归顺朝廷了。 现在咱是团委监察中心的学生干部，只是因为于跃平的关系没有公示而已。 如果按照古代官职类比来说，怎么也得是东厂锦衣卫千户，《康熙微服私访记》的背影音已经自动切换成《绣春刀》了。 “左副主席，我现在还是外联部副部长吗？” 陈汉升看着左小力问道。 左小力根本说不出话，心里骂团委老师是吃屎的吗，以前都是直接盖章的，为什么这次批示“不妥”？ 自己甚至都从没想过要先验证一下，没想到在最不可能出纰漏的地方产生问题。 有些学生会成员还没完全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开掉陈汉升吗，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意外。 周晓一刻没逗留，转身就出了大学生活动中心。 他倒是聪明，没有任何职务约束，根本不需要想着擦屁股。 穆文玲看到事情出现转机，她心里是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虽然不知道团委那边为什么否决了这份说明，不过陈汉升好歹不用受到羞辱了； 难过的是，这件事以后，系学生会主席团的威信又一次下降了。 就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中，陈汉升突然开口了：“不管我还是不是学生会副部长，有几句心里话想和大家说说。” 活动中心居然很快安静下来，大家都觉得这种时候陈汉升的心里应该最复杂吧，想听听他有什么人生感悟。 “很快寒假就要来了，大家拎着大包小包回家又累又乏，有些路程远的还要转车，我给大家提供一条好建议，把行李交给火箭101快递托运，你们身上只带一些小包，享受一个不同的寒假。” 谁都没想到陈汉升利用这个“宝贵”时间进行商务宣传，这个骚操作震惊到所有人。 说好的人生感悟呢，偏偏左小力和胡修平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打断陈汉升的发言了。 穆文玲赶紧上台：“不好意思同学们，这只是一个沟通误会，陈汉升仍然是我们的副部长，现在我宣布本次会议解散，各位同学回去后认真落实辩论赛的准备工作。” 有穆文玲站出来收尾，这件诡异的“换部长会议”才终于落下帷幕。 外联部的几个大一新生，他们出了大学生活动中心才逐渐回过味来。 “陈部长，你真厉害啊。” “左小力还想设套，结果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次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 看到身边这么多迷弟迷妹，陈汉升忽然想起101那边还有好几辆车没刷漆，正好利用一下免费劳动力。 “或许团委那边领导可能有自己想法。”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过我那边有些小问题，想请各位帮个忙，中午饭我请了。” 在前期的兼职磨砺中，“黄蓉”聂小雨和“段誉”王岩松是坚持下来的大学生，何兵和许梦竹已经退出了。 不过他们都对帮个小忙没什么意见，何况是今天大出风头的陈部长。 一行人返回创业基地后，陈汉升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开会前明明只漆好了一辆三轮车，可现在又多出两辆。 正想着的时候，沈幼楚从房间走出来，她换了身旧校服，胳膊上还套着一个袖套，裤子头发上也被甩了不少红的白的油漆。 由于忙的太投入缘故，光洁的额头上一片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看到陈汉升过来，主动迎上来几步，口罩下的桃花眼里充满期待。 “你做的？” “嗯！” 沈幼楚点点头，清澈透亮的眼神好像在说“夸夸我啊，求求你夸我一下啊。” 陈汉升默不作声看了看两辆漆好的三轮车，又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沈幼楚，憋了半天突然说道：“笨死了，谁让你自己刷的！” 沈幼楚愣了一下，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刚刚欣喜的眼神充满着落寞，胳膊有些手足无措的摆了摆。 陈汉升牵起沈幼楚，然后对聂小雨他们吩咐道：“你们两人一辆，按照白底红字的格式刷好。” “是。” 几个外联部干事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赶紧扑上去做事。 陈汉升把沈幼楚拉回101房间里面后，伸手摘下沈幼楚的口罩，脸蛋被口罩闷的红扑扑的。 她看到陈汉升沉着脸，自己也不敢说话，眼睛一瞥看到窗边的绿萝正被中午的太阳直射，小心翼翼走过去帮它移了个方向。 陈汉升心说我还没讲话呢，她居然就走了。 “过来！”陈汉升喝了一句。 沈幼楚被吓了一各激灵，赶紧跑回来。 她以前在老家几乎什么家务都做，不过刷油漆还是第一次，这个味道颇大，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吐，不过最终还是坚持刷完两辆，只为了得到陈汉升一句话夸奖。 没想到夸奖没等到，却等到了一顿批，刚刚又被凶了一下，心里一委屈眼泪又包裹住眼眶，她刚要用袖子去擦眼泪，陈汉升抓住了不让她动。 “笨！袖套上有油漆。” 陈汉升一点点把沈幼楚溢出来的眼泪抹掉。 “吃饭了没有。” 一边抹眼泪，陈汉升一边问道，口气也温柔下来。 沈幼楚摇摇头，她抬起头呆呆看着陈汉升帮自己擦眼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饿了吗？” “有，有一点。” 现在差不多下午1点了，陈汉升心想也只有这个傻姑娘肯不吃饭为我刷漆了。 陈汉升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心疼，这种事自己做或者让别人都可以，沈幼楚偏要笨的自己动手。 “我去买饭，你别要哭了好不好。” “好。” 沈幼楚一边掉珠串子，一边小声应道。 陈汉升笑了笑，捏了一下沈幼楚光滑的脸蛋，转身就去食堂了。 他替外联部四个干事那边都是普通的两荤一素，沈幼楚这边就要丰富多了，有鱼有虾还有肉。 沈幼楚看了一下，睁着红红的眼眶：“多了。” “多个屁，我还没吃呢！” 陈汉升回了一句，然后出去招呼外联部的几个干事。 “你们四人就在外面吃，袋子里还有四杯奶茶。” “陈部长我们替你干活呢，都不给一点坐的地方。” 聂小雨不满的说道。 “提议无效，吃完赶紧做事。” 远远的传来陈汉升的回答。 王岩松无奈的摇摇头：“咱部长你还不了解，霸蛮的很，不过很有义气。” “还非常果断，创业基地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以后只能在外联部跟着他混了。” 何兵也笑着补充一句。 “还有些风流的感觉。” 许梦竹嘀咕一句，看到其他人都看着自己，连忙把话圆上：“风流但是不下流。” 陈汉升回到屋里，沈幼楚已经把饭菜都整理在桌上，她自己还没动筷子。 “你没带辣椒吗？” 陈汉升问道。 “带了。” 沈幼楚红着脸从袋子里掏出一瓶芥菜辣子：“你要得不？” “我不要，你自己吃好了。” “咔擦，咔擦。” 清脆的声音在101里愉快的回荡，陈汉升看了看沈幼楚。 “辣不辣？” “不辣，甜的。” ······ 91、认真的雪（上） 虽然“逼退”陈汉升离开学生会的计划失败，不过胡修平和左小力仍然是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也继续当他的外联部副部长。 只是这种关系被挑破之后，大家见面都比较尴尬，以前胡修平和陈汉升在食堂偶遇还会打个招呼，现在他直接低头捡钱了。 好在人文系内部辩论选拔赛在穆文玲组织下效果还不错，可惜公共管理二班中唯一的男生独苗张明辉被刷下来了，白咏姗、谭敏和董秀秀三个女生代表人文系出战。 其中白咏姗还是正式一辩选手，其他两人是预备队。 看来这个选拔也是和颜值有关系的，白咏姗的特点是可爱咖，能够增加印象分。 张明辉很抑郁，没事就跑到创业基地唉声叹气，陈汉升一看这也不是个事，索性让他负责三位美女辩手的后勤工作，这小子心情才好起来。 十二月中旬开始，建邺就正式入冬了，学校里的梧桐树叶早已落尽，倔强干瘦的枝干伫立在寒风里，现在出门必须全副武装。 受到圣诞、元旦、寒假即将来临的影响，创业基地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火箭101的三轮车穿梭在各个校园里，不仅仅是财院，周围工程学院、医学院、东大一样有快递业务。 “小陈，这几天建邺好冷啊，天气也阴沉沉的。” 晚上休息前，萧容鱼又来煲电话粥。 “嗯，听说可能要下雪，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总之今天隔一会就有学生突然跑出来大喊下雪啦，下雪啦。” 陈汉升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笔，统计这几天快件揽收数量增长比例。 “啊，我们学校也是啊。” 萧容鱼惊喜的说道，她为这一点的相似兴奋不已：“晚上我吃饭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下雪了，那些人放下筷子就跑出去了，顾学姐也拉着我向外面跑，我汤都洒在衣服上了，结果只是一点小雨。” “你也是闲的，下雪就下雪呗，港城也不是经常下雪。”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 “哼。” 萧容鱼在电话里哼了一声，又带着甜蜜的回忆说道：“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还记得上高二时有一天也下雪了，我说想看雪人，你翘了半节课偷偷溜出去堆雪人，回来时手都冻僵了。” “是吗。” 陈汉升哪里记得这么多，港城冬天经常下雪，他有些敷衍也有些感慨的说道：“那个时候可真傻。” “谁说傻了！” 萧容鱼突然生气了：“一点都不傻，这件事我能记一辈子，我永远记得你满身雪花仍然拉着我去看雪人的画面。” 说着说着，萧容鱼的声音突然有些低沉：“小陈，你现在对我没以前好了。” 陈汉升不说话了，任凭两人呼吸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播，“呼呼”作响。 隔了好一会，萧容鱼才慢慢说道：“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有空来找我。” “好。” 陈汉升挂掉电话，没过三十秒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萧容鱼发来的。 “对不起。” 陈汉升看了一眼，回了两个字：“睡吧。” 埋头又核算了一会，终于把四个学校的快递数量统计出来，陈汉升刚要拿起手机上床，突然想起萧容鱼刚才的情绪变化。 “看来以后得故意找理由不接几次，不能让这种睡前电话成为一种习惯，否则以后可能会演变成查岗，这就非常夸张了。” 陈汉升心里默默的想着。 没办法，虽然刚才萧容鱼的深情也让他很感动，可渣男就是这么“铁石心肠”。 第二天，气温骤降四度，阴冷的让人发慌，校园广播站已经预报今晚可能下雪。 2002年的第一场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雪。 陈汉升来到创业基地，沈幼楚已经守在那里了，她里面穿着宝蓝色羽绒服，外面裹着花花绿绿的大棉袄，跟一只胖企鹅似的。 “冷不冷？” 陈汉升问道，一说话嘴边就是白气。 沈幼楚摇摇头，指了指旁边的电热器。 “把手给我。” 陈汉升突然说道。 沈幼楚不知道陈汉升要哪只手，所以两只小手都伸出来了，愣愣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握了一下，发现还是挺暖和的，于是放下心。 “晚上我有个应酬，你自己去吃饭。” 陈汉升说完就去了102仓库。 沈幼楚还想说点什么，不过陈汉升已经和102的人说上话了。 这几天，四个学校的快递日揽收数量一直700件左右徘徊，虽然没有达到1000件，但陈汉升还是把王文海喊过来，目前仅凭李圳南和几个兼职大学生进行快递分类和打包实在有些困难。 “这里怎么不开电热器？” 陈汉升走进102，发现这个房间居然没开电热器。 “我们又不冷，开了电热器呼吸都不顺畅。” 李圳南忙的满头大汗。 陈汉升掏出一盒新的红金陵，给抽烟的每人分了一支，然后把剩下的全部给了王文海。 其他人也不奇怪，陈汉升经常这样做，王文海觉得在这里待遇真是不错，工资和门店那边持平，但吃的是大学食堂，说话的也都是有文化的大学生。 陈汉升也算是比较好相处的老板，平时也不小气，只是有一点，他提出的要求必须马上无条件落实，稍微迟一点或者找理由，他立马就翻脸。 不过这样的老板是比较好伺候的，只要做好事就行，有时候晚上王文海还主动在102仓库睡下，顺便充当值班员。 他这样做是希望以后能把自己上初中的女儿接过来，感受一下大学氛围，这一切都需要陈汉升点头。 陈汉升离开前，专门把李圳南喊来101：“我再给你500块钱，这几天生意比较好，你帮忙解决那些兼职大学生的午餐，这些小钱不要省。” 李圳南推辞道：“不用了，你上次给我的500块钱还剩下90多。” “那些钱你就留着吧。” 陈汉升点出500快塞到李圳南口袋里：“你是潮汕人，那边风俗是春节走门串户特别多，经费花不完就留在身上，回家后请客吃饭。” 李圳南还是不好意思：“你每个月给我开工资了。” 陈汉升不想多说，拍了一下李圳南的后脑勺：“去干活吧，不要多废话。” 李圳南离开后，陈汉升准备出门搭公交，今天是深通副总经理和建邺总经理来江宁考察的日子。 “喂。”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柔柔弱弱的呼唤，陈汉升转过身子。 “莫，莫要喝酒呀。” ······ 92、认真的雪（中） 沈幼楚突破心理防线，第一次主动提醒陈汉升不要喝酒，不过这应该不可能，今晚陈汉升已经做好一斤量的准备。 “江陵莫妮卡大酒店”是今晚应酬的地点，它就在江陵区的中心，东山百货的对面，这个乡村非主流气息爆棚的酒店居然是江陵最好的三星级酒店，果然还是郊区啊。 至于名字也是年代特色，不沾点外国味道，体现不出逼格。 莫妮卡酒店一楼吃饭、二楼唱歌、三楼桑拿、四楼以上都是住宿，满足了吃喝玩乐睡一条龙需求。 陈汉升下了公交，双手揣在兜里，一路小跑来到酒店门口，报出房间名字后，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领着陈汉升走向房间。 “这样穿冷不冷？” 陈汉升指了指迎宾小姐露出的大腿。 迎宾小姐脾气还挺牛，看到陈汉升一副大学生的样子，撇撇嘴懒得回答。 陈汉升笑了笑，不再说话。 推开吃饭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有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也有江陵分公司的快递员，还有大学生模样的校园代理。 包厢至少有60多平，里面摆着三张桌子，如果不出意外分别是深通公司中高层一桌，江陵这边的快递员一桌，大学生代理一桌。 看来，这个阅兵式应酬人数效果是达到了。 钟建成陪着几个中年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喝茶聊天，快递员就在另一圈沙发上吹牛逼，气氛也比较热闹。 唯独大学生代理坐在最外面的一圈沙发上，桌子上空荡荡的，不要说热茶，白开水都没有。 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只有一个男生满脸不爽的样子，好像在骂骂咧咧的。 陈汉升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各位，我是财院的总代理陈汉升。” 大学生代理的回应都比较冷淡，不是他们性格如此，只是因为应酬经验太少，突然来到这种成年人的应酬场合有些放不开。 除了那个满脸不爽的男生，他站起来回道：“原来是陈哥，早说你的大名了，拿下四个学校代理的狠人，我叫刘鹏飞，金陵科技学院的。” 陈汉升走到他身边坐下，刘鹏飞看样是自来熟的性格。 “我们这边怎么没茶？” 陈汉升问道。 不问还好，问了以后刘鹏飞狠狠拍了下桌子：“酒店服务生狗眼看人低，知道我们是大学生以后连茶都不上了，电热器都不搬来一个，老子脚都冻麻了。” 包厢面积挺大，空调没办法全部覆盖，必须还要电热器供暖。 其他沙发旁边都有电热器，偏偏大学生代理这边没有，这肯定是故意怠慢的。不过2002年酒店就这个样，不能指望服务员有多高的服务水平，他们普遍存在偷懒意识。 这时，有个男服务生走过去询问钟建成什么时候上菜，出门时经过陈汉升旁边，被他一把拉住胳膊。 “你们酒店茶水多少钱，给我们这圈沙发每人上一杯，老子请兄弟们喝茶！” 陈汉升说话声音洪亮有力，包厢里其他人都朝这边看。 服务员甩了一下没挣脱掉，这才答道：“茶水不要钱。” “不要钱那节省什么，还有电热器也搬一个过来，操你妈的，看不到我们这边情况吗？” 这本就是酒店服务员偷懒，他们看出真正的金主是最里面那一圈的老板，快递员也是不太好惹的样子，所以茶水和电热器都提供了。 这些大学生一个个都挺拘束的，服务员经历的人多，知道冷落了学生他们也不敢说，哪晓得出了陈汉升这样一个异种。 “好好好，我们现在去拿，刚才是疏忽了，真是不好意思。” 男服务员马上道歉。 不一会儿，水和电热器全部到位。 陈汉升掏出烟：“还有烟灰缸。” 没过半分钟，烟灰缸也拿来了，而且就是刚才那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送上来的。 “操，牛逼啊陈哥。” 刘鹏飞喝着茶，吹着电热器，身体马上暖和起来了。 陈汉升一改刚才的凶狠模样，笑嘻嘻的分烟，几个兼职大学生居然全部接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本来抽不抽烟的。 这时，钟建成从最里面走过来：“汉升，过来见见我们的刘总和常总。” 陈汉升熄灭烟头跟着过去，来到最里面的沙发边上，钟建成就介绍道：“这是生意最好的大学生代理，负责财院、东大、工程和医学院的快递业务，这两天生意好，他日提成就有400多块钱。” 接着，他又介绍几位主客：“深通快递的副总经理刘志洲、总经理助理孔静、jz区总经理常小平······” 刘志洲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他戴个眼镜，笑呵呵说道：“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们只顾着自己喝茶，忘记你们那边了。” 陈汉升说道：“这是酒店的问题，他们看刘总和常总满身富贵气，眼里就只有你们了。” “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起来，陈汉升回答时还顺手拍个马屁。 孔静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少妇，风衣下面穿着加厚黑丝袜，小腿却不会显得很粗，笑起来有些妩媚的感觉。 本来钟建成带陈汉升过来就是认识一下，不过陈汉升脸皮厚，马上就不想走了，毕竟跟着这个圈子才能听到新闻。 陈汉升瞅了一圈沙发，那些主要宾客肯定是不能动的，唯一能动的就是钟建成和彭强。 彭强是江陵区门店的快递员队长，也算是江陵区副经理吧，陈汉升和他很熟悉。 “强哥，你屁股收一收，腾个位置给我坐坐呗。”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 彭强听了直接站起来：“来来来，我让给你坐，狗几把的好像你能听得懂似的。” 刘志洲和常小平这些人聊天时谈的很远，彭强有时候觉得思路跟不上。 陈汉升不客气的坐下，还扭头说了一句：“谢谢强哥给我学习的机会。” 建邺的总经理常小平觉得陈汉升这个大学生挺有意思的，他掏出烟扔过来：“抽烟不？” “抽的。” 陈汉升接过烟，顺便瞅了下大学生代理的那一圈沙发。 茶有了，电热器也有了，交流依然很少。 “下雪啦，下雪啦，这次是真的下雪啦。” 突然，一阵欣喜的欢呼声从外面传来。 包厢里的人抬头看出去，果然，柳絮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包厢窗棂上，又渐渐消失不见。 嗬，一场认真的雪。 ······ 93、认真的雪（下） 陈汉升本以为这些商务男女对雪的反应会小一点，没想到孔静专门跑到窗户边，弯腰跪坐在沙发上，一脸憧憬的看着越来越大的雪花。 身体正好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男人看雪的少，余光几乎都在瞟着孔静。 “我是粤东人，那边温度常年10度以上，我是工作以后才真正见过雪，所以特别珍惜。” 孔静有些不好意思。 常小平笑着说道：“建邺一下雪就变成了金陵，这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城市，孔助理接任我位置以后，相信会很快爱上建邺的人和风景。” 陈汉升心想无意中还了解了深通中层干部的变更，常小平变成孔静，不知道对钟建成有什么影响， 深通的副总经理刘志洲、建邺总经理常小平、总经理助理孔静都属于深通快递的中高层，不过钟建成是加盟商，拥有独立的人事权和经济权，他和深通更像是合作关系。 加盟商和母公司既是一体的，又是分割的，主要看利益是否一致。 不一会儿吃饭时间到了，各桌都准备坐上去，陈汉升也不打算回大学生代理那一桌，索性让服务员加一张椅子过来。 主桌的位置够大，多坐一个人也不会觉得挤，钟建成开玩笑的说道：“你小子脸皮也真够厚的，是不是看孔助理长的漂亮，就一定要挤到这边？” 钟建成一是拿陈汉升开涮活跃气氛，二是讨好一下新的上司孔静，虽然他这个加盟商属于个人山头，不过维持好关系总是不错的。 陈汉升根本不怕开玩笑，回道：“孔小姐漂亮是一方面，另外刘总和常总如果想了解校园代理方面的情况，我坐在这里方便回答。” 刘志洲看了一眼陈汉升，赞同的说道：“小陈说的不错，我们这桌的确需要一个校园销售代表。” 酒宴开始后，主桌热闹的推杯换盏，快递员那一桌喧嚣吵杂。 大学生代理那一桌冷冷清清的吃饭喝汤，偶尔才会问一句“你认不认识你们学校xx系的xxx啊”，得到否认答案，再次冷清下来。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以后，刘志洲咳嗽一声，主桌逐渐安静下来，这是要说正事了。 “老钟，上次电话里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不知道什么事，看向钟建成。 钟建成放下筷子，一脸实诚的说道：“刘总，常总，孔助理，实不相瞒，江陵分公司非常想承担这块任务，可实在没有足够的人手啊，现在我自己都经常开车去拉货。” 刘志洲和常小平对视一眼，刘志洲脸色很平静：“没关系，主要因为这个港资电子加工厂就设在江陵，再加上我们深通有开发香港市场的需求，所以才决定帮忙的。” 说到这里，刘志洲还笑了一下：“那没事，那我再想其他办法，今晚先喝酒。” 刘志洲提杯，其他人都跟着站起来，陈汉升跟着喝了几杯，又敬了几杯，然后返回大学生代理那桌，认真和每个人做个正式介绍。 包厢这么多人流动，电热器空调一直没关，再加上喝酒，气温马上涨起来，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陈汉升看到钟建成出去透气，他也放下酒杯跟着出来。 外面的大雪还没停，扑面而来的冷风让陈汉升打个寒颤。 钟建成转过头看到是陈汉升，递了一支烟过来：“里面闷得流汗。” 陈汉升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两人就蹲在酒店台阶上抽烟，看着雪花落在地上慢慢融化。 “钟经理，刚才刘总说的什么港资电子加工厂的业务？” 钟建成看了陈汉升一眼：“怎么，你感兴趣了？” 陈汉升“嘿嘿”笑了一下：“我纯粹满足自己好奇心，你不想讲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钟建成呼出一口白气：“江陵经济开发区有个港资电子产品加工厂，据说是香港一个挺有名气财团的下属企业，他们近期想委托深通包揽快递业务。” “那不挺好的，人家也不差钱。” 陈汉升说道。 钟建成摇摇头：“你懂啥，以前这家企业的合作对象是顺风，你知道为什么顺风突然中止合作？” 陈汉升摇摇头。 “香港那边正在闹非典型呼吸道疾病，我们的快递员都不愿意接那边的快递，命比钱要紧啊，兄弟！” 钟建成拍了拍陈汉升肩膀，转身回了包厢，留下陈汉升一个人看着满天雪花在昏黄路灯下肆意飞舞，眼睛灼灼有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手机“滴”的来条信息。 “小陈，建邺下雪了，真漂亮啊。” 陈汉升看了一眼，没有回直接把手机放进兜里。 吃完饭还有下半场活动，所有人去二楼的ktv唱歌。 这个ktv房间也很大，一排大沙发围在墙角，黑乎乎的一片，只有闪烁的飞碟灯晃动着五颜六色的霓虹，有个人正在唱邓丽君的《又见炊烟》，声音还蛮好听的，居然是孔静。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 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 夕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 孔静一边唱一边晃动着身体，脚步正好踩在每个音点上。 陈汉升摸到沙发上坐下来，旁边挨着彭强，他正盯着孔静的背影入迷，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强哥，你这样盯着别的女人看，嫂子不吃醋吗？” “去去去，小孩子懂个屁。” 彭强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不一会儿ktv门被打开，几十个穿着制服的女孩鱼贯而入。 “钟经理今晚是下了血本啊。” 陈汉升有些吃惊，这些明显是陪着唱歌的女孩，看样子居然是见者有份。 彭强牵走上去牵回来一个，还对陈汉升说道：“你赶紧上去啊，不然好货都被人抢去了，先吼几嗓子一会我们去楼上蒸个桑拿。” 这明显就是一套流程，看来桑拿也不是啥正经桑拿，不过陈汉升拒绝了。 他又不缺女人。 彭强点点头说道：“老钟说你在学校养了很多漂亮小姑娘，原来我还不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于是彭强也不再劝，自己玩自己的了。 这些女孩进来后，孔静就自己拿着包先离开了，看来对这些应酬潜规则很熟悉。 不一会儿，钟建成和刘志洲他们联袂离开ktv，应该是去桑拿了，陈汉升看了旁边一眼，陪酒的公主正苦兮兮的对彭强说道：“大哥别摸了，唱会歌吧。” 陈汉升“哈哈”大笑一声，站起来告辞离开，回到学校门口，陈汉升头发眉毛上都是雪花，有些化成水，有些凝成冰。 他刚要走进学校，突然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拐进了东大。 东大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陈汉升直接来到女生宿舍楼下，看着已经有些厚度的雪花，他左右瞅了一眼，没有什么适合的工具，干脆直接把手插进雪里。 一种浸入骨髓的凉意附着在手指上，陈汉升默默骂了一句：“渣男当到老子这份上也真是失败！” 于是，寂静的东大女生宿舍前，有个身影吭哧吭哧堆了半天雪人，半个小时后陈汉升拿起电话：“给你三分钟，赶快下来！” “唔，小陈，这么晚了什么事啊，我都睡着了。” 电话里的女孩子声音闷闷的。 “看雪人。” 陈汉升轻轻吐出三个字，电话那端突然安静了一下，然后马上就是一阵连贯的穿衣、下床，跑步的声音。 这可能是萧容鱼十八年来下楼最快的一次，直到看着宿舍外面的两个“雪人”才停下脚步。 一个是真的雪人，看起来丑丑的，小脑袋，大肚子，手指随便戳了几下就当成眼睛和嘴巴。 另一个雪人嘴里抽着烟，不时跺两下脚，不用说就是陈汉升了。 萧容鱼现身后，陈汉升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看看，雪人。” 不知道怎么，一种积蕴的情感从萧容鱼心底升起，鼻子酸胀酸胀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她突然张开双手冲过来。 “小陈，你真是个混蛋，我以为你变心了呢，呜呜呜······” “你怎么知道我没变心。” 陈汉升还没来得及解释，眼神马上惊恐起来：“等等，stop，这里滑，挂挡踩刹车啊······” “噗通”一声，两个声影同时摔在雪地上。 “操，神经病吧，老子都说了这里滑，腰都被摔断了。” “摔断了，我也不嫌弃你。” 陈汉升撇撇嘴，推了一下身上的萧容鱼：“我嫌弃我自己，赶紧起来，重死了。” “我不！” 萧容鱼反而搂的更紧一点：“小陈，今年寒假回家，我想和我爸表明咱两的关系了。” “什么？” 陈汉升一下子坐起来：“和你爸有什么关系啊，再说我们两家离这么近，知道和父母挑明关系的后果吗？” 萧容鱼也有些发愣：“最多毕业就结婚了······” “结婚？” 陈汉升甚至来不及拍屁股上的雪，直接把萧容鱼掀翻在旁边：“打扰了，打扰了。” 他是说走就走，真是一点没停留，萧容鱼追不上，只顾看着丑丑的雪人，抹着眼泪抽泣道：“混蛋。” 陈汉升返回宿舍后，602几个人都还没睡，杨世超问道：“老四，你刚才进门时哼的什么歌？” “我有哼歌吗？” 陈汉升自己都没在意，换衣服准备洗澡。 “有啊，叫什么雪下得那么深，下得那么认真······” “这首啊。” 陈汉升笑了笑：“它叫不认真的雪。” ······ 94、偷鸡得来的亚军 大学足足下了一整晚，第二天整个财院好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白毯。 早上八点，陈汉升被闹铃吵醒后，在温暖的被子里默数5个数，突然憋着一口气坐起来，迅速的穿衣穿裤下床。 没办法，冬天太冷，宿舍又不让开放电热器，只能用这种办法“不起床不呼吸”的办法强迫自己。 602几个人都被吵醒了，郭少强嚷嚷着：“老四，你学期末了才想起来上进，现在去竞争三好学生也晚了啊。” 陈汉升闭着嘴一言不发，直到穿好所有衣服，他才缓缓把那口气吐出来：“我竞争个屁的三好学生，老子日常分估计都被扣光了，今天是院辩论赛四强绞杀战，老郭要去现场，我得露个面。” “对哦，人文系队伍里还有咱班的白咏姗呢。” 杨世超听了也嘀咕一句。 陈汉升洗漱完毕，下楼前提醒道：“上午9点半在大阶梯教室，你们不许迟到，到时要给白妹妹加油。” 经过陈汉升这一折腾，他们感觉也睡不下去，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干脆就聊天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我都没注意，这就要放寒假了。” 郭少强感叹道。 杨世超坐直身体点根烟：“这半年感觉就是在游戏中度过，想想真是可惜，狗日的郭少强，你他妈下学期不要喊我去打游戏了。” 郭少强不乐意了：“明明老六网瘾最重，你赖我做什么。” 金洋明怕冷，他把头埋在被子里反驳道：“别扯我啊，还记得第一次逃课吗，那是四哥忽悠我们去的，否则我现在不说一等奖学金吧，三等肯定没问题的。” 杨世超啐了一口金洋明的装逼言论，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有道理，陈汉升带着别人上网后，他自己一转身去创业兼职了。 目前看来好像还不错，至少财院里“火箭101”的宣传纸袋挺常见的。 杨世超就问李圳南：“阿南，你现在每天跟着老四，他那边赚钱不？” 李圳南早就得过陈汉升嘱托，憨厚的说道：“一件包裹提成几毛钱，还要扣除电费和人工，也就是个不亏吧，杨哥你要不要来兼职。” 杨世超摇摇头：“我下学期准备认真学习了，所以这学期打算多通宵几次，把以后的网都给上完。” 金洋明一下子从被子里窜了出来：“超哥，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今晚一网打尽走起。” ······ 陈汉升从食堂里买了份早餐走向创业基地，踩在雪层上“咯吱，咯吱”作响。 101人还挺多的，沈幼楚在这里不奇怪，还有公管二班的几个辩手和胡林语，看来是阶梯教室没开门，她们在这里做最后准备。 这次辩论赛四强是人文系、会计系、保险精算系，还有信息金融系。 会计系和保险精算系都是老牌强队，人文系也是稳定的四强选手，信息金融系是今年才窜出来的。 财院的四强辩论赛是绞杀战，基本上每个队伍都要互相碰一次，然后根据各队发挥情况决出冠亚军，对选手的要求比较高。 白咏姗是人文系的一辩，这是个开篇陈词的重要角色，谭敏和董秀秀两位预备选手正在帮她达到最佳状态。 陈汉升进屋后，大家很熟悉也不用打招呼，各做各的事，陈汉升走到沈幼楚面前：“吃早饭了吗？” “喝了白粥。”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又问白咏姗几个辩手：“你们吃了吗？” 她们也点点头。 然后陈汉升就不继续问了，正准备享用早餐，胡林语生气的走过来：“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陈汉升抬起头：“因为我看出来你没吃啊。” “你·····” 胡林语要砸人，陈汉升这才笑着把早餐让给了她，自己又去食堂买了一份。 不一会儿辅导员郭中云也来了，陈汉升陪着他吹了会牛，等时间差不多，所有人一起去阶梯教室。 一路上去阶梯教室加油助威的学生还挺多，走着走着，陈汉升突然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她就是那晚在食堂喝奶茶时碰到的保险精算系女生。 当时陈汉升自称“会计系”，也不知道这个小妞到底有没有忘记这一茬。 看来得去提醒她一下，旧恨不能忘却啊。 陈汉升对郭中云说道：“我去当个幕后英雄，一会你们假装不认识我就行。” 郭中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陈汉升突然快步走上前，胳膊故意碰到那个女生。 “哎呀，跑那么快做什么？” 保险精算系女生皱着眉头说道。 只是陈汉升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讲，看了一眼就跑过去了。 “他不就是那晚的会计系男生吗？” 旁边马上有人认出来了。 女辩手盯着陈汉升背影看了几眼，推了下眼镜说道：“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一定要打败会计系！” 陈汉升为了做戏做全套，还特意找到一个会计系熟人，他就是兼职大学生“令狐冲”尚冰。 “尚冰，有点事和你商量下。” 尚冰转过头：“什么事？” “不急，我们坐下去再谈。” 大阶梯教室差不多容纳下1000人，陈汉升跟着尚冰来到会计系的位置坐下，半道上还碰到胡修平和左小力。 三个人都没打招呼，陈汉升经过后，左小力才骂道：“这种人放在古代肯定是汉奸，现在叫系奸，居然投靠了会计系。” 胡修平不搭理左小力的胡言乱语，突然说道：“火箭101。” “什么？” 周围环境有些吵，左小力一时没听清楚。 胡修平指着阶梯教室里的横幅：“火箭101，陈汉升的东西。” 左小力抬起头，果然看见侧面墙上挂着一条关于火箭101快递的宣传横幅。 旁边的胡修平叹了一口气：“这是团委和院学生会举办的辩论赛，可陈汉升的东西能挂在这里，说明我们上次输的不冤啊。” 至于陈汉升那边，他嘴上说有事商量，可是坐下来以后就一言不发。 尚冰还以为他在组织语言，没想到辩论赛刚开始陈汉升直接离开了。 尚冰没搞懂情况，一脸的郁闷。 辩论赛的辩题都是那些常见的“知难行易/知易行难 、功可以补过/功不可以补过、金钱可以买来时间/金钱不可以买来时间······” 陈汉升听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回101了，他也根本没事情和尚冰谈。 中午时候，整个公管二班的学生都来到创业基地，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喜滋滋。 “看来成绩不错啊。”陈汉升笑着说道。 “第二名，创造了历史佳绩。” 郭中云摇摇头很不理解：“今年保险精算系就好像发疯了一样，碰到会计系就是一顿不讲理的组合拳，两强相争让我们系钻了空子，莫名其妙取得了亚军。” ······ 95、渣男最怕过节 人文系获得第二名，除了集体荣誉以外，还对一个人还很有利，她就是学生会女副主席穆文玲。 为这场辩论赛穆文玲出了很多力，胡修平和左小力当时想着对付陈汉升，后来又被反打一杷，做事都有些蔫蔫的。 辩论赛落下帷幕，郭中云心里就少了一件事，对他这种打卡型辅导员来说，最希望的就是万事太平，社会和谐了。 “郭老师，1月份14号就放寒假了，咱班也搞一次年终聚会吧。” 陈汉升看到大家都在，直接和老郭提了这个建议。 同学听到临放假还有饭吃，自然是开心的赞成，老郭也没有驳大家面子：“我没有问题，等你时间通知。” 陈汉升还不满意：“郭老师今年不要一个人来，郭师母和佳慧也一起过来呗。” “啊？这不太好吧。” 老郭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好的，人多热闹。” 陈汉升大声问了一句：“你们想不想和郭师母一起吃饭？” “想~” 公管二班的学生大声答道。 老郭听了挺感触的，他当了这么多年辅导员，班级聚会参加了不少，不过很少有主动邀请自己老婆女儿的。 有些即使邀请了，郭中云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不过陈汉升邀请的时候，老郭却觉得水到渠成，毕竟私人感情到了，这可是帮忙带孩子的学生。 “行，那我就拖家带口来了。” 老郭笑着答应了，他站了一会准备离开，不过陈汉升悄悄追上去。 “郭老师，有个事还想请您帮忙。” “啥事？” “那个，我这学期旷课比较多，日常操行分被扣的有些惨，您能不能和任课老师打个招呼，把我这日常分搞到及格啊。” 陈汉升“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现在知道急了啊。” 郭中云瞪了一眼陈汉升：“以前就提醒你少翘课，总是不听，另外还有半个多月就考试了，就算你日常分够了，考试分不够还是一样挂科啊。” 老郭虽然没答应，但以两人的交情来说，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陈汉升听懂了潜台词，马上保证道：“您放心，我考试肯定及格！” 老郭离开后，刚吹完牛逼的陈汉升又愁着脸，他的大学书本比腚还干净，及格真有些难度啊。 不过，指望陈汉升能认真静下心复习也是没可能的，接下来的几天，他一有时间就往钟建成那里跑。 陈汉升也不谈具体事情，就是抽烟，吹牛，偶尔还搭把手干点活，中午和晚上还跟着一起吃饭。 最后钟建成自己受不了，拿出一张名片说道：“这是建邺总经理常小平的名片，刘志洲也应该在那里，我知道你一直念着那家港资电子厂的快递业务。” “不过我提醒你，这是玩命的买卖。” 钟建成严肃的说道。 陈汉升不想和钟建成造成意见激化，但他也知道苏东省在这场全国性的呼吸道疾病中其实非常安全，只是点点头说道：“我先去了解下，再决定做不做。” 没有出乎钟建成意料，刘志洲和常小平他们的确在寻找可以承接港资电子厂业务的快递团队，只是下属加盟商一听对方是港资工厂，里面还有香港人，基本都推辞了。 “哎，这就是加盟商管理制度的弊端啊，个个听调不听宣。” 常小平无奈的叹一口气。 即将接任常小平位置的孔静说道：“顺风从两年前就开始清除加盟商，改成垂直管理制度，我们深通能不能走到这一步。” 副总经理刘志洲摇摇头：“顺风和深通的模式不一样，我们现在求发展，必须要依靠加盟商，回到这件事本身，不仅仅是江陵的钟建成拒绝了，长寿、鼓楼、浦口，栖霞这些加盟商也不想承担。” “要不要从总部调人，生意虽然不大，但可能影响两家企业以后的关系，深通要想在香港发展，还得依靠那边的支持。” 常小平建议道。 刘志洲想了想：“服务团队最好还是建邺的，甚至最好还是江陵的。” “现在招人培训来得及吗？”孔静问道。 “时间只是一方面，别人的意愿才是关键。” 刘志洲叹一口气：“如果实在没人，那只能从总部调动了，人手不够管理层顶上。” 他们几个人正在商量的时候，突然听到前台报告有个叫“陈汉升”的人拜访。 “好像是钟建成那边的大学生代理商吧，我对他印象挺深的，做事有一股子野性。” 常小平回忆自己对陈汉升的印象。 陈汉升进入办公室后，看到刘志洲他们都盯着自己，干脆直接表明来意：“我是江陵钟经理下面的大学生代理商，不知道那家港资电子厂的快递业务找到服务队伍没有？” 常小平很诧异，尤其陈汉升一张年轻的大学生面庞，他试探着问道：“你想接手？” 陈汉升也不给明确答案：“我想先了解一下，即便合适，还要回去问问其他人。” 这样模模糊糊的回答能够增加陈汉升的进退余地，刘志洲沉吟一会说道：“那就先去工厂实地看看吧，不过我和常总一会还有个应酬，孔助理跟着过去，顺便熟悉建邺的地理环境。” 孔静没有推辞，不过建邺分公司车不够，所以两人打的去那边。 的士停下后，孔静本以为陈汉升会去副驾，没想到陈汉升直接坐到自己旁边。 身边有个浑身淡香，容颜身材相当不错的女人，陈汉升肯定不想和司机大叔坐在一起。 ······ “新世纪电子设备制造厂”是目的地，这座厂占地面积颇大，花岗岩的大理石广场看起来很有气派。 陈汉升和孔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才有个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我是新世纪的后勤副主任赵春明，你们是来商量快递业务的吧。” 孔静点点头：“赵主任你好，我是深通快递建邺分公司总经理孔静。” 赵春明架子有些大，他也不邀请孔静和陈汉升进厂，直接在门口说道：“顺风和我们合作终止了，不过那是他们的损失，首先祝贺深通选择了我们，其次现在年关将近，流水线工人都回家了，明年香港会有个大人物过来主持工作，到时具体的流程我们再商谈。” 看到赵春明高高在上的样子，大概也没有留他们吃饭的样子，事情谈完陈汉升和孔静就告辞离开。 “孔经理，要不要去我们学校吃顿午餐？” 陈汉升邀请道。 孔静笑着说道：“下次吧，今天是平安夜，我就不给你们年轻人当电灯泡了。” 陈汉升这才想起来，明天居然是12月25日的圣诞节。 “这种情况有想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渣男是最怕过节的，因为他不知道该陪谁。 ······ 96、平安夜风云（网文三代的盟主加更） “以小鱼儿的性格，她肯定会拉着我一起吃饭的。” “沈幼楚傻傻的，可能对这个西方节日敏感性比较差，没准直接忽略掉了。” 陈汉升回学校的路上，根据两人的性格习惯分析各种可能。 结果还没回到学校，萧容鱼电话就打来了。 “陈汉升，堆雪人那晚你又把我弄哭了。” 萧容鱼在电话里说道。 “是，我的错。” 陈汉升老实的道歉。 “上周喊你和顾学姐吃饭，你答应后又推辞了。” 萧容鱼继续说道。 “创业基地有点事情，后来也专门和你解释了。” 陈汉升继续道歉。 “还有······” 萧容鱼正要继续说下去。 陈汉升直接打断了：“现在是中午11点55，你要是想吵架就现在吵，再晚5分钟，那就有点刻意了。” “什么嘛。” 萧容鱼在电话里还假装听不懂。 “今晚平安夜嘛，晚上一起吃饭吧。” 陈汉升直接说道，还提醒一句：“以后想说什么别绕弯子，你累我也累。” “哼，还不是担心你又找理由推脱！” ······ 解决了萧容鱼这边，陈汉升回到学校后想看看沈幼楚态度，她一下午都在复习功课，有时不小心和陈汉升对视一眼，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她这么憨，应该不懂圣诞节吧。” 陈汉升显然小瞧了群体环境对个人的影响力，晚上6点左右，沈幼楚脸上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晚，晚上吃饭，好不好？” 讲出这句话可能对她需要很大勇气，声音都在明显的发颤。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这应该是沈幼楚第一次主动喊我吃饭吧，没想到日子这么不巧。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略微迟疑的神情，马上就摆着小手说道：“那，那就不吃了，你先忙。” 说完，她低下头在自己的小布包里翻啊翻，突然摸出一个大大的红苹果。 “这个，给你。” 沈幼楚红着脸，低着头，双手捧着大苹果举到陈汉升眼前。 “我的圣诞礼物？” 陈汉升更加吃惊了。 “嗯啊。” 沈幼楚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汉升，她的小脸现在就红的像苹果，大概也有些担心陈汉升不接受，桃花眼里有些怯懦和期待。 “走吧，晚上想吃什么？” 陈汉升“呼”出一口气，伸手拿过大苹果放在袋子里，这样的情况肯定不能一走了之，沈幼楚的心意不能被辜负和浪费。 “火锅，好不好呀？” 沈幼楚柔柔弱弱的说道，可能在她心里，食堂的几十块钱火锅大概就是终极大餐了。 陈汉升当然同意了，今晚只要不是去东大吃饭，在财院哪个食堂都能接受。 两人来到上次吃火锅的二食堂，今晚在这里吃饭的情侣明显增多了，到处都是热腾腾的火锅味。 陈汉升要去付钱，沈幼楚掏出那个熟悉的破旧小钱包：“我可以付钱吗？” “为啥？” “你给我发工资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笑了笑，谁给都一样的。 他走到座位上，掏出手机给萧容鱼发了个信息。 陈汉升：今晚有点事。 萧容鱼：什么意思？ 陈汉升：不是不吃饭，忙完后再吃。 萧容鱼：哼，这是底线，不许再骗我了！ 这时，沈幼楚端着食材过来，陈汉升信息也不回了，直接把手机放进兜里。 沈幼楚晓得陈汉升比较能吃，所以还是按照上次的食材拿了，陈汉升不动声色摸了摸自己的胃。 今晚要吃两顿，你得先受点罪，晚上哥请你喝酸奶。 沈幼楚还是和以前一样等着陈汉升先吃，陈汉升催了几句，骂了几句，沈幼楚就是红着脸不答应，一定要陈汉升先吃饱再动筷子。 “都他妈2002年了，为什么还有这破规矩。” 以前陈汉升还是挺喜欢这种可以满足大男子主义的作风，今晚却特别仇恨，他不敢再推迟免得露出太多异样，于是像以前那样先干掉大半虾和肉，然后沈幼楚才拿起筷子。 沈幼楚吃饭和她性格有点像，动作很慢，一只虾都要吃两分钟，而且她怕浪费，虾头都要咬开看一看。 陈汉升吃完后就在等她，打火机手上翻来覆去的拨弄，有时还使劲捏一下，显得心里非常焦急。 可他面上是云淡风轻，偶尔沈幼楚抬起头，陈汉升还送过去一个温柔又深情的微笑，然后再次握紧打火机发泄。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火锅，陈汉升一看时间快7点半了，心想萧容鱼估计得爆炸了吧，不过他还是坚持把沈幼楚送回宿舍。 一是显得自己从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二是监督和确保沈幼楚返回了宿舍，别不小心去了义乌商品中心。 ······ 陈汉升这边出了校门，来不及坐公交，一路狂奔来到义乌商品中心。 萧容鱼早就坐在商品中心的长椅上了，她还化了点淡妆，只是噘着嘴，嘴角的梨涡都隐藏起来了。 “不，不好意思，太忙了。” 陈汉升喘着粗气说道，他真是一点没伪装，本来走路15分钟的路程，陈汉升4分钟就跑过来了。 萧容鱼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她刚想发火，可看到陈汉升喘的话都说不上来，心里又想快放假了他那边的确很忙。 这样就原谅了一半了，还看到陈汉升手里拿个袋子。 “里面是什么？”萧容鱼问道。 陈汉升心想坏了，妈的怎么把这苹果给带来了，刚才拿在手上居然一点没察觉。 不过萧容鱼发现这个大苹果以后，突然笑了一下：“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知道平安夜送苹果，姑且原谅你这次迟到了。” “啊，啊，额，是吧，苹果挺大的不是。” 陈汉升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嗯嗯啊啊”支吾一会，转移话题道：“晚上要吃什么？” “吃火锅吧，我刚才过来时看到前面有一家火锅店，冬天吃火锅很驱寒。” “呕~~” “你怎么了，不想吃吗？” “没有，很想吃，就是刚刚跑过来太快了，所以有些想吐。” 第二顿火锅吃完，陈汉升觉得嗓子眼都是食物，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萧容鱼还以为陈汉升是累的：“要不现在回去吧？” 陈汉升挣扎着摆摆手：“今天日子比较特殊，我陪你逛逛街吧。” 小鱼儿满心欢喜，只觉得陈汉升变得温柔了，哪里想到他只是想消食。 晚上回去的时候，萧容鱼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台灯：“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本来我都打算不给你的，不过你后面表现的不错，所以还是送给你啦。” 陈汉升一脸嫌弃：“怎么是个粉红色的。” “我挑的嘛，当然挑我最喜欢的颜色了。” 萧容鱼骄傲的一扬下巴，捧着苹果说道：“今晚我要看书复习了，不要打电话给我。” 等到萧容鱼上宿舍后，陈汉升甩了甩手里的粉红色台灯，一抬脚来到财院的女生宿舍楼下，把沈幼楚喊下来。 “今晚你送我苹果，心里挺过意不去的，特意去买个小台灯，希望你能喜欢吧。” ······ 97、莫名其妙的校三好学生 陈汉升回宿舍后，看到602居然全员都在。 杨世超、郭少强、金洋明和戴振友在打牌，李圳南在旁边看热闹，陈汉升忍不住叹一口气。 “老四你没事哀叹什么？”杨世超问道。 “我觉得你们是朽木扶不上墙，平安夜居然在宿舍打牌，班女生这么多，你们为啥不约？” 陈汉升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之前创造那么好的条件都不利用。 郭少强不满的说道：“也别说我们了，你今晚也不过是和沈幼楚吃了顿饭而已，小沈同学颜值也就2.15分啊。” “哼哼。” 一直闷着头打牌的金洋明突然冷笑一声：“2.15分，哼哼。” 郭少强感觉金洋明对他引以为傲的科学评分体系有质疑，一脸不爽的说道：“老六你有什么屁就放，别憋着。” 陈汉升走到金洋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牌是吊主扣底的牌啊，不过注意收着点，别一口气全打出去了。” 金洋明转头看了一眼，他听懂了陈汉升的暗示，不要把沈幼楚的真实情况说出去。 “没什么屁放，打牌打牌，大猫吊主，小猫吊主，对k吊主······” 金洋明一顿“噼里啪啦”出牌，陈汉升笑嘻嘻的看了下手机，因为来了条信息。 商妍妍：班长，你这个渣男可真是名副其实啊。 陈汉升：？ 商妍妍：今天平安夜，孤独的我先在食堂看到您和沈幼楚吃火锅，后来又在街上看到您和一个漂亮女生进了火锅店。 陈汉升：都是同学关系，你不要误会。 这个时候，陈汉升突然觉得自家老娘那个“同学关系”是多么明智而深远的答案。 商妍妍：总之我是不会信的，可你能同时渣两个女生，就不能多渣一个吗？ 陈汉升直接不回了，心里嘀咕一句：你他妈在想屁吃。 圣诞节以后，这学期对陈汉升来只剩下几件事了。 一是快递业务，不过随着放假时间越近，快递揽收量一直保持上升趋势，现在“火箭101”在周围四个学校里已经有些口碑了； 二是期末考试，他要尽量及格。 本来陈汉升对港资电子厂的快递业务很感兴趣，只是别人说要等春节以后再谈，陈汉升也只能耐心等待。 还有一件就是元旦晚会和财院50周年庆典活动，本来这件事陈汉升也需要出力的，不过他没有空，于是请学生会副主席穆文玲学姐去团委帮忙。 穆文玲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因为她也需要复习考试。 不过，当陈汉升带着她去见到团委关淑曼老师后，穆文玲一下子反应过来，人文系学生会现在没有主席，只有三个副主席，而关淑曼就是那个决定主席的人选。 穆文玲已经大三了，如果能够在下半学期当上学生会主席，对她未来择业很有帮助。 尤其在帮忙组织筹备元旦晚会时，穆文玲才知道陈汉升已经是团委监察中心的学生干部，她这才明白左小力上次失败的真正原因。 于是穆文玲要请陈汉升吃饭，感谢他在其中的撮合，不过被陈汉升拒绝了，他是真的没时间。 穆文玲只能在心里感叹着，这个大一学弟只用了半个学期就成为了班长、系学生会副部长、校团委学生干部、创业大学生。 前面三个职务都是学生生涯的重要标志，穆文玲觉得最后一个“创业大学生”不是很重要，不过很快就有事情证明了这才是最实用的玩意。 2002年12月31日，这天是元旦晚会暨财院50周年庆典活动的举办日。 校园门口大红灯笼高高挂，上面写着“欢度元旦”，行政楼和办公楼拉着长长的彩条，学校主道上干净整洁，各种“欢迎xxx领导莅临指导”的指示牌挂的到处都是。 这些东西和大学生的日常生活较远，大家还是该复习复习，该恋爱恋爱，不过视察的领导结束会议后，突然想起一个事。 “之前我们下发过关于支持大学生创业的文件，建邺其他学校基本没落实，不知道财院这边怎么样？” 财院院长蔡启农当场就愣住了，这种文件一般都是口号文件，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平时他经常外出开会，也没听过f栋101和102的名声，也没注意到宣传纸袋。 好在陪同的副院长陆恭超和团委副书记于跃平知道这件事，赶紧打圆场解释一遍，还把视察领导带到101创业基地。 当时陈汉升正在揽收包裹，整个创业基地都忙的热火朝天，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汗，看起来很有真实气息。 领导看到以后，走上来询问陈汉升做这个事情的意义。 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提“钱”这种俗物的，陈汉升慷慨激昂的说道：“最近的邮局离学校都有20分钟路程，也不会上门取件，给我们日常生活增添了很多负担。” “后来，在院领导的支持下，在指导老师于跃平和郭中云的帮助下，响应相关文件成立这个快递揽收中心，只是为了提供更便捷的校园服务。” 于跃平其实不是指导老师，但是陈汉升故意拎出来感谢，让老于眼镜下的胖脸一阵激动。 陈汉升说话时，还刻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个镜头立马被校广播站的记者捕捉到，“咔擦，咔擦”拍下来作为重要影像资料。 领导对陈汉升的创业觉悟很满意，甚至拍了拍肩膀以示鼓励。 他们也没逗留多久就离开了，不过这件事对101和102的影响却不止于此。 蔡启农边走边把于跃平喊过来：“我刚刚看了看，创业基地里面的基础设置很不到位啊，你这个指导老师没有挑起担子。” 这句话起来是贬责，其实是夸奖，因为创业基地今天帮蔡启农把面子圆上了。 于跃平也趁机说道：“团委已经协调两台电脑给101，正在落实。” 蔡启农这才点点头：“再把他们水电费免掉，平时也要多沟通，学校这点支持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另外，那个陈汉升是什么身份？” 蔡启农又问道。 于跃平赶紧把陈汉升一连串的头衔讲出来，蔡启农想了一会说道：“这样的学生要有标杆作用，今年校三好学生把他选上。” 于跃平犹豫了一下。 蔡启农问道：“不方便？” 于跃平实话实说：“陈汉升成绩一般，甚至可能挂科。” 他担心“校三好学生”评上以后，结果还是挂科的学生，这件事和其他同学不太好交代。 “这有什么。” 蔡启农丝毫不在意的说道：“校三好学生又不是专精学习这一项，动手创业能力优秀也是可以的嘛。” ······ 98、放假不回家 陈汉升原来只是想借着广播站宣传一下101快递，可后来被于跃平通知说要被评为校三好学生，他当场就拒绝了。 “于书记，明人不说暗话，我考试肯定要挂科的，当这个校三好学生压力实在太大。” 于跃平也很无奈：“其实我也不想给你的，老老实实闷头搞创业就行了，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要了也没用，不过这是蔡校长的意思，他说你的行为有标杆作用，值得鼓励。” “至于考试。” 于跃平叹一口气：“你就尽力吧。” 陈汉升心想这是尽力不尽力的问题吗，我现在连几门课都快忘记了，但他也不能去找蔡启农，只得回去后对沈幼楚说道：“赶快帮我复习，期末考试我坚决不能挂科。” 沈幼楚她自己学习没问题，笔记也做的很扎实，可实在不适合当老师，吭哧吭哧讲了半天，越讲越结巴。 陈汉升没办法，把崭新的《西方经济学》课本拿过去：“把重点划出来，我自己背诵。” “喔。” 沈幼楚仔仔细细把重要考试点划出来以后，一转头陈汉升已经呼呼大睡。 “吧嗒，吧嗒。” 沈幼楚轻轻用笔杆戳了下陈汉升，陈汉升迷迷糊糊睁开眼：“干嘛？” “重点划好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 “知道了。” 陈汉升转过头又继续睡觉，昨晚他手痒也加入牌局，可能是即将放寒假的原因，602几个人一边吹牛逼一边打牌到3点多。 沈幼楚有些着急，“吧嗒，吧嗒”又戳了几下。 陈汉升终于彻底醒了，瞪着沈幼楚：“你老是戳我做什么？” “看，看书。” 沈幼楚有些畏惧也有些坚持。 陈汉升只能摇摇头把《西方经济学》拿过来朗诵：“经济学是研究人类经济活动的规律即价值的创造、转化、实现的规律······” “西方经济学是指产生并流行于西方国家的政治经济学范式······” “妈的，怎么这么啰嗦！” 没读5分钟，陈汉升就没什么耐心了，看着旁边默默背诵枯燥课本的沈幼楚，他就问道：“我怎么样才能最快考到60分？” 沈幼楚抬起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汉升又把这个问题细化一下：“你是怎么考到60分的？” 这个问题不难，沈幼楚抬起头思考着，露出圆润的下巴和一片白嫩的脖颈，然后认真说道：“如果最后几道主观题不写，应该就能拿60分了。”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沈幼楚，然后叹一口气没说话，站起来走出101。 “你要回去吗？” “心里闷，抽支烟。” 沈幼楚不明白陈汉升为什么会心里闷，她不晓得刚才那句话“刺痛”了陈学渣的心。 伴着冷风，抖抖嗖嗖抽完烟，陈汉升回来后书也不想看了，喝着热水逗弄道：“今年寒假，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沈幼楚小脸马上就红了：“我，我要陪婆婆。” 陈汉升笑了笑，然后正经的问道：“从建邺去你家要多久。” “好久，要30多个小时。” 沈幼楚是川渝凉山州的，山高路远，交通极为不便。 “这么长时间，坐的很累吧。” 陈汉升又问道，沈幼楚是不可能买卧铺票的。 “不，不敢睡觉。” 沈幼楚轻轻答道，都可以想象到她抱着行李，低着头缩在窗户边上，饿了吃点馒头，渴了就喝点火车上的开水，独自坐30多小时的车程的样子。 陈汉升忍不住捏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还是像以前那样富有弹性，沈幼楚睁着懵懂单纯的桃花眼，脸颊在电热器烘托下泛着温柔的红晕。 “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 陈汉升突然说道。 沈幼楚听话的掏出身份证，陈汉升瞅了一眼就笑了：“你以前那么胖的？” “哪，哪里胖了。”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要去拿回身份证，没想到陈汉升直接揣兜里了：“身份证先放我这里，到时帮你买车票。”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胡林语走进来了。 “陈班长待遇可真高，还有人帮你复习功课。” 陈汉升“嘿嘿”一笑：“你要是嫉妒了，明晚我给你机会，让你帮我补习。” “别，我没那么傻。” 胡林语看了一眼沈幼楚。 陈汉升不想这电灯泡太亮，直接问道：“胡支书有什么事吗？” “还有10天就考试了，考完试直接放假，所以把班级聚会时间定在这周六你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想了想：“可以。” “那我就去安排了，需要买礼物吗？”胡林语又问道。 “当然要了。” 陈汉升说道：“不过不要班费买，我自己私人掏钱。” 胡林语不理解。 陈汉升解释道：“老郭喜欢抽烟，可你拿班费买烟，他会收吗？。” 说到这里，陈汉升又对胡林语说道：“老郭家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女儿，她不怎么喜欢玩，比较爱学习，你去书店给她买点辅导资料，这个可以用班费买，再以班级名义赠送给她。” 这件事确定后，陈汉升伸个懒腰又想回去打牌了，于是送沈幼楚和胡林语回去，在路上还买了两杯热奶茶给她们。 “莫要忘记复习呀。” 沈幼楚没忘记提醒这事。 陈汉升假装听不见，回去的路上他掏出手机给梁美娟打个电话。 “妈。” 电话刚接通，马上就传来梁美娟熟悉的节奏。 “不要叫我妈，我不是你妈，当初为什么要生你，陈汉升我都搞不懂你整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陈汉升把手机拿远一点，直到梁美娟在电话里冷声问道：“刚刚说的那些，你听进去没有？” “嗯啊，听进去啦，妈你说的太对了。” 陈汉升奉承道。 “那今天打电话什么事？” 梁美娟问道。 陈汉升组织下语言：“我们1月14号放假，不过我要晚点回家，先和您老人家汇报一下。” “你又想做什么？” 梁美娟觉得这儿子又要搞幺蛾子。 “我想送沈幼楚回去，她家太远了，而且只会买硬座，这次我给她买个卧铺，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噢，这样啊。” 电话里安静了一下，梁美娟似乎和陈兆军在商量，不一会儿她声音又传来了：“送一下可以，那你不许在人家过年啊。” “怎么可能，我当然要回家陪你和我爸过年了。”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小没良心的，谁知道你结婚后什么样呢，还有你爸问你，萧容鱼怎么回去？” “萧叔叔肯定会来接她，我也会等她先回去后，再送沈幼楚的。”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突然想起如果送沈幼楚回去，那自己不得一个人回港城了，于是又打通了王梓博的宿舍电话。 “梓博，放寒假后我们去旅游吧，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古人的话还是要听听的。” 王梓博一听就来兴趣了：“去哪里啊？” “川渝怎么样？” “那会不会太远了？” “不远，旅游当然要远一点了。” “可我没那么多路费啊，小陈。” 陈汉升直接说道：“不用你花钱，我全包了，到时提前一天过来，我带你见个人。” ······ 99、关系就是生产力 陈汉升这一代人受政策影响，独生子女居多，比如他、王梓博、萧容鱼全部都是，在本身没有兄弟姐妹的情况下，一般说着家乡话的死党会取代这种感情需要。 王梓博和陈汉升大概就属于这种，王梓博也是第一个即将被正式介绍给沈幼楚的港城同学。 胡林语很快订好周六的聚餐地点后，拿过来给正在复习的陈汉升审查。 陈汉升看完愣了一下：“你怎么订的是大排档？” 胡林语有些奇怪：“不订大排档那订什么，其他班级也都是在这些地方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小胡心眼不错，她大概想节省点班费，不过这次情况有些不同。 “如果只有老郭，那大排档倒也无所谓，可郭师母也过来参加，这个档次就太低了，人家嘴上不说什么，下次可能就不来了。” 陈汉升放下书本，他准备亲自去义乌商品中心把这些事处理了。 陈汉升离开后，胡林语撇撇嘴对沈幼楚说道：“他这么凶，以后你可要吃苦了。” 沈幼楚脸红了一下。 义乌这边吃饭的地方不少，陈汉升很快找到一家总价贵了300多块钱的酒店，谈好时间和菜样以后，陈汉升又去买礼物。 这些礼物不仅仅包含郭中云夫妇的，还有钟建成、于跃平和关淑曼的。 这学期陈汉升认识的人其实不止这些，但是像财院校长蔡启农或者副校长陆恭超，陈汉升现在还结交不上，只能先稳固现在的社交关系。 送礼也要有特点，陈汉升给于跃平和郭中云买了烟，给关淑曼和郭师母买了富有江陵特点的丝绸围巾。 为什么说富有江陵特点，红楼梦中鼎鼎大名的江陵织造府就是这个江陵。 钟建成那边又是另外一个样了，老钟不差钱，送烟送酒他未必放在心上，不如搞点精神层次的需求去忽悠一下。 果然，当陈汉升拿着一面“忠心感谢钟建成经理为江陵大学生提供兼职岗位”锦旗来的时候，钟建成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硬要拉着陈汉升合个影。 合完影，两人坐下来聊天，这应该是马年最后一次交流了，下次再见就是羊年了。 “你那边什么时候关门？” 钟建成问道，快递员都要回老家过年，不会一直守在这里的。 “我们学校14号放假，我贴出的告示是17号停止业务受理。”陈汉升答道。 钟建成点点头，他这边是要更晚一点，时间上是来得及的，他又问道：“你去找过刘志洲了？” 陈汉升没隐瞒：“找了，不过那个电子厂快递业务明年才开始。” 钟建成想了想：“那我就不多劝了，如果以后你后悔了，随时可以半路撂挑子，有事我帮你担下来。” “谢谢钟哥。” 陈汉升和钟建成重重握了下手，离开前钟建成还拿了条苏烟当回礼，陈汉升也没客气。 这段时间，陈汉升至少揽收三十多万的快递包裹，钟建成这边除了人工、物流、运输费用也赚了不少，陈汉升自己的总提成大概是14000多块钱。 钱赚的不多，不过路子是趟开了，陈汉升这类人来说，路子比钱重要。 陈汉升回学校后，把烟和丝绸围巾放在袋子里拿到团委办公室。 于跃平现在已经摸清陈汉升路数了，放假前看到陈汉升，手里还拿着宣传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 “于书记，给您拜个早年。” 陈汉升笑嘻嘻的把烟递过去。 于跃平像以往那样把烟摆在脚下，然后问道：“考试复习的怎么样？” “没复习，我铁定挂科。” 陈汉升直接就破罐子破摔了。 这事没出乎于跃平意料，陈汉升这种性格不像是坐下来看书的学生。 抽完两支烟，陈汉升站起来告辞：“我还要去楼上找关老师加深下感情。” 陈汉升说的直白，没有藏着掖着，于跃平反而不以为意：“去吧，她是管理学生干部的老师，向她靠近是对的。” 不过和关淑曼交流要稍微艺术点，陈汉升敲门进去后，看到关淑曼正在写什么东西。 关淑曼个子不高，属于小巧型女人，身材倒是不错，尤其房间里空调温度打的比较高，她脱掉羽绒服穿了件紧身黑毛衣，再配上黑长直的秀发，大概是财院团委的颜值担当了。 “陈同学，有什么事吗？” 关淑曼抬起头，将垂下来的长发拢在耳朵后面。 “关老师，我那天和女朋友逛街看到一款丝巾不错，感觉特别适合您。” 陈汉升说着拿出丝巾盒子。 关淑曼愣了一下，马上就推辞：“不用不用，陈汉升同学你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当时征询过我女朋友的意见，她也觉得这款很适合您。” 他说着取出这款纯白色的丝巾，走过去说道：“我帮您带上试试吧，如果不合适再去退。” 关淑曼有些脸红，她对陈汉升的另一面有些了解，毕竟在素不相识环境下还被调戏过，知道陈汉升胆子很大。 “好了，好了，你先停下，既然是你女朋友帮忙挑选的，那我就给钱吧，谢谢她帮我挑丝巾。” 如果陈汉升不用“女朋友”的名义，直说是自己送的，那关淑曼说什么都不会要。 她年纪本就不大，尤其怕和这些男大学生传出点什么。 “给钱的话，就10块吧。”陈汉升说道。 关淑曼自然是不相信的，这款丝巾材质光滑，至少要100多，她掏出200块递给陈汉升，而且态度很坚决。 陈汉升察觉以后，心想那就先收下吧，好歹算在生活中有了交集，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攻克，小关老师性情真有些刚烈。 看到陈汉升接过200块钱，关淑曼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聊些学生会的事情，陈汉升准备离开。 不过关淑曼突然喊住陈汉升：“你们人文系学生会现在没有主席，三位副主席你觉得谁最合适？” “关老师做决定就可以了。”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 关淑曼白了他一眼：“这是团委的决定，不是我的，你既是团委的学生干部，也是系学生会的副部长，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样啊。” 陈汉升做出思考的样子，其实对他而言这不是个选择题。 “我觉得穆文玲学姐更适合点，她带领人文系在辩论赛中获得了第二名，而且上次在校庆活动中也做的不错。” 陈汉升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还有穆学姐是个女生，其他两位男副主席谁当主席，另一个必定不服，说不定还会影响工作。” 关淑曼点点头，没有说话。 陈汉升离开后就去二食堂吃饭，没想到在路上正好碰到一脸急匆匆的穆文玲。 “穆学姐去哪里？” 陈汉升问道。 “噢，陈部长。” 穆文玲微微喘着气：“我去团委，关老师让我过去一下。” 陈汉升心想小关好快的决定，嘴上说道：“我刚从团委关老师那边出来。” 穆文玲脚步一下停了下来。 “恭喜啊。” 陈汉升走过去和穆文玲说道：“以后穆学姐身上担子要更重了。” ······ 100、“水箭龟”王梓博 “谢谢啊，汉升。” 穆文玲反应过来，陈汉升这是在恭喜自己成为人文系学生会主席。 学期末能有这样一个好消息，穆文玲情绪有些激动。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什么都没做，校团委的决定而已，你赶紧去找关老师吧。” 穆文玲能力未必是最强的，但她的确是最适合的，不管是对整个人文系学生会，还是陈汉升本人。 周六的班级聚会如期而至，这也是公共管理二班今年最后一次活动了。 这几天义乌商品中心的餐馆大排档生意都很好，毕竟面对的是整个江陵大学城的客户群体，不过在大排档拥挤吆喝的气氛中，陈汉升订的这个酒店显得安静又有些格调。 郭中云刚到酒店门口，他就对自己老婆说道：“这是陈汉升的手笔，其他学生不会特意挑这样一个地方的。” 推门而入，公共管理二班的学生全部在，一个不缺。 陈汉升推了下胡林语：“你给郭佳慧买的礼物呢，现在可以拿出来了。” 胡林语从旁边搬起一个小纸箱子，示意都在里面。 陈汉升看了看，里面满满的都是幼儿园辅导资料，数学、语文、英语、百科知识全部都有。 “胡林语，你也太残忍了吧。” 陈汉升忍不住咂舌：“你是成心不让孩子拥有一个愉快的寒假回忆啊，挑两本有趣的百科全书意思一下就行啦，我去和郭师母问声好。” 胡林语被说的满脸通红，她当时忘记询问具体要买什么资料了，又因为价格不贵，索性就多买了几本。 陈汉升走上去和郭中云夫妇打招呼，郭佳慧还是胖的那么可爱，还张开手要陈汉升抱一下。 “咦~” 被抱起来的郭佳慧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姐姐怎么不在啊？” “你要找哪个姐姐啊，我去帮她叫来。” 旁边有女同学看见郭佳慧可爱，一边牵着她的小胖手，一边说道。 “就是和我吃麦当劳的姐姐。” 郭佳慧奶声奶气的说道。 “擦！” 陈汉升吓的差点把小胖丫头给扔出去，因为她说的是萧容鱼。 陈汉升正要找个话题遮掩一下，没想到老郭主动岔开话题：“没有别的姐姐了，因为这里的姐姐都很漂亮啊。” 郭中云是知道萧容鱼的，还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平复一下心情，走到座位喝了口水，胡林语还在翻着找趣味百科全书。 “别找了。” 陈汉升突然说道。 胡林语抬起头，一脸疑惑。 陈汉升直接把整个箱子抱起来：“我后来想了想，愉快的寒假是对孩子的放纵，我们不能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 这场聚会喝的都很畅快，同学和老师喝，宿舍与宿舍喝，男生和女生喝，陈汉升作为班长也喝了不少，一阵一阵的酒意上头。 老郭就更惨了，吐了一次就歪在沙发上装死。 突然，正喝茶解酒的陈汉升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一抬头是满脸酡红的商妍妍。 “班长，我敬你。” 商妍妍今晚也喝了几杯，但是以她的酒量不会醉。 陈汉升和她碰杯时，商妍妍细长的手指拨弄着酒杯，娇笑着说道：“我把你的条件给我妈说了，她挺满意的。” 陈汉升假装听不懂：“你妈满意又怎么样，我又不是你爸。” 其他人听到这话没准会生气，商妍妍反而笑了笑，猩红的小舌头舔了下嘴唇，悄悄说道：“我叫你爸爸，你敢答应吗？” 这句话的内涵，两个渣男渣女自然都是明白的，而且商妍妍说话时靠的太近，口息中的微热都喷在陈汉升脸上。 陈汉升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沈幼楚位置。 这个小妮子正坐在墙角位置，双手捧着果汁呆呆的看着陈汉升，两人眼神交汇的同时，她赶紧慌忙的低下头。 “公共场合，正经点！” 陈汉升突然一脸严肃，又不动声色抚平裤子，直到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他才去其他桌碰杯。 最后，班级聚会在郭中云一声“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提酒中，尽兴结束。 现在距离考试也就只剩下三四天了，其他同学已经在集中精力总复习了，就连金洋明都偷偷去厕所背书，因为宿舍阳台被杨世超占了。 陈汉升浑然没当一回事，他又连续喝了两天。 一天是创业基地兼职大学生的聚会，陈汉升作为“老板”，团年饭自然是不能缺少的； 另一天是系外联部的聚会，穆文玲还亲自参加了，她和陈汉升碰了一杯酒，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种状态下考试结果不言而喻，三天考试结束后，郭少强问陈汉升：“老四，你考得咋样？” 陈汉升实话实说：“题目里每个字我都认识，偏偏合在一起就读不懂意思了。” “那你不是要挂科了？”郭少强说道。 “我铁定挂。” 陈汉升很肯定的说道。 杨世超拍了拍胸口：“有你这个班长垫底我就放心了，老四，谢谢你让我过个好年！” 郭少强离开后，陈汉升才默默自语：“班长算个啥，老子还是内定的校三好学生呢，该挂还得挂。” 考试结束学校就正式放寒假了，建邺的大学放假时间差不多，王梓博考完试就跑来江陵了。 陈汉升去门口接他的时候，正好看到商妍妍拖着行李走出校门，她妈来学校接她了。 “班长，能过来帮个忙吗？” 商妍妍远远喊道。 陈汉升带着王梓博过去帮忙，商妍妍一边感谢，一边说道：“妈，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陈汉升。” 商妍妍她妈有点富婆的感觉，开个宝马，满手珠翠，对着陈汉升微微点头。 陈汉升不太热情，搬好行李就离开了。 王梓博一直跟在后面，嘴里咕哝咕哝憋了半天才说道：“小陈，刚才那个女生就是你要带我见的人吗，可比小鱼儿差远了啊。” 陈汉升转头瞧了一眼王梓博，摇摇头没说话。 王梓博还以为陈汉升是心虚了，胆子更壮。 “你是不是吃惯了大餐，非要换换口味啊。” “可能她家有点钱而已，但小鱼儿也不差啊。” ······ 他一路上啰啰嗦嗦跟着来到创业基地，沈幼楚正埋头算账。 王梓博压根没注意到沈幼楚，他也不见外的倒了一杯水坐在板凳上：“这件事，我老王首先表态不同意！” 陈汉升不搭理入戏渐深的王梓博，对着沈幼楚介绍道：“同学王梓博。” 沈幼楚站起来，低头小声打个招呼。 “我从小玩到大的同伴。” 陈汉升又强调了一下。 沈幼楚这才抬起头。 只听“噗”的一声。 正在喝水的王梓博看清沈幼楚的样子，惊诧的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水箭，剧烈的咳嗽起来。 ······ 101、不想当渣男 “梓博同志太客气了，知道自己空手来的，还表演个鼻孔喷水的魔术活跃下气氛。” 陈汉升一点不留情的奚落。 王梓博这个人呢，自己长得一般般，还有点外貌协会，具体表现在： 面对容貌寻常的女生时，他就很自信，夸夸其谈，指点江山； 要是遇到开朗自信，或者五官出众的女生，他紧张的说不出话。 以前在学校就这样，王梓博在萧容鱼面前一说话就脸红，但是在那些沉默内向的女生面前，他总是喜欢表现一下。 刚刚沈幼楚低着头，王梓博还以为是路人甲的角色，不过等看清沈幼楚样子后，王梓博又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陈汉升在旁边适时的介绍：“她叫沈幼楚，这才是要带你见的人。 “啊，啊，啊······” 王梓博嗯啊半天，支支吾吾说道：“那，那个，我是小陈的同学，我们没生下来就认识了。” 陈汉升瞥了他一眼：“你是哪吒吗，没生下来怎么认识。” “不，不是。” 王梓博脖子都涨红了：“刚生下来不久就认识了，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沈幼楚心里有些奇怪，但她不好意思笑，轻轻“嗯”了一声又默默低头算账。 王梓博趁机拉了一把陈汉升，示意两人去外面说话。 “狗几把的，你总喜欢看我出丑！” 王梓博生气的说道。 陈汉升“嘿嘿”一笑：“她不是外人，别放在心上。” “不是外人······” 王梓博嘴里重复了一遍，然后将左右手大拇指按在一起：“你们现在是这个了吗？” 陈汉升摇摇头：“还没到那地步。” 面对王梓博，陈汉升不打算撒谎，因为除了送沈幼楚回家需要王梓博做个旁证，以后让他打掩护的机会也不会少。 “那小鱼儿呢？”王梓博又问道。 陈汉升耸耸肩，没有回答。 王梓博突然觉得这个死党有些过分，怎么可以脚踏两只船呢。 “小陈，我们好好谈一下。” 本着真心实意为好朋友打算的心思，王梓博决定劝一劝。 沈幼楚的确很漂亮，可小鱼儿也是顶尖的美人啊，半斤八两而已。 陈汉升知道王梓博要说什么，抢先说道：“这次去川渝，我们顺便去沈幼楚家里看看。” “然后呢？” 王梓博一时没搞明白。 “沈幼楚有个表妹，两人长的差不多，你要是不废话，到时我介绍你们认识；你要是觉得良心过不去，今天住一晚，明天自己回港城。” 陈汉升又在忽悠了，他实在不想听王梓博结结巴巴的讲大道理。 至于“无中生妹”的事，到时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下就行，比如说表妹今年不在老家过年啊。 王梓博愣愣的站了一会，转过头看了看沈幼楚，又看看陈汉升，摸摸脑袋说道：“其实，表妹不表妹的无所谓，主要我想看看川渝的人文风景。” 陈汉升笑了一声，递了支烟过去，两人吞云吐雾的时候，沈幼楚过来小声的告辞离开。 “晚上不一起吃饭吗？” 王梓博有些纳闷。 “晚上和小鱼儿一起吃。” 陈汉升在空气中画了条横线，形象的解释道：“知道天秤为什么稳固，就是因为两头总是平衡的，过几天我都要和沈幼楚一起，所以现在要多陪陪小鱼儿，保持两端平衡才不会翻车。” 王梓博看着陈汉升娴熟的把控技巧，有些醒悟的说道：“这样其实也很累啊，明明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 陈汉升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王梓博，直到把他看毛了，陈汉升才拍了拍王梓博肩膀：“想不到你小子也是我辈中人。” ······ 晚饭就在东大的食堂吃的，萧容鱼一边吃饭，一边叮嘱陈汉升明天要带好行李，因为她爸会过来接她。 陈汉升假装吃饭没听见，王梓博心里很愧疚，好像自己也跟着背叛了小鱼儿一样，也是闷着头不说话。 “不过明天人比较多，高嘉良打电话说要过来搭车，婉秋和小萌她们也是。” 萧容鱼皱着眉头说道。 婉秋和小萌就是高中同学，陈汉升一脸无所谓：“没事，冬天挤一挤比较暖和。” 萧容鱼甜甜的一笑：“那到时你和我坐后面吧，前面的位置让给别人做。” 王梓博想看陈汉升怎么回答，没想到他既不答应也不承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梓博无奈的摇摇头，陈汉升这么会撩妹，不要说在财院这种美女资源丰富的地方了，就算在建业理工那种和尚学校里，他都不会是单身。 萧容鱼明天上午还一科考试，吃完先去复习了，她以为明天考完会有大把时间可以在一起。 陈汉升和王梓博回到财院宿舍，602其他人都走光了，所以很多床铺都可以睡。 “小陈，两个学校离的这么近，你就不担心出问题吗？” 王梓博很想知道这其中的八卦。 “怎么不担心，问题还不少。” 陈汉升随便挑点事情讲出来满足一下王梓博的好奇心。 “有天下午，小鱼儿讲在学校门口有个穿着同款宝蓝色羽绒服的女生，我困意直接吓没了。” ······ “小鱼儿电脑桌面上有篇日记是关于我的，我不知道还把电脑借给沈幼楚练习excel，最后我反复验证套话，才确定沈幼楚没看过那篇日记，不然肯定炸了。” ······ “上个月圣诞，我吃了两顿火锅，现在恶心的看到火锅就想吐。” ······ 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创业上面去了，陈汉升又详细讲述自己如何认识钟建成，如何协调创业基地，如何在周围四个学校扩大知名度。 陈汉升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听到打呼声。 王梓博却怎么都睡不着，并不是矫情的恋床，而是想起以前和他妈吵架的时候，他妈就说哪家小孩多有出息，有一次还提到了陈汉升。 王梓博当时很不服气：“小陈的成绩还不如我呢。” 他妈冷笑一声：“港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你以为学校里的事情我们家长不知道？” “你整天跟在陈汉升后面，就发现他身上的优点吗？” “我跟你讲，陈汉升就算去了二本三本，甚至大专，一样能玩出花来！” 果不其然，大人的眼光一点没差，上了大学后王梓博只是芸芸大学生中的一个，陈汉升已经成为大一年级的风云人物了。 “我怎么学，难道要当渣男吗？” 王梓博翻个了身，默默的想着。 ······ 102、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第二天下午，萧宏伟果然开着车来到东大门口。 陈汉升故意晚下去几分钟，直到萧容鱼打电话来催促，他才拿了条苏烟出门。 这条苏烟还是钟建成奖励陈汉升的。 王梓博一脸疑惑。 陈汉升解释道：“要是下去的早，小鱼儿看到我们没带行李，没准要变卦留在这里，不如等她坐上车再说。” “至于苏烟。”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是给萧叔叔的，我今天不守信用，小鱼儿肯定很生气。” “小鱼儿好哄，萧叔叔不好糊弄，我送条烟打个底再说。” 王梓博点点头，心里说一句“牛逼”。 果然，萧容鱼看到陈汉升没带行李，诧异的问道：“你和梓博的包呢？” 陈汉升没回答，反而走到主驾驶位置，笑嘻嘻的把苏烟递给萧宏伟：“萧叔，我孝敬您的。” 萧宏伟拿过来看了看，打趣道：“小鱼儿说你在大学里搞创业，是不是赚到钱了。” 陈汉升很谦虚：“瞎做点小生意罢了，总之也是跟着别人混。” 要是其他人送烟，萧宏伟拒绝的可能性很大，不过陈汉升在他心里有些不一样，没有推辞的把烟放在座位旁边，还提醒道：“别忘记你爸，不然老陈要吃醋了，你的行李呢？” 陈汉升这才转过去和萧容鱼解释：“创业基地临时有点事，我今天不能走。” “什么？” 萧容鱼果然柳眉一竖，脱口就说道：“那我也不走了。” “不要任性，萧叔都专门来接你了。” 陈汉升慢慢安抚道：“再说吕姨肯定在家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不回去，她一准很难过。” 萧容鱼行李已经放进后备箱了，车已经发动在打着暖气，陈汉升这是属于临时变卦，萧容鱼一点反应时间都没有。 “还有，婉秋和小萌她们总要回去吧，嘉良也在，他们都在等你呢。” 陈汉升继续劝道。 萧容鱼没办法，重重跺了一脚走上车。 高嘉良看到陈汉升不回去，心里还在窃喜：“小鱼儿，我们坐第二排吧，这里有空位置。” 萧容鱼冷哼一声，独自走到副驾驶“嘭”的一声关上车门，看都不看陈汉升。 陈汉升也不觉得尴尬，还走过去对萧宏伟说道：“萧叔，一路注意安全。” 萧宏伟笑了笑，也叮嘱两句陈汉升注意安全，他是公安局刑侦队长，大概能通过细微动作发现陈汉升在说谎，只是不明白其中缘由。 萧宏伟转头看了一下自己女儿，她正鼓着嘴生气。 老萧叹一口气，心想我知道的吵架就两次了，而且每次都是小鱼儿吃亏。 “陈汉升这小子，得找个机会和他聊一下，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 送走了萧容鱼，陈汉升心里也微微松一口气，他看了下时间，如果超过20分钟萧容鱼没发信息责怪自己，那说明就是真生气了。 20分钟以后，手机静静的没有声音。 陈汉升主动编辑短信：对不起，创业基地收尾工作真的很忙。 萧容鱼没有回复。 陈汉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了。 萧容鱼依然没有回复。 陈汉升：我最多晚几天时间，回港城后找你玩。 “叮” 信息终于来了，陈汉升赶紧掏出手机。 “尊敬的移动客户您好，您的余额已经不足10元，请尽快充值。” “干你妈的！” 陈汉升忍不住骂道，一旦关键时刻就出来捣乱。 他只能继续给萧容鱼编辑短信：“这样好不好，春节我去你家拜访一下，很久没见过吕姨了。” 这次萧容鱼肯回信息了。 萧容鱼：真的？ 陈汉升：骗你我就是狗。 萧容鱼：你早就是汪汪汪了。 ······ 陈汉升回到宿舍后，简单收拾下就和王梓博来到女生宿舍门口。 财院现在留校的学生很少，校园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学生的身影也只是去食堂吃饭，然后匆匆跑回宿舍，便利店关门了好几家，女生宿舍楼下的“情侣凳”更是空无一人。 不过别担心，明年开学后，万物复苏这里又是一片“春”的海洋。 没等多久，沈幼楚拖着两个大包和一个小包下来。 沈幼楚老家太偏僻了，深通快递根本送不到那里，不然根本不需要带在身上，像陈汉升和王梓博都是一个行李包。 “这么慢。”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 “对，对不起。” 沈幼楚小声的道歉。 “梓博不要愣着，帮忙拎一下。” 陈汉升招呼王梓博。 王梓博也老实，走上去拎起两个大包。 沈幼楚不愿意让别人拿，王梓博却很坚持：“小陈比我小几个月，你是他的人，那这些都是应该的。” 看着直愣愣什么话都说的王梓博，陈汉升忍不住提醒道：“梓博，别装逼了，还一个小包别忘记。” 沈幼楚有些无所适从，她看着陈汉升说道：“我也想拿一点。” 陈汉升摆摆手：“拿个屁，出发！” 他伸手想牵住沈幼楚，沈幼楚不好意思的挣脱，陈汉升笑眯眯的也不介意，还摸出开学时在长寿湖买的扇子，大冬天的一边摇，一边哼着歌。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 王梓博被唱的很不爽，转身把小包挂在陈汉升头上：“别想偷懒！” 三个人一路坐公交来到火车站，沈幼楚不知道陈汉升要送她回家，于是在火车站门口掏出一个纸袋子。 “什么东西？” 陈汉升问道。 “我，我给叔叔阿姨织的围巾。” 沈幼楚红着脸说道。 陈汉升打开袋子，里面果然有两条围巾，它们和自己那条围巾都是一个颜色。 沈幼楚白天要在101兼职，还要复习功课，不用说这两条围巾又是牺牲睡觉时间织成的。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们先去买泡面这些零食吧，三十多个小时呢。” “不用，我带了馒头。”沈幼楚小声的拒绝。 陈汉升问道：“食堂买的？” 沈幼楚“嗯”了一声，还专门拿出来给陈汉升检查一下，小布包里果然有几个冷馒头，有些还被挤压的变形了，旁边有一瓶辣子芥菜。 “你这一路上就准备吃馒头，喝热水，伴着辣椒？” 王梓博忍不住插了一句。 沈幼楚点点头，她倒是一点不觉得辛苦。 “小陈，你不是抠搜的人啊。” 王梓博很奇怪，陈汉升什么缺点都有，可就是不小气。 “老子当然不是。” 陈汉升自己都有些无奈：“我都给她发工资了，她硬是偷摸的省下来，我有什么办法？” ······ 103、心尖尖 陈汉升买来一大包零食准备进站，沈幼楚才知道陈汉升也要去川渝，她愣愣的都没反应过来。 “总之都要去的，迟点早点有什么关系。” 陈汉升拉住她向前走，上车后沈幼楚才发现不是硬座，也不是硬卧，而是4人一个房间的软卧。 沈幼楚以前硬卧都没坐过，直接升级到软卧心里有些惶恐。 她轻轻摸了下洁白的床铺，只敢小心的坐了半边屁股，还要用双手撑在两侧。 陈汉升看不下去了：“你是担心把火车坐塌了吗？” “没，没有。” 沈幼楚抬起头，惴惴不安的说道：“太贵了。” “莫慌，以后还要坐飞机呢。”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陈汉升就没什么坐姿了，他大大咧咧脱掉鞋子躺在下铺，拿过被子当靠枕，双脚翘在床沿上，悠闲的看报纸。 王梓博以前也没坐过火车，他的行动范围仅限于苏东省，于是跑到外面走廊上的折叠椅上，聚精会神看着沿途的风景。 沈幼楚后来慢慢适应了，她也脱掉鞋子坐在床上，双手抱膝，默默背诵英语课本。 陈汉升觉得很奇怪，沈幼楚好像看英语的时间特别多。 “你怎么老看这玩意？” “我英语差。”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突然来兴趣了：“你高考英语多少分？” 沈幼楚垂着头没有回答。 “说啊，就算是零分也没有见不得人。” 陈汉升放下报纸追问道。 “就，就是零分。” 沈幼楚把自己膝盖抱得更紧一点：“考英语那天，阿公去世了，我在家陪婆婆。”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王梓博在外面也听到这段对话，他讷讷的说道：“要是加上英语，可以上东大了。” 陈汉升拎出零食对王梓博说道：“你去打开水，泡三碗面。” 王梓博离开后，陈汉升关起包厢的门坐到沈幼楚面前：“是不是想阿公了？” “想。” 沈幼楚抬起头，泪水涟涟，像珍珠似的一滴滴落在床单上，既有回忆亲人的思念，也有错失英语考试命运更改的无助。 陈汉升帮她擦干眼泪，抓住沈幼楚的小脚放在手心，她的袜子有些薄，脚头位置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线痕迹，看来是经过多少次修补的。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要往后缩，陈汉升不给，反而轻轻搓揉直到两只脚温度慢慢在升高，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暖流从脚底窜入沈幼楚心里。 “好一点了吗？” 陈汉升问道。 “谢，谢谢你。” 沈幼楚呆呆的看着陈汉升。 “不客气。” 陈汉升一脸嫌弃的擦擦手：“不过你要多洗脚了，臭死了。” 沈幼楚害羞的把脚缩进被子里，小声说道：“才不臭。” 打开门以后，王梓博已经把泡面准备好，陈汉升招呼沈幼楚吃饭。 沈幼楚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带的馒头，建邺天气这么冷，馒头早就已经变得又冷又硬，她揪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泡面里，伴着面汤吃下去。 看到陈汉升和王梓博都盯着自己，她小声说道：“我，我想吃馒头。” 陈汉升叹一口气，自己也拿过两个馒头，也顺便递给王梓博两个：“中午解决掉，越拖越难吃。” 王梓博也没推辞，抓住馒头也是塞在泡面里，唏哩呼噜的吃完后，陈汉升拉着王梓博去车厢与车厢连接处的地方抽烟。 “没想到小沈是个可怜人。” 王梓博摇摇头说：“只是性格也太好了，小陈你总是遇到好女人。” 陈汉升晒笑一声：“坏女人我也没说不要啊。” ······ 人在火车上很容易睡觉，听着“咣当，咣当”的声音，再加上自带的摇摆属性，陈汉升和王梓博聊了一些家乡的事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直到有人打开车厢门，陈汉升迷迷糊糊睁开眼，走进来一个女大学生。 二十出头，个子不高不矮，面容清秀，梳着空气小刘海，她进来后看了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就想把包裹放到行李架上。 不过行李架有些高，她举了几次没放上去，沈幼楚放下书本要去帮忙，陈汉升带着困意喊道：“梓博，起来帮忙。” 王梓博也在睡觉，他被叫醒后揉了揉眼睛，跳下床帮女大学生把行李放上去。 “谢谢噻。” 女大学生客气的道谢，没想到也是川渝口音：“你们是啥子大学的？” 陈汉升睡觉不想搭理，沈幼楚又没什么社交能力，最终只能是王梓博结结巴巴的搭话。 没想到两人还聊得挺投缘，陈汉升眼睛一睁已经是傍晚，暗沉的晚霞远远挂在天边，夕阳透过车窗洒在走廊上，就是没有一时热乎气。 火车毫不停留的经过路边山野村庄和山丘上，陈汉升心里莫名有一种时光匆匆流逝难以抓住的惋惜。 “小陈，这是黄慧，苏东科技大学的大四学生，已经在建邺找好工作了。” 王梓博介绍道。 “噢。” 陈汉升闷闷的打个招呼，狗几把的王梓博和黄慧聊天居然开着门，冷气全部跑到车厢里了，一觉醒来鼻子都有些堵塞。 他又看了一眼沈幼楚，这小妮子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看英语书，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实在太过分，只会默默的忍受。 “要喝热水吗，我去帮你倒。”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醒来，小声的问道。 陈汉升不吭声，“啪”的一声把车厢门重重关起来，吓得坐在走廊里聊天的王梓博和黄慧一激灵。 “小陈，你声音不能小点吗？” 王梓博再次打开门，不满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上火：“你他妈要泡妞就在走廊里泡，打开门现场直播吗？” 骂完以后，陈汉升拿着打火机去抽烟了，顺手又把门关上。 黄慧被说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早注意到了沈幼楚大概有些冷的样子，但是关着门聊天有些压抑，于是就没点出来。 “你这个同学脾气有些大啊。”黄慧说道。 王梓博其实心里有些慌，但他死要面子的摆摆手：“小陈就这狗脾气，我去看看。” “好，感觉你挺怕他的，同学之间还是要平等相处。” 黄慧突然在背后说道。 王梓博停顿一下，转过头认真的解释：“我和他不是普通同学，4岁就认识的死党。” “哦哦哦，那赶紧去吧。”黄慧和蔼的笑了笑。 王梓博来到厕所隔壁的吸烟区，陈汉升已经抽完半根了。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在外人面前大呼小叫的。” 王梓博抢过烟说道。 “怎么，你喜欢那个妞？” 陈汉升顺手把打火机也递了过去。 “也没有，就是感觉你在女生面前不尊重我。” 王梓博锤了陈汉升肩膀一下。 “她就是个路人而已，下了火车就没啥关系了。” 陈汉升指了一下车厢那个方向：“可沈幼楚是老子的心尖尖，你把她冻成那样，老子还不能生气喽？” ······ 104、还真有个表妹 “沈幼楚怎么了？” 王梓博观察力本来就很一般，再加上绞尽脑汁的想聊天话题，还真没注意到沈幼楚状态。 “开着门，透风，她裹着被子在看书。” 陈汉升简明扼要的点出来。 王梓博一回忆还真是这么回事，马上就道歉：“小陈，我真没看见，不然肯定关门聊天。” 他还顺便帮黄慧解释：“黄慧也应该没发现，我们聊天挺专注的。” “算了。” 陈汉升踢了王梓博一脚：“你就这德性，老子也是看透了。” 王梓博也不闪避，笑呵呵说道：“我今晚请你们吃饭，不要吃泡面了，不知道火车上的快餐怎么样，中午看了好像还有鸡腿。” 两人抽完烟就回去了，陈汉升也不可能记王梓博的仇。 王梓博的心态很好理解，就是坐飞机、坐火车甚至坐大巴时都期望身边有一个样貌不俗的异性，两人经过聊天再有一段交集。 不过，现实情况是同性居多，纵然有极少数异性，也是下车后就忘记了。 重新回到车厢，王梓博专门给沈幼楚道歉。 沈幼楚一双桃花眼懵懵懂懂，她习惯了适应环境，自己很少主动提要求，所以就算感觉冷也不会去关门，更不可能怪谁。 陈汉升当然不会和黄慧道歉，她算老几？ 吃晚饭的时候，王梓博专门打了四份盒饭，其中还有请客黄慧的。 陈汉升心里冷笑一声，火车盒饭20块钱一份，狗几把穷大方的典型。 黄慧一直没有和陈汉升搭话，她和王梓博聊建邺和京口两个城市的区别，偶尔还和沈幼楚说两句。 不过沈幼楚说话憨憨的，语言组织能力比较差，黄慧聊几句就没多大兴趣，转过头继续和王梓博聊天。 可是当陈汉升拿出笔记本看数据的时候，黄慧眼睛就是一亮，当陈汉升掏出手机打电话时，她主动走进来攀谈。 “你是哪个学校的？” 陈汉升其实对黄慧没什么意见，当然好感也不多，仅限于正常交流。 “建邺财经学院。”陈汉升答道。 “江陵校区的吗，那里我去过一次，环境可好了，我都有些后悔当年没考到那个学校。” 黄慧一开口，陈汉升立马知道王梓博和她聊得投入的原因了，人家这说话水平，王梓博抛出什么话题都能接下来。 “我觉得那学校太差，所以退学不念了，自己出来创业。” 陈汉升一边看着电脑上，一边说道。 “这也不错啊，你当了老板就买了笔记本和手机，财院可能以前是不错，现在发展水平的确有些差了。” 黄慧沉稳的回道，尽量不和刚才的话冲突。 “可是刚退学不久，我们校长又把我喊回去了，我现在又是一名财院大学生了。”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说道。 “额······” 黄慧有些尴尬，她大概也意识到陈汉升在带着她兜圈子，套路太多接不下去，于是又坐到外面，很快走廊里就传来王梓博的笑声。 沈幼楚一直傻傻的听着刚才两人短暂聊天，小脑袋磕在膝盖上，眼里都是疑问，她是难以理解陈汉升的思维。 陈汉升不想解释，拿过零食袋子说道：“这里有些苹果，你去洗了给大家吃。” 沈幼楚听话的去洗水果，不一会儿就听到王梓博和黄慧的道谢。 陈汉升笑了笑，继续在电脑上统计兼职大学生的揽收趋势。 下半年回来后可能要承担港资电子厂的快递业务，陈汉升字知道没有任何危险，但是那些兼职大学生未必相信，所以他要想办法说服那些主观能动性比较强，愿意跟着自己做的人。 吃完苹果刚到9点，列车员过来提醒还有半个小时熄灯，陈汉升催着沈幼楚去刷牙，他自己却无动于衷的继续看电脑。 9点半车厢正式熄灯，王梓博和黄慧也赶紧刷牙上床，11点左右陈汉升才关电脑。 他先去沈幼楚那里看了一下，发现她还没睡，虽然车厢里看不清，可陈汉升就是能感应到她仍然睁着眼。 “睡不着？” 陈汉升走到床沿坐下，悄声问道。 沈幼楚轻轻摇摇头。 陈汉升心想应该是第一次坐卧铺不太习惯，捏了下她的脸：“赶紧睡。” 沈幼楚害羞的点点头，陈汉升替她掖了下被子就出了车厢。 旅途中的陈汉升好像特别温柔，这让沈幼楚心里非常满足。 她的心很小，其实要的不多，只要陈汉升少凶自己一点就可以了。 走廊上。 陈汉升打开窗帘，火车正经过一座跨江铁桥，漆黑的江面上星火点点，火车鸣笛声和货轮喇叭声遥相呼应，陈汉升默默注视着一会也回去休息了。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10点多，陈汉升睡得是腰酸背痛，不过一出门看见王梓博和黄慧还在谈天说地。 “哟，聊不完呢。” “我们不像你，睡到现在才醒。”王梓博说道。 黄慧没打招呼也没说话，看到陈汉升出来就转头看着窗外。 陈汉升刷完回来，沈幼楚已经把面泡好了，火腿肠也摆在旁边，还洗了个苹果。 “还是我们川渝的姑娘贤惠啊。” 黄慧忍不住说道，她一直看着沈幼楚跑来跑去的忙碌。 陈汉升对王梓博说道：“羡慕不，你也找个川渝的妹子。” “我也想啊，可又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王梓博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黄慧。 黄慧脸上带着笑，假装没听见。 陈汉升一口火腿肠，一口泡面，吃的满嘴都是油，心里却在想抽空要不要把商妍妍的复杂经历告诉王梓博，打击一下他对爱情的盲目自信。 火车在中午12点左右到达蓉城火车站，黄慧拎着行李先离开了，陈汉升就问王梓博：“是不是有些不舍？” “嗯。” 王梓博也承认，不过他又说道：“我要了她的qq号码，回港城后就加上，毕竟以后都在建邺，多认识个朋友多条路。” 陈汉升心想应该是多条舔狗吧，明年回建邺应该会非常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汉升就是跟着沈幼楚一路换车，先搭乘火车，再换乘汽车，然后是拖拉机，最后就是徒步了。 “咯吱，咯吱，咯吱。” 沈幼楚老家刚下了一场大雪，三个人踩在雪层上步步作响。 陈汉升看了下时间，差不多晚上10点了，凉月高挂天空，把雪地印的一片惨白，这可真有点西天取经的意味了。 “小陈，还有多久到啊？” 王梓博在背后喘着气问道。 陈汉升听了听：“应该快了。” “你怎么知道？” 王梓博很奇怪。 “狗叫声都能逆风传三里，很明显我们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比较符合沈幼楚她家的现状。” 沈幼楚红着脸不吭声，又走了半个小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到，到了。” 陈汉升刚要说话，前面有个身影飞快的跑过来，嘴里还叫着：“阿姐。” 陈汉升转过头：“梓博，我没骗你吧，沈幼楚真的有个表妹，一会我介绍给你认识。” 王梓博憋了半天说道：“表妹是表妹，可她最多才6岁的样子，小陈你这样忽悠我心就不痛吗？” ······ 105、川渝的一晚（上） 陈汉升其实都没想到沈幼楚真有个表妹，只是年纪有些小。 “婆婆呢？” 沈幼楚蹲下去帮小女孩擦了擦脸，陈汉升借着月光瞅了一眼，小丫头身体有些瘦，小胳膊小腿，眼睛倒是蛮大的，她现在还不能用“美丑”来形容，可爱是最好的注解。 “婆婆在巷子口。” 小丫头指了指前面，这时她才看到陈汉升和王梓博，脚步往后面缩了缩，藏在沈幼楚身后，好奇的打量着这两人。 沈幼楚转过头说道：“舅舅家的表妹，你们叫她阿宁。” “我叫陈宁宁。” 小丫头眨着眼睛，小声说道。 “嗬，还是本家。” 陈汉升走上前想打个招呼，阿宁有点认生，一转头又往回跑了。 “看看，你这么丑，两眼一闭就和天黑似的，把孩子都吓坏了。” 陈汉升转过头看着王梓博说道。 王梓博很不满：“我一句话都没说呢，明明是你吓走的。” 再往前走二十多步，果真有个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拿着蜡烛，眼睛浑浊却慈祥，看到沈幼楚以后，饱经风霜的脸上突然绽开一丛欣慰的笑容。 “婆婆。” 沈幼楚走上去扶住老太太，声音里有些哽咽，看来真的很想念。 “回家了就好。” 老太太牵住沈幼楚的手，又看了一眼陈汉升和王梓博。 “婆婆，他是陈，陈，陈······” “我叫陈汉升，他叫王梓博，我们是沈幼楚的同学。” 沈幼楚结巴几次没讲出来，陈汉升索性自我介绍了。 老太太点点头，没说什么就往家里走去。 王梓博悄悄说道：“小陈，第一次见家长我真的有些紧张啊。”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你紧张个屁，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 沈幼楚家里的院子很小，堂屋左右是两个卧房，左边是仓库，右边是厨房。 推开柴门，沈幼楚婆婆问道：“晚饭吃了没有？” 沈幼楚摇摇头。 “那先做点饭给你同学吃吧。”老太太说道。 小厨房里没有燃气灶，也没有煤炉，只有土坯堆垒成的灶台，沈幼楚说话慢吞吞的，但是做饭很麻利，点火热灶，面条下锅一气呵成。 陈汉升推了下王梓博：“小伙子眼里要有活，去帮忙烧火。” 王梓博吭哧吭哧跑到灶台下面填柴火，陈汉升就在旁边撸猫。 沈幼楚家里有一只灰不溜秋的小土狗和一只黄白相间的家猫，围绕在陈汉升脚下绕啊绕的； 老太太话很少，坐在凳子上眯着眼好像睡着了； 小阿宁偎在老人家怀里，大眼睛扑闪闪的看着两位陌生大哥哥。 “婆婆，篓子里没鸡蛋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 “你去鸡圈里看一看，那里应该还有。”沈幼楚婆婆慢慢说道。 陈汉升拉住沈幼楚：“素面条就可以，不要再去找鸡蛋。” 沈幼楚轻轻摇头：“你吃不饱。” “没事，你家里不是有辣椒吗，搞一点下饭就行了。” 两人僵持的时候，阿宁突然跑出去，不一会儿院子里某个角落就传来“咯咯咯”的鸡叫声。 阿宁回来后，微微发黄的头上沾着一两根鸡毛，手心有些脏，但小心翼翼的捧着两个土鸡蛋：“阿姐，给你。” 沈幼楚拿过来煎了两个鸡蛋，陈汉升对阿宁说道：“谢谢你呀。” 小丫头被夸的不好意思，又跑回老太太怀里，藏在臂弯里偷偷看着陈汉升。 很快三碗热腾腾的面条就端上来，沈幼楚那一碗是没鸡蛋的，她拿出一点辣椒油倒在面里，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王梓博吃不下去了：“小陈······” 陈汉升挥挥手：“你吃你的，这是人家的心意。” 他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分成两块，夹一半过去给沈幼楚：“不要推让，我比较烦这些。”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有些严肃，果真也不敢推辞，只是她又把半个煎鸡蛋分成两小半，喊过阿宁喂食：“香不香？” 小阿宁眼睛笑的弯弯的：“阿姐喂的香。” 沈幼楚也跟着笑，她这种容貌偶尔展颜一笑，王梓博都能理解周幽王为什么愿意为褒姒烽火戏诸侯了。 只是想起刚才一个鸡蛋被三个人分，王梓博又觉得心酸，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陈汉升。 陈汉升面沉似水，表情没有太多变化。 ······ 围着炉火吃完饭，沈幼楚去帮陈汉升还有王梓博铺床。 今晚他们两人睡在仓房里，好在不怎么透风，等一切安定下来以后，王梓博缩在被窝里问道：“小陈，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 陈汉升答道。 “这么急？” 王梓博还真想在这里逛一逛。 陈汉升“嘿嘿”一笑：“你不是为了沈幼楚表妹来的，反正都已经见过面了。” “放屁！” 王梓博想起来就生气：“明明是你想送沈幼楚回家，还骗我说来川渝旅游的。” 不过死党之间不会计较这么多，何况陈汉升在二人组里充当指挥和狗头军师的角色。 不一会儿王梓博就忘记这事了，他过来和陈汉升商量道：“小陈，我临走前想把身上所有钱都掏下来给阿宁，虽然只有100多，但鸡蛋估计是人家补身体的，我吃了过意不去。” 陈汉升点点头：“你给就是了，总之回港城的票都买好了，我到时也给老太太留点。” “你准备给多少？” 王梓博有些好奇。 “800。” 陈汉升答道。 王梓博愣了一下：“以你的性格，我以为你会给2000或者3000呢。” “我给沈幼楚发了工资，她愿意给多少我懒得问，但是我这里只有800。” 陈汉升把杯子拉上来盖住身体：“我今年孝老爹老娘就是一人1000，天王老子都不能超过这个标准！” 王梓博默默的点头：“你从小就很有原则，不管遇到什么事。” 房间里又安静一会，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事：“梓博，睡了没？” 王梓博答道：“没有。” 陈汉升咳嗽一声：“回港城后，小鱼儿问起来我们这几天在做什么，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不知道。” 王梓博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可以“威胁”陈汉升的机会，趁机想装腔作势一波：“我就和小鱼儿说，你送一个和她差不多漂亮的女孩子回老家。” 陈汉升听了，一声不吭的掀开被子翻钱包。 “你干啥？” 王梓博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没事，你接着装逼。” 陈汉升低下头说道：“老子把你火车票撕了，看你怎么回去告状！” ······ 106、川渝的一晚（下） “小陈，我和你开玩笑呢。” 王梓博赶紧走上去拦住陈汉升，真把票撕了，他妈说不定要报警寻人。 陈汉升看着王梓博：“回去知道怎么说了？” “知道，知道。” 王梓博马上点头，甚至还主动说道：“我们想想哪里还有漏洞，小鱼儿很聪明的，有些事她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陈汉升心想小鱼儿聪不聪明我还不知道吗，都像沈幼楚这样我就不会这么累了。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是被门外狗叫声吵醒的。 他还想赖会床，没想到“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从外面伸进一个小脑袋，居然是阿宁。 “院子里有人吗？” 陈汉升问道。 陈宁宁摇摇头。 “那怎么那么吵？” “狗子在追猫。” 小丫头老实的说道。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地方的孩子都这么憨的吗。 他一边穿衣一边叫醒王梓博，不过陈汉升下床穿鞋时，阿宁又飞快的跑出去了。 她对陈汉升既有些好奇，又有些认生。 好奇是想接近，认生有些害怕，所以表现出来就是这样的。 陈汉升走出门，看到沈幼楚正在做早饭，温柔的鹅蛋脸被灶台火光映的一片红晕，略微自然弯曲的秀发扎成一束，桃花眼被烟雾熏的水盈盈，不时轻轻捂嘴咳嗽一声。 只是她穿着鼓鼓胀胀的大棉袄，立马破坏了印象。 这棉袄一看就是手工做的，不仅她穿，阿宁也穿着这种，大概很暖和吧。 “起床了呀。” 沈幼楚害羞的打个招呼，她现在感觉很奇怪，陈汉升居然出现在自己家的小院里。 陈汉升走过去说道：“不用做太多，我们吃完就走了。” 沈幼楚愣了一下。 “很快要过年了，路上太挤不舒服，寒假放完后我过来接你。”陈汉升解释道。 “不，不用了······” 沈幼楚不想陈汉升这么辛苦，陈汉升摆摆手打断道：“票都买了，难道就这样浪费了？” “喔，喔，喔，那我在家等你就是。” 沈幼楚生怕又被凶，低着头把饭装好。 两人说话时，沈幼楚婆婆就坐在小院里，川渝本来日照就少，老人家估摸也晒不到什么太阳。 不过她就是安安静静坐着，阿宁趴在她腿上。 陈汉升把王梓博喊出来吃早饭，他看到桌上只有两个碗，奇怪的说道：“婆婆和沈幼楚呢，还有小丫头怎么不过来吃？” “我们不吃完，她们不会吃的，别废话了赶紧动筷子。” 陈汉升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啰嗦。 沈幼楚烙了两张鸡蛋饼，这玩意阿宁平时都很少吃到，王梓博看了一眼，小丫头眼睛瞅着鸡蛋饼，嘴巴一直在动，大概在咽口水。 王梓博再也忍不住了，从钱包里把仅剩的196块3角全部掏出来：“婆婆，我第一次过来没带礼物，身上只有这点钱，不过我以后肯定会再来的，到时给您买，买，买脑白金！” 陈汉升心里笑了一下，王梓博没什么社会经验，最后只能憋出一句耳熟能详的广告。 沈幼楚婆婆自然是不要的，王梓博也很坚持，拿出来的钱说什么不肯再放进口袋，陈汉升几口吃完饭，走过去拍拍王梓博肩膀：“把钱给我。” “一定要让阿婆收下啊。” 王梓博情绪激动之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就是陈汉升愿意和王梓博当朋友的原因——赤子之心。 陈汉升把196元3角拿过来，他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一并放在小阿宁左手口袋里：“想不想婆婆每天吃肉？” 阿宁点点头。 “想不想阿姐买漂亮衣服。” 阿宁继续点点头。 “阿宁自己想不想买课本和文具。” 阿宁又点点头。 陈汉升摸了一下小丫头的头发：“那就收下来，好不好？” 阿宁转头看着自己婆婆和阿姐，沈幼楚刚要开口却被陈汉升瞪了一眼，她委屈的不敢说话。 沈幼楚婆婆沉默半响，看了看桀骜不驯的陈汉升，又瞧了瞧站在旁边乖巧的沈幼楚，终于点了点头。 “谢谢阿哥，我能买书包了。” 阿宁是最开心，这么多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正在吃饭的王梓博看到这一幕，心里一酸突然哭起来。 陈汉升拍了他一巴掌：“别煽情，这是好事，你他妈哭个鸡把！” 吃完早饭陈汉升准备离开，老太太拿了一大袋辣椒给陈汉升带回家。 王梓博对陈汉升说道：“人家这么辛苦，我们不要再拿东西了。”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你妈和我妈都知道我们来川渝了，不带点土特产回去不好交代。” “放心吧，这些东西也不值钱。” 陈汉升安慰道。 “可是看上去挺重的。” 王梓博还是有些为难。 陈汉升一脸无所谓：“重就重吧，反正又不是我背。” 王梓博原地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狗日的永远只会差遣我！” ······ 陈汉升和王梓博出门后，沈幼楚牵着阿宁跟在后面一路相送。 陈汉升一看不能这么下去，他回去唬着脸说道：“你是不是要跟着我回港城，那就赶快收拾衣服。” “我，我，我舍不得······” 沈幼楚抬起头，眼里都是泪水，她本来就不会撒谎，这种时候连掩饰都不会了。 陈汉升帮沈幼楚擦干眼泪，然后又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我知道，我也舍不得，我谁都舍不得。” 不过，说完他拿起树枝在地上划了一条横线：“你不许越过这条线，明白吗？”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 陈汉升再次挥手离开，沈幼楚果然没有踏过那条线，只是呆呆的看着。 旁边的阿宁有些冷，把右手放进口袋里，居然又摸出一沓纸币。 “阿姐。” 阿宁递给沈幼楚。 “钱不是都给了婆婆了吗？” 沈幼楚数了下，不多不少又是800快，她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抬头陈汉升和王梓博已经看不见身影。 对陈汉升来说，爹娘自然是最大的，谁都不能超过这个标准，但是在这个标准之下给两份，也不算违反原则吧。 不知道变通，如何当渣男？ ······ 107、12分的高数 陈汉升和王梓博离开凉山州后一路风尘仆仆转车，最后终于到达蓉城。 经过火车站附近一个特产超市的时候，陈汉升进去挑了一串漂亮的手珠，一看就是小姑娘戴的。 “给小鱼儿的？”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他又选了两把牛角梳，买单时对王梓博说道：“牛角梳我妈一个，你妈一个，女人嘛，甭管年纪多大，都是喜欢小惊喜的。” 王梓博瞅了瞅这个有点像玉石，毫不起眼的梳子：“我感觉用处很有限，电视广告里牛角梳的效果都是夸张化的。” 陈汉升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是为了保健身体吗，这主要是讨好我们两家太后的，信不信梳子送上去，你跟着我来川渝浪这件事就能揭过去了，你也可以免一顿打。” 王梓博不好意思的啐了一口：“我妈早就不打我了，你不要乱说。” 回去坐的是硬卧，两人上了火车后就是睡觉，偶尔起来看风景发呆，总之二十多个小时很快就过来了。 晚上7点多终于到达熟悉的港城，陈汉升和王梓博在火车站分了辣椒后各自回去。 不过站在家门口，陈汉升突然有些踟蹰。 本来学校14号放假，自己17号才离开学校，然后又送沈幼楚回家，整个过程总共耽误了差不多10天时间。 一路上陈汉升和萧容鱼发信息时间很多，偶尔才和老娘发个信息汇报一下，也不知道梁美娟有没有生气。 陈汉升悄摸的开锁进门，发现陈兆军在沙发上看新闻，梁美娟在厨房炒菜，她听到动静伸出头看了一眼也没吱声。 “爸，今天你和我妈吵架没？” 陈汉升悄悄的问道。 老陈作势要打人：“你小子就不能盼着点好，没吵架！” 陈汉升心里稍微放下心，走到厨房嬉皮笑脸的说道：“妈，我回来了。” 梁美娟不搭理他，聚精会神的挑虾线：“还知道回家啊，干脆住人家算了。” “哪能呢。” 陈汉升赶紧把牛角梳子拿出来，还帮梁美娟梳了下头发：“特意给您买的，跑了好久的路呢，儿子孝顺不？” 梁美娟冷哼一声：“人家的孝顺孩子上了大学认真学习，你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我怎么没认真学习了。” 陈汉升又开始胡扯：“这次期末考试，各科不说满分吧，90分问题都不大，我估计还能评上校三好学生，到时把荣誉证书寄回家，你带着去外公外婆家炫耀一下。” 这句话真真假假，校三好学生是真的，但并不是因为考试成绩，可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就被蒙混过去了。 梁美娟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突然笑了一下：“你去沙发那边坐好，我有事和你说。” 陈汉升以为事情结束了，还捏了快肉塞在嘴里，笑眯眯的坐到沙发上。 老陈正在抽烟，看到陈汉升的样子就问道：“你们谈了什么？” 陈汉升就把话重复一遍，当然主要还是吹嘘自己考试成绩的，老陈听完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了？” 陈汉升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没事。” 老陈熄灭烟头说道：“待会你妈打你的时候忍着点，不要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 陈汉升霍然一抬头，再看梁美娟正拿着擀面杖往这边走来。 “妈，大过年的不要舞刀弄枪。” 陈汉升赶紧跑到沙发后面。 梁美娟不听，追着要继续打人。 陈汉升边绕圈子边说道：“这次原因是什么啊，我去送沈幼楚你不是也同意了嘛。” 梁美娟停下脚步，扔了一个信封过来：“校三好学生，看看吧。” 陈汉升看到是财院的信封，心里就知道肯定哪里出了岔子了，打开信封后他自己都没忍住笑起来。 陈汉升同学期末考试成绩：西方经济学46分，管理学原理37分，组织行为学60分，应用统计学51分，毛概60分，高等数学12分。 陈汉升笑完又在骂学校，狗几把的大过年寄什么成绩单，存心影响学生的家庭和谐嘛。 不过他还是想抢救一下，一本正经的对梁美娟说道：“按理说我发挥还可以，指不定是同名同姓寄错了。” 梁美娟一听到现在还死不悔改，马上就要动手，陈汉升没办法只能低头：“打也得吃完饭再打吧，我火车上都没吃顿好饭。” 这个理由还是很见效的，梁美娟到底心疼儿子，她放下擀面杖恨恨的说道：“那先吃饭，吃完有力气再动手。” ······ 陈汉升肚子还真的饿了，筷子就没停过，火车上的饭哪里有家里的好吃。 梁美娟看到这种情况，冷着一张脸把鱼和虾往陈汉升那边推，嘴里问道：“小沈那边怎么样？” “又穷又冷。” 陈汉升当着自家父母也没撒谎：“家里还有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和六岁的妹妹，这么说吧，连鸡蛋饼都是奢侈品。” 梁美娟和陈兆军两人对视一眼，梁美娟倒没什么，老陈轻轻的摇摇头。 陈汉升心说老陈这怎么回事，思想不太端正啊，我还需要门当户对吗，再想起来刚才梁美娟都要打自己，陈兆军都没拦一下。 于是，陈汉升咳嗽一声对梁美娟说道：“妈，咱家和她家的条件对比，就和当年我爸和你差不多。” 果然，这招转移怒火马上就起作用了。 梁美娟“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陈兆军，当年你家也没多富裕啊，结婚盖的房子还是陈汉升两个舅舅出力的，这些你怎么不对孩子说······” 老陈一听就着急了，我就是闷头吃饭，怎么就扯到自己了。 不过这结婚二十多年，谁还没点吵架材料，梁美娟越说越起劲，直接就忘记陈汉升高等数学12分的事情了。 陈汉升吃完饭跑回卧室给萧容鱼发信息。 陈汉升：我到家吃完饭了。 萧容鱼：这么快，刚刚不是说才到火车站，我今天去亲戚家吃饭。 陈汉升：不急慢慢吃，今晚我休息下，给你买个手串明天有空送给你，萧叔叔在家吗？ 萧容鱼：你要来找他？这几天我家里都是亲戚。 陈汉升：你不要误会，我就是想拿个驾照学个车，请他打招呼可能程序上快一点。 不过这句话打好以后没发送，他想了想又删掉换成另一句话。 陈汉升：有什么好怕的，见家长而已。 萧容鱼：哼，你这话说的，好像见过其他女孩子家长似的。 陈汉升：呵呵，真会开玩笑。 ······ 108、生活系无赖 第二天睁眼已经11点了，陈兆军和梁美娟都不在家，客厅空荡荡的非常安静。 陈汉升怀着一丝希望去厨房看了看，嚯，锅比脸还干净，老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 他拿起手机给萧容鱼发信息：我去把手串送给你吧。 萧容鱼很快回道：“可以啊，不过你过来得11点多，中午留家里吃午饭吧，我爸也在。” 陈汉升心想我这个点过去摆明要蹭饭的嘛，还用特意讲出来。 两家相距并不远，走路就二十多分钟，陈汉升什么礼物都没带，以同学关系拜访暂时不需要。 春节即将来临，街上一片喜庆，贴春联的，卖福字的摊位挤在道路两侧，小车慢吞吞的在人群里挤着，偶尔按一下喇叭立刻引起周围人的不满。 港城这么小，有些手上拎着菜的大爷大妈还能认出司机是谁，嘀咕着要去他家里告状，司机只能老老实实的认怂。 阳光是典型的冬日阳光，驱不走寒冷但晒在身上心情很舒畅，陈汉升笑眯眯的走在路上，这些浓郁的生活片段很有味道。 萧容鱼家是港城最好的几个小区之一，对面是公园和人工湖，小区里还有超市和幼儿园。 按响门铃后，萧宏伟走过来开门：“汉升来了啊。” “萧叔，吕姨新年好啊。”陈汉升笑着说道。 吕玉清也点点头：“汉升好久没来家里，前一阵子我们还和你父母吃饭的。” 吕玉清在机关里待久了，再加上家庭条件优渥，长期以来养成一种清冷的气质，明明客气的打招呼，不过表现出来就是有一种疏离感。 这种感觉在机关女干部身上经常出现，通俗的讲，就是不怎么接地气，可能唯一能让她生活化的只有小鱼儿这些至亲之人了。 陈汉升在门口找了半天拖鞋都没有，萧容鱼在客厅里笑着说道：“拖鞋给客人穿了，陈汉升你还讲究什么，木地板又不硌脚。” 小鱼儿家里是一层打蜡的核桃色木地板，看上去明净透亮，陈汉升“嘿嘿”一笑，心想还好今天没穿运动袜。 他的运动袜大脚趾那里都是洞，梁美娟买的再多，也不够陈汉升破坏的多。 陈汉升“咚咚咚”走去客厅，萧容鱼正笑盈盈的看着他，客厅里打着空调，她就把羽绒服脱掉，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羊绒衫。 羊绒衫质量很好，亲昵地附在身上，勾勒出小鱼儿高挑迷人的身材，秀黑的青丝扎成一束灵俏的马尾，精致的瓜子脸妩媚俏丽，两侧的梨涡比美酒还醉人。 客厅里还有一对中年夫妻，陈汉升没见过，但也礼貌的点头。 吕玉清在旁边介绍：“陈兆军的儿子，我和他妈是好朋友。” “噢，原来是老陈的崽，我说这么眼熟呢。”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陈汉升心想老陈没当多大官，面子倒是卖出去一大圈。 中年夫妻还带个儿子，上初中的样子，留个大平头也不知道叫声“哥哥好”，吭哧吭哧趴在茶几上写寒假作业。 萧容鱼在旁边指导大平头，蜷缩着细细的小腿坐在木地板上，脚趾裹在黑色加厚丝袜里，看起来小巧玲珑的样子。 陈汉升也盘着腿坐在旁边，萧容鱼伸脚踢了他一下：“自己去倒水喝啊，这里没人伺候你。” 吕玉清只把陈汉升当成晚辈，那对中年夫妻也差不多，所以都没觉得异常，除了萧宏伟知道一点实际情况。 老萧稍微一留神，立刻发现陈汉升和萧容鱼羽绒服的款式一模一样，再加上自家女儿这副不见外的态度，心里微微叹一口气。 陈汉升听了一会觉得无聊，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没想到大平头很不满：“打开电视会打扰我学习的。” “嗬，小萝卜头还挺能装，看来你是没见过哥哥的手段吧。” 陈汉升心想建邺的小胖丫头郭佳慧，当初可是抱着一箱辅导资料，一边哭一边说谢谢的。 于是他推了推萧容鱼：“这里环境太吵了，把这个弟弟带去书房做作业吧，那样效率高。” 萧容鱼一听也有道理：“你去书房学习不？” 大平头立刻老实了：“不用了，谢谢姐姐，我今天上午任务完成了。” 陈汉升笑了一下，自顾自打开电视看nba。 大平头也跟着沾光，不时还和萧容鱼解释：“姐姐，这是走步了，姐姐，那是打手了，姐姐······” 这时厨房的门被打开，有人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陈汉升问道：“谁啊？” “奶奶，你以前还见过呢，现在她听力不太好。” 萧容鱼指了指耳朵说道。 “那我得去打个招呼。” 陈汉升爬起来走向厨房：“奶奶，过年好啊。” 萧奶奶有几年没见到陈汉升了，仔细瞅了瞅：“兆军啊，还在原来单位工作吗，老婆怎么不带来啊？” “那是我爸，我是他儿子。” 陈汉升解释道：“我还是单身狗呢，没老婆。” 萧奶奶看了看他身后：“你还带了条狗啊，在哪里呢？” 陈汉升摇摇头：“啥时吃饭，奶奶我饿了。” 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萧容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厨房了。 陈汉升指着萧容鱼开玩笑：“奶奶，我未来老婆在这呢。” 萧容鱼举起雪白的拳头，示威似的竖了一下。 萧奶奶这次居然听见了，认真打量一下陈汉升：“你不行，不够帅，还要多努力。” ······ 中午吃饭时，陈汉升挨着萧容鱼坐，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五官上，中年夫妻就夸赞起萧容鱼的样貌。 “小鱼儿长的比明星漂亮多了。” “关键成绩还好，姐夫你们家可是出了一颗明珠啊。” “大学里一定很多人追吧。” 吕玉清对自己女儿很满意，骄傲的说道：“我们家闺女说了，大学里不准备恋爱，毕业后看哪个男孩子有这么好运能和她谈朋友。” 萧宏伟闷着头吃饭不说话。 陈汉升心想“大学不谈恋爱”这句话得看看对谁，我要是想确定关系，小鱼儿下一秒就有男朋友了。 这样想着，他就轻轻踩了一下萧容鱼脚。 萧容鱼以为陈汉升在逗弄她，也回踩了一脚陈汉升。 陈汉升觉得不过瘾，悄悄抬起脚在她小腿肚子上蹭来蹭去。 “当啷。” 萧容鱼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得了这个，手一抖，筷子就扔桌上了。 “怎么了？” 吕玉清问道。 一桌人都看向萧容鱼，她轻轻放下碗：“我吃饱了。” 然后萧容鱼默默走向卧室。 陈汉升心想糟了，小鱼儿不是商妍妍，不能这么玩，他赶紧两口吃完跟着去卧室。 “你怎么了，开个玩笑嘛。” 陈汉升看到小鱼儿趴在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 “谁要和你开这样的玩笑了！” 萧容鱼抬起头，满脸泪痕。 陈汉升心里有些歉意，掏出手串帮她带上：“这个当赔礼。” 吕玉清在客厅里放心不下：“小鱼儿，你没事吧。” 她站起来想去看看，萧宏伟拦住了：“汉升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添乱了。” 吕玉清愣了一下，心想我是她妈，我怎么添乱了。 不过因为有客人，吕玉清没说什么又坐下了。 萧容鱼听到吕玉清的问话，抹下眼泪用正常的音量的回道：“没事，你先吃饭。” 陈汉升也劝道：“赶紧出去吧，孤男寡女在一间房里不太好。” 看着现在假装正派的陈汉升，萧容鱼小脾气上来了：“那你给我咬一下。” 陈汉升怕疼，于是说道：“现在冬天，穿这么多衣服，能不能欠到夏天再还。” 萧容鱼背过身不答应。 陈汉升没办法，索性把舌头伸出来：“这是最软和的地方，你咬不？” “略略略~” 萧容鱼看了，忍不住破涕为笑：“无赖！” ······ 109、聚会时的小意外 萧容鱼擦干眼泪走出卧室，其他人没有发现异样，唯独老萧多打量几眼，发现自家闺女应该是哭过了。 “陈汉升这狗东西也真是厉害，我都没看清就能把小鱼儿弄哭，关键还能马上哄好。” 萧宏伟心里想着。 不过陈汉升提出想考驾照的时候，萧宏伟二话不说，当面打电话疏通关系，老萧心里对大事小事理的很顺。 下午的时候，萧容鱼拉着陈汉升约高中同学聚会。 毕竟上学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放寒假了一起谈谈大学生活，巩固同学友谊，父母也都理解。 只是大平头也吵闹要跟着一起去，关键他父母还挺信任两个大学生的，一点都不反对。 萧容鱼看向陈汉升，她觉得带也行，不带也行。 陈汉升当然不想带了，初中小萝莉还可以考虑，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得罪人，于是对大平头说道：“那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网吧没位置了。” “你们去网吧？” 大平头母亲有些吃惊，她以为大学生都要去图书馆或者新华书店这些地方。 “是啊。”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城北广场那边有家网吧配置不错，小鱼儿和我都想去看看。” “那算了，那算了。” 大平头母亲马上拒绝了。 陈汉升和萧容鱼下楼的时候，还能听到大平头耍赖的哭声，还有他妈呵斥。 “你寒假作业完成了吗，哥哥姐姐是大学生能去网吧，你呢，考个港城一中都困难······” 其实萧容鱼心里也挺疑惑的，一直到楼下她才问道：“你要上网用笔记本就行了，还要去网吧做什么？” “不去网吧。” 陈汉升摆摆手说道：“我不想带电灯泡，故意说去网吧的，这个恶人让他妈来当。” “噢~ 萧容鱼终于反应过来，噘着嘴说道：“你真够狡猾的。” ······ 聚会地点定在港城体育馆附近一家休闲吧里，陈汉升喊了王梓博，其他人都由萧容鱼通知。 这个休闲吧新开不久，一楼有很多卡座，二楼是台球室，最适合在这里聚会消磨时间。 不一会儿同学都陆陆续续过来，有男有女，在建邺读书的高嘉良，刘小萌，谢婉秋也在，大概十个人左右。 大家见面还是很亲热的，互相拍着肩膀开着玩笑，聊着着高中时的糗事，还有在外地看到的一些新闻。 这些高中校友虽然只上了半年大学，不过在小社会里锻炼以后，身上那股青涩味道消散了很多，男生们原来留在嘴边的小胡须早已经剃掉了，女生们说话也不像高中时那么害羞。 有一个叫潘颖的女生眼角还带着春意，一问果然是谈恋爱了。 陈汉升也是完美融入其中，他高中时就不是内向的学生。 “嘉良，你神色有些萎靡啊，是不是失恋了？” 陈汉升对高嘉良说道。 高嘉良脸色一变，不自在的挥挥手：“别瞎说，我都没谈恋爱，哪里会有失恋这种情况发生。” 不一会儿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大家各自点了一些饮料，陈汉升又去前台拿了几副扑克牌。 同学聚会打牌是最基本的操作，不然也找不到太多事情做，几个人分了两桌，彼此相邻，喝着饮料，还能聊天，好不惬意。 陈汉升打算去打台球，只是搬个椅子坐在萧容鱼背后当狗头军师，有女同学看到两人态度比较亲密，就开玩笑问道：“陈汉升，你当年追小鱼儿追的可凶了，现在怎么样啊？” 萧容鱼想听到陈汉升的答案，没想到他只是笑嘻嘻的敷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小鱼儿心里气馁，但却昂着头傲娇的说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革命又如何成功。” 陈汉升假装听不懂，拉着王梓博去打台球。 不一会儿，二楼是“啪，啪，啪”清脆击球的声音，楼下全是八卦。 “我们学校有栋教学楼死过人，实在太恐怖了······” “我有个学姐意外怀孕了，那个男的却不敢负起责任······” “我们班的辅导员太变态了，就是喜欢选漂亮女生当班长······” ······ 每个话题抛出来都能得到很多人的呼应，然后“吧啦吧啦”又引出一大串话题。 王梓博也悄悄的说道：“小陈，我上午去网吧加了黄慧的qq。” 陈汉升愣了一下：“太沉不住气了，至少等回建邺再加吧，你这样会在两人关系中丧志主动的。” 王梓博没听明白：“她没有很冷漠啊，我加了她立马就通过了。” 陈汉升不想深入争辩这个问题，跳过去问道：“后来呢？” 王梓博脸色有些不好看：“后来没聊几句她说去洗澡了。” 陈汉升笑了一声，弯着腰瞄准桌上的台球，重重的一杆打出去，然后又问道：“洗澡完给你发信息了吗？” 王梓博摇摇头：“我一边看电影，一边等信息，网费上没了她还是没回。” “那你午饭都没吃？”陈汉升问道。 “嗯。” 王梓博默默点头。 陈汉升叹一口气，喊过服务员让他拿点面包上来，王梓博坐在椅子上，一手拄着台球杆，一手吃面包的样子实在有些落寞。 不过陈汉升一点都不可怜，舔狗是不值得可怜的，更重要的是，他还一定会继续舔下去的。 “梓博，你魇住了。”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什么叫魇······” 王梓博话刚说一半，突然听到一楼有人骂道：“你们他妈的能别笑吗，整个休闲吧就你们这里最吵！” 骂人的年纪不大，甚至比陈汉升他们还小一点，染着一头黄毛。 他的态度有些恶劣，几个男同学都不太服气，纷纷说道：“我们声音又不大，再说休闲吧里还不能笑了吗？” “嗬，还敢反嘴？” 小黄毛本来只打算骂一句，可是听到有人顶撞，这就要冲上来动手了。 楼下的同学连忙站起来避让，他们到底还是学生，比不过这些社会混混。 就在这时，二楼有根台球杆夹着风声砸向小黄毛，后面有人大声提醒：“张卫雷，赶快躲一下。” 小黄毛也注意到了，他连忙后撤一步。 只听“咔擦”一声，台球杆砸在地上直接断成了两截。 小黄毛眼角跳了一下，这一下要是砸在身上，青一块那是最基本的，严重点说不定骨头都要砸断。 ······ 110、2002版以身相许 小黄毛正要看是谁这么大胆，没想到上面有个人主动开口了：“张卫雷，你又来装逼啦，忘了以前在学校门口老子差点把你打死吗？” 小黄毛一抬头，看见陈汉升笑吟吟的趴在二楼楼梯上，嘴里还说着风凉话。 他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正要冲上去干架，后面有人叫道：“住手！”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过气质要稳重很多，看到陈汉升居然还打个招呼。 “汉升，放假回来啦？” 陈汉升点点头，掏出一支烟扔下去：“张卫雨，你再管不好你弟弟，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被人打死了。” 楼下的高中同学不知道陈汉升为什么和这两个混混认识，还是王梓博走过来解释道：“还记得以前小陈和一个校外混混打架吗？” 大家当然知道了，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校务处还想给陈汉升一个警告处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取消了。 王梓博指着小黄毛说道：“他叫张卫雷，绰号压矛，原来是港城三中的学生，后来不上学混社会了。” “另外那个是他亲哥叫张卫雨，绰号长矛，以前也是个混混。” 王梓博对这些事了解的很清楚：“当初张卫雷想和我们学校一个女生谈朋友，人家不答应，他就在门口堵人家。” “正好小陈碰到了，看不惯就说了两句。” “张卫雷脾气也很冲，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萧容鱼突然问道：“那谁打赢了？” 王梓博有些骄傲的说道：“当然是小陈赢了，那晚他打出了凶火，一拳一拳差点把张卫雷揍死，我拦不住，学校保安也拦不住，后来还是张卫雨出现我们三人才拉开了他们。” “这种事怎么能给处分呢，应该给嘉奖才对。” 马上就有女生打抱不平。 王梓博也点点头：“那个学妹主动去校务处说明情况，学校才把处分取消，但打架总是不对的，嘉奖肯定也不会有。” “这些我都不知道呢。” 萧容鱼呢喃着说道。 王梓博耸耸肩：“小陈就这性格，他做事看心情，自然也不会宣扬。” 刘小萌指着正在聊天的陈汉升和张卫雨说道：“那他们怎么认识的？” “小陈高中时喜欢出去玩，有时候碰到张卫雨，他弟弟张卫雷是个混人，张卫雨没有那么嚣张还比较低调，所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王梓博解释道。 高嘉良有些奇怪：“那个叫压矛的脑子是不是不好，一中最漂亮的明明就是小鱼儿，他为什么要和其他女生谈漂亮。” 王梓博白了他一眼：“萧叔叔是公安局警察这件事几乎人人皆知，谁脑子坏掉了敢去骚扰她，你追小鱼儿的时候不也老实的很。” 高嘉良讪讪一笑：“谁敢不老实，陈汉升都那么老实。” 谢婉秋在旁边问道：“那个被救下来的女生是谁啊，我还挺好奇的。” “以前高二，现在高三的罗璇。” 王梓博说道。 “罗璇？” 潘颖吃惊的说道：“哎呀，她是我邻居啊，原来当事人就是她。” “小鱼儿我和你说，你毕业以后罗璇就是港城一中的校花啦。” 不仅如此，潘颖还讲出一个小内幕：“不过奇怪的是，她明明能上一本的成绩，可既定目标就是二本的建邺财经学院，她妈都要愁死了······” 说到这里，潘颖突然停下来，一群人面面相觑，建邺财经学院不就是陈汉升的学校吗？ 高嘉良有些发愣：“陈汉升下了好大一盘棋啊，英雄救美，再有美女相随。” 其他人都跟着点头，别说这剧本还挺有意思的。 萧容鱼突然说道：“现在都20世纪了，不提倡以身相许，罗师妹太迂腐了，我想亲自去劝劝她。” ······ 就在这群福尔摩斯把事情抽丝剥茧的时候，陈汉升和张卫雨已经聊起来了。 “最近忙些什么，还混社会呢？”陈汉升问道。 张卫雨摇摇头：“瞎忙，我又不像你们是大学生，以后工作有保障。” 陈汉升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卫雨突然问道：“你觉得建邺怎么样？” 陈汉升瞥了他一眼：“怎么，你要去建邺？” 张卫雨点点头：“有这个想法，明年我想带着张卫雷去建邺找点活。” 陈汉升沉吟一会，突然从服务台借了一张纸和笔，写下了自己手机号码：“我就在建邺江宁读书，以后你有空去江宁了，可以找我。” “还是家里有钱好。” 张卫雨忍不住感叹一句：“上大学都能买手机。” 陈汉升抽着烟：“这是我自己兼职买的，明年学费都能自己交。” 张卫雨愣了一下：“一边读书还能一边赚钱吗？” 陈汉升不回答，故意留个念想，指着张卫雷说道：“先把你弟弟带走吧，他在那里我同学都不敢坐下来。” 张卫雨也不勉强，对陈汉升道一声谢就离开了。 这两人出了门，张卫雷非常不爽：“你为什么一直和陈汉升聊天，明知道我和他有仇。” 张卫雨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家是大学生，刚才那群都是大学生。” 张卫雷不服：“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 “你被大学生打过。”张卫雨说道。 “哥，你信不信我以后能赚100万？” “你被大学生打过。” “哥，你信不信我以后能闯出一番事业。” “你被大学生打过。” “哥，你信不信我以后比大学生混得好。” “你比大学生打过。” 张卫雷怒吼一声：“我知道了，我是被大学生打过，用不着你一直提醒。” 张卫雨这才不说话，看了看手里的纸条。 “这是什么？” 张卫雷凑近看了一眼。 “陈汉升的手机号码，他让我们去建邺后找他，说不定能有什么出路。” “切，他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出路，吹牛逼的吧。” 张卫雷不屑的说道：“把它撕了。” 其实张卫雨也不觉得有什么作用，但他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万一哪天有用呢？ ······ 111、瑞雪兆丰年 好好的聚会给张卫雷一搅和，大家都有些兴趣缺缺，高嘉良就提议去吃火锅，边吃边聊。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同意，只是陈汉升发现萧容鱼看自己眼神有些怪。 火锅店里坐下来以后，陈汉升悄悄问道：“怎么了？” “没事。” 萧容鱼平静的回答。 陈汉升撇撇嘴，心想你嘴里说“没事”，但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有问题，赶快哄我”几个字。 高嘉良还哪壶不开提哪壶：“陈汉升，恭喜你啊，明年你就可以喜提小师妹一枚。” 陈汉升会错意思：“明年我们大二，大家都能喜提小师妹。” “我们不一样。” 接下来，高嘉良故意把罗璇的事情添油加醋说的夸张点，什么罗师妹发誓要去财院，家人哭着劝说都不听，这种痴心感动了许多人······ 其他人听了都觉得好玩，也跟着忽悠。 只有萧容鱼默默喝着大麦茶，喝完一杯又是一杯，好像和火锅店的大麦茶有仇一样。 陈汉升一开始都没在意，听到后面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罗璇是因为我才去财院的？” “啪！” 萧容鱼重重放下茶杯，傲娇的属性再次激活：“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了？” 陈汉升瞅了一眼萧容鱼，心想你虽然比她漂亮，但咱和罗师妹是有过一段瓜葛的，只是那时还不知道她是为了我才去的财院，难怪当年她追的那么凶。 “没有，我和她都不认识，怎么就迫不及待了。” 陈汉升悄悄牵了一下萧容鱼的手指，笑着说道：“我以后要找女朋友，就以小鱼儿为最低标准，罗璇比不过小鱼儿，咱看不上。” “呸！” “噗！” “臭不要脸！” ······ 陈汉升刚说完，立刻引来一大片吐槽，高嘉良直接说道：“小鱼儿在我们学校的空乘专业也是校花级别的，陈汉升你等着光棍吧，梓博你说是不是？” 王梓博是见过沈幼楚的，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未必。” 就连萧容鱼也以为陈汉升是在保证不会和罗璇有任何接触，逐渐放下心。 正好火锅汤底也端上来，大家就聊起了美食。 吃完火锅萧容鱼要和其他女生逛街，陈汉升借口和王梓博有事谈一起回家。 “怎么了？” 王梓博奇怪的问道。 “你能联系上罗璇不？” 陈汉升说道：“这事我出面不好，你联系上罗璇帮我转达一下，就说我有女朋友了，让她别来财院。” 王梓博听了就在笑：“我以为你会多一个迷妹而高兴呢。” 陈汉升瞪了他一眼：“老子什么情况你不了解吗？” ······ 王梓博为朋友做事也真的尽力，几天后就传来信息。 “小陈，罗璇说了，你有女朋友没关系，总之她就想考财院。” “操，她果然还是那么神经，随便吧我不管了。” 陈汉升正准备驾照，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王梓博头晃脑的叹一口气：“明年的建邺会非常有趣。” 这句话，陈汉升也曾经这样评价过他。 至于陈汉升考驾照这事，由于萧宏伟亲自打了招呼，驾校开了vip通道让专职教练陪着练车。 本来以为这是个亏本的买卖，没想到陈汉升很懂规矩，学费没少交，教练的烟也供应上了。 练车的第一天，陈汉升拿出一包红塔山塞在教练手里，教练推辞道：“不用，我不抽烟。” 陈汉升笑了笑：“别客气，我最多也就来两天。” 教练没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陈汉升只有空练两天，直到陈汉升踩下油门后，教练才知道他只需要练两天。 第三天陈汉升就申请考试，驾校紧急插队安排。 2002年的驾照考试都不是电子眼，难度非常低，陈汉升手把手攥的拿到了驾照。 晚上回家后，梁美娟看着驾照怔怔入神。 “怎么，你也要去考一张？” 陈兆军走过来说道。 梁美娟摇摇头：“我一个中年妇女考这个做什么，再说港城上班哪里要开车，骑自行车是最方便的。” “我就是觉得小兔崽子有些奇怪，他一个大学生考这玩意做什么，就连考试的钱都没和我们要。” 陈兆军倒是支持：“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有什么不好，钱的话他要就给，不要我们就装不知道。” 梁美娟叹一口气：“我是觉得儿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陈兆军一看老婆的更年期综合征又来了，赶紧假装休息。 寒假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闲起来的时候浑身都觉得不得劲，但四处走亲戚忙起来的时候，陈汉升又特别期待回学校。 就在这样的假期节奏里，终于迎来了大年三十。 陈汉升帮忙烧浆糊贴对联，梁美娟照例给陈汉升买了一套新衣服，寓意年年有新意。 晚上一家三口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梁美娟一手面皮一手馅，这是大年初一早上要吃的饺子。 八点的时候，电视机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这里是中国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直播现场，感谢全国各族人民，全世界的中华儿女，电视机前的千家万户，又一次与我们相约春晚，喜迎新春······” 外面的鞭炮从下午开始就没停过，春晚开始的时候，又是一波猛烈的爆竹声传来，陈汉升走到窗户前，还能闻到浓浓的硝烟味。 “快点过来，小品到了。”梁美娟提醒道。 陈汉升走回沙发，开始给郭中云、于跃平、钟建成这些人发信息，甚至还给刘志洲和孔静也发了一个。 刘志洲没有回，孔静却意外的回复了。 “谢谢，顺祝你和你的家人身体健康，阖家团圆。” 陈汉升心想孔静的年纪和风韵都不像是少女，也不知道她结婚没有。 没多久萧容鱼的电话就打来了，她不是来找陈汉升的，两人经常见面也不用特意说新年快乐，她是给陈兆军和梁美娟拜年的。 梁美娟和萧容鱼聊了好一会儿，挂了电话却叹一口气：“也听不到小沈那边怎么样了？” 陈汉升心想那地方基站都没有，拿着手机过去都会变成砖头。 陈兆军敲了两下桌子提醒道：“梁美娟女士，做人不要太贪心，小鱼儿已经很好了，想得太多小心两头空。” 梁美娟幽幽的说道：“小鱼儿当然好了，就是沈幼楚那小可怜的样子，我真的有些想她了。” 陈汉升坐在沙发上不想说话，现在他一开口就是错，没想到晚上10点多居然接到了商妍妍的短信。 “亲爱的，新年快乐。” 陈汉升回了一句：大过年的别叫错称呼。” 过了一会儿，商妍妍又来信息了。” “爸爸，新年快乐。”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么骚的操作，不过想着从那张诱人红唇里叫出“爸爸”这个称呼，大冬天的居然有些闷热。 晚上12点，陈兆军对陈汉升说道：“以前每年这个点都是我去放鞭，今年交给你了。” 陈汉升来到楼下，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音四面八方响起来，他点燃引信，手揣在兜里看着火光在黑夜中四处跳动，炮竹上包裹的红纸被炸的四处都是。 一抬头，好像下雪了。 萧容鱼马上打电话过来。 “小陈，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 ······ 112、一个被放弃的大号 大年初一的早上，陈汉升一家吃完饺子汤圆，梁美娟和陈兆军各拿出一个红包。 “汉升，新年快乐，愿你2003年健康、快乐、满足。” 这是老陈的谆谆希望。 “儿子，新年快乐，愿你2003年少气我一点。” 这是梁美娟的殷切期盼。 陈汉升笑嘻嘻的收下，然后变魔术一样自己又掏出两个红包。 “老陈，希望您新一年里，保持好身体，这个家没你不行。” “老妈，希望您新一年里，少生气，少打我，少啰嗦，多和老陈出去走走。” 陈兆军和梁美娟没想到刚上大学的陈汉升也有红包，两人对视一眼，老陈说道：“儿子的祝福，我们得收下。” 两口子以为陈汉升这个红包只是意思一下，不过接到手里一摸厚度，就知道想岔了。 回到卧室打开，一人一千。 “老陈，你儿子在学校混得不错啊，我们给他才600，他给我们1000。”梁美娟说道。 陈兆军笑眯眯的把红包放进口袋：“这钱你不许收回去，儿子孝敬我买烟的。” 昨晚那场瑞雪为这个年增添了一点特殊味道，从初二开始，港城的老百姓包裹结结实实出门拜年，陈汉升他们家中午都要去外婆那里吃饭。 搭公交来到熟悉的小院后，许多亲戚都在，热热闹闹的在房间里吹着电热器聊天。 “哟，大学生来了。” 陈汉升刚走进门，二舅母就笑着说道。 一群人聊天就是这样，每当有“新人”加入，话题不由自主会转到他们身上。 陈汉升还是这边唯一的大学生，所以大家更感兴趣。 “汉升，大学里功课累不累啊？” “汉升，谈女朋友没有啊？” “汉升，你表妹寒假作业有空帮着检查。” ······ 各式各样的问题都有，陈汉升一边烤着电热器，一边挑几个简单的回答。 大舅母看了不太高兴，原来话题的中心是她的儿子，陈汉升一过来就抢了风头，再加上她本来和梁美娟有些矛盾，冷哼一声说道：“大学生现在是越来越多了，小海厂里的那些大学生工资也不是很高。” 小海就是陈汉升表哥，也是大舅母的儿子，现在沪城一家厂里打工。 梁美娟很不服气，马上就开口反驳，这对姑嫂见面掐架太正常了，陈汉升也没放在心上，还笑嘻嘻的和小海表哥挑挑眉。 小海表哥也跟着笑，看来晚辈们都没记着长辈的事情。 最后，还是外公觉得打扰他看电视了，使劲敲了敲烟斗：“大年初二都不能安静点，多大年纪了。” 梁美娟不吭声了，大舅母还非要多加一句：“我们家小海现在一个月1500块钱，很快都能买手机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因为下一刻陈汉升手机就响了。 “叮铃铃”的声音把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陈汉升心想糟了，居然忘记关机了。 电话是萧容鱼打过来的，她就是走亲戚无聊问问陈汉升在做什么，两人随便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大舅母咳嗽一声：“梁美娟，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啊，汉升才多大年纪，你就给他买手机，培养孩子的虚荣心。” 梁美娟心情别提多爽了，面上还是很稳重的回答：“我和老陈还在用小灵通，这手机是他自己在学校打工买的。” 大舅母不信，又去问陈汉升。 陈汉升笑嘻嘻的不说话，帮忙检查二舅母家表妹的作业。 要说这上初中的大表妹也极品，她就是加qq说“哥哥，我是妹妹”的那位，陈汉升心想你直接说名字不就行了，非要绕弯子。 当然陈汉升也看不懂数学，只能翻语文检查一下生僻字，结果在作文那里停下来了。 作文的标题叫“苦难促使人更加坚强”，这是初中常见题目，培养学生吃苦耐劳价值观的，结果这妹妹倒好。 “我的爸爸去年出了车祸，双腿截肢。” 陈汉升抬头看了一眼四肢健康的二舅。 “我的妈妈因为这件事，哭瞎了双眼。” 陈汉升又看了一眼5.0视力的二舅母。 “可以啊，我的宝贝表妹，为了写篇作文也是拼了。” 陈汉升默不作声翻下去，居然还看到了自己。 “我的表哥陈汉升，因为家庭贫穷，26岁了还找不到老婆，但他依然很乐观······” 陈汉升不说话，把寒假作业本移过去，指了指自己的名字。 大表妹会意的拿过橡皮擦，把“陈汉升”的名字换成“小海哥”，然后眨眨眼睛询问陈汉升这样行不行。 陈汉升点点头，这作业就算检查完了。 在外公外婆家吃完饭，陈兆军一家离开后，大舅母仍然忿忿不平：“三姑仗着家里有点钱，就给孩子买手机，太虚荣了。” 外公有些不高兴：“手机是不是老三买的，你看不出来吗？” “汉升都不愿意多说，就怕大过年让你这个长辈脸上难看，你偏偏一个劲的计较，就不担心人家心肠一硬，以后不帮小海了。” 陈汉升是外孙，小海表哥是亲孙，外公还是要多疼亲孙子一点。 大舅母不相信：“小海也不需要别人帮。” 外公摇摇头：“你儿子的性格，如果能有陈汉升一半滑溜圆润，我以后躺下都不用担心了。” ······ 在回去的路上，陈汉升就和梁美娟请示：“妈，我过两天要去学校了。” 梁美娟愣了一下：“你们不都是元宵后才开学吗？” “对，正式开学是元宵以后。” 陈汉升解释道：“可我要先去川渝接小沈啊，票都买了，把她送到宿舍后，我再回港城和小鱼儿一起去学校。” “儿啊，咋没见你对妈也这么体贴呢，这么折腾累不累？” 梁美娟认真瞅了瞅自己儿子：“2003年，两个女孩能确定一个不？” “妈，瞧你说的，我们都是同学关系。” 陈汉升假装听不懂梁美娟话语里的讽刺，心想确定一个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不要增加一个吧。 在家里磨蹭到初八，陈汉升果然去了川渝。 梁美娟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摇摇头对陈兆军说道：“老陈，我们调养一下身体要个二胎吧，白菜没拱到，猪跑的倒是欢实。” ······ 113、修罗场（上） 陈兆军当然不会要二胎，梁美娟也是气话，40多岁要二胎风险很大，而且也没精力培养。 陈汉升还不知道老娘要放弃自己这个大号，他一路转车来到川渝的时候，恍然觉得好像没离开。 推开熟悉的柴门，院子里只有小丫头阿宁，她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写作业，土狗和家猫无精打采的趴在脚下。 现在看到陈汉升，阿宁也不害怕了，专门跑过来仰着头打招呼：“阿哥。” 陈汉升笑眯眯的掏出糖果：“婆婆和阿姐呢？” “婆婆去叔公家了，阿姐砍柴了。” 小阿宁拿到糖果先不急着自己吃，慢慢分成好几份，陈汉升问她原因。 “婆婆一份，阿姐一份，阿哥一份，阿宁一份。” 陈汉升摸摸了她的头发：“阿哥那份给你。” 小阿宁父亲早年外出打工杳无音讯，母亲实在等不到干脆改嫁，相当于沈幼楚婆婆一个人抚养两个孩子读书长大。 “谢谢阿哥。” 小丫头先道谢，突然小声的说道：“阿姐睡觉梦到阿哥了。” “阿宁怎么知道？” 陈汉升笑着问道。 “阿姐带着我睡觉的，我听到的她说梦话了。” 阿宁睁着大眼睛回答。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沈幼楚背着一大捆柴火回来了，她本身个子很高，只是背的柴火特别多，整个人腰背都弯了。 陈汉升按下心里涌起的柔情，皱着眉头说道：“你就不能少背点吗，笨死了。” 其实陈汉升自己也很奇怪，他面对小鱼儿更多是包容，面对沈幼楚却有些苛刻。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本来很高兴，但她不会用语言表达，娇憨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喜悦，桃花眼水盈盈的清澈透亮。 只是被凶了一句，小脸有些委屈。 陈汉升假装看不到，走过去帮忙卸柴火：“问你话呢，砍这么多柴火做什么？” “我，我上学后，婆婆在家背不动。” 沈幼楚低着头解释，她怕陈汉升继续发火，还小心翼翼加上一句：“下次我不背这么多，你莫要生气了。” 陈汉升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沈幼楚是想多存点木柴在家里，这样她去建邺后，婆婆就不需要背了。 “咳~” 陈汉升没好意思道歉，咳嗽一声唬着脸问道：“还需要再砍吗？” “要，要的，我先做饭给你吃。” 沈幼楚小声说道，走向厨房准备开锅。 陈汉升摇摇头：“我吃过了，一起去砍吧。” 沈幼楚没动脚步，大概是不想陈汉升去劳作。 “走啊。” 陈汉升催了一下，她才慌忙跟上。 砍柴是个技术活，陈汉升虽然不是五谷不分的学生，可这手艺短时间也学不会，最后还是沈幼楚砍，陈汉升背，三次以后才把仓库填满。 傍晚时婆婆回来了，她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在院子里忙碌，然后慢吞吞切一点腊肉做菜。 吃饭时看到有荤菜，陈汉升心想这应该和自己留的钱有关系，原来要改变一个贫困家庭这么简单。 其实站在沈幼楚家庭角度，一个在读大学生，一个即将上小学的幼童，一个没有工作能力的老太太，钱没那么好赚。 如果不是陈汉升插手沈幼楚的生活，大概陈宁宁上学费用都要靠沈幼楚辛苦在食堂和图书馆兼职，然后自己吃三毛钱的米饭省下来的。 吃完晚饭，门外北风“呼呼”的吹着，小厨房里烧着下午刚砍的木柴，不时从灶台的火光里传来“啪啦”爆裂声。 沈幼楚认真指导阿宁读书，不时把飘下的发丝拢在耳朵后面，露出一片映着红光的小耳垂，老太太昏昏欲睡，一片祥和。 ······ 第二天，陈汉升和沈幼楚离开凉山，不过到达蓉城时没有去火车站，而是去了机场。 沈幼楚来到检票口才晓得要坐飞机，她轻轻拉了拉陈汉升衣角：“我们坐火车，好不好？” 陈汉升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飞机票提前买和软卧差不多价格，别担心。” 这倒是实话，不过对沈幼楚来说，第一次坐飞机的紧张感远大于新鲜感，尤其刚起飞时脸色一片煞白，紧紧抓住陈汉升的手不松开。 直至平稳以后，沈幼楚肩膀还在不住的颤抖。 “下，下次我们不坐飞机。” 沈幼楚小声的请求，豆粒大的眼泪转啊转，桃花眼一眨就滴落下来。 “好，那你亲我一下，下次就不坐飞机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 公开场合这肯定是为难沈幼楚了，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白云，眼睫毛上还沾着泪水。 飞机行驶一会，陈汉升摇了摇沈幼楚的手指：“你松开一下，我要去厕所。” “喔，喔，喔。” 沈幼楚慢慢松开，不过飞机突然颠簸一下，她马上又紧紧抓住，眼睛里充满着依赖。 陈汉升叹一口气：“算了，就尿裤子里面吧。” ······ 两个半小时的飞行到达建邺禄口机场，搭车返回学校后，陈汉升甚至都没来得及睡一觉又赶回港城。 虽然萧容鱼对陈汉升“外出走亲戚”的理由有些奇怪，不过好歹还是赶上了，陈汉升也装模作样搭乘萧宏伟的车去学校。 王梓博他们也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萧容鱼还推了推陈汉升：“小陈，你说一年过来，学校会不会有很大变化？” 陈汉升撇撇嘴：“能有什么变化，还不是老样子。” “切，这么肯定好像刚刚看过一样。” 小鱼儿噘着嘴说道。 陈汉升肩膀不自然的抖动一下，他的确是刚从那里回来。 由于陈汉升和萧容鱼学校离得最近，所以萧宏伟先把其他几个同学送到，最后才去东大和财院。 “这条路那么挤？” 老萧皱着眉头说道。 陈汉升抬起头，两个学校相邻，所以路上密密麻麻全是拎着行李的学生，再加上摆摊的商贩，车辆迟迟难以前行。 “现在正好开学·······” 陈汉升刚说一半就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幼楚！ 她正穿着那件宝蓝色羽绒服，而且就站在路边！ “完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幼楚大概是出来买一些东西，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散散步，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陈汉升脑袋里瞬间出现真空状态。 “小鱼儿，前面有个女孩子，穿的衣服和你好像啊。” 偏偏这个时候，眼神很好的萧宏伟也发现了，但他只是当成一个巧合。 “是吗？” 萧容鱼慢慢抬起下巴，向窗外望去。 陈汉升心脏猛的揪了起来。 ······ 上架感言：先不看均订，只求个首订！ 明天中午12点，老柳这本《评论比小说好看》、《读者比作者还骚》、《渣男滚开我来守护幼楚》、《求求你单女主吧》······等等各类名字的小说要上架啦。 现在想想，《我真没想重生啊》这名字起的跟玩一样。 首先，老柳要感谢各位读者老爷们，一边和我睡觉，一边投票打赏，也真是不容易了。 可老柳说句真心话，我想一直和大家睡下去的。 其次，老柳始料未及的是，女主比男主人气还高。 而是是高得多！ 幼楚一枝独秀就不说了，小鱼儿也把陈汉升甩在后面。 这样老柳就尴尬了，以后我和别的作者聊天。 老柳：“hi，我主角叫陈汉升，你知道吗？ 作者a：谁是陈汉升？ 老柳：emmm······就是女主有个叫沈幼楚的。 作者a：噢，你早说啊，我晓得嘛。 或者两个读者聊天，那可能是另一种片段。 大佬读者a：你知道陈汉升吗？ 大佬读者b：这是哪个扑街？ 大佬读者a：就是都市文里的陈渣男啦。 大佬读者b：《渣男是如何养成》的主角？ 老柳走过来：我想认真强调一下，渣的是陈汉升，和我老柳有什么关系？ 最后呀，如果这本书给大家带去欢笑，又或者带去泪点，又或者咬牙切齿的痛骂······ 希望明天中午12点上架后，请大家帮帮老柳，帮帮陈汉升，帮帮沈幼楚，帮帮小鱼儿，帮帮书里出现的每一个角色，贡献一个几分钱的首订吧！ 因为黑虎大佬白银的缘故，这书收藏9万了，虽然有些机器人，但老柳也要算上。 如果首订能在10比1之内，那就是9000，这个难度有些大，那我干脆把9倒过来，来个69吧。 首订只要在6000以上，每多1000首订，我就加一更，而且和原来的加更规则不重叠。 刚签约时老柳说过，要让“流氓陈”和我上一本《大时代1994》的“大佬熊”一样，在都市文里响彻飘荡。 现在，兄弟们，帮帮忙。 拜托了。 一个首订，冲啊！！！ 114、修罗场（下） 问：萧容鱼聪不聪明？ 答：总之比沈幼楚聪明。 问：萧容鱼敏不敏感？ 答：总之比沈幼楚敏感。 所以对陈汉升来说，宁可沈幼楚发现萧容鱼，也不能让萧容鱼发现沈幼楚。 尤其是看到穿着宝蓝色羽绒服的沈幼楚，萧容鱼很可能会好奇的下车问一问。 沈幼楚不会撒谎，结局必然是对穿。 这种对穿不是梁美娟发现后的“对穿”，这是当着萧宏伟面的对穿，真的是比修罗炼狱还要恐怖的存在。 陈汉升甚至都不敢想象，发生那一刻会有什么意外。 所以，就在萧容鱼抬头的一瞬间，陈汉升沉声叫了一句。 “小鱼儿。” “嗯？” 萧容鱼转过头，亮晶晶的眼神带着疑问。 陈汉升沉默了0.886秒以后，突然伸出手轻轻抹了下萧容鱼的嘴角。 “你刚才吃了沙琪玛，还有一些碎屑。” 这大概是陈汉升第一次在长辈面前做出这种亲昵动作，尤其还是父亲的面，这下不仅萧容鱼害羞，就连萧宏伟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下次吃东西，要小心一点啊。” 陈汉升温柔的说道。 萧容鱼突然感动的想哭，陈汉升这幅状态多久没见到了，反正记忆里是很久很久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是陈汉升的心跳声，谁能想象到平静的面容下是一颗跳动到快要痉挛的心脏。 萧宏伟发现有点不对劲。 “汉升，你手在抖什么？” “没什么。” 陈汉升看了一眼老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第一次给女孩子擦嘴角，所以有些紧张。” “噢~” 萧宏伟理解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奇怪，紧张可能是存在的，但以陈汉升的心里素质，不应该紧张到手抖才对。 其实老萧哪里知道，陈汉升趁着看他的功夫，也瞄了一眼沈幼楚。 谢天谢地，她正慢慢走向另一个摊位。 那个位置在公交车牌后面，萧宏伟如果不仔细察看，应该是发现不了的。 “好了没啊，我嘴角都痛了。” 萧容鱼问了一句。 陈汉升擦个嘴角差不多20来秒，不要说沙琪玛碎屑了，小鱼儿嘴角都被磨红了。 “擦好了，擦好了。” 陈汉升笑呵呵的缩回手，不过萧宏伟和萧容鱼被这样一打岔，一个忘记要说什么，一个忘记抬头要做什么。 可是修罗场依然存在，因为沈幼楚还没有回去，车辆只要经过门口，两人还是有碰面的可能。 “萧叔，我们要不要换到东门进去？” 陈汉升突然斟酌着说道。 “为什么？” 萧容鱼有些奇怪：“东门车辆没办法开进去啊。” 萧宏伟也等着理由。 陈汉升沉稳的说道：“这里实在太堵了，开进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多，太晚了萧叔要开夜车回港城，不太安全。” 用“安全”这个理由萧容鱼还是能听进去，她脸色都严肃起来。 “另外，虽然东门车辆开不进去，但离你们宿舍还要近一点，只是不能停到楼下而已。” 陈汉升指了指自己胸口：“有我在，这就是坚实免费的劳动力。” 这样一说，萧容鱼也觉得很有道理，尤其考虑到老萧开夜车的安全性，她也说道：“爸，我们拐去东门吧，到时你直接回家，小陈会送我上楼的。” 萧宏伟也同意这个提议，打着方向盘离开东大正门，离开这个对陈汉升来说真是修罗场的地方。 陈汉升假装指路又抬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感应，还是巧合，沈幼楚居然也瞧了过来。 陈汉升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镇定的指路。 车窗有反光贴，外面看不到里面。 东门车辆果然要少了很多，陈汉升下车后，原地不动的扶着行李箱。 “你怎么了？” 萧容鱼关心的问道。 “没事，坐得太久脚麻了。” 陈汉升平静的回答，他不敢说自己是腿软了，只能用脚麻搪塞。 这个情况也是常有的事，小鱼儿不以为意，萧宏伟临走前对陈汉升叮嘱道：“汉升，辛苦你了，你比小鱼儿要成熟，遇到事情多包容一下小鱼儿。” 这句话就有一点意味深长的含义了，陈汉升点头答应，萧容鱼娇羞的看着陈汉升，明媚动人。 不一会儿，陈汉升腿部开始恢复力气，开始拎着行李走进学校。 萧宏伟开车回去时，看了一眼依然堵塞的东大正门，这才觉得刚才好像有事忘记说了。 “那女孩个子比小鱼儿还高，样貌嘛，好像也是差不多漂亮。” 陈汉升大概也没想到，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萧宏伟刚才一瞥之下，居然连沈幼楚相貌都看清楚了。 “有空问问汉升或者小鱼儿，这种女孩在大学里不会默默无闻的。” ······ 东海大学的东门靠近马路，一直可以通向江陵区东山镇，陈汉升和萧容鱼正要走进学校的时候，一辆跑车缓缓停在路边。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东山工业大道157号怎么走？” 陈汉升转过身，有个女人探出头正在问路，只是普通话不太标准，口音里还有些粤语腔调。 “东山镇就在前面，工业大道我就不清楚了。” 热心的萧容鱼说道。 “东山工业大道157号？” 陈汉升仔细打量着问路的女人。 她带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墨镜，看不清年纪，只能看到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咖啡色的秀发披在高档呢子风衣上，气质出众。 她注意到陈汉升盯着自己，礼貌的笑了一下。 陈汉升也笑了一下，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认真详细的把通往工业大道157号的路线画出来。 “谢谢你，你女朋友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问路的女人客气道谢。 跑车离开后，陈汉升的视线还在一直尾随，萧容鱼不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走都走了，你要不要搭个公交去追啊？” 陈汉升摇摇头：“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人家问路而已。” “哼。” 萧容鱼冷哼一声：“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么主动。” 陈汉升心想不主动行吗，工业大道157号就是新世纪电子设备厂啊，再联想传说中那位香港来的“大人物”，十有八九应该和这个女人有关。 “人家都说了，你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生，那肯定也比她本人还漂亮啊。” 陈汉升今天安全度过了修罗场，又无意中给“大人物”留下了印象，心情大好之下，居然一路哄着萧容鱼回宿舍了。 ······ 115、新部长 陈汉升和萧容鱼在东大食堂吃过晚饭，回到财院602宿舍后，除了李圳南没来，其他人都到了。 大过年的刚见面，大家都很热情，吹着牛逼，吃着对方带来的家乡特产，吐槽两句建邺鬼冷的天气，然后开始收拾和打扫卫生。 陈汉升神经依然在亢奋，他觉得需要一个发泄渠道，所以提议去上网打游戏。 郭少强和金洋明都觉得无所谓，只是杨世超说什么都不去了。 “我去年就说了，这学期要好好学习，大学四年的通宵已经在上学期用光了。” 杨世超坚定的说道。 郭少强根本不信，他也像陈汉升那样去忽悠杨世超。 “老杨别装逼了，今晚我请客。” 杨世超摇摇头：“不去。” “加鸡腿。” “加天鹅肉也不去。” 金洋明也在旁边劝说：“cs更新了最新版本，我们去体验下。” “你们去吧，我要看会书，阿姨过来帮你们应付。” 杨世超拿过一本书准备看下去。 最后，还是陈汉升出动了。 “老杨，我和你说个事。” 杨世超抬起头：“要是想劝我上网，那就不必了，明早我准备去跑步半小时，到时再帮你们带个早餐吧。” “不是劝你上网的。” 陈汉升说道：“我上学期考试，西方经济学46，管理学原理37，组织行为学60，应用统计学51，毛概60，高等数学12，想问问你多少？” 杨世超霍然站起来：“老四你挂了这么多科？” 陈汉升默然点头。 “哈哈哈哈。” 杨世超笑的很畅快：“妈的我挂了两科，心里难过的想哭，没想到你作为班长居然只及格两科，有你垫底我还怕什么，还看个鸡毛书！” 他一边说一边把书本塞回包里。 “去上网？” 陈汉升问道。 “走走走，今天上网的人肯定很多。” 杨世超带上钱包，第一个出门。 陈汉升看着愣愣的郭少强和金洋明：“看到没，解决问题要从根源出发。” 到了义乌商品中心的网吧，这才发现网瘾少年还是挺多的，看来一个寒假都憋坏了。 四个人愣是等了半个小时才有空位置，好在一个人网瘾上来的时候是不会在意这些事，戴上耳机就是一顿热血厮杀。 一向动脑子打游戏的陈汉升今天特别兴奋，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602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金洋明直接就说道：“四哥这是缺女人了，他把键盘当成了女人。” 陈汉升听了也不想反驳，因为金洋明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在寒风中跑回宿舍，经过办公楼前的校园公告栏时，有学生干部正在张贴红头文件。 “好像是奖学金这些玩意。” 郭少强眼尖，看清楚几个字。 “看一看。” 陈汉升了走过去。 杨世超更想去食堂吃饭，不耐烦的说道：“老四你一个只及格两门的人，好意思看这些吗？” 金洋明倒是理解：“他是班长，肯定要了解一下咱班的情况。” 杨世超这才明白，不过他也装逼：“我以为老四要去找自己名字呢，他的名字要是在公告栏上，我早上不吃饭吃屎。 陈汉升也只挑自己班级的看，在奖学金那里发现了三个名字。 人文社科系一等奖学金获得者：公共管理二班沈幼楚； 二等奖学金没有公管二班； 人文社科系三等奖学金获得者：公共管理二班谭敏，胡林语； 这三个人平时就属于功课比较认真那种，好像也没有出乎意料之外。 就在这时，郭少强突然指着旁边一列公告栏说道：“老四你快过来，这里有个和你同名同姓的人。” 几个人一起瞧了瞧。 “哟，还是校三好学生呢，老四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 “不仅同名同姓，还是同一个系的呢。” “不对啊，怎么还是一个班级的。” 三个室友带着疑惑目光看过来的时候，陈汉升咳嗽一声：“应该就是我本人。” “怎么可能！” 杨世超根本不相信：“你考试挂了四门啊，高数12分，这他妈都能评上校三好学生？” 陈汉升解释道：“这个校三好学生不是因为成绩，因为我搞的那个创业基地，学校觉得这属于全面发展中的一种。” 大家一下子不说话了，闷闷的跑去食堂吃饭。 说好的一起打游戏、挂科、当混子，你却悄悄成为校三好学生，这搁谁受得了。 金洋明还悄悄推了下杨世超：“杨哥，你刚刚说的还兑现不，我这几天刚好闹肚子······” “滚啊！” ······ 第二天就是正式开学了，现在大家对大学生活开始不再有新鲜感，甚至有些麻木，因为空闲时间实在太多了。 当然有对象的除外，正常来说刚开学这几天宾馆生意都比较好。 辅导员郭中云把陈汉升提溜过去好好说了一顿，因为陈汉升是财院第一个需要补考的校三好学生，好在任课老师都很给面子，补考时都给了及格分。 101创业基地也正式开业了，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除了学生会那边胡修平和左小力辞职了。 陈汉升听说后也能理解，他们都是大三的学生，大四就要退会了，如果大三最后半个学期没有成为学生会主席的话，基本不会耗在这里。 不过两个副主席离职，现在的学生会主席穆文玲肯定需要帮手。 果不其然，开学才不到两周外联部就通知开会。 不过开会前，穆文玲和戚薇突然找到陈汉升。 “汉升，胡修平和左小力走了，我准备提名戚薇当学生会副主席。” 穆文玲开口就说道。 这事不算意外，陈汉升心想我要是当了学生会主席，也肯定会提拔自己马仔，他就对戚薇说道：“恭喜呀，戚主席。” “你别恭喜我，你也应该恭喜下你自己。” 戚薇笑着说道：“外联部部长的位置，穆学姐和我都属意你。” 陈汉升马上就问道：“姚学长呢？” 戚薇有些可惜：“庆国人是挺好的，但他能力没你强，那些大一的干事们好像也只服你，庆国未必管得住他们。” 陈汉升沉吟着不说话。 穆文玲看陈汉升没有答应下来，就问道：“你是不是有些顾虑？” 陈汉升点点头：“这学期我估摸着比较忙，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姚学长做事挺实诚的，我要是当了部长，他简历上大概永远都只能写着外联部副部长了。” “这次给他当吧，穆学姐大四离开了学生会，戚学姐接手学生会主席，我就去学生会当副主席。” 陈汉升笑着说道。 穆文玲察觉到这是陈汉升真心话，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戚薇离开了。 “文玲姐，陈汉升向来喜欢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戚薇觉得陈汉升刚才说的太直接，于是想劝解几句。 穆文玲奇怪的看了两眼戚薇。 “有什么放在心上的，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 116、讹车 第二天下午，以前从没踏足创业基地的姚庆国突然来到这里，他东聊两句，西扯一段，看不出谈话的重点，最后还带着一叠“火箭101快递”宣传单离开了。 大概是穆文玲找了姚庆国谈话，而且还实话实说了，所以这个人情落在陈汉升这里。 姚庆国没办法直接感谢，毕竟“让来的部长”不太好听，于是先拿了一叠宣传单回去发放。 当然，欠下的人情继续存着。 姚庆国走后，陈汉升继续在电脑上做表格，萧容鱼的笔记本已经还回去了，现在用的是学校拨付的台式电脑。 “蹬，蹬，蹬。”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门口传来，陈汉升余光瞟见一个苗条瘦削的身影，他马上紧张了一下。 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开学那天沈幼楚和萧容鱼即将碰面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现在只要有身形类似萧容鱼的女性过来，陈汉升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其实来是深通快递建邺总经理孔静，后面还跟着江陵区加盟商钟建成。 “年味还没过，两位领导这是来慰问下属吗？” 陈汉升把心思收起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钟建成和陈汉升更熟悉，他大大咧咧转了一圈101和102：“刚才我看到不少学生套着火箭101小马甲，你这电脑也配上了，三轮车也有了，还有专门收货的王文海。” “孔经理。” 钟建成转过头对孔静说道：“我觉得陈汉升这小子正在广招宾客，暗中积蓄力量，他有跳出去单干的志向啊，建议立马诛杀。” 他一边说，手上还做一个向下切的动作。 孔静捂嘴笑了一下，她自然看出来钟建成是在开玩笑，再说一个大学生，仅凭两个教室能有什么单干的力量，她宁愿相信钟建成有“反志”。 果然，陈汉升觉得被人“侮辱清白”，冷笑一声说道：“钟经理最近是不是经常看三国？” “你怎么知道的。” 钟建成点点头说道：“春节在家无聊，我就把三国演义拿过来读了一遍，别说还挺好看的。” “以后别看那些书了。” 陈汉升摇摇头：“根本不符合你的气质！” 钟建成愣了一下：“那我看什么？” “看看《故事会》、《知音》、《青年文摘》啊，里面的小故事它不逗趣吗，为什么要看三国呢？” 陈汉升认真说道。 钟建成满脸不屑：“那是我老婆爱读的东西，我和她层次不一样。” “好了。” 孔静赶紧出声打断，她觉得两人可能吹牛逼到晚上都不带重复的，还是正经事要紧。 “今天新世纪电子设备厂和我联系了，他们说主持工作的人已经到达建邺，我们可以去听听工作安排，如何承担起他们厂的快递揽收需求。” 陈汉升一听大买卖上门，果断不废话，拿上包和创业基地的人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这三个人的身影，一直在旁边默默做事的胡林语小跑到沈幼楚旁边。 “幼楚，你以后要小心那个女人，我觉得她总是搔首弄姿的，说话还扭着腰，显摆她细吗？” 沈幼楚眨眨眼睛，她根本不明白胡林语说的什么意思。 胡林语没办法，只能解释的清楚一点：“陈汉升现在是我们班最有钱的学生了吧，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总觉得你要看着他一点。” “喔~” 沈幼楚呆呆的想了想，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脑操作上了。 ······ 出了校门口，陈汉升才发现老钟换车了，一辆崭新的帕萨特。 陈汉升围着车转了两圈：“钟经理可以啊，去年赚的盆满钵满吧。” “全靠公司的支持，以前是常经理，现在是孔经理。” 钟建成随手拍了孔静一个马屁。 不过他正要准备打开车门的时候，陈汉升抢先一步走过去：“今天给个机会，让我服务一下两位领导吧。” 钟建成嗤笑一声：“你都没有驾照的。” 陈汉升从包里掏出绿本：“刚拿的。” 趁着钟建成犹豫的功夫，陈汉升自己钻进驾驶座：“赶快上车吧，不要让人家等久了。” 钟建成没办法，只能跑去副驾驶位置：“那你开慢点，新手上路最容易发生事故。” 不过让钟建成意外的是，陈汉升开车非常稳当，不抢道不抢时间，他忍不住夸了一句：“你小子开车可以，就是和你性格不太像。” 陈汉升笑了笑，他转过头问后面的孔静：“孔经理觉得我技术怎么样？” 孔静以为这是年轻人在表现自己，也夸了一句：“的确很稳，坐起来很舒服。” “孔经理，我以后给你当司机怎么样？” 陈汉升突然说道。 孔静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拒绝了：“谢谢，我们总部那边车不够，平时刘总和常总开的比较多。” 这倒是实话，上次孔静和陈汉升去新世纪电子厂都是搭乘出租车的。 陈汉升看了一眼钟建成：“钟经理有一辆旧的桑塔纳，其实性能还不错，就看他愿不愿意借给孔经理了。” “如果他愿意，那我就当个司机，孔经理有事招呼一声，我立马就赶到；如果他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 “日！” 钟建成心说我刚才就随意开个玩笑，你小子憋着一个大招到现在才放，挤兑的老子上不上，下不下的。 “那个车我给老婆用······” 钟建成正要用个缓兵之计，没想到陈汉升直接打断了。 “既然钟经理有困难那就算了，孔经理又不是非得借你车。” “我······” 钟建成胸口憋着一口气，最后硬生生扭转了话锋：“那个车我给老婆用两天而已，马上就拿回来借给孔经理。” 然后他瞪着陈汉升：“你这技术，能给孔经理当司机吗？” 陈汉升笑呵呵的：“钟经理刚才不是夸过我开车稳当吗，这就忘了？” “呼······” 钟建成突然长长呼出一口气，倚在靠背上不再说话。 他现在明白了，陈汉升看到新车的那一瞬间就打上旧车的主意了，自己开口夸他“开车稳当”的时候，就已经落入套里了。 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大学生啊！ ······ 117、我想给你买辆车 在新世纪电子设备厂的门口，也是工业大道157号，陈汉升先把车停在旁边：“我去买两条烟。” “怎么样，我说他不像个大学生吧，对社会上的门道很熟悉。” 钟建成笑着对孔静说道。 孔静微微点头，陈汉升身上没有一般大学生的羞涩感，但有一种带着棱角的圆润。 “陈汉升这样的表现省了我们很多精力，这个港资电子厂的业务我虽然接不下，但他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也会给予支持的。”钟建成说道。 孔静其实心里对加盟商过大的权利很不满，但面上还是和善说道：“总公司那边也能理解，说到底物流快递没人还是不行，既然陈汉升愿意做，就请钟经理在其他方面提供援助力量。” 不一会儿陈汉升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条红金陵。 钟建成有些奇怪：“不像你的作风啊。” 陈汉升以前送礼基本都是中华，第一次拿出红金陵。 “学校里能和工厂一样吗？” 陈汉升说道：“学校到底要单纯一些，送了东西就会办事，工厂里就很难说了。” “再说了，我刚见面就送中华，下次真的提要求了，是不是得买九五至尊啊？” 金陵九五至尊100多块钱一包，陈汉升没那么大方。 进厂以后，陈汉升观察宿舍楼的规模，估计这个厂得有800到1000人。 停车时陈汉升还特别留意有没有一辆跑车，结果没有找到。 会议室里也没见到那个女人，主持会议的是一个副厂长，孔静他们是旁听，甚至安排快递工作的只是后勤副主管赵春明。 陈汉升知道这个高高瘦瘦，颧骨微凸的中年人不好交流，上次来拜访他连门都没让进。 “你们的任务就是每天早上8点到10点之间，依次去三个行政楼揽收快递，核对好数量后再运出去。” 赵春明一边点烟，一边说道。 陈汉升瞟了一眼，也是红金陵。 不过这个时间不合适，因为陈汉升手下全是大学生，上午都有课的，8点到10点哪有空来揽收。 钟建成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主动说道：“赵主管，能不能换个时间段，因为上午8点到10点是交通最繁忙的时段，我担心未必能准时到达。” “这个嘛······” 赵春明仰在椅子上不说话，吐着烟雾眯着眼，眼睛却在滴溜溜的打量孔静曼妙的身材。 陈汉升心想你这狗几把权力不大，居然还就想潜规则了。 他顺手把包里两条红金陵摆在桌上：“其实中午12点到2点时间最好，那时大家吃完午饭在休息，我们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 赵春明看着两条烟，不过没有收，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微黄的牙齿：“我现在都准备戒烟了，你有这买烟的钱，不如给我买点水果好了。” 陈汉升听懂了意思，从钱夹里掏出1000块钱塞在烟里：“赵主管，还请关照。” 赵春明看到陈汉升很上道，这才把烟和钱拿过来塞进抽屉里：“那就中午12点到2点吧，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嘛。” 本来他想让陈汉升请客去活动，不过厂里突然又要开会，赵春明这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那个赵春明是个无底洞，你要注意。” 钟建成提醒道，他是社会滚刀肉，这类人见过实在不少。 陈汉升“嗯”了一声不说话。 三个人在车上都比较安静，虽然生意算是敲定了，但是过程没那么顺利，尤其中间还有个“小鬼”。 有时候做事就是这样，小鬼很难缠，但是又不能拿到台面上，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 陈汉升先送钟建成回天元东路的江陵分公司，又送孔静回建邺总部。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交流，只有陈汉升抽烟时，孔静才打开窗户透一点缝。 冷风从罅隙中吹进来，长发飘飘洒洒散在陈汉升眼前。 下车前，孔静从包里掏出1000块钱递过来：“这个钱应该我们给。” 陈汉升没有接：“如果人际交往费用我自己解决，能不能把提成额度增加一点。” 孔静摇摇头：“这次因为属于突击任务，已经给了陈总最大额度的提成了。” 陈汉升不再多问，接过1000块钱离开。 不过有意思的是，陈汉升在孔静嘴里居然也成了“陈总”。 陈汉升回到学校后已经晚上8点多，101基地里只有沈幼楚一个人。 沈幼楚看着门口的车，有些疑惑。 “路边捡的，我看到车门没锁就开回来了。”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 按理说这个玩笑没人会相信，偏偏沈幼楚就当真了。 所以陈汉升坐在台阶上抽烟思考问题时，沈幼楚蹲在旁边，仰着小脸说道：“我们把车还回去，好不好？” 陈汉升心想你是傻妞吗，这都信。 “不好！” 陈汉升简单利索的回答。 沈幼楚眨着眼睛，愣愣的看着陈汉升。 “别看了，我送你回宿舍。” 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的脸蛋，一会挤成v型，一会团成o型。 在女生宿舍门口，沈幼楚再次劝道：“我们不要别人的车，好不好。”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还回去我开什么啊。” “我，我们自己买。” 沈幼楚小心翼翼的说道。 陈汉升没忍住笑了一下：“别乱想了，晚上记得泡个脚再休息。” 接下来陈汉升就开始打造新世纪电子厂的快递揽收员队伍了，当然车也没还给钟建成，陈汉升讹来本就是自己开的。 最近沈幼楚精神也不是很好，眼圈还有些肿，陈汉升还以为是休息不好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胡林语来找他。 “你这个创业基地这么忙吗，一定要沈幼楚晚上11点多才回宿舍。” 陈汉升很诧异：“还是像往常的时间一样啊，9点就能回去了。” “那中间这两小时她去哪里了。” 胡林语也在奇怪。 陈汉升想了想：“她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大概有一阵子了。” “最近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像也没有······哦对了。” 胡林语突然说道：“最近幼楚衣服上总有一股食堂的油味，按理说创业基地不该有这种味道的。” 陈汉升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扔下胡林语就往食堂跑，果然在一堆不锈钢桌椅之间找到了沈幼楚。 她穿着食堂兼职的围裙，正在努力的擦拭台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汉升问道。 陈汉升的突然出现把沈幼楚吓了一跳，她低着头，手里抓住抹布有些无所适从。 “说啊！” 陈汉升心里有些恼怒，他也没搞懂为什么沈幼楚又来食堂兼职了。 沈幼楚一下子慌了神：“我，我想赚钱给你买辆车呀。” ······ 118、珍惜简单 食堂的大灯早就关了，紫外线杀菌灯幽幽暗暗，虽然两人互相看不清面目，不过沈幼楚知道陈汉升正在盯着自己。 她现在就有点像偷偷摸摸上网被家长抓到的孩子，不过罕见的是，“家长”听完他叙述的理由，居然没有生气。 陈汉升从沈幼楚手里拿过抹布，“刺啦”一声撕成两段：“今天还有多少没打扫完？” “还有两排。” 沈幼楚弱弱的回答。 “我们一人一排，擦完回去。” 不时有一对对情侣从墙角座位走出来，手里拿着奶茶，他们好奇的看了一眼正在打扫卫生的两个身影，然后低着头匆匆推开食堂的橡胶门帘。 这种一看就是偷摸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晚上10点40多才完全打扫干净，陈汉升叼着烟走在最前面，沈幼楚小跑跟在后面，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射在财院的主干道上。 陈汉升不吱声，沈幼楚心里也很忐忑，两人一路无话，经过女生宿舍楼下的园圃时，陈汉升突然停下脚步：“柳树发芽了。” 可不，现在正是建邺的二月底，历经寒雪的柳树枝干上，抽出了一片嫩绿的春意，稚嫩却又坚韧。 陈汉升端详了一会继续送沈幼楚回去，在女生宿舍门口，沈幼楚支支吾吾的想解释：“我，我······” 陈汉升摆摆手：“不用多说，明天上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午有课。”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她是不想逃课的。 “那你和班长请假吧。” 陈汉升眨眨眼睛说道：“我这边同意了。” 沈幼楚愣了一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陈汉升回到602以后，拉住金洋明问道：“老六，建邺哪里有4s店？” “咋了，陈哥你要买车？” “没有，我想带个人增长一点见识。” 金洋明立马来兴趣了：“陈哥，这你可问对人了，建邺的4s店没我不熟悉的，以前表哥买车时还拉上我。” “你想带人见识哪一种车型，豪车、跑车还是家用车。”金洋明熟稔的问道。 “家用车就行。” “那是高档，中档，还是低档？” 陈汉升想了想：“尽量全部了解一下。” 金洋明还真不是吹牛，他对建邺售车地点果然都烂熟于心，地点，价格，服务更是娓娓道来。 郭少强听了都忍不住感叹：“老六你可真有点东西，什么都懂，可什么都买不起。”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载着沈幼楚从学校出发，挑了几处家用汽车4s店进去参观。 “这一款车叫奔驰，落地价66万，一个方向盘都能抵我们四年学费。” 陈汉升尽量把车辆价值和日常生活挂钩。 果然，沈幼楚睁大眼睛看着这款66万的银白色靓车。 陈汉升说道：“摸一摸。” 沈幼楚害羞的摇摇头。 陈汉升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掌放在车盖上：“没事，感受一下。” 奔驰4s店的销售人员大概也看出陈汉升和沈幼楚未必买得起，不过他们也没有赶走，倒了杯热茶送过来，自己站在玻璃门后面聊天晒太阳。 从这个店出来，陈汉升又和沈幼楚去了下一个车行。 “这一辆叫夏利，落地价12万。” 陈汉升指着一款红色夏利说道。 这个品牌的服务水平很一般，陈汉升带着沈幼楚想靠近感受一下的时候，一个男销售员嚷嚷道：“不买的话，不要随便乱碰。” 陈汉升没说什么，带着沈幼楚径直离开。 在第三家车行里，陈汉升指着一款车介绍道：“这一块叫帕萨特，落地价22万5，也是我刚刚开过来的那一辆。” 沈幼楚抬起头，她现在明白陈汉升带她出来的原因了。 “如果在食堂里兼职，大概要很久很久，说不定你要到婆婆那个年纪，才能买得起轿车。” 陈汉升笑了笑：“但是我要谢谢你，从小到大除了我妈为我买过一辆自行车，还没有其他女人愿意给我买车。” “其实呢。” 陈汉升继续说道：“还有很多车，它们的价格更昂贵，昂贵到如果不是一生下来就能拥有，很可能这辈子都买不起了。” 沈幼楚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陈汉升当然舍不得责怪，她的心思太简单啦。 在这样一个网络初始普及的年代，大学生每天都在遭受各种信息大潮的冲击，三观未定又备受曲折，沈幼楚这种“努力就可以攥钱”的思想有些未开化的样子，宛如一股脆弱又坚强的清流，在世俗的寒冬里悄悄绽开自己的昂扬。 “先生，您要买车吗？”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销售员走过来问道，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青涩。 “谢谢，我现在买不起。”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 “现在买不起没关系，我相信您以后一定会买得起的，所以方便的话能留下个人信息吗？” 女销售员有些恳求：“请您帮我填写一张。” 陈汉升觉得这个小姑娘最多16、17岁的样子，应该只是实习生，长的还可以，重点是口才不错。 “那拿来吧。” 陈汉升决定帮她一个忙，填好表格递交的时候，小姑娘把名片递过来：“谢谢您，这是我的名片，上午刚刚印好，您是我第一个。” “噢，那很荣幸啊。” 陈汉升接过来，瞄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你叫张明蓉？” 陈汉升猛地抬起头，仔细打量这个眼前的年轻女孩，似乎能逐渐和脑海里那个基本模糊的印象重叠。 “是啊，怎么了？” 女孩有些奇怪 “没事，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 陈汉升又恢复了平静。 “她是您的好朋友吗？” “只吃过一顿饭而已。” 陈汉升牵着沈幼楚离开后，张明蓉原地有些发呆。 不一会儿，一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走过来。 “明蓉，怎么回事？” “刚刚碰到一位先生，他叮嘱我要珍惜简单。”张明蓉说道。 小伙子也没想明白，摇摇头说道：“那就别想了，你以后遇到这些人记得远离一点，上中专时老师就说过社会很复杂，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张明蓉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看了一下表格信息。 顾客姓名：陈汉升。 ····· 119、干就完事了 陈汉升大概都没想到能在一个4s店里碰到张明蓉。 想想也是有意思，她就是重生前那次晚宴上，敬酒时悄悄拿手指拨弄陈汉升的那个交际花。 从一个青涩简单的少女成长为酒场交际花，陈汉升对这个过程有些好奇。 当然，他对张明蓉本人是没任何兴趣的。 一句话，颜值不够。 从车行回学校的时候，陈汉升在钟建成那里顺便换了车，帕萨特还给了老钟，将那辆二手桑塔纳开了回去。 沈幼楚这才知道原来车也不是捡来的。 “可能接下来要忙一阵子了，我这边接了一个工厂的快递揽收······” 陈汉升正和沈幼楚讲述业务上的变化，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陈汉升瞄了一眼发现是萧容鱼的，他没接又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种时候接电话不太理智，而且很快就到学校了。 沈幼楚还小声提醒：“有人找你。” “先不接，我告诉你一个交通规则。” 陈汉升平静的说道：“开车的时候不能接电话，这样容易引起事故。” “喔。” 沈幼楚嘟着小脸说道。 这种鬼话大概也只能忽悠一下沈幼楚了，要是换成小鱼儿在旁边，她没准会询问到底谁打来的。 沈幼楚下车后，陈汉升才拨回去。 “这么晚回电话？” 萧容鱼声音有些不高兴。 “刚才有点事。” “有点事就能不接我电话吗，万一我有事呢？” 萧容鱼继续追究责任。 陈汉升笑了一下：“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咱去义乌下馆子。” “啊，那行，我收拾一下。” 萧容鱼马上按掉通话键。 小鱼儿这种傲娇的女生，她打电话来未必真的有事，但是，不接电话可能就真的有事了。 其实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想想她打电话的初衷就行了。 小鱼儿就是想和陈汉升一起吃饭了，没有其他目的，所以陈汉升一提去吃饭，她马上就消气了。 陈汉升开车来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萧容鱼还不知道现在陈汉升有个代步小车，下楼后正四处找陈汉升位置。 “美女去哪里，哥哥的二手桑塔纳能载你不？”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 “哇，你哪里搞的车啊？” “我买的。” 陈汉升吹牛逼道。 萧容鱼是肯定不会相信捡车的，所以陈汉升换个理由。 萧容鱼笑着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不过女人对女人的味道尤其敏感，她刚坐下来小鼻子马上嗅了嗅。 “好像有一股其他味道啊。” 刚才沈幼楚坐过副驾驶，她虽然不喷香水，但是洗发水也是有香味的。 小鱼儿秀的操作还不止如此，她突然翻了翻自己屁股底下，果然不出所料的拎出一根长长的头发。 这是女人的头发，在两人呼吸的吹动下左右摇摆，萧容鱼静静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小鱼儿你是属狗的吗，这样下去以后你不要想坐这个车了。 不过他嘴上却开始解释，也不吹牛了：“其实这不是我的车，我要买也不会二手桑塔纳。” 陈汉升赶紧把这个车的来历讲了一遍，萧容鱼挑挑眉毛说道：“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以后这个副驾驶不许坐别的女人。” “这可不行。” 陈汉升摇摇头：“我能使用这个车，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司机身份，虽然孔静和我不太熟悉，一般不会驱使我。” “但真有那一天，我还能命令她坐哪个位置？” 看着振振有词的陈汉升，萧容鱼噘着嘴转过身子：“那你现在就不能答应我一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陈汉升冷笑一声，心想你以为老子会信吗，现在答应你，那以后就是吵架的罪证，还不如提早说出来。 哼，臭女人！ 吃饭的时候，小鱼儿很快忘记刚才的事了，她还关心道：“最近粤东那边的呼吸道疾病挺严重的，你平时出去带个口罩吧。” 陈汉升“嗯”了一声，三月份和四月份其实是最严重的两个月，这段时间真是不能有一点头痛发热的情况出现。 他本来也在担心如何劝说下面的兼职大学生接受港资电子厂的任务，没想到几个骨干居然都没什么意见。 “黄蓉”聂小雨、“虚竹”高腾飞、“令狐冲”尚冰、“一灯大师”李圳南、段誉“王岩松”，还有“张无忌”陈汉升。 不过算来算去，这个人数还是只有6人。 陈汉升打算实施轮岗制，一周七天，每天派一个人去电子厂揽收，这样既能兼顾学业，还能有精力负责创业基地这边的工作。 “还少一个人，在其他兼职学生里挑一个不就行了？” 聂小雨建议道，现在他们的下线很多，就连陈汉升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可能只有负责记录工作的沈幼楚有数。 陈汉升还是觉得不妥当，其他兼职大学生的主观能动性都不是很强，要不就是他们能力不够。 不过这个时候，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人，金陵科技学院的刘鹏飞。 那次在莫妮卡大酒店的聚会上，刘鹏飞自来熟的个性给陈汉升留下很深的影响，两人还交换了宿舍号码。 陈汉升掏出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刘鹏飞就坐公交过来了。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陈汉升有点不相信，刘鹏飞答应的太爽快了。 “当然愿意，陈哥这里赚钱多，我在金陵科技学院一个月只赚几百块，出去吃顿饭就没了。” 陈汉升还是觉得不靠谱，继续说道：“那你知道我要去一个港资企业做事，南方那个传染病新闻看了吧？” “知道。” 刘鹏飞干脆的说道：“我来建邺的前一天，我妈大半夜12点突然叫醒我，让我喝绿豆汤，说是能预防那个病。”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说话。 “你也喝啊了，我也喝了，真是受不了这种谣言。” “这算什么，我们家现在有事没事就用醋熏，迎风一吹酸三里。” “别说了，镇上板蓝根都他妈卖脱销了。” ······ “再说，陈哥你不是自己参与进去了吗？” 刘鹏飞笑着说道：“江陵还一次病例都没有。” 陈汉升点点头明白了，这是因为危险没发生在自己周围，所以大家都没有警惕意识。 不过万幸的是，苏东省整体都是有惊无险，江陵更是一片安全地。 “那还说什么，干就完事了！” ······ 121、醋味的春天 （120章被屏蔽了，大概在商业上写了点出格的话，有点蛋疼，不过上一章是结尾是碰到商妍妍，剧情能够连贯。） 陈汉升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商妍妍穿着一件长条风衣，样式好看却很单薄，腿上裹着一层黑色丝袜，冬夜里躬着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陈汉升打量一下，挥挥手说道：“上车。” “好嘞，谢谢班长爸爸。” 商妍妍猫着腰坐到副驾驶上，关门时还冲着陈汉升笑了笑。 她倒是挺开心的，没想到等公交时还能碰到陈汉升，这样一不用挤公交，二是有机会两人单独在这样狭窄的环境里聊天。 陈汉升眼角却跳了跳，心想还好没答应小鱼儿副驾驶位置上只坐她一个人，不然再找出一根头发来又得吵架。 他在外面抽完烟，坐到车上满鼻子都是化妆品的味道。 这就是商妍妍的个人特点，喜好浓妆、心思比普通大学生更加成熟、说话还带着女人味的性感。 “25岁以后，又是一个交际花。” 陈汉升看了一眼商妍妍，论相貌商妍妍比张明蓉更要漂亮。 一路上陈汉升都在想事情，商妍妍本来等着陈汉升主动开口，后来觉得不太靠谱，没话找话说道：“我过几天想去应聘校园广播站，大学四年总要留点念想吧。” “这是好事。”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商妍妍普通话不错，声音还有一点点低沉的味道，不知道又会成了多少男生深夜的梦想。 “我和广播站那里的学生会干部认识，到时帮你打个招呼。” 广播站就是团委的下属机构，陈汉升现在是自己人。 商妍妍娇笑一声：“谢谢，你在学校里也算是成功人士了，有关系，有产业，有手机，还有车。” “还有漂亮妹妹。” 商妍妍把头凑过来，悄悄的说道。 陈汉升稍微侧开一点，因为商妍妍说话时吐气都喷到自己脸上了。 “关系出了学校就没用了，房子不是我自己的的，车子还是借用的，手机严格来说只能算上级发放的，只有漂亮妹妹是自己的。” 注意到陈汉升避嫌的动作，商妍妍幽幽的叹一口气：“我以为经过一年时间，你会舍得瞧我这边看一眼呢。” “等我哪天想不开的时候，我就和你谈恋爱。”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其实和商妍妍在一起还是挺轻松的，陈汉升说话时可以不用顾忌太多。 果然商妍妍也没生气，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猜猜看啊，你不想活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你和哪个女人意外有了小孩，但是那个女人你又不喜欢。” 陈汉升愣了一下，没想到商妍妍提出这种视角。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你就来找我。” “找你干啥？”陈汉升有些奇怪。 “我帮你带这个孩子啊。” 商妍妍看着窗外的夜色：“我以后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毕业后也不想工作，只想开个咖啡店或者花店，不要男人，因为没一个好东西，也不想生孩子，因为怕疼。” 商妍妍的思想倒是很前卫，这是十几年以后很多女生的想法，不过那是因为时代原因造成的，商妍妍这是因为复杂经历导致的。 “好，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去找你。” 陈汉升只当是个玩笑。 “最好是个女孩，我喜欢女孩。” 商妍妍居然一脸期待的样子。 回到学校后，商妍妍道谢下车，陈汉升也回宿舍，他没把对话放在心上。 ······ 三月份以后，果然全国开始戒严，新闻里各种传言络绎不绝。 好在这场呼吸道疾病中，其实粤东和首都两个地方是最严重的，很多大学已经开始封校，但是处在中部鱼米之乡的苏东省没有任何疑似病例，江陵郊区更加安全。 不过预防措施还是一条没少，财院里出现了各种“勤洗手、勤通风”的横幅，一旦有学生出现头痛发热的情况，马上送去及时检查。 新闻说白醋消毒很管用，胡林语专门过来建议用班费购买下发到各个宿舍。 陈汉升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但也没有标新立异，而且其他班级也都在这样做，于是这一刹那，整个财院都是白醋煮沸后挥发的酸味。 “2003年的春天啊，没有花香，没有鸟语，大家都是醋坛子。” 101创业基地里，陈汉升无可奈何盯着摆在中间的小电磁炉，上面装有盛着白醋的瓷碗，正“咕嘟嘟”的冒着白泡，满屋子的白醋“飘香”。 来来往往做事的兼职大学生全部带着口罩，每个人都只留着一张眼睛在外面。 陈汉升突然发现，有些人只露出眼睛还是挺好看的。 不过漂亮的人永远都漂亮，比如沈幼楚。 “喝，喝板蓝根。” 沈幼楚把冲好的板蓝根冲剂拿过来。 陈汉升抬起头看了看，沈幼楚也只露出一双眼睛，单纯清澈，但是略微上翘的桃花眼尾勾出一股特殊的韵味。 如果19岁的沈幼楚昂着头，那财院多少女生都得低头啊。 “味道太难闻了，不想喝。” 陈汉升摆摆手继续看着财务报告，虽然快递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但是陈汉升现在两块业务，电子设备厂的收入比学校快递要赚得多。 沈幼楚端着碗在旁边站了一会，看到陈汉升不搭理自己，默默又坐回电脑前。 过了一会，等板蓝根凉了，沈幼楚又放在电磁炉上热一会，再次端过来，小声说道：“喝，喝板蓝根。” 陈汉升没办法了：“我要是不喝，你是不是过段时间就要问一次。” 沈幼楚不说话，不过态度大概是这样的。 “好好好，你赢了，我喝。” 陈汉升端起碗喝完，好在板蓝根是中药材料，喝一点也没什么副作用。 沈幼楚看着陈汉升喝完后，她又把碗洗干净放在自己的小布包里。 这种桥段最近每天都会上演，沈幼楚大概是知道陈汉升懒得喝板蓝根的，所以自己带着碗，带着冲剂，每天一包按时提醒。 “沈幼楚面对这些大是大非问题上，还是有自己坚持的。” 陈汉升心里想着：“她以前在小事上那么听话，似乎是不太介意，所以一切都听我的。” 这样一想好像显得自己心眼有些小，陈汉升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看了一眼沈幼楚，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话低声细语，有时候依然会脸红结巴，不高兴时还会轻轻的跺脚······ 122、800块和80块 虽然江陵大学城各个高校的对这场呼吸道疾病严防死守，不过学生的生活还是没多大改变。 大家该通宵还是通宵，该聚会还是聚会，除了吃饭前多洗几遍手。 义乌商品城新出了一家烤肉店，萧容鱼约着一起去吃。 “两个人吃烤肉气氛太淡了，多叫几个人吧。” 陈汉升在电话里说道。 其实不是气氛原因，单独和萧容鱼下餐馆，万一被财院的同班同学看到了，到时又要解释。 小鱼儿也觉得有道理，人多的确热闹：“可是婉秋和小萌没来得及通知啊，要不改成晚上算了？” “也不必以前的高中同学，你在东大不是有个顾学姐吗？”陈汉升提示道。 “她今天和他男朋友一起呢。” “没事，那就把她男朋友一块拉上。” 陈汉升倒无所谓，总之他们就是来遮掩的，所以最后在这家韩国烤肉店里，吃饭的是四个人。 “这是顾学姐的男朋友杜明威学长，这是财院的陈汉升。” 萧容鱼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的高中同学。” 萧容鱼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一点点赌气成分，这都一个多学期了，陈汉升居然硬是不表白，可两人亲过嘴，牵过手，就连家长都隐约知道了。 小鱼儿哪里晓得，这样的状态正是陈汉升所追求的，他怎么可能打破平静。 陈汉升客气的和杜明威打招呼，对方也点头回应。 这种场合两个女孩子是主角，萧容鱼和顾晓瑾在“滋滋”的烤肉声中谈论学校里的事情，杜明威偶尔也说两句，不时推着被蒸汽熏出水雾的眼镜，有些好奇的打量陈汉升。 陈汉升基本就是帮着大家烤肉烤虾，除非萧容鱼特意问他话。 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陈汉升看了一眼，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于是又放下了。 过了一会电话不依不饶的再次响起，萧容鱼就提醒道：“有人找你呢。” 陈汉升这才拿起电话：“喂，哪位？” “小陈，是我。” 居然是王梓博。 “你怎么用一个陌生座机打给我，有什么事吗？”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在电话里说道：“你身边有人吗？” 陈汉升瞧了一眼旁边：“小鱼儿在，我们在吃东西。” “那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说。”王梓博在电话里讲道。 萧容鱼听到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她就不是很感兴趣了，继续和顾晓瑾聊天。 陈汉升心里也在奇怪，心想什么事情都不能让小鱼儿知道。 “梓博的电话，里面太吵听不清，我出去接一下。” 陈汉升找个理由说道。 萧容鱼点点头。 出了烤肉店，陈汉升呼吸着外面的冷空气，一边点烟一边说道：“现在我身边没人，你什么事这么稀罕？” 王梓博压着声音：“你现在方不方便来新市口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黄慧也在。”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和黄慧见面吃饭了？” “是也不是。” 王梓博在电话里说道：“黄慧已经在建邺正式工作了，她今天本来是和朋友吃饭的，然后打宿舍电话喊上我。” 陈汉升平静的听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刚刚吃饭的时候，黄慧开玩笑问我能不能请客，我答应了。” 王梓博说完，电话里突然安静下来，他连续问了几次：“小陈，小陈，你在不？” 半响后陈汉升才说道：“难怪不想让萧容鱼知道呢，你自己也知道这是冤大头行为吧，让你买单就去买。” “不是这样的。” 王梓博解释道：“我在qq上说过请她吃饭，今天正好碰到一起而已。” 陈汉升冷笑一声：“那你就请好了，还专门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他说着就要挂电话，王梓博连忙喊住：“我身上现金不够，这餐钱有点贵，这事也不好和别人说。” 陈汉升问道：“这餐花了多少钱？” “三个人差不多800。” “喝酒了？” 陈汉升马上判断出来。 “喝了一点红酒。” 王梓博吞吞吐吐的说道。 陈汉升那边再次陷入沉默，王梓博语气带着恳求：“我是假装上厕所和你打电话的，不能太久，你赶紧过来。” 这个人如果不是王梓博，陈汉升肯定管都不会管，世界上舔狗那么多，又不会多一条。 不过这是自己的发小死党，如果真的算起来，陈汉升也有一定责任，毕竟他们是在去川渝的火车上认识的。 陈汉升想了想先回烤肉店把萧容鱼单独拉出来，用“王梓博身体略感不适”为理由，自己要去看一看。 萧容鱼一听也挺担心的：“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 陈汉升摆摆手：“你和他们继续吃就行，到时我们电话联系。” 两人在外面交流时，杜明威和顾晓瑾也在里面说话。 “这就是萧容鱼的男朋友吗，感觉看着很一般啊。” 杜明威有些奇怪：“何以璨比他帅多了，萧容鱼都不正眼瞧他。” 顾晓瑾就说道：“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呢，陈汉升上了大学就没表白过，小鱼儿心里又气又急，还没一点办法。” “这样啊。” 杜明威摇摇头难以理解。 不一会儿萧容鱼回来了，她帮陈汉升解释下理由，吃完烤肉萧容鱼就挽着顾晓瑾准备出门。 “账还没结呢。” 杜明威有些奇怪。 这时有服务员走过来说道：“你们那一桌已经结过账了。” 顾晓瑾轻轻打了一下萧容鱼：“偷摸的付账也不早点说。” “不是我给的。” 萧容鱼摇摇头。 “那你还大大咧咧的出去？” 顾晓瑾说道：“就不担心人家把你当吃白食的。” “因为陈汉升肯定会把这些事做好啊。” 萧容鱼脸上有些骄傲。 顾晓瑾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杜明威，这应该就是陈汉升追到萧容鱼的理由了。 不过陈汉升那边一路憋闷的来到新市口的西餐厅，他本来打算对王梓博当头棒喝的，不过看到王梓博眼神的那一刻，陈汉升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个眼神里包含太多情感了，既有打肿脸充胖子的自尊心，也有面对高昂价格的心疼，还有一种情感上的期盼。 “这是我发小陈汉升。” 王梓博高兴的站起来介绍。 不过黄慧面对陈汉升有些不自然，她简单打个招呼后，匆匆吃完就离开了。 这餐700块钱的烛光红酒西餐还剩下不少，王梓博舍不得浪费，一边硬塞一边强作欢笑：“小陈，你也吃点啊，800快呢。”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800块啊，刚才四个人吃顿烤肉也不过80多。 这就是舔狗啊！ ······ 感谢和说一下欠更的情况 上架首订9000，应该还差几十，不过就按照首订9000来算了。 在这里要感谢读者的厚爱，只能尽心写小说来感谢大家了。 下面直接说欠更。 首先是黑虎的白银15更，还有小世界大风景、安静的美男zi、青岚b、czlb、joyek、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你比我胖、阿白你站住、momentos、随风飘摇的小猪的盟主加更，一共24章。 本来说好周日4更，不过连续熬夜身体有些不舒服，下午要去看医生，今天只有2章，再欠2章。 还有首订9000的加更，欠了27章的样子。 一直以为欠了很多，现在仔细一算，咦，才27章。 老柳是兼职，想要保证质量，这个速度很难起来，估计没本法一下子还完，不过这都专门列出来了，肯定也不会欠着的，不然睡觉都不安心。 上架后带节奏的突然多了起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包括120章还被封了，大概周一能解禁，这些其实都影响心态的。 本来老柳只想安心码字，没想到总有人要来一下。 写小说不易啊。 总之上架后中午12点和晚上6点是2更保底，27章会尽快还完。 均订过万全职，呼呼哈哈。 最后，我的特色6个点不能忘记。 ······ 123、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呕~” 王梓博不知道几次打了饱嗝，又不知道几次吃的想吐，但是看着桌上还有食物，他端起红酒当饮料灌了一口，休息一会又继续吃下去。 “快点吃啊，这个牛扒不错的。”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基本没动筷子，他自己还有些急。 陈汉升摇摇头：“我吃过了，你也别心疼钱，800块而已，身体要紧别撑坏了胃。” 王梓博一下不吱声了。 陈汉升没放过他：“周姨不是一个月给你600块钱生活费吗，两个月凑一凑，不够我再借你点，还能再请黄慧吃一顿。” 听到这里，王梓博咀嚼牛扒的动作都慢下来。 陈汉升既不骂也不劝，就用这样的软刀子一刀刀戳的王梓博心里难受。 吃完饭陈汉升帮着结账，下楼后王梓博看着二手桑塔纳：“你的车？” “朋友的，我送你回去。”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打开副驾驶上去。 “刚刚还不想坐？” 陈汉升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 王梓博不吭声，过了一会他掏出300块钱说道：“我只有这点了，500块下个月再还。” 陈汉升没要：“你拿回去吧，我现在不缺这300。” 王梓博也是硬气，直接把300块钱扔在车上，转过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陈汉升说道：“你他妈把气撒在老子头上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请客的。” “谁和你撒气了。” 王梓博不承认。 他现在的心思很复杂，一开始付不起钱是担忧，接着陈汉升过来帮忙是感激，后来被陈汉升说的很难受，再加上也的确心疼钱，所以特别纠结。 所以看到有车的陈汉升，王梓博突然很不爽。 陈汉升笑了一下：“老子帮你付账，你不记恩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王梓博撇过脸不搭理，过了一会他自己说话了：“以前你也追小鱼儿，她不接受，后来你是怎么让她倒追你的。” “你要首先搞清楚，萧容鱼和黄慧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陈汉升强调道：“萧容鱼要是不喜欢你，你送她金山银山都不会要，她要是喜欢你，你就算送她个普通纸袋子也会收下，今天中午这事，你觉得小鱼儿做得出来吗？” 王梓博想了想，默默摇摇头。 陈汉升继续说道：“其次，我和小鱼儿之间是有感情的，先不说父母认识，就算同学之间只隔着一层纸，这种纸捅破了就顺理成章是男女朋友了。” “那你现在捅破了吗？” 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捅破了，但是我又给缝上了。” 王梓博知道是因为沈幼楚，他心里骂了一句：“渣男！” 到达理工大学门口，陈汉升又把300块钱递给王梓博：“你做不了渣男，但也别当舔狗，今天这顿800块的西餐就算交学费了。” 王梓博张张嘴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陈汉升一看这幅样子，就知道舔狗还会继续舔下去的，现在劝的再多也没有用。 他把300块钱往外面一抛，关上车窗就离开了。 纸币被风吹得在地上轻轻擦动，发出一种“吱吱”的声响，王梓博又弯腰把钱捡起。 他也没回宿舍，而是来到附近的网吧，登录qq后找到黄慧，给她留言道：“中午吃的怎么样，下次还要一起吗？” 接下来他就盯着电脑屏幕，等待着qq头像闪烁的那一刻。 ······ 陈汉升回学校后，接到团委开会的通知，大概是商量春运会的事情。 团委办公楼的会议室坐在不少学生，陈汉升瞅了瞅，男的都挺帅的，女的也很漂亮，想不到关淑曼还是个颜控。 不一会儿“黑长直”关淑曼穿着平底板鞋走了进来，她捋了一下柔顺的长发：“现在开会，主要讨论财院春运会是否照常进行？” “校领导的意见怎么样？” 院学生会主席邹俊说道。 邹俊是财院大四的学生，已经确定会留校当辅导员了，现在也是关淑曼的得力助手。 关淑曼摇摇头：“校领导让我们先讨论，根据我们意见再商量。” 邹俊沉吟一会说道：“我觉得今年的春运会可以暂停，毕竟现在疫情严重，虽然江陵还没有疑似病例，不过就怕万一。” 他的想法已经是站在学校立场考虑了，保持稳定安全为主。 “添裕，你的想法呢？”关淑曼问道。 学生会副主席陈添裕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尊敬的关老师，邹主席，各位同学大家好。” “我觉得虽然现在疫情严重，但是春运会还是应该举行，因为这样可以稳定大家的心里状态，鼓励同学多锻炼，不要整天闷在宿舍里闻白醋。” 邹俊看了一眼陈添裕没说话。 陈添裕是财院有名的富二代，陈汉升开个二手桑塔纳代步，他已经开着进口凌志在财院里装逼了。 学生会两个代表意见相反，关淑曼又问其他人，陈汉升倒是支持陈添裕的想法，不过更多人支持邹俊，就连关淑曼最后也从安全角度考虑，决定放弃这次春运会。 会议结束后，陈添裕下楼时碰到陈汉升，走上去说道：“刚刚在会上，你说要带着全班同学去爬山？” 陈汉升点点头：“我看着大家最近情绪都不太高，打算组织一次春游活动。” 陈添裕赞同的说道：“大学生本来就应该像你这样积极，现在太暮气了。” 两人聊了一会，正要告辞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事：“我们班有个同学想进广播站，我就不想去找关老师了，你这边能帮忙搞定不？” 陈添裕愣了一下，以前两人都不太熟悉，他只晓得陈汉升是学校创业代表，在人文系内部很有名，没想到他就这样提要求了。 “广播站最近正好有人考研退出了，你要不把那位同学叫过来看看，如果可以就安排她试试。”陈添裕想了想说道。 陈汉升打电话把商妍妍叫过来，还悄悄的发个信息说道：“打扮漂亮点，今天院副主席面试。” 不一会儿商妍妍过来了，及膝的皮裙，妖艳的浓妆，刚到身边就是满鼻子香味。 陈汉升忍不住摇摇头，也怪我没讲清楚，可能在商妍妍心中，漂亮一点可能就是暴露一点。 不过陈添裕看着有些发呆，还没等她开口就对陈汉升说道：“我觉得很不错，到时安排去广播站试试吧。” ······ 124、设套 “相聚的时间总是这样短暂，在欢乐声中今天的广播也接近了尾声了，让我们明天再相聚，再见，同学们。” 101创业基地里，听着校园广播站里熟悉的声音，胡林语不满的说道：“陈汉升，你都把商妍妍那种人弄进学校广播站了，之前答应让我去学生会镀金呢？” 在胡林语心中，商妍妍是绝对不可能凭真本事进新闻中心广播站的，除非有人能帮她。 班里除了陈汉升以外，大概也没人有这个本事了。 当然，就连商妍妍本人也是这么说的，班长帮我弄进去的。 陈汉升其实也有些无奈，老子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啊，陈添裕对单纯的女大学生不感兴趣，没想到一下子相中了妖艳风骚的商妍妍。 最可气的是，商妍妍好像对陈添裕这种高富帅一点不感兴趣。 “学生会镀金是小问题，你不要太急。” 陈汉升明年几乎预定人文系副主席的位置，到时主席是戚薇，以两人的关系特招个马仔进来镀金还不是洒洒水。 不过他没有告诉胡林语实际情况，担心她不小心传出去以后，影响自己光伟正的形象。 副主席也不是终点啊，主席才是。 “再说，广播站这份工作，给你也做不了啊。” 陈汉升实话实说，胡林语讲话时家乡口音太重了，经常n和l分不清。 胡林语气的一把拽下口罩，怒视陈汉升。 陈汉升撇撇嘴：“还是带上吧，你只露出一双眼睛还能假装美女。” “幼楚，你能不能管管陈汉升啊。” 胡林语没办法，只能转过头和沈幼楚抱怨。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除了梁美娟，谁又能管住陈汉升呢。 “走了，劳动人民最光荣。” 11点左右，陈汉升准备去新世纪电子设备厂收快递，今天轮到他上岗。 三月份开始到现在将近一个月了，电子设备厂的快递业务就这样被火箭101承担起来，而且没出什么纰漏，看的钟建成咂舌不已。 陈汉升刚踩下油门，一个身影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个小碗。 “板蓝根。” 沈幼楚小声的说道。 陈汉升喝完后，沈幼楚把小碗洗干净回去，胡林语有些担心：“幼楚，你这样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万一他以后感情变质了怎么办？” 沈幼楚抬起头看着胡林语，半响后才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呀。” ······ 陈汉升到达新世纪电子厂以后，也不忙着立刻工作，停好车后先熟稔的和保安吹会牛逼。 他懂得多，口才又好，又懂规矩，电子厂执勤的保安都挺喜欢这个年轻小伙子的。 “陈总。” 保安抽着陈汉升递过来的烟：“你手下那些人勤快是勤快，但是像你这样会说话的太少了，有些事情我们完全是看你面子才通融的。” 陈汉升笑呵呵的：“谢谢各位了，这个月薪水拿到以后，我请各位去搓一顿。” “看看，陈总就是爽直人。” 不过走到电子厂的行政楼前，陈汉升扔掉烟头，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从包里拿出一袋水果来到前台。 “雯姐，那天你说嗓子不舒服，特意给你买了袋梨。” 这个叫什么“雯姐”的是行政楼前台，二十出头的样子，陈汉升连她姓什么都忘记了，偏偏装作很关心的样子。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汉升下次不要这么客气了。” 雯姐喜滋滋的拿过梨。 快递都是放在行政楼前台的，陈汉升这些快递员的任务就是先分类，再登记，最后用三轮车拖到门口等深通快递的运输车拉走。 陈汉升和前台雯姐的关系好，一边挑拣一边聊天，雯姐也说道：“汉升，你的其他同事都不太会聊天啊，闷闷的只知道拿快递。” 陈汉升笑了笑：“可能他们很少遇到雯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吧，太紧张了。” “哎呦，你这嘴可真甜。” 雯姐把一个梨削皮切成两瓣：“你也吃一半吧。” 陈汉升不乐意和她吃一个水果，嘴上就说道：“雯姐，梨是不能分开吃的，分开了那就叫分离，寓意不好。” 雯姐一听很有道理，她现在挺喜欢陈汉升的，暂时还不想分离。 正巧这时，行政部办公室主任曲美红穿着高跟鞋“蹬蹬蹬”走过来，雯姐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工作。 不过曲伟红不是找雯姐麻烦的，她专门对陈汉升说道：“汉升，上次我们家小孩的作业难题你解答的很正确啊。” 陈汉升谦虚道：“不是我解答的，我带回去找朋友做的，她们帮忙做的。” “总之谢谢你帮忙就是了，下次有问题还找你啊。” “没问题，美红姐。” ······ 陈汉升用手里仅有的资源，对症下药，把新世纪电子厂里他所能接触到人物全部摆平。 包括那个贪得无厌的赵春明。 下午1点多的时候，陈汉升骑着三轮车把登记好的快递拖到门口，不一会儿深通快递的运输车就过来了。 正在搬运的时候，那辆熟悉的酒红色跑车再次出现，这大概是陈汉升相距最近的一次。 跑车放慢速度经过门口，坐在车里的女人大概忘记了陈汉升，也可能是陈汉升穿着快递服，她一时想不起来曾经问过路。 陈汉升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创造一个机会假装认识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一下。 “汉升啊，我看到你在门口，一会送我去个地方。”赵春明在话筒里吩咐道。 陈汉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和那个“大人物”认识的机会，在电话里对赵春明说道：“好。” 挂了电话，陈汉升心里冷冷的一笑，孔静到现在一次没使唤过我，赵春明这这狗几把玩意真把我当成司机兼提款机了。 他拿出录音器，检查一下电量后放进口袋里，今天开始下套。 “赵主管去哪里？” 陈汉升笑着问道，很友好的样子。 “去天水雅集喝茶，我们副厂长约的。” 天水雅集是江陵区一家茶社，在门口的时候，赵春明没打算带赵汉升，还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出来。” 陈汉升点点头答应了。 不过赵春明没走进步，陈汉升突然在背后喊住他：“赵主管，你的包。” 赵春明一瞧，果然自己公文包忘记拿了，他拎过手包又急匆匆的走进茶社。 ······ 125、我是大恶人 “说是公主，其实只是落难的公主，她妈在郑家没什么地位的，小妾一样。” “郑家1000多亿那么大的产业，只分给她一个电子设备厂。” “关键她一个刚从美国读书回来的学生，学历高又怎么样，什么经验都没有就想着改革，李头你要顶住压力啊。” “郑观是这吊名字可真难听。” “什么叫郑观是，那叫郑观媞，ti这个读音。” ······ 赵春明下午去天水雅集里喝茶，陈汉升就把录音笔藏在他公文包里，结果拿回来还真听到了不少内容。 “郑观媞。” 陈汉升嘴里默念一句，打开百度搜了一下，居然是被屏蔽的保护内容。 他又专门搜了搜郑家，在一连串跳出的内容里也没有太有价值的东西，最近的新闻就是三房闹分家，各方媒体在估价三房的资产。 这些东西离普通人太远，陈汉升现在也是普通人，太多信息都参悟不透。 “吧嗒，吧嗒。” 陈汉升一边拨弄打火机，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把录音器放出去最合适。 一转头发现沈幼楚在旁边盯着自己，两人对视后，她又不好意思的继续看书。 “看什么看，傻瓜一样。”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 沈幼楚莫名其妙被凶了一下，抬头呆呆的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玩心大起，把凳子拖过去一点，用腿轻轻碰了一下沈幼楚。 现在虽然是晚上，不会再有什么业务，不过偶尔还是有学生从门前路过，沈幼楚就把腿往旁边挪了一下。 她面子很薄，不会在公开场合卿卿我我。 陈汉升不依不饶的跟了过去，沈幼楚就再挪一点。 最后陈汉升斜坐在板凳上，仍然要靠着沈幼楚。 沈幼楚没办法，只得伸出手轻轻推了一下陈汉升：“不，不要这样。” 陈汉升笑了笑，腿上停止了动作，却伸手摘下沈幼楚的口罩。 一张红润温柔的脸蛋呈现在灯下，大概是陈汉升动作太过分的原因，她嘟着一张嘴有些不高兴，但是又不敢说。 其实沈幼楚是体态娇娆的身材，本该孕育出风情万种的撩人之美，不过她太单纯了，眼神澄澈明净，活生生给陈汉升欺负成受气包。 陈汉升正要继续逗弄，学校保安突然走到门口说道：“陈老板，外面有两个人找你，他们说是你的老乡。” 101创业基地起步以后，快递经常要进出校门，陈汉升早就借着商妍妍那次的风波和自己团委学生干部身份，将这些保安都“收买”了。 所以他们也开玩笑叫“陈老板”。 陈汉升有些奇怪：“谁找我进来不就行了，现在学校也不登记。” 保安说道：“他们两人一看就不是大学生，其中一个还染着黄头发，所以我们拦下来了。” “染着黄头发的老乡？” 陈汉升突然想起是谁了，可又不敢确定，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 走到门口，果然是“长矛”张卫雨和“压矛”张卫雷两兄弟，他们看上去有些憔悴，嘴唇起着白皮，头发上都是灰尘。 “汉升······” 张卫雨嗓音有些干涩。 陈汉升没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进学校，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门卫：“谢了啊。” 保卫看了看，居然是包苏烟，眉开眼笑的说道：“陈老板太客气了。” “我那天不是给你手机号码了吗，怎么不打电话？” 陈汉升问张卫雨。 “没钱打电话。” 张卫雨低声说道：“我们是从厂里跑出来的，钱包都没来得及拿。” 陈汉升挑挑眉：“黑厂？” “不是，正规的。” 张卫雨清了清沙哑的嗓子：“什么打架被赶出来的。” 陈汉升一边聊，一边领着他们回到101基地。 沈幼楚看到陌生人稍微有些惊讶，不过陈汉升认识的人比较多，做客的不一定都是学生，她主动倒了两杯温水放在桌上。 “谢谢。” 张卫雨客气的道谢，张卫雷不管那么多，拿过来“咕嘟嘟”喝了下去。 陈汉升看着他们这幅状态就知道没吃饭，让沈幼楚去买些面包回来。 “年前碰面时，我说过要来建邺找活······” 张卫雨开始解释原因。 他们年后果真来到建邺浦口一个工厂里做事，本来还挺顺利，不过张卫雷脾气很暴躁，因为住宿上的一点小事和别人吵起来，再后来就演变成动手。 不过人家是有一帮老乡的，人多势众，两兄弟再能打也扛不住，再加上张卫雨始终不愿意还手，最后不得不跑出厂避难。 两人不敢再回去，身上又没钱，偌大的建邺里居然找不到容身之地，最后张卫雨想起了陈汉升。 沈幼楚拿着面包回来后，陈汉升让她先回宿舍。 张卫雨有些惭愧的接过面包，这种情况太落魄了。 “你们后面打算做什么？” 陈汉升悠然点上一根烟问道。 “不清楚。” 张卫雨现在也不知道下一步路怎么走。 陈汉升看着这哥俩，再看看电脑里赵春明的那段音频，沉吟一会说道：“你们要是想回港城，我就给点路费；要是不想回，我也可以帮你们找份工作。” “我不回了。” 张卫雨很坚定的说道：“既然下决心出来了，那我就不想回港城了。” “你呢？” 陈汉升又看向张卫雷。 张卫雷其实很不愿意求助陈汉升，但又不知道其他出路，咬牙说道：“我也不回。” “那就好，我想办法安排。” 陈汉升突然一个转折：“不过我这人作风有些霸道，在我的地盘就要听我的，所以张卫雷你先把黄毛剃掉。” “凭什么！” 张卫雷马上站起来，摔掉面包说道：“陈汉升我知道你就是故意针对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哥，我们走。” 张卫雨脸上有些犹豫。 陈汉升看着满地的碎屑，走过去把面包捡起来：“你弟弟敬你但是不怕你，他这种性格如果在世界上没怕的人，估计还要闯祸。” 张卫雨不说话，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陈汉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你要怎么做，他都走了。” 张卫雨有些发愣。 “走不了的，财院是老子的地盘。” 陈汉升拿起电话：“喂，门卫室吗，我是101的陈汉升啊，刚才有个染黄头发的流氓在我这里偷了200块钱，你们帮我按住。” “他要是反抗。” 陈汉升看了一眼张卫雨，笑了笑说道：“往死里打。” ······ 126、陈汉升配不上女菩萨 张卫雷年纪其实比陈汉升还小一点，辍学后混社会，有张卫雨罩着也基本没吃过亏，除了那次在港城一中门口给陈汉升打过。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张卫雨居然不想帮着报仇，还和陈汉升一来二去认识了，这顿打就是白挨了。 张卫雨来投奔陈汉升，其实张卫雷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又没办法，现在陈汉升让他剃掉引以为豪的浓密头发，张卫雷直接不干了。 不过一转头，张卫雷发现亲哥没跟来。 “张卫雨这个傻逼，小心被陈汉升卖掉！” 张卫雷脚步没停，打算顺着原路走出财院，不过在门口被手握橡胶棍的保安拦下来了。 “出去可以，先把偷人家的钱拿出来。” “什么偷钱，你他妈神经病吧。” 张卫雷本来心情就不好，莫名其妙被拦下来更是不爽。 保安心想偷东西还敢这么嚣张，受害者都已经打电话过来了。 “我劝你不要嘴硬，你这样的校外人员进学校偷东西，我都可以直接报警的。” 保安沉声说道，语气里警告的意味很重。 “我偷你妈啊。” 张卫雷不耐烦的推了一下保安：“滚开，别挡道。” “啪”。 保安直接就是一棍。 保安不敢打本校学生，但是对于这种非大学生的校外人员，还进校偷东西，拦住时还敢动手反抗的，打起来根本没什么心理负担。 “操！” 张卫雷痛苦的叫了一声。 这种橡胶棍虽然外面是橡胶，但是材质很硬，又是螺旋头的样式，打人那是钻心的痛。 “啪”。 又是一棍。 张卫雷痛的没办法站立，“吧嗒”一声跪坐在地上。 “这么怂包，还以为多牛逼呢。” 保安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通知陈汉升，就说偷他钱的校外混混给抓住了。” 陈汉升接到电话后正准备过去，张卫雨原来也准备跟着，陈汉升笑着拦住他：“你别去，否则看了不忍心，我保证只是皮外伤。” 张卫雨也是心大，点点头也就真的不去了。 财院门卫室后面有个器材储藏室，放一些消防器材的，平时几乎不开灯的，房间里阴阴森森，张卫雷被关在那里呻吟。 他看到陈汉升，喷着口水吼道：“陈汉升，你狗日的诬陷我！” 陈汉升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200块钱扔在张卫雷旁边：“谁诬陷你了，这就是你偷我的钱。” 张卫雷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说你哥就很聪明，他从不和我冲突，不是因为我能打架。” 陈汉升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刀，笑嘻嘻的走近一点：“因为我比你们更坏。” “你干嘛，你别过来，走开啊······” 张卫雷的挣扎一点用没有，因为他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汉升“咔擦，咔擦”剪掉自己的头发。 随着头皮一片片发凉，张卫雷最后认命的趴在冷冷的储藏室瓷砖上，他突然很想念港城。 那时自己虽然没钱，但是过的很快乐，拥有自由，无拘无束。 现在自己依然没钱，可不仅自由没了，连头发都没了。 张卫雷先是怨恨陈汉升，后来又埋怨张卫雨，如果不是他带自己出来打工，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最后，张卫雷又在埋怨自己，当初在工厂里为什么要打架呢，其实那里的条件真的不错。 想着想着，张卫雷居然哭起来了。 陈汉升有些纳闷：：“你他妈哭啥啊，知道老子帮你剪头发意味着什么不？” “意味着二十年以后你就有吹牛的资本了，2003年4月初的某天，陈汉升帮我剪头发。” “滚你妈的，呜呜呜······” 张卫雷心想我都这样了，你还在那吹牛逼呢。 陈汉升叹一口气，小伙子就咋不信呢。 剪完头发陈汉升拍拍屁股出去了，还对保安叮嘱道：“这小子是朋友的弟弟，就在储藏室关他一晚上，磨磨他的野性。” 保安笑着答应了。 陈汉升回去后，张卫雨问他情况怎么样。 “你弟弟很好。” 陈汉升笑着说道：“就是有些太客气，我帮他剃头，他都感动的哭了。”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去储藏室把张卫雷提溜出来，带回创业基地后张卫雨简直不敢相信。 一向嚣张的弟弟变得可真老实，默默往墙角一蹲，缩着头晒太阳，兼职大学生搬快递时不小心踩到了，他还主动把脚缩回去。 “你看，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和张卫雨炫耀。 张卫雨有些心疼也有些感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卫雷人生中的憋屈，全部在陈汉升手上吃的。 不一会儿，沈幼楚从食堂买着早餐回来了。 她先把陈汉升早餐准备好，陈汉升指了指墙角的张卫雷，示意给他送一袋过去。 有时候陈汉升不得已当恶人，但是“善人”这个角色会让沈幼楚做，比如在火车上让沈幼楚帮黄慧洗水果也是。 自己不需要这些善缘，但是陈汉升愿意创造给沈幼楚。 沈幼楚拎着一袋早餐走到墙角，轻轻说道：“吃点早餐。” 张卫雷抬起头，阳光下的这个女孩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露在外面的眼神是那么的善良温柔，青丝在春风中飘飘荡荡。 美丽，但是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坏念头。 “谢谢。” 这个词语对张卫雷来说几乎要被遗忘了，但好歹能从脑海里搜索出来。 沈幼楚把早餐放在旁边又回到101，张卫雨还专门站起来感谢。 陈汉升笑着摆摆手，示意不值得这么客气。 转眼一天又过去了，晚上张卫雷终于不用睡在储藏室，102仓库里有现成的床铺。 “哥，你睡了没？” 张卫雷突然问道。 “没有。” 张卫雨很简短的回答。 “今天，那个女孩······” 张卫雷话没说完，突然胸口一紧，原来是张卫雨跳起来抓着自己的胸口，勒的呼吸都喘不过来。 “你他妈的在想什么呢？！” “长矛”张卫雨一脸狰狞：“那是陈汉升的人，你想都不能想的，昨晚的事情还不够教训吗，你会莫名其妙就被他玩死的！” 张卫雷愣愣的看着张卫雨，突然挣脱他的束缚：“我没想，也不敢想，我就是想说那个女孩好像菩萨，陈汉升配不上她！” “你能配得上？” “我也配不上，世界上没人配得上菩萨。” 仓库里一阵寂静后。 “哥，你以前没这么怕陈汉升吧。” “他今天和我说了一件事，听完以后，我觉得自己好像傻子。” ······ 127、全院的新生妹妹们（求月票啊） “哥，陈汉升和你说了什么事？” 张卫雷好奇的问道。 “他没说可以透露出去，还是等安排吧。” “神经病，这都不能说，我才是你亲兄弟。” 张卫雨不再搭理，在仓库的简易床铺上翻个身，看着朦朦胧胧的一地月光，闻着快递包裹的纸皮味，慢慢沉入梦乡。 四月初，全国各地的疫情迎来了高峰，不管是学校，还是企业，甚至小区，一旦查出疑似病例直接整片区域隔离，就连本来安全的江陵大学城都开始人心惶惶。 有些老师上课全程戴着口罩，但是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下面的学生也一样只露出眼睛。 “妈的，明明是春暖花开的日子，偏偏每个女孩都遮住脸，简直浪费了这个春天，也浪费了这个学期啊。” 下课后，杨世超哀叹一声。 他的感慨也也引起了其他男生共鸣，疫情来的实在太突然了，班级里有些男女同学多约会几次就可以牵手的，因为这场风波不得不停止联系。 “装逼少年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大一的下半学期真的就要这样古井无波过来了。” 陈汉升心里想着，因为疾病彻底被控制要到6月份，学校和学生会现在暂停了一切活动。 不过等到6月，那时春天早就过了，暑假都快要来了。 “老四，你之前说要组织班级去爬山的呢？” 郭少强凑过来问道。 陈汉升这个月忙着给赵春明下套，大概也没有太多时间，于是说道：“五月份吧，那时候天气不怎么冷了，我们去栖霞山转转。” “你可快点吧，我们班妹妹都被小白脸勾搭走了。” 杨世超恨恨的说道。 他是指商妍妍，如果说公共管理二班除了陈汉升以外，唯一对这场疫情不担心的只有她了。 每天穿着花枝招展的和学生会副主席陈添裕进出校园，有时候还开着凌志高调的“示爱”。 “也不知道他们去过宾馆没有。” 杨世超酸溜溜说道。 陈汉升心说应该没有，他的手机里，每天都有商妍妍发过来的信息。 “傍晚陈添裕带我去吃了西餐，吃完我就回宿舍了。” “下午陈添裕和我去雨花台玩了，爬楼梯时他想牵我的手，不过我也没拒绝，但爬完我就回宿舍了。” “陈添裕今晚约我看夜场电影，12点的，这个套路也太老了，想去宾馆都不好意思直说，渣的不够彻底，拒绝！” ······ 这些信息陈汉升一条都没回，纯粹当成消磨时间的娱乐，渣女的套路也不少呢。 不过，如果说商妍妍是个渣女，那黄慧就是典型的绿茶了。 这段时间她又约了王梓博吃饭，交谈中表示想买个手机，她的理由是工作中联系更加方便。 王梓博拿不出买手机的钱，黄慧知道后逐渐开始远离。 “年少不懂轻狂经”就在qq上问“陈英俊”，为什么黄慧经常吃饭后就不回信息了。 陈汉升听了差点没笑出来，这就是绿茶的套路啊，洗澡洗一夜，吃饭吃一天，下午三点醒，晚上八点睡。 聊天，who are you？ 王梓博同志这个样子是彻底被套牢啦。 他甚至还在q上暗示陈汉升借给他一点买手机。 陈英俊说，我去吃饭了，说完就退出qq下线。 舔狗，慢慢等着吧。 陈汉升一边想着王梓博的事情，一边安慰道：“其实也没多大关系，老杨。” “再过几个月大一的妹妹们就要来了，那时疫情说不定消失了，夏日里都是鲜嫩活泼的小师妹，暂且忍耐一下吧。” 陈汉升这句话把班里男生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大家一想对啊，熬过了这个沉闷的大一下学期，很快就要迎来大二了。 自己大二不是重点，重点是大一的小师妹就要过来了。 这样一想，还真是有点激动啊。 女生听到了，一边笑一边骂班长带头不正经，胡林语也对沈幼楚说道：“瞧瞧，说不定你的情敌就要来自某个大一的学妹呢。” 沈幼楚嘟着脸看她一眼，默默低下头没说话。 经过陈汉升的提醒，教室里气氛又开始热闹起来，有人在讨论五月份爬山踏青的事情，有人在期待今年新生的质量，还有人抱怨时间太快，眼睛一眨很快就要大二了。 偏偏，金洋明要站出来装逼。 “瞧瞧，你们就这德行了，学妹还在紧张的复习高考，你们就打她们主意了，不要脸！” 金洋明一脸鄙视的说道：“趁着这种时候，大家应该认真复习一下英语四级考试，6月份可就要考了，are you ready？” 杨世超都给金洋明说的不好意思了，陈汉升心里也在点头，老六在装逼气质这一方面还是垄断的死死了，无人可以撼动。 “陈哥，我希望你以后作为班长能够积极的带头，引导我们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最后金洋明又对陈汉升开炮。 陈汉升从善如流：“老六说的很对，不过有时候帮助新生也是全面发展的一种，所以今年暑假我打算在建邺客运站设立人文系报到点，接送和指引新生。” 朱成龙立马凑过来说道：“这个接新生工作，必须是学生会才可以去的吗？” “未必。”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也可以是免费义务的，到时有学妹拎不动行李，或者不认识路，大家就去帮个忙，然后加个qq留个宿舍电话，晚饭后带着学妹逛一逛校园，互帮互助嘛。” “那我去！” 朱成龙马上说道。 “老四，我也去！” “陈哥别忘记我。” ····· 金洋明眨眨眼，半响后说道：“陈哥，到时就我们系去设立报到点吗？” “不清楚。” 陈汉升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要是其他系没有这样做，老子就把全院的新生妹妹们都接咯！” 金洋明咽了一口吐沫：“陈哥，我也想为学妹服务。” “你不行。” 陈汉升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四级考试后面还有六级考试，are you ready？” ······ 没过两天，赵春明再次习惯性的打给陈汉升。 “汉升，中午有个应酬，你过来买单吧，我顺便介绍厂里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可以，在什么地方。” “川之韵菜馆。” 陈汉升挂掉电话后，把张卫雨和张卫雷两兄弟叫过来：“准备搞事！” ······ ps：大佬们发力一下，让这本书进入新书月票榜前十，还差一点。 投月票和打赏的大佬，下学期的漂亮新生妹妹们，大家人手一个。 128、一定要抱最粗的大腿 川之韵是一家川菜馆，陈汉升带着张卫雨两兄弟过去时，赵春明等人已经开餐了。 “汉升，你去外面随便吃点，我这边结束再给你打电话。” 赵春明一开始都不想让陈汉升上桌。 还是其他人看不下去：“算啦，多加几双筷子而已。” 赵春明听了，马上陪着笑脸：“主要担心他们泄露了厂领导的秘密。” “吃顿便饭能有什么秘密。”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摆摆手说道，他就是电子厂的厂长李必松，上次在天水雅集里喝茶也有他的身影。 陈汉升只是笑着不说话，腼腆的就和刚见世面的小年轻一样。 张卫雷瞅了一眼，心说那天丢200块钱诬陷我的时候，陈汉升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汉升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张卫雷，笑眯眯帮他夹个菜。 “多吃点。” “嗯嗯，谢谢。” 张卫雷突然有些拘束，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怕陈汉升了。 可能真的有外人在场的原因，电子厂这些人吃饭时果然没有聊太隐私的话题， 只是无意中聊起一个八卦：“行政部的人说，郑观媞的保姆昨晚好像受凉了，也不知道发烧没有，真发烧了别被当成呼吸道疾病带走了。” “别想了，她们这种有钱人才不会得病呢。” “有点钱但并不多，落难的公主而已。” ······ 吃完午饭，李必松对赵春明说道：“你们后勤部买单，一起报给我签字。” 赵春明恭敬的答应，不过所有人走后，赵春明又对陈汉升说道：“汉升把帐结了，单据到时给我。”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顿饭不仅让陈汉升结账，自己还要拿着单据回去报销。 白吃一顿饭，还想着赚这顿饭钱。 陈汉升这次没有动身，指着张卫雨和张卫雷说道：“赵主管，有件小事想拜托下，这两人是我的老乡，能不能介绍进新世纪里工作。” 赵春明正在悠哉的剔牙，打量一下张卫雨他们，耷拉着眼皮说道：“到时再说吧，现在厂里也没说一定要招人，你先去结账。” 陈汉升好像没听见，继续介绍：“张卫雨性格沉稳一点，不如进后勤部帮帮赵主管，张卫雷年轻身体好，可以去当门卫。” 赵春明有些奇怪，陈汉升今天怎么变了。 “先去结账，没听到吗？” 赵春明不耐烦的吐掉牙签，叉着干巴瘦的身材说道。 陈汉升依然无动于衷，斯条慢理的给自己倒杯茶：“郑观媞女士应该是你们的大老板吧，赵主管整天在背后说她坏话，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怎么，你想去告密？” 赵春明不屑的说道：“关键谁会信一个送快递的······” 不过他话没说完，陈汉升突然掏出一个随身听，“吧嗒”按下开关后，里面传来清晰的声音。 “她妈在郑家没什么地位的，小妾一样。” “郑家1000多亿那么大的产业，只分给她一个电子设备厂。” “关键她一个刚从美国读书回来的学生，学历高又怎么样，什么经验都没有就想着改革，李头你要顶住压力啊。” ······ “你怎么有我们聊天的内容？” 赵春明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要抢夺随身听。 张卫雨拦在前面，面色冷冷的。 赵春明吓了一跳，张卫雨绰号“长矛”，以前港城一中附近有名的混子，冷着脸还是有点唬人的。 陈汉升把磁带从随身听里取出来，夹在两个手指之间：“赵主管要磁带吗，那就给你好了。” 只听“啪”的一声，陈汉升直接把磁带扔到赵春明身上。 赵春明赶紧捡起来，狐疑不定的看着陈汉升，怎么轻易就把黑材料还回来？ 果然，陈汉升抿一口茶水说道：“磁带是我刻录的，原版在录音器里，这种磁带一天能复制给300份，信不信我让电子厂人手一份？” “操！” 赵春明骂道：“你想交给郑观媞告发我？我恐怕你连她什么时候进出厂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 陈汉升笑眯眯的：“我早两周就让手下快递员留意她进出厂的时间了，包括她办公室的位置。” 赵春明这才明白，这个套早就布下了。 “另外。” 陈汉升继续说道：“这个录音不仅给郑观媞一份，还要交一份给李必松厂长，我就说这是赵主管吃饭时录下来的。” “狗日的陈汉升，你想毁我！” 赵春明怒吼一声就要冲过来，如果把这份录音交给李必松，就算他未必相信，但以后有什么活动肯定不会再带着自己了。 赵春明还没走两步，就被张卫雨向后推了一下。 其实都不需要张卫雨出手，赵春明竹竿似的，着实战五渣。 不过他愿意表现也是好事，这比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张卫雷要积极多了。 赵春明小身板被推的差点胸口错位，他看着陈汉升年轻的面庞，喘着粗气说道：“你也就不到二十岁，为什么什么阴毒？” “话可不能这么说，赵主管。” 陈汉升摇摇头：“要说阴毒还是你阴毒，老子本来只是带着大家赚点小钱，拓宽点人脉，结果赚的钱都不够你这张嘴吃吃喝喝抽抽烟的，你真的想让我们好过吗？” 赵春明不吱声了，他的确不是好人，吃回扣太狠，丝毫不考虑陈汉升的盈利水平。 当然，他也没考虑到陈汉升的反击力度，心安理得欺负这个说话客客气气，不到二十岁的大男孩。 “不如这样。” 赵春明语气缓和下来：“你把原版给我，什么条件都好说，这两个老乡我马上就能安排进厂。” 看来赵春明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副主管的位置，还知道缓兵之计。 陈汉升不答应：“先安排人进厂证明你的诚意，然后再把吃下肚的钱还给我，我算过一共4700块钱，四舍五入一万整。” “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赵春明马上说道。 陈汉升划定一个期限：“给你三天时间筹款，但是今天你就要把人安排进厂，不然明天我就把录音带交给郑观媞和李厂长。” 赵春明阴沉的注视着陈汉升几眼，推开门结账走人。 吃饭的包厢只剩下三个人，陈汉升低着头喝茶，张卫雨沉默不语，张卫雷就觉得刚才的交锋就好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 自己很多地方不明白，但是又觉得很厉害，真正的不明觉厉。 “我估计赵春明为了稳住我，下午就会安排你们入厂。” 陈汉升站起来说道：“到时进去就是了。” “那我们就在他手下工作吗？” 张卫雷忍不住问道，他担心赵春明报复会自己哥俩。 “没事。” 陈汉升一脸无所谓：“这狗日的在用缓兵之计，可老子也会，钱肯定是拿不回来的，不过他这边把你们安排进厂，我马上拿着录音带找郑观媞揭发，傻子才会等到三天后。” 张卫雷更加目瞪口呆，这还是计中计，套中套，谎言摞着谎言啊。 “哼，大腿肯定要找粗的那一条抱，李厂长再有经验威望也只是打工的，郑观媞再年轻也是持股者，两人有一点可比性吗？” 陈汉升冷笑一声，赵春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自己只是帮他把坟墓挖的更深一点。 ······ 129、我是法人郑观媞 果然没出所料，三小时后陈汉升接到赵春明电话，张卫雨和张卫雷两人工作已经安排好了。 一个是后勤，一个是保安。 陈汉升看了下时间，差不多5点半左右，正好在工厂下班前把事情办妥，看来赵春明是真的担心录音流出去，都不敢拖到第二天。 在送他们入职的路上，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其实给你们找份工作并不难，101创业基地的上级门店就在招人，不过专门费功夫强迫赵春明安排你们进厂，知道原因不？” 张卫雷本来想开口，不过看到亲哥张卫雨一直不吭声，也乖巧的闭上嘴巴。 “因为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厂生产的是手机电脑这些电子产品的芯片配件，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加工厂。” 陈汉升自问自答：“虽然只是加工厂，但是郑观媞这个大老板好像正在积极改革，如果路子正确了市场会很大，所以先把你们送进去摸摸真实情况，没准两年后是座金矿也说不定。” 讲完后，看到一脸茫然的张卫雷和张卫雨，陈汉升笑了笑不再多说。 哥俩下车后，张卫雷愣愣的问道：“哥，刚才你听懂了吗？” “没有。” 张卫雨平静的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是说给我们听的，自己明确一下目标而已。” ······ 郑观媞有个习惯，下班后再次返回办公室处理公务，可能安静的办公环境更有思绪。 这个情况还是聂小雨偶尔发现的，后来经过验证属实，既然张卫雨两兄弟工作落实了，陈汉升马上就去检举揭发。 赵春明这种人得罪了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一套快速组合拳直接干倒，留给他一丝机会就是对自己残忍。 与此同时，赵春明也在办公室里迫切的思考解决办法。 他没想到陈汉升居然会录音，倒是小瞧了这个看似懂规矩的年轻老实人。 现在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 一是赶快和厂长李必松认错，并且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倒陈汉升身上，那样结果也不好说，一样可能失去李必松的信任。 另一种就是继续假装不知道，希望陈汉升能够遵守诺言，在交换条件后把原版录音还回来。 不过按照陈汉升中午表现出来的缜密和狠劲，估摸着还回来不太靠谱。 赵春明一支一支点着烟，仍然在犹豫的时候，有个同事经过办公室门口：“老赵，你手下那个收快递小伙子怎么还在厂里转悠。” 赵春明吓了一跳，马上问道：“他在哪里？” 他同事说道：“行政楼门口啊，不过那里除了郑老板，其他人都去吃饭或者下班了，这么晚还有快递收吗？” 赵春明心里一慌，来不及解释马上向行政楼跑去，嘴里骂道狗日的陈汉升居然耍我，早知道他这种人说话不会算数。 其实他也没准备遵守诺言，只是陈汉升做在了前面。 赵春明一路跑的气喘吁吁，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赶到行政楼时正好看到陈汉升走进去的背影。 赵春明盯着宽阔大气的行政楼大门，突然觉得这里好像一个噬人的怪兽，下一个要吞掉的就是自己。 一旦郑观媞知道这些事，说不定就要来个大清洗和财务审核，自己在后勤部这么多年，大小回扣没少拿，说不定还要去坐牢。 “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还可以跑。” 赵春明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可跑路需要时间来准备，没准陈汉升这边说完，姓郑的那个女人马上就要召开会议，到时自己想走都来不及了。 “需要一个突发情况，或者说耽误他们一段时间。” 赵春明有了这个意识后，就开始往这个方向琢磨，结果还真想到一个主意。 中午吃饭时有人提过这样一个事，郑观媞的香港保姆好像感冒了，当时还说不知道发烧没，别被当成呼吸道疾病给隔离了。 “香港，发烧，呼吸道疾病，隔离。” 这几个字眼在赵春明脑袋里晃来晃去，最终一个大胆的念头萌生出来。 赵春明来到工厂外面的电话亭，按下一个号码后，但是没等接通又挂掉了，连续重复几次这个动作。 看得出非常的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一咬牙拨通了。 “喂，请问是江陵区疾控中心吗，我这里是东山工业大道157号的新世纪电子设备厂，我想举报厂里可能有呼吸道疾病的感染者，她是香港人，对，香港人······” 在这个“疫情大于火情”的特殊时间段，没到三分钟，各种拉着警报的车辆马上包围了行政楼。 厂里的员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几个穿着隔离服的医生冲进行政楼，紧接着外面就拉起了警戒线。 陈汉升其实都刚进去没多久，刚刚爬到郑观媞所在的那一层办公楼。 他还觉得接触这种大人物，应该注意一下仪表，所以就去洗手间整理衣物，小便一下放松心情什么的。 不过就这一会功夫，陈汉升出来时看见一队人如临大敌的看着自己。 “我就撒泡尿而已，不用这样夸张吧。” 陈汉升有些发愣。 这时走出一个医生，声音在隔离服下“嗡嗡”的。 “你好，接到举报这一层可能有呼吸道疾病的潜伏者，根据相关规定和要求，我们要对往来人员采取强制隔离措施，确保他们没有被感染。” 陈汉升一听这不是狗扯的吗，苏东省在整场疫情中都很安全，我他妈被外星人感染的啊？ “医生，这肯定有个误会。” 陈汉升就想为自己辩解，但他们根本不听，而且很快得到了确认。 “今天的确有个香港人发烧了，不过她只来过这一层，所以只要隔离出入本层的人就行，其他员工没人上来过。” 医生还很体贴的安慰陈汉升：“没事，你看起来很年轻，身体素质好的一般不会被感染，但还是要隔离检查，我们不会抛下你，每天都会来记录每天体温。” 陈汉升感觉和做梦一样，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卷进这种事情。 “我要被隔离多久？”陈汉升问道。 医生想了想：“如果香港疑似病例只是普通发烧后，你们的体温也没升高，那就可以解除隔离，最快也要三天时间吧。” 陈汉升马上就摇头：“三个小时我都嫌多，晚上我约了人吃饭了。” 今晚，他说好和小鱼儿吃饭聊天的。 医生听了都在笑：“约了女朋友吃饭吗，你命重要还是和女朋友吃饭重要？” “女朋友吃饭重要。”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 “哟，还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呢。” 女护士开玩笑道：“你就保持这样放松的心态，如果真没事，三天很快过来了。” 就在说话的空，陈汉升发现楼下拉了两道警戒线，警戒线中间夹着一条白色隔离线，甚至还有警察在站岗。 “卧槽，玩真的啊？” 陈汉升都有一点紧张了。 “这一层还有其他人吗，不是说还有个姓郑的女士？” 陈汉升还没回答，从最里侧办公室突然走出一个修长身影。 傍晚6点，楼道没开灯，只能从轮廓看出是一个穿着长款单薄风衣的女人，身材很好，一根腰带就勒出该有的曲线。 四月中旬的建邺已经吹起了暖风，她的头发在走廊风的吹动下，遮住了脸庞。 紧接着“啪”的一声，走廊灯被打开了。 她轻轻拢开散乱的头发，一张不出意料好看的脸庞，不过最关键是，她气质很好，沉着随和，稳重娴静。 “各位好，我是新世纪电子厂的法人代表郑观媞。” ······ 130、隔离乱象 “嚯，看不出郑老板长的还挺漂亮。”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句。 郑观媞大概25岁左右，其实光凭五官，她还是比不上萧容鱼，不过郑观媞身上自带各种buff，这玩意能加分不少。 比如其他女人，男人都是先看脸，再看身材，最后综合得出一个评价。 郑观媞这种是先看身份，然后才看脸，而且脸稍微过得去那就可以了，何况郑观媞的确是个美女。 医生又和郑观媞解释隔离的原因，她的反应很平静：“辛苦你们了，我这边会好好配合，不过行政楼的电请不要停掉，我要开着电脑办公。” 郑观媞说完还和陈汉升微笑着点头，然后转身回了办公室，她好像只是礼貌的接待一下，搞的人家医生都在纳闷。 “我是不是没说清楚状况？” “说清楚了，她不在意，心大而已。” 陈汉升无奈的解释一句。 哪知道医生转头就对陈汉升说道：“还好意思说人家，其他人被隔离都哭唧唧的，就你还想着去约会。” 医生离开后，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陈汉升，对流风呼呼的吹，吹得他一脸迷茫。 “我就这样被禁足了吗，是不是应该给学校或者认识的人打个电话什么的，不然显得不太庄重。” 陈汉升自己倒是浑然没在意，根本没想到这件事会在学校里掀起一股滔天巨浪，直接影响了他以后的生活圈子和节奏变化。 第一个电话先给萧容鱼的，本来两人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 萧容鱼已经化好了淡妆，在宿舍里一边聊天一边等电话，室友还在取笑她：“又准备和对门财院的高中男同学约会啊。” “高中男同学”五个字加了重音，因为陈汉升一直不表白，所以萧容鱼气的只把陈汉升定性为“男同学”身份。 甚至就有室友还开起了玩笑。 “开学时你们还互相不承认，偏生我们还真的就相信了。” “陈英俊知道他的存在刺痛了东大多少男生的心吗？” “还有女生好吧，小鱼儿在江陵校区一天，其他漂亮女生一天就出不了头。” ······ 要是搁以前，萧容鱼一定会把骄傲表现在脸上，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宿舍生活，她也学会了如何维持良好的室友关系。 “现在还是同学关系啊。” 萧容鱼笑着说道：“如果恋人的话，哪有让女朋友等这么久的。” 正说着的时候，陈汉升电话就打来了。 “你这么还不过来啊，我肚子都饿扁喽。” 听到这句话，陈汉升就知道小鱼儿一定是撒娇的表情。 “有个事和你说下，我被隔离了。”陈汉升轻松的说道。 萧容鱼根本不信：“陈汉升，你为了不和我一起吃饭，开始编造这些谎言了吗？” 陈汉升愣了一下，马上就解释：“这次没有骗你，我不是在一家港资企业送快递吗，后来有人举报说行政楼里有人高烧，直接来了好几个医生把我禁足了······喂，喂，你在不？” 说着说着，陈汉升突然觉得电话里好像没声了。 过了很久，电话里才传来萧容鱼带着颤抖的哭腔：“你，你真被隔离了？” “是啊，楼下警戒线都拉了两条呢，我估摸着要好几天才能出去。” 萧容鱼“哇”的一声，直接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我现在要去找你。” 萧容鱼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你找我也没用啊，在宿舍乖一点，等等，我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你稍等一下。” 电话挂断后，萧容鱼的哭声就把宿舍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们纷纷围上去询问情况。 “我男朋友被隔离了······” 萧容鱼思绪一乱，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陈汉升亲过她，牵过她，蹭过她，在萧容鱼心里可不就是男朋友的行为。 郭中云也是被学校通知的。 当时他正在家里辅导郭佳慧写作业，接到电话后就有点头晕，陈汉升怎么就被隔离了？ 他在电话里匆匆问了几句，马上就说自己要赶往现场，让陈汉升听从医生吩咐和安排。 陈汉升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说学校都知道了，那基本预示着自己身份是透明的，很可能会马上通知父母。 “不行，这个电话一定要我自己打才能放心。” 陈汉升马上给梁美娟打过去， “有事就说，锅里的菜要糊了。” 电话接通后，梁美娟口气很不耐烦，陈汉升心里稍微松一口气，看来父母暂时还不知道。 “你在做啥吃的，回锅肉还是藕夹。” “藕夹，要不要寄给你。” “不用，寄过来都不脆了，我改天回家吃。” ······ 娘两在电话里东扯西扯了半天，陈汉升才说起自己打电话目的。 “妈，我因为呼吸道疾病被隔离了，先和你说一下，但是你别担心啊，我很快就出来了。” “当啷~” 陈汉升就听见锅铲和小灵通一起掉落在地上。 他也慌了神，赶紧大声喊道：“妈，你别吓我啊。” 好不容易慌乱的嘈杂安稳下来，电话里传来陈兆军的声音。 “喂，汉升？” “爸，我妈怎么样？” “你妈打着电话突然腿软摔倒在地上，你那边到底什么事？” “我被隔离了。” 陈汉升刚说完马上又解释：“但我肯定没事啊，你先把我妈送去医院检查下。” 话都没说完，电话就被梁美娟抢过去了：“你个狗东西，可千万别有事啊，妈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今晚我和你爸就去建邺。” “不用啊，我这里是个误会。” 陈汉升不想父母这么折腾。 陈兆军只是回了四个字：“等着，别怕！” 这边刚挂了电话，一个财院便利店的座机电话马上就打来了。 这个号码刚才一直在响，明知道占线也依然没放弃，陈汉升知道这肯定是沈幼楚的。 “喂，你知道我被隔离了？” “嗯······” “哭了？” “嗯······” “能在学校呆着吗？” “我，我担心你。” 陈汉升叹一口气按掉电话，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自己虽然知道没事，但是对亲近的人来说，这就相当于灾难真实的发生在身边，这和报道上看到新闻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胡林语就陪在沈幼楚旁边，看着怔怔发呆的沈幼楚，胡林语担心她又冒傻气，主动说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沈幼楚擦了擦眼泪，轻声说道：“我要去陪着他。” 胡林语吓了一跳：“你神经啊，他被隔离了啊，新闻上说感染上这种疾病可能会死亡的。” 沈幼楚看了她一眼，回宿舍准备带衣服。 “沈幼楚！” 胡林语在背后大声喊道：“你不能一辈子只活陈汉升三个字啊。” 接下来的陈汉升的手机根本没停过，王梓博的、宿舍室友、学生会的、钟建成的，甚至深通副总经理刘志洲都打来电话······ 陈汉升自己不厌其烦的解释，好不容易闲下来，一抬头看到郑观媞倚在门墙上饶有兴致的盯着自己。 “没事，你继续把事情说清楚。” 郑观媞笑了笑：“我想通知，都不知道打给谁呢。” ······ 131、神仙和劫数 郑观媞这样说，陈汉升想起来这是个“落难的公主”，很可能亲人那边的关系不太和谐。 当然了，落难的公主也是公主，至少数亿的资产还是有的，普通人奋斗十几辈子都比不上。 没想到郑观媞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这段时间帮助电子厂收快递，辛苦你们了。” 陈汉升愣了：“郑总知道我是收快递的？” “知道啊。” 郑观媞耸耸肩：“我以前还在东大门口问过路呢，你那个漂亮女朋友让我记忆很深刻。” “卧槽！” 陈汉升心说你他妈早认出我了，为何不早点挑明，哥还千方百计的想接近你呢。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没有理由，人家身份多高贵。 “你应该是大学生兼职吧，进我办公室坐吧。”郑观媞邀请道。 陈汉升跟着来到郑观媞办公室，第一反应就是很乱，桌面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文件，沙发上都腾不出坐的地方。 办公桌上放着三台电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得过来的。 唯一有点热乎气的是咖啡机，不过周围也散乱的洒着一些咖啡豆。 总之根据环境判断，郑观媞应该是个工作狂，而且不怎么拘小节的那种。 “不好意思啊，我也是个职场新人，不习惯用秘书。” 郑观媞亲自倒了两杯热咖啡：“你需要加糖吗？” 陈汉升弯一点腰接过：“谢谢，其实我口味有些偏重，喝不惯带糖的咖啡。” 陈汉升其实根本不喝这玩意，不过为了寻求爱好上的一致性，也假装说自己爱喝苦咖啡。 “哈，我是恰恰相反的。” 郑观媞笑了一下：“我平时喜欢喝加糖的，最近因为经常熬夜，不得不硬着头皮喝苦咖啡。” “呵呵，提神好。” 陈汉升尴尬又失礼貌的点点头，心想郑观媞nmsl。 说话能不兜圈子吗，大家都是实诚人。 陈汉升收拢一下沙发上的文件想坐下来，结果发现文件下面还有一件毛毯和睡衣。 郑观媞走过来若无其事的收起：“有时候晚上在这边加班，直接休息了。” 陈汉升心想这么漂亮的女人睡这里就不怕吗，还是独立习惯了早有了预防措施。 郑观媞似乎真的对隔离一点都不紧张，比陈汉升还淡定。 这时，郑观媞坐下来说道：“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叫陈汉升。” “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有事吧，而且还不小心卷入这个疾病风波里了。” “是的。” 陈汉升马上说道：“贵厂快递工作的快递虽然是我负责的，但属于后勤部副主管赵春明管辖，赵主管喜欢伸手要好处，平时截留一点我也能接受，只是他太过分了，让我们这种小本生意没有生存空间。” 郑观媞默默点头，眼神礼貌的注视着陈汉升鼻翼位置，既不让陈汉升觉得尴尬，也显示出自己认真听讲的状态。 “这些是发票。” 陈汉升递过来一些纸条，上面居然都是曾经帮赵春明买单或者送礼的单据。 郑观媞随意看了几张又放下来了，数额都不是很大，不过考虑到陈汉升只是大学生，还有一个团队要维持，赵春明的行为这就显得很过分了。 “另外。” 陈汉升咳嗽一声把录音器拿出来，这都已经见到正主了，再拿出磁带播放意义不大，所以他直接把原版拿出来，显示自己没有私心。 “既然赵主管让我这小本生意经营不下去，我就想把他吃拿卡要的行为录下来，勇敢揭发赵主管的贪腐行为，结果意外听到了一些其他内容。” 陈汉升本来还留个悬念，等着郑观媞主动去播放，然后发现手下都是一些二五仔。 于是，郑观媞心惊之余也非常感动，握着自己的手说：“小伙子，你真是人帅心好，如果不是你这个录音，我差点被他们蒙在鼓里呢。” 接下来的桥段，就是郑观媞在自己协助下整顿人事，励精图治，终于把电子厂做成了2002年的“小米”。 哪知道郑观媞摆弄着这个录音笔，抬头笑了笑：“这个牌子的芯片还是我们厂做的，当时你买了多少钱？” “三百。” 陈汉升答道，心说你赶快听啊，按剧本走啊，问这些没用的东西很浪费时间。 “那你可被坑了，我们的生产成本最多30元。” 郑观媞撇撇嘴说道。 “是吧。” 陈汉升也点头：“我就说卖东西那人不太老实，郑总知道如何按下开关吗，我教您。” 他说着就想自己动手，只听“吧嗒”一声，郑观媞突然扔过来一份文件：“能读懂财务报告不？” 陈汉升以前是当过创业老总的，财务报告那是必须能看懂的。 “大学里学过，应该能看懂个大概。” 陈汉升捡起印着“财务报审表”的文件说道。 这话可以哄住没读过书的钟建成，但是对于有留学生涯的高学历郑观媞就不够看了，她挑了下细细的柳叶眉：“国内大学教育水平这么先进了吗？” 陈汉升低着头没回答，心里在想这个女人有点东西啊，年纪不大，但是不吃套路。 不过等翻开财务报审表之后，陈汉升才真正的惊掉下巴。 李必松，王明宇，刘辉······赵春明等等这些人的名单都在报告上，全部记录着他们在新世纪电子厂工作以来的工资水平，还有中饱私囊的余款，甚至包括部分克扣下属的流钱。 “你，你都知道了？” 陈汉升震惊的抬起头，完全忘记他还想去“震惊”别人的。 财务报告如果做的这么详细，必然是对面有人“投诚”了，这样一来他们闹得不论多凶，在郑观媞眼里就是小丑一样。 想什么时候捏死，就什么时候捏死。 这女人太可怕了吧，明明什么都懂，还假装天真。 不仅如此，郑观媞招招手让陈汉升来办公桌这里。 陈汉升看了一眼，桌上三台电脑中，其中有一台居然是监视器。 这台监视器应该是最大功率的，各个拐角拍的一清二楚，再加上那份报告，相当于其实整个工厂里里外外都被她掌控着。 “快看，那是赵春明，他拿着行李好像要走。” 陈汉升惊呼一声，干巴瘦的身影就是李春明的标志。 “别急，慢慢看。” 郑观媞自信的笑了笑。 果不其然，赵春明在门口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居然是厂长李必松。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李必松一挥手，几个保安直接把李春明扭起来了。 “李厂长其实是您的······？” 陈汉升问道。 郑观媞点点头。 陈汉升恍然大悟，难怪她不要听录音器，里面内容这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了。 搞来搞去，最大的反派头子早就被策反了，那小弟真是来多少死多少，李必松真他妈是宋江啊。 “现在知道了？” 郑观媞抬起头问道。 陈汉升心悦诚服的抱拳：“您可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生。” 郑观媞笑了笑，然后指了指监视器：“你女朋友来了。” 陈汉升凑过去一看，果然萧容鱼和一帮女生都过来了，他正要说什么，突然愣住了。 因为沈幼楚也过来了，胡林语陪在身边。 这个情况其实也预想到了。 拦不住的，电话也拦不住。 哎！ 终有此一劫啊。 ······ （渣男q群601246758） 132、门里门外 “看到女朋友过来，你似乎不太高兴啊。” 郑观媞奇怪的问道，她看到陈汉升脸上表情不太对。 陈汉升不说话，只是盯着电脑监控，郑观媞顺着视线望过去，突然说道：“后面那个穿校服的女生也很漂亮啊。” 她一边说一边调整门口监视器的视角，屏幕上显示出沈幼楚的样子。 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牵着胡林语的手指，有些畏惧的站在电子厂门口。 “她也是来看你的？” 郑观媞很聪明，否则也不会把这个1000人的电子厂玩弄掌控在鼓掌之上，一下子猜到了真实情况。 “嗯。” 陈汉升低低应了一句。 “也是女朋友？” 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不说话了。 不说话其实就是一种态度，如果不是应该直接反驳的。 “看不出你还是个渣男呢。” 郑观媞笑了笑：“女朋友那么漂亮还当渣男，偏偏另一个也那么漂亮，隔离了两个女孩还都来看你，其实你才是神仙啊。” 陈汉升不搭理调侃，显示器上萧容鱼正去保卫室要求开门放行。 郑观媞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舒适的仰在真皮座椅上，小巧的高跟鞋尖一会左右摆动，一会向里勾芡，不时端起咖啡抿一口。 不过保安室没同意放行的要求，大概觉得萧容鱼既不是厂里员工，也不是政府干部，这种混乱时候进去不太合适。 陈汉升看向郑观媞，郑观媞会意，不过她突然笑了笑：“我可以帮你放人，但是只能放一个。” “为什么？” 陈汉升皱着眉头。 “我想看看你这个渣男会选谁。” 郑观媞脸色一变，拿起电话催促道：“快点，现在你只能选一个。” 陈汉升看着监控里的沈幼楚和萧容鱼，正在犹豫。 “赶快说，二选一！” 郑观媞眼神里是戏谑，语气却很严肃。 陈汉升一时间也没想好。 “不如这样吧。” 郑观媞说道：“看你这么为难，我就帮你选了，那个女生帮我指路了，我就让她进厂吧。” 郑观媞说完就一个电话拨过去，保安接到通知马上放行，相反拦住了正在后面的沈幼楚和胡林语。 ······ 监控里的胡林语好像很生气，冲上去和保安据理力争。 不过保安接到了上面的指示，冷漠的关起了大门，沈幼楚拉了拉胡林语衣袖，指着不远处花坛石沿。 胡林语还在争辩，于是沈幼楚默默来到石沿上，挑选一个位置靠里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 手上的布包放在膝盖上，睁着一双红肿的桃花眼，痴痴傻傻的看着电子厂大门。 “你这个女朋友可真是惹人怜爱啊，关键还那么漂亮。” 郑观媞摇摇头说道。 陈汉升没时间回答，他刚挂了梁美娟的电话，又马上接听小鱼儿的。 “小陈，我到了，你在哪里啊？” 萧容鱼在电话里哽咽的说道，她们虽然进了大门，但厂里也是一片混乱，只能无助的给陈汉升打电话。 陈汉升心里突然很难受，小鱼儿其实很脆弱，她一点苦都没吃过。 偏偏遇到陈汉升这种不愿意表白的无赖，本来能顺利开花结果的感情也被耽搁着，现在又遇到陈汉升被隔离，在她心里好像生离死别般的难过。 “你，你先······” 陈汉升刚要说话，突然发现嗓子有些沙哑。 郑观媞看了看，拿过一袋纸巾示意需不需要。 陈汉升摆摆手，清了下嗓子说道：“你先找个地方坐下，父母过来后，你就和他们回去吧。” “我看不到你，不想回去······” 萧容鱼情绪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这个时候，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学、室友、学生会的朋友、兼职大学生分别都来了，他们站在门口踮着脚尖张望。 “都是找你的？” 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 “需要放行吗？” 陈汉升摇摇头：“添乱。” 郑观媞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陈汉升，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倒是很冷静。 这些人乱糟糟的，厂里现在也很乱，他们进去只会乱上加乱，说不定还有其他意外产生，不如拦在门外，时间一长也就自动回去了。 不一会儿，钟建成和孔静也来了，他们是成年人，知道这个时候只能听医生的，单纯的等在门口意义不大。 孔静还去劝了劝大学生们，让他们先回学校，只是没有人听。 直到人文系主任庞文亮和辅导员郭中云到达，这两人的话很管用，不一会儿人群就散去了，当然陈汉升的电话就没停过，父母的，老师的，同学的······ 这期间王梓博也过来了，他都没来得及坐公交，从出租车下车后就直奔门口。 “能把他放进来吗？”陈汉升问道。 郑观媞点头答应。 王梓博被放行后，走过去也和萧容鱼汇合，他都没看到沈幼楚。 这期间许多人来了又走，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门口只剩下几个人了。 大门里的是萧容鱼和王梓博，大门外的是沈幼楚和胡林语，其他人都回去了。 夜晚天气温度下降，花坛边上的树影下，沈幼楚拿出羽绒服穿上，抱着双腿，温柔的脸庞贴在小布包上，静静的看着和等着。 这时一辆挂着苏g牌照的车辆驶过来，这是港城的地方牌，陈兆军夫妻和萧宏伟夫妻全部到了。 小鱼儿看到亲人，忍不住再次哭起来，吕玉清心疼闺女，提议就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陈兆军也同意这个做法。 梁美娟一边抹眼泪，一边和陈汉升通话。 “妈，沈幼楚也来了。” 梁美娟四处看了看：“没有啊。” “门外。” 梁美娟突然很想去看看，不过萧宏伟和吕玉清都在旁边，萧容鱼已经哭的快脱力了，这种情况她又根本离不开。 “你让王梓博去。”陈汉升说道。 梁美娟没办法，只能气的骂道：“你要是死了，倒是省心。” 王梓博出去后找到沈幼楚，但是也劝不动她离开，只能借个手机和陈汉升打电话。 “我父母过来了，你先回去好不好？”陈汉升劝道。 “我，我不想走。” 沈幼楚小声回道，她现在的表现比萧容鱼还要坚强，居然一滴眼泪没流。 “你就不能听话一次吗！” 陈汉升心里有些烦躁，惹的郑观媞都向这边看过来。 “你不要赶我走。” 沈幼楚声音终于带着哭腔：“求求你了，我就在外面等着，不会碍着别人的，你出来我就回去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即使要出来，那也不可能是晚上，你先回去明天早上再过来。” 胡林语和王梓博也在旁边劝说，沈幼楚正在犹豫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个声音说道：“我们都先回去吧，你也坐了很久了。” 王梓博一转头，腿马上软软的在打晃。 萧容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花坛这边，月影下两个少女互相打量，不一会儿沈幼楚先低下了头。 “你的羽绒服真漂亮，人也很美。” 萧容鱼轻轻说道。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甚至不认识萧容鱼。 胡林语发现气氛不对，马上拉住沈幼楚站起来：“回去吧，陈汉升有这么多人陪，不差你一个的。” “小陈，两人碰面了。” 王梓博声音都在颤抖。 “嗯，我看到了。” 陈汉升波澜不惊的说道。 “小鱼儿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啊？” 王梓博没搞明白，他是悄悄过来的。 陈汉升很平静：“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 郑观媞突然说话了，她把监控视频调整到胡林语要进门的时候，然后打开了电脑音箱。 陈汉升这才知道原来这监控是有声音的。 ······ “你凭什么拦住我们啊。” 视频里，胡林语指着沈幼楚，生气的对保安说道：“她是陈汉升的女朋友知道吗？”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就在前面的萧容鱼分明向后看了一眼。 当时陈汉升正在打电话，压根没注意这个情节。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门里的萧容鱼就一直在关注门外的沈幼楚了。 ······ 133、我也能叫你小陈吗？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郑观媞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这都碰面了，必须要有一个决断了吧。” 陈汉升吧不吭声，掏出烟“吧嗒，吧嗒”的按下打火机。 “我这里不能抽烟的。” 郑观媞不满的拍了拍桌子。 陈汉升没鸟她，自在的吸了两口：“要不是你这狗几把的故意阻拦，她们两人也不至于这样碰面，老子抽根烟怎么了。” “你在骂我？” 郑观媞呆呆的说道。 “不然呢。” 陈汉升不屑的说道：“解除禁足后，老子不帮你收快递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郑观媞仍然没反应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骂过呢。” “骂骂就习惯了，我吊······” 陈汉升说一半突然停下来了，原来郑观媞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弩枪。 “以前在美国读书时，练过。” 郑观媞缓缓说道。 陈汉升走到窗户面前，直接把剩下一半的烟头扔掉：“吸烟有害健康，一般我也不怎么提倡抽烟的。” 郑观媞这才把弩枪收起来：“这事不赖我，她们就算进厂也会见面的，只能说你注定有这一劫。” 陈汉升明知道这是事实，但也不想回应。 他掏出手机几次想打给萧容鱼，可不知道怎么开口，掌心一遍一遍的无意识擦着手机屏幕，最终还是决定发信息。 陈汉升：睡了没？ 萧容鱼：刚和爸爸妈妈，陈叔梁姨吃了点东西，他们也很累，马上睡了。 陈汉升：现在哪里了？ 萧容鱼：在一个宾馆。 陈汉升：有空吗，想和你谈一下。 萧容鱼：先睡觉吧，有什么事等你出来再说，不要让父母为我们担心。 小鱼儿没说不谈，她把谈的日期延迟到陈汉升出来以后。 这一瞬间，陈汉升突然觉得萧容鱼比高中时要懂事了。 “因为我吗？” 陈汉升默默想着，一个女人的懂事可能是因为生活，也可能是因为一个男人。 看了下时间，晚上9点半，陈汉升又给沈幼楚宿舍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是胡林语接的：“她在洗澡。” “噢。” 陈汉升点点头：“那我一会再打过来。” “等等。” 胡林语在电话里喊住他：“晚上那个漂亮女孩是谁？” 陈汉升很不耐烦：“关你什么事？” 胡林语居然也不恼，心平气和的说道：“宿舍里人多，我就不公开给你几分面子，但我想说的是，她再傻再憨多少能察觉一点，你好好想着解决办法吧。” 陈汉升沉默半响：“谢谢你的提醒，刚才对不起。” “另外，今晚你别打过来了，让她休息吧。”胡林语说道。 挂了电话后，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宿舍女生问道：“谁啊，听口气好像是你男朋友？” 胡林语冷冷的一笑：“我眼瞎了才会找这种渣男。” ······ 这一晚，陈汉升就在郑观媞办公室里喝咖啡。 郑观媞很聪明，自己的家世一句话不提，变着法打听沈幼楚和萧容鱼的情况。 陈汉升正好也有聊天的欲望，于是拣些不太有趣的事情说一说。 郑观媞听得很满足，也很感慨：“所以还是单身好啊，不用遇见像你这样看似真情，实则渣透的男人。” “恋爱很有趣的，你不懂而已。” 陈汉升喝了口咖啡，他现在不敢抽烟了，真怕郑观媞一弩戳死自己。 “有趣的男人还是太少了，完全没有工作吸引我。” 郑观媞挥了挥手里的文件：“我喜欢指挥别人。” “没有爱的人生多可悲，有趣的男人其实也有，我宿舍就有一个，建邺本地人。”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改天有空介绍给你。” “好啊。” 郑观媞笑着说道，她觉得陈汉升就挺有趣的，不过是渣的有趣。 第二天早上，医生按时过来检查两人体温，发现没有升高后放心的离开。 沈幼楚终于可以进厂了，她和萧容鱼默契的等在行政楼两侧。 白天继续有人过来，如果是高嘉良这些，他们就去找萧容鱼那边；如果是大学同学，他们就去找沈幼楚那边。 梁美娟两头来回跑，陈兆军看不过去，拉住她说道：“你在做什么？” “我一会和小鱼儿出去吃饭，现在准备给小沈买饭。”梁美娟说道 陈兆军拍了拍脑袋：“你神经吧，小沈那边你还顾着做什么，你也想来个两手兼顾？” “我不懂什么叫两手兼顾。” 梁美娟假装糊涂：“总之都是我儿子的同学，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 其实不仅梁美娟忙，有些人也在忙。 高嘉良看到了商妍妍在对面，心里差点感动的想哭：“本来我都不想来看陈汉升，不过总是同学一场，没想到在这里居然遇到了小金，真是好人有好报。” 高嘉良趁着小鱼儿身边都是人的时候，小跑着过去打招呼：“小金。” 商妍妍正牵着沈幼楚的手腕，轻声安慰。 这个妖艳的渣女对其他人都有一种虚假和个性，唯独对沈幼楚很真诚。 商妍妍看到是个不认识的男生，名字也称呼错了，她摇摇头说道：“你认错人了。” “我是阿良啊，聊了那么久怎么会认错？” 高嘉良伤心的说道：“不知道我们之间为什么有一个误会，现在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商妍妍皱着眉头：“你这种搭讪的办法，我初中时就遇见过，最近大家心情都不好，看在你是陈汉升高中同学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麻溜的滚远点。” 高嘉良觉得商妍妍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心里抑郁的回去了。 第一天隔离就这样过来了，晚上郑观媞笑着问道：“两个女人等待的滋味如何。” 陈汉升叹一口去：“一地鸡毛。” 第二天也是差不过的过程。 第三天的时候，医生宣布一个好消息，那个香港病例没有呼吸道疾病的症状，陈汉升和郑观媞体温也很正常，再过一晚就可以解除禁足了。 陈兆军在附近找了个吃饭的地方，明天准备让陈汉升好好敬几杯酒。 “恭喜你啊，明天就能出去了。” 当然，郑观媞举起咖啡和陈汉升碰了一下。 陈汉升叹一口气：“其实我有点不想出去。” 郑观媞笑眯眯喝了口咖啡，白色的咖啡沫沾在嘴唇上，她随意用手背擦了擦。 郑观媞知道陈汉升的意思，现在这栋隔离行政楼，反而成了他的保护伞，一旦出去那些暂时被延后的事情都摆在眼前了。 “祝你顺利解决吧。” “口头没有用，我们好歹一起经过生死，以后投资我一点生意如何？” “嗬，年轻的渣男，先看你明天能不能留个全尸吧。” ······ 第二天一早，早春的阳光探过窗户，在地上洒下一地碎金般的光芒，陈汉升知道该面对的终于要来了。 医生像往常那样给陈汉升量了量体温，有些奇怪的说道：“温度正常，可是你心跳很快啊。” 陈汉升笑了笑没说话。 量完体温还有一系列手续要做，差不多10点的时候，陈汉升终于洗清了身上的感染嫌弃。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迈出去，郑观媞在背后说道：“加油，摆平！” 陈汉升没回头，“蹬蹬蹬”走出行政楼，还没站稳脚步，突然听到呼啦啦一阵掌声。 江陵区的政府官员、财院的领导、教育部门的领导、同学、朋友、还有最亲密的家人全部都在，他们一起送上最热烈的掌声。 “卧槽，什么玩意，老子又不是民族英雄，不用这么高规格吧。” 陈汉升心里还没想明白，就看见萧容鱼突然扑进他怀里。 “小陈······” 这个动作好像很亲密，其实没多少人在意，因为更多人都过来抱住陈汉升，老陈，亲娘，王梓博······ 陈汉升和每个人都拥抱一下，然后瞄了一眼某个位置。 沈幼楚不见了。 她真是没有撒谎，陈汉升出来的那一刻，她自己就悄悄的离开了。 “你先回去看看她吧。” 萧容鱼抬起头说道，眼睛肿的像个桃子。 “我······没事。” 陈汉升觉得这时候离开不太合适。 “去吧，我们去酒店等你，我就说你回去换衣服了。” 萧容鱼牵着陈汉升的手来到工厂门口：“快去快回，我们等你。” 吕玉清还很奇怪：“你怎么把陈汉升推走了。” “他回去换衣服。” 萧容鱼眼里带着泪水，扑簌簌的往下掉。 “哎呀，他都出来了你还哭什么。” 吕玉清心疼的把自己闺女搂在怀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容鱼把头垂在吕玉清肩膀上：“妈，我心里好难受啊。” 陈汉升回到学校的创业基地，沈幼楚果然在这里，趴在桌子上身子一抽一抽的无声哭泣。 其实，她也很想和陈汉升抱一下啊。 脚步声惊动了沈幼楚，她没想到陈汉升居然回来了，不是说去酒店庆祝的吗？ “对不起。” 陈汉升想说的很多，最终汇成的只有这三个字。 沈幼楚摇摇头，任凭亮晶晶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滴落在旧校服上，立马变成一个圆形的水印。 一张嘴，眼泪就落了进去。 “我，我以后也能叫你小陈吗？” ······ 134、我与春风皆过客 “你好像是比我大一点。” 陈汉升帮沈幼楚擦擦眼泪：“要不叫老公吧，也别叫小陈了。” 要是以往沈幼楚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不好意思的装过头，今天却愣愣的看着陈汉升，然后很小声说道：“你也和别的女孩子说过吗？” 陈汉升愣了一下，看了看沈幼楚的表情，她其实是很认真的在问，泪水还挂在柔嫩的脸上，清澈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没有，你是第一个。” 陈汉升很肯定的说道，心里默默加上一句：“仅限这辈子。” 后来觉得不保险，又默默加上一句：“仅限这辈子到今天。” 不过，沈幼楚却轻轻“嗯”了一声，她信了。 有时候男人说谎，不是他的技巧很高超，而是女人愿意相信。 沈幼楚就愿意相信陈汉升。 “那我换衣服去酒店了。” 陈汉升挥挥手说道。 沈幼楚的问题解决了，这让陈汉升心里稍微有些振奋，心想再拿下小鱼儿，还不是美滋滋的两边平衡。 到达酒店后，一大堆人都等在那里了，陈汉升有些吃惊，好像多了不少陌生人。 陈兆军走过来说道：“你是江陵区第一个感染可疑病例的大学生，本来这是坏事，可隔离后发现只是一场虚惊，这又变成了好事。” 陈汉升想了想：“因为政绩？” “没错。” 陈兆军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现在你已经是建邺大学生中抵抗疫情第一人了，你们学校和要这个荣誉，你就慢慢配合吧，总之也不是坏事。” 陈汉升心想我啥事没做，喝喝咖啡，和一个没什么架子的落难公主吹吹牛逼，在两个女孩的修罗场中折磨三天，出来后已经成建邺大学生抗击疫情第一人了。 真是稀奇。 “所以这餐饭，其实是别人买单的？” 陈汉升问道。 陈兆军点点头。 虽然这饭是被人请了，但是酒要陈汉升亲自敬，于是他端着酒杯敬了江陵政府和学校的领导。 小鱼儿好像忘记了前三天发生的事，陈汉升敬酒，她就笑吟吟的拎着酒壶在旁边。 他喝完，她帮忙倒酒，两人搭配的很协调。 萧容鱼本身长得就漂亮，她是可以对整个酒店的人说：“单说容貌，我不是针对谁。” 有些人拿她和陈汉升开玩笑，小鱼儿轻咬贝齿，羞涩的低下头，就连吕玉清看了都对萧宏伟说道：“咱家女儿是不是和陈汉升有点什么啊？” 萧宏伟本来觉得是这样的，但是他又认出了同样在旁边等候三天的沈幼楚。 事情太过复杂也没办法判断，萧宏伟只能说道：“别乱猜，他们只是感情比较好，毕竟是高中三年的同学。 吕玉清这才放心的点点头：“汉升是不错，但学历不行，咱家闺女以后要找个院士以上的。” 萧宏伟对这话就看不惯了：“院士以上的是圣斗士了，小鱼儿找那种人准备守卫雅典娜吗？” 总之，小鱼儿正常到陈汉升都觉得一切如旧。 很快，这餐有着特殊意义的酒宴终于结束了，父母回港城，老师回学校，宏观方面是整体收官了，但是微观方面却未必。 比如感情和关系。 陈汉升和萧容鱼搭车回学校，经过义乌商品中心时，萧容鱼突然喊停下了车。 “怎么了？”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萧容鱼默默的看着陈汉升，嫣然一笑：“就是想起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一张合照，稀罕的好像你从没在我人生里出现过一样。” 陈汉升撇撇嘴：“照片有什么意思，再说我们不是有毕业照嘛。” “这不一样。” 萧容鱼一把拉起陈汉升走进照相馆：“老板，给我们来一张合照。” 照相馆老板看了看两人，有些迟疑的说道：“二位是要结婚照吗？” “我们还没满20呢，结啥婚。”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 萧容鱼笑了笑：“快点吧，拍几张就好。” 陈汉升不明所以的被拉到红布前，但是照相馆老板举起相机又放下来，举了相机又放下来，重复了好几次。 陈汉升就说道：“怎么了，相机的快门是不是烫手？” “不是。” 照相馆老板为难的说道：“您身边那女孩老是哭。” “哭？” 陈汉升一转头，小鱼儿眼里果然有眼泪，包裹在长长的眼睑里，一转一转的。 萧容鱼伸出秀长白皙的手指擦了擦：“没事，主要看到你安全，心里高兴。” 这个时候陈汉升如果还反应不过来，那他也不是陈汉升。 大概还是因为沈幼楚的事，陈汉升其实已经找好了很多理由，包括那件羽绒服都是。 不过小鱼儿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出了照相馆她就开始自言自语。 “以前，我很期待两人相处的日子，夏天我穿着小吊带，露出好看的胸线和锁骨和你看电影，冬天的时候躺在被窝里看书，把你的睡衣染上我的味道。” 小鱼儿一开口，又在流眼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边抹一边说道：“我们女孩子都爱幻想的。” 陈汉升说道：“为什么要加以前，现在还可以期待······” “你让我先说完！” 萧容鱼有些生气，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不说话了，只是很心慌，好像有些东西突然就丢失了。 以前拥有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真的要消失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这玩意原来曾经属于我。 “汉升，其实我还是很不甘啊，衣柜里那条新买的裙子还没来得及穿给你看，新市口有家新开的奶茶店又出新品了，总是想抽空让你请我喝，听说老家有一片好看的油菜花，本来想暑假时和你去看······现在想想，似乎都没什么了” 陈汉升默然：“你还可以叫我小陈的。” “陈汉升。” 走到在女生宿舍门口，萧容鱼擦了擦鼻涕和泪水：“我走了。” 陈汉升想抓住她的手，萧容鱼一甩挣脱了，看着她高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潮中，陈汉升突然觉得心里闷的厉害。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从中午开始晚上深夜，这已经是陈汉升多少次拨打电话了，萧容鱼始终是关机。 东大的女生宿舍303里，其他人都已经睡觉，只有萧容鱼坐在电脑前，荧白的屏幕映衬着一张憔悴又精致的脸庞。 小鱼儿建立一个新的qq，把新qq的起名为“陈英俊”，头像也是用陈汉升的qq头像。 就这样，一个假的“陈英俊”出现了，她又登录自己的qq。 “陈英俊”：笑脸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什么事？ “陈英俊”：我想和你表白，小鱼儿，我喜欢你很久你了，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撇嘴+骄傲 “陈英俊”：你答应了？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当你女朋友，你会喜欢别的女人吗？ “陈英俊”：不会，我保证眼角的余光都被你抓的死死的。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那行吧，说话要算话，我就勉强答应答应吧。 “陈英俊”：太好了，红唇+玫瑰。 看着这段自己打出来的对话，萧容鱼先是在笑，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嘀嗒，嘀嗒”的摔落进笔记本键盘里，怎么擦都擦不完。 这一刻，她仍然想起陈汉升始终没给自己表白，但是不会求着陈汉升。 小鱼儿啊，她太骄傲了。 这段感情宁愿自己退出，也不想在三个人里牵扯。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那个漂亮温柔的女孩。 打完这段话，萧容鱼拿起书桌上的一张a4纸。 东海大学关于调整专业的申请表。 ······ 陈汉升知道萧容鱼调换专业的事情已经是6月了，还是王梓博告诉他的。 “小陈，小鱼儿调专业了。” “从哪里到哪里？” “国贸到商务法律。” “有什么区别？” “国贸在江陵，商务法律在仙宁。” “哦，我知道了。” 这个暑假对陈汉升来说，漫长又很久远。 他回了港城，专门骑着自行车来到那片油菜地前。 景色很美，但是陈汉升不敢多看，生怕记忆太深刻，最终成为平淡日子里的一根刺。 8月末的时候，已经是系人文系副主席的陈汉升带队在建邺汽车客运站，设立新生报到咨询点。 客运站人流量依然很大，临近新生报到时有很多学生拖着行李来报道。 这幅画面似乎有些相似，去年在这里，有一个女生曾经狠狠的咬过陈汉升。 众目睽睽之下，她大声说道：“陈汉升，你答应我爸要照顾我的。” “可惜，没照顾好啊。” 陈汉升把遮阳帽往脸上盖了盖，周围都是班里男生争抢的声音：“那个师妹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能和我抢······” “一群憨憨。” 陈汉升摇摇头，双脚翘在桌子上准备眯一会，接待的事情自然有志愿者和干事去做。 突然，陈汉升感觉到有人碰了一下自己。 睁眼瞧了瞧，从帽檐下看到一些行李，应该是个新生。 “有什么问题去那边咨询，我这里不接待。” 陈汉升懒撒的说道。 人影没走。 陈汉升懊恼的掀掉帽子，突然愣了一下。 “师兄，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说道。 ······ 单章感谢众筹白银 这是本书的第二个白银，第一个白银是黑虎前锋的。 第二个白银是众筹的。 其实一开始我没想要这个白银，因为欠章太多了，自己也不好意思。 不过中午大概1点半左右，我的管理小帅（小世界大风景）说要众筹，当时我没在意，就去休息了，然后2点多醒，可能半个小时吧。 小帅和我说，老柳，白银凑齐了。 “啥？” 我还以为听错了。 他说你知道jawu武吗？ 我说懂啊，大时代1994的第一个舵主。 然后我才懂得，jawu武一个人贡献了5000块。 然后小帅和黑虎前锋一人各贡献2000块，我锅（momentos）贡献了800，所以许多人没反应过来（包括我），众筹已经结束了。 后来老张（张卫雨）看到了，嘀嘀咕咕说道：“帮老子省钱了。” 一个人打赏个盟主，又匿了。 李圳南也说帮他省钱了，下次再众筹，看来得微信找他了。 还有好多大佬私聊小帅，小帅说已经满了。 总之，现在我感谢一下这次众筹和过问的的大佬。 下面是名单： jawu武：5000 黑虎前锋：2000 小世界大风景：2000 momentos：800 謎禄：100 网文三代：100 武神赵云：30 小李子的水枪：25 “幻_mo“：15 陈先生122：15 总之我也别感谢各位大佬，无比感恩，再次感谢。 现在我的欠更是24章（原来是27，还掉了3章）+15=39章了，保证质量情况下，我会还光的。 另外说一下二群是：144208153，进入二群以后和管理要v群（2000粉丝以上）。 还有一个事，这本书还差点进入新书月票榜前十，大家有月票的帮忙投投。 最后我想说的是，昨晚的情节里，小鱼儿很明显是暂时离开啊，她那么漂亮，渣男陈肯定不会放弃的。 有个读者连刷40几条骂我的，我和管理说别禁言，让他发泄。 老子等一句真香！ 135、踢馆 陈汉升一睁眼，眼前站着一个少女。 她脸上未脱高中生的青涩，及肩的小短发，斜斜的刘海适中，五官清秀，单眼皮的大眼睛，鼻梁高挺。 按照郭少强科学评分标准估摸着得9分左右了，只是眉眼之间却有一股倔强偏执。 陈汉升看到她，突然有些头大：“你怎么来了？” “我上大学报名啊。”女孩说道。 “财院？” 陈汉升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不然呢，你知道考到550分有多难啊。” 女孩一脸得意：“平时我都是考590左右的，这次算是发挥超常，好不容易才考到财院550分的线。” “我尼玛······唉！”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你家里人呢？” “我妈在那边报名点要一些学校基本资料，你要去见见不，我们家举办升学宴，送请帖过去你都不在家呢，陈叔叔说你留校打工了。” 女孩笑着说道，伸手拿起桌上的矿泉水。 陈汉升动作更快，一把抢在手里，警惕的问道：“你做什么？” “喝水啊，我渴了。” 女孩歪着头说道。 “这是我喝过的。” 陈汉升认真的强调。 “知道啊，可我不嫌弃。” 女孩认真的回答。 “我嫌弃！” 陈汉升扔过去一瓶没打开的矿泉水，四周看了看只有金洋明闲着，就把他招呼过来。 “老六，你咋不做事呢？” 金洋明一撇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新生美女，结果让郭少强这鸟人抢去了，你说他二百五一个，人家妹妹能看上她······咦，这位师妹也是财院的吗？” 金洋明一看这女生漂亮啊，除了那股子稚气，单论五官身材已经超过商妍妍了。 不过商妍妍会化妆，又会撩人，尤其大二以后，她更有女人味了。 商妍妍一般人hold不住她，但是和大一新生恋爱会有很多不同，多了一种调教的羞耻感。 陈汉升介绍道：“她叫罗璇，财院的新生，你领着她妈和她去学校大巴。” 财院本来只提供了一辆新生接送大巴，后来陈汉升觉得太少，索性自己掏钱又租了一辆。 当然他也没吃亏，车上不仅有“火箭101”快递的宣传语，坐车的新生还要发一份宣传手册。 “咳。” 金洋明清了清嗓子：“这位学妹，我是人文系的金洋明学长，今天我负责带你去财院报到。” 不过罗璇不买账，盯着金洋明问道：“你和陈师兄什么关系？” 金洋明搂着陈汉升说道：“我和他是宿舍里最好的兄弟，他是我四哥。” “那你以后可不能叫我师妹了。” 罗璇看着金洋明说道：“我是陈师兄女朋友，以后要叫我嫂子。” 金洋明愣了一下，看着陈汉升说道：“陈哥，又是你的？” “什么叫又？” 陈汉升皱眉看了一眼金洋明，然后指了指脑袋说道：“她这里有问题。” 罗璇一看不高兴了：“陈师兄，我可是一路跟着过来的。” 陈汉升不想啰嗦，推了一把金洋明：“赶快把人带走。” 金洋明本来遇到漂亮师妹兴趣很大，可一听说和陈汉升有关联他就不乐意了。 陈汉升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方面有些护短。 “陈哥，我那边还有事呢······” “你把她送走，以后看上哪个学妹，我亲自开口帮你要qq。” 陈汉升说道：“人文系学生会副主席、团委干部、校三好学生、江陵区十佳大学生，建邺市优秀大学生，苏东省大学生创业标兵，要个qq应该不会很难吧。” 金洋明马上答应：“成交！” 于是陈汉升对罗璇说道：“你和金师兄回财院，他路上会帮忙解答一些疑问的。” “那你呢？”罗璇问道。 陈汉升说道：“我晚上要和女朋友一起吃饭。” 罗璇也不吃惊，拎起行李和她妈就上车，金洋明有些奇怪：“你不是自诩陈汉升的女朋友吗，听到他和女朋友吃饭，怎么不激动呢？”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 罗璇毫不意外的说道：“他没女朋友才稀奇呢，但是不管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谁，一定都会被我挤走的。” 金洋明心说这妹妹长得是清秀，怎么感觉比我还自信呢，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吗？ “小金啊，嫂子问你，陈师兄怎么那么多荣誉啊，他在学校里那么厉害吗？” 金洋明给这句“小金”叫的头皮发麻，马上决定让她去创业基地101开开眼界。 “四哥在财院就是风云人物啊，他大一刚开学就混上了班长和学生会副部长，学期末又成为团委学生干部，下学期开始又成了校三好学生，后来一次意外的隔离事件中，他因为英勇镇定的表现，获得了江陵区十佳大学生，建邺市优秀大学生称号，后来财院又帮他申请苏东省大学生创业标兵。” “另外，他今年可能要进院学生会履职了。” 罗璇听得一愣愣的：“可是他现在才大二啊。” 金洋明笑了笑：“英雄还不问出处呢，你自己男朋友都不了解吗？” 罗璇一听也对，马上对她妈说道：“妈，你看我男朋友厉害吧。” 罗妈啐了一口：“不要乱说话，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害羞，我要被你气死。” 金洋明继续说道：“不过要说陈哥的厉害，还得看他在财院的女朋友，她就是太低调了，不然稳稳的财院第一美女。” “在哪里，我去会会她。” 罗璇果然被激起了好奇心和好胜心。 “f栋101，很好找的，全校都是广告。” ······ 下午临近傍晚，101正是繁忙的时候，因为需要把快件打包让运输车拉走。 这几天开学事情也比较多，胡林语等人也过来帮忙，这时个有个客人推门而来。 “你好，需要寄快递吗？” 胡林语抬起头问道。 101和102里面很凉快，陈汉升这人渣是渣，但是不小气，两个房间都装了空调。 在里面干活真是不热，有些同学为了享受冷气，更是无条件过来搭手。 “没事，我就来看看。” 罗璇看了看热闹的101：“没想到我男朋友的门店很不错嘛。” “你男朋友？” 胡林语打量着罗璇，然后对旁边的谭敏说道：“小敏，你老乡又一个迷妹，好像还是大一的。” 谭敏笑笑：“不奇怪，前一阵子医学院的都有女生来表白。” 101里兼职学生很多，不过他们听了罗璇的话只是看了一眼，有些人脸上还带着善意的微笑。 罗璇就很奇怪：“我来踢馆，怎么你们都不是很吃惊？” “为什么要吃惊，现在想和陈汉升谈朋友的女孩子可不止你一个。” 胡林语笑着说道：“但是没有一个成功的，你知道原因不？” 罗璇不说话。 “因为镇守101的，那是一座你翻不过去的大山啊。” 胡林语说道：“小师妹，你长的的确不错，但是比起那一位姓萧的姑娘，差的可有点远咯。” “她都输了，你还有戏吗？” ······ 136、偏执的小师妹 “姓萧的是谁？” 罗璇不服气的问道。 胡林语其实对对萧容鱼了解的并不多，两人只在新世纪电子厂里见过，知道她是陈汉升的高中同学和姓名而已。 隔离结束后，放暑假之前，胡林语曾经问过陈汉升，如何处理两个女孩的事情。 当时陈汉升看着胡林语，只说了一句萧容鱼去转去仙宁校区了，其他没有任何表态。 于是胡林语就认为，陈汉升最终选择了沈幼楚。 当然陈汉升从没这样说过，别人这样理解就不关他的事。 胡林语当时还夸了一句，陈汉升算你有良心，你把沈幼楚祸害成这样，一旦离开，她的人生立马就失去了方向了。 正在胡林语和罗璇说话的空，沈幼楚拿着一捆扎带，低着头走进101，这是为了捆绑包裹快递用的。 沈幼楚出现后，胡林语就不再提“萧”这个字，有点担心触动沈幼楚的回忆。 罗璇仍然在问：“怎么不说话了？” 胡林语心想小师妹真是年轻气盛，你长的比我是好看多了，但是不代表没人能治住你，于是突然在背后叫了一句：“幼楚，你看外面天气好像要变，是不是快下雨了。” 沈幼楚“不知是计”，果然向外看去。 这一瞬间，罗璇看清了沈幼楚的样貌，有些自然弯曲的头发披在后背，转头时露出象牙色的白润脖颈，一张明丽耀人的脸庞温柔如水，嘟着湿润的嘴唇认真看着天气。 8月份建邺经常突然下雨，沈幼楚发现天气果然有些阴沉后，急匆匆跑到101外面把一些快件搬回来。 她也不叫别人，习惯了自己默默解决问题，不过李圳南他们看到了，也一起放下手中的事情出去帮忙。 刚刚搬回来，外面果然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沈幼楚流了不少一点汗，双颊绯红，垂下的发丝轻柔拂面。 不过她只是梳理一下又继续蹲在地上捆绑快递，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泛着水的桃花眼专注而集中。 有时候需要剪断绳带的时候，她一时找不到剪刀，干脆伸出整齐的细牙“咯嘣”一声咬断，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忙着其他工作。 沈幼楚只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白色短袖衬衫和休闲裤，再没有任何的修饰，做的也很贴近生活的日常事情，但足够镇住年轻的罗璇了。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说要踢馆，我们大家都不紧张了？” 胡林语在旁边轻轻说道：“不说五官和性格，身材你都比不了啊。” 罗璇瞅了瞅沈幼楚，再低下头瞅了瞅自己的，脸色果然有些泄气。 她转身就准备出门，不过被这场雨拦住了。 罗璇站在101的门沿下，心想回去要买点木瓜吃一吃，她正要冒雨冲回宿舍的时候，旁边有人叫住了她：“伞先借你。” 居然是沈幼楚发现罗璇没带伞，在101里找了一把。 罗璇一时有些诧异，看着眼神清澈透明的沈幼楚，于是问道：“你认识我吗？” 沈幼楚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借我伞？” 沈幼楚被一直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稍微转过头轻轻说道：“外面在下雨呀。” 罗璇愣了愣，突然推来沈幼楚递过来的折叠伞：“我乐意被淋雨，偏不借你的伞！” 一转身她就冲进雨里，“啪嗒，啪嗒”踩在泥洼的湿地里，沈幼楚在后面怔怔的看着。 “幼楚，你以后不要这么心好，人家未必领情的。” 胡林语走过来说道。 沈幼楚不说话，又蹲下去忙着打包快递。 晚上7点多，雨终于停了，陈汉升也从客运站回来了，看了看满地的快件：“今天生意不错啊。” 李圳南笑着说道：“附近四所学校已经全部是我们的市场了，这生意能不好吗？” 陈汉升点点头：“过两天我准备找个大老板商量投资的事，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申请点扶持。” 李圳南“嗯”了一声，大家都知道陈汉升认识的人多。 这不，新一届的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也来到创业基地这里聊天。 “汉升，这一届新生大会发言还是你上吧。” “我上去不太好啊，主席大人。” 陈汉升一脸为难：“上学期考试我高数12分，这学期有点进步20分；上学期只有两门及格，这学期只有一门及格了，完全是组织行为学的老陶给面子原因。” “我这成绩去新生大会发言，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财院没人啊。” 新生大会就是在军训前的讲话，各院领导依次上台讲话，其中还要有一两个学生代表，财院现在最出名的就是陈汉升了，毕竟曾经因为“隔离时沉着冷静的表现”还登上了建邺晚报。 “谁让你名头比较响啊。” 陈添裕也有些无奈：“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至少拿出去能唬人。” “什么叫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只是一些虚名罢了。” 陈汉升摆摆手说道：“我不过是人文系学生会副主席、团委干部、校三好学生、江陵区十佳大学生，建邺市优秀大学生，苏东省大学生创业标兵。” “你看这些荣誉，我有放在心上吗？” 陈汉升说道。 陈添裕眨眨眼睛，心说不放在心上还记得这么熟练，这装逼也太深沉了吧。 “现在院学生会很缺人手，汉升来这里帮帮我吧？” 陈添裕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那边有什么位置，接任当初你留下的副主席？”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院学生会的规矩是大四当主席，大三当副主席，你就算能力够了，但是资历还不够。” 陈添裕摇摇头说道：“这和你们系学生会不一样，你先在人文系当一年副主席呗，大三时再来院里接班副主席。” 陈汉升撇撇嘴：“那现在院里有什么职务安排我？” “外联部部长吧，先在这个位置委屈一下。” 陈汉升想了想：“行吧，总要给你这主席一个面子。” “那在新生大会发言的事情······” “没问题，不过你在办公室里找个会写稿子学生干部，我没时间动笔。” “小事，到时我拿给你。” 陈添裕解决了这件事情离开后，陈汉升就对胡林语说道：“答应安排你进学生会镀层金，你准备进院里的还是系的？” 胡林语很不好意思：“这样不太好吧，感觉像是走关系一样。” 陈汉升大手一挥：“无所谓，你进院里就挂个干事，你进系里就当个副部长，总之哥都帮你摆平。” “太过意不去了。” 胡林语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能两个都进吗？” ······ ps：书友群144208153，进群后可以找管理申请v群，v群里大佬多，人才多。 137、叫你爸爸不吃亏 陈汉升听到胡林语既想进院学生会，又想进系学生会，马上举双手赞成：“可以啊小胡，你这厚脸皮的作风简直和金洋明一模一样。” 李圳南在旁边笑着说道：“陈哥，应该是和你一模一样吧。” 胡林语也不在意调侃：“不要胡说，我是想为学校和人文系多做点贡献。” “了解了解，不用解释。” 陈汉升送出一个“ok”的眼神，示意进学生会这件事自己能摆平。 “另外，这个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职务选个良辰吉时，咱过渡一下吧。” 陈汉升又说道：“大一开学时我就讲过，至多大二，班长这个职务对我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胡林语心想陈汉升还真没吹牛逼，他眼下是系学生会副主席，即将在院学生会担任重要职务，还是团委学生干部，更获得了省、市、区三级部门的大学生相关荣誉。 虽然有些荣誉的获得含有运气，但也不能否定陈汉升这一年在财院混的是风生水起，甚至都要在新生晚会上讲话了。 不过越是这样，胡林语现在越不想接手，她觉得当前模式挺好的。 陈汉升挂着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长职务，班级同学在学校里走路都硬气点，说起陈汉升是自己班长，说不定哪里还能卖点面子。 “现在别给我，等我考选调生之前再给我。” 胡林语还找个拒绝的理由：“班里都没班费了，至少得把班费收齐再说。” 陈汉升摇摇头：“小胡你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硬，明明舍不得哥离开，为什么就不能直说呢。” 胡林语被噎的一句话说不出，她看看陈汉升，又瞅瞅沈幼楚。 一个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说话都没个正经。 另一个跪坐在地上认认真真做事，累的时候握紧拳头轻轻捶两下腰部，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陈汉升，又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手边工作上。 胡林语突然很好奇两人以后的生活状态。 晚上101创业基地关门前，胡林语想起刚才有个大一女生巴巴的过来宣誓主权，于是对陈汉升说道：“这一届新生说话都很嚣张啊。” 胡林语没有直说罗璇来这里踢馆放过狠话，陈汉升的生活里一片莺莺燕燕，可沈幼楚的眼里只有陈汉升，她担心会给沈幼楚增加心理压力。 陈汉升也没想到罗璇这么大胆，还以为胡林语只是评价大一新生，耸耸肩说道：“你口气怎么和杨世超差不多，他整天在宿舍抱怨这届新生脾气太臭。” 其实，看不惯大一新生，这也是大二学生的“通病”。 明明自己去年还是懵懂的大一新生，好像刚对大学生活品出一点味，没想到就大二了。 所以再有新生入学的时候，这些师兄师姐难免会想到自己当初报名的情形，不知不觉有些“过来人”心态。 如果年轻的大一师弟师妹表现太幼稚，最苛责的一般都是大二的师兄师姐，当初周晓看陈汉升就是这种心境，这种情况一直要持续到大概11月份才能结束。 大三的学生就根本不会这样，他们对新生入学基本是熟视无睹，因为有过一次经历了。 胡林语看到陈汉升不以为然的样子，心想坐稳101老板娘的位置真是太难了。 晚上回到宿舍，602又在开茶话会，主题还是新生。 根据“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原则，男生对男生的评价要低很多。 杨世超感叹道：“今天我帮一个师弟拎包，他连句感谢都没有。” “可不是。” 郭少强也接嘴道：“有个师弟也真他妈小气，买水都舍不得给我多买一瓶，这种人进入集体宿舍后，肯定要经受社会的毒打。” 李圳南今天没去客运站接人，但是他也挺好奇的，就问金洋明：“你都不发表一点意见吗？” “我没啥意见。” 金洋明一边上网，一边说道：“老子又不接师弟，只接水灵灵的师妹。” 陈汉升心里点点头，还是老六真实的可爱。 大二了，金洋明的电脑也配齐了，他成了602里第一个拥有私人电脑的学生，不过还是经常去通宵。 一是校园网比较卡，二是和室友上网的乐趣远超一个人打游戏。 陈汉升估摸着毕业时，这台电脑里最多的就是教育片了，除此之外大概也没有什么其他用处。 不过金洋明也在嘀咕：“上午有个师妹问我大学考试难不难，我上学期高数发挥失常，只考了55分，不然肯定能炫耀一波。” 陈汉升撇撇嘴：“你可消停点吧，平时考90，偶尔考80那叫发挥失常，老六你两学期高数有及格过吗，55分对你来说就是稳定发挥。” 金洋明冷笑一声：“论挂科我可不敢和四哥比，努力一学期从12分变成20分，这其中还有偷抄李圳南的水分。” 几个人就这样胡乱聊天，突然陈汉升手机响了，居然是老陈的。 “爸，什么事？” 陈兆军语气有些低沉：“今天我去区政府办事碰到你萧叔叔了，他冷着脸没和我打招呼。” 陈汉升也沉默下来，两家以前的关系不能说特别好，但至少是朋友邻居，碰到了寒暄几句还是可以的。 不过萧容鱼转到仙宁校区后，萧宏伟就不和陈兆军夫妇说话了。 原因大家都是清楚的，虽然萧容鱼从来都说个人爱好，但是又怎么能瞒得过刑侦大队长萧宏伟呢。 罪魁祸首，就是陈汉升！ “还差几天正式开学，我明天回一下港城吧，亲自找萧叔道个歉。”陈汉升说道。 陈兆军这才挂了电话。 这就是老陈一贯的教育方法，爹娘一般不帮擦屁股，自己惹下的事，自己来圆上。 陈汉升第二天真的就回港城了，拎着两瓶五粮液站在萧宏伟家门口。 老萧面容严肃的看着陈汉升，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酒，最后还是打开门放行，他到底还是长辈身份。 “小鱼儿去学校了，你吕姨出差了，我母亲走亲戚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老萧从储藏柜里又拿出几瓶白酒，“当当当”的放在桌上。 “来，咱爷两好好絮叨絮叨。” 陈汉升一看老萧这是要灌醉自己出口恶气，不过这也正合自己意思，喝酒说话能够更大胆一点。 陈汉升酒量不错，仗着年轻居然把萧宏伟喝的满脸通红。 老萧醉醺醺指着陈汉升说道：“你小子不是东西，我闺女哪一点都是顶尖的，她都倒追你了，你还敢朝三暮四。” “我不是看着你长大，一准把你腿打折了。” “萧叔，我可没朝三暮四，其实就是和小鱼儿有一点误会，方便的话您也帮着说道说道，解释解释。” 陈汉升边倒酒边说道。 “别叫我叔！” 萧宏伟冷哼一声：“今天就算你叫我爸，我也不会帮你开口的。” “瞧您说的，爸，帮着解释解释呗。” ····· 138、QQ签名真是好东西 “卧槽！” 老萧瞪着发红的眼睛，一脸吃惊：“你叫我什么？” “爸爸啊。”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叫你爸我又不吃亏，你乐意我就叫几句，爸，你帮着劝劝小鱼儿呗，别让她再生我气了。” “我······” 老萧心说陈兆军多厚道的一个老实人，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无赖啊。 陈汉升说的没错，他叫老萧“爸爸”的确是一点亏不吃，还占尽了便宜。 因为萧宏伟就小鱼儿一个闺女，这简直就是硬凑着当女婿啊。 老萧心想这怎么能答应，现在他就朝三暮四的，以后可怎么办，但是又一个不慎落入陈汉升的“圈套”里，所以老萧看着陈汉升一脸期待的眼神，突然“吧唧”一声趴桌上睡着了。 陈汉升一看就急了，哪有这样赖皮的。 “萧叔，你别装醉啊。” “呼噜噜。” “爸，刚刚说好帮着劝劝的，我知道你不止这么点酒量。” “呼噜噜。” “靠！” ······ 老萧是铁了心装睡，陈汉升心说中年油腻男人说话真不算话，这不是欺负我们晚辈老实人嘛。 可是呢，不管老萧是真的睡还是假的醉酒，陈汉升都不能就这样直接回家，他先把老萧背到卧室床上，替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打开空调，又去外面把酒桌收拾干净，闷着一头汗才离开。 听到防盗门“嘭”的一声关闭的声音，一直打呼噜的萧宏伟马上坐起来。 “这狗东西的也真是狡猾，脸皮还厚，稍微不小心就掉坑里了，难怪小鱼儿给他哄得晕头转向。” 萧宏伟坐在床边自言自语：“还好老子反应也不慢，硬是假装喝醉撑过去了。” 老萧想了想，心说我得打个电话提醒小鱼儿，这小子没说服我，下一回可能就直接瞄准小鱼儿了。 他走到客厅准备打电话，突然看到外面整齐干净的客厅，还贴心的打开窗户通风散味，壶里泡着刚刚煮好的热茶。 老萧抿了口袅袅清香的杭白绿茶，想起陈汉升叫自己“爸”的时候，自己某根神经突然跳了一下。 “没出息，小鱼儿才20虚岁，你就想着当外公了！” 萧宏伟骂了一句，不过也放下座机话筒，仰在沙发上盯着水晶吊灯发呆。 陈汉升回家后，梁美娟看到满身酒气的儿子，也是心疼。 “实在不行打个电话道歉就可以了嘛，为什么一定要回来。” 陈兆军倒了杯热水递过来：“他亲自回来更有意义，这相当于负荆请罪了，我们家不求闻达富贵，但是在港城这块小地方脊梁永远都要直的。” 梁美娟明知丈夫说的是正确的，可还是抱怨道：“那也不用喝酒啊，改天碰到老萧我一定要说说他，孩子去道歉你就用酒来灌？” “算了。” 老陈摆摆手：“喝酒已经不错了，下次再碰到老萧，我也不会觉得欠着他了。” 梁美娟只能对陈汉升说道：“你先洗个澡，我给你煮点解酒的汤汁。” 陈汉升洗完澡，穿着大裤衩躺在床上翻了会漫画，梁美娟穿着围裙走进来了。 “既然你选择了小沈，那就和她好好相处，她样貌好，性格也好，我是挺满意的。”梁美娟坐在床沿上说道。 陈汉升眨眨眼睛：“妈，谁说我选择了沈幼楚，我和小鱼儿之间就是一点误会而已，解开就好了。” “什么意思？” 梁美娟没听明白：“合着你还要去骚扰人家？” “用骚扰太难听了吧。” 陈汉升说道：“我们是同学关系，拜访一下有什么错。” 梁美娟认真看着自己儿子，一句话不说出去了。 半响后，陈汉升想起说好的醒酒汤呢？ “妈，醒酒的汤汁呢？” “倒了！” ······ 陈汉升一个暑假都没回家，这次就准备多呆几天，不过他跑的最多的就是网吧了。 他先是专门借个相机去那片油菜地拍了照，然后把自己qq头像换成油菜地的照片，又在qq签名上写着“麦田里的守望者”。 按理说这种暗示已经足够了，这就表达自己等待的心情，不够当他给萧容鱼发信息的时候，还是受到了冷遇。 陈英俊：笑脸。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刚刚还亮着的头像马上灰了。 “这么真实的吗？” 陈汉升嘀咕一句：“这都多久了，面也不见，电话也不接，qq也不回信息。” “真是太不把我这学生会副主席、团委干部、校三好学生、江陵区十佳大学生，建邺市优秀大学生，苏东省大学生创业标兵放在眼里了。” 不过，第二天陈汉升上qq了解学校快递揽收的情况，无意中看了一眼“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发现她的签名也改了。 喜欢呀； 是清风； 是朝露； 是脸颊红红； 是千万万人里再也装不下其他。 陈汉升默默想着“千万万人里再也装不下其他”这句话，心想小鱼儿永远是那么的骄傲。 他马上又把“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签名改了，有些意思传达到就行了。 “过两天要在新生大会上发言，可心里老是静不下来，实在太紧张了。” 改完这句签名以后，陈汉升默默玩了会《大话西游》，刚在东海渔村杀了会野怪，王梓博的信息就来了。 “你都多久没玩这游戏了，现在已经是《缘定三生》的资料片了。” “我在港城，随便玩会就下机了，你又在网吧等黄慧回信息？” “没有，室友推荐了一部漫画《海盗鲁夫》，我过来看看。” 陈汉升心想《海盗鲁夫》就是后来的《海贼王》吧，也不知道这是哪个地方译过来的名字，于是回道：“行，那你看吧，我下周有空去仙宁找你玩。” 王梓博过了一会回道：“小陈你可太现实了，我在仙宁大学城读书一年，你愣是没过来看我，小鱼儿在这里开学都没一周，你就急吼吼的过来。” “这不是废话嘛。” 陈汉升准备结账下机，不过发现“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的qq签名也改了。 “加油！” 陈汉升看见后，突然觉得很开心，很明显小鱼儿在安慰自己关于新生大会发言紧张的事了。 “谢谢。” 陈汉升又把签名改成感谢，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回应，他直接结账下机了。 直到“陈英俊”的qq头像变黑以后，“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的签名才变成“不客气。” 陈汉升在家没过多久又返回学校了，毕竟答应了陈添裕要演讲。 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黑长直关淑曼的意见，陈汉升现在还是小关老师的马仔，所以还是要听从吩咐的，毕竟他的愿望就是成为关淑曼裙下咖位最重的马仔。 新生大会的前两天，陈添裕把讲话稿和服装拿过来。 因为新生大会就在正式军训的上午，那时所有大一学生都要穿着军训服，为了统一格式，陈汉升也要穿着。 “这种臃肿的套装，就靠我这种高颜值的人撑场面了。” 陈汉升一边试衣服，一边笑嘻嘻说道。 “是是是，财院以后都靠你撑场面呢。” 陈添裕很无奈：“赶紧熟悉下稿子吧，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生僻字不认识的，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居然让一个六科挂了五科的大佬演讲发言。” ······ 再开单章感谢白银 一觉醒来，虎壕又打赏了。 感谢的话已经在床上说完了，现在就说说欠更吧。 本来欠了45章，再加上白银15更就是60更了。 还有尘封落花和shaco峰的打赏，那就是62章，再加上今天的老张（张卫雨）的月票红包。 一共63章。 另外就是求月票了，在大家的帮助，这本书进入新书月票榜前十了。 如果这个月结束以后，还能维持新书月票榜前十，我就继续加更一章，每前进一位加更一章。 欠更的是，每天群里都有大佬，尤其是管理小世界大风景（小帅）几乎都在暮鼓晨钟的提醒我：“老柳，今天你又欠了xx章。” 我就不说还有人专门把qq群名改成“老柳还欠xx章了”。 拜托你们做个人吧，渣的是陈汉升，把气撒在我老柳身上有什么意思啊。 另外我永远不写虐文，任何情节都是为了人物形象更加饱满。 宣传q群144208153，一群那个已经满了，进群后可以和管理申请进入v群（2000粉丝以上），大佬齐聚的地方。 最后，希望大家踊跃在书评区发言，有些人写的真精彩，下个月会在书评区举办有奖活动还有章节说活动。 日常感谢各位读者大佬，祝你们开门见喜，出门捡钱，尽快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已经找到另一半的，好好珍惜，有什么情感问题进群咨询情感专家虎壕。 139、东风这张好牌 新生大会如期而至，去年陈汉升参加过一次，不过那时他是站在几千名新生中，烈日下头皮晒得冒油。 今年陈汉升又参加一次，这回他坐在最前面的主席台上，虽然只是在边边角角的位置，不过左右都是院校的领导，自己也要装作一脸严肃沉稳的样子。 “下面，我们邀请省大学生创业标兵、建邺市优秀大学生、江陵区十佳大学生······人文系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同学给大家做汇报演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呼啸而来，看来新生们也被这一串的头衔唬住了，因为挤掉水分有几个还挺值钱的。 陈汉升也没有玩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按照别人写好的稿子读下去。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各位同学，大家好，曾经的我和你们一样，挥别家乡，踏上了一段全新又多彩的人生旅途······” 陈汉升昨晚才把稿子通读一遍，当时没觉得很长，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烈日烘烤下军训服好像一个蒸笼，他心里暗骂字也太多了吧。 这他妈又不是毕业论文，写稿那个臭弟弟怎么想的？ 其实不仅陈汉升心里在骂，下面的大一新生也在骂，头衔多又怎么样，这种时候财院的院长都要被骂。 “操，怎么还不结束，神经病吧。” “老子都要晒晕了。” “真后悔来这所大学读书！” ······ 新生们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心思，唯一有些区别的就是在会计系的某个班级里。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脱掉帽子，露出一头柔顺的及肩短发，她指着正在讲话的陈汉升说道：“看到没，陈师兄以后就是我的男朋友！” 周围室友听了，要不吃惊，要不根本不信。 “小璇你不要开玩笑啦，知道你漂亮，但人家陈师兄没准有女朋友了。” “就是啊，他这种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 “我们离得远，看不清陈师兄长什么样子，听声音感觉还不错啊。” 罗璇很不屑：“有女朋友又怎么样，没人比我更喜欢他的，而且我和陈师兄早就认识了。” 几个室友互相看了看：“真的假的，那军训后我们要和别的宿舍联谊，你能说服陈学长那个宿舍过来吗？” “那有什么难的。” 罗璇冷哼一声：“你们就等着吧。” 这时，站在后面的辅导员走过来提醒道：“不许交头接耳，认真听讲。” 罗璇默默的带上帽子，看了一眼创业基地101的方向，心想虽然你比我漂亮，身材也比我好，但是你对陈汉升的喜欢是不可能比得上我。 仅凭一点，我就可以毫无愧疚的挤走你！ “······我的讲话完了，谢谢大家······” 陈汉升读了差不多20分钟，心里也把写稿的憨憨骂了20分钟，终于看到了这句结束语，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重新走回座位。 由于这场大会只是针对大一新生，不时有穿着便装的大二，大三学生路过操场，认识陈汉升的还指着他开玩笑。 新生大会结束后，各班级都由辅导员带着去教室开会，下面流程又是辅导员讲话、自我介绍、选择班长，紧接着这些新生就要迎来自己的大学生涯。 陈汉升演讲完回到宿舍，洗完澡准备出去时，他看到杨世超、金洋明和郭少强手里各拿着一瓶冰可乐，朱成龙怀里抱着个西瓜，一群人嘻嘻哈哈的。 “你们要做什么？”陈汉升问道。 “下午师弟师妹就要军训了，我们准备给予一些特殊关爱。” 杨世超拍了拍大西瓜：“我们打算在他们面前吃西瓜，喝可乐，馋死他们，老四你去不？” “我不去了，下午我有点事。” 陈汉升听了也在笑，笑完就说道：“你们也真够贱的，我要是教官直接来个解散十分钟，让师妹师妹们来套无规则军体拳伺候。” ······ 陈汉升要去陪钟建成打麻将，老钟这种社会滚刀肉，唱k、打牌、洗脚等等娱乐活动就没有不精通的。 到达棋牌室门口，陈汉升发现快递员彭强和杨国华也在，陈汉升和他们认识将近一年了，熟络的打着招呼。 “这几天开学，你小子那边又赚翻了吧。” 钟建成一边摸牌一边问道。 四个人都是抽烟的，好在屋里有空调换气，所以也不觉得呛。 陈汉升心里在算牌，嘴上不客气的答道：“大头还不是你在赚，老子辛辛苦苦也是你打工的。” “三条。” 钟建成笑着打出一张牌：“现在你做双分工，一边是学校的快递生意，电子厂那边居然还继续包给你，我以为疫情结束后他们会换成顺风呢。” “我和郑观媞好歹是生死相依度过了三天，她不会那么没感情的。” 陈汉升半真半假的说道。 “真能吹牛逼。” 钟建成感叹道：“不过那个香港女老板手腕很厉害，她上个月换掉了一大批管理层，甚至还送进去了一部分，老厂长李必松都内退了。” 陈汉升“嗯”了一声，他是知道内幕的，李必松吃拿卡要也不少，郑观媞掌握证据后强迫李必松当自己的内应。 她一边寻找新的管理层，一边深挖厂里腐败蛀虫，最后直接来个无缝对接，不仅保证了工厂生产没有落下，而且改革时还没什么阻力。 这些话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操作起来很难，陈汉升也不想谈论别人，他今天也有事和钟建成商量。 “钟头，有个事我思考了半天，还想征得你同意。” “说说看。” 钟建成叼着烟，眯着眼睛说道。 “我现在已经把四个大学的快递市场完全占领了，打算向外扩张一下。” “怎么扩张，你要和我抢地盘啊？” “我要是能抢得过你，我早抢了。” 陈汉升一点也不避讳：“我的意思是想把江陵大学城所有快递业务都揽到自己名下，总之我的能力你也清楚，肯定能比其他大学生代理收益更多。” 钟建成没想到陈汉升提出这条建议，他弹了弹烟灰说道：“这事不难，你当总代理可以考虑。” “嘿嘿，谢谢钟头。” 陈汉升打出去一张牌：“九筒。” “碰。” 钟建成笑着拿过来，他大概也能猜到陈汉升是故意打给自己吃的。 不过老钟还是有个问题：“那你在其他学校准备用什么名义，还是火箭101吗？” “这肯定啊，深通名字太难听了，火箭101要俏皮一点，大学生容易接受。”陈汉升说道。 这下钟建成皱起了眉头：“那最后宣传的还是火箭101嘛，我可以答应你当江陵大学城的快递总代理，但是不能以火箭101的名义，否则孔静那娘们是非给我小鞋穿。” “你又不怕她小鞋，再说我这只是为了宣传。”陈汉升辩解道。 “这事没得商量，除非你得到孔静的同意。” 钟建成摇摇头说道。 陈汉升知道从老钟这里下手没办法，把“东风”在手里摸了摸，直接“哗啦”一声全部推到了。 “糊了，妈的给钱！” 陈汉升大声说道。 钟建成瞅了瞅：“操，你狗日的就等一张东风呢，我还以为故意打给我碰的。” 陈汉升笑了笑：“本来我是打算给你糊的，不过东风是张好牌，老子干脆自己做了！” ······ 140、看那天边的云彩哟 第一圈麻将打完，陈汉升糊牌赢了，他马上就要离开。 彭强骂道：“赢钱不许走，你小子能不懂这规矩？” “就是不懂！” 陈汉升站起来说道：“老子给钟头干活，在新世纪电子厂差点把命都搭上了，现在求他点事都不办，走了！” 他真是说走就走，一脸生气的样子。 “这小子，说话做事太横了。” 彭强笑着对钟建成说道：“陈汉升就这狗脾气，钟头你也别放在心上。” 彭强是快递员的领队，没怎么读过书，平时不是很爱搭理那些青涩的大学生代理，偏偏对陈汉升这种混不吝的性格很有好感。 “傻子才放在心上，我还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演的吗？” 钟建成撇撇嘴：“陈汉升这小子，一肚的坏水，疫情隔离那几天他父母过来了，我观察都是彬彬有礼的实在人啊。” “嘿嘿，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我就看陈汉升挺顺眼的。” 彭强笑了笑说道：“那他说的事，钟头就不打算答应吗？” 钟建成摇摇头：“我只是个加盟商，深通又不给我股份，只要能赚钱，别说火箭101，就算是坦克101我也支持。” “关键是。” 钟建成也很无奈：“这得看刘志洲和孔静愿不愿意，去年成立的仲通快递以前还是一家人呢，现在不照样抢地盘，刘志洲他们就不担心火箭101以后翻脸不认人？” 彭强问道：“那陈汉升不是没办法实施了？” “那也未必。” 钟建成想了想说道：“他活动能力很强，不然大学里那么多头衔怎么得到的，他不是吹牛逼和香港郑观媞熟悉吗，那个女人要是愿意支持，没准还能搞一搞。” “算了算了，不管这狗日的。” 钟建成“哗啦啦”洗着麻将说道：“打电话再叫一个人过来，我们继续打玩牌。” 陈汉升的确在演戏，他出了棋牌室就把臭脸收起来了，心想老钟这边不敢尝试，我自己又没有渠道，看来只能先想办法探探孔静的底了。 孔静这个美少妇，心思非常细腻，平时吃饭、应酬、唱k她也不推辞，但是喝酒有度，做事有尺。 唱歌时只要陪唱的小妹过来了，她立刻拎起小包离开。 吃饭时听说后面有按摩这些男人活动，她一般在应酬结束前15分钟就找个理由离开，既不让那些大男人尴尬，自己也不会难堪。 总之，她是很会保护自己，保护别人面子的一个女人，而且从没让陈汉升过去当司机。 “怎么和这种美少妇加深感情呢？” 陈汉升一边想着，一边回到学校，不过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五谷杂粮饼”摊点。 陈汉升马上就想起那一晚，有个女孩对自己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呢。”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不知不觉就踏进了东大。 走在东大的校园里，四处都是穿着军训服的新生，陈汉升觉得自己对东大的熟悉程度甚至要超过财院。 坐在女生宿舍楼下熟悉的板凳上，陈汉升大咧咧的点上一根烟，闭上眼睛依稀觉得那个吃着水果蛋糕，纤细小腿晃来晃去的女孩依然坐在自己身边。 其实，有时候失恋或者亲人离开，最初没有那么多感伤，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经意走过熟悉的道路，或者拿起曾经用过的水杯，要不就是在黄昏后的某个夜晚，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心里马上绞痛一下，如果在外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呼” 陈汉升抽着烟，突然他感觉身边有个人坐下来了。 睁眼一瞧，居然是徐芷溪。 “我以为在江陵的东大校区再也看不到陈英俊了。” 徐芷溪穿着棉涤的白色长裙，笑起来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陈汉升心说萧容鱼都走了，老子还来这里做什么，不过嘴上却说道：“怎么会，你还在这里，我哪里会不舍得过来。” “是吗？” 徐芷溪看着陈汉升：“你是不是最喜欢骗女孩子？” 陈汉升愣了一下：“为什么这样说？” “去年开学，我给了你宿舍电话。” 徐芷溪笑了笑：“一年了，你从来都没有打过呢。” 陈汉升转过头看了一眼徐芷溪，徐芷溪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陈汉升。 “女人可真记仇。” 陈汉升心里想着，这件小事都能记一年，再说我打电话肯定是找萧容鱼的，她有手机我还打宿舍号码做什么。 “你那个帅逼男朋友呢？” 陈汉升不想多谈“宿舍电话”的事情，于是转移了话题。 “分手了，他本来就是为了追萧容鱼的，萧容鱼转到仙宁校区，自然是分了。” 徐芷溪歪着头说道：“其实我也不是真心的，手都不给他牵。” 陈汉升不说话，默默的抽着烟，徐芷溪看了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我请你吃晚饭吧。” “算了，我回自己学校。”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 徐芷溪被拒绝也不生气：“仙宁那边的校区虽然比江陵要旧一点，但是研究生和博士生总部都在那里，听说小鱼儿刚到那里没一周时间，再次艳压群芳成为关注的焦点。” “走吧，好久没吃东大的食堂了。” 陈汉升毫不犹豫说道。 不过吃饭时，徐芷溪又不谈萧容鱼在仙宁那边的具体情况，只是聊一些生活琐事。 比如说小鱼儿离开江陵校区，那些被压了一年的女生突然兴奋起来。 萧容鱼在的时候，江陵校区这边没人敢称校花班花的，萧容鱼一走，仅仅国贸院就冒出好几个院花出来。 陈汉升漫不经心的听着，吃完饭准备离开时，徐芷溪笑着说道：“你以后如果还想来东大吃饭，可以找我，至少压力没那么大。” “好。” 陈汉升点点头，进入财院大门后，他拿起手机拨通王梓博电话。 “梓博，这周我去仙宁，你把小鱼儿约出来，但是别说我也要过去。” 王梓博有些为难：“这不是在骗小鱼儿吗？” “你不废话，她要是知道我在，肯定不会出来的，不骗她怎么行？” 王梓博还不答应。 “梓博，你那边能看到云彩吗？” 陈汉升突然问道。 王梓博愣了一下：“可以看到啊，怎么了？” “看那天边的云彩哟。” 陈汉升悠闲的吐出个烟圈：“像不像你欠我的3000多块钱。” ······ 141、无渣不浪 “我都欠你这么多钱啦？” 王梓博在电话里很吃惊。 “怎么，还不信？” 陈汉升说道：“要不要我给你掰扯掰扯，新市口的西餐厅800，黄慧报名学车1000，借你生活费600······” “好了好了，别说了。” 王梓博闷闷的说道：“你说一次，我就心疼一回。” 陈汉升笑了笑：“那你现在要不就还钱，要不就赶紧安排我和小鱼儿见面。” 王梓博有些担心：“我这次骗了小鱼儿，消费了她的信任，下次她未必就相信我了。” “什么叫骗了她，你约她吃饭，然后我故意晚到一点，装作半路遇见不就行了吗？” 陈汉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哪里能那么巧。” 王梓博哼哼唧唧的说道：“小鱼儿可聪明了，她肯定能猜到我们是提前说好的。” “梓博。” 陈汉升叹了一口气：“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连黄慧的小嘴都亲不上吗？” “为什么？” “因为你就不懂女人，我这样想方设法靠近小鱼儿，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就是要体现出一种不舍。” 陈汉升边走边说道：“只要小鱼儿对我还有一点感情，那她察觉到我这种精神后，不仅不会怪你，还会很高兴。” 这下王梓博终于理解了，但是他被陈汉升打击的也有些不爽：“总说你情商高，那你也教教我，黄慧每次都说洗澡然后不回信息了，我应该怎么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踹掉。” “如果我舍不得踹掉呢？” “你实在要当舔狗。” 陈汉升教育道：“那下次黄慧再说自己要去洗澡的时候，你就回一句，洗的这么干净，是不是想香喷喷的出现在我梦里啊？” “会不会太直接了？”王梓博有些忐忑的问道。 陈汉升“嘿嘿”一笑：“这也看人的，你要是给小鱼儿这么发，百分百要在黑名单里呆着了，但是你给黄慧这么发，她一准会回的。” 当天晚上9点多，王梓博打电话告诉陈汉升，黄慧果然回信息了。 ······ 接下来的日子，随着新生军训的开始，院里和系里各种各样的社团都开始纳新。 纳新的同时，其实也意味着许多“老人”的退出。 原来的人文系学生会主席穆文玲上大四退出了，副主席戚薇在没有任何竞争压力下继任主席。 陈汉升直接跳过部长成为副主席，不过没人提出反对意见。 另一个副主席是原来的宣传部部长佟丽，一个能歌善舞的少数名族学姐。 至于外联部，已经大三的姚庆国也顶着部长职务退下来了，其实这多亏了陈汉升让位，所以姚庆国的简历上是“部长”而不是“副部长”。 大二的聂小雨接任了人文系外联部部长，她做事有责任心，能力也最强，还是陈汉升信任的马仔。 整体来说，人文系内部都是比较好安排的，毕竟陈汉升在这里混了一年，主席又是自己老上司，就连胡林语都进了外联部挂个副部长镀层金。 不过院学生会那边就比较复杂，毕竟整个财院十几个系的人汇聚在一起的，陈汉升虽然是外联部部长，不过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山头。 本来陈汉升是被陈添裕喊去开会的，关淑曼召集团委和院学生会干部商量运动会的事。 运动会应该在上半年春季举行的，但是因为呼吸道疾病推迟了，于是财院准备在不冷不热的秋季把这场运动会补上。 开完会以后，陈添裕就说道：“你好歹也是外联部部长，一会见见下面的副部长和干事吧。” 陈汉升一想也是，总不能连下属名字都不晓得。 “那我送你过去吧。” 陈添裕说道：“外联部是院学生会的核心部门，许多活动都要靠他们拉赞助，难免有些恃才傲物。” 陈汉升一开始还为他们开脱：“有能力的人脾气坏点也没事，我手下有个叫聂小雨的女生，脾气也很凶，有时候还会逮着我怼，可是只要我开口，她又尽心尽责的把事情做好。” 陈添裕叹一口气：“还也是我担心的问题，我担心他们不听你这个空降部长的指挥。” 陈汉升笑了笑：“谁不听话我就换谁，全部不听话我就全换掉，一个都不会惯着。” 陈添裕以为这是打趣，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走到一半时看到了商妍妍，她现在隶属广播站，也是院学生会的成员。 这个渣女很了解女人身体的魅力，所以趁着暑假烫个头发，还在表面挑染了几根酒红色，白嫩的大腿穿着一条短裙，更是习惯的涂抹着妖艳的口红，每个地方都在增加自己的诱惑。 “陈主席，大班长，你们去哪呢？”商妍妍笑着问道。 陈添裕看到商妍妍马上就走不动道：“我陪着汉升去见见外联部的成员，你要一起不？” 商妍妍笑着说道：“那要看陈部长允不允许了。” 陈汉升都不想太搭理：“腿长在你身上，爱去就去。” 陈添裕很不高兴：“你对女士能不能友好一点啊，全院的人都知道我在追商妍妍。”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陈汉升问道。 “已经牵了手。” 陈添裕大概也觉得太慢了，为自己解释道：“我这是细水长流，不急在一时。” 陈汉升心说你明明是开房被拒绝了，真好意思解释，于是拍拍陈添裕肩膀：“加油吧”。 陈添裕又去安慰商妍妍：“陈汉升脾气不太好，你不要太在意。” 商妍妍捂嘴一笑：“他当了我一年的班长，脾气好不好我自然知道的。” 这个反应倒是把陈添裕搞糊涂了，心里嘀咕道：“平时没见商妍妍这么好说话啊。” 院学生会的待遇比系学生会要好不少，在行政楼里都拥有一间专属会议室。 三个人走进去坐下后，院外联部的副部长和干事接到通知都过来了。 院外联部一共有14个编制，当前两个副部长一男一女都是大二的。 陈添裕先介绍陈汉升的身份，然后又对外联部干事进行一番勉励。 陈汉升就在旁边看着，估摸着自己一会也要说几句，突然感觉桌子下的大腿有些温热感。 低下头一看。 商妍妍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把手伸到自己腿上。 陈汉升看向商妍妍，商妍妍不仅没有缩回去，还调皮的挠了一下。 陈添裕讲完话以后，还凑过来对陈汉升说道：“一会先让副部长介绍下部里的具体情况。” “咳······好。” 陈汉升不自然的咳嗽一下，商妍妍把身体故意倾斜一点，挡住了陈添裕的视线，手掌仍然放在陈汉升腿上。 可是这样也刺激啊，对面那么多人呢，尤其追求者就坐在旁边，渣女也真是大胆。 不仅如此，陈添裕还和商妍妍商量：“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啊？” 商妍妍想了想：“简单一点吧，豆浆和油条，最多再加个鸡蛋，我想锻炼运动保持身材。” ······ 142、谁在孤立谁？ “还锻炼运动保持身材，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暗示吗？” 陈汉升心里默默说道，但是他也不好太明显挣扎，因为担心被别人看出来。 一个是院学生会主席，一个是院学生会外联部的部长，女的是广播站的迷人播音员，前面还有一些观众。 真被人看出来，那陈汉升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是被迫的，其实我也是受害者，这是职场性骚扰” 陈汉升如果这样说，估计没有同学会相信。 因为陈添裕高富帅一个，要骚扰也是去骚扰他啊。 另外，这种校园三角恋绝对是吃瓜学生喜闻乐见的题材，美女、高富帅学生会主席、凭借自己努力实现理想的小镇男生，基本满足了狗血故事的所有元素。 陈汉升当然不想自己成为笑话，正好外联部副部长申浩递过来一份新干事名单，陈汉升连忙站起来，这才算逃离了商妍妍的“魔爪”。 不过翻阅了以后，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所有干事的名额全部招满了？” 申浩是信息金融系的大二学生，他回答道：“新学期有人退会，我们就顺手招满了。” 陈汉升不是那么好糊弄：“从时间上判断，你们招收这些干事的时候，我已经是外联部部长了，这种事我不点头，谁批准你们做的？” “啪。” 陈汉升直接把这份名单丢在申浩前面。 对面这些人没想到陈汉升一见面就发难，不是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汉升在立威呢。” 陈添裕悄悄对商妍妍说道，顺便显摆自己：“他这种空降部长，如果不先把威信竖立起来，在院学生会这种大部门很可能会被孤立，但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支持你们班长的。” 商妍妍听了，默默摇头道：“首先，我们班长未必需要你支持；其次，他可能不是想立威，单纯的就事论事。“ “最后。” 商妍妍笑着说道：“关于孤立，指不定是谁孤立谁呢？” 看到自己“预定女友”这样支持陈汉升，陈添裕心里有些吃醋：“这种事很难说的，经常有系里的风云人物，结果来院里直接蔫掉了，因为院里山头太多了，我这个主席当的也很累的。” “没觉得啊。” 商妍妍眼睛弯弯的一笑：“你处理各方面事情都很厉害，我好很佩服呀。” 陈添裕受到嘉奖，顿时心花怒放：“放心吧，我和陈师弟很投缘，一定会撑他到底的。” 这时，外联部另一个副部长池晶站出来打圆场：“那时我们和你不熟悉，所以就没想着和你汇报，但是现在招都招了，总不能重新选拔吧。” 陈汉升盯着申浩和池晶，还有后面几个干事看了看，这才缓缓的说道：“重新选拔也未必不能，但是影响比较大，也会伤害你们的面子和尊严。” “暂时就这样吧，我们虽然是不同系不同专业，但是既然在一起公事，心还是要往一处想的。” 陈汉升严肃又认真的警告，他看得出这份名单的猫腻，只是准备点到为止，希望后面最好相安无事。 不过这几句话把申浩说的满脸不自在，还有一些不服，陈汉升假装没看见：“晚上7点，我在义乌商品城的陶然居等大家，我这个部长请客，希望大家赏脸参加，彼此认识一下。” 这场有些尴尬的见面会结束后，等到其他人出了会议室，陈添裕才说道：“申浩挺有能力的，原来是作为外联部部长培养的，只是你过来占了位置，估计有些不服气。” 陈汉升笑笑没吱声，不服气又能怎么样，地球少了谁还不是一样转。 申浩出了行政楼，马上就和池晶说道：“陈汉升以为自己是谁，在人文系混的不错而已，可是想在院学生会指指点点，这里水深着呢。” 池晶也不太舒服：”陈汉升说重新选拔未必不可能，我们都撂挑子了，外联部的工作看他怎么开展！” “就是，还专门当着陈主席的面这样说。” 申浩转过头看着其他几个人：“晚上的饭我不去了，你们谁去？” 池晶摇头：“我也不去了，你们也别去，给他一点心理压力。” ······ 晚上七点，陈汉升出现在义乌商品中心的陶然居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直到7点半都没见半个人影。 陈汉升冷冷的一笑，熄灭烟头回学校把聂小雨找过来。 “小雨，我想给你加个担子······” 第二天上午，院学生会外联部所有人员接到主席陈添裕的开会通知。 申浩打电话给池晶，笑着说道：“看到没，陈汉升这是让主席从中调和了。” “那我们也不要太过，主席的面子还是要卖的，希望陈汉升能够教训，以后能够老实点。” 池晶得意的说道，心里上很满足。 其实陈添裕也不知道陈汉升要做什么，他只是帮忙通知，还专门跑过来问陈汉升：“你们昨晚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人愿意过来，我这个部长说话不怎么管用。”陈汉升平静的说道。 陈添裕也只能安慰：“他们对你的能力还不够了解，慢慢相处总会认识到的。”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互相了解。” 陈汉升笑了笑：“这次请你过来就是做个旁证，我准备把他们全部开掉，重新招人。” “操，你疯了吧，外联部工作怎么办？” 陈添裕吓了一跳，赶紧劝阻。 陈汉升指了指创业基地：“无非是活动时的几千块钱赞助，我的火箭101一力承担了，这样够不够？” 陈添裕愣了一下，他都忘记陈汉升还是大学生创业标兵，这样做似乎也没违反规定。 “可是影响太大了吧，全部换掉啊。” 陈添裕讷讷的说道。 “老子哪有功夫陪他们闹，昨天我就说了，谁不听话我换谁，全部不听话我全部换掉，想靠着人多来孤立老子，老子先把你们给孤立喽！” 陈汉升一脸不屑：“他妈的，两条腿的人老子多的是，随便从兼职大学生招点过来都能填补上。” 陈添裕这才明白商妍妍说的话，陈汉升真准备一个人孤立他们十几个人啊。 申浩和池晶等人到达后，听到陈汉升宣布这个决定，当时还以为陈汉升在说气话。 不过看到陈汉升真的在印刷招聘传单，他们才开始慌神，寻找各种关系来打听。 最后就连于跃平和关淑曼都知道了，陈汉升当这两位大佬的面，态度都没变：“要不你们撤了我这部长，要不我撤了他们所有人。” “我在这里向于书记和关老师保证，撤了他们不会耽误院里任何活动的赞助。” 于跃平最后只能说道：“你还是早点把框架搭建起来吧，总不能什么活动都靠101赞助，别人还以为我们财院依赖101活下去了。” 就这样，财院学生会自成立以来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发生了，新任的外联部部长直接把下面的副部长和干事全部开掉，一个没留。 最夸张的是，这事还真的办成了。 一时间，院学生会的不管哪个干部听到“陈汉升”这个名字，服气的不服气的，都要暗暗说一句“牛逼”。 陈汉升那边完全没当一回事，他把人文系外联部部长聂小雨拉过来当个副部长，总之又没说不能兼任。 聂小雨能力也真是强，没几天就把新干事全部招齐了。 “小雨啊，你要注意休息啊，黑眼眶都忙出来了。” 陈汉升心疼的说道。 “别，陈老板您这一关心，指不定我又要多出什么任务。” 聂小雨根本不领情。 陈汉升也不害臊，笑嘻嘻的接过聂小雨呈上来的新干事名单，上面记录着专业和名字。 突然，陈汉升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停住了：“怎么把她招进来了？” 聂小雨凑过来看一眼：“罗璇挺好啊，挺漂亮的大一新生，态度也很积极，再说你老人家身边没个美女，估摸着也不习惯吧？” 陈汉升有些无奈：“老子又不是商纣王，谁要你自作主张的啊，这他妈是个大麻烦啊！” ······ 143、哥也不容易 “能把罗璇辞退不？” 陈汉升直接问道。 “理由呢？” 聂小雨说道：“这个女孩我已经面试过了，没有正当理由不行，再说连续两次辞退干事，第一次是威震八方，第二次别人会说我们没有容人之量。” 陈汉升不方便说理由，他是了解罗璇这个“偏执甚至疯狂”的女孩，本来打算惹不起就躲一下，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在这里汇合了。 “没有正当理由，就说这名字不好听，可以不？” 陈汉升尝试着询问。 聂小雨拒绝了：“除非我不当这个副部长了，那样随便您老人家怎么搞。” 陈汉升心想这哪里能行，你不在这里我还怎么偷懒。 “好吧，那你平时多盯着点院里和系里的工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找我。” 陈汉升又是这套模式，自己不问具体事情，遇到难题再出面，当然也有躲避的意思。 聂小雨在人文系外联部时就跟着陈汉升了，又在创业基地101兼职，已经习惯了这个老板的作风，点点头答应了。 不过，该坚持的事情她也不会退缩。 “既然你答应了，那今晚我在义乌商品中心大排档预订个包间，大家吃个饭，见见面，陈老板到时记得出席。”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代表我去就行了呗。” 他是实在不想见罗璇，总觉得肯定要出点事。 聂小雨仍然不答应：“第一次吃饭必须全部到场，这样能营造一种团结的氛围，可以平息前几天那场全部辞退的风波。” 陈汉升看着坚持的聂小雨，这个姑娘经过一年的兼职锻炼，现在居然有一点合格行政秘书的味道了。 “行吧，聂老板都这样说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汉升突然改了态度，笑嘻嘻说道。 聂小雨汇报完就准备离开，陈汉升突然又说道：“聂老板毕业后，有什么就业打算？” “嗯？” 聂小雨转过头，她才大二，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考虑考虑，一直跟着我干呗，总之工资方面不会吃亏的。” 陈汉升说道。 聂小雨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但我这颜值比那天在电子厂的两位姑娘差的可太多了，就怕丢您老人家的脸。” “哪壶不开提哪壶，随意调戏老板。” 陈汉升拿出个本子假装记下来：“这个月你绩效工资没了。” ······ 晚上在义乌小商品城的某个大排档包厢里，陈汉升和院外联部的新干事见个面。 这些大一新生刚脱离高中，脸上还很稚嫩，突然参加这种有些“同事性质”的聚会还有些不适应。 各个脸上都很拘束，落座的时候表情忸怩，互相推让。 尤其部长还是陈汉升，这是个在新生大会上发表演讲的校园风云人物，他们看着都有些敬佩。 如果新干事们知道就在前几天，陈汉升一口气开掉十来个副部长和干事以后，估计就不止是敬佩了。 这个事情等他们熟悉院学生会工作后，一定会有八卦的同学告诉他们。 不过陈汉升很和善，笑嘻嘻和大家搭话，当然初次见面话题也很局限，无非是“你老家哪里的啊，什么专业啊，高考多少分啊······”这些。 话题虽然无聊，但是能很好的缓解紧张，新生干事挨个介绍自己，顺便观察这里哪个女孩最漂亮，哪个男生最帅。 罗璇自然是最漂亮的女生，很多男生干事已经关注她很久了，就等着她开口呢。 “我是因为一个男生才考到财院的。” 罗璇刚说话，马上就引来“哇”的惊呼。 追随一个男生来到财院？ 有故事啊！ 新生们的八卦之心马上被调动起来，全部都看着罗璇。 “我叫罗璇，来自港城一中，这个故事发生在高二的一个晚自习下课。” “有个流氓让我和他谈朋友，我当然是拒绝的，不过他还是缠着我，这个时候一个学长恰好出现了，学长为了我和流氓打了一架，还差点背了学校的处分。” “从那天起，我的心里就容不下别的男生了，后来他考上了财院，我也跟着考了过来。” ······ 从本质上来说，这真是一个甜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尤其罗璇还是女主，讲起来更是深入动听。 这群处于青春期躁动不安的男生女生都听得很入迷，还有人问道：“那你见到那个学长了吗？” “见到了，可惜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罗璇看了一眼陈汉升，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下好了，甜美浪漫的校园爱情现在又有了点哀伤的气氛，但是更加勾人。 有女生忿忿不平说道：“那个学长怎么能谈女朋友呢，他就应该好好等着你嘛。” 这种言论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就是啊，我也觉得他不该谈女朋友。” “那个负心的学长是谁？” “小璇，我建议你挤走学长的现任女朋友。” ······ 陈汉升一看这是哪里和哪里，老子什么都没做，这就成负心人了？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说不定人家学长当时只是想打架而已，没有英雄救美的意思。” 不过这句话刚说出口，陈汉升马上成为围攻的对象。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既然打动了女孩子的心，就一定要照顾好，如果不能照顾，那就不要随便打动。” 一个还穿着军训服的新生女干事甚至忘记陈汉升的身份，居然直接反驳起来了。 “我擦？” 陈汉升心想还有这种狗屁逻辑，感情我这救人还救错了。 他妈的，被救的姑娘想以身相许，也得看仗义出手的大侠乐不乐意啊。 不过一旁的聂小雨听着不对味，她知道陈汉升也是港城的，再加上罗璇讲这件事时看着陈汉升的眼神，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这个时候正好上菜了，聂小雨就以吃菜为理由暂时中断了这个话题，然后悄悄问道：“陈老板，这个故事的男主是您老人家吗？” 陈汉升吃着花生米不吭声。 聂小雨马上明白，低着头道歉：“真的对不起，如果知道有这么狗血的过往，我一定不收罗姑娘。” “事到如此，还说这些干嘛？” 陈汉升端起啤酒一饮而尽：“总之，你知道哥不容易就是了。” ······ 144、研究沈幼楚 虽然这是院外联部的第一次聚餐，但是气氛一点不冷清，全都是因为罗璇那个旖旎哀伤的校园爱情故事。 新生们都在兴奋的叽叽喳喳讨论，不时还给罗璇出一些“抢男人”的馊主意，听的陈汉升这个当事人很尴尬。 所以他这个部长干脆隐形了，好好的部门聚会也变成了八卦情感聊天室，就连聂小雨都没办法。 不过吃完饭后，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说道：“一共320元，哪位给钱？” 这些憨憨新生们才安静下来，左顾右盼的把目光投向陈汉升。 陈汉升咳嗽一声：“把账单拿过来。” 所以，这场本来应该是陈汉升为主角的聚会，只是在买单的时候才凸显出来。 吃完饭，有些新生要在义乌商品城逛街，陈汉升就准备回学校。 这时，罗璇从后面追了上来。 “我们好久没这样一起散步了。” 从义乌商品城回学校的马路上，幽黄的路灯微微闪烁，吸引着夏日飞虫不断撞击在玻璃罩上，月色朦胧，漫天繁星辗转，不时还有一些三五成群前往网吧通宵的学生擦肩而过，总之很有生活的气息。 不过，陈汉升一句话破坏了这种气氛：“你在想啥，我们就没有散过步！” 罗璇也不生气，微笑着换个话题：“刚才吃饭时，我故意没说那个人就是你，免得你以后在部里不好指挥。” “哈哈哈。” 陈汉升正在抽烟，笑着吐出一个白色烟圈：“前几天我接手这个部门时，有两个副部长和十来个干事不听指挥，你猜我是怎么做的？” 罗璇摇摇头。 “我把他们全换了。” 陈汉升看了一眼罗璇：“所以啊，不听指挥的我会换，威胁我的也会换，我的手下不许有刺头。” 罗璇点点头：“你好像比以前更霸道了。” 陈汉升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罗璇突然问道：“如果没有101里的那个女孩，你会和我恋爱吗？” “不会，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陈汉升摆摆手，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罗璇在原地站了一会，轻声对自己说道：“不管怎么样，喜欢一个人总是没错的。” ······ 第二天是周六，陈汉升去仙宁大学城找王梓博去了。 大一新生今天也不用军训，101这边也没什么快递需要揽收，只有沈幼楚安静的坐在办公桌上复习功课。 乌黑的秀发被一根普通的皮筋扎起来，清澈明净的桃花眼中透着安宁，温柔脸蛋上自然的神情让人心安，手指不时轻轻翻动着书页，宛如一幅壁画。 如果看书困乏了，沈幼楚就拎起一个小水壶来到绿植面前，倾斜着壶口给它们洒一点水，然后蹲下身子，歪着头看着水滴在枝叶的末梢慢慢汇聚。 “滴答” 每当有水珠滴落下来，沈幼楚就抿着嘴笑一下，她的快乐就是这样简单。 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这个财院最漂亮也最低调的女孩也在悄悄绽放自己的美丽。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创业基地也逐渐热闹起来，李圳南等人过来后，沈幼楚又低着头回到桌前。 大概11点半左右，101的玻璃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李圳南走过去问道：“你好，需要寄快递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李圳南又去忙自己的了。 这个人走向沈幼楚：“师姐你好，还记得我吗？” 沈幼楚一般只负责记录工作，基本不打交道，也很少人去找她，抬起头看了一下，居然是那个宁愿冒着雨，也不要自己伞的大一师妹。 “你，你好呀。” 沈幼楚站起来打个招呼，又去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师姐，我叫罗璇，高中和陈师兄是一个学校的。”罗璇说道。 沈幼楚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漂亮女孩还是陈汉升的老乡，那就是应该认识了吧。 不过沈幼楚不会交流，倒了水以后，双手就平放在两个膝盖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罗璇就主动问道：“师姐不要紧张，我只是去二食堂吃饭，顺便路过这里看看，要不要一起去吃？” 沈幼楚本来不习惯和陌生人吃饭，她要不自己吃，要不和陈汉升或者胡林语吃，当时她又觉得拒绝别人不好，尤其这个人还是陈汉升老乡，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个人走到食堂打饭前排队，罗璇一直在观察沈幼楚，所以一举一动都很关注。 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沈幼楚排队时居然在嘴里背诵菜谱。 “麻婆豆腐，小青菜、麻婆豆腐，小青菜、麻婆青菜，小豆腐······” “师姐，你在做什么？”罗璇就问道。 沈幼楚脸蛋红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怕打饭时卡壳，就，就会提前默念。” 罗璇心想不会吧，打个饭还要提前背菜谱。 “他知道吗？” 罗璇问道。 沈幼楚一时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罗璇解释的清楚一点：“陈汉升知道吗？”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罗璇想了想：“那以他的性格，是不是会很烦躁。” “嗯······” 沈幼楚悄悄嘟了一下嘴，为了这事，陈汉升不知道说过自己多少次了。 罗璇摇摇头，嘀咕一句：“那他图你什么啊，难道只是漂亮和身材吗？” 不过沈幼楚没听到，因为已经排到她了，罗璇侧过头看沈幼楚这次会不会卡壳，没想到沈幼楚被看的更加紧张。 这次虽然没卡壳，但是却叫错了：“麻烦阿姨，我要麻婆青菜，小豆腐。” 打饭的阿姨愣了一下，什么是“麻烦青菜”，“小豆腐”又是什么玩意。 沈幼楚心里也知道叫错了，但是嘴上又不知道如何改，后面又排着队，心里一急，忍不住握紧拳头，轻轻跺了右脚。 好在食堂阿姨马上反应过来：“是不是麻婆豆腐和小青菜啊？” 沈幼楚赶紧点头。 阿姨就在笑：“下次可以指一下嘛，没关系的。” 罗璇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幼楚端着食盘离开，脸蛋红的苹果一样。 “麻烦，虾仁炒蛋和青菜。” 罗璇口齿就要伶俐很多了，她端着餐盘来到沈幼楚对面：“师姐，你每次吃饭都坐在这么偏僻的位置吗？” 沈幼楚点点头。 罗璇心想这可真不符合陈汉升的性格啊，陈师兄可是高调的人。 两人吃饭时没有交流，罗璇吃完后，静静的看着沈幼楚把餐盘里每一粒米都吃光。 出了学校食堂，沈幼楚对罗璇说道：“我去买点水果。” “一起吧，我也闲着没事。” 罗璇本来就打算“知彼知己”，所以也打算跟着。 沈幼楚虽然奇怪，不过她也没有问，来到宿舍楼下的水果摊。 “你好，苹果多少钱？” “大的，甜一点的3快；小的，酸一点的2块。” 沈幼楚蹲下身子，认认真真挑选几个苹果，罗璇奇怪的问道：“师姐，你为什么挑选两种苹果，买几个大的，还要捡两个小的。” 沈幼楚看了一眼罗璇没有回答，从小钱包里掏出纸币付账。 罗璇不依不舍的追问：“师姐，这是个不能对别人说的秘密吗？” 沈幼楚腼腆的摇摇头：“不是呀，大的给他吃，小的我自己吃。” ······ 145、一句“好久不见” 沈幼楚买好苹果拎回创业基地，罗璇也跟在后面。 “这样的行为，我也是做得到的。” 罗璇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和陈汉升恋爱了，甚至可以做得比沈幼楚更体贴。 回到101以后，罗璇看见沈幼楚居然洗个大苹果在削皮，忍不住冷笑一声。 “偷摸的吃个大苹果，然后当着陈汉升的面再吃小苹果，用这种办法获得怜爱，真是狡猾啊。” 罗璇正为发现沈幼楚真实面目兴奋的时候，突然一个削好皮的苹果递了过来。 “给我的？” 罗璇吃惊的问道。 沈幼楚点头。 “谢，谢谢。” 罗璇没想到居然是给自己吃的，她有些发愣的接过苹果，一口咬下去，甘甜多汁。 她再看向沈幼楚，拿着一个青皮小苹果在慢慢的吃着，她似乎都舍不得削皮，桌前摆着书，一边小口的咀嚼，一边翻动书页，但是脸上却非常满足。 看来这样的生活标准，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沈幼楚的预期。 罗璇想了想，走过去说道：“学姐，你从小到大吃水果都不削皮的吗？” 沈幼楚正在默诵课本，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罗璇细声说道：“不削皮呀，以前吃不到吃水果。” 罗璇这才注意到沈幼楚的短袖衬衫已经被洗的起球了，腿上穿着校服式的裤子，边角易磨损的地方甚至还有针线痕迹。 “你家里是不是很穷？” 罗璇突然问道。 沈幼楚“嗯”了一声，她真的不会撒谎。 苹果吃完后，沈幼楚又把里面苹果核里的种子取出来，洗干净之后放在窗栏上晾干。 这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把戏，吃完苹果取出种子栽在地上，想象着以后能结出苹果，不过随着年纪增加，注意力逐渐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不会停留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了。 不过沈幼楚依然在做，流畅且平静，这说明她虽然不擅长交际，但是内心是非常的热爱生活。 罗璇扫视一圈101的创业基地，门口、办公桌、甚至不起眼的墙角都可以看到点点绿意，这些绿植长势很好，说明有人在打理照顾。 陈汉升这种性格肯定不会看管的，只能是沈幼楚的功劳。 “她在点缀丰富陈汉升的世界吗？” 罗璇默默想着。 沈幼楚洗完手再次回到木桌前看书，罗璇走到对面坐下来，安静的看着沈幼楚。 沈幼楚注意到了，清澈的眼神里有一些疑问。 “你真的漂亮，我见过的女孩子里，只有一个高中师姐比得上你。” 罗璇夸奖道。 “谢谢。”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过，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呀？” 罗璇真诚的看着沈幼楚：“可以拜托你离开陈师兄吗，我是为了他才考到财院的，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他，师姐你可以成全我们吗？” “咯吱。” 这时，101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胡林语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总是习惯低着头的沈幼楚，满脸震惊的盯着罗璇，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胸口起伏不定。 罗璇坐在对面，一脸平静。 胡林语是认识罗璇的，毕竟她曾经来这里宣誓过主权，于是皱着眉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璇知道胡林语不好惹，站起来说道：“师姐，我先回去了，等你答案哦。” 看着罗璇离开的背影，胡林语就问道：“那个大一女生刚刚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沈幼楚默默的摇头，捂住胸口轻轻揉了一下。 “下次遇到那个女生你不要搭理，她心思不正。”胡林语叮嘱道。 胡林语还打算隐瞒罗璇曾经踢馆的事情，哪里想到刚才罗璇说的更过分。 沈幼楚的心态受到干扰看不进课本，她轻轻合上书，突然想到了“那个女孩”。 虽然罗璇比不上“那个女孩”漂亮，但是在架势上更加咄咄逼人。 沈幼楚不易察觉的叹一口气，她只想过安稳的生活，没想到这么难。 ······ 陈汉升还不知道101里的事情，他在仙宁大学城的爱尚购物中心。 王梓博果然把小鱼儿约出来了，不过他也担心被责怪，顺便把高嘉良也喊出来。 高嘉良听说萧容鱼也会参加，特意梳理打扮一番，拿着手机，揣着鳄鱼钱包，穿着整齐的小西装来到约定的奶茶店。 “哎呀，梓博，有没有感觉今天的空气都比较清爽啊，哈哈哈。” 高嘉良喝着饮料，放声大笑：“原来没有陈汉升的聚会，就连心情都是甜的。” 小鱼儿转到仙宁大学城，高嘉良白天倒还好，一到晚上就藏在被子里忍不住笑出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该是我的还是我的。 财院的“小金”虽然长的也不错，说话也好听，可是如果对面是萧容鱼的话，那就没什么可以犹豫的了。 王梓博没说话，看了看高嘉良身后。 “嘉良，你以后想夸我就当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操！” 高嘉良惊悚的转过头：“你怎么在这里？” “小鱼儿约我来的。” 陈汉升正经的说道。 高嘉良不信：“真的假的？” 陈汉升耸耸肩：“不信你一会问她。” 这时，奶茶店的女服务员端过来一杯饮料：“您好，4元。” 陈汉升拿起小方桌上的钱包，抽出一张10块的说道：“不用找了。” “啊，谢谢，谢谢。” 服务员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赶紧道谢。 高嘉良愣了一下：“陈汉升，那是我的钱包，你拿的也是我的钱。” “瞧你那小气的样子，人家妹妹那么辛苦，给点小费怎么了？” 陈汉升对高嘉良说道：“你要的话，我把她喊来，就说你不想给了。” 高嘉良哪里丢得起这个人，吭哧吭哧说道：“算了，给就给吧。” 王梓博转过头，心想高嘉良在小陈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当然自己也不够看。 这时，萧容鱼从不远处走过来。 高嘉良眼尖是第一个发现的，连忙站起来挥手。 陈汉升看过去，萧容鱼还是那么漂亮，穿着一件碎花的短袖，浅浅的v型露出迷人的锁骨，下半身穿着七分裤和小白鞋，卡通短袜裹在雪白纤细的小腿上，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梨涡好像镶嵌在两颊。 她身边还有一个大学女生，两人手挽着手一起走过来的。 萧容鱼越走越近，陈汉升突然觉得有些紧张，端起奶茶喝了一大口。 他在等萧容鱼的第一句话。 如果是“好久不见，汉升”，那就糟了。 这说明萧容鱼逐渐放下纠结，这不是好事，理得太顺的感情往往都在分析利弊。 陈汉升宁愿萧容鱼恨自己一点，但是程度不要太深，这样既在挂念，也有努力挽回的空间。 萧容鱼走近后才发现陈汉升也在。 她愣了一下说道。 “好久不见。” 陈汉升心马上在极速下沉。 不过小鱼儿话没有说完：“好久不见，梓博，嘉良。” 然后她只是看了一眼陈汉升，招呼也不打，拉着那个女生一起坐下来。 “呵呵，呵呵。” 高嘉良很开心，因为小鱼儿没搭理陈汉升，舒服！ 陈汉升也很开心，因为小鱼儿没搭理我，舒服！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笑的很开心。 ······ 老实人陈汉升群号：144208153 146、默契的“前任” “这是我的宿舍室友边诗诗。” 萧容鱼坐下后，介绍身边的女孩。 边诗诗是个活泼的大二女生，大大方方打招呼：“我是小鱼儿的宿舍室友，你们可以叫我小诗。” 陈汉升心想这才开学多久，小鱼儿就和室友达成一片，那说明真是比一年前成熟多了。 以前小鱼儿在东大江陵校区的时候，她和室友关系比较淡薄，因为她把高中时的骄傲带进了大学校园。 如果一直在原来的环境，这种宿舍关系很可能会持续到毕业，不过转到仙宁校区后，小鱼儿也迎来了一段崭新的宿舍关系。 陈汉升高嘉良他们都客气的和边诗诗点头致意，接下来几个人喝着饮料聊天。 大二学生和大一学生的聊天话题不太一样。 大一学生，凑在一起最多的就是吐槽各自学校，要不就是埋怨奇葩室友，总之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二的时候，吐槽依然是主题，不过话题就会捎上考证、四六级、甚至考研计划等等比较严肃的内容了。 不过，高嘉良觉得刚才被陈汉升“欺负”了，闲聊时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小鱼儿，你怎么转到我们仙宁校区了，是不是在江陵有人惹你生气了？” 陈汉升脸色一顿，看来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有心人啊。 萧容鱼似乎对这些问题早就习以为常，笑着反驳：“怎么可能，我才不会为谁生气呢！” “只是选修了商务法律以后，我发现自己更喜欢这一门功课而已。” 小鱼儿昂起洁白的下巴说道。 边诗诗不知道实际情况，也在旁边帮腔：“商务法律肯定比国贸要吃香的，我觉得小鱼儿换专业是对的。” 陈汉升看了萧容鱼一眼，小鱼儿明知道陈汉升在看自己，偏偏假装没看见，说完话又低着头和边诗诗研究奶茶店里的口味，留给陈汉升一片雪白的脖颈。 “呼······” 陈汉升突然吐出一口气，骄傲的小鱼儿宁可把所有责任揽下，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爱情中受过的伤。 这样一想，陈汉升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他想抽烟缓解一下，但是又担心萧容鱼生气。 毕竟这是两人矛盾后的第一次见面，陈汉升愣是吃了一个暑假的闭门羹，每次去找萧容鱼都被拒绝见面。 其实陈汉升在打量萧容鱼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在悄悄观察陈汉升。 看到他斜坐在椅子上，缩着眉头，手指头在桌上无意识的敲击，萧容鱼居然鬼使神差的明白陈汉升想抽烟。 这是一种长久相处下的惯性思维，萧容鱼自己都觉得吃惊。 “小鱼儿，你忘记自己流的眼泪了吗？” 萧容鱼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不过看着表面平静，内心烦躁的陈汉升，萧容鱼最终还是没忍住，她对王梓博说道：“梓博，我记得你是抽烟的，自己随意不用顾忌我和诗诗。” 王梓博愣了一下，心说我没想抽烟啊。 陈汉升反应过来了，他掏出烟递过去，还帮忙点个火：“抽吧抽吧，大家都是老同学了，还掩饰什么。” “噢，噢，好。” 王梓博就这样被动的点燃一根，其实他自己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陈汉升劝说王梓博抽烟的时候，自己也顺便跟着吞云吐雾，心里才逐渐舒服一点。 边诗诗虽然不在意男生抽烟，不过她也挺奇怪的。 这可真是罕见啊，小鱼儿在仙林校区这两周以来，各类型男生都在身边晃悠，小鱼儿可从没劝过谁抽烟的。 这样一想，边诗诗就认真打量王梓博，又想起这次聚会就是他主动发起的，她心说不会吧，难道这就是小鱼儿的真命天子吗？ 可是看着不太像啊，不管是那个白净的男生，还是另一个眉梢桀骜的男生，大概都更有竞争力吧。 就在边诗诗胡思乱想的时候，高嘉良没放过这种表现时机，他以一副教育的口吻对陈汉升和王梓博说道：“你们也真是，在两个漂亮女孩面前抽烟，真是没一点绅士风度。” 王梓博被说个大红脸，陈汉升毫不介意，弹了弹烟灰笑嘻嘻说道：“嘉良还是和以前那样，很有绅士风度，不抽烟不酗酒，和女士一起吃饭主动买单。” 高嘉良本来听到前两句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后面的“主动买单”怎么回事？ 陈汉升直接对萧容鱼和边诗诗说道：“晚上高嘉良主动请大家吃火锅，两位美女给面子不？” 这是陈汉升在故意挤兑高嘉良，不过没等高嘉良解释，萧容鱼就笑着说道：“那就谢谢嘉良了，我们诗诗还是单身哦。” “哎呀，你自己也单身还说我。” 边诗诗笑着去挠萧容鱼胳肢窝，两个女孩就在桌上打闹起来。 但是高嘉良晚上请客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陈汉升还说道：“嘉良，好好表现哦。” “哼。” 高嘉良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搭理陈汉升，他也是要面子的，现在都不好推脱了。 王梓博心里笑了一下，心想高嘉良也忒能装逼了，小陈和小鱼儿就算再闹矛盾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你偏要去插一手怎么回事，结果让人家这对“前任”默契的联手挤兑了吧。 下午4点多，几个人来到仙宁大学城一家比较著名的火锅店，落座时萧容鱼故意和陈汉升隔着一个位置，这让陈汉升有些遗憾。 本来还能假装不小心进行肢体接触，试探一下萧容鱼的底线。 不过在吃火锅的时候，还碰到了东大男生，他们看到萧容鱼和边诗诗以后，笑着过来说话。 “萧美女和边美女在吃火锅啊。” 边诗诗看见是熟人，也抬起头说道：“如果容鱼不在这里，你们可能都装作没看见我吧。” 萧容鱼脸蛋被火锅蒸汽熏的一片酡红，更增添几分娇艳，男生们都没好意思多看，互相搂着肩膀出去了。 陈汉升抬起眼神跟过去，好几个男生在门口时还恋恋不舍的向这边看来。 他心里突然有了危机感，因为这顿火锅一共才吃了2个小时，居然有好几波男生来说话，很明显边诗诗是没有这种魅力的。 “看来，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直接断绝别人追求小鱼儿的念头。” ······ 147、醉美人 吃完火锅以后，这场聚会就到此为止了，陈汉升其实挺想送萧容鱼回校的，不过高嘉良以“东大和航天航空学院”离的更近为理由抢先一步。 当然，这个距离肯定不是最重要的，萧容鱼现在还不想接触陈汉升才是关键原因。 陈汉升突然有些羡慕高嘉良，因为他只能送王梓博这个憨憨回建邺理工。 建邺理工有个著名的情人坡，两人坐在那里抽烟聊天，陈汉升发现这里情侣居然还不少。 “别看了，大部分不是我们学校的，很多外校情侣专门跑到我们学校谈恋爱。” 王梓博闷闷的说道。 陈汉升点点头，建邺理工大学也找不出这么多女生。 王梓博抽了会烟问道：“小陈，你以后还要继续追小鱼儿吗？” 陈汉升瞅了他一眼没回答，反问道：“你以后还要继续追黄慧吗？” “我们两个情况不同。” 王梓博强调：“你还有沈幼楚，但我只有黄慧。” 陈汉升笑了笑：“这是我们两人的区别，但是女方也有区别，萧容鱼身边只有我，但是黄慧身边绝对不止有你。” “操！” 王梓博有些生气：“你狗日的说话真难听，老子知道比不过你，我上高中和女孩子说话都脸红，站在酒吧门口都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生怕被人看出来我很好奇。” “可那时你已经进进出出打台球了，甚至还敢公开追求小鱼儿。” 王梓博叹一口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黄慧，就算她比较能花钱，可是也有很多优点啊。” “有什么优点？” 陈汉升嗤笑一声：“她唯一的优点就是说话很好听，轻易的击中你的软肋，但这个优点不仅仅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覆盖她接触的所有男性。” 这时，陈汉升手机“叮”的一条来个信息。 他以为是萧容鱼的，赶紧打开，没想是孔静的。 “你好，一会能来狮子桥的饭店接我一下吗？” 这是孔静第一次提要求，陈汉升正好有事要求她，马上回道：“30分钟以后准时到达。” “我有事先回去了。”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你继续舔，但凡有一点进展就算我输。” “操！” 王梓博大声在后背吼道：“那3000多块钱欠债老子不还了！” 陈汉升头都没回，挥挥手告辞。 从建邺理工大学到达狮子桥大概30分钟，晚上不堵车还要快一点。 停好位置后，陈汉升给孔静发了一条“我已到达”的信息，然后静静坐在车里候着。 孔静很快回道：“谢谢，我马上下来，今晚有些喝醉，不得已麻烦。” 在陈汉升的印象中，孔静是一个非常知进退，懂规矩的轻熟女，在应酬场合很有分寸感，今晚不知道怎么会喝过量。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从饭店里走出来，他们的步伐左摇右晃，好几个应该都喝多了，孔静也在其中。 刘志洲在旁边搀扶着她，另一个陌生男人好几次也想接近，不过都被脑海仅剩一丝清明的孔静躲开了。 “刘总，孔经理。” 陈汉升下车打招呼。 “小陈来啦，辛苦你把孔静送回家。” 刘志洲把孔静送到后座上。 那个陌生的男人还想再次接近孔静，已经腾出手来的刘志洲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哈哈说道：“刚才还没喝够，我们一定要再喝两瓶，” 陌生男人被拖住没办法，只能说道：“这个司机保不保险啊，孔经理喝醉了，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保险保险，绝对保险。” 刘志洲肯定的说道：“这是我们江陵区的大学生代理商，上次负责新世纪电子厂的业务就是他······” 刘志洲一边介绍陈汉升的身份，一边拖住这个陌生男人，还赶紧挥手让陈汉升离开。 陈汉升心想老刘真是个不错的领导，知道保护女下属。 “陈总，我家在雨花区绿地之窗a栋501，今晚可能会吐，到时可能会麻烦你洗车。” 车辆开动后，孔静把住址说出来以后又沉沉睡去。 “看来她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陈汉升回顾一下和孔静的接触点，两人也是在应酬中初见，接着在新世纪电子厂的业务中不断熟识，最后直到自己被隔离三天。 这些事情可能把陈汉升塑造成一个稳重、坚强、成熟的年轻大学生形象，难怪能够获得孔静信任。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孔静仰在座椅上，脸上的酒意蔓延到脖子，大概可能布满全身。 到达绿地之窗小区后，陈汉升扶着孔静下车，这个时候她几乎没有意识了，软软的靠在陈汉升身上。 陈汉升试了几次都不好搀扶，索性把她拦腰抱起来。 楼道比较窄，陈汉升又抱着个人，虽然孔静不是很重，但是她喝醉酒，鼻息打在陈汉升耳畔，又痒又热的。 在501门口，陈汉升从孔静包里fabzhaoq钥匙的时候，她突然“呕”了一下，虽然没有吐出来，但是已经有这个冲动了。 陈汉升也是很有醉酒经验，知道这个时候要赶紧平躺，让胃里的酒水慢慢平复。 打开门以后，他匆匆抱着孔静来到卧室床上，不过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胳膊，孔静突然歪过头吐了，还一边咳嗽，顿时满屋的酒味。 “妈的。” 陈汉升盯着一地的狼藉，心里想到要不是火箭101扩张还需要你的支持，老子真是不想伺候。 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了，陈汉升只能走出卧室找到扫把和拖把，顺便观察下房间格局。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两居室，屋里干净整洁，还有一股幽香，比较符合孔静小资情调的人设。 陈汉升特意看了看换鞋的玄关，找不到男式拖鞋，陈汉升知道至少这个环境是没有男人进出的。 自己很可能是第一个。 在卧室里弯腰打扫卫生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听到孔静轻轻“嗯”了一声。 他转过头看过去，原来她穿的是正正规规的小西装，由于没有解开扣子，现在躺在床上绷得很紧，呼吸都有些紧迫。 陈汉升摇摇头，走上去帮忙解开。 他内心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再加上孔静本身也只是个建邺区的总经理，还不值得陈汉升牺牲色相。 如果醉酒的是郑观媞，那陈汉升会觉得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其实也没必要顾忌太多。 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还抱江山呢。 不过孔静很警觉，明明已经醉的没什么意识了，陈汉升刚解开第一个扣子，她马上就抓住陈汉升的手。 她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眼神带着恳求。 陈汉升本打算放弃，可是后来一想老子行的正坐的直，畏畏缩缩好像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索性推开孔静的手，直接帮她小西装脱下来了。 孔静挣扎不了，只能无奈的看着陈汉升。 不过陈汉升也仅限于此了，脱掉西装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再次低着头打扫卫生。 孔静表情明显错愕了一下，接下来阵阵酒意袭来，再次陷入沉睡中。 ······ 148、女人都是感性的 陈汉升打扫完垃圾，本来打算洗个脸下楼回学校，不过换鞋子时又觉得这样实在太简单了。 “孔静都醉成这样了，我要是直接回去，万一她起来后，想不起我曾经接送她回来怎么办，想不起我没有趁人之危怎么办？” “不行，得让她知道我是牺牲睡觉时间过来的。” 陈汉升想了想又重新返客厅，打开空调后躺在沙发上打算睡一晚，这样她只要醒来就要见到“正人君子”的自己了。 不过陈汉升一般睡的都比较晚，在宿舍时也经常熬夜打牌，偶尔还和老杨金洋明出去通个宵，所以关灯后也没那么快休息。 他枕着胳膊看向窗外遥远深邃的星空，脑海里思考着如何再次接触小鱼儿。 一时间，客厅中只有空调“呼呼”的把冷气打在身上，偶尔还能听到厨房里冰箱制冷的声音，鼻孔里嗅着一股淡淡的女人清香。 不同于青春期的活泼，这是一种经过岁月酝酿的味道。 “咯吱。” 陈汉升突然听到卧室门响了一下，他没有贸然抬起头，也没有坐起身，甚至还收敛一下胡乱摆着的双脚，这才平静的看过去。 半夜醒酒是很正常的事，孔静大概也是这样，她赤着双脚站在门口，卧室灯光从身后打过来，在客厅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斑驳的人影。 孔静应该在回忆喝醉前的事情，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捂着额头，怔怔的看着沙发上躺着的这个男人。 或者说不应该用男人来形象，陈汉升19岁零8个月，最多是个大男生吧，只是做事比一般大学生成熟圆润，今晚还帮自己送回家。 孔静逐渐恢复意识后，迈步走向客厅，陈汉升本来是半睁半闭着眼睛，不过看到她走过来，于是把眼睛闭起来假装睡着。 “她会不会坐在沙发边上，摸着我的额头念念自语？” 陈汉升心里想着，那时自己应该怎么做，半推半就配合一下，就当是为了事业发展牺牲自我了？ 不过耳边只听“滴，滴”两声，原来孔静觉得客厅空调温度有些低，所以调高一点，甚至把扇叶向上翻一点，不让冷风直接打在陈汉升身上。 陈汉升心想少妇果然还是知冷知热。 “咚，咚，咚”。 这是脚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似乎在逐渐走远，陈汉升以为孔静离开了，没想到过一会儿走路的声音又传来，陈汉升觉得身上被盖了一条薄毯。 轻盈舒适，也不知道是不是孔静盖过的。 做完这些事，孔静才去厨房里烧点开水，陈汉升还闻道了浓郁的茶香。 19岁的小鱼儿喝奶茶，25岁的郑观媞喝咖啡，30岁的孔静喝绿茶，想想也真有意思。 孔静喝完解酒的茶，又拿着一套换洗的衣服走向浴室，陈汉升听着花洒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明天早上我再去买个早餐，到时还不得把孔静感动的哭喽。 这样一想，陈汉升迷迷糊糊的还真的睡过去了，就连孔静什么时候洗完澡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陈汉升起来的时候，把手从裤裆里掏出来，尴尬的想着这个习惯以后得改一改，不然以后怎么睡别人家里。 “还好我起来的早，孔静应该还在睡觉。” 陈汉升本来还打算去买早餐，没想到厨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孔静穿着家用围裙，端着一个小锅出来。 她看到陈汉升就说道：“陈总醒了吗，我去给你找个一次性牙刷，一会喝点粥吧。” “可以，孔静也真是平静，就好像昨晚不是她喝醉了，好像是我喝醉了。” 陈汉升心里点点头。 刷完牙吃饭时，陈汉升就把自己打算以火箭101的名义，垄断江陵区所有大学快递业务的想法说出来。 “孔经理，这是一个双赢的计划，深通现在的主要精力不在大学市场，所以你们承包给火箭101来开拓，这样能够极大的增加彼此利润。” 陈汉生在描绘了一个双赢的蓝图。 孔静听得很认真，甚至放下了筷子，不过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这样不行的，如果你愿意用深通的名义，那我可以把整个建邺的大学业务都让给你开发。” 陈汉升撇撇嘴，现在没有哪个快递公司重视大学市场，所以这个时候也才是火箭101壮大的契机，如果用深通的名义自己才不干呢，两年下来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妈的，如果深通这边实在不愿意，老子就和去年才成立的仲通合作去。” 陈汉升暗暗想着，仲通快递去年刚成立，说不定会为了急于占领市场和提高利润，没准备会答应自己的提议。 另外，陈汉升觉得孔少妇也太不给面子了，昨晚我可是去接你回来，也没有趁着你喝醉占你便宜。 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掏出手机，直接把孔静手机号码设定成“黑名单”。 当司机这事，老子以后不做了，这么辛苦的开车过来，回去捏捏沈幼楚的小脸难道没乐趣吗？ 陈汉升默不作声吃完饭准备离开，不过在门口时，孔静看着低头穿鞋子的陈汉升，衣服上还沾着一些酒渍。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分区的加盟商拥有的权利很大，如果建邺总部审查不是很严格的话，一些暂时不影响企业发展的事情都不会太在意的。” 陈汉升霍然抬头，孔静这是在暗示自己只要说服钟建成，那建邺总部这边她可以假装不知道。 这也是钟建成最担心的问题，不过孔静还是开了个绿灯。 陈汉升马上绽开一副笑脸：“谢谢孔姐，那我先回去了，您昨晚喝醉了，今天多休息，以后有什么需要立刻给我打电话。” 陈汉升趁机把“孔经理”变成了“孔姐”，下楼后又把孔静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年轻人，其实辛苦点也没什么。 孔静关上门以后，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 她自然知道如果陈汉升去开发大学市场的话，深通公司的盈利水平肯定会增加，但是随之而来的火箭101影响力也在扩大，而且占用的还是深通的运输渠道。 如果任它发展下去，再有强力的资金支持，以后很可能会变成深通的合作伙伴，而不是这种校园代理商关系了。 “以后的事情再看看吧，先给他这样一个机会，看看在江陵能做出什么业绩。” 孔静叹一口气，昨晚自己突然醒来后，发现自己除了外套被脱掉，其他衣服完好无损，出去后就看到在沙发上累的“呼呼大睡”的陈汉升。 她再想起应酬时有些男人看自己的目光，陈汉升的品质显得难能可贵。 女人嘛，总是会不经意的被感动。 ······ 149、只存一个号码的小灵通 孔静给陈汉升在江陵大学城开一个绿灯，既有帮助也有观察，如果陈汉升真的搞出名堂，影响力扩大了，那就看看总公司那边对这种行为的态度了。 陈汉升心情很不错，江陵区的大学市场虽然小，不过对于大二上学期的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 回到学校差不多上午10点左右，创业基地看上去还是和往常一样。 沈幼楚埋着头在做记录，李圳南他们在收取快件，不时有兼职的大学生进进出出，还有一些同班同学为了享受空调的凉意，专门在101里看书聊天。 陈汉升走到自己位置坐下来，笑嘻嘻的问沈幼楚：“最近生意怎么样？” 沈幼楚把账本递过来，陈汉升翻了翻心里就有数了。 创业中心规模不大，但是涉及的资金往来比较复杂，既有自己盈利的，也有对接钟建成的，还有兼职大学生的提成。 沈幼楚虽然不是专业会计，不过胜在细心，而且她永远不会骗陈汉升。 “你要吃水果嘛？” 沈幼楚拿出昨天刚买的苹果，小声的问道。 陈汉升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沈幼楚削好后把苹果递过来，陈汉升边吃边考虑下一步的做法。 这时，正在聊天的胡林语突然走过来：“班里有些事，我们商量一下。” “嗯，你说吧。” 陈汉升眼皮都没抬。 “这里太吵了，我们出去谈。”胡林语说道。 陈汉升放下账本来到101外面的小园圃，早午的太阳很毒辣，陈汉升有些不耐烦：“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胡林语看了一眼101：“昨晚，幼楚等你到11点才回宿舍。” 陈汉升昨晚睡在孔静家里，但是他以前也会出去通宵，沈幼楚通常9点就关门回宿舍了，不知道昨晚她为什么会等自己。 “可能她有事和你说。” 胡林语建议道：“下次你如果晚上不回101，不妨通知一下，她心眼死，有时候会一直等下去。” 陈汉升沉默着点点头。 “另外一件事。” 胡林语继续说道：“昨天，有个大一的师妹过来找幼楚。” “大一的师妹？” 陈汉升马上就想到了罗璇，皱着眉头问道：“她长什么样？” 胡林语把五官样貌大致说一下，也基本上吻合，陈汉升想了想问道：“她们说了什么？” “不清楚。” 胡林语摇摇头：“但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了，总之我就是提醒你，不要再让幼楚这种女孩难过了。” 胡林语加个“再”，很明显把小鱼儿那一次也算上了。 “好，谢谢。” 陈汉升先道个谢，胡林语提醒完就回去了。 陈汉升站在外面抽了支烟，然后默不作声的走到李圳南面前：“昨晚我没回宿舍，你有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李圳南很奇怪：“你不回宿舍睡觉，这不是正常操作嘛，谁会当个新闻到处讲？” 陈汉升心想也是，又叮嘱李圳南一句：“要是我以后没回宿舍，谁问起都说我去网吧了。” 他是团委监察中心的学生干部，所以不管是宿舍阿姨或者院学生会查房，“陈汉升”这个名字都不会出现在夜不归宿的告示上。 李圳南点点头又继续干活了。 陈汉升先把口径统一，虽然自己和孔静没有什么，但总归是男女同处一室，还一起吃了早餐，不如说自己在网吧通宵省事简单。 中午，兼职的学生陆续去吃饭，房间里只剩下陈汉升和沈幼楚，他走过去解释道：“昨晚我和室友去网吧了，你等我那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沈幼楚没想到陈汉升居然知道了，她有些慌乱的站起来，轻轻“嗯”了一声。 陈汉升静静的看着沈幼楚，等着她说明情况，心里也在猜测什么内容。 罗璇性格很偏执，陈汉升以前就早有领教，他想着要采取适当的方法和她谈一谈。 不能太过偏激，否则罗璇很可能来个“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得不到”这种两败俱伤的办法。 可能是谈及这种情感话题，沈幼楚有些紧张，手里碾着衣角犹豫几次都没有开口。 陈汉升今天耐心很足，轻轻拉过沈幼楚的小手：“不急，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外面还有学生走来走去，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的想缩回去，陈汉升没放开。 陈汉升心里其实很愧疚，昨天有“情敌”上门，沈幼楚应该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吧，那时在仙宁大学城。 晚上，沈幼楚大概很想和自己说说话，所以一直在灯下等到11点，不过那时在孔静的家里。 陈汉升跟着站起来，沈幼楚有些不安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陈汉升把她的头发归拢整齐。 “不管有什么事，我都在听呢。” 陈汉升温和的说道。 沈幼楚受到鼓励，这才大着胆子说道：“我，我想买个小灵通，可以不可以？” 陈汉升愣了一下，本以为沈幼楚会和自己讲述罗璇在她面前说了什么话，没想到沈幼楚提都没提，只是想买一个通讯工具。 “可以啊。” 陈汉升问道：“为什么要买个小灵通呢？” 沈幼楚沉默一会，然后小声说道：“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到这句回答，陈汉升突然觉得胸口一闷，对于沈幼楚来说，可能自己的声音就代表着安全感，所以她才“奢侈”的提出想买个小灵通。 “小灵通没问题，还有其他事了吗？” 沈幼楚轻轻摇头：“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陈汉升追问道，其实他很想知道罗璇说过什么。 沈幼楚继续摇头：“没，没有了，我们去吃饭吧。” ······ 陈汉升下午就把小灵通买好了，顺便把卡都电话卡都办妥。 小灵通价格并不贵，不过对沈幼楚来说，可能这是一件非常稀有的物件了，她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取出小灵通后又把包装盒原样封存起来，放进自己的小布包里。 陈汉升指导她怎么开关机，还有一些基础操作，然后掏出手机说道：“你应该记得我的号码吧，这里是班级其他几个同学，还有学校个别部门的联系方式。” 沈幼楚笨拙的把陈汉升号码存进小灵通里，然后抬起头说道：“其他的，我可以不记吗？” 陈汉升点点头：“当然也可以，不过联系起来更加方便。” “我，我太笨了。” 沈幼楚红着脸说道：“只存你的号码，我才能一下子就能找到。” ······ 150、谁是懂法律的人 “谁说你笨，最多是笨人有笨福。” 陈汉升心里默默说道。 沈幼楚本意只想在无助的时候，最快联系到陈汉升，所以陈汉升肯定没办法拒绝这个要求。 不过他也同样知道，一张电话卡就能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多了很多羁绊。 “真羡慕以前没有手机的日子。” 陈汉升看向沈幼楚，她正想办法把“奢侈品”小灵通带在身上，放包里担心被压坏，藏兜里担心丢了，还看向陈汉升，希望他能给予一点意见。 陈汉升撇撇嘴：“随便放身上吧，丢了再买一个。” 沈幼楚哪里舍得，最后她重新把包装盒拿出来，将小灵通又放进去盖好，这下才放心。 陈汉升走过去捏住沈幼楚光滑的脸蛋：“满意了吗，以后你就可以查岗了。” 沈幼楚还不清楚“查岗”的含义，眼神里有些疑惑，过了一会才小声说道：“莫捏了，疼~” 陈汉升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手，看下时间说道：“晚上我们休息一下，电影社又在大学生活动中心放电影了。” 沈幼楚听到电影有些不好意思，去年，陈汉升看完电影还亲了自己一下。 陈汉升显然也想到这个事了，他看着沈幼楚说道：“我想咬你一口。” 沈幼楚红着脸转过身子。 陈汉升把嘴巴凑过去，沈幼楚害羞的一直在避让，陈汉升有些恼火：“不许动！” 沈幼楚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再动，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 她以为这是一个吻，所以非常的紧张，长长的眼睫毛一直在跳动。 没想到脸上突然一痛，陈汉升居然真的咬下去了，甚至还用了点力。 “舒服，看你还要小灵通不，好习惯不学，偏学查岗这种事。” 陈汉升心里想着：“最关键的是，老子还不经查。” 沈幼楚不知道陈汉升为什么要咬自己，她也不敢问，委屈的用手背擦了擦脸上口水。 “收拾一下，我们去看电影了。” 陈汉升心情舒畅的说道。 “没到关门时间。” 沈幼楚指了指101。 “不用等关门。” 陈汉升把聂小雨和李圳南喊过来，交代让他们看管一下，拉着沈幼楚去大学生活动中心。 不过出了门口，沈幼楚就轻轻挣脱了陈汉升的手掌。 陈汉升也不勉强，其实他也不想公开牵手走在校园里，免得传出去不好解释，自己也希望当一个别人眼里的单身人士。 电影社是院学生会的下属，社长是个大三的学生，陈汉升在团委开会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学长，有没有空位置了，我和朋友来看电影。” 陈汉升笑嘻嘻的打招呼。 电影社的社长递过去两张票，本来都不打算收钱，不过陈汉升进门前硬是塞给了他。 有个大一新生不认识陈汉升，疑惑的问道：“社长，这是谁啊，牛逼哄哄的样子。” “陈汉升，在新生大会上讲话的就是他。” “我靠，原来是他啊，难怪走路那么拽。” 电影社的社长心里笑一下，走路拽那是小问题，前一阵子，他直接开掉外联部十来个人，那才是真的牛逼。 今晚的电影是汤姆克鲁斯的《荒岛余生》，也可以叫《鲁滨逊漂流记》，这篇文章还在语文课本上出现过。 沈幼楚大概很喜欢看电影，开始以后就专注的盯着荧幕，期间就连陈汉升抓住她的小手，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没有挣扎。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这次他是真的满足了。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在教室里转悠一圈，差不多11点左右的时候，他带着两瓶酒来找钟建成。 钟建成笑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踩着饭点来的？” 陈汉升拎了拎手里的酒：“老子又不是空手。” 吃饭时，陈汉升又重复一遍江陵大学城的快递业务，最后说道：“静姐虽然没同意，但是也没反对。” 钟建成瞟了一眼：“这才多久就静姐，静姐的叫上了。” “你别扯这些没用的。” 陈汉升心想老子都打算牺牲色相了，能不成功吗，他认真说道：“钟头你这边行不行，给句话。” “操，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钟建成沉吟一会，最后拍板说道：“既然孔经理都选择中立，我肯定不能挡住大家发财的机会，喝完这顿酒，江陵大学的总代理就是你了。” “不过。” 钟建成举着杯子说道：“出了这个门，我也不承认说过这句话，一切都是你自由发展的。” 陈汉升心想老钟这滚刀肉真他妈谨慎，点点头说道：“知道了。” 孔静和钟建成属于“上层问题”，兼职大学生属于“下层基础”，这个也是火箭101发展的重要因素。 陈汉升把手下的几个兼职大学生头头全部召集过来，说出了自己关于整个江陵大学城的业务计划。 这些人一听都听兴奋的，陈汉升现在负责四个学校和新世纪电子厂的快递业务，像聂小雨或者尚冰这种下线比较多，自己又很努力的，偶尔月收入还会破3000。 在这种大学生平均400到500块生活费的年代，聂小雨已经算是个小土豪了，她甚至比一般大学毕业生的工资还高，尚冰还给自己买个二手笔记本。 现在陈汉升又把业务范围向外延伸，这也预示着收入的进一步增加。 “我的打算是复制财院-东大-工程-医学院这种经营模式。” 陈汉升看着刘鹏飞说道：“鹏飞，我这次打算以你们金陵科技学院为中心，笼络附近的传媒大学、晓庄学院、海事学院，形成科院-传媒-晓庄-海事这样一个快递揽收模式。” 刘鹏飞就是金陵科技学院的代理，后来新世纪电子厂业务拓展的时候，趁机被陈汉升招安过来了。 “可以啊，陈哥。” 刘鹏飞其实比陈汉升还大一届，很兴奋的说道：“这个圈子形成后，我也想买辆二手车开开。” 陈汉升的二手桑塔纳虽然很破，但是比手机拉风多了，刘鹏飞没事就来过过手瘾。 当然，陈汉升把钥匙拔下来了，他只能摸方向盘过手瘾。 “你先考个驾照吧。” 陈汉升甚至都没同意刘鹏飞当那个负责人。 “复制财院-东大-工程-医学院模式，核心不是学校，而是这个负责人的身份。” 陈汉升沉声说道：“我在财院里团委、院学生会、系学生会三级部门全部都有职务，这才是火箭101基础发展的因素之一，所以那个负责人必须满足以下几点要求。” “除了认真负责这些必要条件以外，最好还得是学生会的领导、在学校里有一定号召力和同学基础、如果家庭条件比较贫困那就更好了。” 陈汉升看向刘鹏飞：“你认识这样的人吗？” 刘鹏飞想了想：“认识，以前的系学生会副主席，不过今年大四退出去了，母亲生病，她一直帮忙照顾着······” 陈汉升摆摆手：“这个人选我要亲自见的，你先和别人约个时间，看看是否有这个意向。” 刘鹏飞点头答应了。 这场会议结束后，李圳南在旁边提醒道：“陈哥，我觉得咱需要个懂法律的学生了，前几天有两个兼职学生因为一些事情吵架，最后差点拉帮结派打起来了。” 陈汉升“嗯”了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以后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有些利益问题不是光靠嘴巴就能解决的，必须提前制定相关条约来约束。 “可是，我哪里认识懂法律的大佬呢？” ······ 151、做你的英雄（月票月票） 下面几天，陈汉升分两步同时进行，一边让刘鹏飞接触科技学院那个大四学姐，自己一边物色懂法律的人。 开始他先从身边寻找，财院也有法律专业，陈汉升利用院学生会关系找到几个法律系的同学。 陈汉升也不小气，特意拉着他们去义乌商品城的大排档吃点宵夜，顺便把自己要求讲出来，期待他们拿出一份火箭101的法务指导文件。 “当然，我也不会让大家白费功夫，一经采纳肯定会给酬劳的。” 陈汉升端起酒杯说道。 三天后，几个法律系的学生各自把文件递过来。 陈汉升随意翻了几页后，笑呵呵说道：“白天没有太多时间，晚上我再认真看看。” 不过那些法律系学生刚离开，陈汉升直接把文件扔垃圾篓里。 “妈的，糊弄爹呢，如果把这些文件做法务指导，老子赚的钱还不够赔的呢。” 陈汉升以为是自己咖位不够，那些法律系的人没有当回事，第二次他委托学生会主席陈添裕帮忙寻找，结果质量还不如陈汉升自己找的。 “你这主席号召力不行啊，是人是鬼都在糊弄。”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全部都是图书馆下载的文件打印出来的，一点都不过脑子思考。” 陈添裕双手一摊：“大学生不都是这样，别人让你搞一点公共管理的内容，你也是拷贝粘贴。” “可惜我们家那个厂没有法律顾问，不然可以帮你问问。” 商妍妍也在101，有些惋惜的说道。 说起商妍妍家里那个制衣厂，陈汉升还提醒一句：“今年5月份新成立一个在线交易网站叫淘宝，以后电商会逐渐压缩实体经济的生存空间，说不定没过两年，你家那个制衣厂就要倒闭了，要提前布局改革。” “倒闭就倒闭呗。” 商妍妍一脸无所谓，甚至悄悄的陈汉升甩个媚眼：“倒闭后我就找个有钱的老板，给他当情人好了。” “哎哎哎，别开玩笑。” 陈添裕连忙打断：“给有钱人当情人，不如找个有钱人当老公。” “当老婆太累了，又要赡养老人，又要教育小孩，还要提防小三，没准还要离婚。” 商妍妍摇摇头说道：“当情人根本不担心这些问题，有机会我再抱养个孩子，这辈子就知足了。” 陈添裕看向陈汉升：“你这个班长怎么当的，同学有这种错误思想也不知道劝一劝。” 陈汉升笑了笑：“我就在想，你俩吹牛逼之前，能先把我的事情解决了吗？” 陈添裕没办法：“不行去律师事务所看看呗，他们收费高是高，但是专业啊。” 商妍妍相反意见：“律所专业是专业，但是太死板了，像陈汉升这种问题，除非是家里人帮忙，否则没人会尽心的。” “家里人当然好了。” 陈添裕就问道：“汉升，你家里有人是学法律的吗？” “家里人······” 陈汉升突然闪过一个笑靥如花的身影，心里嘀咕一句：“也许，有吧。” ······ 中午本来要在学校吃饭的，不过刘鹏飞打电话来说那个学姐想见一见。 陈汉升就打算请他们吃顿饭，两个学校离的不算远，开车来到金陵科技学院门口，刘鹏飞和一个的女大学生走过来。 “秋安萍，我们系上一届的学生会副主席。” 刘鹏飞介绍道。 外面天气太热，陈汉升挥挥手让他们上车再说。 陈汉升在后视镜里打量一下秋安萍，五官中上，带个眼镜，话不多，有些清清冷冷的感觉。 从第一印象来说，秋安萍不怎么符合陈汉升的需求，做销售的太高冷是不行的。 不过接触以后，陈汉升发现她说话比较沉稳，看问题逻辑性和统筹能力都比较强，毕竟以前是当过学生会副主席的，刘鹏飞还一直在旁边帮衬。 陈汉升心里嘀咕：“刘鹏飞这小子立场是不是站错了，我才是你的老板，要不就是他对人家有意思。” “陈哥。” 吃到一半的时候，刘鹏飞突然说道：“秋学姐本来这学期是可以实习的，不过她母亲得了尿毒症，所以秋学姐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把母亲接过来照顾，一般的实习工作没办法满足这个需求。 陈汉升点上烟，这应该是秋安萍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前提。 听上去倒是挺孝顺的，陈汉升安慰道：“放心，如果科技学院-传媒-晓庄-海事这样的快递市场真的做起来，肯定比实习工资要高，而且时间相对比较自由。” 吃完饭，秋安萍把吃剩下的饭菜打包，陈汉升也做了一次好人，把她送回住的地方。 “要不要去秋学姐那里看看，就在附近。” 刘鹏飞提议道。 陈汉升也没什么事，点点头答应了。 秋安萍租住的地方是一处平房，地势较低比较潮湿，尤其经过夏天的太阳一晒，屋里有一股蒸桑拿的闷热感，墙角处堆满了中药，她母亲盖着被子躺在床上。 陈汉升转了一圈，心想“家庭贫困、在学校里有一定的号召力、性格还算稳重”，这些条件基本满足了。 “秋安萍倒是可以试试，而且刘鹏飞一看就是喜欢人家，两个性格也比较互补。” 陈汉升心里正想着，刘鹏飞突然说道：“陈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说说看。” 陈汉升不置可否的说道。 “能不能先预支我下个月工资，秋学姐母亲这个月透析的钱没着落，我一定会努力把这笔钱换上的。” 秋安萍有些吃惊，不过既然说出来就拦不住了。 陈汉升想了想问道：“你母亲这个月透析吃药多少钱？” 秋安萍说道：“大概还差2000元。” “鹏飞上个月收入多少？” “1500左右。” 陈汉升摇摇头：“那还有缺口啊，剩下的钱你们打算怎么筹取？” 刘鹏飞和秋安萍都不说话。 最终，陈汉升也没有答应：“这种兼职的小生意一般没有预支，这个口子我开了，以后没办法运转下去。” 刘鹏飞脸色有些暗淡，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他跟着陈汉升离开后，感觉陈汉升没有把自己拉回学校，于是问道：“陈哥，我们去哪里？” 陈汉升不吱声，在东山镇一处信用社门口停了下来，从里面取出2000元递给刘鹏飞：“那个时候我答应下来，秋安萍估计只会感谢我。” “老子不缺这个人情，你把钱拿着，自己去当英雄吧！” ······ 大家先休息，我刚不小心睡到现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2、别叫姐姐，要叫妈 “陈哥······” 刘鹏飞手里握着2000块钱，心情从谷底来到山巅，复杂纷乱，不知道如何表达。 陈汉升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以身相许，因为想嫁给我的女孩能从江陵排到仙宁。” 他正准备升华一下感情，没想到这辆二手桑塔纳不答应，空调“咯吱”响了两下，突然又不转了。 九月的建邺正是最晒的时候，没有空调的制冷效果，车厢里马上就涌动着一股热浪，噎的陈汉升呼吸都困难。 陈汉升马上没有了耐心：“你赶紧去当英雄吧，我也要回去吹空调了。” 刘鹏飞拿着钱，走在太阳底下正准备回去的时候，陈汉升突然从车窗里伸出头：“鹏飞，以后这边要多辛苦你们了啊。” “陈哥，你一定放心，我就算把所有精力都熬掉，一定帮101占住这块地盘！” 刘鹏飞握紧右拳大声说道。 “臭小子。” 陈汉升笑了笑，他索性也不关窗了，吹着外边马路上的热风离开金陵科技学院。 刘鹏飞返回秋安萍租住的平房，把2000块钱递过去：“这是阿姨的透析费用。” 秋安萍愣了一下，没有接过来：“你哪里找的钱？” “我······” 刘鹏飞犹豫了一下，陈汉升把“当英雄”的机会让给自己，如果实话实说，秋安萍没准真的只会感谢陈汉升。 不过，注视着秋安萍熟悉的眼神，刘鹏飞还是决定让她知道真相。 “钱是陈汉升给的，他刚才去银行取给我，打算让我来承担你这份人情。” 秋安萍不说话了，狭小的房间里湿热难忍，两人的衣服早就蒸透了。 “你为什么不这样做？” 秋安萍问道。 刘鹏风擦擦沾在嘴唇上的汗水，看着外面炽热的阳光，低声说道：“我不想骗你。” 他又看了一眼秋安萍的母亲：“你放心，这个钱的债务人是我，和你没关系，安心照顾好阿姨，我这边······” “鹏飞。” 秋安萍突然打断道：“上次你和我表白，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知道。” 刘鹏飞点点头：“你说我性格太散漫，没有能力又玩世不恭，没有责任又想承担一个姑娘的未来。” “今天你算个爷们，不是因为2000块，而是因为你没有误入了别人的果园，就以为收获了整个秋天。” 秋安萍把钱接过来：“这依然算我借的，请你转告陈汉升，我愿意做火箭101这个校园代理，也一定把他的所有要求完成！” “我们一起还，可以吗？”刘鹏飞问道。 秋安萍默然摇头：“我不想拖累你。” “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刘鹏飞突然伸手牵住秋安萍：“我想帮你承担生活里的苦难。” 秋安萍看着一脸认真的刘鹏飞，转过身子抹了下眼泪，但是手没有缩回去。 刘鹏飞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非常高兴。 秋安萍是不怎么漂亮，远远比不上陈汉升被隔离时，守候在新世纪电子厂边上的两个女孩，甚至连经常出入101那个妖艳的财院女播音员都不如。 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我喜欢她就足够了。 ······ 陈汉升还不知道自己的剧本已经被修改，从轻喜剧变成了人间伦理剧，他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买辆新车。 钟建成的这辆二手桑塔纳没有太多维修的价值了，陈汉升现在身上的钱也就够买个普通新车。 火箭101刚成立的时候根本没赚钱，甚至因为宣传和走动关系的原因，还需要一直往外面送钱，好在这种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101终于在学校里的站稳了脚跟，去年放寒假的那一个月，快递揽收生意迎来了高峰，陈汉升也是首次提成了1万多。 不过他花钱向来大方，这里花一点，那里送一点，很快就没剩多少。 账上真正有存款还要从2003年开始，呼吸道疾病的疫情笼罩大江南北，在陈汉升的争取下，火箭101承担了新世纪电子厂的快递揽收业务。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陈汉升是“卖命”工作，所以电子厂开出了每个月3万多块钱的揽收高价，当然再减去杂七杂八的人工等费用，落到陈汉升手里的只有1万多。 不过，四个学校几万人的市场，再加上稳定的电子厂快递业务，2003年九月份的时候账上差不多有8万快左右。 这个钱买车还差点，估摸着要到冬天时才行，尤其现在又要开拓新的市场。 陈汉升心想得赶快把法务指导依据给框定，商妍妍说的也很有道理，这种东西只有“家里人”才会认真帮你着想。 家里人、懂法律、愿意真心帮忙······ 满足这些条件的，小鱼儿的人影马上就在陈汉升脑海里跳跃。 “现在我联系她，一准要被拒绝，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陈汉升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辅导员郭中云打电话：“郭老师，佳慧暑假结束没啊，我想带她出去玩玩。” “没呢。” 老郭在电话里笑：“做你去年送的辅导材料呢。” 陈汉升脸不红心不跳，还帮着开解：“学习也要劳逸结合嘛，我周日想带着佳慧出去逛逛街，小萧也挺想佳慧的。” 郭中云还不知道萧容鱼已经转到了仙宁校区，他对小鱼儿印象很好，所以就答应了：“那你就来接她出去吧，我也正好休息一天。” 这就是陈汉升的办法，萧容鱼喜欢肉嘟嘟的小孩子，自己见面可能会被拒绝，但是换成郭佳慧说不定就能成功。 陈汉升接到郭佳慧以后，反复培训后说道：“知道一会打电话怎么说了吗？” 胖乎乎的郭佳慧一边吃着冰淇淋圣代，一边奶声奶气的说道：“知道，就说我想姐姐了，想去看看姐姐。” “如果她不答应呢？” “那我就哭呀。” “你先哭一遍给我看看。” 陈汉升不放心的确认一遍。 郭佳慧假哭的演技很好，一边吃着零食，声音还能马上哽咽：“姐姐，我想你了······” “ok，改天我建议你爸挖掘你的艺术细胞，以后考个中戏上戏什么的。” 陈汉升找个公共电话给萧容鱼拨过去，他的手机号码还躺在萧容鱼的黑名单里。 qq没删，大概是她忘记了吧。 电话接通后，小鱼儿甜美清脆的声音传来：“哪位？” “姐姐，我是佳慧。” “咦，佳慧呀，你有没有想姐姐啊？” 小鱼儿声音瞬间上扬，她和郭佳慧没说两句，突然想起一个事：“佳慧，你身边有人吗？” “有的，哥哥也在。”郭佳慧答道。 电话里沉寂一下，小鱼儿的声音也突然平静了：“佳慧，姐姐也很想你，可是姐姐这周要排练啊。” 陈汉升拍拍小胖丫头的屁股，示意赶快表演。 郭佳慧马上就开始假哭：“姐姐，我想你。” “佳慧别哭，佳慧，乖咯。” 小鱼儿就在电话里心疼的安慰。 不过“铁石心肠”的陈汉升还觉得表演力度不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数学习题晃了晃：“不哭出来，我让你做到后年！” “哇······” 数学习题很明显是小胖丫头的噩梦，郭佳慧甚至开始真哭：“小鱼儿姐姐，我好想你。” “好了，好了。” 萧容鱼很快就松口了：“你让他，让哥哥送过来吧，姐姐带你去排练。” 挂了电话后，郭佳慧挂着眼泪的看着陈汉升，陈汉升也看郭佳慧。 “佳慧，你吃过一种叫哈根达斯的冰淇淋吗？” 陈汉升突然问道。 郭佳慧摇摇头。 “很好吃的，各种口味都有，你想吃不？” 郭佳慧点点头。 “那我们商量一个事。” 陈汉升笑着说道：“你跟着小鱼儿去排练的时候，别叫姐姐，叫她妈。” “叫一声，哥哥就给你买一个。” ······ 153、演砸了 既然得到小鱼儿同意，陈汉升马上带着郭佳慧来到东大的仙宁校区。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把车停下来，心里估摸着调整副驾驶的座位。 最近副驾驶坐过很多人，空间也根据各人的长短胖瘦调整各不一样。 陈汉升这是把座椅调整到合适小鱼儿身材的位置，营造一种“你虽然离开了，但是我还在等你”的意思。 她未必能发现这个细节，甚至未必会坐这辆车，但是只要察觉，喜欢浪漫惊喜的小鱼儿心里一定会被感动到。 这些事情都做好以后，陈汉升掏出手机在掌心拨弄两下，心里揣测不出意外，自己应该被小鱼儿拉出黑名单了。 果然，听着电话里是“嘟，嘟，嘟”的声音，而不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陈汉升忍不住“吧唧”亲了一口郭佳慧。 自己能从黑名单里放出来，郭佳慧这小胖丫头要占据头功，否则不知道还要多久，或者什么契机才能实现。 “喂······” 电话拨通后，陈汉升刚说一个语气感叹词，小鱼儿直接打断道：“我在大礼堂。”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嚯，这幅不耐烦的口气，真像梁太后和老陈说话的样子。” 陈汉升笑了笑，抱起郭佳慧走向大礼堂。 东大的礼堂很有年代感，白刷刷的墙面，椭圆的外形加上挑高的封顶，刚走到门口就有一阵阵音乐传来。 陈汉升抱着郭佳慧进去也没人阻拦，相反还有女学生觉得郭佳慧可爱，不时逗弄两下。 礼堂里学生很多，有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也有穿着性感亮片衣服的拉丁舞学生，没有什么秩序显得有些乱，看来应该是新生晚会或者表演活动的彩排。 萧容鱼很好找，她穿着汉服的流云袖，长长的头发插了一根发簪，在舞台侧边偶尔和身边的女伴笑着交流，旁边还摆着一台古筝。 “小鱼儿会弹古筝吗？” 陈汉升使劲的想了想，还真的记起来，吕玉清为了培养女儿的气质，专门送萧容鱼学了乐器，小鱼儿她卧室里还摆着一个古筝呢。 以前在港城一中，不管有什么活动，萧容鱼的古筝表演都是保留节目。 “这样看，小鱼儿来到仙宁校区其实是最正确的。” 萧容鱼在江陵校区时因为人际关系没有处理好，也没有兴趣展现这些才艺，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和陈汉升一起看书吃饭了。 偏偏情伤后转到仙宁校区，在和室友友善相处的同时，也逐渐展现自身的才华。 前面也不知道什么节目表演完毕，报幕主持人音量突然拉高。 “下面，我们邀请法学院的萧容鱼同学为带来古筝《渔舟唱晚》。” 虽然只是彩排，不过主持人说完后，陈汉升感觉礼堂里的气氛马上不一样了，身边几个看热闹的男大学生专注度明显在升高。 “他妈的，仔细回想一下，这不就是在港城一中的感觉吗？” 陈汉升骂了一句。 男主持人殷勤的要帮忙抬古筝，萧容鱼微笑着拒绝了。 她自己搬着古筝走到幕台中间，插上音响后，她没有做作的闭上眼睛，抬起头对着周围的同学感谢的笑了笑，然后手指轻拨音弦，“哗啦啦”的流水声在大礼堂里充盈飘荡。 “真好听啊，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萧容鱼的。” “很多人都一样，她在江陵校区名声就挺响的，不过据说有男朋友了。” “没有吧，这都开学好几周了，她只和室友一起上课下课。” 陈汉升听了不吭声，那个“男朋友”没准就是自己了。 古筝弹奏完毕，下面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女主持人有些嫉妒的说道：“萧同学彩排的掌声，都已经比很多节目正式表演的掌声更激烈了。” “哦，还有人送花。” 话音刚落，有个男生笑吟吟的拿着花走上舞台。 “萧师妹的古筝弹的真好听，人也漂亮，简直和仙女一样。” 陈汉升摇摇头，一听这口气就是渣男，还是最低级那种，他拍了拍郭佳慧的脑袋：“该你上场了。” 郭佳慧喜欢热闹，尤其这种场合，她迈着小步子，兴冲冲的就往舞台上走去。 她个子小，爬阶梯的时候还有些吃力，萧容鱼看到后眉毛挑了一下，一边要去抱郭佳慧，一边扫视着观众席，陈汉升肯定在这里。 不过那个大胆送花的男生眼皮更灵活，主动走过来帮郭佳慧拉上来。 “小妹妹，你是不是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也忍不住想亲近啊？” “渣男”的口才是还是不错的，不过没用，郭佳慧下一句话就把他雷的原地石化。 “妈妈。” 郭佳慧张开手，冲向萧容鱼。 萧容鱼自己都是一愣，她都以为郭佳慧不是找自己的，直到郭佳慧扑倒她怀里，又叫了一声“妈妈”，萧容鱼才反应过来。 “佳慧，你叫我什么？” “妈妈啊。” 小胖丫头亲昵的搂着萧容鱼的脖子。 整个东大礼堂都被这一句石破天惊的称呼惊呆了，主持人都忘记说话，只剩下话筒里“嗡嗡”的电流声在吵杂。 陈汉升心想送花有什么用，老子一步到位，看你怎么玩。 郭佳慧大概觉得自己表演的不错，看着陈汉升这个方向寻求嘉奖。 陈汉升很体贴的给她竖个大拇指。 不过，就是这个拇指坏事了，郭佳慧受到鼓励，居然又转过头对女主持人大声叫道：“妈妈。” 大家愣了一下，郭佳慧还没停下，又对着另一个女生叫“妈妈”。 如果说郭佳慧叫萧容鱼“妈妈”那是骇人听闻，当她叫女主人“妈妈”的时候，这群高材生逐渐反应过来，当小胖丫头叫第三个女生“妈妈”的时候，大家都笑起来了。 “原来，这个小女孩逮谁都叫妈妈啊。” 就连那个送花的男生都笑着说道：“小妹妹粉雕玉琢的，估计是东大哪个教授的孙女吧。” 陈汉升一看这是演砸了啊，他快步走上去，一把抱起小胖丫头：“不好意思啊，各位同学，这是我妹妹，小孩子童言无忌，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没事，你都说了童言无忌，那谁会放在心上呢，不过真是吓大家一跳，哈哈哈。” 送花的男生也放下了心。 陈汉升抽空看了一眼小鱼儿，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在笑，又好像在嗔怪，当然还有几分不变的骄傲。 “小陈哥哥，我叫了很多次了，怎么样呀？” 下了舞台后，郭佳慧一脸讨好的说道，她心里惦记着哈根达斯。 “叫的不错。”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就是有点费哥哥，万一其他姐姐的男朋友不高兴，哥哥我说不定要躺着离开东大了。” ······ 154、他不要我了 陈汉升原来想来个“绝户计”断绝别人追求小鱼儿的念头，不过最后演砸了，他也觉得没面子，抱起郭佳慧直接离开大礼堂。 对于别的学生来说，这就是彩排中的一个小插曲，萧容鱼也没收那束花，她请女主持人帮忙代收，这样既照顾了送花学长的面子，自己也没有太深的瓜葛。 室友边诗诗也在下面看彩排，她发现陈汉升以后，也在奇怪：“这不是上次一起吃火锅的男生吗？” 彩排结束后，边诗诗对萧容鱼说道：“小鱼儿，中午去哪里吃饭？” “先回宿舍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出去吃吧。” 萧容鱼笑着说道：“小丫头好不容易来一次东大，总不能让她吃食堂。” “呀，别说那真是你闺女？” 边诗诗开玩笑道。 萧容鱼一本正经的点头：“是咯是咯，我以后有个这么可爱的闺女，天天把她口水亲下来。” “今天带小丫头过来的男生是谁？” “一个高中同学，不是很熟。” ······ 回到宿舍换完衣服，萧容鱼才想起要给陈汉升打个电话，犹豫着拿起手机翻到“陈英俊”的备注，心想原来以为再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我一会和诗诗下楼，带佳慧去吃点东西。” 小鱼儿在电话里半句都没提陈汉升，好像根本不管他吃不吃饭。 陈汉升一点不介意，笑嘻嘻的把郭佳慧抱到后排：“马上有两个姐姐要过来，一个是你认识的小鱼儿姐姐，一个是不认识的姐姐，你知道要和谁坐吗？” “小鱼儿姐姐！” 郭佳慧举起双手大声抢答。 “错了。” 陈汉升本着脸：“小鱼儿姐姐是哥哥的，你要是敢抢，不仅冰淇淋没了，数学习题我也交给你爸。” 郭佳慧听了，双手抱胸装作生气的样子。 不一会儿两个女生走出校门，陈汉升已经把车停好，小鱼儿本来想去后排，不过郭佳慧专门拉着边诗诗说道：“姐姐，你进来坐。” 陈汉升也在旁边帮腔：“大夏天的，后面坐三个人实在太挤了。” 小鱼儿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走到副驾驶位置，坐下去伸腿的空间正好，似乎专门为自己调整一样。 陈汉升伸出手说道：“我帮你系安全带。” 小鱼儿轻轻挡开：“谢谢，我自己来。” 陈汉升咳嗽一声有些尴尬，以前萧容鱼都是强迫自己帮她系安全带的。 “去哪里？” 陈汉升问道。 “大成名店公园的甜品店。” 小鱼儿说完就转过头逗弄郭佳慧，两人再没有什么话。 边诗诗抱着郭佳慧，笑着问道：“你不是见到年纪大的女孩子都叫妈妈的，刚才怎么叫我姐姐呀？” “那是因为哥哥让······” 郭佳慧刚要实话实说，坐在前面的陈汉升突然打断：“你们东大在举办什么活动，大礼堂很热闹的样子。” 边诗诗解释道：“新生晚会啊，你们财院是什么时候？” “我们比较晚，对了，那个送花的男生是谁啊？” “一个有钱人的学长，谈过很多女朋友，听说他本来都有对象，看了小鱼儿以后，立马踹了对象来追小鱼儿······” 就这样聊着天，边诗诗也忘记刚才的问题了，不过小鱼儿没忘。 郭佳慧突然叫自己“妈妈”肯定是有人怂恿的； 包括她拉着边诗诗坐到后排，把副驾驶留给自己； 甚至这副驾驶的位置都是调过的。 要是在三个月前，萧容鱼肯定非常的感动，这些细节或者安排无不体现某个人的用心。 不过现在，她只要想到另一个漂亮但又温柔的面孔，心里就一阵阵的委屈。 “我都已经离开了，你还一直追过来做什么？” 小鱼儿心里想着，转过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边诗诗在后面和郭佳慧拍手掌做游戏，不时打量坐在前面的两个人； 陈汉升好像在聚精会神的开车，差点闯红灯都没看见； 四个人里，最单纯的只有小胖丫头郭佳慧。 吃甜点的时候，两大一小在聊天，陈汉升就插空说道：“火箭101快递准备要扩大规模，不过遇到一点瓶颈问题想咨询一下。” “火箭101？” 边诗诗嘴里重复一句：“我好像听同学说过，这是个收送快递的公司吧，听说还是大学生创立的。” “没错，我是创始人。”陈汉升说道。 边诗诗挺惊讶的：“原来你还是个创业老板啊。” “哪是什么创业老板，现在快要陷入泥淖，正想请东大法学院的高材生帮忙参考。” 接下来，陈汉升就把火箭101快递打算发展但是缺少法律支撑的问题说出来。 “火箭101的市场是全国的大学生，这一块市场如果能掌握，其实也很有前途，但是其中兼职大学生的职责义务，还有合理的提成划分，都需要认真界定······” 陈汉升兴致勃勃的说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向萧容鱼，他自然是希望萧容鱼能够接下。 不过萧容鱼只顾着喂给郭佳慧甜点，根本不感兴趣的样子，陈汉升只能开口了。 “小鱼儿，你是商务法律专业，能不能帮我参考一下。” 萧容鱼放下手里的蛋糕，想了想说道：“不如让诗诗帮你吧，我最近要忙着学校的新生晚会彩排，而且刚转专业，有些知识点都不太熟悉。” 陈汉升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多说，转过头就和边诗诗讨论细节的内容。 “这些东西我和好几个法律专业的大学生都说过，不过对他们做出来的文件都不是很满意。” 陈汉升看着面容姣好的边诗诗：“这是有偿收费的，一经采用，我可以聘请你当火箭101的法律顾问。” 边诗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先试试吧，其实我也没什么经验。” 陈汉升听到她这样说，就知道肯定又是没戏。 如果只抱着试试的念头，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陈汉升角度，一定会有很大漏洞。 “看来只能找律师事务所了。” 陈汉升心里想着，吃完饭陈汉升带着郭佳慧离开，萧容鱼和边诗诗返回东大。 不过回到宿舍后，萧容鱼在书桌前坐了一会，突然翻出几本参考书，然后咬着皮筋把长发扎起来。 边诗诗很奇怪：“怎么啦小鱼儿，平时你回宿舍都会先弹两首曲子的。” 萧容鱼打开笔记本电脑：“诗诗，陈汉升说的那个法务条例，我来接手编写，但是你不要告诉他，到时也以你的名义给他。” 边诗诗愣了一下，马上问道：“小鱼儿，你和我说实话，陈汉升到底是你什么人？” “陈汉升啊。” 萧容鱼笑了笑：“他是我这19年来唯一喜欢过的男生。” “可惜，他不要我了。” ······ 155、迷离的夜（上） “陈汉升不要你？” 边诗诗一脸惊讶：“他看起来也没有很突出啊，笑起来痞痞坏坏的，我以为那个王梓博才是你的心动男生呢？” “啊？” 本来萧容鱼心里挺难受的，毕竟这一瞬间想起了和陈汉升的点滴回忆，不过王梓博又是什么鬼啊？ 她都来不及难受，啼笑皆非的说道：“梓博和我只是高中同学，之间联系的纽带还是陈汉升呢。” “原来是这样。” 边诗诗拍拍脑袋：“我看王梓博上次约你吃饭，他看起来又蛮老实的样子，我以为是你喜欢的类型呢。” 小鱼儿摇摇头：“梓博一般不会主动约我的，两人平时联系并不多。” 边诗诗反应过来：“那天，其实你知道陈汉升也在？” “有这种感觉吧。” 小鱼儿突然歪着头问道：“诗诗，陈汉升这个人的确又痞又坏，可要是陈汉升和王梓博两种男生同时追你，你会选择谁？” 边诗诗认真想了想，吐出三个字：“陈汉升。” “原因呢？”小鱼儿问道。 边诗诗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觉得老实人太沉闷了吧，痞一点，坏一点的男生更会哄女孩子开心。” “更会哄女孩子嘛······” 小鱼儿马上想起去年下雪天，自己白天说想看雪人，陈汉升半夜12点多，满身酒气，冒着大雪在宿舍下面堆了个雪人。 “坏男生的确很会哄女孩子，诗诗一定要小心啊。” 小鱼人转过头看着笔记本，不易察觉的抹了下眼角。 “陈汉升，那晚我真的想嫁给你的。” ······ 陈汉升不知道小鱼儿接手了火箭101法务文件的制定工作，他觉得边诗诗不是“家里人”，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糊弄。 “过两天，找个律师事务所看看吧。” 陈汉升心里想着，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张卫雨打来的。 “郑老板回厂了。” 张卫雨声音比较闷，大概是捂着话筒。 “什么时候？” 陈汉升问道。 “就在刚刚，卫雷在门口值班时正好看到了。” “好，谢谢了，有事再打给我。” 新世纪电子厂的老板郑观媞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陈汉升能掌握到她的动向，因为张卫雨两兄弟一个在后勤，一个在保安处，通风报信是最基本的作用。 “怎么劝服这个女人对火箭101校园快递项目进行投资呢，实在不行借点钱也行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 郑观媞年纪不大，不过从之前的接触来看，漂亮身材好这只是外部条件，她做事很有手腕，改革也是大刀阔斧。 另外，大概是“落难公主”的原因，郑观媞本身没有什么架子，陈汉升和她一起隔离的三天里，算是建立了一段特殊的“革命友谊”。 陈汉升沉吟半响，拿起电话拨过去：“郑总，在哪里呢？” “哟，难得渣男同志给我打电话，我在美国，有什么事吗？” 郑观媞笑着说道。 陈汉升撇撇嘴，你他妈怎么不说在月球呢。 “晚上有空一起吃饭不？”陈汉升问道。 “不去了。” 郑观媞直接拒绝：“你找我吃饭，不是为我的钱，就是为我的人。” 她悠哉悠哉的继续分析：“钱方面吧，厂里一直雇佣你的揽收快递团队，而且看在咱们曾经一起隔离的份上，酬劳一直没少给；人方面吧，我亲眼目睹了两个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同时为你伤心。” “所以，你在我这里评价就两个字，渣男！” 电话里传来吹气的声音，估计郑观媞又在喝咖啡。 “郑总，渣男那是情感方面的，抛开这一点，我们还是能当个朋友的。” 陈汉升都不想反驳“渣男”这个设定，毕竟郑观媞都看到了。 “晚上吃个宵夜吧，你来江陵这么久，应该都没吃过路边摊吧。”陈汉升提议道。 郑观媞不以为然：“路边摊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工作舒服。” “你不懂，这些民间食物可好吃喽，而且路边摊吃的不是食物，而是一种感觉。” 陈汉升在电话里说道：“我再叫点学校的朋友，你别透露自己真实身份，就说是个女研究生，咱们点几盆十三香小龙虾，开一扎冰镇雪花，走出空调办公室，坐在喧嚣的大街上，吹着夹杂着热风的电扇······” “咕噜” 陈汉升正说着，突然听到电话里咽口水的声音，于是问道：“你还没吃饭？” 郑观媞“嗯”了一声：“刚下飞机不久。” 她这么一说，陈汉升讲的更欢快了。 “你不知道那十三香小龙虾，虾肉鲜嫩无比，舔一舔流躺到手指间的虾黄，再嗦上一口汤汁，我的妈呀，微辣带有鲜甜，再喝一大口啤酒，心都要飘起来了······” “好吧，晚上几点。” 郑观媞认输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回道：“很快，我喊几个人直接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陈汉升心中很得意。 郑观媞再牛逼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女生，又被郑家扔到大陆来，纵然有钱，但是也买不到朋友吧。 人都是有群体属性的，一个人吃着山珍海味太久了，大概也不会拒绝和同龄人吃路边摊的感觉。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套路”不破。 郑观媞，准备拿下！ 不过这个夜宵的人选，陈汉升脑袋里琢磨了一会，需要满足几个要求。 一、会来事的，三句话说话闷不出一个响屁的不能要，这样大家都尴尬； 二、有趣的，最好是本身很有趣，自己还不知道的那种，金洋明就是这种类型； 三、再来点女生，郑观媞是女性，性格上不能太单一。 陈汉升想了想，第一个居然打给了商妍妍。 “晚上一起吃饭？” “哇，你这是第一次主动约我啊。” “赏脸不？” “赏，敢不赏吗。” 商妍妍在娇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爸爸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行，晚上7点钟在东山的香木香烧烤屋集合。” 陈汉升说完就准备挂了电话，商妍妍突然叫住他：“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几个朋友，我一会把陈主席也喊上。” 商妍妍点点头，她只是随口一问，不是很关心其他人的身份，只关心另一个问题。 “吃完烧烤，我们回学校吗？” “当然回······” 陈汉升说一半也反应过来：“你要和我去开房？” “嗯~” 商妍妍娇柔的应道。 陈汉升大笑一声：“今天不行，我身体不适，下次吧，哈哈哈。” 听到“嘟嘟嘟”的声音，商妍妍冷哼一声：“不适我也把你变成合适！” 她一把掀开宿舍的被子，光着两条笔直的长腿走下床，打开衣橱自言自语：“哪件衣服露的不多，但是又很性感呢？” ······ 156、迷离的夜（中） 仅仅商妍妍一个女生还不够，陈汉升想了想又把聂小雨叫上了，其实聂小雨的气质也不是很适合这种场合，不过陈汉升没有太多人选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正在卖车的张明蓉，她倒是挺会说话的。 除了这两个女生以外，陈汉升又把陈添裕和金洋明叫上。 陈添裕是学生会主席，另一个身份是高富帅，当然他比郑观媞要差远了，不过说话也不存在怯场什么的。 金洋明就更别提了，只要不告诉他郑观媞的真实身份，小金都敢在郑观媞面前装逼的。 最后，陈汉升又把金陵科技学院的刘鹏飞也喊上。 这种场合男女不能一比一的关系，男生要多出一两个人才好，刘鹏飞挺合适的，不矫情不羞涩。 联系好这些人以后，陈汉升又去新世纪电子厂接郑观媞，在路上他专门给沈幼楚打个电话。 “今晚我在外面吃饭了，几个同学朋友聚聚。” 陈汉升是第一次给沈幼楚汇报，沈幼楚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接到这样的汇报，莫名的就有一种仪式感。 “晓得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语气听起来有些庄重。 陈汉升又问道：“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啊？” 沈幼楚不好意思回答。 其实这是恋爱中男女之间常出现的一段对话，不过陈汉升都能猜到沈幼楚涨红脸的样子，他也不勉强，笑着叮嘱道：“早点回宿舍休息。” “嗯！” 沈幼楚应道。 这个“嗯”字不是往常的第一声轻音，而是第四声重音，说明沈幼楚对这个汇报很开心。 按掉电话后，陈汉升嘀咕一句：“居然也不担心我喝醉了······” 话音刚落，沈幼楚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少喝一点酒呀。” ······ 到达新世纪电子厂门口，郑观媞已经出来了，她就穿着很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裤，总之是很纯粹的素颜。 不过，这样的搭配显出郑观媞年轻的活力，尤其她本身漂亮很有气质，咖啡色的头发在晚霞的映衬下，透出一种饱满的光泽。 陈汉升开玩笑道：“我以为你至少会涂个口红。” “切，哪能为你这个渣男浪费上千块钱的口红。” 郑观媞坐上车，皱了皱眉头说道：“刚才载过女孩？” “载了。” 刚才车上坐过小鱼儿和边诗诗，陈汉升也没有掩饰，毕竟真实面目都在郑观媞面前暴露过。 郑观媞啧啧嘴没说什么，拎了拎手里袋子说道：“宵夜我就不给钱了，带了几瓶酒。” 陈汉升一开始都没在意，下了车才发现是洋酒轩尼诗，酒瓶上窄下宽有点像葫芦，浅褐色的透亮酒水来回晃荡。 “你今晚是不是要放倒几个啊。” 陈汉升愣了一下说道：“我们苏东省一般很少喝洋酒的，再说你这个纯度不兑水怎么喝啊？” 苏东省公开应酬一般都是白酒和洋酒，大学时候都是啤酒，再说大排档上喝洋酒更是稀奇。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不喝吧。” 郑观媞其实也是一片好心，特意带了酒。 陈汉升瞅了瞅：“那就带一瓶吧，大家少喝点尝尝鲜，剩下的两瓶我就自己贪污了。” ······ 到达香木香烧烤屋，其他人也都齐了。 大家都是很普通的穿着，本来陈汉升也只说是朋友之间的宵夜，只有商妍妍明显是刻意打扮，深色的眼影媚意荡漾，红唇微张，引人一亲丰泽，脚下踩着一双高跟凉鞋，脚指头搽着鲜艳的指甲油。 “别出事啊。” 陈汉升心里说道，接下来就介绍几个人认识。 陈添裕、金洋明、商妍妍、聂小雨是财院的、刘鹏飞是金陵科技学院的，所以陈汉升就说郑观媞是医学院的研究生。 总之大家都是学生身份，虽然不认识但是话题都有共性。 尤其小龙虾和烧烤上来后，几个人带着一次性手套，嘴里吃着食物，说说学校、聊聊家庭、偶尔吹个牛逼，兴高采烈的时候就拿起啤酒碰一下。 吹着悠悠的晚风，看着夜市摊点在附近摆放，懒懒散散的心里很愉悦。 郑观媞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她从没如此接近这种市井生活，陈汉升就在旁边小声说道：“不要把自己当成郑家三房的公主，你就当成是我女朋友，以这种心态尝试着融入看看。” 郑观媞不满的瞪了陈汉升一眼，真是没注意就被渣男占了便宜。 不过别说，这样还挺管用的，郑观媞心想如果我是陈汉升女朋友，那应该怎么做？ 吐槽啊！ 吐槽他是个渣男啊！ 于是，郑观媞说了一句：“陈汉升这种人不配有女朋友。” 这句话马上引来一大堆的赞同和附议，金洋明对郑观媞更是好感倍增。 “郑师姐慧眼识珠啊，我和陈哥一个宿舍，真的很担心被他带坏了······” 陈汉升马上就成了批判的对象，他脸皮厚浑然没当一回事，仰在椅子上瞧着二郎腿，笑嘻嘻的吐着烟圈，不过郑观媞水到渠成融入聊天氛围。 至于那瓶轩尼诗，除了郑观媞以外，大家尝了两口就没人碰了，主要还是喝不习惯。 不过这种瓶子在2003年的大排档还是很少见，尤其这一桌说话的三个女性中，除了聂小雨姿色中上，打扮后商妍妍和素颜的郑观媞都要算上等。 笑起来娇声脆语，难免惹人注目。 旁边有两个正在吃烧烤的青年，其中一个胖子脱掉了上衣，身上还着纹身，往这边瞅了两眼后突然走过来。 “这酒是真的还是假的？” 纹身的胖青年粗声问道，满嘴的酒气。 陈汉升不想高调惹事，就说道：“假的，老家的葡萄酒而已。” 纹身胖青年自顾自的拿起酒瓶看了看，很肯定的说道：“的确是假的，我以前喝过真的，不是这个颜色。” 陈汉升心里笑笑，郑观媞带来的轩尼诗能是假酒？ “我能尝一杯不？”他又问道。 陈汉升抬抬下巴，示意随意。 纹身胖青年拿起杯子，“咕嘟嘟”倒满后回去了。 陈汉升他们还没聊几句，那个纹身胖青年又拉着同伴走过来了，手上还端着啤酒：“刚才喝了你们一杯酒，相遇就是有缘，我想请三个妹妹们喝一杯。” 郑观媞和聂小雨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陈添裕、金洋明和刘鹏飞三个男生也没反应过来。 商妍妍倒是一点不慌，抬起头看着陈汉升。 “我们不想和陌生人喝酒。” 陈汉升简单利索的拒绝了。 “啪！” 胖青年大力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怎么，大学生就看不起我们？” “别你妈搞事。” 陈汉升不屑的吐掉牙签，他甚至都不想站起来：“你们也就两个人，老子换掉你，我们还剩下三个。” 纹身胖青年听了一愣，仔仔细细打量着陈汉升，发现这个大学生真是不害怕，眼角跳动着凶光。 “你有种。” 胖青年没敢动手，他又坐回去了，但是掏出手机故意大声打电话：“喂，小马，我在香木香烧烤啊，有点事来一下。” “我们走吧。” 陈添裕建议道。 陈汉升转头问郑观媞：“你想走还是想留？” 她才是今晚的关键人物，意见也最重要。 “不走你有办法吗？” 郑观媞问道。 “有。” 陈汉升掏出手机打给钟建成：“钟头，我这里发生点情况，你不用亲自过来，请彭哥看看就好······” ······ 157、迷离的夜（下） 2003年的快递员作风非常凶悍，彭强带着几个人到达香木香烧烤店的时候，纹身胖青年的几个朋友也到了。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两帮人居然认识。 彭强不满的说道：“小马你的仲通快递这么牛逼吗，居然让女孩子陪你们喝酒？” 陈汉升这才知道对面是仲通快递的加盟商，这要算快递员圈子了，纹身的胖青年也认出了彭强，尴尬的说道：“强哥，我和这几个兄弟开玩笑呢。” 聂小雨性子最急，直接冲着他骂道：“谁和你开玩笑了，流氓！” 商妍妍本来就不怕，听到聂小雨骂人，居然“扑哧”笑了一下，“流氓”这个词可能用在陈汉升身上更合适。 刚才，他可是满脸不屑的和人家说要“一换一”的。 “强哥，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胖青年有些怵彭强，拿起一瓶啤酒走过来说道：“刚才喝了点马尿就不认识东西南北了，现在我吹了这瓶酒，这件事咱揭过可以不？” 彭强看向陈汉升：“你觉得呢，钟头说咱们的人不能给欺负了，你不愿意接受也别委屈自己。” 陈汉升哪有空在这里扯皮，一瓶酒解决那是最好，不过他也不乐意胖青年的态度。 端一杯酒来挑事，吹一瓶酒就中止，事情哪里这么简单。 陈汉升指着桌上的轩尼诗：“揭过去可以，但是你要吹这瓶酒。” “嘶~” 郑观媞忍不住小声倒吸一口气，她不是心疼酒，而是担心胖子，这可是真正不掺水的轩尼诗。 纹身胖青年真以为这是家酿的葡萄酒，二话不说话拿过去“咕嘟嘟”就灌下去。 不过没喝完一小半就有反应了，洋酒的烈性刺激着胃囊的收缩，他“哇”的一声就吐了出去，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蹲在地上捂着胸口打饱嗝。 彭强看到纹身胖子偷懒，走过去踢了踢他屁股提醒道：“快点，还有半瓶呢。” 陈汉升觉得到此为止差不多，反正酒是郑观媞的，最后逼让自己装了，于是转过头对郑观媞等人说道：“我们走吧。” 不过离开前，陈汉升又从车上拿出一瓶未开的轩尼诗递给彭强：“强哥，能喝习惯不？” 彭强拿过来瞅了瞅，他以前跟着钟建成喝过，于是问道：“正品？” 陈汉升点点头：“绝对正品。” 彭强突然有些可惜：“真是便宜了这胖子，这么贵的酒全给他吐掉了。” 郑观媞觉得陈汉升做的真不错，不软不硬，注意尺度，最后还送出一瓶酒还人情，基本上里里外外都照顾周全了。 “看来，也不是谁都能当渣男的。” ······ 几个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商妍妍看了一眼陈汉升，发现他手上还拎着一瓶洋酒，突然说道：“晚上我们去唱k吧。” 陈汉升主要看郑观媞的意见，她今晚心情不错：“以前还没在大陆唱过歌。” 陈汉升明白了，大手一挥：“唱k。” 在附近的ktv开了包房后，陈汉升又点了个普通的酒水套餐。 商妍妍突然拿过轩尼诗：“拎着也太累了，不如今晚喝了吧。” 金洋明也在旁边跟着起哄，最后那瓶洋酒还是被打开了。 看着商妍妍在昏暗包厢里熠熠生辉的眼神，陈汉升心想商妍妍明显打算发生点故事，金洋明你小子就算想发生也没有机会啊。 没过多久，混酒的副作用就开始体现出来了。 刚开始大家都没什么感觉，边唱边说话，不时还鼓掌，大概半个多小时以后，郑观媞正唱着《千千阙歌》，还有人还夸赞她粤语标准。 结果一首歌没唱完，几个大学生就七晕八素的躺在沙发上。 最后，还能保持清醒只有陈汉升和郑观媞。 又唱了几首，陈汉升决定上个厕所就回宿舍，他以为所有人都喝醉了，只是关门没有锁。 刚小便完还没来得及冲水，商妍妍红着脸，闭着眼的推门进来。 “你干吗？” 陈汉升赶紧提起裤子。 卫生间的灯光昏暗迷离，商妍妍惺忪的眼睛打量着陈汉升，突然钻向他的怀里。 “你真的很让我有安全感，今晚不要回学校吧。” 商妍妍一边说一把嘴唇向陈汉升亲来，陈汉升摇头躲避，两人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 两人动作同时停下来，陈汉升问道：“谁啊？” “汉升是你啊。” 陈添裕在外面嘟哝道：“你快点啊，我也有点急。” “知道了，急个屁。” 陈汉升心里很紧张，要是陈添裕知道自己苦苦追求的女孩子，正和自己一起抱在卫生间的厕所里，可能他的三观都会发生变化。 好不容易等到陈添裕离开，商妍妍再次发动“索吻”行动，没想到又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里面有人。” 陈汉升大声说道。 “汉升，你看到商妍妍没有啊？” 陈添裕大着舌头说道：“我没看到她，她在厕所吗？” “神经病，老子在厕所，她怎么进来的？” 陈汉升在里面骂道。 “也对，老子真是喝醉了，男人和女人怎么在厕所嘛。” 陈添裕这才晃晃悠悠的离开。 这期间陈汉升一直没敢太大动作，突然突然觉得身上一沉，原来商妍妍搂着自己脖子睡着了，嘴巴停留在自己耳畔。 陈汉升心里正犹豫要不要自己出去探路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凑亮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信息是郑观媞发来的。 “他们都醉了，放心出来吧。” 陈汉升抱着商妍妍出来的时候，郑观媞仍然在自顾自的唱歌，眼睛却注视着陈汉升和商妍妍。 “刚才，其实是个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 陈汉升想解释一下。 “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开心就行。” 郑观媞用话筒说道，她明显是不信的，不过也没太吃惊，陈汉升的所作所为完全符合渣男形象。 陈汉升摇摇头，这么多人都喝醉了，他也没办法一次性拉走，只好打个电话让李圳南过来帮忙，刘鹏飞直接扔男生宿舍就好了。 陈汉升和郑观媞送几个喝醉酒的女生回去宿舍后，准备和郑观媞加深下感情，于是说道：“要不要在校园里走走？” 没想到旁边有人说话了。 “陈师兄！” 陈汉升一转头，罗璇俏生生的站在不远处。 郑观媞马上就说道：“我叫厂里司机来接我。” 不过她也没忘记感谢：“今晚玩得很开心，谢谢陈渣男先生了。” 郑观媞走后，陈汉升对罗璇说道：“你找我什么事啊？” 罗璇看着满脸不耐烦神色的陈汉升，脱口而出道：“我想和你恋爱！” “哎······” 陈汉升抬头看了看月亮，突然叹一口气：“今晚真迷。” ······ 八月、老柳的感谢！！！ 老书404，新书兜兜转转终于在八月份中旬上架，这大概是老柳码字最多的半个月。 老柳不是全职，以前是个快乐2更兽，偶尔还会一更，但是这个月更新了快18万字，不过仍然心中有愧。 伴随着愧疚的，还有感激。 感谢正版阅读的读者们，你们每章几分钱，1毛钱订阅，其实是支撑老柳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谢谢你们！ 感谢投每天月票和推荐票的朋友们，你们真的厉害啊，我这本书是月中上架的，居然进了新书月票榜第六。 这份荣光，其实是你们堆砌而成的。 你们随手扔过来的一张推荐和月票，直接就帮助这本书实现了达成现在的荣誉。 也许你没进群，也许你不喜欢说话，但是你喜欢这本书就是给老柳最大的支持了。 有些读者还喜欢写番外，章节说，这本书真是章节说比小说还精彩。 其实你们每个评论我都认真看了，认真点赞。 谢谢你们！ 希望多点中肯的长评，并在意见楼发表。 九月，大家请把保底月票投给老柳呀，谢谢大家！ 保底保底，冲鸭！！！ 5000张为基础，每超过500张我就加更一章。 另外，还要感谢我的副圈主和管理员，qq群管理员，换票管理员。 你们不仅付出了金钱，也付出了极大的精力，我以前一直比较佛系，但是在你们的激励鞭策下，甚至觉得百盟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盟主是一本书的牌面，老柳这本书，35万字，35个盟主，其中还有3个白银，我想每个感谢一下。 1、黑虎前锋，其实他不止2个白银这么简单，阿虎还在众筹、发月票红包、调节群里气氛上出了很多力气。 我和他深夜语音聊过1个多小时，声音挺好听的，情感经历很丰富，约好了要来广州找我喝酒。 2、小世界大风景、现实面过基的，大家自由发挥想象，我这本书很感谢很感谢他。 3、jawu武，我上本书的第一个舵主，许诺的龙套还没用上就被404了。 4、这货要逆天啊，我大时代的老读者，这本书的第一个盟主啊，当时激动坏了，常在群里吹牛逼的大佬。 5、无知is力量，一边催我更新，一边让我保质保量的大佬，生气时还会打赏。 6、joyek，平时偶尔在群里吹水，感觉这位大佬很喜欢小动物。 7、文zai，一个和我同个城市的大学生，他要找我面基的。 8、张卫雨、本书龙套、管理员、大佬之一，大概是怼我最多次的大佬了，但是帮我很多。 9、一个无名的读书人，这个大佬我一直在找他进群，一直找不到啊，看到了进群啊，这对你来说其实也是个寻人启事。 10、安静的美男zi，我大时代的老读者，副圈主，管理员，深夜群里的守护者，面基过的小老弟。 11、百歌缭乱，加了他的微信，偶尔在群里闪现就走的大佬，高冷的代言词。 12、红色枫树林，一个小鱼儿的拥簇，他说老柳其他女孩子写的再好，他只想守护最好的小鱼儿。 13、西塘包子，包子是我大时代的老读者啊，他很少发言，但是我都记得。 14、青岚b，一个经常来我城市的大佬，我数次约他吃饭都没空。 15、诚启，昨天刚上的盟主，微信还问我，感动不？哈哈哈，真的特别感谢。 16、阿白你站住、大时代的老读者，经常在一起吃饭的逗比。 17、lingcu，这个也是大佬的寻人启事，打赏后就走了，迫切寻找。 18、公子衣、本来他说帮我冲30盟的，没想到提前实现还超过了，经常在群里吹牛逼，萌新正太。 19、网文三代，三儿是我大时代的老读者，一路支持跟随我到这本书，感谢。 20、尘封落花，他也离我不远，年纪也不大，喊他几次来找我了。 21、看老柳吃鸡柳下饭，看书时就一直跟着我了，大学生，他也是nj人，经常告诉我nj的地理位置什么的，比我在百度上查找的要更快更仔细。 22、我家无花果哭起来真丑，大时代的老读者，不怎么上qq，喜欢存稿，我估摸着大时代他都没看完。最近太忙，等我有空了，把大时代合成word一份。 23、最高兴的事莫过于你比我胖，胖哥也很少上q，但是他是我大时代第一个盟主，知道我开新书，先来个盟主就潜水了，感谢啊胖哥！ 24、kasimking，大时代的老读者，经常在帖子里撑我，妈的，写着写着快感动哭了，这么多老读者。 25、momentos，我锅自称“萌新”一个，群里的“二哥”。 26、随风飘摇的小猪，小猪哥是我大时代的老读者，我们认识快2年了，我们面过基，吃过饭，特别够义气，我特别感谢他。 27、喜欢陈添裕，他也是小鱼儿的拥簇，角色龙套之一，我说商妍妍的舔狗你要吗，他欣然答应。 28、chamberlain7，开书不久给我打赏的大佬，然后很少说话在群里，神龙见首不见尾。 29、欧洲七，很少说话的女大佬，我晓得你贼漂亮。 30、sooo_lazy，一个看完书就打赏的大佬，希望情节能够让你满意啊。 31、圳南，上本书的白银，我的师弟，哈哈哈，龙套角色，哈哈哈。 32、☆夜風☆，风风我们也认识很久了，人很好，有点玻璃心，但是她人真的很好很认真啊，每次都喜欢捉虫，算是朋友关系了。 33、a独步天下，这个大佬我印象很深刻，他打赏完盟主又想搞白银，我说歇会的，太密集不好，偶尔在群里冒泡。 34、shaco峰，经常在群里出现，性子感觉很随和，希望大佬多多发言。 35、czlb，对你来说也是寻人启事啊，打赏完就走，而且不订阅那种，估计在存稿。 至此，我的35位盟主全部都列出来了，真的是写着写着自己感动到了，谢谢你们啊，鞠躬感谢。 其实你们本来都没必要这样的，毕竟1000块钱，但你们还是打赏了。 感谢，无以言表。 下个月老柳还会总结一次，重复打赏的也总结，再拉出来感谢一次呗，毕竟真是牌面啊。 九月份啊，我的目标是月票前二十，希望大家有月票的往老柳这边投一点，支持老柳实现这个梦想。 另外，我建立一个2000粉丝值的v群，希望大家能加入聊天吹水。 这是验证群号：909250772。 还一个qq群：144208153，大家踊跃加入。 ······ 158、校园爱情故事 “罗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偏执？” 陈汉升满身酒气的说道，声音还有些大。 女生宿舍楼下人影绰绰，来来往往的女大学生都不会太在意，情侣在宿舍楼下分分合合的太多见了，吵架也很正常。 大一的新生偶尔还会好奇的瞧一眼，然后和室友低声细语，偷笑着走进宿舍； 大二，大三女生基本就很少看热闹了，她们的生活已经有自己的重心。 罗璇看着陈汉升，白净的肌肤反衬着便利店的灯光，眼神既有嫉妒也有不满：“那你说的是哪个女朋友，她是101里那个温柔的大美人，还是今晚和你一起回来的那个女生？” 罗璇举起手：“陈师兄，你脸上的口红印还没有完全擦干净呢，沈师姐从来不涂口红的吧。 陈汉升估计是商妍妍亲自己时候蹭上去的，他躲过罗璇的手掌：“我们真的不合适，而且我这样花天酒地的，也不符合你的良配标准。” 罗璇摇摇头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以后能收心，前面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 “神经病。” 陈汉升不想再搭理这个疯子，罗璇拦在前面：“我们下周有宿舍联谊活动，我已经保证能够和你们宿舍联谊的。” 陈汉升没办法：“是不是答应了，你就可以让开。” 罗璇倔强的抿着嘴。 “好。” 陈汉升点点头：“那我代表602答应了宿舍联谊了。” 罗璇怔了一下，没想到陈汉升这么轻易就答应，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陈汉升擦身而过。 宿舍联谊归宿舍联谊，自己又不是非要去。 ······ 晚上刘鹏飞是睡在财院的男生宿舍里，陈汉升给他找了个床铺，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回到金陵科技学院。 如果要以金陵科院为中心建立科院-传媒-海事-晓庄这样一个快递揽收圈子，那学校里也必须有一个类似101这样的固定基地，今天陈汉升就是来看场地的。 秋安萍手上拎着袋子等在门口，她瞧了一眼头发乱糟糟的刘鹏飞。 刘鹏飞脸上讪讪的，大概也晓得自己是彻夜未归。 陈汉升心想刘鹏飞在外面也是骂骂咧咧的大男人作派，没想到还挺怕女朋友的，他就帮着解释道：“鹏飞昨晚陪我去应酬，喝醉了我就直接带回财院的宿舍了。” “没事。” 秋安萍掏出袋子里的早餐说道：“他和陈总在一起我很放心，您吃早饭没有，这是我亲自和面做的花卷。” 陈汉升其实在财院已经吃过了，不过这是自己和秋安萍之间的第二次接触，陈汉升不想浪费秋安萍的点滴善意，笑呵呵的接过来：“谢谢，以后没必要这么客气，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叫我汉升也是可以的。” 秋安萍点点头，但是称呼依然没改：“陈总，我们学校偏向培养应用型学生，所以学校专门建立一座大学生创业中心，鼓励本校学生自主创业，还有一定的优惠政策。” 陈汉升跟着秋安萍来到科院的创业中心，发现这里面有复印店、奶茶店、摄影店等等，当然还有其他快递的店面。 中间还有一些座椅板凳，有些拿着复印近的毕业生或者新生坐在上面聊天，热闹喧嚣。 不过也不是所有店面都开着的，有些玻璃门上就挂着锁，陈汉升心想这里已经是一个小商圈了，客流量就是本校学生，校园简易版的cbd。 “这里全部都是学生开的吗？” 陈汉升问道。 秋安萍摇摇头：“经营的大部分都是学生，但是出资的未必，背后可能是其他人在支持，毕竟只有学生才能享受那些优惠政策。” 她又指着一处办公室说道：“这是创业中心的办公室，主任叫刘旭，他是大我们几届的学长，担任过学生会主席，留校后就分配到这里管理创业中心了。” 陈汉升微微颔首，这些信息普通学生哪里知道，所以火箭101发展路数是正确的，学校代理必须有一定的号召力和学生基础，而且要在学生会里任过职。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陈汉升没有立刻进去，他先自顾自绕着这个小小的cbd转了一圈，观察一下行情。 刘鹏飞和秋安萍站在中间等着，刘鹏飞突然说道：“陈汉升在财院吃过早餐了，他刚才是硬塞下去的。” 秋安萍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说这是自己亲手做的花卷，他就算肚子里没空间也会吃下去的。” 刘鹏飞叹一口气：“陈汉升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也经常骂人，不过我还是挺服他的。” 秋安萍沉默半响：“那我们好好做就是了，总之不亏欠别人的信任。” 陈汉升转完一圈走过来说道：“现在能去拜访刘主任吗？” “可以的。” 秋安萍走在前面引路。 按照毕业时间推算，刘旭应该25岁左右，不过应该是没有走出校园的原因，刘旭看起来有些活泼，带着一个圆圆的眼睛，说话温文和善。 “小秋，好久不见。” 刘旭认识秋安萍，还抬头打个招呼。 “刘学长你好，这是火箭101快递的创始人陈汉升，他想在创业中心这里落户。” 秋安萍停顿一下，继续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刘鹏飞。” 陈汉升有些诧异，不过面上还是走上去和刘旭握手。 刘鹏飞就把持不住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最后还是秋安萍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不过这中间谈的什么，刘鹏飞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只是迷迷糊糊听着陈汉升和刘旭在“下次再会”这样的结束语中告辞。 中午骄阳似火，夏蝉在梧桐树上不止疲惫的呐喊，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缓缓的浮游着。 “去尝尝你们学校的午饭吧，顺便喝点酒庆祝一下。” 陈汉升眯着眼说道。 这时刘鹏飞才“倏”的清醒过来，询问秋安萍：“我们谈成了吗？” “没有完全谈成。” 秋安萍平静的说道：“陈总邀请刘学长出去吃饭，刘学长拒绝了，也不能叫成功吧。” “那为什么要庆祝？” 刘鹏飞一脸的不理解。 秋安萍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半响以后，刘鹏飞才明白过来。 陈汉升这是为我庆祝啊。 ······ （主角是陈汉升，但是配角也有自己的人生，老柳想描绘几个很典型很真实的校园故事，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欢迎大家支持正版，多写章评。） 159、胸口勒的紧 金陵科技学院的食堂二楼是炒菜，刘鹏飞找了个靠边的位置，点完菜又拿了两瓶啤酒。 其实他昨晚喝的混酒，现在胃里还不太舒服，不过这个日子必须纪念，秋安萍不仅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而且还是在公开场合。 陈汉升咬掉啤盖，倒满一杯说道：“这是敬你们的，见证火箭101这个校园兼职企业里的第一对情侣。” 刘鹏飞和秋安萍对视一眼，客气的端起来回敬。 “你们怎么认识的？” 放下酒杯，陈汉升好奇的问道。 刘鹏飞“嘿嘿”一笑，反问道：“汉升，你大一报到时，父母有陪着吗？” 陈汉升摇摇头。 “我父母也没陪着，不过那是爷爷开刀住院，他们需要照顾。” 刘鹏飞也不奇怪，陈汉升这个性格就不像需要人陪同的。 “报名那天正好下雨，在建邺火车站我又被黑车司机宰了50块钱，去到学校还迷路了，就在浑身湿透，满心无助的时候，秋师姐出现了。” “她打着伞，一路领着我去了缴费处和宿舍，还体贴的介绍学校里的情况。” 刘鹏飞看着秋安萍：“那一刻，我觉得她脸上的小雀斑都是迷人的。” 秋安萍啐了一口，想起往事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是学生会干部，本来就有帮助大一新生的义务。” “后来，我就追了她两年，从大一追到大三。” 刘鹏飞端起啤酒和陈汉升碰了一下。 “本来我都以为整个大学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刘鹏飞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陈汉升笑着把话圆上：“这就是传说师姐和师兄的爱情啊，让我们这些当师弟羡慕不已。” “也别一直谈我们，你的感情生活呢？” 刘鹏飞问道，他不是一直在101里兼职的，以为沈幼楚是个普通的兼职大学生，李圳南、聂小雨这些人都晓得沈幼楚的地位。 陈汉升笑了笑：“我就复杂多了，想和我认真恋爱的很多，想处心积虑睡我的也不少，真让人头大呀。” 刘鹏飞和秋安萍以为陈汉升是吹牛逼的，两人都笑起来。 说了点感情上的事，关系要热络不少，陈汉升就问秋安萍：“那个创业中心的刘旭主任有什么爱好，今天想约他出去坐坐都不答应。” 秋安萍想了想：“刘学长不是那种特别有钱的家庭，不过应该也不缺钱，平时喜欢收集一点字画什么的，他经常去夫子庙的古玩街那里转悠。” 陈汉升点点头，直接掏出手机打给陈兆军：“爸，你不是和港城书法协会的会长熟悉嘛，给我搞两副带印章的字画，也不用特别有名气的，我只是拿去忽悠人的。” 老陈不知道陈汉升要做什么，不过这种字画多的是，随便拿两副就行。 “下次我投其所好，整一点文化人的爱好。”陈汉升笑着说道。 吃完饭，陈汉升准备乘公交去香木香烧烤店把那辆二手桑塔纳开回来。 离开前，他还交代刘鹏飞和秋安萍开始印刷宣传资料，还有发展一些合适的下线，为下次过来就是签订合同准备。 “汉升这样做，虽然有些直白，不过也是为了生意。” 刘鹏飞担心陈汉升这种营造私人关系的做法太过世俗，以秋安萍的性子会看不起。 秋安萍摇摇头：“我妈生病后，我才发现大道理并不是很管用，有时候世俗一点没什么不好。” “我始终没忘记，这个月透析的钱还是陈汉升借的。” ······ 陈汉升回到学校，还没来得及捏两下沈幼楚的小脸，班级、系学生会、院学生会同时找过来。 人文系学生会的主席戚薇是商量系篮球赛的事情。 陈汉升很惊讶：“我们系还有篮球比赛吗？” 戚薇摇摇头：“一直都有的啊。” “那我怎么不知道？”陈汉升问道。 “是啊，我们的人文系副主席怎么不知道呢？”戚薇反问道。 陈汉升“哈哈”一笑，他玩球的技术是不错，可惜不是篮球，所以偶尔看看nba以外，学校的活动都没怎么关注。 “你和佟师姐看着协调好了，要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指派。”陈汉升表态。 戚薇知道对陈汉升不能期待太多，但是有他这句话已经足够。 院学生会就是秋季运动会，时间定在11月半举行，陈汉升作为院学生会外联部部长，需要承担拉赞助的责任。 这对陈汉升来说不难，实在不行自己都能顶上。 至于班里的事情，陈汉升其实更加上心，毕竟是四年相处的同学。 胡林语找陈汉升向来是有话直说：“班费没了。” 陈汉升摆摆手说道：“班费没了你就收，50元一个人标准，谁有困难我帮忙补上，下次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胡林语撇撇嘴：“最困难的那个已经被你解决了，其他人都不会有问题的。” 胡林语说的是沈幼楚，她正趴在桌子上，小脸枕着左胳膊，右手握着一只笔在涂涂画画，这应该是沈幼楚最放松的姿势了。 “喂。” 陈汉升突然叫了一声。 沈幼楚连忙抬起头看过来，脸蛋被枕的有些红印，桃花眼里澄澈透明，脸上带着疑惑。 “今年我们就不要申请贫困生名单了，不要占学校的便宜，咱也高风亮节一点。”陈汉升说道。 “噢，噢，好呀。” 沈幼楚认真的点头。 胡林语心里叹一口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沈幼楚被陈汉升吃的死死的，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变化。 最关键的是，沈幼楚本人想不想要这种变化。 “另外。” 胡林语继续说道：“下半年我们还是要组织一些班级活动，增加凝聚力。” 陈汉升很赞同：“这个提议不错，你有啥推荐？” 胡林语想了想：“要不要选个远一点的地方，江陵区的方山太近了。” “嗯，的确太近了。”陈汉升也同意。 “那······” 胡林语一咬牙：“我们去紫金山吧，六朝古都的龙脉之地。” 陈汉升笑了笑：“小胡你憋了半天还是在建邺混啊，紫金山是很好，不过始终是家门口啊。” 陈汉升直接不给胡林语当家的机会了：“别想了，我们去黄山看日出，班费增加到100，不够我来补，为公共管理二班同学的大学涯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胡林语吓了一跳：“黄山不仅要出市，还要出省呢。” 陈汉升不想讨价还价：“就黄山了，到时拉上老郭，咱也来一次大团圆。” 陈汉升在班级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尤其这种旅游活动，更是赢得了所有同学的支持，所有人马上采购一些旅游物品。 就连沈幼楚和胡林语都去买了个背包。 胡林语挑了个黑色的双肩包：“幼楚你看，这个包不错，空间大还很有隔层。” “嗯。” 沈幼楚觉得这个背包价格便宜，还比较结实。 两个女孩背着包出去，不过一个背在前面，另一个背在后面。 “哎呀幼楚，这种包背在前面，不仅拿东西方便，而且更加安全。” 胡林语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来，把包背到前面。” 沈幼楚听话的把旅行包背到前面。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更舒适？” 胡林语笑着问。 “勒，勒的难受。” 沈幼楚红着脸说道。 胡林语还以为是肩带没有调整好，可是检查后发现并没有。 “怎么可能呢·······” 胡林语说到一半，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幼楚，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 一封来自小鱼儿的感谢信 骄傲、甜美、青春、活泼的小鱼儿，你在诸位大佬的打赏下，在本周角色星耀榜上，排名第一啦！ 16000粉丝值，距离20000闪屏过生日，只有4000啦。 一直以为幼楚12000的星耀值会比较快过生日。 结果小鱼儿迎头反超了。 为什么呢？ 因为小鱼儿扬起的下巴里藏着自己的骄傲吗； 还是因为你的真实，让大家想起了心底的白月光？ 我觉得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 我们都活一次，凭什么说我的选择就是错的？ 她也想让陈汉升陪着她从校服到礼服啊。 特别感谢诚启、红色枫树林、青岚b等等大佬为小鱼儿的角色打赏到星耀榜第一了，感谢感谢啊！ 诚启大佬的贡献就是一个白银了。 红色枫树林刚进群就和我说，他是小鱼儿的死忠。 还有感谢lingcu、不会编程的猫、康康兜兜里有糖、泉路夜鬼avi、逸雪雨之叹息、桑宇人家（管理小莫）的盟主打赏。 还有黑虎的月票包等各位投票的大佬。 不过遗憾的是，小鱼儿暂时还不能和好，因为她没那么快原谅陈渣啊。 谢谢大家。 真的谢谢大家。 趁机宣传一波群号144208153，还有2000粉丝验证v群909250772。 ······ 160、金老师和金班长 从义乌商品城回财院的路上，两个女孩都低着头。 沈幼楚是不习惯把头抬得太高，她最希望没有人发现自己； 胡林语是因为受到打击，总觉得不是味道。 “幼楚，陈汉升那个色胚是不是因为，是不是因为······才喜欢你的啊？” 胡林语还是忍不住说话了，不过她也不好意思讲的太透彻，只能含含糊糊的问道。 “嗯？” 沈幼楚转过头，懵懵懂懂看着胡林语，她果然没听懂。 “算了。” 胡林语深深叹一口气：“有些东西真是天生的，我也强求不来，不过太便宜了陈汉升了！” 小胡低头看了看，她觉得对于自己而言，比较形象的描述就是把腿伸直，用手摸摸膝盖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 ······ 建邺去黄山距离不算近，不过公共管理二班学生的热情都很高，胡林语还成立了“班级旅游策划小组”，每个宿舍选派一个代表参与。 陈汉升因为是班长要做统筹工作，金洋明就代表602参与了这个策划小组。 因为其他宿舍都是白咏姗、商妍妍这些漂亮女生做代表，金洋明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展现才华，有时候角色代入感太强，回到宿舍后还经常指挥陈汉升和杨世超做事。 “全班集体出省旅游”对大学生来说是个新闻，不仅自己班级很兴奋，其他学生讨论度也比较高，最后就连学校都知道了。 鉴于呼吸道疾病的疫情刚过，再加上人数多、路程远，所以团委让公共管理二班拿出一份出行报告。 这个不难，胡林语连夜写了一份“人文系公共管理二班旅游方案”递交上去。 某天下午，策划小组正集中在101讨论旅游的细节问题，胡林语气冲冲的推门进来，“啪”的一声把报告摔在桌上。 “班长，你是团委的学生干部，能不能去说说情啊？” 胡林语闷声说道。 “说什么情？” 陈汉升也在纳闷。 “团委把我们的旅游报告打回来了。” 胡林语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们还说如果不通过，咱班的旅游计划就不能批准。” “凭什么啊，我们又不花他们的钱！” 最近在班里大出风头的金洋明，马上跳起来说道：“大巴车都订好了，现在赶紧该送礼送礼，该找关系找关系，绝对不能耽误了。” 其他宿舍代表都是面面相觑，为了这次旅游大家都准备了很久，真要泡汤了那才是心累。 陈汉升不吭声，捡起报告翻了翻，然后拿起笔修改了一下说道：“你再打印一份递交过去。” 胡林语接过来，发现陈汉升把标题从“人文系公共管理二班旅游方案”改成了“人文系公共管理二班团建方案”。 只是将“旅游”改成了“团建”，其他内容都没有变化。 “这能行吗？” 胡林语怀疑的说道：“别到时又让我白跑一次。” 陈汉升笑嘻嘻的：“你拿去试试就好了。” 二十分钟后胡林语回来了，大家都紧张的看着她。 “搞定了。” 胡林语怔怔的看着陈汉升：“为什么你只改了两个字，团委就放行了。” “哼！” 陈汉升得意的笑了笑：“亏你的《毛概论》还考了90多分，老子虽然没及格，但是参悟的比你们透彻多了。” 一切安排就绪后，旅游安排在国庆假期出行，辅导员郭中云带着郭佳慧也过来了，一辆60人的大巴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车上的气氛开始是欢声笑语，因为一个个都挺激动的，大部分人除了上学以外，从来没出过省，胡林语还让几个会唱歌的男女学生唱歌助兴； 后来随着车辆的颠簸，大家都开始闭着眼休息，有什么话也只是邻座的两人窃窃私语； 一觉睡醒后精神再次充足，车厢里又开始热闹，不时还有同学问道：“还有多久到啊。” 陈汉升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一来他要看路，二来他和司机聊聊天，开长途车的时候，身边有人聊天不会困倦。 第三，反正他也没办法和沈幼楚坐在一起，一个人坐前面自在些。 郭佳慧本来坐在郭中云旁边，后来她觉得前排的位置更宽敞，还有点像坐过山车的感觉，于是来到陈汉升这里玩乐。 金洋明过来的时候，陈汉升翘着脚仰在椅子上，手里拨弄借来的相机，郭佳慧两只小胳膊搂着陈汉升的脖子，睡得呼呼的。 “妈的，早知道就借傻瓜机好了，借什么单反。” 陈汉升心里骂了一句，相机是陈添裕借的。 陈主席喜欢玩单反，财院摄影圈里有名的“陈老师”。 “四哥，单反不是这样调的。” 金洋明摇摇头拿过相机，“咔咔咔”的一顿操作：“看看，是不是清楚很多了。” 陈汉升试着聚焦了一下：“牛逼啊老六，以后你就是金老师了。” “什么金老师，金教授的。” 金洋明谦虚的摆摆手：“技多不压身，以前也怪我，闲散习惯了，陈哥你也不要总偷懒，总是要为班级活动活动出点力的。” “哦·······好。” 陈汉升有些发愣，心想金洋明这次cosplay挺认真的啊，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班长呢。 又经过一段冗长无聊的路程，下午三点多最后终于在黄山脚下停下来了，天气阴阴的，气温一点不热。 公管二班的同学下车后，都在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陈汉升的任务是安排住宿。 他选的是一家民居，民居就是黄山脚下的原住民，将自己家里装修后改成住宿的地方，价格比较实惠，另外距离旅游景点也不远，服务也不像酒店喜欢摆臭架子。 不过有些同学就不太理解，尤其金洋明看到农院里的格局，他立马不乐意了：“陈哥，这就是你选的地方？” “怎么了？”陈汉升问道。 金洋明抱怨道：“这条件也太艰苦了吧，这些白白的墙壁就和农村一样，我们又不是真的团建。” “你懂个屁。” 陈汉升转过头骂道：“这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黛瓦粉壁是它的特点，外面虽然不太好看，但是房间和酒店一模一样，这里上山更加方便，人家没准还能提供一个导游。” 金洋明看到陈汉升发火，也不敢再争辩，只是嘀嘀咕咕说道：“我又不稀罕导游······” 两人正说的时候，从院子里走出一个粗辫女孩。 山里气温低她就穿着长袖格子衫，腰上系着一条围裙，大概刚刚在洗菜的原因，她一边在围裙上擦水，一边跑过来说道：“你们就是客人吧，我们正在做菜呢。” 她立刻帮忙拎行李，陈汉升瞅了一眼，小姑娘应该没到20岁，清清纯纯的笑容，可能是山里水养人，脸蛋白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有些低配版沈幼楚的意思。 金洋明也自然也发现了，他屁都不放一个，马上拎起行李说道：“我们男人哪里需要你来拎东西呢，你带路就好。” 小金同志不仅自己主动，还转过头吆喝道：“大家动作快一地啊，注意跟上队伍。” 两人行走的时候，粗辫农家女孩有些敬佩的说道：“爸爸说你们是大学生，你应该就是班长吧。” “我，我，咳······是班长。” 金洋明咳嗽着应下了，然后心里加上一句：“的室友。” ······ 161、朝霞下的自我介绍 金洋明冒充班长，关键还成功了。 因为没有同学会专门验证这种无聊的问题，他也尽心尽力承担一个班干部的职责。 清点人数、安排住宿房间、召集大家吃饭，每一项繁琐任务都会参与，就连陈汉升都惊讶他的积极性。 “老六，你今天怎么转性······” 陈汉升话都没说完，就被金洋明打断了：“有时间记得多做点事，班里就你一个人最闲。” 陈汉升正和民居的中年老板抽烟聊天，不时捡起地上米粒投向院子里的小鸡仔，听到金洋明的话他都愣了一下，心想老六真是邪性了。 “冬儿，为了班级同学的饮食安全和口味，你领着我去厨房看看。” 金洋明呵斥完陈汉升，又喊着刚才的大辫子姑娘一起做别的事，冬儿大概是她的名字。 “好的，您跟我来。” 小姑娘麻利的领着金洋明走向厨房，中年老板笑着说道：“你们班的班长真是负责。” “是吧，我也觉得。” 陈汉升依然不紧不慢的逗弄鸡仔。 就这样整理一下行李，适应一下环境，聚在一起聊聊天，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了。 50多人占了好几张木桌，菜也全部是家常菜，红烧肉、土豆、茄子、西红柿蛋汤，口味有些偏重，不过正好下饭。 陈汉升习惯性的寻找一个身影，发现没看到，胡林语走过来说道：“幼楚可能晕车了，躺在床上休息呢。” 陈汉升有些奇怪：“她以前是不晕车的啊。” 胡林语撇撇嘴：“她身体一向很好的，不过自从四个月前那件事情以后，她就经常胸闷，估计是心里上的创伤吧。” “四个月前那件事”就是隔离时的修罗场，后来小鱼儿转离校区，陈汉升整个暑假都没怎么回家，一直在学校陪着沈幼楚。 其实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再提前这件事，甚至可以说都在小心翼翼的刻意避开。 陈汉升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打点饭端上去送给她。” 根据之前的住宿安排，女生都在二楼，男生都在三楼，陈汉升端着盛好的饭菜来到二楼房间。 “咚咚咚”敲门后，沈幼楚在里面问道：“你好，谁呀？” “我。” 陈汉升沉声说道，马上就听的穿拖鞋的声音。 打开门，陈汉升果然发现沈幼楚脸色有些苍白，不复往日的红润，就连平日里澄澈的桃花眼也有些灰蒙蒙的。 “晕车了吗？” 陈汉升握住沈幼楚的小手。 “有，有一点头晕。” 虽然两人认识一年多了，沈幼楚对这些亲密动作还有些紧张。 不过没有外人她也没有挣脱，轻轻关上门坐到床沿上，双腿并排放好，仰着小脸看着陈汉升。 “吃一点好不好？”陈汉升说道。 他一只手牵着沈幼楚，另一只手轻轻摩挲沈幼楚光滑的脸蛋。 沈幼楚的脸蛋搁在手心正好，名副其实的“巴掌脸”，嘟着一张柔软丰润的红唇，鼻翼饱满，鼻梁高挺，细细的眉毛好像被雕琢过，脸颊的线条温柔安宁。 沈幼楚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低下头，陈汉升突然在她嘴唇上“叭”的啄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吃饭吧，我喂你。” “我自己来······” “说了我喂你！” “噢噢，好~” 接下来陈汉升就端起碗，拿着饭勺一点点的喂饭，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咀嚼下咽时都要转过头，好在饭菜终于吃完了。 “今晚他们还会打牌什么的，你就别去参加了，明天很早要去看日出，你在上面休息一下。” 陈汉升叮嘱后离开了，沈幼楚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上，想着陈汉升刚才给自己喂饭时的体贴，突然觉得胸口都没那么闷了。 不过陈汉升下楼以后，发现一楼已经收工了，所有菜被吃的干干净净，连汤汁都没有留下，果然是年轻的胃口啊。 金洋明正站在中间大声说道：“今晚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是不能出这个院子，谁想出去都必须和班长请假，明早4点起来爬山看日出，希望大家不要迟到······” 小金说话时，那个叫“冬儿”的姑娘一脸崇敬的看着他。 陈汉升点点头，老六可以啊，借用老子的名义来泡妞。 晚上8点多开始，在杨世超和朱成龙他们牵头下，果然开始凑成了一桌桌牌搭子，有人不想打牌就在看电视，还有人直接呆在房间里。 陈汉升是饿的浑身发慌，不得已正要去找冬儿姑娘开个小灶的时候，金洋明天神下凡的拦在两人中间，一脸警惕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我······” 陈汉升心想至于这么护犊子嘛，人家都未必跟着你呢，再说同一种类型的妞，我都不泡重样的，沈幼楚就是冬儿这种姑娘的顶配版，老子才闲的再勾搭一个。 “我饿了，整点吃的。” 陈汉升直接说道。 “刚才吃饭你不吃，现在你又饿了，一点集体主义观念都没有。” 金洋明说了两句陈汉升，然后对冬儿说道：“麻烦下碗鸡蛋面，谢谢了。” “好嘞。” 冬儿倒是不推辞，马上就去厨房开火。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金洋明马上变换了神色，谄着脸说道：“不好意思啊陈哥，我第一眼看到冬儿就觉得遇到了天使，她是那么的善良······” “你当老子傻逼吗？” 陈汉升直接打断道：“狗几把的想装逼就直说，还找那么多理由，这个舞台我给你了，回学校一条苏烟。” 金洋明一咬牙：“中！” 很快，冬儿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面，金洋明立刻挺直了腰杆：“吃完早点休息，明早要很早起来的。” 第二天早上四点整，深夜里还是一片漆黑，蛙鸣声此起彼伏，月亮挂在天空，公管二班50多个人开始在院子里集合。 冬儿姑娘就是向导，她将带领去黄山清凉台看日出。 大部分人还都是从睡梦中被喊醒，虽然看日出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不过很多人都不怎么情愿，一个个嘴里嘀嘀咕咕的。 金洋明努力维持秩序，不过他威望就不足，基本上没人给面子，懒懒散散的站在院子里。 陈汉升看了下时间，光集合就用了半个小时，他心里恼火直接走上去骂道：“吵个几把，都他妈给老子站好了，郭佳慧这么点年纪都能起来，你们都是婴儿吗？” 这样一开口效果就很明显了，乱糟糟的队伍马上就安静下来，陈汉升抬抬下巴，示意金洋明继续说话。 金洋明投过来感激的一瞥，他大声点名以后，一行人伴着星光开始爬山。 本来以为4点起床已经很早了，哪知道到达清凉台以后，陈汉升才发现好一点的观景位置早被人占据了。 有些人带个帐篷睡在这里的，就为了黄山的那一刻日出。 没有等太久，周围有人就说道：“出来了，出来了”。 陈汉升看过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突然出现一颗白点，随着时间的推迟，白点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颜色也从白色变成金黄色，再变成橘黄色，最后变成一道耀眼的红霞挂在天边。 紧接着，太阳从云海中慢慢升起，顿时清凉台上霞光万丈，流光溢彩，山峦仿佛铺上了黄金铠甲，迎客松好像撒上了碎金。 很多人都在大声欢呼，其实只是普通的日出，但是在这里却特别有仪式感，就连公管二班这帮学生都非常的兴奋。 陈汉升看向沈幼楚，她也抿着嘴在笑，红霞映衬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宛如另一轮朝阳。 “这样吧，我们举办一个活动。” 陈汉升走到前面大声说道：“还记得去年军训前，我们是怎么介绍自己的吗，现在这灿烂的朝霞前，大家重新介绍自己一下。” “好。”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支持，陈汉升总是能在恰当时候撩拨出正确的旋律。 首先上去的是张小娴，去年也是她第一个介绍的。 “大家好，我叫张小娴，来自苏东省彭城市······” 她没说完，自己先“扑哧”一下笑了，明明眼前都是自己熟悉的同学了。 大家也跟着笑，这样介绍有些滑稽，有些娱乐，还有那么一点庄重感。 一年过来，大家都变了吗？ ······ 162、说话的艺术 张小娴自我介绍完毕后，公共管理二班的每个人都依次上去，朝霞下的清凉台上弥漫着淡淡云雾，灿烂的金光在里面穿梭，折射出一片迷离的色彩。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背对着朝阳，正面着同班同学和辅导员，时隔一年再做自我介绍。 陈汉升就在旁边拍照，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请别人代拍。 “我叫陈汉升，来自苏东省港城市，我的目标是当班长，请大家支持。”陈汉升笑着说道。 “支持。” 有同学在下面大声喊道。 也有同学开玩笑：“可以选择不支持吗，我后悔了。” ······ “我叫沈幼楚，来自川渝，谢谢大家。” 沈幼楚还是像去年一样，公开说话有些结巴，结束以后，鞠个躬低着头走下去。 大家的眼神都很友善，自从沈幼楚在101兼职以后，公管二班的许多同学才发现这个女孩真是漂亮啊。 不过也没人动心思，一是因为沈幼楚过于低调，二是因为的陈汉升存在。 ······ “大家好，我叫商妍妍，来自沪城。” 去年商妍妍自我介绍时，她故意脱掉了军训毛展示自己的魅力。 今天她又故技重施，脱掉了早起时穿的外套，将细腻的肌肤裸露在朝阳底下。 “我叫胡林语······” “我叫金洋明······” “我叫杨世超······” “我是你们的辅导员郭中云······” “我是郭佳慧······” 最后，就连郭佳慧都兴奋过来凑个热闹，全部介绍完毕后，所有人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感触。 大一已经过来了，转眼已经是大二，这次黄山之旅好像在纪念不断流逝的青春岁月。 “我们拍个合照吧。” 辅导员郭中云提议。 大家都很听话的站成几排，陈汉升邀请旁边的专业摄影大哥帮忙，一切就绪后，处于中间的郭中云叫道：“汉升，快点过来，你是班长要站在这里。” 这句话其实没什么问题，同学都觉得很正常，不过充当向导的冬儿姑娘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我们一起喊茄子好不好？” 陈汉升大声说道。 不过，别的同学都叫出“茄子”的时候，陈汉升故意喊“仙人掌”，女生都忍不住笑起来。 “咔擦” 帮忙拍照的摄影大哥很专业，他抓住住这个瞬间，拍下了最放松的姿态。 在清凉台逗留一会以后，这些人才恋恋不舍转向其他景点，本次旅游计划掐头去尾只有三天，不过黄山有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各种景观，需要抓紧时间才能看完最典型的代表。 虽然有冬儿当向导，少走了很多弯路，不过一天下来依然很累，很多同学没吃晚饭就回房间休息。 陈汉升不吃饭是睡不着的，又让民居老板给他开小灶，正在“稀里呼噜”吃面条的时候，冬儿姑娘慢慢的走过来。 “有什么事？”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 “你好，我想请问下，您是班长还是小金哥哥是班长？” 冬儿犹犹豫豫的问道。 陈汉升心说这姑娘有点认真啊，想了想说道：“我们两个都是班长，一正一副。” “谢谢。” 冬儿轻轻舒一口气，然后道谢离开。 没过一会金洋明来了，眼神复杂：“谢谢四哥，我以为你会拆穿······” “不用解释，我都懂。” 陈汉升摆摆手打断了：“你这几天协助胡林语做好统筹工作。” “谢谢四哥，你真是个好人。” 金洋明再次诚挚的感谢，不过陈汉声听到“好人”这个词，挑挑眉说道：“别光说好听的，你要在行动上表示出来。” 陈汉升吃完面条，端起碗送去厨房的时候，用手比了一个“2”的数字。 金洋明愣了愣，突然骂了一句。 陈汉升这是让他买两条苏烟。 旅游的日子时间过的很快，而且非常疲惫，因为每天都要早起，真正休息的时候只有躺在回去大巴上。 即将离开这座名山，班级同学心里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就连一直觉得重口味的饭菜都逐渐适应了。 民居的中年老板向每个同学都送了小礼物，不过金洋明有两份，其中一份还有冬儿送的。 看着金洋明宝贝的抱在怀里，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怎么样，两条烟不亏吧。” 金洋明抬起头，突然说道：“四哥，我回去后不打算和冬儿联系了。” 陈汉升问道：“为什么？” “总之又不能在一起。” 金洋明笑了笑，居然有些成长的沧桑：“我不适合她。” 陈汉升心想老六居然有这种觉悟，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全看你自己了，总之脚大就不要买小号的鞋，磨坏了脚不说，还委屈了鞋。” “你想哪去了。” 金洋明摇摇头解释道：“主要她离的太远，见不到摸不着的，我在财院里找个师妹还不是美美的，总不能因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吧。” “牛逼。” 陈汉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原来以为你觉悟已经很高了，不过还是小瞧，老六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 回去的车厢里很安静，大家都闭着眼在睡觉，要不就是回味这次旅行的乐趣，到达财院门口后，班级同学都纷纷和陈汉升说道：“班长记得把照片拷出来啊。” 2003年没有qq空间，也没有微信，正好旅游前收取的班费还剩下一点，陈汉升把胡林语喊过来：“你去义乌商品城的打印店，挑几张照片做个相片册。” “需要这么麻烦吗？”胡林语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不麻烦，又不需要你印。”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种相册印出来，很多人都能保存几十年的，一场同学不容易，尽量多留点念想，你到那家店报火箭101的名字，印刷店老板会打折的。” “那还不如你去呢。”胡林语说道。 “我离开这么久，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处理。” 陈汉升转过去对沈幼楚说道：“我和你汇报一下啊，晚上不回学校吃饭了。” 沈幼楚红着脸点点头。 陈汉升离开后，胡林语笑着推了一下沈幼楚：“可以啊幼楚，陈汉升这种男人都被你驯服了，乖乖的和你汇报，果然是以柔克刚。” “没有呀。”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他为了工作应酬而已。” 今晚的应酬为了一个女人，郑观媞要离开厂区了。 所以陈汉升才放弃休息时间去找她，掏出手机拨给郑观媞说道：“郑总，晚上一起坐坐？” “陈汉升你可以的啊。” 郑观媞在电话说道：“每次我刚回建邺，你就找我吃饭，准备离开时，你就找我坐坐，感觉能掌握我的动态啊。” “这么巧吗？” 陈汉升笑了笑：“这只能说明我们是心有灵犀啊。” “不和你贫嘴了，不过我在建邺也没啥朋友，你这个渣男算四分之一个，晚上聊会天吧。” 最终郑观媞还是答应了，她的确没啥同龄的朋友。 郑观媞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从之前的做事方式来看，思维跳跃性很快，难以捉摸，掌控欲也比较强，所以陈汉升和她吃饭时只是单纯的闲聊，不谈其他。 这样下来，郑观媞反而想起前一次吃烧烤和唱k，还有这一次陈汉升专门挤出时间来吃饭。 虽然明知他的动机肯定不单纯，不过郑观媞还是主动问起陈汉升的事业情况。 “还行吧，无非是缺钱。” 郑观媞开口了，陈汉升才笑着说道：“郑总随便支持一点，就能让这个校园企业焕然一新了。” ······ 163、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想让我支持你？” 郑观媞捂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咱两的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再说我做生意也不谈感情。” “我知道。” 陈汉升一点不生气：“所以我一开始都不提自己的校园企业，你问了我才说的，其实相对于我的玩票性质，你这个1000人的大厂需要说的才更多。” 郑观媞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轻飘飘说道：“怎么，陈渣男先生化身陈教授？” 面对讥讽自己的郑观媞，陈汉升心平气和的讲道：“首先啊，你那个厂管理有些混乱，后勤部天天和财务部打嘴仗，生产部和技术部争权夺利比较严重，各个副厂长各管一摊，协同合作能力太差了。” 郑观媞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些？” 陈汉升心说我怎么不清楚，先不谈老子给你们厂搬送快递，我的两颗棋子早就埋进去了。 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了解信息是没啥问题的。 “你先说厂里有没有这些问题吧。”陈汉升反问道。 郑观媞想了想，她觉得陈汉升和厂里毫无利益关系，所以直接承认了：“问题虽然有，那是因为我还没腾出手解决的原因，之前李必松，赵春明那些人耗费我大部分精力了。” “有就行。” 陈汉升继续说道：“第二啊，你们厂部门设置有先天缺失，为什么没有策划宣传部门呢？” “我们厂不是电子产品制造的终端环节，只是研究生产电路芯片等等设备，需要策划宣传部做什么？” 郑观媞低下头喝了一口奶茶，然后皱了皱鼻子：“真腻，不知道那些小姑娘怎么喝的下去的。” 陈汉升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郑观媞转移话题。 “好吧。” 郑观媞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我已经在着手成立宣传部门了。” “这才对嘛。” 陈汉升“嘿嘿”一笑：“不然郑总忙着改革做什么，你肯定是有新的想法，我猜猜是打算从幕后走到台前了，对不对？” 郑观媞脸色严肃起来：“隔离的时候你能看得懂财务报告，我就觉得你肚子里有些东西的。” 不过她又补上一句：“当然渣也是真的渣。” 陈汉升不搭理最后一句话，直接说道：“郑总打算走到前台，肯定是打算单独做一种产品的，我能问问您的想法吗？” 郑观媞摇摇头：“暂时没有具体目标，我这次就是打算去国外转一圈，了解一下电子市场的走势。” 看到陈汉升怀疑的眼神，郑观媞耸耸肩：“真的是这样，你不信也没办法。” “好吧。” 陈汉升叹一口气：“姑且认为你还在考虑中，不过我提供一个小玩意给你研究。” “请说。” “mp3。” “mp3？” 郑观媞皱了皱眉头：“青华紫光知道吗？” 陈汉升颔首：“知道，我在建邺百脑汇电脑厂看到过他们的产品。” 想当年，青华紫光mp3因为价格便宜，牢牢占据了高中生和大学生市场，风头一时无二，算算时间就在2003年到2008年之间。 “这家厂的电子芯片有一部分就在我们厂代工。”郑观媞说道。 陈汉升问道：“那你们能单独研发吗？” 郑观媞想了想，谨慎的回答：“不好说。” “那挖人啊。” 陈汉升做了一个挖掘的动作：“21世纪什么最珍贵，人才啊！” 郑观媞翻翻白白眼：“你以为人才是物品吗，说挖来就挖来。” “别管用什么方式。” 陈汉升笑着说道：“实在不行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必须也给他安排上啊。” “呸！” 郑观媞啐了一口：“什么样的人，需要我去美人计？” 陈汉升心想，坐在你眼前的爷爷我就需要啊，嘴上却说道：“不是让你亲自下场，美人计的关键不是美人，而是后期的利益保证。” 郑观媞瞥了一眼陈汉升：“你今天可真让我开了眼界，我原来以为你就是个有趣的渣男。” 陈汉升只当是夸自己的了，拱拱手说道：“郑总谬赞。” 不过郑观媞也有疑问：“你平时不都是忙着那个小快递公司嘛，怎么对电子产品也这么了解？” “我是大学生啊。”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解释：“要说对电子产品最敏感的群体，必须是大学生啊，高中生要学习，毕业生需要工作，有点时间又有点闲钱的，只有大学生了。” “我们班的高富帅三件套标配是电脑、手机、mp3。”陈汉升笑呵呵说道。 郑观媞也忍俊不禁，“高富帅”这个称呼有点意思，比“有钱人家的子弟”更加生动形象。 “另外。” 陈汉升趁热打铁继续说道：“郑总可以一边做mp3的项目，可以调研另一个更有潜力的产品。”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一下，等着郑观媞发问，那时自己再拿捏一番姿态，然后半推半就的说出来，这样才是最完美的逼格。 没想到郑观媞冷哼一声：“不就是手机嘛，以为我不知道？” 这次轮到陈汉升惊讶了，这才2003年啊，郑观媞就打算开展手机项目吗，要知道安卓系统要等到2008年才出来，现在所有手机厂商都在塞班系统里摸鱼呢。 “郑总刚才说去国外了解电子市场的走势。” 陈汉升试着问道：“其实心里早有目标了，就是去考察手机市场吧。” 郑观媞不置可否。 陈汉升脸黑了一下，这小娘皮果然早有主意，还骗自己说“没没有具体目标”。 就在陈汉升心里腹诽的时候，郑观媞捏着手里奶茶杯，将奶茶在塑料吸管里挤来挤去，突然说道：“陈渣男，你有没有想过来电子厂兼职？” “嗯？” 陈汉升心想这个女人可以啊，刚说完挖掘人才的话题，她马上就开始行动了。 “我是郑总挖的第一个人才吗？” 陈汉升笑着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自豪感” 郑观媞点点头，她还从另一个角度说服：“先不谈你的小快递公司没什么前途，我们厂里女性员工很多的，没结婚的小姑娘，刚结婚的小媳妇，结婚几年的小少妇，总有一种你感兴趣的。” 陈汉升认真的看着郑观媞：“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渣？” 郑观媞认真的点点头：“我也想把描绘的更好一点，可惜我亲眼见过你在厕所里······” “行吧，我认了。” 陈汉升干脆的说道：“不过去你们厂里任职不行，我成为你的下属以后，说话做事难免会考虑自己的利益，再谈厂里的利弊就不是很纯粹了。” 郑观媞瞧了一眼：“恐怕你是待价而沽吧。” 陈汉升笑着不说话，待价而沽意思是谁给的待遇好，那就给谁干活。 其实陈汉升不想给谁打工，他前世都在单干，重活一遍还要替人干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 164、男闺蜜 陈汉升不想进厂兼职，郑观媞心里有些可惜。 现在想想，陈汉升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读大一时候时就创立校园品牌，现在大二就开始四处找资金扩大规模，看得懂财务报告，眼光也不错。 他提出“厂里制度弊端、挖掘人才构想、还有对mp3市场的分析”都挺有道理的，郑观媞站起来说道：“时间不早我准备回去了，再问最后一遍，真的不想进厂兼职？” “郑总抬爱，其实我也非常想跟在郑总身边学习。” 陈汉升站起来，一边帮忙推开酒店的玻璃门，一边说道：“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我以顾问的形式出现，提供相关思路建议，必要时候还可以亲身参与。” 郑观媞说道：“就像点子公司那样？” 点子公司曾经在90年代风靡一时，因为那时信息比较蔽塞，能够打信息上的时间差。 不过现在互联网通讯越来越发达，以抖机灵为主的点子公司早就没啥前途了，而且这名字也很老土。 陈汉升摇摇头：“不叫点子公司，可以叫商务咨询公司，或者叫数据分析公司，这些称谓才跟得上21世纪的发展潮流匹配。” “噢~” 郑观媞点点头，不再说话。 酒店里空调冷气很足，走到外面迎面而来就有一种闷热感，不过江陵区的夜市还是那样热闹，熙熙攘攘的摊位，路边小炒的香味不住往鼻子里飘。 两人一直走到工业大道，因为附近都是厂房，环境才逐渐安静下来。 江陵区政府为了吸引招商引资，工业大道这边的基建都很不错，路灯比江陵大学城还要明亮，不时有飞虫不小心撞到脸上。 这时，郑观媞才问道：“你这个顾问的酬劳怎么算？” 陈汉升没有明确表态，反而把皮球提回去：“郑总不是要出去考察，如果考察时觉得mp3市场还不错，能够对电子厂的未来布局有一些帮助，具体多少我都随意。” “给一块钱也可以？”郑观媞开玩笑说道。 “可以。” 陈汉升点点头：“那说明我的想法连一杯奶茶都不值。” “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只给1块钱。” 郑观媞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撩了一下额前的咖啡色发丝，动作自然，看的出心情比较愉悦。 “至少你陪我吃饭、喝酒、聊天。” 郑观媞笑着说道：“陪我这样一个20多岁的中年妇女，而且没有你的年轻两个女朋友漂亮，心里一定比较抑郁吧。” 她故意把“两”这个字加了重音，真是随时随地都在调戏陈汉升。 “不能这样说，不同年纪的女人魅力也是不同的。” 陈汉升心说我连30岁的轻熟妇孔静都敢接触，你这个20多岁的臭妹妹还不是一盘小菜，于是说道：“咱两年纪其实差不多，我们就这样并排走出去，就像······” 陈汉升突然停顿一下。 郑观媞看过来：“就像什么？” 她本来认为以陈汉升的德性，估摸要说“男女朋友”，要不就是“姐弟”等等，不过陈汉升很认真的说道：“就像闺蜜。” 郑观媞先是发愣，然后笑着说话：“只有女人和女人做闺蜜，哪有男人和女人做闺蜜的。” “怎么没有。” 陈汉升心想以后“男闺蜜”不太多，变成情侣的也有大把。 “男闺蜜嘛，一起吹吹牛逼，一起聊聊心事，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有点发乎情止乎礼的意思。”陈汉升说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 郑观媞想了想：“听起来还蛮有意思的，你这个人也挺有趣，就是和你做闺蜜，我总觉得会被带沟里去。”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就到了电子厂门口，郑观媞给了陈汉升一颗定心丸：“我做事还是讲究延续性的，如果这次出去考察mp3真的有前景，我会付一定的酬劳的。” “一定有前景的。” 陈汉升肯定的说道：“现在跨入这个行业还不迟，等再过一两年遍地都是杂牌mp3播放器的时候，那就没有什么利益可图了，另外我的火箭101能够扩大规模，正好也帮你在大学校园里宣传造势。” “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郑观媞点点头，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如果你拿到酬劳了，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带着女朋友去旅游，还是投入资本扩大规模。” 听郑观媞的口气感觉应该不会太少，不过想想也值得，电子厂1000多人，如果陈汉升的发展思路很有前景，投入可能就是成万上亿的资源了。 “都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我大概会买辆车。” “男人的终极梦想？” 郑观媞笑了笑，她现在口气还真有点女闺蜜的感觉。 “男人终极梦想的车标不是马，就是牛，我只打算买辆小夏利开开。”陈汉升说道。 郑观媞有些奇怪：“那个车，好像也就10万块钱吧。” “足够了，我现在身份就是一个兼职大学生。”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开太好的车，学校和同学都觉得我赚太多钱；开的车太旧，就像我现在那辆二手桑塔纳一样，有时候都不好意思载人。” “恐怕是不好意思载女孩子吧。” 郑观媞摆摆手告别，笑着走进厂。 陈汉升目送郑观媞离开后，心想这下齐活了。 女朋友，有了，虽然没确定人选； 小迷妹，有了，还挺疯狂； 一心想当我女情人的，也有了； 现在，就连女闺蜜都有了。 ······ 回到学校后，陈汉升来到101查阅一下生意情况，他带领公管二班在黄山玩了几天，学校的生意都交给了聂小雨负责打理。 谈起聂小雨，陈汉升心想女秘书，其实也有了。 不过101里人还挺多的，刘鹏飞和秋安萍也在这里，他们正在参考财院里火箭101的传单，准备照葫芦画瓢的复刻一份在科院里宣传。 沈幼楚在仔细的核对账目。 李圳南也没有回宿舍休息，正在和其他兼职大学生整理包裹。 陈汉升拍拍她肩膀，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李圳南摸着头说道：“在宿舍也睡不着，杨哥他们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正兴奋的打牌，不如回101这里做点事，就是胡林语哭的让我心烦。” “哭？” 陈汉升转头一看，胡林语正坐在电脑边上，拿着抽纸一边哭一边抽泣，不是还拧一下鼻涕。 “怎么滴，电脑死机了吗，你给它哭丧？”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抬着肿肿的眼眶：“瞎说什么，我在看韩剧，寝室里又没电脑，所以在这里看一看。” 陈汉升凑过去看了一眼，嚯，居然是《冬日恋歌》。 这部韩剧当下正火，也是它正式撕开了“韩流”入侵的步伐。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胡林语你都没谈恋爱，看这种电视剧也没啥意思啊。” 胡林语不搭理他，还和沈幼楚讨论剧情：“你看这个裴勇俊，其实一开始不是崔智友的男朋友，他们之间好像比朋友关系更深，但又不是情侣，怎么说呢······” “闺蜜？” 陈汉升鬼使神差的说道。 “这个词基本准确，可惜不是同性，异性闺蜜而已。” 胡林语摇摇头说道：“不过那时崔智友有男朋友了，结果被男闺蜜裴勇俊插足了。” “所以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啊，幼楚，男人千万不能有女闺蜜！” ······ 165、他那么闷骚 郑观媞的动作很快，一个星期以后她就考察回来了，主动把陈汉升喊到办公室。 她的工作环境还是那么杂乱无序，这就是郑观媞的风格，有些人就喜欢在稍微乱一点的环境里工作或者学习，容易激发思维上的创造性。 郑观媞一脸刚下飞机的疲惫模样，原来充满光泽的咖啡色头发都有些枯萎，显然是用脑过度，要不就是经常开会。 不过，她眼神亮晶晶的很有神采：“陈渣男，你说的那个mp3的确很有搞头，我打算集中厂里的力量最快时间拿出一台样品。” 郑观媞兴奋的端着咖啡，甚至都不顾洒落到衣服上。 “mp3的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中央处理器，显示器和内存卡，其实之前厂里一直在帮青华紫光生产中央处理器，至于显示器我们可以寻找合作的厂商，内存卡就更加简单了，批量采购就好。” “恭喜，郑总。” 陈汉升祝贺道：“把握机会，就在眼前。” 郑观媞看着陈汉升：“我有这个想法啊，单独成立一个部门专门研发mp3，你也进来担任一个不需要日常上班的顾问，工资走项目提成。” “比如说这次你提出mp3的建议，我采纳了。” 郑观媞在纸上写出一个数字递过去：“这个酬劳，你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看了一眼，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过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 郑观媞笑着说道：“你原来以为多少？” 陈汉升想了想：“其实，正常的商业咨询收费标准需要考虑到企业盈利标准的，新世纪电子厂这种规模，20万不算多，不过因为我还是个学生，这个价格有些出乎意料。” “渣男的脑袋总是能拎的清。” 郑观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夸奖一句，继续说道：“不仅如此，这20万你必须正式签订顾问合同后，我才能给你。” “郑总这是要绑住我，不打算放我下船了？” “话别这样说，打仗亲兄弟，你是我的男闺蜜，当然也要支持我一下啦。” 陈汉升点点头，心想你别后悔。 ······ 郑观媞也没留陈汉升吃饭，她太忙了，成立新部门，上马新项目，需要很多事处理协调。 这样一想，其实郑观媞叫来陈汉升一是付酬劳，二是捆绑上车，最重要的大概就是分享心里的喜悦了，她积极策划改革这么久，目的无非就是寻找更有未来的项目。 陈汉升收到钱后，直接开车来到钟建成那里，他正和彭强在喝茶，大声对陈汉升说道：“快到饭点，你又来蹭饭？” 陈汉声不搭理，自顾自的坐下来喝茶，他本来也有蹭饭的意思。 不过吃饭时，陈汉升突然说道：“钟头，我想成立一家公司，想用你的二楼当成注册地址。” 钟建成这家门店是独立的两层，不过被他打通了，一楼给了深通的江陵分公司，二楼还能使用。 钟建成好像都不太吃惊：“你现在独立开一个快递公司，会不会太早了，什么资源都没有的。” 陈汉升愣了一下：“我就这么明显要跳出去单干？” 钟建成使劲点点头：“本来我只是有些怀疑，不过你后来单独发展火箭101的意思太明显了，我都不知道孔静为什么批准。” “别瞎说。” 陈汉升笑嘻嘻的否认：“深通这颗大树枝繁叶茂的，我从没想过离开，这次想开的是商务咨询公司，不过工商那边需要注册地址，我也没有闲钱去租赁。” “你搞这个公司做什么？”钟建成问道。 对于钟建成这种社会滚刀肉，必须要说点实话，于是陈汉升说道：“我上次给新世纪电子厂的郑观媞出了个主意，本来她应该付酬劳的，结果她说这是朋友之间的指点，给钱伤感情。” “他妈的！” 陈汉升生气的骂了一句：“现在老子搞个主体公司，这样公对公，私对私，下次她还怎么赖皮。” 彭强听了就在旁边说道：“你小子钻钱眼里去了，提点意见还要钱，那以后你和我们说话是不是都得收费啊？” “是啊。” 陈汉升直接说道：“强哥要不要先聊5块钱的？” “新世纪那边和我们不一样。” 钟建成倒是能理解：“我们这是小门小户的，聊天纯粹是放屁，也不存在什么企业经营方案，埋头送快递就是；新世纪的体量大，一个错误决定可能就是几百万上下的亏损，所以有些意见很值钱的。” 陈汉升端起酒和钟建成碰了一下：“还是钟头懂得多。” 钟建成提醒道：“你开车过来的，别喝酒。” “车不要了。” 陈汉升摆摆手说道：“今天也是来还车的，我准备买新车了。” 钟建成恍然大悟，心说陈汉升这小子还是厉害，年初刚把我的车讹去，现在就准备买新车了，年轻真有冲劲啊。 “一会我们签订个租赁合同，你拿着这个合同去工商部门申请吧，现在鼓励私企发展，各项手续只要没问题，应该不难。” “行，谢谢钟头了······” 陈汉升吃饱喝足就离开了，彭强笑着对钟建成说道：“我以为他要成立快递公司呢。” 钟建成夹着花生米，默默的放在嘴里咀嚼，然后“呲溜”呷了一口白酒说道：“老彭，我和你打赌，他跳出去单干是迟早的事，现在就是在积蓄力量而已。” 彭强有些不理解：“这小子现在一个月赚的比我还多，咋还不满足呢？” “满足？” 钟建成笑了笑，他永远记得去年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陈汉升站在门口平静的说道：“怎么样才能取代财院的总代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满足这点钱呢。 ······ 陈汉升的“种子资本”商业咨询公司就这样悄悄的成立了，业务范围除了“商务咨询、企业管理、市场营销策划”等等以外，还有一项“投资咨询”。 “我现在应该是最穷的天使投资人了吧。” 陈汉升心里想着，回到宿舍以后发现602几个室友洗头的洗头，刷牙的刷牙，他很奇怪的问道：“有什么重要活动吗，超级宅男戴振友都舍得下床了。” “老四你别贫了。” 杨世超推着陈汉升去衣橱边：“赶紧换衣服，今晚我们和大一的学妹有个联谊活动。” 陈汉升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和罗璇宿舍联谊的日子。 “我不去了，喝醉酒怎么过去。” 陈汉升直接爬上床睡觉。 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郭少强喊道：“别介啊，人家学妹说了，就想看看人文系学生会陈副主席的英姿。” “呼噜噜，呼噜噜，呼噜噜。” 陈汉升在床上打起呼。 “算了算了，四哥不去就算了。” 金洋明整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结说道：“不去是好事，不然他那么闷骚，哪里有我们的机会。” ······ 166、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大学之间宿舍联谊很常见，基本上都是异性联谊，一般步骤就是吃吃饭，聊聊天，最多再唱个k。 联谊不是目的，主要是为了寻找有没有眼前一亮的异性，然后在半推半就或者起哄声中加个联系方式。 下面有空就约出来吃吃饭，看个电影，再挑选自己比较辉煌的过往说一说，多则一个月，少则两周，基本上能成。 不过也有女孩子不乐意参加联谊的，萧容鱼就是其中一个，当年她在东大江陵校区有些被宿舍排挤，就是坚持不去联谊。 就在602这边积极应对的时候，大一会计系某个女生宿舍里也是忙作一团。 “哎呀，上个月军训我都被晒黑，皮肤都没恢复过来。” “皮肤晒黑了，闷一闷总能恢复的，我头发都被教官剪掉了，短发显得我脸好大啊。” “小静，你口空借我涂一下啊，人生第一次妖艳妆就贡献给大二的师兄了。” 旁边就有室友在取笑：“省省吧，你再打扮也没有小璇漂亮，她先天条件多好啊。” 其他女生都向罗璇看过去，她穿了一件淡黄色的半身裙，袖口和腰间还垂着短短的流苏，风格上略显俏皮活泼，脸色画着淡妆，眼影和口红都恰到好处，下半身穿着一条贴身的牛仔裤，既青春又时尚。 室友看了两眼，羡慕的说道：“小璇，以前读高中你肯定是最漂亮的女生吧，追你的男生是不是都得排队。” 罗璇摇摇头：“追我的男生不少，但我不是最漂亮的，高中读书三年有个师姐压了我两年，后来她考上大学，我才冒出头。” 室友有些惊讶：“你已经是这个标准了，那她得多迷人啊，那个师姐在哪个学校啊？” 罗璇心想这又不奇怪，101那个沈幼楚也比我好看，只是她太胆小罢了，顺口答道：“师姐就在对面的东大。” 罗璇和萧容鱼基本没联系，还不知道萧容鱼已经转校区了。 室友很好奇：“离的这么近，从来没见过你去找过她啊。” “我不喜欢她。” 罗璇直接说道。 陈汉升当年追萧容鱼，这是全高中都知道的事情，罗璇能喜欢萧容鱼才有鬼了。 她自然也不会喜欢沈幼楚。 室友以为罗璇是不服气那个师姐，又把话题转移了：“算了算了，不要谈别人，还是说说我们的陈主席吧，他今天肯定会拜倒在小璇的石榴裙下。” 聊起陈汉升，寝室再次热络起来，有个女生说道：“那天我去寄快递，正好看到陈主席从车里走下来，他叼着根牙签，一路嘻嘻哈哈的和别人打招呼，真有一种桀骜和痞帅的感觉。” “咦，小静，你什么时候去刺探军情都不告诉我们？” “我没有刺探军情啊，再说陈主席也看上不我。” “你这话有毛病，是不是看得上你，你就要动手抢人啊······” 宿舍里嘻嘻哈哈玩闹的时候，罗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抢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陈师兄现在和沈幼楚在一起，应该就是放弃萧容鱼了吧，那再放弃沈幼楚也很合理。 年轻稚嫩的罗璇，她根本不清楚那三个人经历过怎样的悲、欢、离，还有艰难“合”的过程。 ······ 晚上联的地点就在义务商品城的一个西餐卡座，602几个人都要到达更早一点。 金洋明谆谆教导：“这里面有个叫罗璇的师妹，开学报到时我见过，她很漂亮，但是大家都不要乱要qq号码，她只倾心于四哥的。” “知道了，知道了。” 杨世超不耐烦的说道：“一路上你都说了两遍了，谁没事会动老四的马子。” “嘿，你们这些都是没谈过恋爱的菜鸟，我这是传授自己的经验。” 金洋明继续说道：“一会她们进屋，大家要注意矜持，不能一见面就嘘寒问暖，乱献殷勤不太合适，我们毕竟是大二的学长······” 正说着，罗璇那个宿舍的女生们也到了，她们娇笑着走过来，表情有些害羞，还带着化妆品的淡淡清香。 金洋明立刻丢下室友，微笑着打招呼：“各位好，想喝点什么，我去帮你们点。” “谢谢师兄，可乐。” “谢谢师兄，雪碧。” “谢谢师兄，咖啡。” ······ 金洋明马上就去前台端过来，这些大一的师妹都在夸赞：“师兄真是贴心呢。” “这是应该的。” 金洋明眉开眼笑：“照顾师妹，这是师兄应尽的职责。” 杨世超和郭少强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撇过头骂了一句：“贱人！” 这种场合一般都需要个主持人，金洋明自然当仁不让了：“我们先简单介绍下吧，方便下面交流。” 其实大家已经在互相打量了，这里面自然罗璇五官最突出，其他的女孩子只能说尚可，不过典型高中女生的清纯气质，反而散发着一股独特味道。 自我介绍时，金洋明、郭少强、杨世超这三个老油条都不会怯场； 李圳南虽然话很少，但是经过一年的兼职锻炼，反而透着一股沉稳。 只有戴振友这个除了床的超级宅男，说话吭哧吭哧的，看的其他男生都很心急。 女孩子介绍自己时都是红着脸，只有罗璇扫视了一圈，皱着眉头问道：“陈师兄呢，他有事要晚来吗？” 杨世超心想她果然是为老四来的，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妈的当官就是好，早知道老子大一时也去学生会了。 金洋明咳嗽一声：“陈哥他今天应酬喝多了，在宿舍休息不能过来，下次还有机会的。” “噢~” 女生们都有些惋惜，她们其实都挺期待和陈汉升见面的。 罗璇愣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说道：“金师兄，你能告我宿舍电话吗？” ······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陈汉升本来是假睡，结果酒意上来就真的睡进去了，电话来了他也不想接。 不过打电话的人很固执，一遍一遍的打过来。 “操，老子真要拔电话线了。” 陈汉升骂骂咧咧走到电话前：“谁啊？” 电话里沉寂一会，然后才说道：“陈师兄，是我。” 听到罗璇的声音，陈汉升马上反应过来，她是专门问罪的。 不过陈汉升假装不知道：“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为什么不来联谊？”罗璇问道。 “今天是联谊吗，我忘记了，事情太忙中午又有应酬······” 陈汉升客气的解释。 “忘记了！” 罗璇打断道：“可我已经和室友说好了，你之前也答应过会出面的。” 陈汉升早有应对方法：“我那时只答应宿舍联谊，但是我自己没说去不去的。” “你······” 罗璇噎了一下，声音很生气：“如果这是沈师姐或者萧师姐的宿舍联谊，你还会忘记吗？” 小鱼儿现在就是陈汉升心里揭不过去的一根刺，尤其她还拒绝为火箭101编写法务条例，陈汉升暂时也摸不准萧容鱼的想法，所以不耐烦的说道：“她们和你有什么关系，没事我要休息了。” “嘟嘟嘟······” 看到陈汉升真的直接挂掉，罗璇站了好一会才收住眼泪，默默走到前台：“麻烦，我要一箱啤酒。” ······ （最近书在搞活动，笔趣阁的朋友们来正版支持一下，活动名字叫：假如沈幼楚没有遇到陈汉升。） 167、如果你没遇到陈汉升 “叮叮叮······”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汉升再次被手机铃声吵醒，睁眼发现外面漆黑一片，已经晚上8点多了。 电话是金洋明打过来的。 “四哥，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金洋明在电话里着急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在猜测什么事，嘴里问道：“什么问题？” “罗师妹一直在灌自己的酒，谁都劝不住，喝了吐，吐了喝。” 金洋明担心的说道：“我担心她再喝下去，身体遭不住要去医院。” “我知道了。” 陈汉升挂了电话，就在没点灯的宿舍里点上一根烟，静静的注视着红亮烟头缓慢燃烧。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内，罗璇就是这个性格，偏执的严重，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自我折磨劲头。 正在穿衣服的时候，电话再次来了，金洋明又在催促：“四哥赶快过来啊，罗璇又吐了。” “妈的，老子飞过去吗？” 陈汉升摇摇头叹一口气，整件事其实自己也是被动的一方，怎么就没人考虑我的想法呢？ 赶到义乌商品城的时候，罗璇已经喝的快没有意识了，其他几个女生夺走她喝酒的杯子，罗璇干脆拿起酒瓶仰头灌下去，一个不小心呛的满身都是。 “老四，你终于来了。” 杨世超皱着眉头说道：“小姑娘喝了差不多6瓶，一边喝一边吐。” 陈汉升点点头：“杨哥你去叫个车，我直接送她回宿舍。” 女生室友看到陈汉升以后，下意识的向后面稍微站了站，一是让出位置，二是方便打量陈汉升。 财院里美女很多，帅哥也不少，陈汉升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帅哥，不过他身上有一种混不吝的痞帅，没准这就是罗璇痴迷的原因。 陈汉升不知道这群女生的心里想法，他只是略微点头打个招呼，然后走过去拍了拍罗璇肩膀：“怎么样，喝够没有，喝够了就回宿舍。” 没想到罗璇一甩肩膀，大声说道：“滚开，谁让你碰我了，只有陈汉升才能碰我。” 有室友赶紧说道：“小璇，他就是陈学长啊。” “陈汉升？” 罗璇迷迷糊糊睁开眼，认出站在眼前的是陈汉升，突然就哭了。 “陈师兄，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吗，我为了你考到了财院，为了你进了学生会，甚至为了你学习萧容鱼的打扮穿着，可你为什么看不到我的付出呢······” 陈汉升不想废话，直接抱起罗璇说道：“我打车送她回去，你们谁来一个帮忙。” 有个叫苏静的女生站出来：“我来吧。” 联谊最终以这种方式结束了，几个没有坐车的女生留在后面，她们边走边讨论：“其实小璇一直到现在只是单相思啊，你们觉得陈师兄怎么样？” “他抱起小璇的那一刻，很有安全感啊。” “我觉得各花入各眼，陈师兄一看就不是安分守己的男生，我要和他恋爱估计心都要憔悴了，所以我这个平凡姑娘，只想安静期待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 “你不能现在就想着结婚啊，和这种男生恋爱会很有趣吧，小璇没准就是喜欢陈师兄身上的不安分呢。” ······ 从义乌商品中心回财院的路上，罗璇紧紧贴在陈汉升怀里，陈汉升没什么反应，打开车窗让晚风徐徐刮进来。 那个叫苏静的女生坐在副驾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下后排，不过出租车在门口被拦住了。 “师兄，我们学校好像不让出租车进去，要不就在门口下车吧。” 苏静转过头说道。 陈汉升对司机说道：“没事，你往里面开就好了。” 果然，学校保安看到出租车，刚要走出来呵斥阻拦，陈汉升伸出头：“不好意思，朋友醉了。” 保安一看是陈汉升，笑着挥手放行， 到达宿舍门口的时候刚要送罗璇下车，罗璇猛的咬了一口陈汉升手腕，用了非常大的力气，这个位置也曾经被萧容鱼咬过。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罗璇呢喃的说到。 陈汉升以为罗璇是泄愤，看了她一眼，漠然关上车门：“左拐去男生宿舍。” 下了车以后，苏静扶住罗璇：“你怎么样，需要去医务室开点解酒的药吗？” 罗璇挣脱了苏静的搀扶：“我没事，小静你先上去吧，我想在学校里走一走。” “小璇······” 苏静不放心。 罗璇转过头，笑着挥挥手让苏静先上去，迈步走向f栋101。 此时101也快到关门时间，其他兼职大学生已经回去了，只有沈幼楚在整理资料，旁边坐着看电脑的胡林语，她最近又被《蓝色生死恋》催泪了。 “幼楚，这个太感人了，宋慧乔得了白血病，但是却一直对男友宋承宪隐瞒，心里说着我永远爱你，但是面上和宋承宪平静的告别，也不知道韩国人老是拍这些煽泪的电视剧做什么。” 沈幼楚不知道如何安慰，温柔的笑了笑，拿出一叠纸巾递给胡林语。 胡林语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说道：“最近眼睛都哭肿了，我去医务室买瓶眼药水，到时直接回宿舍了。” 沈幼楚点点头，拿起扫把扫一下准备关门。 突然，“咯吱”一声。 玻璃门被推开了，罗璇带着酒气进来：“沈师姐，我们又见面了。” 沈幼楚一抬头，她也认出了罗璇，这个已经几次找自己麻烦的师妹。 “你有什么事？”沈幼楚轻声问道。 “沈师姐别紧张。” 罗璇走过去，眼神在白炽灯的反射下好像在发光，很有压迫感。 沈幼楚习惯性的低下头，她不习惯这种对视，不过她个子高，就算低下头也比1.65的罗璇还要高一点。 “我想问问，上次请你离开陈师兄，你答应吗？”罗璇脆生生说道。 这句话当时让沈幼楚吓了一跳，陈汉升插足她的生活突兀又大胆，迅速又周密，甚至还见了婆婆。 于是，从没谈过恋爱的沈幼楚，甚至从没想过要谈恋爱的沈幼楚，在慌忙、甜蜜、委屈和依赖中，就这样认定了陈汉升，认定了这个撕开她心里口子的无赖，不断调整自己去适应陈汉升的节奏。 “你答应离开他吗？” 罗璇再次问道。 “我，我不答应呀。” 沈幼楚抬起头，灯下的美人脸依然温柔，桃花眼依然水盈盈的澄澈，声音照例也很小，只是语气里很坚定。 罗璇点点头，好像也不怎么意外，她伸出手腕说道：“今晚我和陈师兄喝酒了，还咬了他一口，不信你明天观察，他手腕肯定有一处牙印。” 沈幼楚看着罗璇，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 “你在这里孤零零的看门店，陈师兄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喝酒。” 罗璇诚恳的说道：“沈师姐，你离开陈师兄吧，你根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人。”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没遇到陈汉升，生活将会怎么样的呢？” ······ 168、潇洒的渣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关于人物情节的塑造 上一章发了，肯定会被骂，不过老柳想了很久，还是坚持自己大纲写下去： 一、这本小说不能永远依靠抖机灵走下去，前期抖机灵还可以说是会心一笑，但是50万字以后，许多梗已经被嚼烂了，而且不能写成一本段子文，所以必须要走情节和人物的刻画。 二、说起人物刻画，沈幼楚必须暂时离开陈汉升，因为她的性格如果在陈汉升身边，两人之间的举动永远是捏脸。 就比如小鱼儿离开后，这个人物一下子立体起来，沈幼楚也只有暂时离开，她才能更饱满。 三、说起小鱼儿，很快她要以另一种方式“回归”了。 四、最后是陈汉升这个人，沈幼楚在他身边，其实是一种捆绑，同时束缚住两人的成长。 渣男要个鸡儿捆绑，浪就完事了！ 正如上一章的标题。 潇洒的渣男。 169、宝藏终将璀璨 高烧40度还坚持早早去上班的，整个财院大概就是陈汉升了。 蒙蒙细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园圃里的高大绿植上，雨滴在枝叶末梢汇成一颗晶莹的水珠，重重落下四散溅射。 “一场秋雨一场寒啊。” 陈汉升看着窗边的绿萝，还是像以前一样娇翠欲滴，摇摇头说道：“你妈都走了，就剩下咱爷两过日子，不过爹不怎么会照顾植物，时间也有限，从现在开始你活的每一秒都是赚的。” 他到现在都不懂沈幼楚为什么离开，态度还那么坚定，这其中肯定有误会，罗璇这种小把戏是劝不走沈幼楚。 陈汉升叹一口气：“刚刚失恋消停会，先挑战30天不和女生暧昧吧。” 半响后，聂小雨的小灵通响起来。 “小雨，起床没？” “陈老板，我还在刷牙呢？” “别叫陈老板，以后叫陈哥。”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升哥什么事？” 陈汉升懒洋洋说道：“一会买点早餐送到101，陈哥饿了。” “沈幼楚呢？” 聂小雨和问道，她是知道沈幼楚在101里身份的，准老板娘的存在。 “分了。” 陈汉升轻飘飘说道。 “有种你当她面说。” 聂小雨笑着回道，她根本不信，沈幼楚多漂亮，渣男老板会放弃她？ “当她面也这样说，还是她踹我的。” 陈汉升挂了电话后，嘀咕道：“挑战失败了，居然连聂小雨都调戏，老子现在是单身，30分钟大概都坚持不住的。” 聂小雨买了早餐过来后，看到陈汉升一个人悠哉的坐在门口看雨。 “陈老板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啊。”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聂小雨说道：“您老人家都写在脸上了，是出门捡到钱了吗？” 陈汉升转过头，认真的说道：“我以后又可以和别的女孩勾勾搭搭了，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因为你的机会太渺茫了。” 聂小雨先是啐了一口，然后反应过来：“你们真分手了啊？” 不一会儿，101的兼职大学生陆陆续续过来了，每个人觉得今天的陈汉升特别好说话，也更加活泼，就连接电话也是。 “喂，请问你是陈汉升先生吗？” 上午，陈汉升突然接到一个座机电话。 陈汉升发现是陌生号码，于是说道：“你先说什么事，我再决定是不是陈汉升。” 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还可以这样讲电话。 “我是江陵区妇幼保健院的，昨天你们挂号的坐诊医生，有个事想和您道歉。” “什么事？” “因为放射科同事的失误，还有制度上的不规范，昨天我们发出去的黑白胶片顺序搞混了，经过一下午的整理核对，现在依次给每个病人打电话进行解释。” “哗啦”。 陈汉升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似乎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昨天给我们的那一张，到底是什么病症？” “肺癌扩散。”医生答道。 “原来如此。” 陈汉升恍然大悟，沈幼楚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误会，导致想和自己分手。 女医生继续说道：“不过每个病人都拿了报告单，所以即使黑白胶片有误，对照报告单应该也很快能释疑，希望没有对您的生活造成影响。” “影响已经造成了。” 陈汉升说道：“你们毁了我做好男人的机会。” 女医生很疑惑，她以为陈汉升需要索赔，于是说道：“如果您需要对本次医疗事故索取赔偿，可以来妇幼保健院当面商谈。” 陈汉升撇撇嘴：“因为这次事故，我女朋友走了，医院能把最漂亮的小护士赔给我不？” 女医生：······ “所以说啊，万物皆有命，这次事故也算是一次验金石。” 陈汉升正准备挂电话，女医生大概因为过意不去，又提醒道：“我刚才又看了您女朋友的黑白胶片，就像我昨天说的，器质性病变是没有的，但她压力也的确存在，如果继续当下的生活方式，迟早会得抑郁症或者其他心理疾病。” 陈汉升“嗯”了一声按掉通话键，不就是换个环境嘛，误打误撞之间好像也实现了这个目的。 他从包里取出那张报告单，如果沈幼楚先看到这张报告单，可能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这时，胡林语趁着下课从外面走进来，陈汉升不动声色把报告装进信封里。 “你们昨晚吵架了吗，幼楚今天没去上课。”胡林语张口问道。 陈汉升把信封递过去：“这是我写的道歉信，你拿过去给她看了，她马上会好起来。” 胡林语接过来，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们以后少吵架，我才能安心追剧。” “好的好的，你路上别偷看啊，信里的语句甜的有些齁，我担心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女人看了会嫉妒。” “呸！” ······ 胡林语离开后，陈汉升把李圳南和聂小雨喊过来，他们看到陈汉升一脸严肃的样子，都有些纳闷。 “你们对这两张椅子感兴趣不？” 陈汉升突然指着自己和另一个位置说道。 两人一看，那是原来陈汉升和沈幼楚坐的地方。 “我打算把财院-东大-工程-医学院这个快递圈子揽收业务交给你们。”陈汉升说道。 “那陈哥你呢？” 李圳南赶紧问道。 陈汉升笑了笑：“我不能一直被这个地方固定住，总要深入推广火箭101在建邺高校圈子里的业务。” 正说着的时候，沈幼楚突然跑进来，外面还下着雨，她裤腿上沾满了泥巴，说明一路上很匆忙，但神色之间很兴奋。 “以后，这里就拜托了。” 陈汉升先和李圳南和聂小雨叮嘱一句，然后拿起一把伞对沈幼楚说道：“走走？” “嘣，嘣，嘣。” 雨滴撞击在伞面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同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一年前陈汉升曾经逼着沈幼楚去二食堂吃火锅。 “发现自己不是癌症，有什么感觉？”陈汉升笑着问道。 沈幼楚抬起头，噘着嘴有些委屈，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长长的发丝沾在额头，黑白映衬显出皮肤的白腻，果然是清丽无双。 “你在宿舍做了什么？” “收拾东西，打包准备回川渝。”沈幼楚小声说道。 “噢。” 陈汉升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打着伞。 “对，对不起。” 沈幼楚大概也知道自己错了。 陈汉升摇摇头，本来他想说的很多，关于“信任感、安全感、责任感”一大串的内容，不过现在想想，自己的作风就是最大问题。 “这件事的根源在我。” 陈汉升把沈幼楚送到宿舍楼下：“我暂时没办法改过来，所以大家都冷静一下，你回归校园书本，换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调整一下心境，我们都想想以后的相处方式。” “走了啊，多保重。” 陈汉升没走几步，一转头发现沈幼楚跟在后面，低着头，任由雨丝飘打在身上。 “回去吧。”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停下脚步，赶紧小跑着过来，仰着小脸，长长的睫毛上都是雨滴：“我知道错了啊，你能不能不要扔下我。” 陈汉升叹一口气：“没有扔下你，只是暂时冷静一下，寻找其他相处方式。”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摇头，小心翼翼牵住眼前男人的衣角。 “莫要丢下我，好不好。” 陈汉升笑了笑，把伞塞在沈幼楚手里，不让她淋到雨：“你昨天还丢下我呢。” 再次离开时，沈幼楚继续跟在后面。 这是她最简单也最真实的挽救办法，陈汉升只能实话实说：“我要去科院扩大市场，我要去和别人谈法务条例，我要去帮忙拟定电子厂项目文件，我真的很忙，你跟着没多大意义。” “回去吧！” 陈汉升刚向前迈了一步，突然又转身瞅了一眼。 果然，后面的沈幼楚也跟着踏出一只脚，不过在陈汉升目光的注视下，她又迟疑的把脚步收回。 陈汉升这才快速离开，沈幼楚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马路上站着，看着，直到那个身影逐渐消失。 “喵。” 突然，一声弱小的声音从路边草丛里传来。 沈幼楚看了一眼，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全身被雨淋湿了，狼狈藏在漏缝的树丛之间，有些畏惧的看着沈幼楚。 “你也被扔下了吗。” 沈幼楚轻轻把小猫抱在怀里，擦了擦它身上的雨水。 “努力一起成长吧。” ······ （幼楚呀，不能一直在101里当个吉祥物，她要有自己的角色魅力，不然50万字以后这个角色要废了。） （离开，是为了给她增加更多的笔墨，不然她会越来越单薄，竞争不过个性突出的小鱼儿。） （这一章出来，也没什么bug了，总之你们要相信老柳。） 170、咱也混混文化圈 阔别书本很久的陈汉升终于回到教室，不要说同学奇怪，就连室友都很奇怪。 不过，课间时辅导员郭中云过来叮嘱事情，大家这才明白过来。 陈汉升虽然逃课和补考，但他绝对是个有原则的人，那就是老郭在的时候，他一定会做到陪在身边。 “这个月下旬就是财院的秋季运动会，我们班要积极报名，名次不重要，重在参与，就当是为大学生活留下更多的回忆。” 老郭讲完后，抬头寻找到陈汉升的身影：“汉升，你负责组织协调。” 陈汉升大声保证：“郭老师请放心。” “打卡式辅导员”老郭交代完毕就离开了，陈汉升站起来说道：“有意向参加的同学，尽快去胡林语那边报名，注意截止时间不要错过了。” 胡林语翻翻白眼，一边拿出本子准备记录，一边骂道：“郭老师指挥陈汉升，陈汉升就指挥我，总之我的命最苦！” 她直接走到陈汉升面前坐下来，不过说的话其实和秋季运动会一点关系没有。 “陈汉升，你和幼楚真的就这样了吗？” “这次运动会规模比较大，我们班同学参加的应该也不少，统计时要分门别类。” “幼楚这几天经常在阳台发呆，她本来就呆，现在是呆上加呆了。” “统计好以后把表格给我，我和院学生会那边打个招呼，争取安排好一点的赛道或者比赛场地。” “啪！” 胡林语忍不住了，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不要老是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在谈正事！” “嗬，正事就是谈感情吗？” 商妍妍笑吟吟的在背后说道。 “关你怎么事？” 胡林语很不爽被人打断，尤其还是商妍妍。 “我准备参加秋运会，准备来报名。” 商妍妍不甘示弱的反击。 胡林语和商妍妍有矛盾，这是班级里公开的事情。 一个嫌对方土，一个嫌对方浪，所以班里的公开活动，商妍妍都只和陈汉升交流。 不过人家是真的有事，胡林语没办法只能离开。 胡林语回到座位上，看到身边沈幼楚满怀期待的眼神，摇摇头说道：“他一直在装傻，我也没办法，总之也是你笨，陈汉升这种男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你遇到事情想隐瞒，这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我知道做错了。” 沈幼楚委屈的说道，她这几天脸蛋清减的厉害，原来是圆润的美人鹅蛋脸，现在差点变成像小鱼儿那样精致的瓜子脸了。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吧，总之他也不可能丢下你的。” “真的吗？” 沈幼楚怔怔的问道。 “哎，你啊。” 胡林语忍不住叹一口气：“漂亮、听话、身材好，最主要还很笨，我要是陈汉升，也不可能舍得离开你的。” 沈幼楚听到说自己笨，有些不好意思，侧着头趴在胳膊上，有些羡慕的看着陈汉升在和商妍妍在说话。 “其实呢，幼楚真的是个好女孩，不过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真的强求不来的，原来可能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没准最后还在一起了。” 商妍妍扇着长长的睫毛问道。 陈汉升正低下头写方案的大纲，秋季运动会也是宣传火箭101的机会，现在他只列出大纲让李圳南和聂小雨负责落实。 这样自己能做更重要的事，第二也趁机锻炼他们的能力。 听着商妍妍语气里若有若无的试探，陈汉升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是要矢志不渝的当情人吗，怎么目标又改成正宫了？” 商妍妍有些害羞：“幼楚在，我觉得没有当正宫的机会；她现在离开了，其实我尝试一下也可以的。” 陈汉升笑了笑，把方案大纲递给李圳南：“有什么事和聂小雨商量着做，尽量别来找我。” 事情全部搞定，陈汉升站起来准备离开教室，顺便拍了拍商妍妍的肩膀：“有志者立长志，不要随便更改自己的理想，当情人多好，我还是喜欢听你叫爸爸。” 看着陈汉升潇潇洒洒旷课的身影，商妍妍红唇一撇：“爸爸就爸爸。” ······ 陈汉升出了教学楼，这场下了好几天的秋雨终于停歇，呼吸里充满着清新和爽朗，天空逐渐有放晴的征兆，明天应该又是个艳阳天了。 “开疆拓土的好时机啊。” 陈汉升感叹一句，回到宿舍拿出老陈寄过来的港城市书法家协会墨宝。 陈兆军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他没什么事业心，下班后经常骑着自行车找人下棋，要不就练练字，和书法协会一帮人混的很熟。 他们本身有点名气但是不大，老陈开口，他们都很痛快的盖上印章赠送。 这些墨宝字画是为了和金陵科技学院大学生创业中心主任刘旭打好关系的，这个刘主任不爱钱，不酗酒，不抽烟，就喜欢搞点文化人的调调。 陈汉升心想装个文化人很难吗，咱今天也混文化圈了。 “刘主任，这是我们港城书法协会副主席陈凤桐的作品，他老人家今年已过花甲，别署竹兰轩主。” 陈汉升指着这幅字的右下角：“刘主任请看，这里还有竹兰轩主的印章。” “还真的哎。” 刘旭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套在眼上看了看，嘴里“啧啧”评价道：“这个草书清秀劲健，凝重而流美，真是不错。” 陈汉升又拿出第二幅：“这是港城书法协会秘书长汪能江老师的墨宝，刘主任上眼瞧瞧。” 刘旭又拿起放大镜，点点头评价道：“这副也不错，陈老板费心了啊。” “刘主任不要这么客气，叫我汉升就行。” 陈汉升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懂字画，搁我手里算耽误了，所谓宝剑赠英雄，如果刘主任不嫌弃，就请刘主任帮忙雅存。” 刘旭大概能猜到陈汉升的心思，不过他又有些顾忌：“陈老板，门店租赁价格我是没办法降低的啊，学校里都有明文规定。” 他以为陈汉升送礼是为了要折扣。 陈汉升笑了笑，心想到底是大学毕业就留校的，身上还保留着一丝真挚，收东西之前还把顾虑说出来。 要是换了滚刀肉钟建成，一定先收下再说，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纯粹看机缘。 陈汉升诚恳的说道：“刘主任想哪里去了，我们文化人之间不谈钱，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把租赁合同签了。” 为了安住刘旭的心，也为了让刘旭收下字画，陈汉升马上办手续，付房租时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个······” 看到这样爽快的陈汉升，刘旭有些不好意思的叉叉手，他心里觉得欠了陈汉升一些人情。 不仅如此，陈汉升邀请道：“刘哥，中午一起吃顿饭吧，听说您对古代文物有些研究，给咱们拓宽一下知识面。” 火箭101在科技学院的总代理刘鹏飞也旁边帮腔：“刘学长，就在学校旁边的酒店包厢，已经订好位了。” 一般不参加应酬刘旭不好再推脱，拎起包说道：“走吧。” 吃完饭回来，陈汉升已经成功混进文化圈了，对刘旭来说，陈汉升就是自己人。 ······ 171、砸店 既然是自己人，尽管租赁价格没办法降低，但是其他好处还是能享受得到的。 比如说位置。 刘旭把科院大学生创业中心的剩余门店中，采光度最好的那间给了陈汉升，甚至还送来了一对花瓶。 陈汉升一看这太隆重了，因为花瓶有半人多高，而且非常漂亮，这是摆在门口当装饰的，价格比自己送的笔墨值钱多了。 “刘哥，你太客气了，这花瓶不便宜啊。”陈汉升说道。 “刚才还说咱们之间不谈钱呢。” 刘旭笑呵呵说道：“这是我在夫子庙街那里淘来的，当然肯定不是古代的物件，就是颜色不错的装饰品，行政办公室门口不适合摆这些，不如就送给你们做生意的，图个吉庆。” 陈汉升听了没再推辞，这是文化人之间的馈赠，推来推去不合适：“那就谢谢刘哥了，我擦干净摆到门口，这样大家都能看到。” 刘旭点点头：“那你忙，我先回办公室了。” 创业中心突然要多出一个“新邻居”，周围的学生商家都好奇的瞅一眼，刘鹏飞是名不见经传的，不过秋安萍以前在系学生会担任过副主席，很多人都认识。 “秋学姐，你也要来开店吗？” “是啊，以后请你们多帮助。” “准备开哪方面的啊？” “快递。” 有个围观的学生听到后，马上转头回去汇报，创业中心本来也有一家快递揽收门店。 陈汉升正和刘鹏飞在构想简易装修思路的时候，有个身影突然走进来，嘴里骂骂咧咧说道：“真他妈稀奇，一个破学校的快递市场还有人和老子抢，我来看看是哪个傻逼。” 陈汉升一转身，两人都愣了一下。 这还是个熟人，他就是那晚在香木香烧烤店打算强迫商妍妍和郑观媞陪酒的纹身胖青年，如果不是彭强带着人过来，那晚说不定要出事。 仲通快递是去年刚成立的，在快递行业还是个弟弟角色，胖子本人在快递圈子的地位也没有钟建成和彭强高，当时被陈汉升硬灌了一瓶轩尼诗。 现在陈汉升又来抢占地盘，两人认真算起来差不是新仇加旧恨。 “原来是你啊。” 胖子弹了弹烟灰，陈汉升不是随便能吓唬的大学生，那晚他可是叫嚣着和自己“一换一”的。 陈汉升也很奇怪：“你是金陵科院的学生？” “老子不是这些死读书的呆子，我只是开店的老板。”胖子昂然答道。 胖子应该和陈汉升差不多的操作，他利用科院本校学生自主创业的优惠政策，出资开店而已。 “这间屋子好啊，当年我就想要的，可惜刘旭那狗日的不给。” 胖子羡慕的瞅了瞅屋子，然后摸了摸花瓶，笑嘻嘻说道：“滑不溜秋的，就和女人皮肤一样。” 屋里还有秋安萍，胖子就是故意说这些下流话。 “是吧，的确光滑。” 陈汉升心想你算个什么玩意，曾经被老子逼着喝吐的二百五，居然还调戏我的下属？ 他也伸出手感受一下，看着胖子认真的说道：“有点像你媳妇的。” “操！你他妈怎么说话呢的？” 胖子扔掉烟头就干架，陈汉升一点不怂，两人直接就抱摔在一起。 陈汉升力气大，胖子分量重，不过陈汉升有帮手。 刘鹏飞刚才早就不爽了，冲上就是一顿老拳伺候，打斗的举动惹得周围学生都过来观看，最后就连刘旭都惊动了。 好不容易拉开三个人，衣服全部被扯烂，不过因为2打1的关系，胖子脸上还受点轻伤。 他狠狠吐了口沾着血丝的唾沫：“给老子等着，这店要是开的下去，老子跟你姓。” 胖子嚣张的说完，一把推开围观的学生，回到自己门店后就想办法挤垮陈汉升。 刘鹏飞刚要强硬的回几句，不过看到陈汉升严肃的眼神，他一下子没敢说。 ······ “刘哥，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陈汉升整理着衣服，一脸羞愧的给刘旭道歉。 刘旭安抚道：“没关系，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刘哥，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个老实人，只想安安静静做点兼职生意。” 陈汉升一脸诚恳的解释：“不过那位老板觉得我们会抢他的市场，所以刚才先过来耀武扬威的嘚瑟，然后又语言下流的调戏秋学姐，我们实在没忍住。” “小秋，他还调戏你了？” 刘旭马上问道。 秋安萍默默的点头。 “这个人渣！” 刘旭很生气，这是文人不能忍受的事情。 “刘哥。” 陈汉升突然说道：“刚才他威胁这个店开不下去了，我有些担心。” 刘鹏飞一愣，心想陈汉升怎么可能这么胆小，他可是二话不说就去打架的。 刘旭听了却更加生气了：“这里轮到他说话吗，你不要放在心上。” 陈汉升还是犹豫，最后一咬牙说道：“刘哥，要不您把钱退我，我不想在这做了。” 刘鹏飞心里闪过无数个问号，这个市场不要了吗，前期可是做了很多准备啊。 刘旭也有些傻眼，赶紧劝道：“汉升，合同都签了啊，实在不好反悔啊，你不要别担心，如果他再有下次，我们宁愿赔偿违约金，也把他赶出创业中心！” 陈汉升这才不提“退钱走人”。 刘旭离开后，刘鹏飞一肚子的疑问，不过陈汉升没给他太多机会，有些事慢慢要悟懂的。 “仲通快递在你们学校影响很大吗？”陈汉升问道。 刘鹏飞点点头：“本来是深通的市场，不过自从仲通租了门店后，深通的影响力就越来越小，我和钟经理提过，他不是很在意。” 钟建成的业务主力不是学校，不上心也正常。 另外，有门店和没有门店差别太大了。 门店就是根据地，可以稳定的发展下线和开展业务，学生的信任度也更强。 难怪刘鹏飞能力不错，结果一直混的不如意，原来被仲通压制了。 陈汉升默默的思考，刘鹏飞在旁边问道：“陈哥，我们真的要撤走吗？” “这你也信？” 陈汉升瞟了他一眼：“鹏飞，我交给你一件事，你必须完成。” 刘鹏风一看陈汉升端重的神情，肃然说道：“陈哥你说。” “我刚才看了看，这个创业中心是没有值班室和监控的。” 陈汉升指着门店的玻璃门和花瓶：“半夜2点多的时候，你悄悄过来把他们全砸了。” “啊？” 刘鹏飞压根没明白：“花瓶挺贵的吧，再说我们为什么要砸自己的东西啊？” “不是我们砸的。” 陈汉升笑了笑：“那个胖子打架输了，恼羞成怒来砸的。” ······ 172、看我牛逼不？（书真好看，一定要支持正版订阅啊） 接受读者建议，168章和169章部分内容我重新改了下，在人物细节描写上更加圆润和合理，正版的可以去看看。 ······ 当晚三点左右，一个人影从金陵科技学院的男生宿舍里偷偷摸摸跑出来，来到大学生创业中心一家店面门口。 他明明有钥匙却不正常开锁，拿起砖头对着玻璃门“咣”的就是一下。 “哗啦”。 玻璃门应声而裂。 人影并不满足，又进去把一对半人高的花瓶砸碎了。 他一边砸一边嘀咕：“可惜啊，这对花瓶听说600多呢，陈哥也太狠心了。”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先在自己学校食堂悠哉的吃个早餐，又去教室里晃了一圈。 自从沈幼楚回归书本以后，某人去教室的时间都多了。 走神了半节课，估摸着那边事情差不多闹大，陈汉升才赶往陵科技学院。 今天，他就一个任务——退钱走人。 当然不是真的走人，做做样子而已。 “陈哥，店被砸了。” 刘鹏飞远远的喊道。 店面门口围着挺多人，管理中心主任刘旭也在，还有几个穿制服的保安，包括昨天来耍横的胖子。 “什么被砸了？” 陈汉升一脸“惊讶”的跑过来。 他挤开吃瓜群众往里面瞅了一眼，心想刘鹏飞这小子下手挺狠的啊，两个花瓶都找不到面积大于10平方厘米的完整瓷片，说明是砸了又砸的。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信，昨天刘鹏飞接到任务后，抱住花瓶惋惜了很久，结果砸起来是真鸡儿痛快。 陈汉升马上找到那个胖子，他还没来得开口污蔑，求生欲望很强的胖青年愣愣的说道：“不是我，我没砸，昨晚我和大哥去按摩了。” 陈汉升心想这屎盆子我都端起来了，你还能跑？ 接锅吧！ “你要砸门可以，大不了我维修一下。” 陈汉升指着花瓶生气的说道：“可花瓶有什么错，这是刘主任在夫子庙街上特意淘来的，你也狠心砸碎？” 刘旭本来脸色就很不好看，现在一刺激，隐隐有些发青。 兔子急了还咬人，真当文人没脾气吗？ “真的不是我！” 胖子早就受不了周围怀疑的眼光，指天发誓：“谁他妈砸花瓶，以后生儿子没**。” 刘鹏飞在旁边听了，一边骂胖子，一边安慰自己那就生女儿吧，小棉袄贴心。 想到这里，他就看了一眼秋安萍，秋安萍是知道计划始末的，红着脸不搭理刘鹏飞。 刘鹏飞暗中一乐，秋师姐虽然不漂亮，却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你什么意思，那就是我自己砸得咯？” 陈汉升和胖子辩论：“你觉得是我半夜来到大学生创业中心，砸了大门再砸花瓶，就为了大家看热闹？” “不是这个意思。” 胖子摆摆手，他一万个想不到陈汉升说的就是实话，还帮着陈汉升分辩：“你又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自己砸自己东西，我的意思是没有人砸。” 陈汉升点点头：“没错，花瓶是自杀的，完事还不算，还要带着玻璃门一起自杀。” 旁边有个女大学生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笑什么笑。”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我们都在难过，就你在笑，说不定是你砸的。” “不是我。” 小姑娘也吓了一跳：“我们只是甜品店，又不是送快递的，没有业务上冲突，而且昨天没和你打架，也没有公开威胁你，根本没有动机砸店啊。” 小姑娘思维缜密，条理清楚，说完以后，甜品店的其他女大学生都为她的机智竖起了大拇指。 陈汉升也准备给她点个赞。 以后你的甜品店，就是火箭101在金陵科技学院分舵的友好合作伙伴了。 因为这个小姑娘只想为自己开脱，哪里想到这一条条的全部指在胖子身上了。 没办法，他太满足条件了。 首先，两家业务冲突； 其次，白天打过架； 最后，胖子威胁陈汉升的店开不下去。 陈汉升又瞅了一眼的小姑娘，长的也不错，有空调戏一下，看她想当这个分舵的老板娘。 说到这里，就连胖子自己都认命了：“老子不想多说，总之不是我砸的，老子不想和你们计较，这对花瓶多少钱，我赔总行了吧。” 刘鹏飞见缝插针的说道：“我们老师说过，世界上没有一片树叶是相同的，这对花瓶是刘主任买的，蕴藏了刘主任的心意，钱能买到吗？” 胖子很烦躁：“什么树叶树枝的，心意算个什么吊玩意，多少钱说个数字吧。” 刘旭听了，脸上都要结冰了，文人的心意也能随便瞧不起？ 陈汉升笑了笑，臭弟弟这事要是能让你花钱解决，那我还混个啥？ “算了，刘主任。” 陈汉升长叹一口气：“惹不起我躲得起，您把钱推给我，我还是走吧。” 胖子一愣：“你要走了吗，那这花瓶还要不要赔了？” 其实胖子是真心实意询问的，因为不是他砸的，要是能不赔那就最好了。 不过这句话在刘旭听起来，基本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碎片，放在手心掂量两下，看着胖子说道：“欺人太甚！” 刘旭说完就走回办公室了，刘鹏飞还想继续要求退钱走人，陈汉升拉住他。 有些事差不多就行了，不适合做的太过分，要做一个知道分寸的“受害者”。 事情的结果没有等太久，很快刘旭就拟出一个中止胖子门店营业的请示文稿，送到金陵科技学院后勤部门解释理由，获得批示后，中午就把合同赔偿金送给胖子。 “不是老子砸的，为什么你们都不信呢！？” 胖子拿到结果后，气的暴跳如雷，在创业中心的小广场上胡乱责骂，最后科院的保安过来把胖子和他的东西“请”出去了。 陈汉升默默的看着，直到胖子离开后，刘鹏飞走过来敬佩的说道：“陈哥，真牛逼啊，一环扣一环的。” “这事还没完结。” 陈汉升对秋安萍说道：“你去夫子庙街上转转，挑选一对相同或者差不多的花瓶来。” 刘鹏飞很疑惑：“为什么还要买花瓶啊？” 陈汉升说道：“这是买给刘旭看的，虽然花瓶是胖子“砸”的，但是在我们店里碎的，难保他心里芥蒂，我们买一个相当于消除这种膈应。” 刘鹏飞恍然大悟，不过他心疼女朋友：“那我去买吧，花瓶挺重的。” 陈汉升摇摇头：“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花瓶可以雇人拉回来。” “什么事？”刘鹏飞问道。 “胖子离开了，但是他留下的市场和兼职大学生还在。” 陈汉升看着刘鹏飞说道：“你去把他们招过来。” 刘鹏飞想了想：“这样改换门庭，他们会不会不适应？” “为什么不适应？” 陈汉升说道：“大学生只是做个兼职而已，我给他们重新提供了一份工作，业务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他们才不会管太多。” 没过几天，闻讯而来的钟建成看着科院里热热闹闹的火箭101分舵，惊诧不已：“这就成规模了啊，比你当年经营财院要快多了。” “以后只会更快。” 陈汉升得意的笑了笑：“钟头，看我牛逼不？” 钟建成想了想：“不看。” ······ 173、可能，我漂亮吧 胖子代理的仲通快递在金陵科院影响力挺大的，许多学生都习惯来创业中心寄快递了。 不过胖子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层矛盾没协调好，下层基础再牢固也没用。 所以陈汉升很容易“鸠占鹊巢”，他再把原来的兼职大学生重新找过来，提成不变，业务不变，只是把“仲通”换成了“火箭101”，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差别。 晚上9点左右，刘鹏飞数着一天的收入，转过头对陈汉升说道：“陈哥，南广传媒学院、海事学院和晓庄学院的业务什么时候可以开展，还是要尽快形成科院-南广-海事-晓庄的揽收圈子比较好。” 陈汉升“嗯”了一声，其实随着兼职大学生数量的增多，还有规模的扩大，法务依据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也不知道边诗诗撰写的怎么样了。” 陈汉升心里正想着，门口有个女孩子走过来说道：“您好，刚才谁要宵夜的？” 刘鹏飞抬起头，这是隔壁“sweethouse甜品店”的女大学生，正拿着菜单站在门口。 “你要吃宵夜？” 刘鹏飞看着秋安萍。 秋安萍摇摇头：“我没点，可能是其他兼职学生。” 问了一圈都没人承认，最后还是陈汉升在后面举着手喊道：“不好意思刚才没听见，这是我点的，看大家这么辛苦，每人吃点宵夜再回宿舍吧。” 女大学生拿着菜单走过来，陈汉升瞅了一眼，认出她就是那个“机智”的小姑娘，无意中帮着自己坐实胖子砸花瓶的动机。 “我要点这个芒果冰镇奶昔。” 陈汉升指着菜单说道。 女大学生赶紧记下来。 “等一等。” 陈汉升顿了一下：“我能提点要求吗？” 女大学生点点头：“可以的，您可以对冰量、甜度提出自己的口味。” “那就好。” 陈汉升看着她说道：“这个芒果冰镇奶昔啊，我不想要芒果，不想要冰块，也不想要奶昔，能做到吗？” 小姑娘愣了一下，她从没遇到这种要求，直直的问道：“这些都不要，那你就吃玻璃杯吗？” 周围其他人都笑起来，陈汉升不再逗弄她，认真点了一些宵夜。 不一会儿，甜品和饮料都做好送过来了，科院的兼职大学生觉得这个年轻的新老板还真是不错。 以前那个胖子动辄骂人，也没什么语言交流，听说陈汉升也是个大学生，那应该比较有同理心的。 这不，还请大家吃甜点呢。 不过，每个人拿起蛋糕饮料后，这才发现多了一份。 甜品店的女大学生就问道：“你们谁要吃两份的啊？” “没人要吃两份。” 陈汉升笑嘻嘻的：“这是我请你吃的，这么晚辛苦了。” 女大学生脸蛋红了一下，看了一眼陈汉升又走回去了。 “真有意思。” 刘鹏飞吃着蛋糕，笑着和秋安萍说道：“居然请甜品店的人吃甜品。” 秋安萍白了他一眼：“觉得有意思，那你就去学啊。” “哪能呢，他是单身，我不是。” ······ 调戏小姑娘的时间总是很畅快的，不过等公交的时间也很折磨，科院这里位置有些偏僻，超过8点半就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了，只能坐公交回去。 “买车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陈汉升有些后悔把那辆二手桑塔纳早早还给钟建成。 2003年的江陵还是郊区，公交车站台附近是整片整片没有开发的荒地，上面长满了膝盖长短的杂草，偶尔还有一两声短促的蛙鸣。 陈汉升掏出烟抽着，独自坐在站台的凳子上，周围的灯光昏昏暗暗。 “这个时候，如果有个长腿的女大学生一起过来等车最好。” 陈汉升正在想象：“那我就走上去搭个话聊聊天，说说人生，谈谈理想，一起等公交。” “滴” 突然，一声车喇叭响起，打断陈汉升的思路。 他不满的抬起头：“怎么是你啊？” 开车是新世纪电子厂的郑观媞，她还是开着那辆炫目的红色跑车，发动机“嗡嗡”正在轰鸣，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汉升。 感觉到陈汉升的语气里有些失望，郑观媞耸耸肩：“我自作多情了，你慢慢等吧。” “哎，wait~” 陈汉升赶紧追上去坐到副驾驶，郑观媞虽然不是女大学生，但大长腿还是满足了。 “你怎么等公交了，不是说去买夏利的吗？”郑观媞问道。 “没钱。” 陈汉升干脆的说道：“郑总要赞助一点不？” “没问题啊。” 郑观媞很爽快：“最近我准备考察几家mp3显示屏的生产厂家，他们都在建邺。你有空就跟着一起，事成之后你就以顾问名义拿钱。” 陈汉升最近自己的事也挺忙，所以没完全答应下来：“到时看看时间，你给我电话就好了。” 回到财院后，陈汉升看到101里灯还在亮着，李圳南和聂小雨大概在对账，以前这些事都是自己和沈幼楚做的。 陈汉升也没打扰，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喂，边美女，我是陈汉升啊。” 陈汉升打给边诗诗的宿舍电话，询问法务依据的完成情况。 他不知道这个任务早被萧容鱼接过去了，一直以为是边诗诗在做。 “啊，陈汉升啊。” 边诗诗赶紧捂住话筒，对着小鱼儿喊道：“糟了，陈汉升打电话来了，估计是问火箭101法律条例的事情。” 萧容鱼坐在宿舍的书桌上，摆着一盏漂亮的小台灯，长长的秀发盘成一个发髻，再用一只普通的铅笔固定在后脑勺。 一只手托着精致的脸蛋，另一只手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 听到呼叫声后，她一个转头，铅笔不小心被甩了出来，乌黑靓丽的头发好像弹簧一样“嘭”的涨开了，松松散散的披在肩膀。 明晃晃台灯的照耀下，萧容鱼的瓜子脸更加妩媚。 “怎么办说啊，小鱼儿？” 边诗诗着急的问道。 萧容鱼想了想：“你就告诉他，还得要一天时间才能完成，明天我再去找孙教授讨教确认一下” 边诗诗这样转述后，陈汉升没说什么挂了电话，他已经不抱太多信心了。 “小鱼儿，你最近为了写这个法律方案，错过了好几次晚会彩排了。” 边诗诗走过去搂着萧容鱼的肩膀：“你对他的事情就那么上心啊，还专门去找孙教授商量，这个老太太可不好说话啊，毕竟全国的学科带头人，你是怎么和她相处那么融洽的？” 萧容鱼鼓起嘴巴，认真想了想：“可能，我漂亮吧。” ······ 174、拯救年轻的灵魂 “啊，漂亮有什么了不起，看爪~” 萧容鱼话音刚落，边诗诗假装嫉妒的挠了她一下。 萧容鱼很怕痒，马上就缩着身体求饶，边诗诗本着脸不答应，小鱼儿就往床上躲。 一时间，整个宿舍都是银铃般的欢声笑语，最后，两个女孩都累的躺在软软的床褥上。 “小鱼儿。” 边诗诗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你和陈汉升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什么地步？” 萧容鱼一时没理解。 边诗诗问的更清楚点：“你们之间牵过手吗？” 萧容鱼点点头。 “有没有亲过嘴？” 边诗诗继续问道。 萧容鱼抿着嘴不说话，翻过身趴在床上，细长的小腿轻轻摇摆，下巴垫在手背上，眼神闪闪亮亮的好像星辰。 “我懂了，你这个表情已经说明情况了。” 边诗诗摇摇头叹一口气：“要是让那些男生知道，我们小鱼儿的初吻已经不在了，我和你赌一个月的午餐，肯定有人跳东山湖。” 东山湖是仙宁校区的校内湖，以前经常有考研失败的学生来这里试试水深水浅，甚至还有外校的学生“慕名而来”，最后东大不得不在这里竖了一块牌子。 “水深0.5米，无生命危险。” 这块牌子立起来以后，再没有学生来这里解决人生烦恼了。 “那你们有没有······” 边诗诗还没有说完，就被萧容鱼笑着打断：“死丫头在想什么呢，没有！” 她伸手去扯边诗诗的脸，两人又在床上打闹，边诗诗无意中问了一句：“小鱼儿，以后你还会和陈汉升在一起吗？” 萧容鱼突然安静下来。 这时，宿舍里又有其他女生回来，边诗诗就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萧容鱼自己知道。 第二天，萧容鱼拿着材料去找法学院教授进行最后修改，然后才交给边诗诗。 “哇，这么厚的一本。” 边诗诗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兼职大学生的合同样本都拟好了，小鱼儿你想的可真是周全啊。”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萧容鱼揉了揉脑袋，在好朋友面前她也没有撒谎：“只是一想到可能因为这些事导致不好的影响，我心里就有冲动去完善。” 边诗诗笑着说道：“我和我妈也是这样的，经常吵架和冷战，但是遇到事情了还是忍不住主动关心，大概这就是家里人吧。” “也许吧。” 萧容鱼把笔记本“啪”的一声关起来：“我至少半个月内都不想碰电脑了，你交给他的时候，记得别说是我做的。” ······ 趁着小鱼儿完善法务材料的时候，陈汉升也没闲着。 他终于腾出时间去购车了，在夏利车的4s店，那些销售代表看着陈汉升年纪不像买车的，完全没有招呼的欲望，指派一个实习生过来服务。 陈汉升也不介意，他本来只准备买一辆付钱走人，10万钱的车还讲究啥服务质量。 “这款车多少钱？” 陈汉升转过头问实习生，结果发现是张明蓉。 “陈哥你好，又见面了。” 张明蓉也认出了陈汉升，几个月前陈汉升帮她填过一张信息表，所以记得名字。 “你以前不是在大众那边工作吗？” 陈汉升也很奇怪。 张明蓉穿着4s店的小西装，勉强笑了一下：“那个公司把我辞掉了。” 陈汉升“哦”了一声，他不是八卦的人，也懒得打听原因。 不过张明蓉见到陈汉升，似乎想起了当时他留下的四个字“珍惜简单”，倾吐的欲望很强烈。 “上个公司的副经理约我下班后吃饭，然后他提出想和我在一起······”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听着，坐到车里感受空间位置大小，握住方向盘体验感觉。 “其实他已经结过婚了，我不想当情人，所以就没有答应。” 张明蓉站在旁边，一边指导着车上按钮的功能，一边讲述自己的遭遇：“然后，他就找个理由把我赶出来了。” “你当时不是有个年轻的男朋友？” 陈汉升问道：“他去哪里了？” “不是男朋友，当时我们只是同学。” 张明蓉说道：“他做了一会觉得压力太大，就准备回老家学厨师了，当时他喊我一起离开，我也没答应。”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呢？” “因为我不想回老家。” 张明蓉下定决心的说道：“建邺很漂亮，我喜欢建邺，我想留在建邺。” 陈汉升点点头，心想人的性格真是很早就形成的，原来年轻时候的张明蓉就很有野心了，可能为了野心也付出了太多。 如果换个平台，没准人生会不一样。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男销售代表远远过来：“小张，那边有个客户想看看车，你去跟一下。” 张明蓉无奈的笑了一下，年轻的脸上突然有一丝超脱成熟的沧桑：“他发现陈哥是真的想买车，于是就把我赶到其他地方，这样提成就是他的了。”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吗？” 陈汉升问道。 张明蓉点点头：“我已经被抢去好几单生意，现在连房租都快缴不起，实在不行我只能回到原来的那个公司了。” 回到前一个公司，那就意味着很可能要成为副总经理的情人了。 “为了留在建邺，你愿意付出很多啊。” 陈汉升看了一眼张明蓉的胸牌号码。 “嗯，总之我一定会成功的！” 张明蓉说完就离开了，换上笑脸开始接待别的顾客。 那个男销售代表接手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车辆的优势。 他的专业知识比张明蓉精通，就是太滑头了，一辆10万块的夏利车，差点给吹逼成1000万的跑车。 陈汉升不想多听，挥挥手说道：“我买了。” “大哥真爽快！” 这个男销售代表高兴的说道：“大哥年纪虽然不大，不过这种气势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他都没想到陈汉升这么快答应，原来以为还要多费点口舌，看来张明蓉前期工作做的不错，一部车的提成又到手了。 签约时，男销售代表尽心尽责的指导陈汉升填写资料，最后，陈汉升指着“服务人员”这一栏说道：“这个我要写吗？” “不用，不用。” 男销售代表笑着说道：“这是我填的。” “算了，我就帮忙写了吧。” 陈汉升拿起笔说道。 “哎呀，大哥真是太客气了······” 他正夸到一半，突然看到陈汉升在“服务人员”那一栏工工整整写着“张明蓉”和她的编号，他愣了一下：“大哥你在耍我吗？” 陈汉升笑了笑：“大哥没功夫耍你，大哥在拯救一个年轻的灵魂。” ······ 175、我也不要！ 张明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陈汉升已经风骚的开车离开了。 “谢谢陈哥。” 张明蓉来到4s车店旁边的公共电话亭，诚恳的打电话感谢。 “小事，既然提成给谁都一样，那不如给认识的人。” 陈汉升笑着说道，车的性能虽然很一般，不过到底是新的，亮红色的小夏利穿梭在建邺的车水马龙中，偶尔也能成为一道不起眼的风景线。 “真的很感谢您，这样我就不用回去前一个公司了。” 张明蓉的声音有些哽咽。 陈汉升听了也有些感叹，除了商妍妍这种经历过太过复杂的女孩，她已经对婚姻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会把“当情人”当成人生目标。 当年的张明蓉没遇到陈汉升，不知道她的选择是怎么样的，没准在生活压力的重担下，她真的半推半就妥协了，所以陈汉升说拯救灵魂似乎也没错。 “你的悟性很高，也比较能吃苦，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做？” 陈汉升问道，他本来只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张明蓉更加积极：“我当然愿意了！陈哥您随时招呼，不懂我就认真的学！” 陈汉升笑了笑：“那就有机会的吧。”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来到东大仙宁校区门口，边诗诗通知他来拿火箭101的法务依据。 两人不太熟悉，边诗诗还要“咚咚咚”的敲敲车窗才确定。 “外面太热了，先上车再说吧。” 陈汉升伸出头说道。 边诗诗“嗯”了一声，打开后车门坐进去，然后把文件递给陈汉升。 陈汉升一摸文件的厚度，立刻就感觉到了诚意，以前那些学生水平和用心度不够，除了“复制+粘贴”的快捷键以外，基本没有自己的思考在里面，也没有想过如何保证陈汉升的利益。 不过边诗诗这一份，估摸着得有40多页，搁在手上沉甸甸的分量就不轻。 “经过新市口的时候，看到开了一家糕点，挺多人排队的，也不懂你的口味就胡乱买了一点。” 陈汉升翻阅着资料，顺手把零食递过去。 边诗诗有些诧异，心想这个男生倒是挺浪漫的，小鱼儿恰巧是个喜欢惊喜的女孩。 “新买的车？” 边诗诗手捧着下巴问道，防止糕点碎屑掉在崭新的车垫上。 “嗯，刚提的。” 陈汉升漫不经心说道：“麻烦你先坐一下，我有什么问题当面请教。” 边诗诗点点头，抽空打量一下陈汉升，他查阅的样子倒是挺认真的。 于是，在边诗诗心里逐渐勾勒陈汉升的印象轮廓了，有点钱、有钱痞、有点浪漫、有点认真，居然越想和小鱼儿越搭配。 其实陈汉升心里也非常震惊，这份法务依据实在太详实了，几乎工作中出现的每个问题都能考虑到，甚至就连兼职大学生的合同都有，而且全部站在陈汉升的角度出发。 不过翻着翻着，陈汉升鼻子突然嗅了一下，a4纸的文件上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这种味道混在新车的车厢里，非常突出，还有些熟悉。 纸面上还有一些明显的折横，这说明最后时刻有人趴在这份文件上，逐字逐句的修改核对，确保没有漏洞。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观察一下边诗诗，默默摇头。 从文件的质量上看，边诗诗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坐在台灯下，或者趴在床上，一手拿着铅笔，一手拿着文件琢磨的人。 “味道还不错吧？” 陈汉升问道。 边诗诗笑着点头：“是啊，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小零食，我带一点回去给室友。” “这份法律方案的质量很高，我回去要好好研读一下。” 陈汉升试探着说道：“现在，我想邀请你担当火箭101的法律顾问呢，诗诗同学意下如何？” “额······” 边诗诗心想这怎么可以，文件内容我都不熟悉，再想着陈汉升和好朋友之间的纠葛，边诗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我和透露一件事，你答应我不要传出去。” “好。” 陈汉升答应了。 “这份文件不是我做的，是小鱼儿做的。” 边诗诗叹一口气：“她最近都在忙活这份文件，错过新生晚会的彩排，还专门和冷面女教授请教一些关键问题，不然你以为质量这么高的缘由，因为小鱼儿用心了啊，甚至比自己的事情还用心。” “果然。” 陈汉升没有太吃惊，边诗诗和自己又没什么交情，也只有小鱼儿才会这样做。 这时他也想起来了，文件上的淡淡清香分明就是小鱼儿常用洗发露味道。 “我不懂你们两之间为什么闹掰了。” 边诗诗认真说道：“不过小鱼儿心里还是念着你的，她就是太骄傲了，就算为你付出了，她都不会承认。” 陈汉升默默点头，这就是小鱼儿。 边诗诗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我们等等还有一节课，你要不要去教室找她，我给你们创造这个机会。” “谢谢。” 陈汉升也不矫情，马上跟着边诗诗来到东大的阶梯教室。 正好是课间时间，学生要不在闲聊，要不就去厕所，还有趴在桌上休息的。 阶梯教室人虽然不少，不过小鱼儿很好辨认，因为只要顺着大部分男生的目光看过去，那就是她了。 “咯吱。” 陈汉升径直坐到小鱼儿旁边的椅子上。 恍惚间似乎有个感觉，那种在东大江陵区食堂吃饭的体验又来了，陈汉升觉得后脑勺杀气腾腾的。 “你来干嘛？” 萧容鱼一转头发现是陈汉升，不客气的问道。 这语气看似不友善，其实要是真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小鱼儿很少这样聊天的，她喜欢客气的把人拒之门外，这种口气其实是已经进门了。 进门还不算，还在她心里翻江倒海的大闹一番。 陈汉升拿出文件：“这是你做的吧。” “诗诗说的？” 小鱼儿反问。 “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这上面有你的体香，我熟悉。” 这句话过于暧昧，但是在陈汉升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意外。 小鱼儿撇过头，红着脸轻轻骂了一句：“无赖！” 这时，任课老师拿着书本走进教室，萧容鱼看了陈汉升一眼没说话。 陈汉升是打定主意要一起上课的，不过要先解决小鱼儿的心里顾忌。 所以，陈汉升咳嗽一声说道：“那个，我现在又单身了。” 萧容鱼吃惊的张开小嘴，半响后问道：“你把人家甩了？” “不是。” 陈汉升赶紧否认：“有些误会，现在不适合在一起。” 他就故意说得含糊一点，既有分手的意思，但是也有解释的空间。 没想到小鱼儿听了，宛如雕刻般的细眉突然一皱，拿着书本就走向别的座位。 “别的女孩不要你了，你才想起来找我，那我也不要！” ······ 176、比舔狗还惨的陈汉升（求月票和推荐票） “我操，这是什么操作？” 陈汉升心想是不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了，萧容鱼怎么是这种反应呢，她也太刚了吧。 与此同时，阶梯教室里传来一阵哄笑声，别人听不到谈话的内容，也察觉不到微表情，以为陈汉升是打算搭讪没有成功。 “兄弟，别灰心。” 后面的一个男生拍拍陈汉升肩膀：“被萧容鱼拒绝很正常，建议你下次不要这么急，一步一步来。” 陈汉升甩掉他的手，心想急你妹哦，老子和小鱼儿亲嘴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任课老师在讲台示意准备上课，不过既然不能和萧容鱼坐在一起，陈汉升也不会老实待在教室，拿起文件就从后门出去。 边诗诗倚在门口，摇摇头说道：“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啊。” “操！” 陈汉升快步离开。 边诗诗走回萧容鱼旁边坐下，小声说道：“他走了。” 萧容鱼不吭声。 边诗诗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萧容鱼明明眼眶发红，还是倔强的昂着下巴，听到陈汉升离开后，脸上才逐渐的布满委屈。 “哎~” 边诗诗搂住萧容鱼肩膀，小鱼儿可是心甘情愿为陈汉升忙了两周，结果一见面成了这样情况。 看来，他们的感情纠葛比想象的还要复杂，不过萧容鱼一直不说，边诗诗也没办法开解。 陈汉升离开东大后，在车上抽了两支烟平复下心情，然后打电话把王梓博约出来吃饭。 死党之间也不讲究太多，王梓博把陈汉升带到学校附近一家大排档：“这家最有名的是麻辣田螺，晚上你干脆别回去了，我们喝点酒，车停到我学校里，你也睡我宿舍。” 大排档里坐着的基本都是大学生，一个个热闹的喝着啤酒，田螺又麻又辣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陈汉升食欲和酒瘾都被勾起来，于是答应了。 挑个桌子坐下来，王梓博点了两盘田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时挑个田螺塞进嘴里，趁着麻辣的劲头灌一口冰镇的雪花啤酒，五腹六脏都是舒坦的。 再悠闲的点上一支烟，看着烟雾在大排档炽亮灯光照射下，飘飘散散，袅袅升起。 “最近你还在当舔狗吗？” 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酒量不是很好，几杯啤酒下肚耳朵都红起来，嘟囔着说道：“你狗日的说话真难听，老子也只想正常谈个恋爱而已。” 陈汉升举起酒杯：“那也没必要找黄慧那种。” “你给我介绍一个，要求不高，高圆圆那种就行。” 王梓博吐着酒气说道。 最近苏有朋版的《倚天屠龙记》刚刚上映，贾静雯、高圆圆、郭妃丽、陈秀丽这些女明星不同的装扮，独特的性格吸引很多人观看，高圆圆古装打扮尤其漂亮。 陈汉升在食堂吃饭也会看一集，他听了王梓博要求，点点头说道：“高圆圆有些困难啊，实在不行林心如行不行？” 王梓博一愣：“你在逗我吧。” 陈汉升瞥了一眼：“是你先逗我的。” 王梓博和陈汉升斗嘴从没赢过，他自己大概也明白，吭哧吭哧倒满酒和陈汉升碰了一杯，期期艾艾的说道：“小陈，下周是黄慧生日。” “哦。” 陈汉升回复一个字，他在等王梓博下面的内容。 “你说我要送什么礼物比较好，你毕竟是恋爱大师。” 王梓博请教道。 “正常情侣之间是送点花，送点巧克力什么的。” 陈汉升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反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侣吗，估摸着手都没牵过吧。” “放屁！” 王梓博为自己争辩：“有一次吃饭后下雨了，我打伞送她回去时，手碰了好几次了。” “厉害，厉害。” 陈汉升端起酒：“为了那次碰手，一定要干杯庆祝的。” 正要碰杯的时候，隔壁突然喧嚣起来，旁边整桌人都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两人看过去，大概是一个男大学生喝酒时表白了，女生最后也答应了，其他人就大声的起哄。 男生眼里藏着欣喜，还假意推辞道“不太好吧，大家别这样”，嘴巴却慢慢的靠近。 女生虽然不是很漂亮，不过闭着眼睛等待的娇羞模样，看的陈汉升突然有些想吃柠檬。 尤其男生凑上去吻到那一刻，陈汉升和王梓博同时惋惜的骂道：“他妈的！” 王梓博很奇怪：“我是因为没追到黄慧，你身边就算小鱼儿离开了，不是还有沈幼楚，她就算单拿出来也是横扫江陵区高校女生的存在，你酸个什么？” 陈汉升端起啤酒，一饮而尽：“我和沈幼楚也有些问题。” “分手了？” 陈汉升摇摇头：“也不算，她的性子你也知道，有时候我和女孩子稍微亲热一点，或者做事出格一点，她就会闷在心里，也不讲出来。” “我担心时间久了别真的有问题，先暂时让她回归书本，暂时保持点距离，这样她对我事了解就相对少一点。” 王梓博想了想：“你虽然解释这么多，其实还算分手吧。”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你要是这样理解能高兴点，那也随便了，总之沈幼楚是我的人，谁都不能碰她。” 王梓博端起啤酒杯：“哪能呢，自己兄弟分手了我还高兴，还算个人吗······嘿，嘿嘿，嘿嘿嘿。” 陈汉升看着王梓博憋笑的样子，直接说道：“别你妈藏着了，你要笑就痛痛快快的笑吧。” “这可是你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梓博真的畅快笑起来，而且都停不下来：“小陈，你也有今天啊，整天嘲笑我是个舔狗，结果混的比我还惨······” 陈汉升喝完最后一口啤酒：“走了，老子早知道就不该和你说的。” 今晚绝对是王梓博结账最痛快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汉升这样的情况，一点没有安慰的心思，只想开怀大笑。 甚至还想刺他几句：“小陈，今年寒假我要是再去川渝，你就别跟着了吧，免得到时大家都尴尬。”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去哪里做什么，人家和你都不熟悉。” “话不能这样么说，你和沈幼楚论你们的，我和婆婆，小丫头论我们的。” “梓博，你可够贱的。” 陈汉升晚上就在建邺理工大学的男生宿舍睡的，王梓博的室友也没觉得有什么。 大学里经常有室友同学来宿舍，尤其陈汉升很会做人，还趁着吹牛的时候，顺便了解一下理工大学的快递揽收市场。 “小陈，你睡我床，我睡地上。” 王梓博在地上铺了张席子。 “我睡地上。”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你床上子孙太多了，我担心一转身压死几万个。” ······ 177、笑脸讲道理，翻脸讲规矩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跟着王梓博去建邺理工大学的食堂吃早餐，放眼望去，排队的几乎都是男生。 偶尔有一两个穿着鲜艳衣服的女孩子穿插其中，就好像点缀蔓藤上的鲜花。 “女生在你们学校算一级保护动物吧。”陈汉升问道。 “事实摆在眼前啊。” 王梓博有些懊悔的说道：“我现在就后悔，要不少考一点去财经学院，要不多考一点进建邺师范，不上不下的只能来理工。” “操。” 陈汉升踹了王梓博一脚：“你在讽刺老子成绩差。” 王梓博“嘿嘿”一笑，自从知道陈汉升目前的感情状况后，王梓博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可以接受的。 陈汉升这种人都在想方设法和萧容鱼恢复关系，那我努力追求黄慧有什么错？ 陈汉升注意到王梓博开始飘了，心里笑了笑，有你找我喝酒哭诉的那一天。 吃饭时，陈汉升又把小鱼儿拟定的那份兼职大学生合同拿出来，其实上面的责任和义务已经非常完整了，陈汉升又根据实际情况稍作微调，然后驱车离开建理工。 他也没有直接回财院，而是来到金陵科技学院附近的大学校园里。 白天的大学一般不禁止私家车入内，陈汉升登记好身份资料后，在传媒大学南广学院、海事学院和晓庄学院里都绕了一圈。 沿着校内大道行驶的时候，陈汉升降低车速，一是注意安全，二是观察火箭101在三个学校的宣传工作。 刘鹏飞和秋安萍还是很负责的，这一路上经常能看到“火箭101”在这些学校里赞助命名的各项活动，陈汉升心里有数，一打方向盘来到金陵科院。 自从把胖子的仲通门店挤垮了以后，火箭101顺带着接手他的快递市场和兼职大学生资源，所以上午寄快递的大学生真的不少，有些人还站在外面排队等着。 陈汉升默默观察了一会，然后打印两份修改好的合同，笑着对门店里面的刘鹏飞和秋安萍说道：“鹏飞，秋学姐，我和你们商量点事。” “啥事，陈哥。” 刘鹏飞忙的满头大汗，门店里只有电风扇，这还是刘鹏飞宿舍里用了两年的老家伙，摇起来“咯吱咯吱”作响。 陈汉升指着一处墙壁说道：“过两天门店安装个空调吧，就挂在这里，正对着能吹到你们。” “不用。” 刘鹏飞推辞道：“电风扇足够了，晚上回去洗澡就行了。” 陈汉升不答应，以前财院的f栋101也装过空调，所以他当面打电话约师傅来金陵科院安装。 看到陈汉升已经做决定了，刘鹏飞和秋安萍这对情侣互相对视一眼，接下来陈汉升才把合同拿出来，笑呵呵说道：“这几天你们辛苦了，我相信如果每个人都能像鹏飞和秋学姐这样认真负责，火箭101一定能够发射上天。” “不过。” 没有给刘鹏飞客气的时间，陈汉升继续说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为了尽快让火箭101更像一个公司运行，我们手续还是要齐全的，这里有一份聘用合同，你们觉得没问题就签了吧。” 刘鹏飞和秋安萍接过来看了看，脸色都有些变化。 因为合同上对兼职大学生的义务框定的很细，尤其像他们两这种算是一个网点负责人的，甚至还有“无故离岗赔偿制度”。 总之，刘鹏飞看下来，他觉得有一种签了合同就卖给陈汉升的感觉。 陈汉升心知肚明这份合同的约束性，不过还是很诚恳的劝道：“如果觉得太勉强，那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签约，相信火箭101，相信自己的眼光。” 刘鹏飞拿着笔有些犹豫，他犹豫的不是自己，而是秋安萍的选择。 不过秋安萍倒是没说什么，静静的在“乙方”那里签下自己名字，并按下手印。 刘鹏飞呼出一口气，也快速的签字按手印，然后把两份合同递给陈汉升。 他其实是很信任陈汉升的。 “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陈汉升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刘鹏飞肩膀离开。 “秋学姐。” 刘鹏飞讷讷说道，纵然两人已经是情侣关系，这个称呼一直没变过：“如果你哪天想离开了，我可以和汉升说说情。” 秋安萍摇摇头：“虽然合同的内容有些苛刻，但陈总和我们交流时，完全没有强迫的意味，还是在讲道理说服我们的。” “不过······” 秋安萍突然停顿一下。 “不过什么？” 刘鹏飞问道。 “如果我们不签字，他既能笑脸和我们讲道理，也能马上翻脸讲规矩。” ······ 秋安萍说的没错，陈汉升回到财院后，也把火箭101的几个“老人”全部喊来，先是真情实意的讲道理。 聂小雨和李圳南是签约最爽快的，不过也有学生顾虑重重，觉得和自己以后的大学规划有差距，就没有立刻答应。 陈汉升果然开始讲规矩，他一口气开掉三个人。 这些大学生在火箭101兼职时，陈汉升没有亏待他们，不过既然彼此意见或者理想不合，那就分道扬镳，一拍两散。 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下午1点半，食堂早就关门了，陈汉升就去学校便利店买点吃的。 在货架挑选东西时，突然听到对面有人在说话，居然是胡林语。 “幼楚，你怎么就买这点东西啊？” “我不饿呀。” 沈幼楚熟悉的声音也传过来。 胡林语苦口婆心的教育：“你是在帮我干活，可千万别瘦了，不然陈汉升那个混蛋肯定会怪我······吓，你怎么在这里？” 她话说到半截，突然看到陈汉升在货架的尾端静静注视着自己，面包差点扔地上。 “又不是你家，我为啥不能在这里。” 陈汉升指了指两个女生手里的东西：“你们不吃饭，买面包做什么？” 胡林语解释道：“春运会要开始了，我好歹也是系学生会的副部长，身上有些任务就让幼楚过来帮忙，刚刚我们错过了午饭时间，就来买点面包。” 陈汉升点点头，心说原来和自己一样，不过我是为了私事，她们是为了学校的公事。 其实胡林语这个副部长，还是陈汉升让她进来镀金的，没想到她这么认真。 陈汉升瞅了一眼沈幼楚手里，可怜巴巴的握着两个小面包，五毛钱一个那种，没有豆沙馅，也没有肉松，只在表面洒一些芝麻。 “这就是午饭吗？” 陈汉升问道，打量一下沈幼楚，要说瘦也没瘦，她当年吃青菜蛋汤都能把身材维持住，只能说天赋太好了。 沈幼楚睁着明晃晃的桃花眼点头。 “我也没吃饭。” 陈汉升说道。 “撕拉” 沈幼楚把袋子撕开，小心翼翼把芝麻面包递过来：“那，那你先吃。” ······ 178、存折 陈汉升接过面包，在手里掂量两下：“这个付钱了吗？” 沈幼楚轻轻“嗯”了一声。 陈汉升点点头，看了看小芝麻面包，突然手掌一使劲，只听“噗”的一声，本来蓬松的面包被握成小面团了。 其实这个时候才看得出面包的真正份量，其他都是空气撑开的，沈幼楚1米7的身高，吃这个怎么可能会饱，没准又是饿着肚子做事。 不过沈幼楚和胡林语都看不出陈汉升的心思，胡林语还嫌弃道：“陈汉升，你真是太坏了。” 陈汉升笑了笑，又把面团重新递给沈幼楚：“我不吃了，还给你。” “啊？” 沈幼楚委屈地看了一眼陈汉升，既然不吃，那还把可爱的小面包捏成一团皱褶，她嘟着小脸接过来，伸出手指一点点的拉长复原。 好不容易面疙瘩拉成了面饼，她送到嘴里咬了一小口，注意到陈汉升还在看着自己，还是关心的问道：“你真的不吃吗？” 胡林语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汉升，这可是沈幼楚啊，得病都舍不得让你伤心的女孩，你怎么能忍心欺负呢？” “又没真的欺负，只是习惯逗弄一下。” 陈汉升心说小胡的感情真充沛啊，他笑着把沈幼楚手里的面饼抢过来几口吃掉，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咕嘟嘟”灌了下去。 “好了，我吃了你的午餐，现在赔给你吧。” 陈汉升接着从货架上认真挑了夹心面包、牛奶、还有饼干去买单，沈幼楚跟在屁股后面，不住的说道：“莫要买了，莫要买了······” 陈汉升不搭理，直到付了钱走出便利店，他才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沈幼楚光滑的脸蛋，轻轻晃了下：“千万别瘦了啊。” 胡林语在旁边忿忿不平的说道：“为什么瘦了你还不清楚吗，现在装好人，也就沈幼楚这样惯着你，换了我早一脚踢飞了。” 陈汉升心说小胡你懂个屁，沈幼楚现在离我越近，压力只会越来越大，那场误会其实也是一个提醒，再不采取措施可能就真的要出问题了。 不过看在她是真的关心沈幼楚份上，陈汉升不会计较，准备开车离开。 没想到胡林语越说越气，居然拦住在前：“你是赚到钱了，还舍得换车了，可沈幼楚都计划再次去图书馆兼职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她不应该缺钱啊，我给她的工资节省一点，足够大二的开销了。” “林语，我们去工作吧。” 沈幼楚不想让胡林语继续讲下去。 没想到，陈汉升和胡林语同时道：“等等！” 陈汉升想知道实际情况，胡林语是觉得必须要说出来。 胡林语鄙视的看着陈汉升：“你自以为发了工资，但了解过她用了多少，了解过她怎么用了吗？” 陈汉升心想事情那么多，我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哼。” 胡林语冷哼一声，转过头对沈幼楚说道：“你个傻妞再不说实话，某人真以为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了，事事都能掌握周全。” 陈汉升觉得不对劲，走过去问道：“那些钱你怎么用的？” 沈幼楚低着头，看着帆布小白鞋的脚尖，小声说道：“给了婆婆和妹妹一点，剩下都存起来了。” “存了多少？” 陈汉升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沉着脸问道。 沈幼楚最怕陈汉升这副表情的，马上就说道：“7237元5角。” “这么多？” 陈汉升自己都惊讶了，沈幼楚在101里做了大半年，当时给她的工资差不多每个月1000元，偶尔会多点，因为陈汉升觉得这钱放谁身上区别都不大。 他现在都是这样想的。 陈汉升以为沈幼楚会把这些钱全部打回老家，没想到她都存起来了。 “幼楚，你去把存折拿下来。” 胡林语说道。 沈幼楚不是很想去，直到陈汉升点点头说道：“拿下来我看看。” 沈幼楚这才跑回宿舍拿存折，一时间只有胡林语和陈汉升两人相对。 陈汉升倚在车门上，默默抽了支烟说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 胡林语有些不适应：“你别谢我，还是想想如何对幼楚好一点吧。” 陈汉升不吭声只顾着抽烟，不一会儿沈幼楚小跑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本红色的存折。 陈汉升接过来翻到金额那一栏，果然是正好“7237.5元”。 “你除了给婆婆的，自己从没用过吗？” 陈汉升看着沈幼楚说道。 沈幼楚看着陈汉升，噘着嘴不说话。 “这份存折。” 胡林语继续说道：“当时因为医院的误会，幼楚本来打算在离开学校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你再看看这本存折的名字。” 陈汉升手指向前拨动一页，存储人的姓名赫然是“陈汉升”。 “她拿了你的身份证办的户名，每次你发的工资，除了给婆婆和妹妹的，她都尽量节省下来存进这个户头。” 胡林语说到这里，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所以我特别看不惯你欺负沈幼楚，自从你走进她的生活，她就永远为你做打算。” “陈汉升，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 “以幼楚的身材容貌，以后会没有男生追吗？” “还是你觉得，沈幼楚离开你活不了？” ······ 听着胡林语一条一条的数落，陈汉升半句话都不反驳，反倒是沈幼楚一直急的想劝住她。 直到胡林语停下来的时候，陈汉升才开口道：“这个存折既然以我的名义存的，那我就留下来了，你没意见吧。” 沈幼楚摇摇头，她怎么会有意见呢。 胡林语正要瞪眼说话，陈汉升突然对沈幼楚道：“刚才你回宿舍，忘记把零食带上了，你先送回去吧。” 沈幼楚听话的拎起零食再次回去。 直到沈幼楚离开后，陈汉升才长长叹一口气：“这个存折如果一直放在她那里，一分钱也花不出去的。” “所以你就要回来自己花？”胡林语说道。 “我也不会那么没品。” 陈汉升摇摇头：“就以这7000块钱为基础，我再补充一部分，在学校里开个奶茶店给你们吧，也让你体验下当老板的滋味。” 胡林语没想到是这个结局：“我当奶茶店老板？” “确切点说，你其实是总经理。” 陈汉升纠正道：“老板是沈幼楚，不过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所以老板和总经理没必要分那么清楚了，总之就是玩票。” 胡林语不服气：“要是我们做大了呢？” 陈汉升笑了笑：“要是做大了，那我就是老板，沈幼楚就是老板娘，你还是总经理。” ······ 179、体育场的奶茶店 陈汉升提出开设奶茶店的意见后，胡林语很快答应下来。 她是个精力比较充沛的大学生，本来在学生会里只是挂名镀金的，说白了就是个混子，可胡林语都不想当混子，宁愿中午不吃饭都要完成任务。 “这个事暂时别和沈幼楚说。” 陈汉升叮嘱道：“她要知道是我出资的，没准又会过于关心奶茶店里里外外，沈幼楚现在还是尽量回归书本，不然之前那场误会就相当于白瞎了。” 胡林语有些不满：“所以，生意的压力就让我独自承担啊。”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哪能呢，这不是还有我嘛，咱两肩并肩一起承担。” “呕~” 胡林语做个呕吐的姿势，陈汉升挥挥手离开，他把车停到101那边的空地上，步行回宿舍洗澡。 一路上都是迎接秋季运动会的场景，各个系都有誓师横幅，比如人文系的就是“青春似火、超越自我、放飞梦想、强健体魄”，右下方署名的商家不出意外就是“火箭101”。 不仅是人文社科系，还有会计系、保险精算系等等，他们的横幅一样是火箭101赞助的，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看的脑壳都大，怎么全院都被一家企业绑架了。 除了这些迎风鼓鼓吹动的横幅外，操场上也很热闹，参赛运动员都在紧锣密鼓的锻炼，要不穿着短裤围着赛道跑步，要不排队在沙坑里练跳远。 陈汉升发现很多人锻炼后，还要汗流浃背的去便利里买饮料，当然也有人是提前买了一箱矿泉水抱过来的。 “如果能在体育场哪个地方开个奶茶店就好了。” 陈汉升心里想着，干脆走进体育场坐下来，四处寻找哪里有这样一个合适的位置。 “师兄，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陈汉升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来。 罗璇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她正和院外联部的一群人在挂横幅。 “陈部长。” “老大。” “陈哥。” ······ 随着五花八门的称呼，陈汉升才想起来自己还是院外联部的部长，聂小雨也走过来打招呼：“您老人家舍得来做事？” 陈汉升撇撇嘴反问道：“难怪101那边只有李圳南在忙活呢。” “尚冰学长也在的。” 聂小雨提一提裤脚，挨着陈汉升身边坐下：“我来这里，一是院和系学生会的任务，二是监督着把横幅挂好，李圳南那边人手也足够。” 聂小雨这是把学生会事情和兼职工作结合在一起了。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具体的事情你看着安排，不过秋运会以后想派你们去仙宁大学城开拓业务，你觉得怎么样？” “啊？” 聂小雨咂咂舌：“仙宁那么远呢，来回都要3个小时。” “给你加补贴咯，甚至在仙宁大学城旁边租一间房子都可以。” 陈汉升一摊手说：“不然怎么办，你让我专职做这个也不现实，我只能过去帮忙把重要事情协调好，就好像金陵科院学院一样，细节还是要你们来做。” “那第一个学校是哪所？”聂小雨问道。 陈汉升看样是打定主意要派人去仙宁校区跑市场了，刚签完合同的聂小雨知道无可避免，还不如多问问具体情况。 “可能是建邺理工大学吧。”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那里我有熟人，而且建理工的大学生也有这方面需求，其他快递公司还没去深挖市场。” “陈师兄，聂部长，这些桌子搬到哪里啊？” 罗璇突然走过来问道。 因为布置运动会主席台还有剩余的桌子，陈添裕安排外联部帮忙收拾一下。 聂小雨悄悄笑了笑：“罗师妹看我和你聊天，她都吃醋了啊，还故意跑过来打断。” 陈汉升自然也听出来了，但他不想和罗璇单独相处，主动去搬桌子，罗璇也赶紧跟着过来。 101一夜之间换了人，当初的陈汉升和沈幼楚变成了聂小雨和李圳南，罗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陈汉升和沈幼楚分开那就太好了。 不过陈汉升一路上还是和聂小雨交流：“前期你们要辛苦点，等到把建邺的高校市场完全占据后，我就有了和别人谈判的资格，也能吸引更有经验的人才加盟了。” “陈老板有目标人选了吗？”聂小雨问道。 陈汉升“嗯”了一声：“不过现在我也不确定，只是有初步打算。” 聂小雨不再多问，指着指体育场里一个杂物房说道：“桌子先放这里。” 体育场一般都有阶梯座位，不过都是在二楼，杂物房则在一楼通道的隔壁，水泥墙面没有装修，里面胡乱塞着各式各样的体育用品，不过都是很久没拿出来用了。 足球和篮球上面都积满了灰尘，还有一杆灰突突的红旗竖在墙角，灯光也不是白炽灯，只是昏黄的壁灯。 这里面已经放置了不少秋运会的杂物，这几张桌子再往门口一摆，60多平米的房间显得拥挤又杂乱。 “走了，陈老板。” 聂小雨放下桌子后，看到陈汉升站在原地不动，还拉了他一把：“别发呆啊。” 陈汉升摆摆手：“你们先去忙你们的，我有些事。” 聂小雨带人离开后，陈汉升又打量了一遍，如果奶茶店开在这里就太棒了。 因为位置很优越，凡是来体育场或者体育馆运动的学生一定能看到，而且大学生活动中心也在隔壁，生意是不可能差的； 不过难度也很大，如果在这里能开店的话，很多人争破头也得拿下这个项目，所以除了需要关系外，还需要一些技巧。 陈汉升正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杂物房的灯光一暗，铁门也缓缓关起来了，罗璇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不过陈汉升没当一回事，又走过去把门推开。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财院的风云人物和漂亮的大一女生鬼鬼祟祟在杂物房里，传出去至少能编出100多个故事。 不过罗璇又“嘭”的一声把门关起来了，陈汉升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干脆准备离开。 不过道路不是很宽敞，陈汉升往左边走，罗璇也往左边挡；陈汉升往右边走，罗璇也往右边挡。 陈汉升一会还要去新世纪电子厂，终于不耐烦了：“你有什么事能直说吗？” “聂小雨是不是喜欢你？”罗璇冷着脸质问道。 陈汉升一脸诧异，心想你他妈的魔怔了吧，聂小雨怎么和我扯上关系。 陈汉升也不想解释，强行挤开一条缝走过去，聂小雨拦不住，只能在背后大声说道：“陈师兄，你以后可以不要和别的女生那么亲热的说话吗？” “不可以。” 陈汉升声音远远的传来：“我不仅要说话，还要吃饭，还要看电影，总之什么都会做的。” ······ 180、加钱居士 陈汉升回到宿舍后，有的室友在，有的室友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圳南在101兼职，杨世超和金洋明不见踪影，戴振友一如既往的在床上看武侠小说，郭少强坐在凳子上默默抽烟。 本来很安静的环境，直到陈汉升回来后才逐渐热闹起来。 其实大学宿舍就是这样子的，有时两个人因为爱好不同，单独相处的时候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大家习惯性的各做各事，没有什么交流。 一般这种情况，如果宿舍有个威信比较高的，大家都能服气的，比如陈汉升这种，他的到来能解决这种问题； 又或者说比较搞笑的，也可以顺利“破冰”，金洋明大概也是可以的。 不过要是李圳南这种性格，他回到宿舍后，这种气氛仍然会延续下去。 陈汉升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两人同时找陈汉升聊天。 “老四你运动鞋借我一下，我这双脚趾位置坏了，秋运会时候穿。” 郭少强说道，他报名了秋运会跳远项目。 陈汉升指了指阳台：“鞋子在晾干，你顺便把阳台打扫一下，一地的烟屁股。” “知道了。” 郭少强闷闷的说道。 “汉升，你图书证借我一下，我自己的已经借满了。” 这是戴振友的要求。 陈汉升从钱包里抽出图书证，递给戴振友的同时，还顺手扔了支烟过去：“老戴你他娘的简直像个坐月子的妇女，回到宿舍就往床上躺。” 戴振友嬉皮笑脸的点着烟，但是腿还是没动地方。 陈汉升没有再劝，他冲个澡就去新世纪电子厂了。 其实mp3算不上什么大项目，它的性能总有被淘汰的一天，手机才是未来20年的电子产品霸主，陈汉升瞄准的是这一块。 尤其2008年以后，安卓系统的出现，操作空间会越来越来大。 新世纪的底子不错，有技术基础，陈汉升很想借助这个平台改变和实现一些东西。 陈汉升来到郑观媞办公室，发现原来杂乱的环境居然被整理干净了，文件归文件，报告归报告，沙发上一尘不染，咖啡机被擦的发亮。 “你找秘书了？” 陈汉升吃惊的问道。 郑观媞没什么形象的把腿翘在桌子上，陈汉升给她的综合打分很高，虽然她样貌比沈幼楚和小鱼儿稍低，不过身材比例很好，踩着高跟鞋比总是穿平底鞋的沈幼楚还要高一点。 身上再有各种神秘buff加持，手腕强硬，性格也捉摸不透，就连陈汉升看她也是云里雾里，不过能感觉出来她挺喜欢和同龄人在一起吃饭的氛围，对于陈汉升这个“男闺蜜”也是持接纳态度的。 “没有秘书，我现在还不想找。” 郑观媞一边说，一边把卡其裤下的长腿换个姿势，随口说道：“我感觉自己有间接性收拾东西综合征，心血来潮把东西收拾的整整齐齐，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然后过了好久才发作一次。” 注意到陈汉升的目光在打量自己，郑观媞笑着把腿放下来：“你一点都不像个大学生，正常来说大学生就算心里想看，也应该装作目不斜视的样子，然后悄摸的瞅上一眼，哪像你这样毫不掩饰的。” “其实我没有任何色情意思。” 陈汉升正经的说道：“就是单纯的对比一下而已。” “和那两位？” 郑观媞突然来了兴趣。 “嗯。” 陈汉升点点头。 “那······我比她们身材如何？” 郑观媞兴致勃勃的看向陈汉升，完全不像个1000人工厂的持有者。 陈汉升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你毕竟都没上手过，中医还讲究望、闻、问、切呢，去市场买块猪腿也得摸摸吧。” “那你要上手试试不？” 郑观媞把腿笔直的伸出来，还用眼光示意陈汉升。 陈汉升不上当：“那你先答应，一会别用弩戳死我。” “哈哈哈。” 郑观媞捂着嘴笑起来：“你这个大学生坏得很，平时就是这样骗女孩的吗？” “哪有骗，其实我们都是同学关系。” “信了你的鬼话。” ······ 不一会儿，新世纪电子厂的几个负责人过来了，这个新的管理团队是郑观媞重新组建的，既有原来的内部提拔，也有外面的社会招聘。 陈汉升和他们都不太熟悉，礼貌的点头致意，大部分人也都客气回应。 陈汉升以顾问身份连续参加几次mp3项目的讨论会，这场小规模会议再次出席，至少说明郑观媞是比较看重陈汉升意见的。 “今天的事情很简单。” 郑观媞翻开手中的笔记说道：“mp3的生产需要显示屏，经过讨论和挑选，最终确定了蓝度、辰曼、金捷和联发电子厂作为显示屏供应单位，现在就是确定最终人选。” 这个问题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不过到现在仍然没有定论，总之每个选择都各有弊端，也有自己的优势，电子厂几个负责人的意见也不一样。 所以，郑观媞话音刚落，他们马上就争吵起来，15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下来仍然没有定论。 最后，还是新任的电子厂厂长林朝晖说道：“既然还是讨论不出结果，不如让他们四家带着产品过来，到时我们现场比对。” 会议结束后，郑观媞无奈的摇摇头。 鉴于上一任老厂长李必松影响太大，郑观媞限制了新厂长林朝晖的职权，不断提拔新人制衡，结果每次开会都比较乱。 “这是今天的会议报告。” 陈汉升把总结递给郑观媞，又帮她倒了杯咖啡。 “谢谢。” 郑观媞抿了一口，翻了翻报告问道：“你怎么看？” 陈汉升坐到沙发上，总结一下说道：“其实电子显示屏这玩意，除非达到三星那种层次，国内的技术标准几乎都差不多的。从质量上讲，蓝度、辰曼、金捷和联发这四家也都没有特别突出的优势。” 郑观媞也同意：“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是三星肯定没必要采购，代价太高了。” “所以。” 陈汉升建议道：“应该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新的评判标准。” 郑观媞想了想：“哪方面呢？” 陈汉升问道：“你以前去过这几家公司考察过吗？” 郑观媞摇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那我还是建议你去四家厂里亲自走一圈，时间也不会太多。” 陈汉升说道：“一圈走下来，以郑总的眼光肯定可以发现什么的。” 郑观媞若有所悟，不过她也很疑惑：“你有这个意见，刚才为什么不说？” 陈汉升笑了笑：“我只是顾问，他们都是大佬，我一个都不想得罪。” “好吧。” 郑观媞叹一口气：“我理解你的心思，不过考察四家工厂时，你也要跟在身边。” “我最近也忙着推广火箭101······” 陈汉升有些为难。 郑观媞盯着陈汉升不说话，陈汉升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虽然火箭101相对于新世纪很渺小，不过总是承载着我自己的梦想，还有许多大学生的寄托。” “所以，得加钱。” ······ 181、渣男何苦为难渣男 “加钱好办。” 郑观媞爽快的说道：“只要能最快速度的上马mp3，有些花费都是计划之内的，但你以后也不能只提供意见，需要更深入参与项目的运作。” 刚才陈汉升耍滑头，明明有好的建议却没有当面直说，郑观媞希望陈汉升能够真诚一点。 其实陈汉升对这个项目足够真诚，对他和郑观媞这段“闺蜜”友谊也足够真诚，只是对厂里的人际关系不够真诚。 现在时机没到，自己的基础也不牢固，暂时还不想窜出头。 “既然郑总提要求，那我听着就是了。” 陈汉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郑观媞瞅了他一看，笑笑没说话。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再次来到新世纪电子厂，准备陪同考察。 厂里几个负责人都是刚接到通知，原来的计划是蓝度、辰曼、金捷和联发四个公司带着产品过来进行现场比对。 新世纪电子厂的厂长林朝晖还专门过来请示：“要不要先发个通知，就这样直接去别的公司，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搞突然袭击，礼仪上不够尊重？” 郑观媞对着陈汉升扬了扬下巴：“这是陈顾问的建议，你和林厂长解释一下吧。” 本来林朝晖进门后，陈汉升习惯性的就装作透明人，他转到咖啡机旁边，一手悠闲的插着裤袋，一手摆弄不倒翁饰品。 拨过来，压过去，不倒翁左右摇摆像喝醉酒一样，陈汉升笑眯眯的看着。 没想到郑观媞一句话又把自己顶上来，陈汉升心想郑观媞你咋这么坏呢，活该到现在没谈过男朋友。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这就是突然袭击啊，否则大家都演戏，还怎么看到实际情况。 不过他嘴上没有这样说，笑着和林朝晖解释道：“其实也不属于突然袭击，我们是出钱的甲方，对那四家公司来说就是上帝，通俗一点讲就是爹，爹去儿子家看看，还需要考虑什么通知不通知的，随时想去就去。” 林朝晖打量着陈汉升，心想话虽然粗俗，不过理是正确的，就是太霸道了。 陈汉升以前轻易不开口，林朝晖摸不准陈汉升和郑观媞之间的关系，只是郑观媞好像对这些市井俗语一点不反感，他也点点头赞同：“陈顾问的话很有道理，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林朝晖离开后，郑观媞歪着头盯着陈汉升。 “干嘛？” 陈汉升上下瞧瞧，还以为自己衣服哪里不对。 “没什么。” 郑观媞嫣然一笑：“你为什么不和林厂长袒露真正原因是换了评判标准，准备从其他非技术方面的细节入手，反而插科打诨的揭过去？” “那样说，显得我好像比他们高明一样。” 陈汉升一摊手：“其实mp3这个项目我提出来以后，剩下来只是敲敲边鼓，大部分工作还是他们来完成，林厂长才是大佬，我就是个弟弟。” 郑观媞点点头，陈汉升这人感情上虽然渣，但是在大局观上还是清晰的，适合做统筹工作。 不过她有些疑惑：“按照年纪来说，你要算他的子侄辈吧，可能还要更小一点。” “你不懂，此弟弟非彼弟弟。” 陈汉升不想继续纠缠“弟弟”这个名词，转换话题道：“我们先去哪一家公司？” “你定吧。” 郑观媞答道。 “我定？” 陈汉升有些疑惑。 “你这人太懒了，打一步走一步，我这钱给的不太爽快，你必须多做点事。” 郑观媞拎起小坤包：“今天你来指挥，弟弟。” ····· 陈汉升就这样成为了本次考察之旅的负责人，好在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并不难，同行人员也不多，两辆车而已。 陈汉升敲定先去辰曼显示器制造厂，快到门口才给他们老总打电话。 辰曼的老总李启森还不知道睡在哪个女人床上，一边窸窸窣窣穿衣服，一边在电话里道歉，言称昨晚应酬太忙，一时睡过了。 陈汉升汇报给郑观媞，笑着说道：“我还在电话里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问李启森，这是你老婆打来的吗？” 郑观媞听了也在笑，陪在身边的行政部女主管有些迟疑：“既然这样，那我们要离开辰曼吗？” “你问他，今天我们都听他指挥。” 郑观媞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想了想：“既然已经到门口了，那我们就进去看看，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判了辰曼的死刑，毕竟产品质量和服务体系才是我们合作的关键，至于李启森的作风问题，我们可以在道德上谴责，但是不能横加干预。” “对，同类人之间总是能理解包容的。” 陈汉升说了那么多，郑观媞简明扼要的一句话就概括了宗旨。 不一会儿，辰曼老总李启森赶过来了，看着车轮上的泥泞，估计一路开的飞快。 没办法，新世纪电子厂这笔合同数额很大，大概能够直接改变辰曼的市场地位。 只是据说拍板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而且不喜欢应酬，李启森只能和新世纪其他负责人接触。 “您好，哪位是郑总？” 李启森客气的问道。 陈汉升摆摆手：“郑总在后面车上，不过你也别去烦她，今天一切活动我来安排，免贵姓陈，请带路进厂吧。” “好，好，好，陈总请，陈总请。” 李启森一边引导，心里一边奇怪，怎么新世纪电子厂出来话事的都是年轻人，眼前这个分明就是大学生嘛。 不过他也不敢小瞧，刚才陈汉升说的四平八稳，滴水不漏，点明目的同时还凸显人物关系。 紧张和拘束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不过辰曼自己不争气，没有赢得陈汉升为“同类人”争取得来的机会，厂房管理乱糟糟的，还没有脱离原始小作坊的风格。 “走吧。” 陈汉升一圈都没看完，就指挥人离开。 李启森赶紧走上去问道：“陈总，您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面无表情答道：“现在不好说。” 李启森左右看了看，悄悄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陈汉升包里：“陈哥，帮忙多说几句好话。” 陈汉升把信封掏出来，一摸厚度至少5000以上，他笑着把信封还回去：“李总，渣男何苦为难渣男。” ······ 182、意外不断的考察 辰曼公司不出意外的被pass了，虽然结果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车辆驶离时，辰曼的老板李启森呆呆的站在门口，陈汉升都有些愧疚，早知道就让他继续睡觉了。 郑观媞也注意到了，她拍了拍副驾驶陈汉升的座位问道：“刚才给你红包为什么不要？” 原来她也注意到了，或者有人专门和她说了。 陈汉升很奇怪：“收了就要办事，辰曼的管理那么落后，不适合长期合作。” “我知道。” 郑观媞怂恿道：“就是因为不合适，所以你可以大胆的收受贿赂，那些能够深入合作的你才不能碰。” 陈汉升笑了笑：“你这个逻辑有些奇怪，和我们正常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行政部经理许月梅是个40多岁的妇女，她有些羡慕的看着陈汉升和郑观媞这样聊天，好似朋友之间的轻松。 哪里想到一个普通大学生因为被共同隔离三天，居然能和郑观媞结下莫名其妙的友谊。 “早知道，我当年也应该冒险进去陪着的，总之也没有生命危险。” 许月梅心里淡淡想着。 其实她是想当然了，郑观媞的思路哪里是一般人能猜到的。 下面准备去蓝度科技公司，不过这一家更惨。 陈汉升他们到达的时候，蓝度的员工正在进行维权，劳动监察部门都过来了，大概原因是欠发工资。 郑观媞都没有下车，陈汉升了解清楚后就离开了，蓝度的老板正被愤怒的员工包围，根本不知道一场大买卖飞走了。 “亲自来逛一圈，是不是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陈汉升笑着问道。 “我也想啊。” 郑观媞有些无奈：“可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除非你帮我。” 许月梅转过头看着窗外，这两人现在说话的口气就好像小情侣一样，她觉得作为一个下属，不应该知道太多的信息。 不过下一刻，两人的交流再次让许月梅大跌眼镜。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陈汉升犹豫了一下。 郑观媞打断道：“就是得加钱，是不是？” “郑总机智，您都学会抢答了。” ······ 第三家是联发电子公司，时间已经将近中午，陈汉升在大门外看到不少员工准备去食堂吃饭。 “我看啊。” 陈汉升和郑观媞商量：“这家公司我们哪里都不用去，在他们食堂吃一顿饭，看看排队的秩序，看看饭菜的质量和卫生程度，差不多就能清楚了。” 郑观媞很配合的点头：“今天你全权安排，我都没有意见。” 在门口的时候，陈汉升给联发的老总于桂生打电话，他也正在吃饭，匆匆忙忙的跑到门口迎接。 于桂生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穿着和工人差不多的灰色制服，陈汉升和他握手时，能够感觉到掌心的老茧。 互相介绍完身份后，于桂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郑老板要过来，附近有个李府酒家，我们在那里边吃边谈吧。” 陈汉升笑着摇头：“就是专门赶上中午这个饭点过来的，想尝尝联发的食堂，这点要求不知道能不能满足？” 于桂生犹豫道：“食堂里都是普通的饭菜，就怕不符合贵客的口味。” “只有郑总是贵客，她都没意见了，我们的意见都是参考意见。” 陈汉升搂着于桂生的肩膀走向食堂，一路上于桂生给陈汉升介绍着厂里的布置。 联发电子比辰曼和蓝度要小一点，不过虽然规模比不上，但是一路上看不到垃圾，员工都穿着工作服，给人整齐划一的感觉。 交谈中，陈汉升才知道于桂生以前在南方的电子厂里打过工，现在除了是管理者，也是技术骨干。 吃饭时，郑观媞悄悄的和陈汉升说道：“这个厂排队的秩序比我们厂都要好，食堂也比较干净。” 陈汉升笑道：“这个厂才100人不到，新世纪1000人，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郑观媞看了看陈汉升：“想不到你还会安慰人？” “你钱再给的多点，情感和身体我能一起安慰了。” “哈哈哈，我又没那么傻，贴钱让你渣我。” “这可未必，一切皆有可能。” 陈汉升开个玩笑，又把说话的节奏转回来：“吃完我们就走吧，厂房是真的不必去看了，于桂生这人在工作上有些精神洁癖，你信不信他的厂房比你办公室还要整齐。” 郑观媞的办公室环境一直是个黑点，她听到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说道：“那就去往下一家吧。” 离开联发之前，于桂生拿着十几个产品包装袋，看来是准备考察人员人手一个的。 陈汉升一开始以为包装袋里有猫腻，可能藏着红包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是孤零零放着厂里的一个小产品，市价最多30块。 陈汉升笑了笑：“老于，你这是行贿吗？” “啊？” 于桂生连忙摆手：“我只是想给各位送点纪念品，厂里研发制造的，粗工烂叶的也算不上行贿。” “噢~” 陈汉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为你准备行贿呢，试想哪个采购员经不起这样的考验啊，既然不是行贿，那大家都收下吧，证明自己心思清白。” 于桂生是个老实人，被陈汉升揶揄的满脸通红，直到车辆离开后，他猛的一拍脑门。 “哎呀，陈总是在帮我啊。” 如果陈汉升不故意把话说开了，其他考察人员都不敢收下的。 也就没有郑观媞拿着小礼品仔细观察，然后说道：“联发的电子屏质量真是不错，小玩意都做的很用心。” 陈汉升看了郑观媞一眼：“你的意思，那金捷不去了？” “你定咯。” 郑观媞还是交给陈汉升决策。 陈汉升想了想：“还是去吧，万一有惊喜呢。” 金捷是四家电子厂规模最大，人数也最多的一家，在led电子屏的生产制造行业里很有名气，能够吸引大学生前来就业。 金捷的老板卢金锋接到电话后，带着一批管理岗员工出来迎接。 卢金锋这个人年纪不大，35岁的样子，身高虽然都不到1米7，但是精力和气势都很充沛，两眼炯炯有神，说话声音洪亮。 陈汉升有些想到当初的自己，不过那时他要比卢金锋财产更多，也要更帅气。 两帮人互相介绍完毕，卢金锋就和副经理吩咐道：“赶紧把会议室的投影仪打开，到时再找个说话利索、长得还过去的女员工当讲解员。” 副经理回想一下：“今年刚进厂的黄慧可以不，她是苏东科技大学毕业的的，做事还比较稳重，也有表现欲望······” 183、他怎么会在这里？（加更求月票和推荐票） 今天对黄慧来说，本来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下午，她午休起来后，先看了看工作安排，又端着咖啡去部门经理办公室闲聊一两句。 不要小看这样的闲聊，她进入金捷以后，就是依靠这种零打细碎的时间接近领导，再通过自己善于沟通的能力，逐渐在部门领导甚至更高领导的那里留下了印象。 她本来就毕业于苏东科技大学，专业知识都还在，再加上和领导关系不错，现在只等一个展示自己的重要机会。 重新坐回位置上打开qq，黄慧又看到了“年少不懂轻狂”发来的信息，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小慧姐，这周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小慧姐，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小慧姐，我给你挑了一束鲜花，你觉得怎么样？” ······ 黄慧面无表情的看完，“年少不懂轻狂”是王梓博的qq昵称，对于这个在火车上认识的建邺理工大二男生，黄慧其实没什么兴趣。 因为他实在太穷了，吃一顿800快的牛扒都要犹豫半天，也没钱给自己买手机。 另外王梓博来自一个小城市，见识也不多，说话也不够有趣，消费观和经济实力也达不到自己的标准，黄慧根本没有和他谈朋友的想法。 其实火车上另一个叫陈汉升的男生还不错，说话铿锵有力，看起来也比较有钱，偶尔和王梓博吃饭时，他说起陈汉升这个好友也是佩服的语气。 不过，黄慧觉得陈汉升好像瞧不起自己，不仅在火车上的表现，在建邺因为王梓博的关系也互相见过几次，陈汉升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 这好像就存在一个鄙视链，陈汉升瞧不上黄慧，黄慧瞧不上王梓博，王梓博也“瞧不起”陈汉升。 王梓博觉得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喜欢，陈汉升太滥情了。 “鲜花可以，谢谢。” 黄慧简单的回复一句，她虽然一点不喜欢王梓博，但是也没有明确拒绝，还偶尔撩拨一下吊着他。 不过这句话刚发过去，“年少不懂轻狂”的qq头像马上一闪一闪的动起来。 王梓博是没有电脑的，他能这么快回信息，肯定就是在网吧里等着。 其实都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样子，戴着油腻腻的耳机，正在喧嚣网吧拐角的看《海盗鲁夫》，黝黑的脸庞在电脑屏幕前很孤独，眼神不时瞧着qq，期待的同时也很忐忑，还有些不敢面对现实的软弱。 舔狗不是真的傻，很多时候他只是在自我规避现实。 不过当黄慧的qq闪烁以后，王梓博的眼神突然热烈起来，就好像在沙漠里找到生命之水，马上疯狂的回复。 “小慧姐，你想要什么样的鲜花？” “我什么时候送给你比较合适。” “明晚你生日，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 “一束鲜花就想和我过生日？” 黄慧心里笑了笑，直接叉掉了“年少不懂轻狂的”qq页面，任由它在右下角继续闪烁，反而拿起小灵通拨了一个电话：“明天我们确定在1912蹦迪吗？” 电话里有个男人回道：“我卡座已经订好了，顺便送你个手机当礼物。” “哎呀不用了。” 黄慧娇嗔道：“其实小灵通挺好的，你不要乱花钱了。” “小灵通功能比手机差远了，我等着你明天答应做我女朋友呢。” “讨厌，我们领导过来了，先不说了。” 黄慧刚挂掉电话，就看到金捷的副总经理急匆匆走过来：“小黄，交给你一份重要任务。” “您请讲。” 黄慧站起来的说道。 “今天有一群重要客人过来拜访，大老板非常重视，他正在会议室里陪同，你准备一份关于我们厂的ppt材料，一会上去讲解。” “ppt是现成的，我只要熟悉一下就好。” “那就行，抓紧时间。” 副总来不及多留，准备继续回会议室了，不过临走前他也认真的叮嘱：“小黄，这次演讲很关键，因为涉及到我们公司能否更进一步扩大规模。” “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出丑的。” 黄慧赶紧调出ppt开始熟悉，期间王梓博的qq头像还在闪烁，她嫌烦直接退出了qq。 “这次是我的机会吗？” 黄慧忍不住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方向，表现的眼神蠢蠢欲动。 ······ 金捷的综合实力要比其他三家都要强不少，坐在行政楼里的会议室就能看出来了，红木的桌椅很厚实，投影仪正慢慢的被放下来，还有人帮忙泡茶。 陈汉升手上还拿着一本精美的硬面画册，卢金锋笑着说道：“画册上记载了金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这样一个过程，还有我们现在的特色产品，希望郑老板和几位老总多提意见。” “新世纪有这个东西不？” 陈汉升小声问郑观媞。 郑观媞摇摇头：“我接手新世纪时间太短，现在又上马mp3项目，暂时挤不出空。” 陈汉升咳嗽一声。 郑观媞多聪明，马上明白了这句“咳”的潜台词：“你会搞这些？” “郑总可以试试，技术不好不收钱。” 陈汉升扬了扬眉毛。 郑观媞笑了笑：“先把眼前的事搞定吧。” “卢金锋这个人说话不卑不亢，挺有人格魅力的，他做事比联发的于桂生更有魄力。” 陈汉升马上分析道：“看得出来，厂里的员工也比较尊重卢金锋。” “那你的意思更倾向于金捷？” 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现在不好说，选择金捷那只能因为卢金锋了，联发比较注重整体性。” 就在陈汉升和郑观媞低声聊天的时候，卢金锋也和其他管理者商谈。 “郑观媞我是知道的，她身边那个陈汉升是谁？” “不清楚，但是从两人交流的神态来看，关系应该不浅。” “妈的，郑观媞基本不发言，完全是陈汉升代表新世纪在沟通，偏偏我们还不熟悉他，这可怎么办？” 卢金锋不禁有些心烦：“黄慧准备好没有，怎么让客人等这么久？” “我去催下。” 一个副经理跑到外面的行政部，不一会儿专门画了淡妆的黄慧走进来，她先和所有人礼貌的打招呼。 “尊敬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大家好，我是金捷电子公司行政部的黄慧。” 黄慧轻轻垂首鞠个躬，目光扫视全场，突然愣了一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 ······ 184、不是风流债 相对于黄慧的震惊，陈汉升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心里只是在想：“噢，原来黄慧在这个公司工作啊。” 不过她发挥的还是不错，除了一开始的诧异，黄慧也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讲解时条理清楚，热情洋溢，只是经常看着陈汉升的方向。 郑观媞小声调侃道：“这又是你留下的风流债？” 陈汉升瞅了她一眼：“虽然我们之间很熟，但是乱说话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的。” 郑观媞也点点头：“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这个女讲解员长的不够好看。” 黄慧讲完以后，又鞠个躬站到旁边，一是看看还有什么表现的机会，二是想了解陈汉升为什么能够坐在这里。 “不是说重要客人吗，陈汉升只是财院的大二学生吧，难道他也很重要？” 黄慧在墙角观察着陈汉升，他正和旁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交头接耳的聊天。 聊着聊着陈汉升掏出烟，抬起头扫了一圈桌面，大概在寻找什么。 黄慧马上反应过来，跑出去把烟灰缸拿过来：“您好，烟灰缸。” “谢谢。” 陈汉升点点头道了声谢。 卢金锋和其他几个管理者觉得黄慧做的不错，眼皮子真是蛮利索的。 “郑总，几位领导，下面我简单介绍下金捷未来两年的发展布局，还请各位多多指正和批评。” 卢金锋把话筒拿过来，开始描绘金捷的研究方向，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寻求两个公司在业务上的契合点，二是展示软硬实力。 陈汉升倚在靠背上默默的听着，不管相对于辰曼的李启森，还是联发的于桂生，卢金锋的做事方法都要大气很多，在企业的发展脉络上能够清晰体现出来。 陈汉升注意到郑观媞听得也很认真，心想拍板权其实还在她身上。 卢金锋讲完以后，时间将近下午6点多，金捷这边肯定是极力挽留应酬的。 郑观媞兴趣并不大，陈汉升站出来婉拒：“我们回去还要好好研究，这顿饭可以留着，见面的机会还很多的。” 卢金锋留不下只能摇头，刚才不管是郑观媞还是陈汉升，很明显都对金捷的未来框架很感兴趣，在这场项目的招标中，卢金锋也很有信心压到其他的竞争者。 如果能够再有私人关系的进展，那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只可惜郑观媞架子太大，陈汉升又比较陌生，其他人感觉都是不能做主的样子。 不过，就在新世纪一行人即将上车离开的时候，就在卢金锋心里的遗憾表现在脸上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 “陈学弟，明天是我生日，你有空过来参加吗？” 大家同时停下手中动作，循着声音望过去居然是黄慧。 她丝毫不顾及大家的目光，笑吟吟的走到陈汉升面前：“陈学弟，认真算算我们已经认识也快一年了，平时你太忙，我们相聚的时间也比较短，明天是我的22岁生日，不知道能否邀请你来参加。” “哇。” 也不知道谁悄悄惊呼一声，叫出了在场所有人心里的感叹，两人还有这层关系呢。 卢金锋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了，希望再次燃烧。 就连郑观媞都在旁边笑着说道：“你自己不想承认，可惜人家姑娘不想帮你隐瞒了，话说你这次眼光有些差啊，这质量差的太远了。” 陈汉升心想承认个屁啊，我和黄慧就那么寥寥几次见面，老子都懒得搭理的，她刚才是故意说的含糊暧昧让人产生联想。 不过这种事真的没办法解释，陈汉升如果一脸认真说道：“我和黄小姐其实没什么关系，认识虽然是认识，但是加起来没说十句话。” 这样说别人未必相信，说不定觉得陈汉升是在推卸责任，而且也不是很近人情，对方邀请参加生日party，你却说不熟。 陈汉升顿下脚步，问道：“梓博参加吗？” 黄慧其实都没打算邀请王梓博，但是她脸色不变，微笑着答道：“梓博当然参加啊，我们都说好了，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嘛。” 陈汉升点点头：“那我们一起过去。” 说完他就上车了，郑观媞还建议：“要不要留下吃顿饭，其实我都无所谓的，总得给人家姑娘一个面子。” “郑总的普通话越来越普通了，以前我记得还夹杂着粤语腔调呢。” 陈汉升也嘲讽一句，然后说道：“那你在这里吃好了，我学校还有点事。” 黄慧借着自己出了风头，陈汉升说什么也不会留下吃饭，他不会一直给人当台阶刷存在感的。 郑观媞也不勉强，她察觉出陈汉升有些生气。 不过郑观媞的晚餐总得要照顾的，陈汉升想了想和司机说道：“拐去东山镇的上元街，晚上我请大家吃鸭血粉丝和油煎包。” 鸭血粉丝和油煎包是建邺的特色小吃，上元街的这一家也是老字号。 其他人未必有多大兴趣，不过郑观媞是吃的满嘴流油，大呼好吃。 “你这人其实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郑观媞手上拿着调羹，喝了口鲜美的鸭血粉丝汤：“商业上有点小天赋，也比较会说话，又知道街边这些好吃的地方，就是太渣了，到哪里都能碰到风流债。” 陈汉升叹一口气：“今天还真不是，黄慧只是在火车上无意中认识的，我一个死党很喜欢她······” 就在陈汉升解释黄慧和自己关系的时候，在金捷的总经理办公室，黄慧也在说明和陈汉升之间的关系，但是说法截然不同。 “陈学弟是在一次旅游中认识的，当时我觉得他懂得多，又会照顾人，于是就加了qq。” “这样说，你们感情还不错？” 卢金锋问道。 “那当然了，在建邺还经常约饭呢。”黄慧说道。 卢金锋就很奇怪：“那他晚上怎么不留下来应酬？” “可能不好意思吧。” 黄慧抿嘴笑了笑：“毕竟这么多人呢。” 卢金锋微微颔首，他沉吟一会突然说道：“明晚你的生日party消费公司承担了，而且我再特批你5万块钱经费，一定要尽可能的加深感情，我能感觉出陈汉升在这个项目里的作用。” “他的确挺有本事的。” 黄慧也感慨着一句，这句话是她的真心话。 在财务处签字领钱以后，看着手上沉甸甸的5万块钱，黄慧想了想拿出电话。 “喂，梓博，明天我的生日party想邀请你参加。” “小慧姐，我一定没问题的，地点在哪里······” 王梓博在电话里激动的问道。 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陈汉升的原因，自己都不在计划之内。 ······ 185、爸爸的特长 建邺1912酒吧街很有特点，隔壁就是总统府，周围的建筑也都是以民国文化为特点。 走在街上，想到这条路多少个大人物也曾经走过，一种怀旧情怀的装逼感自然而然就生出来了。 这些现代化的酒吧入驻以后，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大小小几十家酒吧的灯光一亮，再配上六朝古都独有的秦淮风情，旖旎的气氛就好像鎏金一样充斥在街面上。 尤其还有各种“艳遇”传说，建邺的白领比较喜欢来这里解压，还有一些有钱又喜欢浪的大学生。 陈汉升对这条街更是烂熟，他重生前在什么玛索、babyface、mix、小乱这些酒吧存了十来万的芝华士没喝光，想想也是可惜。 1912酒吧街离建邺理工大学不是很远，陈汉升先开车把王梓博捎上。 王梓博今天可谓是盛装出席，上半身是灰格子小西装，下半身是配套的休闲裤，脚上的皮鞋锃亮，头上也是喷了啫喱水。 他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嘴里叼着烟但是故意没点燃，站在学校门口还是吸引一些目光的。 “老板去哪里？” 陈汉升缓缓把车停下。 王梓博以为是出租车，不耐烦的摆摆手：“不坐不坐······哎，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快迟到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坐到副驾驶，顺手把花小心翼翼放在后座。 陈汉升把火机扔过去：“先把烟点上，烟屁股都湿透了吧。” “不点。” 王梓博又把火机还回来：“这两天我一直在研究赌神里发哥的姿势，我发现把烟含在嘴里，但是不点燃才最帅。” “你可以叼根棍啊，那样更装逼。” 陈汉升骂了一句，踩着油门离开。 王梓博打量一下陈汉升，发现他就是穿着很普通的连帽运动衫，下半身也是牛仔裤和运动鞋，有些不满的说道：“你去人家的生日party，就不能重视一点吗？” 陈汉升不紧不慢答道：“这一身是小鱼儿给我买的衣服，觉得丢你脸？” 王梓博一下子不说话了，他要是敢说丢脸，陈汉升能立马赶他下车。 “礼物呢？” 王梓博又换个方向找茬，他也是一肚子的气，明明party是8点开始，陈汉升7点40才来接他。 陈汉升摇下车窗，悠悠哉哉的吸一口烟：“什么礼物？” “你去人家生日聚会，难道不送礼物吗？” “我送个鸡把。” 半响后，王梓博才反应过来：“小陈你这样说不合适的，黄慧以后可能是你嫂子。” “你先追到再谈吧。” 陈汉升不再说话，专注的开车来到1912。 这个点过来已经比较晚了，再加上停车也费了点时间，一直到8点半才来到酒吧门口，真是把王梓博急的满头大汗，甚至连后座的花都忘记拿了。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黄慧居然等在酒吧门口，还不时的左顾右盼，脸上有些着焦躁，手里握着小灵通，想打又很犹豫的样子。 直到陈汉升和王梓博出现在视线里，黄慧连忙举手挥动，还小跑着过来迎接。 王梓博看了，真是又感动又愧疚。 自己聚会来迟了，没想到黄慧居然在门口一直等待。 “小慧姐。” 王梓博感动的声音都变形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实在太堵了，还麻烦你等这么久，其实你们可以先开始，不用等我的。” “啊？” 黄慧愣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既然聚会的话，那肯定要全到了才能开的。” “陈······” 黄慧又和陈汉升打招呼，不过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陈总、陈同学、陈汉升？好像都不太合适。 “叫我汉升吧。”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好的，汉升，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 看到陈汉升这么平易近人，黄慧觉得公司的任务很大可能完成。 “没事的，小慧姐。” 王梓博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曲折，大大咧咧劝道：“不用这么客气，小陈就是跟着我来玩玩。” 黄慧笑笑没说话，在前面领着进酒吧。 王梓博在后面拍了拍陈汉升肩膀：“今天我都没说是你的原因迟到，下次这种聚会一定要准时到。” “谢谢王总给我擦屁股了。” 陈汉升也不戳破，王梓博到现在还以为黄慧是等他的。 王梓博又有些沮丧：“刚才我忘记把花带上了。” “不碍事，一会结束后再送。” ······ 刚掀开酒吧的门帘，一股16度空调的冷风就迎面而来，混杂着的还有烟味和酒味，耳膜也接收到“轰隆隆”的震动声。 五彩的射灯晃晃晕晕，大厅中间有一个舞台，两个穿着比基尼的妙龄少女跟着dj的节奏在跳舞。 王梓博其实挺紧张的，他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酒吧，不过看到陈汉升还踮着脚尖打量酒吧里的布置。 “小陈在这种场合永远比我放得开。” 王梓博心里默默想着，他也赶紧把烟掏出来，叼着嘴里装逼。 到达卡座后，黄慧介绍道：“各位，我和大家介绍两个大学生帅哥，一位是财院的陈汉生帅哥，一个是理工的王梓博帅哥。” “小慧，你让我们等这么久，就是为了两个大学生娃娃啊？” 卡座上有人不满的说道。 马上也有个女生反驳：“狗子哥瞧不起我们大学生吗？” “哎呦，差点忘了还有艺术学院的栗子妹妹呢，一会狗子哥多喝两口酒赔罪。” 刚才说话的男人回道。 借着卡座上的装饰灯，陈汉升打量一下，座位上有三男四女。 那个“狗子哥”留个板寸头发，可偏偏头发中心要染成黄色，乍一看好像顶着一坨屎。 陈汉升心想都2003年，什么他妈的审美观啊。 那个叫栗子的女孩，论长相也就7分，罗璇或者商妍妍随便过来一个都能压住。 不过她身材是真的好，短裤下的大长腿在酒吧里闪着白光，上半身穿个运动背心，周围经过的人都要忍不住瞄一眼。 “坐，坐，坐。” 黄慧赶紧招呼陈汉升和王梓博坐下，她也是会做人，故意把陈汉升安排在栗子和另一个女孩中间。 卡座有些挤，陈汉升觉得鼻子里都是香水味，两侧也是紧紧挨着女孩的大腿。 不过王梓博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被安排在边上，左手是空气，右手是一个男的。 “大学生让我们等这么久，介绍一下自己是哪路的神仙，有什么特长呗。” 狗子挑衅的说道。 陈汉升没搭理他，让我介绍就介绍，你算哪根葱？ 他专注的找火机，可能刚才在车上王梓博还火机的时候，不知道丢哪里了。 旁边的栗子递过来一个火机：“你在找这个？” 陈汉升点点头：“谢了。” 不过王梓博就老实多了，居然真的自我介绍，关键他又没经验，结结巴巴说道：“我叫王梓博，今年20岁，来自港城，现就读于建邺理工大学，没什么特长······” “好了，好了。” 王梓博讲一半就被狗子哥打断了，他也看出来王梓博是个老实孩子，大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说话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我们这里可只有酒。” 王梓博满脸通红，尴尬的跟着笑。 “你呢？” 狗子哥又看向陈汉升。 黄慧连忙打圆场，她是不敢让陈汉升受什么委屈的：“有什么好介绍，大家都是朋友。” 不过陈汉升哪里能忍，王梓博是自己兄弟。 我能骂能嘲讽的，你他妈算个啥？ 陈汉升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看着狗子哥，舌头一用劲，嘴里的烟雾好像一缕白箭“哧溜”的往狗子哥脸上喷去。 狗子哥对这种行为很不爽，一拍桌子说道：“你他妈往哪里喷呢？” 陈汉升这才笑了笑：“开个玩笑嘛狗子哥，我叫陈汉升，财院的人文系学生会副主席。” “哇。” 旁边的栗子很适时的来一句惊讶。 “我的绰号叫爸爸，总之有同学喜欢这样叫我。” 陈汉升“友好”的对狗子哥伸出手：“认识一下，爸爸的特长就是特长。” ······ （应该没有读不懂的吧，本章禁止开车，要开车来v群，先进普群144208153。） 186、真实酒吧装逼指南（大家不要看盗版，我想要盟主） “哗啦。” 看到陈汉升一个大学生作风比自己还野，头上染黄的狗子哥很不爽，一把拂开身前的杯子，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想搞事？” 陈汉升心想吓唬你爹呢？ 黄毛狗子当面摔杯子，陈汉升直接腿上用力，只听“嘎吱”一声，厚重的酒吧玻璃卡座直接被蹬开好几厘米远。 陈汉升甩甩胳膊站起来，看着狗子哥：“就搞事了，你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这个动作就太大了，酒吧看场的保安都惊动了，两个壮汉赶紧跑过来警惕的盯着。 其他人赶紧劝和，有个年纪二十五岁左右，看起来要稍微成熟的男人打量着陈汉升，然后对黄毛狗子说道：“狗子，今天是小慧的生日，给我个面子把这事揭过去。” 狗子哥凶狠的盯了两眼陈汉升，然后说道：“今天我给赵哥一个面子，不然非把你······” 他话都没说完，陈汉升就不屑的打断了：“你不用给谁面子，装狠有你妈的意思呢？” “操！” 狗子哥没想到陈汉升这样不识抬举，连梯子都不给自己下，他反手握住酒瓶就准备冲过来，不过马上被两个酒吧保安拦下来了。 “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其中一个酒吧保安已经握住对讲机，这是随时准备召集其他保安了。 黄慧没办法，她必须站在陈汉升这边，所以只能摊开了说道：“狗子哥，今天是我生日，你能过来我很感激，但是能尊重我的其他朋友吗？” 黄毛狗子听到黄慧都这样讲了，咬牙点头重新坐下来，不过没有再说什么“给谁面子、下次小心点”这种没意义的屁话。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场面人，吹逼这些有多大意思？ 这就是陈汉升的性格，刚才稍微软了一下，他就不是上高中时敢和混混打架的陈汉升，也就不是在科院里，二话不说和纹身胖子抱摔在一起的陈汉升。 有些人觉得陈汉升现在一没有强大经济实力，二没有深厚的关系，这样做事一定被报复，这纯粹是没有一点社会经验的憨憨想法。 陈汉升要是有100个亿，还和这些小流氓装什么逼？ 换句话说，陈汉升的财富积累和他的性格有很深的关系，既耍得了诈，也能玩得了狠。 生活没有彩排，不会等你有100亿再去慢慢打脸的，真实的生活每天都充满着意外，每一件都可能是新的故事。 看着陈汉升这种性格的人从大学开始，应对事业和感情上的每件意外，这不就是一部真实到爆炸的人生日记吗？ 金陵科院“砸店栽赃”那件事，就算真的被报复了，那也是陈汉升咎由自取，大不了重新来过就是了。 ······ 黄毛狗子哥坐下来以后，陈汉升也跟着坐下来，两个酒吧保安没说什么离开这里。 在酒吧里打架闹纠纷的很常见，如果能内部协调，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不过这个卡座上气氛就不同了，再没人调侃陈汉升的大学身份，连带着对王梓博也礼貌了很多。 旁边坐着的建邺艺术学院栗子姑娘贴的更紧了：“陈哥，你可真牛逼啊。” “是吧，没觉得啊。” 陈汉升笑嘻嘻拿起打火机准备点烟。 栗子要帮忙，陈汉升挥挥手拒绝了：“我这人比较专一，以前有个人愿意帮我点烟了。” “女朋友啊？” 栗子笑着问道。 “不是。” 陈汉升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雾，看着栗子说道：“我说是情人，你信不？” “信，我当然信。” 栗子一把挽住陈汉升的胳膊：“陈哥你太有性格了。” 陈汉升也任由栗子吃自己豆腐，还直接仰在沙发上，好像朋友一样搂过栗子圆滑的肩膀：“那你给陈哥介绍下，这些人的名字身份呗。” 看到陈汉升这些熟练的动作，这一看就是经常出来玩的人啊。 黄毛狗子哥心里有些吃醋栗子和其他男人的亲密，不过对于栗子这类女孩，他是没有独占的心思，当然通过刚才的冲突，他对陈汉升的认识也更深刻了。 王梓博当然也羡慕了，虽然现在大家也会客气的招呼他吃西瓜，客气的问他要不要玩骰子，可是哪有陈汉升档次高。 因为水果盘是先送到陈汉升面前，陈汉升都已经摆手拒绝了，黄慧还专门拿了一串葡萄放在陈汉升的碟盘里； 至于王梓博，那是水果盘转完一圈以后，还剩下两片小西瓜躺在水果汁里，孤零零的好像没人要似的。 至于骰子游戏也是陈汉升不想玩，恰巧少一个人才把王梓博拉上。 王梓博压根就不会玩这个游戏，别人说开就开，别人说喝就喝，一个人跟着傻乐。 “以后得把梓博带出来适应一下了。” 陈汉升心里微微叹气，不能说去这些场合就是正确的，但是至少要知道在这些场合应该做什么，不能傻愣愣的无所适从。 “陈哥，别人帮你点烟，那我替你喂葡萄。” 栗子伸出两个细嫩的手指，把一个葡萄剥皮后送到陈汉升嘴边，嘴里还哄着道：“啊······” 陈汉升笑着张嘴吃下去，他对这些酒吧里的撩拨手段心知肚明，栗子很快又送过来一个，开始小声介绍身份：“女生里小慧姐和我，你应该都认识的。旁边这个妹妹叫晏紫，也是我们学校的，你可以叫她燕子，另外一个是小慧姐的大学同学，我不是很熟。” “男生嘛。” 栗子笑了笑：“狗子哥你肯定熟悉啦，刚刚说话劝架的叫赵政，我们都叫他赵哥，他家里好像是个小官二代，但是肯定不大，另一个是赵哥的朋友高哥。” 陈汉升点点头，刚才看着赵政说话的口气，他感觉应该出生体制内家庭，不过官不大是肯定的，不然怎么会参加黄慧的生日聚会，大概和小鱼儿他爸差不多。 “你怎么告诉我这么仔细。” 陈汉升亲热的拍了拍栗子后背。 “两个原因。” 栗子顺势搂住陈汉升的腰：“第一个原因就是陈哥你很有个性啊，我喜欢你这样的男生。” 陈汉升笑了笑：“这可巧了，我也喜欢你。” “第二个原因嘛。” 栗子抬起头：“陈哥的屁话很少，我就是来这里赚点零花钱，有些傻缺总是缠着问，为什么艺术学院的女生做这一行。” “我做哪一行管他们什么事，你来酒吧玩就开心的玩好了，刨根问底要娶我吗？” ······ 187、对舔狗的致命一击 陈汉升就根本不会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在酒吧就是玩的，你别打听我有没有女朋友，我也不问你对象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尤其栗子把这桌人的身份都告诉陈汉升后，他发现都是一群弟弟，心态上更加放松。 还在黄慧和栗子的不断劝说下，再加上酒吧气氛的渲染，加入了“摇骰子比大小，输了喝酒”的游戏。 “一会打车回去好了。” 陈汉升心里想着，手上也摇起了骰盅。 摇骰子游戏呢，本质上是一个心里博弈，就是根据自己摇出来的点数大小，然后根据其他人脸上显露的表情去猜他们点数的大小。 有点像弱智版的狼人杀，但是又因为在酒吧的关系，比狼人杀多了一种冲动和兴奋。 因为有些憨憨明知你点数最大也要碰，他们纯粹就是想喝酒的。 陈汉升玩这个是宗师，他经验实在太丰富了，实在不行就和你来个两败俱伤，总之自己酒量好， 黄慧看到陈汉升有玩的意图，赶紧把其他人全部喊过来加入，好像不是自己的生日，倒是想着如何让陈汉升开心。 坐在她身边的小官二代赵政问道：“他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需要巴结的那个人吗？” “是啊。” 黄慧解释道：“不要看陈汉升年纪小，但是手段很厉害，我和他接触过几次，其实都没讨到好。” 她和赵政关系不一般，所以没有隐瞒。 赵政笑着安慰：“看得出来，你看他摇骰子的动作，还有刚刚和狗子发生冲突的样子，绝对是酒吧里的熟客。” 周围的音乐声很大，两人说话必须要凑在一起，陈汉升和栗子说话是这样的，赵政和黄慧说话也是这样的。 王梓博在边上看了心里十分难受，但他不知道如何应对，甚至都不敢多瞧，只是不经意的瞟上一眼，又马上转过头，装作投入的玩摇骰子游戏。 甚至为了掩饰不让别人看出来，王梓博还跟着起哄劝酒，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心都乱了。 “如果小陈是我，他会怎么做？” 王梓博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发现他一手搂着栗子的腰，一手在“哗啦啦”摇骰子，同时还和另一侧叫燕子的女孩低声笑语。 偶尔燕子被逗笑了，伸出粉拳嗔怪的打两下陈汉升，这又引得忙边的栗子很不满，吃醋似的把陈汉升搂的更紧了。 王梓博忍不住苦笑：“小陈如果在这里，他肯定会一脚踢开那个姓赵的吧。” “不对，小陈是根本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王梓博低着头看着自己省钱买来的灰格子小西装，再看看陈汉升身上普通的运动衫，心想小陈是不是手上有一根线， 控制着他喜欢的那些女孩。 如果他觉得两人关系太亲密有压迫感，就稍微远离一点；如果他要是想别人了，就主动靠近一点。 但是，不管靠近还是远离，这根线始终都被陈汉升控制着，所以那些女孩就算过着自己的生活，心总是不完整的。 因为有一块被陈汉升偷去或者抢去了，还永远不打算还回来那种。 “不玩了，不玩了。” 狗子哥突然大声说道。 王梓博看过去，原来陈汉升摇骰子技术太好，一桌人都没人是对手，关键他也坏，并没有找黄毛狗子哥报仇，偏偏找身边的栗子和燕子喝酒。 黄毛算什么玩意，找他喝酒不是涨他脸了？ 难道和漂亮姑娘劈酒，它不香吗？ 栗子和燕子脸蛋都红红的，两具柔软的身体都趴在陈汉升怀里，三个人一说话就好像在亲吻，狗子哥看的心里酸溜溜的。 黄慧也看出端倪，她觉得陈汉升手腕太厉害，也实在霸道，最漂亮两个姑娘都被占去了。 于是她生怕再出争论，赶紧把蛋糕拿出来说道：“那我们吃蛋糕吧，栗子都醉酒了，吃完就回去，汉升今天玩的开心不？” 陈汉升点点头，黄慧心里稍稍落定，觉得这个任务至少完成大半了吧。 几个人吃完蛋糕，开始松松散散的离开酒吧，赵政和黄慧结伴去结账。 10月中旬对于建邺来说已经是秋夜了，外面凉风嗖嗖的，正好能抚平酒吧里的燥热感，只是耳朵习惯了吵杂的音乐声，还有些不习惯。 现在就是各走各的，其实以陈汉升的手段，只要他想，没准还有更精彩的节目。 燕子和栗子是一个学校的，她喝的也不如栗子多，扶着栗子上了出租车，没想到栗子猛的一抬头：“我忘记要陈哥的联系方式了。” “不要陷的太深。” 燕子摸摸栗子的头发：“这是酒吧的爱情啊，我们不能相信的，陈哥也明显是个狠人，你看他甩甩袖子走了，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们一眼。” 栗子透过车窗，看见陈汉升和王梓博的身影逐渐消失，果然一点没有留恋。 一种酒意上头后的空虚充斥着心灵，栗子怔怔的说道：“燕子，我们以后去教小孩子学舞蹈吧，别来酒吧了。” “那里工资低啊。” “可是，我们能被人瞧得起啊。” 栗子突然抱住燕子：“其实刚才在酒吧我就想要陈哥手机号码的，但是一直没开口，因为我知道他瞧不起······” ······ 至于陈汉升和王梓博两个人，陈汉升出了酒吧就忘记刚才身边姑娘是谁了，王梓博每当想起赵政和黄慧说话的亲昵样子，他心里就好像堵着一块石头。 “小陈，我们打车去理工，你还是在我宿舍睡吧。” 王梓博呼出一口浊气说道。 陈汉升从车里拿出鲜花：“你不是要送给黄慧？” 王梓博默默摇摇头：“算了，没什么心情。” 陈汉升笑了笑：“不管你送不送，我建议在酒吧门口再等个10分钟看看。” 他说着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听到要求后很不乐意：“我就靠着晚上挣点钱呢，不能一直等在这里的，最多等5分钟······” “唰啦。” 陈汉升从钱包里抽出一张100的纸币递过去：“大哥辛苦了，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在门口等个10分钟，第二是你闭嘴。” 司机马上不吭声的接过来，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陈汉升，车厢里很沉默。 王梓博摸不清情况：“小陈，你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一会应该有好戏看。” 陈汉升盯着前面说道。 没过多久，就看见赵政和黄慧手挽着手走出酒吧，两人身子抱在一起，神情也很甜蜜。 王梓博脸色马上黯淡下来：“我看到了，走吧。” 司机看向陈汉升，陈汉升摇摇头：“这才哪里到哪里。” 果然，赵政没走两步，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黄慧看到后马上抱住赵政，而且还热情的送上香吻。 陈汉升还在旁边刺激一句：“梓博你猜，两人晚上会去哪里住呢？” ······ （就没有进群学恋爱技术的吗，老实人请进776192907，渣男别来。） 188、当面教学的陈大师 看到喜欢的女孩和别人拥抱接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 2003年就是没有知乎，不然陈汉升肯定要疯狂@王梓博来回答这个问题。 王梓博大概会说，那一瞬间脑袋里是空白的，整条气管好像被压住一样，堵在嗓子眼非常难受，心脏先是紧张的“嘭嘭”乱跳，然后又好像被刀剜一样绞痛。 王梓博忍不住张开嘴巴，狠狠的往肺里吸口气，胃里的酒也在翻滚，但是面上还在假装坚强：“我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住？” 陈汉升看着王梓博：“我猜可能是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了，又或者去唱k了。” 王梓博勉强笑了一下，简直比哭还难看：“可能吧。” 这时，赵政和黄慧正好手挽着手经过车窗，他们不知道这辆出租车里坐着一个伤心人，再加上喝了点酒，不时嘴对嘴的啄了一下。 王梓博强迫自己低下头。 陈汉升还在旁边认真的分析：“哪种都有可能，但是绝对不可能去酒店的，一男一女去酒店做什么，又没电脑怎么通宵打游戏······” “你别说了！” 陈汉升还没说完，王梓博突然愤怒的把鲜花摔在车厢里，鲜艳的花瓣四散零落。 这是王梓博第一次在陈汉升面前发这么大的火，陈汉升也转过头，沉默不语的看着窗外。 开车的司机大叔嘴角动了动，他很想讲点什么，但是摸了摸兜里的100元纸币，硬是忍了下来。 王梓博这句怒吼之后，突然捂住嘴巴，快速打开车门在路边“哇啦”一声呕吐起来，混合着酒水的还有眼泪和鼻涕。 陈汉升正要下车劝慰，司机大叔从前面递过来一卷纸：“拿着吧，我也曾经年轻过，懂这种心痛的感觉。” “谢谢了。”陈汉升道声了谢。 下车后陈汉升把纸递过去，王梓博一声不吭接过来，抬起头看到赵政和黄慧互相依偎着，逐渐消失在前方的道路上。 1912依然喧闹，街上高兴的也有，但是哭的也有大把，酒这玩意，短时间内的确能麻痹人的神经。 “有烟吗？” 王梓博抹了抹眼泪，突然问道。 陈汉升掏出烟，亲自帮王梓博点上。 “呼······” 王梓博吸着烟，也不顾自己省着午饭买来的衣服，径直坐在地上，说话时鼻音很重：“小陈，这个世界不浪漫了，热情被当成了舔狗。” 陈汉升叹一口气，拍了拍王梓博的肩膀：“梓博，你的三观很正，可惜五官不行，爱情从来就不是舔来的，双方必须要有互相吸引的特质。” 王梓博有些不理解：“我身上就没有一个优点吗？” “有啊，而且很多。” 陈汉升弹了弹烟灰说道：“只是你没有正确展示出来，或者说你的优点是黄慧不喜欢的，我早提醒过你快点换人，可惜你执迷不悟，黄慧也她妈的在故意吊着你。” “你说了这么多，早些年还不是和我一样是舔狗。” 王梓博闷闷的说道：“以前你追小鱼儿的时候，每到下课就假装拿着习题去请教，以为我们都不懂吗，真是好笑！” 他泄愤似的讲完，把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带着火星的烟屁股翻滚了好久才停下来。 陈汉升仰头看了看天空，蔚蓝色的苍穹没有一朵浮云，嘴里缓缓的说道：“你真以为小鱼儿对我没一点感情？” 王梓博愣了一下。 “我的确是假装去请教作业的。” 陈汉升语气幽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小鱼儿课间时为什么没有立刻出去玩，而是在座位上故意等一会呢。” 这句话就好像一道晴天霹雳，正好击中王梓博的心田，高中到现在也就两年不到时间，那些记忆还是很清晰的。 “难怪，小鱼儿下课后，她总是喜欢在座位上呆个两分钟才出去。” 王梓博豁然开朗：“原来她是在等你······不对啊，那她后来怎么还拒绝你了？” “因为那时，谁都没觉得这就是喜欢啊。” 陈汉升笑了笑：“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其实我都没怎么认真追过小鱼儿，这段感情稀里糊涂的就发生了，说明其实早有感情基础了。” “稀里糊涂的发生，你就接受了？” 王梓博讷讷的问道。 “不然呢，小鱼儿这么漂亮，我为啥不接受？” 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了，我们再去喝酒。” 王梓博早就有这打算，立马跟着上车。 开车的司机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很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车上的音乐电台正在播放林志炫的《单身情歌》。 抓不住爱情的我； 总是眼睁睁看她溜走； 世界上幸福的人到处有； 为何不能算我一个。 ······ 王梓博听着听着又开始流眼泪了，泪水沿着黝黑的脸颊无声落下，车外的霓虹灯光折射在眼泪里，晶莹透亮。 司机大叔看到王梓博哭了，居然得意的笑了笑，很显然他觉得自己的手段还是不错的，失恋的人就要哭才对。 陈汉升心里很无奈：“妈的，司机大叔戏多的一比吊糟。” 两个人在仙宁大学城一家小龙虾大排档停下来，陈汉升点了一大盆龙虾和整箱啤酒，两人一边喝，一边聊着以前的校园故事。 有人陪同和诉说，王梓博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11点半左右，一箱酒在麻辣味小龙虾的刺激下很快就喝光了。 “要不要再来一箱？”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刚才说了那么多，我突然想小鱼儿了，这里离着东大不远，我要去看看她。” “她会下来见你吗？” 王梓博醉醺醺说道：“小鱼儿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心高气傲的。” “所以你打她们宿舍电话啊。” 陈汉升把手机递过去：“你就说我喝醉在楼下，吐的胃酸都出来了。” “操，又让我去骗人。” 王梓博不满的拿过电话，两人来到东大仙宁校区女生楼下，王梓博拿起手机拨通后：“喂，请问是萧容鱼吗？” “哦，稍等。” 电话里有个女生喊道：“小鱼儿，找你的。” 不一会，萧容鱼问道：“你好，哪位？” “小鱼儿，我王梓博啊。” “梓博啊，你打我宿舍电话做什么？” “那个，那个······” 王梓博看了陈汉升一眼，他还是不好意思撒谎。 陈汉升走过来，对着电话“哇啦，哇啦”的叫了两声，假装呕吐的样子，顺便拍了拍王梓博大头，让他赶紧说话。 “那个，小陈在你们楼下，他吐的很厉害，甚至还哭了······” “操，老子什么时候哭了，别乱编排老子！” 陈汉升不满的踹了王梓博一脚。” “这样更逼真啊，小鱼儿更容易下来。” 王梓博摸摸屁股说道，他参与了陈汉升这段骗人故事，甚至忘了自己的悲惨经历，这也算是一种另类开解了。 深夜的女生宿舍楼下人很少，陈汉升等待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想女生换衣服真慢，有些不耐烦的揉揉眼睛。 不过这一揉倒是好了，刚才吃了麻辣小龙虾以后没有洗手，这股味道全部窜到眼睛里了。 “卧槽！” 眼眸马上就火辣辣的疼，陈汉升正要找纸巾擦拭。 突然，一个人在旁边说道：“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哭呢？” 这是小鱼儿的声音，陈汉升使劲睁开被刺激的泪眼朦胧的眼睛，小鱼儿就站在自己身侧，她手上递过来一叠纸巾，脸上的神情很复杂。 “真是天作之合啊。” 陈汉升直接没要那叠纸巾，突然一把将萧容鱼拉入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呢喃：“如果不是真的想你，我又怎么可能醉了，又怎么可能哭呢？” 他一边说，一边和后面的王梓博调皮的眨了眼。 臭弟弟，学着点！ ······ 189、我爽就行了 陈汉升搂住萧容鱼的同时，王梓博就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陈汉升哪里有哭啊，他个狗日的是被麻辣小龙虾味道熏的！ 更不要脸的是，他这个眼泪一流，那种刺激味道性逐渐被冲刷干净了，说话也不再带着哽咽了。 于是，陈汉升一咬牙，居然又拿起手去揉了揉眼睛，眼泪再次下来了。 “这么久了，你还不原谅我吗？” 陈汉升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任由萧容鱼推搡甚至锤着自己背部。 她的力气很小，去年火车站那一口，看似凶巴巴的，结果皮都没破。 陈汉升的话也一直就没有停下来。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不会哭的，可是一想到我们现在的状况，眼泪不知不觉就下来了。” “有时候半夜在宿舍，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一摸枕头全湿了。” “不要在闹下去了，我需要你。” ······ 就这样，王梓博看着小鱼儿由一开始激烈的反抗，然后动作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最后直至不再挣扎，任由陈汉升抱在怀里。 小鱼儿也哭了，而且是真的哭了，陈汉升的肩膀都能感受到眼泪的温度。 “可是你太坏了啊，这段时间我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啊，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好好过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汉升语气低沉，连续重复着相同的道歉，却顺便把萧容鱼的小手牵在手里。 “怎么还可以这样······” 王梓博突然很难受，他觉得自己把心全给黄慧，结果却要承受黄慧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事实，小陈只是假哭一场，就能无限接近把小鱼儿哄回来。 凭什么啊？ 一种正义感涌上王梓博的心头，其实很想告诉小鱼儿，小陈根本没有哭，他也不可能半夜哭着惊醒的，更不可能真正的改掉那些作风。 过了一会儿萧容鱼眼泪止住，情绪也稍稍稳定，陈汉升拉着她走向椅子，还冲着王梓博努努嘴，示意王梓博把位置让出来。 王梓博磨磨蹭蹭的站起身，期期艾艾的提醒道：“小陈，我，我们都要做个好人。” 萧容鱼没听懂意思，不过陈汉升明白了，他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然是好人了，梓博你欠我的4137块5毛，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记在心里，更不会和你妈说的。” “操！” 王梓博马上不再装逼，蔫蔫的走向更远处的座位。 陈汉升表面说没有记在心里，其实连几毛钱都算的很清楚，最后还把王梓博他妈抬出来，死死的治住有“反水”倾向王梓博。 小样！ ······ 刚才陈汉升和小鱼儿抱起来“哭”了一场，这一耽误之下，时间已经晚上12点多了，女生宿舍楼下越来越安静，除了偶尔一两个人影经过，只有梧桐树叶缓缓飘落的声音。 现在的气氛有些奇妙，有一些曾经熟悉的感觉，还有一些久违的陌生，两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再次恢复到这样的场景，其实离不开陈汉升一次次的“努力”，还有萧容鱼看似拒绝，其实在慢慢接纳的纵容。 “你们学校风景真的不错。” 陈汉升没话找话似的开个头。 “嗯。” 萧容鱼低低应了一声，突然哭着抒发了情感，以她的性格有些不好意思。 陈汉升转过头看着小鱼儿，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估计是快要休息了，所以身上穿着一套卡通的睡衣睡裤，脚底踩着一双可爱的丝带拖鞋，露出的足踝浑圆优美，十个脚指头粉嫩粉嫩的。 “你冷不冷？” 陈汉升关心的问道。 萧容鱼摇摇头，甩动着漂亮柔顺的长发，飘飘洒洒散发着熟悉的清香，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有些忧愁，熟悉的梨涡也被隐藏起来，这说明她现在的心情是犹豫而彷徨。 “你的头发长了很多。” 陈汉升伸手撩拨一下，发丝滑过手指，露出圆润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不要碰我。” 小鱼儿噘着嘴巴说道。 陈汉升干笑两声：“刚才都已经碰过了。” “你······” 萧容鱼转过头怒视，不过她也知道陈汉升脸皮厚，只能实话实说道：“我爸说了，不许让我再和你见面。” 陈汉升心想老萧你怎么回事，我都去你家赔罪过了，怎么还一直插手我们年轻人的感情生活啊。 “那你怎么想的？”陈汉升问道。 小鱼儿摇摇头：“我都已经和你见面了，再说别的意义也不大。” 陈汉升心里一喜，小鱼儿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并没有完全听从自己父亲的话。 “小陈。” 萧容鱼下定决心般的看着陈汉升，“小陈”这个称呼再次回来了，看来陈汉升今晚“哭”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毕竟他真是从来不会哭过的一个人。 “什么事？” 陈汉升正色答道。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鱼儿目光炯炯有神。 陈汉升平静回道：“我现在真的一个人了，不信你可以随时去101暗查。” 小鱼儿仔细的盯着陈汉升，陈汉升坦然的对视，眼神里不见一点惊慌。 “我先回去了，还要认真考虑一下。” 小鱼儿点点头说道。 陈汉升心里一动，“我要认真考虑一下”这个句式似曾相识，可能对于小鱼儿来说，这句话基本就相当于同意的含义了。 “好，你慢慢考虑，我都等你。” 陈汉升深情的说道。 “不过。” 萧容鱼突然转过头：“不管怎么样，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出国了，去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地方。” 说到这里，小鱼儿红润的嘴唇微微上扬，骄傲迷人的梨涡再次出现。 “如果我们确定关系后，我保证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陈汉升斩钉截铁的保证，心里也在默默在想着，短时间内一定不能确定关系，打死都不能确定的。 萧容鱼回去后，陈汉升又去把王梓博喊上。 “你小子刚才是不是准备做傻事？” “我没有做傻事。” 王梓博梗着头说道：“我就是不希望你再做错事，也不希望小鱼儿再次陷入泥潭。” “你懂个屁，不谈我和小鱼儿的事了。” 陈汉升根本不在意王梓博的突然“犯傻”，他问道：“梓博，如果我要帮你向黄慧报仇，你会不会很爽？” “你怎么报仇？” 王梓博愣了一下。 陈汉升不回答：“你就先说会不会爽，怎么报仇是我的事情。” “刚才是挺恨的，后来觉得既然我喜欢她，那么付出也是应该的，大不了以后不喜欢就是了。” 王梓博看着陈汉升：“所以就算你帮我报仇，我也不会爽的。” 陈汉升点点头。 王梓博觉得这个反应不太像陈汉升风格，忍不住多问一句：“那你会放弃报复吗？” 陈汉升瞅了他一眼，直接的回道：“当然不会放弃。” “其实也不需要你爽，老子爽就行了。” ······ 190、人间祸害 从宁静的东大校园出来后，陈汉升没有回江陵的财院，也没有去仙宁的理工，他实在不想坐车了，打车都嫌累，直接和王梓博去了东大附近的宾馆。 前台的服务员妹妹年纪很小，也就16、17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陈汉升进门后把她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翻着空房记录，为难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还有商务套房需要吗？” “可以，一间大床房够了。”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他和王梓博随便挤一挤就行了。 大学附近的酒店宾馆想临时住宿比较难，不管你是985还是普通高校。 婴儿肥的服务员一脸吃惊：“两个男生开一间房睡觉吗？” “不然呢，我们下一宿五子棋吗？” 陈汉升心想胖妹妹真是少见多怪。 他们拿着房卡上楼后，小服务员好像想到了什么事，一脸嫌弃的说道：“原来真有这种啊，我以为都是闹着玩的呢，两个男的咋做这事呢······” 到了房间后，王梓博直接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陈汉升洗个澡，然后拿酒店里的座机给郑观媞拨过去。 连打三遍，郑观媞才接起陌生号码。 “喂，哪位？” 郑观媞声音懵懵懂懂的。 “你的男闺蜜陈汉升啊。” “这么晚了，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不知道你已经休息了，我就是想问问，联发和金捷你打算选哪一家？”陈汉升笑着问道。 联发是于桂生的，金捷是卢金锋的，同样也是黄慧就职的公司。 谈到工作上的事，郑观媞语气逐渐认真起来：“其实我也在犹豫，你觉得哪一家比较好？” “我觉得金捷不错。” 陈汉升侃侃而谈：“一是卢总很有人格魅力；二是金捷做事很有程序，规范性比较强；三是金捷公司很会做人，我觉得和他们相处起来会比较舒适的。” “舒适？” 郑观媞皱了皱眉头：“今晚是金捷那个讲解员的生日party吧，你现在哪里呢？” “我是酒店，这是座机电话。” 陈汉升实话实说。 “噢，那就不打扰了。” 郑观媞准备挂电话，还叮嘱一句：“要注意安全哦，不要被欲望迷惑了本心。” 陈汉升听着“嘟嘟嘟”的忙音，突然笑了一下，他看似支持金捷，其实是害了金捷。 郑观媞这个人，虽然在情感和生活上很懒撒，但是在事业上的掌控欲望很强，从办公室里密集的监控就可以看得出来，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是瞒不过她的。 在mp3项目的电子屏招标上，她也在联发和金捷两个公司之间考虑。 联发的整体性更强，金捷的管理具有现代企业的特点，但是不管采用哪一家，其实都应该是郑观媞拍板。 陈汉升这么晚打电话给她，言辞凿凿的建议和金捷采取合作，反而是一种忌讳，郑观媞不仅不会采用，反而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 “金捷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郑观媞来到书桌边，拿起联发赠送的纪念品怔怔入神。 陈汉升在宾馆，这是不是可以说明，金捷正在采取不道德方式来“腐蚀”新世纪的管理顾问呢。 郑观媞默默的思索：“联发虽然规模不大，但会很好控制，卢金锋是个强势的领导者，以后可能有反客为主的心思啊。” 陈汉升打完电话，他估计不出意外金捷可能出局了。 郑观媞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陈汉升就是利用她事业比较重的性格特点进行反向套路。 “兵不厌诈啊，明天我再加两把火。” 陈汉升踢了两脚王梓博：“滚去洗澡，身上一股麻辣小龙虾的味道，恶心不恶心。” ······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来准备去退房时，陈汉升注意到床头有一盒杜蕾斯，这是酒店的常用配备，还有一次性剃须刀等等。 他顿时恶趣味大增，故意撕破杜蕾斯两个扔到马桶里冲走。 王梓博很奇怪：“你玩这个做什么？” “没事。”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我逗一下楼下那个胖妹妹。” 来到前台，胖妹妹对陈汉升还有印象：“先生您好，请等一下阿姨查房，然后把押金退给您。” 陈汉升点点头：“没事，慢慢查。” 过了一会儿，陈汉升听到摆放在桌上的对讲机里清晰传来：“杜蕾斯用了两个，杜蕾斯用了两个，其他一切正常。” “啊？” 小前台难以置信的盯着陈汉升，好像看妖怪一样，半响后才小心把押金退回去：“您的押金100元，用了，用了······还剩90。” 小前台甚至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陈汉升也是坏，他接钱的时候，故意在前台胖乎乎的手上摸了一把，吓的她惊叫一声连退好几步，陈汉升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站在酒店外面的王梓博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觉得肚子里空空的：“小陈，早饭去哪里解决？” 陈汉升理所当然的说道：“东大就在旁边，当然找小鱼儿啊。” “噢。” 王梓博默默的跟在后面，吭哧吭哧说道：“过两天，我想回家看看。” “去吧，看看也好。”陈汉升不以为意。 感情受到创伤后想家想父母很常见，人只有在社会上被抛弃，才会想起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亲人。 “你最近要回港城不，顺路捎我一下。” 王梓博打的是这个主意。 陈汉升拒绝了：“我忙的连轴转，哪有空回家。” 两人边说边走到东大的食堂，萧容鱼和边诗诗已经帮忙把早餐打好了，她们在聊最近考试的事情。 法律系需要考的证书比较多，小鱼儿正和边诗诗抱怨：“过几天我要回港城一次，有些考试证明必须亲自办理。” “那你去呗，反正大家都要回去的。” 边诗诗喝着粥说道：“除非让你爸来接你。” 小鱼儿摇摇头：“最近我爸也忙。” “我最近不忙啊。” 陈汉升突然说道：“最近学业和创业都比较轻松，我也正打算回港城看看的。” 边诗诗笑着对萧容鱼说道：“那你舒服咯，来回都有人送。” 王梓博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面色纠结。 陈汉升心想臭弟弟你还能意见？ “你瞅啥？” “没啥。” 王梓博摇摇头说道：“我就觉得渣男渣女为什么不恋爱，这样人间就少了一对祸害。” ······ 191、报应来了 既然萧容鱼和王梓博同时要回去，陈汉升干脆约个时间一起回港城，顺便看看老陈和梁美娟。 梁美娟经常打电话发牢骚：“别人家孩子上了大学那就是上大学，没钱了还知道叫妈，你上了大学就好像登了月球似的，钱也不缺，妈也不叫，这父母当的一点都没存在感。” 吃完早餐小鱼儿去上课，王梓博回理工，陈汉升去1912的停车场，他的小夏利还停在那里。 陈汉升还有些不放心：“梓博，你以后不会再当舔狗了吧？” “不可能的，你别乱说，我以前也不是舔狗。” 王梓博生气的来个否认三连。 陈汉升点点头：“黄慧估摸着在目前公司不会做的太久，赵政那小官二代也就是玩玩而已，你稍微混好一点，她肯定回来找你的，希望那时候能想起昨晚的遭遇。” “知道了，你神仙叨叨的好像能预测未来一样。” 提起昨晚的糟心事，王梓博还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你，怎么混的好一点？” 陈汉升笑了笑没回答，径直去往1912了。 其实真的应该带着王梓博去看看金陵科技学院的刘鹏飞和秋安萍这对情侣，他们努力拼搏的状态，才是真正的大学生爱情典范。 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我喜欢你”这句话不够热情，“我爱你”又有些沉重，“我想和你一起努力”才刚刚合适。 从1912回往财院的路上，郑观媞打电话过来：“你在做什么？” “我在开车，郑总有什么指示？”陈汉升答道。 “其实也没什么指示，就是有个消息想和你说下。” 郑观媞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会：“昨晚你给我打电话以后，我非常重视，一大早就召开了厂部会议，研究筛选联发和金捷两个公司。” 陈汉升“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听着。 “我个人当然是支持金捷了，理由就和你说的那样，不过呢······” 郑观媞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厂里其他经理都觉得联发更合适，他们的意思虽然金捷的企业管理更加现代化，但是联发比较柔顺，配合度比较高······喂，喂，你在不？” 说着说着，郑观媞感觉陈汉升那边突然没了声音，话筒里只有车辆行驶时灌窗而入的“呼呼”风声。 “陈汉升，汉升，你在不在？” 郑观媞连续叫了好几次，陈汉升才“涩声”说道：“郑总，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昨晚的生日party上，你先答应金捷了？” 郑观媞问道，脸上挂着无声的笑容。 陈汉升其实也差不多，不过他需要表演的更多一点，比如语气要带点愧疚、愤怒还有无可奈何：“也没有完全答应吧。” “哎。” 郑观媞叹一口气：“我知道这个决定可能让你面子上很难看，不过厂里太多人坚持，我也不好违逆。” “好的，我知道了，我能理解。” 陈汉升沉声说道：“郑总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要专心开车了。” “那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继续对mp3项目保持密切关注。” “我会的。” 陈汉升挂了电话，眼睛盯着前方的红灯，手指有节奏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咧嘴笑了笑。 郑观媞是什么人？ 她是一狠心，直接把新世纪管理层换了一大片的老板。 这样的人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需要看厂里其他领导干部意见了？ “郑观媞就是故意选择联发，但是又不想让我太难堪，所以把责任甩给了其他人了。” 陈汉升暗暗想着，恰好绿灯“唰”的一声亮了，他一脚油门下去，红色小夏利灵巧的打着弯向财经学院驶去。 “郑观媞是真的聪明，只是事业上太精明了，所以暴露出两个缺点，一是过于自信，二是不懂爱情，要不要想渣她一次呢？” ······ 其实郑观媞这次的确“中计”了，不过她的商业嗅觉很敏锐，总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 郑观媞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在纸上写下了事情发生的脉络。 1、项目最终确定在联发和金捷之间选择，两家各有优劣势； 2、联发只送了普通的小纪念品，金捷员工则邀请陈汉升参加生日party； 3、在聚会上，陈汉升答应帮助金捷促成本次合作； 4、聚会后陈汉升又去了酒店，没准有另外一种“交易”； 5、半夜交易完成后，陈汉升打电话给我，说服我和金捷合作； 6、刚才我表明选择了联发，他似乎很难过。 “整件事逻辑是通顺的，可总觉得这个不像是陈汉升风格。” 郑观媞想了想，直接把厂长林朝晖喊过来：“你和金捷电子熟悉吗？” “不算特别熟悉。” 林朝晖想了想说道：“不过因为都在建邺，也同属电子产品这个圈子里的，所以和卢金锋有些照面。” “那行，你帮我传达一下。” 郑观媞对林朝晖说道：“就说金捷做生意的手段不怎么光明，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林朝晖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不过郑观媞威信很高，他也答应了。 中午的时候，金捷的老总卢金锋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很诧异新世纪为什么要这样责备金捷，明明考察那天双方都比较满意的。 不过卢金锋也是白手起家的人物，他稳住心态一件件排除原因，最后把问题锁定在黄慧这里。 卢金锋一个电话把黄慧喊来：“昨晚，陈汉升玩的如何？” 黄慧以为只是日常的询问，笑着答道：“他说自己挺开心的。” “那你觉得本次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 卢金锋不动声色问道。 黄慧之前吹嘘她和陈汉升关系不错，再加上这次聚会的感情联络，她觉得应该十拿九稳，试探着的答道：“可能有80%以上吧。” 卢金锋“哦”了一声，脸色很平静：“给你的活动经费还剩下多少？” 黄慧实话实说：“除了在酒吧的开销，其他还没有用，本来准备今晚再约陈汉升出来坐坐的。” 这个她是不敢撒谎的，因为一查发票就出来了。 卢金锋盯着黄慧看了看，突然说道：“把剩下的钱还给财务，顺便把你们部门经理喊过来。” 黄慧惴惴不安的出去，她才是真正既不懂内幕，又没有决定权的那类人。 部门经理过来后，卢金锋问她：“黄慧的合同还有多久到期？” “她今年刚来，我们都是一年签一次的。”部门经理答道。 “那就好，我忍她到年底。” 卢金锋吩咐道：“合同上时间一到，立刻把她开了，这个人太傻，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下午上班前，黄慧像往常一样端着咖啡去部门经理办公室打招呼。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部门经理很严肃的说道：“以后在办公室注意秩序，没事不要乱走。” ······ 192、甜甜的秋运会啊 黄慧属于那种心思比较细腻的人，人际关系上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感觉出来，很显然部门经理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但是她又摸不准原因。 于是悄悄的打电话给赵政，赵政安慰道：“没事，大不了你就不要在那个厂里做了，以后我养着你！” “那你可不要骗我啊。” 黄慧信任的说道，也就真的没有想办法联系陈汉升进行补救。 当然她联系也未必有用，陈汉升回到财院后，好像立刻置身于一片五彩的海洋中。 从学校大门开始，每隔几米就插着一根彩旗，秋风猎猎，彩旗“哗啦啦”的作响，本身就有一种运动的律感。 陈汉升这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学校的秋运会了。 “我这个院学生会外联部部长、系学生会副主席真是一点不称职啊。” 陈汉升都没好意思露脸，一直把车开到宿舍楼下，才悄摸的赶紧上去洗澡换衣服。 602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习惯“坐月子”的戴振友都不在，估计也是被拉去看热闹了。 陈汉升洗去一身酒气，换了爽朗的休闲装，抬头看看外面还是有些太阳的，又把大墨镜拿出来，这才悠哉的走向操场。 建邺的初秋气候是干燥带着一些寒意，天空澄澈高远，呼吸时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畅，陈汉升心说建邺这个城市啊，最美的季节就在秋冬两季。 陈汉升来到操场，发现主席台已经搭建完成，这是给校领导坐的，放眼望去满是背后贴着号码牌的参赛运动员。 不时传来一两声“啪”的发令枪声，短长跑的选手马上开始冲刺，正式比赛还没有开始，已经引得看热闹的学生阵阵欢呼。 操场上人很多，除了选手以外，更多的是像戴振友这样的咸鱼群众。 老戴他们的心思很好理解。 学校的运动会一年才举办一次，虽然我没有报名参加任何项目，其实对这些汗流浃背的运动也不感兴趣，但是躺在宿舍里又好像很亏啊。 至少也要去转上一圈，显得这个运动会我有参与过。 还有就是大一的新生，他们刚刚适应了大学的生活节奏，眼里有憧憬，脑袋有幻想，要是能在运动会上结识一两个漂亮的学姐，再衍生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嘿嘿嘿······ 真美啊！ 不过没有学姐也无妨，同级的也可以，“漂亮学姐”的关键词不是“学姐”，而是“漂亮”。 对于满怀这种希望的大一新生，陈汉升真想告诉他，还是安安心心学习吧，你在运动会上看好的目标，要不已经有主，要不早就成为别人的目标了。 陈汉升摇摇摆摆来到主席台上，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和副主席姜宇轩都坐在椅子上观察，看看哪里还有没布置好的地方。 旁边就是校广播站的成员，那些播音设备也架设在这里的，一堆花枝招展的大二、大三女生莺莺燕燕的挤在一起，说话声音又好听，路过的学生谁都想抬头瞧一瞧。 商妍妍也混在里面，穿着韩版的宽松秋衣，上衣直接拖到膝盖的那种，也混在里面假装清纯。 她发现陈汉升以后，趁着左右没人注意，嘟着红唇送上一个香吻。 “咯吱吱。” 陈汉升不回应商妍妍的撩骚，自顾自拉出一张椅子坐下来，陈汉升和姜宇轩发现是陈汉升以后，平静的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操场上。 这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坐的，能够坐在这里不被吊的，院系学生会大概不超过10个人，还包含现在的三位。 主席台位置要稍高一点，陈汉升看到很多熟人，有院外联部的，有系学生会的，还有公共管理二班的。 比如说罗璇就在聂小雨带领下，正在重新拉横幅，看来又得到了什么新的赞助。 罗璇如果不看到陈汉升，其实还是挺正常的； 比如说金洋明正双手抱胸站在女子跳高项目前，看着一个个露着细腰的女孩子重重摔倒在保护垫上，他也跟着周围男生一起猥琐的笑起来。 比如说还有胡林语，她正搬着一摞运动服经过主席台下面。 身后跟着的就是陈汉升的心尖尖沈幼楚，她这几天一直在帮胡林语的忙。 “憨憨一样，没事抱那么多做什么。” 陈汉升嘀咕一句，沈幼楚做事是不知道偷懒的，所以她抱的比胡林语还多，小脸都埋进衣服里了。 “嘿，你们三位。” 广播站的站长谷焕焕看到三个男生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马上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的学生会主席、明年的学生会主席，很大可能是后年的学生会主席，你们就坐在这里偷懒吗？” 谷焕焕今年大四，据说以前也是许多男生追逐的女神，不过人到大四，考虑工作未来要比考虑爱情更多，恋爱的想法也就淡了，所以还是单身。 另一个原因，当初追她的那些男生也基本都移情别恋了。 大一，大二的学妹难道不香吗？ 为什么要追一个大四要离校的学姐呢？ 陈添裕叹一口气站起来：“走吧，谷焕焕脾气不好，资格又老，还是去找点事做吧。” 陈汉升也跟着走下来，但是方向却和他们不一致：“你们先去忙吧，我换个地方继续偷懒。” 陈添裕：······ 陈汉升其实也没去偷懒，他追上沈幼楚，强行拿过她抱着的运动服。 沈幼楚本来正步履阑珊的走着，突然觉得手上一空，陈汉升单手就把衣服给抱过去了，脚步还没停。 “给我也拿一点吧。” 沈幼楚迈开小步伐，半走半跑的跟在后面，嘴里小声的请求。 陈汉升一开始没搭理，后来突然停下脚步，沈幼楚好像刹车一样跟在后面。 “我也想拿一点。” 沈幼楚低头看着陈汉升的鞋子，柔柔弱弱说道。 “不用你拿衣服。” 陈汉升把墨镜取下来，往沈幼楚小脸上一罩：“你帮我带这个。” 沈幼楚脸蛋很小，这种男式大墨镜一遮，直接就剩下一张嘴巴了。 陈汉升看的好笑：“你是把望远镜固定在脸上吗？” 不过笑着笑着，陈汉升发现沈幼楚露出的这个嘴巴啊，小巧玲珑，嘴角天然上翘，唇线清晰又立体，色泽丰润饱满。 陈汉升喉结动了一下，他又忍不住把墨镜移上去，好像掀起红盖头似的，沈幼楚这张害羞又温柔的脸蛋再次露了出来，清澈迷人的桃花眼闪闪烁烁，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陈汉升，又赶紧低下头。 “我可以亲你吗？” 陈汉升突然愣愣的问道。 周围学生很多，沈幼楚忸怩的摇摇头：“不，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陈汉升咂咂嘴：“我刚才说什么了，你就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拒绝？” 沈幼楚愣了一下，抬起头小声说道：“我可以亲你吗？” “好的。” 陈汉升伸长脖子：“快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 193、狗粮凶猛 看着陈汉升伸长脖子的样子，沈幼楚这才明白又中了套路。 不过她虽然娇憨，在人情世故方面也很迟钝，但害羞是真的，纵然再舍不得陈汉升，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也需要很大勇气。 陈汉升闭眼伸长脖子，心里也在猜测沈幼楚会不会亲自己，没想到脸上突然一凉。 “居然真亲了？” 陈汉升惊讶的睁开眼，然后就看到沈幼楚嘟着圆润的嘴巴，垂着长长的睫毛，伸出一个手指头按在自己脸上，傻乎乎的模样。 陈汉升一看就急了：“让你亲我，不是让你按我啊。” “来嘛。” 陈汉升继续怂恿：“来嘛，吧唧一下很快的。” “人多。” 沈幼楚小声的说道，她不是没尝试过，可操场上熙熙攘攘，偶尔还有同班同学经过，实在放不开。 胡林语本来在走在前面，正要转头和沈幼楚说话时，这才发现她落下好远了。 原来是陈汉升这个渣男出现了，他手上抱着一堆运动服，看来是帮沈幼楚拿的。 “你们在表演话剧吗？” 胡林语走过来问道，两人现在动作的有些滑稽，陈汉升把脖子凑到沈幼楚身前，沈幼楚用食指按住陈汉升的脸。 陈汉升听到胡林语这电灯泡声音，心里就知道坏事做不成了。 “没啥，脸上起个痘痘，让她帮我挤一下。” 陈汉升胡乱解释。 “长痘痘那是因为作息紊乱导致的。” 胡林语认真说道：“我们在学校里按时吃饭和休息，脸上就很少长这些东西的，你经常在外面应酬才会有的。” “长痘痘都能说一堆屁话？” 陈汉升差点被气笑：“好吧我摊牌了，其实这不是痘痘，这是我美的冒泡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额······” 胡林语果然被这个不要脸的理由噎住了，转过身说道：“赶快搬衣服吧，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呢。” 这些衣服都要搬去后勤管理点的，所谓“后勤管理点”就是设立在操场拐角的小型服务站，一般是院体育部主导，其他学生会成员协助。 有些大一的干事做事特别积极，大老远的就招呼道：“衣服放这边，然后你们现在去对面的裁判点看看，那里还有帮忙的地方。” 陈汉升心里就在笑，这些新生干事吧，他也不知道怎么评价。 如果说不做事，那也不对。 他们责任心好像很强的样子，指挥这个，招呼那个，有时候自己也忙的满头大汗； 如果说做事吧，可就是嘴巴动的最多，安排别人做事最勤快，指摘别人漏洞最积极。 陈汉升想了想，简单用一个成语来概括——眼高手低。 “嘿，你是打算在这里抽烟吗？”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怒气冲冲走过来，他看到陈汉升放下衣服后，掏出烟含在嘴里。 “是啊。” 陈汉升点点头答道，这个男生嘴上还有毛茸茸的胡须，不用说肯定是大一的。 大二的男生，已经不会让这种稚嫩的痕迹留在自己脸上了。 新生干事很不高兴：“那你可以离开操场吗，不要影响我们体育部的人做事。” “可你们体育部的部长魏军也在抽啊。” 陈汉升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人影：“魏军能抽，为啥我就不能抽？” 新生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他是部长才能抽的，你是什么身份？” 陈汉升“嘿嘿”一笑，不想继续为难新生干事，大声对魏军喊道：“老魏，老魏，借个火机用一下。” 魏军转过头发现是陈汉升，顺从的把打火机递过来：“外联部的事情都忙好了？” 陈汉升一边点烟一边说道：“我向来是放权的，副部长解决不了的事情才找我，如果没人找，那说明不需要我出面。” 魏军一想陈汉升的作风：“你是最潇洒的院学生会干部了，我们去阶梯那边坐坐。” 后勤管理点旁边有很多大台阶，方便放置杂物，还有一些绿化的灌木丛，不少看热闹的咸鱼学生都坐在那里聊天。 陈汉升离开前，突然转过头对新生干事说道：“小胡子赶紧剃掉，大学女孩一般要比男生成熟的，你挂着这个高中生标志，四年都别想找到女朋友了。” 新生干事被说的脸一红，转身又去指挥别人了。 ······ 陈汉升其实和魏军不太熟悉，两人就是干坐在阶梯上抽烟，不过他也顺便把沈幼楚和胡林语拉过来歇息。 到底是心疼沈幼楚做事。 后勤管理点人来人往，麻烦也特别多。 有些是运动员号码牌发错的，他们正一脸不爽的更换； 有些是临时想调换参赛项目的，体育部的人不同意，正在大声扯皮； 还有一些觉得运动服尺码不对，正拿着其他衣服尝试； ······ 总之，在这些二十岁左右的脸庞上，闪动着青春活跃的气息，与之相反的就是旁边的绿化灌木丛。 由于长在操场附近，绿植叶子上沾了不少灰尘，远不如人工湖那边的青翠欲滴，不过长势很好，秋风刮过，小树叶轻微晃动一下。 热闹的学生和安静的树叶，动和静之间有一种鲜明的对比。 陈汉升又瞅了一眼沈幼楚和胡林语。 胡林语是刻意坐的远一点，不想挨着陈汉升和沈幼楚太近，她手里拿着矿泉水，呆呆的看着喧嚣杂乱的操场。 小胡其实就是普通的女大学生，她有自己的目标，也有女生的善良。 至于沈幼楚，圆润的下巴磕在膝盖上，低着头静静看着地上蚂蚁在脚边爬来爬去。 有个小蚂蚁爬行时被小石块挡住了，急的在下面打转，沈幼楚伸手把小石块移走，小蚂蚁这才急匆匆的跟上大部队。 这时，沈幼楚才独自抿嘴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米牙，她的快乐就是这样单纯，陈汉升突然心里觉得很愧疚，同时又涌起一大片柔情，伸手把她后面的头发挑开一点。 沈幼楚刚才搬东西忙活一身汗，头发盖在脖子上，白皙的皮肤都被闷红了。 挑开一点，秋风吹拂而过，应该会比较舒适。 看到陈汉升难得体贴的动作，脸上还充溢着疼爱，沈幼楚心里真是太满足了，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就展露出来。 这一笑，桃花眼的魅力就展现出来了，它和和杏眼的区别就是，桃花眼的眼尾有些向上勾，眼角还带着浅浅的红晕，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明显。 陈汉升也跟着笑，沈幼楚又被看的不好意思，继续低头看蚂蚁，不过屁股轻轻往陈汉升这边挪了一下，两人靠的更近了。 这个举动对她来说，差不多已经是公开场合的极限了。 胡林语撇撇嘴，她觉得手里的矿泉水，突然就不甜了。 ······ 194、青春就要搞事 看到陈汉升和沈幼楚之间亲昵的举动，有感触不仅是胡林语，还有坐在旁边的魏军。 “青春真好。” 魏军笑着说道：“不过我今年都大四了，青春都快散场了。” 陈汉升本来和魏军只是点头之交，平时只是在团委开会时，散散烟搭搭话什么的，今天难得多聊一会。 “老魏，你的青春是哪个女孩？” 陈汉升问道，他本意是问问魏军的女朋友。 “我的青春啊。” 魏军吐着烟雾，看着主席台的眼神有些留恋。 陈汉升开玩笑说道：“你的青春不会是陈添裕吧。” 魏军笑着摇头：“我又不喜欢男人，谷焕焕呗。” 陈汉升“哦”了一声，魏军和谷焕焕都是大四的学生，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届校园运动会了。 “嗡，嗡，嗡。” 这时，主席台上的广播站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这是话筒接上电流后的正常反应，同时还有人在“喂，喂，呼，呼”的调试设备。 不一会儿电流噪音逐渐消失，有个女生拿着话筒在试音：“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 音色清亮动听，普通话非常标准，陈汉升听着熟悉：“谷焕焕学姐？” 魏军点点头。 “这样试音有啥意思啊。” 陈汉升眯着眼抱怨道：“还不如唱首歌呢，总之都是最后一届了，还不赶紧爽一下。” 其实他纯粹是胡乱建议的，总之谷焕焕又听不到。 没想到魏军却听了，突然看了一眼陈汉升，重重的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魏军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陈汉升心想这架势要搞事啊。 果不其然，下一刻魏军直愣愣的大声喊道：“唱一个！” 本来操场拐角这边什么声音都有的，接着广播站试音，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听了一会发现只是正常的领导讲话稿，学生们的注意力正要收回来，没想到魏军来这么一下子。 后勤服务站的干事和运动员都很纳闷，更不要说那些看热闹的咸鱼了，附近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魏军。 陈汉升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这种热闹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他也马上站起来，憋足劲大声吼道：“谷学姐，唱一个。” 陈汉升不仅跟着喊，还把名字都捎上了。 魏军看到有人支援，更加振奋，他情绪里好像真的多了一种祭奠青春的意志。 “唱一个！” 魏军再次喊道。 陈汉升觉得好玩，不甘示弱的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 这句话才引起第三个人的呼应，大一的新生都是刚军训不久，军训时斗歌的口号“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还没忘记。 陈汉升再次叫起来的时候，有些学生也跟着喊起来了。 很快，这个呼声好像星火在蔓延，从拐角的后勤服务站开始，逐渐整个操场的学生都在呼喊。 许多学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么多人一起叫，跟着喊就完事了。 “唱一个。”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的好着急” ······ 口号叫的震天响地，胡林语悄悄坐到沈幼楚身边：“你男人要是早生100年，一准是个危险分子，太能煽动人心了。” 沈幼楚红着脸很不好意思，不过她是真的很崇拜陈汉升啊，为什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说话呢。 自己和一个陌生人说话都会结巴，也太没用了。 魏军和陈汉升联袂“捣乱”，广播站那边先是沉寂了一会，很快就有了回应。 谷焕焕到底是广播站的站长，在学校里也是能歌善舞的人物，这点程度的逼宫倒是难不倒她。 没多久，扩音话筒就传来她的声音：“既然大家强烈要求，那我就献丑带来一首《追梦人》。” “哇，喔，哈······” 操场上叫的声音更叫大了，好像计谋得逞一样，直到《追梦人》歌曲的旋律出来了，声音才逐渐变小。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 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 永远的爱人 ······ 《追梦人》的曲调有些哀伤，但是歌词很有深意，虽然不是当下最红最热的周杰伦、林俊杰和she等流行歌曲，但非常贴合大学生的心态。 大一的学生刚刚告别紧张的高中，带着对大学的无限向往来到了财院，财院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这种突然而来的歌曲演唱，体现了大学里该有的自由； 大二和大三的学生，他们已经适应了大学节奏，目前在考研、考证、甚至创业当中专注的选择一条路走下去； 至于大四的学生，这首歌本就是大四学生演唱的，大概能听出一种对大学生涯和青春的缅怀留念。 建邺下午的太阳一点都不晒，懒懒散散的挂在天空，在操场的学生好像都被这首歌曲带入回忆，直到唱完大家还意犹未尽。 有些人还高呼“再来一首”，这次陈汉升就没有再参与了。 这种形式就好像“快闪”，换个姿势再来一次，那就失去原来的美好了。 “谢谢。” 魏军真诚的向陈汉升道谢。 陈汉升笑了笑，心想好好珍惜吧，因为真的毕业后，你们再碰到的就是哥这样的坏人了。 下午陈汉升倒是没有偷懒，认认真真在操场做了点事，履行了一些学生干部的职责，傍晚时对沈幼楚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沈幼楚看了一眼胡林语。 陈汉升马上就懂了，最近这两人应该都是一起吃饭的，陈汉升大手一挥：“林语也一起吃，我请客。” 胡林语还不乐意：“我不想当你们电灯泡。” “这好办，我多叫两个人一起好了。” 陈汉升体谅的说道，胡林语这才答应。 陈汉升果真没有食言，他真的叫了两个认识的朋友过来吃饭，一边给沈幼楚夹菜，一边问胡林语：“不要客气啊，多吃一点。” 胡林语深深翻个白眼。 因为，陈汉升邀请的是刘鹏飞和秋安萍这对学生情侣。 胡林语说不想当陈汉升和沈幼楚的电灯泡，结果这下好了，一不小心还加了瓦数，顺便当了刘鹏飞和秋安萍的电灯泡。 ······ 195、火箭101的扩张进度表 陈汉升让刘鹏飞和秋安萍过来，不仅仅是给胡林语吃狗粮，还有其他任务交代。 “这两天一直忙着其他事情，你们科院-南广-海事-晓庄快递揽收圈子的生意怎么样？” “已经非常稳定了，虽然比不上财院这边，但是那四个学校的学生对火箭101不再陌生。” 刘鹏飞神情里很自豪，就好像分公司经理来总部述职。 “稳定就好。” 陈汉升点点头，举起啤酒和刘鹏飞碰了一下，四个人吃着食堂里的小菜，聊着彼此学校运动会遇到的稀奇事，就好像普通大学生聚餐一样。 周围有些财院的学生经历了下午的“快闪歌曲”，一脸兴奋的和室友讲述，刘鹏飞很有兴趣和胡林语打听，顺便得意看了一眼女朋友秋安萍。 过来的路上，两个人曾经讨论过陈汉升召唤自己目的，刘鹏飞觉得只是简单的询问生意，秋安萍分析陈汉升应该还有别的问题。 “如果陈总想了解情况，他只要打个电话就可以了，让我们过来说不定还有其他事，我建议你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刘鹏飞问道。 秋安萍说道：“就是每天日均收了多少快递、包裹的种类、还有收入等等，这些关键数据要背一下。” 刘鹏飞觉得秋安萍想的太多，也太客气：“汉升和我们是好朋友，可能只是聊聊天，你以后也不用一直叫陈总的。” 秋安萍摇摇头：“那份合同没有出来之前，我们可以随意点，但是自从签了那份很有约束力的合同后，这已经是公司化的运行制度了，称呼上一定要注意，他可以随便称呼我们，但我们不能随意称呼他。” 刘鹏飞仍然半信半疑，尤其陈汉升吃饭时仍然只是谈一些校园里的琐事，气氛悠闲自在，所以刘鹏飞觉得秋安萍过于多虑。 不过吃完饭后，火箭101其他的骨干聂小雨、尚冰、高腾飞、李圳男几个人过来的时候，气氛急转直下。 陈汉升一脸严肃：“鹏飞，你给大家说说科院那边生意的具体情况。” 刘鹏飞顿时哑了，他马上就后悔没有听秋安萍的话，那些关键数据没有背下来，他正打算老老实实承认错误的时候。 秋安萍咳嗽一声：“陈总，大家好，自从金陵科院的分店成立后，成绩比较稳定，信件和小型包裹是最主要的种类，四个学校日均揽收400多件······” “贤内助啊。” 刘鹏飞看着秋安萍这张平凡的脸庞，心中无限感恩。 陈汉升是不知道这些事的，他以为秋安萍只是代表发言而已，还认真夸奖道：“鹏飞和秋学姐工作很仔细，大家都要学习这种精神态度，阿南你也把财院的情况汇报下。” 李圳南把财院的详细情况透露后，这些骨干对整体生意都做到心中有数。 “前期我们在稳固基础，上半年也受到那场呼吸道疾病的影响，扩张的步伐稍微慢一点。” 陈汉升扫视一眼这些年轻的大学生面孔：“我们都知道，江陵大学城一共三个大学圈子，火箭101已经占据了两个，剩下的建邺邮电学院、经贸学院、旅游学院、药科大学这个圈子也要尽快占据。” “鹏飞。” 陈汉升突然点名。 “到！” 刘鹏飞马上回答。 声音洪亮，神态也有些庄重，聂小雨忍不住“噗嗤”一笑：“飞哥不至于这样啊，陈老板又不是教官，不需要答到。” 刘鹏飞讪讪一笑，虽然刚才的工作疏忽给秋安萍补救了，但他心里一直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难免对陈汉升的话反应过度。 陈汉升也在奇怪，笑着说道：“鹏飞和往常比有些拘束，是不是预测到我想说的事了。” 刘鹏飞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手上一暖，原来旁边的秋安萍把手搭在自己手上。 这个随意又亲昵的动作，却让刘鹏飞心里逐渐安定，他看了秋安萍一眼，秋安萍正平静听着陈汉升的吩咐。 “邮电-经贸-药科-旅游学院这个圈子，我想让尚冰学长、鹏飞、秋师姐你们三人负责。” 陈汉升解释道：“秋师姐母亲身体不好，不能离江陵太远，所以要慢慢习惯把江陵的生意挑起来，等我获得上面批准后，立刻安排聂小雨他们去仙林大学城跑市场。” 聂小雨点点头，陈汉升之前和她打过招呼了，至于说的获得批准，其实就是获得孔静这个美少妇的批准。 她之前放开一个口子，让陈汉升打着“火箭101”的旗号占领江陵的大学市场，现在即将完成这个任务了，陈汉升又得陇望蜀，瞄准了仙林大学城。 其实如果可以，陈汉升都不想经过孔静的同意，但是火箭101要发展必须依靠深通的运输资源。 刘鹏飞、秋安萍和尚冰接下了邮电-经贸-药科-旅游市场扩张任务，这些大学生在呼吸道疾病肆掠时，也敢跟着陈汉升承担新世纪电子厂的快递揽收，现在也同样自信满满。 接下来就是谈论一些市场扩张时的细节，当其他大学生坐在一起讨论学生会里杂事，嘴里抱怨“这个副部长能力不够，那个部长是靠关系上位”的时候，他们已经跟着陈汉升研究如何推广产品了。 先不谈意义不是一个层面的，单从经济方面说，这些兼职学生已经能够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了。 大四毕业时，很多毕业生都会面临“撞墙期”，刘鹏飞他们即使会迷茫，但是一定会比别人要短的多。 胡林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汉升，聂小雨在财院里也是个人物了，人文系外联部部长兼任院学生会外联部副部长，不过当陈汉升分配任务时，聂小雨一句异议没有。 不过会议结束后，陈汉升没有和沈幼楚说话的意图，甩甩手直接回宿舍了。 “你现在和陈汉升什么关系啊？” 胡林语就问沈幼楚：“陈汉升这个状态，不主动，不拒绝，时而亲近时而疏远的。” “我也不知道啊。” 沈幼楚小声说道，下午陈汉升突然那么温柔，她满心欢喜以为两人关系恢复了，结果现在又遭到了小小的“冷遇”。 这是为什么呢？ ······ 196、操场的杂物房（不好意思晚了，明天三更） 陈汉升对于现在的状态还是挺满意的。 尤其是感情上。 因为他这个人吧，说话有趣，又会猜女孩子心思，气质里夹杂不羁和桀骜，关键还能赚钱，不知不觉就能吸引异性靠近。 当然陈汉升本身也爱招惹，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其实他已经在刻意控制了，不然商妍妍这样渴望被渣的，晚上一个电话就能喜笑颜开的跟着陈汉升出去了。 不过这样的状态，身边太近的人未必受得了。 之前沈幼楚就是离的太近了，这个憨憨的宝宝有什么也不会讲出来，只会闷在心里，结果差点抑郁。 好在那场“假癌症”给陈汉升提了醒，他也趁着沈幼楚犯傻的时候，顺水推舟的刻意模糊了两人的关系。 模糊了关系不是模糊了感情，只因为他既不可能放弃沈幼楚，但是又没办法踏实呆在她身边，模糊化的关系能够很好的控制距离，还让沈幼楚不会有太大压力。 这样在胡林语看来就是所谓的“不主动、不拒绝、忽远忽近”，其实陈汉升是绝对负责的，这和一般的渣男又不同。 回到602宿舍后，陈汉升看到几大金刚又在打牌，秋运会的三天学校都是停课的，这就相当于放假了。 “少强你明天有比赛，也跟着他们混？” 陈汉升提醒道。 “老四你这就不懂了，我们家的家风就是这样，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不考不玩。” 郭少强嘴里叼着烟，嘟嘟囔囔的反驳：“虽然明天有比赛，但我只要玩开心了，比赛成绩一准不会差。” 金洋明贱兮兮的回道：“强哥，那你高考前一定玩的不痛快了，不然怎么来财院了。”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陈汉升也跟着打了两把，第二天早上梳洗后和室友赶往操场。 秋运会的第一个上午，几乎没有人会请假，因为辅导员郭中云也在，另外大家都期待能够多一点参与感。 其实上午并没有什么比赛项目，就是学校领导轮流讲话和动员，内容无非就是“大学举办运动会的重要意义”这一类空话，大家在下面听得都很无聊。 所以有一部分同学很恼火，别人问他们对校秋运会的感受，他们就生气的骂道：“别提了，说是运动会，其实就是听傻逼领导讲话了。” 后面两天辅导员不过来，他们一般也都直接偷懒，当然可能在秋运会的最后半天，这些可爱的大学生会从宿舍床上或者网吧电脑前站起来，手插在兜里来到操场上溜达一圈，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602宿舍里大概杨世超就会这样做，金洋明反而会按时来操场看比赛，当然男生都是略过的，女生比赛才有意思。 天气不冷不热，所以不管什么女生比赛，她们往往只穿着短裤和紧身衣，露出靓丽的大长腿。 这是正大光明看财院漂亮女生的时刻，她们不会骂你流氓，也不会遮遮掩掩，金洋明觉得这比网吧通宵有意思多了。 陈汉升有自己的事情，他悄摸找到团委副书记于跃平，指着操场上的那间杂物房说道：“老于，我想要这间房，您能搞定不？” 他和于跃平太熟悉了，于跃平现在也是101的创业指导老师，还因为“指导”有功，职称都提了半级。 陈汉升也经常隔三岔五的送条烟，所以两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 于跃平瞅了瞅，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个位置比较特殊，至少我这个团委副书记难度很大，你这事得找院领导问一问。” “哪位分管的？” “副院长陆恭超。” 陈汉升一听是陆恭超，心想我和他不熟悉啊，直接谈这事不太好。 “这样吧。” 于跃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主动帮着想办法：“我可以帮你提前和陆院长打听下，但是结果不好说。” 陈汉升点点头，他知道这事难度不小，没有院领导开口不好拿下的。 “陆院长有啥忌讳没有？” 陈汉升问道，他的意思不是询问陆恭超讨厌什么，其实打听陆恭超有什么爱好。 于跃平听懂了潜台词，笑呵呵说道：“陆院长这个人比较清廉，也没什么特殊爱好，你想打动他必须拿出点真本事。” 两人正说着，突然坐在主席台上的陆恭超手机响了，这也是稍微有些地位人物的“通病”。 有电话找说明存在价值，半天没个电话打过来，那才是真正的凉凉。 总之主席台上的校领导，此起彼伏的离开座位接电话，陈汉升想了想对于跃平说道：“老于你明天别忘记帮我提一嘴，我先去和陆院长打个招呼，加深点印象。” 说完他就走向主席台，学生会成员看到是陈汉升，也根本不会拦着。 陆恭超打完电话正准备回去，一直在旁边等候陈汉升笑着打招呼：“陆院长。” “噢，小陈啊。” 陆恭超是认识陈汉升的，毕竟他头上顶着省、市、区的三级荣誉称号，财院现在写先进事例，陈汉升的这个名字是绕不开的。 既然遇到了，陆恭超也很给面子的闲聊两句：“秋运会你有参加比赛吗？” “有的。” 陈汉升撒谎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客气的邀请道：“就在今天下午的4*100米比赛，您有空过来看不？” 其实他根本没有参加比赛，4*100是郭少强的项目，陈汉升厚着脸皮的借用过来了。 总之，陆恭超下午又不可能真的来看比赛，所以陈汉升一点心理负担没有。 果然，陆恭超摆摆手说道：“我下午还有个会，你不愧是校三好学生啊，不管哪项活动都能积极参加。”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这是应该的，总要给大家做榜样嘛，那不打扰您了，有空和您做思想汇报。” 陆恭超微笑着返回座位上，他心里对陈汉升的印象非常不错，财院大学生创业的标杆、疫情被隔离时镇定勇敢、积极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据说还在院系和团委担任学生干部。 陈汉升从主席台那边下来，于跃平也一直在关注：“你怎么不多聊几句，我看陆院长心情挺好的。” “说多错多。”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烟，顺便帮忙点上：“装个逼就跑才最刺激。” ······ 197、憨儿 秋运会筹备的时候才最有意思，一旦开始了就完全按照程序进行，没有一点自由空间，运动场上只有争名次的心思和广播站机械般播报的声音。 陈汉升一直忍到下午辅导员郭中云离开操场，他也准备回宿舍睡觉，不过被陈添裕拦下来了。 “你先别偷懒，陪我在这里吹吹牛逼。” 陈添裕是院学生会主席，另一个身份还是高富帅，按理说在学生中很有人缘，他也的确有，不过都是异性的，财院里的迷妹一抓一大把。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陈添裕不喜欢清纯或者故作清纯型的女生，商妍妍身上掩饰不住的风流气息一直吸引着他。 另外，陈添裕在财院基本没什么同性朋友，为啥呢？ 别人没他高，没他帅就算了，还没有他钱，陈添裕又是院里的学生会主席，这样谁乐意和这样的男生一起玩，那不就被衬托成那种路人甲角色吗？ 不过陈汉升就不会，陈添裕还总觉得陈汉升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可怜。 可怜？ 陈添裕认为是自己看错了，我自身条件这么好，喜欢的女孩子又那么有韵味，我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陈添裕喜欢和陈汉升聊天，因为有一种不掩饰的真实。 两人坐在台阶上吹牛逼聊天，抽烟抽得满嘴都是烟味，耳朵里都是“恭喜xx系xx班xxx获得了第一名”的广播声音。 有时候遇到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学比赛，陈汉升也过去加油助威。 其实给自己认识的人加油也挺有参与感的，发令枪一响，看着熟悉的面孔在赛道上奔跑，至少比赛过程中是很想他们赢得胜利的。 在气氛的带动下也不知不觉的叫了起来，嗓子哑了都不管。 不过比赛结束后，又觉得很无聊，心想这吊几把运动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就好像浑身一哆嗦，世界索然无味。 不过陈汉升是班长，哆嗦完也还要走上去鼓励两句参赛运动员。 “真他妈烦躁。” 陈汉升嘀咕一句，他准备丢下陈添裕直接回宿舍了，不过回去前又下意识寻找沈幼楚在哪里。 这个世界有些人很奇怪，不爱你还不放过你，比如黄慧和王梓博； 有些人更奇怪，爱你还放过你。 陈汉升尤其反感第二种恋爱观，小鱼儿当初气的要离开自己，陈汉升无所不用的挽回，不是为了那句傻逼逼的“祝你幸福”，而是为了那句“祝我们一起幸福”。 总之，他是不会放过沈幼楚的，也不会管别人怎么看。 沈幼楚很好找，满操场除了运动员的比赛服，剩下看热闹学生都穿的五颜六色，只有沈幼楚穿的一身素净，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她也正呆呆的盯着陈汉升。 两人对视一眼，沈幼楚慌忙的低下头。 其实沈幼楚很想和陈汉升坐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什么话不说，就算什么事不做，只要看着地上的蚂蚁，或者天边的浮云，心里都会很满足。 不过昨天陈汉升突然有些冷漠，沈幼楚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直在忐忑的观察陈汉升。 旁边的胡林语推了她一下：“你那个男朋友叫你了。” 沈幼楚一抬头，果然看到陈汉升正笑着和自己招手，她马上很听话的跑过去了，就像一只柔顺的小橘猫。 胡林语叹了口气：“有些人啊，这辈子可能只会谈一次恋爱了，渣男运气真好。” “慢点，别摔倒了。” 陈汉升看叮嘱道。 沈幼楚坐下来以后。两人之间有些距离，她大概还在担心陈汉升的心情，不敢靠的太近。 陈汉升笑了笑，主动靠近一点：“你在看什么书？” “英语。” 沈幼楚主动把书翻过来，让陈汉升看到名字。 “《考研英语词汇》？” 陈汉升脱口而出：“你现在就想着要考研吗？” 他心想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偏离路线的，沈幼楚最终还会考研的。 沈幼楚觉得陈汉升反应太大了，眼神里懵懵懂懂的，小声回道：“这是咏姗的，她去参加比赛让我保管的。” “你考上研究生了，是不是打算离开我了，很多情侣考上研究生就分手了。”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 这把沈幼楚吓坏了，摆动小手解释道：“没有呀，我不会考研，也不会离开你的。” 认识这么久，沈幼楚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情话”，关键她来不及害羞，还小心翼翼和陈汉升保证：“你莫要生气了，我不会考啥子研究生的。” “为什么不考？” 陈汉升又笑嘻嘻的反问：“我这人比较懒，说不定毕业后就躺在家里打游戏了，还要靠你养着，研究生工资高点。” 他一边说一边捏着沈幼楚光滑的脸蛋：“我在家当咸鱼，你会嫌弃不？” 沈幼楚摇摇头，一脸认真的和陈汉升说道：“不，不嫌弃，你可以在家带孩子。” “哈哈哈。”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川渝话回道：“你可真是个憨儿。” 沈幼楚不晓得怎么回事，其实这些都是她的真心话，只是赶不上陈汉升的思维。 ······ 第一天运动会下来，陈汉升嗓子都有些哑掉，第二天他正准备不去操场，结果于跃平电话打过来了。 “你昨天和陆老板说了啥？” 于跃平在电话里很好奇：“我刚才提了一句体育场杂物房的事，他就说有空把你喊过来问问，好像挺重视你的。” “有什么奇怪的。” 陈汉升嬉笑着说道：“我是校三好学生嘛，这点牌面没有吗？” 挂了电话赶紧起床刷牙洗脸，不过换衣服时，陈汉升没有穿正装，也没有穿休闲装，反而把郭少强的比赛运动服从阳台上扒拉下来。 因为都洗过了，陈汉升直接套在自己身上，顺便用自来水把头发打湿，一路跑到陆恭超的办公室。 要是寻常的时候，陈汉升说不定要穿着正装表示恭敬，不过这是在运动会期间，什么样的穿着最合适？ 那必须是运动服了，正装反而显得格格不入，没有学生气息。 陆恭超的办公室比较大，毕竟如果对照行政编制来说，他这个财院副院长就相当于普通地级市的副市长了，当然权利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老陆只是相当于享受副厅级编制，要想把这个“享受xx编制”变成实际资源，除非去挂职了。 “陆院长。” 陈汉升在门口敲了敲门。 陆恭超抬起头，打量两眼陈汉升：“没有耽误你比赛吧？” “没有，今天我没有比赛了。” 他也的确没比赛。 ······ 198、有灵魂的奶茶店 陆恭超的办公室里，他亲自给陈汉升倒了杯热水：“最近火箭101怎么样，有时候我去其他学校开会，还能看到101的宣传袋，这已经是财院大学生创业的明星产品了。” “101现在发展的不错，感谢陆院长关心。” 陈汉升心想陆恭超水平挺高的，他先不直接问杂物房，反而主动关心火箭101的发展，这样聊了一会气氛逐渐熟络。 陆恭超这才说道：“听跃平说，你想租赁体育场那间放置杂物的房子？” 陈汉升假装有些惊讶：“没想到于书记已经和您汇报了。” 陆恭超“嗯”了一声，然后平和的看着陈汉升，这是等着他解释原因了。 陈汉升也早有理由：“我们班上有个川渝凉山的贫困生，父母都不在了，家里有个婆婆和妹妹，条件很艰苦。” “之前把她招入火箭101兼职了一阵子，但是她性格不太适合101的业务节奏，另外我是人文系学生会的副主席，知道今年的大一新生里还有几个贫困生。” 陈汉升腼腆的笑了笑：“所以我想申请租下这个杂物房，在那边开一个卖水的小店，收益用来解决这些贫困生上学困难问题。” 他没有说准备开个奶茶店，因为“奶茶店”听起来过于休闲了，陈汉升担心有杠精会抓住不放。 等到真的尘埃落定了，再公布奶茶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总之奶茶里也有水的，不算欺骗。 陆恭超听了微微动容，本来他以为陈汉升是为了自己生意发展，没想到出发点这样高尚。 “以前后勤管理处也有人想租赁那里，开一家零食店。” 陆恭超摇摇头说道：“不过我没答应，那个位置多好，随便做点什么都不会亏本，但是他们只想着赚钱，目的太纯粹了。” 陈汉升估计后勤处那人多少也是有点关系的，只是没料到老陆也有自己的坚持。 “要说没想着赚钱，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陈汉升附和着说道：“不过有机会改善周围人的生活轨迹，这样想也很有意义。” 陆恭超很欣赏：“所以火箭101就做的不错，你虽然赚了钱，但是也培养了很多兼职大学生。” “没有没有。”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我也没赚很多钱，那些同学也是学校培养的，我只是提供一个兼职锻炼的机会。” 陆恭超笑了笑：“你真的赚到钱也没关系，我们又不会眼红，还想着以后有机会能够推一把，帮助你成长的更快，这样财院在商业领域也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了。” 财院虽然和“财”挂钩，学校的专业科目也有很多和商业有关系，不过因为本身定位问题，基本上毕业生都是从事金融服务行业。 至于创业，失败的几率还要更高，目前看来陈汉升倒是值得期待，学校里有些资源也可以适当倾斜了。 陆恭超的格局就要比于跃平大很多，所以他可以成为副厅级校领导，于跃平还在努力突破正科。 “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忘记陆院长的谆谆教导。” 陈汉升稳重的说道。 “我又没教导什么。” 陆恭超笑着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吧，我会在校党委会上提出来的。” 陈汉升出去后又来到于跃平办公室，并且把过程说了一下。 于跃平皱着眉头：“先不说结果怎么样，但陆院长是很较真的，你说的解决贫困生学费问题，如果说了不做，他能让你开起来，也能把你关停掉。” “那我做就是了，招聘几个人兼职又不难。” 陈汉升心想我大不了贴个告示，全财院收留18-22岁家庭困难的女生，要求身高1米65以上，长相甜美，温柔听话，可cosplay，萝莉优先。 毕竟再苦不能苦教育，再穷不能穷孩子，大爱无疆，人间有真情。 ······ 秋运会结束的那天，陈汉升接到了团委于跃平的通知，校领导同意把这个房子拿出来使用了。 “你不知道上午的校党委会上，陆院长和另一个校领导吵得天翻地覆的。” 于跃平透露道：“陆院长说这是积极正面的项目，反正房间也是闲置；另一个校领导说那个地方开个店，不符合规矩。” “那最后呢？”陈汉升问道。 “最后是蔡启农院长拍板定论，暂时给拿出来给你用一下，不过要收租金，如果有负面影响随时可以收回。” 于跃平感叹一声：“这个事估计也就是你提了，不然就算有陆院长支持，最后可能也黄掉了，有空过来签订手续吧，还是以扶持大学生创业的名义。” 既然上面同意了，陈汉升这边进度就不能慢下来，他把胡林语喊道操场：“这房子我已经谈妥了，剩下来就是两个问题，一个是装修，另一个是奶茶制作。” 胡林语也同意：“虽然地方定下来了，但是到开业估计得两个月吧。” 陈汉升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这么久？” “装修至少一个月吧，我和幼楚还要学习奶茶制作技术，这一来一往可不得两个月时间。”胡林语看似很懂的说道。 陈汉升冷笑一声：“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两天我就要安排妥当。” “吹吧，两天我和幼楚连奶茶种类都分不清呢。” 胡林语还以为陈汉升在开玩笑呢。 不过第二天，陈汉升通过钟建成关系认识了一帮建筑队，胡林语看着他们一个个手脚粗壮，看上去也土里土气的，她有些担心：“不是说好奶茶店的吗，我怎么担心会变成豆浆店呢？” 陈汉升瞥了她一眼：“这个奶茶店装修的总设计师是我，他们只是具体实施的，你担心个屁。” 第三天的时候，陈汉升又把胡林语喊道操场这里，指着身边一个女孩问道：“看看她熟悉不？” 胡林语瞅了一眼：“这不是义乌商品城那家台湾奶茶店的服务员吗？” 义乌商品城也有很多奶茶店，不过生意最好的就是那家台湾奶茶，除了口味好喝以外，那里面几个制作奶茶的服务员长的都挺漂亮的。 陈汉升点点头：“她叫叶学兰，现在被我挖来了，以后她就是财院这间奶茶店的师傅了。” 叶学兰年纪不大，也就18、19岁的样子，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大学生。 胡林语悄悄把陈汉升拉到一边：“你是怎么把人家骗来的？” 陈汉升很不满：“什么叫骗，我也给工资的好吧。” “那她就这样跳槽啦？” 胡林语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还有其他理由。” 陈汉升看着胡林语八卦又带着求知的眼神，“嘿嘿”一笑：“小胡我问你，如果一个大学生，利用空闲时间在酒吧里赚钱，那这是什么行为。” “伤风败俗！”胡林语答道。 陈汉升继续问道：“如果一个酒吧女郎，每晚辛苦工作的同时还坚持去上大学，这样是不是非常的正能量。” 胡林语愣愣的点头。 陈汉升耸耸肩：“其实对叶学兰也差不多适用，我先问她想不想去学校里读书。” “她回答想。” 陈汉升说道：“这样就好办了，我告诉她，如果你愿意为我制作奶茶，赚钱是一方面，财院的图书馆和教室随便你进，而且可以帮你报名自学考试，还有大学生帮你免费指导。” “反正大家都是奶茶店。” 陈汉升得意的说道：“是不是我的奶茶店更有灵魂呢？” ······ 199、渣男是什么？ 陈汉升说要两天安置妥当奶茶店，结果他真的只用两天就安置妥当了，胡林语本来还自作多情以为要去培训学习，结果陈汉升直接都没考虑这个问题。 他把监督的任务交给胡林语，自己利用双休时间载着萧容鱼和王梓博回港城了，这本来也是说好的事情。 当然双休是对于那两人来说的，陈汉升每天都是放假，任课老师都基本放弃他了，期末时公共管理二班默认补考学生+1名。 三个人约好在各自学校门口上车，不过陈汉升故意绕远一点先去接了王梓博。 “我以为你会接小鱼儿呢，毕竟东大更顺路。” 王梓博惊讶的说道。 “先接小鱼儿，万一她耍性子坐了后排，让你坐在副驾驶那就太亏了，因为你本来属于捎带的赠品。” 陈汉升打量一下王梓博说道。 这小子瘦了一点，估计是因为失恋的打击。 “切。” 王梓博撇撇嘴不说什么，很自觉的打开后座。 来到东大门口接萧容鱼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她背着一个小包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 高挑的身材非常好识别，上身穿着一件淡粉色的长袖卫衣，下半身穿着一件直筒牛仔裤，脚下踩着白色平板鞋。 小鱼儿还是习惯的梳着马尾辫，露出光洁的额头，精致的瓜子脸化了点淡妆，一颦一动除了漂亮还有无限的青春活力。 初秋的建邺早上有些寒意，她就把大部分手掌缩在袖子里，只露出几个手指头，不时伸出头看一眼马路的车辆，如果不是陈汉升的车，她就继续踮着脚等待，不时伸手把鬓角的发丝挽到耳朵后面。 进进出出的东大男生脚步下意识的慢了下来，有的甚至驻足停留，假装掏出小灵通打电话，趁机悄悄接近多看几眼。 其实小鱼儿对这些招数太熟悉了，毕竟都是某人当初玩剩下来的。 终于等到陈汉升的车了，小鱼儿微笑着招招手，梨涡浅浅的挂在脸颊两侧。 “早啊，梓博。” 小鱼儿上车后和王梓博打个招呼，然后看了一眼陈汉升，最终还是问道：“早餐吃了没有？” “我吃了。” 陈汉升只顾打着方向盘掉头。 小鱼儿没说话，又把沙琪玛和牛奶放回包里了。 可是王梓博在后面很不满：“我没吃呢，小鱼儿你不能只和我说一声不痛不痒的‘早上好’，但是却准备把早餐留给小陈啊。” “不好意思。” 小鱼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只记得陈汉升不怎么爱吃早餐，所以就准备了一份，但是完全想不起来还有王梓博了。 王梓博也不客气，直接把沙琪玛和牛奶拿过来，顺便拿出一本书，边吃边看。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啥意思啊梓博，这就开始飘了吗，嫌弃不想和我们聊天了，居然要靠看书打发时间？” “和你聊天有啥意思。” 王梓博把手里的书举高一点：“看见没《解决你人生50%的问题》，和你聊天能解决我人生50%的问题吗？” “不能。” 陈汉升老实的承认。 “这就是了。” 王梓博冷哼一句：“那就闭嘴吧！” 小鱼儿心里有些奇怪，陈汉升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没想到他马上就开口道：“如果我要是你直接买两本了，这样人生100%没问题。” 小鱼儿抿着嘴笑了一下，还是熟悉的味道。 “操。” 王梓博也被讽刺觉得很不爽，决定回家再看，到时自己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出现在陈汉升这狗东西面前。 年轻的时候遇到感情或者学业上的问题，总以为买一本心灵鸡汤或者辅导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不过让人遗憾的是，不仅书没看完，最后问题也依然存在。 ······ 从东大回港城，要先从学衡路拐到玄武大道，再经过东杨坊立交后来到建港高速。 从建邺城里兜到高速以后，差不多上午10点多了，阳光也逐渐温暖起来，车厢里静静播放周杰伦的《晴天》。 《晴天》来自今年刚出的专辑《叶惠美》，里面有好几首百听不厌的经典歌曲，例如《东风破》、《晴天》、《三年二班》等等。 王梓博和萧容鱼认真讨论这张专辑里哪几首歌最好听，哪几首歌不好听，陈汉升觉得很有意思，心想有些歌曲乍一听不怎么样，但是以后会越听越有味道，比如这首《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 很多年以后陈汉升那辆路虎上，经常单曲循环这首带着淡淡回忆、淡淡忧伤的《晴天》。 “小陈，你觉得那首歌最好听。” 王梓博和萧容鱼谁也不服谁，转头找陈汉升评价。 “我觉得哪首都不错。” 陈汉升看了一眼萧容鱼：“我现在担心别的事。” “什么事？” 王梓博好奇的问道。 “今天阳光有些太刺眼了，我担心把小鱼儿晒黑了。” 陈汉升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这个你带着。” 萧容鱼不接受：“你要开车，还是你带着吧。” 看着他们在那互相推辞，王梓博暗暗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他妈为什么要接口呢，被强行喂了半包狗粮。 经过洪泽服务区的时候，小鱼儿在车上继续听歌，陈汉升和王梓博下车抽烟。 王梓博伸手感受一下：“今天这太阳也不怎么晒啊，秋风吹起来还有些凉意呢，你怎么说担心被晒黑了。” “噢，我装逼的。” 陈汉升直接就承认了：“就是想表现一下我对小鱼儿的关心，这叫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表达，我现在再去买点小零食和饮料给她，你要吃什么？” “我不用，谢谢。” 王梓博有点发愣的说道，心想我当初要是有这个脸皮，当初黄慧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车辆再次启动，小鱼儿吃着陈汉升买的零食，听着悦耳的旋律，说着校园里的故事，还在陈汉升的建议下脱掉了鞋子，自由自在的倚在靠背上。 秋天的天空太过清澈，阳光不落尘的洒在车面上，窗外是一片片光秃秃的荒地，不时有更快速的车辆“呼”的一声越过小夏利。 萧容鱼看着陈汉升嘴角习惯性的上扬，不时口吐芬芳的和王梓博斗嘴，她感觉时光突然慢了下来，好像再次回到了高三那段日子，心里也异常的满足。 两个人偶尔对视一眼，陈汉升读懂了萧容鱼甜美笑容里的含义，心想这关系终于恢复了。 王梓博在背后看到，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渣男是什么？ 渣男就是除了不能拿出完整的感情，其他的只要女孩能想到的，渣男基本都能满足，甚至还能提前准备好。 ······ 200、1000万的爱情门槛 “我果然不是当渣男的料。” 王梓博有些庆幸也有些难过，陈汉升是除了完整的感情以外，什么都能给；自己除了空有一腔热情，什么都给不了。 “哎。” 王梓博叹一口气，拍了拍陈汉升的后座问道：“现在到哪里了？” 陈汉升抬头看了看高速上的蓝色指示牌：“已经到淮安了，还有一个小时到家。” “手机借我，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就说快到家了。”王梓博说道。 萧容鱼在旁边看到了，也拿出手机给老萧打个电话，汇报行程。 男生一般都不爱唠叨，王梓博最多两句话“妈，我王梓博，这是陈汉升的手机”、“还一个小时到家了，你和我爸说一下”就结束了。 萧容鱼这边电话才刚刚接通。 “爸。” 小鱼儿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聊天。 一开始陈汉升都没怎么在意，直到小鱼儿看了陈汉升一眼，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小陈开车送我回来的。” 正副驾驶还隔了一些距离呢，陈汉升都能听到电话里老萧生气的声音：“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了，建邺到港城又不是没大巴，早知道我再忙也去接你了。” 就连坐在后排的王梓博都隐约听到一点，车厢里刚才温馨的气氛一下消失殆尽，就好像童话始终要破灭，小鱼儿难过的只想哭。 后面说了点什么，萧容鱼也只是劝老萧不用过来，很快就回到港城了。 挂了电话，小鱼儿默默看着前方的高速公路一点一点被车轮碾过，王梓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前倾着身子想说什么又担心弄巧成拙。 只有陈汉升最平静，也最能猜到女孩子的心思。 港城位置偏北，气温比建邺要低一点，太阳也没有那么炽热，陈汉升把墨镜拿下来“啪嗒”一声扔在前面：“我还没给家里打电话，梁太后都不懂我要回港城，指不定双休和老陈出去浪了，小鱼儿干脆我去你家吃饭吧。” “啊？” 本来怔怔入神的小鱼儿都吓了一跳，刚才老萧的态度也很明显了，就这样陈汉升还敢去家里吃饭。 “怎么，不许我去吗？” 陈汉升笑着说道。 “可是······” 小鱼儿满脸的担心。 陈汉升一只手控制方向盘，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小鱼儿，他的手要比小鱼儿大，可以紧紧把萧容鱼柔嫩的小手包住。 “逃避不是办法。” 陈汉升拍了拍萧容鱼的手背：“总之都要面对的，主要你原谅了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小陈······” 小鱼儿打完这个电话后心情很糟糕，一方是疼爱自己的父亲，一方是犯过错的恋人，她觉得这真是一件难以协调的困难，她都没想到陈汉升能站出来。 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小鱼儿不用夹在两人之间了，陈汉升相当于把小鱼儿承受的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我以为可能要和电视上一样，这段恋情会从此转入地下，瞒着家长悄悄的进行。” 小鱼儿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了，但是没有太多难过，反而有一种可以依赖的欣慰。 陈汉升扯出两张纸巾，温柔的帮小鱼儿擦擦眼泪：“转入地下进行，你会乐意吗？” 萧容鱼噘着嘴不说话。 但凡哪个女孩子谈恋爱，最终结果都希望父母能祝福的，尤其是骄傲的小鱼儿，她觉得自己的恋爱就应该阳光而灿烂，没有必要瞒着父母的。 “既然你不乐意，那我就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陈汉升冲着萧容鱼眨眨眼：“打电话给老萧，中午多做几碗饭，我这个饭桶去你家啦。” “讨厌。” 小鱼儿忍不住破涕为笑。 王梓博在后面看了，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也在换位思考，如果“我”处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反应是什么？ 他不想欺骗自己，如果女方父亲很生气的情况下，第一反应肯定是各自回家，然后通过手机和女朋友联系，了解她们家的现状。 不过，女朋友回家后肯定要承受父母的指责，在难过、痛苦和巨大压力下，吵架都是正常的，说不定还会分手。 哪有陈汉升这样非常man的说：“逃避不是办法，总之都要面对的，我去你家。” 王梓博觉得但凡是个女生，都会喜欢这样敢于承担的男孩吧，多有安全感啊。 萧容鱼给老萧打电话，告诉他陈汉升中午要跟着回家里吃饭。 萧宏伟还以为听错了：“回我们家？” “嗯。” 萧容鱼点点头。 “我······！” 老萧直接被雷的一句话讲不出，年轻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啊。 “陈汉升是不是喝酒了？” “没有，他开车呢。” “那如果我不欢迎呢？” “陈汉升说如果不欢迎的话，他在前面高速路口就不下去了，直接把你闺女拐去首都看天安门了。” 萧宏伟没办法只能答应，放下电话后他也越想越气，狠狠拍了下桌子：“小兔崽子，性格倒是有种。” 吕玉清从厨房里走出来：“刚才和谁打电话呢，声音那么大，小鱼儿几点回来啊，鸡汤我先盛出来凉一下。” “最多20分钟吧。” 萧宏伟不耐烦的说道：“鸡汤多盛一碗，陈汉升中午也跟着过来吃饭。” “汉升？” 吕玉清还不知道陈汉升和自家闺女那些事，一直认为只是高中的同学，现在终于也开始怀疑了：“老萧，你和我说实话，小鱼儿是不是和陈汉升在恋爱？” 萧宏伟盯着吕玉清，沉默半响说道：“如果真的恋爱了，你什么意思？” “我当然不同意啊。” 吕玉清柳眉倒竖，高冷的机关女干部形象也不要了，转而变成一位普通的母亲：“我不是说汉升不好啊，但是小鱼儿可是985的大学，以后说不定还要出国的，汉升只是个二本，两人的平台就不一样吧。” 萧宏伟掏出一支烟点上：“如果我告诉你，陈汉升在大学里自己创业了，而且还买了车，小鱼儿就是坐他车回来的，你又怎么看？” 吕玉清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是摇头：“这可能只是运气好，小鱼儿理想的男朋友应该是高学历的科院人员或者体制内干部，做生意今天不知道明天，我是不会不同意的，除非你能拿出1000万打到小鱼儿名下的账户上。” 萧宏伟瞪了自己老婆一眼：“1000万，我们两人都没这么多，而且咱闺女在你眼里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 201、小城小事 “闺女在我心里是无价宝，怎么可能用金钱衡量。” 听到萧宏伟这样说，吕玉清也很生气：“我只是想设定一个门槛，难不成有人真的捧着1000万现金，但是小鱼儿不喜欢，我这亲妈还能强迫不成？” “那我问你。” 老萧提出一个非常尖刻的问题：“如果以后陈汉升真的给了小鱼儿1000万，而且小鱼儿又喜欢他，那我们要怎么反对呢？” 萧宏伟以为这个问题能把老婆难住，没想到吕玉清很奇怪的眨眨眼睛：“如果已经这样了，我们还为什么要反对？” “······” 老萧突然无语凝噎，他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吕玉清，陈汉升这狗东西在玩弄你闺女的感情、脚踏两只船、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萧宏伟担心如果实话实说，陈汉升喝的那碗鸡汤说不定要被下老鼠药。 “不过1000万他基本不可能实现吧，陈兆军又不是比尔盖茨，没有那么多财产留给他，陈汉升白手起家想赚这么多钱多难啊。” 吕玉清说完后，转身又去了厨房：“我再给闺女炒个青菜，办公室吴姐自家种的，没有一点农药。” 萧宏伟在客厅想了想，又走过去专门叮嘱：“一会陈汉升来家里吃饭，这些话不许和他说啊，还是像以前一样。” “这用你提醒嘛，我们好歹在港城是有头有脸的人，两口子威胁一个看着长大的晚辈，以后还要不要和老陈梁美娟见面了？” 吕玉清一边炒菜一边说道：“这就是我们私底下说说，小鱼儿回来后我和她单独谈一下，至于陈汉升来家里吃饭，我还是欢迎的。” 萧宏伟看到吕玉清脑袋还没糊涂，这才放下心。 “其实反过来想想，陈汉升这样的也不错。” 吕玉清把炒好的青菜放在桌上：“知根知底的，家庭也勉强算门当户对，至少小鱼儿以后不会被欺负。” 萧宏伟没说话，心想你不知道罢了，光我亲眼目睹小鱼儿就被欺负了好几次。 换了你，估计得用菜刀砍人。 ······ 萧宏伟和吕玉清夫妇在家关起门说话的时候，陈汉升已经开车下了建港高速了，在市区里兜了一会先送王梓博回家。 其实王梓博很想跟着去看热闹，不过萧容鱼都没提，他也不好意思要求。 “梓博，前面那个是陆姨吗？” 王梓博他家是在路边的平房，后来在上面又加盖了一层，这也是顺应“潮流了”，因为这一排路边的房子几乎没有不加盖的。 2003的时候，谁都没有意识到那个红笔写下的“拆”字会有多值钱，所以没有哪个单位会管，只要有能力随便你造。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看起来年纪比吕玉清和梁美娟都要大一点，她就是王梓博的母亲陆玉珍。 “陆姨，陆姨。” 陈汉升和萧容鱼客气的打招呼，小城市就有这样的特点，自家孩子的好朋友也很熟悉，陈汉升以前经常在王梓博家里蹭饭，小鱼儿是跟着陈汉升叫的 “你这个臭小子，上个大学居然都能买车。” 陆玉珍不客气的和陈汉升说话，不过打量好一会才认出小鱼儿：“你是萧容鱼吧，以前一中举办校园活动你在舞台上弹过古筝，没想到真人比远远看着还漂亮。” “谢谢陆姨。” 小鱼儿甜甜的一笑。 “陆姨，我这边还有些事，先走了啊。” 陈汉升还要去参加老萧的鸿门宴。 “等一下。” 陆玉珍赶紧走回家里，拎了一袋鸡蛋出来：“这些都是乡下的土鸡蛋，学校里吃不到的，带回家让你妈蒸给你吃。” “不用，现在谁还缺鸡蛋啊。” 陈汉升推辞着不想要。 “你就收下吧，总之就是鸡蛋。” 王梓博直接把鸡蛋放到车上，还要她妈抱怨：“车上两个人呢，鸡蛋怎么只有一袋？” 陆玉珍也反应过来：“那我回去再拿一袋，梓博拦住别让他们走了啊。”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熄火下车抽烟，顺便和王梓博说话：“这次回建邺时，别再和你妈拿钱了。” 王梓博吐着烟不吭声。 陈汉升知道王梓博在想什么，于是说道：“你欠我的4000多块钱，老子不要了，就当给你买个教训。” 王梓博不服气的嘟囔：“我又没说不还。” 陈汉升笑了一下，王梓博这孙子有时候也是倔的很。 其实王梓博家庭条件是三个人里最差的，萧容鱼条件最好，陈汉升父母因为也是旱涝保收的双职工家庭，所以也是有点积蓄。 只有王梓博父母没有稳定的工作，以前陆玉珍还推着三轮车卖过咸菜，这几年家庭经济状况才逐渐好一点。 这时，陆玉珍又提着一袋鸡蛋过来：“萧，萧······” 她一时忘记萧容鱼的名字了，求助似的看向自己儿子，王梓博却觉得母亲连名字都记不住，在朋友同学面前给自己丢脸了，所以撇过头假装看不见。 小鱼儿主动说道：“陆姨叫我小鱼儿就好，梓博他们也是这样叫我的。” “小鱼儿，这是家里的土鸡蛋。” 陆玉珍很热情说道：“建邺虽然什么都有，但是我保证吃不到山里的走地鸡蛋。” 萧容鱼拿了一个鸡蛋出来，也不顾上面有些脏，笑着对陈汉升比划：“这个鸡蛋好可爱啊，你张开嘴我试试能塞进去不？” 陆玉珍看到他们收下，也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王梓博有些不耐烦的赶着陆玉珍：“小陈他们都要走了。” 其实陆玉珍脾气也不好，但是她忍了一下没骂王梓博，对着陈汉升和小鱼儿点点头回家了。 “你下次别老和你妈吵架了。” 陈汉升叮嘱道，王梓博和他母亲的相处方式在农村其实比较常见。 王梓博本质上是很孝顺的，不然陈汉升也不会和他当朋友，只是以前上学时处于青春叛逆期，再加上成绩不错，些文化底蕴的王梓博接受不了父母的说话方式。 虽然他们道理都是正确的，只是表达时太过直接，所以经常吵架。 “知道了。” 王梓博闷闷的说道。 “总之你别要钱了，回建邺帮我做点事，我给你发工资。”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刚才陆姨站在门口，很明显就是等你的，你要晓得。” 王梓博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中午吃饭时间母亲会在门口，她在看着自己回来。 “烦死了，真想去网吧。” 王梓博有心去道歉又拉不下脸，最后把只能《解决你人生50%的问题》那本鸡汤书籍拿出来，期望能找到解决之道。 ······ （这个群601246758还有位置，大家有空加下，一起研习如何最快速度赚到1000万。） 202、1000万就是个弟中弟 从王梓博家门口离开后，陈汉升和萧容鱼一起回去，经过烟酒门市陈汉升买了两条苏烟和两瓶五粮液，外加一袋水果。 萧容鱼今天心情骤起骤伏变化很大，本来和爸爸打电话以后很难过，陈汉升主动站出来她又很欣慰，不过快到家的时候，她又开始焦虑。 “小陈，我现在心跳的好快啊。” 萧容鱼伸出白嫩的手指：“手指好像控制不住的发抖，感觉都握不紧了。” 陈汉升一看还真是，手背摸上去居然还有些凉意，说明她心里是真的紧张，于是安慰道“可能是爬楼的原因，我就来吃顿饭，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萧容鱼家虽然是港城最好的小区苍梧绿园，不过仍然是楼梯房，因为2003年时港城还没有电梯小区。 陈汉升一边安慰，一边把手指摁在防盗门的门铃上。 “你要是实在紧张，那我先回去？” “不要！” 萧容鱼马上抬起头，不过看到陈汉升笑嘻嘻的样子，哪有一点要离开的迹象，这才知道又被骗了。 “你真是太讨厌了。” 萧容鱼娇嗔的说道：“我心跳真的很快啊。” “那我帮你揉揉。” 陈汉升说完就伸手帮忙，不过萧容鱼都没来得及拒绝，防盗门突然开了，萧宏伟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口：“刚准备下去扔垃圾，没想到你们都到了。” “爸。” 萧容鱼叫了一句，赶紧进门换鞋子。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抱住萧宏伟胳膊撒个娇的，现在一紧张都忘记了。 陈汉升心里明镜似的，早不扔垃圾，晚不扔垃圾，偏偏我要去“揉一揉”的时候扔垃圾。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不就是担心女儿吃亏嘛。 “老萧，这么大年纪还偷窥啊。” 陈汉升心里腹诽一句，嘴里却笑着打招呼：“萧叔，吕姨。” 吕玉清还是那副机关女干部的样子，客气又夹杂着疏远：“汉升，你好。” 萧宏伟没应声，看到陈汉升手里的烟酒，他才冷冷的说道：“我最近戒烟戒酒了，带回家给你爸吧。” “我爸最近戒酒戒烟，给他也没用。” 陈汉升换着鞋说道。 “你爸戒烟戒酒做什么？” 萧宏伟前几天还看到陈兆军，没听说戒烟戒酒啊。 “不知道呢。” 陈汉升笑着说道：“兴许是准备要二胎吧。” “胡扯，你爸怎什么二胎，工作不想要了啊？” 吕玉清笑骂了一句，然后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简单聊天。 为什么说一家四口呢，因为陈汉升神态很放松，没有畏畏缩缩的低下头，也没有觉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举止居然比萧容鱼还自然。 萧宏伟暗暗说道：“这小子要是对待感情认真一点就好了，明知是个鸿门宴，不仅敢过来，还敢开着玩笑，说话也很有条理，心里素质已经强过很多人了。” 老萧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或者嫌疑人，他觉得陈汉升就属于无所顾忌那一类。 “洗手吃饭吧，边吃边谈。” 吕玉清估计鸡汤差不多凉下来了，招呼上桌吃饭，还对陈汉升说道：“不要客气啊，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 “我听吕姨的，一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 陈汉升也真的没客气，吕玉清特意给小鱼儿做的菜味道很好。 陈汉升吃光第一碗，吕玉清指着厨房说道：“锅里还有饭，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 吃光第二碗，吕玉清仍然很客气：“再喝点汤，营养均衡。” 吃光第三碗，吕玉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留点肚子吃水果吧，消消食。” “吕姨，您做的比我妈好吃多了。” 陈汉升由衷的说道：“以后每次放假，我都想直接住到这里了。” 吕玉清笑了笑：“放假有空来吃饭好了，住在这里阿姨也欢迎，就怕你父母会担心。” 吃完饭以后，陈汉升假装要去洗碗，吕玉清拒绝了：“小鱼儿过来帮忙，你和老萧看电视去吧。” 陈汉升估摸着娘俩是有话要说，他就跟着萧宏伟去客厅看电视。 老萧心里生气，于是不想搭理陈汉升，不过这小子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手里拿着遥控器，舒服的依靠在沙发上换台，嘴里还根据电视台的内容发表看法。 “《快乐大本营》现在还是草根节目呢，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嚯，这一球打的可真烂，不给姚明真不合理。” “《还珠格格》都他妈拍第三季了，可是我只记得第一季角色。” ······ 萧宏伟叹一口气，心想我要是不说话，陈汉升一个人表演成单口相声。 “最近你那边怎么样？” 萧宏伟本着脸问道。 陈汉升这才把声音关小一点，将火箭101的推广，包括在新世纪电子厂里的兼职顾问都讲了一点：“总之现在就是打基础，基础打的越牢靠，时机来临时发展的也越快，赚的也越多。” “噢，那你估计，赚到1000万大概需要多久啊？” 萧宏伟无意问道。 “1000万？” 陈汉升不知道老萧为什么提这个数字，他想了想说道：“看看是快是慢了，慢的话毕业时就差不多了。” “毕业？” 萧宏伟愣了一下：“你两年半以后不就毕业了吗？” 陈汉升点点头：“是啊，这是比较稳妥也比较慢的办法，快的话没准年底就可以了。” 萧宏伟转过头看着陈汉升，通过细微动作观察有没有撒谎，陈汉升也坦然的对视，他真是没吹牛逼。 “还是慢点好，基础牢靠，千万别太快了！” 老萧默默把视线转回电视上。 陈汉升还以为萧宏伟在关心自己，笑着说道：“知道了，谢谢萧叔提醒。” 不一会儿，吕玉清和小鱼儿打扫完厨房出来了，看架势应该都是吕玉清打扫的，小鱼儿只是在旁边听着道理，嘴巴很不服气的噘起来。 她还冲着陈汉升使个眼色，陈汉升会意，站起来告辞。 小鱼儿赶紧说道：“我去送一下陈汉升。” 下楼以后，陈汉升问道：“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就这样急匆匆的把我赶下来？” 萧容鱼脸蛋红红的，憋了半天说道：“我妈说，你有1000万以后我们再交往，哪有这样势利的父母啊，她越这样说我就越不答应。” “原来1000万是这个意思啊。” 陈汉升这才反应过来。 “你在嘀咕什么？” 小鱼儿很愤怒的样子：“你为什么不生气啊，我刚才都气死了。” “没啥好生气的啊，其实我原来也有点担心，只是没表现出来。” 陈汉升耸耸肩说道：“要是早知道你妈要求这么低，说真的我都懒得过来了，1000万就是个弟弟门槛。” “啊？” ······ 楼上的客厅里，吕玉清优雅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刚才我和小鱼儿谈了谈，顺便把1000万的门槛也说了出去，估计现在正和陈汉升忧心忡忡的担心呢，希望以后她能理解我这当妈的苦心。” 萧宏伟默不作声。 “你怎么不说话？” 吕玉清有些愧疚：“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对，太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了。” “不是。” 老萧的嗓子有些沙哑：“我在想，要不要把这1000万翻个几倍。” ······ 203、小夏利也能装逼了 其实1000万对陈汉升来说真的不算难，他迄今为止还记得几只必涨的股票，还有世界杯、欧冠、亚冠这些赛事中爆冷结果，真到了那份上，梭哈一下还不是美滋滋的。 不过他担心以后做大了，有心人会调查自己第一桶金，这些东西不好解释。 “我回家了，明天再过来接你回学校。” 陈汉升摆摆手上车了，在后视镜里看到小鱼儿依然站在楼下，深情注视着车辆离开，心里却想和小鱼儿关系恢复后，这个距离是不是要适当控制一下了。 萧容鱼本身就属于比较黏人的脾气，陈汉升觉得自己不能被这个性格左右。 回家以后，老陈和梁美娟居然都在，因为有亲戚来了。 “二姑，好久不见了啊，我可真想你。” 陈汉升笑着和坐在沙发上的二姑打个招呼。 陈兆军有四个兄弟姐妹，这次来的是陈汉升的亲二姑。 其实平时走动的不多，因为除了陈兆军以外，其他三个人都在外地发展，而且都还不错。 以前爷爷奶奶没去世的时候，过年了大家还能聚一聚，老人去世后，除了港城老家这边的红白喜事，三个长辈会打个电话让陈兆军帮忙给一下。 大家都各自有家庭了，上有老下有小，遇到事情才会联系。 “我回老家教育局办点事。” 二姑是苏州一所中学的高级老师，估计是回来办什么手续的，她打量一下陈汉升：“个子比两年前又高了，好像也帅了一点。” “姑你这啥话，大侄子什么时候不帅了。” 陈汉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妹妹怎么不带回来？” 二姑家有个女儿，还在上小学。 “有作业要写，她成绩又不好，不许出来玩。” 二姑忍不住叹一口气：“我一个老师都没空辅导自家小孩，想想国内的教育制度真的也有很问题。” 看着陈汉升就这样洒然自若的进门聊天，梁美娟不干了。 臭小子一声招呼没打，直接从几百公里外的建邺跑回来，眼里还有没有爹妈了？ “少爷，你下次回家能不能提前说一下，知道你现在独立了，不过家里不是宾馆。” 梁美娟冷哼一声：“以后立个规矩啊，回家必须提前汇报。” 陈汉升微微愕然，倒不是因为规矩不规矩，而是这句话实在太熟悉了。 以前工作压力很大的时候，陈汉升就经常招呼不打的跑回家，每次梁美娟都这样骂他。 “没想到，这句话是从我大二时候开始唠叨的。” 陈汉升心里想着。 再抬头看一眼老陈和梁美娟，四十多岁快到五十的脸上已经不再年轻，梁美娟手里捧着杯热茶，白雾袅袅升起，秋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客厅瓷砖上，反射的白光微微有些晃眼，心灵仿佛被一种温馨的热力烘托着。 “这里是你家，难道不是我家啊。” 陈汉升依然像以前一样，不服气的顶撞：“我以后就是不汇报，还能换锁咋滴？” “听听这口气。” 梁美娟看着二姑说道：“你们老陈家都是老实人的，怎么到他这里就变异了，感觉不是我亲生的。” “他和你们长的那么像，怎么不是亲生的。” 二姑笑了笑说道：“老实也不好，在社会上容易受欺负，我们家老赵就是太老实了，单位每次提拔都轮不上他，汉升这性格是不可能被人欺负的。” “他不惹事就好了。” 梁美娟摇摇头，又对陈汉升问道：“吃饭没有，让你爸下点饺子？” 陈兆军话很少，他只是在观察这个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儿子。 嗯，气质还和之前一样跳脱，就是永远的不听话。 “不用那么麻烦，我在萧容鱼家里吃了。” 陈汉升回了一句，把腿盘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这句话把梁美娟吓的杯子差点掉地上：“你怎么还有胆子去人家吃饭？” “都是同学，有啥不敢的？” 陈汉升不耐烦说道：“我看电视了，《天龙八部》乔峰要抱着音响在武林大会装逼了，最精彩的一段剧情。” 二姑注意到陈兆军和梁美娟的脸色变化，好奇的问道：“谁是萧容鱼？” “一个同学。” 陈兆军觉得这算是家丑，不想多谈，岔口话题和二姑说道：“过几天你再来一次，我把教育局的张主任约出来吃顿饭，差不多就能办妥了······” 晚上二姑就在家里休息的，梁美娟都没有太多时间询问陈汉升现在的状况。 第二天早饭后，二姑要搭车回苏州，离开前她“教书育人”的习惯还是改不了，认真和陈汉升说道：“昨晚和你爸妈聊了很久，他们对你现在太过独立的思想有些担心。” “其实姑是支持你这种想法的，不过独立包含两种，一种是思想独立，一种是经济独立，你什么时候能够学杂费都不和父母要了，那时你才算真正的独立。” 陈汉升看到这里，忍不住瞅了一眼爸妈，心想你们说归说，但是不能净捡我的黑材料说啊，咱早就不和你们要学杂费了好吧，搞的二姑以为我是那种只会嚷嚷，但是拿不出实际行动的口嗨党。 一通教育完毕，二姑又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买点零食，偶尔再和室友吃吃饭，不许太早恋爱啊，因为你现在没经济基础，大学毕业后肯定分手。” “哎，你给红包做什么，他都那么大了。” 梁美娟赶紧推辞道，还要抢过陈汉升手里的红包。 陈汉升直接塞进口袋里：“只是二姑给我的。” “对对对，这是我给的，嫂子你脾气也要改改，汉升都大学了。” 二姑把手里的包递给陈汉升：“一会帮我拎下楼，再去拦辆出租车。” 陈汉升这栋楼离路边有些远，有时候打的还要专门出去拦一辆。 一家三口送二姑到楼下，梁美娟看到楼栋门口停着一辆亮红色夏利，奇怪的说道：“这是谁的车啊，楼上没听说哪家买新车了啊。” 陈兆军打量一下：“苏a，好像还是建邺的牌照。” “估计是建邺的亲戚吧。” 梁美娟催促陈汉升：“赶快出去找出租车啊，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陈汉升懒病犯了：“太麻烦了还要走出去，我送二姑去汽车站好了。” “你怎么送？” 梁美娟还以为儿子在开玩笑：“你用自行车送啊。” “不是。” 陈汉升走到夏利小车面前，“咯嘣”一声打开门：“我用这个送。” 老陈很诧异：“你借的？” “不是，我买的。” 陈汉升纠正道。 ······ 204、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夏利车里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其实陈汉升没打算装这个逼的。 不过现成的车不用，还专门巴巴的跑到街上拦的士，这也矫情的太过分了。 “姑。” 陈汉升叫了一句。 “怎么了？” 坐在后排的二姑抬头看着侄子。 “我到了大学以后，觉得时间很充裕，正好学校有个支持大学生创业的活动，我就参加了······” 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创业的过程简单概述，从小区到汽车站差不多20分钟，恰好在汽车站门口把故事完结：“······后来我就买了辆小车代步，这样跑业务也方便点。” “喔，你把这些事情告诉姑，以为这样我就不批评了吗？” 二姑转了下陈汉升的耳朵：“小时候帮你辅导作业，你做错了我就转你耳朵，还分一二三档记得不？” “记得。” 陈汉升老老实实说道。 二姑手上稍微用点力：“这次直接转到三档，就是提醒你虽然现在能赚钱了，但是功课千万不能拉下，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知道了二姑。” 陈汉升摸摸耳朵说道。 “还有，没事多给你爸妈电话，他们年纪大了，又只有你一个儿子，就算你只说今天学校食堂做了什么菜，他们都会开心的谈论很久。” ······ 送走了二姑，陈汉升回家后看见陈兆军和梁美娟两人抱胸坐在沙发上。 陈汉升心知肚明怎么回事，自己悄摸的买车都没告示他们，两口子不开心了。 “我要回学校了啊，明天还要上课呢，今晚准备在图书馆预习一下功课。” 陈汉升马上拎包准备离开。 “放屁！” 梁美娟气不打一处来：“你但凡能去预习功课，高数能考12分？我们现在都搞不懂你在学校里做什么，又不学习，还四处恋爱，10来万的车不商量一下就买了，陈汉升你是要闹独立啊！” “哪有，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哪里舍得独立。” 陈汉升一边哄着梁美娟，一边趁机换鞋子。 不过鞋子换好以后，他马上就冲下楼：“爸妈，我先走了啊，回学校给你们信息。” 昨天还热热闹闹的家里突然就安静下来，尤其陈汉升离开后，梁美娟心里空空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我都说了不要问不要问，至少等他吃完午饭再说，你偏催着我问，结果这狗东西溜的比谁都快。” 梁美娟一生气，又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陈兆军。 老陈也很委屈，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最后怎么又是我背锅呢？ 陈汉升下楼后，他先去接了王梓博，再打电话让萧容鱼做好准备。 “小陈我好困哦，还在睡觉呢。” 小鱼儿声音里带着慵懒的起床气，揉着眼睛和陈汉升撒娇。 陈汉升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逃”出来的，就找了个理由：“赶紧起床吧，一会有惊喜给你。” 听到有惊喜，小鱼儿马上有精神了，洗漱、换衣服、随便吃个早中饭就下楼了。 “陈汉升现在说话真是管用啊，我们让她吃完午饭再走，她却说陈汉升已经等在下面了。” 萧宏伟和吕玉清站在窗户前，看着自己的漂亮女儿飞快打开副驾驶坐上去，萧宏伟酸溜溜的说道。 “老萧，一定要坚定意志啊，别到时闺女求你几句，你一心软就同意他们这段恋情了。” 吕玉清警告萧宏伟：“没有1000万，他们永远只是同学关系！” 陈汉升就是没听到这句话，不然肯定要感动的哭了：“阿姨你也太体贴了吧，咋把我心里想的全说出来呢。” ······ 小鱼儿上车后，看见副驾驶上有一袋零食，而且全是自己爱吃的，甜美的梨涡又出现了：“这个惊喜不错，我很喜欢。” 陈汉升笑了笑：“还不止这个。” “不止？” 小鱼儿转过头看看，后座上只有一个王梓博，他不算惊喜。 陈汉升不回答，他没有直接上建港高速，而是转弯来到郊区的一片荒地边上，光秃秃的只有一些杂草。 “这是什么？” 下了车，萧容鱼有些疑惑。 “还记得我的qq头像吗？” 陈汉升笑着说道，当初萧容鱼转去仙宁校区，陈汉升为了挽回感情，专门来到小鱼儿曾经说过的那片油菜花地里，拍了照片换了头像。 萧容鱼瞬间明白了，眼睛里满满都是惊讶：“小陈，这里就是油菜花地吗？” 陈汉升点点头：“不过油菜花是夏天才开花的，现在都看不到了。” “没关系啊，我可以想象。” 小鱼儿笑着往前面走了几步，伸开双手站在田垄上，闭上眼睛想象如果这里满山偏野都是金黄色的油菜花，那将是多么漂亮的图画啊。 陈汉升没有跟着过去，依靠在车盖上和王梓博抽烟。 王梓博撇撇嘴：“荒地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陈汉升悠闲的吐出一口烟：“刚分开时候我来过一次，当时甚至都不敢多看，现在想想这不就是一片荒地，就算明年长满了油菜花，这也只是一片菜地而已。” “那你还专门过来做什么？” 王梓博很不理解：“现在全是杂草，看个锤子哦。” 陈汉升瞟了一眼王梓博：“所以说你不懂女人，我觉得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小鱼儿觉得有纪念意义就行了。” “这样她会觉得我重视她，能够记住她说过的话，这种小事不要钱也不费力，总之也就抽支烟的功夫，何乐而不为呢？” 陈汉升反问道。 这时，小鱼儿在那边大声说道：“小陈，我刚才好像感觉到油菜花盛开的样子了，好美啊。” “这么巧啊，我也感觉到了。” 陈汉升马上大声应道：“我还看到了蜜蜂和蝴蝶，忽上忽下的翩翩起舞，真是太迷人了。” 小鱼儿听了开心的笑起来，清脆的声音在秋风中传到两个男生耳朵里，他们都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陈汉升得意的看了王梓博一眼。 王梓博不想搭理，回到车上默默拿起《解决人生50%的问题》翻起来。 小鱼儿是不会掩饰自己心情的，她含笑着走回陈汉升面前，陈汉升细心的把她衣领拉紧一点：“风大，别着凉了。” “小陈，谢谢你这个惊喜。” 小鱼儿害羞但是又认真的说道。 陈汉升牵起她的手：“你开心就好，因为你开心我才开心。” 王梓博在车里看着两人含情脉脉注视的样子，尤其他们还手牵着手，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从来悲伤只有我一个人。 陈汉升上车后，终于发现了王梓博脸色不太好看：“梓博，你没事吧，怎么快哭的样子。” “谁要哭了，瞎几把扯什么，赶快开车吧！” 王梓博嘟哝一句。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心情不好没关系，放首歌让你开心一下。” 按下车内音响后，车厢里慢悠悠的流淌着阿杜沙哑磁性的声音。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 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楞在那里； 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 两行清泪，默默在梓博的脸上流淌下来。 205、听大佬讲故事 陈汉升带着小鱼儿看完惊喜，给她留下一个深刻的回忆，并约定明年春夏的时候一定要相伴回来。 不过陈汉升还不满意，又加上一句：“不能只有我们两人啊，明年也得把梓博捎上，他刚才说也很想看呢。” “对哦，明年我们三人再回来。” 萧容鱼赞同的说道。 “放屁，我不看，谁说要看了。” 王梓博赌气的转头看着窗外，心里暗骂陈汉升缺德，总是喜欢逗弄老子。 从这片荒地离开后，陈汉升依然没拐上建港高速，而是来到了乡下一个地方，然后从钱包里拿出500块钱：“我出去办点事。” 小鱼儿看着陈汉升的背影，奇怪的问王梓博：“小陈家里有亲戚在这边吗？” “我也不清楚。”王梓博答道。 不一会儿陈汉升就回来了，前后最多10分钟时间。 “走亲戚这么快呀？” 小鱼儿问道。 “不是亲戚。” 陈汉升这次终于发动车辆开往高速了，并且解释道：“我去了张卫雨和张卫雷家里看看，给他们老母亲留了500块钱。” “你去那两个流氓家里做什么，还给钱？” 王梓博是知道陈汉升和张卫雷打过架的，陈汉升好像也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憨憨圣母个性。 “张卫雨年后找到我学校，请我帮忙介绍工作。” 陈汉升耐心解释道：“我就帮介绍他们进了一家工厂，那个工厂挺有潜力的，我估摸着以后还有深入合作的可能，所以就让张卫雨没事多给我传递内幕信息。” “商业间谍啊？” 小鱼儿学的是商务法律，有些词汇她能概括出来。 陈汉升笑了笑：“这样说也可以，不过间谍也要注意心灵关怀，我······” 正说着，陈汉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瞅了一眼说道：“间谍来电话了，我在开车不方便，小鱼儿你帮我拿着电话。” 萧容鱼按下通话键，倾侧着身子把手机贴在陈汉升耳朵上。 “喂，我在开车呢。” “······”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回老家办点事，顺便去看看老人。” “······” “最近郑总忙着加班啊，那估计是mp3样品快上线了吧，我知道了，辛苦了。” “······” 一共也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陈汉升看着为自己拿手机的小鱼儿：“谢谢，不过电话内容一定要保密啊，这事就我和你知道呢。” 小鱼儿抿着嘴笑了一下，她心里很开心陈汉升能和自己分享秘密，虽然因为车里放着音乐都没有听到具体内容。 不过陈汉升这种不见外的举动，尤其他打完电话都没有急着拿回手机，任由自己翻阅看的样子，小鱼儿心里有一种甜蜜的信任。 当然了，既然陈汉升不瞒着自己，那骄傲的小鱼儿就更加不会看，她又把手机放回原来位置。 “呼······” 陈汉升轻轻吐出一口气，使劲抓住方向盘的手腕才稍微放松点。 他手机里面是有内容的，商妍妍有些撩骚的信息都没删呢，不过陈汉升判断很准确，以小鱼儿的性格特点，只要你大大方方敞开心扉的样子，她反而不屑去查阅。 “其实还是有些冒险的，虽然吃透了小鱼儿。” 陈汉升心里默默想着，其实不管是故意让萧容鱼拿电话，还有分享秘密的举动，还是将手机放在小鱼儿手心不管不顾，总之都是一些加深感情的方法和套路。 不过第二条慎用，因为女孩子的心思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哪天保不准就一反常态主动翻手机了。 所以，除了10086和10000以外的没用信息都可以删掉了。 王梓博是看不懂陈汉升操作的，他就觉得小鱼儿看陈汉升的眼神突然又黏了很多。 “梓博。” 陈汉升把王梓博从走神中唤醒。 “咋了？” 王梓博本来语气很随意，不过看到陈汉升光线下的侧脸好像很严峻，他又换了副口气：‘怎么了？’ “我专门绕远路去张卫雨家里，并且留了点钱，你知道目的是什么吗？”陈汉升问道。 “我怎么知道······” 王梓博第一反应是这样应答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还是认真回道：“看看他们家的现况，好让张卫雨他们安心工作。” 陈汉升笑了笑：“这是表面上的理由，有没有深入思考一下？” 王梓博默默摇头，他的社会经验和阅历，包括认识，一是想不到其他理由，二是把社会想的太美好了。 “我去张卫雨他家转一圈，首先是正常的社交礼仪，表达友好的慰问。” 陈汉升戴着墨镜看不清眼神，但是露出的嘴角能看出比较严肃：“其次呢，也是一种震慑。” “震慑？” 王梓博搞不明白了。 “他们两兄弟给我传递信息，要是口风不稳把这个事情告诉别人，总之也不是太光彩的事情。” 陈汉升在后视镜里看王梓博一眼：“我能找到他们家，至少张氏兄弟以后说话做事会考虑到这一层的。” “这样啊，会不会太狠了？”王梓博呆呆的说道。 “别担心，我又不会做什么。” 陈汉升轻松的说道：“主要是一种心里上的震慑，让他们有其他想法时多一层保险，毕竟人心隔肚皮，最后我又给500块钱，你清楚用意何在吗？” “不清楚。” 王梓博这下不吹牛逼了，他也看出陈汉升好像在“教”一些东西。 “不要看500块钱不多，但是我给他们母亲，比给张卫雨和张卫雷5000块钱还有效果。” 陈汉升笑眯眯说道：“我给他们5000块钱，可能两人分一下，吃吃饭喝喝酒打打牌就没了，心里没有太多的感恩，但是专门给他们老母亲500块钱，张卫雨感谢的电话马上就打来了。” “因为这件事的意义甚至大于金钱本身，关心他们家人比关心他们本身更有效果的。” 陈汉升又看着王梓博手上的《解决你人生50%的问题》这本书，不屑的说道：“这些傻逼心灵鸡汤你看了有什么意思，没有一定的社会阅历，别人说什么你都会信。” “梓博，你是一张白纸，不如老老实实接受社会的毒打和洗礼，失败了重新来过呗，最多是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 206、多喝热水 “你把这些事告诉我做什么。” 王梓博嘟哝道：“我又不像你在大学里创业，安心学习就行了。” 陈汉升专注的看着前方，萧容鱼活泼但是知趣，没有打断两个男生的谈话，嘴里吃着棒棒糖，低着头玩贪吃蛇手机游戏。 “昨天不是让你回建邺帮我做点事？” “啥事，你说就行了。” “火箭101很快就在江陵大学城布局完成了，下一步我想开拓仙林大学城的市场。” 陈汉升点上烟，顺手打开一点车窗透气。 高速上的秋风立刻“呼呼”的灌入，小鱼儿突然觉得脖颈有些发凉，她一抬头看到了缝隙，嗔怪的打了一下陈汉升，然后把卫衣后面的帽子戴上，转过身子背对着窗户继续玩游戏了。 陈汉升笑了笑说道：“仙林大学城的大学圈子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们建邺理工那边的，建邺理工-建邺师范-警官学校-建邺大学，还有一个是东大那边的，东海大学-邮电学院-审计学院-艺术学院。” 萧容鱼听到自己学校的名字，虽然带着帽子，但也能感觉她支起耳朵在听的样子。 “10月份没两天结束了，我打算11月初开始布局仙林大学城，你本身就在理工大学，到时候我的人去跑市场，你在旁边协助安排。” “小问题，我照办就是。” 王梓博满不在乎的说道，还以为多大的问题。 火箭101那几个兼职大学生骨干王梓博都见过，一个个都和人精似的，就算没有自己都能把事情很好的完成。 陈汉升看王梓博没有听进去，只能换个方式说道：“梓博，这是我的生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连你都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 这样说了以后，王梓博脸色才慢慢凝重起来：“我晓得了，一定帮你把仙林大学城的市场跑下来。” “我呢？” 小鱼儿掀掉卫衣帽子，露出精致迷人的脸蛋，粉润的嘴唇沾染着棒棒糖颜色：“我也可以帮忙推广的啊。” “当然不能把萧大律师忘记了，不过你有更重要的任务。”陈汉升说道。 “什么任务？” 小鱼儿兴趣大增，以前吵架时她就悄悄的帮陈汉升拟定法规，现在基本和好的情况下，她当然乐意多做点事了。 陈汉升说道：“其实火箭101以前一直属于闷声发财，我也很想一直闷下去的，不过如果把建邺的大学市场拿下来以后，即使有人帮忙遮掩，深通公司总部那边也肯定会察觉的，估计到时要去解释情况。” “所以，解释情况的时候需要我陪同身边？” 小鱼儿很聪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对，到时你就是我的御用律师，而且永远不用担心被收买的那种。 ”陈汉升嘿嘿一笑。 小鱼儿翘起下巴，骄傲的“哼”了一声。 “另外。” 陈汉升声音突然变得果断狠厉：“深通家大业大，未必能如愿谈得拢，那老子就直接和刚成立的仲通公司合作了，顺便再把火箭101正式注册成公司，有些程序还需要你帮忙搞定。” 小鱼儿点点头答应了，当初换校区的时候，本来还有其他专业可以挑选，不过她好像被一种力量驱使选择了商务法律。 现在看来，似乎是对的，这样两人才有交集。 “真希望以后能一直对下去。” ······ 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到达仙林，三个人找了家鸭血粉丝汤店吃了晚饭，陈汉升不管王梓博，准备送完小鱼儿以后就回财院。 不过离着东大只有几百米的时候，小鱼儿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叫道：“小陈。” “嗯，怎么回事？” 陈汉升随口应道，东大门口这条路上都是学生在走路，有些憨憨过马路也不知道抬起头，他都要小心的避让。 “她怎么样了？” 小鱼儿幽幽的问道。 “她”自然就是指沈幼楚了，这是属于萧容鱼对待爱情的特有方式，一定要清清白白的问清楚。 车厢里沉默了一下，车速也因为人流原因不得不放慢，有些大学生走步行都可以超过这辆夏利了，所以这几百米的路对陈汉升来说，焦灼还有些漫长。 “咳。”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不看小鱼儿的目光：“她从101离开后，应该在学校一家奶茶店兼职。” “哦。” 小鱼儿笔直的依靠在座椅上：“其实我不相信她会离开，但是你那样说了，我还是愿意相信。” “谢谢。” 陈汉升小声回道。 “其实，她真是个好女孩。” 小鱼儿想起陈汉升被隔离的的三天里，在最无助和担心的时候，支撑自己坚持下去的居然是这个温柔漂亮的川渝女孩。 虽然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后就没再说话，但是眼神交汇了很多次。 陈汉升不吱声了，这话他没法接口，好在东大终于也到了。 “我的妈呀。” 陈汉升心里松一口气，这条路真他妈比长征还折磨人，小鱼儿大概还想说点什么，不过后面车辆“滴滴”按着喇叭催促。 “我走了啊。” 小鱼儿背起小包正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陈汉升看到她脸色不如路上愉悦，突然一把拉住她：“我喜欢你。” “唰。” 小鱼儿飞快的转过头，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想象中的表白就突然发生了？ 可是，下面一句呢？ 它的全句应该是“小鱼儿，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快说，快说啊。” 萧容鱼心里忍不住说道，这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表白。 陈汉升没有辜负期望，再次开口了：“最近气候干燥，记得多喝热水。” 萧容鱼愣了一下，多喝热水是什么意思，哪有这样的表白句式啊。 她的小性子上来了：“不是这句，我要听别的。” “你要听什么？” 陈汉升心知肚明，但是假装不理解，任由后面车辆喇叭按的狂响，眼角瞟到东大的保安已经走过来了。 小鱼儿气鼓鼓说道：“后面还一句‘做我女朋友吧’没加上去。” 陈汉升笑着问道：“加到哪里？” “加到前一句后面啊。”小鱼儿赶紧说道。 陈汉升皱着眉头：“我刚刚说了那么多，哪一句是前一句啊。” 小鱼儿急的直跺车垫，正要咬人的时候，学校保安过来敲窗户了：“喂喂喂，你们还走不走，看不到后面已经堵得不行了吗？” 陈汉升装作很生气：“我正表白了，谁急谁从头上飞过去啊。” 保安一听这小子怎么不讲理呢，后面都有车主走下来了。 小鱼儿不想发生冲突主动，不过她下车前靠近说道：“陈汉升，你这无赖给我听好了，不说那句话，你永远都不许碰我！” “什么意思？” 陈汉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大喊道：“我愿意说啊，我真的愿意说啊，你回来啊······” ······ 207、晚安，坏蛋 陈汉升心情很后悔，早知道小鱼儿心里上有被“碰”的准备，那不如顺着她的意思了，说不定晚上就可以不用回宿舍了。 开往财院的路上还和爹妈汇报下，梁太后这个人也很奇怪，陈汉升在家的时候，经常嫌弃他太碍事，不过儿子真的离开了，她又抱怨陈汉升一顿午饭都不在家吃。 陈汉升嘻嘻哈哈哄了两句，然后催促梁美娟赶紧给老陈做饭，这才趁机挂了电话。 运动会刚刚结束，财院里还保留着热闹的氛围，操场上锻炼身体的学生明显增多，当然还有在不冷不热环境下散步的情侣。 奶茶店还在装修中，陈汉升看到工人进进出出忙碌的样子，看样子准备要加班了。 “生意应该不会差。” 陈汉升分析着，因为在操场上的学生基本都注意到这家店了，还有人在旁边围观。 开了一天高速，陈汉升回到宿舍后就躺下休息了，当然没忘记和萧容鱼打个30秒的睡前电话。 第二天陈汉升跟着去教室逛了一下，快到10点的时候估计孔静应该醒了，陈汉升打了她的手机，他想约时间商量关于仙林大学城的快递市场。 “孔经理，你好······” 话都没说完，就被孔静用急匆匆的语气打断了：“不好意思啊汉升，上午有个会，有事中午再说吧。” 陈汉升很礼貌挂断：“那您先忙，我中午再打给您。”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汉升又给孔静打了个电话，她是在一片喧嚣的环境中接听的：“我在应酬，汉升你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吧。” 陈汉升噎了一下，这件事偏偏没办法长话短说，陈汉升要罗列足够的理由。 现在就是约孔静什么时候有空，两人坐下来聊聊。 “这样的啊，静姐。” 为了事业，陈汉升又把称呼从“孔经理”换成了“静姐”：“好久没听听您的指导了，想约您坐一坐。” 孔静意识到陈汉升应该有事要面谈，不过她这一阵子实在比较忙，只能说道：“我这几天都比较忙，估计要一个多星期以后才能有空，我先应酬了啊。” 陈汉升听了直摇头，一个多星期的以后才有空，再去商谈等结果，这样实在太耽误节奏了。 周二的时候，陈汉升又给孔静打了个电话，她白天都没接到，晚上才有空回过来，声音听着很疲惫：“不好意思，因为明天6点就要出差了，所以晚上又开了会。” 陈汉升没有办法，可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他的风格，也是问道：“您明天去哪里出差，准备坐什么交通工具呢？” “回沪城总部，公司有车送过去。” 孔静虽然奇怪，不过也没有隐瞒。 “那您几点出门？” 陈汉升继续问道。 孔静有些无奈：“早上5点，因为赶到沪城还要开会。” 陈汉升了解清楚后没有再打扰，不过他挂了电话也开始整理衣服，看这样子居然打算陪着孔静去出差。 要不怎么说陈汉升是个狠人呢，他既想和孔静谈事情顺便加深感情，又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当机立断的陪着出差了，虽然都没经过孔静的同意。 不过，世界上任何事都要守规矩的话，还要陈汉升这类人做什么。 收拾好衣服后，陈汉升又去阳台边抽烟边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聂小雨的，陈汉升叮嘱道：“我明天要出差，暂时还不清楚具体归期，火箭101那边你要挑起担子，尤其江陵大学城的邮电学院-经贸学院-药科大学-旅游学院那个快递市场正在开拓，一定要多加关注。” 聂小雨现在已经有些行政经理的派头了，她没问老板出差的原因：“我明天开始都会去邮电学院那边转一圈的，有什么特殊情况再和你说。”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胡林语的，陈汉升说道：“这两天我要出差，班级和奶茶店的事情你多关注下，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就好，我在沪城赶回来也就是3个小时。” “知道了。” 胡林语无所谓的说道：“就好像你在学校里，每天都能准时出现在教室一样。” 陈汉升笑了笑，突然压低语气说道：“林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和你说，你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胡林语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以为陈汉升要透露什么超级新闻，她真的左右看了看：“你说吧，室友都没注意。” “那就好。” 陈汉升继续悄悄的说道：“请你把沈幼楚喊过来接电话，谢谢了。” “我靠！” 胡林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吊了半天胃口结果就是让自己吃狗粮的。 小胡气的真想挂电话，又来想想自己不仅在班级里是陈汉升下属，学生会里也是他的下属，就连兼职工作都是帮他打工，最后只能忍气吞声的喊道：“幼楚，你的电话。” “喂~” 沈幼楚的音色和胡林语完全不一样，有时候和胡林语这个虎妞打电话，陈汉升都担心她的口水会通过听筒喷到自己脸上，下意识就要远离手机一点。 不过沈幼楚只是轻轻的一声“喂”，细细的呼吸声经过听筒放大后传到耳朵里，“沙沙”的还夹杂着微弱噪音，听起来心里痒痒的舒服。 “今天做了什么？” 不过舒服归舒服，陈汉升口气可一点没变，毫不客气很生硬的询问。 偏偏沈幼楚就吃这一套，知道对面是陈汉升以后，很老实的回答：“上午在图书馆复习《组织行为学》，下午在奶茶店打扫卫生，刚刚回来洗过澡，正在吹干头发。” 陈汉升又继续问道：“今天三顿饭都吃了什么？” 沈幼楚听话的回道：“早上吃了米粥和咸菜，中午吃了青菜和蒸蛋，晚上吃了米粥、馒头和咸菜。” “不错，中午一定要有荤菜。” 陈汉升夸奖道：“以后晚上也要适当吃点荤菜，明天我要出差，你在学校记得要乖一点，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沈幼楚才反应过来陈汉升是真的挂了，她怔怔站了一会，然后放下话筒回到床上。 放下蚊帐后，沈幼楚从枕头下面把小灵通拿出来，“滴”了一声按下通话键，荧屏上马上显示一个熟悉的号码。 这串数字沈幼楚记得比自己身份证号码还清晰，每天晚上她睡前都要拿出来看几遍。 虽然数字不会说话，屏幕也只会发光，不过在这个狭小但是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内向的女孩都可以表达自己的思念。 “晚安，坏蛋。” ······ 208、未来的定位 第二天早上4点半，陈汉升突然醒了，心里有事的时候很难真正睡进去，室友们姿态各异，磨牙的、放屁的、说梦话的全都有。 “一群憨憨。” 陈汉升骂了一句，不过下床动作是轻悄悄的，甚至连灯都没开，摸着黑洗漱完毕，拎起行李箱出门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乎乎的，11月初的建邺已经算是深秋，早上说话都能喷出股股白气。 来到楼下后，陈汉升看到宿舍玻璃上挂着两把锁，值班阿姨还没起来。 “阿姨，麻烦开下门。” 陈汉升“咚咚咚”的敲着值班室，过了好一会，穿着厚棉袄的阿姨打着哈欠走出来：“这么早去哪里啊？” “我爸买彩票中了500万，让我赶紧回家别读书了。”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扑哧。” 阿姨也乐了：“你再带个媳妇回去，一下子就全齐活了。” 陈汉升不仅是舍长，以前推广火箭101的时候经常需要走门串户的逛宿舍，陈汉升偶尔买点水果贿赂值班阿姨，彼此关系还是不错的。 现在时间尚早，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还清晰可见，学校道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每隔着十几米远亮着的路灯。 “这就是凌晨4点半的江陵啊，它和凌晨4点的洛杉矶一样，只属于勤奋的人。” 陈汉升一边吹牛逼给自己听，一边抖擞着身子跑到停车场，小夏利打着近光灯安静的驶离财院。 从财院到孔静住的小区白天要一个小时，但这个点不存在堵车，四十分钟就到了，路边也只有穿着橘黄色的清洁工人在默默清扫这个城市。 陈汉升以前送过醉酒后的孔静回家，所以找得到路，他到楼下后拨通电话：“静姐，起床没？” 孔静很快接听了，声音里有些诧异：“汉升，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谈好了。” “为啥要回来谈。”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呢。” “啊？” 孔静明显吓了一条，她脸上还涂着洗面奶呢，来不及清洗就走到窗户前，果然看到陈汉升嘴里叼着烟，手揣在怀里，一蹦一蹦的跳着御寒。 “你在我家楼下做什么？” 孔静倒是不怀疑陈汉升有什么坏企图，毕竟之前自己醉了，陈汉升依然很老实，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你去沪城开会，我给司机可以不，你们公司的师傅就让他好好休息呗，不要这么早辛苦的麻烦人家了。”陈汉升劝道。 孔静忍不住笑了一下，别看陈汉升说的大义凛然，其实公司的师傅才是份内义务和职责，陈汉升这算是抢人饭碗了。 “不行，你还要上课呢，再说公司的司机也应该快到了。” 孔静没有答应：“一会我请你吃个早餐，然后你赶紧回学校。”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又有一辆车来到楼下，孔静说道：“你看，我们公司的车来了。” 孔静不好意思让人久等，匆匆忙忙画个淡妆，拎着行李箱刚打开门，就发现陈汉升依靠在楼梯上。 “静姐，我来帮忙。” 陈汉升二话不说，热心的扛起行李箱。 孔静没有阻拦，不过到楼下后，她才发现公司那辆车居然不见了。 “人呢？” 孔静很纳闷，她还以为司机去吃早餐了。 陈汉升“嘿嘿”一笑，直接把孔静的行李放进夏利车里：“他被我忽悠走了。” “忽悠走了？” 孔静赶紧掏出手机拨过去，司机也很委屈：“孔经理，那个年轻人说他是公司总部派来的，负责保障你的出行计划，而且能一口说出你的具体职务，所以······” “所以你就信了。” 孔静无奈的说道：“那你就不能打电话确认一下吗？” 司机不吱声了，瞟了一眼陈汉升刚刚送来的两包中华。 孔静是年初时调来建邺的，不过在建邺这块地面上还有深通公司副总经理刘志洲和苏东省总经理常小平，她这个建邺市总经理常常被人忽略。 尤其常小平原来就是建邺市总经理，虽然升任苏东省总经理，可很多下仍然习惯和他汇报工作，其实这样相当于越过了孔静。 不过现在整个快递市场管理都比较混乱，再加上公司内各个派系争斗也很厉害，这种行为居然都被默认了。 所以就连一个司机都会阳奉阴违的，反正孔静开不掉他，尤其刚刚陈汉升又送了两包好烟，再加上这么早开车的确很累人，司机干脆装糊涂把这个苦差事让出来了。 孔静默默挂掉了电话，陈汉升一脸真诚的打开副驾驶：“静姐，你们公司的司机已经走了，现在想打的士也很难，不如将就一下吧，我开车技术还是不错的，坐起来很舒服。” 孔静盯着陈汉升，难怪这小子一直很冷的样子，原来他上半身就穿了两件衣服，白色短袖体恤和长袖牛仔外套。 牛仔外套还是薄款的，这样穿起来好看是好看，不过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静姐，再不走可能就要迟了。” 陈汉升还在催促。 “走吧。” 孔静只得坐上副驾驶，嘴里却也感叹一句：“你做事有一股不达目标决不罢休的韧性，还愿意付出，也有手段，已经具备了成功者的基本条件。” 陈汉升笑着回道：“差远了，还需要静姐这样的前辈引路和指点。” 经过早餐摊的时候，陈汉升又买了豆腐脑和油煎包子，早上6点半左右，夏利终于兜上了建沪高速。 这时，朝阳在天边闪耀着金光，洋洋洒洒铺在青色高速公路上，也穿透车窗打在孔静的脸上，将这个轻熟妇的脸蛋照射的瑰丽而妩媚。 “呼~” 孔静感受着阳光聚集的能量，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这么急找我，我猜是因为江陵大学城已经拿下了，你急于开拓新的市场吧？” “什么都瞒不过静姐啊。” 陈汉升趁机把自己打算开拓仙林大学城业务详细讲述出来。 孔静安静的听完，垂着眼皮问道：“你是打算成立一个火箭101快递公司？” 陈汉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连钟建成都能看出端倪，孔静当然也能发现。 孔静看着陈汉升：“知道这次沪城的会议议题是什么吗？” 陈汉升摇摇头，当时只为了和孔静好好交流，没有想过其他事。 “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规范快递行业发展，合理清除不合格、没有资质的小公司。” 孔静有些同情的看着陈汉升：“火箭101很明显没有资质，未来的快递行业也不会有它的位置。” ······ 209、一定要做点什么（大佬们来点票） “既然知道它注定没有未来，你又何必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呢？” 孔静说到这里，已经有点苦口婆心的意思了：“你为了找我商谈公事，可以早上五点就来楼下等待，这种毅力随便做点其他事情，总归要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成功的。” 其实孔静还想说为了获得这个机会，你甚至可以把司机给骗走，这个脸皮和手段一般人也是没有的。 “静姐说的有道理，我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陈汉升比较平淡的回道，两人现在关系没到那一步，他的真实想法不好袒露。 孔静察觉陈汉升没有听进去，以为是年轻人脾气太倔，不经历失败不懂得回头，于是不再多劝，但也没说答应开放仙林大学城的快递市场。 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高速和半个小时市区行驶，最终在沪城亚洲大酒店停下来，陈汉升唤醒旁边的孔静：“静姐，我们到了。” 孔静睁开眼，她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的，陈汉升说他开高速很稳，看来果真没有吹牛。 “您好，请问司机需要出入证吗？” 有个会务组的服务人员，拿着一沓出入证走过来问道。 孔静看了一眼陈汉升，想了想说道：“他不是司机，我们都是建邺的参会代表，所以需要两张。” 会务组没有多询问什么，很痛快的给了两张出入证，孔静递给陈汉升：“既然来了就进去听一听吧，肯定比在酒店里睡觉有意义，有些快递方面的专家领导说的比我更精辟。” “谢谢静姐。” 陈汉升还挺感谢的，不管怎么说孔静都是好心。 走进金碧辉煌的会场里，陈汉升才知道会议要持续四天，而且这个会不单是深通公司参加，还有顺风、仲通、运达、园通等等快递公司都会作报告，果然是一场关于行业规范的会议。 “2003年的快递行业规范？” 陈汉升笑了笑：“骗鬼呢，淘宝是今年5月份刚成立的，还需要一阵子疯狂才能谈行业规范，这个会又是形式大于内容。” 会议开始后，有个一大串名头的中年人上去发言致辞，讲话稿又长又臭，没有一点实质性内容，陈汉升听得是昏昏欲睡。 突然，孔静轻轻推了一下陈汉升胳膊，然后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这是交通部门的领导在讲话，他们的看法对快递行业很重要，对于发展火箭101有一些启发。” 陈汉升读完后，“唰唰唰”在纸上回复一句。 “他们的看法不重要，静姐的看法最重要，再说我过来只是为静姐服务的。” 看到陈汉升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孔静忍不住摇摇头，她这个年纪和姿色，尤其还是单身的情况下，最能招惹别人注意。 不管是应酬还是下班以后，手机短信从来没停过。 “孔经理，晚上有没有空出来喝一杯？” “孔静，今天是xx节日，我给你买个礼物。” “阿静，白天认识你以后，我的心里一直忘不掉你。” ······ 其实，这些信息更多都是那些已经结婚，甚至有点事业的男人发过来的，大概没点基础的都不敢追求孔静这样的女性。 孔静在这样的氛围中早就锻炼出来了，看到这些撩情的话内心古井无波，甚至还有点想笑。 如果把这些讯息公布出去，至少有一部分人的家庭要出问题。 不过第一次被未满20岁的大学生浅浅撩一下，孔静抿嘴笑了笑，在纸上写下了“good good study，day day up”的名言递过去。 陈汉升看到后没有回，孔静明显还把自己当成一个臭弟弟。 他也调整注意力认真听讲了，顺便用侧光瞟了一眼孔静，她的眼角在高档化妆品遮掩下依然粉嫩，目光深邃的平视前方，挺拔而不僵直，嘴角带着笑意，尽显30岁女人的独有魅力。 根据陈汉升的经验来看，30岁的女人应该是牡丹，不似荷花过于青春，也不似腊梅过于沧桑。 站着亭亭玉立，稳重端庄；走着摇曳生姿，展现女性独特的性感气质，常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以前在港城一中的时候，男生们内心最喜欢的女老师，其实并不是那些刚刚从师范学校出来的女大学生，而是那些结了婚，甚至有了小孩的27-30岁左右的女老师。 她们的风韵最吸引这些情窦初开的大男生，她们的身影多次出现在学生的睡梦中。 当然，男生们觉得这是一件丢脸的事，谁都不会承认的。 “我也是挺幸运的，可以陪伴和参与沈幼楚和萧容鱼这两个女孩逐渐走向女人，真期待她们万丈光芒的那一刻。” 陈汉升满足又期待的想着。 ······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在亚洲大酒店的自助餐，陈汉升还看到了好几个以后快递行业的大佬。 下午的会议稍微有点意思，顺风的市场总监预测未来十五年的快递行业发展，基本和现实情况一致，看来行业龙头老大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晚上的时候陈汉升继续吃着自助餐，不过对孔静来说就得参加应酬，这是推不掉的。 不过她也聪明，虽然酒也喝，但是借着第二天还要参加会议，根本不和那些人拼酒，稍微有些醉意就告辞离开。 “静姐。” 孔静刚走到楼下，突然听到陈汉升走背后追上来，她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晚上没去吃自助餐吗？” “吃了点。” 陈汉升把手里的牛奶递过去：“这个可以解酒的。” 孔静接过来，居然还是温的。 “温牛奶解酒效果更好。” 陈汉升笑着说道：“要不要陪你走一走，附近有个公园景色还不错。” 孔静点点头，“嗒，嗒，嗒”踩着高跟鞋走在酒店的大理石地面上，推开门迎面就是一阵凉爽的秋风，温热的牛奶暖着胃，孔静心情突然就舒畅起来。 “你以前来过这个公园吗？” 孔静一直跟在陈汉升后面，本来以为他会迷路，结果他很熟悉的带着自己绕圈子。 “我有同学在沪城读大学，以前来这边玩过。”陈汉升解释道。 港城一中确实有高中同学在沪城读书，不过陈汉升和他们没太多联系，陈汉升熟悉这里因为他曾经在这个酒店长期包了一个套房，满足工作需求和生活需求。 “以前都是和男生在这里逛的，静姐还是第一个异性呢。” 陈汉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句话又是瞎扯了，真实情况孔静至少排到100位以后，关键陈汉升每次带着异性来这里散步，总是说“你是第一个陪着我逛这里的”。 她们听了，心里觉得陈总会说话的同时，自己必须也要回应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 （对不起渣男同志了，看完这本《反渣男诈骗手册》，天下真的没有渣男了，顺便宣传渣男收留群601246758） 210、醉了才有机会 “那我可比较荣幸了，希望你女朋友不要吃醋。”孔静微微一笑。 陈汉升现在地位不够，年纪也不行，对于见惯了应酬时男人百态的孔静来说，陈汉升的话她都没有往心里去。 除非换了当年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陈总”来表达。 现在的氛围也不错，公园外面是车水马龙，纸醉金迷的沪城，公园里面是悠闲散步的人群，晚秋的风吹着梧桐树叶轻轻摇摆，时不时的还落下一片，慢悠悠的飘到鹅卵石小道上。 不远处有些大妈穿着统一服装在练舞，现在广场舞不像以后那样普及，饭后有闲暇时间跳舞的，一般都是单位职工或者经济基础不错的家庭。 从侧面来说，广场舞的普及推广其实也说明了国民经济和生活条件还是在提高的，毕竟吃饱了才能想运动。 “阿姨，买束花吧。” 突然有个10岁左右的小姑娘抱着一篮子鲜花，跑着过来说道。 孔静摆摆手，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陈汉升对小姑娘解释道：“外面下雨了，我们拿着花不好走路。” 小姑娘抬起头，皎月当空，繁星密布，噘着嘴说道：“明明还有月亮，哪里有下雨呀。” 陈汉升笑了笑：“明明只有姐姐，哪里有阿姨啊？” 卖花小姑娘反应很快，马上追上孔静：“姐姐，能买束花吗？” 孔静瞪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笑嘻嘻的假装没看见，最后她也只能掏出2块钱买了束花。 “没想到你也挺会说漂亮话。” 孔静把花递给陈汉升：“送你了，回去后带给大学里的女同学。” 这样的举动很符合孔静的阅历，如果是小鱼儿那个年纪，陈汉升为了博美人一笑，刚才说不定把花全部买下来了，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倒送给小鱼儿。 不过对于孔静来说，如果那样做就显得太幼稚了，她不需要这些花，也瞧不起这种举动，所以陈汉升连2块钱都不想掏。 “静姐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粤东金融学院的。” “龙洞的那个？” “你这也知道？” “噢，我高中同学考去那边了。” 两人轻松的聊着学校话题，孔静满是怀念：“离开了校园以后，我才知道相对于复杂的社会，学校那才是一片净土，真想重返18岁再上一次大学啊，或者在校园里做生意都可以。” “可惜，这只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孔静幽幽的说道。 陈汉升笑了一下：“只要想，没什么不可能的。” 孔静以为陈汉升在安慰自己，摇摇头走回酒店了。 第二天和第三天也是差不多程序，白天开会，晚上孔静应酬，然后陈汉升雷打不动的热着牛奶等在下面，陪同孔静在公园里醒酒。 说来也怪，这些时候陈汉升根本不谈仙林大学城快递市场的问题，有时候宁愿没话说，他也只是安静的陪着散步，根本不谈一点公事。 不过越是这样，他和孔静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第四天开会结束的时候，孔静突然对陈汉升说道：“前几天还能用开会来推辞，现在会议结束了，不喝酒的理由估计不管用了，今晚没准是一场硬仗，你要是有空就在旁边陪一下。” “有空的。”陈汉升说道。 估计上次帮醉酒后的孔静送回家，再加上最近保持距离的亲近，孔少妇心里已经比较信任陈汉升了。 “以前听老钟说你酒量不错，说不定还要你出面帮我挡两杯。” “我听静姐招呼。” 陈汉升满口保证。 ······ 晚上果然没有出乎孔静所料，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很兴奋，看着白酒那些男人眼里都在发光。 孔静那一桌大多数都是深通快递的地市经理，有男有女，喝酒时女性自然是重点集火对象，尤其孔静这种迷人的少妇。 毕竟，油腻中年男人都喜欢看漂亮女人醉酒，就算知道自己没啥机会，但是灌吐了她总是有一种畸形的爽快。 荤段子更是一条接一条，有些太过内涵还要反应一会。 比如服务员上了一盘韭菜炒鸡蛋，有个中年光头经理瞅了一眼：“哟，太太乐来了。” 隔壁一女的就很奇怪：太太乐不是鸡精吗，怎么是韭菜了？” 大光头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韭菜的功效你们可以问问医生，总之我们家准备要小孩那段时间，韭菜和韭菜黄我快吃吐了。” “有效果吗？”有人问道。 “当然啊。” 光头伸出三个手指，暧昧的说道：“三胞胎，我老婆也满意，所以我都管韭菜叫太太乐。” 桌上人都露出“我懂了”的笑容，然后举起杯子以此为题敬酒。 陈汉升其实是很喜欢这种场合的，要不是为了在孔静面前保持形象，他一直牢牢压着洪荒之力，差点要加入说段子的队伍里了。 如果说“太太乐”还是个生活保健话题，那下面的车速就控制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抖着包袱，趁酒助兴。 不过桌上的女人也不是白给，尤其孔静这样的，她什么都懂又装作什么不懂，轻描淡写的应对各种暗示，虽然酒喝了不少，圈套一个没落进去。 孔静没有掉入圈套，看不到她出糗，桌上的男人都不乐意了，“太太乐”光头当先拿着酒盅和酒杯走过来：“孔经理，上次去建邺承蒙招待，我心里十分感激，专门换成大酒杯和你喝。” 孔静笑着推辞道：“你也不能只感谢我一个人，当时还有刘总和常总都在呢，这杯酒可以留到下次一起再喝。” 光头反应很快，顺着将了孔静一军：“既然他们不在，那你就代替他们喝了嘛，我们连喝三杯就行了。” 桌上的人一边鼓掌一边起哄，孔静不为所动坚持只喝一杯，光头悻悻然的碰了下回去了。 陈汉升看到这一幕，心想孔静今晚应该不可能大醉了，最多就是有点醉意。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哗啦啦”走过来一大片人，为首的中年人梳着油滑的大背头，恣意昂扬的一路走一路挥手。 孔静看到他以后，细细的眉头皱在一起，但是也跟着所有人站起来打招呼：“周总。” “周总”在深通里地位应该比较高，他没有搭理其他人，专门举着酒杯和孔静说道：“听说你在沪城开会，我专门赶回来的，想想九月份还在建邺调研呢，时间可过的真快啊。” 陈汉升也认出了这个“周总”了，上次孔静醉酒他当时也在现场，还一直想靠近孔静占便宜，还好都被刘志洲拦下来了。 这么多人看着，孔静不可能拒绝公司领导的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跟着周总来的还有很多人，他们不约而同的要和孔静碰杯。 孔静自然不干，但是又不便发火，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没有马上站出去，他故意等孔静又喝了几杯，感觉她实在要顶不住的时候，这才推开人群站出来。 为什么要等她多喝几杯？ 一是因为敬酒的顺序是从大到小，前面和孔静碰杯的都是深通公司的高层，陈汉升不想公开得罪； 二是孔静不喝的难受，怎么记得陈汉升拔刀相处的“恩情”，又怎么对深通公司的厌恶感加重； 第三嘛，这喝醉了才有机会啊。 ······ 211、我全都要.GIF 陈汉升酒量本就不错，尤其刚开始别人喝酒时，他装作小透明的吃菜，现在突然站出来，如果说遇神杀神那是吹牛逼的，但是挡酒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酒场为领导挡酒很常见，尤其快递圈子比较推崇哥们义气，别人还真说不了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已经结婚的“周总”也没有太多想法，他只是想在孔静心中竖立一种权威。 孔静差不多醉了，他目的也就达到了。 “周总”离开后，陈汉升扶着醉醺醺的孔静回到房间。 “啪嗒。” 陈汉升按下房间的壁灯，不过醉酒的人对光线很敏感，孔静下意识伸手挡在眼睛上。 “没完全醉啊。”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句，他故意开灯验证下孔静醉到什么程度，看来还是有几分意识的，至少陈汉升现在去脱她衣服，一个大耳刮子是少不了的。 他又把壁灯换成射灯，这下亮度减弱了很多，孔静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幸亏我也没想脱她衣服。” 三年不亏那是沈幼楚，郑观媞的话也勉强值得试一试，孔静虽然很有风韵，不过陈汉升对她的定位仍然停留在商业帮助上。 所谓“喝醉以后的机会”，陈汉升只是想和她套些真心话，加深理解。 平时孔静嘴巴比较严密，私人的事很少提。 陈汉升烧了壶热茶，然后拍了拍孔静后背：“静姐，要不要喝点热水？” “唔，唔······谢谢” 孔静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她慢慢挣扎坐起来，陈汉升贴心的给她背后塞了床被子当倚靠，转而又去看看茶水开了没有。 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只有陈汉升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 “忘记帮你脱鞋子了。” 陈汉升端来茶水，瞥见孔静脚上还穿着皮鞋，马上就蹲下去帮忙脱鞋子。 “不用啊······” 孔静很想抗拒，只是陈汉升动作很快，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汉升将自己脚踝握在手里，轻轻脱下女士高跟皮鞋。 这一刻孔静内心是羞躁的，因为她看到陈汉升眼神明显愣了一下。 孔静为了穿皮鞋也能透气，就在机场外贸店买了国外常见的黑色透明短袜，还是蕾丝型的，单薄到好像双脚赤裸裸的被陈汉升握在手里，脚底板能够感受到陈汉升手心的温热。 “袜子要脱掉吗？” 陈汉升欣赏完孔静的小脚，又突然问道。 “不用，不······” 孔静话都没说完，突然觉得脚底一凉，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袜子就已经被脱掉了。 因为脚上的神经多非常敏感，所以在古代女人的脚是比身体还要私密的地方，除了丈夫以外不许其他人碰的。 好在陈汉升知道尺度，没有再去“亵玩”，而是拿过另一床被子盖住孔静的下半身。 孔静一边喝着热茶掩饰刚才的紧张，一边观察陈汉升的神色，可惜只能看到他单纯质朴的眼神，好像只是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才脱鞋的。 “静姐以前经常醉吗？” 陈汉升不经意的问道。 “工作以前醉过一次，工作以后遇到这种场合才会醉。” 在酒意的作用下，孔静的谈话欲望果然强烈一点。 陈汉升很好奇：“工作以后醉酒可以理解，工作之前是什么原因呢？” 孔静再次打量陈汉升，这才发现幽幽的射灯只能映衬陈汉升的半张脸，根本看不透另外半张脸的喜怒哀乐，更不要说内心的七情六欲了。 “这个侧脸为什么有一股沧桑，他这个年纪能有多少故事？” 孔静突然有这样一种感觉，再想起之前陈汉升和自己散步时，其实话都是自己说的对，陈汉升更多是以听众的身份来引导。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孔静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内心的兴趣驱动着她来寻找答案。 陈汉升沉默了一会：“您要听听我的故事？” “那方便不？” 孔静将被子往后面推了推，更加舒服的依靠在上面。 陈汉升笑了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初中时喜欢一个女孩三年，全校都知道的那种，可是毕业时告白被拒，再加上高中读了不同的学校，所以最后就断了联系。” 孔静点点头，想不到陈汉升初中就恋爱了，很显然还有高中的故事。 “后来上了高中，高二时我和一个小师妹确定了关系。” 陈汉升低下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缓缓说道：“小师妹以前读初中时被流氓调戏，当时我路过就和流氓打了一架，后来小师妹就报考了我们高中。” “她的分数本来可以考上更好的高中，就是为了找我故意降分考过来的。”陈汉升又加上一句。 孔静“嗯”了一声，如果自己是陈汉升，大概也舍不得这样的小师妹吧。 陈汉升继续说道：“不过小师妹感情观不成熟，我和任何女性说话她都会吃醋，两人经常吵架，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并不喜欢她，可惜她不同意分手，就这样分分合合直到我高中毕业离开学校。” “不过毕业那天，我才发现原来学校里还隐藏着一个校花级的宝藏女孩，可惜当时太浮躁也错过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上了大学后，我就突然不想恋爱了，单身多自由，就是我妈一直催我找个女朋友，她经常说谁谁谁家和你一样的年纪，都已经找第二个女朋友了。” 孔静很吃惊：“你妈也太着急了吧，你才大二啊。” 陈汉升笑了笑，自己故意把上一世的经历拿出来，只是刻意把时间轴说错。 初中其实是高中，高中其实是大学，大学其实对应工作以后，所谓的“大学找女朋友”就是梁太后在催婚，“至于第二个女朋友”其实是二婚。 “我经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回到自己初中毕业的时候。” 陈汉升看向孔静：“静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孔静心想难怪陈汉升比一般大学生成熟，原来他的经历太丰富了。 “如果要是回到初中时候，首先你要确定你最喜欢谁。” 孔静思索着说道：“如果你依然喜欢告白的那个女孩，就应该争取把她追回来；如果你不喜欢小师妹，那就要坚定的拒绝；还有你所说的那个宝藏女孩，如果人家和你没太深的纠葛，最好别招惹人家。” 陈汉升呆呆的看着孔静：“静姐，你的三观太正确了吧。” 孔静也愣了一下：“这就是正常人的想法吧。” “可我都重回初中了啊，就好比你现在的状态，直接回到了高中毕业。” 陈汉升眨眨眼睛：“难道应该留下一点点遗憾吗？” 孔静想了想，默默摇摇头。 “所以咯。” 陈汉升举起右手，在灯光下重重的握紧：“我全都要。” ······ 212、撩啊撩的 “你以为是在中东的沙特呢，还全都要。” 孔静捂着嘴轻笑，她以为陈汉升是开玩笑的。 陈汉升心想谁和你闹着玩呢，老子是从修罗场里走出来的男人，为了那两个妞，亲妈都差点和我断绝关系了。 不过这是超级机密，陈汉升哪里能透露出去，还转移话题道：“静姐你呢，我都已经很坦诚的说了自己的过往，你也说说你的呗。” “我的啊？” 孔静其实不想再揭开这块伤疤，不过自己先听了陈汉升的故事，再加上喝了酒神经有些麻痹，也就不像平时那样把一切都隐藏在心底了。 “我们那个年代还是很单纯的，初中和高中都没谈过恋爱，大学也就牵个手。” 孔静轻轻放下茶杯，说话一顿一顿的，陈汉升知道她是在回忆和组织语言。 “大三时我才和初恋确定关系，经历两年校园爱情后，毕业后我们都被分配去了银行，那份工作虽然枯燥但是对我来说很稳定，只是他始终有一颗出国的心。” 陈汉升点点头，出国热潮是那个年代的特征。 “他为出国付出了很多努力，当然最后也成功了，我一直等他学业有成归国后结婚，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电话。” 孔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打电话告诉我要结婚了，和一个外国女人，这样就不用每天去餐馆刷盘子了。” “后来我也离开了银行，因为银行都是死工资，当时觉得如果自己有很多钱，就可以给他更大的帮助，他也就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孔静幽幽的说道。 “更大的帮助？” 陈汉升捕捉到关键点，试探着问道：“他在国外读书的学费，静姐是不是赞助了很多？” 孔静沉默了一下：“那时刚毕业一个月工资300块，我自己只留下30。” 陈汉升心想这付出还挺多的，谁曾想到成熟端庄的孔静以前也有过这么一段感情呢，所以酒还是好东西啊，有故事的人不能多喝。 “你现在还恨他吗？”陈汉升问道。 孔静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笑容里包含着太多东西，有心酸和苦楚，也有宽容和理解，最终都化为时间的沉淀。 “早就不恨了，其实除了一些片段还记得很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我都快忘记了。” 孔静最后还幽了一默：“就是有些后悔，因为我进入深通以后，忙的都没时间谈恋爱了，除了春节回家相过几次亲。” “以静姐的条件，相亲对象的条件应该也不差吧，低于大队书记的家庭条件都不好意思进你家门槛。”陈汉升说道。 孔静也笑着说道：“这你可小瞧我了，我25到27岁的时候，副县长都曾经托人替他儿子说媒，现在不行了，过了那个年纪了。”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什么，两人慢慢的安静下来，一个端起水杯发呆，一个看着窗帘入神。 聊天的时候经常遇到这情况，其实不仅仅是两个人，有时候一屋子人刚才还热火朝天的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安静了。 一般来说就是有人说了尴尬的话，别人不知道怎么接。 比如说一桌人吃饭，有人夸今天的菜不错，尤其是肥肠；第二个人以后可以常来；第三个人说我要打包一份肥肠回家。 你这时突然来了一句：“其实这些肥肠都洗不干净的，所以才用醋浸泡一下，不能多吃。” 肥肠的确是洗不干净的，你说的也是正确的，可是表现的时机不合适，好像故意和整个环境为难。 环境其实就是一个镜子，你为难它，它就反作用于你，所以直接无人接话。 尤其环境还有个共振特点，那就是大家都不说话了，那我也不说话，于是集体开始沉默。 第二个原因就是有什么话触动大家的心思。 今晚陈汉升和孔静就属于这样的情况，两个人都在追忆自己的似水年华，这种反而不需要担心。 第三个原因就是有同志想炒热气氛，但是抛出的话题太生硬，转折点不够，气氛没炒热还成为了冷场王。 还有些人胆子比较小，他本来想开口的，话题也足够精彩，但是看到莫名安静下来，想了想又把话题咽回肚子里了。 结果其他人提出来以后赢得很多人附和，他就一边笑一边懊悔，这种就是偏向王梓博那一类的。 总之归根结底一句话，冷场的主要原因就是脸皮不够厚，经验不够足。 这种事情对陈汉升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他还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静姐，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孔静抬起头：“好的，早点休息，明天早饭后回建邺。” 陈汉升离开后，孔静又默默坐了一会，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是漂亮，但是眼角有着酒后的憔悴，精气神已经不如20出头的时候了。 “女人就像一朵花，没有爱情的滋润和关心，迟早会枯萎的。” 孔静心里默默想着，突然听到“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谁啊？” 孔静走过去叫了一声。 “是我，静姐。” 陈汉升居然又回来了。 孔静打开门：“什么事汉升，落什么东西了吗？” 陈汉升把牛奶拿出来，带着真诚的笑容：“差点忘记帮你热牛奶了。” 他把牛奶递过去就下楼了，孔静看着陈汉升的背影，还有手里温热的牛奶，眼神开始复杂。 “我从银行出来以后，想灌我酒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记得帮我热牛奶的男人只有这一个。”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和孔静吃完自主早餐回建邺，一路上两人好像忘记了昨晚聊了什么，总之没有一个人再提起彼此的感情生涯。 不过，有些东西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关系的改变也好像是水到渠成一样，只是这对成熟的男女面上都假装没有意识到。 孔静是顾忌太多，而且因为年纪也不太现实，这个时候除非陈汉升狠下决心去追逐，不然还是镜花水月； 陈汉升是因为商业因素，他虽然撩拨了一下孔静，不过依然没想过要和她有什么。 “镜花水月就镜花水月，撩人又不负法律责任。” 陈汉升心里想着，除非某一天孔静能帮我工作，这样我撩完就负责。 进入建邺以后，孔静在副驾驶平静的说道：“这两天有时间我把仙林那边的加盟商约出来吃顿饭，你和他沟通一下火箭101的合作模式。” “谢谢静姐。” 陈汉升连忙感谢，这就相当于牵线搭桥了，最终形成在江陵大学城和钟建成那样的合作方式。 “过几天有部香港电影《无间道》要上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鬼使神差的，陈汉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开始撩拨。 “额，这个看时间吧。” 孔静没有立刻答应，她总觉得有些别扭。 ······ 213、憨包老板娘 孔静最终还是开放了仙林大学城市场，并且为陈汉升牵线搭桥。 因为火箭101是没有运输力量的，所以只有和深通快递仙林校区那边的加盟商谈好，借用他们的运输卡车，形成钟建成这样的合作模式，相关提成还要到时再商量。 孔静为什么答应，具体的原因陈汉升不打算琢磨。 也许是因为自己早上四点起床的一路接送，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无微不至的陪伴，也许是因为孔静在某件小事上受到了触动。 总之原因很复杂，不过人本来就是复杂的，陈汉升这种性格实现了目的就不会追究原因了。 “静姐，您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我就先回学校了。” 陈汉升帮孔静把行李包裹拎到楼上，客气的说道。 “没有了，你先回校吧。” 孔静道了声谢，掏出钥匙打开门以后，突然噘着嘴摇摇头。 陈汉升心里有些奇怪，假装把行李搬进屋的时候，不经意的瞅了几眼。 只见客厅里，白纱薄窗帘被秋风吹的轻轻飘动，玻璃茶几上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墙角的植物似乎又被渴死了，整个客厅都充斥着一股没有生机的孤独。 因为这套两居室只有孔静一个人住，所以她一旦出差，不可避免有一些衰败感，孔静刚从热闹的会议酒店回到没有这样的家里，心里还有些不适应。 这种情况很常见，就连学生放长假后返回宿舍，如果没有其他室友在，心里也是有些莫名的难过。 陈汉升本想提出晚上在这里吃饭，增加一点热闹气氛，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举动太过突兀，不匹配两人现在的关系。 要是被孔静拒绝了，可能要影响好不容易搭建的感情。 其实和孔静这样的御姐相处，切记就是不能太过急躁，因为她们经历了社会上太多的套路，上来就脱衣服是尤其反感的，她们期待细水长流的真诚。 “静姐，我学校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陈汉升果断告辞。 你要细水长流，那我就放长线钓大鱼。 陈汉升的预估是正确的，孔静虽然觉得家里有些冷清，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也从没想把陈汉升留下来。 陈汉升离开后，孔静换了一身家居服，正要走过去清扫植物的时候，手机“叮铃铃”突然响了。 “静姐，要不就这周看电影吧？” 电话是陈汉升打过来的，他估摸着这个状态下的孔静，应该不会拒绝。 我虽然不留在你那里吃饭，但是约你看电影总不会拒绝吧，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思想就是正确的。 “嗯······那就这周六吧。” 孔静稍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陈汉升说话有趣，人品也值得信任，和他在一起至少要比在家里舒服，就连原来灰蒙蒙的心情都有了一些期待感。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自言自语的说道：“无敌真是寂寞，为什么我就这么聪明呢，女人的心思总是能一眼看透。” ······ 回到学校后，陈汉升停好车来到操场的奶茶店，听说这边装修已经快要完成了。 胡林语正站在里面，叉着手指挥装修工人，嗓门大的很。 “这个灯泡为什么不亮了，你们能用心点吗？” “墙角的植物太大了，影响走路。” “玻璃窗这里的胶水没有粘合上，再这样我要扣你们钱了啊！” “幼楚，你不要上去帮忙，让他们动手就行了。” ······ 陈汉升含着烟走进来，四处打量房间后，笑嘻嘻的对胡林语说道：“胡经理很有魄力啊。” 胡林语这几天经理瘾过的很足，心想难怪那么多人都想当老板，原来指挥人干活是这么的愉悦啊。 听到陈汉升的声音，胡林语转过头，皱着眉头打量一下陈汉升：“这里抽烟是要罚款的，请自觉一点！” 果然，这些装修工人没有一个抽烟的，他们都把烟塞在耳朵上，有时候实在想抽了，就拿在鼻子上闻一闻，或者不点燃的放在嘴里吸一吸。 “好说，我听胡经理的。” 陈汉升麻溜的退出去，顺便把装修队的老板拉上。 40多岁的装修队老板见到陈汉升以后，马上拉着他大吐苦水：“哪里有这样的监工啊，干活时不许抽烟，抽烟就要罚款；上厕所要限时，超过时间要罚款；每天上下班不许迟到，迟到也要罚款。” “这单生意如果不是老钟介绍的，我真的都不想做了。” 装修队长飞快的转动小眼睛，半真半假的抱怨。 “年轻的大学生嘛，难免较真一点，不过你以前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店主吧。”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装修队6个人，我们一日三餐全安排了，每天还提供一包红金陵，而且搬来桶装矿泉水随便你们喝，我也没有压低你们的报价。” 装修队长不说话了，陈汉升这样的老板的确很少遇到。 “认认真真按照我要求完成。” 陈汉升递了支中华烟过去，顺便还帮忙点燃：“工程结束后，如果我比较满意不用返工，我再悄悄多给点让兄弟们喝茶唱歌。” “行，陈老板年纪不大，不过做事很够义气。” 装修队老板猛吸几口扔掉烟头，用黄底胶鞋碾了碾说道：“那我们也不能耍滑头，工程快完成了，您到时就来检查。” 陈汉升抱抱拳：“老哥辛苦。” “不过啊，有个事不是我说你。” 装修队老板突然凑过来说道：“你那老板娘脾气不太好，平时在家是不是很受气？” 陈汉升愣了一下，笑着摆摆手说道：“胡经理不是老板娘，真正的老板娘是她旁边那个高个子女孩。” “是她？” 装修队老板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说道：“我说呢，胡经理只喜欢动嘴，但是那个女孩却一直在伸手帮忙，感情不是自家的东西不上手啊，不过老板娘为啥要听经理指挥啊。” 装修队老板发完牢骚就回去继续做事了，陈汉升站在原地把烟抽完，然后弯腰把刚刚装修队长扔下的烟蒂捡起来，一并丢到垃圾桶里。 “为啥老板娘要听经理指挥。” 陈汉升默默叹一口气：“因为憨包老板娘太弱鸡了呗。” ······ 214、拉高整个财院的欣赏水平 安抚了装修队老板，陈汉升又把监工胡林语喊出来：“胡经理辛苦了啊，这几天没啥特殊情况吧？” “学校里的奶茶店能有什么情况。” 胡林语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仔细一想还真有两件小事。 “那个，幼楚知道这家奶茶店是你的了。” 胡林语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一次说漏嘴了，索性也就坦白了。” “没关系。”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奶茶店买**较单纯，不像快递行业经常有突发性事件发生，她依然可以有大把时间回归书本。” “还有一个事情。 胡林语皱着眉头：“二食堂的便利店老板经常来这边绕圈子，观察我们装修进度，还经常打听这个奶茶店老板是谁？” “便利店老板？” 陈汉升默默重复一句，但凡能在学校里开设水果摊或者便利店的，一般和学校后勤处的关系都不错，他也知道后勤处有人想租赁这间杂物房，只不过被陆恭超否决了。 “看来，我不小心抢了别人的念想啊。” 陈汉升心里有数，他没有把这里复杂的关系告诉胡林语，转而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胡林语说道：“前两天我们把墙壁挖出去一大块，换成钢化玻璃的时候，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一直嘀嘀咕咕问我们这样做经过学校同意没有？” “你怎么答的？”陈汉升继续问道。 胡林语摇摇头：“我没来得及说，当时聂小雨也在这边玩，她直接呵斥说管你什么事，先管好自己的便利店吧。” 聂小雨脾气比较直，她生气的时候谁都敢怼的。 “另外，店里装修真的要用这么大块玻璃吗？” 胡林语指着完全变了样的杂物房，不确定的说道。 “你觉得不漂亮？”陈汉升反问。 胡林语实话实说：“漂亮是漂亮了，就是不太真实。” 陈汉升笑了笑，他以前是音乐酒吧胡桃里的常客，这种小资酒吧的装修风格很好借鉴。 首要宗旨就是抛弃钢筋水泥的冷漠，采用绿植、玻璃面和茶褐色桌椅来营造温柔的气氛。 以前这间杂物房四面都是墙壁，后来陈汉升询问过装修队，确定其中两面挖成玻璃不会对房间造成任何损害，他就大胆的实施了。 玻璃换上后，原本黑乎乎的杂物房立刻变得透亮，特别其中一面玻璃还是对着体育场的，坐在里面可以看到其他人踢球、跑步和锻炼，别有情趣。 另一面门口陈汉升准备摆放着几套桌椅，上面再罩个太阳伞，这样室内和室外都可以经营。 毕竟60多平方呢，光装修成本就花了3万多块钱，陈汉升肯定要扩大经营范围收回成本的。 “哪有什么真实不真实的，这就是梦想照进现实。” 陈汉升信心十足的说道：“到时咱们再整点音乐，晚上轻柔的灯光一打开，不管是迎新晚会还是辩论赛的讨论，宿舍联谊或者情侣聊天，谁还乐意去一股菜味的食堂二楼啊。” “老子这是拉高整个财院的装逼level，至少在这里喝过奶茶的同学，以后就不会觉得星巴克是啥高档玩意了！” 陈汉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再次走进店里。 ······ 装修工程最大的任务就是更换墙面玻璃，现在已经基本完成，“憨包老板娘”沈幼楚正拿着胶水帮忙涂抹玻璃窗缝隙。 她干活时习惯穿着旧校服，膝盖和手肘这些位置磨损的很厉害，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面纱，好像一扯就能破掉，便宜的白色回力鞋染着装修地面上的灰尘，看上去就好像小灰鞋一样。 不过沈幼楚注意力很集中，小心翼翼把胶水滴在玻璃上，然后拿起刷子仔细涂抹，胶水不小心沾到手指了，她也只是捡起一张硬面砂纸，嘟着小嘴仔细擦拭。 陈汉升就在旁边看着，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沈幼楚脸上，温玉的肌肤透着红润，低头时象牙白的脖颈上反射淡淡光亮，桃花眼好像沐着雨，水盈盈的盯着玻璃窗上的缝隙。 她的长发也扎成马尾，不同于小鱼儿的直发，沈幼楚头发有些自然卷，把一张温柔的脸蛋衬托如新月生晕。 一抬头，沈幼楚看到陈汉升站在自己身边，本来认真专注的脸上展露出欣喜的笑容。 当着这么多人面，她不好意思讲“你终于回来啦”或者“我很想你”这些话，反而有些局促的摆动着手里的玻璃胶，小声说道：“我在涂玻璃。” “我看见呢。” 陈汉升扬了扬下巴：“你继续。” “噢，噢。” 沈幼楚听话的转过身子，不过因为陈汉升就在后面盯着，她心里一紧张，拿着玻璃胶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好几次都把胶水涂到窗户上了。 正想着会不会被凶的时候，突然听到陈汉升在背后叹了口气，沈幼楚小脸有些沮丧。 没想到下一刻，陈汉升伏下身子握住沈幼楚的双手，稳重的对准玻璃窗和墙壁粘合处来回涂抹。 “很难吗？”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害羞的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事情明明可以做好的，可陈汉升只要呆在身边，自己就开始犯迷糊。 胡林语看到后翻了个白眼，依然严厉的苛责装修工人提高工作标准。 装修队长撇撇嘴，心想早知道这个监工不是老板娘，有些不合理的条理我就直接不同意了。 房间里除了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个20岁左右的女孩，看起来好像大学生，其实不是大学生，她就是陈汉升在义乌奶茶店挖来的“奶茶师傅”叶学兰。 为了自己的大学梦，带着对大学校园的憧憬，叶学兰放弃义乌奶茶店扣押的一个月工资，主动来到这里工作。 财院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食堂、图书馆、人工湖还有体育场，叶学兰觉得空气里都蕴含着知识的味道。 尤其还有大学生情侣，叶学兰以前只在小说里看到过，不过财院哪里都有情侣的身影，就连眼前的陈汉升和沈幼楚也是，这让她很羡慕。 “小叶，这几天还习惯吗，有没有为当初的决定后悔？” 陈汉升涂好玻璃缝隙，主动关心叶学兰的状态。 “很习惯了。” 叶学兰坚定的说道：“也从没后悔，谢谢您给我这样的机会。” 其实她也很好奇，陈汉升为什么要在大学里创业呢，在校园里不就应该好好学习嘛。 只能说小叶同志对大学理解的还不够透彻，以后她会明白，包容性极强的大学里不仅有陈汉升这样的学生，还有杨世超和金洋明那样整天cs的网瘾少年。 ······ 215、无间道之渣男无间（求月票！） 陈汉升下午也留在奶茶店帮忙了，有他牵头事情做的更快，晚上还带着三个女孩去食堂吃火锅。 陈汉升认识的人很多，一路上不断有人打着招呼。 “陈主席” “陈部长” “陈哥” “汉升” ······ 每一个称呼都代表对方和陈汉升的关系，胡林语和沈幼楚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叶学兰看的暗暗咂舌，忍不住悄悄问道：“陈老板在学校里这么出名吗？” 胡林语虽然不想承认，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他身上的荣誉称号有些多，在学校里也有些薄名，走上社会这些就未必管用了。” 陈汉升恰好听到：“小胡你这就错了，走上社会只要我变得多财多亿和平亿近人，大家依然乐意和我交流的。” “切，你还多才多艺。” 胡林语一边不屑的打击，一边等着陈汉升请客。 四个人坐下来以后，陈汉升和沈幼楚是一边，胡林语和叶学兰是一边，叶学兰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学食堂里的火锅店，好奇的左顾右盼。 陈汉升一转头就能看到沈幼楚，他仔细瞅了两眼，突然问道：“你是不是长胖了？” “当啷” 沈幼楚正拿着汤匙，目不转睛的观察上面花纹，听到这句话手忍不住一抖，汤匙直接掉碗里了。 陈汉升本来只是找个话题逗弄一下，现在却睁大眼睛：“真长胖了？” “胖，胖了一斤。” 沈幼楚是不会撒谎的，小声说道：“之前是95斤，现在是96斤了。” “不是，你凭啥能长胖啊。” 陈汉升很不满：“咱们还吵架呢，你这不瘦就算了，怎么还能长胖一斤呢。” 沈幼楚被说的满脸通红，胡林语看不下去了：“幼楚不就是这个体型嘛，一直徘徊在94斤-96斤之间，她可是1米7的个子啊，再说还有，还有······” 胡林语没好意思讲下去，陈汉升心知肚明，不过还是唬着脸说道：“你看你的腰，现在这么胖。”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比划在沈幼楚腰围两侧。 沈幼楚穿着那件宽松的旧校服，因为洗了太多次纤维早就没有弹性了，好像直筒围裙一样垂着，根本显不出体型。 沈幼楚憨憨的也不会争辩，再说也真的胖了一斤，惴惴不安的说道：“那，那我晚上就不吃了。” “那也不行，总之胖都胖了。” 陈汉升逗乐的心思又起来了，两只手突然向腰围掐进去，嘴里还说道：“you look look you，胖的都快赶上胡林语了······” 不过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因为夸张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陈汉升的动作，沈幼楚的旧校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极速收缩，等到真正触及沈幼楚腰间充满弹性的嫩肉时，陈汉升感觉两只手的手指都要收拢在一起了。 这也太细了吧！ 胡林语一开始还准备骂陈汉升来着，现在也不说话了，脸上都是羡慕的神情。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人家胖了。 沈幼楚傻乎乎的还不清楚情况，她只是觉得周围同学太多了，公开场合这样被陈汉升掐着有些不好意思，扭着身子轻轻挣扎了一下，小声说道：“有，有点痒。” “不许动。” 陈汉升瞪了她一眼，沈幼楚马上僵直着不敢动弹，陈汉升手上都能感受到那种纤细紧绷带来的触感，一时间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咚咚咚。” 胡林语硬邦邦的敲了敲桌子：“某人要注意形象啊，别忘记自己还是学生会副主席，校三好学生呢。” 陈汉升这才悻悻的坐直身体，挥挥手说道：“吃火锅，吃火锅。” 沈幼楚也红着脸拿起碗，装了一碗汤小口的喝着。 “你今晚真的不打算吃东西了？” 陈汉升嘴里吃着牛肉，嘟嘟囔囔的问道。 “吃的。” 沈幼楚夹了一根青菜，好像兔子吃萝卜一样，一点一点吃进去。 陈汉升看不下去了，伸手剥了一个虾送到沈幼楚嘴边：“来，给个面子。” “喔。” 沈幼楚不敢推辞，低着头把虾吃进嘴里。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手指，陈汉升心里忍不住一荡。 沈幼楚虽然吃了虾，但是脸上还很委屈，手掌一直摸着自己肚子，生怕又长胖了遭到嫌弃。 “真羡慕这样的爱情啊。” 叶学兰悄悄的对胡林语说道：“男的有本事，女的很漂亮，又是从校园走出来的。” 胡林语奇怪的看了叶雪兰一眼：“纯正的校园爱情当然惹人羡慕了，毕竟从校服到婚服，不过这也分情况的。” “什么分情况。”叶学兰一脸疑惑。 胡林语刚要解释，突然看到有个人影走过来，她叹一口气说道：“你自己看吧。” 罗璇今晚也和室友来这里吃小火锅，本来聚个餐心情很愉悦，可准备下楼时她突然看到陈汉升居然亲昵的给一个女孩喂食。 罗璇立刻觉得火往上面冒，甚至还有一种被出轨的感觉。 什么女人这样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勾引陈汉升？ “蹬蹬蹬。” 罗璇立刻丢下室友跑过去，不过走近以后她也愣住了。 “你们不是分了吗？”罗璇直接问道。 如果是其他人，罗璇觉得威胁都不会那么大，偏偏又是沈幼楚。 “要你管？” 陈汉升擦了擦手，耷拉着眼皮回道。 这时罗璇反应过来了，两人看来又重归于好。 她盯着沈幼楚看了几眼，一转身离开了。 “怎么样？” 胡林语老神在在的对叶学兰说道：“现在你还羡慕不？” “当然啊，我更羡慕了！” 叶学兰忍不住要叫起来了：“校园风云人物、彼此相爱的恋人、还有另一个漂亮女孩子纠缠其中，天呐真是太完美的大学生活······” 看到叶学兰眼睛都在放光，胡林语呆头鹅一样，半响后骂了一句。 “神经病啊，渣男就这么吸引人吗？” ······ 吃完饭陈汉升拿着行李回宿舍了，他准备洗洗澡然后找人打牌，没想到萧容鱼电话打过来了。 “坏了，回建邺忘记和她汇报了！”陈汉升心里想着。 “陈汉升！” 电话接通后，萧容鱼甜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啊，我在。” 陈汉升笑呵呵回道。 “你不是说今天回建邺吗？” 小鱼儿有些生气，又有些撒娇的说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还专门等你电话。” 小鱼儿属于比较粘人的性格，一旦她放下心中包袱愿意和陈汉升继续的时候，她就期待一段想象中的恋爱经历。 其中，比较典型的就是男朋友出差时，每天都要电话联系。 这一点陈汉升是能做到； 另外，男朋友出差回来后，她也希望对方能够第一时间拥抱自己。 这一点陈汉升很难做到。 “建沪高速今天堵车，我也刚到建邺，所以直接回学校了。” 陈汉升解释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撒谎的颤音：“不然这个点去看你，晚上我就累的不想回学校了，一定拉着你陪我在外面睡。” “呸！” 小鱼儿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没放过陈汉升：“那你也不给我电话。” “路上手机没电了，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充满电。” 陈汉升说道，心想还好现在没有视频通话，不然老子非露馅。 “真的？” 小鱼儿怀疑的问道。 “不信你问问我室友。” 陈汉升踢了一脚杨世超：“我是不是刚回宿舍。” 杨世超正在用金洋明电脑打cs，不耐烦的说道：“是是是，5分钟前你才拿着行李箱上楼。” 陈汉升其实是中午到的财院，只是没有回宿舍罢了，杨世超不知道这些，真以为陈汉升刚回来。 这下小鱼儿终于相信了：“明天我要彩排，后天是周六，周六你来找我吧，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陈汉升正要答应，突然想起周六约了孔静看《无间道》，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一起去看《无间道》吧。” 小鱼儿脆生生的说道。 ······ 推本书叫《变成血族是什么体验》，我还没来得及看，因为我这本书最近有波小高潮。 ps：小帅提议70周年70盟的活动，大概还差两三个盟主，大家觉得好玩就试下，但是千万别影响正常生活，今晚一更要在12点左右。 216、周六电影不打烊（加更求月票！！！） “那个，能不能换个时间？” 陈汉升挠挠头说道：“我周六有点事。”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啊？” 小鱼儿不太高兴。 陈汉升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咱两的关系我都一直没承认呢。 听到陈汉升在电话里没说话，聪明的小鱼儿又换了种说法：“小陈，我今天为了等你主动打电话，一直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一会7点半还要去大礼堂排练，只能随便吃点面包和牛奶······” “好了好了，周六等我把事情忙完，再去找你好不好？” 陈汉升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他心想大不了我就一场下午，一场晚上的，一天连看两场电影也不是没有过的，就当为《无间道》这部经典电影刷票房了。 “噢，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好啊？” 小鱼儿闷闷的说道：“人家还想和你去逛商场的。” “商场什么时候都能逛的嘛。” 陈汉升循循善诱说道：“你看过夜场电影吗，就是那种看完以后超过12点的电影，那时电影院里可能都没有太多人了，就好像包场一样。” “啊？” 小鱼儿很吃惊，这个事情也就是陈汉升提出来的，其他哪个男生只要提一句“12点以后的夜场电影”，萧容鱼马上就能挂了电话。 不过陈汉升又不一样了，小鱼儿觉得这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她只是犹豫了一下：“小陈，会不会太晚了啊。” 陈汉升无声的笑了笑，果然不管是什么关系，女生面对“夜场电影”的话题时，第一个想法就是“太晚了”。 情侣之间，女生说“太晚了”是担心影响自己休息； 非情侣之间女生这样说，她是担心男生有其他想法。 “太晚了又怎么样，有我在呢。” 陈汉升纯粹是情侣之间男生的表现方式：“到时我们再吃个宵夜，年轻就是不能太墨守成规，有时候难得疯狂一次，你对我不放心吗？” 小鱼儿想了想，突然问道：“陈汉升，你是不是晚上想带我去酒店？” 什么都不懂的是沈幼楚，小鱼儿是多少知道一点。 “怎么可能！” 陈汉升大呼冤枉，其实他的确没有这个念头的，不过经过萧容鱼提醒后，脑袋里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他嘴里还在保证：“我们从电影院出来就送你回去，宵夜都不吃。” “那我再考虑考虑。” 小鱼儿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这个句式太熟悉了，陈汉升知道小鱼儿基本答应了，情侣之间看个夜场电影本来就没什么。 “不过。” 小鱼儿留下警告：“我们看完电影你必须送我回宿舍，你要是欺负我，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爸，马上打电话给梁姨。” 陈汉升立刻答应了，这时候他是一点不会反驳的：“没问题，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不过萧容鱼还是太年轻了，她自以为提前说清楚了，事情就一定会这样走下去。 可惜，对面是陈汉升。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心想自己还好没和孔静约定时间，不然同时约在晚上那就真的要撞车了。 ······ 晚上陈汉升又和室友打了会牌，第二天上午是8点到10点的早课，而且还是在阶梯教室上的。 这种课都是几个班一起的，老师也只是偶尔点名，杨世超和金洋明他们直接都不去。 即使有些班级的女生很漂亮，一开始大家都还很兴奋，嘴里叽叽喳喳讨论“这个女生眼睛漂亮，那个女孩身材完美”。 不过时间长了，男生们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后，一个个都兴趣缺缺，还不如温暖的被窝舒坦。 602只有陈汉升和李圳南去上课了，不过听了一会陈汉升就开始后悔，虽然大学里70%以上课程对学生未来择业或者人生积淀都没什么帮助的，不过有些科目实在太弟弟了。 这股怨气一直延续到下课后，陈汉升载着沈幼楚、胡林语还有叶学兰去义乌商品城挑选桌椅的时候，他还发着牢骚：“一想到以后我儿子闺女也要经受死板的大学课程教育，真是有些担心。” 这句话是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不同身份的人反应也是不同的。 胡林语和叶学兰这两个女生的优点不在相貌上，陈汉升也从没有过特殊想法，所以她们只是就事论事的讨论。 胡林语也是赞成陈汉升说法的，不过对大学充满渴望的叶学兰来说，她是无条件相信大学科目设置，甚至还和胡林语辩论起来。 只有副驾驶上的沈幼楚眨着扑闪闪的桃花眼，愣愣的看着陈汉升。 “你瞅啥。” 陈汉升边开车边说道：“你这么胖，谁和你结婚生子啊。” “我不胖。” 沈幼楚难得的小声顶撞一句，然后把头转向车窗外面。 陈汉升一开始没在意，不过后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小。 胡林语还重重咳嗽一声。 陈汉升这才发现沈幼楚红着眼睛在掉眼泪，无声无息的一点动静没有。 “我开个玩笑嘛。” 陈汉升赶紧拿出几张纸巾递过去。 沈幼楚的性格本质上是坚强不怕吃苦，不过也有温柔的软妹子属性，尤其在陈汉升面前，她经常莫名其妙就被逗哭，偏偏陈汉升还乐此不疲。 到达义乌商品城桌椅批发中心后，陈汉升看到沈幼楚受气包一样走在后面，他笑嘻嘻走过去：“生我气啦？” 沈幼楚站在原地不说话，只留给陈汉升一双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还沾着眼泪。 “别生气了，你看鞋带都散了。” 陈汉升指着沈幼楚的鞋子。 沈幼楚刚要蹲下身子系鞋带，不过陈汉升更快一步的弯下腰，嘴里还说道：“让我帮未来孩子妈系鞋带。” 前面的胡林语和叶学兰对视一眼，自顾自去挑选桌椅和讲价了。 沈幼楚本来不想让陈汉升帮忙的，不过看着这个弯腰帮自己系鞋带的男生，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摸了下陈汉升头发。 陈汉升笑了笑：“还生气吗？” 沈幼楚摇摇头：“坏蛋。” 她本就不会骂人，这句坏蛋也只专属于陈汉升。 ······ 这次来义乌挑的椅子就是摆在奶茶店外面的，陈汉升最终还是挑选了藤椅和藤桌。 建邺即将迎来冬天，银白色金属桌椅虽然比较现代化，但是看上去心里就会觉得冷，藤椅的话不管春夏秋冬都适用。 陈汉升谈好价格付了账，约定时间让店家送过去，然后他自己要去邮电-经贸-药科-旅游学院那边看看，这个快递市场全部是聂小雨、尚冰、刘鹏飞和秋安萍在负责。 陈汉升离开后，胡林语看到沈幼楚情绪还不太高：“陈汉升又欺负你啦？” “我担心自己胖。” 沈幼楚小声说道。 “哎呀，他是逗你玩的啦，不会嫌弃你的。” 胡林语挽住沈幼楚的胳膊：“不过你们的确要增加相处时间，看看电影，吃吃饭，约约会啊，节目要尽量多一点。” “你看这个新电影《无间道》，还是刘德华和梁朝伟两个帅哥主演的。” 胡林语指着义乌商品城的电影院说道：“明天正好周六，你干脆买两张电影票约他，陈汉升没准会很开心你的主动呢。” ······ 217、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不好意思晚了点） 建邺邮电学院是邮电-经贸-药科-旅游这个快递揽收市场的中心，火箭101在这个学校租了一间门市，陈汉升到达的时候，不仅几个兼职骨干在，钟建成也在这边。 “钟头今天没事做吗，怎么有空下来视察工作？” 陈汉升热情的打个招呼，顺便递过去一根烟。 “这不是你出差了嘛，我过来帮你压场子。” 钟建成还是那副滚刀肉的模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的打量邮电学院来来往往寄送快递的学生。 “那你慢慢看。” 陈汉升丢下钟建成，走进门市和聂小雨他们打个招呼，顺便搭把手帮忙。 这个快递揽收市场前后都是学生骨干在筹划，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考核。 考核通过了，仙宁大学城那边就可以派人过去开拓市场了，目前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 过了一会，钟建成慢悠悠站起来：“汉升，我准备回去了，有个东西给你。” “啥东西？”陈汉升问道。 钟建成从车里掏出一个小灵通：“我那边开通了一系列亲情短号，打电话可以免费那种，我把你也拉进来了，顺便帮你买个小灵通。” “谢了钟头。” 陈汉升也不客气，小灵通才几百块钱，光建邺邮电学院这个快递圈子一天赚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你先别忙谢。” 钟建成拉陈汉升拉远一点，悄悄说道：“你这里有几个大学生能力很强，既可以坐下来记账，还可以出去跑业务，我也挺缺这种人才的，能不能在这些人中间挑两个给我。” 原来等在这里呢，钟建成是来挖墙脚的，不过陈汉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理由也很充分。 “这几个都是经过好几轮筛选才剩下来的骨干，仙宁大学城的市场还要靠他们呢，我在其他大学生兼职里帮你物色两个。” “孔静把仙宁那边也给你了？” 钟建成吃惊的问道：“按理说不应该啊。” 陈汉升摊摊手，心想我和她都要去单独看电影了，这关系能一般吗？ 从邮电学院那边回去时，陈汉升在策划明天的行程。 上午先睡个早觉，保持体力； 中午赶过去和孔静吃顿午饭，这样晚上就不用和她吃了，下午再和她看一场《无间道》； 晚饭要陪小鱼儿吃，毕竟昨晚她等了自己那么久，然后再逛逛商场，晚上11点左右的时候去看夜场《无间道》； 看完以后，想尽办法拖住小鱼儿在学校外面休息。 下面的剧情······ yes！ 简直太完美了！ 陈汉升想起以前初中作文题目“有意义的一天”，自己经常吹牛逼去敬老院打扫卫生，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是受到了老人的夸奖，作文结尾总要感叹似的写道：“啊，今天真是充实又有意义的一天！” “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小时候帮老人打扫卫生，这是有意义的一天； 长大了和漂亮姑娘看电影，还不止一个，这才是有意义的一天。 “叮铃铃~” 陈汉升正为自己操作点个赞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怎么了，孩子妈。” 电话是沈幼楚打过来的，陈汉升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沈幼楚还不适应这样直接的称呼，她在电话里停顿一下才问道：“明天你有空没呀？” “我没······” 陈汉升刚要毫不犹豫的说出“我没空”，突然又想起沈幼楚为了不打扰自己，她很少主动打电话的，于是临时改成：“我没什么太紧急的事吧，你有什么问题？” “那，那······” 沈幼楚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旁边还能听到胡林语鼓励的声音：“快说啊，看个电影要什么好怕的。” “啥？” 陈汉升心里一紧，妈的不会这么巧吧。 “那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沈幼楚终于说出了目的。 “看什么电影？” 陈汉升佯装平静的问道，他还是抱有一丝期望的，不过心跳已经开始加速，“咚咚咚”的鼓动着。 “《无间道》。” 沈幼楚小声的说道：“我已经买了票。” “你还买了票？” 陈汉升觉得脑袋有些晕。 怎么回事啊，要不就都不看，要不就约好似的扎推，有意思吗！ “你的票是几点？” 陈汉升把车停在路边，计划突然有可能改变，他现在的心情是担忧，紧张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兴奋。 “下午三点半的。” 沈幼楚捧着小灵通答道。 陈汉升很想回绝，本来两场电影加吃饭，这一天已经“很充实很有意义”了，再来一场时间都不够用了。 不过这是沈幼楚第一次约自己看电影，看得出她也很有期待感，陈汉升都能想象得到沈幼楚低着头，结结巴巴在柜台买电影票的场景，甚至有些硬不下心推迟到周日。 “好啊，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部电影的。” 陈汉升最终还是决定不浪费沈幼楚的心意，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就三点，不见不散。” 看到陈汉升这样答应下来，电话里还能听到情感专家胡林语的“教诲”：“就说一定会答应的，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小说不知道看了多少本，已经很有经验了······” “你他妈有个锤子经验！” 陈汉升这才反应过来是胡林语出的馊主意，他忍不住开窗抽了支烟，这才发现江陵这边又弥漫着淡淡的薄雾，气温也逐渐下降，车玻璃也附着一层白霜，预示着第二天冷空气又要来了。 “时间只能改了，每一分钟都要精打细算。” 陈汉升已经没有刚才得意的心情，而且既然下午给了沈幼楚，那就要把孔静的安排提前了。 暂定上午10点半先和孔静看电影，然后吃个午饭，顺便找个理由离场，这个理由也很关键； 回到江陵后再和沈幼楚看第二场电影，这时就可以多买点爆米花，填饱肚子就可以不用吃晚饭了，节省时间； 最迟6点半和小鱼儿汇合，然后吃饭、逛街、看夜场电影。 这里的时间误差很小，只要一次堵车都可能改变所有安排。 陈汉升正愁眉苦脸想着的时候，郑观媞电话居然打过来了：“喂，陈汉升啊，你······” 这次陈汉升没有一点停顿，马上打断道：“除了明天看《无间道》，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咦，你怎么知道我约你看这部电影？” 不过郑观媞也不介意，笑着说道：“既然你没空，那我就一个人去看好了。” 陈汉升挂了电话，一抬起头看着公交车的广告台，上面居然也在宣传这部电影，黑白底色的刘德华和梁朝伟头像看起来冷峻又严肃。 “这是传说中的百因必有果吗？” ······ 218、今日降温，注意保暖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财院。 本来他都计划好的，睡到中午起床，先和御姐轻熟妇孔静吃个午饭，趁机聊聊建邺高校的快递市场，再看个电影加深感情，最后友好的道别。 接下来呢，赶去和甜美的白月光萧容鱼逛街、吃晚饭、夜场电影、最后争取一起去酒店收尾。 一天下来悠哉而充实，时间上自己也能把控住，只是沈幼楚插了一杠子后，事情不仅复杂起来，陈汉升心态也从享受变成了完成任务。 其中的哲理可以用一句俗语来概括——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好在孔静并不矫情，她只是有点奇怪：“电影为什么不在我小区附近看呢？” 陈汉升平静的解释道：“金鹰国际那家电影院旁边吃的比较多，静姐你吃辣吧？” “以前是不吃的。” 孔静笑着说道：“不过工作以后经常食欲不振，那时才发现原来辣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两人这样一聊天，孔静也没有再追问电影院问题，总之在哪里都能看。 其实真正原因是孔静家附近的电影院没有10点半的《无间道》，陈汉升又不好说明，不然孔静又要追问为什么一定要看上午的？ 金鹰国际这家叫中影电影城，也是一家有名的连锁影院，锃亮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宽敞开阔的布局，门口还有穿着叉腿旗袍的服务小姐在引导。 如果再加上几台扫码自助取票机，陈汉升都觉得这是2015年以后了。 现在当然只能排队购票，陈汉升还买了奶油味的爆米花和饮料，孔静笑着接过来：“我又不是小姑娘，早就不爱吃零食了。” 陈汉升没吱声，要是以前他肯定要接上“静姐你还是小姑娘啊，我们老家那里只要没结婚全部叫小姑娘”，不过他担心说了太过暧昧，一会想走的时候不好意思痛痛快快开口。 中影因为有金鹰国际的人流量加持，再加上《无间道》这部电影的确有排面，所以上午10点半这场人也不少。 “你以前看过《无间道》第一部吗？” 观影厅的座位上，孔静对陈汉升说道。 陈汉升心说你得问我看过几遍才对，他侧过一点身子：“看过，静姐呢？” “我当时在香港看了粤语的，和国语版本有一些不同。” 孔静把爆米花放在中间：“一起吃吧，别浪费了。” 电影开始后，嘈杂的观影厅逐渐安静下来，第二部《无间道》讲的是香港警方与尖沙咀倪氏家族互相派遣卧底打入对方内部，从而展开的一系列斗智斗勇的故事。 陈汉升其实对里面所有情节都清楚，包括一些伏笔，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依然跟着观影厅里的情绪高兴和叹气，或者装模作样和孔静讨论电影里的细节。 “倪永孝手段真是挺狠的。” “思维还很缜密呢，四个头目直接就被干掉了。” “刘嘉玲演的那个女人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她既然选择给韩琛当情人，就应该想过有这么一天。” ······ 陈汉升不是单纯的“嗯，啊”应付，而是认真的表达感想，尤其两人交流的时候，陈汉升总是能很好的把控距离，根本没有借着讨论剧情趁机占便宜什么的。 就连拿爆米花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陈汉升下次都会明显的注意，这样的行为再次拔高他在孔静心中形象。 看完电影大概12点半，陈汉升带着孔静来到一家川菜馆吃午饭。 两人边吃边谈，从刚才的电影开始，又聊到一些生活琐事，还有快递行业的发展，孔静主动表态会约仙宁大学城的加盟商吃饭。 陈汉升点点头，抽空看了下时间差不多1点15分左右，他不经意的把自己手机放在桌上，然后再没多看一眼，继续和孔静聊天。 15分钟以后，陈汉升趁着孔静给别人回信息的时候，他又把小灵通悄悄揣在兜里，按下自己手机号码。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带着震动响了起来。 陈汉升拿过来手机，并且当着孔静的面按下通话键。 “喂，什么事啊？” ······ “还有这个情况，严不严重啊？” ······ “那你赶紧先打120，我一会就回去。” ······ 陈汉升一个人表情生动的表演完毕，为难的看向孔静：“静姐，学校那边出了点事······” 孔静早就看出来了，看样还严重的，居然都到“打120”的程度。 “我们也差不多吃好了，你先回学校吧。”孔静通情达理的说道。 “静姐，我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还想下午陪您逛逛街什么的······” 陈汉升露出难为情的样子。 “没事没事，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邀请，我也很久没有进电影院了。” 孔静挥手让陈汉升赶紧回去：“这顿午饭你不要和我抢，结账还要排队的。” 陈汉升也没客气，他倒不是小气100多块钱的午餐，关键自己这样离开，真实性更高。 “那行，我下次再约静姐出来。” “可以啊，你开车慢点啊，回学校记得给我发个信息。” 陈汉升下楼后长呼一口气，今日份看电影任务（1/3）。 ······ 从金鹰国际回义乌商品城大概50分钟左右，现在时间差不多1点40，陈汉升2点20分的时候，打电话问沈幼楚到哪里了。 沈幼楚小声答道：“我，我担心迟到，2点10分就到了。” 陈汉升皱了皱眉头：“电影3点才开始，你2点10分到这里做什么？” 沈幼楚不敢说话，话筒里只有她轻微的呼吸声，陈汉升又开始心疼：“今天降温了，你有没有多穿点？” “穿了，不冷。”沈幼楚弱弱的说道。 “那行，你就乖一点坐在电影院里，外面有些冷。”陈汉升叮嘱一句。 沈幼楚温顺的答应了：“喔，好。” 2点30左右陈汉升到达电影院楼下，他先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顺便给小鱼儿打个电话：“在做什么？” “我在礼堂排练呢。” 小鱼儿委屈的说道：“你又不来找我。” “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晚上想吃什么？”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请你吃大餐。” “那我要吃寿司和三文鱼。” 小鱼儿甜甜的说道。 “没问题，在宿舍慢慢等我，今天降温注意别受凉。” “知道啦，小陈你也是哦。” 买好零食打完电话，陈汉升又给孔静发个信息，时间才2点45分，正好能够赶得上电影。 “即将完成今日份电影人物（2/3）啊。” 陈汉升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遗漏了，手机突然“叮”的一声来个信息。 他以为是孔静回复的，拿出来瞅了一眼。 “渣男，我看到你了！” 居然是郑观媞发来的，陈汉升连忙抬头寻找，但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郑老板的信息还是不能忽视的，陈汉升不想在电影话题上纠结太多，只能回了一句：“今日降温，注意保暖。” “呸！” 郑观媞很快回复了：“你这句话不知道和多少女人说过了！” “每个我都是真的在关心！” 陈汉升赌气似的回了一句。 ······ （ps：有些套路虽然管用，但是大家不要学，心里清楚就行了。） 219、层出不穷的套路 郑观媞没有再回信息，陈汉升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看到自己的，只能嘀咕一句：“妈的，偷窥狂！” 拎着零食来到二楼电影院的时候，陈汉升发现人流量也不少，主要受众群体就是江陵大学城的学生。 学生又以情侣居多，他们坐在圆凳上，头挨着头靠在一起说话，不时嬉笑一声；又或者拿出一瓶饮料，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腻的掉渣啊！” 陈汉升摇摇头感叹。 当然还有一些同宿舍的单身狗男生或者女生结伴过来的，男生就是看剧情，女生就是看帅哥。 因为《无间道》第二部里除了刘德华和梁朝伟，还有当下最红的炸子鸡余文乐和陈冠希。 陈汉升一眼就瞅见了沈幼楚，她大概也知道看电影是约会，所以没有穿着旧校服，当然也没有很高调，一件普通的长袖格子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坐在墙角一点都不显眼。 “今天终于舍得换衣服啦，我以为你又要穿高中校服呢。”陈汉升走过来说道。 听到陈汉升的声音，沈幼楚这才抬起头，她在人多喧嚣的地方很不自在，习惯挑选一个没人关注的位置。 “喝水不？” 沈幼楚仰起小脸，讨好似的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本来她都不会买的，只是担心陈汉升会渴，所以买了两瓶从学校带到义乌商品城，大概学校比义乌商品城便宜点。 “我要喝另外一瓶。” 陈汉升笑嘻嘻的指着沈幼楚喝过的那一瓶，完全忘记刚才怎么评论别人的。 沈幼楚红着脸不答应，陈汉升干脆自己动手，拿过沈幼楚的矿泉水“咕嘟嘟”灌了几口，还故意说道：“你看，我都不嫌弃你口水。” 沈幼楚更不好意思了，陈汉升又把零食摆在桌上：“这是看电影时都要吃光的。” “这么多呀。” 沈幼楚看着一大袋零食，里面都是薯片、虾条、话梅这些。 “一点都不多，都是零嘴不挡饿的。” 陈汉升伸出右手压在沈幼楚光滑的额头上，沿着头发轻轻向后抚摸，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这是一种常见的情侣互动，男方站着，女方坐着，既能体现男人的霸道强势，也蕴含女孩子的柔弱顺从。 这要是小鱼儿在这里，说不定就搂住陈汉升的腰了。 沈幼楚到底还是害羞，纵然心里甜蜜，也只是伸手牵住陈汉升的衣服下摆，桃花眼里闪烁着依赖。 “你咋这么早就到了？” 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3点才开始的电影，沈幼楚2点10分就到了。 “以前村头放电影，婆婆会带我和妹妹提前一个小时过去，担心没有位置了。”沈幼楚小声的解释。 这时，服务人员开始大声吆喝检票进场，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的小耳朵：“下次不要这么早了，提前20分钟就行，错过就看下一场。” “嗯！” 沈幼楚憨憨的点头答应。 检票开始，陈汉升拉着沈幼楚走进播放厅，灯光一关，播放厅有那么一瞬间是黑乎乎的，紧接着大荧幕上出现《无间道2》的开头片段。 其他人马上注意力提高起来，陈汉升却无聊的打个哈欠，沈幼楚有些奇怪的看过来一眼。 “你瞅啥？” 陈汉升心里有鬼，虽然沈幼楚肯定不知道自己中午已经看过一场了，可面对她单纯信任的眼神，陈汉升还是有些不自在。 沈幼楚赶紧把头转向大荧幕，不敢再看陈汉升。 不过招惹了这种无赖，大概是不能一走了之的，陈汉升坐直身体，悄悄伸出手搭在沈幼楚圆润的肩膀上。 沈幼楚吓了一跳，她第一反应就是想挣扎，但又觉得这是陈汉升，自己似乎没有挣扎的理由。 “正，正经一点好不好？” 最终，她还是小声问了一句，不过听上去没有一点力量。 “正经个屁！” 陈汉升稍微用力就把沈幼楚搂过来，嘴里还喝道：“不许动，老实看电影！” 沈幼楚是属于那种个子高挑，但是骨架子很小的那种，所以尽管身材又很好，其实都没超过100斤。 虽然座位中间有一道扶手，不过搂抱不是问题，再说这个电影院里，搂抱的情侣又何止一对。 沈幼楚被呵斥一句就不再反抗了，听话的依靠在陈汉升肩膀上，陈汉升也知道沈幼楚的性子，没有在公开场合更进一步。 就这样看完了《无间道2》，沈幼楚脸上还有些疑惑，大概没有想清楚部分伏笔。 陈汉升现在没有讲解的心思，他看了看时间下午5点了，于是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 沈幼楚看电影时好像吃了很多零食，有些还是陈汉升专门打开包装袋拿过来的。 “我吃饱了。” 沈幼楚诚实的说道。 “我也不饿。” 陈汉升笑了笑：“那干脆送你回宿舍了。” 沈幼楚有些犯迷糊，不是应该看电影—吃饭—再回宿舍这个流程吗，怎么现在看完电影就回宿舍了。 不过既然自己肚子不饿，那的确没有必要吃饭。 “早点上去钻被窝里。” 陈汉升送沈幼楚回到财院，还稳重的挥挥手告别。 沈幼楚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愣了半响，她总觉得这次约会少了点什么，可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劲。 她哪里晓得陈汉升就是故意买了一大包零食，这样吃饱了就可以省去吃晚饭过程，而且还不会太过突兀。 “今日份电影任务只剩下最后一场了。” 从财院出来后陈汉升开始提速，不过还是因为堵车将近6点半才到东大门口。 陈汉升掏出手机给萧容鱼拨过去，电话一直响没人接。 “又耍脾气了。” 陈汉升心知肚明，小鱼儿这是恼火自己来迟了，他只能掏出手机给萧容鱼发信息。 “我到东大门口了，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萧容鱼其实连妆都画好了，早早饿着肚子等在宿舍，就连好朋友边诗诗都奇怪：“陈汉升还没来吗？” “他今天下午忙，早和我说好了。” 小鱼儿嘴上还帮着陈汉升解释，但小性子已经发作了。 肚子饿归饿，但一定要晾晾陈汉升出出气，不然自己白等一天了。 “叮铃铃~” 陈汉升电话又打过来，她还是故意不接。 “哼！” 小鱼儿冷哼一声：“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流星花园》正在热播，道明寺的经典台词更是风靡。 很快，陈汉升第二条短信就发来了。 陈汉升：别任性，梓博和高嘉良也在下面等着呢。 小鱼儿心想他们过来做什么，下意识拿起手机就回信息了。 萧容鱼：真的假的，梓博他们找我有事吗？ 陈汉升：假的，我就想确认你看到手机信息没有，看到了就赶紧下来吧。 ······ 220、晚上要你哭着叫哥哥 萧容鱼终于下楼了，陈汉升在车里观察一下，心想小鱼儿还是会穿衣服的。 一件粉色水墨小熊卫衣搭配着九分休闲裤，裤脚还往上卷了两层，踩着略带厚底的白色匡威帆布鞋，肩膀斜挎着小包，梳着漂亮的马尾，灵动又活泼。 萧容鱼坐上副驾驶以后，故意转过头看着窗外，很明显还生着气。 陈汉升笑嘻嘻的递过去一杯奶茶：“消消气，在新市口特意为你买的。” 这倒是真事，陈汉升经过新市口的时候，冒着被扣分的风险停车排队去买了杯奶茶。 萧容鱼白了他一眼，一把拿过奶茶：“哎呀，怎么还加冰了？” “这种草莓奶昔就要加冰才好喝，常温就和浆糊似的。”陈汉升解释道。 “那我要尝尝。” 贪吃的小鱼儿吸了一口，草莓味的奶茶酸酸甜甜，不时还有一丁丁草莓肉滑到肚子里。 “算你补救的及时，还好我现在可以喝冰的！” 小鱼儿噘着嘴说道。 陈汉升笑了笑，能喝冰的就好，这说明亲戚没来。 一杯冰奶茶就试出来了。 有戏！ 经过萧容鱼指路，两个人来到一家料理店，萧容鱼除了长的特别漂亮，成绩特别好，个子特别高，特别喜欢陈汉升以外，其他大概就和一般女孩子差不多。 爱吃、爱闹、爱笑，也喜欢黏着男朋友，吃料理时都要坐在同一排，嘴里还讲着学校八卦。 “小陈，我们教授真的太严格了，经常布置很多课后作业。” “喔。” “快要新生晚会了，排练越来越紧凑了。” “噢。” “我在学校里公布男朋友了，就说财院人文系的副主席陈汉升。” “嗯······你说什么？” 陈汉升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应付这些琐事，不过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抬起头，正好碰到萧容鱼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才明白被戏耍了。 “咳，咳。” 陈汉升脸皮也厚，硬是接上了话茬：“那你们学校男生什么反应啊，是不是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跳进东山湖了？” “哼，你都没有承认我的身份，我才不会巴巴的往上贴呢。” 小鱼儿恨恨的夹起一块寿司，故意多沾点芥末：“来，喂给你吃。” 陈汉升看着绿色好像牙膏似的芥末，再瞧瞧小鱼儿冷冷的瓜子脸，心中犹疑不定。 “啊。” 小鱼儿张开嘴模仿口型。 陈汉升没办法，他知道小鱼儿足足了等了一天，心里有气，再加上自己刚才的反应让她很不满。 “先吃下去吧，晚上哄到酒店再报仇！” 陈汉升打定主意后，硬着头皮吃下这块芥末味的寿司，鼻腔顿时就有一股辛辣的味道横冲直撞的呛上来，呼吸都有些窒息，眼泪被刺激的瞬间流下来。 “我靠！” 陈汉升忍不住端起大麦茶灌下去。 小鱼儿看的很解气，她也不嫌弃陈汉升口水，还把筷子剩下的一点芥末放在嘴里尝了尝，一脸无辜的说道：“好像也没那么辣啊。” 陈汉升一边漱口，一边想着风水轮流转，现在你让我哭着找水喝，今晚我让你哭着叫哥哥。 ······ 这顿料理吃到晚上8点多，电影是晚上11点的，这期间陈汉升又陪着萧容鱼逛了商场。 萧容鱼应该早有选择，直接拉着陈汉升来到羽绒服专柜，指着一件米白色长款羽绒服说道：“陈汉升，我要买这件。” 这件羽绒服是进口的英伦范，价格也不便宜，差不多要500多。 陈汉升没多废话掏钱买下，服务员帮忙装袋的时候，小鱼儿在旁边突兀的说道：“去年买的那件羽绒服，我不会丢，但是再也不会穿了。” 陈汉升不吭声，年初自己被隔离时，萧容鱼发现同样款式的羽绒服穿在另一个女孩身上，以她高傲的性子大概是受不了的，这件新羽绒就是给机会让陈汉升补偿错误。 “要不再去鞋子那边看看，这种款式搭配马丁靴味道才纯正。” 陈汉升建议道，其实他也经常给沈幼楚买衣服，只是太贵了她都舍不得穿。 “不用看鞋子，我又不缺。” 萧容鱼挽住陈汉升胳膊说道：“我们去挑几件男款衣服。” “我才是真的不缺衣服。” “不行，我一定要给你买！” 萧容鱼很奇怪，她强迫陈汉升为自己买了500块的羽绒服，但是反手又帮陈汉升买了1200多块钱的全套，然后把所有袋子都让陈汉升拎在手里。 自己手里就端着杯牛奶，悠哉的跟在身边。 “我拎这么多东西，你不心疼吗？” 陈汉升问道。 “心疼啊。” 萧容鱼一脸骄傲：“可是我喜欢这样。” “好啊，我看你还喜欢什么样的。” 陈汉升凶巴巴说道，他把袋子都归到一只手中，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去挠小鱼儿。 小鱼儿怕痒，笑着在前面跑，陈汉升就假装在后面追。 最后两人都玩累了，这才回到车上准备去看电影。 “我都出汗了。” 萧容鱼把马尾辫放下来，柔顺的青丝自由散落，好像一片黑色瀑布，她取出纸巾慢慢吸干鬓角的汗渍，不过仍然很开心。 陈汉升撩了一下小鱼儿的头发：“以前高中女生都是短发，现在不知不觉就留起了长发。” “大家都留长发了嘛。” 小鱼儿看着陈汉升：“你喜欢我留短发的样子啊？” “你怎么样都好看。” 陈汉升有些怀念的说道：“我就是想起高中时的那段岁月了，毕竟那三年你都是短发，现在想看都看不到了。” “高中毕业照上还能看到啊。” 小鱼儿想了想说道：“家里的相册里也有，只是没有带在身上。” “是吧，总之是挺怀念的。” 陈汉升引导着说道：“一时间很想看看而已，但你大学的学生证照片已经是长发了。” “对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 小鱼儿从钱包里把身份证拿出来：“我身份证的照片是高中的，那时是短发。” 陈汉升拿过来仔细瞅了瞅，嘴里“啧啧”评价道：“短发显得青春，你留着长发越来越有女人范了。” “什么女人范，我都没满20呢。” 小鱼儿撇撇嘴拿回身份证。 陈汉升也不介意，发动夏利向电影院开去，他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能喝冰奶茶，说明亲戚没来； 带着身份证，说明可以去酒店； 完美！ ······ 221、我只是搂着你说说话（文zai盟主的加更） 明确两件最重要的事情后，陈汉升心里异常笃定，牵着萧容鱼的小手就去看夜场电影了。 建邺到底是省会城市，虽然是11点的夜场电影，但是电影院里也坐着不少观众，只是比较松散。 萧容鱼是第一次这么晚在外面看电影，不过因为陈汉升就在旁边，她倒一点都不怕，主动搂着陈汉升胳膊，边看边讨论剧情或者家长里短。 “小陈，这个电影院的椅子好矮啊，我脚都伸不直了。” 萧容鱼撒着娇说道，她完全把陈汉升当成男朋友了。 陈汉升拍拍自己膝盖：“你把脚放到我腿上来，这样你的大长腿就能伸直了。” 萧容鱼环顾四周，发现前后左右都没什么人，甜甜的一笑，弯着眼睛把脚搁到陈汉升腿上，屁股也跟着挪近一点，看上去就好像侧着身子在看电影。 陈汉升很顺手就去揽住萧容鱼的细腰，而且还和沈幼楚比较一下，原来漂亮女孩子腰就没有不细的，萧容鱼也是盈盈一握的腰肢。 “不许乱动。” 萧容鱼假装生气的样子，还想掰开陈汉升的手指。 陈汉升没搭理她，萧容鱼实在掰不开，而且他手上也没有其他动作，最后也乖巧的看电影了。 其实陈汉升觉得和小鱼儿看的这场电影最像情侣，孔静更像好朋友，沈幼楚更像老婆，只有萧容鱼的活泼甜美更像恋人。 凌晨1点左右，这部三刷的《无间道2》终于结束了，陈汉升真是恶心的想吐，不过表面上还要很认真的样子和萧容鱼讨论《无间道3》的走向。 “陈冠希是不是在第三部变成了刘德华。” “是，很明显。” “那他最后会死吗？” “死是肯定的，就看什么方式了。” 已经知道第三部结局的陈汉升尽量避免剧透，萧容鱼一边下楼一边说道：“我觉得这两个卧底也很可怜啊，就好像出轨的男人一样，明明心里有其他女人了，还是要陪着原配在演戏。” 陈汉升诧异的看了一眼萧容鱼，心想你满嘴顺口溜，是不是打算考研啊？ 两个人出了电影院，迎面吹来就是一股冷风，萧容鱼转身把头埋在陈汉升怀里：“小陈，我们赶紧回去吧。” 这种时候，但凡有点情商都不能直接提出去酒店，当务之急要慢慢把对方稳下来。 “先不急哈，晚饭你吃的是日料，我都没吃饱。” 陈汉升摸了摸肚子：“你先陪我吃点宵夜吧。” 萧容鱼马上说道：“可你那天答应我，看完电影就直接送我回去的。” “哎呀，稍微吃点就可以了，又不会耽误太久。” 陈汉升拉着萧容鱼走向路边的羊肉汤粉店里，他就差没说“那天答应是那天答应，今天我又没答应”这种无赖话了。 再说，当时也只是哄着小鱼儿答应看夜场电影，现在电影都看完了，那些话也就自动作废了。 “陈汉升你骗我······” “小陈你骗我······” “无赖你骗我······” 萧容鱼噘着嘴在抱怨和数落，陈汉升恍若未闻的吃了一碗羊肉汤粉，然后付完账走出门。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淡淡的薄雾笼罩着昏黄的路灯，从温暖的汤粉店里出来，两人情不自禁打个寒颤。 陈汉升咳嗽一声，抖抖肩膀说道：“现在都差不多2点了，晚上我就不回学校了，在这附近找个酒店休息一下。” 萧容鱼马上露出警觉的神情：“那我呢？” “要不你也一起······” 陈汉升试探着问道。 “不行！” 萧容鱼马上拒绝了。 陈汉升知道下面即将发生一场艰苦卓绝的“拉扯谈判”，但是他经验丰富，知道女生一般会有以下几个理由来反驳： 一、没带换洗的睡衣； 二、没有和室友说明情况； 三、现在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答应？” 陈汉升问道：“我们现在的关系难道还不够吗，高中三年，大学一年半，如果再加上彼此父母认识这么久，我们都可以出去租房住在一起了。” 萧容鱼愣了一下，没想到陈汉升居然能义正言辞的“歪理邪说”。 “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萧容鱼仰着瓜子脸质问道。 今晚没有月光，但是路灯下的小鱼儿依然白皙精致。 “男女朋友。” 陈汉升毫不犹豫说道。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爱我吗？” “爱！” 在这个节点上，休想从陈汉升嘴里听到一个“不”字。 萧容鱼怔怔的看着陈汉升，她是没想到期待许久的答案来的这么快，如果换个时机，她大概会高兴的跳起来，现在却总觉得不得劲。 尽管陈汉升睁大眼睛一脸严肃，真实而诚恳，甚至还在反问：“可是你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萧容鱼有些生气：“我要是不喜欢你，晚上11点能和你看夜场电影吗？” “这就是了。” 陈汉升一把抓住萧容鱼：“晚上你就别回去了。” 萧容鱼飞快的缩回手：“小陈，我还是觉得太快了，心里还没准备好。” “不是，小鱼儿你不要误会。” 陈汉升扶住萧容鱼肩膀，四目相对：“今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想搂着你说说话，聊聊高中时的那些糗事，还有谈谈我们未来的打算。” “我，们，未，来，的，打，算” 其他的话还好，但是这几个字好像重愈千斤，每个字都重重砸在小鱼儿的心窝上。 她本身就是一个爱幻想，喜欢甜蜜生活的女孩，陈汉升是她的初恋，两家又离得这么近，父母还相识，萧容鱼经常幻想和期待大学毕业后的生活方式。 到底是立刻结婚呢，还是先工作再结婚？ 陈汉升看萧容鱼面色有些动容，继续趁热打铁：“还是你不相信我，觉得我没能力给你未来？” “不是，我知道你很厉害，大学里自己买车又有事业，我真的为你骄傲！” 萧容鱼也说出了心里话。 “那我们就走吧。” 陈汉升再次牵手。 萧容鱼虽然没有挣脱，可还是没动脚步：“小陈，我没带换洗衣服。” 陈汉升早有准备：“我找一家五星级酒店，他们有一次性睡衣的。” “那我怎么和室友说啊？” 萧容鱼还有这方面顾忌。 “你出来找我，除了边诗诗以外还有人知道吗？”陈汉升问道。 萧容鱼摇摇头。 “这就好办了。” 陈汉升出谋划策道：“你和边诗诗说清楚就行，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找高中女同学了，我到时再出面请边诗诗吃顿饭，当她的面承认这段关系，这样一来问题就不存在了。” “那你真的只是搂着我说说话，聊一聊我们的未来，其他什么事都不做吗？” “我对天发誓，保证只是这样的！” ······ （写完这一章心情很复杂，这是老柳卧底渣男集团多年总结出来的一手真实资料，求求你们正版订阅和打赏吧，这样我有动力继续揭露，因为我实在不想写那种宅男吹牛逼的意淫故事，至少在这本书里能了解点东西啊。） 222、没想到吧，又翻车了！ 建邺这种城市的五星级酒店还是不难找的，不过在前台登记身份时，小鱼儿又体现了女生第一次进酒店的那种犹豫。 “小陈，你还是先送我回学校吧。” “太晚了，你们学校女生宿舍楼下都锁门了。” “我去敲门就好，你要不送那我自己打的回去了。” “不行，这么晚了我肯定不放心。” “可是我真的觉得太快了，我都没准备好。” “不快不快，你先把身份证拿出来。” ······ 陈汉升一边安慰，一边落实酒店房间，这个前台不愧是五星级的服务员，尽管陈汉升和小鱼儿在“讨价还价”，但是她一点也不催促，面带微笑的看着。 当然不能指望这些服务员正义感爆棚跳出来阻拦，这样她自己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只能眼睁睁注视着陈汉升办理好手续，生拉硬拽的拖着萧容鱼走向电梯。 “那女孩子真是太漂亮了，可惜男的是个渣男。” 服务员心里感触一声，她当了很久的服务员，也见惯了这种情景。 女孩明显是第一次来酒店，忐忑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不过男生肯定是个老手，还知道要一个有窗户、不是走廊尽头的房间。 服务员猜的没错，小鱼儿的确是第一次和男生来酒店，虽然陈汉升允诺“只是搂着说说话”，不过她依然不是完全相信，抗拒和动摇的态度很明显。 一路上基本都是由陈汉升拉着走到房间，甚至在推门房门的那一刹那，看着没有插卡黑洞洞的房间，小鱼儿转身就想跑，不过被早有防备的陈汉升一把抱住。 “小陈，你放开我！” “你不想谈未来了吗？” “我们可以明天来谈！” “不行，房间都开好了。” 这都临门一脚的时候了，陈汉升哪里会放弃，他把萧容鱼推进房间，然后锁门和插卡的动作一气呵成。 这个门一旦关起来，马上又形成两个人独立相处的封闭空间了，小鱼儿心里要稍微能接受点。 她刚才想走的另一个原因，总是觉得酒店服务员好像带着有色眼镜在看自己。 不过现在是没有人打扰的环境，女生在这种情况下心里都有些趋向妥协，尤其陈汉升没有立刻动手动脚，转身就把小鱼儿搂在怀里，并且温柔的抚摸她的脖颈。 萧容鱼本来是担心的厉害，看到陈汉升这样体贴，情绪上才稍微安定，她闷闷的说道：“我以前都不想大学恋爱的，更别说去酒店，结果还是被你给骗来了。” 小鱼儿说到这里又有些懊悔，不过已经没有离开的打算了，像只鸵鸟似的把头藏在陈汉升怀里。 “哪里是骗，我们这是水到渠成。” 陈汉升笑着说道，又走过去打开橱柜：“你要喝红酒不，这里有个小冰箱，里面有红酒的。” “我不喝酒，搞得好像值得庆祝一样。” 萧容鱼白了一眼陈汉升，不她也好奇的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原来酒店就是这样的。” “其实都差不多，也没什么稀奇的。”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不过马上他就感觉到萧容鱼的目光有些不对，不动声色的补上一句：“电视里那些酒店房间，包括前一阵子我出差去沪城，格局也是相似。” “小鱼儿成长的好快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 有句话叫“苦难是最伟大的导师”，萧容鱼大一时因为漂亮和傲娇，曾经被宿舍的人排挤和孤立，在感情上又经历过难以想象的修罗场，再加上本身就很聪明，很多东西她自己就想明白了。 所以转学后，她依然美丽但是却能和室友把关系相处好。 “再不下手夜长梦多，小鱼儿和沈幼楚不一样，以后会越来越对付。” 陈汉升想到这里，果断的开始脱外套：“我先去洗个澡啊。” 萧容鱼连忙闭上眼睛：“小陈，你在耍流氓！” 陈汉升笑嘻嘻的就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就传来流水声。 卧室里，萧容鱼慢慢睁开眼，看着地上陈汉升散落的外衣裤子，好像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了。 “哎。” 小鱼儿叹一口气，走过去捡起这些衣服，不过只听“吧嗒”一声，陈汉升的裤子口袋里滚出一个小纸团，看上去花花绿绿的好像电影票。 萧容鱼一开始不以为意，电影都看完了，这个票据也没有什么作用，就随意的把纸团扔进垃圾篓了。 不过没走进步，她突然想起了今天的电影票是自己买的啊，票据都在自己包里呢，她又回去把电影票纸团捡起来。 缓缓打开后，小鱼儿脸上呆住了，因为这张是义乌商品城的电影院的票据。 陈汉升哪里想到会在这里翻了车，主要还是沈幼楚和萧容鱼两场约会的时间太过密集，他送完沈幼楚回宿舍就去见萧容鱼了，忘记把这些“赃物”处理一下。 “下午3点的无间道······” 小鱼儿低声重复一句。 这时，卫生间的水声戛然而止，急色鬼陈汉升最多就是冲个水而已，三分钟就出来了。 萧容鱼默默把电影票放在自己包里，陈汉升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你也去洗个澡，还是很舒服的。” 不过萧容鱼没动脚步，眼神非常复杂，陈汉升还在开玩笑：“怎么了，你睡觉前不洗澡的嘛？” 萧容鱼沉默半响，转身拿起浴袍：“好，我去洗！” 陈汉升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小鱼儿只是在犹豫。 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再次响起，陈汉升兴奋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蠕上蠕下，直到水声停止后，他才收敛笑容坐在床边，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 萧容鱼走出来的那一刻，陈汉升立刻就惊呆了。 这种一次性女士睡衣长度最多超过膝盖一点，小鱼儿脚上也没有穿鞋子，娇嫩的双脚径直踩在昂贵的地毯上，中间用一根腰带勒出1米68的高挑身材，长长的秀发盘成发髻，瓜子脸下颚还站着水滴。 她就这样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清冷而带着高傲。 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智商是无限归零的，陈汉升也是如此，他都没想过甜美的小鱼儿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清冷的态度。 陈汉舍只顾着掀开被子，大声拍动着说道：“快来，快来。” 没想到小鱼儿走过来只是坐在床上，按住陈汉升躁动的双手，炯炯有神的盯着陈汉升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我想去见沈幼楚！” ······ 223、你想多个儿媳妇，还是想少个儿子？ “你莫名其妙说起她做什么？” 陈汉升完全不懂了，萧容鱼这是什么情况，好好的晚上提别人，还是她自己的情敌。 “不用你管，总之我想见她。” 萧容鱼语气生硬说道：“我有事情想和她确认。” 陈汉升因为不清楚事情的缘由，还以为小鱼儿又开始后悔来酒店了。 不过这也正常，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关键你后悔可以，又把这些糟心事拿出来做什么？ 陈汉升原来两只手被萧容鱼按住了，现在他一使劲“唰”的抽出来，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要是不想睡就直接说，何必找这些理由来搪塞。” “你······” 萧容鱼也很委屈，她当然是真的不想来酒店，可就是因为陈汉升，所以才被半强迫半忽悠拐来的，也正是因为陈汉升，所以她才这么生气。 “对，我就是不想！” 萧容鱼的脾气也不想妥协，站起来就要去换衣服，陈汉升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赶紧拦在前面。 “你让开！” 小鱼儿眼眶就红了。 “不放，你先说说你突然发神经的缘由。” 陈汉升也心里捋了一下，发现问题出在自己洗澡的那几分钟里，因为洗澡前两个人还是非常甜蜜的。 小鱼儿忍着眼泪，她从左边走，陈汉升就拦在左边； 小鱼儿从右边走，陈汉升就拦在右边。 她也知道陈汉升就是个无赖，正面肯定是出不去的，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男生老欺负自己，一委屈眼泪就下来了。 不过小鱼儿不想当着陈汉升面哭，转头扑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身体一抽一抽的。 “妈的，我洗澡加撒尿都没超过200秒，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就改变态度了？” 陈汉升超级纳闷的坐在床沿上，电视里正播放着眼下正火的电视销售节目。 “只要998，破盘价998，你去到全世界任何一个专柜都不会有低于1000元的产品，破盘价998······” 除了这个傻逼逼的声音，小鱼儿在被子里哭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 “你到底为了什么破事啊。” 陈汉升到底还是要去哄的，伸手按住小鱼儿的肩膀。 “你个混蛋不要碰我，呜呜呜······” 小鱼儿一挣扎，摔掉了陈汉升的触碰。 陈汉升心里开始不耐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你到底为什么哭，现在不说以后别后悔，毕竟过了这个村······” “哗啦！” 小鱼儿一把掀开被子，散乱的几缕发丝垂在眼前，她也来不及整理，哭着对陈汉升说道：“过了这个村，你又想怎么样？” 两人互相对视着，半响后陈汉升叹一口气：“过了这个村，那我就在下一个村等你呗。” “骗子！” 小鱼儿压根不信，不过陈汉升刚才的态度也让她有些警示，陈汉升这种人不是没脾气的，还是要解决问题。 “那你告诉我，下午做什么去了？” 小鱼儿乱发挽在耳朵后面，睁着红红的眼睛质问陈汉升。 陈汉升忍不住心里一惊，他下午和沈幼楚在看电影，不过萧容鱼又怎么知道的？ 除非是郑观媞说的，可是郑观媞又神经病插手老子的私事啊？ 陈汉升这是越想越歪了，不过面上还在冷静的回答：“我下午在工作。” 这种时候必须前后一致，咬碎牙齿也要前后一致。 “你不承认是吧。” 小鱼儿看到陈汉升还在狡辩，立刻从床上走下来，也不管偶尔的走光让陈汉升眼睛都发直了。 萧容鱼从包里掏出刚才的电影票根，“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这是你口袋里跌落的电影票，今天下午三点的义乌电影院，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 陈汉升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百密一疏啊，下午因为时间安排的太紧凑，再加上一路上堵车，居然忘记把电影票销毁了，结果留下了这个“罪证”。 房间里安静下来，除了电视销售代表还在眉飞色舞的推销：“本产品经保险公司保险，经公证处公证，所有功能均真实存在绝无虚假，请放心选购······” 陈汉升咳嗽一声，刚要说话时，萧容鱼又冷冷的打断：“别说这个电影票不是你的，别说不是你和沈幼楚看的！” “电影票的确是我的。” 陈汉升开口承认了。 果然是这样，萧容鱼心里一痛，眼泪又开始打转，不过陈汉升接下来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不过不是和沈幼楚，而是和我的领导。” “骗子！” 萧容鱼又是这句话。 既然知道原因，那陈汉升就有办法解决，他平静的把手机掏出来，拨通一个电话后对萧容鱼说道：“我当面给你验证，另外你也看到，我刚才都没时间串通的，所以这就是最真实的回答。” 许久的铃声后，电话那边才接通。 “喂，汉升，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 孔静声音带着很重的起床气，说明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 陈汉升看了一眼萧容鱼，如果脸上的表情可以打温度，就比如50度以上是热情，50度下是冷漠。 那陈汉升现在的表情是正好50度，不热情也不冷漠，他按响免提很愧疚的说道：“静姐，真是不好意思把您吵醒，我就是睡不着想找您聊聊。” “啊？” 孔静有些诧异，不过想到自己和陈汉升感情升温这么快，已经到了睡不着可以打电话的地步了。 “今天的《无间道2》您觉得如何？”陈汉升在电话那端问道。 “还可以吧，剧情演员都不错。”孔静答道。 这时，陈汉升脸上温度从50度变成了40度，萧容鱼那边已经不哭了，只是还噙着眼泪。 “那就好，我就担心您看的不满意。” 陈汉升笑着说道：“您不满意了，就不会给我介绍仙宁大学城的加盟商了。” “哈，你终于说实话了，我说你怎么肯邀请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电影呢。” 孔静也在开玩笑。 陈汉升看了一眼萧容鱼，脸上的温度从40度变成30度，小鱼儿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哪有的事，我一直想跟在您后面学习的。”陈汉升谦虚的说道。 “汉升你太客气啦，其实你比一般大学生都要辛苦勤奋，既要学习，也要工作，还要应酬这些的。”孔静也体谅的说道。 陈汉升脸上的温度从30度变成20度，小鱼儿已经站起来了，她不敢再坐下。 “如果有人能理解我，其实苦一点累一点也没什么，就怕没人理解。” 陈汉升感叹道，小鱼儿脸上开始愧疚了，不过陈汉升脸上温度又变成了10度。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冷漠的说道：“对我来说，应酬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邀请一个快四十岁的大姐看电影，而且还有其他同事，你以为我就喜欢吗！” 陈汉升脸上的温度已至冰点。 “对，对不起，小陈。” 小鱼儿终于明白这是一个误会。 原来陈汉升为了事业开展，下午邀请一个快四十的大姐还有其他人看《无间道2》，很显然他们是不可能有什么的，但是自己却在怀疑。 从那个大姐的反应来看，陈汉升的确没有和她提前沟通。 “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陈汉升脱掉睡衣开始穿衣服：“我先回学校了，你在这里住吧，两个人既然不能互相信任和理解，这有多大意思。” “小陈······” 萧容鱼扯住衣服不让陈汉升穿：“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陈汉升打算这次让萧容鱼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 “撒手！” 陈汉升把衣服夺过来。 “不撒！” 小鱼儿倔强的又牵起衣领，就是不给陈汉升穿。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了！” 陈汉升冷冷的说道。 “谁说的，很合适！” 萧容鱼马上回道。 这才多久啊，攻守易型。 陈汉升觉得差不多到顶点了，最后就差个感情升华，于是叹一口气说道：“原来以为你是为了不让我碰你，这才故意惺惺作态的表演！” “那我可以保证，今晚要是碰了你，我就是小狗！” 陈汉升觉得按照正常剧本来说，自己说完这句话，小鱼儿应该马上抱住自己：“不许随便发誓，今晚我是你的人。” 不过现实情况是萧容鱼忍不住高兴起来：“真的啊，谢谢你小陈，那我再去洗个澡，一会你抱着我睡觉！” “叭” 萧容鱼主动在陈汉升脸上亲了一下，当做道歉，然后才去卫生间。 陈汉升呆呆的站在原地，想喊住萧容鱼又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水流声再次响起，他才冲着卫生间叫道：“汪汪汪，汪汪汪，我只是单纯的装个逼而已，我是想碰你的啊······” ······ 萧容鱼洗完澡出来后，看到陈汉升坐在床上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她有些害羞的掀起被子坐到床上。 “你腿上有水，擦干净再上床可以吗？” 陈汉升嫌弃的把自己腿挪开一点。 “我刚洗过澡当然有水了。” 小鱼儿很不服气，背对着陈汉升睡下来，没过10秒钟，她又拉住陈汉升的大手放在自己平坦小腹上：“小陈，你要抱着我睡，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啊······” 现在差不多凌晨3点半，这个时间远远超过小鱼儿平时休息的生物钟，所以她几乎是挨着床就睡着了。 陈汉升手被固定住，只能摇摇头关灯躺下了。 已经睡着的小鱼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甜蜜的呢喃着，还主动往陈汉升怀里缩了缩。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被一阵刺耳的手机声吵醒。 “操，谁这么早打什么电话。” 昨晚睡得太晚陈汉升眼睛都睁不开，越过萧容鱼的身体，伸手把床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 “喂，哪位？” “闺女，起床没？” 不过说完后，两个声音又同时闭口。 陈汉升仔细一瞧，卧槽！ 这居然是小鱼儿手机，不过因为两人都是诺基亚手机，手机铃声是一模一样的，所以陈汉升拿错了。 再看来电人——萧宏伟。 陈汉升突然有些手软，老萧在长达半分钟的沉默后，终于问道：“汉升？” “嗯。” “小鱼儿呢？” “她，她······” 陈汉升正要找理由解释，哪里知道小鱼儿突然懵懵懂懂推了一把：“小陈怎么一直压在我身上啊，好闷哦。” 萧宏伟那边瞬间就挂了电话。 小鱼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伸个懒腰又抱住陈汉升：“小陈，哪个傻子这么早找你啊？” “你爹。” “谁？” “萧叔叔。” “啊······！” 一阵惊吓的女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然后就是一个男生在争辩。 “你讲点理行不行，两个手机铃声一样我怎么知道。” “什么叫你怎么办，我的名誉就不值钱啊，我也是黄花大闺男啊！” “我警告你啊，再掐我就还手了啊。” ······ 二十分钟后，又是电话铃声中断了这次争吵。 “我爸。” 陈汉升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小鱼儿赶紧凑过去要旁听。 “老陈，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大事。” 陈兆军说话就是斯条慢理的：“你萧叔叔大早上来咱们家，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多个儿媳妇，还是想少个儿子。” “我寻思着他不像开玩笑的，于是打个电话问问，你要是做了什么事，现在收拾收拾行李逃难还来得及。” ······ （我就问，香不香？？？） 九月，老柳的感谢如期而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25、傻子室友欢乐多（今天三更，谢谢诸位的打赏） 从金陵大酒店自助餐厅回财院的路上，陈汉升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偶尔在红绿灯前等待的时候，他才不禁想起昨晚的经历，最后自己都忍不住咧嘴笑了。 “不知道多少次带过女孩进出酒店了，没想到唯一的失败居然应在小鱼儿身上，真他娘的稀奇。” 陈汉升偏偏不信邪：“很多事情是有一就有二的，我既然能把她带去酒店一次，第二次照样能带去酒店，不过那时她有了防备，估计有些难度，大不了再来一次在线表演了。” 回到学校后，陈汉升直接回宿舍了，昨晚睡得太晚，他打算回去补觉。 602宿舍除了兼职的李圳南以外，其他人都在。 杨世超、金洋明和郭少强三个人在电脑前打cs，谁死了就换另一个人上。 如此憨憨又苛刻的条件，偏偏三个智商正常的大学生玩的又笑又闹的。 戴振友又从图书馆借了几本武侠小说，趴在床上不时偷笑一声，深深的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 “嚯，《鹿鼎记》？” 陈汉升随意捡起一本翻了翻。 戴振友赶紧抢过来：“你去打游戏吧，这本书我还要看呢。” 老戴很明显沉浸在故事里了，而且代入感很重，所以都舍不得和别人分享。 “瞧你那小气的吊样！” 陈汉升递过去一根烟：“这些书还是拿老子的图书证借的呢，另外你能不能出去走走，整天窝在宿舍都要发霉了。” 戴振友一声不吭把烟接过来，然后把身体转个方向，由趴着改成侧着，背对着陈汉升继续看书，很明显根本听不进去。 “操，没人管你。” 陈汉升骂了一句。 杨世超刚刚玩游戏死了被换下来，他也跟着开腔：“最近老戴每天都吃一顿饭，晚上我们睡觉他在看小说，早上五点还不休息，真是当神仙活了。” “不仅如此。” 金洋明一边打游戏一边说道：“老戴还买个小台灯藏在床上，通宵看书就开着灯，一晚上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电呢。” 说着说着自己被对面一枪爆头，金洋明就把责任迁怒给戴振友：“下个月咱们是不是应该重新规定下电费缴纳的方式啊，每次都是六人平摊，我太亏了。” 郭少强没吱声，他性子比较豁达，虽然不计较这点钱但是也不想帮戴振友说话。 戴振友其实已经在孤立的边缘，主要是他自己不太争气，宿舍集体活动陈汉升再忙都会抽空参加，戴振友架子比陈汉升还大，日常生活里还非常小气。 “行了吧，台灯能用几毛钱电，老六你拿个手机充电我们说什么了吗？” 陈汉升压下争吵。 金洋明听到陈汉升吱声了，他就撇撇嘴不再说话，认真充当泉水指挥官。 602有陈汉升在，根本不可能形成小圈子，只要陈汉升不默许，不管是老杨还是金洋明都没办法孤立别人。 不过陈汉升出声帮助戴振友，老戴也不知道感激，依然冷漠的看着小说。 性格决定命运，真是一点没错。 陈汉升拖把椅子坐在旁边看杨世超玩游戏，他现在抽的烟好，最低档次都是小苏烟或者黄金陵。 杨世超和郭少强都抽几块钱的红梅或者红塔山，现在逮住了陈汉升这个“款爷”那是玩命的薅羊毛，一只接一只的抽着，直到把一包烟抽完才作罢，也他妈不怕呛死。 陈汉升打开阳台透了透气，金洋明上上下下打量着，突然说道：“四哥你昨晚夜不归宿，是不是住在酒店的？” “此话怎讲？” 杨世超也抬起头凑热闹。 金洋明自信的笑了笑：“首先，四哥头发干燥整洁，说明这是早上刚洗过澡，可是他又不在宿舍，那还能在哪里呢；其次，四哥平时都不爱喷香水的，现在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说明是被别人沾上的。” “综上所述，答案只有一个！” 金洋明伸出食指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最后潇洒的定格在陈汉升面前：“承认罪恶吧，四哥昨晚就是和女孩子去酒店了。” 宿舍瞬间立刻安静下来，就连戴振友都伸出头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有些发愣，然后呆呆的说道：“没错啊，我昨晚是和一个女孩去酒店了啊，怎么了？” “嗯？” 金洋明明显愣了一下，正常来说陈汉升不是应该辩解什么“头发干燥是因为去澡堂洗的”、“身上其实没有味道，你闻错了”这些理由。 下面，自己再用缜密的思维来戳破这些谎言，不然每天的《名侦探柯南》都是白看了，不过“罪犯”这么不要脸的坦诚，金洋明觉得都没办法发挥了。 杨世超不管这些，赶紧问道：“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陈汉升想了想，用比较具体的参照物对比：“各方面都超过出商妍妍一大截，就连头发丝都是。” 这样一说就很形象了，室友都能想象漂亮到什么程度，郭少强笑嘻嘻问道：“那你们有没有······” “你说呢？” 陈汉升反问道：“我们都去酒店了，难道下五子棋啊？” “牛逼嗷。” 杨世超羡慕的竖起大拇指。 陈汉升没搭理杨世超，转头对金洋明说道：“老六你观察力挺敏锐的，江户川柯洋明啊，居然凭着我身上的味道就猜出事情的真相，昨天那个女孩的确喜欢喷点香水。” “噢，噢，噢。” 金洋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没有拆穿真相的快感，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我先休息，毕竟昨夜太晚睡了。”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老六，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没事就在宿舍里打打游戏，还能去网吧包包夜，哪里像我经常要猜测这个女孩或者那个女孩的心思，生日还老记岔了······” 金洋明勉强笑了笑，慢慢坐到电脑前，可是没多久就被打死了，大失以往水准。 “操，对面是开挂了吧，老子要举报，玩个游戏还你妈的开挂，丢不丢人啊！” 金洋明情绪莫名就起来了。 陈汉升在床上悄悄翻个身，对着墙壁的脸上露出欢快笑容。 这就是陈汉升明明有能力出去租房子，仍然还喜欢住在学校里的原因。 傻吊室友欢乐多呗。 ······ 226、想当宝藏女孩的胡林语 不知道几点的时候，陈汉升在睡梦中被冻醒，一睁眼外面是朦胧黑的天空，宿舍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就连戴振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阳台的对拉门开着缝，外面的冷风“呼呼”吹进来，这就是陈汉升被冻醒的原因。 “操，出去都不知道把阳台关起来。” 陈汉升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傍晚6点半了，这个时候的天气有迷惑性，像天黑又像天亮。 他就穿着短裤从床上爬下去，大力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叠着胳膊趴在冰凉的铁栏杆上。 冷风吹过毛孔一阵收缩，鸡皮疙瘩也明显立起来。 陈汉升不管不顾，悠悠然点上烟，自己抽一半，风也抽一半，看着楼下宿管站阿姨在骂人。 “在宿舍使用高功率电热水壶很危险的啦，你们怎么就不听话呢，下次可千万别再犯了呀······” 阿姨是吴中口音，说话喜欢带“啊，啦，呀”这种语气词，站在她身前老老实实挨训的肯定是大一新生了，大二和大三的男生都是老油条了，哪里会这么听话。 “咻，咻~” 陈汉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在风声的鼓动下顺利传到楼下。 阿姨正训斥的过瘾呢，突然听到有人在挑衅，她生气的寻找声音来源，结果一抬头在六楼阳台看到个白花花的身子，大冷天就穿个裤衩站在阳台耍流氓。 “陈汉升，是不是你？” 阿姨举起手电筒晃了晃，看着身形有点像，主要是胆子更像。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我叫金洋明，陈汉升是我室友，阿姨你今天好漂亮啊。” 周围路过的男生听到有人在调戏阿姨，一起跟着在笑，阿姨也没办法教育下去了，把电热水壶塞到大一新生怀里，警告道：“以后再用的话，你就要写检讨啦。” 大一新生拿着电热水壶就往宿舍里跑，也没好意思多感谢“救命恩人”，陈汉升风骚的把烟抽完才回宿舍，拿起手机拨给沈幼楚：“喂，在干嘛？” “在，在你茶店。” 沈幼楚声音永远那么的温顺，一开口就能想起她低头嘟脸的小表情。 “你吃饭没？” “吃了。” “我还在宿舍，你帮我在食堂打份饭菜送到楼下，记得加饭，顺便再带一罐啤酒，刚起床胃口不好。” “喔，好呀。”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开始换衣服，大学里女朋友给男朋友送饭太正常了，再说愿意给陈汉升送饭的女孩子都不止一个了。 沈幼楚动作很快，应该是刚接到任务就马上执行的，陈汉升匆匆忙忙下楼，还碰到了站在宿舍门口的阿姨。 “陈汉升，刚才那个不是金洋明吧？” “阿姨眼力真好，的确不是金洋明，他是杨世超，记得狠狠扣他操行分。” ······ 沈幼楚拎着个小布包，站在男生宿舍旁边的梧桐树下，这个位置灯光照射不到，她比较有安全感。 偶尔也有路过的男生发现这里有身材高挑，双腿笔直的女生，眼睛下意识的就想去看脸，结果却发现她低着头，目光一直盯着小白鞋的脚尖。 “你怎么在这里等，那我还不如去食堂吃呢。” 陈汉升太了解沈幼楚，所以没怎么费事就找到她了，只是对距离有些不满。 “下次我近点。” 沈幼楚抬起头，小声说道。 陈汉升扒开袋子看了看，发现不仅仅有饭菜，还有瓶瓶罐罐一大堆，撇撇嘴说道：“送一份饭而已，你怎么搞得像野炊一样。” 沈幼楚不善于争辩，只能憨憨的说道：“先吃饭吧，一会要凉了。” “楼下没位置，你陪我去篮球场吃吧。” 陈汉升带头走向篮球场，沈幼楚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怀里紧紧抱着陈汉升的晚饭。 财院有好几个篮球场，不过秋冬天时经常不能满场，这种精神很明显和高中不一样。 高中时别管什么天气，在学校只要想打篮球，必须要提前占场子。 陈汉升挑了个台阶坐下，看着打球学生的身影，努努嘴示意沈幼楚把饭拿出来。 沈幼楚听话的开始布置，要不陈汉升怎么嫌弃说是野炊呢。 只见沈幼楚先从包里先要出一叠报纸垫在地上，然后拿出一盒米饭和一盒肉菜，接着掏出啤酒，还有自己喝水的保温杯，当然没忘记她亲手腌制的芥菜辣子。 “啤酒怎么不买冰的。” 陈汉升把啤酒拿过来，一摸居然是常温的。 “天气太冷了，莫喝冰的。” 沈幼楚从保温杯里倒了点开水，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水波泛起涟漪，轻轻沾染到温柔的唇线上，她也没有察觉。 直到开水慢慢凉下来，她才小心翼翼递过来：“先，先喝点热水。” 陈汉升有些感触的笑了笑，拿过开水一饮而尽，端起米饭和一次性筷子吃起来。 沈幼楚和陈汉升认识快一年半了，早就知道他的口味，打的都是陈汉升爱吃的菜，什么油焖茄子，辣椒小炒肉，还加了煎蛋。 陈汉升果然吃的很开心，只是经常弯腰夹菜不太舒服。 沈幼楚本来蹲在旁边，双手抱住膝盖看着陈汉升大快朵颐，于是挪动过去把菜盒端起来，方便他不用弯腰就能夹到。 陈汉升诧异的看了一眼沈幼楚，心想亲妈也没对我这样啊，沈幼楚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我问你个事啊，你立刻回答不能犹豫。” 陈汉升嘴里塞着菜，嘟哝着说道：“如果今晚带你去酒店，你去吗？” 沈幼楚懵懵懂懂的答应。 “你知道去酒店意味着什么吗？”陈汉升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沈幼楚老实的摇摇头。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还随便答应？” 沈幼楚有些忐忑：“你说不能犹豫的，我就······” “你就一口答应了？” 陈汉升摸着沈幼楚的头发：“就这么相信我啊。” “嗯。” 沈幼楚虽然低着脖颈，不过陈汉升能够感觉她在轻轻点头。 气氛慢慢安静下来，其实是陈汉升沉默了，沈幼楚在忐忑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 不远处，打篮球喧嚣的声音清晰可闻。 “快点传球，你以为是科比啊。” “犯规，打手犯规。” “操，怎么是个三不沾！” ······ 陈汉升突然打个饱嗝，站起来说道：“吃饱喝足啦，准备回去。” 沈幼楚赶紧把地上的报纸和一次性餐具收拾干净，然后丢在垃圾桶里。 晚上回宿舍，沈幼楚悄悄的问胡林语：“林语，去酒店休息是什么意思呀？” 胡林语很警惕的看着她：“陈汉升和你说的？” 沈幼楚点点头。 “这个渣男！” 胡林语骂了一句，又给了沈幼楚支了招：“只要他提去酒店，你马上就说身体不太舒服，新闻预测我们国家光棍会越来越多，以后每个女生都是宝藏女孩呢。” ······ （一二三群都满了，不如来四群当老柳的宝藏男孩吧，群号870284714。） 227、我是你媞哥（木秀兰香OvO的盟主加更）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周，陈汉升上午跟着室友去教室听了会课，不过孔静一个电话终止了陈汉升在教室里混日子的想法。 “上午有没有时间，栖霞区的深通公司加盟商严加兴过来开会，你方便的话我就安排你们坐一坐。” 陈汉升马上离开教室：“有空有空，我一个小时以后到您办公室。” 仙宁大学城就在栖霞区，想要顺利拿下仙宁大学城的快递业务，严加兴就和钟建成一样，属于非常重要的一环。 任课老师看到陈汉升从后门走出去，脸色也没什么变化。 辅导员郭中云早就打过招呼了，陈汉升只要不在课堂上捣乱，任课老师暂时放过他一马。 当然如果实在气愤，期末时让他补考也是可以的。 毕竟社会实践和理论知识不能兼顾，有些校领导比如陆恭超都在关注火箭101的发展。 现在江陵大学城提起火箭101那是很有名气了，三个大学圈子财经-东大-工程-医学院，金陵科技-海事-晓庄-南广传媒，建邺邮电-经贸-旅游-药科，全部都有火箭101的分支。 顺风、邮政、包括深通这些公司，它们在学校外面牛逼轰轰的神仙打架，不过在江陵大学城里，学生还是认同俏皮活泼的火箭101。 原因有三点： 一是发展策略不同，当前大公司还没有认识到大学生的快递市场，这大概也和淘宝刚刚兴起有关系，电商文化还没普及； 二是陈汉升的目标市场就是大学生，从logo的设计到下属团队的发展，完全是根植在大学生文化上的，接受度比较强。 所谓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自己人，“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三是陈汉升本身就是大学生创业，对那些兼职大学生来说有一定的标杆和吸引作用。 今天去和严加兴商谈合作的事情，陈汉升估计应该没什么难度。 先不谈孔静的面子，这个显而易见的赚钱买卖，严加兴为什么要拒绝？ 至于火箭101做大以后带来的影响，这就交给刘志洲那些人考虑吧。 陈汉升开车时，又打个电话给钟建成。 “你干嘛？” 钟建成的声音很小，还是捂着嘴说话的：“老子在开会呢。” “我知道你在开会，有个事想你帮个忙。”陈汉升说道。 钟建成很不耐烦：“有屁快放。” 陈汉升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知道今天上午是深通公司的建邺加盟商在开会，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叫严加兴的人。” “你怎么知道？” 钟建成愣了一下：“他是栖霞区的加盟商经理。” “现在我正赶过去和他见面，谈一谈合作开拓仙宁大学城市场，你到时作陪呗。”陈汉升对钟建成说道。 如果钟建成肯作陪，他和严加兴都是加盟商，这个身份正好合适； 另外钟建成本身也是合作的既得利益者，说话比较有分量。 “你小子现在飘了啊，敢让我帮你作陪。” 钟建成心里吃惊陈汉升的运作速度，心想真的拿下来了，那建邺这个城市的80%以上的大学快递市场都被陈汉升控制了。 “最近我称了下体重，还胖了2斤呢，怎么飘的起来啊。” 陈汉升打着太极说道：“钟头，我怎么说也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兵，这种时候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是老子的兵，你一开始就妄图篡位了。” 钟建成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不过也不是篡老子的位，和我没鸡毛关系，那中午你把包厢安排好，我和老严喝几杯。” ······ 严加兴比钟建成年纪稍大，矮矮胖胖的，说话粗声粗气，这也是个社会滚刀肉。 换句话说，2003年左右在快递圈子里混的，差不多都是吃喝玩乐四项全能的社会大哥。 本来严加兴开完会准备正准备回去，建邺分公司的美女总经理孔静走过来说道：“老严中午有时间不，吃顿便饭聊点事情。” 严加兴有些奇怪，心想孔静这小娘们不会看上老子了吧。 孔静漂亮又有御姐范，严加兴他们私底下没少开玩笑，不过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孔经理有吩咐，再大的事情也要推了。” 只是在酒店包厢里，严加兴又看到了钟建成和陈汉升，经过解释才明白怎么回事。 “谁不合作就是傻逼啊。” 严加兴一拍大腿：“说真的，我都眼红老钟在江陵那边的外快，现在小陈送上门合作，老子怎么可能往外面推呢。” 严加兴把“火箭101”当成外快，没有看成主业，钟建成担心陈汉升心里会不舒服，端起酒杯说道：“老严，这怎么是外快呢，现在江陵区的大学快递市场都被火箭101掌握，汉升一个月也有好几万纯收入呢。” “那么高？” 严加兴这才有些重视。 “以前差不多3万，现在多开了一个建邺邮电学院的快递圈子，估摸着能够有4万吧。” 陈汉升实话实说道：“不过大头还是钟头在赚，我就是中间商，赚点提成什么的。” “那还愣住干嘛？” 严加兴迫不及待的说道：“孔经理都肯开绿灯了，我也肯定支持，至于提成的话，我也不贪陈小弟的便宜，老钟那边什么协议价格，我这边照着来就行。” 严加兴其实还是没怎么重视，不过能多赚点钱的事，乌龟王八蛋才推出去。 陈汉升举起酒杯：“那就多谢严总了，合作愉快。” “你以后叫我严哥，咱们喝酒喝酒。” 中午这顿酒三个男的都喝多了，挨个吐完后都老老实实趴在桌上，最后钟建成和严加兴都被手下接走了。 陈汉升呢，他觉得自己好像木头似的被塞来塞去，一会在车上，一会在路上，最后还被人扶着坐了电梯，最后终于倒在一片松软的床垫上。 床褥散发着幽香，丝丝钻入鼻孔之中，很明显这是个女人的床铺。 “真好闻啊。” 陈汉升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终于睡了过去。 一睁眼，已经晚上8点多了。 “他妈的，其实不用这样喝酒的，明明喝点茶就可以把事情谈成。” 陈汉升心里把钟建成和严加兴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然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量一下装饰果然是个女人的房间，再回想自己喝酒前的记忆，大声喊道：“静姐，静姐。” 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嚷嚷道：“你静姐不在，有什么事请呼叫媞哥。” ······ 228、郑观媞的家 “你怎么在这里？” 陈汉升一抬头居然是郑观媞，穿着一件天蓝色丝绸睡衣，露出膝盖下面的小腿白白嫩嫩，汗毛都很难看到。 “这里就是我家啊，陈汉升同学。” 郑观媞递过来一杯咖啡：“喝杯咖啡解解酒。” 陈汉升抿了两口又放下了：“咖啡怎么解酒，有热开水吗？” “没有。” 郑观媞耸耸肩膀：“其实我自己都很少住这里，你不喝咖啡就只能喝自来水了。” 这时，陈汉升的脑袋逐渐清醒，也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孔静的家。 虽然同样都是两房一厅的格局，不过孔静的客厅有些“乱”，这种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没有条理，只是因为摆放了太多家私用品造成的，不过会更有生活气息； 郑观媞这里在装修那是没得说，大理石瓷砖搭配现代化的电器，带着吊坠的彩灯估计都比陈汉升的小夏利还值钱。 不过有什么用呢，茶几上连纸巾都找不到，除了一个满是英文字母的电视遥控器和mp3，其他地方干净光滑的就和郑观媞脸蛋一样。 “我怎么过来的？”陈汉升问道。 “也怪我多事。” 郑观媞无奈的说道：“中午我也在那个酒店吃饭，恰好遇到喝醉酒的你，我想着既然是闺蜜就去打个招呼，那就没想到你那个静姐就赖上我了。” 陈汉升笑了笑：“怎么赖上你的？” “她说你喝醉了需要照顾，不能单独让你一个人睡觉，本来她都准备请假照顾你了。” 郑观媞挽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大概也真把陈汉升当闺蜜了，毫不在意形象的把两只长腿摞在大理石茶几上：“她说既然认识你，那就请我帮忙照顾一下咯。” “这样啊。”陈汉升点点头。 “不过你那个静姐对你真是不错。” 郑观媞笑着说道：“她一直把你送到我家门口，然后才匆匆忙忙打的去办公室。” 陈汉升掏出手机看了下，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有备注的只有孔静和萧容鱼的，孔静也发了条信息解释其中缘由。 “我已经醒酒，谢谢静姐。” 陈汉升又给孔静发了条信息。 不一会儿孔静就回复了：“收悉，我还在开会。” 陈汉升没再搭理，又给萧容鱼回拨过去。 “小陈，你下午在做什么呢，电话都不接哦。” 小鱼儿撒娇的声音就好像裹挟着蜂蜜，听起来又甜又清脆。 “我中午应酬喝多了，睡了一下午。” 陈汉升张开嘴巴，对着话筒说道：“啊~~，你没有有闻到酒气？” 小鱼儿听了就在笑：“电话里哪里能闻得到，好了我相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嘴里有点渴，准备去烧点水。”陈汉升答道。 小鱼儿“嗯”了一声：“那你去吧，我马上也要排练了。” 陈汉升挂了电话后，突然看到郑观媞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奇怪的问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觉得不能和你靠的太近，因为越和你接触，我一直单身下去的意愿就更强烈了。” 郑观媞问道：“刚刚是周末和你看电影那个女生？” 陈汉升摇摇头：“不是，你在学校门口问路的那个。” “这女孩我挺喜欢的，又漂亮又活泼。” 郑观媞叹息一声：“你就这样骗她，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我哪里骗她了，我中午本来就应酬了啊。”陈汉升根本不承认。 “那你怎么也不告诉她，你根本不再宿舍。”郑观媞反问道。 “她也没问啊。” 陈汉升一摊手：“她没问的事情，我又何必说呢。” 郑观媞噎了一下：“还是你狠。” 大概是因为郑观媞发现了修罗场的原因，陈汉升在她面前也懒得隐藏了，挂了小鱼儿的电话又给沈幼楚打了个电话，然后走向厨房烧水。 “我都说了，没有电热水壶。” 郑观媞跟着来到厨房，抱着肩膀依靠在门沿上。 “不是有天然气吗？” 陈汉升“咯嘣”一声把天然气打着，然后在碗橱里拿个不锈钢瓷碗装上自来水，等到水“咕嘟嘟”冒泡的时候，陈汉升关了火说道：“凉了就可以喝了。” “你这样喝，不怕闹肚子吗？”郑观媞问道。 “没那么娇气，以前读高中时打完球懒得买水，我们直接对着水龙头喝的。” 陈汉升端起瓷碗说道，笑着说道：“媞哥，干了这碗恒河水，来世还做好兄弟。” “切，你等等啊。” 郑观媞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柠檬，切片后将柠檬放在瓷碗里：“这样味道说不定好喝一点，能够消除自来水里的消毒剂味道。” 喝完水肠胃刚舒服一点，陈汉升肚子又饿了，郑观媞指了指厨房：“我自己也没吃，厨房里只有面条，你会做吗？” “小时候父母为了培养我独立自主的能力，早早就把我送上了灶台。” 陈汉升也没吹牛逼，他在厨房里一通忙活后端出来两碗素面，郑观媞尝了尝居然还不错。 “媞哥，你周六在哪里看到我的？” 两人边吃边闲聊，陈汉升就想起这个问题。 “义乌商品城。” 郑观媞狡黠的说道：“我看完电影出来后，正好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子在大厅，你手还搭在人家肩膀上。” “东山也有电影院，下次没事别来我们大学城看电影。”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没事也别吓唬人。” 郑观媞笑着不说话，两人吃完后，互相看着空碗。 “我做饭就不会再洗碗了。”陈汉升说道。 郑观媞也不想动：“我从小到大都没洗过几次。” 其实陈汉升洗碗也可以，可是郑观媞既不撒娇，也不卖萌，还想让他洗碗，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我下楼时顺便扔掉好了。”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我们两人高贵身份都不适合洗碗，牛逼人物是绝对不用重复的东西，碗是吃一次就扔掉，衣服是穿一次就换掉，房子最好是住一次就卖掉。” 郑观媞发现陈汉升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没办法只能站起来收拾。 “这个碗还是我在美国带回来的，有些纪念意义。” 郑观媞打开水龙头时也觉得很奇怪，自己居然会帮一个渣男洗碗······ 陈汉升冷笑一声，小样还能玩的过我？ 他拿起茶几上的mp3仔细端详，看来这应该就是样品机了。 椭圆形的紫色塑料外壳，按钮的灵活性还不错，淡蓝色的显示屏上正滚动显示着一行字，李翊君——《雨蝶》。 戴上耳机后唱歌的声音也比较清晰，虽然比不上索尼的高档随身听，不过比现在的市面上的步步高复读机要强多了。 陈汉升把玩着mp3，心想我能够在这款mp3中获得什么利益？ ······ 229、舔狗的“在吗” “郑总，你这个mp3还要经过几轮测试最终上线。” 陈汉升走到厨房问道。 郑观媞两个碗已经洗好，她是真的不会做家务，刷两个碗搞的满地都是水渍。 她看着陈汉升，大概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会主动帮忙的。 不过郑观媞还是高估了陈汉升的脸皮，他只是探头看了看：“等你擦好地再说吧。” 说完他就真的坐回沙发了，郑观媞一阵气馁，也不知道这种男人为什么能同时撩动好几个漂亮女生。 好不容易清洁完毕，郑观媞走出来说道：“男闺蜜就不能主动帮忙吗？” “帮忙可以，但是我永远不会主动。” 陈汉升摇摇头：“有些女人打着找男闺蜜的幌子养备胎，我为了不当舔狗，甚至都不得不当了渣男，这其中的苦楚又有几个人能理解？” “操，你脸皮太也厚了吧！” 郑观媞难得爆了一句粗口。 “我这还算好的了，有些男生假装自己是gay，故意和女生做闺蜜，然后找准机会玩弄别人身体和感情，关键女生还以为是自己魅力大，活生生把gay都扳直了。” 陈汉升打量着郑观媞：“我这个男闺蜜还算守规矩吧。” “你这些新闻都是哪里看来的。” 郑观媞本来想笑的，不过注意到陈汉升的眼神，她下意识的就把睡裙的裙摆向下拉了拉，然后拉开茶几的抽屉问道：“你看这个底面花纹怎么样。” 陈汉升看了一眼，花纹是不错，栩栩如生的云朵好像要飘动，不过抽屉里那把强劲弓弩更是显眼。 妈的，你以为自己是暗夜猎手薇恩吗，随时都带着一个这玩意。 陈汉升当然不敢再看，认认真真和郑观媞讨论mp3上线后的宣传途径，除了正常的广告以外，陈汉升还提供了一种电视广告宣传方式。 “这个管用吗？”郑观媞有些迟疑。 “当然有用了，你不要看那些台湾腔的主持人声嘶力竭，一秒五喷的样子，可是只要喷的有意思，大家还是愿意出钱购买的。” 陈汉升肯定的说道：“虽然这种电视推销广告都是深夜，不过郑总要抓住好时机啊，现在的人熬夜只能看电视，再过几年电脑和手机越来越普及，大家都去玩电脑了。” 郑观媞点点头，陈汉升说的有一定道理，而且这种电视推销广告因为都是深夜档，价格并不贵，权当多一种宣传方式。 “那行，我马上打电话和宣传部门的同事说一说，让他们讨论一下。” 郑观媞说着就要打电话，她是个工作欲望很强的女人，在事业上的掌控心很强。 陈汉升拦住了郑观媞：“电视销售的商品只能通过邮寄，媞哥要不要让兄弟的火箭101也进去赚一笔？” “你提出这个电视推销方案，不会早就等着这个事吧。”郑观媞狐疑的问道。 “主要是很有效果。” 陈汉升很认真的强调：“不然你的智慧，我还能骗得了你？” ······ 从郑观媞这座江边高档小区回学校后，陈汉升直接把几个聂小雨、李圳南、尚冰，刘鹏飞这些骨干都召集来。 “三件事情。” 陈汉升直奔主题：“第一件事，仙宁大学城那边的快递市场和合作伙伴已经搞定了，小雨把财院的事情交给阿南，你带着尚冰和高腾飞几个人去跑那边的市场，具体经费问题我们到时再说。” 聂小雨和尚冰对视一眼，这个事情陈汉升早就开始敲边鼓了，他们的心情也由一开始的担心惶恐，逐渐变成了坦然应对。 中间还夹杂着邮电-经贸-旅游-药科这个快递市场的开拓，他们也积累了不少经验。 “第二件事，新世纪那边有个产品即将上线，他们同期还会进行电视销售，电视销售最终都是以快递方式寄过去的，这单生意我也拿下来了。” 陈汉升眼睛扫视一圈，看着王岩松说道：“岩松这块你来负责吧，挑几个大学生组成一个团队。” 王岩松也是最早兼职的那一批学生，目前在人文社科系外联部当个副部长。 同一批的还有何兵和许梦竹，他们当初受不了跑宿舍宣传的难堪，现在自然也享受不到火箭101成长后带来的利益。 “第三件事。” 陈汉升抛出一个消息：“仙宁大学城的市场拿下后，我准备成立公司了，大家以后也是个有固定组织的人了。” 这个事情对大二的学生来说还有些遥远，不过对于大三的尚冰和刘鹏飞，尤其大四的秋安萍，这个消息给了他们定心丸。 一个兼职的学生组织不适合把自己的未来赌上，不过一旦成立公司后，至少对秋安萍来说，她觉得可以为之努力了。 陈汉升举起奶茶说道：“大学生创业实在不容易，幸亏有你们帮助，不过饭还是要一步步吃饱的，现在只能解决大家学费和零花钱，如果想在建邺买房我估计还要一两年时间，好好做吧！” 其他人都以为在开玩笑，但是也嘻嘻哈哈的应下了。 郊区江陵的一套二手房子现在都要十来万，大学生毕业后的工资都在2000元左右浮动，买房不太可能。 第二天陈汉升载着聂小雨他们来到仙宁，王梓博协助在理工大学的创业园里租了一间门面。 王梓博知道这是陈汉升的事情，果然非常上心，吃完饭还带着几个人绕着理工大学周围走了一圈，看看附近的学校。 “现在正好是秋招。” 王梓博解释指着校园里熙熙攘攘的学生说道。 秋招就是秋天的时候，部分公司在大学校园里搭台招聘，大部分是针对应届毕业生的，当然也有刚毕业不久的学生来碰碰运气。 一路上经常有拿着文件袋的大学生，他们穿着正式西装和皮鞋，脸上带着焦灼的表情，脚步匆匆的擦身而过。 这个季节的建邺最美，但他们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此时一份offer远超任何良辰美景。 路边的梧桐树下，一对情侣好像因为校招失败正在吵架，女生哭着说道：“我们回家考公务员吧，大城市有什么好，他们给的实习工资只有2300，刨去租房什么都剩不下了。” 男生垂首坐在路边，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的场景既现实又很有代入感，尚冰几个人都很沉默，如果不是火箭101，自己以后是否也会遇到类似的桥段？ 陈汉升是没有太多感触的，转头对王梓博说道：“带我们去附近小区看看，我要租一套房子给小雨他们。” 王梓博点点头，他刚要指路时，眼睛的余光突然一瞥，在求职队伍里看到一个熟悉人影。 那个人影对他来说太刻骨铭心了，纵然在一群人里也能马上发现。 “你在发什么呆？” 陈汉升也跟着看过去，一帮求职的大学生而已。 “没啥。” 王梓博不敢让陈汉升发现，快步走离：“前面有个小区环境还可以，我们去看看。” ······ 好不容易帮自己死党搞定了门面和租房，王梓博回到宿舍后已经晚上10点多了，不过他洗完澡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勾动了。 “她不是有工作吗？” “看她穿着，好像在求职？” “到底发生了什么？” ······ 另一面，那晚发生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还有陈汉升严厉的警告。 “我就是去问问情况，保证不管任何事，这样小陈也不会骂我的。” 王梓博打定主意后，跳下床向网吧跑去，心里还给自己找一个安慰理由。 又来到网吧里熟悉的角落，王梓博开机后登陆qq，再次找到那个头像，他心里突然抑制不住的跳动起来。 “我保证只是问问情况，问完就走，绝对不多管！” 王梓博心里再次对自己说道，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打下“在吗”，一咬牙发出了。 许久没有互动的聊天记录里，终于又多了一句。 “在吗？” ······ 230、潘多拉的魔盒 每年大学春招和秋招的时候，网吧里总是坐满大学生，大部分都在根据白天的招聘反馈修改简历，顺便打两把游戏安慰自己。 王梓博旁边是一个大四学生，廉价的西装白衬衫，油头黑皮鞋，键盘旁边摆着一个透明文件带，里面塞满着各种招聘文件和个人资料，他正聚精会神的打着《梦幻西游》副本。 王梓博也会玩这个游戏，盯着别人屏幕看了看，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qq。 以前发完信息后，每次总要等半个小时以上黄慧才会回复，或者直接没有回复。 “现在是11点03，如果到11点20还没有回复，那我立刻就走。” 给了这样一个时间作为安慰后，王梓博打开网页继续看动漫了，不过片头曲还没有播完，“滴滴滴”的消息就传来了。 王梓博一开始还以为是盗qq号的骗子，结果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他才愣了一下非常紧张的点开。 “在。” 黄慧简单明了的回答。 回答虽然很慢，不过这大概是认识黄慧以来她回复信息最快的一次，不仅如此，黄慧居然还主动发问了。 “你最近怎么样？” 这一刻，王梓博居然有些手足无措，他屏着呼吸斟酌答道：“我还好，你呢？” 黄慧没有立刻回复，30秒，50秒，100秒······ 再次石沉大海。 王梓博很沮丧，自己看样又说错了，他心里懊悔为什么这么不会说话，每次刚聊着两句就冷场了。 “如果小陈在这里，他会怎么回复？” 王梓博找到“陈英俊”的头像，尝试着给他发了条信息。 年少不懂轻狂：在不在？ 没想到过了一会头像居然亮了，看来陈汉升在隐身。 陈英俊：嗯，有事？ 陈汉升这个点估计在宿舍打游戏，王梓博不敢多耽搁，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 年少不懂轻狂：上周好像在学校附近碰到一个高中女同学，我想打听她来做什么，应该怎么有趣的询问？ 陈英俊：女同学，漂亮吗？我认不认识。 王梓博心想狗日陈汉升，一遇到漂亮女同学就来劲了！ 年少不懂轻狂：不漂亮，不是我们班的，你也不认识，再说人家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沈幼楚和小鱼儿还不能满足你吗，赶紧教教我！ 陈英俊：（大笑的表情），我大概会问“嚯，你那天在我们学校附近做什么，想我了来偷偷看我吗？” 王梓博点点头，他把这句话复制粘贴下来后，稍微做了修改后给黄慧发了过去。 年少不懂轻狂：嚯，你今天在我们学校附近做什么，想我了来偷偷看我吗？ 这次黄慧回复了，而且速度还很快。 慧慧：？ 一个“？”把王梓博整懵逼了，他心里正骂陈汉升害人的时候，没想到黄慧大概觉得那句回复比较有趣，真的一来一往的聊起来了。 慧慧：我去那边找工作。 年少不懂轻狂：你不是有工作吗？ 慧慧：我们老板可能要炒掉我，办公室都这样传闻了。 年少不懂轻狂：凭什么要炒掉你，知道原因吗？ 慧慧：我也不清楚，好像那晚生日聚会后风向突然就变了，哎，我累了要休息了，晚安。 王梓博这才想起生日party后，陈汉升曾经说过要帮自己报仇。 本来以为这是句吹牛逼的狠话，没想到他真的报复了，而且如此的干脆利落，真是报仇不隔夜。 王梓博倒是想问问陈汉升怎么报复的，不过“陈英俊”那个头像再次灰了，而且王梓博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只能叹一口气，在黄慧的qq页面回道：“晚安（月亮）。”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如果王梓博现在离开，说不定就没有以后的故事了。 可他觉得上网没满一个小时，现在下机还要按照一个小时扣钱，心想有些浪费，于是决定看到一集《海盗鲁夫》再回去。 没过多久，黄慧的小兔子头像再次闪烁起来。 王梓博疑惑的点开，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把他吓住了。 慧慧：梓博，以前真的对不起你，现在我终于知道，其实你才是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的那个人。 这句话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里面飞出的魔鬼瞬间击溃了王梓博那一点防备决心，陈汉升的警示也被抛在了脑后。 年少不懂轻狂：你怎么这样说？ 慧慧：我分手了，很快工作也要丢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对我那么好，原来是我不懂珍惜。 说实话，在听到黄慧分手的那一刻，王梓博心里是窃喜的，还有一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快感，不过没多久就被另一种想法取代了——我是不是有机会了？ 这种想法如果被陈汉升知道，肯定要被唾弃的一脸吐沫，可是它就这样产生了，而且慢慢的占据整个脑海，影响王梓博的一举一动。 年少不懂轻狂：你不要担心，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分手了也没关系，因为你总会遇到真正关心你的男生。 慧慧：明天中午我会继续找工作的，因为离职后我就住不了厂里宿舍了，租房子还是要钱的。 王梓博想回复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似乎无能为力，他已经没钱了。 就在“年少不懂轻狂”沉默的时候，“慧慧”这边也终于真正的休息。 慧慧：谢谢你的安慰，梓博，我真的休息了，晚安。 当黄慧头像变灰的时候，王梓博心里空荡荡，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他看着黄慧的qq头像怔怔发呆，这时也才发现她的qq签名原来也改了。 “幸福可以来的慢一些，只要它是真的，晚一点我也无所谓。” 王梓博马上就在想“这是在暗示我吗，黄慧是因为分手后终于想起我对她才是真心的，所以晚一点才无所谓吗······” 这就是舔狗的悲哀，女（男）神可能只是无意中一个心情或者动态，备胎都好像在做阅读理解。 好不容易从思绪中反应出来，王梓博发现原来邻座大四毕业生居然盯着自己的qq聊天页面。 王梓博瞪了他一眼，准备关qq下机走人。 “你应该删掉她。” 这个正在玩《梦幻西游》的毕业生说道。 王梓博愣了一下，那个大四学长又重复道：“那个女孩子在欲擒故纵，你应该删了她。” “玩好你的游戏吧！” 王梓博不屑的说道，一只游戏狗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讲道理。 回去的路上王梓博也在思考，小慧姐现在需要钱，我在哪里能赚钱呢？ ······ 第二天中午，正准备在仙宁大学城开拓市场的聂小雨打电话给陈汉升，表示王梓博想加入火箭101的兼职学生队伍中。 “挺好的啊。” 陈汉升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很赞同：“他以前一直觉得为我干活拉不下面子，现在能转变思想是好事。” “那我应该怎么对待他？” 聂小雨问道，王梓博是陈汉升最好的朋友和死党，她想知道采用什么尺度。 陈汉升笑了笑：“你想想沈幼楚当初在火箭101的时候，她有没有特殊化，以后这种事再拿出来问我，先把条例规定先抄10遍再说。” “我知道了。” 聂小雨并不傻，沈幼楚当年都没有区别对待，王梓博肯定是一视同仁了。 “另外。” 陈汉升又想起一个事：“后天奶茶店开业了，我给你们放一天假，先回来热闹热闹。” “这么快，奶茶店叫什么名字？”聂小雨有些好奇。 “遇见。” 陈汉升笑呵呵答道。 ······ 231、奶茶店开业啦 “遇见？” 挂了电话后，聂小雨自己琢磨奶茶店名字的含义，她一开始以为这是陈汉升和沈幼楚的遇见，后来想想又觉得太片面了。 遇见的主角未必就是指陈汉升，应该是所有的顾客，奶茶店只是提供一个“遇见”的场所。 彼此可以是同学，也可以是校友，甚至陌生人之间的那种遇见，有点“转角遇到爱”的意思。 这样一想，聂小雨忍不住有些得意，她觉得自己参悟了奶茶店名字的真谛。 在下面的任务安排中，因为有了陈汉升给的特许，聂小雨安排王梓博做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王梓博表现的也很服从命令，让他搬东西就搬东西，让他打扫就打扫，总之听话的很。 只是他对什么时候开始跑业务表现的很迫切，一天都要问上两次。 “也太积极了吧。” 聂小雨心理嘀咕，自己当年跑宿舍宣传的时候，也是犹豫了很久最后才一跺脚进去的，王梓博积极的有些反常，好像很缺钱一样。 聂小雨大一上半学期就跟着陈汉升混了，在火箭101里都是元老级，在学生会里也从一个普通干事成长为部长，察人观物早有自己的想法了。 “总归也不是坏事，他和陈哥认识，总归不可能真的缺钱。” 聂小雨这样想着，两天后吃完午饭回到财院，聂小雨和尚冰他们发现奶茶店格调突然提升了很多。 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外面摆了十几套藤木桌椅，桌面还摆着一束假花，上面罩着一顶白色太阳伞，有点欧式风情的感觉； 二是“遇见”的广告牌已经挂上去，看上去还是led灯的，晚上也可以发光的那种。 第三就是内部装修已经竣工，吧台上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吧台下面是一张张咖灰色圆木桌椅，有两人座、四人座和六人座的。 两侧的透明玻璃将整个房间照的通透，旁边还挂着一条精致的窗帘。 晚上的时候窗帘会拉起来，那时暖色系的灯光再一照，“遇见”的感觉就出来了。 “没想到人还挺多的。” 尚冰对聂小雨说道。 聂小雨点点头，人的确不少，外面的藤椅和里面的圆桌上几乎坐满了学生，手里还都捧着一杯奶茶。 “人多是人多，不过好像全是托啊。” 聂小雨定睛一瞧，这尼玛都是熟人啊。 院学生会的、系学生会的、还有公共管理二班的学生，好家伙全部都来捧场了。 另外也有几个陌生女生，她们的相同特点就是穿着朴实，做事却很麻利。 “陈哥，这些女生是谁？” 聂小雨走到陈汉升身边问道，他正和院学生会干部吹牛逼。 “张芳琪、季素素、姚雪、谢欣，这四个原来是我们系今年的大一贫困生，不过在这里打工后就已经不是了。” 陈汉升解释道：“我和学校达成了一个协议，帮忙解决部分贫困生名额，这是校领导把操场这间杂物房让出来的条件，总得有个高尚的理由。” 聂小雨明白了，她又拿起吧台的菜单看了看。 除了经典的台湾珍珠奶茶外，还有其他果味奶茶，什么覆盆子酸奶、芒果酸奶、西米露和奶昔等等，总之一排都是口味不同的饮料，价格也从4元到7元不等。 “你这些都试过没？”聂小雨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没有，我们只要保证干净就行，生意总不会差的，虽说食堂二楼也有一家奶茶店，不过你喜欢在充斥着油腻菜味的环境下谈情说爱，还是钟意在这种小资情调的音乐里聊聊理想？” “这还用选择嘛。” 聂小雨说道：“女生总归是爱干净的，以前那是没得选，咱们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已经开业啦。” 陈汉升指着外面藤椅和房间里的学生说道：“他们都是顾客啊。” “我以为还会放个鞭炮什么的。” 尚冰在旁边插了一句。 陈汉升摇摇头：“这个位置比价好，校领导能把地方让出来也是顶着一些压力的，我们闷声赚钱就行，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总之谁都能看见的。” “不过你老人家请的托也太多了吧。” 聂小雨看着满眼的熟人说道：“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奶茶店名义上的经理胡林语从旁边经过，她也很不满：“我也是这样觉得，可惜有人偏偏不听，一分钱没赚就把院系学生会的干事和部长全都拉过来，每人免费赠送一杯奶茶。” “男人果然不能管账，花钱大手大脚，为了哥们义气就不顾成本了。”胡林语最后这样总结道。 “你懂啥，干活去吧。” 陈汉升懒得和胡林语解释，还把正在旁边清扫烟头的张芳琪喊过来：“琪妹，给咱小雨姐整一杯覆盆子酸奶，让她也尝尝味道点评一下。” 张芳琪马上放下扫把去吧台了，聂小雨无奈的摇摇头，这就“琪妹，琪妹”的叫起来了，她抬头寻找到沈幼楚的身影，又专门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其实不管在火箭101还是院系学生会，大家都知道聂小雨脾气大，她甚至敢当面顶撞陈汉升。 不过陈汉升从没在意，以前有人怀疑陈汉升和聂小雨之间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过时间长了才发现并不存在猫腻，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同事还有同学关系。 其实就是因为没人注意这一点，但凡聂小雨看见沈幼楚，她都会特意过去说两句话，搭把手帮帮忙。 这些行为被陈汉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这样一个聪明醒目、忠诚有能力、还能坚持个性的下属，换成哪个上级都会创造机会培养的。 陈汉升正想着，体育部部长魏军喝完奶茶准备离开了，但是他走之前也说道：“汉升，屋里6座的位置今晚能不能留一台给我们，体育部要过来开会总结秋运会的情况。” “没问题。” 陈汉升点头应允：“不过你得说个具体的时间，这样才能给你留位。” “晚上6点我们准时过来。” 魏军走后，胡林语赶紧跑过来问道：“晚上还是免费吗？” “再免费老子拿什么养你们，晚上的一律按照原价收钱。” 陈汉升摆摆手说道：“小胡你要学会思考，这一杯免费奶茶是给学生会那帮人留下好印象，以后他们的部门开会、讨论活动、或者组织辩论赛等等，第一选择就是我们这边。” “就是，一定要多动动脑子。” 商妍妍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顺便诋毁了胡林语两句。 胡林语看到商妍妍，火气立刻上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商妍妍轻笑一声：“我既是院学生会的，也是公管二班的，当然在这里了。” 胡林语说不过商妍妍，干脆转身去做事了。 “烦人精终于走了。” 商妍妍挑了挑深紫色的眼影，特意把椅子向陈汉升拉近一点，两人膝盖都快要触碰在一起的时候，陈汉升不得已把两条腿打开，尽量避嫌。 没想到商妍妍居然不停留，直接又向前挪了挪，远远看起来就好像叠坐在陈汉升怀里一样。 陈添裕的小脸都绿了。 陈汉升也很尴尬：“操nm的商妍妍，你想干嘛啊？” ······ 232、商妍妍是个好女孩（Momentos盟主的加更） “我没想干嘛啊，就是想靠近点说话。” 商妍妍不满的说道，同时两条细细的小腿还不安分的蹭了两下，涂着睫毛膏的眼睛快速眨动，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妈的，这渣女比老子还浪。” 陈汉升把凳子向后移了移，然后翘起二郎腿，心想没空隙了看你怎么钻？ 果然，商妍妍看到陈汉升一点不给机会，这才撇撇嘴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嘛。” “什么忙？” 陈汉升没有贸然答应。 “谷焕焕学姐明年就要去实习了，她离开后会有其他大三学姐接手广播站的站长，那样就空缺个副站长位置。” 商妍妍请求道：“我也想当广播站的副站长，但是竞争压力还是蛮大的，你帮不能帮我拿下这个职务啊。” “这事你那个免费凯子开口，比我管用多了吧。” 陈汉升说的是陈添裕，他是院学生会主席，在学生会的权利要超过陈汉升。 “别提他了。” 说起陈添裕，商妍妍就气不打一处来：“昨晚吃饭我和他说了这件事，他却说自己是院学生会主席，在这件事情上不好明确支持。” “这样啊。” 陈汉升看向陈添裕，陈添裕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动静。 注意到陈汉升的目光，陈添裕勉强的咧嘴笑了笑，端起奶茶吸了一口，陈汉升冲着他友好的点点头，嘴里却和商妍妍说道：“那他可真是个憨憨。” “可不是。” 商妍妍伸手想牵住陈汉升，陈汉升咳嗽一声，她才悻悻的放弃了：“陈添裕就是个银枪蜡头，关键时刻没一点用，遇到事情瞻前顾后的，我一早就看透了这种软弱男人的本质，还好根本就不喜欢他。” “人家还是大学生，社会经验没有那么丰富的。” 只是陈汉升也有些奇怪：“你进广播站本来也就是玩玩的，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我本来是准备玩玩的。” 商妍妍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广播站有个女生老在背后说我坏话，她现在正打算竞聘副站长，我要是先拿下了，到时看看她惊讶的嘴脸！” “还有，她叫我商站长时的样子！” 商妍妍得意弯起红唇，似乎已经想象到那样的场景了。 “合着你过来找我就是这点屁事” 陈汉升一口回绝了：“老子不想浪费这个时间。” “帮帮我嘛。” 看到陈汉升要离开，商妍妍赶紧按住他的大腿：“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什么都答应你，爸爸。” “爸爸”这个词是悄声说出来的，只有嘴型显示“baba”。 陈汉升听了，一脸纠结的看着商妍妍：“你他妈真实目的是投怀送抱吧，然后瞎几把找个理由来诳我的。” 商妍妍一脸害羞：“总之都是一件事，只要你帮了我，我就随便你处置了。” “呸，不安好心的女俘虏！” 陈汉升将她的手打掉，教给她技巧：“这事谷焕焕肯定有推荐话语权的，你想办法把她给公关了，基本就完成一半了。” 商妍妍愣愣的看着陈汉升：“我满肚子都是应付男生的经验，就是没有和女生相处的本事啊，不然胡林语又怎么会看不惯我。” 陈汉升都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实诚。” 似乎每个校园里都有商妍妍这样一个女生，她们比较漂亮又很独立，可以和男生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很有男生缘，偏偏比较受到女生群体的排斥。 当然也少不了胡林语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女同学，她长的并不出众，但始终站在反抗“渣女和渣男”的前线上。 这不，当看到陈汉升和商妍妍动作太过亲密的时候，胡林语本着脸走过来了：“现在客人越来越多了，陈老板能不能别闲聊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站起来：“胡经理亲自下达指示，我肯定要听的。” 商妍妍在背后说道：“那个，我就完全交给你了啊。” 陈汉升没吱声，只是弯曲手指在桌上“咚咚”敲了两下。 商妍妍马上就懂了含义，心里忍不住松一口气。 难怪她自己都说有大把应付男生的经验，这种小动作居然都能意会，胡林语还在旁边傻乎乎的问道：“你是在试试这藤桌的坚固程度吗，其实都不怎么结实，搬起来轻飘飘的。” 陈汉升也不解释：“材质就这样，只要不在上面进行剧烈运动，一般是不会坏的。” 胡林语很奇怪：“藤桌上还能进行什么剧烈运动？” 商妍妍带着灿烂的笑容回去后，陈添裕马上假装不经意的打听：“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高兴的样子。” “噢，我问班长牛仔裤子漂亮不漂亮，他说还可以。” 商妍妍轻松惬意的胡扯道。 ······ 陈汉升进入奶茶店里后，很多学生会干事都打着招呼，陈汉升笑吟吟的回应，接着看到沈幼楚和聂小雨两人蹲在墙角给盆景喷水。 沈幼楚照顾的很仔细，她左手拿着喷壶，右手拿着棉布，从上到下先在每片树叶上喷水，然后的轻轻用棉布擦拭，一个盆景的清理就要花费10多分钟时间。 聂小雨在旁边打下手，帮着转动着盆栽。 有时候因为蹲的时间太长，沈幼楚也会握紧小拳头捶捶脖颈，但是效果很明显，每一株经过她手里的绿植茁壮又有精神。 陈汉升过来后，聂小雨自觉的站起来，无声的指了指外面，示意刚才他和商妍妍说话的动作被沈幼楚看到了。 陈汉升点点头，然后蹲坐在沈幼楚旁边。 沈幼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盆景上了，陈汉升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伸出手指调皮的弹了下树叶，不小心力气太大了，树叶被弹的一颤一颤的。 沈幼楚赶紧伸手把树叶小心翼翼的扶正，然后嘟着小嘴，温柔嗔怪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假装没看到，又粘起盆栽里的泥土捏碎，手指上全是灰渣。 沈幼楚这才小声说道：“不，不要捣乱。” 陈汉升把脏了的手指递过去：“那你帮我擦干净吧。” 沈幼楚听话的低下头，捏着陈汉升的手指慢慢擦拭，包括指甲缝里的泥土。 “刚才商妍妍和我说，她在广播站被人欺负了。” 陈汉升开口说话了：“有几个其他系的女生联合孤立她，她想让我站出来说两句公道话。” 沈幼楚没吭声，还在做着手里的事情，她本来话就少。 “当时我没答应。” 陈汉升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些是工作中经常遇到的问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觉得呢？” 沈幼楚澄澈的桃花眼里全是疑惑，陈汉升什么时候做事要和自己请示了。 “你也不同意啊，那我就做对了。”陈汉升马上说道。 沈幼楚愣了一下，马上摇头。 “那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陈汉升问道。 “帮呀。” 沈幼楚憨憨的说道：“妍妍是个好女孩。” ······ 233、忍让解决不了问题 “没错，妍妍的确是个好女孩。” 陈汉升附和着说道，虽然商妍妍喝酒、泡吧、染发、以前还是个不良少女，但她仍然是个好女孩，就像我永远都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一样。 一点没毛病！ 其实陈汉升就是给刚才的行为找个解释理由，商妍妍也没有被孤立，她真实目的反而是想争风抢势。 争风抢势没什么不对，陈汉升一点都不圣母，有人被欺负了，为了大局还不得不忍让，陈汉升根本不信奉这一套。 这时，午饭的饭点刚过，外面越来越多的学生被吸引过来了。 奶茶店装修的时候，基本上整个财院的学生都知道这个小店要开业，现在经过操场看到门口突然这么多人，大部分学生都好奇的过来看一看。 陈汉升发现后，他就开始把这些“托”全部赶走，先从公管二班开始，接着是人文系学生会，再接着是院学生会。 一会花钱的才是爷，免费的喝完赶紧把坐位让出来。 广播站那些女生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汉升专门找到谷焕焕：“谷学姐，奶茶味道怎么样？” 谷焕焕点点头：“还不错啊，主要是环境很好，以后我们广播站只要开会什么的，就在这里定点了。” 她以为陈汉升是因为这个事情的，很痛快的给出个承诺。 “那先谢谢谷学姐和各位美女了。” 陈汉升客气一句，然后又笑着说到：“那咱广播站什么时候给奶茶店打个广告？” “啊？” 谷焕焕愣了一下：“广播站是属于学校公益类的，单独打广告不合适啊，再说你这个店也完全不用打广告的啊。” 虽然谷焕焕语气里已经有拒绝的意思，陈汉升还是假装没听懂：“不是像电视剧上那样专门插播广告，广播站不是经常会读一些学生来件吗，到时我让人写两份送过去，在里面提到奶茶店就行了。” “这倒是可以，不过要注意信件质量和情怀，不能单纯的商业推广。” 谷焕焕说完就回去了，跟在后面的女播音员们就开始八卦，先从奶茶店的味道开始，又开始预测生意，最后讨论陈汉升这个人。 “陈部长这人挺有本事的，除了火箭101以外，又在学校里开了间奶茶店，自己还买了辆小车，应该挺有钱的吧。” “听说在系学生会和班级里威信也很高，里里外外混的都不错。” 不过也有女生持不同意见。 “就是脸皮挺厚的，刚刚谷站长已经拒绝打广告了，他还硬要往上面凑。” “其实钱也没几个，痞痞的还以为自己是陈小春呢。” 本来商妍妍听到有人夸陈汉升，她心里还是挺开心的，不过听到有人诋毁陈汉升，她马上就反驳了：“我觉得班长比你男朋友帅多了，陈汉升要是陈小春，那你男朋友也就是个曾志伟。” “哎，商妍妍你怎么骂人呢？” “谁骂人呢，我就是实话实说。” ······ “吵什么？” 谷焕焕回过头瞪了双方一眼，她知道广播站里也不是一团和气，不过宿舍之间都经常闹矛盾的，这里也很常见。 谷焕焕下学期就实习了，她不想把太多注意力放在鸡毛蒜皮的关系处理上，只想在广播站守好最后一班岗，为大学生活留个完美的回忆。 “陈部长以后很可能要当院学生会主席的，有些话不要乱讲。” 谷焕焕最终还是提醒一句，明年陈添裕退下来以后，副主席姜宇轩会接任。 那时，如果陈汉升在外联部部长的职务上竞争院学生会副主席，大概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 广播站的美女们走了以后，院系学生会的其他部门也逐渐让出位置，现在太阳伞下坐的都是实实在在花钱的学生。 制作奶茶的师傅叶学兰带着口罩，站在吧台上娴熟的把各种原材料加入奶茶杯子里，按照比例调制后交给身边打下手的张芳琪和季素素封盖。 “奶茶店的确是个暴利行业，成本真低。” 陈汉升也把位置让出来了，一个人站在外面抽烟，不一会儿胡林语走过来：“便利店那个大叔又来了，他几乎每天都来这里看一遍，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陈汉升笑了笑：“不安好心是肯定的，他从我们装修时就一直看到现在，现在开业了，肯定要继续刺探军情了。” “为什么啊？” 胡林语很不理解：“我们又不认识他，以前我还经常去他们家买面包呢。” “可能奶茶店开业，多少会对他的便利店造成影响吧；也可能他本来自己想租这个房间，结果校领导没同意，心有不甘吧。” 陈汉升眯着眼睛打量着便利店老板，缓缓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白雾后说道：“你去拿两杯免费奶茶送给他，就说开业大吉，多提宝贵意见。” “你在怕他吗？” 胡林语有些奇怪的问道，按理说陈汉升应该强硬的怼下去的。 “老子谁都不怕，这是投石问路。” 陈汉升催促道：“别问太多了，快去落实，顺便把我身份透露出去。” 胡林语翻翻白眼，回店里拿了两杯奶茶送过去。 陈汉升看到那个便利店老板表情先是诧异，道谢着收下奶茶后离开了。 “已经送给他了。” 胡林语跑回来汇报：“你的身份也透露了，可是他说早就知道了。” “哦。” 陈汉升点点头：“那你去忙吧，注意别收到假钱。” 赶走胡林语以后，陈汉升拿出手机打给张卫雨的小灵通：“卫雨，这两天厂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郑总一直呆在研发部门，听说在测试mp3，大概很快就要走向市场了。”张卫雨说道。 闲扯了两句，陈汉升突然问道：“你在厂里有没有玩的不错的工友？” “有几个，怎么了？” 张卫雨意识到有事情，注意力马上集中起来。 “我在财院里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有空把工友带着来奶茶店里坐一坐。” 陈汉升也没说具体事情，只是留个邀请就挂了电话。 张卫雨在宿舍里却怔怔入神。 “怎么了，哥，谁的电话？” 张卫雷在旁边问道。 “陈汉升的电话，他大概遇到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喊我帮忙解决。”张卫雨说道。 “他还有不方便解决的事？” 张卫雷“呸”了一口：“陈汉升和郑总关系那么好，两人经常在办公室里喝咖啡谈事情，以他有各种手段还会遇到难题吗？” “总会有的。” 张卫雨默默说道：“不然我们的价值又怎么体现。” “你决定要去帮帮场子？” “那当然，他回港城能专门去看看我们的老娘，这就说明帮我当朋友了！” ······ 234、新仇和旧恨 黄春华是财院二食堂门口便利店的老板，他在这里营业了很久，财院一届又一届学生毕业，又迎来一届又一届的新生入学，这间便利店依然停驻在这里，成为许多毕业生的回忆。 因为他一个亲戚是财院后勤处的领导，另外除了正常租金以外，逢年过节黄春华也很懂规矩的给财院领导递上心意。 总之依靠财院的学生资源，黄春华赚了不少钱，在江陵就买了两套房。 这一天中午黄春华从外面溜达回来，他老婆在收银处骂道：“人怎么失踪了，中午时候人流最多不知道吗？” 排队付款的学生看到中年夫妻这样吵架，忍不住想到自己父母，互相抿着嘴偷笑。 “啰嗦什么！” 黄春华“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请你喝的。” 他老婆还没反应过来，马上就有女大学生惊讶说道：“这是‘遇见’的奶茶吧，我刚刚从那里回来，环境感觉比图书馆舒服。” 黄春华老婆现在来不及看奶茶，只能先把收银台这边的学生结账完毕，等到下午1点半，那些吃完饭习惯买一瓶饮料的学生回宿舍后，她才拿起奶茶仔细端详。 “这个杯子还挺好看的，成本肯定不便宜，这家老板不会做生意。” 黄春华老婆“啧啧”评价道：“你看食堂二楼小孙的奶茶店，包装薄的就和一次性杯子似的。” “这是哪家的奶茶店？”他老婆问道。 黄春华努努嘴：“体育场的呗。” 他老婆很吃惊：“这么快就开业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以为会放个鞭炮什么的。” “那种位置还需要放鞭吗，学生眼睛只要不是瞎的，肯定都能看到啊。”黄春华有些生气的样子。 “你冲我发什么火。” 黄春华婆娘小声嘀咕一句，然后拿起奶茶尝了一口，发现味道也没什么太突出的地方，和食堂二楼那家奶茶没什么区别。 甜甜腻腻的，就是包装要好看的多。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陆院长为什么不租给我，现在反而租给一个学生呢？” 黄春华大声说道：“我也是给租金的啊，那个地方大概是财院最好的地方了，刚开业就有很多学生光顾。” 黄春华婆娘倒是没当一回事：“你声音小点，学校里便利店又不止一家，男生女生宿舍楼下都有，你不能指望全部霸占吧。” “我没有这个意思。” 黄春华不耐烦的挥挥手：“就是一想到这个地方明明是我先看上的，结果他们不租给我，还推脱说什么不合适，在这里开便利店影响整体形象。” “现在呢！” 黄春华拿过奶茶杯，眼神复杂的看着上面的“遇见”卡通logo：“一个大学生随随便便就拿到了，还开了家奶茶店，真是不甘心。” “四舅，为啥不甘心呢？” 一个青年人走进便利店，个头不高但是很壮实，11月的建邺他就穿着一件短袖，显露自己的肌肉疙瘩，满脸都是青春痘留下的坑洼地。 “大勇来了啊。” 黄春华点点头，许大勇是他亲外甥，在便利店当司机兼搬运工，以前在老家经常闯祸打架，后来被黄春华带到建邺帮忙。 便利店的事不怎么多，他就经常在外面玩，也认识了也不少混混。 “还不是体育场那个杂物房。” 黄春华婆娘说道：“今天装修后的奶茶店开业了，生意比较好，你老舅觉得那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现在吃醋了。” “谁吃醋了！” 黄春华被说中心思却不承认：“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给学生不给我。” “还以为这多大事呢。” 许大勇一撇嘴：“我过去和那个奶茶店的学生老板谈一谈，提醒他有些位置不是随便就能占住的，要学会拿出来一起分享。” 黄春华赶紧拦住：“你不要乱来，那个学生在财院里很有名，又是学生干部，又是校三好学生的，不然也拿不下那里。” “他叫陈汉升。” 黄春华婆娘知道这个名字：“财院的风云人物啊，人家才大二，火箭101也是他创办的。” “这么巧，火箭101的陈汉升也是那个奶茶店的老板吗？” 许大勇唬了一跳：“我有个朋友也是做快递的，以前在金陵科技学院那边跑业务，后来火箭101进驻时，他被人下了阴招赶出来，当时的地盘都被火箭101接受了，陈汉升他们白捡一个市场。” “那更不能直接冲突了。” 黄春华说道：“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做小店生意吧。” “我晓得，要是知道是火箭101的陈汉升，我也不敢去惹他啊。” 许大勇笑着说道：“这小子在外面关系挺复杂的，我那个朋友也不是吃亏的主，可是被陈汉升阴了以后，硬是找不到机会在快递行当里报仇。” 黄春华叹一口气，摇摇头开始整理货架上的商品。 许大勇想了想说道：“我们惹不起陈汉升，干脆把奶茶店消息告诉我那个朋友，他在快递行当里玩不过火箭101，说不定能在这个奶茶店上报个仇，没准到时这个奶茶店开不下去了，四舅这心里就舒服点。” 黄春华婆娘不想惹事：“哎，人家就是一个大学生，大家各凭本事混饭吃，我们没事别去招惹别人。” “没事的，四舅母。” 许大勇无所谓说道：“不是我们招惹，我就提供一条信息，然后坐山观虎斗，四舅你说呢？” 黄春华没说话，继续低头摆放物品。 许大勇笑了笑：“四舅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毕竟也是一口恶气啊。” ······ 两天以后，陈汉升正在新世纪电子厂观看mp3的线上测试。 这次的检测损坏率已经很低了，郑观媞的标准是千分之二，就是每一千只mp3中，只允许有两只出现问题。 其实陈汉升觉得现在这个年代，千分之五才是国内电子设备的正常标准，不过郑观媞这样严格总归是好事。 “你这些样机准备怎么处理？” 陈汉升看着一个个测试样机被随意收起来，心里突然一动。 郑观媞有些奇怪：“还能怎么样，销毁喽，因为还有些程序需要改进。” “不是完整版也可以用了。” 陈汉升指着那些mp3样品机说道：“我挑10个测试没问题的样品机包装好带走，没问题吧？” 郑观媞摇摇头：“随你。” 突然，陈汉升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陈汉升没说两句话，但是挂了电话，眼里一阵阵的闪着凶光。 “怎么了？” 郑观媞有些好奇。 陈汉升马上准备回去：“学校那边有点情况。” “要不要我一起过去看看？”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你是大人物，不用掺和这些事，方便的话，就把你手底下保安借我用用。” ······ 236、吃串串磕掉一颗牙 “陈汉升和谁打电话的？” 胖青年几个人愣了一下，难道他还有帮手埋伏？ 还真让他们猜对了。 下一刻，三辆金杯面包车依次出现。 头车还在奶茶店外面的空地上打了个漂亮的转弯，然后缓缓走下来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不是，几个意思啊？” 胖青年赶紧站起来，自己只有五个人，对面十几个人，这冲动起来和送塔没什么区别。 “胖哥，我们怎么办？” 精神小伙们一看仗势不对，赶紧向胖青年问道。 “别急，这种时候一定要冷静。” 胖青年镇定的说道，眼看张卫雨他们越走越近，他急中生智，突然冲着叶学兰大声喊道：“美女，麻烦一杯芒果酸奶不加冰，请快一点，我着急回家。” “？” 叶学兰愣了一下。 另一边，胖青年很认真和张卫雨解释：“请你相信我，我们真是只是来喝奶茶的······” 陈汉升没想到胖哥这么机智，他也突然改了主意，对张卫雨说道：“那就先别动了，把他们带出财院就好。” 胖青年一点不吃眼前亏，居然主动走上面包车，嘴里讨好的说道：“大哥们准备带我去哪里，我想打个电话和我妈，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 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几个人瞬间被带走，前后都没超过一个小时，除了一地的烟头，好像根本没来过。 “一点意外，大家不用担心。” 陈汉升走到吧台上，对着奶茶店的学生说道：“咱们学校保卫处速度很快，问题已经解决了。” 张卫雨他们穿着保安的制服，陈汉升直接说是财院的保安。 不一会儿，外面又有其他学生过来了，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很自然把包放在藤椅上，然后跑去买奶茶准备在这里闲聊或者看书。 后来学生越来越多，那场纠纷的影响逐渐烟消云散，等到真正财院保卫处姗姗来迟的时候，左右看了看：“不是说这里有纠纷吗？” “咦，刚才你们不是来过了吗？” 有学生好奇的答道。 ······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样子，陈汉升为了从源头解决，于是把胖青年的上级喊出来。 就好像钟建成是深通快递江陵区的加盟商，陈汉升属于他的分支，当然这个分支已经有跳出去单干的意思了。 胖青年上级就是仲通快递江陵区的加盟商，他匆匆赶到酒店包厢的时候，上首位坐着钟建成和彭强，旁边还有个年轻人。 仲通快递江陵区的加盟商叫马海，他和钟建成是认识的，这年头快递圈子也不大。 马海看了一下胖青年几个人，鼻青脸肿的坐在桌上。 “钟哥，这是什么意思？” 马海看着钟建成说道。 钟建成在江陵区的快递行业里有些地位，除了顺风公司是垂直管理以外，其他不管是仲通还是园通，全部不如老钟的势力大。 “事情很简单，你手下人不老实，去找我的大学生代理麻烦。” 钟建成笑眯眯说道：“可惜能力不够，反而被大学生抓住了。” 马海瞪着胖青年：“钟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胖青年不吭声，马海明白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钟建成瞥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马上说道：“马总，我是火箭101的陈汉升，这事我本来想报警的，不过钟头说大家都是快递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能饶人处且饶人，所以最后只是和你说一声。” “你就是陈汉升？” 马海打量两眼：“火箭101很厉害，听说已经在仙宁大学城开拓市场了。” “老马，别扯那么远。” 彭强不满的说道：“人家和你示好呢，你也不表态一下，不然真的送去派出所，罚款是免不了的。” “我要怎么表态，这样还不够吗？” 马海瞅了一眼胖青年，心想他脸都肿成这吊样了，还要怎么样？ “马总，我不是要赔偿的意思，就是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种情况了。” 陈汉升看着胖青年说道：“还一个事情，我们学校的门岗很严格，你是怎么大摇大摆坐在奶茶店外面的藤椅上的？” 胖青年有些犹豫，马海直接“啪”的扇了他一下：“这种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开飞机进去的，还是挖地道进去的？” “都，都不是。” 胖青年结结巴巴说道：“财院便利店的老板外甥带我进去的，他开着车送货，我们坐在车上进来的。” 陈汉升明白了，对着钟建成点点头。 钟建成会意，皮笑肉不笑的邀请道：“阿海要不要留下吃饭？” “不用，公司还有事。” 马海冷着脸把胖青年他们领走，剩下来的都是自己人，吃完饭钟建成警告道：“现在做快递的，除非像刘志洲孔静那样是大学毕业，我们都是野路子，一般都讲究有仇必报，你火箭101要是成立公司了，他估计会使绊子。” 彭强莫名其妙：“怎么使绊子？” 钟建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原来火箭101算是深通的下线，他没什么办法，不过你要是想在快递圈子里成立新的公司，伸头缩头都是要一刀的。” 陈汉升没多说什么，吃完饭把账结了完事。 ····· 第二天，黄春华两口子早早来到财院准备开门，便利店的营业时间一定要和食堂差不多，因为学生不想在吃食堂早饭的时候，他们会去便利店买点面包和牛奶。 不过到了门口，黄春华婆娘大声叫道：“谁这么没素质啊，居然把车停在这里。” 便利店的门口赫然停着一辆夏利，车头直对着便利店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 更让她生气的是，黄春华居然只是瞄了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开门了。 “嘿，你到底管不管的啊，这样还怎么做生意啊？”他婆娘大叫一声。 “吵什么？” 黄春华突然就生气了：“人家可能不太方便吧，停一下又怎么了，有没有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 他婆娘很奇怪：“你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 “别瞎想。” 黄春华沉着脸说道：“赶紧把面包牛奶整理一下，说不定到中午人家就把车开走了。” 不过一直到晚上，这辆夏利也没人开走，当然对便利店影响是很大的，学生想买东西，还要撅着屁股挤进去，所以有人干脆就不买了。 “这可不行啊。” 黄春华婆娘气的想划车，一天的营业额减少了一大半：“谁这么缺德啊，停车专门堵在人家门口，我们又没得罪他。” 第二天早上依然如此，这婆娘气的要砸车，黄春华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这是陈汉升的车，我认得这个车牌。” “啥？” 黄春华婆娘腿一软：“我就说啊，大家各凭本事做生意，你非要去搞鬼，那天你外甥的几个朋友说去坐坐，结果人家直接叫来三辆面包车给抓走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你外甥呢，他昨天一天都没过来。” “我，我联系了。” 黄春华吭哧吭哧说道：“他说吃串串把牙磕掉了一颗，要休息几天再过来······” 237、假扮你的男朋友？（百歌缭乱盟主的加更） “吃串串还能磕掉牙？” 他婆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串串怕是巴掌做的吧。” 黄春华叹一口气：“先开门营业吧，总之别闹大，不然捅出去我们这便利店就开不下去了。” “可是这车每天堵在这里，生意一样做不下去啊。” 黄春华婆娘着急的说道：“不然悄悄找咱们后勤处的亲戚吧，他是校领导，说话肯定管用。” “那是最后一招，他肯定要问起原因的，到时我们怎么说？” 黄春华摇摇头：“我明天把大勇喊过来，磕掉牙又不是不能说话，我和他一起去奶茶店找找陈汉升。” 第二天晚上许大勇才过来，虽然几经遮掩，黄春华还是发现自家外甥不仅牙齿掉了一颗，脸也肿了。 “脸怎么回事？” “吃海鲜过敏的。” “噢。” 两人同时不说话了，默不作声的来到奶茶店外面。 夜晚下的“遇见”更加迷人，led的灯牌柔和温暖，舒缓的音乐缓缓飘荡，每个藤椅上都坐满了学生，有低头暧昧的情侣，也有认真讨论的学生会，还有宿舍之间的联谊。 嬉笑声不时传来，黄春华突然觉得这里可能会成为财院的一处独特标志。 这时，在门口的胡林语发现了便利店老板身影，走过来问道：“欢迎光临，你们要喝哪种口味的奶茶？” “我们不喝奶茶。” 黄春华勉强笑了一下：“我想问问陈汉升同学在不在，有事找他。” 胡林语问道：“很急吗，他很少在这里的。” “挺急的。” 黄春华老老实实说道，便利店是小本买卖，经不起长时间折腾。 “那行，我去借个电话吧。” 胡林语说完就转身离开，许大勇视线也跟着移动，发现胡林语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大学生在借小灵通。 这个女大学生抬起头的一瞬间，许大勇发现这女生侧脸真是好看，就好像电视上那些明星一样。 没多久，胡林语再次回来：“你们稍等，我现在联系他。” 电话很快接通，陈汉升说道：“喂，不是刚刚打过电话嘛。” “我不是幼楚，我是胡林语。” 胡林语快速说道：“便利店那个老板过来了，他说找你谈点事。” “我在打牌，你就说我不在。” 陈汉升直接挂了电话。 “哎······” 胡林语看了一眼小灵通，又瞅了一眼黄春华：“他，他在外面有点事。” 许大勇转过头，他明明听到电话里有人大喊：“······双扣，这把底是我的啦，快点给钱啊，老六你他妈一分钱一张的牌还想赖皮······” 黄春华失望的回去后，他和老婆商量一下，准备明天就和后勤处领导说一说。 不过隔天早上，他们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夏利车不见了，便利店门口的空地再次显露出来。 甚至因为车辆长时间停在这里，地面甚至明显比周围“白”了很多。 他婆娘吃惊的说道：“陈汉升知道我们要向上发告状了？” “不知道，大概他等到现在，只是要我们一个认错的态度而已。” 黄春华长吁一口气：“我们早点去，他也会早点把车移开，真是活了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大学生活的通透，做错事连一句对不起居然要犹豫这么久。” ······ 所谓因果有循环，陈汉升和胖青年之间的纠葛大概就到此为止了，因为胖哥通过这件事，他会蓦然发现自己玩不过陈汉升了。 以后，陈汉升的“敌人”大概是马海这一类了。 想想也很有意思，陈汉升刚入学时的对手是学生会的周晓，再后来是左小力，等到他在学校里越混越好，发现自己在学校里没“敌人”了。 就连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都是自己的好哥们，虽然陈汉升随时可能绿了他。 这也符合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底层总是在激烈的打打杀杀，可越往高层走，大家都是见面拥抱的好朋友。 不过在事业上，陈汉升现在仍然处于底层，所以才面临钟建成所说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陈汉升不在意，大家都是一个脑袋，干就完事了。 他现在恼火的是另一个问题，因为借用了新世纪电子厂的保安，张卫雨和他的关系被郑观媞识破了。 郑总一个电话把陈汉升提溜过去：“可以啊，我把你当闺蜜，你却在我身边安插间谍，陈汉升你安的什么心。” 郑观媞对工厂的掌控非常强，张卫雨稍微表现积极了一点，她马上就查出张卫雨和陈汉升是一个地方的老乡。 “你听我解释。” “嗯，我听着。” “我要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安排两个老乡，只为了更加了解你······别这样，媞哥你把弓弩放下来可以吗？” “那你就说点实话，别把哄骗其他女孩子的手套用在我身上。” 陈汉升尴尬的咳嗽一声：“因为我觉得新世纪电子厂的潜力很大，技术积累深厚，另外从发工资的准时程度来看，经济实力也比较强，这样的企业没必要帮别人制造芯片，完全可以推出自己的产品，就很好奇它的下一步发展。” “嗯，继续。” 陈汉升坐在沙发上，郑观媞坐在老板椅上，她自上而下的俯视陈汉升，目光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加上当时我接手了新世纪电子厂的快递揽收业务，从自身利益出发，多了解点合作企业总归不是坏事。” 陈汉升侃侃而谈，现在的火箭101也不大，年初的时候规模更小，不过郑观媞没有笑，她也一板一眼和陈汉升讨论新世纪电子厂发展至今，各项改革举措的正确与否。 “其实要不是这件事，我大概都不知道你对新世纪电子厂的认识这么深刻。” 讨论后，郑观媞感叹似的说一句。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没有没有，我毕竟是顾问，多了解一点也想多提点意见。” “那现在让你主持mp3项目的推广，你还有什么好建议？”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想了想：“mp3前期已经完成了90%的工程了，技术上想要短时间内改进也比较难，我就想样式上可不可以多参考大学生的意见，设计出当代年轻人中意的款型。” 郑观媞突然反应过来：“你前几天拿了10个样机，就是为了去询问他们意见的吗？” “没有。” 陈汉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那是为了送礼办事的，这小玩意应该挺受女生喜欢的。” 郑观媞点点头：“算你还老实，有个事我瞧着你挺合适的，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但凭媞哥吩咐。” “我过几天要回一次香港，家族老人过寿。” 陈汉升惊讶的抬起头：“你要找我假扮男朋友，应付相亲和催婚？” 郑观媞也愣了一下，不过她反应很快，马上顺着口风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可得说道说道了。” 陈汉升得意的拍拍大腿。 郑观媞悠闲的喝口咖啡：“没事，我时间多，你慢慢说道。” “这个假扮男朋友吧，各个程度价格也是不同的。” 陈汉升兴致勃勃的说道：“牵手一个价格，接吻一个价格，见父母一个价格，见除了父母以外的长辈还有一个价格；另外这个红包分成，市面价一般是三七分，不过咱们是兄弟，我就不占你这便宜了，你看着给点小费好了······” 单章：感谢芒果酸奶不加冰的白银大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单章：感谢覆盆子酸奶的白银盟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单章：感谢东边酱油西边醋的白银盟主 东边酱油西边醋叫老凌，刚刚进群不久，慢慢熟悉起来的。 最近很火的阿拉善知道吧，这位大佬曾经玩腻的东西。 盟群经常开车，我又不好禁言，你说人家都白银了，我再禁言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对不起吗，我就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弟弟。 盟群现在快70个人，因为有些大佬不爱进群，在这里也呼吁一下没事就进群吧，经过验证大概有20多个是货真价实的小姐姐。 什么，没到这个数字？ 那我穿女装加上可以吧！ 还差18个百盟，满了以后开启史诗级副本。 写到这里，我也突然不知道想写什么了。 我太懒了。 告辞。 驾！ 238、射手座又浪又有趣 陈汉升正和香港人郑观媞讲述“出租男友”的买卖，还以一副商量的口气的说道：“媞哥要是带我见了世面，这个价格可以打折扣的，大不了我吃点亏，免费赠送接吻业务。” 不过郑观媞一直不出声，陈汉升说着说着也停下来了：“买卖怎么样，你总得吱一声吧。” 郑观媞这才坐在身体，微微前倾，看着陈汉升说道：“我刚才只说要回香港，家族老人过寿，想请你做点什么，你怎么就想到请你当男朋友呢？” “怎么，不是让我当男朋友？” 陈汉升愣了一下。 郑观媞摇摇头：“你这个思绪想跳跃的太快了，我是想请你帮忙监督mp3的前期推广工作，包括新世纪电子厂的整体发展情况。” “啥？” 陈汉升吓了一跳：“真好意思说我思维跳跃的太快，这个业务当然等你从香港回来自己负责啊，你又不是一直在香港的，你家的老人还能天天happy birthday啊？” “你个扑街在讲什么呢！” 郑观媞生气的拿起钢笔要砸向陈汉升，后来想想这钢笔挺贵的，于是又拿起咖啡，再想想咖啡自己还要喝。 另外，事情还是要拜托陈汉升的，她只能无奈的解释：“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一般不给女人抛头露面，像我能在大陆这边做事，还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其实也基本放弃了香港那边的所有财产继承权。” “落难公主郑观媞嘛，你们不都这么叫我的。” 郑观媞自嘲了一句。 “我又从没这样想过。” 陈汉升嘀咕一句，他的确没这样想过。 郑观媞在他看来，这是一个行走的atm，一个少奋斗20年的机遇，一个治疗自己只能吃软饭胃病的良医······ “行了行，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你在厂里安插了间谍，业务还了解这么细致，mp3项目又是你提出的。” 郑观媞直接说道：“这个位置简直是为你量身设计一样，而且你不需要事无巨细的察看，我这里都有项目时间进度表，你每隔几天去旁听一次会议就好了。” “那你要在香港呆多久？”陈汉升想了想问道。 “就是因为不确定归期，所以才找你的，我大概12月份回去，不过mp3又是恰好在12月份全面推广。” 郑观媞也多透露一点“豪门仇恨”：“本来以为那边会放过我这个小透明，但是居然还记起来了。” 这样一说，郑观媞就有些惆怅，看来她对家族里的许多事情也无能为力，倒不如在大陆当个山大王来的自在。 陈汉升心里也明白，因为自己和新世纪电子厂没有利益纠葛，再加了解的很透彻，私人关系也不错，郑观媞觉得这是最好的监督人选。 “你家老人是12月份生日吗？” 陈汉升随便挑个话题，打断了郑观媞的思绪。 “是啊，12月份的。” 郑观媞叹一口气：“可是，我并不能刚参加完就立刻回大陆。” “这倒没啥。” 陈汉升仰在软沙发上：“反正也有项目进度表，不过12月份是射手座啊，又浪又有趣的一个星座，我很喜欢。” “去，瞎说什么呢？” 郑观媞白了陈汉升一眼：“你什么星座的，怎么从没见你讲过。” 陈汉升笑了笑：“我不讲是因为担心有人帮我过生日，这种逢年过节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每次都恨不得自己能分身。” 郑观媞明白了，陈汉升这是因为身边女伴太多，所有节日都要一起过，并不能一一满足。 “那你是怎么应付的，生日啊节日什么的。”郑观媞好奇的问道。 “这好办啊。” 陈汉升一脸轻松：“西洋的节日，我一般以爱国为理由拒绝，除了实在推不掉的；我自己的生日就说这是母亲的苦难日，每到这天我就想起我妈十月怀胎的辛苦，不忍心再过生日，她们也就都理解了。” “厉害。” 郑观媞很是敬佩：“那她们的生日呢？” “她们一个是双鱼，一个是巨蟹，好安排的很。” ······ 聊了一些题外话，郑观媞心情好了不少，陈汉升也还有疑虑，继续问道：“林朝晖厂长那边怎么看，就怕他未必在意别人的看法。” “没事，我会和他说清楚，另外在香港是可以打电话的，我只是担心联合起来他们骗我，所以需要一个信任的人帮忙监督。” 郑观媞一不小心说了实话，看来她刚接手时，前一任厂长李必松带来的坏影响还很大。 “咯吱。” 郑观媞说着说着，突然打开了抽屉。 陈汉升下意识的就骂道：“你他妈现在是有求于我，还敢掏弓弩威胁？ “阴影这么大啊？” 郑观媞没从抽屉里拿出弓弩，反而掏出一串钥匙。 她捏着钥匙扣，亲自递到陈汉升眼前：“这是我办公室的钥匙，你只要过来开会，就坐在我办公室里，这样能增加你监督的威信。” 陈汉升没有接，他仰起头看着摇摇晃晃的钥匙，认真的说道：“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我的火箭101可能也要成立新公司了。” “嗯。” 郑观媞应了一句。 “那时也要面临很大的竞争压力。” 陈汉升继续说道，依然没接过钥匙。 “嗯。” 郑观媞垂着眼睫毛，没有太多表情。 “我时间也非常宝贵。” 陈汉升说的也是实话。 郑观媞好像明白了什么，她点点头就要把钥匙收回手心：“我理解，那就······” 陈汉升却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过你的事，我愿意帮忙。” 这个时候，沈幼楚大概会害羞的低下头，萧容鱼会甜甜的一笑，郑观媞只是瞅了一眼，然后反问道：“你在套路我？” 陈汉升“哈哈”一笑，拿过钥匙说道：“谁能套路媞哥啊，要是换了别人我肯定偷懒，另外这次要是帮忙了，能改变一下在你心中的形象不？” 郑观媞看着陈汉升接下了钥匙，眼神深处是放松和信任，嘴里却硬怼道：“变不了的，你一辈子都是个渣男。” “行吧，让我这个渣男带你去研究些好玩的东西。”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研究什么？”郑观媞问道。 “碳火烤羊和小麦发酵形成的黄色泡沫状液体，看看这两种化学物质混合后，对身体有什么影响？” “说人话！” “宵夜的终极奥义，撸串和啤酒。” ······ 239、萧容鱼VS罗璇 以前郑观媞在国外都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可自从认识陈汉升以后，江陵大学城的麻辣小龙虾、鸭血粉丝、羊肉串烧烤等等都尝个遍。 每次吃完，她都下定决心说道：“以后坚决不能再吃宵夜了，陈汉升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叫我。” 可是下回陈汉升只要一招呼，郑观媞又跟着过来了。 今晚也是如此，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尤其那一串串羊肉上覆盖着摇摇欲坠的麻油，在灯光下金灿灿的通体透亮，辣椒和孜然的味道汩汩向鼻子里窜，再加上一瓶冒着白沫的小麦啤酒。 郑观媞认命般的摇摇头，端起酒杯说道：“我回香港后，mp3项目要靠你们了。” 陈汉升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杯：“不要说的这么好听，你还不是在香港遥控，老子就是个镇守太监。” 郑观媞娇笑一声：“怎么是镇守太监，你至少也是代天巡狩的八府巡按。” “可别。” 陈汉升不上当：“八府巡按好歹有行政权力，我在新世纪又没具体职务，就是挂个顾问坐你办公室而已，以为很稀罕吗？” 郑观媞笑着不说话，陈汉升已经得到自己很大的信任，如果再给具体职务，那厂里真的就无人制衡了。 两人吃完宵夜，就和往常一样各自散去，只是陈汉升手里多了一串钥匙。 ······ 既然陈汉升接了“镇守太监”的职责，他对新世纪电子厂的项目也开始上心，主要还是因为奶茶店走上正轨，仙宁大学城的快递揽收业务也在稳步推进。 就是王梓博积极的有些反常，陈汉升决定周末去看看。 他这两天准备收集mp3外形的设计意见，不过这个消费群体的选择也很重要。 现在的mp3市场均价都要在1000左右，就算郑观媞特意把价格降低到900，大学生中，以沈幼楚和胡林语的消费习惯也不会特意购买的。 所以陈汉升只准备调研几个能够独立购买的学生，比如商妍妍，萧容鱼这些。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欢迎大家准时收听本期的《财院青春》节目，聆听声音的态度，传播青春的能量，我是商妍妍······” 陈汉升一边爬楼去广播站，一边听着商妍妍标准又柔媚的声音在财院里回荡。 当初陈汉升被隔离后，因为“镇定勇敢”的面对，“被迫”成为抗击呼吸道传染病的建邺大学生第一人，头上顶着很多荣誉。 根据校领导和辅导员的要求，陈汉升也上过几次广播站的访谈节目，可他期末考试成绩实在惨不忍睹，12分的高数人家都不好意思宣传。 当时播音员学姐就让陈汉升谈谈高中时的趣事，寻思着有没有亮点挖掘。 这哪里顶得住陈汉升吹牛逼，咔咔一顿忽悠，也就是“牛顿和苹果”那个故事太有名气，不然陈汉升就直接搬到自己头上了。 所以他是轻车熟路的来到行政楼的最高层楼，走廊尽头的两间房就属于广播站。 一间是播音用的，一间是小办公室，一般都是站长谷焕焕在使用。 商妍妍看到陈汉升进来，远远的抛个媚眼，嘴巴做了一个亲吻的姿势，神情也愉悦起来，嘴里还在一板一眼的读着稿子。 “不只是那古老的辰光，也不只是那些个夜晚的星群和月亮，我们有幸拥有着这四年青春······” “嚯，商妍妍这女人，改天我得请陈添裕吃饭，专门点一桌的青菜、芹菜、西蓝花、韭菜和秋葵，看他能不能自己悟通吧” 陈汉升不搭理撩拨，自顾自的坐在长条凳上翻阅报纸。 商妍妍收不到回应，觉得无趣又专注的朗诵稿件了，不一会儿外面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这种走廊尽头的房间最容易反射声音。 陈汉升抬起头，居然是罗璇。 一身牛仔吊带裤加白色的针织衫，梳着个丸子头，露出清秀稚嫩的面孔，一般都要到大一的下学期，高中生的气质才能完全消失。 大概因为爬楼的原因，罗璇微微有些气喘，她看到陈汉升也很吃惊：“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汉升不回答，反问道：“你又过来做什么？” “我来给商学姐递稿子。” 罗璇手里拿着一份稿子：“广播站不是要求学生会各部门按时交通稿，她们从里面挑几份播报。” “哦，我忘记了。” 陈汉升把稿件拿过来，上面写的是院外联部在秋运会里面的贡献。 “面对校领导的殷切盼望，外联部部长陈汉升同学身先士卒，攻克了一家又一家企业，企业家们纷纷慷慨解囊······” 陈汉升读完后，看着罗璇问道：“你写的？” “昂。” 罗璇直接承认：“别人写的我不放心。” “不是，那你也按照实际情况啊，秋运会的拉赞助活动我都没参与过，全部是聂小雨他们在负责。” 陈汉升谆谆教诲：“一共不到400字的小通稿，我名字出现了1，2，3······8，出现了8次，部门其他成员也要带上一笔嘛。” 陈汉升正在教育罗璇如何做一个在机关里，上山下下都受欢迎的好干事，没想到她愣了一下，半响后认真的说道：“他们不配。” 他们不配。 不配。 配。 ······ 陈汉升还能说什么，深深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口吐芬芳。 “那行，这稿子我收下了，一会递给商妍妍，你回去吧。” 陈汉升心想和商妍妍说下，不要朗诵这份稿子内容，免得让部里不和谐。 哪知道罗璇根本不走，一屁股坐在旁边，狐疑的打量着陈汉升和商妍妍：“你又来做什么？”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掏出mp3说道：“有个朋友的工厂在生产mp3，我帮忙在学校里调研一下外壳设计。” 罗璇歪着头看了看，又把mp3拿到手里掂量两下：“光是圆筒形状肯定不行的，我就不喜欢圆乎乎的，有没有其他形状的。” 她说完从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我手机的棱角都不喜欢圆形的。” 陈汉升这才反应过来，罗璇其实也是mp3的消费人群。 罗师妹家里也挺有钱的，港城是海港城市，罗璇她爸是跑渔船的，经常在外面不沾家，罗璇上大学都是母亲坐大巴送到学校的。 她和萧容鱼最大的区别除了长相身材，还有家庭也是一个问题。 萧容鱼家庭美满，从小被一路呵护长大； 罗璇家庭属于父母整天吵架，也养成了偏激的性格。 陈汉升突然觉得，可以把萧容鱼带过来让她们见个面。 在港城一中时，萧容鱼整整就压了罗璇两年，这气势上天然是强者。 “这主意不错，我虽然拿她没什么办法，可是萧容鱼没准可以啊。” ······ 240、“小陈”不是谁都能叫的 罗璇还不知道陈汉升在想办法“收拾”自己，她只是觉得对方的眼神突然有些奇怪。 这时，商妍妍也结束了新闻播报，她关掉话筒笑着说道：“你们外联部来广播站，内部不会提前沟通的嘛，还分批过来。” “我是私事，她是公事。” 陈汉升把通稿递过去：“这是外联部在秋运会里的表现。” 商妍妍瞅了两眼：“好，一会我递交给谷学姐看看。” 陈汉升点点头，然后看向罗璇：“广播站把稿子收下了，他们会酌情考虑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不过罗璇也不知道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糊涂，坐在凳子上硬是没挪脚步，有种要看看陈汉升找商妍妍到底做什么事的样子。 最后，就连商妍妍都开始奇怪眼前男部长和女干事之间的关系了。 陈汉升摇摇头，心想你要看就看吧，总之我是有正事。 他先把mp3拿过来询问商妍妍意见，商妍妍看了以后说道：“款式上都还可以，但我不喜欢白色，点缀都没有，太素净了。” 陈汉升记下意见，然后又和商妍妍对最受欢迎的颜色进行讨论，动作和表情都规规矩矩的。 直到这时，罗璇才相信陈汉升是真的有事情，接了个电话和商妍妍礼貌打个招呼离开了。 商妍妍伸头探了探，确定罗璇下楼，她才一脸责怪的说道：“你也太不注意了，怎么和自己女下属不干不净。” 陈汉升愣了一下，商妍妍自顾自说道：“刚刚那个女师妹看你的眼神很有霸占欲，其实我不介意你多勾搭几个师姐师妹师妹的，但是同一个部门不太好，以后外联部工作的开展就要受到制约了······” 陈汉升实在忍不住：“你他妈在想什么呢，我和罗璇的关系，比我和你之间还干净。” 这明明是个病句，因为陈汉升和她们之间都很清白，商妍妍却美滋滋的说道：“真希望我们之间能再脏点。” “你可真优秀。” 陈汉升不想继续在这种傻乎乎的话题上纠结了，直接问道：“谷焕焕平时喜欢哪个明星的歌曲？” “王菲的，怎么了。”商妍妍说道。 “下载点王菲的歌曲在mp3里，我下午再来找她一次，把这个mp3给她。” 陈汉升解释道：“直接送mp3估计她不会要，下载点她喜欢明星的歌曲，她大概也能明白我们的用心程度，你这个副站长说不定她能帮忙提一嘴，那以后就好办了······哎，你看着老子做什么？” 说到一半，陈汉升突然看到商妍妍深情的注视着自己。 “没有，我就是觉得很久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用心的男生。” “再装逼这事我不管了啊，说话就说话，别动不动就演戏。” “我没演戏，真的挺感动的，小陈，我都怕这样下去对你会有依赖感。” “你既然知道，那以后这些事情就别找我了，另外······” 陈汉升突然翻脸警告：“你以后要不叫全名，要不叫爸爸，甚至班长都可以，总之小陈这个称呼不许乱叫。” 商妍妍默默点头，她刚才想试探着通过称呼拉近距离，没想到陈汉升很敏感。 陈汉升离开广播站后，商妍妍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深深回响。 “看来距离还很远啊，也可能这是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了。” 商妍妍小声说道，她以前听过沈幼楚这样叫过，于是记在了心里。 真不知道能够称呼“小陈”而被认可的，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呢。 ······ 这个装载着王菲歌曲的mp3还是管用的，因为谷焕焕最终还是把商妍妍推荐上去了。 当然，大概为了保持中立态度，她顺带着也把另一个竞争对手推荐上了。 商妍妍知道了很生气，她找到陈汉升抱怨道：“谷学姐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吧，收了好处却做这种事，对方可是什么都没送的啊。” 陈汉升倒是无所谓：“人家本来都不想管的，现在帮这个忙已经够意思了。” 商妍妍没反应过来：“她帮了什么忙，又不是只推荐我一个人。” “你也真够笨的，两个一起推荐这是做给外人看的，其实她是在帮你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事难就难在初步的推荐上，可是一旦名单提交到陈添裕那边，或者团委老师那里，你的关系可比别人深多了，商站长是迟早的事了。” 周末的时候，陈汉升从江陵大学城前往仙宁大学城，一是看看快递市场的发展，第二是观察下王梓博现在的状态，顺便和萧容鱼吃饭。 “小陈，我还在睡觉啊。” 商妍妍心心念念的“小陈”，就这样被萧容鱼随便喊出来了，关键她都没在意，就好像多年形成的习惯。 “你太讨厌了，周六早上都不让我多睡会。” 小鱼儿鼻音很重，一看就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那你最多只能再睡半个小时，我这会已经到中华门了，先去接了梓博以后去找你，中午一起吃饭。” “中华门到建邺理工，再折返东大，加上堵车至少也得一个半小时。” 萧容鱼假装生气的说道：“你凭什么只让我睡半个小时哦。” “你自己梳妆打扮要多久，心里就没点数吗？” 陈汉升毫不客气的说道，小鱼儿钟意画个淡妆，当然这个淡妆也至少要20分钟以上。 “啊~~~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萧容鱼把头埋进被子里，也不顾脚已经蹬出去了，声音糯糯腻腻的：“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你先起来再说吧，懒得和猪一样，我开车了。” 陈汉升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萧容鱼噘着嘴拍了下听筒，然后把头钻出被窝：“诗诗，你起来没啊？” “眼睛是起来了，身体还要睡会。” 边诗诗在另一个床答道，宿舍里其他人都不在，要不去图书馆，要不去约会了。 “中午一起吃饭吧，小陈请客。”萧容鱼邀请道。 边诗诗犹豫一下：“不好吧，你们约会还带着个电灯泡啊。” “没事，还有高中同学，就是你那天见过的男生。” 萧容鱼看了看手机屏幕：“今天都是熟人，我就不打扮了，一直睡到来接我们。” “蓬头垢面去见陈汉升吗？” 边诗诗笑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曾经去过酒店啊，彼此都见过刚起来时最邋遢的样子，所以当然不嫌弃了。” “诗诗！” 萧容鱼听了又羞又急，她从床上爬下来，也不穿鞋子赤着脚爬到边诗诗的床上。 很快床上就是波涛翻滚，边诗诗笑的有气无力：“救命啊，东大校花要杀人灭口了” ······ 241、渣男的感情就是雾里看花 陈汉升在理工大学接到了王梓博，乍看上去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黝黑黝黑的，就是不太满意还要出去吃饭。 “随便食堂吃点就算了呗，有宿舍和我约好下午要去寄快递的，我担心他们不去。” 王梓博嘀嘀咕咕说道。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吃顿饭不影响地球转动，你这阵子赚了多少？” “有什么好说，还不够你一顿饭钱。” 王梓博很不耐烦：“快点吧，吃完我还要回学校呢。” 其实他是兼职后才明白现在的学生快递这么赚钱，总之门店里的现金“哗哗”和流水一样进账，难怪陈汉升随随便便就买车了。 “老子又不会眼红，你赚的再多，我总归也是有提成的。” 陈汉升不屑的说道：“听说你阵子非常敬业，能解释下原因不？” “嗬！” 王梓博一脸愤懑：“感情我认真兼职还有错了。” 看到王梓博好像被冤枉一样，陈汉升不再追问，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聂小雨：“中午别吃理工大学的食堂了，出来改善一下伙食，我在南门等你。” “小雨也过来啊？”王梓博有些诧异。 陈汉升点点头：“小雨能力很强，品德也不错，我想把她纳入生活圈子里，有必要多透露一些信息。” “噢。” 王梓博应了一声，总之他也看不懂陈汉升的操作，看着街边的路景不说话。 建邺每到深秋，大学附近都会有推车三轮车卖红薯的大爷大妈，每当学生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就从烤炉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红薯。 软软的捂在手里可以抗寒，掰开以后香香甜甜的又能当晚饭，价格又不贵，小小的烤红薯，承载着多少建邺大学生的回忆。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陈汉升，他推开车门买了一个，王梓博撇撇嘴没说什么。 没多久聂小雨过来了，她看到王梓博也不奇怪，点点头打个招呼：“梓博也在啊。” 王梓博“嗯”了一声，有些拘束的往旁边靠了靠，其实后排那么宽敞，两人也根本碰不到。 这是潜意识的一种体现，王梓博不怕陈汉升，但是对这个做事认真直爽，还颇有手段的短发女生颇为畏惧。 王梓博亲眼见到她把高高大大的兼职男生训得满脸通红。 “这边怎么样？” 陈汉升发动车辆问道：“什么时候准备开辟东大-体校-审计-艺术学院的快递圈子，实现解放全建邺，把火箭101的曙光惠及整个仙宁大学城。” 聂小雨笑了笑：“可能还要等等，理工大学附近的快递圈子挺大的，我和尚冰商量先稳一稳的。” 陈汉升也赞同：“仙林这边很多都是大学主校区，你看着进度掌控，小事多和尚冰他们商量，大事及时和我沟通。” 聂小雨点点头，她又想起一个问题：“我和尚冰学长都没毕业，总得回去上课的，这边的负责人要先确定下来，毕竟涉及钱账的管理。” “你都有谁推荐？”陈汉升问道。 “我的话······” 聂小雨看了一眼王梓博，她觉得王梓博挺合适的，首先他是陈汉升的发小，身份上就值得信任，其次王梓博做事也比较刻苦。 “到时再说吧。” 陈汉升突然加快车速打断：“今天带你认识一个很重要的人。” ······ 小车到达东大女生宿舍楼下时，萧容鱼还在床上和边诗诗嬉戏，她接到电话吓了了一跳：“这么早就到了吗？” “今天没堵车。” 陈汉升知道萧容鱼会拖拉，认真的警告：“车上还有一个朋友，火箭101的兼职女孩子，不能让人家等太久啊。” 萧容鱼挂了电话，慌慌张张的说道：“完了完了，小陈还带一个朋友过来。” “那赶紧下去呗。”边诗诗说道。 “我还没打扮呢。”萧容鱼赶紧穿衣服。 边诗诗笑着说道：“你不用打扮啊，素颜已经那么好看了。” 萧容鱼还是觉得不妥，第一次见面总要正式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带个帽子和口罩遮掩下，一会悄悄去卫生间化个妆。” 不一会儿，陈汉升就看到两个女生从东大女生宿舍里走出来。 个头比较高的自然是小鱼儿了，紧身牛仔裤把小腿塑的笔直，踩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靴，上半身穿着一件小巧的春秋牛仔装，敞着怀露出里面的圆领t恤。 这对萧容鱼来说是正常打扮，不过今天她还带着个条纹鸭舌帽，脸上也带着黑色口罩，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匆匆忙忙坐到副驾驶。 陈汉升心说小鱼儿穿衣服真是很有时尚感，这套打扮在10年以后都会流行。 其实沈幼楚和萧容鱼都是衣服架子的身材，不过萧容鱼更会挑衣服。 不过因为等了超过5分钟，陈汉升嘴上没留情：“穿的严严实实，你是对银行有什么想法，还是准备去劫法场？” “什么叫劫法场。” 小鱼儿本就不好意思，原来想着悄悄在餐厅卫生间整理后，再光彩照人的出来，结果被陈汉升一句话戳穿了。 “你根本就不懂女生。”小鱼儿气鼓鼓的说道。 “你不说我怎么懂啊？”陈汉升觉得很奇怪。 小鱼儿觉得委屈，心想我还不是为让你更有面子：“真正的懂是不需要说的。” “搞笑了，你说了我不就懂了嘛。” “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说你也应该懂的。” “老子又不是桥底下算命的，我知道你几个意思？” ······ 前排两人吵架，后面三个人尴尬的对视，中间的王梓博最可怜，左边是聂小雨，右边是边诗诗，他两条腿都不知道往那边靠，只好认真听着陈汉升和萧容鱼抬杠。 正当他以为吵架会越来越激烈，陈汉升突然把红薯摸出来：“别吵了，专门买给你的。” 萧容鱼愣了一下，默默接过来也不吱声了，然后她脱下帽子和口罩，转过身子和聂小雨热情打招呼：“你好，我叫萧容鱼，陈汉升的······陈汉升的女朋友。” 聂小雨本来也客气的笑着，只是听到“陈汉升女朋友”三个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表情瞬间愣住了。 好在夏利车性能一般，经过减震带时“咯嘣，咯嘣”的跳着，聂小雨这才赶紧笑着说道：“夫子庙这边的减震带真多，头都晃晕了，我叫聂小雨，陈部长的同学。” “旅游区都是这样的，小雨在火箭101做了多久呀？” “一年多了，陈部长是我的偶像。” “他这个脾气还能当人偶像喔。” ······ 聂小雨一边聊天，一边悄悄的看着陈汉升，心里在忐忑，我到底发现了什么？ “萧容鱼是真的漂亮，感觉都和沈幼楚差不多了。” “可这是陈部长的女朋友，那沈幼楚又是什么身份呢？ “如果应该是陈部长故意让我察觉的，可为什么这么做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聂小雨脑袋里闪烁。 这时，陈汉升又开玩笑似的插了句：“这个女朋友是她自封的，我没承认。” “哼，好像谁乐意当你女朋友一样。” 萧容鱼马上反驳。 由于刚开始的吵架，听上去好像又在故意怄气一样。 聂小雨一时间迷茫了，她不懂陈汉升到底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 （好像可以评论了，又可以开心的抄书评啦，安排起来大家伙！） 242、星巴克和烤红薯 中午吃饭就在秦淮河边的一家餐馆里，陈汉升要了个临街的包厢。 包厢里的装饰既现代又复古，现代是指有电视有空调，复古是指玄关都是雕花状的，桌椅也是红木的八角桌，一派古色古香的气息。 另外，包厢的是窗户不是向外推的，需要拿一根木棍支起来，边诗诗好奇的开窗时，一屋子都瞪大眼睛，生怕那根棍子掉下去。 万一砸个路人西门庆，这饭还要不要吃了。 “你们都这样看我干什么？” 边诗诗把窗户支好，所有人都跟着松口气。 “没有没有······” 大家都不好意思承认，陈汉升端起茶壶倒水，对着王梓博说道：“来，大郎，该吃药了。” “滚啊！” 王梓博红着脸把杯子拿走。 陈汉升笑嘻嘻帮其他人倒满，这家餐馆仿古都魔怔了，点菜的小姐都穿着古代穿着，陈汉升勾了7样特色菜，估摸着五个人应该正好吃完。 临窗的风景很好，不远处就是秦淮河，深秋时候有些萧条，那些画舫游船全部横在岸边，不过夫子庙长街上永远是摩肩擦踵，学生情侣尤其的多。 大学情侣手挽着手，女生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指着那些昂贵漂亮的饰品和男朋友讨论，男生看了看价格，估摸着现在自己买不起，假装不在意的经过。 不过没走几步，他又转头看了看，记清楚这家店的位置，说不定已经打好主意准备存钱了，在某个节日的时候给女友一个惊喜。 校园里的感情，纯洁美好的让人心疼。 陈汉升嗑着店家赠送的瓜子，看着窗外的形形色色，旁边的萧容鱼突然推了下自己。 “干嘛？” “我也想吃那个。” 小鱼儿指着卖糖葫芦的老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陈汉升不想动，于是推脱道：“一会吃饭了，我点了糖醋排骨，差不多的味道。” “我不，小陈，求你了嘛······” 萧容鱼拉长了尾音，窗外的秋风“嗖嗖”的吹进来，倒是不会觉得冷，只是把小鱼儿没有扎起来的头发吹得肆意凌乱，藏在头发下的瓜子脸上有着可爱的骄傲。 “行吧，我也正好下去抽支烟。” 陈汉升摇摇头站了起来，要是没有其他人，他说不定就直接装死了，不过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尤其萧容鱼的室友边诗诗也在，陈汉升就会呵护这份骄傲。 不多会陈汉升就回来，踩在“咯吱，咯吱”作响的木楼梯上，还能听到边诗诗说话的声音。 “陈汉升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懒啊，你让他去买糖葫芦，他就乖乖去买了，我觉得男朋友做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 “你可不能夸他，不然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是萧容鱼在说话，不过语气里满足和欣喜是掩饰不了的。 陈汉升推门而入，屋子里的女孩子都惊讶的“啊”了一声，因为他不仅给萧容鱼买了糖葫芦，每个女生都有一串。 “陈汉升，可惜你不是东大的，不然你得养活我们一个宿舍的女生。” 边诗诗笑着接过糖葫芦。 她这话没有瞧不起财院的意思，就是说陈汉升如果和小鱼儿是一个学校的，整个宿舍女生都要安排好。 要不有句话这样说呢，女生谈恋爱，一个人可以养活一个宿舍女生；男生谈恋爱，一个人得靠一个宿舍兄弟养活。 “我要是东大的，那就得谈清华北大的女朋友了，建邺大学是最低标准。” 陈汉升笑着说道。 “呸，你要上了清华北大，还不得谈哈佛的女生？” 小鱼儿掐了一下陈汉升。 聂小雨也接过糖葫芦，感叹道：“我大一就跟着陈部长了，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这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 聂小雨当初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大一新生，后来逐渐成长到现在位置，不过嘴里还经常冒出“陈部长”称呼，这是一开始两人之间的社会关系。 当然王梓博也没有落下，陈汉升把糖葫芦递给他，他却嫌弃的拒绝了：“吃什么糖葫芦，赶紧吃饭吧，我一会还有事呢。” 王梓博这样的态度让屋里的气氛稍微停滞一下，不过很快就上菜了，盐水鸭、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凤尾虾、蛋烧卖、鸡汁干丝和一大碗时令菜汤，全部是建邺和苏东省的特色菜肴。 女生很快沉浸在美食中，聊起了近期的娱乐新闻和听来的校园八卦。 陈汉升和王梓博吃饭比较快，填饱肚子就完事了，菜的味道只能说一般，远远比不上火车站旁边的那家小菜馆。 陈汉升瞅了瞅女生，她们好像刚刚动筷子，小鱼儿碗里的狮子头才吃了半个。 “真是慢。” 陈汉升掏出烟，心里合计要不要喊王梓博下去抽，小鱼儿轻轻在他膝盖上拍了拍，然后指着屋子里另一扇窗户，示意他们去那边抽，不要再下楼了。 “我这支烟抽完就撤了。” 王梓博弹了弹烟灰说道。 “这么快。”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 王梓博点点头：“我还有事，下次请你和小鱼儿一起吃饭。” 他说完就猛吸几口烟，和大家告辞就离开了，陈汉升在二楼注视着王梓博跑向公交站台的背影，默默不语。 “小陈，梓博回去了，你也过来和我们聊天呗。”小鱼儿在桌上呼唤。 “行啊，你们在聊什么，不吹牛逼的讲，不管是娱乐圈还是文化圈，就没我不懂的事。” ······ 王梓博回到理工大学的门口，看了看时间差不多1点50左右，他就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人。 这外面的气温可比餐馆里冷多了，秋风像把锋利的镰刀，从梧桐树梢上刮过，枯黄的树叶“刷刷”飘落下来，不远处打扫卫生的阿姨吃力的清理。 又等了15分钟，王梓博手脚都开始冰冷，不住的哈气也没什么用，不过注意到街边还有卖烤红薯的，想起陈汉升刚才用一个红薯就把小鱼儿哄好了，他也过去买了一个。 软软热热的红薯放在手里，感觉果然好了不少。 2点半的时候，才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梓博，真是不好意思，起晚了一点，你等了多久了啊？” “没事，我也刚到。” 王梓博走过去说道。 “我就知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可能2点准时到嘛。” 黄慧笑着解下围巾。 王梓博从口袋中掏出红薯：“这个给你。” 黄慧瞅了一眼：“你都多大了还吃这个，这都是以前那些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充饥的。” “味道很甜的，又软又糯。” 王梓博辩解道。 “那你吃吧，反正我不要，实在不行就扔掉。” 黄慧拉着王梓博：“我昨天面试时，看到前面有家星巴克，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 243、你是个好人 “星巴克吗？”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这间学校附近的咖啡店，但是从没进去，听说里面的饮料死贵，外教或者有钱的学生才会经常去。 王梓博偶尔从外面的玻璃窗经过，也会好奇的打量，不过要是星巴克里有人正看着外面，对视之下王梓博就会很不好意思，头一低，脚底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怎么，你都没有去过吗，就在学校旁边啊。” 黄慧笑着说道：“梓博你不要这么老土，你的兄弟陈汉升没准就经常来，他在酒吧里那是一副熟客的样子。” 王梓博摇摇头“他应该也没有，有一次我和他在外面找东西喝，正好经过这家星巴克。” “然后呢，陈汉升什么反应。”黄慧问道。 王梓博实话实说道：“小陈瞅了一杯咖啡就要20块钱，他说这么贵的饮料真牛逼，真希望能舔一舔那些有钱人喝过的吸管······” “哈哈哈。” 黄慧忍不住大笑着打断：“陈汉升真的很幽默······” 王梓博愣了一下，明明陈汉升和自己都没去过咖啡馆，而且他的话更是下作，为什么自己就收到一个“老土”的评价，陈汉升就可以是“幽默”？ 其实王梓博的话还没说完，当时陈汉升预测星巴克和肯德基一样，以后都是很普通的快餐店，高中生都可以进出写作业的地方。 不过在2003年还不合适，消费观一定要和个人实际收入平衡。 “也不知道小慧姐这种属于什么情况，明明快要被辞退了，不得不四处找工作，在这种需要节省的时候，还一直进出这种场合。” 王梓博心里想着，默默跟随黄慧通过旋转门进入星巴克，环境的确高雅，空气中放着好听的《yesterday once more》，就是环境安静的有些压抑。 好几个穿着呢子外套的外教，他们拿着手提电脑在专注的打字；也有一些30岁左右的商务男女，他们前面的桌上摆着不同的车钥匙，偶尔拿起文件小声讨论； 少有的几个学生带着耳机在看书，桌上的mp3很显眼。 黄慧也脱下外套挂在手臂上，抬头挺胸的找到一个位置，端庄严肃的坐下后对王梓博说道：“我要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卡什么？” 王梓博没记住名字，慌忙问了一句，引得周围的人忍不住都看向这边。 黄慧脸上很尴尬，赶紧站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你坐下来吧，今天我请你。” 王梓博也很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小慧姐，我真的没听清楚。” 黄慧没说话，一言不发的走去收银台点了两杯咖啡。 王梓博伸手挠挠头，他浑身已经有出汗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店里空调暖气打的太高，还是因为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导致的，也许两者都有吧。 “喏，给你的卡布奇诺。” 黄慧端着个小碟子过来，王梓博看这玩意上面还飘着一层白沫，抿上一口味道有些怪。 “小慧姐下午还要去几家公司面试？” 王梓博开始聊天，说的也是很实在的问题。 黄慧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钟，建邺师范里还有两家校招的企业，待遇虽然比不上现在的工厂，但是好歹先做着吧，不然下个月真的就没钱了。” “那，那个我昨晚给你qq上发了关于面试的经验总结，你有没有看？” 王梓博问道，他知道黄慧最近需要面试，每次在学校里忙完兼职，赶紧去上网找找那些过来人的面试经验，然后回宿舍整理后发给黄慧。 “那些都没什么用。” 黄慧弯起小拇指，拿起勺子轻轻搅拌咖啡，幽幽的说道：“再说找到工作又怎么样，我依然是没钱没男朋友的女生。” 王梓悄悄看了黄慧一眼，发现她眉眼低垂喝咖啡的样子，温婉之处真的很迷人。 “以小慧姐的条件，找个男朋友还不是挺轻松的。” 王梓博笨拙的说道，一副开玩笑的语气。 “现在骗子太多，赵政就是这样的渣男。” 说起赵政，黄慧马上就咬牙切齿：“自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再找一定要找个踏实稳重的男生。” 王梓博心都要跳起来了，“踏实稳重”说的不就是自己嘛。 “小慧姐，我最近在火箭101兼职了。” 王梓博期期艾艾的说道。 “知道，你以前和我说过了。” 黄慧还开个玩笑：“那你多赚点啊，我说不定还要和你借钱呢。” “没问题。” 王梓博马上表态。 黄慧笑了笑，她以为王梓博是那种一天20块左右的兼职，也没有放在心上，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准备要去面试了。” 王梓博瞅了瞅咖啡有些心疼，加起来都没坐20分钟，但是却点了超过40元的饮料。 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考虑这些，仙宁大学城秋招快结束了，再不表达心意，黄慧可能都不会再过来了。 “小慧姐。” 王梓博在背后叫了一声。 “什么事？” 黄慧转头看着。 “其实，其实······其实我就比较踏实稳重。” 王梓博说完心脏就“咚咚”的狂跳，这句话的暗示很明显了，不过黄慧只是冲着他笑了笑：“没错啊，梓博你是个好人。” ······ 黄慧到底还是看不上兼职的王梓博，如果这要是陈汉升说的，没准她就同意了。 当然陈汉升根本没空搭理黄慧，王梓博离开后，陈汉升陪着三个女生聊到下午3点半，后来聂小雨有事要离开才散掉。 “小雨，你晚上回江陵吧，到时我送你。” 陈汉升抬头叮嘱一句。 “噢，噢，好啊。” 其实聂小雨今晚本来打算在出租屋里休息的，因为明天还要继续在仙宁忙活，不过陈汉升这样说，她也没有多解释的答应下来。 陈汉升又陪着小鱼儿和边诗诗逛了逛夫子庙，中间还把mp3掏出来让小鱼儿提点意见。 萧容鱼的眼光要在罗璇和商妍妍之上，她除了对外壳和颜色提出意见之外，还对材质有些看法。 “小陈，这个也太轻巧了。” 萧容鱼拿在手里瞅了瞅，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索尼mp3说道：“你看这个索尼的牌子，它的表面就是钢化蓝玻璃的，这样看上去很漂亮，我觉得应该在表面加一点金属，摸上去更有潮流的质感。” “成本也会提高吧。”边诗诗在旁边说道。 萧容鱼想了想：“我既然准备花900块钱买mp3，大概也不会在意再多花100块钱，买个更漂亮的样式。” 小鱼儿的话倒是给了陈汉升很大启发，仿佛打开了一条花里胡哨的销售道路。 “嘿，在发什么呆！” 萧容鱼挽住陈汉升的胳膊：“刚刚诗诗说谢谢你请客吃饭，还夸你是个好人呢。” ······ 244、宝宝是宝宝，宝贝是宝贝 “你是个好人？” 陈汉升听到这句评价，马上就不服气了：“边同学你怎么还骂人呢，我也没得罪你啊。” 边诗诗愣了一下：“我没骂你，这是夸你来着。” “不对，你就是在骂我。”陈汉升也很坚持。 “诗诗，别搭理他！” 萧容鱼以为陈汉升又在逗乐：“这种人经不起夸，那你就当一辈子坏蛋好了。” “当坏蛋也比当好人强······” 吃完晚饭后，小鱼儿和边诗诗回东大，陈汉升接了聂小雨回财院。 聂小雨知道陈汉升肯定有事要说，当然她自己也有一肚子疑惑。 刚开始陈汉升没动静，因为在市区的道路太堵了，陈汉升要专注的驾驶，不过经过汉中门以后，小车进入江陵区地界，道路一下子顺畅了很多，路边也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 “小雨。” 果然不出所料，陈汉升突然叫了一句。 后排的聂小雨一个激灵坐直身体：“我在。” “你毕业以后，在火箭101里有什么想法？”陈汉升问道。 财院这种普通二本毕业生，平均月收入不会超过2500的，聂小雨现在一个月兼职收入都在3000左右晃荡，而且还很受器重。 所以只要聂小雨不傻，应该就会一直跟着陈汉升做下去。 聂小雨想了想：“那看陈部长给我安排什么职务了。” “秘书或者助手怎么样？” 陈汉升在后视镜里看她一眼。 “啊？” 聂小雨愣了一下，现在的秘书风评不太好，虽然她知道给陈汉升当秘书应该会很安全，大概颜值没有达到那个最低标准线。 陈汉升好像能够理解聂小雨的心思，解释道：“这个秘书不是那种端茶倒水的秘书，其实也可以叫做行政经理，权利很大，当然管的也多，所以我的私事你也要了解一下。” “陈部长你说。” “听了这个故事，这个秘书你就跑不掉了。” “你先说嘛，我听听看。” “好，我先说下就今天这个女生吧。” 陈汉升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吧嗒，吧嗒”按了两下打火机，好不容易把烟点燃，打开窗户后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在风力作用下瞬间飘散。 “萧容鱼和我都是港城的，认识很多年了，彼此父母也熟悉，我挺喜欢她的，她大概也比较喜欢我。” 陈汉升拿烟的左手搭在车窗上，缓缓的说道。 聂小雨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萧容鱼应该是很喜欢你的，看你的眼神就像沈幼······” “就像沈幼楚差不多，不过沈幼楚比较含蓄罢了，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聂小雨停顿一下，最后还是直接说出来了。 陈汉升笑了笑：“说起沈幼楚，你觉得如果她不遇到我，现在她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聂小雨认真想了想，很实诚的说道：“不清楚，总之我和她应该就不会认识，沈幼楚太低调了，明明那么好看。” “噢。” 陈汉升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如果说，我和这两个女生都有些割不断的牵扯，你会继续为我工作吗？” 聂小雨心中早有预料，不过经过陈汉升亲自证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知道你平时喜欢开玩笑，也喜欢撩拨女生，不过好像都没有动过感情，我以为你只对沈幼楚是真心的······” “不用讲这些道德层面的废话。” 陈汉升直接打断：“我只要听听你在工作上的见解。” 聂小雨看着马路两侧不断后退的路灯，眼里闪烁着反射的亮光：“我也不清楚，也许会，也许不会，我是女孩子，总是愿意站在女生角度来思考问题。” “那就给你个时间限制。” 陈汉升把烟头弹飞，慢慢关起车窗：“火箭101正式成立公司后，你如果还是不能接受，到时主动提交辞职信，我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不会扣押你工资的。” 聂小雨默默点头，窗户关起来以后车厢一下子暖和起来，她忍不住又问道：“那你以后会对沈幼楚负责吗，她真的很善良，心灵单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那当然。” 陈汉升转过头：“所以，你是站在沈幼楚那边的吗？” 聂小雨“嗯”了一声。 陈汉升笑了笑：“我妈也是这样的，我爸好像更中意萧容鱼，这就很有意思了。” 聂小雨撇撇嘴：“我觉得这样会很累，一点没意思。” 陈汉升不再搭理她，没过多久小夏利就到达财院门口，聂小雨下车前抱怨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件事啊，我感觉三观受到了猛烈冲击。” “因为你要去开辟东大那边的快递市场，以小鱼儿的性格她肯定会插手的，到时我就瞒不住了。”陈汉升坦诚的答道。 聂小雨愣了一下：“你是因为实在瞒不住了，才决定提前说的吗？” “不然呢。” 陈汉升脸上没有一点愧疚：“另外啊，如果你以后当了我的助手，那就必须保持中间态度了，不能再鲜明的支持哪一个了，因为你能支持的只有我。” 聂小雨脸上开始纠结：“这样以后你会不会混了，名字都会叫错了吧。” 陈汉升看到聂小雨这个样子，又开起了玩笑：“怎么会混了呢，老婆是老婆，情人是情人，女朋友是女朋友，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这些都是不一样的。” “我靠！” 聂小雨大声骂道：“你也太渣了吧！” “晚安，不用感谢我帮你送回来。” 陈汉升挥挥手告别。 ······ 今天这一天，小鱼儿无疑是快乐的，因为陈汉升带她吃了饭，聊了天，逛了街，满足了她对恋爱的美好定义； 王梓博是心酸的，黄慧好像依然并不认可自己，不过她说自己是个好人，好像是个不错的消息； 聂小雨是崩溃的，她觉得电视剧的故事活生生搬到自己身边了，甚至犹有过之。 老婆是老婆，情人是情人，女朋友是女朋友，宝贝是宝贝，宝宝是宝宝······ 听听，这是人话吗？ 陈汉升则毫无感觉，甚至无聊的还想打个电话。 “喂，妈。” “干嘛？” “妈，你这什么态度啊，下次小心我不打了。” “哎呦诶，那趁早互相黑名单，这样我还能多活些日子，省的被你们两父子气死。” 这是陈汉升和自己亲妈梁美娟打电话的日常开头，当然最后都是陈汉升先服软，笑嘻嘻的问了些家庭琐事，梁美娟声音总是很不耐烦，好像随时要挂了电话。 直到陈汉升准备挂电话了，梁美娟才问起正事：“小鱼儿她爸那边怎么说的，你有解释吗？” 陈汉升叹一口气：“那天早上我就解释了，可惜被小鱼儿打断了，后来我也不想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 “什么好马劣马的，你就是太懒了，那以后咋办？”梁美娟在电话里追问。 陈汉升那边先沉默一下，然后声音又开始飘飘忽忽：“妈，你在说什么，我这边下大雨信号不好啊，先挂了啊······嘟嘟嘟。” “狗东西又挂我电话！” 梁美娟骂了一句走去厨房洗碗，恰好看到陈兆军在沙发上看苏东省的天气预报，随口问道：“建邺雨下的大不大？” 陈兆军很奇怪：“建邺这几天没雨啊，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星星，就是气温低而已。” “噢。” 梁美娟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毫无征兆的开始发飙。 “说过多少次了，你的脚能不能别放在沙发上，弄脏了不要你擦是吧。” ······ “以后不许在家抽烟，满屋子臭死了！” ······ “整天就知道骑个自行车到处晃荡，陈汉升身上的痞子气就是和你学的！” ······ 老陈刚开始还有些迷糊，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梁美娟这是和陈汉升打电话生气了，又把自己当出气筒了。 多少年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 （224和235出来了，大家去看一看，有些情节才理得清楚。） 245、再见，郑公主 第二天是周日，陈汉升本打算睡个早觉，起床后和金洋明他们打一天游戏，晚上再找沈幼楚吃个饭。 睡觉+打游戏+找女朋友吃晚饭，这样也算是典型的大学男生周末了。 不过上午7点多，手机铃声就锲而不舍的响起来，陈汉升看了一眼是郑观媞的，不得不按下通话键。 “媞哥，我还是个未满20岁的青少年，身体处于发育期，需要多休息保证成长······” 陈汉升还在发着牢骚，不过被郑观媞硬生生打断：“我一会要回香港了。” “啥？” 陈汉升困意全无：“不是说12月份吗，这才11月中旬啊。” “那边把回去的票都订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郑观媞语气幽幽的：“你先来一趟厂里，我把你向管理层介绍一下，然后就辛苦你送我去机场了。” “好的，你等我。” 陈汉升马上开始穿衣，602几个室友也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杨世超揉了揉眼睛：“老四，你昨晚不是说一起去打游戏的嘛。” “我今天有点特殊情况。” 陈汉升低着头系鞋带：“下次再说吧，狗几把意外是一件接着一件。” 李圳南也想起一个事：“我们系的学生会主席戚薇学姐来f栋101找过你一次，不过看你不在就离开了。” 陈汉升笑了笑：“估摸着是迎新晚会即将举办，我看大学生活动中心那边的横幅都挂上去了。” “就在下周二啊。” 金洋明插嘴道：“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四哥你别偷懒啊，到时还要借你这副主席的名义要学妹的qq呢。” 陈汉升离开后，宿舍又慢慢安静下来，看着对面宿舍楼顶铺满的朝阳，郭少强突然说道：“老四其实挺牛逼的，那天高中同学来找我，我就带着他逛了逛江陵的几个大学，结果满眼都是火箭101的宣传袋。” “仙宁大学城也有，你们说老四以后会不会成为特别有钱的那一类人。” “太难了，四哥现在离有钱人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我表哥老板的一个亲戚，那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就在室友在无聊讨论陈汉升未来的时候，他本人是匆匆赶往新世纪电子厂，郑观媞和一帮管理人员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我这次回香港，工作就由林朝晖厂长负责，当然主要就是mp3项目了，至于陈汉升大家也应该都很熟悉了，我在香港接收信息不方便，就由他汇总大家意见······” 郑观媞说的还是委婉，没有直接点名陈汉升的职责，不过会议室都是几十岁的人，特别陈汉升平时和郑观媞关系就很好，明显是郑观媞留下的监察人员。 尤其她的办公室还留给了这个年轻大学生，这让他们又不得不重视。 郑观媞的时间应该很赶，她只是匆匆交代几句就准备前往禄口机场。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这段路程也就30多分钟，看看能帮你解释多少吧。” 郑观媞坐上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道。 陈汉升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mp3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上市？” “今天。” 郑观媞简短的回答。 “今天？” 陈汉升睁大眼睛：“我前阵子还在采集外壳设计意见，你不听一听就直接上市吗？” “赶不上了。” 郑观媞摇摇头：“如果我不在走之前定下来，可能要一直拖很久，新世纪前期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不少，有必要尽快回笼资金，还有通过市场查找问题。” “问题已经存在了。” 陈汉升看着郑观媞说道：“你现在把光秃秃的白色mp3直接投向市场，效果一定不怎么样，如果能稳住再等一个月，比如说把按钮板换成晶莹的黑曜石或者亮红色的红宝石，逼格马上就上去了。” “稳不了，条件不允许。” 郑观媞把墨镜带上，不让陈汉升观察到她的神情：“现在的市场我们调研过了，就算是这种素白色的mp3也不会亏本的！” “太急了！” 陈汉升叹了口气，郑观媞不言不问的盯着前方道路，半响后她才继续说道：“还有问题吗，快到机场了。” “没了，都这个吊样了我还问什么。” 陈汉升默然说道：“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郑观媞摇摇头：“回香港后才知道，另外你要理解我，这种大项目如果我不亲自主导推动，后面就会因为扯皮而耽搁下来，新世纪里1000人，管理层就30多个，你以为是一团和谐吗？” 陈汉升心想这倒是实话，郑观媞在香港诸多不便，她肯定也是多方考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郑观媞罕见的拍了拍陈汉升手背：“我也没有完全孤注一掷，只是把目前生产好的mp3投向市场，得到反馈后再进行改进，我正好回来主导第二次生产和研发。” “你要是没有及时回来呢？”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 郑观媞潇洒的挥挥手：“如果我没有及时回来，第二次就让你主导，我赐下天子剑好了。” 陈汉升摇摇头：“刚才还说只有你才能推动，净忽悠老实人，另外厂里有没有可以接触的大佬，不是像林朝晖那种老古董的。” “怎么，你要拉帮结派啊？”郑观媞晃着大墨镜问道。 “习惯了，不搞点山头主义，心里不踏实。”陈汉升实话实说。 郑观媞想了想：“李小楷吧，他在usa留过学，mp3项目的技术总工程师，人也相对年轻比较好交流，我好不容易才挖来的。” 陈汉升记下来这个人，然后扬了扬下巴：“到机场了，你自己进去吧。” “啊，我以为以我们的感情，你会送我进去呢。” 郑观媞笑着说道。 “从新世纪到禄口机场一共才40多块的车费，你也要谈感情，赶紧给钱吧。” 陈汉升嘴里嫌弃，不过还是下车帮郑观媞送进机场，这时也才发现郑观媞居然化了妆。 可惜的是，整张脸都被墨镜遮住了，只有露出的檀口小嘴被深色的口红覆盖着，咖啡色的发尾藏在风衣里，身材高挑，好像有一种捉摸不透的洒脱之美。 郑观媞注意到陈汉升的眼神，扬了扬弯弯的细眉：“怎么样，我漂亮不？” “确实漂亮。” 陈汉升由衷的说道，然后伸手把郑观媞风衣的对襟拉了拉：“可是你也不能骄傲，环顾四周谁又不是风流倜傥和玉树临风呢。” “切！” 郑观媞一把打掉陈汉升的手：“总是想占人便宜，年轻的面孔下藏着一颗中年大叔的心。” 陈汉升咧嘴一笑：“有钱的才叫大叔，没钱的只能叫老汉。” “不和你贫嘴了，明年见！” 郑观媞潇洒的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明年见，郑公主！” ······ 246、你在别人眼里的样子 郑公主的突然离开打乱了陈汉升的计划部署，他回学校后兴趣缺缺，坐在奶茶店外面逗猫玩。 这只猫就是沈幼楚捡回来的那只，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少，当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普通的家猫，花白斑斓的皮毛，圆圆的脑袋，胖乎乎的身子，一直在喝奶茶的学生脚下穿梭绕行，时不时的还蹭人家一下。 女孩子一般都比较喜欢小动物，低下头温柔的抚摸，当然也有一些像陈汉升这样的男生，他们也会逗逗小猫小狗什么的，但是自己不想养，只喜欢玩弄别人家的小宠物。 小猫被女生们宠幸过以后，又慢吞吞的踱到陈汉升脚边趴下。 陈汉升瞅着这猫比自己还舒坦，心里突然就不爽了，弯下腰“咚咚咚”的弹了它脑袋几下：“你活的比爹还自在啊，每天在人家小姐姐裙子下面遛弯还不用负责，老子一堆烦心事呢。” 兼职的大一女生张芳琪正在旁边正打扫卫生，她看的是一阵心痛，这只猫目前是奶茶店的群宠，也就陈汉升敢这样弹它了。 张芳琪不敢去指责陈汉升，毕竟又是老板又是学生会的大佬，她一溜烟跑进去和沈幼楚告状。 沈幼楚匆匆走出来，果然看到陈汉升嘴里叼着烟，手上在逗着猫玩。 小花猫已经被欺负的仰在地上了，四只爪子“呼呼”的挠着抵抗，不过陈汉升动作更快，抽冷子就来那么一下，嘴里还嘀嘀咕咕：“怎么和你妈一样呢，傻乎乎的都不知道跑，还在我脚下趴着······” 沈幼楚也心疼了，赶紧把猫抱起来，轻轻掸去小猫身上的烟灰，噘着嘴看着陈汉升。 “我这在教育它呢，没事就钻女孩子裙底，铁渣男一个。”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辩解。 “可是，这是只母猫啊。” 张芳琪忍不住说道。 陈汉升愣了一下：“感情还是个小公主，哎呦呦，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听说只是母的，莫名的居然有些愧疚，伸手揉了揉小猫的脑袋。 小猫一直被沈幼楚抱在怀里的，陈汉升揉摸的时候不可避免有肢体接触，当然他本人是无意的，只是还有别人在旁边，沈幼楚不好意思的向后退了两步。 陈汉升笑嘻嘻看着张芳琪：“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看，当心长针眼，去去去，赶紧去干活。” “你们也就比我大一岁。” 张芳琪吐吐舌头，拿起扫帚继续清理地面。 “猫咪叫啥名？” 陈汉升问道，他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个问题。 “团圆。”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反应过来，当时自己正准备和沈幼楚把关系“理顺”，以一种不靠近，不远离，但是负责的态度继续相处，沈幼楚那时的心境可想而知，“团圆”大概寄托着她对恢复关系的向往。 不过遗憾的是，这个愿望到现在还没有实现，两人之间那条线还被陈汉升牢牢控制着。 “团员好啊，但是还不够，我们还要努力成为党员。” 陈汉升又开始装傻充愣，硬是把“团圆”当成“团员”：“去年胡林语就申请入党了，今年你也写封入党申请书吧，我们大学生一定要坚定的走在社会主义道路上。” “喔。” 沈幼楚听话的点头，就算明知道陈汉升在胡扯着转移注意力。 这次终于没有电灯泡在旁边了，陈汉升也能耐心的逗弄团圆，伸手在它的嘴边绕啊绕啊，团圆大概知道这是男主人，收起了爪子，用小小的肉垫和陈汉升盘旋斗争。 陈汉升自己都觉得有趣，嘻嘻哈哈的笑着。 沈幼楚也没有再后退，抱着团圆伫立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陈汉升，温柔的脸上随之泛起一抹明媚笑容，微微上挑的眼角宛如桃花，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只倒影着一个男生肆意不拘的笑容。 “陈汉······” 本来胡林语在店里看到陈汉升，正要喊住他有事商量，结果刚叫出两个字就停住了。 附近的季素素放下抹布：“林语姐，要不要我去帮你喊。” “不用。” 系着围裙的胡林语摆摆手：“这幅画面多美啊。” 季素素跟着看过去，很奇怪的说道：“没有啊，就是陈哥和幼楚姐在逗弄团圆嘛。” “哎，你认真的看，太阳洒在两人的身上，一个洒脱不羁，一个娇羞漂亮。” 胡林语指着地上的影子说道：“就连影子看起来都很般配，你舍得去打扰这种日常生活里的温馨嘛。” 经过胡林语这样一说，季素素也好像发现了其中的美感，忍不住崇拜的说道：“果然啊，世界上不缺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林语姐你实在太厉害了，真不愧是咱们系外联部的副部长。” 胡林语沉稳的颔首：“这个是需要慢慢锻炼的，我大一时也像你这样迷茫，但是沉下心多观察多思考就可以的。” 正巧这时，陈汉升抬头看了看太阳，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幼楚也跟抬起头，就连怀里的团圆都“喵”了一下。 季素素马上说道：“林语姐，我猜他们在赞美太阳。” 胡林语点点头：“不错，你挺有悟性的，店里我最看好你和琪妹了。” 其实，真正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呢？ 陈汉升逗弄着团圆，突然觉得后脑勺被晒得滚烫，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将近中午的太阳，骂了一句：“他妈的，怎么这么晒啊，我们回去吧。” 沈幼楚点点头“嗯”了一声。 所以陈汉升赞美太阳，热爱生活？ 不存在的。 回到阴影处，胡林语难得夸了句陈汉升：“难得你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格调在提高啊。”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玩意？” 胡林语翻了翻白眼：“敢做就要承认，我就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真善美的，只是需要特定环境激发而已。” “你有事就说事，别灌鸡汤。” 陈汉升心想胡林语早上没吃药吧，神神叨叨的。 “哟，还不好意思了。” 胡林语笑了一声：“有个事情，奶茶店开业一周了，明天我想挑个时间开总结会。” “这么夸张，还开总结会。” 陈汉升狐疑的说道：“胡林语你别把奶茶店当成你仕途的起点啊，这就是个玩票性质的。” “总结一下不是应该的嘛，我昨晚还熬夜做了个盈亏表呢。” 胡林语有些生气，毕竟好心被误解：“总之第一次会议你必须过来的，我可告诉你，已经有男生发现幼楚的样貌了。” “然后呢？”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她又不需要带着面具生活，不过明天我过来就好了。” 说完他就回去喊室友上网了，胡林语摇摇头对沈幼楚说道：“幼楚，陈汉升这个臭脾气，还要加大力度挖掘他心中的真善美啊。” ······ （有个章评活动，大家积极参与，每章点赞最多的有1000起点币的，下面有链接。） 247、秀恩爱，死得快 对陈汉升这种学生来说，学校图书馆在回忆里可能就是个地标，但是在网吧快乐的时光却是深入骨子里的。 当年已经是成功人士的陈汉升，工作那么忙还经常去网吧里打游戏。 原因也很简单，他就是看到网吧，突然就想进去逛一逛，有时候感觉比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或者安静的家里更舒坦。 为这事梁美娟没少骂他：“家里没电脑啊，为什么还老去网吧，钱多是不是？” 陈汉升不闻不问，梁太后不懂，去网吧就是一种情怀，现在他也抽空就去那个乌烟瘴气、耳机有些油腻的环境里浪一圈。 “一网打尽，一网打尽啊，满了就走。” 财院的南门，“一网打尽”网吧的接送面包车停在路边，司机大叔正在大声吆喝。 602的四个人互相推搡着上了车，里面已经坐了两三个学生了，可能是工程的，也可能是财院的，别看东大是985高校，网瘾少年也是不少的。 司机看车满了，二话不说马上就发车，经过石子小路颠簸的酸爽劲，最终在网吧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有些兴奋。 虽然现在才11点多，网吧里不少机子已经开了，有些憨憨开着电脑在挂机，自己趴在键盘上呼呼大睡。 陈汉升溜达了一圈，没有四个连在一起的座位，金洋明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不行咱们坐那边吧。” 陈汉升瞅了一眼，嚯，原来是两个网瘾少女啊。 一网打尽的座位是一排6个，她们正好坐在中间，左边还剩两个位置，右边也还剩两个位置。 两个网瘾少女带着耳机听千千静听，同时打开十几个qq页面，哪个页面亮了就去回信息，偶尔还在聊天室里灌水，打字速度敲得飞快，基本实现了盲打。 这要是搁15年以后，陈汉升没准认为她们就是网上卖茶叶的那些，假装父母离婚，自己离家出走，爷爷有个茶园，然后加单身狗好友诉苦，实现高价卖茶叶目的。 不过当前这就是女生最喜欢的上网方式，一个人同时和许多人聊天，当时她们未必是在养备胎，就是单纯的喜欢打字而已。 其他三个人对视一眼，陈汉升点点头：“牛逼，那就坐吧。” 金洋明的心思不难猜，就是想在妹子旁边坐呗，就算不认识，心里也好像占了便宜一样。 这种心思谁不懂呢，大家都是过来人。 四个男生挨个坐下后，网瘾少女看了看也没说什么，继续打字聊天。 “咳。” 趁着电脑开机的时候，金洋明突然说道：“陈哥，我今年打算买个诺基亚6650，现在这手机感觉不太好使。” 陈汉升和杨世超坐在左边，金洋明和郭少强坐在右边，所以金洋明找陈汉升说话必须伸着头，声音正好越过两个女生。 陈汉升心知肚明金洋明又在装逼，他也很配合的说道：“听说6650快一万块吧，价格会不会太贵了，不行买个别的款式好了。” “买新不买旧，陈哥你这句话没听过嘛。” 金洋明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我还是觉得太贵了，不想买。” 陈汉升一边登录cs局域网，一边说道。 金洋明摇摇头：“那随你，总之我今年寒假准备买一个。” 这番对话果然引起两个网瘾少女的注意，尤其金洋明把自己手机故意摆在桌上，还掏出一包硬中华散烟：“老杨来一支，强哥来一支，四哥来一支。” “啪。” 分完烟，金洋明又把中华烟随意的扔在桌上，自己也点燃一根，再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女生，发现成功吸引女生注意力以后，金洋明心满意足的吐了口烟雾。 “狗日的就知道装逼。” 杨世超心里不满意了，输入账号密码时都在重重敲着键盘。 陈汉升笑嘻嘻的：“要不要安排一下老六？” 杨世超咬牙说道：“怎么安排？” “你去把那盒烟抢过来，咱两自己抽，他为了装逼肯定不会要回去的，只能吃个暗亏。” 狗头军师陈汉升出个馊主意。 杨世超一合计是这个道理，马上走过去把硬中华揣在兜里：“老六，我和老四都没带烟，这包给我们算了。” “啊？” 金洋明一愣，他肯定是不答应的，中华烟好几十块钱呢，平时装逼才拿出来的。 陈汉升马上在旁边嚷嚷：“谢谢洋哥，洋哥果然是咱602最有钱的土豪。” 两个女生听到后，都看着金洋明。 金洋明原来准备阻拦的，硬生生改了主意：“啊，啊，那你们抽吧，下次记得带烟啊，总是从别人那里拿烟，也不太合适。” “好的，洋哥真大气。” 杨世超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过，对战游戏开始后，金洋明异常的暴躁，拿着一把小刀都要去找杨世超拼命，拦都拦不住。 ······ 几个人玩的是网吧局域网对战游戏，所以带着耳机能听到同队的队友说话，杨世超玩着玩着突然放下耳机：“老四，我们这边有女生啊。” 陈汉升听了听：“应该是和男朋友一起打的，没事，我们带带她好了。” 本来陈汉升是好心，陪着男朋友打游戏的女孩子是值得呵护的，除非一种情况。 “老公，我应该怎么打啊？” “w前进，s后退，a向左，d向右，宝贝别怕，你跟着我就好。” “谢谢老公，你真好。” ······ “老公，我应该捡哪把枪啊。” “宝贝你看哪个可爱就捡哪把。” “这些枪都好丑哦，老公我能拿着刀吗？” ······ “老公，那些土匪真可恶。” “没事，我把他们都干掉。” “哇，老公你真厉害！” ······ “吧嗒。” 杨世超直接扔掉耳机：“这就是一对傻逼啊，玩个游戏还以为是过家家呢。” 对面的金洋明咧嘴直笑：“你们那队怎么回事，有个吊毛拿着炸弹把自己炸死了。” 杨世超气的要在队伍语音里开骂，陈汉升拦住了：“算了，女生陪男朋友玩游戏，我们还是儒雅随和一点。” 这话都没说完，女孩子又开始了。 “老公，我刚才跳墙被撞到了。” “那么不小心，宝贝有没有被撞疼啊，老公帮你打它。” 于是电脑上，陈汉升看到一个游戏角色手持ak不去守点，对着墙壁“哒哒哒”一顿乱射。 “老婆，我帮你报仇了，谁让它刚才撞你了！” “谢谢老公，最爱你了。” 陈汉升目瞪口呆的看着，然后咽了口吐沫，突然就在语音里爆发了：“我***你妈***，有这样玩游戏的吗？” 耳机里先是沉默一会，马上男生也回复了：“老子就这样玩了，不玩滚蛋，我***的。” “要不要把这个傻逼揪出来打一顿。” 杨世超站起来：“他就在网吧里，很好找的。” 陈汉升摆摆手：“不要现实pk，游戏里的问题游戏里解决。” “怎么搞？”杨世超问道。 陈汉升不说话，也不再继续口吐芬芳，只是下一局游戏刚开始，他马上就把自己送掉，然后拿下耳机给金洋明带路。 “老六，门后有一个。” “她在箱子左面。” “桥底下有个憨憨。” ······ 很快，耳机里就出现女孩子崩溃的声音。 “老公，我怎么死了啊。” “老公，我怎么又死了啊。” “老公，我怎么被穿墙打死了啊。” “老公，我好难啊。” ······ 陈汉升轻蔑的笑了笑：“游戏可以输，秀恩爱的？” “给爷死！” ······ 248、我的心愿是世界和平（安静的美男zi的盟主加更） 陈汉升几个人在网吧一直玩到晚上，傍晚时饿了就点一份网吧的快餐。 网吧的快餐很油腻，但是和环境很搭配，坐在中间的网瘾少女已经离开了，现在换成了两个男生游戏狗。 她们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金洋明眼神里还有些留念。 陈汉升开始还在笑，后来一想我有啥资格啊，小金好歹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自己已经付诸行动了。 晚上10点网吧开始通宵，陈汉升他们才恋恋不舍的准备回学校。 “要不今晚一起通宵吧？” 金洋明的《大话西游》正在冲级，他现在还不想走。 陈汉升想了想：“明天我有事必须回去，你们谁通宵就留下，阿姨检查时我帮忙遮掩。” 杨世超和郭少强都觉得有些累了，金洋明也只能跟着一起回去了。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的，但凡有一个愿意留下，金洋明都会跟着通宵。 出门的时候，陈汉升经过卡座区看到一对大学生情侣，男的在打单机版魔兽，女生面前的电脑没有开，她抱着一个小熊布偶看着男生在玩游戏，桌子上摆了一堆零食。 “看来是陪着男朋友来包夜的。” 陈汉升心里想着，女生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看着男朋友的眼神充满着甜蜜和耐心。 其实包夜非常熬人，刚开始精神很好，生龙活虎的打游戏，不过4点以后就扛不住了，脑袋就好像浆糊一样，操作的反应能力都在下降，完全凭意识在玩游戏。 这些女生更惨，她们早就蜷缩在网吧沙发上睡着了。 所以啊，愿意陪着男朋友通宵的女生，她可能并不完美，但她一定是很爱男生的。 不过多年以后，谁还记得当初陪着一起在网吧通宵的女孩呢？ “他妈的，冰红茶突然就不解渴了。” 陈汉升直接把半瓶饮料扔进垃圾桶，伸手推门网吧的玻璃门，立刻感受到一股寒风，网吧虽然空气混浊，但是一点也不冷，但是室外深秋的夜晚了。 月光清清冷冷的照射在马路上，不过从义乌商品城回财院的学生还不少，602的几个男生也是一边小跑一边谈论游戏里的糗事。 说话时满嘴都是白雾，建邺的冬天已经慢慢逼近了。 陈汉升走进校门时，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当初陪着自己在网吧通宵的姑娘不是别人，居然是小师妹罗璇。 那时陈汉升没发现沈幼楚，也和小鱼儿断掉了联系，自己想去网吧玩游戏时，蜷缩在沙发上看着自己打游戏的是罗璇，虽然后来也分手了。 “老四，你快点，回去我们再打一圈牌。” 陈汉升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后面，杨世超大声呼喊道。 “你们先回去，我打个电话。” 陈汉升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按下了一个号码。 罗璇的声音很吃惊，还有些兴奋：“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吧，陈师兄。” “是吧······” 不过就在接通的这一刻，陈汉升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璇，咱们真是不可能的，你就把我当成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吧。” 最后，陈汉升憋出这样一句话。 罗璇那边慢慢安静下来，电话里只听到宿舍里其他女生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大晚上打电话过来，就是专门说这件事的吗？” “差不多吧，我挂了。”陈汉升已经后悔了。 “沈师姐在奶茶店打工，如果全校男生都知道她的真实容貌，你猜会怎么样？” 罗璇不轻不重的说道。 陈汉升愣了一下：“你在威胁我？” 罗璇不承认：“没有，我就是说点真实存在的情况。” “你要威胁我，那就找点有分量的东西，我和沈幼楚认识一年半，生生死死的事情各自都经历过一次了，还会担心这些？” 陈汉升“嘟”的按掉了电话，心想自己上网脑袋都糊涂了，没事招惹她做什么。 当然，罗璇所谓的“把柄威胁”也是不存在的，陈汉升根本没放在心上。 ······ 周一，陈汉升跟着室友去教室晃荡两圈，下课后约着戚薇吃了顿食堂小火锅。 戚薇虽然赴约，不过神情不太高兴。 陈汉升心知怎么回事，他是学生会副主席，不过几乎没有关心过具体事情，每次总是说有困难再找他。 不过学生会工作就是一件件繁琐的小事构成的，一般没有什么大问题，偶尔有点困难在聂小雨那个层面也解决了。 今年的新生晚会赞助，聂小雨因为太忙都没空管，直接让许梦竹和戚薇对接。 虽然问题很轻松的解决了，戚薇心里却有个疙瘩。 她一个人文系学生会主席，抓不到陈汉升也就算了，结果连外联部部长聂小雨都没办法正常对话，居然要和一个副部长商讨。 “小雨最近在仙宁大学城跑业务，忽略了这一块，回来后我一定批评她。” 陈汉升还是比较尊重戚薇的，打着马虎眼的同时也没忘记关心：“戚学姐很快就大三下学期了，有没有想过去哪里实习？” 戚薇摇摇头：“还在等学校统一安排，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再自己找。” “我最近和大型电子工厂、白领公司、还有草创的小企业都有些业务上的联系。” 陈汉升一边用公筷帮戚薇夹菜，一边开始“秀肌肉”。 “如果戚学姐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帮忙安排一下，简单实习都没问题的。” 这就是陈汉升和金洋明装逼的不同之处，金洋明始终在表面上炫耀，那作用只能是隔靴搔痒，陈汉升是一下子就能击中别人内心深处。 戚薇抬起头看着陈汉升，她已经大三了，相对于未来的择业方向，学生会的工作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了。 “我隔离时的新世纪电子厂，员工有1000多人，效益也不错，戚学姐要是愿意我就试着联系那边的行政部门······” 于是，一场本来是对陈汉升这个吊儿郎当副主席的“问责会”，慢慢就演变成文科学校的女大学生就业指导讨论会。 会议结束后，主宾双方尽兴而散，陈汉升迈着轻快步伐参加第二场会议。 第二场会议由“遇见”奶茶店的经理胡林语女士主持的，议题是讨论奶茶店开业以来，成本和盈利之间的特殊关系。 参会人员： 全资股东陈汉升先生； 明明是老板娘身份，但是本人从没意识到沈幼楚小姐； 有一颗坚定读大学心思的奶茶店师傅叶学兰姑娘； 四个兼职的大一女生，名字就不一一细表了。 “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迟早世界和平都和我有关系。” 陈汉升四仰八叉的躺在藤椅上，不住的打哈欠。 这幅态度让自信满满，做了充足准备的的胡经理很恼火：“陈汉升同学，请你态度端重点，我们在很严肃的讨论奶茶店未来走向。” “好吧好吧。” 陈汉升只能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说道：“都怪杨世超这个二货，昨晚2点半起来下泡面吃，锅碗瓢盆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太没公德心了。” 听到陈汉升这样解释，胡林语才报以理解，杨世超这个男生半夜起来下泡面一点也不奇怪。 “也就你们男生才会这样了。” 胡经理摇摇头说道：“下次杨世超再这样你们就要提意见，不能每次都打扰你们休息。” 陈汉升愣了一下：“那时我没睡觉呢。” “那你在做什么。” “噢，我当时在煮饺子吃，傻逼杨世超就是听到动静才起来下泡面的。” 胡林语沉默了一下。 “滚啊，你要是不想开会，那不要捣乱可以吗！！！” ······ 249、我不想看到你被骂 “小胡你好凶啊，开个玩笑嘛。” 陈汉升笑嘻嘻的，还冲着大一新生张芳琪眨眨眼：“琪妹以后别学你胡师姐，她都大二了都没人追。” 张芳琪低下头不回应，奶茶店两个大二师姐对对自己都很关心。 胡林语性格有些强势，有些说一不二的经理风范；沈幼楚温柔单纯，说话慢声细语的，最关键是人漂亮的没边。 “好了，现在我们开会。” 胡林语心想好不容易的一场总结会，不能让陈汉升带偏了，她给每人发了一张excel表格：“这是奶茶店开业以来，每天的成本、收入和盈利，大家觉得有什么问题。” 陈汉升低头看了看，这一周多以来收入基本是呈上升趋势的，除了某一天曲线有些下降，这应该就是胖青年带人来捣乱的时候。 不过收入虽然上升，可成本也在增加，最后居然没怎么盈利。 胡林语刻意停顿一下，预留给大家看表格的时间，然后才说道：“生意虽然不错，但是赚的却不多，大家知道原因吗？” 陈汉升没吱声，他的注意力很少在奶茶店这里，沈幼楚也不擅长公开发言，至于新生们和叶学兰更是沉默，最后胡林语索性自问自答。 “因为三个原因。” 胡林语指着表格说道：“第一是我们的采购成本很高，水果是最新鲜的，牛奶是最好的，而且外壳的包装也比较精致；第二是水电、房租、人员工资、包括前期装修的开支也要折算进去，这是一大笔开支；第三就是······” 胡林语看了陈汉升一眼，陈汉升主动话题：“第三就是我要求把营业额的20%拿出来，这部分不许动，学校把这里租给我们，除了正常租金以外，也有一定的人情在里面，这个钱就是准备还人情的。” “其实，校领导既然把房子租给我们了，那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和鼓励，真的需要拿出来这么多吗？” 胡林语一想到20%的收入都要拿去铺关系，心里就隐隐作痛。 “这里的事情很复杂，再说也没什么好讨论的，总之那笔钱不许动。” 如果说胡林语是强势，那陈汉升就是不讲理的霸道：“胡同学要换个思路，如果学校不把这里租给我们，那你还有机会在这里畅谈成本和收益吗？” 胡林语不再多说，陈汉升到底是全额出资人，他坚持的事情还是不能拒绝的。 “那我们就想想怎么节省成本吧，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第二条和第三条都是固定的。” 胡林语指了指成本那一栏：“那我们就在采购和包装上做做文章吧，大家各自说说各自的意见。” 几个大一新生看到胡林语盯着自己，每个人都结结巴巴说话了。 “我觉得咱们的包装太好了，而且顾客喝完就扔掉，有些浪费。” “食堂那家奶茶店，外壳单薄的就和一次性纸杯似的。” “我们要不要换成那样的，这样刻意减少成本。” ······ 大一新生们的观点是换包装，叶学兰想了想：“之前我在义乌商品城那家奶茶店打工，老板会在奶茶里减少水果和牛奶的分量，多加冰保持味道就可以了，另外牛奶也没必要买最好的那种。” 叶学兰的观点是在食料上做一些改变，胡林语其实是站在大一新生那边的，她又看向陈汉升。 陈汉升直接说道：“包装是不能动的，这是遇见奶茶店的特点，我们要从学生的心里分析他们买奶茶的需求，其实味道反而不是最高需求，我们提供的环境和包装才是基础。” “外壳换了，就不能匹配装修环境了，没有这种格调，味道再好也没用。”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就是一杯4元到7元的奶茶，不能提高智商，也不能考试不挂科，我觉得小叶的方法挺好的。” 胡林语有些犹豫：“这样不是偷工减料吗，要被人骂的。” “这怎么叫偷工减料呢？” 陈汉升认真说道：“亏本做生意那是傻子行为，我没那么高尚的爱心，光靠情怀是没办法支撑下去的，我们首先要赚钱，赚到钱了才能生存，生存下来才有资格谈发展，发展壮大到一定规模了，那时才可以考虑社会责任感这些玩意。” 胡林语不说话了，在食材选择上叶学兰最有发言权，她一连提了好几种方式来，总之在胡林语看来有些“奸商”的做法，不过陈汉升想了想都答应了。 “干净和卫生放在第一位，至于调低食材问题不大，这家奶茶店的灵魂不是口味，保持环境上的装逼感就行了。”陈汉升最后总结道。 散会时，胡林语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担心会被同学指着脊梁骨骂。” “谁会那么闲，味道其实没什么变化的，再说骂就骂呗。”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再说我们就算调低食材标准，那也远比二食堂那家奶茶店要好。” 胡林语叹一口气，她是第一次接触生意上的现实问题，陈汉升是最没有负担的，他是不会亏钱玩情怀的。 在外面有过工作经验的叶学兰也很适应，她拉着胡林语边走边商量采购的事情。 陈汉升也准备回宿舍，不过看到沈幼楚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怔怔的看着自己。 “有事？” 陈汉升捏了下沈幼楚的脸蛋。 沈幼楚点点头。 “因为成本的关系？”陈汉升试探着问道。 沈幼楚乖巧的“嗯”了一声。 陈汉升笑了笑，牵着沈幼楚的手重新坐下。 “有些情况不好和胡林语他们说。” 陈汉升和沈幼楚之间没有什么隐藏的，慢慢解释道：“当初陆校长把这个房子让出来，首要条件是因为我减少了学校贫困生的数量，可能也有看好火箭101和我个人的成长潜力，不过这总归是明面上的原因。” “但是呢，做事不能永远靠别人的欣赏，还要懂得知恩图报，所以要拿出20%的收入去感谢。” 陈汉升指了指学校的行政楼：“我也正好依靠这个理由，趁机和陆院长搭上线，咱们师兄师姐有的在体制内，有些在国企，有些当了老板，这些都是隐藏的社会资源，陆院长是可以整合在一起的。” 沈幼楚神情懵懵懂懂的，很显然她对陈汉升的这套“关系论”不理解。 陈汉升笑了笑：“听不懂也没关系，我懂就行了，送你回宿舍吧。” 沈幼楚摇摇头，站起来走到奶茶店外面的藤椅边上：“有些同学本来准备上自习，后来发现没位置就离开了，如果把桌椅的距离拉小一点，空出来的地方多摆几套藤椅，这样就可多卖一点奶茶了，我们就可以多赚一点了······” 陈汉升默默的看着，沈幼楚这是保持质量，薄利多销的做法，只是这样会比较累。 一开始沈幼楚说话的语调还是正常的，不过发现陈汉升一直注视着自己，她越来越没信心，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站在皎洁的月光下，呆呆的看着陈汉升。 “你觉得减少成本，偷工减料不好吗？”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点点头。 “因为良心过不去？” 陈汉升走过去握住沈幼楚的小手。 沈幼楚抬起头看着陈汉升，小声说道：“我不想你被骂。” ······ 250、王梓博的机遇 “我又不怕被骂。” 陈汉升毫无顾忌的说道：“相比较食堂二楼的奶茶店，我这已经算是良心了，谁敢骂我？” 沈幼楚低下头不说话。 她有时候会认死理，就好像年初疫情爆发的时候，不管陈汉升多嫌弃板蓝根，沈幼楚都会带着个小碗，按时把冲剂端到陈汉升手边。 陈汉升叹一口气：“加了桌子，估摸着你们会更忙一点。” “不，不碍事的。” 沈幼楚摇摇头说道。 奶茶店里外的灯光已经关掉了，满地只有深秋寂静薄凉的月光，偶尔也有在操场晚跑减肥的女生经过这里，她们好奇的打量这对男女。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说道：“那我先回宿舍了。” 陈汉升点点头：“噢，去吧。” “那你也早点休息。” 其实沈幼楚很想陈汉升送自己，不过陈汉升没有提，她就也不会主动要求，转过身子慢慢向女生宿舍走去。 陈汉升安静的站在原地，团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奶茶店旁边的小窝里爬出来，伸着小尾巴在陈汉升裤脚上蹭啊蹭的。 “你妈呀，虽然还是差不多的傻，不过好像比之前懂得变通一点了，居然知道通过增加顾客人数来实现盈利。” 陈汉升蹲下去点着团圆的小脑袋：“说，是不是你教给她的？” “喵~” 团圆叫了一声，两只眼睛在黑夜中宛如琉璃。 “不是啊。” 陈汉升站起来，一脚把团圆踢开：“那我就去送送你妈吧，就当是个成长的奖励。” 说完陈汉升就大步流星向前面追去，团圆在地上翻个滚又站起来了，冲着背影“喵，喵”的叫了两句。 大概它也奇怪，这人为什么老是欺负自己。 从操场到财院的女生宿舍走路大概10分钟左右，沈幼楚性子柔步子慢，终于在教学楼门口被陈汉升追上了。 “啪，啪，啪。” 陈汉升步子很重，远远的传到沈幼楚耳朵里，她转过头发现是陈汉升，伫立在路灯下耐心的等待。 不过陈汉升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看着身影越来越近，好像要被撞到了，沈幼楚想躲闪又担心陈汉升刹不住脚步摔倒，忍不住闭上眼睛，搂紧胸口的书本。 只听“倏”的一下，沈幼楚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脚下离了地，耳边的风呼呼的，似乎在转着圈。 原来陈汉升利用惯性，单手抱起沈幼楚转了一圈。 “哗啦啦”。 书本掉了一地。 “你怎么不叫呢？”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这要是小鱼儿，肯定兴奋的抱住自己，大喊“再转一圈”。 沈幼楚只是嗔怪的看了一眼陈汉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放下自己。 陈汉升不依不饶：“那你惊叫一句，不然太没意思了。” 沈幼楚抿着嘴不说话，有些上晚自习的学生走出教学楼，他们自然也看到在路灯下搂抱的身影。 沈幼楚更加害羞了，她不好意思面对，下意识就把头埋在陈汉升的胸口，等到这群学生走远以后才抬起来，明媚艳丽的美人脸蛋绯红一片。 陈汉升恶作剧做完，笑眯眯的松开手，沈幼楚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弯腰把书捡起来。 “我们还学这个科目吗？” 陈汉升随意翻了翻书本，他现在是随缘上课，如果不是舍友带着，教室的门朝哪里开着都不知道。 沈幼楚点点头，她的书本上一如既往全是重点记号。 两人一起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沈幼楚小声说道：“我给叔叔阿姨织了手套和围巾。” “关我什么事，你又没给我织。” 陈汉升没心没肺的说道，冲着小公园走廊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 那里是许多校园情侣说悄悄话的地方，陈汉升这声口哨惊起了许多野鸳鸯，窸窸窣窣的好像在整理衣服。 “我也织了。” 沈幼楚憨憨的说道：“先帮叔叔和阿姨织。” “噢，那明天拿给我，我寄给老陈他们。” 陈汉升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回宿舍吧。” 看着沈幼楚走进宿舍楼，陈汉升突然有些担心。 大一时，沈幼楚就算担心自己被骂，大概也是想不到缩小桌椅之间的距离，尽量在有限范围内摆放更多位置，这样增加顾客人数方法的。 “小鱼儿好像也在成长啊，而且速度更快。” 陈汉升仰着天空呼出一口白雾：“当渣男真是越来越难了。” ······ 周二陈汉升依然在财院里混着，今天主要是人文系的新生晚会活动，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嗑着瓜子看彩排，唯一的贡献就是把聂小雨给喊回来了。 “你说你这个外联部部长，整天见不到人影，难道系里这么大活动就不管了吗？” 陈汉升当着戚薇的面，“狠狠”批评了一顿聂小雨。 这倒是让戚薇很不好意思了，外联部虽然主要负责人不在，但是赞助任务是圆满完成了，要求再多显得自己太过官僚。 聂小雨倒是没放在心上，当面和戚薇道个歉把她哄走以后，又来问陈汉升：“理工大学那边的负责人你到底打算定谁，我和尚冰师兄都觉得王梓博最合适。” “要是平时，梓博肯定是没问题的，他最近有些奇怪。” 陈汉升虽然不知道王梓博又和黄慧联系，还是察觉出他的异常，一开始还以为是王梓博家里出问题了，后来发现并没有，这就很奇怪了。 饶是陈汉升“老奸巨猾”，也绝对想不到王梓博又在当舔狗的边缘摇摆。 “哪里奇怪了？” 聂小雨就事论事的说道：“王梓博跑宿舍、发传单、就连打扫卫生都很积极，而且人也老实。” 陈汉升不吱声，坐在下面椅子上看着两个主持人在台上排练。 一男一女主持人也都是财院有点名气的学生，尤其女生气质很好，高挑的个子穿着大红色高开礼裙，走路时不时的露出大腿两侧白皙的肌肤，看彩排的男生一大半注意力都被她吸引着。 聂小雨脾气有些急，看到陈汉升居然盯着人家大腿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快点决定吧，后天我只有早课，然后就会去东大那边转转了，理工大学的市场差不多稳定了。” “那行吧，既然你和尚冰都说王梓博最合适，正好我也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陈汉升不再犹豫：“建邺理工-建邺师范-警官学校-建邺大学这个快递圈子，负责人就定王梓博了！” ······ 251、提前两年半出世的宝藏 陈汉升终于把理工大学的快递圈子负责人安排下来，聂小雨也松了口气。 站在她的角度，王梓博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首先踏实，最重要是忠诚，不知道陈汉升一直在犹豫什么。 “那我后天过去和他说下，下面我们就准备开辟东大-体院-审计学院-艺术学院这四个学校的快递圈子了。” 聂小雨颇为兴奋：“等到那时，我们就拥有建邺所有大学的快递市场了。” “没错。” 陈汉升也顺着说道：“还会开启一个特殊任务——在校大学生正式开公司，从此我们的聂小雨将升职加薪、当上经理、出任ceo、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是不是有点激动？” “切。” 聂小雨不屑的说道：“我才不嫁高富帅，我喜欢踏实一点的男孩。” “我的发小王梓博怎么样？” “他不够帅。” “嗬，女人真是违心的生物。” 晚上7点，2003年人文系迎新晚会准时开始，这次陈汉升堂而皇之的坐在第一排，想想去年他还是不小心坐在这里，结果罪了当时的人文系副主席胡修平。 他旁边是戚薇和另一个副主席佟丽，一个能歌善舞的少数名族大三学姐。 去年陆恭超副院长也过来参加了，不过那是沾了校庆50周年的光，今年校方代表只有于跃平和关淑曼，人文系的主任庞文亮坐在最中间位置。 “关老师，据不怎么可靠的消息，有人说在新市口看到你和一个帅哥在逛街。” 陈汉升伸着头，又在口花花的开玩笑：“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啊。” 关淑曼还是黑长直的造型，她在团委里工作时间长了，也大概了解团委这些学生干部的性格特点了。 陈汉升能力不用说，脸皮也不用说，个性也非常突出，他曾经一怒之下把外联部所有成员全部辞掉，也算是在财院团委历史上留名了。 关淑曼用手指把额头的长发挽在耳朵后面，微笑着回道：“不怎么可靠的消息你还胡乱传播，陈汉升同学有必要学下下诽谤法了。” 陈汉升“嘿嘿”的笑着，于跃平也在旁边挤眉弄眼的，这胖子到现在抽的烟还是陈汉升供应的。 系主任庞文亮扶了扶眼睛：“演出要开始了。” 陈汉升坐直身体，他和庞文亮倒是不太熟悉，不过庞文亮肯定是知道自己系里有这样一个学生的。 “四哥，牛逼啊。” 坐在第二排的金洋明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居然敢调戏老师，真不愧是咱602的舍长。” 陈汉升谦虚的摆摆手：“只要胆子大，敢给老师放产······好好看晚会，妈的，对得起老子给你们安排的宝座吗？” 本来金洋明他们是不能坐在第二排的，不过谁让602有陈汉升这样的关系人物，所以能安排在第二排，勉强实现了“先富带动后富”的伟大目标。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学，大家晚上好，欢迎参加2003年人文社科系新生晚会，我是主持人何畅，我是主持人莫莉······” 随着两位主持人的介绍，迎新晚会就这样开始了，下面涌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陈汉升这时也才知道男女主持人叫何畅和莫莉。 “这个叫何畅的男生脸上怎么还涂着粉，一副渣男相。” 陈汉升看个晚会也不省心，还和戚薇说着笑话。 没想到戚薇看了他一眼：“你说的没错，他还真不是好东西，当年还闹出了很大的乱子。” “哦？” 陈汉升马上开始八卦了：“赶紧和我说说。” 戚薇左右看了看：“以后有机会吧，现在机会不合适，他在咱们学校的新闻很多的。” 戚薇心里还顾忌自己是学生会主席，一言一行都在注意。 陈汉升撇撇嘴，仰在前排的软椅上看着表演。 这种晚会的质量当然不能算高了，全部都是大一新生和部分大二学生排练后演出的，最多就是涂个热闹。 另外就是告诉大一学生，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 不过这些大学生感兴趣啊，尤其上台表演的还是班级同学，欢呼声和尖叫声一直没听过，有个露着肚皮的大一女生跳完现代舞后，那掌声一直震动着耳膜都疼。 陈汉升悄悄和商妍妍说道：“这支舞跳完，桃花也随之来了。” 商妍妍笑了笑：“没错。” 不过，后面的金洋明仗着自己是大二学长，总是以一种批判性的目光来挑刺，一会说没有踩在节拍上，一会说腰下的不够弯，总之都是凸显自己懂得多。 陈汉升觉得烦了，忍不住怼了一句：“人家有这个身材，跳的怎么样重要吗，她就是站在那里都是赏心悦目的。” 金洋明愣了一下，拱拱手说道：“四哥高见。” 两个主持人看到漂亮师妹的热度很高，也随之开始讨论人文系和财院里“谁最漂亮”这个话题。 女主持人莫莉说道：“何师兄，刚才的师妹长的真是漂亮啊，有没有可能问鼎我们系这一届的新生魁首呢？” “这个难说。” 西装笔挺的何畅笑着说道：“因为我们财院和其他学校不同，比如对面东大吧，以前听说有个万众所望的校花，不过后来转走了，但是这种情况在财院永远不会发生，你知道原因不？” 莫莉配合的摇摇头：“不清楚，何师兄解惑。” “因为我们财院的美女实在太多了，你根本不清楚什么时候就在哪里挖掘出一个。” 何畅故意压低音量说道：“有人和我说，操场那个新开的奶茶店有个女生是财院最漂亮的女生，一开始我还不信，直到有次远远的观察一下，你猜怎么样？” “昂，怎么样？” 这次不仅女主持人感兴趣了，就连下面的学生都屏住声音听着。 何畅看到把大家注意力吊起来了，这才满意的咳嗽一声：“当时她正和其他女生在说话，偶尔一抬头的风情，我想用徐志摩的一句诗来形容，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啊，恰似一朵白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哇，那么夸张吗，是不是真的？” 女主持人声调也高了点，大概还有些不服气。 “当然是真的。” 何畅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她就是东大最漂亮的女生，如此璀璨的宝藏，实在不该被埋没，欢迎大家去追求······” “陈哥。” 突然，金洋明在后面轻轻推了一下。 陈汉升转过头，金洋明看着前台：“这个傻逼说的就是沈幼楚吧。” “除了她还有谁。” 陈汉升心里也在想，沈幼楚难道要提前两年半时间显露真容吗？ 还有这个叫何畅的男主持人，公开场合故意讲这个事。 有点意思啊，弟弟。 ······ 252、真正的渣男（庆祝90盟了，还10个就是历史的那一刻。） 说起沈幼楚和陈汉升之间的关系，不仅602的室友知道，公共管理二班的同学也隐隐约约猜到个大概，有些和陈汉升关系不错的学生干部。 例如陈添裕、戚薇、穆文玲等等，他们也是晓得的。 不过大家懒得宣传，一是没有刻意公开的必要，第二就是顾忌陈汉升这种学生无赖了。 金洋明这边刚和陈汉升说完话，戚薇那边也不顾及身份了，马上就把何畅的身份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个干净。 “何畅别看他现在是大三，其实应该是大四，中间修过一年学。” “他原来也不是我们人文系的，以前是会计系的。” “以前何畅仗着自己是普通话标准，长的也不错，曾经把会计系一个女生肚子搞大了，结果又不想承认。” “女生家长闹到学校，不过何畅的父母有些势力，硬生生和学校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女孩堕了胎，何畅也只是休学一年。” “现在大一大二的学生都不知道，就算大三了解的也少，别看他人五人六的在人文系风光主持，这龌龊事是永远擦洗不掉的。” ······ 陈汉升看着在台上慷慨激昂说话的何畅，低声问道：“当年那个女生呢？” 戚薇谈口气：“还在学校呢，现在大四了，以前挺活拨的一个学姐，现在就好像行尸走肉，我估计她恨不得生吃了何畅。” “学校这样处理也太不公平了吧！” 金洋明突然义愤填膺的插了一句，他一直趴在椅背上偷听。 戚薇吓了一跳，瞪了一眼金洋明：“何畅父母给了点赔偿金，学校再用毕业证威胁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斗得过这些人。” “难怪你下午彩排都不爱搭理何畅呢。” 陈汉升笑着说道：“原因在这里呢。” “你还笑得出来啊。” 戚薇皱着眉头说道：“这渣男不知道是不是把目标对准了沈幼楚，你可得注意点。” 陈汉升没回答，沉默一会突然问道：“你们说何畅知不知道，沈幼楚和我的关系。” “必然知道的。” 金洋明马上说道：“这狗日的刚才说话时，还看了四哥这边一眼，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戚薇想了想：“我也觉得应该是知道的，你在财院这么大名气，奶茶店开业又请了院系学生会免费喝饮料，他虽然不是学生会的，但是和陈添裕关系不错。” 陈汉升看向戚薇，戚薇耸耸肩：“他们是财院的富二代圈子，和我们混的圈子不同。” “财院哪里有所谓的富二代。” 陈汉升不屑的说道：“如果建邺大学或者东大还差不多，在二本院校装逼的实力也很有限。” “嘿，哪有这样说自己学校的。” 戚薇假装生气，然后看了看舞台：“下一个节目开始了，主持人也下来了，晚会结束后我再和你讲讲。” “不用。” 陈汉升摇摇头：“他们下来正好，我叫过来问问。” “哎······” 戚薇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陈汉升对着两个主持人招招手。 何畅假装没看见，不过莫莉是认识陈汉升的，她本身就是人文系的学生，猫着腰悄悄的走过来，尽量不挡住后面观众的视线。 “陈主席，有事吗？” “麻烦和何畅叫过来一下。” 陈汉升客气的说道。 莫莉点点头，回去后对何畅说道：“有人找你。” 何畅朝着陈汉升方向看了看：“他是谁？”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莫莉打量着何畅：“你转到我们系也快2个月了吧，陈汉升都不认识？” “哦，是他啊。” 何畅假装推脱：“我这边还要主持呢。” “可是，他一直在看着你呢。” 莫莉提醒一句。 何畅瞥了一眼，陈汉升果真在盯着自己，这种不掩饰的举动都把庞文亮、于跃平和关淑曼的注意力都吸引了。 何畅没办法，甩甩胳膊走到陈汉升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有事？” “操场的奶茶店是我开的。” 陈汉升直接就盘问了：“这事你知道不？” 他问的一点不客气，声音也不小，至少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何畅不耐烦的反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这么说就是知道了，进庙烧香是规矩，你连菩萨都不拜，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就撬我的人，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这个话已经算是斥责了，何畅面子上过不去，马上就说道：“自信的是你吧，当个学生会副主席，真他妈把自己当回事了，走上社会谁会认这个······” 何畅话还没说完，人文系主任庞文亮脸色一沉：“下个节目快开始了，上台主持。” “切。” 何畅转身和陈汉升丢个蔑视的眼神，理了理西服上舞台了。 陈汉升怎么可能忍得下这种挑衅，不过他没有在这里发作，庞文亮的面子还是要给的，问清楚当年那个打胎女孩的情况后，还专门和庞文亮请个假。 “庞主任，我突然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庞文亮当了多年的系领导，对学生之间的争纷还是了解的，他含着警告又带着安慰说道：“你是学生会副主席，又是我们院的学生标杆之一，有些小事还是要多包容。” 陈汉升抬起头看了看庞文亮，认认真真说道：“谢谢庞主任提醒。” 他说完就直愣愣的离开大学生活动中心，602几个室友看了看，干脆一起走了。 “说真的啊。” 关淑曼看着陈汉升的背影，悄声和于跃平说道：“我这是第一次希望陈汉升能够掀起点波澜，何畅这种不负责任的男生，还能在学校上课太恶心了。” “别乱说。” 于跃平小心看了一眼庞文亮：“何畅能转到人文系，这是经过庞主任同意的，我给汉升发个信息提醒一下，还是要注意分寸的。” “你怎么知道陈汉升就能赢？”关淑曼好奇的问道。 于跃平想了想：“直觉吧，一件事没做之前，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 陈汉升出了大学生活动中心后，杨世超在背后喊住他：“老四，那狗日的嚣张的很，你打算忍下这口气吗？” “你们看我像息事宁人的怂逼吗？” 陈汉升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来回碾了几下：“我大一时就敢公开和学生会副主席对着干，稳定和谐在我这里不存在的。” 李圳南跟着陈汉升在火箭101做了很久，最为了解陈汉升暴戾性格的一面，他颇为担心的说道：“庞主任刚才警告了。” “我有数。” 陈汉升挥挥手：“你们先自己玩吧，我去安排一下。” 室友对视一眼，也都默默走回宿舍。 “我就不理解了。” 金洋明一路上很纳闷：“平时四哥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咱们五人谁没被他锤过，为什么还有傻逼专门去挑衅呢？” “可能休学一年，脑子不够用了吧。” 李圳南笑了笑：“何畅以为财院还是一年多前的财院呢。” ······ 253、你好，我叫陈汉升（愿你的荣耀永不消散盟主的加更） 何畅在晚会上说出那段话以后，影响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无聊的吃瓜学生可能会在不断验证中确认一件事——沈幼楚果然很漂亮。 其实沈幼楚早两年暴露的确没什么，不过何畅这种态度和方式让陈汉升容忍不了。 室友回去后，陈汉升先理了下思绪，掏出手机打给了罗璇。 “陈师兄，晚上好。” “不要多逼逼，你是不是对别人透露过沈幼楚。” “这事啊，的确就是我传播的，沈师姐本来就是财院最漂亮的女生嘛。” 罗璇也没耍赖，干脆利落的承认了。 陈汉升点点头：“那你给我等着，我先收拾了某个渣男，回头再安排你。” “你打算怎么安排我？” 罗璇对其他人根本不感兴趣，她也不怕陈汉升安排，就怕陈汉升不搭理自己。 “到时，带你见个梦寐以求的人！” 陈汉升“嘟”的一声按掉了电话。 罗璇看着手机，缓缓的说道：“我梦寐以求想见的人，不就是你嘛。” 陈汉升接着来到奶茶店，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沈幼楚和胡林语。 “我说怎么连续来好几个买奶茶的男生呢。” 胡林语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事，那奶茶店生意不就更好了，我今天在义乌订了十套藤桌呢，早知道就多订几套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我以为你会先骂罗璇呢，没想到胡经理第一次时间还是考虑生意，果然是恪守尽职的职业经理人，妈的我捡到宝了。” “哪有。” 胡林语有些不好意思：“罗璇我真是拿她没办法了，一个小姑娘手段那么狠，不过幼楚以后总是接触人的，你总不会一辈子把她锁在家里吧。” “这主意不错。” 陈汉升笑嘻嘻的看着沈幼楚：“改明我买条铁链子，把你锁在家里好不好？” 沈幼楚被调戏的很害羞，嘟着小嘴看着陈汉升，点点桃花眼里好像罩着一层晶莹如水的薄膜，映衬着将奶茶店外面的灯火阑珊，宛如藏着星辰日月。 “其实我也想把你放在奶茶店吸引生意，不过这一阵子肯定是风口浪尖的时刻。” 陈汉升温柔的摸了下沈幼楚小脸：“所以先放你两周的假期，你在宿舍安心上自习，外面不管什么流言都别管，两周后，老子保证任何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沈幼楚呆了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容置疑的大男子霸道了。 ······ 另外一边，人文社科系的迎新晚会结束后，何畅的电话就一个接一个响起来，其中陈添裕就连续打了两个。 “你为什么要招惹陈汉升？” 陈添裕劈头盖脸的问道。 “瞧你紧张的样子。” 何畅压根没放在心上：“大二的学生你也放在心上，对得起院学生会主席的名头吗？” “你休学一年，根本不清楚陈汉升的做事风格。” 陈添裕已经着急了：“你们本来是两个不同圈子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搅到一起，结果还冲突起来。” “和我没关系，是他心眼太小了，我就是说点实话嘛。” 何畅不承认是自己挑事：“再说结了婚的都能出轨，有主的女生就不能追了吗？” “看在以前咱们交情的份上，我最后说一句，有主的女生可以追，但是在财院里，陈汉升的女生就不能碰。” 陈添裕认真的劝道：“我和陈汉升也是朋友，现在我出面当个和事佬，你道个歉把误会消除了。” “不去，老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对方家长来了都没吊事，他还能比那些大人厉害？” “那行，你好自为之。” 陈添裕挂了电话，有些无力的坐在藤椅上，看着“遇见”的led灯箱入神，原来他是在奶茶店外面打的这个电话。 “同学，今晚生意怎么样？” 正巧张芳琪打扫卫生经过这里，陈添裕喊过来问道。 张芳琪停下脚步：“好的可怕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男生都来买奶茶了，然后好像找人一样四处乱逛。” 陈添裕叹一口气，事情还不可避免的发酵了。 “沈幼楚在吗？”陈添裕又问了一句。 张芳琪摇摇头：“幼楚姐休假了，这两周都不会在的。” 陈添裕明白了，陈汉升这是先把沈幼楚藏起来，免得下面的动作影响到她。 种种迹象都表明，陈汉升要开始对付何畅了。 “妈的，搞死那个渣男也好！” 陈添裕狠狠吸了一口奶茶说道。 ······ 第二天中午，会计系的大四女生温铃在食堂打好了饭，安静端着餐盘来到墙角的座位，远离中间的喧嚣。 这个习惯似乎和沈幼楚有点像，不过沈幼楚是因为没有交际能力，但是在她的身上永远蕴含着对生活的希冀。 温铃不一样了，眼神灰灰的，满脸没有一点朝气。 “温师姐？”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有个人没经过她同意，直接坐在餐桌对面。 温铃抬起头，一个男生，大概20岁左右，长的不算特别帅，不过高高大大的，穿着修身的黑色皮夹克，敞着怀露出里面白色的v领白衬衫。 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眉梢之间还跳动着张扬和不羁。 “渣男！” 温铃虽然不认识他，但是这个词莫名就在温铃脑海里跳出来。 她这是被渣男伤的太深了，所以远远就能闻出渣男的气息，虽然一句话没交流过。 这还真没错了，新时代有两种渣男，好像属于两个极端。 一种是陈汉升这样的，性格特点非常突出，厚脸皮说话还有趣，狠起来是百无禁忌，阴鸷有江湖气，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让他惧怕的东西。 另一种何畅这种，表面看上去是光鲜随和，有着让人羡慕的背景和家庭，没有太深接触的时候，女生都以为自己遇到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了，很容易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温铃不吱声，端起餐盘就要换到另一张桌子。 “渣男”站起来说道：“温师姐想不想安排和报复何畅，他那样伤害了你。” 温铃听到这句话，原来没什么色彩的眸子闪过一丝波动，继续准备绕过去。 “渣男”拦在前面，不让温铃离开。 “怎么报复？” 温铃说话了，声音居然蛮好听的，其实她本人长的也不错。 “何畅是随随便便就能报复的吗，当年那么大的风波，他现在仍然好好在学校里上课，这个世界不帮助弱者！” 温铃冷冷的说道。 戚薇评价温铃是“行尸走肉”状态，倒也不算夸张。 温铃说完，第三次准备离开的时候，“渣男”再次挡住去路。 她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哀求说道：“求求你不要来消遣我了，你以为我不想报复吗，可是整个财院谁能对抗何畅父母学校的意志？” “渣男”沉默了一会，难得礼貌的说道：“我叫陈汉升，温师姐听过这个名字吗？” ······ 254、报复进行时（上） “陈汉升？” 温铃自然听过这个名字的，财院里未必每个学生都见过陈汉升，不过关于他的传闻还是不少的，在财院里要算个“风云人物”。 想起“风云人物”这个词，温铃忍不住心里一痛。 曾几何时，自己在院系内也是能歌善舞的女大学生，如果不发生那些事，大概可以和陈汉升言笑晏晏打招呼的。 不至于现在这样，吃个饭还要刻意躲着熟人。 “你找我什么事？” 陈汉升的名头还是管用了，温铃放下餐盘问道。 “刚才说过了啊。” 陈汉升又重复了一遍：“报复何畅。” 温铃沉默，眼神带着不信任打量陈汉升。 陈汉升很坦然的坐在对面，大马金刀的随意温铃观察。 “为什么？” 温铃问道，她的防备心里很重，一定要问清楚原因。 陈汉升想了想：“如果我说因为看不过去他这个人太渣，路见不平仗义出手，这个理由你肯定是不信的。” 温铃点点头，这一年多以来，她在学校里的生活像炼狱，随着爱情一起消失的还有友情，所以她才会说出“这个世界不帮助弱者”这种话。 实在是心被伤透了，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就实话实说了，何畅得罪了我，我不想在学校里看到他。” 接下来，陈汉升就把事情经过简单简述一遍，温铃听完后，脸上怀疑的神色在慢慢消失。 也许对她来说，这些事情的可信度比世界上有好人更高。 陈汉升讲完后，看着温铃认真说道：“温师姐，我们合作吧，总之目标都是一致的。” 温铃低着头看着食堂的不锈钢桌面，上面倒映着的是一张略显苍白和疲惫的脸庞。 “我不想报复，对不起。” 最终，她还是做出这个决定，再次端着餐盘准备离开食堂。 陈汉升没有吃惊，跟在后面说道：“你担心我们闹大以后，学校不给你毕业证？” “我和你们不一样。” 温铃垂着眼帘：“父母对我已经失望透顶，如果我再拿不到毕业证，以后连工作都找不到。” “对不起。” 温铃再次道个歉，快步把食盘送到餐具回收处。 这次陈汉升没有拦着，而是一起出了食堂。 “温师姐，一会有没有空？” “我说了不想合作。” “不是合作，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对不起，我没空。” 温铃准备去图书馆坐到晚上。 陈汉升看到她这么顽固不化，忍不住大声说道：“温师姐，你的人生已经这样了，还能再糟糕到什么地步，不如选择相信我，你总不能带着愧疚和悔恨嫁给你以后的老公吧。” 这句话冲击力比较大，温铃的脚步随之一愣。 她对之前的人生已经失望透顶，现在就想拿到毕业生然后离开这个伤心地，然后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再嫁一个善良敦厚的老公，组织一个有爱的家庭。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铃就是用这种自我想象的办法来安慰自己，结果陈汉升一句话就戳破了她心中的美好意愿。 “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逃避都是存在的。” 温铃转过头，眼里饱含泪水。 “对不起，我太直接了。” 陈汉升不诚心的道个歉：“不过说真的，与其一直躲避，不如站出来干掉那个渣男，为这件事在心里做个了结，那样才能真正放下包袱迎接新生活。” 温铃站在原地盯着陈汉升，泪水慢慢流下来，冲刷着曾经的耻辱。 陈汉升毫无感觉，沈幼楚和萧容鱼当他面哭，陈汉升都能无情的拒绝，温铃掉两滴眼泪算个啥。 “我的车在那边。” 陈汉升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何畅在学校里读书，老子心里都堵得慌，也不懂你怎么忍下来的。” 温铃吸了吸鼻子，擦擦眼泪看着陈汉升：“你如果是消遣我的，我可能会自杀。” 陈汉升笑了笑，指着路过学生拎着的“火箭101”宣传袋说道：“这是我的公司，我的时间比你想象要珍贵，消遣你能得到什么？” 温铃沉长长呼出一口气，肿着眼睛对陈汉升说道：“走吧。” 陈汉升在前面带路，从现在开始就是他的show time了。 首先要和温铃证明，自己帮她拿到学生证，其次还要担保，即使拿不到毕业证，她以后的工作也可以帮忙解决。 有了这两样底牌，温铃才能毫无顾忌，不至于担心被毕业证这道难关给卡住。 所以，陈汉升会利用一切细节为自己加分。 经过食堂旁边的便利店时，许大勇正在把一箱箱方便面搬进店里。 陈汉升在背后拍了拍许大勇肩膀：“能进去帮我拿两瓶矿泉水和一袋纸巾吗？” “自己进去买······” 许大勇不耐烦的转过头，突然发现是陈汉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露出漏风的牙齿，说话都咬字不清了。 “层，层总。” “能进去帮我拿两瓶矿泉水和纸巾吗？”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阔以。” 壮壮实实的许大勇马上就进去拿了水和纸巾，陈汉升接过来说道：“我今天没带零钱。” “不用给钱，不用给钱，层总给钱就是瞧不起我！” 许大勇真是生怕陈汉升掏钱，忙不迭的把东西塞在陈汉升手里。 “那行，谢了。” 陈汉升把一瓶水和纸巾递给温铃，边走边说道：“校园便利店，朋友开的。” 温铃没说话，她还是认出友好赠送和惊惧害怕的区别。 她忍不住转头看了看那家便宜店，这家店大一到大四都在这里，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大二的学生这么害怕。 上了车以后，陈汉升对坐在后排的温铃说道：“现在我们去一家电子厂。” 温铃没摸清陈汉升的意图，不过看着他把车开进东山镇一个电子厂里，从保安迅速开门的反应来看，彼此应该很熟悉。 陈汉升带着温铃来到郑观媞的办公室，一路上不断有人和陈汉升打招呼，以至于陈汉升懒懒散散坐在老板椅上时，温铃都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家的工厂吗？” 如果是真的，那太可怕了，这么大面积得有好几百人吧。 “咚，咚，咚” 这时，新世纪电子厂的行政部经理许月梅敲门进来：“汉升，这是林厂长让我交给你的mp3销售报告。” 陈汉升接在手上，就在许月梅要出去时，陈汉升突然叫住她：“许姐，行政部现在缺不缺人，我想介绍个学姐进来可以吗？” 温铃愣了一下，好好的怎么说起自己了。 许月梅看了看温铃：“可以啊，我代表行政部欢迎。” “如果没毕业证呢？” 陈汉升追问道，温铃在旁边低下头。 许月梅笑了笑：“有没有都不打紧，毕业证只是敲门砖而已，你的介绍已经抵过了敲门砖了。” “谢谢许姐了。” 陈汉升客气的把许月梅送到门外，然后冲了杯咖啡给温铃：“我先看看材料，你自己坐一会。” 这中间不时有人来找陈汉升，态度友好客气，把手里报告放下后就离开，陈汉升似乎在归纳总结这些报告。 温铃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咖啡，她也逐渐想明白陈汉升的意图了，他就是明明白白告诉自己。 没有毕业证，也一样可以有工作的。 ······ 255、报复进行时（中） 郑观媞离开香港前，让陈汉升帮助整理相关意见和报告，以她的做事缜密性，肯定还有其他获得信息的渠道，不过陈汉升仍然老老实实履行这份职责。 最近的报告自然都是关于mp3项目的，几分一对比陈汉升发现稍有亏本，不过这是正常现象。 电子新产品刚上市的时候，如果不是大爆，那都要慢慢打基础的。 “略有亏本，下两周应该会逐渐反弹，勿念。” 陈汉升把报告总结好，还附上一句自己的预测，通过雅虎邮箱发给了郑观媞，。 郑观媞回复的很快。 “邮件收悉，辛苦了。” 陈汉升一愣，心想郑观媞一直在电脑面前当宅女吗，索性通过邮件一来一往聊起天。 陈汉升：你在做什么？ 郑观媞：闭门在房间里。 陈汉升：不是老人过寿？ 郑观媞：大房才最上心，我就是凑人数的。 陈汉升：哎，别想那么多了，在香港有没有想我？ 郑观媞：已阅。 陈汉升笑了笑没有再回复，关掉电脑转向温铃：“不好意思，一会我还要再见两个人。” “没事。” 其实温铃一直在偷偷打量陈汉升，这是个渣男应该没错了，不过也是个很有能量的渣男，难怪敢提出要“干掉”何畅。 没多久张卫雨和王岩松都过来了，陈汉升先和张卫雨了解下厂里的日常。 张卫雨是保安，每天看着车辆和人员进进出出，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掌握。 “一切都好。” 张卫雨简短的回答。 陈汉升点点头，又问了王岩松。 自从新世纪的mp3产品进行电视销售以来，每天寄出去的快递很多，王岩松带的兼职大学生团队忙的昏天黑地，不过赚的也是钵满盈满。 “除了收发快递，平时也要多注意观察，你们是大学生，又是快递员，别人不会刻意防着你们。” 陈汉升意有所指的提醒一句。 如果王岩松没有进入火箭101锻炼，没准根本听不懂这句云遮雾罩的话，不过现在他却明白陈汉升要求留神电子厂的内部情况，这就是社会实践带来的成长。 “我知道了。” 王岩松爽直的应下。 “行了，你们回去吧，有事及时联系。” 陈汉升交代完毕，挥挥手打发两人离开：“温师姐，我们回学校吧，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点事。” 小车缓缓的驶出大门时，温铃看到陈汉升从车里掏出一条烟扔给门口的保安室，几个保安嬉笑着敬个礼。 “我这人没什么太突出的优点，就是喜欢交朋友，学校里朋友遍地都是。” 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要搞何畅，院系学生会没人敢跳出来阻拦，陈添裕至少都是保持中立态度的。” ······ 回到学校，陈汉升的show time还没有结束，他带着温铃在行政楼转了一圈，先和于跃平打个招呼，最后居然来到了陆恭超的门外。 “我去和陆院长说两句话，你在门外等我一下。” 陈汉升敲了敲半开的门直接进入陆恭超办公室，温铃站在外面，很清晰的听到两人寒暄对话。 “汉升，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我来和陆院长汇报下奶茶店的成绩，因为没有陆院长，也根本就不会有这个奶茶店，另外我知道陆院长是经济学专家，顺便讨教点经验。” “哈哈哈，你这马屁可拍错了，我教的是宏观经济学，研究市场经济的。” “故人说见微知著，陆院长肯定是看我悟性不够，不愿意教我了。” ······ 温铃听着里面热情的讨论，看着门口墙壁上的“副院长”职务铭牌怔怔入神。 当初不要说这样的副院长了，只要系主任能帮自己说两句话，何畅一定会被勒令退学的。 哪里还能休学一年，转个系继续大摇大摆的上课呢。 陆恭超业务很忙，陈汉升很快就出来了，温铃的眼神很复杂，甚至张了张嘴想主动说话。 陈汉升看出端倪：“去体育场。” 温铃跟着来到“遇见”奶茶店，这还是下午上课的时间，几十套桌椅差不多快坐满了。 陈汉升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将胡林语召唤过来：“胡总，今天生意很好啊。” “当然好啦，有人帮着宣传嘛。” 胡林语瞅着陈汉升：“你一会要不要留下帮忙？” 陈汉升摆摆手：“老子没空，你去拿两杯奶茶，我有事要别人谈。” “懒死了，哪有这样的老板啊。” 胡林语嘀咕一句，转身去了前台。 陈汉升这才和温铃说道：“你刚才要讲什么？” “我就是想问你，打算怎么做？” 温铃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原来颓废的眼神居然开始闪亮。 “卧槽，这女人现在一看报复有望，整个人气质马上就不一样了。” 不知怎么的，陈汉升心里一阵警觉，不是因为温铃，他想到了自己。 “妈的，女人狠起来也是真狠，老子的狗头哪天不会被剁了吧。” 陈汉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认真对温铃说道：“我们之间的目标有共性也有区别，共同的目标就是何畅，但是区别就是你对学校还有埋怨，其实我和学校的关系很好。” 温铃一动不动的听着，胡林语把奶茶拿过来，也双手抱臂站在旁边。 “所以我不能直接出面。” 陈汉升嘴里叼着烟，双手比划着形容：“咱们要营造这样一种局面，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在支持你，但是没有一点证据。我就相当于一个缓冲带，你负责把事情闹大，我负责挡住其他方面的压力，包括何畅的父母。” 温铃抬起头，陈汉升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己去闹，他在后面当带头大哥。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温铃问道。 “当然是要他滚蛋啦，留着这个傻逼在学校，我吃饭都不香。” 陈汉升将已经燃尽的烟头掐灭，炯炯有神的盯着温铃：“我和你保证，即使事情再大，半年后你毕业必定能拿到学生证；拿不到学生证，我也能给你找一份工作，现在就看你的恨意强不强烈了。” 温铃听了，握住奶茶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握紧，香甜的奶茶从吸管里汩汩流出来，顺着手腕“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他毁了我的青春和家庭，你说我强不强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恨渣男了！” 陈汉升心想这就好，报仇嘛，苦主的态度一定要端正，不然大哥也很难办呐。 “其实也简单，你明天先挂一个横幅在男生宿舍底下······” 陈汉升徐徐的把计划讲出来。 ······ 温铃离开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但是看过不少言情小说的胡林语也感慨道：“我刚才都被吓到了，原来我们女人的报复心这么强，小说里写的都是真的。” 不过她也有些纳闷：“值得把事情闹这么大吗？” 陈汉升心想胡林语没有理解自己的意图，他想了想解释道：“沈幼楚其实已经藏不住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嗯，没错。”胡林语也承认。 “那你觉得她漂亮吗？” “超级漂亮。” “她这么漂亮，一定有男生追求的，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挨个处理这些情敌，倒不如直接整死最嚣张的这个。” 陈汉升笑了笑：“那别人再动心思之前，想到何畅的下场也就能掂量一下了，这样大家都省心。” “最关键的是，何畅还是个铁渣男，我整他都不会有道德层面的压力，轻松so easy。” 胡林语沉默一会。 “陈汉升，还是你牛逼。” ······ 256、报复进行时（下） 第二天早上7点半，建邺财经学院里雾茫茫的一片，冬日的太阳正在努力驱散着寒霜，准备上早课的男生们一边咒骂着气温，一边从b区宿舍楼走出来。 他们正要向食堂跑去的时候，有人突然说道：“靠，看看横幅上的字。” 男生们抬起头，正对着大门方向站着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生，身材高挑，戴着帽子和口罩。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不重要，因为后面的红色横幅更有趣。 “201宿舍的渣男何畅，你还我孩子！” 男生们对视几眼：“早饭没吃到，居然先吃个瓜，而且分量还不轻。” 关键词：201宿舍、何畅、孩子。 “何畅是哪个啊，这么牛逼，看样子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可不是，这都找到宿舍楼下了。” “妈的，要不是今天的课不好逃，我真想看看何畅是谁。” ······ 女生就一直站在楼下，慢慢的除了上早课的男生，其他时间段起来的男生都看到了这条横幅。 有人恰好就是b区201宿舍的的，他看到后课也不上了，二话不说赶紧跑上楼。 “何畅，何畅，赶快醒醒，楼下有女生拉横幅了，上面写你的名字。” “老子正睡觉呢。” 何畅上午准备逃课的，他昨晚在ktv玩了一宿，满嘴都是酒气：“哪个女生拉的横幅，是和我表白的吗？”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横幅说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什么？！” 何畅一激灵爬起来，穿着衣服就下楼了，心里期盼千万别是她，千万别是她。 不过来到楼下，看到被人群包围的那个身影，何畅忍不住哀叹一声。 他妈的，你还有完没完！ 何畅本来想不闻不问，一走了之的，不过看热闹的学生越来越多，尤其还有男生笑着说道：“啥时去201瞻仰一下，没想到我们b区都有这种渣男。” “操！” 何畅骂了一句，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横幅还在呢。 “让开，让开。” 何畅想了想，最终还是挤开人群冲过去：“你在做什么，事情早就结束了，拉着横幅还有什么意思？” 这个人影自然就是温铃了，她得到陈汉升“面授机宜”，直接把横幅挂在了何畅的宿舍楼下。 目前来看，效果还是很明显的，b区的一大半男生都知道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看男主角出现了，他们打量一下，虽然何畅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不过仍然看得出是个帅哥，难怪能哄骗到女生。 “拆了，拆了。” 何畅生指着挂在树上的横幅，怒气冲冲的说道。 温铃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给脸不要是吧，那老子自己拆，拆完了再和你算账！” 何畅正要走上去拆横幅，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两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要拆我们的横幅？” 何畅愣了一下：“什么你们的横幅。” “喏。” 其中一个人指了指那条渣男横幅的下面。 何畅定睛一瞅，居然还一条横幅。 “冬季来临，火箭101快递提醒全体财院学子注意防寒。” 因为这条横幅内容没一点新意，火箭101也是大家熟悉的，所以就这样被华丽丽的忽略了。 “我不是拆你们的这条。” 何畅以为是个误会：“我要拆上面那条。” “我们哪里知道你要拆哪条啊。” 两个男生挡在前面：“所以你别靠近了，万一你要拆我们的横幅咋办？” “我真不是要拆你们的。” “这可说不准。” “你们相信我，ok？”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妈的，你们看着我拆不就行了。” “不看，但是也不让你靠近。” ······ 一顿“秀才见到兵”的语言交锋，周围的群众都忍不住笑起来，两个男生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何畅也不傻，这根本就不是误会，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欺负人。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何畅忍不住大吼一声。 “不知道，我只晓得院里的学生会主席，系里的学生会主席，还有我的班长。” 朱成龙笑嘻嘻的看着何畅：“瞧你语气，好像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啊，要不要讲出背景吓我一大跳。” 朱成龙这个人呢，特点不多，两个字足以概括——刺头。 军训时和教官发生冲突，大一时打过外联部副部长周晓，商妍妍前男友来寻衅时，打架也有他的一份，陈汉升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正合适。 另一个男生是刘鹏飞，他昨晚本来是找陈汉升汇报工作的，恰好听说了这个事，毛遂自荐的承担下来了。 何畅听到对面这样说，还真噎了一下，他自以为在学校里很有名气，毕竟主持过很多次活动，现在才知道普通学生根本不认识自己。 这也是很多“校园风云人物”的通病，在学校时呼风唤雨自以为是天之骄子，毕业后发现世界变了，原来自己只是个弟弟。 这些学生，往往要调整很长时间才能适应新的社会规则。 “你要是没事，就别在这里杵着，挡着我们的横幅了。” 朱成龙一把推开何畅：“再来捣乱，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蹬，蹬，蹬” 穿着拖鞋的何畅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他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火箭101”就是幕后指使人。 那火箭101又听谁的呢？ “陈汉升！” 何畅忍不住一阵憋闷，哪里想到陈汉升居然用这么阴的办法，他转身走回宿舍楼的值班室。 “阿姨，你们还管不管了，有人在那里拉横幅侮辱我的名誉啊！” 何畅对着宿管阿姨大吼大叫。 “你吵吵啥子呀，我们又不是没去过啦，可惜人家小姑娘不听啊，再说还有两个男生一直拦着。” 吴中口音的宿舍阿姨叉腰说道：“我们有什么办法呀，我们也很着急的啦。” “那你们不会打给保安室吗？” 何畅拿起宿管站的座机：“喂，保安室吗，这里是男生宿舍b区啊，有人拉横幅故意闹事······” 没多久，两个穿着制服的校园保安就来了，他们了解情况后，慢慢向温铃走过去。 “温师姐，陈哥叮嘱如果保安来了我们就退让，不要和学校起正面冲突。” 刘鹏飞对着温铃说道。 温铃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刘鹏飞和朱成龙对视一眼，手插在口袋里也潇洒的走了。 学校的保安倒是很奇怪，不是听说闹事吗，怎么就走了呢？ 不过这“渣男横幅”还是要拆的，两个保安一边拆，一边和周围学生打听情况，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陈汉升也插手了。” 一个年轻的保安说道：“他和咱们关系挺好的，咋处理？” “还能咋办，互相给面子呗。” 年纪稍长的保安笑着说道：“他让手下人直接离开，就是不想和我们有争执，陈汉升聪明着呢，我们也别玩真的，就跟着他演演戏吧。” ······ 257、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条丢人的横幅拆了以后，何畅回到宿舍越想越气，他忍不住给陈添裕打个电话，讲述陈汉升的阴险。 “实在没想到，他个狗日的居然是这种人，恶心我一次心里会更舒服吗？” “一次？” 陈添裕应该在吃早中饭，嘴里含糊不清的：“你是不是想的太美好了，陈汉升曾经一口气把10多个副部长和干事全部开掉了，这说明他要不就不做，要做就斩草除根。” 何畅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这事情根本没完，你等着吧。” 陈添裕现在都不想多掺和：“不多说了，正吃饭。” 听到手机里“嘟嘟”的忙音，何畅突然感觉事情好像开始偏离航向了。 陈添裕说的没错，中午何畅在吃放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桌有人在说：“食堂门口有个女生拉横幅了，好像是声讨一个叫何畅的渣男。” 何畅瞳孔紧缩，饭都来不及吃完就跑到食堂外面，果然又是带着口罩的温铃。 “人文系的渣男何畅，玩弄女生的感情！” 上一条横幅被没收了，温铃居然又挂出一条，内容还有些改变。 唯一没变的就是下面依然挂着火箭101的宣传横幅。 “火箭101提醒财院师生，气候干燥，记得经常补水哦。” 食堂门口可比男生楼下动静大多了，喜欢八卦的女生已经互相打听“何畅是谁，你认识吗······”。 “操！” 何畅忍不住了，愤怒的要扑上去拆掉横幅。 果不其然又走出两个男生挡在前面，不是早上的朱成龙和刘鹏飞，真不知道陈汉升哪里找到这些大个子的。 不过这人虽然换了，但是威胁的口头禅真是一点没变。 “滚，敢来捣乱，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我不是来拆你们的横幅·······” “滚，我看你就像拆我们横幅的，再靠近老子真动手了啊。” 何畅没办法，只能再次拨通保安室电话，没多久学校保安又过来了。 下面的套路几乎没变过，温铃默默离开。 两个男生也走出了财院，他们是工程学院的。 陈汉升手底下多少兼职大学生，随便找两个猛男还不是小case。 不过何畅就惨了，早上来一次，中午再来一次，何畅的身份也早就被人扒出来了，当年的那一段事情也被爆出来了。 什么“何畅父母强拖着女生去堕胎”、“明明谈好赔偿3万，结果给了3000就没动静了”、“女生最后还是回家养了身体才回学校的”等等。 各种新闻真的假的纷至沓来，就连陈汉升都没想到，他都没来得及炒作，财院的女生已经自动把这件事情顶上了财院bbs论坛的“热搜”。 不过事情还没完，下午上课时，温铃又把横幅挂在教学楼门口。 “麻痹的，你们到底管不管啊。” 何畅冲着教学楼管理员大声吼道，他的心态差点崩溃了，从早上到现在接到太多电话，全部在确认横幅上的何畅是不是他本人。 教学楼管理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他伸头看了看横幅：“这事不归我管，我只负责教学楼物品安全。” “啊，啊，啊······老子就是没有一把机枪，不然把你们全突突了！” 何畅玩命的冲向温铃，不过没走到面前站出来三个男生，两高一矮。 两个高的是杨世超和郭少强，矮的自然是602宿舍的精神领袖金洋明了，他是不会错过这种热闹的。 杨世超和郭少强拉着火箭101的横幅，金洋明气势汹汹的说道：“滚，敢来捣乱，大耳刮子抽你丫的！” 何畅这次都不争辩了，这些学生摆明了就是耍赖，他直接打电话把学校保安叫过来。 保安已经习惯了这个桥段，他们迈着轻松的步伐，说说笑笑的走过来了，脸上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陈汉升！” 何畅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这肯定是陈汉升在背后指使的，不管是火箭101，还是602的室友全部指向陈汉升。 陈汉升好像也根本不忌讳，似乎这正是他追求的效果。 何畅离开时，转头看到保安在收横幅，三个男生居然还在配合着帮忙，然后互相挡着风递烟抽。 这一瞬间，何畅突然觉得世界好黑暗啊，为什么坏人总是沆瀣一气的聚在一起呢？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一年多前的温铃也曾体会过。 ······ 事到如今，何畅知道学校保安根本不起作用，他试着寻找友情的援助。 不过当初那些在ktv唱歌喝酒、信誓旦旦的朋友似乎都突然变了，一个个了解到幕后是陈汉升在操纵，大家都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何畅这时再想找陈添裕的时候，发现电话已经被拉黑。 陈添裕已经尽力了。 “都是他妈的什么朋友！” 何畅气的想摔手机，突然注意到宿舍有两个人一直在观察自己，这才想起来，他们似乎就在火箭101里兼职。 “太黑暗了。” 何畅很疲惫，他被三波人玩了一整天，心力交瘁，走在路上都仿佛被指指点点。 “不行了，虽然很丢人，不过还是要找辅导员和系主任了。” 何畅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就在何畅决定呼叫场外援助的时候，今天出镜的几个男生坐在奶茶店外面，热火朝天的吹牛逼。 “早上何畅那个惊慌的小表情，笑死我和老刘了。” “下午他居然说要有冲锋枪，直接把我们全突突了。” “中午在食堂门口他走路摔了一跤，可见心里怕到什么地步。” ······ 当事人何畅在哀叹世界的黑暗，可这群始作俑者却在谈天说地，真是男人看了会沉默，女人看了会流泪的现实场景。 尤其是带头大哥陈汉升。 他也不参与吹牛逼，无聊的把奶茶吸在嘴里，然后通过吸管喷出来，目标正是沈幼楚亲手养大的小团圆。 猫的反应是人的几倍，陈汉升每次差点喷到团圆的时候，总被它险而又险的躲过去了。 陈汉升不信邪，一直吸一直喷，最后奶茶终于溅射到团圆了。 团圆委屈的“喵”了一声，陈汉升好像奸计得逞一样“哈哈”大笑。 “这么傻的游戏，你也能玩的这么开心。” 从仙宁大学城回来的聂小雨坐在旁边，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懂啥，我这叫童心未泯。” 陈汉升踢了踢旁边的朱成龙：“别吹牛逼了，你和鹏飞带一条横幅去b区楼下，既然一日三餐都请了，再给何师兄安排一顿宵夜，让他晚上睡个好觉。” ······ 258、大家都在演戏 “又来了，又来了。” 朱成龙和刘鹏飞再次把横幅拉到男生宿舍b区楼下时，整栋宿舍楼都响起看热闹的戏谑声，201宿舍的男生们也很快察觉了。 “何畅，不行告诉辅导员吧。” 有室友这样建议道，横幅为了指名道姓的确认何畅身份，每次都缺德的把整个201宿舍都带上。 长期以往，201宿舍的声誉都烂掉了，其他男生还想找女朋友呢，谁不渴望一份甜甜的爱情啊。 “陈汉升就是个无赖，刚进学生会就把当时的副部长周晓掀翻了，你斗不过他的。” 另一个室友也附和道，刚才他回宿舍觉得怪怪的，后面好像有很多双眼睛打量自己。 “我知道。” 何畅走到阳台，看着楼下洋洋得意的朱成龙和刘鹏飞，心里涌起的仇恨一浪叠一浪。 不过最后，何畅悲哀的发现除了打电话给保安室，自己居然拿陈汉升一点办法没有。 “喂，b区宿舍楼下······” “又有人拉横幅是吧，知道啦。” 何畅都没说完，财院保安不耐烦的挂掉电话，一天四次，这他妈谁顶得住啊。 不耐烦归不耐烦，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保安来到b区楼下，嘴里也在抱怨：“这都晚上9点多了，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 “本来想消停的，不过想起来何师兄还有一份宵夜忘记签收了。” 刘鹏飞看到保安过来，笑嘻嘻的准备离开。 “等等。” 保安喊住他们：“把横幅撤走。” 刘鹏飞很奇怪：“你们不要收缴吗？” 保安郁闷的说道：“我们要这些做什么，白天那些横幅你们也拿回去吧，另外，队长让我给陈汉升带句话。” “什么话？” 朱成龙还以为是要警告一类的。 “咱们约定个时间怎么样，比如说早上7点，中午12点，下午4点，晚上9点，如果你们明天要继续搞，能不能按这个时间进行。” 学校保安一副商量的口气：“这样我们也方便安排人手，不然老是吃饭时接到任务，大冷天的想喝碗热粥都不能。” 朱成龙呆了呆，这么狠嘛，大家都联合起来“演”何畅。 第二天早上，b区男生发现戴口罩的女生再次出现了，默默伫立在寒风和霜雾之中。 “啧啧，渣男害人啊。” 人类天生都有同情弱者的情感，这个堕胎的女生明显就是受害者，尤其财院的bbs上还暴露了很多内幕。 比如说，何畅父母始终咬定是温铃勾引自己儿子；明明说好的补偿三万块，结果只给了打胎费3000块就不管了；当面辱骂温铃等等。 男生们一边讨论一边走向食堂，7点半左右，学校保安准时出现过来收横幅。 温铃和负责看管的男生马上就离开，双方默契的好像排练过一样。 ······ 大学里虽然制度宽松，学生的自由度也比较大，不过这次影响太广泛了，尤其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财院里的老师也都逐渐知道了。 团委副书记于跃平端起保温杯溜达到二楼，关淑曼和几个学生正忙着期末辩论赛的准备事宜。 “咳。” 于跃平咳嗽一声。 关淑曼抬起头，扶了扶黑框眼镜：“于书记，早上好。” “昂，在忙啊。” 于跃平应了一句，慢吞吞的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忙碌的学生，好像不经意的说道：“最近学校事情挺多的哈，热热闹闹的。” 关淑曼忍不住想笑，昨天财院的bbs差点爆炸了，她负责管理删帖都删不过来，因为有些内幕涉及学校，索性直接禁言了。 “除了辩论赛，还有什么事？” 关淑曼假装不清楚。 一个女生到底年轻，经验不足，脱口而出说道：“关老师，辩论赛还一个月呢，这两天最大的新闻应该是渣男何畅。” “嘿，戚薇，你们系的何畅哦。” 女生说完就看向戚薇。 戚薇是了解事情的始末的，昨晚她们宿舍的夜间茶话会就分为三个议题： 一、温铃胆子真大，她就不怕学校扣押毕业证吗； 二、如何辨别渣男，大学女生遇到渣男应该如何应对； 三、陈汉升真牛逼。 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但是他表现和整件事一点没关系，带着《西方政治学》教材去上《组织行为学》的课，发现带错课本后也不打扰其他同学，安安静静的睡了一上午。 “何畅啊，不是很熟悉呢。” 戚薇聪明的不掺和。 “你和何畅不熟悉，另一个人应该熟悉吧。” 女生笑着说道：“整件事其实就是陈······” 她刚要把名字说出来，突然发现整个办公室都抬头看着自己，女生福至心灵，眨眨眼睛说道：“整件事其实就是陈谷子烂芝麻，我们把注意力放在辩论赛上吧。” 大家又默默低下头，拿胶水的拿胶水，裁纸的裁纸，写方案的写方案，刚刚想说话的女生忍不住给自己机智点个赞。 明明其他学生都知道是陈汉升在搞鬼，可就是不说，一个个奸诈的很，学生会里果然锻炼人啊。 于跃平和关淑曼打个眼色，关淑曼抿嘴笑一下。 迎新晚会上的冲突后，陈汉升果然开始报复，手段干脆利索，何畅甚至都没有反抗的余力。 除非他呼叫外援，把事情告状到人文系的领导那里。 那时，陈汉升又怎么应付呢？ 其实也没有等太久，学校不会容忍陈汉升一直扰乱秩序的，中午在食堂门口又拉了一次横幅后，人文系主任庞文亮终于把陈汉升喊过去谈话了。 公管二班的辅导员郭中云也在，日常打卡的老郭是刚刚听说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陈汉升通气。 “陈汉升，最近学校里频繁拉横幅，这是你在背后策划的吧。” 庞文亮严肃的看着这个人文社科系里最出名的学生，想听听他的解释。 “没错，的确是我。” 陈汉升直接承认了。 庞文亮有些意外，他原来以为陈汉升会推脱不知情，因为的确没有什么证据。 这是庞文亮不能容忍的，这不明显把学校领导当傻逼了嘛。 “那你说说原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庞文亮淡淡的问道，他以为两个男生之间的冲突是源于新生晚会。 陈汉升是动不了的，大学生创业的标杆人物，院里的领导都在关注火箭101的发展。 所以这次谈话也存在调解的意思，只要陈汉升不再指使人拉横幅，事情就算揭过去了。 至于何畅的身心健康在这件事情里受到的伤害，这又不能量化，自然只能算了。 “既然庞主任垂询，我也不能隐瞒了。”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因为温铃是我的女朋友，我要为她报仇。” “啥？” 庞文亮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 “我很爱温铃，也不嫌弃她的过去。” “但是她以前受过伤，一直走不出来。” “我好歹在学校里算个人物，如果不能为心爱的女孩报仇，那创业还有什么意义呢？” ······ 看着陈汉升悲痛又激昂的解释缘由，郭中云忍不住把头转向窗外。 晚秋的天空又高又蓝，澄清如碧海，偶尔有几片薄云轻轻飘荡，闲适而随意。 “总之，财院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庞文亮的办公室内，陈汉升声嘶力竭的表态。 “妈的，真能演啊。” 老郭心里感慨一声。 ······ 259、三方会谈正式开启 郭中云见过萧容鱼，也隐隐约约听说沈幼楚和陈汉升之间关系，所以根本不信陈汉升的话。 陈汉升闲的蛋疼去招惹不如那两个女孩漂亮，还大四了即将离开学校的毕业生，温铃家里又没矿的。 可是庞文亮不清楚这些，他恍然大悟陈汉升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替女朋友报仇。 这样就很好解释了，情理和动机上完全满足。 庞文亮规劝道：“汉升，你就算为女朋友报仇，可是也不能扰乱学校秩序啊。” “我没有存心扰乱学校秩序。” 陈汉升理直气壮的反驳：“可何畅现在活得潇洒自在，温铃过的像行尸走肉，这样的结局太不公平了。” “这······” 庞文亮有些愧疚，何畅转系还是他批准的。 “其实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女孩。” “爱情是盲目的，我只喜欢温师姐。”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要出乱子的。” “那这事就和我没关系了，谁有证据谁就拿出来。” 庞文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他看了一眼郭中云，老郭不疼不痒的跟着说了几句，每当陈汉升拿出“爱情”这个字眼时，谁就都不吱声了。 “温铃怎么就找到陈汉升当男朋友了！” 这是庞文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陈汉升离开办公室时，他为了加重砝码特意说道：“庞主任，火箭101年底就要正式成立公司了，那时将是财院在校大学生创办的第一家企业。” “好好做，学校会支持你的。” 庞文亮公式的回答，陈汉升出门后，他就和郭中云商量应该怎么解决？ “要不要开掉陈汉升？” 老郭上来就一个大胆的假设，试探庞文亮的底线。 “哎，别乱说！” 庞文亮赶紧摆摆手：“你还是火箭101的指导老师呢，现在建邺的高校谁不知道火箭101啊，陈汉升这种学生我们要保护的，哪里能因为一点错误就开除呢？” “再说，这也不能算大错误，年轻人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庞文亮给事情定个性。 郭中云放下心，这才认真的出谋划策：“如果陈汉升不走，那走的只能是何畅了。” “可何畅是受害者啊。” 庞文亮摇摇头：“他如果走了，就好像我们学校不负责一样，这个提议也不妥。” “何畅走了，才正是我们负责的体现啊。” 郭中云解释道：“陈汉升我还是了解的，拉横幅只是第一板斧，我觉得后面肯定还有其他手段，何畅能不能撑过这三板斧，还是个未知数。” “这么夸张？”庞文亮有些吃惊。 “您想想财院成立50年了，有几个在校创立公司的学生呢？” 郭中云实事求是的说道：“我建议把何畅的父母叫到学校，三方坐下来谈一谈，看看还有没有斡旋的余地。” 庞文亮沉吟许久，点点头说道：“我再和何畅谈一谈，实在不行让他父母过来。” ······ 何畅本来以为事情捅到人文系主任那里，应该就可以解决了，不过庞文亮找他谈话时，心瞬间凉了半截。 “陈汉升不同意妥协。”庞文亮简单的说道。 “什么？” 何畅脑袋都晕了，这他妈是学校的态度吗？ “他为什么不同意，他有什么资格不同意！” 何畅大声问道：“学生不听学校命令，你们为什么不把他开除？” 庞文亮抽着烟，等到何畅情绪稍微稳定，他才慢慢说道：“陈汉升身上有太多的荣誉，校领导也很看重他的创业能力，所以能不能开除还得另说。” “另外以学校现在的舆论，真的开除陈汉升，那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知道吗？” “再说陈汉升做事滴水不漏，你能拿出证据，确定他有参与吗？” 庞文亮连续两个反问句，表达“开除陈汉升”的不现实。 何畅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从开始到现在，陈汉升果然一次没插手过。 这个时候何畅的脑子也转到飞快：“那就把温铃开除了，这样就没理由再挂横幅了，陈汉升也就找不到着力点。” “没有用的，会计系的主任已经找她谈过了。” 庞文亮摇摇头：“温铃的态度很坚决，宁可不要毕业证，也一定要为自己找回公道，如果敢开除她，她就把这事披露给电视台和媒体记者，让我们学校出丑。” “这肯定是陈汉升教给她的。” 何畅马上说道：“温铃一个普通女孩子，她哪里会想到电视台和记者这些的，一定是陈汉升教给她的！” 庞文亮叹一口气：“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 “我······” 何畅沉默下来，半响后抬起头：“庞主任，那我应该怎么做，短短两天时间，我现在去食堂打饭，就连阿姨都要多看我几眼。” “不要疑神疑鬼的，打饭的阿姨怎么会关心这些事。” 庞文亮心想郭中云讲的一点没错，时间长了，何畅心态就会崩溃，就是不知道陈汉升的另外两板斧在哪里。 “把你父母喊来学校吧，三方坐下来谈一谈，兴许能商量出一个结果。” ······ 何畅昏昏沉沉的从庞文亮办公室出来，在一楼的大厅里碰到了温铃，她好像是专门等在这里的。 “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一定很开心吧！” 何畅想到这两天的委屈，冲着温铃大声吼道。 “何止是开心，事件结束后，我一定要醉一场和哭一场，祭奠我这肮脏的大学生涯。” 温铃抬起头，眼神冷冰冰的：“你是不是体会到了，没有朋友的孤独，学校放弃的无助，还有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的心酸。” “你现在体会的，就是当初我一一品尝的！” 温铃甩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何畅原地没动脚步，半响后拨通一个电话，这个时候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那温暖的家了。 “爸，我被学校里一个男生搞了。” 电话里，父亲的态度出奇的愤怒。 “本科学校为什么有这样的变态，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 “你有没有报警？” “马上去医院里检查下，我现在和你妈去学校。” ······ 何畅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后来终于明白是自己没说清楚：“爸，你想哪里去了，我和一个男生发生冲突，后来被他阴了。” 接下来何畅才慢慢解释清楚，不过他这种学生呢，因为心智上的不成熟，每次总习惯性的把责任推给其他人，就如同以前的温铃意外怀孕一样。 所以在他的叙述中，又是因为一个女孩而起，毕竟红颜祸水。 这导致何畅父母来学校施加压力的时候，还以为面对的是奶茶店的兼职大学生沈幼楚。 ······ 260、我能把他整自闭了（王守中盟主的加更） 三方会谈的主要当事人是学校、何畅和陈汉升，主持人是团委的老师关淑曼，还有一些学生会干部在旁听和记录。 没办法，谁都不想碰这事，关淑曼人微言轻，硬生生承担起这个艰巨的任务。 “沈幼楚呢，你就是沈幼楚吗？” 行政楼的会议室里，何畅母亲衣着讲究，只是态度很不友好，正冲着对面的女孩大声质问。 关淑曼也很纳闷，这和沈幼楚有什么关系，最近老是听说沈幼楚如何如何的漂亮，改天一定要去奶茶店见见。 如果说，何畅不敢把实情透露，那陈汉升这边的应对就更骚了。 对面的女生摇摇头：“对不起，我不叫沈幼楚。” “陈汉升呢？” 因为父母在旁边，何畅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为什么不过来？” “可能在睡觉吧，我也不清楚，可能中午时会过来看看吧。” 女生耸耸肩膀说道。 “你是谁？” 一直深沉的何畅父亲也说话了。 “我叫聂小雨，只是一个弱小可怜的小秘书。” 聂小雨满脸的无奈，她被陈汉升强迫过来开会，美名其曰是在艰苦环境中锻炼。 “陈汉升不来，这个会还有开的必要吗？” 何畅父亲皱着眉头，他现在就准备来个下马威。 哪里想到聂小雨马上就开心起来：“叔叔你也几十岁的人了，可不能说话不说话啊，咱们就地散会？” 何畅父亲：······ “这个，聂小雨是可以代表陈汉升的，另外这事和沈幼楚没什么关系，不要随便牵扯其他人。” 关淑曼看了一眼何畅，这都大三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担当呢。 何畅也在旁边小声劝道：“爸，这会不能散，那些横幅还拉着呢。” 何畅父母这才知道，原来真正期待事情解决的是自己这一方，至于对面是真的无所谓。 “那就长话短说，我这边提三个要求。” 何畅母亲护短的说道：“第一，陈汉升必须公开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拉类似的横幅；第二，学校必须有说法，至少给陈汉升一个记过处分；第三，我想见见沈幼楚，告诉她长的漂亮可以，但不能红颜祸水！” 想当初，何畅母亲就是这样欺压温铃的，温铃一个怀了孕的女大学生，可见被欺负的多惨。 聂小雨只是安静的听完，然后轻飘飘说道：“如果我们一个不答应呢？” “不答应，陈汉升还想不想毕业，小心被抓进去坐牢！” 何畅他妈愤怒的说道。 “那太好了，你们有能力就赶紧安排吧，这样的无良老板，早抓进去早好。” 聂小雨一点不介意，只是有些奇怪：“不过能不能毕业的事，这是学校方面的考虑，就不劳你们多费心了吧。” “至于当面警告沈幼楚。” 聂小雨毫不掩饰自己不屑的态度：“先把您的废物儿子教育好吧，也配！” “你怎么说话的！” 何畅父亲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信不信我找你们校领导汇报。” “那赶紧散会去汇报吧，我手里一大堆事呢，完不成任务，无良老板还要扣我奖金。” 聂小雨无辜的抬起头：“我太难了~” 何畅父母对视一眼，心想这大学生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点不怕威胁。 关淑曼看的心里暗爽，以前只听说聂小雨，人文系学生会外联部部长，院学生会外联部副部长，没想到能力这么强。 “陈汉升以后要是不想当学生会主席，说不定可以培养她啊。” 关淑曼打量着聂小雨，嘴里还在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消消气，还有我刚才说不许提起沈幼楚，她和这件事一点关系没有的。” 不过，陈汉升这个当事人没过来，谈的再久也是扯皮。 从上午10点谈到11点半，一个半小时就这样过来了，事情却没有实质性进展。 关淑曼看了看手表，漫无目的想着也不懂今天食堂做了什么菜，要不要出去打个牙祭。 突然，只听“咯吱”一声，会议室的木门被推开了。 陈汉升打着哈欠，一脸倦容的走进来。 “你刚起来？”聂小雨问道。 “嗯，昨晚金洋明硬要拉着我研究中路对狙的技巧，本来我都准备看书复习功课的。” 陈汉升众目睽睽之下坐到聂小雨旁边，掏出烟刚要抽，看了看中间的关淑曼老师，“嘿嘿”一笑放下了打火机。 “他就是陈汉升。” 何畅小声对父母说道。 何畅父母听到后，马上带着各种情绪打量陈汉升，希望先通过眼神给予警告。 陈汉升毫无感觉，甚至还有点饿，他先和关淑曼打个招呼：“关老师，今天还有其他领导过来吗？” “没有了，校领导都去开会了。”关淑曼答道。 得到了这个答案后，陈汉升放下了心，转过头对聂小雨说道：“你去食堂打份饭，肚子都饿瘪了。” “这开会呢。” “开会有我吃饭重要吗，别磨蹭了快去快回，记得米饭加三毛钱的啊，不然吃不饱。” 聂小雨没办法，谁让她是可怜的小秘书呢，只能和关淑曼道个歉离开会议室。 关淑曼叹一口气，难改陈汉升要先问问有没有校领导，自己在他心中大概也就是个学姐地位。 行政楼离食堂不算远，没多久聂小雨就回来了。 她经常跟着陈汉升在食堂吃饭，知道哪几样是陈汉升的口味。 “嚯，油焖茄子、青椒鸡蛋、红椒小炒肉。” 陈汉升边吃边称赞：“小雨，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建议你嫁给王梓博吧，这样我们两家更亲近。” “吃饭吧你！” 聂小雨翻翻白眼。 陈汉升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把对面一家气坏了，何畅母亲把手机“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 “陈汉升你别狂，我现在给你三个条件，第一你公开道歉；第二接受学校处分；第三，我要当面警告你那个奶茶店的沈幼楚，不要红颜祸水！” 聂小雨忍不住摇摇头，不带上沈幼楚还有的谈。 陈汉升埋头填饱肚子，其他人也等着他的回答，所以会议室里只有“呼噜哗啦”吃饭声音。 直到何畅父母不耐烦的时候，陈汉升才抹抹嘴说道：“我也给你们一个条件，给何畅办理退学手续，他去哪里我不想管，总是在财院里不想看到他。” “否则，我一定把他整自闭！” ······ 261、财院女生守护神（见尘亦安然的盟主加更） “一个大学生也威胁我？” 何畅母亲彻底愤怒了：“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礼义廉耻？” “说话归说话，别带我爹娘啊，另外我不是威胁。” 陈汉升舒服的斜靠在会议室软沙发上：“你儿子继续在财院，不出一个月必然抑郁自闭。” 他转过头看着聂小雨：“我们要是组织一次‘反渣男，关爱女大学生身心健康’为主题的宣讲游行，大概能集中多少女生？” “等一等我看看啊。” 聂小雨翻了翻笔记本：“如果马上组织，我能从财院里调集30名兼职女大学生；如果下午开始，我能从周围东大、工程、医学院调集130名兼职女大学生；如果是两天后，我能从建邺的大学里抽调至少500名女生。” “够了。” 陈汉升点点头：“不要一次性投入500人，最好是第一天60人，第二天90人，第三天150人，这样循序渐进的增加人数，外界会误以为反对渣男的游行得到了广泛呼应，慢慢的影响力就会逐渐变大。” 何畅一听脸色都变了，只是挂个横幅自己都睡不着觉了，再来个针对自己的游行，那真得崩溃。 何畅的父母也是面面相觑，这可真是阴狠啊，关键还知道循序渐进的增加人数，疑惑外界的关注。 “你看，我已经很给面子了，要是一上来就这样玩，你儿子还能走出宿舍一步吗？” 陈汉升说完站直身体，走到窗户面前自言自语道：“屋子里味道有点大，通一下气吧。” “唰” 陈汉升打开窗户，立刻有股寒流裹挟着冷风窜进来，这是独属于建邺的秋天，经常看不到太阳，但是也不下雨，就是天高的让人心情舒畅。 屋里的人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关淑曼其实早就想开窗户了，吵架吵得她心烦。 不过同时，跟着风进来的还有一个声音。 “各位同学中午好，我是广播站的新任副站长商妍妍，又到了大家熟悉的《财院青春》栏目了，今天我们给大家读一则小故事。” “有一位高中女同学漂亮又活泼，她怀着对青春的热情和知识的渴望来到了大学，很快就成为学校里引人瞩目的百灵鸟。” “这时的百灵鸟有朋友，有家人，有师长的关爱，她后来遇到一个男生，男生长的很帅，又很会哄人，百灵鸟很快陷入爱情的漩涡了。” “可惜这个男生不负责，他只是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而已，当女孩怀孕后，他就逃匿的无影无踪，这一刻朋友没了，家里决裂，师长也变得冷酷。” “女孩在去医院检查的路上，蓦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对着迎面而来的卡车撞了上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财院的门口，温铃听着广播，咬着嘴唇哭的像个泪人，这说的就是她啊。 她一个人去医院检查时，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往来的车辆，多少次都有撞上去的冲动。 负责陪伴的金洋明掏出纸巾说道：“擦擦吧，哎，现在是渣男大行其道，我这种体贴善良的男孩完全被忽略了。” “所以，女大学生们，让我们擦亮眼睛发现渣男，抵制渣男，不能再让自己受骗了！” 商妍妍播报完毕，还加上一句：“故事是学生提供的，可能是虚构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 听完广播站的的新闻，会议室里各种神态都有。 关淑曼一脸惊讶，新上任的副站长商妍妍可真是大胆，居然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 陈添裕心想这事我都不知道呢，不过商妍妍一贯和陈汉升关系不错； 何畅一家子完全愣住了，新闻末尾的“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唰。” 陈汉升又把窗户关起来，冷风消失后，房间又在空调的作用下逐渐温暖。 所有人都好像从冻僵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抖抖身子，咳嗽一声，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都挺复杂的。 “故事好听不？” 陈汉升慢慢的走回座位：“好听的话我隔三差五编个故事，就算广播站不给放，我们财院还有文学社，我出资编撰一本以何畅为原型的小说，在学校里广为流传。” 郭中云猜的没错，陈汉升果然不止三板斧，横幅只是第一下，广播是第二下，组织游行宣讲是第三下，后面可能还有降龙十八掌。 何畅要是还在学校里，陈汉升都不介意来个“阿升十八式，全活不打折”。 何畅母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何畅父亲拦住了，此时说什么意义都不大了， 情况已经这样了，陈汉升和自己儿子，必然只能留一个。 “咳。” 关淑曼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了：“12点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希望双方能对会议内容作进一步思考，散会。” “这个会还是蛮爽的，中午奖励自己吃顿麻辣烫。” 关淑曼心里想道：“加料加量也才6块钱，好吃不贵，便宜实惠。” 何畅父母开车离开财院的时候，看到门口一个女生拉着显眼的横幅，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渣男，何畅！ “哎。” 何畅父亲转头对何畅说道：“你这两天别来学校了，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开掉陈汉升，如果不行你就出国吧，好好学点知识。” 何畅失望的点点头，父亲这样说，其实就是决定送自己出国了，所谓的找关系开掉陈汉升只是一种安慰。 “没事，陈汉升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仗着学校支持而已。” 何畅母亲见不得儿子难受：“你出国回来后，我们几百万的公司就转送给你，陈汉升走上社会就知道学校里的一切都是空，只有钱才是真的。” “到时候，你去把沈幼楚抢过来！” 何畅母亲鼓励的说道。 何畅在家呆了一天、两天、第三天就确认休学了，听到消息后的财院男生情绪先不谈，女生是沸腾一大片。 虽然自己不认识温铃，但是这种事情太振奋人心了。 当晚，温铃的电话也打到了陈汉升这里。 “能出来吗，我想请你喝酒。”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故事已经完了，喝酒也没多大意思，人生的路还很长，你要向前看。” 听到陈汉升拒绝的意思，温铃沉默了一下：“总之，谢谢你，我永远记得。” 陈汉升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官方层面上，学校始终没有任何表态，不过财院里一个全部由女生组成的社团对陈汉升发出隆重邀请，希望他来担任副团长。 陈汉升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说道：“我担心胜任不了，所以先把社团的人员资料拿给我看看，最好带照片那种。” 回到宿舍后，陈汉升一张张翻动女生的资料，室友在旁边围观，郭少强还打着分。 “靠，真的，这个3分不能再多了。” “眼睛还不错，但是除了眼睛，其他地方还能看吗？” “怎么长的和坦克似的。” ······ 郭少强越说越出格，陈汉升瞪了他一眼：“妈的又不是让你进团，你吵吵个几把！” 陈汉升直接把这些资料收起来了，然后假装抽烟去阳台打个电话：“对不起啊，我最近太忙了，实在不好意思去贵团当副团长，承蒙厚爱，无以言表。” 打完电话，陈汉升忍不住摇摇头，居然让自己这个隐藏的大渣男去当女团领导，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 一转身，金洋明站在自己旁边。 “你他妈怎么跟个鬼一样？” “四哥，前一阵子我帮忙，你应该不应该感谢我。” “有屁就放。” “实不相瞒，我想进这个女团。” ······ 单章：陈汉升的两个月，你们的百盟。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玄而又玄的，就比如说这本书。 2019年8月16日上架，2019年10月16日百盟完成，看着界面上那个大大的百盟争霸标志，真的感觉能和读者在这本书里认识，实在太美好了。 初次提出百盟是三哥，这本书上架前大概就有20个盟主，他在群里说百盟有望。 当时还被截图笑话了，大概一开始谁都以为这是个笑话，凭什么你一个第一本书被404的作者好意思要百盟？ 三哥当时很难受，我说没事三哥，我们低调点写书。 我对读者负责，认认真真设计情节，塑造人物，让他们会心一笑，读者肯定会喜欢的。 上架没多久，盟主打赏开始增多，当时笑话这本书的那些人，突然就找不到了。 我当时在群里说，起点都市这个分类，陈汉升这杆旗，要插下去了! 50盟的时候，我开了盟群。 永远记得那晚，我和三哥、文仔、云哥吃完饭，当时是40多盟，就商量50盟开盟群。 “哗啦”一声，连续好几个盟主产生。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吧。 谢谢你们。 盟群开了以后，我最大的黑粉聚集地也产生了，其实凝聚力也在产生的。 有一天，一帮人讨论帮沈幼楚和小鱼儿角色过生日，结果当天过生日的条件就达成了。 紧接着，就是70盟、80盟、90盟，每次在这些关卡的时候，我觉得很难度过去，可是总是有一些读者大侠跳出来帮我度过。 最后是今天的100盟，其实我觉得这个荣誉可能要到年底才可能，不过就像我说的那样。 没到这个时候，总有“大侠”跳出来拔刀相助。 “陈渣男，我送你上百盟！” “老柳别慌，我来了！” “还有位置没，我定一个！” ······ 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刚才连续好几个。（老规矩，月末我单独拉出来感谢） 百盟就这样实现了，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是真的。 其中还有好几个白银盟，白银我都要单章感谢的，谢谢你们。 白银是全站通知，这本书有现在知名度，和几个白银有很大的关系。 呼~~~ 上架两个月，百盟完成！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助力，盟主大佬，v群订阅，全订粉丝，你们真的是我感谢的源泉和动力。 还有那些当初截图笑话的。 陈汉升在起点都市插旗了，还站稳了，你们想到了吗？ 最后，我真的很爱我的书友。 你们让我骄傲，希望我能反馈你们自豪，互相鼓励。 陈汉升的两个月。 你们的百盟！ 262、沈幼楚抬头的这一天 “你要进社团做什么？” 陈汉升一眼看穿金洋明心思：“人家是因为我赶走了渣男，相当于侧面保护了财院女生，基于这方面考虑才邀请我去社团当领导的。” “可我也在这次事件中出力了啊。” 金洋明不服的辩解：“再说我也不是想去当领导，四哥你做个介绍人，我就去当个普通干事都乐意。” 那个社团都是女生，陈汉升心想男生谁不乐意啊。 看着金洋明期待的眼神，陈汉升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上次有人来奶茶店闹事，其他同学都避开了，只有小金同学毫不畏惧的坐在他们面前。 虽然说金洋明也是为了装逼，不过陈汉升还是觉得欠一个人情。 “你去那个社团可别当渣男啊。”陈汉升不放心的提醒。 金洋明很纳闷：“四哥我其实都不知道当渣男的标准，何畅那样的吗？” “何畅那是人渣，已经被踢出渣男行列了。” 陈汉升心里估摸着自己的行为，专门为渣男定个标准：“每个渣男估计都有这样一个想法，家里有个做饭的，心里有个放不下的，身边有个主动的，还有一个做梦都想拿下的。” 金洋明想了想，佩服的说道：“四哥你总结的真到位。” “研究的比较透彻而已，不然别人怎么叫我去女社团当领导呢。” 两人又胡乱吹了会牛逼，杨世超喊人打牌，金洋明就先回去了，陈汉升掏出手机给沈幼楚打了个电话。 “喂，在做什么？” 陈汉升直接问道，口气一如既往凶巴巴的。 “在看书。” 不过沈幼楚不介意，小声的说完后还补充一句：“在看《西方政治学》。” 打电话或者聊qq，第一句话干突突的直接以“在做什么、在干嘛”开头，对方每次都老老实实回答的，这段关系必然超过一般的男女朋友了。 如果不是情侣，那基本可能性也很大了，因为对方愿意和你分享自己正在做的事，潜意识是想和你寻找更多的共同话题。 陈汉升接着问道：“洗澡没？” “洗了。”沈幼楚乖乖回答。 “你明天回奶茶店吧，记得穿的好看一点，别穿校服和平底线了。”陈汉升叮嘱道。 “嗯。” 沈幼楚应了一声，停顿一下又主动说道：“你早点休息呀，莫要熬夜了。” “知道。” 陈汉升按掉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熟悉的忙音，直到确认陈汉升不会出现在电话里，沈幼楚才把举着小灵通的手放下来，温柔的看着屏幕慢慢锁频变黑。 这两人打电话，陈汉升因为事情多都是他先挂的，沈幼楚已经习惯了，有时候陈汉升开车时忘记先收线，沈幼楚就默默等着，为这事陈汉升还骂过她。 不过对沈幼楚来说，陈汉升先挂电话她会安心，再回味一下陈汉升在电话里的声音，小小的心里有一份难舍的温馨。 “嘿，在发什么呆。” 胡林语洗完澡出来，看到沈幼楚坐在书桌上怔怔入神：“快点帮我吹一下头发。” 沈幼楚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想陈汉升，站起来走到胡林语背后，拿起电吹风“呼呼”的吹着。 胡林语桌上摆着一个大镜子，她一边享受沈幼楚的帮忙，一边羡慕的说道：“我的发质太差了，还有些发黄，幼楚你的头发怎么就那么乌呢。”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回，她天生就是这样，所以只是把手指插进胡林语湿漉漉的头发里，尽量吹得更透彻点。 “陈汉升在电话说了啥？” 胡林语问道，沈幼楚手机号码只存陈汉升一个，除了诈骗犯也只有陈汉升了。 “让我明天回奶茶店。”沈幼楚说道 “明天嘛。” 胡林语想了想：“明天也差不多，事情已经基本摆平了，比原定时间缩短了一个星期。” 沈幼楚的眼里带着疑惑，这段时间财院的风风雨雨她根本不知道。 陈汉升让她呆在宿舍里，发生再大风波也别出来，沈幼楚就真的呆在宿舍里，除了吃饭时才匆匆去食堂。 “傻人有傻福。” 胡林语感叹道，这段时间财院一直处于“易燃易爆炸”气氛中，归根到底还是陈汉升在撩拨，不过事情还是圆满解决了。 渣男离校，正义必胜，学校虽然没有支持但也没有刻意反对。 连带着奶茶店生意都要好到爆炸，何畅确定休学的那天，奶茶店的营业额比平时翻了一倍多，直接破千了。 那天也营业的特别晚，学生们也不嫌冷，他们坐在藤椅上讨论这个话题了，热度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幼楚不知道也好，不然影响心情。” 宿舍里另一个室友也走过来，她就是陈汉升的港城老乡谭敏。 谭敏主动帮忙吹头发，两个人搭手很快就把胡林语的头发吹好了。 沈幼楚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让我明天穿好看点。” “你还要打扮？” 胡林语不满的看着沈幼楚：“给大家留条生路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抬起头就可以了。” ······ 第二天上午早课后，10点多的太阳正慢慢散发热量，驱散早上的寒露，迎来深秋白天中最暖和的时间。 有些学生没来得及吃早饭，现在正好吃完早中饭，这样中午就不用再吃了，正好节省下来买杯奶茶。 学生越来越多，奶茶店也越来越吵杂，乱糟糟的有人“吧嗒”不小心把奶茶洒在了地上，她连忙呼叫：“同学，同学，这里有奶茶洒掉了。” 胡林语正在忙别的事，她瞅了一眼，冲着奶茶店里面喊道：“幼楚，你过去打扫一下。” “幼楚？” “沈幼楚吗？” 这就话喊完，外面闹腾的学生就好像集体收到信号一样，慢慢的安静下来。 没多久，从室内出来一个女生，第一印象是个子很高，上身是束腰的宝蓝色羽绒服，下半身是深紫色的保暖绒裤，这种绒裤是紧身的，衬的两条腿笔直修长，细细的脚踝踩着一双干净的运动鞋。 大概是太多目光看过来了，女孩也吓了一跳，脸上明显有些紧张，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眼，不安的看向一个位置。 那里坐着几个男生，其中一个笑嘻嘻的举手挥动，示意自己在这里。 得到了回应的女生这才安心，不过还是不敢抬起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清理，唬的洒奶茶的当事人一激灵，她还在犹豫要不要抢过扫把自己打扫算了。 沈幼楚动作很快，沾着水的拖把放在地上轻轻拖动。 弯腰时垂下略微弯曲的头发，露出耳朵后面的雪白肌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抬头时露出细条优美的温柔脸庞，鼻梁秀直，唇线分明，打扫完以后她又拿着拖把回到店里。 “咯吱。” 半响后，也不知道谁晃了一下椅子，这就好像是发令枪，外面很快又恢复了喧嚣，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沉寂一样，继续各做各的事。 不过偶尔视线交汇，眼神都在说话。 “是她吗”。 “是她”。 “的确很漂亮啊。” “没错。” “据说何畅那个渣男就是想追沈幼楚，结果被陈汉升连人都赶出去了。” “回去让其他人也来瞧瞧热闹。” 一顿默契又无声的交流后，彼此都会心的一笑，这次终于看到真人啦，而且没有失望。 “陈哥，沈幼楚终于还是暴露了。” 李圳南憨厚的笑笑，他是早就知道的几个人之一。 “阿南你以后要叫嫂子。”金洋明纠正道。 “别胡乱叫称呼。” 刚才挥手的那个男生正是陈汉升，很严肃的说道：“大家都是同学关系，不要乱讲。” ······ 263、安排罗璇 602宿舍几个人一直坐到中午，杨世超和郭少强回去睡觉，李圳南去f栋101忙活，金洋明去应聘。 11月底还去大学社团竞选的，金洋明绝对是第一人。 “四哥，你在学生会里混的风生水起，有没有锦囊妙计教我？” 陈汉升耷拉眼皮看了他一眼：“别怂，你只管大力就完事了，剩下来交给奇迹。” 金洋明感激的点点头，默念“大力出奇迹”走向教学楼面试教室。 陈汉升一直悠闲的晒太阳，喝奶茶，逗团圆，直到沈幼楚把店里的绿植都打理完毕，他才招招手喊过来。 胡林语手边的事情也完成了，她也不请自来的坐下。 “怎么样，上午的生意很好吧。” 胡林语喜滋滋的请功。 “不错，多亏胡经理运筹帷幄，奶茶店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陈汉升胡扯着，然后看向沈幼楚：“环境突然有些变化，还能适应吗？” 沈幼楚不想骗陈汉升，嘟着小嘴摇了摇头。 一个上午的目光比她十九年来的关注都要多，以沈幼楚的性格来说肯定是不习惯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除非你不在这里兼职，不然肯定学生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 陈汉升试探着问道：“要不你完全回归书本，本来奶茶店的人手也够，你也就是整理绿植，养养猫，打扫卫生什么的。” 沈幼楚还是摇摇头。 “啧。” 陈汉升嘴里咂了一下，轻轻拍了下藤桌：“你是不是除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其他都行啊。” “没，没有。”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有些发火，赶紧低下头瞧着脚尖：“我，我想在这里兼职的。” 奶茶店是陈汉升的，沈幼楚自然想在这里帮忙了，她就连陈汉升偷工减料被人骂都不愿意，肯定想多出一份力量。 “就是嘛，你一个老板娘不在这里看着，万一胡林语中饱私囊怎么办？”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胡林语啐了一口：“陈汉升我可和你说清楚了，我是替幼楚打工的，不是替你！” 其实，陈汉升刚开始粗鲁走进沈幼楚生活时，胡林语是竭力反对的，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她越来越觉得这两人匹配的一脸。 比如何畅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胡林语心想除了陈汉升能做到这种地步，换了谁还能这样保护沈幼楚？ 沈幼楚瞅了瞅这对男女，就连坐姿都莫名的反差萌。 陈汉升是大大咧咧的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嘴角挂着满足肆意的笑容。 沈幼楚双腿并拢，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神情温婉的看着陈汉升。 桌子底下，团圆调皮的绕圈子，不时粘乎乎的蹭一下大家小腿，只是陈汉升很不耐烦，每次团圆想表达亲近的时候，他就“去你妈”的轻轻一脚，把团圆挨到旁边。 虽然没用力，不过团委还是委屈的“喵”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妈妈”沈幼楚，沈幼楚噘着小嘴把团圆抱回来。 正午的阳光洒在身上，再加上这幅场景，真是从汗毛暖到心里。 “哎，或许我是老了吧，看什么都觉得很合适。” 胡林语叹一口气，轻轻推了下沈幼楚：“幼楚，你以后不要这么拘束了，你看陈汉升怎么坐的，你看我怎么坐的。” 胡林语把两条腿伸直，懒懒散散的说道：“放松一点，时间是让人触不及防的东西啊，所以我们要学会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陈汉升正睡的迷迷糊糊，听到胡林语在那边文青，忍不住低头瞅了瞅。 “胡支书，别装逼了。” 陈汉升指了指藤桌说道：“下面有桌腿挡着，她腿长只能这样坐，你腿短倒是怎么都可以，劈个叉都行。” 胡林语：······ ······ 既然被胡林语吵醒，陈汉升索性也不睡了，他伸手摸着团圆脖颈上的软毛，嘴里问道：“何畅这个事情，你觉得能获得什么启示？” 沈幼楚傻乎乎的摇头，她只知道整个事情开头和结果。 大概是罗璇先把自己捅出去了，结果传到何畅耳朵里，他又在新生晚会上宣扬一番。 最后的结果是很多学生都很好奇，不断过来想看看自己，不过态度上都很有礼貌。 “一定要提高警惕，防备渣男？” 胡林语一点没有当电灯泡的自觉性，主动回答这个问题，她是清楚过程的。 整件事过程最精彩，开头和结尾反而很平淡。 “不是。”陈汉升否定了。 “看到长得帅的，说话又好听的，直接划入渣男的行列？”胡林语又问道。 陈汉升很不满：“小胡你飘了啊，我们这种长得帅的，说话又好听的，招你了还是惹你了？” “呸，你也叫长得帅，那你说说有什么启示。” “罗璇啊。”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罗璇泡我之心不死，这次虽然失败了，可下次没准又出什么幺蛾子，所以我们真正应该提防的是她。” 胡林语一想也是，要不是罗璇推波助澜，沈幼楚就算一直在奶茶店，也没可能这么快曝光。 “可是她虽然年纪小，但是招数还蛮多的。” 胡林语问道：“老实的幼楚要怎么防备？” “以不变万变就行。” 陈汉升认真的对沈幼楚说道：“你只要牢记一点，以后她说的任何话，你绝对不能相信，因为她都是在挑拨离间。” “记住啊，罗璇想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陈汉升带着点恐吓：“你想看到这种结果吗？” 沈幼楚小脸绷得紧紧的，难得干脆的应道：“不想。” 胡林语在旁边觉得小题大做：“罗璇在我们这里没有信誉的，幼楚怎么会信呢？” “这可不一定。” 陈汉升心想小胡居然会捧哏了，智商到达峰值了啊，他顺着胡林语的口风问道：“万一某天罗璇突然跑过来说道，今天陈师兄带着我去见谁谁谁了，你怎么做？” “我回宿舍，不听她的！” 沈幼楚重重的点头说道。 “没错，这时就要扭头就走，她绝对是来抢我的，你一定要保护我！” 陈汉升摸着沈幼楚的小手说道，心想这下妥了，我可以安排小鱼儿和罗璇见面了。 萧容鱼当了高中三年校花，罗璇一直被压了两年，直到萧容鱼读大学后，罗璇才得以出头。 要说没点境界上的压制，陈汉升是不信的。 ······ 264、罐子里的小星星 晚上回到宿舍，戴振友正在电脑上玩仙剑奇侠，陈汉升站在后面看他打了一关，拍拍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你要玩啊？”戴振友转身说道。 陈汉升摇摇头：“我要和妹子聊qq了，你去和老杨他们打牌。” “操。” 老戴匆忙把游戏存档，现在宿舍有两台电脑，一台是金洋明的，一台是陈汉升的。 金洋明小气吧啦的设置登录密码，本人不在根本玩不了；陈汉升什么都没设置，很快就成了公用电脑。 戴振友懒得打牌，爬上床继续看金庸小说。 现在都大二了，这是大学里最舒服的一个学年。 大一时，大家都比较青涩，还是萌新的学弟学妹，脑海里对大学的期待千奇百怪； 大二了，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惬意安闲。 属于青涩刚过，成熟待放。 大三是端庄而干练，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有危机感了，晚上茶话会的议题一般都从“游戏和打牌”变成了“考研和未来”。 当然聊到最后，还是以异性结尾，亘古不变； 至于大四，在就业的庞大压力下，很可能出现两个极端，一种是永不放弃的找工作，安排好毕业后的初步规划；第二种就是颓废被动的面对，尤其这个时候感情还会出现问题。 “敷着面膜去上课”，这就是大四生活的真实写照。 现在是大二上学期，602的所有人都在享受大学生活。 陈汉升叼着烟，穿着大裤衩坐在电脑上，阳台的玻璃门开着缝，透进来的冷风把烟灰吹得洋洋洒洒飘进键盘里； 戴振友裹在被子里看书，谁也不搭理； 杨世超、郭少强、朱成龙和另一个男生在打牌，喧嚣吵闹，周围还站着好几个吹牛逼的串门同学； 李圳南没回来，他肯定在兼职；金洋明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也没人关心。 陈汉升登录qq是和萧容鱼聊天的，她比较奇怪，明明打电话两句半能说清楚的事情，非要打字聊qq。 小鱼儿是个恋爱中的甜美少女，这是独属她的小任性。 陈汉升呢，有时候答应，有时候不答应，今天他有事要和小鱼儿说，也就上线聊一会。 不过等了好几分钟，“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的头像还是没有亮，陈汉升不耐烦打电话过去：“不是说好9点上线的，你人咋不在？” “我和诗诗在说话呢，你急什么噢。” 明明是萧容鱼自己迟到，可是听她的语气，好像错的是陈汉升。 “行行行，你慢慢聊，我等着。” 陈汉升心想小鱼儿的傲娇真是无时不刻的存在，关键她又很漂亮，大家都觉得等待似乎理所应当。 既然萧容鱼现在没空，陈汉升就看看王梓博在线没，他现在是理工-师范-警官-建邺大学的快递圈子负责人，听尚冰和聂小雨汇报还是可以的。 不过奇怪的是，陈汉升找了一圈没看到王梓博“年少不懂轻狂”的昵称，还有熟悉的金城武忧郁头像。 “应该是没胆子删了我的。” 陈汉升又找了一遍，居然还是没找到。 不过他本来qq好友就不多，所以尽管没备注，每个人都是熟悉的，第三遍认真审核之下，最后在一个施瓦辛格的头像停下来。 这个qq头像是终结者照片，施瓦辛格带着墨镜，拿着霰弹枪，裸露大块胸肌，装逼感十足。 “爷，主宰世界。” 陈汉升心想这是什么吊名字，中二感扑面而来。 难以置信的点开头像，看着聊天记录居然真的是王梓博。 头像正在线，王梓博还冲了vip，亮红色的“爷，主宰世界”招摇的挂在陈汉升qq好友列表里。 陈汉升发过去一个信息：“梓博？” 爷，主宰世界：小陈，啥事？ 陈英俊：你有病吧，起的什么昵称，老子找你半天。 爷，主宰世界：我觉得挺好的啊，你不觉得很霸气吗，再说谁让你不备注的。 陈英俊：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爷，主宰世界：哪有，我现在是四个学校的总代理，以前那个名字不够man，我就换个牛逼点的头像和昵称。 陈英俊：······ 爷，主宰世界：你还没说找我啥事呢。 陈英俊：不想说了，看到你这个昵称我就觉得别扭，这周我要去仙宁。 爷，主宰世界：察看东大那边的市场吗？ 陈英俊：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罗璇在学校里缠着老子难受，我这人就是太善了，自己舍不得下手，准备拉出小鱼儿教育她一下。 爷，主宰世界：这是什么套路，小鱼儿教育罗璇？ 陈英俊：小鱼儿在高中足足压了罗璇两年，我记得以前罗璇见到萧容鱼都是头一低路过，等等，小鱼儿电话来了。 “小陈，不好意思呀，我们下周就是新生晚会，学姐喊我去排练了。” 萧容鱼说话的声音明显在下楼，一踮一踮的。 “那太可惜了，我还想和你聊会qq呢。” 陈汉升习惯性的撒谎，其实他听说不用聊qq很高兴，心里想着一会也去打牌。 “不过这周我去仙宁那边，还要带个人过去。” “上次那个聂小雨吗？” “不是，罗璇还记得吗？” “她？” 萧容鱼声音明显顿了一下：“好久不见罗师妹了，她现在读大学了吧。” “和我一个学校。” “哦。” 虽然萧容鱼只有一个简单“哦”，不过陈汉升隔着无线电波，立刻察觉到一股危险的信号。 “你不要乱想，我也不懂罗师妹这么巧来财院读书的。” 陈汉升假装什么都没感受到，按照自己的节奏来解释。 “哼！” 小鱼儿没忍住，暴露了自己吃醋的情绪：“上高中时她给你叠过一罐小星星，你还在班级里炫耀来着！” “我那是为了引起你的关注嘛，谁让你那时不答应当我女朋友的。” “小陈，你什么都不懂。” 小鱼儿突然有些委屈的说道。 陈汉升愣了一下：“不懂什么？” “不用你管。” 小鱼儿任性的要挂电话：“她来就来吧，总之都是一个学校的师妹，我也不会冷着脸对她。” 陈汉升心想冷着脸才好啊，我拉罗璇过去就是接受军训的，谁要你以“大妇”的姿态出现的？ “适当给点压力没有错。” 陈汉升斟酌着说道：“罗璇的偏执你也懂得，我都说了有心上人了她还不信，我干脆拉出来秀一下恩爱。” 听到陈汉升这样说，小鱼儿才高兴起来，她是完全不知道，这是因为另一个“心上人”太憨包了，完全不能给到压力，所以才安排她和罗璇见面的。 “我知道了，那你们周末过来吧，另外不许让她坐副驾驶，那是我的位置！” 两人挂了手机后，小鱼儿也来到了学校大礼堂外面，不过她没进去，又给萧宏伟拨了电话。 “爸爸。” “乖女儿，怎么给爸爸打电话了？” “有个事让你帮忙啊，我床底下有个箱子，装的都是高中时的物品。” “我知道，你都不让我和你妈碰的。” “现在允许了，箱子里面有个透明玻璃罐，里面放着一叠纸，有些已经叠成了小星星，你把它寄给我。” “好嘞！” 老萧高高兴兴走去拿玻璃罐，没多久他的声音再次出现了，带着一些不确定的试探。 “闺女，你这是要送给谁啊？” “小陈啊，还能有谁，高中时就想送给他的，后来别的女孩先送了，关键他还收下了，我一生气就不叠了，现在想想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 265、相煎何太急 “送给那个臭小子做什么？” 萧宏伟也吃醋了：“罐子里那些纸花花绿绿的很漂亮，干脆留在家里当个纪念，毕竟是高中时的回忆。” “我不嘛。” 小鱼儿不乐意：“你快点寄给我，下个月是圣诞节，我想在那个时候送给他。” 老萧哼哼唧唧的，最后还是难以违逆闺女心思答应了。 “陈汉升个狗东西，一点都不知道小鱼儿在背后的付出。” 挂了电话后，老萧一边嘀咕，一边好奇的摇着玻璃罐，小星星在里面“唰唰”的晃动着，一不留神看到纸上还有字。 老萧的心突然“咚咚”跳起来，他以前充分给予女儿尊重，从来不会翻阅私人东西，不过这次突然很有好奇心。 “就算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不行，你要尊重闺女的隐私权，亏你还是个懂法的警察干部。” 两种不同的想法在脑海里作斗争，老萧纠结的看着玻璃罐足足一分钟，最后索性心一横，“嘭”的一声打开木塞，从里面掏出一张纸片。 “明天物理考试，内容应该在课本30页到60页之间，也不懂你划重点没有，加分题在课本······” 纸片上的信息只看了一半，老萧突然又塞进去了。 “不行不行，还是不能看的，女儿是信任我，才让我帮忙寄过去的。” 老萧又把木塞盖上，嘴里还在安慰自己：“只看了半句话，不算窥探隐私······” “咯吱”一声门响，吕玉清从外面回来了：“天可真冷，好像要下雪的样子，咦，茶几上那罐子装的是什么？” “闺女让我寄给她的，高中时的小玩意。” 萧宏伟看着电视，平静的说道。 吕玉清换好鞋走过来，也拿起来晃了晃：“纸条上好像有字啊。” 她说着就要打开，老萧一把抢过来：“你在做什么？” 吕玉清愣了一下：“看看不行吗？” “不可以！” 老萧宝贝似的把玻璃罐护在怀里：“难怪老抱怨女儿和你越来越生分了，就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我怎么就一点没有刺探和查究的心思，这叫尊重隐私权，懂不懂！” 吕玉清撇撇嘴：“不看就不看了，发那么大火做什么，小鱼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本来就不应该对我有秘密。” 不过话虽这样说，吕玉清也没有再争抢。 老萧这才满足的拍了拍玻璃罐，心想从那半句话内容判断，高中时期的小鱼儿和陈汉升应该还是单纯的，交流也仅限于学业，最多算是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 “怎么上了大学，关系一下子就变了呢？” 当年还是港城公安系统最帅的老萧，摸摸脑袋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高中那三年其实都是打感情基础的，上了大学才真正认识内心？” 可是，陈汉升这狗东西朝三暮四又是什么操作啊！ ······ 陈汉升那边把小鱼儿哄骗着挂了电话，再看qq，王梓博已经头像已经变灰了。 这应该是真的下线了，不然王梓博刚刚冲了vip，绝对不可能隐身藏起来的，页面还有王梓博留下的信息。 爷，主宰世界：小陈，我这周要去买个小灵通，不然联系起来太不方便了，你放心这是我自己赚的钱，没有挪用公款。 “谅你也没这胆。” 陈汉升嘀咕一句，这种四个学校快递圈子的总代理很赚钱，因为不管哪个兼职大学生拉到业务，他总归是有提成的。 当年陈汉升依靠财院-东大-工程-医学院一天都能赚几百，仙宁大学城还是老校区，学生数量更多，王梓博一天的提成就足够买小灵通了。 “梓博，膨胀了啊。” 陈汉升摇摇头，王梓博又是改昵称，又是充vip，还买小灵通，陈汉升突然有些担心。 这人啊，一旦膨胀就会认不清自己，有被欺骗的可能。 ······ 周六上午，陈汉升把车停在财院门口，罗璇喜滋滋的走出来。 本来罗璇觉得何畅这真是个战五渣，一个星期都没坚持，连人卷铺盖都被撵走了，心里正郁闷的时候，没想到陈师兄喊她双休出去“转转”。 这是陈汉升第一次约她，罗璇特意打扮了一下，不过身上那股子青涩还是存在的。 陈汉升心想这种穿着，一会小鱼儿不得把你安排的服服帖帖。 “咯嘣。” 看到罗璇走向副驾驶，陈汉升直接把副驾驶的门锁起来，罗璇拉了两下没拉动。 “副驾驶门坏了，你坐到后面吧。” 陈汉升挥挥手喊道。 罗璇噘着嘴坐到后排，她以为是凑巧并没有多想，其实如果坐到陈汉升的副驾驶，那洗澡时想起来都能情不自禁笑出声。 “陈师兄，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啊？” 罗璇前倾身体，胳膊搭在陈汉升的座椅靠背上，一副亲昵巴结的语气。 “仙宁大学城，去过没？”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还有两个高中时的师兄师姐。” “去过两次找同学，那个学长是王梓博吧，师姐是谁？” 罗璇好奇的问道。 “你见了就知道了。” 陈汉升卖个关子，罗璇猜了好几个人名，陈汉升不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罗璇一个没猜到，萧容鱼是她不想提的名字，当年她喜欢陈汉升，陈汉升喜欢萧容鱼，三角感情债一样。 开车很快就到达仙宁大学城的一家甜品店，王梓博和萧容鱼已经提前回来了。 王梓博还笑着过来打招呼：“罗师妹，好久不见啊。” “梓博师兄，好久不见。” 罗璇脆生生的说道：“还记得去年春节，你专门联系我，让我对陈师兄死心呢。” 王梓博黑脸一红，心想罗师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呵呵，去年的事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因为我不会放弃陈师兄的，就算他有女朋友了。” 罗璇终于在王梓博这里找回了场子，这才问道：“不是说还有一个师姐？” “她去点蛋糕了。” 王梓博指了指门口：“瞧，出来了。” “罗师妹，欢迎来仙宁大学城呀。” 萧容鱼娉娉婷婷的走出甜品店，眼睛弯的像月牙。 罗璇本来笑吟吟的，不过看到萧容鱼的那一刻，表情瞬间就愣住了，就好像照片那样凝固。 “萧，萧师姐？” 罗璇喃喃的打个招呼。 萧容鱼亲热的挽住陈汉升手臂，侧着头说道：“小陈说带你过来，我也不知道你平时口味，不过这家店我和室友吃过很多次了，还算可口。” 这时罗璇也反应过来了，抬起头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假装没看到，大步走进店里。 “不中意吗，不中意我们可以再换的。” 萧容鱼礼貌客气的说道。 罗璇再看向萧容鱼，她本来觉得自己打扮的算不错了，不过再和眼前的萧师姐对比起来。 一身淡粉色双排扣子的毛呢外套，搭配乳白色的休闲裤，这种裤子不是紧身的，走起路来宽松摇摆，脚底下穿着一双可爱的平底小皮鞋，只是看起来会觉得冷。 不过她头上又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白色贝雷帽，垂着刘海，长发披在肩膀上，笑起来那股甜美的气息都能抵御建邺初冬的寒流了。 罗璇脸色马上黯淡下来，王梓博叹一口气。 小陈也真是，相煎何太急啊！ ······ 266、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萧容鱼为了不显得小气，足足点了一桌子的甜点，什么慕斯蛋糕、提拉米斯、水果奶昔，种类和口味都比“遇见”奶茶店高明多了。 价格也不是很贵，很适合学生过来，三五成群坐在这里闲聊。 陈汉升他们也一样，吃着零食，聊着港城一中的老师和当年往事，不过嘴巴一直在动的只有小鱼儿，她又捏起一块蛋糕正准备品尝。 “吧嗒。” 奶油不小心滑落一点在桌上，小鱼儿贪吃的还想捡起来。 陈汉升一把擦掉：“你缺这点钱吗？” “啊，刚刚掉的是草莓啊。” 小鱼儿轻轻打了一下陈汉升：“你不懂女孩心思，也不懂吃甜食的乐趣呢。” 罗璇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说话，这时抬头才抬头看了一下，眼里还存着疑惑，她在判断陈汉升和萧容鱼的关系。 到底是像以前的朋友，还是亲密的恋人。 很快陈汉升就主动“坦白”了，他先喝了一口自己的热饮，咂咂嘴说道：“我这碗奶昔味道好怪啊，小鱼儿你那碗呢？” 萧容鱼拿起勺子抿了一口：“我觉得很正常啊。” “我尝尝。” 陈汉升伸手把萧容鱼的奶昔移过来，顺便拿过她的勺子，当着王梓博和罗璇的面舀了一勺，装模作样的点点头：“你这碗味道比较正。” “怎么可能呢，明明是一样的嘛。” 萧容鱼不相信，也端起陈汉升的奶昔品尝一下。 两人都没有嫌弃对方用过的餐具，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仿佛都是自然而然的举动。 王梓博已经习惯了，罗璇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她有两个没想到，首先没想到陈汉升带她来见萧容鱼，其次没想到陈汉升和萧容鱼如此的亲密。 这两人关系变化的时候，罗璇还在忙着高三的周考和月考。 “我去一下洗手间。” 罗璇觉得脑袋发闷，在情绪爆发之前准备去整理一下思绪。 “呼，太压抑了。” 罗璇离开后，王梓博忍不住抱怨道：“我都不敢说的太多，罗师妹到底不是我们一个圈子的。” “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和小鱼儿现在的关系。” 陈汉升笑了笑：“我这是做好事，短痛不如长痛，是吧？” “哼！” 萧容鱼甜美的笑容里夹杂着骄傲和自信，她对罗璇有一种强烈的自信和把控感。 ······ 罗璇来到洗手间以后，第一反应就是打开水龙头，她要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冰冷的自来水扑在脸上时，罗璇浑身一个激灵，然后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也不擦拭水珠，任由它们在雪白的下巴汇聚，然后“滴答，滴答”的跌落在大理石的水池上。 “为什么萧师姐也这样？” 自来水龙头也没有关，“哗啦啦”的水流猛烈的从金属管口里汹涌喷出，罗璇在怔怔入神。 “我可以把沈幼楚当成对手，但如果是萧容鱼，我应该怎么做？” “还有，萧师姐知道沈幼楚吗？” “叮！” 这个念头出现在罗璇脑海里，她匆匆忙忙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到萧容鱼把吃剩下的半块蛋糕硬塞给陈汉升。 陈汉升头摇的像拨浪鼓，闭着嘴就是不吃，不过看到罗璇出来，突然就张口吃下了，甚至还把萧容鱼的手指也咬在嘴里轻轻吮吸。 “妈的，太恶心了。” 王梓博看不下去，转头看着玻璃窗的景色。 罗璇看在眼里，不再犹豫的“告状”：“萧师姐，你知道沈幼楚吗？” “当啷。” 王梓博正咬着塑料勺子发呆，吓了一跳，他赶紧转过头看着陈汉升。 按理说不应该啊，陈汉升居然没提前把伏笔埋下。 “知道吗？” 罗璇轻轻问道，好像有一点反败为胜的迹象。 王梓博把头低下去，他已经不敢再看。 “我知道她。” 萧容鱼一边搅拌奶昔，嘴里平静的说道：“但我原谅他了。” 这两个“ta”虽然发音一样，但是代表的人物是不同的，前一个是沈幼楚，后一个是陈汉升。 “原谅？” 罗璇完全懵逼了，原来萧容鱼什么都知道。 “你接受她了？” 罗璇赶紧问道。 萧容鱼看了一眼陈汉升，她想起当时的“修罗场”也是一肚子怨气，狠狠掐了一下陈汉升说道：“心有不甘是真的，可是不接受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么过分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原谅呢？” 罗璇更加吃惊，这还是当初心高气傲的萧师姐吗？ “的确很过分啊。” 萧容鱼想起陈汉升居然买了两件相同的羽绒服，她手上就加重点力气。 陈汉升一句话不说，默默承受。 罗璇听到萧容鱼的回答，有些失魂，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萧容鱼不乐意了：“罗师妹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挑起事端吗？” “没有。” 罗璇摇摇头，她对萧容鱼还是有着敬畏，这是港城一中真正的“公主”。 坐了一会儿，罗璇落寞的说道：“萧师姐，梓博师兄，我要回去了。” 萧容鱼和陈汉升对视一眼，推了推陈汉升：“你去送一下，不要让小师妹自己坐车。” 陈汉升确信萧容鱼是真心话，点点头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非常安静，坐在后排的罗璇数次抬起头，陈汉升就是不吱声。 年底的事比较多，罗璇至少能安稳到春节后了，自己的事情也能忙完。 回到财院，陈汉升发动机都没熄灭，罗璇就抢着似的下车。 “你干嘛，车都没停稳呢。” 陈汉升在后面一句。 “我要求和沈幼楚讲！” 罗璇生怕陈汉升拦住自己，硬是往前面跑了十几步才转头：“你就是故意安排萧容鱼报复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听我解释。” 陈汉升也跟着下车，还故意往前走几步。 “你别追过来！” 罗璇转身就走，玩命似的往奶茶店跑，天随人愿，沈幼楚居然在奶茶店门口。 “同学······” 胡林语走过去，一搭话发现是罗璇，警惕心马上就上来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罗璇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给陈汉升拨过去：“陈师兄，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萧容鱼可以接受这些事情，这不是她的性格。” “因为爱情吧。” 陈汉升痞痞的声音在听筒里传来。 “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就告诉沈幼楚，你上午做了什么事！” “随便啊。”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不过，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什么没有子弹？” 罗璇愣了一下：“你在小瞧我？” “嘟，嘟，嘟” 忙音就代表陈汉升的心思。 “你逼我的！” 罗璇脑袋彻底昏了，马上对身边的胡林语和沈幼楚说道：“陈师兄上午带着我去找萧师姐了，萧师姐是谁知道吗，萧容鱼啊！” “他们还在一起互相喂食。” 罗璇还记得走出洗手间那一幕。 不过沈幼楚的反应让罗璇很诧异，她很奇怪的看了看，突然拎起小布包走了。 就这样走了，一点没有打听的意图。 “沈幼楚什么意思？” 胡林语一摊手：“谁知道呢。” “啊~~~” 罗璇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狠狠揉了揉自己头发：“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多久，王梓博专门打电话过来询问：“结果怎么样了？” “罗璇回去就和沈幼楚告状了。”陈汉升说道。 “那你怎么解决的？”王梓博很好奇。 陈汉升笑了笑：“我提前打好了埋伏，所以沈幼楚根本不信。” 王梓博恍然大悟，这是陈汉升的一贯做事方法，不过他也奇怪：“小鱼儿那边你什么都没做吧。”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小鱼儿太聪明了，我解释的越多，她越怀疑，任凭罗璇在那边说。” “她讲的越激烈，小鱼儿越会觉得罗璇在挑衅，本来十分真实的事情，只要是罗璇讲的，小鱼儿最多相信两分。” “你胆子可真大。”王梓博感叹的说道。 “我也是没办法，年底电子厂和火箭101都有重要安排，罗璇虽然病娇，至少面对萧容鱼她暂时能老实点，至于胆子嘛。”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川渝有句方言，胆大的骑龙骑虎，胆小的骑你妈个抱鸡母。” ······ 267、讨好型人格的舔狗 王梓博心里在感叹陈汉升的操作，想着自己是做不出来的。 他放下小灵通，看到屏幕上有一层淡淡的水雾，这是冬天打电话常会出现的情况。 王梓博心疼的用袖子擦了擦，同时警惕下次讲电话一定要注意。 这个小灵通是刚买的，王梓博的家庭条件比不上萧容鱼和陈汉升，他们手机都玩一年多了，王梓博才靠自己兼职买了小灵通，所以格外珍惜这个几百块钱的电子通讯产品。 他第一个也打给了陈汉升，大概是和最好朋友“炫耀”，陈汉升还鼓励他继续买一个手机。 “手机就先等等吧，不过也不会太远。” 王梓博打开抽屉，里面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这里是学生寄快递的资费。 王梓博作为四个学校总代理，每天经手的钱还是蛮多，他要等到深通快递仙宁大学城的加盟商过来把大部分拿走，留下的就是火箭101的提成收入。 “梓博。” 聂小雨和尚冰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王梓博赶紧把抽屉关上，当然他是没有其他想法，火箭101是陈汉升一手创立的，自己作为他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做好表率作用。 其实聂小雨和尚冰都没在意，数钱又没什么。 另一个校园总代理刘鹏飞没事就打开抽屉整理钱，他就喜欢把100元、50元、10元、5元、2元、1元这些钞票分类整理好。 看着整齐摆放的纸币，刘鹏飞坦言自己心里格外舒坦。 “我和尚学长刚刚去东大那边看了看门店，有个位置还不错，明天准备让陈部长过来做最后定夺。” 聂小雨说着还想起来一个事：“我们在东大还看到了新生晚会宣传海报，上面有萧容鱼单独弹奏古筝的画面，没想到她那么出名。” “她在高中时候就是文娱标兵。” 王梓博一点也不奇怪：“火箭101如果在东大那边开辟市场，肯定是绕不过去小鱼儿的。” “嗯，没错。” 聂小雨点点头，这事陈部长早就料到了，他还用“当秘书”的理由忽悠自己，让自己放平心态看待沈幼楚和萧容鱼之间的关系，当然还有那一套“宝宝是宝宝，宝贝是宝贝”的魔鬼理论。 聂小雨这边一沉默，王梓博和尚冰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有心和这些老员工拉近关系，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咳。” 王梓博咳嗽一声：“今天生意很不错。” 尚冰正在看业务单据，抬起头说道：“是啊，你现在的收入比我和小雨都要高。” “啊？” 王梓博愣了一下：“不会吧，你们每天这么辛苦，又是老员工，小陈绝对不是小气的性格。” “真的，现在火箭101在建邺有四个快递揽收圈子，财院是李圳南，科院是刘鹏飞，邮电学院是舒云，理工是你，你们这些总代收入和营业额挂钩的。” 尚冰掏出烟递给王梓博：“我和小雨现在负责开辟市场，只拿固定工资，每个月有1800块，高腾飞更低只有1500。” “这样不好吧，我要不要和小陈建议一下，毕竟你们那么辛苦。” 王梓博觉得很不好意思，理工大学的门店是聂小雨他们一手建立的，自己倒好像是个摘桃子的懒汉。 这要是换作陈汉升，屁负担没有，老子拿的多就拿的多，你们拿的少关我吊事？ 不过王梓博听了，居然会不好意思，还仗着和陈汉升关系深厚，在尚冰和聂小雨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主动想去找陈汉升说情。 这就是典型的“讨好型人格”，舔狗的性格里，多少都有一点的。 聂小雨这时反应过来，她摆摆手说道：“可别，万一陈部长误会了，那我和尚冰在他心里就要被打个问号了。” 尚冰也赶紧否认：“我们都打算毕业后就在火箭101里工作的，自然不在意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火箭101一旦成立公司，聂小雨和尚冰马上就是公司管理层了，在读大学生担任创业公司管理层，这种诱惑比现在多几百块钱要大得多。 聂小雨和尚冰离开后，王梓博又恢复了忙碌的状态，抽空还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小灵通号码。 王梓博母亲陆玉珍告诫道：“既然你帮汉升做事，那一定要更加努力，别人没上班你要去上班，别人下班了你还不能走，那么多钱要你保管，千万小心不能出差错······” “我知道了，我本来也就是这么做的！” 王梓博不耐烦的打断，他现在真的就是这样做的，每天最早开门，最晚离开，可是母亲这样一说，就好像自己以前都在糊弄一样。 “我就是提醒你，你嚷嚷什么！” 陆玉珍脾气不算好，马上就在电话里骂起来：“我要是汉升，根本不会相信你的能力，他就是看在从小到大的交情份上才把事情交给你的！” “不说了，挂了。” 王梓博闷闷的挂了电话，这就是一直以来父母和他的沟通方式，虽然道理都是正确的，可是父母为什么不能鼓励一下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羡慕陈汉升的家庭。 王梓博经常去陈汉升家里吃饭，所以非常熟悉，梁姨的脾气也比较急躁，但是陈叔任何时候都是慢条斯理的，说的道理也很熨帖。 当然最好的家庭还是萧容鱼。 以前，不管是萧宏伟和吕玉清去接小鱼儿放学，他们从不在车里坐着，总是站在轿车外面等候。 这样萧容鱼走出校门就能看到父母，开心的跑过去送上一个拥抱，羡煞周围同学。 “这都是命，求不来的。” 王梓博摇摇头，他想了想又拿起小灵通打给了黄慧。 “小慧姐，这是我刚买的小灵通，麻烦你记一下我的号码。” “是吗，那你很厉害哦梓博，这么短时间就能买个小灵通。” “主要是生意好，路子找对了。” “这只是一方面，肯定和你的努力也分不开的。” ······ 其实没说几句，黄慧就匆匆挂了电话，这些也只是寻常的社交语言，不过让王梓博忘记了和母亲打电话时的不快，甚至都变得健谈起来。 王梓博这种大学生很常见，他们的家庭条件虽然不算很好，但成长中也是衣食不缺的，只是太专注学习了，忘记了社交能力和动手能力。 另外他们和父母的隔阂也比较深，互相都不能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问题。 这种时候一旦出现“黄慧们”，她们会说话，偶尔也有温情和体贴，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精力，就能把王梓博死死的拴在身边。 挂了电话后，王梓博心里还想着黄慧安慰自己的语气，忍不住给她了发了一条信息。 “小慧姐，明天能一起吃饭吗？” 直到四十分钟后，“叮”的一声来信息了。 王梓博都盯着手机很多次了，有时候还会专门打开手机看一看，别不小心设置成无声状态，所以来信息了都没听见了。 期盼已久的声音终于来了，他赶紧放下手边的工作拿起来。 “我和赵政复合了，明天和他一起。” ······ （有梓博这种讨好型人格，或者成长背景的进群870284714，我们一起研究改变自己；盟群是另一个极端，全是陈汉升这种。） 268、暖暖的幸福 “复合了？” 王梓博脑袋差点没转过弯来，马上就不用太熟悉的全拼打字回道：“你不是说赵政出轨，再也不原谅他了吗？” 这条信息好像石沉大海，黄慧大概觉得没必要和王梓博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所以也没有回复。 等待总是焦灼的，尤其对现在的王梓博来说，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 有顾客来寄快递，他强颜欢笑的接待； 有兼职学生来咨询问题，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应对。 不过就是经常犯错误，说话也是说一半突然卡壳了，用一个词表达叫“失魂落魄”，就是魂不在了，脑袋迷糊了，但是肉体还在，靠着意识来说话和做事。 只有小灵通“叮”的一声来信息时，王梓博才眼睛一亮，发现只是运营商的短信，又满脸失望的放进兜里。 第一条信息没有回复，王梓博又发了第二条和第三条信息，他现在就是溺水的人要紧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怎么抓住呢？ 就是通过不断的发信息，单纯的希望黄慧能够改变主意。 第二条：小慧姐，赵政是渣男啊，请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啊，你上次不是说过要找踏实稳重的男生吗？ 第三条：小慧姐，你现在哪里，我想找你。 但是无一例外的，黄慧都没有动静。 王梓博胸口绞着痛，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少了一块东西，秋高气爽的天气居然要大口大口的吸气来维持，不然闷的实在是难受。 夜幕不知不觉的降临，王梓博都没有察觉，直到那些兼职的学生一个个去吃晚饭，一个个的收拾东西离开门店。 这时，“叮”的一声，黄慧的信息终于来了，王梓博心里紧张要跳出嗓子眼了，慌慌张张的打开小灵通。 “赵政说要和我结婚了，谢谢你的关心。” “结婚？” 王梓博胸口又挨了一记重锤，闷的更难受了。 其实这要是陈汉升在这里，一眼就看穿了。 赵政绝对没有结婚的打算，这是一个男骗子哄女骗子开心的故事，女骗子信了以后，一脚踢开曾经帮她找工作的老实人。 事情也没有结束，当女骗子发现自己再次上当以后，老实人的作用又要体现出来了。 不过陈汉升并不知道这些事，因为王梓博并不敢说，他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卑微，只是控制不住的想去联系而已。 也许对方并不漂亮，也许对方并不高贵，只是恰好自己看着喜欢。 差不多晚上九点要关门的时候，王梓博才意识到要回宿舍了，但是他一点都不想走。 “叮铃铃。” 小灵通突然响起来，王梓博看了一眼，父亲的电话。 “你下午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妈吵架了？” “你都快20岁了，能不能懂事点？” “你妈当年卖咸菜给你筹集学费，几个钢镚几个钢镚的凑，你忘记了吗？” “现在你妈被你气的吃不下晚饭，睡不着觉，你对得起她吗？” ······ 听着父亲的数落责骂，王梓博忍了一下午的眼泪“唰”的流下来了，但他不敢暴露，任由眼泪默默的冲刷脸庞，吸着鼻子说道：“对不起，爸，我不该和我妈吵架。” 王梓博父亲也愣了一下，这有点反常，平时王梓博肯定要和自己吵嘴的。 “你以后注意点，多想想我和你妈的不容易。” 王梓博父亲严苛的叮嘱一句，挂了电话。 感情失了恋，又被父亲责骂，这种时候王梓博唯一想到的只有死党陈汉升了。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给陈汉升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有什么事长话短说，老子正打牌了······哎哎哎，老杨你这就没意思了，老子这是双扣，底牌的分数要翻倍的。” 听声音吵吵嚷嚷的，很明显陈汉升在打牌。 “小陈······” 王梓博一说话就是哭腔，陈汉升那边吓了一跳：“妈的你哭啥，王叔和陆姨出事了？” 以陈汉升的社会阅历，晚上9点以后的电话，很可能是对方家里人出问题了。 “没有，他们很好。” 王梓博竭力压制情绪：“我就是想找你喝点酒。” “操，那没事就别吓老子。” 不过站在陈汉升角度，既然王梓博父母没问题，那就是王梓博自己的事情了，他反而放下心了。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这都9点了，喝个屁······老六，这把我们坐庄了吧。” 陈汉升一边和王梓博说话，一边在打牌。 “小陈，我真的找不到人了啊，心里很难受啊。” 王梓博痛苦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烦：“都说了没空，老子正打牌呢，没事别悲春伤秋的，想喝酒也不看看几点了。” “嘟嘟嘟。” 王梓博再听话筒，已经是一片忙音，他擦擦眼泪放下小灵通。 王梓博也不会怪陈汉升，这就是他的性格，自己的问题在他看来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不过这样也好，也不用被取笑了。 王梓博一个人在门店里坐着坐着，没过多久，玻璃门突然被推开，出现两个窈窕的身影。 居然是萧容鱼和她的室友边诗诗，外面天冷，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王梓博正掉眼泪呢，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你们怎么过来了？” 萧容鱼把围巾取下来：“我们打的过来的，小陈说你可能出事了，让我先来看看。” “他人呢？”王梓博呆呆的问道。 “也在路上了。” 萧容鱼拉过椅子坐下，哈了哈气说道：“我当时正排练呢，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小陈的脾气也你懂的，还怪我接的太慢，梓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谢谢你们啊。” 王梓博觉得特别的感激，他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过来只要10分钟。” 萧容鱼把纸巾递过去，示意王梓博擦擦眼泪。 “叮铃铃。” 小灵通再次响起来，又是父亲的电话，虽然刚才他不明所以的骂了自己一顿，不过王梓博还是接通了。 “那个。” 父亲的声音似乎有些难为情：“刚刚挂电话时，好像听到你在哭······” “没有，天气太冷，我吸鼻子的。” 王梓博马上回道，他不好意思让父母知道自己的事。 “噢噢，那就好。” 父亲没读过什么书，感情表达上一直很木讷，也不太会安慰人，吭哧吭哧半天说道：“有事啊，你就和陈汉升说说，那小子皮实，比你机灵多了，你跟着他混就不会吃亏。” “知道了，爸，没事我先挂了。” “昂，那个，那个，没事就回家看看，你妈做了猪皮冻，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的······” 听着父亲不善于的安慰，想象死党一路咒骂开车过来的场景，还有作为朋友的萧容鱼，放下排练专门赶过来。 这一瞬间，王梓博心里突然就暖和了。 ······ 269、喝完酒脸疼 王梓博根本没想到，陈汉升不仅过来了，还担心自己出事，催着离得近的萧容鱼先打探下情况。 东大的新生晚会没两天了，小鱼儿肯定特别忙，她是放弃了排练时间。 这对感情遭受创伤的王梓博来说，无疑就是冬天里的一盆火炭，心里热潮涌动之下，眼泪又刹不住了。 萧容鱼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打电话给陈汉升：“小陈，梓博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直在哭。” “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大晚上哭成这吊样，不是亲人就是女人，王叔和陆姨那边没问题，那铁定是女人了。” 萧容鱼瞅了一眼王梓博，这个伤心的程度，很像以前自己为陈汉升哭的样子。 “应该是了。” 萧容鱼点点头说道。 陈汉升语气里恨恨的：“老子一分钟几毛钱上下，都被这傻逼耽误了。” 萧容鱼没理解：“什么叫一分钟几毛钱上下？” “我刚才正在宿舍里打牌，手气贼顺。” 陈汉升解释道：“室友内裤都他妈要输掉了，换算起来我差不多一分钟能赢3毛钱。” 萧容鱼听了先是觉得好笑，然后小脾气突然就来了：“哈，你为了3毛钱，居然想偷懒，大冷天的让我过来。” 陈汉升不慌不忙的说道：“吕姨不是要1000万嘛，蚊子再小也是肉哇，我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在努力攒钱呢。” “呸，你以为我会信。” 萧容鱼啐了一口，陈汉升肯定在胡扯，不过小鱼儿就是愿意听这些“情话”。 这两人无意识的柔情蜜意，把王梓博看的一脸懵逼，眼泪都不流了，心想我正受情伤呢，你们这样合适吗？ 边诗诗咳嗽一声，轻轻推了下萧容鱼：“差不多行了啊，要煲电话粥回宿舍。” 萧容鱼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陈汉升：“开车还敢打电话，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明明是你拨过来的······” 陈汉升还没来得及解释，萧容鱼就笑着挂了电话。 经过这样一打岔，王梓博情绪要好受多了，但是三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门店里很安静。 萧容鱼想了想问道：“梓博，那个女生是我们认识的吗？” 王梓博摇摇头。 “那你们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呀？”萧容鱼继续询问。 “已经完全没可能了，我不想再提她。” 王梓博黯淡的说道，毕竟别人都要结婚了，他现在再提起来心里依然很憋闷。 “噢，原来是这样啊。” 萧容鱼和边诗诗对视一眼，两个女孩都没有安慰失恋男人的经验，再加上王梓博也不是很想说话，她们就站起来看门店的规模，还在讨论如何在东大快速推广火箭101。 “滴，滴，滴。” 外面一阵小轿车的鸣笛声，紧接着门店玻璃门就被推开了，陈汉升裹挟着冷风走进来。 “小陈。” 王梓博乍一看到陈汉升，居然有些心慌，大概也觉得自己要求太多了，居然让陈汉升从江陵来仙宁陪自己喝酒。 陈汉升打量着王梓博憔悴的面孔，很多话都说不出口了，挥挥手说道：“找个地方吃宵夜。” “行行行。” 王梓博赶紧拿起钱包：“这顿宵夜我来请，我们学校南门那边有一家烧烤摊。” 陈汉升没答应：“那家味道一般，我们去东大门口转转。” 王梓博愣了一下：“仙宁大学城就这家味道最好啊，东大学生都会专门过来的。” 陈汉升摇摇头没说话。 不过，小鱼儿的心情却突然好起来了，紧紧抱住陈汉升的胳膊，整个人好像依附在他身上。 王梓博锁门的时候，边诗诗才在旁边说道：“在我们学校门口，吃完送小鱼儿回宿舍更方便，陈汉升大概是出于这一层考虑的。” 王梓博这才恍然大悟，看着在不远处搂搂抱抱的陈汉升和萧容鱼，心想为什么我这脑袋为啥就不开窍呢，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去争辩。 从理工大学到东大走路差不多20分钟，一路上学生很多，车辆很少，有些习惯独特的学子还在路灯下认真背书。 这种肯定不是装逼的，陈汉升经过的时候，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有人走过。 “真不愧是拥有建邺大学、东海大学、建业师范这些名校的校区，学术氛围比江陵那边强多了。” 陈汉升心里感慨道。 在东大门口的夜宵店里，王梓博要了个包厢：“这顿宵夜，你们谁也不要和我抢。” “放心，一定留给你。” 陈汉升自顾自的勾了几个下酒菜，转头问小鱼儿和边诗诗：“整点啤酒吧，小喝怡情。” 小鱼儿说道：“那就拿三个杯子吧，你喝的时候我抿两口就行，诗诗酒量还不错的。” 边诗诗笑着去挠小鱼儿：“不许随便出卖我的秘密。” 这家上菜很快，热腾腾的羊肉串、酸菜鱼、夫妻肺片和水煮牛肉一盘接一盘的端上来。 王梓博一晚上没吃饭，现在居然有了食欲，他倒了一满杯酒：“谢谢你们赶过来，多了就不说了，我连喝三杯表达谢意。” “咕嘟嘟，咕嘟嘟，咕嘟嘟” 王梓博连喝三杯后，脸都开始红了，萧容鱼和边诗诗都劝着少喝点。 不过他是越喝越上头，没多久就有了醉意。 “今天的事也让我明白了，原来亲情和友情比爱情更重要。从明天起，我要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要不怎么说这得是文化人呢，一开口就把海子的诗拿出来拽上几句。 “牛逼。” 陈汉升马上鼓掌，他又和王梓博碰了一杯：“不过对于你来说，幸福的人不如有钱人腰杆硬，我建议你先在火箭101里当个有钱人。” 其实陈汉升这是实话，能让王梓博伤心的女人只有黄慧，虽然不知道他们又怎么联系上的。 只是黄慧这样的女人呢，幸福的人远不如有钱的人来的好使。 王梓博很不忿好友的观点：“有钱就什么都有了吗？” “不是。” 陈汉升老老实实的说道：“世间万物有得必有失，有钱的同时肯定要失去很多的，比如说······” 陈汉升顿了一下，王梓博马上追问：“比如什么？” “比如烦恼啊。” 陈汉升两手一摊：“有钱了，很多烦恼就没了，你说这不是得失守恒定律？” “操！” 王梓博这才明白又被陈汉升调戏了，闷闷的灌了一杯。 不过他的酒量实属一般，很快就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半醉半醒中就觉得自己不断挨着巴掌，噼里啪啦的。 “醒醒，说好你付账的呢。” “妈的，还可以装醉酒逃单啊？” “老子辛辛苦苦跑过来，还要帮你给钱是吧！” ······ 第二天早上，王梓博迷迷糊糊的睁眼后，发现自己在酒店的双人房里，旁边的陈汉升已经在玩手机了。 “小陈，我这脸怎么有点疼啊。” 王梓博爬起来照照镜子：“看着还有点肿。” “脸疼怕啥，屁股不疼就行了。”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有点肿可能是酒精泡的吧。” ······ 270、再当舔狗，我就把姓倒过来 王梓博虽然脸有点肿，不过心情着实好受了很多，当然也有陈汉升还在这里的原因。 一旦独处的时候，王梓博想起曾经和黄慧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定会再次难受的。 不过有意思的是，别人的“点点滴滴”是生活中的大量琐事，王梓博的“点点滴滴”只是因为少的可怜。 “你什么时候回去？” 王梓博问道，纯粹的友情太美好了。 “吃完早饭就走。”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起床穿衣服。 “去哪里吃？”王梓博问道。 “叮咚，叮咚。” 有人在按门铃。 陈汉升走过去开门：“早饭来了。” “现在方不方便进去？” 萧容鱼的声音出现在门口，陈汉升转过头看了看：“可以的，我又没帮王梓博脱衣服。” “蹬蹬蹬。” 萧容鱼和边诗诗各拎着一袋早餐进来了：“给你们打了食堂的小米粥、油条、包子还有鸡蛋，外面好冷啊，建邺又降温了。” 房间里虽然有空调，不过小鱼儿还是冻的跺脚哈手。 陈汉升笑嘻嘻的把手臂张开：“来，胳肢窝给你暖和下，就当抵了早餐钱了。” 小鱼儿欢呼雀跃的伸过去，暖手是一回事，更让她高兴的是自己和陈汉升之间的亲密动作。 半分钟后小鱼儿的手指就不冷了，不过她贪恋这种温馨的氛围，舍不得离开。 不过陈汉升肚子早就饿了，直接推开一脸幸福的小鱼儿又不合适，他就龇牙咧嘴的说道：“看不出你还是女流氓啊，让你在胳肢窝取暖，你手一直往下摸怎么回事？” “我没有！” 萧容鱼主动撒开了手，后退一步以示清白：“你才是流氓，我哪里有往下摸。” “是吗，那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陈汉升笑着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没多久王梓博就闯进来了。 “你变态吧。” 陈汉升嘴里含着牙膏，说话时牙膏沫子喷的到处都是：“老子刷牙你也要看？” “吵吵啥。” 王梓博拿起牙刷说道：“小鱼儿和边诗诗都在外面，我有些不好意思，不如躲到这里算了。” “瞧你那点胆子！” 陈汉升撇撇嘴，洗漱完毕自顾自的吃早餐。 小鱼儿坐在床沿上，看着陈汉升大口吞咽，两条细细的小腿包裹在保暖裤里，及至脚踝处的黑色牛皮靴无聊的左右摇摆。 “你们上午没课吗？”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有啊，总之第一节课已经迟到了，我们第二节课再过去，这样老师也不知道。” 萧容鱼是知道变通的，这要换了沈幼楚，她估计急急忙忙放下早餐就要赶回去上课。 “一会你做什么？”萧容鱼问道。 陈汉升想了想：“先去教室晃荡一圈，然后去一个电子厂里看看，我和他们有业务往来。” “你这样逃课，学校不会有意见吗？” 边诗诗奇怪的问道，她现在勉强和陈汉升算朋友了，正常交流肯定没问题的。 “我如果说是奉旨逃课，那学校肯定不会承认，我自己也不乐意。” 陈汉升笑着说道：“不过他们传递给我信息就是把火箭101做出名声，成为建邺市乃至苏东省都能闻名的大学生创业品牌。” “啊？” 边诗诗很诧异：“还有这样鼓励学生逃课的学校啊，为什么啊？” “因为有好处呗。” 陈汉升心里倒是明镜似的：“如果我成为大学生创业的旗帜，财院的名声不仅打响了，而且还能以我为资本，源源不断的向上面索要资金扶持，毕竟能培养出一个火箭101，说不定就能培养出火箭102，火箭103······” “所以，学校对我态度是表面不闻不问，暗地里是默默支持。” 其实从f栋的101开始，再到操场的废弃杂物房，包括前一阵子的何畅事件，不管暗地里有过怎么样的争执，学校的最终决定都是站在陈汉升这边的。 “原来是这样啊。”边诗诗开了眼界。 “不过考试该挂科还是挂科。”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也不懂那些老师怎么想的，校领导都支持了，他们还给我不及格，一点都不懂得参悟领导心思。” “你以为老师就没脾气的呀。” 萧容鱼用靴子尖头踢了踢陈汉升：“有本事你再考个高数12分。” “别说了，那天差点被我妈杖毙在家里。” “活该，我今年寒假要去你家，亲眼看着梁姨打你。” 陈汉升和两个女生说话的时候，王梓博默默把早餐吃完，然后也不参与聊天，有些发呆的看着小灵通信息。 没多久萧容鱼和边诗诗就回去上课了，出门前萧容鱼叮嘱陈汉升：“新生晚会那天你要来礼堂啊，有礼物送给你。” “啥礼物？” 陈汉升眼睛一亮：“能提前说说不？” “不说，说了就不是秘密了。” 两个女生离开后，陈汉升也准备回江陵大学城，看着有些落魄的王梓博，陈汉升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陈汉升这是问昨晚的原因了，其实他猜到肯定和黄慧有关，不过具体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小慧姐结婚了。” 他等着看好友惊讶的表情，不过陈汉升很平静：“你确定吗，她是已经结婚，还是即将结婚，对象是赵政吗？” “不是赵政还能有谁，已经结婚和即将结婚有什么区别吗？” 王梓博问道，这应该是一个意思吧。 “区别可大了。” 陈汉升笑了笑：“我推测赵政不会和黄慧结婚的，他只是在外面玩玩，这种小官二代找老婆不说门当户对，也肯定是医生教室那一类的，不然父母那关过不去。” “什么意思？” 王梓博很信任陈汉升，所以下意识就把这话当真了，心里不争气的跳动一下。 “我就是提醒你，权当打个预防针。” 陈汉升再次警告道，就如同上次酒吧后，他警告王梓博彻底断了和黄慧的联系。 “黄慧如果被赵政抛弃了，她一定会再次找你的，那时你要是再当舔狗。” 陈汉升径直甩门离开：“别找老子了！” “操！” 王梓博很不爽，冲着陈汉升背影喊道：“我就这么没骨气吗？” 陈汉升懒得回答，王梓博想了一会，突然发狠似的跑去网吧，咬着牙的把黄慧的qq删除了。 “不能再让小陈瞧不起我了！” 王梓博暗暗的发誓：“再当舔狗，我就把姓倒过来！” ······ 271、冲锋你来，翻盘靠我 陈汉升从仙宁大学城回去后，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上午的课也差不多结束了。 自己这个时候去教室，相当于快下课的时候在老师眼前晃荡，活生生的挑衅啊，索性一打方向盘，直接去新世纪电子厂了。 厂里的高管知道陈汉升过来了，全部按照郑观媞的指示，客气的让人把这一周的报告送过来。 最重要的自然还是mp3项目，陈汉升一对比，这一周的销售额果然逐渐攀升，比刚上市的前两周要好不少。 “这个成绩，大概满足了厂里其他人的期望，但是郑观媞的目标肯定更高。” 陈汉升觉得有些可惜，mp3产品上市还是太匆忙了，如果再有一个月准备时间，成绩肯定会更好。 他想了想给郑观媞拟了一封邮件。 “本周销售额尚可，差不多能回本了，林厂长他们颇为满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邮件发出去以后，陈汉升仰在老板椅上，无意识“咚咚咚”的敲着食指，等待郑观媞下一步指示。 没多久，在香港一直当宅女的郑观媞就回复了。 郑观媞：从趋势上看还不错，不过距离我的预期有些差距。 陈汉升：没事，等你过年回来后，主持第二轮生产研发就可以了，那时再加上一些创新思路，一定是市场上的爆款。 郑观媞：我这边有些问题，大房二房在争家产，我时间定不下来，而且市场也不会等我们。 陈汉升：那就放平心态，着急也没有用。 郑观媞那边很长时间没回信息，陈汉升还以为她离开电脑了，于是喝着咖啡，随意翻了翻网页看新闻，等着中午去厂里食堂吃饭。 不过快到点的时候，雅虎邮箱突然跳动着新信息的提示。 郑观媞：如果让你主持第二轮生产研发，你会怎么做？ 陈汉升笑了一下，“啪啪啪”的打字回信息。 陈汉升：我做不到的。 郑观媞：我就是问问，算是多方采纳思路。 陈汉升：如果我主持生产，首先会根据目前市场上的反馈意见进行提升，其次就是增加款式和颜色种类，再有就是把售后部门好好整肃一番，没有售后的产品是活不久的。 郑观媞：我的想法其实和你差不多。 陈汉升：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意见，稍微学过管理学知识的人都能想到，我在学校成绩还不错的，所以难度不是想，而是如何落实。 郑观媞：管理层很难拧成一股绳。 陈汉升：难免的，二三十个管理层性格各不相同，年纪和资历也很深，大概除了你以外，他们谁都不服气。 郑观媞：之前和你说的李小楷，你接触过没有。 陈汉升：那个mp3项目技术总工程师吗，接触过几次，不过他是加州理工的博士，我是国内二本，共同话题比较少，他好像对厂里的派系不太敏感，在孤立的边缘徘徊。 郑观媞：我知道了，你去吃午饭吧，食堂今天做了红烧鸡翅。 陈汉升刚要打出“好的，午安”，突然转念一想，郑观媞远在香港都晓得厂里食堂做了什么菜，这说明她对新世纪内部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啊。 “妈的，这房间里不会有摄像头吧。” 陈汉升抬起头盯着墙角打量：“老子关上门跳个脱衣舞，不知道郑观媞会不会看到。” 当然陈汉升最终也没有跳，不是因为害羞，实在这里缺少一根钢管，跳起来少了灵魂。 不过，郑观媞这句话也有传递信息的味道，大概表明她对厂里的掌控力度依然存在，陈汉升摸着下巴揣摩一阵子，中午吃饭时果断坐到李小楷旁边。 “楷哥，吃饭啊。” 陈汉升笑嘻嘻的端着餐盘打招呼，一点都不见外。 李小楷30多岁，带着黑框眼镜，套着修身版的小西服，在厂里的管理层应该是最年轻一个，衣服也比较潮，不像当前正统的企业管理人员。 厂长林朝晖那些人，他们穿着都比较严肃，还系着整洁的领带，说话做事也是一板一眼。 “你好，陈顾问。” 李小楷客气的回应一句，又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不好，天气这么冷，想出去旅游都没机会。” 陈汉升笑着问道：“楷哥在国内这么久，有没有逛逛祖国的大好河山。” “没有机会啊，工作太忙了。” 李小楷叹一口气：“我连建邺市内很多景点都没去过。” 陈汉升鼓励道：“那你可得去转转，这个时候栖霞枫叶特别漂亮，鸡鸣寺也不错，梅花山虽然比较偏僻，不过12月份就要开花了，如果下雪的时候过去，更加迷人。” 陈汉升没有提夫子庙、秦淮河、中山陵等等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方，专门挑一点普通人不太熟悉，但是又有点名气的风景区讲出来。 建邺六朝古都，以前还是江南政治文化中心，多少人文景观掩藏其中，李小楷虽然在美国长大，不过到底是华裔，对这些名胜古迹还是有一种独特的情怀。 两人以前接触的不多，可陈汉升聊天的话题找对了，李小楷听的也很认真。 陈汉升这边呢，如果你让他搞科研，那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在吃喝玩乐上，陈汉升一肚子社会经验。 他们说的热火朝天，管理层的其他势力都冷眼旁观着。 “陈汉升怎么和那个美国人搅在一起？” “大概都比较年轻吧，陈汉升就是一个大学生，李小楷今年也才30多岁，可能有共同话题。” “李小楷技术还是不错的，观点也很先进，就是不懂人情冷暖。” ······ 别人都没把陈汉升和李小楷放在心上。 毕竟一个只是大学生，仗着有郑观媞的“宠幸”而已。 索性陈汉升平时比较低调，也不争抢风头，所以管理层一般也不愿意招惹，相安无事罢了。 一个是喝着牛奶长大的华裔，在国内没什么基础，也不足以形成威胁，难以撼动目前厂里的势力派系。 随着其他管理层一个个离开食堂，陈汉升和李小楷的话题已经由人文景点延伸到古代神话传说。 “你说，像你们这样的大学生，在国内成长并读到了大学。” 李小楷好奇的问道：“相不相信国内有龙这种生物？” “相信啊。” 陈汉升马上答道：“龙虽然是一种图腾，但是很生活化，我们生活里经常遇到。” “我靠，真的啊！” 李小楷兴趣起来了：“你老家那边有什么奇闻异事吗？” “老家那边没听说过。”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我现在的领导钟建成，他每次吃完饭总要喊，汉升一条龙服务去不去啊，你看这不是生活里随处可见嘛。” 李小楷愣了一会，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没想到你挺幽默的。” 两人随后结伴下楼，李小楷回办公室，陈汉升回学校。 晚上陈汉升正在宿舍里玩游戏的时候，郑观媞的突然来信息了。 “你觉得李小楷担任副厂长怎么样，让他全权负责第二轮mp3的研发生产，你也在厂里担任个具体职务。” 陈汉升第一反应就是郑观媞太急了，李小楷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别人未必服他。 mp3又不是光凭科研部门就能完成的，需要有人统筹协调，就如同当初的郑观媞一样。 李小楷牵头，肯定会出岔子的。 不过换个角度想，如果李小楷那边有漏洞，自己及时的查漏补缺，这样才是作用最大化的体现。 “涉及高层的调整，我一个大学生能给出什么意见，媞哥你决定就好了。” 陈汉升先把责任推干净，不同意也不反对，万一出了问题，自己不用背锅。 “至于担任具体职务，我觉得还是太早了。” 陈汉升回信息说道，担任具体职务就意味着必须站在李小楷那边，陈汉升只想保持独立。 “火箭101那边也很忙，我还是继续担任顾问吧，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协助李小楷。” 陈汉升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冲锋让李小楷上，自己在后面出主意。 “好吧，我再想想。” 郑观媞的信息透露着一股无奈。 陈汉升看了看，没有回复。 “四哥，你快点啊，队友都死光了。” 金洋明在旁边大声提醒，陈汉升发信息时停下了游戏，队友全死光了。 “急个啥！” 陈汉升叼着烟，眯着眼睛说道：“咱这是韬光养晦，队友虽然死在冲锋的路上，但是在那里也暴露了敌人位置。” “老六你可看好了，四哥一把狙击枪，给你表演个极限翻盘！” ······ 272、校园爱情故事 陈汉升搪塞了郑观媞，估摸着李小楷真的要被提拔为副厂长了，将在新职务上统筹mp3项目第二轮的科研生产。 看来郑观媞不想流失前期辛苦占据的市场基础，准备远程指挥了。 不过陈汉升从自己利益出发，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既不入局，也不参与，只是敲敲边鼓，等到机会最合适的时候再出手。 “啪”的一声枪响。 cs游戏中，随着对面最后一个警察被陈汉升远远的狙死，游戏终于被艰难翻盘。 “老六，我牛逼不？” 陈汉升转过头，睥睨的看着金洋明。 金洋明满脸不屑：“四哥你咋那么不要脸呢，这是宿舍局域网对战，对面就是朱成龙，他一直给你通风报信，还给你带路杀队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瞧你说的，赢就行了呗。” 陈汉升老脸一红，站起来摸摸肚子岔开话题：“你们饿不饿，一起去小南门吃宵夜吧。” 大学男生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尤其打牌打游戏到晚上12点，脑力体力消耗的都比较多，怎么可能不饿。 “那赶紧的吧，老四不说，我都忘记宿舍没方便面了。” 杨世超也同意，最后整个宿舍除了戴振友全部换衣服准备下楼。 “老戴，你不去吗？”李圳南问道。 戴振友正在看小说，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请客我就去。” “算了，别搭理他。” 金洋明推着李圳南下楼，金洋明早就看戴振友不爽了，不是顾忌陈汉升，早就联合杨世超孤立他了。 陈汉升没说什么，等到其他室友全部出门后，戴振友才翻个身，瞧了瞧空荡荡的宿舍，嘴里骂道：“狗日的李圳南，在火箭101兼职赚那么多钱，请老子吃块鸡蛋饼怎么了？” 他倒是没骂更有钱的陈汉升，大概也知道陈汉升一直在维护宿舍里的集体氛围。 深夜，气温明显下降了很多，学校里昏黄的路灯映衬着孤独的道路，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影。 不过602几个人下来以后，很快就热闹起来，也不知道金洋明说了什么惹到郭少强，郭少强一路追打金洋明。 陈汉升和杨世超两人挡着点烟，然后烟雾又“倏”的一下被吹得消散在凛凛寒风中，李圳南手插在兜里，头上戴着羽绒服的帽子，踩着室友的影子默默走在后面。 “这就是真实的大学生活啊。”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真是舒坦。 财院小南门和东大北门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一到晚上这里就许多小推车出现，鸡蛋饼、炒饭、油炸串串、肉夹馍等等小吃应有尽有，每晚好像菜市场一样熙熙攘攘。 学生们拿着钱等在旁边，眼睛注视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不断咽着口水。 “老乡，晚上好啊。” 港城的老乡谭敏拍了一下陈汉升肩膀，旁边还有同班女生白咏姗。 谭敏和沈幼楚是一个宿舍的，白咏姗大一时和商妍妍竞争公管二班最漂亮的女生，不过沈幼楚抬头以后，商妍妍和白咏姗名次要自动向后滑落一位。 “晚上好啊。” 陈汉升指了指她们手里的油炸串串：“女生吃宵夜，不怕长胖吗？” “长胖就长胖了，总之我们也没男朋友。”谭敏假装可怜的说道。 “咦~，虚伪。” 陈汉升笑着说道：“到时你们找到男朋友了，就会说反正都有男朋友了，还要维持身材做什么。” “班长，你可真了解我们女生。” 白咏姗也蛮活泼的，毕竟参加过学校辩论赛，还拿过最佳辩手。 “前阵子学校有个女生社团邀请我去当领导，要不是太忙就真的答应了。” 陈汉升一边说笑，顺手买了两袋蛋糕递过去：“我请客，特意祸害你们的。” “哇，谢谢老乡。” 谭敏也不客气，打趣着说道：“我们就把人情归到幼楚身上了，你啥时带她去港城玩玩啊，到时记得叫我。” “这个又不是我能定的，她的意见也很重要。” 陈汉升打个马虎眼，关系理清之前，沈幼楚去港城还是有些难度的，那是小鱼儿的“地盘”。 梁美娟那么喜欢沈幼楚，平时和陈汉升打电话也从不提这件事，大概也是真担心萧宏伟极限一换一。 谭敏和白咏姗挥挥手准备告辞：“我还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先回去了谢谢班长。” 陈汉升微微愕然，自己和沈幼楚似乎成了别人眼中的大学生情侣了。 谭敏她们对校园爱情的定义和陈汉升不太一样，她们希望认识的校园情侣能够走下去，满足对爱情的向往和希冀。 不过对陈汉升来说，“走下去”问题不大，结婚就是个难题。 “不结婚要小孩，如果我和小鱼儿说，被打死的可能性有几分？” 陈汉升摇摇头，老萧要是知道自己有这想法，肯定操作拉满来一套必杀军体拳。 “四哥，愣啥呢？” 李圳南跑过来：“我们都要了一张灌饼，你要啥我给你买去。” “吃啥灌饼，我请客。” 陈汉升反应过来，指着小炒摊位说道：“去整几个硬菜，再让郭少强去拎一箱啤酒，咱们回宿舍喝酒吹牛逼！” ······ 谭敏拿着蛋糕回宿舍后，马上给女生分发起来。 “哇，谢谢敏敏。” 室友站起来接过蛋糕，谭敏摆摆手：“别谢我，这是班长买的，我们应该谢幼楚。” “那就谢谢幼楚了，当年你们有在一起的迹象，其实咱都不敢相信。” 室友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一谈都这么久了。” 胡林语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也不顾刚刷过牙，拿起一块就吃：“可不是，我一开始以为陈汉升是见色起意，现在想想，也可能是一见钟情啊，当然幼楚的颜值肯定是关键。” 沈幼楚坐在书桌前复习功课，她不习惯当话题的中心，美人鹅蛋脸很快染上一层红晕，在台灯的照耀下更显明媚。 谭敏觉得还不够，火上浇油的说道：“班长还说了，他要带你回港城呢。” 陈汉升要是在这里，肯定是一脸懵逼，老子什么时候这样说了，女生为了八卦，怎么什么都敢讲啊！ 不过宿舍里其他女生听了，“哄”的一下叫起来。 “这就见家长了啊，幼楚你紧张不？” “便宜陈汉升了，幼楚这么漂亮，性格又好。” “不能这么说，老乡的事业做得很大啊，幼楚当咱港城的媳妇错不了的。” ······ 沈幼楚被说笑的不好意思抬头，瞧着桌上粉红色的小台灯，它默默散发着温柔的橘光，这是去年陈汉升送的圣诞礼物。 今年的圣诞，好像也只有一个月不到了。 ······ 273、人生总是在不断的抉择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沉睡在朦胧的酒意中，听到房间里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一睁眼看到李圳南在打扫宿舍卫生。 昨晚喝酒聊天很晚，最后也没整理就上床了。 “陈哥，你醒了啊。” 李圳南抬起头，老实的打个招呼。 “嗯。” 陈汉升吸了吸鼻子，指着阳台说道：“把门打开透透酒气，冻死这群傻吊。” 李圳南点点头，打开阳台没多久，其他人很快就被冻醒了，骂骂咧咧的用被子盖住头。 陈汉升这才准备起床，今天是东大的校庆晚会，小鱼儿要上台表演的，陈汉升自以为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没想到一个电话就让他处于两难的抉择中。 “喂，汉升，今天你忙不忙？” 电话是孔静打来的，陈汉升一听这样的语气，没来由的有点慌，心想我骗了沈幼楚，安排了罗璇，郑观媞又去香港了，商妍妍完全不敢管我，你今天还能整一出幺蛾子？ “咳咳，静姐好啊，有啥指示？” 陈汉升用咳嗽掩饰一下，他也不说自己有没有事，先询问孔静那边的问题。 孔静是御姐轻熟妇类型，知性而聪慧，陈汉升没有立刻答应，孔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电话里稍微沉默一下，还是说道：“最近半夜经常胃疼，不得已去医院预约了胃镜检查，不过全麻需要朋友陪同，想知道你下午有时间吗？” 孔静一边说，陈汉升一边斟酌分析。 小鱼儿在新生晚会上的演出肯定很重要，而且她说还准备了惊喜，自己也一直当成大事来准备的，推掉了很多安排。 不过孔静是身体有问题，而且在建邺她的家人和朋友都在粤东。 别看孔御姐现在口吻不急不躁的，陈汉升知道她内心应该比较担心，毕竟都做胃镜了，医生估摸着诊断有些严重。 “你平时应酬太多了，经常喝酒。”陈汉升感叹道。 “我最近想换工作的念头越来越严重。” 孔静假装认真的说道：“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喜欢校园环境嘛，我打算找个大学食堂应聘，看看他们还缺不缺颠勺的阿姨。” “哎呦，你要去食堂打饭，那每天在你窗口排队的男生就太多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美厨娘的名声估计很快就传出了。” 两人轻松的开着玩笑，这就是知性轻熟妇的特点，纵然知道陈汉升此时此刻一定在权衡利弊，但是她一点都不会催促。 “下午正好没事，你在哪个医院。” 陈汉升做出了决定，小鱼儿一定是比孔静重要的，但是孔静情况比较特殊，而且她在火箭101的发展中给予了很多支持，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那麻烦你了，我在市一院消化科，下午4点半打麻醉剂。” 孔静是一个让人舒服的女人，她都不会说“如果你太忙，那就算了吧”这种无趣的话，既然陈汉升权衡后来陪自己，那其他理由就不会打听了。 知道了又没有什么用，相反还晓得自己刚才被拿出来比较了，堵心的很。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叹一口气，以后这种情况说不定会经常有。 “要不要报个mba学习一下时间管理。” 陈汉升自己调侃自己一下，坐在床上傻笑半天，突然想起来还要和小鱼儿请假，这又是一个难题，心情又难过起来。 其实陈汉升心里有一杆秤，同类事情肯定是沈幼楚和小鱼儿优先，不然怎么并列第二；至于特殊情况有冲突的时候，比如孔静这样身体需要照顾的时候，那就具体事件具体分析了。 “喂，早饭吃了没啊？” 陈汉升走到阳台拨通萧容鱼电话。 “这都几点了噢，肯定吃了呀。” 小鱼儿那边乱糟糟的，不时有音乐传来，还有主持人说话的声音，看来她已经在礼堂了。 “你几点过来啊，我们晚会5点就开始了。” 小鱼儿清脆的说道：“诗诗给我衣服袖口上绣了一点金边，弹奏时候流光溢彩，可好看了······你怎么不说话？” 萧容鱼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很快从话筒里感觉到什么。 “我今天······” 陈汉升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小鱼儿霸道的打断：“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请假！” 电话那边不吱声了。 半响后萧容鱼主动开口了，语气低沉，委屈好像都能填满陈汉升的胸口。 “小陈，你真的不过来啊。” “真的冲突了，一个朋友下午4点半做无痛的全麻胃镜，我要去陪同。你们晚会5点开始，我全部安排完毕赶过去也要8点多，甚至可能更晚，那时晚会都结束了。” “可是，你都答应我了。” 萧容鱼低声说道，可以想象那张精致的俏脸上一定挂着失望和难过。 又是一阵沉默，这是陈汉升权衡以后的结果，一般是不会改变的。 “那好吧，你先忙，我排练了。” 小鱼儿长叹一口气要挂电话，陈汉升突然叫住她：“等一等。” “怎么，小陈你要过来吗？” 萧容鱼音调突然变高了。 “不是我想问问，你想要什么补偿？” 陈汉升主意依然没改，不过想从其他地方让小鱼儿开心。 “补偿啊。” 小鱼儿“嗯”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今年春节，你要在我家楼下放烟火给我看，去年爸爸值班忘记买烟火了，我心心念念了好久呢。” “没问题！” 陈汉升心想这算什么难题。 “好了，你先把朋友陪好吧，但是我也没原谅你噢。” 小鱼儿挂了电话就去排练了，陈汉升把滚烫的手机放在手里掂量两下，在阳台看着楼下晒被子的学生怔怔不语。 ······ 下午4点陈汉升准时出现在市一院，孔静脸色有些憔悴。 “胃病都是心情病，如果这次没问题，年后不如就辞职吧，我等着大学里的美厨娘呢。” 陈汉升用轻松的语气安慰。 孔静勉强笑了笑，她还是紧张的，陈汉升的到来给了很大安慰。 没多久，女医生就在那边喊：“孔静的家属过来签《知情通知书》，孔静去病房换衣服。” 陈汉升拍了拍她的手背，径直走过去签名。 孔静换好了衣服，就被护士引导进去打吊水，因为全麻有些风险，还需要检测心脏状态。 “那个，我就在这里等你。” 陈汉升在背后喊了一句，孔静转过头，感激的笑了笑。 虽然预约是4点半开始检查，不过医院比较忙，晚了半个多小时，还有前期换衣服、打吊水、检查心率等等，真正开始的时候差不多5点半了。 如果再加上检查和麻药1个半小时苏醒的时间，孔静得7点半以后才能睁眼。 5点的时候，陈汉升给小鱼儿发了个信息：“加油，你是最胖的！” 不过她没回，大概忙的没看到信息。 陈汉升心情突然有些烦躁。 7点左右的时候，陈汉升正等着昏昏欲睡，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吵醒。 聂小雨打来的，她最近都在东大那边开辟市场，所以也去看晚会了。 “什么事？”陈汉升皱着眉头问道。 聂小雨急吼吼的说道：“陈部长，萧容鱼刚刚被男生表白了！” ······ 274、多半个小时的意义 “表白了，然后呢？” 陈汉升平静的问道。 “你怎么都不紧张？” 聂小雨很奇怪。 “你不懂，高中时表白萧容鱼的那才叫一个疯狂。” 陈汉升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她都是整抽屉的收到情书、鲜花和巧克力，现在大学男生心里都会默默做一个对比，所以相对而言表白的数量会减少。” “可是质量却上去了。” 聂小雨抢着说道：“今晚和萧容鱼表白的就是东大一个院系的学生会主席，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蔡枫。” 尚冰在旁边答道。 “对，蔡枫。” 聂小雨想起来了：“萧容鱼弹完古筝要下去的时候，他突然拿着鲜花冲上来表白，下面是一片欢呼。” “不过。” 聂小雨硬生生一个转折：“被萧容鱼拒绝了。” “噢，不奇怪。” 陈汉升答道，消化科走廊上陪同家属很少了，空荡荡的声音在回响。 “说真的陈部长，我现在都喜欢上萧容鱼了，你猜人家怎么做的。” 聂小雨好像是走出了礼堂，周围逐渐安静下来：“她直接说，我有男朋友，相处快5年了。” 萧容鱼这是把高中也算上去了，相处快五年倒也没错。 “当时，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整个礼堂都明显安静一下，大概谁都想不到萧容鱼居然有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 聂小雨继续说道：“不过蔡枫到底是985的高材生，也没有纠缠，点点头把鲜花放在舞台上就下去了。” 陈汉升心想这应该就是小鱼儿所说的惊喜吧，没想到聂小雨话锋一转：“还不止于此啊，萧容鱼还在舞台上说男朋友在火箭101里工作，这几天火箭101快递准备在东大开辟市场，希望大家能支持。” “那挺好，那你们要出名了，在那边开辟市场要节省很多力气。”陈汉升笑着说道。 聂小雨忍不住翻翻白眼：“出名是出名，可也担心被打啊，太拉仇恨值了，还有两个老板娘在，我到底应该听谁的啊？” “你只能听我的！” 陈汉升听出聂小雨话里有调侃的味道，直接挂掉了电话。 没多久高嘉良也打过来了，他今天也去看东大的新生晚会了。 “陈汉升，你狗日的运气真好，小鱼儿居然对你表白了。” 高嘉良一肚子情绪不知道怎么表达，有酸也有感慨，有解脱也有难过，还有一股子幸灾乐祸：“不过你居然不在。” “既然这样，你以后踏踏实实找个女朋友吧，不然以后我们聚会，我搂着小鱼儿亲嘴，你只能亲眼看着。” 陈汉升诚恳的劝道。 “操！” 高嘉良骂了一句挂了电话，今晚对他来说可能是个疑惑的不眠之夜，小鱼儿找男朋友很正常，但是找陈汉升，他一定是不服气的。 最后一个电话是王梓博打来的。 “小陈，你下午咋不过来呢，小鱼儿都当众表白了。” “我知道，实在是过不去，有个朋友生病了，我需要陪一下。”陈汉升解释道。 王梓博试探着问道：“沈幼楚？” “沈幼楚是朋友吗？”陈汉升反问道。 王梓博想了想：“那是女的咯？” “嗯。” 陈汉升没有瞒着王梓博的必要，点点头承认了。 “小陈，你以后不要这样了。” 王梓博苦口婆心的说道：“难道这样不累吗，沈幼楚和小鱼儿还不够好吗，小鱼儿甚至都专门帮你宣传火箭101了。” 有些情况王梓博不清楚，今天这样的事情，其实自己和孔静算不上暧昧关系，更多是从长远角度考虑的。 “爸爸的快乐你不懂。” 陈汉升无意识的呢喃一句。 “什么？” 王梓博听得一愣。 “哦，渣男的快乐你不懂。” 陈汉升说完就站起身，医生走出来示意孔静醒了，手里还拿着一份结果。 “急性浅表性胃窦炎，问题不大，但是要注意好好保养，少喝酒多休息，还有今晚刚做了胃镜，只能吃流食······” 医生叮嘱了一大堆，其实这些都是最寻常的作息方式，孔静心里都明白的，只是做不到而已。 “谢谢你了，汉升。” 孔静已经睡了一觉，她挣扎着坐起来。 陈汉升扶着她走了两圈，等到她脚底逐渐恢复力气，示意自己可以单独行走才放手。 从医院出来后，陈汉升载着孔静回去，嘴里关心的问道：“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要不要找个面食店？” “算了，我没什么胃口，一直犯恶心。” 孔静摇摇头拒绝了，然后看着我窗外川流不息的道路不说话。 陈汉升也没有刻意挑起话题，做胃镜很难受的，孔静现在估计已经在思考未来、身体和职业三者之间的关系了。 到了孔静家楼下，她又恢复了正常状态，微笑着说道：“你先回去吧，今天真的很感谢。” 陈汉升没有犹豫跟着下了车：“辛苦了这么久，就不能去你家喝两口水吗？” 这种时候，如果马上离开去找萧容鱼不划算，因为本来已经晚了，迟半个小时或者早半个小时，意义并不大。 不过对于孔静来说，如果陈汉升愿意花半个小时陪着自己稳定下情绪，顺便再煮碗清汤挂水面，这样的陪伴才算完美。 以后孔静想起来的时候，不会只觉得陈汉升陪着自己做了胃镜； 她会觉得陈汉升来到医院、陪自己做了胃镜、又送自己回家、还做了碗面。 可见和女性相处，最后收尾的半个小时多么重要。 “想不到你还会下厨。” 孔静吃完面，有些难以置信：“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离了食堂就要饿死的男生。” “还真不是，小时候我父母为了锻炼我，早早让我做家务。”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本来能上清华的，就是做家务耽误了学习。” 孔静抿嘴笑笑，房间有些安静，陈汉升觉得这时候差不多了，看看时间说道：“静姐，那我先回去了。” “哦，好。” 孔静站起来送到门口，楼梯口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眼角有一丝疲态，毕竟30岁的女人了，长的再好看也挡不住时光的侵蚀。 “谢谢你，汉升。” 这一次，孔静的感谢尤其郑重。 陈汉升挥挥手下楼，不过在拐角地方他突然想起什么事：“静姐，建邺哪里有卖烟花的店铺？” ······ （明天中午那章提前放出来） 275、渣男的火树银花 刚开完新生晚会的东大仙宁校区很热闹，平时10点半左右，女生宿舍已经比较安静，今天叽叽喳喳的透着一股兴奋的情绪。 “蔡主席表白被拒绝了。” “萧容鱼嘛，又不奇怪。” “火箭101好像就在西门那边有个门店，明天上课时要过去看看。” ······ 在现场的女生，眉飞色舞讲着新生晚会的事情；没在现场的女生，认真听着室友用夸张手法描述。 宿管阿姨不太高兴，叉腰站在门口，严肃的看着进进出出的女生，每当集体活动后大学生的情绪都比较兴奋，她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年轻人恢复正常状态。 突然，一辆红色夏利缓缓停在女生宿舍楼下，从驾驶位走下一个男大学生。 宿管阿姨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们对超过10点以后还来女生宿舍的男生，全部报以敌视态度。 不过这个男生没有打电话约姑娘，只是一箱箱从车里往下面搬东西。 宿管阿姨凑近了看一看，居然是烟花。 “小伙子，这是干嘛呢，你是哪个院的？” 陈汉升正吭哧吭哧搬烟花，他根据孔静的指路买了十箱，夏利车都被填的满满当当。 听到阿姨来询问，陈汉升擦擦脸上的汗，憨厚的说道：“我是学校团委办公室的，领导说今年的新生晚会办的不错，安排我放两箱庆祝下。” “我怎么没收到这个消息啊？” 宿管阿姨不太相信。 “临时下达的任务。” 陈汉升大大方方的说道：“您打电话给团委办公室问下就好。” 宿管阿姨一看陈汉升这坦荡的模样，也有些懵：“团委办公室都下班了，再说我们也只有后勤处的联系方式啊。” “没事，您问下后勤处的领导也行。” 陈汉升直起腰，掏出烟不紧不慢的抽着。 阿姨没动脚步：“后勤处也关门了啊，我们现在只能联系保卫处了。” “保卫处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那我还得继续完成任务。” 陈汉升扔掉烟头，顺便把其中一箱烟花递给宿管阿姨：“麻烦阿姨，帮我摆到那个右上角。” “噢，噢。” 宿管站阿姨工作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大学生套路，但是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男生不仅说谎，还敢指挥自己做事。 尤其陈汉升一副磊落坦荡的表情，阿姨帮着摆好了烟花，还下意识的问一句：“这样行不行啊？” “可以，谢谢阿姨了。” 陈汉升笑了笑：“放烟花时您把宿舍玻璃门锁上，许进不许出，免得女学生太激动靠近。” “这就放了啊，我还没打电话询问呢。” 宿管站阿姨犹疑的说道。 “不急，那您先回去打电话询问。” 陈汉升笑了笑：“我叫陈汉升，团委的办事员。” 宿管阿姨赶紧跑回去打电话，顺便锁上了玻璃门。 陈汉升看到阿姨拿起了电话，自顾自悠哉的点燃一支烟，放在嘴里吸了两口，然后来到最边上的一个烟花盒子，把烟头靠近引火线。 “嗤嗤。” 马上就传来引线燃烧的声音，紧接着一声“轰”的闷响，一枚烟花拖着长长的光迹直冲半空，抵达最高点时“哗啦啦”骤然散开，宛如一株火树银花。 “这就放了啊，不是说先询问的嘛。” 阿姨愣愣的放下电话，烟花都开始了，再打电话也没意义了。 女生宿舍先是沉寂一下，不知道是起头喊了一句：“有人放烟花啊。” 顿时，无数个身影涌向阳台。 陈汉升已经连续点了好几个烟花盒了，女生宿舍前不断闪耀着五彩斑斓的亮光。 看烟花的女生也很配合，每当有烟花升腾爆炸的时候，她们总是“哇”的一声惊呼，然后互相鼓掌欢笑，眼含期待的看着下一枚流光溢彩。 当然，她们心里也在奇怪，楼下那个点烟花的男生是谁？ 他想做什么？ 不怕被学校责罚吗？ 外面这么大动静，自然也吸引了萧容鱼她们宿舍的注意力。 室友都知道了新生晚会发生的事，正把没来得及卸妆的萧容鱼团团围在中间“拷问”。 “说，你那个谈了五年的男朋友是谁？” “居然不请我们吃饭，就想把咱宿舍最漂亮的姑娘给拐走！” “啥时带过来给我们看看呀，小鱼儿。” 萧容鱼转到仙宁校区后，虽然最好的朋友是边诗诗，但是她和其他室友关系也比较融洽。 “他叫陈······” 萧容鱼刚要老实交代，突然外面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其他宿舍女生兴奋的呼唤声。 边诗诗先反应过来：“有人在楼下放烟花。” 小鱼儿心里一动，赶快跟着室友跑到阳台。 烟花很漂亮，像耀眼迷人的灯盏，像曳着光尾的流星，像盛开飘举的鲜花。 可是，最让萧容鱼激动的是，那个在五彩斑斓亮光下的身影，可不就是陈汉升嘛。 他还是那么痞里痞气，嘴里咬着烟蒂，叉着腰看着天上的烟花，脸上是一副潇洒不羁的笑容，时不时的用烟头点燃一个烟花盒。 “小鱼儿，这是陈汉升吧。” 边诗诗也认出来了。 “就是他啊！” 萧容鱼一开口，空气中的硝烟味呛得鼻子难受，但是她还是指着楼下，大声喊道：“这就是陈汉升啊，他就是我在新生晚会上提到的男朋友啊，我说要看烟花，他晚上就拿来给我看······” 不过，她说话都被掩盖在爆竹和欢呼声中，室友也听不清，小鱼儿干脆一转头：“我要去找他！” “鞋子，鞋子啊，小鱼儿你跑掉了一只鞋子。” 边诗诗在后面提醒。 萧容鱼来到楼下后，发现宿舍大门居然被锁住了，隔着一道玻璃，她看见了陈汉升，陈汉升也看见了她。 这个认识五年的无赖冲着萧容鱼笑了笑，再次点燃一个烟花盒子。 “小陈~” 萧容鱼脸上带着泪，嘴角带着笑，脸上的妆都被哭花了。 她本是喜欢浪漫的女孩子啊，陈汉升做的这些，小鱼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多少年以后，也许她还能拿出来和陈汉升讲：“当年你为了哄我开心，可是在宿舍楼下放过烟花。” “嗖” 又是一枚烟花弹射半空，在天空变成一个巨大的彩球，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就连其他区的女生宿舍都被吸引了，阳台的栏杆上趴满了人。 与此同时，东大保安也被吸引过来。 萧容鱼一看不好，来不及擦眼泪，使劲的拍着玻璃门：“阿姨开门啊，快开门啊，他是我男朋友，我要出去······” 宿管站阿姨看到了，心想团委的干部真是厉害，居然预料到真的有女生会很激动。 保安越来越近，他们一时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互相商量着靠近陈汉升。 “同学，你为什么在这里放烟花！”保安喊道。 陈汉升不吭声，快速把剩下的烟花全部点燃，又是“嗖嗖嗖”的几声响。 “你在做什么！” 保安拉住陈汉升。 陈汉升倒也干脆，直接把火机一扔：“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跟我们去保卫室讲清楚！” 保安推着陈汉升离开。 此时此刻，整个东大女生宿舍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一团团火树银花在空中盛丽绽放，像一柄柄巨大的五彩光伞。 陈汉升冲着萧容鱼无所谓的眨眨眼，嬉笑着转身离开。 萧容鱼打不开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汉升被学校保安带走，她已经哭的没有力气说话了，手掌都被拍的通红。 “小陈，你是那么聪明的人啊，怎么做这种傻事呢，我都已经是你女朋友了啊。” ······ 276、我为你走了99步，你能走一步吗？ “姓名？” “陈汉升。” “年纪？” “19。” “哪个学校的？” “建邺财经学院。” “为什么要在东大放烟花？” “因为爱情······” “正经一点！” 东大保卫处的办公室里，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凶巴巴的拍着桌子：“不然我就通知派出所了，还要转告财院，至少让你背个处分。” 其实报警还是有些麻烦的，说不定还要通知家长，至于通知财院没什么威慑力。 “领导，这场烟花是因为一个女生。” 陈汉升主动解释，而且也尽量诚实：“她说想看烟花，我觉得这又不是太大的难题，于是买了烟花在宿舍楼前放了，现在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保证下次不再犯。” 保卫处几个人对视一眼，这个理由倒是不意外，他们猜到肯定就是大学生情啊爱啊什么的。 “你随意燃放烟火，有没有考虑到可能引起校园火灾？” “对不起，我考虑疏忽。” “满地的碎纸，有没有考虑到清扫起来特别麻烦？” “对不起，没有想到这一点。” 看到陈汉升承认错误的态度比较端正的，东大这边正寻思给点什么教训比较好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几个身影。 萧容鱼和边诗诗站在最前面，还有两个好奇的室友也跟着过来了。 “你们找谁？” 中年人问道。 萧容鱼指了指陈汉升，她眼睛都哭的发红，头发也有些散乱，不过瓜子脸依然很精致。 保卫处的领导心想这女孩好漂亮，沉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学生证给我看看。” 萧容鱼把学生证递过去，保卫处领导瞅了一眼。 “原来她就是萧容鱼啊，咱们仙宁校区的校花嘛，难怪有男生愿意为她违反校规。” 中年人指着陈汉升：“这是你同学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分析陈汉升应该是萧容鱼众多追求者之一，只是太盲目冲动了，所以一是引起不好的效果，二是把人家女生都吓哭了。 “不是，我男朋友。” 萧容鱼首次在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和陈汉升的关系，虽然也有一点害羞，但语气里更多的还是自豪。 陈汉升笑了笑没吱声，不错，这很“小鱼儿”。 保卫处领导没反应过来，他正在组织语言好好说教一下陈汉升，大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同学，你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但是爱情不是这样表达的，女孩子难道会因为感动就当你女朋友······什么？男朋友！” 中年人回过味，一脸纠结的看着萧容鱼：“你们既然都是男女朋友了，这样有意思吗，恩爱还要大张旗鼓的秀给其他人啊？” “对不起，叔叔，我们下次不会了。” 萧容鱼马上道歉。 她嘴巴甜，人也漂亮，而且不叫领导和老师，称呼上也能拉近关系。 保卫处领导果然一愣，看了看梨花带雨，眼睫毛还沾着泪水的小鱼儿，再看了看认错积极的陈汉升。 他咳嗽一声，看着陈汉升说道：“这个，虽然没有引起恶劣的后果，但我还要联系你们学校，给你一点教训，至于派出所那边就不通知了。另外你要把女生宿舍楼下的碎纸清理干净，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谢谢领导。” 陈汉升这时候也很老实。 保卫处领导点点头，一边打电话去财院，一边让陈汉升赶紧去打扫卫生。 放烟花这事大概就这样解决了，陈汉升一行人出了保卫室，气氛有些迷之尴尬， 边诗诗和其他两个室友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种情况。 陈汉升的形象也有预期的不太符合，室友以为萧容鱼的男朋友应该是儒雅温和的类型，说话彬彬有礼，经常一脸宠溺的看着女朋友。 说实话，陈汉升和那个形象反差有些大。 萧容鱼呢，小脾气不知道怎么又犯了，站在原地也不走了。 陈汉升转头看了一眼，小鱼儿抬起下巴看着天花板，大概还等着“男朋友”来哄自己。 不过陈汉升哪有这心思，直接一把拉起萧容鱼的手腕：“走啊，傻愣着干嘛？” 小鱼儿被拽的一个不稳，踉踉跄跄的扑在陈汉升怀里。 “你干嘛！” 萧容鱼生气的掐了一下陈汉升手背，陈汉升皮糙肉厚的也不在意，反而笑嘻嘻问道：“烟花好看吗？” “哼！” 小鱼儿本来想推开陈汉升，可是想起宿舍前那一朵朵绚烂的火树银花，心里一软问道：“小陈，那你是我男朋友吗？” “烟花纸皮碎屑还是蛮多的，你宿舍有扫把吗？” “我今天都两次承认了。” “要不让聂小雨带人来帮忙吧，他们租住的房间离这边不太远。” “陈汉升！” 看到陈汉升又是这样推脱，萧容鱼甩开手：“我们两人就算相差100步，可是我都走了99步了，你就不能往前面走一步吗？” “怎么是你走99步呢？” 陈汉升胡搅蛮缠的不承认：“明明我高中时走了90步奠定了基础。” 小鱼儿真的生气了，她静静的看着陈汉升，因为时间太晚，楼层只有昏暗的白炽灯亮着，还有走廊外斜射下来的一地白月光。 不远处的保卫处办公室倒是灯火通明，不时还有寒暄声传来，大概联系上财院那边了。 “又怎么了？”陈汉升问道。 小鱼儿鼓着嘴，眼前的这个男生啊，几乎给了她恋爱的所有幻想。 自己怀念高中时的雪人，他大半夜冒着鹅毛大雪，硬是用两只手堆了一个； 曾说过想看老家的油菜花，最后自己都忘记了，可陈汉升始终能记得； 幼稚的对烟花念念不忘，陈汉升甘愿违反学校条例，还差点被送去派出所，也要让自己的心愿得意满足。 ······ 小鱼儿有这样一种预感，就算再难的愿望，陈汉升也一定能帮自己实现的。 可是，为什么他就是在身份上模糊不定呢？ “小陈，你还要我怎么做啊？” 萧容鱼难得放下骄傲，委屈柔软的问道。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嘴上严肃的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家都是好同学。” “混蛋，总是骗我！” 小鱼儿生气的踢了陈汉升一脚，关键还被躲过去了，她干脆气鼓鼓的丢下陈汉升去追室友了。 另外三个女生踩在学校马路厚厚的梧桐树叶上，正在八卦讨论。 “陈汉升样貌有些偏离我的想象啊。” “不意外，我第一次见到他，也很吃惊。” “各花入各眼啊，陈汉升能为小鱼儿放烟花，哪个男生要是为我这样做，我这110斤就便宜他了。” “你可赶紧减肥吧，小鱼儿个子那么高都没100斤。” ······ 三个人说说笑笑，突然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居然是萧容鱼。 “我以为你们还要亲热一会呢。”边诗诗着说道。 小鱼儿挽住边诗诗胳膊，恨恨的说道：“谁愿意搭理那种混蛋，再说我们只是同学！” 边诗诗和另外两个室友一阵哑然，男生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没想到还是不满意。 真不愧是萧容鱼，不然怎么是校花呢？ ······ 277、真实的坏人 陈汉升看到小鱼儿离开，也没有追赶，撇了撇嘴自顾自的走下楼。 女生宿舍楼下果然是一地的狼藉，浓烈的硝烟味都没有消散，有些女生还专门下来拨弄烟花的盒子，好奇的和室友谈论这场烟火背后的意义。 陈汉升也没人认出来，毕竟都关注漂亮的烟火了，谁还记得放烟花的是谁。 除了生气的宿管站阿姨。 “同学，你骗了我还敢回来？” “阿姨对不起，这次回来就是和你道歉的。” 陈汉升指着一地的纸皮碎屑：“本来我都准备走了，后来觉得您一个人打扫太辛苦了，我又专门回来清理的。” “啊？” 宿管站阿姨愣了一下，她想不到陈汉升是回来接受惩罚的。 “那会不会太晚了，你要不早点回去算了吧。”阿姨还是很贴心的。 “没事，我找几个朋友一起帮忙。” 陈汉升拿起电话打给聂小雨，让她带几个人来东大。 聂小雨他们也是命苦，白天跑来跑去的开拓市场，准备休息了又被喊来做苦力。 好在租住的小区就在仙宁大学城里，几个人过来也很快，王梓博也在其中。 他和其他人身份不同，放下扫把靠近问道：“你放的？” “不然呢？” 陈汉升递过去一根烟，两人蹲在花坛的大理石边上吞云吐雾。 “为了小鱼儿？” “你不废话吗，难道为了宿管站阿姨？” 王梓博就很奇怪了：“那小鱼儿不得高兴的傻了，她人呢？” “高兴个屁，吵架了。” 陈汉升缓缓呼出一口白雾：“踢我一脚没踢到，自己就跑回宿舍了。” “为啥子吵架？”王梓博问道。 “她非要我承认男女朋友关系。” 陈汉升抬起头看了看聂小雨等人的位置，发现他们比较远才说道：“这能随便答应吗，我为了保持身份上的独立性，那么乖的沈幼楚都要安排的远一点。” “不管是沈幼楚还是小鱼儿，一旦绑死了，我就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接触别的女性了，她们心里也会难过。” 陈汉升弹了弹烟蒂，落下的白色烟灰飘在地上，晚风一吹就散了。 王梓博“吧唧吧唧”的抽了两口烟，摇摇头说道：“小陈，你可真是个渣男，人又不正直，也不算善良，还有点自私，可她们为什么都放不下你。” “哼哼。” 陈汉升冷哼一声，看来王梓博又想到他自己了。 “梓博你是个好人，性情温和，少抽烟少抽酒，对感情专一，对黄慧可以东南西北都顺路，也可以春夏秋天都有空，可她为什么不珍惜你呢？” “为什么？”王梓博问道。 “人性其实很有趣啊。” 陈汉升把烟头碾灭：“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他们一般不会记住跋山涉水见自己的人，只会记得自己跋山涉水去见过的人。” “简单的说，就是对自己的付出印象深刻，很难想起别人对自己的好。” 王梓博有些迷茫，他一直以来都是“坚持必定成功”的观点。 “就好像你走路无路的时候，出手相助的往往不是那些你帮过的人，而是那些曾经帮过你的人。”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的大头：“比如哥哥我，你欠老子多少钱了，我有提过要还吗？” “别闹。” 王梓博把陈汉升的手打开。 陈汉升随意撩起花坛里的清水洗了把脸，甩甩湿漉漉的头发说道：“你看什么时候黄慧为你付出过呢？” “知道了，我去打扫卫生。” 王梓博不想聊这些，主动加入打扫卫生的队伍，人多力量大，没多久女生宿舍下面就整理好了。 “辛苦大家了。” 陈汉升一直在偷懒，这时挥挥手说道：“天寒地冻的，我请大家吃羊肉汤。” 这些人里熟悉的有聂小雨、尚冰和高腾飞，也有不太熟悉的理工大学兼职大学生，不过有个男生是完全陌生的。 聂小雨简单介绍：“舒云，东大的一个学长。” 陈汉升点点头，舒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火箭101创业老板。 不过今晚以后，他在东大又多了一个标签——萧容鱼的男朋友。 “陈总。” 舒云个子挺高的，不过第一次见到有些腼腆，举手打个招呼。 陈汉升点点头没说话，他让聂小雨坐自己的车，其他人都步行前往文澜路的羊肉馆。 “这个舒云什么来历？” 原来陈汉升有话要和聂小雨讲：“你似乎打算让他负责东大这个快递圈子的揽收业务。” “你可真厉害，正打算和你介绍呢。” 聂小雨把舒云的身份说出来：“东大电子信息学院的大三学长、贫困生、学生会干部、话很少做事比较踏实。” 陈汉升想了想：“东大这边市场开拓的会比较快，不过有利也有弊，没准会遇到点麻烦，所以这个人性格一定不能怂。” “什么麻烦？”聂小雨问道。 陈汉升笑了笑：“今晚东大的新生晚会上，萧容鱼先拒绝别人，再宣传了火箭101，这事搁我身上估计受不了，有能力的话非要给点colour see see。” “你是指蔡枫会报复？” “生意不好的话，大概能低调发展，不过要是一下子赚钱很多，如果能随手下个绊子。” 陈汉升看着聂小雨：“我说不定就下了，你呢？” 聂小雨认真思索一会：“我不会。” “你如果说会的话，我没准就打算开掉你了。”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我自己虽然是个坏人，可还是希望身边希望好人多一点。” 聂小雨白了陈汉升一眼：“也不懂你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吃完饭陈汉升开车回去的时候，财院的保卫科科长打来电话。 “陈汉升，江陵那么大空地，不够你放烟花吗？” “这我可冤枉了，孙科，那是同学在放烟花，我他妈就一旁观的，最多鼓鼓掌。” 陈汉升和财院保卫处打过很多交道了，根本不承认：“最后东大老师来了，那群孙子跑的飞快，我对东大道路不熟，人又老实，最后被抓去顶包了。” “哈哈哈。” 孙科长在电话里笑了半天：“你要是大一，这样说我没准就信了，可大二上学期都快结束了，明人说啥暗话啊，好在东大那边也不深追究，我也懒得搭理了。” “谢谢孙科了，改天我约您吃饭。” 陈汉升挂了电话，心想老子就那么坏吗？ “喂。” 陈汉升决定和沈幼楚问一问，自己到底坏不坏，顺便问问她在做啥。 “嗯，在的呀。” 沈幼楚应该睡着了，声音又憨又软。 这个时间骗子都睡着了，也只有陈汉升会打扰沈幼楚。 “那个，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被人诬陷了。” 陈汉升大大咧咧说道：“虽然和你没关系，但是你能给我道个歉吗？” ······ 278、打架那件事（作者17岁生日快乐） “呼，呼。” 当陈汉升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时，沈幼楚那边就沉默了，只有呼吸打在小灵通话筒上，反馈过来的声音有些沙沙的。 她是不知道怎么回复，小脑袋估计还在犯着迷糊，为什么别人的错误要自己道歉。 “道不道歉哦，都等你这么久了。” 陈汉升催促道。 沈幼楚犹豫了一下：“那，那我说对不起，你心情是不是就好了？” 陈汉升回答的很干脆：“没错，快说吧。” 过了半响，傻乎乎的沈幼楚居然真的道歉了。 “对，对不起，我错了。” “噢，那你错哪儿了。” 陈汉升马上问道，他这时已经回到财院，现在特别的冷，带上连衣帽就向宿舍跑去。 “错哪儿了？” 沈幼楚那边是彻底不知道回答了，又是一阵“呼，呼”的嘈杂声，她才吭哧吭哧半天说道：“你，你回学校了吗？” “嗯，刚把车停好。” 陈汉升感觉沈幼楚的声音有点闷，于是问道：“你把头埋在被子里了？” “怕吵到室友呀。” 沈幼楚小声说道。 陈汉升大概都能想象到沈幼楚现在的样子，握着小灵通侧躺在被子里，只露出满头柔顺的长发，微微发光的屏幕照着温柔的脸庞，说不定还嘟着唇线分明的圆润小嘴。 “那你陪我到宿舍吧。” 陈汉升跑步时微微的喘着气：“狗日的天可真冷。” 沈幼楚轻轻“嗯”了一声，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陈汉升啰嗦的闲言碎语。 “妈的，这么冷的天，这对傻子情侣居然能在人工湖旁边搂抱。” “学校也太坑了吧，都舍不得把坏掉的路灯修一下。” “阿姨居然在用煤气炉烤火，乍一看我以为回到外婆家了。” ······ 沈幼楚只是用轻微的语气助词“喔，啊”回应，要不就干脆沉默着，不过话筒中近距离的鼻息声告诉陈汉升，她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深夜被吵醒后，心甘情愿一路打着电话，陪伴男生从学校大门跑回宿舍的女生，大概是越来越少了。 尤其陈汉升到宿舍后，急吼吼的挂了电话去打牌，沈幼楚也只是擦了擦屏幕，轻轻对着小灵通说了一句“晚安”，这才枕着满足的心思重新入眠。 ······ 从第二天开始，小鱼儿那边是彻底不搭理陈汉升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但是聂小雨传来消息说，萧容鱼经常去东大的店里帮忙。 陈汉升心里有数了，于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早8点、午12点、晚9点这三个时间段打给小鱼儿。 小鱼儿这样的甜美系女生，她和“男朋友”闹别扭的时候，虽然生气是真的，但是希望“男朋友”哄着也是真的，如果真的伤了心，估计就像“修罗场”那样直接拉黑了。 既然没拉黑，那还是希望陈汉升哄着她、关心她的，陈汉升也投其所好，每天三个时间段按时拨过去，表达自己“道歉”的态度。 当然了，这个道歉的诚意并不高，因为陈汉升经常按了电话后，自己去刷牙洗脸或者打牌了，徒留手机在床上“嘟嘟嘟”的响着，然后自动挂断。 “小鱼儿，你好歹也接一次吧。” 好朋友边诗诗都看不下去了：“陈汉升为你都在学校里放烟花了，这事咱宿舍女生都羡慕着呢，现在他每天打三遍电话，这样的男生哪里找啊？” “哼，不接！” 小鱼儿知道陈汉升一直在哄着自己，心里还是开心的，但是这个气一时半会消不掉，故意忽略陈汉升的电话，把手机扔进包里假装看不见。 边诗诗摇摇头，心想小鱼儿有时候也真够任性和傲娇的。 萧容鱼虽然不接电话，但她还是抽空去东大的火箭101门店里搭把手，聂小雨心想陈部长说的真是没错，想在东大推广火箭101，萧容鱼肯定是绕不过去的。 “果然还是很有当渣男的经验啊，知道找准时机提前和下属解释清楚。” 聂小雨心里一边感慨，一边指导舒云熟悉学生总代理的流程。 晚上9点左右，陈汉升的电话很准时的打过来，萧容鱼正在看书，她看了两眼依然没打算接，白皙的手腕托着下巴，看着诺基亚手机信号灯一闪一闪的。 “要不要接了吧。” 萧容鱼有些动摇了，陈汉升的态度着实打动了她，每天三遍电话就算了，每次铃声还会响很久，这说明陈汉升一直没挂电话在等候啊。 “以他的脾气，能够耐着性子坚持好几天，而且每次电话能够等这么久，大概已经知道错了。” 萧容鱼可爱的大拇指按在接通建上盘旋着，突然按了下去，把手机放在嘴边说道：“喂，我可不是因为原谅你了，只是觉得你一直打电话吵到室友······” 本来小鱼儿还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没想到电话里传来一群男生的吼叫声。 “老杨快点，土匪在b点，躲在箱子后面阴他。” “这把牌可太烂了，感觉要输啊。” “方便面能留点给我吗，你连锅都要吃下去啊？” ······ 萧容鱼一开始还很纳闷，不过她很聪明，听着听着逐渐反应过来了，尤其有个男生还在说：“四哥，你手机怎么一直在亮啊，要不要放下牌看看？” “啥？” 一阵椅子“咯吱，咯吱”向后拖动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拿起手机，正是陈汉升。 “啊，小鱼儿，有个室友突然有点事，他让我帮忙打两把牌······” “恐怕不是玩两把牌这么简单吧。” 这给把萧容鱼气的，亏得她以为陈汉升知错能改呢。 “没准你早上8点的时候，就是随便打了我的手机，然后自己就继续睡过去了；或者中午的时候，拨了我的电话然后揣兜里，一边和室友吃饭，一边任它响着！” 小鱼儿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陈汉升再拨过去，他妈的，又被拉黑了。 “妈的，什么人啊！” 陈汉升心想你自己不接电话，还不允许老子在拨电话这段时间里打牌吗？ 正觉得这次至少得冷战一个星期的时候，只听手机“嗡嗡”的震动声，萧容鱼居然主动打过来了。 不过陈汉升脸上没有一点欣喜，以小鱼儿的性格，这除非遇到事情了，而且是特别紧急的事。 “小陈。” 果然，萧容鱼声音都有些慌张：“舒学长和蔡枫打架了！” 陈汉升也愣了一下，舒云是准备培养的大学生代理商，蔡枫是和萧容鱼表白的那个院学生会主席。 “看来还真的出事了。” 陈汉升想了想问道：“他俩谁打赢了啊？” ······ （这一架估计要打个24个小时了，今天大概只有一章，因为是老柳的17岁生日，有一些书友过来需要陪同，谢谢大家的祝福，17岁快乐。） 关于17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9、喜怒无常的小陈 “谁赢了？” 萧容鱼愣了半天：“小陈你的思维真是奇怪哦，学生打架还论输赢，到底怎么想的？” 陈汉升心想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打架肯定有输有赢啊，不过他这样说一准要被啰嗦，于是换个方式：“噢，我刚才口误了，有没有谁受伤？” “我不是很清楚啊，他们现在都在校医室。”小鱼儿说道。 这时聂小雨也打过来了，她解释的就比较清楚了。 “舒云带着人跑宿舍宣传，连续碰钉子甚至不给进门，打听之下才晓得是蔡枫在搞鬼，他利用学生会干部的职务联合反抗火箭101。” 陈汉升心想这就是典型的大学生思维方式了，激进还有些幼稚，除非封了火箭101在东大的门店，不然肯定要被市场接受的。 “舒云的性格也有些急了，他了解情况后直接找蔡枫质问，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宿舍打起来了。” 聂小雨叹一口气：“我在东大的医务室，人受伤了，我们总要负责的。” 陈汉升点点头“那当然，好歹也是火箭101的校园总代理。” “那个，你误会了。” 聂小雨有点尴尬：“受伤的是蔡枫，不是舒云。” “啊？” 陈汉升也呆了一下。 “那我现在就去东大。” 陈汉升马上说道。 “你出现，会不会不太好？” 聂小雨犹豫了一下：“东大的保安也在，你前几天刚和他们有过接触。” “架又不是我打的，东大又没把‘陈汉升’这个名字拉入黑名单，我要去瞧热闹。” 陈汉升一边换衣服一边道：“再说了，就算真把我拉入黑名单，我也反手泡了东大最漂亮的姑娘，不亏！” 聂小雨挂了电话，看着医务室乱糟糟的一团，有蔡枫的同学，也有在火箭101兼职的大学生，再想想自己跟了一个胆子贼大，万事就喜欢冒险的老板。 “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跟了这样一个boss。” 这时，东大保卫处的人也来了，他们瞅了瞅两个男生。 蔡枫是比较惨的，眼角挨了一拳红肿的厉害，嘴角也破了，校医正在帮他粘创可贴，周围站了一帮人。 舒云除了手背有些红，衣服多了皱褶，几乎没什么变化。 单纯从打架角度看是完胜了，他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地面。 “不好好学习，打什么架！” 还是那个熟悉的保卫处中年老师，他最近烦得很，晚上的事情一阵一阵的，前几天有人在女生宿舍楼下放烟花，今天两个男生又打架。 “刘科，这不能怪蔡哥。” 原来保卫处的中年人姓刘，蔡枫旁边有个学生说道：“舒云随意进出宿舍，宣传火箭101，别人不愿意听，他就出手伤人。” 舒云抬起头：“我没有随意进出，先敲了门的，另外也只是质问蔡枫为什么阻挠我，动手也是你们先的，我不想被欺负。” “呸！” 蔡枫吐了一口水，含着一点血丝：“那是其他同学的选择，难道我们非得用火箭101吗？” “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心里最清楚。” 舒云也不服气。 “口说无凭，你拿出证据啊。” ······ 保卫处刘科一看当着自己面都吵起来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干嘛呢，要不要让出一块地方给你们单练啊？” 大学生心里还是很怵学校老师的，一个个都不再说话，女校医很不满：“老刘你小点声，我手都吓的一哆嗦。” 每个大学的校医好像总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十多岁颇有风韵，大冷天还穿着黑色丝袜，白大褂下面还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走来走去还有一阵香水味涌动。 每天似乎也没什么事做，好像在诱惑男生多生病去开药打吊水。 保卫室的刘科对着女校医歉意的笑了笑，转过头看着学生时，又是一脸严肃：“私自打架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双方都没什么伤，我建议私下调解，因为闹到学校肯定两个都不能放过。” “就算你是水利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刘科看着蔡枫说道。 这就是985东大和二本财院的区别了，其实蔡枫和陈汉升在学校里身份差不多。 陈汉升是人文社科系的学生会主席，蔡枫是水利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但是陈汉升能在财院里玩的风生水起，和一层层领导结交关系。 这不是因为陈汉升能力强，当然这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东大规模太大了。 听到保卫处老师这样的建议，蔡枫不答应：“打人的是舒云，就算两边都有惩罚，那他也比我的重，我要是被责骂，那他就得是警告处分，另外还需要当众道歉，并且赔偿医药费。” 聂小雨一听这事要闹大啊，赶紧走过去规劝，保卫处和女校医也觉得没必要这样，两人分别了劝了很久，蔡枫的主意仍然没变。 “你的意思呢？” 孙科没办法，看向舒云。 舒云“哼”了一声：“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处分就处分好了。” “那你先道歉。” 蔡枫要求道，因为萧容鱼推门进来了。 舒云嘴巴动了动，刚要说话的时候，陈汉升也跟在萧容鱼后面走进医务室。 保卫处的中年人一看到陈汉升，心想怎么哪里都有你。 “道歉、赔偿、可能还有警告处分······” 聂小雨在一边把事情解释清楚。 陈汉升听完，瞧了瞧蔡枫脸上的伤，觉得问题也不大啊。 “我们能不能道歉加赔偿，但是警告处分，能不能就算了。” 陈汉升诚恳的说道。 “你是谁？” 蔡枫正打量着眼前的人男生，等看到萧容鱼牵着陈汉升的手，心里突然明白了，这就是萧容鱼谈了五年的男朋友。 平时萧容鱼和别人交流虽然友善，但是总有距离感，哪里见过她和别人牵手。 “不可能，舒云一定要背上处分！” 蔡枫咬着牙说道，这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 “一点小伤，真的不需要这样大动干戈，大家都是同学嘛。” 陈汉升还是想息事宁人。 “打伤人了，还是同学吗？” 蔡枫旁边有人帮腔。 “拳脚无眼，打架是难免的嘛。”陈汉升说道。 “那你让我打一拳，再来说这话！” 蔡枫怒视陈汉升，风凉话说的好，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舒云，居然无所谓说道：“可以啊，只要你别把舒师兄送去背处分，一拳两拳都没问题的。” “我······” 蔡枫这点社会经验，哪里能和陈汉升这种无赖玩耍，几句话没说就哑口无言了。 他干脆直接不搭理陈汉升，对着舒云说道：“赶紧道歉和赔偿医药费，明天等着辅导员找你吧！” 陈汉升一看蔡枫好说歹说还是不同意，眉毛跳了跳，萧容鱼最熟悉这个动作的。 小陈可没什么耐性的，估摸着看到没有谈妥的可能性，要翻脸了。 果不其然，陈汉升直接对舒云说道：“舒师兄真背了处分，你后悔不？” 舒云摇摇头。 “既然这样，那道他妈的歉，至于医疗费。” 陈汉升拿过校医室的收费单，看到上面才200多块钱，他索性直接掏出5张100的纸币甩给蔡枫：“这钱不仅是这次的，还有下次的。” “舒师兄，如果这吊毛再捣乱，你还可以揍他一次，反正已经赔偿过了！” 顿时，满屋子除了萧容鱼和聂小雨，个个面面相觑，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 280、既忽悠大学生，又欺骗小女孩 “赔偿不道歉”，这就是陈汉升今晚的态度，超级无赖也很气人。 当然，气的是蔡枫。 “刘老师，他们侮辱人！” 蔡枫浑身发抖：“好像谁缺这点钱似的，我需要一个郑重的道歉。” “你只要不扩大影响，别说道歉。” 陈汉升点了点自己，再指着聂小雨：“我们还可以鞠躬90度的。” 舒云看着陈汉升，眼神动了动。 蔡枫转过头不答应，不管是警告处分，还是通报批评，舒云至少要背上一个的。 “不答应就算了。” 陈汉升拍拍舒云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赔偿金已经给了，安心等处分就好了。” “刘老师，你还管不管了，没见过这样嚣张跋扈的学生。” 远远的，校医室里传来蔡枫愤怒的话。 “我早就劝你私了，本来事情也不大，你非要扩大影响，现在别人心一铁，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东大保卫处的领导实话实说道。 陈汉升一行人离开校医室后，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气温也冷的厉害，一开口嘴边就是白雾。 “要说苏东省吧，就是个二五不沾的地方。” 陈汉升抱怨道：“往北的省份有地暖，外面大雪飘飘，屋里暖意洋洋，往南的省份靠近赤道，天气也没这么冷，只有咱们这里一到冬天要靠电热器取暖。”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不过其他人都默默不回应，毕竟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萧容鱼还拽了拽陈汉升衣角，提醒他注意现在的气氛。 陈汉升心想打架顶死也就是警告处分，考研都没影响的，担心有什么用。 “舒师兄，吃宵夜去不？” 陈汉升搂住舒云的脖子：“你真要被处分，以我现在的资源也帮不了，谁让东大级别高呢，所以我建议去喝两杯小酒，回去睡一觉，啥事都没了。” 舒云本来挺感激陈汉升的，觉得这个老板刚刚很支持自己，现在面对混不吝的提议，他还有些不适应。 萧容鱼和聂小雨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都看出了无奈。 “别犹豫啦，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过级别高也有级别高的好处，那就是处理事情都是一碗水尽量端平的，不会为随意偏向哪个学生。” 陈汉升又劝了舒云一句。 “行，那就去吃宵夜吧。” 舒云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陈汉升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这顿饭就安排在东大附近的小餐馆里，萧容鱼也忘记了和陈汉升正在闹矛盾，一直和聂小雨聊着天，偶尔也和陈汉升说话。 这就好像两口子吵架，吵得非常凶快要离婚那种，家里突然来亲戚了。 夫妻两不得不收起情绪，假装没吵架的样子热情招待，等到亲戚离开后，大家好像都得了健忘症，不再提吵架那件事。 陈汉升和萧容鱼现在就属于这情况，这次的事件直接打断了吵架节奏，也不会专门提起来。 没喝几杯，舒云站起来敬酒：“打架是我个人的错，谢谢陈总这么晚专门过来，还一直支持我。” 陈汉升说道：“那你就好好干，等你做出眉目了，狠狠打别人的脸，当初你们不让我进宿舍，以后我不让你们进我办公室。” 舒云笑了笑没吱声，他以为只是鼓励的话，还带着点忽悠的性质。 不过今晚陈汉升的举动，的确让人产生了一丝归属感。 ······ 时间不声不响迈入12月份，建邺的气温更低了，偶尔天气还灰沉沉的，天气预报都说可能下雪，结果只是卷了一点冷风就没了。 尤其每到中午那段时间，太阳还要出来露个脸，这让期待已久的建邺大学生们很是失望，下雪多浪漫啊。 奶茶店的生意更好了，财院的学生都习惯冬天抱着一杯奶茶去上课了，这几天中午最暖和的时候，陈汉升都在奶茶店外面的藤椅上晒太阳。 “舒云到底还是背上一个警告处分，蔡枫也被通报批评了。” 聂小雨正在给陈汉升说事情：“不过舒云很有责任心啊，经常主动加班，东大那边市场开拓的很快。” 陈汉升点点头：“不错，不过你别提加班费啊，小公司草创阶段，就是要剥削员工的。” 聂小雨翻了翻白眼，真是一点都不遮掩。 “我们同时也面临另外一个问题，火箭101的影响越来越大，时刻要做好被深通公司总部发现的准备。” 陈汉升说道：“就算建邺的分公司经理孔静一直在帮忙，也很可能从其他渠道从传到上面。” “你有应对举措吗？” 聂小雨一直也很担心这个问题，现在火箭101的运输资源全部依靠深通。 陈汉升一摊手：“有是有，我心里也没什么自信，不过火箭101要想发展，这道门槛必须得跨过去的。” “哥哥，哥哥~” 一个小女孩的叫喊打断了这次交流，陈汉升一抬头，辅导员郭中云的闺女郭佳慧迈着小步子就跑过来。 小胖丫头的幼儿园已经放寒假了，放在家里没人照看，老郭就经常带到学校里，奶茶店自然是最合适的场所了，郭佳慧已经来过几次了。 老郭也跟在后面，他认识聂小雨是火箭101的兼职大学生。 “最近怎么样啊，我这个指导老师其实都没有负起责任。” 郭中云笑着问道，他对上班都很佛系，关心的事只有家庭。 “还可以，偶尔有些困难。” “那就好，不过学校这边的事情你也不能拉下，比如12月份的辩论赛。” “知道了，学生会那边有戚薇，班级里有胡林语，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说了几句，老郭站起来说道：“佳慧先放在奶茶店了，我回宿舍睡个午觉，她一直在那边吵得睡不着。” “小沈，小沈。” 直接把郭佳慧交给陈汉升，老郭是不放心的，主要还是因为沈幼楚在这里。 班级里学生什么样的性格，辅导员一清二楚。 沈幼楚匆匆从店里出来，老郭指着郭佳慧说道：“我去睡个午觉，你帮忙照顾下。” “嗯，好。” 沈幼楚轻轻点头。 郭佳慧抬起头，冲着沈幼楚甜甜的一笑，小胖丫头的气质上更像萧容鱼。 “哥哥，这道题怎么写？” 郭佳慧从小背包里掏出寒假作业本。 幼儿园本来是没有寒假作业的，不过郭师母布置了学习任务，明年郭佳慧就要读小学了。 陈汉升翘着二郎腿拿过来，他本来觉得幼儿园的作业是随便解决的，结果一看傻眼了，居然是经典的“鸡兔同笼”。 以陈汉升12分的高数，那肯定是不会的，尽管这是一道“趣味题”，属于发散思维那种。 “哥哥，你不会吗？” 郭佳慧看到陈汉升盯了半天，于是奶声奶气的问道。 陈汉升尴尬的咳嗽一声，心里暗骂这什么吊题目，没一点实际意义，现实里我只要数一数就完事了。 “哥哥怎么可能不会呢。” 陈汉升决定从另一个层面“开导”小胖丫头。 “为什么要写这些作业呢，难道是游戏不好玩吗？” “妈妈让我写的，周日她要检查。” “那就让她检查好了。” “没做的话，妈妈会打我手心的。” “佳慧，你要这样想。” 陈汉升把作业本合起来，顺便逃过了“鸡兔同笼”问题：“虽然你被打了一顿，可是这样的代价是开开心心玩了一周，这样换算下来，是不是也不亏啊？” 小胖丫头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换算方法，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了想，果断把作业本塞进书包里。 “没错，哥哥带我去操场！” ······ 281、偷奸又耍滑 郭佳慧估计在家是经常被老郭夫妇操作的，也不怎么怕打，经过“高人指点”发现作业、玩耍、打屁股三者之间的复杂关系后，突然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快走，快走，那边有人踢球。” 郭佳慧兴奋的说道，小胖手拖着陈汉升向前走。 本来沈幼楚洗个手就来指导功课的，结果就两分钟的时间，不靠谱的陈汉升已经带着不爱学习的郭佳慧浪颠颠的向操场跑去。 “哥哥，幼楚姐姐为什么在跺脚啊，还有胡林语姐姐在喊什么？” 郭佳慧一扭头，发现两个姐姐好像在叫自己。 陈汉升知道什么情况，无非就是让自己带郭佳慧回去学习，他一把抱起小胖丫头：“没喊什么，胡林语提前祝我们新年快乐的。” 奶茶店比较忙，沈幼楚和胡林语都没有跟着过来，郭佳慧痛快的玩了一个小时，还跟着财院足球队的人踢了球。 校队的几乎都认识陈汉升，再听说这是财院老师的孩子，笑嘻嘻的陪着郭佳慧练习传球。 回去的时候，郭佳慧小脑门上全是汗，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头顶一阵阵升腾着水蒸气，郭师母编织的羊角辫也散开了。 不过小胖丫头心情很好，远远的看见沈幼楚，还大声挥手道：“幼楚姐姐，幼楚姐姐。” 沈幼楚嗔怪的看了一眼陈汉升，郭老师把女儿留在这里写作业，陈汉升却带出去，不过越是这样，郭佳慧越喜欢陈汉升。 “我，我们要写作业喔。” 沈幼楚找来毛巾帮郭佳慧擦手擦脸，又重新把辫子编好。 她本来在家就有个妹妹，人也善良温柔，所以照顾起来很有分寸，每个动作都包含着真情实感。 就连郭佳慧都不再调皮，听话的依偎在沈幼楚怀里，两只小胖手玩弄着沈幼楚羽绒服的拉链滑扣。 胡林语就生疏多了，只会拿着作业本吆喝赶紧写作业。 陈汉升看着这一幕挺和谐的，忍不住说道：“以后我也想要个女儿，养的胖乎乎的，下班啥事都不做，就专门拍她的屁股。” 沈幼楚脸蛋明显红了一下，灿烂的阳光肆意的洒下来，她的皮肤被映衬的如琥珀般凝脂细腻，因为正低着头给郭佳慧扎辫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偶尔和陈汉升视线交汇，又低下头把注意力转移到郭佳慧身上。 胡林语已经吃惯了狗粮，在旁边自顾自说道：“你老家是港城的，那边有些重男轻女吧。” “可以说非常严重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现在我妈和我爸吵架的原因之一，就是当年我生下来以后，全家人第一反应都关心是男是女，愣是没人去关心我妈的状况。” “我们家那边也差不多。” 胡林语感叹道，她是徐州人，重男轻女的风俗也比较严重。 就这么闲聊了一会，陈汉升站起来准备离开。 “下午你又要逃课啊？”胡林语问道。 “小胡你这样说我就不乐意了。” 陈汉升假装生气的说道：“别人听了，误以为我平时都准时去上课呢。” “来，亲哥哥一下。” 离开前，陈汉升走到郭佳慧面前，蹲下来把脸凑过去。 郭佳慧马上“叭”的亲了一下，然后自己先笑起来了，露出一排排即将更换的小乳牙。 陈汉升满意了，又拍了拍沈幼楚大腿：“来，你也亲弟弟一下。” 陈汉升、沈幼楚、萧容鱼、王梓博都是19岁，不过陈汉升月份比较大。 沈幼楚自然是不会亲的，撇过头假装没听到。 “哎，不要给机会不晓得珍惜啊，你不亲，胡林语可要抢着亲了。” “滚！” ······ 新世纪电子厂的会议室里，在空调暖气的作用下洋溢着融融暖意，新任的副厂长李小楷正在协调第二轮mp3的生产工作。 陈汉升翘课就是过来参加这个会议的，李小楷果然被任命为副厂长。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第一轮mp3的销售基本告罄，郑观媞小姐指示我来统筹第二轮生产规划任务，大家手里拿的是方案书初稿。” 本来李小楷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应该意气风发，不过因为这是突击提拔，再加上李小楷在厂内没有什么派系，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大功率空调的声音“呼呼”的制热，再也没有任何人回应。 李小楷脸上有些尴尬，他抬起头扫视一圈，陈汉升本来正饶有兴致观察李小楷脸上的微表情，现在马上低下头装死。 好在他的身份不重要，谁都晓得只是仗着郑观媞的面子才坐进会议室的，李小楷目光也没有在陈汉升身上停留。 “林厂长，你指导两句吧。” 最后没有办法，李小楷只能向坐在上首位的林朝晖求救。 其实如果可以，林朝晖也不想说话，看着李小楷受到冷遇挺舒畅的。 一个懂点技术的美国华裔，丢在建邺的新市口估计都能迷路，居然敢指挥自己这些老资格做事。 不过上面还有郑观媞，林朝晖有些畏惧这个大老板，于是抬了抬老花镜说道：“李副厂长的方案很详细，郑总有没有看过？” 李小楷摇摇头：“郑总看了，她说自己不在现场，让我先和大家多讨论。” “噢。” 林朝晖明白了，郑观媞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样就好办了：“相比较第一份而言，这个方案改动的内容有些多啊。” 李小楷答道：“对，这些都是经过市场调研反馈后，新增加的意见。” 林朝晖点点头：“我们第一轮mp3生产销售已经获得成功了，为什么不延续下去呢，要知道市场就是检验产品的唯一标准啊。” 李小楷皱着眉头：“话是这样说，但是如果稍微改变，市场接受度更高。” 林朝晖笑了笑，端起瓷杯吹了吹表面上的茶叶，缓缓的说道：“李副厂长是不是把我们当成老顽固了，我们不是不作改变，至少要等到销售利润下降后，再找原因进行改变。” “贸然调整，万一失败了，郑总追究起来，这责任算你的还是大家的？” “这个······” 李小楷被堵的哑口无言，林朝晖好像也没有错，现在已经是获利状态了，改革后万一夭折了，这个责任算谁的。 “所以啊。” 林朝晖放下茶杯，语气轻松的说道：“第二轮mp3生产计划可以进行，但还是按照第一轮标准，就算郑总在这里，我依然会这样建议的。” “好吧。” 李小楷无奈的叹一口气，事情的难度果然在想象之上。 陈汉升心里明白，虽然第一轮生产销售获利不错，就连电话销售寄出去的快递这一个月就有几千只，不过离郑观媞的预期还是相差太大。 根据之前的调研，2003年仅仅上半年，市场上mp3销售总量是60万台。 这场会议没有把李小楷的意愿落实下去，他晚上和郑观媞汇报时，甚至都有了畏难情绪。 郑观媞安慰他几句，突然问道：“陈汉升当时在会议上，一句话都没有帮腔吗？” “陈顾问？” 李小楷摇摇头说道：“他一直低着头，不过陈顾问只是个大学生，未必能听懂会议上的内容。” “好一个大学生，真是好啊。” 不知怎么，李小楷听着郑观媞的语气，好像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 282、人是我的，厂也是我的 晚上，陈汉升参加财院辩论赛筹备会的时候，郑观媞问责的信息终于来了。 “李小楷是我认命负责第二轮mp3生产销售的副厂长，下午在会议室，你要是能帮腔说一句话，他现在也不会这么沮丧。” 信息里包含着责怪和失望，陈汉升也没想到李小楷这就自闭了，不说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自己“勇敢”的站出来，对事情的推动其实没一点作用，最多李小楷心情能好过一点，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汉升：媞哥，咱们实事求是的说，我人微言轻也没什么用，还很可能从一个人自闭变成两个人自闭。 郑观媞：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正经呢？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本来就没打算站在李小楷那边，语言里难免就有点戏谑。 “咳咳。” 团委的关淑曼老师在前面咳嗽一声，提醒陈汉升不要走神。 现在也不会有左小力那种铁憨憨，指着陈汉升鼻子让他开会时注意力集中，就连院学生会主席陈添裕都不敢这样做。 不过陈汉升也老实很多，坐直身体听着关淑曼讲话，就连和郑观媞发信息都正经起来了。 陈汉升：其实你还是操之过急，李副厂长资历不够，没办法居中协调，第二轮mp3生产也只有你回建邺完成。 郑观媞：等我回去，好不容易奠定的市场基础就要丢失了。 陈汉升：那就没办法了，除非······ 郑观媞：？ 陈汉升：我有个馊主意，就看你答不答应了。 ······ 第二天上午，李小楷给陈汉升打电话：“陈顾问，郑总说你有个馊······so nice 的主意？” 陈汉升心说牛逼啊，不愧是美国长大的，我们想掩饰一下只会在中文谐音字之间互换，李小楷连英文都算上了，果然懂一门外语就多个办法。 “楷哥，我们见面谈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的，那你快来。” 陈汉升正在教室里，本来打算立刻过去的，不过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是陶立松，他讲了一会突然笑着说道：“最近我们班好像有些不同啊，连着好几节课都能看到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最熟悉的陌生人》是萧亚轩1999年的专辑歌曲，现在义乌商品城那边的剪发店经常单曲循环。 陶立松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陈汉升的，班级都在笑，陈汉升自己也在笑，这是说他舍得回来上课了。 老陶对陈汉升还是不错的，大概是源于去年沈幼楚把自己做的芥菜辣子带到教室，结果受到冷遇，陈汉升站在班长角度公开支持，这让陶立松印象很好。 所以在几门任课老师的期末考试中，只有陶立松的《组织行为学》会给陈汉升及格分。 大学里偶尔也会碰到一两个这样的老师，他们既不需要谁的讨好，反过来也不需要巴结谁，只是上着自己的课，欣赏有个性的同学。 所以，陈汉升上午的课索性不翘了，总之着急的又不是他。 中午到了新世纪电子厂后，李小楷拉着陈汉升一起去食堂吃饭，陈汉升笑嘻嘻的拒绝了：“楷哥升官了，咋还这么小气呢，带我去外面吃一顿吧。” 直到坐在酒店的包厢里，李小楷才突然反应过来：“你不在食堂里吃，是不是担心别人看到我们。” “没错，这样影响不好。” 陈汉升痛快的承认。 李小楷默默点头，心想一个大学生考虑问题都比我深思熟虑，有人总说我情商低不是没原因的。 陈汉升没打算和李小楷讨论这些社会经验，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于进行第二轮mp3生产时，楷哥你想改革，但是林厂长他们不同意，所以只要想办法把他们······” 陈汉升做了一个手刀向下切的动作。 李小楷吓了一跳：“你在开玩笑吗，犯法的行为怎么能做？！” “楷哥想哪里去了，我一个新时代的大学生，怎么能从事暴力行为呢？” 陈汉升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们不赞成，那干脆全部送走，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能打扰你的正确思路了。” “你确定送走不是干掉的意思？” 李小楷还有些犹疑。 “当然不是。” “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你的摆布。” “嘿嘿。” 陈汉升笑了笑：“这就是精髓所在了，林厂长他们不是觉得第一轮mp3生产销售成绩不错，你可以报一个旅游团，表面上是犒劳大家前一段时间的辛苦表现，正好也靠近年底，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的。” 李小楷脑袋有些反应过来：“旅游团把他们集中在一起，那送去哪里合适？” 陈汉升答道：“当然是越远越好了，国外最合适，到时厂里只有你一个人，完全属于你的舞台啊。” “那他们知道了，马上赶回来呢？” 李小楷觉得这主意太偏激了，而且也有漏洞。 陈汉升早有准备：“这就是我说国外的原因，你到时跟着一起去，找个机会以订机票的理由，把林厂长他们身份证全部收起来，国外没身份证咋回来？” “靠！” 李小楷仿佛第一次认识陈汉升，不住的打量：“如果林厂长他们知道是我把身份证藏起来的，不得恨死我？” “谁让你承认了。” 陈汉升忍不住摇摇头：“你就说放身份证的行李被偷了嘛，旅游丢点东西还不是正常的，你到时再以帮他们补办身份证的理由回国，没准那些管理层还会感谢你呢。” 今天陈汉升彻底给李小楷开了眼界，什么叫真正的一环扣一环。 “那最后他们发现，身份证不是补办的，怎么办？” 李小楷还有一个疑问。 “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 陈汉升觉得这根本不是难题：“你就说当地警察帮忙找到了呗，难不成他们还去警察局验证？” “另外。” 陈汉升继续说道：“这些头头脑脑出去后，你可以趁机提拔拉拢一批人，让他们帮忙把第二轮mp3生产任务撑起来，这样也算你的班底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像昨天那样孤零零一个人了。” 李小楷想到昨天自己在会议上的样子，难免有些难受，心里果真在推敲这其中的合理性了。 “总归是事情包不住火的。”李小楷还是忍不住担心。 陈汉升笑了笑：“那时你早就在第二轮mp3销售中证明了自己，有成绩又有班底，谁还敢拿你怎么样？” 包厢里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挂在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摆动着，李小楷静静的注视着红漆桌面。 陈汉升知道他在思考，也不催促。 “我这样做能够收获很多，你呢？” 终于，李小楷抬起头问道，他不信陈汉升没有所图。 陈汉升心想我如果说实话，会不会把你吓得饭都不敢吃了。 他其实也不贪，愿望也很小，就是想过几年以后，连人带厂全部纳入怀中。 ······ 283、一个标点都不能信 连人带厂收入怀中，这就是一种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就好像小时候看到电视上漂亮的主持人，总会缠着大人问“她们结婚没有”一样。 再说，郑观媞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陈汉升多坏多渣的女人了，没有那么好忽悠的。 “我回去想一想再说吧，谢谢你的so nice主意。” 虽然陈汉升的建议没有什么漏洞，不过李小楷还是没有答应。 回办公室后，李小楷马上联系郑观媞汇报。 “他昨晚和我说过了。” 郑观媞在电话里讲道：“这是很典型的陈汉升式思维和做事方式。” “那您的意思，我可以采用？” 李小楷试探着问道。 “你自己看吧。” 郑观媞想了想说道：“其实站在我的角度，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大概经过陈汉升的洗脑，李小楷好像逐渐醒悟过来了，对话里的潜台词也能听懂了。 对于郑观媞来说，大概利益和市场才是她关注的因素。 “我知道了，谢谢郑总。” 李小楷有了决定，不过挂电话之前，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刚才我问陈顾问，为什么这样帮我，他说是因为看到您第一眼，就不可遏制的喜欢上您了。” “他这样说吗、哈哈哈哈······” 郑观媞在电话里笑了半天，然后才对李小楷说道：“陈汉升这个人的话呢，有时候能听一听，有时候一个标点都不能信，你晓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场景吗？” “不知道。” “当时我正在问路，他身边有一个女朋友，比我还漂亮。” 李小楷愕然。 没过几天，李小楷打电话给陈汉升，表示旅行团已经准备好了，很快就要飞往瑞典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这么快的吗？ 难怪古话说，学坏容易学好难，李小楷这个浓眉大眼的科研学者，一旦黑化起来，真是挡不住啊。 其实陈汉升是误会了，本来林朝晖他们就想着年底组织一次旅游活动，没想到李小楷主动提出来了。 双方一拍即合，那些管理层第一次觉得李小楷顺眼起来。 “这次特意没有订回来的票，因为我说瑞典的景色很迷人，大家玩腻了再考虑回来的事情。” 李小楷后来也想通了，既然郑观媞没有反对，其实就是表达一种变相的支持。 “那行，我祝楷哥从瑞典回来后，大展宏图实现理想，在mp3项目上证明自己。” 陈汉升又是一副要甩手的样子。 李小楷不答应：“这次任务很艰巨，你有空就来帮帮老哥吧，我可以做主增加你的顾问提成。” 陈汉升还是拒绝了，只表态继续在项目上表示过问和支持。 ······ 大概是陈汉升出的主意太过阴狠了，林朝晖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所以李小楷实施的很顺利，没多久他就真带着一包护照和身份证回来了。 马上就准备开启第二轮mp3的生产计划，提拔新人、采购原材料、安排设计方案。 由于没有太多掣肘，所以进行的很顺利。 不过厂里又不全是傻子，有些人一看态势不对，赶紧联系林朝晖这些管理层，不过因为他们都在国外，手机根本打不通。 部分职工采取软抵抗的政策，见不到郑老板、林厂长或者其他副厂长，表示不会动工。 其中mp3产品设计小组最为消极，李小楷好说歹说，就是没人做事。 李小楷又想和郑观媞汇报这件事，不过拿起电话又放下了，什么困难都去找大老板汇报解决，这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汉升，你说应该怎么解决才好？” 虽然没和郑观媞汇报，不过李小楷又找到了陈汉升。 自从陈汉升出了那个馊主意以后，他在李小楷心中就有点阴谋家的味道了。 “不听话好办啊。” 这给陈汉升处理，只有一个动作：“直接让他们去财务室结清工资，走人就完事了。” “这可不行，他们都走了，产品就没人设计了。” 李小楷摇摇头说道。 “这样啊。”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但凡这种群体行为，肯定有个领头的，你把那个领头的开了，事件就能平息了。” 李小楷觉得有道理，按照陈汉升说的办法操作了，结果当晚就继续找到他。 “汉升，你说的主意不管用啊，我和mp3产品设计小组的组长谈话后，结果整个小组全部闹着要辞职，我这边辞职信都收到好几份了。” 陈汉升也是奇怪：“这个组长挺有人格魅力的，下属都很服气他啊。” “就是啊，我也打听了一下。” 李小楷郁闷的说道：“这个组长很受下属爱戴，我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如果全部开了就没人做事了，可是如果留着，他们照样不做事。” “那还留着做什么，不能惯臭脾气。” 陈汉升笑了笑：“他们都在厂里吗？” “在的，他们还在办公室等回信呢。”李小楷说道。 “那行，我过去看看。” 陈汉升把手里的牌交给杨世超，直接换衣服去了新世纪了。 mp3的产品设计小组一共有5个人，陈汉升到达的时候，进办公室瞅了一眼，然后直接去找李小楷了。 “组长，刚才那个人是谁？” 马上有人问道。 “厂里的顾问，听林厂长说他和大老板关系挺好的，估计是听说咱们组的事情，专门过来看看的吧。”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解释，他就是mp3的项目设计小组的组长林东涛，也是本次群体闹事和集体辞职的牵头人。 “切，谁来都没用。” 一个组员从脖子上把厂牌取下来，随意的扔在桌上：“要不全留，要不一起辞职，总之老大我是跟定你了。” “就是，上次我重感冒发烧，还是老大半夜载我去医院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去年冬天我刚毕业，没钱买羽绒服，还是老大借钱给我买的，不然非冻死在大街上。” ······ 几个组员群情激奋的说着，这可把林东涛感动的热泪盈眶。 自己是林朝晖厂长提拔的，现在的设计方案明显违逆了林厂长的思路，从忠心的角度出发，林东涛拒绝为李小楷服务。 所以李小楷要辞掉自己也很正常，没想到回办公室一说，大家都愿意跟着辞职。 “谢谢，谢谢你们。” 林东涛不住的感谢，心里暖洋洋的，自己以前的付出得到了回报啊。 “说不定，我们能撑到林厂长回来的那一天。” 林东涛天真的想着。 ······ 284、职场就是一场暗战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就是李小楷现在的真实感触。 每个问题都需要解决，包括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厂房两个工人看的不顺眼打架了、有人手脚不干净偷室友东西了、男工调戏女工了······ 这些事情每天都有发生，李小楷将心比心突然就理解林朝晖了，原来大家都不容易啊。 “咚咚咚。” 陈汉升在外面敲门进来，李小楷也没什么架子，站起来说道：“这么晚了，还要你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客气，刚刚我去设计小组的办公室看了看。” 陈汉升坐在松软的沙发上：“从他们表情观察，还真有一种齐心的感觉。” “要不怎么说难办呢。” 李小楷叹一口气：“组长林东涛是老员工，平时作风和口碑都不错，做事也没有犯过什么错，下属都比较尊重他······” “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小楷絮絮叨叨一大堆，陈汉升听得不耐烦，直接打断了。 “我的意思是，对这样的职工出手一定要谨慎。” 李小楷眉头紧锁：“不然很可能失掉人心。” “楷哥真是个好人。” 陈汉升笑了笑，其实这句评价带着讽刺的味道，不过李小楷没听出来，还谦虚的摆摆手。 “不过呢。” 陈汉升话锋一转：“你要当好人，这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所以我还是建议开掉林东涛，能力再强不听话有什么用。” “可是，他们整个小组都要跟着走啊，我们一时找不到有经验熟悉mp3外观设计的员工。”李小楷说道。 陈汉升每当一回事：“这些人是话赶话上了头，稍微冷静一下就可以了。” “怎么冷静？” “用现实和这玩意让他们冷静。” 陈汉升举起大拇指和食指，互相碾动着。 李小楷不理解这代表数钱，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噢，那没啥，我和你比心呢。” ······ 10点多的时候，设计小组5个人还在等着公司说法，总之辞职信都交了，现在就等着上面决策了。 一个行政部的员工走过来说道：“你好，李厂长要找你们依次谈话，请做好准备。” “来了来了。” 几个人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彼此信任的，第一个出去的男人还拍了拍林东涛的肩膀：“老大，我去去就回，等着一起宵夜。” “好兄弟！” 林东涛低声说了一句。 不过来到李小楷办公室后，这个组员发现要和自己谈话的不是李小楷，而是那个年轻的顾问。 “刘浩是吧。” 陈汉升翻动着手里的个人资料：“你和你爱人刚结婚不久？” 刘浩本来以为一见面谈的是工作问题，这时他就要和管理层好好讲一讲了，林东涛是多么好的一个上司，你们怎么能随便开掉他呢？ “啊，是的。” 刘浩一时摸不准路数，点点头承认了。 “听说你曾经和厂里申请单人宿舍，只是一直没有批准？” “没错。” 提起这事，刘浩就很生气，当时的后勤部主管故意刁难自己，明明有空余宿舍就是不安排。 “这是厂里疏忽了，结过婚的待遇应该和单身汉区别起来，现在准备给你安排一间朝南的单间宿舍，你和你老婆都可以住进去。”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刘浩吃惊的抬起头，不过陈汉升还没说完：“你在厂里做了三年多，这也算是老员工了，你老婆怀孕后，厂里每个月补贴你们家100块钱奶粉钱，钱不多，只是代表一种心意。” “我······” 刘浩目光闪动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你做了这么久，其实已经获得了升职的资格，一旦有位置空出来，厂里就会安排的。” 陈汉升微笑着说道。 刘浩低下头不吭声，其实他听懂了这个暗示，现在小组里资历最深的就是林东涛，其次就是自己。 如果林东涛走了，那是不是就可以接上这个职务，另外还有宿舍、补贴、还不用再找工作。 “现在，我们谈谈产品设计方面吧。” 陈汉升和刘浩交流了几分钟，其实这是无意义的，只是为了不让刚才的交易显得赤裸裸，说点正事掩盖一下。 很快，第二个组员也过来了，陈汉升翻了翻资料也说了两句话。 “听说你之前一直想请假，只是上级不给批。” “这样吧，等到第二轮mp3销售完成后，厂里放你一周的带薪年假，并且提供500块钱的旅游基金，钱不多，只是代表一种心意。” 第三个组员也来了，同样简单的两句话。 “听说，你想在年前转正？” “如果能留下来完成第二轮mp3的设计工作，厂里可以让你年前转正，并且享受今年的年终奖，你刚刚大学毕业，不建议经常换工作。” 第四个组员也来了。 “听说你想申请加工资，但是资格还不够，不过万事总有变通的法子，你如果愿意留下来把第二轮mp3的设计工作位完成，今年的年终奖可以多拿一点，这就相当于涨工资了。” “快到年底了，总得带点钱回家过年吧，辞职可就什么都没了。” ······ 最后一个过来的是林东涛，现在的他已经不如一开始稳重了，因为从刘浩开始，每个出去谈过话的同事，回来后都沉闷的坐在椅子上。 有人还把之前摔下的厂牌，又重新拿起来挂在脖子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东涛突然慌乱起来。 推门进入办公室，林东涛看到那个年轻的顾问和李小楷正在笑着说话。 不过这两人看到自己，脸色马上严肃起来。 尤其那个顾问，他直接甩过来一张纸，这是《新世纪电子厂关于自动请辞的说明书》。 “林组长，这是辞职说明书，填一下就可以走了。” 林东涛表情就是一愣，这次是真的开掉自己了？ “还有。” 陈汉升看着林东涛说道：“你的行为属于带头滋事闹事，只听从其他领导，蔑视现任领导权威，已经让正常生产无法进行，所以你最后一个月没有工资的，你觉得不服，可以去江陵区劳动监察部门起诉工厂。” 这句话不仅林东涛没想到，就连李小楷都吃了一惊。 “还有问题吗？” 陈汉升把《自动请辞说明书》递过去：“没有的话，你拿回去填写吧。” 林东涛默默的把表拿起来出去了，回到办公室后，发现刚刚还信誓旦旦的同事，有人已经离开了。 “老大。” 刘浩还在，他站起来想说点什么。 林东涛轻轻推开刘浩，拿起包径直离开了。 刘浩站在原地，神情复杂的瞧着林东涛的背影，但是脚步没有追上去。 李小楷的办公室里，他这时才把疑惑问出来：“为什么要扣林东涛最后一个月工资呢？” 陈汉升悠哉的点上一根烟：“不扣他的钱，我哪里腾出来发给那四个人补贴和奖金？” ······ 285、中国的郑布斯（拂衣去RR的盟主加更） 没过多久，行政文员拿着一张空白的《请辞说明书》敲门进来。 李小楷问道：“林东涛没写吗？” 行政文员点点头。 “他离开了吗？” 行政文员再次点头。 “林东涛脸上什么表情？” 行政文员想了想：“不悲不喜，非常平静。” “心被伤透了啊。” 李小楷叹一口气。 其实他胸口也有些堵得慌，困扰一天的问题就这样被干净利索的解决了，看似简单，但是包含了多少蕴含社会历练的决断。 陈汉升就没有那么多感慨，他曾经一口气把外联部的副部长和干事全部辞掉，也是不痛不痒的。 “事情应该也到此为止了，你抽个空再把刘浩提拔为设计组组长，他保证当你的铁狗腿子。” 陈汉升笑着说道：“楷哥，局势上已经翻盘了，剩下来就看你的了。” 李小楷一愣，好像是这样啊。 “改革反对派”林朝晖那些人被送出国度假了，“软抵抗职工”林东涛在现实利益下众叛亲离，孤独的离开了。 “好，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信任！” 李小楷坚定的说道。 陈汉升回学校后，李小楷很懂规矩给郑观媞打电话，汇报整件事的过程，最后认真建议道：“郑总，不如把陈汉升招进来吧，他今年大二，大四就可以当委培生了，我觉得他可以为企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郑观媞笑了笑：“一个委培生资格哪里能招来陈汉升，我不知道几次邀请他担任具体职务了，可惜都是被拒绝了。” “我懂，他要的更多。” 郑观媞幽幽的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衡量的。” 挂了电话，楼下又传来一阵阵争吵声，郑观媞已经习惯了。 大房和二房每天在记者面前装作兄弟和睦的样子，但是关起来门来，要不是保镖死死拦住，这就要抄起菜刀干架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大陆，李小楷能把第二轮mp3生产上市吗，以后我要是再回香港，那时厂里又怎么办？” 郑观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沉而冷静。 菲佣恭顺的站在一边听候差遣，郑观媞之所以叫“落难公主”，其实是因为她母亲是三房的外室。 原来三房势力就在大房和二房之下，母亲还是外室身份，再加上前两年还去世了，她无依无靠的肯定不受欢迎了。 所以自打回香港后，郑观媞就一直宅在套房卧室里。 不知道坐了多久，外面的争吵才逐渐消失，夜深人静，郑观媞结合认识陈汉升以来的种种表现，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陈渣男，睡了没？” “瞧不起谁呢，这才一点多我怎么睡得着？” 陈汉升声音一贯的痞里痞气：“我们大学生，熬夜可以，早起不行！” “你为什么不睡？” 郑观媞好奇的问道。 这还真把陈汉升问住了，他想了半天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睡，就是想再等等，再等等，一不留神就两点了，这可能也是当代恶臭年轻人熬夜的主要原因吧。” “噢。” 郑观媞忍不住笑了一下，陈汉升感情虽然渣，但是真的很有趣，每次和他说话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以前和你说过，让你来厂里就职，意下如何？” “媞哥，咱们闺蜜之间就不说假话了，期末临近了我得好好复习了，大一上学期我高数12分，下学期高数20分，我们学校又特别贱，每次都把成绩单寄回家。” 陈汉升特别真诚的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学业繁忙啊，我得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这是陈汉升一贯的推辞方法，参谋可以，但是具体职务不行。 “哦，这样啊。” 郑观媞甚至可惜的说道：“我在香港想了想，咱们可以抛开个人感情，进行深入的商业合作。” 陈汉升心里一动，若无其事的问道：“媞哥说的合作，到底是怎么样的合作？” “管理入股，知道吗？” 郑观媞轻轻的一句话，却在陈汉升胸口掀起波澜巨浪，心想哥哥我忙里忙外的帮忙，不断体现自己价值，还早早的布局安插间谍，不就是等这句话嘛。 “咳，咳，大冷天的，嗓子突然哑了。” 陈汉升心情激荡，只能掩饰着说道。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你以管理入股，虽然可能只有0.1%或者0.15%的，不过总之能说得上话了，只是你说学习让你快乐·······” “没有没有，我讨厌学习！” 陈汉升赶紧矢口否认：“学习让我妈快乐，其实我一点都不快乐，我妈快乐，全家才能快乐。” “那管理入股是很少很少的，而且也限制对外出售，只是让你对厂里有更多的归属感，我不在大陆的时候，希望你能真的用心一点。” 郑观媞是经过再三考虑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没问题，0.1%也够了。” “那你先成立一个公司吧，不要以个人入股，以公司为主体形式入股的话，其他管理层不会觉得突兀。” 陈汉升那边沉默了一会，吞吞吐吐的说道：“以前我成立过一个小公司，名字叫种子资本，它的业务范围就包含了投资和商业咨询，完全可以拿出来使用。” 郑观媞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半响后问道：“你什么时候成立的？” “刚认识你不久吧。” 陈汉升回忆一下说道。 郑观媞直接挂了电话，陈汉升这是早就心怀鬼胎了啊。 “如果这样想，其实火箭101他也应该早有计划的。” 郑观媞倒是期待看着陈汉升如何处置火箭101这个业务。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来个短信，陈汉升发过来的。 “媞哥，让我们狼被围奸，一起创造更多的惊喜和辉煌，相信我，以后你就是中国郑布斯！” 郑观媞一脸疑惑的回复信息。 郑观媞：郑布斯是谁？ 陈汉升：美国有个苹果公司啊，它的ceo叫雷布斯，我觉得你若干年后，媞哥你可以当中国的郑布斯。 郑观媞：那狼被围奸呢？ 陈汉升：sorry，打错字了，是狼狈为奸。 顿时，郑观媞一脸黑线。 “明明是合作共赢好不好，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 286、火箭101终于败露了 所谓“好事成双，祸不单行”，郑观媞这边准备让陈汉升管理入股，那边聂小雨汇报说在舒云的带领下，东大的快递圈子已经基本稳固。 换句话说，建邺的所有大学基本都有火箭101的身影了，年前就可以租赁办公室，成立新公司了。 这一天，财院团委副书记于跃平又给陈汉升打来电话：“蔡院长和陆院长有事要找你，马上来行政楼一趟。” 陈汉升有些纳闷，他和陆恭超是比较熟悉的，不过蔡启农这个一把手院长，很少主动找陈汉升。 放下手里的事情，陈汉升匆匆来到行政楼会议室。 嚯，不仅这两位院长在，还有其他院校领导，整个会议室都坐的满满当当。 陆恭超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汉升：“你找个地方随意坐一下。” “好的。” 陈汉升痛快的应了一句，然后很“随意”的坐在了关淑曼旁边。 关淑曼只是过来充当会议记录员的，所以没有上桌，只是坐在旁边的横条软沙发上。本来她和另一个老师坐下来是正好，陈汉升插在中间就显得有些挤了。 “咳~” 关淑曼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悄悄往旁边挪了一点，不过已经是极限了，她和陈汉升的大腿还是挨在了一起。 好在天气冷，大家穿着厚裤子没什么感觉，但是老师和学生离得太近，关淑曼总觉得不合适。 “建邺这个鬼天气，真是好冷啊，还是人多暖和。” 陈汉升自言自语的说道。 两个老师都没搭理，一个是不熟悉，一个在认真坐在会议记录。 陈汉升也不觉得尴尬，指了指关淑曼的会议记录，他想看一下了解会议前因后果。 关淑曼没答应，她还要记录呢。 于是陈汉升干脆把头伸过去，身子也侧了点，屁股和真皮沙发摩擦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关淑曼吓一跳，感受到耳边传来陈汉升沉重的鼻息，吹得黑长直的头发肆意乱飞，关淑曼赶紧把记录本拿过去，低声说道：“你先看看吧。” 陈汉升得意的笑了一下，臭妹妹再继续嘚瑟啊，他嘴里还故意说道：“我这样侧着也方便的，关老师不是要记录吗？” “没事，文件上也有，到时我摘抄一下就好。” 关淑曼挽了一下头发，认真看着会议桌上的领导讲话，陈汉升这才翻了翻。 简单来说，会议的议题就是“财院变成财大”，这事已经在学生中间沸沸扬扬传了很久了，早说“建邺财经学院”可能变成“建邺财经大学”。 陈汉升是早知道这个更名会成功的，大概在明年4月份下文件，7月份完全落实。 表面上看，只是一个简单的更名，不过这里面涉及更多的教育资源的倾斜和逼格的提高。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更名以后，陈汉升的“人文社科系”将变成“人文社科学院”，“财大”就能像东大那样，已经能建立二级学院了。 “不过，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汉升默默嘀咕着，最多就是毕业证从“建邺财院”变成“建业财大”，再过几年财大还会升为一本院校，不过这也和自己没关系，毕竟他也没想着找工作。 “咳！” 关淑曼又提醒一声，胳膊还晃了两下，原来陈汉升又不自觉的靠她身上了。 陈汉升勃然大怒，心想有人哭着喊着求我渣一下，老子碰你一下就受不了啊，他刚准备再靠近点的时候，陆恭超突然在上面叫了句：“陈汉升。” “在的。” 陈汉升赶紧坐直了身体，这才发现会议结束了。 陆恭超站起来说道：“我和蔡院长有事和你谈。” 陈汉升跟在两个大佬的后面进入办公室，陆恭超直接点题了：“刚才你应该也听到了，财院明年要更名为财大，这是财院多年努力的结果，那时学校要举办一系列活动，还要印一本纪念刊物，记录财院50多年的发展历程。” “刊物上，我们想把你写上去。” 蔡启农接过话题说道。 “我？” 陈汉升愣了一下：“我的资格还不够吧，师兄师姐那么多响当当的大人物。” 看到陈汉升自己坦言“资格不够”，陆恭超笑了笑说道：“如果只看毕业后的经历，咱们50多年的财院也涌现出一大批杰出人才，你的确不够。不过你有个优势是在校大学生，这个身份有几分可能性让你登上这本刊物。” 陈汉升一听也很激动，什么叫“纪念版刊物”，那就是只印一期，绝对没有下一期的，自己如果能在上面露个脸。 不为别的，拿回家给梁太后看了，她也不会经常骂自己不学无术了。 “那就谢谢蔡院长和陆院长的厚爱了。” 陈汉升脸上笑的和一朵花似的。 “你先别忙着高兴。” 蔡启农弹了弹烟灰：“如果放你在上面，肯定不是因为成绩或者学校表现。” 陈汉升面不改色的听着，这不是废话嘛。 “大概会把你描述成财院建校以来，在校大学生创业的第一个人。” 蔡启农继续说道：“你现在的火箭101怎么样了？” “基本占据了建邺的大学市场，即将成立新公司。” 陈汉升干脆的答道。 “这个还不够，最好在苏东省内都有点名气。” 这时，陆恭超才把意图说出来：“我们准备在苏东省其他大学高校推介一下，这也算是学校的一种鼓励和帮助。” 这可真是意外惊喜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学校准备让陈汉升贴上“建邺财院系”标签的一种做法。 如果什么力都不出，陈汉升以后上个电视访谈，抱怨学校当初没给一点支持怎么办？ 陈汉升出了办公室，马上掏出手机联系孔静。 “静姐，火箭101现在基本占据了建邺大学，下一步······” “对不起，我在开会，一会回给你。” 孔静直接挂断，抬起头对办公室的人说道：“不好意思，家里的电话，你们请继续。” “孔经理，我们特意从沪城总公司赶过来，就是听到一些耳闻，你们建邺分公司知不知道火箭101的存在？” ······ 287、女人30岁 此时，孔静办公室里除了有深通公司总部的巡查人员，还有副总刘志洲和苏东省总经理常小平。 原因也很简单，火箭101已经不声不响把建邺大学都占据了，关键还不是用深通公司的名义。 想想去年成立的仲通，也是利用深通的资源渠道，成立新公司后抢占市场资源。 “孔经理，这件事你知道吗？” 总部巡查人员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是个两难选择，孔静如果知道，这就是包庇；不知道，那就是工作疏漏。 刘志洲忍不住打断：“孔静是我的下属，就算真的有疏漏，上面还有我顶着。” “刘总，不好意思。” 总部的人马上道歉，刘志洲在深通内部地位很高，分管华中和华东几个省的市场。 “不过，这是程董事长亲自吩咐下来的事。” 总部的人道完歉，也把依仗说出来了，深通公司的程德军夫妇是创始人和大股东。 大概没想到火箭101居然闹到那个层次了，刘志洲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哎，现在已经中午了，大家先吃饭吧。” 常小平站出来打圆场：“邝总监咱们好久不见了，今天带你去狮子桥吃点建邺特产如何，大家好好喝几杯。” 刘志洲也把司机喊过来：“你去备车和订个包厢，今天邝监理来建邺指导工作，规格高一点。” 刘志洲和常小平都是想通过应酬来缓和一下气氛，毕竟两杯酒喝下去，许多话也好说一点了。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突然，沉默的孔静说话了，而且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火箭101占据江陵大学城和仙宁大学城，其实是我批准的。” 此话一出，刘志洲和常小平表情都僵硬起来。 如果说不知道，还可以用工作疏漏来搪塞，虽然也有些问题但是问题不大，不过孔静承认是自己批准的，这就属于公开包庇了。 即使没有造成损失，也一定会被降职扣钱的。 带队巡查的邝总监正要发作，常小平反应更快，马上挡住孔静说道：“不要乱说话，中午好好敬两杯邝总监。” “不了，你们先去吧。” 孔静在椅子上没有动身：“我想坐一会。” “你······” 常小平还要说点什么，刘志洲摆摆手：“让她安静一下也好。” 一行人陆续离开后，办公室逐渐安静下来，孔静掏出一包女士细烟，点燃后没抽两口又咳嗽的厉害，眼泪都呛下来了。 “还是不习惯啊，陈汉升每天都叼着烟，怎么受得了的。” 孔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陈汉升了，大概这场事故就是源于火箭101吧。 “下雨了啊。” 走廊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紧接着急促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孔静抬起头，窗外很快就蒙上了一层帘幕，水流沿着玻璃缓缓的汇聚下来，叫人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 下雨了，建邺市区一如既往的堵车，车上的刘志洲感叹一句：“又要降温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常小平也跟着说道：“反正我都习惯了，建邺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的，冬雨又阴又凉，明明只有一点风，但是吹在身上，却觉得刺骨的冷。” “雨有什么好瞧的。” 总部的邝总监摇摇头说道：“没想到孔静居然承认自己知道了，这样一来，下面的工作怎么进行？” “我也有些意外。” 常小平想了想：“这不像她。” “其实，这就是她。” 刘志洲是深通整个公司的副总，孔静以前在总经办工作，两人相对认识的比较早，应酬时刘志洲也曾经维护过这位女下属。 “至于下面的工作，该怎么进行还是怎么进行，孔静既然包庇，那就那该降职降职，该罚钱罚钱。” 刘志洲脸色严肃的说道。 “还是刘总和常总厉害啊，一直放长线钓大鱼，让火箭101发展到现在地步才动手。” 邝总监拍了刘志洲一个马屁：“我们白捡了一个城市的大学市场。” 常小平没说话，刘志洲也只是叮嘱道：“中午少喝点酒，下午把事情处理完毕，通过孔静和陈汉升搭上线，付点钱把火箭101接手过来，我把孔静再调到其他城市，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好的。” 常小平和邝总监点点头应下。 原来，刘志洲和常小平至始至终冷眼旁观火箭101的发展，现在陈汉升带人占据了建邺的大学市场，准备向外扩展时，他们掐准时机一举夺过来。 唯一的意外就是孔静承认自己知道，这让原来想为孔静开脱的刘志洲不得不公事公办。 应酬完毕再次回到办公室，几个人又装作敌对的样子，常小平甚至还要和邝总监吵两句。 最后，邝总监好像不得不妥协：“孔经理，既然刘总和常总都说你是一时糊涂被欺骗了，那你先和火箭101的陈汉升谈一谈，如果他同意把火箭101的所有权让出来，这个事你还是有功劳的。” “我没有被欺骗，火箭101是为深通增加利润的，我觉得两者之间可以存在合作。” 孔静眼神清亮，刘志洲他们不懂为什么一个中午，孔静好像想通了什么。 直到，孔静递过来一份辞职书。 “你要辞职？” 常小平忍不住问道。 “嗯，这件事暂时来看也没有给公司造成损失，所以我也不用付法律责任。” 孔静站起来，其他人这才注意到原来办公桌已经收拾干净了。 “刘总，我要辞职没问题吧。” 孔静问道。 刘志洲愣愣的，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不要做傻事，你都30岁了，在公司里也做到这个位置，再辞职又要重来。” “就因为我30岁了，所以想找点喜欢的事啊。” 孔静拎起小皮包，长吁一口气：“走了，谢谢刘总和常总对我的照顾，也谢谢在深通公司这么多年的岁月。” 看着孔静就这样潇潇洒洒的离开，一屋子人脑袋都没转过弯来，刘志洲追出门喊道：“孔静，你要去哪里？” “买了今晚的票，先回家看看，然后可能去哪个大学做个颠勺的厨娘吧。” 远远的，传来孔静轻松的声音。 “她说什么？” 常小平还以为听错了：“大学里当厨娘，深通的一级城市经理去当厨娘？” 晚上9点多，天已经黑下来，孔静拿着行李来到楼下，前面似乎停着一辆车，在漆黑的夜中亮着双闪，雨刷在不断摆动。 “运气这么好，的士正好等在这里。” 孔静放下箱子，小心踩着路边的石块走过去：“师傅，去禄口机场······” 声音突然停下来，车窗缓缓的降落，里面是陈汉升那张嬉笑着脸庞。 “静姐，其实世界很大啊，我要是没过来，是不是上次就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了。” ······ 288、十年（这一章必看） “你怎么在我家楼下？” 孔静半弯着腰，透过车窗看着陈汉升，她原来想悄悄的离开建邺，就如同十年前悄悄的在银行辞职。 “很意外吗？” 陈汉升走下车，把孔静的行李放在后车厢。 “老实说，有点。” 孔静点点头承认。 “江陵的加盟商钟建成和仙宁的加盟商严加兴，这两人都是社会老油条，早就和你们建邺分公司很多员工混的烂熟，白天的事就是他们告诉我的。” 陈汉升也没有撒谎：“从实际利益出发，火箭101要是被深通接手，他们每个月收入要少很多，所以看看我有什么补救的方案。” “那你有方案了吗？”孔静问道。 陈汉升笑了笑：“这不是正在行动。” 孔静抿嘴笑了一下，她把风衣紧了紧坐到后排：“原来想今晚回到粤东后再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的信息渠道也很厉害。” “静姐，其实我也早有预感了，今天在教室上课时，冥冥中就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 “别乱说了，你还会去上课？” “陪别人去的。” “女生？” “嗯。” “哦。” 从孔静小区去禄口机场大概要1个半小时，尤其在几处高架桥时特别堵车，外面的雨还在下，雨刷不知疲倦的摆动，车厢里的气氛却比较安宁。 孔静表情轻松，偶尔车窗模糊了，她还会用手掌擦一下，眼眸里倒映着道路两边高楼大厦折射出来的片片灯光。 陈汉升手指伴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敲击在方向盘上，男歌手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 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 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孔静听完，忍不住问道。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陈奕迅的《十年》，今年5月份新出的歌曲，没听过吗？” “没有，那时正好是全国呼吸道疾病，每天忙得头晕。” 孔静感叹一句：“歌词写的真好。” 陈汉升心说能不好吗，特意为你挑选的。 以前孔静喝醉后，两人有过一次“真心话大冒险”，互相袒露彼此的感情经历。 陈汉升呢，就狡猾一点，用上一世的事情来糊弄。 孔静老实很多，将十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说了出来，比如她在银行工作供男友读书，男友变心后，孔静就从银行辞职来到深通，一做也是十年。 “静姐好像一点不难过。” 车辆在缓慢的爬行，陈汉升也打开了话匣子。 “难过多少是有点的，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愉悦，就是心里做了一个正确的抉择，但是身体还是习惯以往的生物钟。” 孔静艰难的解释，然后抬起头：“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 陈汉升很干脆的点点头：“我以前和姑娘分手后，其实心里也是不舍的，但是在一起又真的不合适，所以说出那两个字以后，脸上留着眼泪，心里却有一种卸掉包袱后的畅快。” 孔静呆了呆：“你解释的倒是比我清楚，差点忘了你复杂的感情经历了。” 陈汉升笑着点上烟，打开车窗放一点冷风进来，风中微微夹杂着雨丝，扑在脸上凉凉的。 孔静忍不住说道：“你烟瘾比较大啊，我中午抽了一根，怎么都没办法习惯。” “静姐抽烟应该很有味道，翘着细细的小腿，划着精致的淡妆，穿着修身的格子小西装，檀口一张，一缕烟雾缓缓吐出来，大概没多少男人能受得了。” 陈汉升说到这里，还轻佻的按了下喇叭，惹得其他小车全部呼应。 “别按了，耳朵受不了。” 孔静拍了一下陈汉升的座椅：“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老实可靠那一种男生。” “可靠是真的。” 陈汉升把烟头弹飞：“老实就未必了。” “真能贫嘴，那我问你，火箭101下一步要怎么做？” “静姐有什么好的建议。” “无非两种了，现在就是卖给深通或者直接分道扬镳，你倾向哪一种？” 孔静想了想说道：“其中各有利弊，这些你应该都想到了。” “我吧，倾向于卖。”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孔静表示理解，毕竟火箭101没有运输资源。 “不过，不是现在卖。” 陈汉升突然一个转折：“大概是一年、两年或者三年后，具体时间我也不懂，总之就是在电商时代正要步入高潮，所有人都认识到大学生其实也是网购主力。” “那时候火箭101的溢价最高，我选择在那个时候套现。” 陈汉升坚定的说道。 面对已经离职的孔静，陈汉升这才把整个火箭101的盘子娓娓道来。 “我一个双非普通本科生，没有技术没有资源，想在大学里创业所能选择的途径不多，所以深思熟虑后挑中了快递，不是因为这个行业有前途，纯粹是对十几亿人的电商市场有信心，对淘宝和京东有信心。” “从创造火箭101这个校园品牌开始，我就没想过一直握在手里，它的未来只有打包出售这一条，如何创造最大的现金价值，这才是一直考虑的问题。”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以火箭101的名义，在电商热潮来临之前占据全国的大学生市场，不过火箭101是没有运输资源的，所以现在哪个快递公司支持我，以后我就卖给哪个，帮助这个公司拿下全国几百万的大学生市场！！！” 孔静内心无比的震惊，这个即将20岁的年轻人好大的野心啊，也藏的好深啊，估计所有跟着他做的大学生，谁都没想过这个创业老板真正心思居然在这里。 “静姐，坐稳了！” 从在财院里兼职开始，陈汉升就一直把这个秘密隐瞒在心中，现在说出来了真是无比的轻松。 这时，恰好经过最堵塞的那一段路程，陈汉升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脚踩在油门上，双手握紧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露。 孔静一看这是要飙车的节奏啊，她嘴里一边劝阻，一边赶紧把安全带系上：“汉升，还是算了吧，啊······” 陈汉升冷笑一声，一脚油门“轰隆”踩下。 五分钟后。 孔静慢慢把提起的心放下来。 “不是，不是说飙车吗？” 她结结巴巴的问道。 “哎，已经尽力了。”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狗日的夏利，踩油门和不踩油门区别也不大，静姐你也不用紧张，我就在气氛上让你感受一下，实际条件是做不到的。” ······ 289、打赌让你渣一回 “噢，搞了半天，你就是装······装腔作势呗。” 孔静转过头，她不好意思把“装逼”这个词说出来。 陈汉升“嘿嘿”一笑，安稳开着丢人的小夏利，心想老子迟早换了你。 “你把这些告诉我做什么？” 孔静很疑惑，这应该是火箭101最大的秘密了。 “因为啊，我想用秘密留下静姐。” 陈汉升半真半假的说道。 孔静笑了笑：“我好不容易离开全国性的深通快递，再去一个刚刚草创的小公司吗？” “虽然同样是快递公司，但是其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陈汉升耐心的解释道：“最主要就是走向不同，深通可能想上市，我就是想赚换取一笔现金。” 孔静点点头，这是实话。 “其次呢，受众人群和存在环境也不一样。” 陈汉升掏出自己财院的学生证，扔向后排：“看看照片上的我，多么的单纯可爱，以后火箭101的市场始终是大学啊。” “静姐不是一直很想回归校园环境，与其去当一个颠勺的美厨娘，不如试试做一个吸引大学男生目光的御姐快递员吧。” 陈汉升说到这种话题，直接就压不住：“到时，静姐穿着黑色丝袜，踩着尖头的高跟鞋，巧笑倩兮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绝对是那些大学男生睡梦中的唯一身影，什么***啊、小泽玛利亚啊，都是什么臭鱼烂虾······” “乱说什么！” 孔静红着脸推了一下陈汉升。 “哈，静姐知道啊。” 陈汉升心想这些老一辈艺人还是很出名的，早知道我就说樱井莉亚和桃谷绘里香的。 “火箭101里没有什么应酬，工作环境也相对单纯，静姐也早就厌倦了酒场应酬了吧。” 陈汉升继续说道：“其次，静姐的地位不一样，如果你来火箭101，不仅享有股权激励，地位也只在我一人之下。” “股权激励你懂得吧，就是如果火箭101卖了3000万，比如你占了10%股权，立刻就有300万入账······” 陈汉升还要解释，孔静开玩笑打断：“股权我当然知道了，不过地位只在你之下，这恐怕不对吧，应该还在你的小女朋友之下，倒不如说只在两人之下。” “嘿嘿。” 陈汉升没吱声，心想这样排的话，那不好意思了静姐，你大概要三人之下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个不重要啦。” 陈汉升胡扯道：“另外还有假期这些，大学里都是有寒暑假的，那时候火箭101也会比较清闲，我建议静姐背起包，拿着单反相机，足迹踏遍丽江和洱海，或者再去边藏这些地方寻找干净的灵魂，想想都挺美好啊。” “想想的确挺美好的，可是我现在只想回家看看。” 孔静摇摇头说道。 陈汉升看到孔静就是不松口，心想我从待遇、环境、福利这些都阐述了，难不成还要牺牲色相？ “咳。”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什么？” “我本人也舍不得静姐。” 孔静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好在陈汉升没有撩拨，只是稍微试探一下。 对付孔静这样的御姐少妇，关键就是不能急，要想章鱼那样“狡猾”，时不时的伸出触角撩拨试探一下，如果觉得时机不合适，还是要学章鱼，喷出一大团墨水糊弄过去。 果然，陈汉升看到孔静表情还有些滞纳，马上就找个其他理由：“我们这一代几乎都是独生子女，我一直想有个像您一样的姐姐，可惜我爸和我妈太着急结婚了，还把我生成了老大。” 听到陈汉升解释，孔静才微松一口气：“北方独生子女是比较多，不过我们那边都是两个三个的，我自己也有个妹妹。” “妹妹？” 陈汉升几乎下意识的说道：“她像静姐这样漂亮吗？” “她是蛮漂亮的。” 孔静笑着说道：“怎么，你感兴趣？” “没有的事。”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否认：“只是想和静姐聊一下家常而已，有时候也不能一直谈工作吧。” “这倒也对。” 孔静点点头：“不过我妹妹已经结婚了啊，你肯定没机会的。” “噢，这样啊。” 陈汉升抖动两下肩膀：“认真谈工作吧，正事没来得及确定呢，聊这些家常话太耽误时间了。” 孔静：“······” 两人一路聊到禄口机场，陈汉升送着孔静来到登机口，看着前面排队等着安检的队伍，他笑着说道：“今天静姐知道了我很多秘密，如果你以后不来帮我工作，小心我灭口啊。” “哇，这么暴躁的老板，我可不想伺候，还有火箭101卖了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这个得保密，除非你答应过来工作。” 陈汉升现在不能告诉孔静，自己在新世纪那边有一条很深的退路。 “嗬，还卖起了关子。” 孔静接过行李准备去安检，陈汉升腹诽电视剧上的桥段果然都是假的，想把已经买了票的御姐留在建邺，还是不太现实。 “哎，看机缘吧，没有孔静，只能老老实实培养备胎聂小雨了。” 陈汉升转过身准备离开登记大厅，突然，后面有高跟鞋“哒哒哒”踩在机场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响起。 一转头正是孔静，她正跑过来和陈汉升挥手。 “卧槽，不会吧。” 陈汉升心想电视剧难道要成真了？ “我在建邺房子的钥匙先交给你，有空帮我打扫下卫生吧。” 孔静把一串钥匙丢给陈汉升，又匆匆回去排队了。 陈汉升摸着钥匙很有感触，他在这个机场曾经送过两个女人。 一个是御姐孔静，一个是特立独行的郑观媞，关键两人都给自己留了一串钥匙。 正想着的时候，郑观媞信息就发过来了。 “今天没去厂里看看吗，你都要管理入股了，渣男，现在应该有主人翁意识才行啊。” 结果，陈汉升就在看这条信息的时候，没来得及和孔静做最后的告别。 陈汉升心里有些生气，回信息的语气就很冲。 “你急几个吊毛啊，新世纪真的有一点问题，老子卖掉火箭101赔给你。” 郑观媞：火箭101是你的心血，我才不信你会卖了它呢。 陈汉升：心血肯定是心血，不过你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义无反顾的卖了它。 郑观媞：鬼才信呢，你卖了火箭101，我就让你渣一回！ 陈汉升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了。 媞哥，你他妈聪明一世，想不到也有这时候啊？ ······ 290、大学生创业合伙人 虽然孔静回去了，但是备胎聂小雨还在，再说成立公司的步伐也不能因为深通那边意见就停下来。 首先是确定办公地点，当然这也不难，陈汉升直接在江陵大学城天元东路的临街商铺租赁了一间，大概就和钟建成那里相隔20米左右。 签合同的时候，钟建成也在旁边看着。 他是一脸纠结，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说道：“陈汉升，你要造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租在这里做什么，常小平和还以为咱们之间有一腿呢。” “钟头，你这话就没意思了。” 陈汉升抬起头说道：“以前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叫人家牛夫人······” “操，谁他妈和你看过星星月亮啊，变态吗！” 钟建成转身就走，还没忘记吼了一句：“中午一起吃顿饭，好歹算是开张了。” 陈汉升摇摇头：“离开张还久呢，我要再忽悠几个人进来，你要先给红包也是可以的。” “那开张也别叫我了，还能省一个红包。” ······ 隔天，陈汉升又把建邺大学城五个快递圈子的负责人拉过来了。 财院的李圳南、科技学院的刘鹏飞和秋安萍、邮电学院的袁华、理工大学的王梓博、东大的舒云。 还有聂小雨、尚冰、王岩松、高腾飞这些骨干。 陈汉升扫视一圈，最后在王梓博脸上停下来，默默嘀咕一句：“妈的，好像混入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王梓博没听清楚，还伸着脖子问道：“你刚刚说啥？” “没啥，夸你越来越有气质了。” 陈汉升胡扯一句，拍拍手大声说道：“这次召集大家，原因也很简单，火箭101准备成立新公司了，大家以后就有另一个身份了。回家还可以和父母说，自己是大学生创业合伙人，当然这个合伙人仅限于口头吹牛逼，因为你们暂时是没有股份的，仅仅有固定工资和提成······” 散会后，陈汉升又在工商部门把注册手续完成，“火箭101物流服务公司”就这样成立了。 没有期待中的鞭炮齐鸣和锣鼓喧天，更没有红旗招展，陈汉升心情也平静的没有什么波澜，大概是知道即将面临和深通总部艰难的谈判，也可能是知道火箭101迟早会卖掉。 不过其他大学生都很兴奋，原来这些都是很普通的大学生，生活里只有上课、室友、食堂、考证，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和社会之间还有很深的鸿沟。 至于“开公司”这个行为，更是离当前的生活很远，不过真的走到这一步了，所有人突然对这个社会有参与感了，好像人生的的另一个窗口被打开。 以前在学校里兼职，谁都没这个感觉的，可是当办公地点租赁好，公司注册完毕，这种仪式感和归属感马上涌现出来了，特别是那些一路跟着火箭101走过来的兼职大学生。 他们心情是既兴奋又幸福，仿佛亲手打造的工艺品终于出炉了。 陈汉升走出工商所，聂小雨都扑在秋安萍怀里哭了。 “妈的，聂小雨要是知道老子打算卖掉火箭101，她会不会自爆去找沈幼楚和小鱼儿说个清楚啊。” 陈汉升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是一副很感动的样子：“同志们，火箭101今天终于官宣成立了！” “嗷！” 刘鹏飞一声怪叫抱住陈汉升。 “可以了，可以了，可别把衣服弄皱了。” 陈汉升假装嫌弃的把刘鹏飞推开，下面一句话又让这种仪式感更加浓烈。 “大家先回宿舍，洗澡整理仪表，再把最好的衣服穿出来，晚上7点在金陵大酒店集合。” 陈汉升一挥手：“今晚咱们也奢侈一波，纪念这个日子！” “好！” ······ 7点之前，这帮大学生准时出现在金陵大酒店门口，陈汉升左右瞅了瞅。 嚯，一个个的打扮明显偏成熟向了，似乎刻意和大学生的身份区分开来，王梓博胳肢窝还夹个黑色皮质手包。 “可以啊，梓博，你这个格子小西装一穿，手包一夹。” 陈汉升“啧啧”的评价道：“可惜就是少个墨镜，不然那种暴发户的感觉更浓烈。”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尤其刘鹏飞和李圳南眼神里流露出对手包的羡慕。 王梓博心里有些得意，摆摆手说道：“咱们不当暴发户，我们脚踏实地的做生意，小陈你可千万别飘啊。” 陈汉升撇撇嘴：“进去吧，我已经订好了包厢。” 金陵大酒店是五星级，门口的侍者很贴心的帮忙推开玻璃门，这些兼职大学生除了陈汉升以外，基本都是第一次来五星级酒店，更是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服务。 纵然心里有些紧张和不适应，不过他们都佯装镇定，低声对侍者说了声“谢谢”，然后目不斜视的走过玻璃门，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大厅非常豪华，金碧辉煌的吊高顶层，地面干净的好像一面镜子，空气里散发着好闻的清香，不时还有老外拖着行李走来走去，客人们小声在服务台交谈。 其实说起来也怪，跨过那道玻璃门以后，这些大学生们逐渐适应了大厅里的气氛，甚至觉得这种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大酒店，原来离自己生活也不是很远啊。 以前，可是只能在公交车上远远看着的。 这种就是最简单的“见世面”，比如以后聂小雨需要和别人谈重要事情，她再来到这种高级酒店，心里是一定不会犯怵的。 陈汉升站在门外抽烟，王梓博也在旁边陪着：“我以为，你今天会带一个过来呢。” “她们两人带谁合适？” 陈汉升白了王梓博一眼：“既然带谁都不合适，索性我就不带了。” “也对。” 王梓博点点头，陈汉升准备走进去的时候，王梓博赶紧问道：“你那副墨镜呢？” 陈汉升转过头：“你不是很鄙视暴发户吗？” “刚才不是人多嘛。” 王梓博伸手说道：“赶紧把墨镜给我，我宿舍本来有一副的，忘记拿了。” 陈汉升摇摇头从车里把墨镜拿出来：“你也太膨胀了，手包是跟谁学的？” “高嘉良他爸啊。” 王梓博咧嘴一笑：“以前一中开家长会，我们父母要不骑着自行车，要不干脆走路，只有高嘉良他爸每次都要开车，梳着油头，还夹着一个手包。” 陈汉升听了很不满，拍了拍王梓博后脑勺：“哥哥是给不了你温暖，还是给不了你爱了，我这个现成的榜样都不学吗？” ······ 291、小门小户的婚姻观 “去去去，你比我小好几个月呢，还好意思叫哥哥。” 王梓博嘟囔道，陈汉升笑着抽完烟，拉着一帮有些拘束、但是却不断适应的大学生走进酒店包厢。 总的来说，这场成立新公司的仪式很深刻了，当然因为不熟悉豪华酒店的就餐流程，很多人也闹了些笑话。 比如说“茶位费和服务费”，聂小雨一脸纳闷的问道：“我们在这里吃饭，难道服务不是应该的嘛。” “就是啊。” 陈汉升也站在聂小雨这边：“不过这种大酒店呢，不收点服务费总觉得对不起这个逼格。” 秋安萍在旁边问道：“今晚咱们吃了多少钱？” 陈汉升看了下菜单：“加服务费1500块左右。” “这么多！” 聂小雨很心疼：“以后一定要少来这里。” “以后？” 陈汉升夸张的叫了一句：“我回学校就准备啃白面馒头了，你居然还想着以后，聂姐啥家庭啊，有矿还是藏着印钞机？” “都不是，因为下次还是老板请客！” 聂小雨翻翻白眼说道。 “那我这次就要逃单了。” 陈汉升准备去上厕所。 学生之间有个毛病，大概是高中留下来的，撒尿都喜欢结伴。 陈汉升一站起来，王梓博、刘鹏飞、尚冰这些男生“哗啦啦”都跟着出去了。 “靠，真是太嫌弃你们了。” 陈汉升一脸不搭理的模样，其他人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勾肩搭背跟在后面。 这些都是火箭101草创的班子，而且都是建邺的大学生，年纪也相仿，聊着学校里的故事很容易产生共同话题，刘鹏飞甚至约好第二天去邮电学院找袁华玩了。 金陵大酒店的厕所都很华丽，有些男生动作快的，先出来就在门口等着，然后取笑那些后出来的人。 陈汉升上完厕所又洗了把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相貌好像比高中毕业时要成熟一点。 毕竟一年半过来了，学业在倒退，但事业总算有一些进展，以后火箭101只有四个任务。 一是和深通公司的谈判中实现自己意愿； 二是让火箭101在快递行业站稳脚跟； 三是开拓大学市场； 四是溢价卖出。 听起来很简单，不过就好像把大象关进冰箱需要三步一样，第一步打开冰箱，第二步把大象放进去，第三步关起门，每一步难度都不小。 “呼。” 陈汉升吐出一股酒气，走出门刚要说话，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一场闹剧。 “小黄，今天这顿其实就是散伙饭，你和赵政根本不合适的。” “叔叔阿姨，他答应我要结婚的。” “不可能的，我们家结婚讲究门当户对，赵政以后的对象一定是医生或者公务员。” “小慧，对不起。” ······ 卫生间旁边的包厢门口站着四个人，一对神色高傲的中年夫妻，一对即将分手的青年情侣。 中年夫妻陈汉升并不认识，但是他认识这对青年情侣啊，正是赵政和黄慧。 赵正满脸愧疚，黄慧哭成了泪人。 王梓博是惊讶到难以置信，因为小陈看的太准了。 当初黄慧说要和赵政结婚，陈汉升直接判定他们不可能的，赵政父母是个小官，这种不上不下的家庭，其实是最看重“门当户对”。 “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好歹是家丑，赵政冲着这群围观的吃瓜大学生吼了一句，他已经忘记王梓博了，舔狗不配被人记住。 直到陈汉升出来，赵政才认出这个在酒吧里嚣张的财院大学生。 甚至他还下意识和陈汉升点点头打个招呼，这就是长久以来的家教。 表面上是有礼貌，其实有着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因为赵政心里觉得陈汉升比较厉害，认可了陈汉升才会打这个招呼的。 这种小门小户对招呼都会斤斤计较，更何况是婚姻大事呢。 黄慧自然也认出了陈汉升和王梓博，她突然觉得很难受，这可以说是自己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候了，男朋友答应结婚又反悔，偏偏又让曾经的备胎看到了。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王梓博居然能在金陵大酒店吃饭了。 “你们在看什么？” 赵政的母亲皱着眉头发问了，这群人很明显就是大学生，穿着也不是很值钱的样子。 大学生脸皮都比较薄，虽然喜欢看热闹，但是已经被当事人厌烦了，刘鹏飞他们就准备离开。 “小陈，走吧。” 王梓博扯了一下陈汉升的衣袖，他现在内心很复杂。 陈汉升没动脚步，低声说道：“想不想装个逼再走？” “不想！” 王梓博直接拒绝了，他是了解陈汉升的，这个发小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花活，可王梓博是一点都不想耍。 “很简单的。” 陈汉升拉住王梓博：“今晚这顿饭，你给吧。” “我给？” 王梓博很疑惑，他手包里大概有2000多块钱，全是这一阵子的兼职收入，钱倒是足够的。 “没错，你给，现在给，当他们面给！” 陈汉升把服务员喊过来：“我们那一桌要结账。” 服务员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结账，不过还是老实拿着账单过来了：“您好，一共1450元。” 陈汉升冲着王梓博使个眼色，王梓博很信任陈汉升，即使不了解也会照做。 不过，当他从包里掏出1500块钱交给服务员的瞬间，王梓博明白了。 因为黄慧看着自己的眼色，这是一种以前从没见过的神情，王梓博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和报复感，他心脏都“嘭嘭”的跳动起来了。 “还，还剩下50块，给你当小费了。” 王梓博咽了口吐沫，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然后把手包夹在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装逼，似乎又过了······” 陈汉升心里说道，他留意一下黄慧，她居然盯着王梓博的下楼方向。 其他人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陈汉升只是懒得再回包厢，一起谈论着刚才的事情，黄慧俨然是一个受害者，赵政是个软弱的男人，赵政父母就是打断儿女感情的父母。 陈汉升心想这些人，明明单身狗居多，偏偏谈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发表意见。 王梓博脸色一片抑郁，关键他又不好打断，只能任凭别人乱猜。 酒店外面依然是一片阴冷，雨停了但是气温更低，羽绒服似乎都挡不住建邺独有的寒风，似乎要下雪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希望大家能记住12月13号，火箭101成立的日子。” 陈汉升笑嘻嘻的一挥手：“小的们，回去吧！” 大家一哄而散，只有王梓博没动脚步：“心里真不是滋味。”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今晚我不能再喝了，不然沈幼楚又要担心，男人在外面，一定要让女人放心。” 王梓博表示理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陈汉升抬起头看了看，最后锁定一个地方：“行，那带你去捏一下，忘掉刚才的事。” “什么叫捏一下？” 王梓博没明白。 陈汉升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桑拿正骨馆：“放松放松啊，你不是心里难受吗，教你一招，遇事不决去捏脚。” “操，你刚才不是说让沈幼楚放心吗？” “谁是沈幼楚？” ······ 292、第一次捏脚的小事故 王梓博没有陈汉升的脸皮，居然还能在捏脚之前，假装忘记沈幼楚，他只能在会所门口打起了退堂鼓。 “小陈，还是算了吧。” “这些都是正规的。” 陈汉升指着门口那些迎宾小姐：“你不要看她们穿着开叉旗袍，就以为是不正规的场所了，这只是一种吸引人的噱头。” “就像我，抽烟喝酒打牌玩游戏，可我一样也是个好男孩啊。”陈汉升真诚的劝道。 会所大堂女经理看到这一幕，她经验丰富，经常会有两个男人在门口推推嚷嚷的犹豫。 “老板，既然来了那就喝杯茶呗。” 女经理顺势挽住王梓博胳膊，热情的说道：“老板是哪里人，看起来很年轻啊。” “卧槽，什么眼神。” 陈汉升发现自己被孤零零的剩下：“难道我和老板之间，就差一个地摊货手包吗？” 王梓博就这样被一男一女忽悠进去了，女经理这才扇着浓黑的眼睫毛问道：“两位老板有熟人吗？” 王梓博这种时候脑袋是糊涂的，陈汉升根本不想听这些“切口”，直接说道：“我们哥俩就是简单捏个脚，醒醒酒，不要花里胡哨的东西。” 女经理打量两眼，确认陈汉升说的是真话，这才点点头喊过一个小哥：“这两位老板不喝茶，直接带去捏脚。” 说完她就离开了，捏脚没什么利润，不值得大堂经理来伺候。 “咱两一人一个房间，我就在你隔壁。”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后背：“你就当这是个修脚的地方，别想那么多。” “修脚灯光那么暗啊。” 王梓博嘀咕道，其实他紧张又害怕，很想和陈汉升一个房间，奈何陈汉升不搭理。 为陈汉升捏脚的是个中年妇女，一进来就打听陈汉升做什么的、哪里人、有没有女朋友。 陈汉升没办法，掏出50块钱放在桌上。 “我有个兄弟，今晚他看到前女友失恋了，估计一肚子话想说，可是老子不爱听这些玩意，就把他忽悠到这里，让他见见世面顺便少烦我。” 陈汉升手指点着崭新的50块纸币：“一会你只要捏脚，如果我睡着了，这钱就是你的；睡不着，这钱我就带走。” 这招果然管用，中年妇女接下来非常安静，陈汉升脑海里想着如何应付深通公司，迷迷糊糊很快就睡着了。 “老板，老板，你还要加钟吗？” 一个小时后，中年技师摇醒陈汉升。 陈汉升刚才至少有20分钟的深度睡眠，心情不错，摆摆手说道：“不加钟，撤了。” “哦。” 技师点点头，眼睛瞧了瞧50块钱。 陈汉升也不搭理，自顾自把鞋子穿好就出去了。 “谢谢老板。” 中年技师在后面鞠躬感谢。 陈汉升来到王梓博房间门口，敲了敲说道：“梓博，我好了，你呢？” 没人答应。 “我好了，你呢？” 陈汉升又问道，依然没人说话。 这时，楼层服务小哥跑过来说道：“先生，您朋友已经在楼下了，还发生一点意外。” “什么意外？” 陈汉升瞬间想到很多种可能。 “那个，他把人家小姑娘踢哭了······” “啥？” ······ 来到楼下大厅，王梓博站在门口抽烟，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穿制服的小姑娘。 捂着嘴巴，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小陈······”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下来了，低着头很不好意思。 陈汉升瞅了瞅小姑娘的嘴巴，牙龈出血，嘴皮子也破了，好在都是外伤。 “好好的，你为啥踢人家？” 陈汉升也纳闷，他宁愿相信王梓博是抱上去啃人家的。 “这也不能怪我。” 王梓博也很委屈：“脚底那么敏感，我本来就很紧张，她又不知道按到了哪个穴位上，大腿就觉得好像被电击一样，全身也是酥酥麻麻的，脚背一绷也不受控制了······” “行了行了，你说这么详细做什么，老子又不是写黄色小说的。” 陈汉升不耐烦的打断：“就是一紧张，脚踢到人家嘴上了是吧。” “昂。” 王梓博点点头。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他妈是属驴的吗？” 大堂经理也在旁边：“事情也不大，你们在消费基础上多给个200块钱就可以了，咱们也不讹人，200块就是给小姑娘买点零食。” “可以。” 陈汉升点点头，200块真不算多，陈汉升要是当这个老板，说不定2000都敢开口，于是他示意王梓博掏钱。 “又是我给啊？” 王梓博刚才付了一餐饭钱，身上只有几百块钱了。 陈汉升掏出烟：“这么丢人的事，老子不想给。” 王梓博只能去付账，一共消费加赔偿其实也就400多，女经理很豪爽的把零头抹去，只收了400整。 陈汉升心想还不错，到底是五星级酒店旁边的会所，说话做事挺有分寸的。 王梓博掏钱时，可能有些心疼，也可能还在紧张，总之手一抖“唰啦”一声，4张纸币被风一吹，直接卷到天上了。 陈汉升摇摇头，捏脚把技师踢哭了，付账把钱扔了，真是个宝贝啊。 不过这一幕呢，要是在不清楚内情的人看来，就是不同的感觉了。 只见王梓博夹着包，嘴里叼着烟，当着会所经理的面，直接把一笔钱全部洒在天上了。 这个身姿，这个风度，这个气魄，不说是大佬吧，也算是有钱人。 再次被赵政父母羞辱一顿的黄慧，正伤心的坐着出租车离开金陵大酒店，经过会所时就瞧见了王梓博“豪爽”扔钱的背影。 这一刻，她甚至忘记痛骂赵政是“渣男”了。 “小陈，以后别来这些地方了，我根本放不开手脚。” 出门以后，王梓博生气的抱怨道。 “好像你去别的场所，就能放得开手脚似的。” “那你说，我去哪里放不开了？” “酒吧你行吗？” “除了酒吧、会所呢。” “ktv你行吗？” “除了酒吧、会所、ktv呢。” 王梓博还没说完，陈汉升转身就走，他刚要追上去，突然脸上一凉：“小陈，下雪了。” 陈汉升仰着头，果然能看到片片雪花在路灯照耀下缓缓飘荡，落在地面又很快融化成一片水渍。 “你想起了什么？” 王梓博看到好友突然愣了一下，帮他掸了掸肩膀的雪花：“去年你给小鱼儿堆的雪人了？” “堆雪人那是具体事件，时时刻刻都能记起来的。”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我就是想起一个窈窕的背影，一个生在南方，很少见到下雪的御姐。” “你喜欢她？” “不喜欢吧，她又没沈幼楚和小鱼儿漂亮。” ······ 293、丢你老母的相亲 这个雪夜，陈汉升想起的是孔静。 他对孔御姐的感情也比较复杂。 首先是带着夸张性质的亲近，这是男人撩拨女人的习惯手段，因为要制造一种假象，让女人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很重视自己。 甚至和郑观媞的交往中，陈汉升也用了一点这个套路。 陈汉升唯二真诚的只有沈幼楚和萧容鱼，所以表现出来的举动是随意甚至粗鲁，其实这恰恰说明没有防范心理。 不过女人很吃这一套的，尤其陈汉升和孔静相处时，恪守礼节绝对不逾越，偶尔用稍微出格的语言进行试探，发现有些尴尬后立刻糊弄过去。 所以，孔静慢慢的对陈汉升也敞开了心扉。 当然这个心扉还是属于朋友之间，也许有一点彼此都知道的小暧昧，但是在正常范围之内。 其实从当前需求来看，陈汉升更需求孔静，不仅火箭101的大学市场扩张需要她牵头，即将和深通公司的谈判也需要她帮忙。 12月14日的早上，也就是火箭101成立的第二天，陈汉升电话就打给了孔静。 “汉升，什么事啊？” 孔静大概在吃早饭，嘴里嘟囔着问道。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啊，想你了不行吗？”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又是功利性的亲近，还带着点试探和撩拨。 孔静自己都没意识到，好像莫名其妙就习惯两人之间这种交流方式。 “可以想，不过我一会还有事。” “啥事？” “相亲呗。” 孔静叹一口气：“这几天我不是在相亲，就是去往相亲的路上。” “这么夸张？”陈汉升吃惊的说道。 “可不是，今天家里给我安排三场相亲。” 孔静语气了有些无奈：“你还没说打电话找我做什么呢。” “小事。” 陈汉升洒脱的说道：“建邺下雪了，你以前说粤东很少下雪，所以很珍惜下雪的风景，一下雪我就立刻想到你了。” “噢。” 孔静愣了一下，半响后回道：“谢谢你。” 这时，话筒里传来几句粤语，大概是孔静和家里人在聊天。 陈汉升压根听不懂，他出生在港城，大学在建邺，工作也在建邺，很少去粤东出差，对于粤语只了解三句话。 “雷猴，唔该，丢你老母。” 所以他干脆知趣的说道：“那静姐你先吃饭吧，祝你相亲顺利。” “谢谢啊，有些忙。” 孔静匆匆挂了电话，不高兴的对母亲说道：“我刚在打电话呢，你一直在旁边打扰。” “电话电话，好不容易休假一次，还想着工作。” 孔静没有说自己裸辞了，那样父母估计能骂死自己。 三十岁的女人没结婚，如果再没了工作，对于比较传统的潮汕地区来说，实在是大逆不道。 哦，其实在孔妈看来，女人三十岁没结婚，不仅仅是大逆不道了，简直是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的罪恶。 “我同你讲啊。” 孔妈严肃的说道：“这几天你也相了好几个了，有国土局干部、有it白领，还有大学副教授，可是你一个都不满意，真当自己是仙女吗？” “就算是仙女，也要结婚啊，不然沉香是怎么生出来的？” 孔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媒人都被我得罪光了。” “知道了，知道了。” 孔静吃完最后一口肠粉，回到卧室梳理一下就开始在家等待。 10点左右第一个相亲对象上门，据说是个中学老师，媒人和孔妈去院子里剥豆角，把空间让出来。 孔静带着温和的笑容陪着相亲对象聊了一个小时，她以前是深通公司一级地市的总经理，尽管相亲成了形式，但是也能很妥善的应付。 在她的理解里，即使互相没看好，那也可以做个朋友。 不过有件事还是让孔静很尴尬，10点左右，第二个相亲对象也踏门进来了。 关键这两个相亲对象还认识，互相打着招呼。 “哎，你也来了啊。” “是啊，我今天比你早一步。” ······ 这一瞬间，孔静觉得自己好像货架上等待挑选的商品，没有一点价值。 “三十岁的女人果然卑微啊，得不到别人的尊重喽。” 孔静心里叹一口气，虽然这个中学老师看得出对自己很有好感，但她却对相亲已经厌恶起来了。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要还在家里，就必须接受这种安排。 孔静强打精神，陪着今天的第二个相亲对象交流，机械的重复着说过n遍的自我介绍。 “今年30，毕业于粤东金融学院，先在银行工作，后来辞职去了深通公司······” 好不容易第二个相亲对象满意离去，毕竟孔静的身材相貌，谈吐气质还是完全在线的。 中午吃饭时，孔妈审问道：“上午两个怎么样？” 孔静心情不是很好，只顾埋头夹菜。 “看不上这个，又看不上那个，你是要嫁给哪国王子吗？” 孔妈很生气，二女儿才25岁，孩子都快生了，可大女儿已经30了，偏偏连个对象都没有。 孔爸赶紧打着圆场：“这也不能急啊，就算上午的两个人不错，可是总得相处一下再说吧。” 话语里虽然有维护的意思，不过也有催着“试一试”的态度。 小妹还在旁边火上浇油：“我姐就是太挑了，上次我好心把小学同学介绍过来，她也没看上，搞得现在我在小学qq群里尴尬死了。” “吃饭还堵不住那你的嘴。” 孔静和自己妹妹就不客气了：“宝宝生下来，想不想要大姨的红包了。” “别啊姐，我就是开个玩笑。” 小妹赶紧抱住孔静的胳膊撒娇，她其实长得没有孔静漂亮，有些龅牙。 下午还有一个相亲对象，这个以前还是孔静的高中同学，现在开个公司，长相也不错，家里也挺有钱，总之孔妈挺满意的。 两人从高中学校说起，共同话题还是不少的。 不过对方在县城里属于那种事业有成的类型，一直介绍自己家里有几套房，即将在哪个楼盘再买一套，公司的发展前景如何。 这些其实都不是关键，不过他话里话外总是表达这样一种观点：30岁的女人再不嫁就迟了，我这个条件肯要你，你就应该感激涕零偷着乐。 这可把孔静气坏了，她不是没见过几千万或者几个亿身家的有钱人，哪有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 御姐嘛，玻璃心总是有一点的，她们其实是最需要尊重的那一类未婚女性。 好不容易把这个高中同学送走，孔静觉得还是赶紧找个大学应聘厨娘吧，家里呆不下去了。 晚上，陈汉升又殷勤的来电话了，围绕着“相亲”这个过程，陈汉升陪着她吐槽了一会。 孔静心里有些好笑，陈汉升的意图很明显，无非是邀请自己再次出山呗。 “静姐你不用灰心，其实还是有其他男人懂得欣赏和尊重你的。” 陈汉升真真假假的暗示。 “谁啊，你吗？” 孔静开个玩笑：“刘备请诸葛亮出山还三顾茅庐呢，你来我家门口一次，我就去火箭101帮你了。” “哈哈哈。” 陈汉升打个哈哈：“明天我们学校要辩论赛呢。” 不过挂了电话后，陈汉升瞅着手机直皱眉头。 “丢你老母，去还是不去呢？” ······ 294、你可以赚，但我绝对不亏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决定还是要去粤东，因为就算不成功，那也算“付出过了”。 如果成功，还可能成为一段佳话，比如十年以后在某个电视采访中，主持人询问陈汉升：“陈总您好，在创业初期，有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小故事呢？” 陈汉升就可以这样说了。 “还记得那天风雪很大，我放下辩论赛、放下期末复习，从建邺飞到粤东，几千公里的距离只为了把孔静请出山，因为我觉得，一定要对火箭101负责，一定要让火箭101一飞冲天，孔静是可以帮我做到的那个人······” 到时，再由主持人煽煽情，一段鼓励创业青年的鸡汤采访就这样产生了，说不定还能产生几句“陈总语录”。 陈汉升想到到这些事，本来准备穿衣的动作都停下来了，一个人坐在床上傻笑了半天，最后还是金洋明走过来拍了拍床铺。 “四哥，你笑啥呢，赶快起床今天是学校辩论赛啊。” “我没空参加，要出差。” 陈汉升一摸胳膊凉冰冰的，看来冬天意淫有风险啊，还是要在被窝里进行。 “出差？你怎么出差啊。” 金洋明“唰”的一声拉开窗帘，一片耀眼的白映入眼帘，居然还有点刺眼睛。 “我刚才收到了短信提醒，建邺今天高速关了，航班停飞，就连火车都要晚点，你走路去出差啊。” “这么夸张吗？” 陈汉升跳下床，踩着拖鞋来到阳台，马上就是一阵冷风夹着飞雪灌入喉咙，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放眼望去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一片白色世界里。 除了宿舍通往食堂、食堂通往教学楼、教学楼通往图书馆这些关键地方被清扫出一条道路，其他地方全部被皑皑大雪掩盖着。 “陈哥，的确关闭高速和航空管制了，我刚刚买早餐时，校园广播也这么说的。” 李圳南把早餐放下，他起得早偶尔就帮宿舍人带饭。 “行吧。” 陈汉升心想虽然我去不了粤东，但是深通那边也来不了建邺，对手可能会赚，但我陈汉升永远不亏。 “那我就去看辩论赛了，你们呢？” “找地方复习啊，快期末考试了。” 就连网瘾少年金洋明都不打游戏了，这说明考试最多只有半个月了。 “去吧，反正我铁定挂科，看你们谁来陪我。” 陈汉升直接捏起包子吃起来。 “老四你怎么恶心，居然都不刷牙。” 杨世超端着茶缸，准备去洗漱。 陈汉升嘴巴没停：“刷个吊毛，我刷了牙回来，包子估计只剩下皮了。” 杨世超想了想。 “说的没错，那老子也不刷了。” ······ 这是陈汉升参加的第二次财院辩论赛，不过和去年不同的是，陈汉升没办法再挑拨离间了，他在学校里辨识度太高了。 不仅如此，保险精算系为了报去年被戏弄之仇，在四强绞杀赛里遇到别的系就唯唯诺诺，碰到人文社科系就重拳出击，差点把人文系的大一新生脑壳都锤烂了，最后才勉强保住四强。 赛后，保险精算系学生会主席走过来，面带得色：“陈主席，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陈汉升推了推旁边的戚薇：“这话你得和戚学姐说，她是主席我是副主席。” 保险精算系主席撇撇嘴离开了，戚薇不满的打了一下陈汉升：“你的锅，凭啥让我帮你接啊。” 陈汉升笑嘻嘻的：“这叫一把手责任制，你以前肯定没好好学。” “切。” 戚薇延续刚才的话题：“明年我就大三下学期了，大四要卸任，咱们系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你要是不想当就提前说清楚，我们好安排其他同学接任。” 陈汉升想了想：“这要是搁以前，我大概就不要了，因为我原始积累已经足够，学生会主席已经不重要。” “现在呢。” 戚薇问道，她知道陈汉升肯定不是留念这个身份。 “明年咱们财院要升级成财大，我大概率要登上纪念册的。” 陈汉升倒是真的为自己系考虑：“那时我要是人文系的学生会主席，可能会对改系建院的人文社科学院有一定帮助，至少学校的资源能倾斜一点。” “真的吗，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都不知道真的假的。” 戚薇一脸惊喜，如果这是真的，那她毕业证上就是“财大”毕业证了，正好能赶上这好事。 陈汉升点点头：“前几天已经开会确定了，学校估摸着为了给脸上贴金，可能还会把我抬上院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 “那你还是留在系里吧，我们给你物色两个副主席，你安心偷懒去创业。”戚薇马上说道。 陈汉升也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我同意，为了尽快把我们系的学生会工作建设好，我提点个人小要求。” “你说，我们尽量满足。” 戚薇神色也正经起来，她以为陈汉升真是为了满足工作要求。 “两个副主席啊，必须是女的，一种高冷女神，一种乖巧萝莉。” 陈汉升兴致勃勃说道：“她们最好有钱而且任性，没事就喜欢请主席吃饭，还偷偷暗恋主席，对主席图谋不轨，心情不爽还喜欢强吻主席，如果能接受潜规则那更好了······这个要求不多吧，我们系这么多女孩子，戚学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戚薇拍了拍胸口，长吁一口气：“陈汉升，你的脸皮是不是比长城拐角还厚。” “哈，你不答应就算了，还夸我做什么。” 两人在下面聊着，台上正在举行辩论赛颁奖。 戚薇看着看着，忍不住感慨道：“时间一窜就过来了啊，我还记得自己大一时拿过最佳辩手呢。” 颁奖完毕，四个大一新生拿着奖状走过来：“戚学姐，陈学长，谢谢你们给予的帮助。” 陈汉升还以为是客套话，笑容满面的进行鼓励。 “对了，还要谢谢幼楚姐姐。” 有个大一学妹突然加上这句。 陈汉升愣了一下，辩论赛和沈幼楚有什么关系？ 戚薇在旁边解释：“我当时拜托沈幼楚，每天在奶茶店给辩手留一桌，让他们能安心准备辩论赛。” “原来是这样。” 陈汉升恍然大悟，突然又紧张的问道：“那你们喝奶茶没有逃账吧，小本经营概不赊账的啊。” ······ 295、世间美好，和你环环相扣 下雪封路，郊区的江陵就好像一座孤城，不过期末考试临近，大学生都集中在图书馆和教室复习，有一些网瘾很重的臭弟弟，从学校去义乌商品城也不是很远。 陈汉升出不去，只能陪着沈幼楚复习功课。 在财院图书馆，陈汉升这样的男生还有很多。 女朋友在认真看书，男生面前摆了一摞杂志或者武侠小说，看一会睡一会，睡一会再溜达一会，虽然外面冰天雪地，但是图书馆温度一直在26度以上，除了人多以外，还开着空调，陈汉升睡觉都是脱掉羽绒服的。 舒舒服服，一点没有考试的紧迫感。 “陈汉升，你都不复习一下啊？” 胡林语也跟着过来了，下雪后，奶茶店外面的藤椅也收了起来，生意不可避免的变差，所以现在主要交给叶学兰和四个大一的师妹轮流看顾。 “复习啥，我随便考考就行了，大不了回家给我妈打一顿。” 陈汉升身体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翻着几个月前的体育杂志，嘴里还嘀咕道：“图书馆就不能及时更新杂志吗，这都12月份了，书架上还摆着4月份的。” 看到陈汉升这样自暴自弃，胡林语看着沈幼楚摇摇头。 沈幼楚温柔的笑了笑，因为长时间看书的原因，美人鹅蛋脸闷得红彤彤的，偏生她皮肤又好，就好像细腻的汉白玉敷上一层晕红的包浆，只是摸起来很有弹性，捏起来很舒服。 她对陈汉升的包容，大概是超过胡林语想象的。 陈汉升不乐意看书，沈幼楚也同意； 陈汉升想去散步溜达，沈幼楚也陪着； 陈汉升睡着的时候，沈幼楚就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系在陈汉升脖子上。 ······ 胡林语不知道多少次看不下去了：“幼楚你干嘛这样啊，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吗？” 陈汉升心想小胡还是不懂沈幼楚的，她这种性格，只要愿意回头看我一眼，那再渣再坏，也就是她的全部了。 “还有水吗？” 在图书馆看书经常容易渴，陈汉升又刚睡醒不久，嘴皮子都皱起来了。 沈幼楚拿过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抿了一口，小声说道：“有，有些冷了，我去加点热水。” “冷的也可以。” 陈汉升伸手要拿过来。 沈幼楚轻轻避让一下：“我，我去加点热水好不好。” “哎，去去去，赶紧去。” 陈汉升不耐烦的挥挥手，沈幼楚轻轻拉开椅子，去水房为陈汉升打水。 “你自己没有腿啊？” 胡林语凶巴巴的说道。 “刚断了！” 陈汉升耷拉着眼皮说道。 胡林语冷哼一声，其实听过何畅那件事以后，胡林语也明白，能够保护沈幼楚的只有陈汉升这类人。 恶名在外，凶名滔滔。 沈幼楚这种容貌抬头以后，财院里包括闻讯从其他学校赶来的那些男生，他们只敢瞧热闹，不过一个个嘴巴干净的很。 宁愿调戏一下胡林语过过瘾，也不敢招惹沈幼楚。 “只有坏人，才能保护好人啊。” 胡林语暗暗想到，如果陈汉升是个品学兼优，凡事讲道理的好学生，沈幼楚不知道要被多少男生强行表白。 那个时候，“品学兼优”这个特点多么的软弱无力。 “喝，喝水。” 沈幼楚把开水打回来，先自己试试温度，发现有些烫就耐心的吹着，直到适度后才把杯子递过去。 陈汉升拿过保温杯，冲着胡林语扬扬眉毛：“小胡，心里有没有酸溜溜的？” “德性！” 胡林语白了他一眼：“幼楚现在就是你半个妈！” 陈汉升刚要反唇相讥，突然手机“叮铃铃”想起来。 “我妈还真来电话了。” 陈汉升拿起电话，压低声音说道：“妈，我正在复习功课呢，这回争取给你拿个60分。” “你也真是有出息。” 梁美娟在电话里骂道：“你以前成绩也不错啊，至少也是中等晃荡，怎么现在及格就满意了呢？” 陈汉升撇撇嘴：“妈，你要再骂我，手机信号又要因为下雪中断了啊。” “狗东西，等你回家的！” 梁美娟只能捡重要的问道：“建邺下雪了，那个，那个小沈和小鱼儿怎么样了？” 原来梁美娟看到建邺下大雪，打电话来关心一下儿子和某个“未来的儿媳”。 “挺好的。” 陈汉升赶紧站起来走出图书馆，嘴里还解释：“我妈的电话，出去接一下，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大家都要做一个有素质的大学生。” 来到门外，陈汉升找个背风的地方：“快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在复习，小鱼儿那是985院校，任务更重，这两天都是只和我晚上打电话，她那边没事的。” “那小沈呢？” 梁美娟追问道：“她给我们织的围巾和手套都收到了，小沈还给我织了一件毛衣，穿在身上暖洋洋的，你爸没有，看我的眼神全是羡慕啊，那天晚上哼哼唧唧的睡不着觉。” 梁太后说起这个区别对待，别提多高兴了，还有一种儿子不孝顺，儿媳孝顺的感觉。 “我爸也有的。” 陈汉升解释道：“后来我觉得自己也缺毛衣，就把那件衣服扣下来了，现在就穿身上呢。” 梁美娟那边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这操作放在自己儿子身上，似乎也不奇怪。 “那就别给你爸了，就穿你身上。” “对的，我也没打算给。” 两母子在背后腹诽老陈一会，梁美娟才突然反应过来：“小沈怎么样，你还没说呢？” “她肯定没问题啊，刚才我就是和她在图书馆复习呢。” 陈汉升还问道：“你要不要找她说话。” “算了，学习要紧，考完试我再找她说话。” 梁美娟本来是准备关心三个孩子的，不过听到陈汉升一直陪着沈幼楚，甚至忘记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居然吃醋了：“你以后肯定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说不定工资卡都要上缴给老婆保管。” “这不挺好的，我爸的工资卡不是一直在你手里嘛，你现在反对我给自己老婆啊。” 虽然陈汉升不会这样做，但是可以来拿怼一下老妈。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回去拉着沈幼楚和胡林语去吃饭。 外面飞雪依旧，不过从图书馆到食堂的道路早就被清理出来了，雪花落在道路两边，越堆越高，三个人打着两把伞， 单身狗胡林语自然只能一个人孤独的享受雪景了。 陈汉升走着走着，突然指着旁边的松枝对沈幼楚说道：“你看，这里好像有只猫啊，是不是团圆？” 沈幼楚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仔细搜寻。 松枝上面压着一层厚厚的白雪，沈幼楚靠近的时候，陈汉升拉弯了松枝，“嗖”一声的放手，松枝上的雪花一下子弹起来，纷拥落到沈幼楚的脸上、头发上还有围巾上。 陈汉升恶作剧成功，扔掉伞大笑着向前跑去，不过等了半天，发现沈幼楚没追上来。 她站在原地，慢吞吞的清理羽绒服上的雪花。 陈汉升走过去：“你怎么不追啊？”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嘟着小脸不说话，眼神里有些温柔的嗔怪。 陈汉升叹一口气，也帮忙把沈幼楚头发丝和眉毛上的雪屑清理掉。 沈幼楚本来正掸着自己身上的雪花，不过看到天上的鹅毛又一片片落到陈汉升怀里，她就捡起伞撑在陈汉升头上，伸出手一点点的先帮陈汉升清理。 两人离得近，沈幼楚仰着头，呼吸喘气的白雾喷洒在陈汉升脸上，原来绯红的脸蛋恢复了原来的白嫩，天然弯曲的睫毛不时眨动着。 她聚精会神的整理，不想让陈汉升受凉感冒。 “你可以先帮自己清理的。” 陈汉升低着头，看着沈幼楚说道。 沈幼楚不吱声，等到陈汉升身上被清理干净后，她才抖动两下羽绒服的帽子，然后才小声对陈汉升说道：“去食堂呀。” “走吧，你去和胡林语打一把伞，免得别人误会我们。”陈汉升笑着说道。 直到这时，即使被恶作剧也不会生气的沈幼楚，湿润的桃花眼里才流露出无限的委屈。 不过她很听话，乖乖把伞递给陈汉升，就准备冒着雪花走向前面的胡林语，哪知道陈汉升突然一把将她拉回来，紧紧搂在怀里。 “你怎么那么憨的！” 陈汉升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啊，而且两人都相处了一年多了，有时候都觉得沈幼楚憨的让人心疼。 沈幼楚轻轻抬起头：“我不想······” “你不想什么？” “我不想和林语打一把伞。” “那你想和谁打？” “你。” ······ 十月，老柳的感谢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6、渣女的套路 大雪下了一天，陈汉升就陪了沈幼楚一天，不过只在图书馆和食堂之间晃荡，两点一线单调的很。 这就可怜胡林语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汉升时不时的欺负一下沈幼楚，又或者时不时的来一点甜蜜狗粮，这种又恨又气，还带着点酸爽的纠结心态，居然让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品尝到了。 胡林语倒是想过独自一人去复习，不过又担心遇到难题，沈幼楚至少能帮忙解答，她只能故意假装不看陈汉升。 陈汉升是打定主意过年回去挨揍的，一点也没有复习的心思，反而给各个快递揽收据点打电话询问具体情况。 “喂，鹏飞，下雪了你那边怎么样，注意安全啊。” ······ “老舒，东大的复习考试任务很重，你自己注意分配兼职和复习之间的时间。” ······ “梓博，生意不错是因为寒假快到了，记得把那些行李包装结实点，辛苦了。” ······ 情况还是不错的，大概是大雪耽误了时间，深通快递那边还没有对江陵和仙宁两个大学城有什么其他安排，钟建成和严加兴也照样安排车辆去学校拉快递。 最近寒假快到了，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这些校园代理甚至来不及多说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小陈整天儿女情长的，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 王梓博不满的把小灵通丢在桌上，心想陈汉升可以对另外四个人都不放心，对我还叮嘱那么多。 人一旦认真尽力做事的时候，说话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硬气，甚至会觉得别人的善意提醒就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王梓博这种心态很常见，他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男生。 有点腼腆叛逆，没有爱情经验，在异性面前不太会说话，在同性面前完全停不下来，时常感到孤独，偶尔有闷骚而低调的炫耀，这也只是希望其他人能认可自己。 “王哥，一会深通公司收快递的车辆来了。” 一个理工大学的兼职大学生走过来提醒。 “知道了。” 王梓博正埋头计算提成分配，校园总代理有这个职责和权利。 门店里很忙碌，时时刻刻都有学生拿着行李过来寄回家，他们脚底带着雪花，很快门店里就湿漉漉的。 “你好，需要寄什么快递？” “我找人。” “找谁？” “王，王梓博？” 说话的人很奇怪，似乎还要想一想才能确认姓名。 “王哥，有人找······” 兼职大学生喊了一句，这才看到王梓博已经抬起头，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有人找你。” 可爱的兼职大学生还是把最后半截话喊出来。 这个来店里的女生，身上的气质好像大四的学姐，长的不能说漂亮但也绝对不丑，衣服倒是不便宜的样子。 “你，你怎么来了？” 王梓博吃惊的问道。 “我们不是朋友嘛，路过就来看一下。” 黄慧笑着说道，内心有些难过，因为王梓博都没有站起来，要是以前肯定要跑过来欢迎的。 “噢。” 王梓博低下头继续做事，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种情况也是人生第一次遇到。 “我应该赶她走，还是应该过去问一问？” 就连内心都在激烈交战，后来觉得赶走黄慧肯定不现实，自己是做不到的，但是关心一下又太低贱了，索性不闻不问。 不过王梓博没有太多掩饰经验，内心的犹豫很快在脸上和行动中体现出来，眼角余光总是不经意的瞟向黄慧。 他不是要观察黄慧，而是想知道黄慧有没有在看自己。 不出所料，黄慧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梓博。 两人目光刚有接触，王梓博立刻转过头，心里疑惑的同时也在“咚咚”跳动。 黄慧对王梓博的心里优势太大了，纵然现在有些狼狈，眼睛肿的像桃子，就算涂抹了化妆品也遮掩不住，牛仔裤的裤脚也甩满了泥泞土滴。 可王梓博毕竟曾是她的备胎，这种偏爱让她有恃无恐。 “老子答应小陈的，坚决不能再当舔狗了，我要努力表现现在活的很好！” 王梓博不断重复这句话，并且打定主意就这样冷处理。 “滴，滴。” 这时，门店外面传来喇叭声，深通快递仙宁大学城的货车来收快递了，顺便将学生寄快递费用的拿走。 王梓博早就准备好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 黄慧看了一眼，估计能过万了，这才真正确定王梓博的确“发”了，难怪可以去金陵大酒店请客吃饭，难怪可以在会所捏脚，还可以嚣张的把钱洒在天上。 货车离开后，王梓博又回到桌前写写涂涂，其实他内心还是很满足的，尤其把一摞钱交给快递员的时候，黄慧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又回到前几天在金陵大酒店了。 “王哥，麻烦帮个忙，我们要捆绑这个行李，你来按一下。” 有个兼职大学生喊道，他手里的包裹大概是一些被褥类的，容易蓬松需要牢牢的捆紧。 “来了。” 王梓博应了一声，放下笔正要过去，没想到黄慧的动作更快。 “哪个包裹啊，这样按压是吧。” ······ “哎，这个拐角没有包好，下雪天小心进水了。” ······ “我来打包吧，你小心点噻，莫摔了。” ······ 王梓博怔怔的看着黄慧的行为，这是第一次啊。 黄慧第一次肯放下架子做这些粗鄙之事，似乎还是为了自己？ 要是换成以前，王梓博肯定要把黄慧挡开，不过这次他只是嘴角动了动，纵然身体前倾，脚步已经要抬起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王梓博还是太年轻了，另外拒绝别人的帮助，其实比拒绝帮助别人更难。 “谢谢嫂子。” 包裹捆好以后，有个兼职大学生笑嘻嘻的说道，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王梓博刚要制止，黄慧笑着回道：“不客气。” 王梓博的心脏又跳动一下，不过他脸上还是没什么变化。 其实，王梓博今天的表现已经进步很多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黄慧似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有什么忙就主动帮，也愿意和其他男生说笑。 晚上6点左右，王梓博正在想要不要邀请黄慧去食堂吃饭。 哪知道黄慧居然主动告别：“梓博，我先走了哦。” “啊？” 王梓博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甚至做好拒绝黄慧一切要求的准备了。 哪里知道她就这样走了，果断而潇洒，似乎只是过来单纯帮忙而已。 看着黄慧打着红伞，逐渐消失在雪中的背影。 从没见过这种高端套路的王梓博，心又开始乱了。 ······ 297、我是来相亲的 第二天，雪终于小了一点，黄慧又来到理工大学帮忙。 王梓博一开始也没搭理，最后黄慧自言自语，哭诉赵政父母以“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不同意结婚。 第三天，雪停了，藏了许久的太阳也出来了，整个建邺都是“滴滴拉拉”融冰化雪的样子。 黄慧依然过来帮忙，王梓博中午给她买了一份午饭。 看着黄慧说“谢谢”的神情，王梓博内心突然一阵酸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王梓博打算问问陈汉升这个死党的意见，结果一打电话关机了。 “这都中午12点了，按理说他应该起床了啊。” 王梓博心里嘀咕着，过了10分钟再打过去，电话终于通了。 “雷猴，鸡脖，找我咩事？” 陈汉升在电话那边笑嘻嘻的说道。 “操，正经点，谁是鸡脖，你还是吊毛呢！” 王梓博不耐烦的说道，陈汉升逗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想到这次陈汉升真的很冤枉。 “这是入乡随俗的叫法，梓博在粤语里就叫鸡脖啊，我在粤城白云机场，飞机刚落地。”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王梓博问道，他倒是不怀疑陈汉升骗自己，因为陈汉升要是不想接，会直接说手机在拉屎时掉厕所里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见一个快递行业的大佬啊，火箭101要发展需要她帮帮忙，不然我一没时间，第二精力也不够，你找我啥事？” “这样啊。” 王梓博原来以为陈汉升在建邺，现在一听他在粤城，关于黄慧的事情就不想说了，不如等回来后再作打算。 “没事，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的。” “谢邀，人在粤城，刚下飞机，圈内熟人不少。” “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梓博听着陈汉升语气里全是调侃，果断转移话题：“你都在粤城了，那火箭101这边听谁的？” “小事听聂小雨的，涉及生死存亡大事的话，要是联系不上我，谁离的近就听谁的。” 这问题倒是难不倒陈汉升，或者说他本来就这样想的。 “谁离的近就听谁的，什么意思？” 王梓博脑袋没反应过来。 “字面意思。” 陈汉升只有个挎包，他把墨镜往脸上一带，一边说一边走出机舱：“就是沈幼楚和萧容鱼啊，她们谁方便决策，那就听谁的。” “她们又不懂管理，错了怎么办。” 王梓博问道。 “不是这个道理。” 陈汉升笑眯眯解释：“既然已经涉及生死存亡了，那其他任何人做决策，一旦失败了，我都觉得别人带着私心。” “只有她们两不会，就算真的失败，我心里也没啥念头，这就是命呗。” “你倒是看得开。” “我一直看得开，鸡脖你还有事没，没有我要挂电话了。” 陈汉升忍不住的抱怨：“12月份的粤城，居然还有人穿短袖，老子穿着羽绒服和保暖内衣像个傻逼一样走在路上。” 王梓博默默挂了电话，一抬头，黄慧在门店里正注视着自己，眼神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温柔。 不知怎么，王梓博突然不敢进去了，他感觉那里像是一个陷阱，自己就是一只等待狩猎的动物。 ······ 陈汉升完全不清楚王梓博面临的情况，他直接在机场包了一辆的士去汕头，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上，上面记着孔静老家的地址。 这地址的获得也真是曲折，陈汉升先拜托钟建成，钟建成又联系建邺分公司里相熟的hr文员，hr文员正在办理孔静的离职资料，上面就记载了具体地址。 在路上他还给孔静拨了个电话，陈汉升也不说自己在粤城了。 “静姐，还在相亲吗？” “是啊，上午刚被挑选过，下午还有一个。” 孔静语气里有着无奈，还有一些苦中作乐的情绪：“也不知道那两人相中我没有，大龄未婚老女人的悲哀，你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陈汉升“哈哈哈”的笑着，孔静回家后仿佛更接地气了。 “建邺的天气怎么样了？” 孔静主动关心道：“我看新闻说这是雪灾，严重影响了交通出行。” “天气啊。” 陈汉升伸出头，看了看挂在粤东省高速公路上的太阳：“雪已经停啦，太阳都出来了，晒的要死。” 孔静心想这可真奇怪，雪后出现太阳很正常，不过快速升温很少见。 “静姐，你什么时候出来帮我啊？” 陈汉升直接在电话里讨论了，他的时间的确很紧。 “雪停了对建邺城是好事，但对火箭101是坏事啊，这说明深通那边随时可以搞我了，所以我打算主动一点，直接去沪城的深通总部那边。” “什么？” 孔静吓了一跳：“你连大门可能都进不去啊。” “所以需要一盏明灯啊，静姐你在我心中，就是那盏明灯。”陈汉升笑着说道。 “你别给我戴高帽，我在很严肃的解决终身大事。” “你来火箭101，大学里那些鲜嫩的童男随便你挑，不行我手底下就有几个男生，强壮的、温柔的、幽默的哪种款式都有。” “别贫了啊，还记得那天怎么说的，你只要来我家门口，我就去火箭101帮你。” “那你把地址给我啊。”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先去吃午饭了，你也多保重，指不定我哪天真就去找你了。” “等你找我，黄花菜都凉了几轮了。” 陈汉升按掉手机，拍了拍司机肩膀：“师傅，麻烦加快速度，我老婆可能和别的男人正在偷情，老子要回去捉人！” “操！” 你要对司机说，自己家人重病，他都未必肯开快车，不过一听这种事，中年司机怒喝一声：“包在我身上，绝对不能放过那对狗男女！” 在出租车司机的“帮助”下，陈汉升很快就来到孔静她家楼下，谢绝了司机“抄家伙干他们”的提议，陈汉升直接走上楼。 “好像是201吧。” 陈汉升翻出地址又确认一遍，没想到孔静家门口还站着一个男人，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两人对视一下，对方居然先开口了：“你也是来相亲的吧？” “啊，昂，没错！” 陈汉升大大方方承认了：“老哥也是吗？” “是啊。” 眼镜哥哥点点头：“媒婆说这女的长得很漂亮，就是有些高傲，已经拒绝很多人了。” “那是没找对方法，我教你一招。” 陈汉升直接“咚咚咚”敲门：“一会你见到那女的，上去就牵着她的手，大喊我来了，你跟我走吧，一准成功！” 眼镜哥哥笑了笑，哪有这样相亲的。 “老哥，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话？” “呵呵，呵呵~” “那我给你表演一次，如果成功了，下次你相亲就这样试试。” ······ 298、不请我上楼坐一坐？ “咯吱”一声，孔静家的防盗门打开了，里面有个五十多岁的妇女伸头看了看。 “下午有两个吗？” 妇女嘀咕一声：“看着都挺年轻的啊。” “阿姨好。” 陈汉升主动打招呼。 “你好。” 妇女应了一声，心想年轻人中气可真够足的，于是让出一条缝给陈汉升进去，然后对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刚才那个是张媒婆介绍的，你是哪位介绍的？” “啊？” 眼镜哥哥愣了一下：“我才是张媒婆介绍的啊······” 陈汉升走近客厅，一眼就看到孔静正在泡茶，穿着随意而居家。 “请坐，先喝点茶，我······呀！你怎么来了？” 孔静一抬头，看到陈汉升直愣愣的站在自己眼前，吓得一激灵。 在孔静的脑海里，陈汉升是属于建邺的交往圈子，这里是汕头老家，结果一个圈子的人突然在另一个圈子出现，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咦，我怎么在这里啊？” 陈汉升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表情：“我刚才明明在学校图书馆睡觉的，就是心里一直念着静姐，一睁眼还真的看到你了。” 孔静啐了一口，她又不是小姑娘，哪里会信这些鬼话，很明显陈汉升不知道在哪里查到自己家地址，1500多公里的距离直接跑过来了。 建邺还是雪灾呢，听说交通管制刚放开，陈汉升来的可真够急切的。 “静姐，你是真人吗？” 陈汉升假装自己还在做梦，伸出手说道：“快让我摸一下，让我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摸哪里都行。” 孔静后推了一步，咳嗽一声看着背后。 刚才开门的妇女正是孔妈，还有准备相亲的眼镜哥哥，他俩愣愣的看了一会，相亲对象转身告辞：“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孔妈看着陈汉升问道：“你不是来相亲的吗？” “他啊，他是公司的同事。” 孔静赶紧解释道。 相亲？陈汉升年纪也对啊。 “他来汕头出差，顺便来家里拜访下。” “同事啊。” 孔妈也很纳闷：“那刚才张媒婆介绍的相亲对象，为什么突然走了呢。” 既然陈汉升只是同事，孔妈也就没放在心上，又去厨房煲汤了。 “静姐。” 陈汉升悄声道歉：“我在门口碰到那位眼镜哥哥了，我骗他说自己也是相亲的，还说相亲方式就应该霸道一点，结果他看到咱们认识，估计是不想喜当爹，就先溜了。” “没关系。” 孔静一点都不在意相亲被搅和，还奇怪的问道：“什么叫喜当爹？” 陈汉升笑嘻嘻的：“没啥，听你刚才的语气，阿姨还不知道你从深通辞职了？ 孔静摇摇头：“没敢说实话，三十岁的女人不结婚还裸辞，以我们这边的传统思想，我下一步就应该出家当尼姑了，你可别说漏嘴了啊。” “我怎么会说漏嘴了呢？” 陈汉升生气的说道：“我一般都直接告状的！” “啥？” 孔静都没反应过来呢，就看到陈汉升直接走到厨房：“阿姨，孔经理的休假要结束了啊，公司有急事需要召集她回去处理的。” “呼~” 孔静这才松一口气，陈汉升要是真说自己辞职了，父母今晚就能帮女婿找好。 孔妈倒是没有怀疑，本来孔静的工作就比较忙，毕竟是公司中高层。 “今晚就要走吗，这都快下午5点了。” 孔妈问道：“刚刚我临时又找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晚饭后人家要过来呢。” “妈，公司的事情太紧急了，一点都不能耽误。” 孔静一听这话，马上回卧室换衣服，顺手还拉了一下陈汉升。 “走啊，愣着做什么？” “不是，我连热茶都没喝一口呢。” “别喝了，路上给你买矿泉水。” 看到孔静逃似的离开家里，出租车上，陈汉升忍不住问道：“相亲就这么可怕吗？” “一开始还抱有期待，后来完全就成为一种过程了，我只要回家就必须接受相亲。” 孔静叹一口气：“还是回建邺吧，在没找到颠勺的大学厨娘工作前，火箭101里有没有合适我的位置？” “当然有啊。” 陈汉升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不过他骗人骗习惯了，还是有点不放心：“静姐你没忽悠我吧，这就答应了？” “怎么说呢。” 孔静想了想：“女人都是感性的，就算明知道你更多是为了企业发展，不过这种来回3000公里的毅力和决心，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再加上火箭101的确是扎根在大学校园里的，没有那么多应酬，也适合我的需求，那暂时就在陈总手底下讨饭吃了。” 陈汉升这才认真的说道：“静姐太客气了，火箭101能够把你请过来，真是我的福气，我们一帮年轻大学生的福气。” “别说那么多了。” 孔静伸出手：“离开建邺时，我曾经给你家里的钥匙呢？” “在这里，在这里。” 陈汉升赶紧把钥匙掏出来：“对了，静姐你家里的植物是什么品种的，真的蛮漂亮，在哪里买的？” 孔静转头看着陈汉升，半响后说道：“别讲这些没用的，你就说死了几株吧。” 陈汉升看瞒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建邺下大雪，我一次都没去浇水，具体死了几株，我也不清楚。” ······ 在粤城白云机场买了直达建邺的机票后，差不多凌晨1点才下飞机。 陈汉升打的送孔静回家，路上孔静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沪城？” “越早越好。” 陈汉升说道：“越早我越有主动权，等他们主动发难，我只能被动挨打了。” 孔静点点头：“那就明天吧，我在家也休息这么长时间了。” 到楼下后，孔静挥挥手告别：“你先回去准备吧，尽量把资料带齐。” “不请我上去坐坐？” 陈汉升突然说道。 冬夜的月光自带清冷的属性，道路两边还有厚厚的积雪，给月光一照，反射着一抹亮晶晶的白，整个小区安静的很，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声远远的传来。 “嗯？” 孔静大概没想到陈汉升会这样说，她是久经应酬场合的御姐，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走吧，又不是没睡过。” 陈汉升推着孔静上楼。 “哎，等等。” 孔静下意识就想摆动着肩膀，脚步也停了下来。 “怎么了？” 陈汉升问道。 “汉升。” 孔静抬起头：“你还是回宿舍比较好，要不周围酒店也可以的。” 陈汉升晒笑一声，直接跑上楼：“快点啊静姐，别耽误时间，我已经等不及了。” 楼道里，陈汉升“蹬蹬蹬”的脚步把声控灯都惊亮了。 孔静眉头紧锁，细细的小腿撩起风衣下摆，刚走上一步楼梯，结果又倒退两步。 最后，陈汉升已经到她家门口了，孔静还站在一楼。 真是个愁人的夜啊。 ······ 299、陈汉升的人格魅力 看到孔静始终不上楼，陈汉升干脆大声喊道：“静姐，快来开门啊，我衣服都脱光了。” 这下孔静没办法了，她担心陈汉升越说越离谱，邻居误会自己。 “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孔静赶紧走上去察看。 “我刚爬完楼，身体觉得热喽。” 陈汉升一脸无辜的说道，还指了指自己敞开的羽绒服：“不可以吗？” 孔静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哗啦啦”掏出钥匙开锁，嘴里低声抱怨：“那你也说清楚啊，明明只是敞怀，为什么用脱光这个词啊！” “我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陈汉升咧嘴一笑，心想我还是口下留情了，要是大喊“裤子都脱光了”，信不信一栋楼都没人睡觉了。 进入房间后，孔静正低着头换鞋子，突然看到陈汉升直接往卧室里冲。 “这么猴急的嘛？” 这个念头蓦然跳进孔静的脑海里，但是她根本就没想那样，伸手就要拦住陈汉升。 不过陈汉升速度很快，孔静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卧室门口了。 “下一步，他不会脱了衣服翻上床吧。” 孔静心里正紧张的想着，还在找理由说服陈汉升离开。 结果呢，陈汉升只是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弯腰看了看床底，又打开衣橱瞅了瞅：“瞧瞧静姐穿什么衣服，改天我给女朋友也按照这个标准买一些。” “你这是在做什么？” 孔静呐呐的问道，陈汉升的行为出乎意料，直到陈汉升又去卫生间和厨房走了一圈，把整个二室一厅的房子都检查一遍。 她才反应过来，陈汉升是担心屋里有坏人。 “年底快到了，就怕有些人没钱回家过年，冒着风险发点小财，再说你也回老家好几天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大城市不像我们老家，这边邻里关系比较淡漠，遇到问题未必有用。” 孔静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一直是自己在瞎想。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孔静忍不住问道，明明这么贴心的一件事，陈汉升故意带着暧昧和撩拨来做。 陈汉升“嘿嘿”一笑也不回答，这时他才准备真的回学校，离开前突然想起一个事：“静姐，明天我大概会多带两个人去沪城。” “未来的同事吗？” 孔静问道。 “其中一个是，另一个不是。” “那是你的女朋友？” 陈汉升点点头承认：“她是学商务法律的，这是一门需要经验和实践的专业课程，我和深通谈判过程中肯定有唇枪舌剑的讨论，还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指望她能帮多大的忙，只是带她感受一下。” 孔静脸色没变，带着理解的笑容：“这是好事，你想的也周到。” “那静姐晚安。” “嗯，晚安。” 陈汉升离开后，孔静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会，刚才居然给陈汉升撩动了一下。 那个时候陈汉升正在卧室门口，孔静也要走进去的时候，陈汉升却不经意的把她挡在门外。 直到开灯后，陈汉升检查以后发现没有问题，这才让出位置。 “什么样的女孩子，会喜欢陈汉升呢，他长的可不算帅。” 孔静心里想着，突然对陈汉升的女朋友有了产生了好奇心。 ······ 陈汉升回到财院已经晚上三点多，学校里安安静静的，主道两侧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延续到尽头，冷寂而孤独。 陈汉升戴着羽绒服帽子，手揣在兜里，正着走两边，倒着走两步，看着灯火通明的学校大门口越来越远，路边偶尔有积雪“哗啦”一声从树上掉落草丛中。 他也没有回宿舍，直接来到奶茶店，先看了看团圆。 团圆现在除了被沈幼楚固定喂食以外，奶茶店的兼职大学生，还有喝奶茶的女生，总喜欢没事喂它吃点，现在毛茸茸胖的和球一样。 团圆还是认识陈汉升这个“爹”的，亲昵的过来蹭了两下裤子，陈汉升掂量两下团圆的身体，稍微一拨弄就把它掀翻了。 “喵~” 团圆轻轻叫了一声，爬起来之后又在陈汉升两脚之间绕行。 “长点心吧，你妈是吃不胖的身材，你可不是。” 陈汉升一边揉着团圆的脖颈，一边给聂小雨打电话。 聂小雨被吵醒后很是恼火：“陈部长，你也看看现在几点了嘛，3点40啊，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 “吵吵啥。” 陈汉升说话时，嘴里呼着大量白雾：“企业草创事情本来就很多，加班也是正常的，再说你是行政秘书，我都没睡觉，你还能安心睡下去吗？” 聂小雨没办法，只能闷闷的说道：“陈老板有什么吩咐啊？” “你把财院、科技学院、邮电学院、东大、理工大学这几个点的收入报表全部拿过来，我在奶茶店门口。” “现在吗？” 聂小雨问道。 “马上。” 陈汉升干脆利索的答道。 聂小雨大这也意识到有情况发生，没有再啰嗦，一言不发的挂掉电话。 这时室友都睡着了，聂小雨穿好衣服悄悄从床上爬下来，拿起床头的小电筒，慢慢把资料从衣橱里拿出来。 好在火箭101也不过成立一年多，这些资料不算多，聂小雨平时整理也比较及时，放进袋子后关门下楼。 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奶茶店，聂小雨远远就看见有个人影蹲在地上，嘴角燃着一抹火星，手上在逗弄小猫。 走近一看，果然是陈汉升。 “陈部长。” 聂小雨打了声招呼。 “嗯。” 陈汉升没抬头，聚精会神的欺负团圆，小团圆已经躺在地上，露着滚滚的肚皮，肉垫似的小短脚也跟着挠啊挠的。 “以后每个月，你不要拿工资了。” 陈汉升玩了一会突然说道，眼神还在团圆身上。 “什么？” 聂小雨愣了一下，如果这里不是只有两个人，聂小雨还以为陈汉升是对别人说的。 不拿工资，难道陈部长要开掉我？ 不应该啊，公司刚刚注册成立，我平时又那么认真。 聂小雨正在乱想的时候，陈汉升继续说话了。 “暂时给你1%股权，你每个月根据盈利情况拿分红吧，现在收益会低一点，以后会越来越高的。” 股权，分红······ 聂小雨突然紧张起来，这些只是在书本上见过的字眼，居然也能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上。 “你觉得怎么样？” 这时，陈汉升才抬起头看着聂小雨。 “哦，好。” 聂小雨赶紧答应下来，这点眼光都没有，她也不会坚持到现在。 “这个事，你就不要和尚学长，还有刘鹏飞他们说了，自己知道就行，免得人心不足。” 陈汉升叮嘱道。 聂小雨点点头：“我知道了。” “明天我带你去出差，可能要耽误你几天复习时间。” “没事，反正我也没想着要拿奖学金。” 陈汉升笑了笑，这才站起身放过团圆，小团圆和它妈一样，纵然刚才被“虐待”了，一骨碌翻身后，仍然继续呆在陈汉升脚下，安静的注视着聂小雨。 “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也没什么风度，骂人砸东西都是常事，一年多以来，辛苦你忍受我的臭脾气了。” 陈汉升发现聂小雨一脸困倦，也是忍不住感慨。 “陈部长······” 聂小雨突然鼻子酸酸的，陈汉升的脾气何止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暴躁了，一旦他交代的事情没有及时完成，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骂完以后，还要忍着眼泪把事情完成。 不过陈汉升有一点，就是他从不小气，该是下属的钱从不来克扣，奖金和提成从来只有多给的。 现在想想，他也只在一种情况下会骂人，那就是交代的工作没有完成。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不会偷懒，接到任务都会克服种种困难完成，初期只是不想挨骂，后来聂小雨觉得自己能力在不断提高，见识也在不断增加。 “别忙着感动了。” 陈汉升把团圆抱回小窝：“现在去f栋101，今晚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汇总成一份材料，有数据有案例，证明火箭101对于深通快递来说，这种存在是必要的。” “是！” 聂小雨擦擦眼泪应道，不过想想自己一个大学生，刚刚读大二，这就有了一家企业的股份，忍不住又无声的笑起来。 f栋101这里是有电脑的，聂小雨就在陈汉升指导下，首次操刀完成一份纯粹的商业报告。 一直忙到早上7点多，陈汉升已经仰在躺椅上睡着了，聂小雨还红着眼睛在斟字酌句的修改。 “呼噜噜，呼噜噜。” 陈汉升打呼的声音传来，聂小雨想了想给沈幼楚宿舍打了一个电话。 没过5分钟，沈幼楚就出现在门口，小脸被冷风吹得煞白。 “陈部长一晚上都在忙，刚刚睡下······” “谢谢。” 沈幼楚轻轻说道，然后打开暖气，又将手里的棉袄盖在陈汉升身体上。 “那我先忙了。” 聂小雨看到沈幼楚过来了，也逐渐放下心，偶尔一抬头，看到沈幼楚搬了把椅子坐在陈汉升旁边。 安静而温柔，桃花眼带着心疼和留念，就这么痴痴呆呆的看着陈汉升。 ······ 300、刻意的浓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陈汉升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耳边很吵，艰难的睁开眼睛，似乎有几个人影站在周围。 他们有些在走动，有些在吵闹，还有在说话，总之各做各的事，唯一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陈汉升身上的，只有那双熟悉的桃花眼。 “你怎么来了。” 陈汉升笑了一下，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脸上带着几分往常见不到温和。 沈幼楚没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眼尾天然上挑，黑白相间的瞳孔覆盖着一层盈盈如水的薄膜，又长又弯的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秀挺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唇线分明的嘴巴，脸颊娇嫩而柔美。 这就是川渝大山中天然养出来的姑娘啊。 陈汉升动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沈幼楚紧紧握着，大概是握了很久，手心都有些湿湿的汗渍。 沈幼楚应该是很担心的，所以才会不自然的攥紧。 陈汉升挣开手，想摸一下沈幼楚的脸蛋，结果一抬胳膊才发现这躺椅太硬，手臂被硌的都有些酸，举到一半就没有力气了。 “妈的。” 陈汉升骂了一句准备收回手，不过沈幼楚很熟悉这个举动，犹疑了一下，主动把脸蛋轻轻凑过去。 周围的聂小雨、李圳南、胡林语等人看到这一幕，很自觉的把身子转过去，假装看不到。 沈幼楚的小脸贴着陈汉升的手，两人也默默的对视，这本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可陈汉升心满意足摸了两下，突然稍微用了点力，沈幼楚本就白皙的脸上被捏出两个更白的手指印。 沈幼楚虽然吃痛，不过还是没有避开，也没有躲闪，只是嘟着嘴巴看着陈汉升。 胡林语在旁边看到了，撇撇嘴骂道：“一个永远那么坏，一个永远那么憨。” “小胡，你有什么意见摆到台面上说。” 偏偏陈汉升还听到了，仰着头看着胡林语说道。 “没有意见，就是幼楚陪你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胡林语把手表递过去给陈汉升看了看：“10点多了，幼楚人生中第一次旷课啊，老师还很奇怪呢，他说进教室没看到沈幼楚，还以为自己记错上课时间了。” “老师不负责啊。” 陈汉升站起来跳了跳，活动下筋骨：“我整天都不挨教室，他也没说关心一下。” “真好意思。” 胡林语翻翻白眼。 这时，沈幼楚在旁边推了推陈汉升：“喝，喝点开水。” 陈汉升接过保温杯，沈幼楚脸上的手指印已经慢慢的消失了。 “我下午要出差，回来时间不好说，可能一天，也可能两天。” “嗯。” “我先回宿舍洗个澡，中午一起吃饭。” “嗯。” “你是不是只会‘嗯’？” “好······” 聂小雨也把修改过几遍的商业报告拿过来，旁边还放着一个手提箱，看来她是回宿舍把行李准备好了。 倒是有股子自觉性，知道提前准备好。 陈汉升仔细读了一遍：“还行，你去多打印几份，注意保密。” 吩咐完毕陈汉升就回宿舍洗澡换衣服，602除了李圳南以外全部都赖在床上。 阳台的窗帘都没拉开，黑漆漆的一片，当然没一个睡觉的，看小说的看小说，玩电脑的玩电脑。 “四哥回来啦？” 金洋明还舍得转头关心一句。 陈汉升点点头：“昂，我要出差两天，有事帮我挡一下。” “知道了” 金洋明“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杨世超从被子里伸出头：“和妹子吗？” “聂小雨算不算？” 陈汉升反问道。 杨世超知道聂小雨这个同校女大学生，耸耸肩膀又缩回被子里了。 “嘿，也真是有趣。” 陈汉升心想都他妈什么心里，聂小雨也不能说丑吧，我不能算好男人吧，偏偏你们居然就放心让我们单独出差。 直到出发的路上，陈汉升还把这个“有趣”的现象讲出来。 “中午吃饭时，就连那么碎叨的胡林语都没有表示怀疑，大概对我们关系信任的很。”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聂小雨自己都觉得无所谓：“我要是有沈幼楚那样的女朋友，谁还会在外面沾花惹草。”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一会萧容鱼也要过去的。” “啥？” 聂小雨马上又补上一句：“除非是和沈幼楚差不多漂亮的，否则这沾花惹草意义也不大。” 不过第二个上车的不是萧容鱼，而是一个知性迷人的御姐轻熟妇。 “这是静姐，小雨应该见过的。” 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介绍身份。 聂小雨愣了一下：“孔经理不是深通的建邺总经理吗？” “我从那边辞职了，准备在陈总手底下讨碗饭吃。” 孔静微笑着伸出手：“以后多多指教。” “啊······多指教。” 聂小雨结结巴巴说道，她心里真是无比的惊讶。 深通公司那是什么，全国性的物流快递公司，孔静又是建邺这种省会城市的地区经理，平时钟建成见到了都要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来火箭101就职了？ 虽然聂小雨相信火箭101肯定是一个有前途的企业，她觉得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这个从大学里创办的公司以后一定可以成功的。 但是这个“所有人”，只是包括大学生啊。 聂小雨现在的感触，就好像一群正在茁壮成长的幼狮中突然来了一只母狮，这只母狮还曾经是草原上的王者，现在却突然来到自己这个群里里，并表示要一起成长。 “静姐吃午饭没有？” “吃了。” “一会还要去东大接个人。” “没问题，晚上赶到沪城就好。” 陈汉升和孔静随意聊着天，聂小雨不知道如何插嘴。 她也只是大二的学生，纵然逐渐成熟，可以前总是把孔静和钟建成当成“大人”来看的。 平时看陈汉升和这些人交流觉得并不难，可一旦设身处地落到自己头上，这才发现原来没有那么简单。 聂小雨抬头看了一眼孔静，挽着长长的头发，侧脸婉约而立体，涂着淡淡的口红，说话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鼻子里还能嗅着淡淡的香水味。 “果然，还是很有距离感啊。” 聂小雨心里想着。 孔静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扭头对着聂小雨笑了笑：“汉升说，你是兼职大学生里能力最出众的。” “啊，还好吧。” 聂小雨有些窘迫，怎么还是那股“大人夸小孩”的感觉呢。 “她现在不是兼职大学生了，公司已经注册成立了，我还准备给她1%的股份。” 陈汉升在前面纠正道。 “噢，不好意思啊，汉升很看重你呀。” 孔静微笑着道歉。 “没关系。” 聂小雨更加不适应了。 “小雨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到聂小雨有些紧张。 “没有，没有。” 聂小雨不敢说自己“怂了”，找个理由遮掩一下：“静姐化的妆很好看。” “嗯？” 陈汉升这才意识到，孔静今天居然化了妆。 虽然平时她也化着淡妆，不过今天似乎特别的明显。 难道因为再次回到深通总部，所以刻意庄重一点？ “不对啊，赶到沪城深通公司可能已经下班了。” 陈汉升想了想：“难道，因为要见到小鱼儿的缘故？” ······ 301、老教授、校花和流氓 中午下课以后，财院和东大其实是两种不同的景象。 财院不仅远离市区，就算距离江陵区中心都比较远，所以学生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饭，除非为了下午上网抢位置，顺便在义乌商品城吃点快餐。 东大这边呢，大概是位置比较好，除了学校食堂以外，附近吃的也比较多，一下课大批学生骑着自行车从学校里涌出来，成群结伴步行的也不少。 陈汉升开着车在东大校园里缓慢行驶，时不时还要停下来。 因为经常有一些头发花白的老头或者老太太，他们也骑个自行车，穿着朴素，面容严肃，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已经翻皮的四方包，穿梭在学生的人群中。 “看到没，这些就是国之重器。” 陈汉升指着老头老太，转头和聂小雨说道。 聂小雨趴在车窗上看了看：“我以前在建邺大学也经常看到这种气质的，他们都是教授吧。” 陈汉升点点头：“也许还是哪个院，或者哪个所的高级研究员。” “这么厉害啊，我们学校有这样的教授吗？” 聂小雨问道。 “咱们学校又没有科研力量，以后市场经济越来越开放，那些年轻教授都没有这些小老头小老头有节操。” 陈汉升忍不住感叹道：“以后的很多教授，给钱就帮你做课题，出资人想要什么研究结果，那他们就能研究出什么结果，根本不看客观事实的。” 孔静看了看陈汉升，她是做管理的，对这些事情很少关注，还以为现在大学生已经懂这么多了。 突然，只听车头“嘭”的一声响，三个人同时感到一阵晃动。 “嘶，撞车了。” 陈汉升抽了一口气，因为肇事者就是个小老太太，穿着灰白的西装，手腕干瘦，带着圆圆的眼睛，小夏利的车头还倒着一辆自行车。 旁边的学生也是吓了一跳，这老太太突然从风小道上插过来，估计是一个走神，直接撞到小轿车上了。 有些女生就走上去扶起自行车，正要捡起散落在旁边的手提包时，一个男生从车上走下来。 手指夹着烟，大冬天的就穿着毛衣，可能是车里太热，于是脱掉了羽绒服。 他主动拿起手提包，皱着眉头掸了两下灰尘，然后看了看车头果然掉了一小块漆，表情就有些不耐烦了：“老太太您咋回事啊，您不心疼自行车，我还心疼自己轿车呢。” “吵什么吵！” 明明是老教授主动撞到了夏利，偏偏她还不乐意了，瞪了一眼陈汉升。 “不是，老人家您想讹人？” 陈汉升抬头看了看，没发现摄像头，只能指着周围的学生说道：“我可是一板一眼开车的，万一打官司，你们要为我作证啊。” “打官司，和我？” 老教授冷笑一声，然后伸出手：“包还我！” “还你就还你。” 陈汉升嘀咕一句：“凶什么凶。” “你这车，补漆多少钱？” 老教授掏出钱包问道。 看到这老教授主动掏钱，陈汉升知道她还是讲理的。 其实只要不讹他，掉块漆就是小事。 “不用了。” 陈汉升随意的挥挥手：“您赶紧去吃饭吧，我要接女朋友，彼此别耽误时间。” 老教授也愣了一下，还以为陈汉升这个吊儿郎当的痞子，准备狮子大开口呢。 不仅如此，陈汉升还走去自行车那边，有个女生正在把歪掉的车头矫正过来，只是力气太小了。 陈汉升嚷嚷道：“去去去，车把不是这样矫正的，一点都没生活经验。” 只见陈汉升把手里的烟叼在嘴里，眯嘘着眼睛，直接把车轱辘塞进两腿之间，两手握紧车把，一使劲就把撞歪的车把拨正了。 “不舍得把车轱辘塞进腿里，哪里能矫正车头呢？”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 话是实话，理也是正确的，只是说出来就有点耍流氓的感觉，再加上陈汉升这肆意的笑容，女生忍不住脸蛋一红。 老教授虽然年纪很大了，不过眼神很敏锐，看到陈汉升原来干净的裤子中间，很明显有两个车轮印。 陈汉升也只是不在意的随意拍两下：“完事了，老太太以后骑车要小心啊。” “叫谁老太太！” 老教授很不满这个称呼：“补漆多少钱？” 陈汉升一看老太太挺倔的，可是自己就没打算要赔偿。 “我不要，你赶紧让开，我要接女朋友了。” “不行，你必须收。” “车是我的，我说不要就不要。” “不收不让走！” ······ 两人还吵出了真火，最后有个东大老师经过这里，了解事情经过后，看了看掉漆的位置，笑着说道：“孙教授，人家学生不收就不收呗，你干嘛一直要给啊。” “不行，不给我心里不舒服！” 老教授冷着脸说道。 “那就给个30吧。” 中年老师看向陈汉升：“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随意。” 陈汉升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老教授从包里掏出50块钱，直接递给陈汉升：“剩下20，这是矫正车把的钱。”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手叉腰在旁边看着，一阵凛冽的冬风吹来，老教授花白的头发飘飘散散。 陈汉升心想这老太太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这把年纪了，腰直背挺，气质依然很好。 不知怎么，这股多给20块钱的傲娇范，突然让陈汉升很熟悉。 “等等。” 陈汉升叫了一声。 老教授转过头：“不够吗？” 陈汉升从车里找出一根绳子，他是做快递的，车里经常备有绳子，走上去把自行车后盖绑的更结实一点。 “老太太，你这车要换了啊，不结实。” “哼！” 老教授根本不搭理，一踩脚蹬走了。 “嘿，你说这人。” 陈汉升摇摇头回到车里。 “老教授真的很有性格啊。” 聂小雨一脸崇拜的表情。 “性格啥啊，傲娇的都没谱了。” 陈汉升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打电话给萧容鱼，让她赶紧下来。 孔静听了，不经意的坐直身体。 没多久，“咚咚咚”有人敲窗。 陈汉升缓缓摇下，一张清秀的脸蛋露了出来。 “嗨，陈汉升。” 女生先和陈汉升打个招呼，看到聂小雨在后排，也摆摆手说道：“小雨，你好啊。” 孔静侧了身子看了看，心想这女生果然不错，身材高挑，也有大学生该有的活力。 不过嘛，容貌好像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漂亮啊。 孔静突然就放心了，友善的对着那个女生点了点头。 这女人的心里，可是够奇怪的。 女生不认识孔静，不过看到孔静主动打招呼，她也笑着回应，然后站在驾驶座的车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汉升聊天。 “怎么不上车？” 孔静问道。 “谁？” 聂小雨愣了一下：“边诗诗本来就不用上车啊。” “不是陈汉升的女朋友吗？” 孔静有些糊涂了。 聂小雨摇摇头：“她不是，萧容鱼才是。” 正说着的时候，一个女生从宿舍楼里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个箱子，明明只有几节台阶也不愿意拎，站在门口让陈汉升过去帮忙。 “靠，自己没手嘛。” 陈汉升抱怨一句，不过还是下车了，只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过女孩不介意，紧紧的搂住陈汉升胳膊。 “喏。” 聂小雨指着说道：“她才是萧容鱼，东大的唯一指定校花。” 孔静抬起头，这女孩穿着一件蓝色的高领连衣裙，裙摆到小腿下面，外面套了一件高档的白色羽绒服，中间系着一根配套的腰带，玲珑的曲线直接被勾勒了出来，小腿裹着厚质的白色丝袜，踩着一双白色小皮鞋。 一张精致的瓜子脸，扎着俏皮的马尾辫，眼睛笑着的像月牙一样，嘴唇涂着淡淡的唇膏，在太阳底下反射着诱人的光芒，脸颊两侧的梨涡让她神采飞扬，充满自信。 孔静心想难怪叫萧容鱼了，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吗？ 萧容鱼很自然的坐上副驾驶，就好像这是她的专座。 “静姐，火箭101的二把手了，你去打个招呼。”陈汉升介绍道。 “静姐你好，你叫我小鱼儿就好。” 萧容鱼转过头，甜甜的一笑。 孔静看清了萧容鱼，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也跟着释然的一笑：“小鱼儿你好。” “怎么下来这么晚？” 陈汉升拨动方向盘离开东大。 “被一件事情耽误了呀。” 萧容鱼嗅了嗅可爱的鼻子：“还记得上次我帮你撰写的火箭101法务条例吗？” “知道。” 陈汉升说道，那份东西帮了很多忙。 萧容鱼像往常那样脱掉小皮鞋，双腿蜷缩在座椅上：“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和一个教授请教的，她可厉害了，全国的学科带头人。” 陈汉升看了她一眼：“可是和你晚下来有什么关系？” “她今天在学校里被车撞了，打电话和我抱怨呢。” 萧容鱼叹了口气：“老太太年纪大了，子女都在国外，她本身性格挺严厉，不过对我很好，感觉我们有些莫名其妙的磁场契合，她以前也是校花呢。” 陈汉升吧不自然的抖动两下肩膀：“和你抱怨什么了？” 萧容鱼有些奇怪：“平时你都不会主动关心这些事的。” “开车嘛，听点故事解解困。” “孙教授说啊，肇事的车主是个男生，脾气比较暴躁，还有些痞痞的，听说去接女朋友的，也不知道东大哪个女孩子要糟糕喽。” “尼玛······” “嗯？” “你妈让你穿秋裤，你又穿丝袜，到时她又要骂你了。” “没事，我妈又不知道，你过年回家不许乱讲。” 陈汉升掩饰过去，这才问道：“难道她就没夸一下那个男生嘛？” “夸他？” 萧容鱼歪着脑袋想了想：“肇事司机为什么要夸啊，最后老太太倒是嘀咕一句，她说那男生性格，倒是挺像她过世的先生的。” ······ 302、傲娇女生的爱情观 “肇事司机？” 陈汉升心说老教授真是顽皮，感情在她心里，刚才那一场车祸还是我负主要责任了。 可以，傲娇的女人总是没错的。 “老太太为什么不去国外，和儿女住在一起多好啊。” 聂小雨在后面问道：“一个人这么大年纪生活在国内，不怕像今天这样出点意外吗？” “这就是孙教授让人崇敬的地方啊。” 萧容鱼一脸敬佩的说道：“她说子女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但是她本人是不会去国外的，国内的法律制度还不完善，她想尽可能的回馈祖国，还想多培养几个学术上的接班人，其次呢······” 小鱼儿看了一眼陈汉升。 “看我干嘛？” 陈汉升正在开车，嘴里嘀咕一句。 萧容鱼不搭理他，自顾自解释道：“其次呢，孙教授的先生就安葬在雨花台的普觉寺，孙教授说这辈子很少离开先生，现在纵然阴阳两隔，也不能丢下先生去万里以外的国度。” “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生死相依了吧。” 孔静也在后面感叹一声。 “是啊，静姐总结的真好呢。” 萧容鱼对孔静说道。 孔静也嫣然一笑，积极展现和善的态度。 这就是御姐的成熟心态了，本来就是轻轻的一根弦，看清楚萧容鱼的容貌之后，孔静突然意识到之前“争强好胜”的心里有些古怪，马上就能调整心态来面对。 或者说，真心赞赏陈汉升这个骄傲甜美、漂亮无敌的女朋友。 只有没谈过恋爱的聂小雨注意力仍然在事件本身上：“那孔教授和他先生之间，一定有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吧。” “当然啊，你们知道吗，孙教授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叫孙壁妤。” 萧容鱼说起恩师的故事，谈兴大起，转身趴在椅子上对着孔静和聂小雨说话。 “别人的故事，有什么好聊的。”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不过却悄悄的改个车道，从超车道变成了行车道，车速慢了很多，萧容鱼聊天时也不会有晃荡的感觉。 “孙教授和她先生是当知青的时候认识的，不过孙教授是校花才女，她先生只是一个普通学生。” “他们家庭背景不一样，在那个年代吃了很多苦呢，孙教授以前有祖传的四对手镯，不过后来都变卖了。变卖最后一对的前一天，孙教授让她的小女儿带着手镯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趁着女儿没睡醒悄悄取下来。” “孙教授和先生都喜欢跳舞，东大的年代纪里还有他们之前跳舞的黑白照片，我去看过，孙教授的先生果然潇洒不羁样子。” “孙教授有一颗小女孩的心思，喜欢吃杏花楼的马蹄蛋糕，她的先生每次都要跑很远去买回来，他们年纪大了，还经常在学校里手牵手散步。” “老太太60岁生日的时候，师兄师姐们请了一副墨宝送给她，上面写着‘志业相伴，人间晚晴’，想来大家都很羡慕这样的感情吧。” ······ 此时，车外冬意寒寒，车厢暖意融融，三位女性同胞谈着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聊得热火朝天，所以这段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根本不觉得远。 进入沪城后，陈汉升发现三个女生眼睛都红红的，心想不至于吧，怎么都哭的和兔子似的。 “你们怎么和我妈似的。”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妈每次看电视上的寻亲节目，都要被那些主持人和剧本催泪，演员哭她也跟着哭，关键她也愿意受虐，时间一到就打开电视收看。” “这还不算完。” 陈汉升想起这些往事，感觉也是成长中的一个梗了：“她哭完以后，瞅着我爸就骂他没良心，看见我就说我不懂事，你说一个中年妇女，看个电视节目带那么多感情做什么？” 本来萧容鱼还沉浸在导师的伟大爱情中，这样给陈汉升一搅和，气氛瞬间没了，她恨恨的打了一下陈汉升：“你这样说梁姨，我一会就打电话告诉她！” “小陈，以后你跟着我去看看孙教授吧。” 萧容鱼想了想说道：“她很喜欢我，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这可未必吧，在她老人家的印象里，其实是我把她撞了。” 陈汉升心里说道，嘴上打个哈哈：“孙教授那是行业大拿，我这种学渣，去她家坐在地板上都觉得烫屁股。” “不行。” 小鱼儿蛮横的要求：“她就住在东大教师楼里，你以后一定要抽个空陪我去！” “可以，先把沪城这次的事情解决了，解决后我就去！” 为了安抚起了小性子的萧容鱼，陈汉升马上答应了，但这种保证对他来说没一点限制，就算加上赌咒发誓也没用。 对于渣男来说，但凡发誓能有效果，他也当不了渣男。 这个还不是问题的关键，因为事后女生追究起来，渣男还总能找到一个巧妙的方法，既没有违反誓言，还能让女生原谅自己。 就比如去看望孙教授，如果陈汉升打定主意不想去，他会说“当时不是说了，沪城的业务解决完就去，现在还在商讨呢”。 其实，只要火箭101还没有卖出去，陈汉升和深通公司之间的纠缠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所以主动权一直掌握在陈汉升手里。 ······ 到达酒店时间差不多5点了，现在去拜访深通公司也不合适，再说陈汉升晚上还要再准备一下。 不过安排住宿时，陈汉升以为萧容鱼会和自己一间的，结果她死活不答应。 “又不是没住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陈汉升悄悄说道。 “我不去。” 萧容鱼坚决的摇摇头：“以后还要和静姐，还有聂小雨见面呢，我不想让她们笑话我。” 陈汉升一摊手：“那这样的话，我只能和静姐住一间了。” 萧容鱼细长的眉毛一挑：“你敢！” “开三间房，很费钱的。” 陈汉升又从经济省钱的角度劝说：“现在火箭101刚刚成立，到处是用钱的时候。” “三间房多少钱？” 小鱼儿直接把钱包递给陈汉升：“我都不晓得火箭101有经济困难，你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以后你每个月给我留500块生活费，其他钱我都给你用，再不行我就卖电脑。” “其实也还好，没那么缺钱啦。” 陈汉升讪讪的把钱包还回去：“主要面临谈判，我心情有些紧张，今晚担心失眠想找个人陪一下，小鱼儿，我保证只是抱着你，其他什么都不做······” “呸！” 小鱼儿脆生生的打断：“你上次就这样把我骗去酒店的，我爸知道后，气的好几天吃不下饭，一个劲让我远离你。” “那你远离我了吗？”陈汉升问道。 “没有。” 萧容鱼一抬下巴，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舍不得！” ······ 303、成年人的关系 不远处，孔静和聂小雨站在酒店前台，看着陈汉升在门口手足舞蹈的说话，萧容鱼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他们在做什么？” 聂小雨很奇怪：“有什么话，不能进来谈吗？” 孔静笑了笑：“因为这场对话只能发生在酒店外面，一旦进入酒店，那就表示双方已经达成一致，或者说必然有一方妥协。” 正说着，就见陈汉升拎着行李，闷闷不乐的推开玻璃门进来了，萧容鱼依然仰着头，一摇一摆的晃着马尾辫。 “目前来看，妥协的应该是陈汉升。” 孔静抿了抿嘴。 “静姐你在打哑谜吗？” 聂小雨是彻底糊涂了：“小鱼儿，你和陈部长在外面谈什么？” “外面在想办法把你给卖掉！”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小姑娘家家的这么大好奇心，今晚你和小鱼儿一个房间，我和静姐一人一个房间。” “本来就应该这样安排啊。” 聂小雨挠挠头：“难不成你还想和小鱼儿睡一个房间吗，我们还在读大学呢。” “就是！” 萧容鱼在陈汉升腰间捏了一下：“大学生，听到没有？” “嗬，原来还想把聂小雨卖给中东有钱人当小妾的。” 陈汉升唬着脸说道：“现在我改主意了，直接卖去挖煤！” ······ 晚上，四个人吃完饭，孔静约着以前在深通总经办的同事一起坐坐，陈汉升就在房间里看看材料，并且指挥聂小雨制作一份ppt表格，方便明天讲解。 不过聂小雨高中时家里没电脑，接触计算机也只是在微机课上，那时所有同学都在看网页和上qq，聂小雨也没有学点真正的技术。 简单的word还好，可是excel和ppt她就有点傻眼了。 “以后的趋势都是无纸化办公，你一个大二学生连简单的ppt都不会制作。” 陈汉升只能自己做到笔记本面前：“你以后是要做行政秘书的，不会电脑操作，一定会被被淘汰的。” 聂小雨被说的很不好意思，坐在床沿上垂着头，神情有些沮丧。 萧容鱼本来正在复习期末考试，她看到陈汉升这样责怪，放下书本站起身：“小雨可能不熟悉我的笔记本，我来做吧，顺便再次熟悉商业报告上的内容。” 陈汉升一想也有道理，就把位置让出来，自己回隔壁房间抽烟了。 “谢谢你，小鱼儿。” 看到萧容鱼熟练的运用ppt，一会打字，一会把背景图套进去，很快就把商业报告上的内容在电脑上显示出来，聂小雨想到刚才她帮自己解围，忍不住道谢。 “没什么啊。” 萧容鱼转头看着聂小雨：“你也要谅解小陈，火箭101是他创办的心血，现在为了下一步发展主动找深通这种大企业谈判，心里压力也肯定蛮大的，再说他本来脾气就有些急躁。” “没有，没有。” 聂小雨赶紧摆摆手：“陈部长对我一直很好，这件事是我自己的责任，其实f栋101就有现成电脑可以练习，我还是太懒了。” “回去有空多练习就行。” 萧容鱼笑着鼓励道：“你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这点东西学起来肯定很快啦。” “谢谢。” 聂小雨再一次感谢，心想萧容鱼和沈幼楚这两个女生，长相虽然都是最漂亮那一等，但是气质和做事方法却不同。 如果沈幼楚在这里，她应该不会主动站出来打圆场，但是会在事后拉着聂小雨一起学习office操作，确保聂小雨下次不会因为这些事被责骂。 “糟了糟了，我明明是站在沈幼楚那边的，怎么可以觉得小鱼儿也很好呢！” 聂小雨赶紧摇摇头，心里默念：“沈幼楚天下第一，沈幼楚天下第一······” 萧容鱼完成这份ppt以后，陈汉升看了大为满意，又在细节上添加几个关键点，就这样折腾到晚上11点多，孔静也灌着一肚子茶水回来了。 “约好了！” 孔静放下手包，开心的说道：“我刚刚和总经办的一个老同事说了，她表态明天和程德军董事长汇报工作时，临时插入我们这件事，所以明天只要去楼下等着就好了。” “辛苦了，静姐。” 陈汉升差点要鞠躬感谢了，不仅仅因为孔静帮忙敲开深通公司的门缝，当然这个也很重要。 因为要不是孔静，深通公司的大门都未必会让自己进去。 最关键的是，孔静以前就是深通公司的高级白领，现在帮助另一个快递公司找原公司谈判合作，即使表面上笑吟吟的好像没什么，其实她内心压力也是不小的。 “不辛苦，只是沪城还是这么拥挤啊，打个出租车都要等半天，还好我已经离开这里了。” 御姐孔静很擅长隐藏情绪，她看到陈汉升眼神里的真挚，也只是调侃自己一句，然后拎起手包说道：“好了，我回去休息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 “我送一下。” 陈汉升殷勤的送孔静回去，陈汉升和萧容鱼的房间是紧挨着的，孔静的房间虽然也在同一层，但是相隔几十米距离。 要是以往，这段几十米的距离，孔静应该和陈汉升说说笑笑，不过今天两人都有些沉默，只有“蹬蹬蹬”的踩在厚地毯上的闷响，整个楼层显得有些孤单和些许的尴尬。 这和萧容鱼的出现不无关系，不过这也是陈汉升斟酌许久的决定。 孔静要加入火箭101，肯定会和陈汉升的生活大量交织，所以不管是沈幼楚还是萧容鱼，大概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与其等着孔静发现这个事实，眼里藏着疑问继续和陈汉升共事，陈汉升不如早早的主动坦白。 不过这两个女孩的出场顺序很重要，既然尴尬是始终避免不了的，那只能先选择会说话，性格更活泼的小鱼儿了。 “滴。” 孔静用门卡打开房间，先一步走进去，然后才转身说道：“我到了，晚安，汉升。” “晚安。” 陈汉升和孔静相视一笑，看着房间门缓缓的，缓缓的关起来了。 看着这道挡住视线的障碍物，陈汉升在门外默默站立一会才转身回去。 其实孔静进门后也没有立刻离开，脸上带着轻熟妇特有的内敛和宽容，同样安静在门口也站立着。 成年人的关系很容易就突然变化的，所以孩童时经常听大人说“活着真累”，那是因为他们要适应这些关系的变化。 考上大学后，大家就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再像以前读书时，打架吵闹后，你请我喝瓶汽水，我给你抄抄作业，关系就能马上恢复。 成年人的社会，微妙、敏感、极其容易变化，还必须挣扎着适应，这一点从大学的室友相处中，已经在慢慢体现了。 隔着一道门的两个人，他们都是感触颇深，前一阵子孔静裸辞回家时，陈汉升冒着大雨前来送行和挽留，又曾经来回3000公里去恳请孔静“出山”。 现在因为萧容鱼的出现，两人似乎同时屏除了旧的关系，默契在新人物和新环境下重新营造新的关系。 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 坏处就是，一旦营造不成功，两人将始终保持独立的朋友关系； 好处就是，一旦营造成功，这就是真的是“细水长流”般的感情了，御姐真的很可能要真的沦陷了。 “呼~” 陈汉升呼出胸中的浊气，有些惆怅的回到萧容鱼和聂小雨的房间，一下子扑在萧容鱼的床上。 他还知道避嫌，只是去糟蹋小鱼儿的。 萧容鱼和聂小雨对视一眼，两个女孩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小鱼儿走过去伸手推了推陈汉升。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些烦躁。” 陈汉升把头埋在被子里闷了一会，突然问道：“我们账上还有多少钱？” 聂小雨很清楚：“70多万，新世纪那边有些快递费没收回来，全部收齐大概也能有80万了，这里面还有新世纪给你的顾问提成。” “新世纪的钱不用急，他们不敢赖账的。” 陈汉升一个翻身躺着身体，看着头顶的吊灯，沉默半响说道：“如果谈判成功，拿出20万给静姐配一辆车吧，我让她寒假考个驾照。” “这么贵？” 聂小雨有些吃惊，因为陈汉升的小夏利也才10万。 “毕竟她也不容易。” 陈汉升感慨一句。 聂小雨点点头，又想起一个问题：“要是谈判不成功呢？” “那还配个屁！” 陈汉升一屁股坐起来：“这事就当我没提过，等以后再说！” 聂小雨撇撇嘴，这倒是符合陈汉升的一贯风格，大方而现实。 三个人闲聊几句，陈汉升注意到萧容鱼打了好几次哈欠，叮嘱几句就回房间了。 两个女生洗完澡，聂小雨发现萧容鱼根本没睡，强撑着身体在桌上写小纸条，写好后就把纸条折成小星星的形状，放进旁边的玻璃罐里。 “你在写什么？”聂小雨问道。 “给小陈的圣诞礼物。” 萧容鱼抬头笑了笑，长而媚的眼睛因为熬夜有些发红了。 “今年圣诞节我要出去考试，大概他会比较高兴我没有缠着他了，可我要先把礼物准备好，纸条上写的就是平时相处的点点滴滴。” “噢，你可真浪漫。” 聂小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马上又在心中默念“沈幼楚天下第一，沈幼楚天下第一，千万不能改旗易帜，就算平等也不行，沈幼楚天下第一······” ······ 304、震惊，深通公司居然要倒闭了！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四个人匆匆吃了点早餐就来到深通公司门口，孔静掏出手机打个电话，很快就有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性走出来。 “她是深通总经办的副主任卢永虹，老公是深通的一名副总。” 孔静悄悄知会一声陈汉升。 陈汉升点点头，“三通快递”基本都是裙带系，七大姑八大姨安插在各个岗位。 卢永虹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小静，你要稍等一会，程董事长他们正在开会。” 孔静表示理解，她以前在总经办待过，大领导都是比较忙的。 “卢姐，这是火箭101的创始人陈汉升，目前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 孔静趁着这时候介绍双方认识：“这是深通总经办的卢主任。” “卢主任你好，我是陈汉升。” 陈汉升走上去打招呼。 “别叫我卢主任，我自己都不习惯。” 卢永虹身体微胖，摆着手说道：“我女儿年纪应该就比你小一点，你不如叫我······” “卢姐结婚可早了吧。” 陈汉升突然直接打断：“三十出头的样子，儿子就和我差不多大了吗？” 虽然有些没礼貌，不过卢永虹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脸上的肉都挤在一起了：“你这大学生怪好玩的，卢姐都42了。” 陈汉升松一口气，其实他并非要拍这个突兀的马屁，而是卢永虹的口气，很明显打算让陈汉升叫她“卢姨”的。 那样莫名其妙就要比孔静小一辈了，陈汉升索性一个马屁拍成“卢姐”。 卢永虹招呼他们去办公室坐着，自己就去忙了，大概是看在孔静的面子上，不一会儿还有实习生端来茶水。 不过等了20分钟、40分钟、1个小时，仍然还是不得召见，卢永虹中间来过一次，解释大领导都在开会。 中间孔静也出去两次，回来后说道：“他们的确在开会，据说明年要出台一部关于快递物流方面的相关条例，现在还处于专家调研阶段，深通总部的领导正为了迎接专家做准备。” “啊，这可咋办？” 聂小雨为这次谈判做了挺多准备，甚至还被骂了一次。 “凉拌呗。” 陈汉升叹一口气，现在物流行业乱糟糟的，的确需要出点条例规范一下了。 至于自己这边，只能说出行没看黄历，两件事正好撞到一起了。 “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陈汉升自我安慰道：“至少这次专家调研没有结束之前，火箭101还是能拖着闷头赚钱的，马上又是寒假，江陵和仙林大学城5个快递揽收点赚个几万块钱还是没问题的，兄弟们也能捞一笔回家浪。” “小陈，我们现在要走吗？” 萧容鱼疑惑的问道。 “走了！” 陈汉升站起来，没想到这时卢永虹又小跑着过来：“赶快去会议室，刚刚老总们中途休息，我赶紧趁着这个时间和程董事长说了一下，他现在要见见你们。” 卢永虹说完，一脸“怎么样，卢姐厉害吧！”的表情。 其实陈汉升就处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了，想悄摸的赚点钱都不行，可是他又不能怪卢永虹，毕竟人家也是出于好意。 “那就上去吧，谢谢卢姨了。” 陈汉升道一声谢。 “啥？刚刚不是还卢姐的吗？” ······ 深通公司董事长程德军1993年创办深通快递，至今已经10个年头，他是经历过民营物流从人人喊打的“黑快递”年代，后来随着各项政策的出台，民营物流才有了生存空间，也才有了深通的今天。 所以，他对每一条关于快递行业的专家调研都非常重视，这几天一直在开会研究如何向专家反映诉求，还有如何招待好专家。 “程董事长，他们来了。” 卢永虹领着陈汉升他们来到程德军身边。 程德军打量一下四个人，在孔静和萧容鱼身上逗留比较长的时间，毕竟一个是曾经的公司中层管理，另一个纯粹因为太漂亮了。 “深通损失一员巾帼女将啊。” 程德军对孔静说道。 “程董事长。” 孔静微微鞠了一躬。 许多话都在这一个鞠躬之中了，孔静又虚指陈汉升介绍道：“这是火箭101的创始人陈汉升，在校大学生。” 程德军“嗯”了一声，对于陈汉升的招呼也只是微微点头。 这些白手起家的大佬，吃苦过，经历过浮沉，脾气未必好，性格也各有不同，但是架子一般都不大，只是城府很深。 “孔静，你怎么离开深通了，打电话你也不接。” 那个数次纠缠孔静的“周总”周磊突然走过来，不过这是在总部，整个会议室里都是熟人和亲戚，周磊说话也不敢太过放肆，免得传到老婆耳朵里。 “周总，我想换个环境。” 孔静礼貌的解释。 “换个环境？” 周磊指着陈汉升：“火箭101给你什么待遇，这纯粹就是一个依附深通的小公司啊，深通让它活就活，让它死就死！” 陈汉升脸上没什么表情，萧容鱼弯弯的眉毛蹙在一起，精致的瓜子脸冷冷俏俏。 聂小雨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次经历以后，她又会慢慢的成长一点。 “嗯？” 陈汉升突然转过头，发现小鱼儿抓住自己的手心。 小鱼儿看向陈汉升，眼神有着信任和支持。 “可以了。” 程德军不满的制止周磊，然后看着陈汉升：“你们要说什么，抓紧时间，一会我们还要开会的。” “汉升。” 孔静也出声提醒。 陈汉升看到这个会议室里有投影仪，而且正在使用，马上端着电脑过去，萧容鱼二话没说就跟着一起。 本来会议室里挺乱的，上厕所的、抽烟的、吹牛的都有，即使有人和程德军说话，也不是吸引人在意。 这些老总每天都见到董事长，也不会觉得他有多神秘，普通人一个。 就好像以后陈汉升功成名，在社会上他肯定有很多标签和形象，但是要采访聂小雨，大概她只有两个字形容。 渣男。 “咳。” 陈汉升拿起话筒咳嗽一声，顿时吸引了会议室的人注意，他们这才看到投影仪上的会议内容好像变了。 原来是“深通公司关于专家调研的筹备工作会”，现在变成了“震惊，深通公司居然即将倒闭！” 这个ppt标题打出来以后，会议室里明显感觉吹牛逼的声音都弱了许多。 就连程德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阔以的嘛。” 陈汉升心想以前看到这种流量标题总是跳过去，没想到自己用起来还真香。 uc震惊部对不起了，这个噱头创意真不错，但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我陈某人的专利了。 ······ 305、生活里的棒子和糖果 本来正在筹备调研专家调研工作的程德军，还有深通总部的高层管理人员，看到这个亮瞎眼的标题，一瞬间都有些吃惊迷茫。 尤其“震惊，深通快递快递即将倒闭”的标题还是用黄底红字样式，格外的显眼，很有警告和震慑人心的意思。 程德军本来是漫不经心的看着陈汉升在投影仪那边鼓捣，现在坐姿都认真很多了。 “各位请不用担心，其实这只是一种推测，就像地球即将爆炸，人类即将毁灭一样，只是一种可能性，深通公司当前发展趋势很好。” 看到已经把注意力吸引过来，他知道时间很紧，马上拿起话筒开始演讲：“不过呢，再完美的宝石也是有瑕疵的，尤其随着快递行业的正规范发展，以后深通公司会面临越来越多的对手，前有顺丰独占鳌头，后面追兵前赴后继。” “此时，深通应该如何破局？” 陈汉升停顿一下，寻求最大的节目效果。 “装神弄鬼卖弄什么！” 周磊冷哼一声，其实他对陈汉升和火箭101没什么恶意，主要是因为孔静去了这家企业。 也不等别人回复，陈汉升自问自答道：“程董事长和诸位肯定有很多应对办法，我这里也有个小小的建议，就是加大力度开辟大学生市场。” “大学扩招以来，每年都有几十万新大学生产生，以后这个数量会更多。” 陈汉升变换一下ppt，投影仪上出现这样一副场景，大学生在开学时，拎着行李走在校园里。 额头有汗，青涩的脸上还带着焦虑，非常真实，因为这就是财院新生报名的实照。 “不谈平时，每当开学和寒暑假，大学生一定有大量行李需要运输的，以后随着电商时代的来临，网购也会成为一种趋势。” 陈汉升又变化一下ppt，投影仪上出现了淘宝和京东的logo：“大学生的特点就是接受新事物比较快，父母那一辈需要很久才能适应的电子产品，在我们手上最多就是两天时间，超过一个星期在宿舍里就显得很落伍了，买不起至少也要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我觉得大学生的快递市场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很庞大。” 陈汉升给出一个结论，这是整体大框架，在这个整体趋势下，才有火箭101存在的充分性。 下面，陈汉升要论证火箭101对深通的必要性了，他又调换一下ppt，在众人面前显示了当前市场上存在的快递公司，顺风、ems、仲通、园通、深通等等。 “虽然大学生的快递市场很有前景，可毕竟那是以后了，也许是明年，也或许是后年，这个谁也说不准的。” 这个时候陈汉升已经适应了氛围，越说越放开，尤其他讲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深通的高层管理也由原来的涣散逐渐安静下来。 演讲时，观众的反馈尤其重要，他们如果表现出一种很感兴趣的样子，演讲人心里就越来越有底，节奏感也越来越好。 “如果这个时候深通拿出大量精力去开拓大学市场，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本的，很可能还会被项目拖住，所以深通现在的主要任务肯定还是和其他快递行业抢夺大学外面的市场。” 陈汉升又按了一下ppt，显示出火箭101大学快递揽收点的相关数据，包括数量、种类、提成和利润，而且还用柱状图形象的表现出来。 “火箭101就可以承担占据市场的任务，深通只要出运输资源，其他什么都不用管，我们会把全国的大学生市场全部捋顺的，而且赚钱的大头还是深通······” 陈汉升娓娓而谈，眉飞色舞，萧容鱼相隔两米远的距离陪着。 “刚开始小陈还有些紧张和拘束，不过两句话一讲，那种霸蛮又无赖的感觉就回来了。” 小鱼儿嘴角情不自禁的翘起来。 她习惯了高中时送自己巧克力的陈汉升，习惯了大学时给自己买奶茶的陈汉升，也习惯了先逗自己笑，再把自己惹哭的陈汉升，现在还有些不适应认真起来的陈汉升。 小鱼儿看了下面那些已经工作的成年人，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汉升身上。 “小陈，我真为你骄傲呀！” 萧容鱼自小家庭富裕，成绩优秀，关键样貌又是那样的漂亮，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眼中羡慕的对象。 如果遇到一个自己特别特别喜欢，又特别特别上进和出息的男朋友，萧容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什么时候，他能够向所有人承认我们的关系就好了。” 如果非说不满足的地方，那就只有这里了。 孔静在下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触。 明明大家的都在看陈汉升，但是仍然无法忽略旁边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少女，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过她的眼中只有陈汉升，那种感觉就像怀孕，根本掩饰不住的。 这是两个年轻大学生爱情和事业交织的画面，也是自己以前最羡慕的光景。 陈汉升偶尔抬起头，还冲着萧容鱼笑了笑。 小鱼儿比他还开心，浅笑的梨涡醉晕了多少大叔。 当陈汉升再次回到聚光灯下时，小鱼儿又安静的站在一边，炯炯有神的看着陈汉升，仿佛要借着自己的眸色，亮他一身耀眼的光芒。 “程董，已经超过开会时间10分钟了。” 秘书悄悄靠近，他有责任提醒程德军。 “唔。” 程德军点点头。 周磊也看了看时间建议道：“没多大意思，全是年轻人的胡闹。” 程德军笑了笑：“阿磊你别不服气，你在他这个年纪，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做报告吗？” “我不需要这样。” 周磊仰在椅子上伸直双腿，看着自己亮澄澄的皮鞋：“当年我们的市场是用拳头打下来的。” “那是以前啦。” 程德军呼出一口气：“以后会越来越正规，慢慢的暴力事件会逐渐消失的，更多像孔静这样的管理者将站出来主导行业发展。” 陈汉升虽然在台上演讲，可是也注意台下观众的情绪，尤其是程德军的表现，察觉他正和别人在聊天，知道再讲下去要惹人厌烦了，马上三两句收尾，鞠躬下台。 这种不拖离带水的作风让程德军挺欣赏的，他也直言不讳的告诉陈汉升：“现在我们没空研究火箭101，因为你的事件不是独立的，在其他地方也有相似的问题，等到忙完专家调研后，我们会专门开会讨论。” “不过。” 程德军指着ppt说道：“你这个标题很夸张，对我启发很大，说不定还可以应用在深通的宣传工作上。” “这个不难，我再举个例子，可以让程董思维更活跃一点。” 陈汉升笑着说道：“学生课间时做眼保健操，以这件事拟定一个标题，你打算怎么写？” 程德军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既有看陈汉升的，也有看萧容鱼的，当然也有对那片ppt内容感兴趣的，现在纷纷发表意见。 “震惊！学生眼保健操姿势做错，学校也不纠正；” “震惊！眼保健操时间，老师居然还在上课；” “震惊！学生不做眼保健操，因此得了深度近视；” ······ 总之，一无例外的都是“震惊体”，程德军也说了两个，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于是问陈汉升：“你的答案呢？” 陈汉升嘿嘿一笑：“这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就是看大家脑洞，我是这样拟定的。” “光天化日之下，少男少女大力搓揉敏感部位。” 程德军愣了一下，半响后回过味来，忍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很形象，眼睛本来就是敏感部位嘛。” ······ 这次的主动拜访之旅很快结束了，聂小雨闷闷不乐的，本来还想见识一下剑拔弩张的商业谈判，结果人家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生活嘛，本来就有很多意外，说不定这里给你一棒子，又在哪里藏了一些糖果。” 陈汉升安慰道，其实他感觉还不错，第一印象至少不算差。 回到建邺后，陈汉升先把孔静送回家，然后让聂小雨坐公交回江陵，自己送萧容鱼去学校。 没办法，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小陈，跟着我去看看孙教授吧。” 萧容鱼接完一个电话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孙教授那天也摔了一跤，膝盖都破皮了。” 陈汉升本来不想去，不过想起上午演讲时小鱼儿看着自己的目光，再加上老太太到底是撞到自己车了，勉强答应道：“那行吧，但是说好了啊，看看我就走，还要回去复习考试呢。” “小陈，那我们去杏花楼买点马蹄糕，孙教授喜欢吃这个。” “哎呀，去杏花楼还要绕路，随便买点水果就行了，小鱼儿你咋也学的那么庸俗，只要心意到了，送什么不是关键。” 只想偷懒的陈汉升教育一顿萧容鱼，在学校门口买了点水果，开车来到孙教授家楼下。 东大里有很多这种4层的矮楼，夏天时墙壁上攀延着一串串的牵牛花还有丝瓜，冬天时裸露着水泥灰的墙面，楼梯虽然破旧但是很干净，一层层的扶手早就被抚摸的光滑无比。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分给老教授的房子，孙教授就住在二楼。 “咯吱”一声，小鱼儿以前来过这里，直接拉开防盗门。 “老太太忘记锁门了？” 陈汉升小声问道。 萧容鱼摇摇头：“孙教授白天在家从不锁门，她担心学生有问题，这个门就是留给学生的。” 陈汉升“哦”了一声，小事体现了风骨。 孙教授家里是个三居室，装饰很普通，家具和楼房差不多，年代感非常浓重，有点七八十年的感觉，不过书很多，沙发上有书，茶几上有书，餐桌上也有书，电视上挂着那副“志业相伴，人间晚情”的墨宝。 “孙教授，我是小鱼儿。” 萧容鱼轻轻叫了一声。 “小鱼儿来了啊，你先进书房帮我誊写一段话。” 书房里传出孙教授的声音，陈汉升一听果然是那天的老太太，也不懂她会怎么看自己，不会鼓捣小鱼儿和自己分开吧。 “我先进去打声招呼，顺便和她说一下你。” 萧容鱼对陈汉升叮嘱道：“你在卧室里坐坐。” “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陈汉升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走到陈列架前看着各种奖状、奖杯和专家证书。 “嚯，全部都是国字头的啊，牌面真大。” 陈汉升心里说道，一打开都是“孙壁妤女士，恭喜您获得······”，或者是“感谢孙壁妤女士，对编撰xx条例中的突出贡献”。 要不就是一些英文，还有一些陈汉升也看不懂字母的证书，似乎是德文和俄语。 陈汉升也想不起几句古诗，只能不断用“牛逼”和“我操”，这些简短又精炼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心境了。 “我操！这是什么鬼玩意！” 陈汉升又忍不住惊叫一声，原来他翻出一个专家出席证和邀请函。 “热烈欢迎孙教授来我司调研，程德军携深通全体员工诚挚敬上。” 陈汉升怔怔的看着这个邀请函，怎么说来着，生活本来就有很多意外，说不定这里给你一棒子，又或者在哪里藏了一些糖果。 这一次，也不懂是棒子还是糖果。 “小陈。” 萧容鱼从书房里走出来：“孙教授喊你去见见她。”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把邀请函折叠好放回原处，站直身体说道：“小鱼儿，不是我说你啊，人家老教授这么大年纪，喜欢吃杏花楼的马蹄糕，这点要求过分吗？” “年纪轻轻怎么就有偷懒的思想呢。” 陈汉升一甩胳膊下楼了：“等着，我现在就开车去狮子桥的杏花楼买点回来，老教授辛苦一辈子，我们当学生弟子的，这点小事还做不到吗？” 陈汉升义正言辞的表达完毕，“咚咚咚”的跑下楼。 小鱼儿都没反应过来，眼睛眨巴眨巴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 306、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陈汉升下楼后，萧容鱼呆呆的站在客厅里，孙老教授打开书房的门：“你男朋友呢？” “他去给您买杏花楼的马蹄糕了。” “你这男朋友很有意思啊，已经到家里做客了，还专门出去买礼物。” 孙壁妤说完，笑着关起门继续研究了。 萧容鱼脸蛋一红，心想一会要锤死陈汉升才行。 陈汉升去狮子桥买马蹄糕来回的路程中，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反应慢了。 当初萧容鱼编撰火箭101的法务条例时，其实已经隐隐点出孙教授了，不过自己当时太懒，没有进一步的追问，导致和这位大佬错过了认识的机会。 想到这里，陈汉升又给萧容鱼打个电话：“晚上你问问孙教授，想怎么吃饭？” “咱们请孙教授出去吃饭吗？”小鱼儿问道。 “不是我不请，以老太太的性格，估摸着不会出去吃。” 陈汉升想了想：“你先去问问，要是同意了我立刻打电话给金陵大酒店预定。” 没过多久，萧容鱼果然说道：“孙教授说不想出去，在家煮点小米粥就好了。” “那行，你和她说下。” 陈汉升也早有准备：“我去买些千层饼和葱油饼，再搞点卤瓜咸菜一类的，回去炒盘小青菜，今晚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吃饭。” “啊？” 萧容鱼愣了一下：“小陈，我们要留在孙教授家里吃饭吗？” “你以前没吃过？” 陈汉升也有点疑惑。 萧容鱼摇摇头：“没有呀，我担心太麻烦孙教授了。”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这就不懂了，老太太平时总是独自吃饭，多点人陪她不晓得多开心呢，你这弟子当的，一点都不知道从生活上关心恩师。” “真的嘛？” 萧容鱼还有些迟疑。 “这样吧，你再去问问，老太太保准答应。” “那你别挂电话。” 萧容鱼握着手机走向书房，表达了晚上和男朋友想留下来一起吃饭的意愿。 孙教授大概也有些意外，咳嗽一声说道：“你们要是附近找不到地方吃饭，这里也就是多添两双筷子的事。” 陈汉升一听这是答应了啊，马上去买菜和买饼，偏偏小鱼儿还没想明白：“孙教授不是很乐意我们留下来啊，她语气有些勉强啊。” “不勉强啊！” 陈汉升还有些着急了。 “这是傲娇懂吗，孙教授心里答应就是表面不想承认，你平时不就是这样嘛，老太太为什么喜欢你，心里就真的没点数？” ······ 大约一个半小时候以后，陈汉升终于带了马蹄糕、奶茶和一些吃食回来了。 萧容鱼正在书房跟着孙壁妤教授学习，听到客厅“稀里哗啦”动静后，马上就知道是陈汉升回来了。 因为如果是学生，大家都是小心翼翼进进出出。 “孙教授，我去叫他进来。” 萧容鱼站起来说道。 “不用，咱们也出去。” 孙壁妤关上台灯，放下老花镜：“正好顺便歇歇眼睛。” 要是平时萧容鱼也不会多想，可是刚才经过陈汉升提醒，马上反应过来她是想出去看看陈汉升的。 “这么傲娇呀，我平时也没这么夸张吧。” 萧容鱼心里嘀咕。 孙老教授膝盖有些破皮，小鱼儿贴心的扶着她走出书房，正好看到陈汉升手上拎着一大袋东西，在整理分类。 “小陈，这就是孙教授。” “孙教授您好。” 陈汉升转过身子：“常听小鱼儿说起您，法律行业的泰山北斗，对推动各行各业的发展，维护我们普通老百姓权利做了极大贡献。” 不过这一套说辞没能糊弄住孙教授，她盯着陈汉升瞧了瞧：“你就是那天开车的男生吧？” “孙教授，那天是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 陈汉升立马就道歉，脸上堆满了愧疚。 萧容鱼看了看陈汉升，又看了看孙教授：“你们，你们认识啊？” 孙老太太指了指膝盖说道：“我不认识，膝盖认识。” “昨天是我开车不小心，才和孙教授撞在一起的。” 陈汉升这才实话实说。 萧容鱼愣了半响，一跺脚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嘛。” 陈汉升讪讪的说道。 “孙教授······” 看到孙壁妤又蹒跚着回到书房，小鱼儿瞪了陈汉升一眼，赶快追上去，她要赶紧化解这段纠纷啊。 客厅里瞬间就只剩下陈汉升一个人，关键他也没觉得多尴尬，还走过去对着陈列架上的合照，那是孙壁妤和她先生跳舞的黑白照片。 老先生那时正值风华正茂，看着年轻的孙壁妤温柔而深情。 “老爷子，您肯定是知道的，根本就不是我的错，换句话说，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嘛······” 陈汉升正在絮絮叨叨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原来稳稳当当摆放的相框，支架突然歪了，整张照片倒在了桌上。 此时已经是傍晚，太阳下山特别的早，客厅里又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书房的门还是关着的，只有从底缝中溜出一点光。 合影的相框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下倒塌，还真是有些恐怖。 换了其他人估计要害怕的胡思乱想，了各种民国时期的鬼故事浮现上来，不过偏偏又遇到了陈汉升这种百无禁忌的性格。 “嚯，说你老婆两句，你还不满意了。” 他大大咧咧走过去，直接把相框重新摆起来：“你不满意啊，我还不满意了呢，我女朋友在陪着你老婆，我一会又准备给你老婆做饭，你可莫耍脾气，再耍不伺候了！” “吧嗒” 陈汉升打开了卧室的灯，走过去仔细检查相框，这才发现原来支架因为年代太久，上面有了一条明显的裂痕，这才支撑不住相框的。 陈汉升摇摇头，打开门下楼，不一会又跑上来了。 听着楼道里“轰隆隆”的声音，孙老教授就觉得家里多久没这么热闹了，其他学生来这里，全部都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的，于是问道：“你男朋友在外面做什么啊？” 小鱼儿马上跑出去看看，然后回来报告。 “相框支架坏掉了，他刚下楼去买了502胶水，正在慢慢重新黏上。” “哪张相框？” “您和吴教授年轻时合影的那张。” “噢。” 孙老教授沉默了一下：“一会你把相框拿进来。” 陈汉升从小在家做惯事情的，动手能力很强，没多久就把相框修好了。 萧容鱼拿进去以后，还小心的叮嘱：“小陈说这502胶水粘的很，他手指皮都掉了两块，让您小心点。” 孙老教授点点头，然后看着后面的支架，那条裂缝虽然修补过，但还是看到，陈汉升手工不错，几乎看不出太多痕迹。 老太太摸了摸照片上年轻的自己和先生，一贯冷峻严肃的脸上居然有些笑容。 小鱼儿旁边也抿着嘴笑起来，昏黄的台灯照在孙老教授的脸上，她突然想起叶芝的一首诗——《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你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真情， 惟独一人，曾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 “也不知道当我老了，小陈会不会陪在我身边，一起读书。” 书房里，两位年代不同，但是性格极其相似的女人，一个在回忆浪漫的过往，一个在憧憬浪漫的未来。 不过，厨房里又是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打断了这幅安静美好的画面。 孙老教授抬起头：“你男朋友又在做什么？” 这次萧容鱼不用跑出去看：“小陈应该在做饭。” “噢，他脸皮倒也真是厚，一般学生被我骂几句，早就坐不住了，他居然还敢做饭。” 孙壁妤把相框摆在书桌上，嘴里这里评价道。 “他脸皮是挺厚的，年中我们吵架闹分手。” 萧容鱼说起自己和陈汉升的故事：“他居然跑去老家找我爸喝酒了，关键还把我爸灌醉了。” 不过，这个故事再次触动了孙老太太。 “当年我先生也这样做过，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他就拎着一壶绍兴花雕来我家，你怎么叫他小陈啊？” “他比我小几个月，高中时叫习惯了，我父母和他父母也都认识。” “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 “也不算，我高中时感觉不喜欢他，但是别的女孩子对他好，我心里超级不舒服。” “你啊，就是太傲娇了，不过真的和我很像很像啊。” ······ “吃饭喽。” 不知道说了多久，直到陈汉升的声音响起来，萧容鱼才扶着老太太走出书房。 孙老教授其实本来对陈汉升厨艺没有太大信心，不过一看还可以啊，青菜绿油油的，小米粥也是香味扑鼻，还有葱油饼、馒头和咸菜。 陈汉升看到孙老太太眼神里有些惊讶，主动解释道：“我爸妈锻炼的，他们生怕我被人贩子拐走饿死，在家就什么都教我做。” “噢。” 孙老教授也不多说，径直坐在餐桌上，自顾自的夹起豆芽吃起来。 陈汉升还顺手招呼小鱼儿：“坐坐坐，来这里就和回家一样，同学你可千万别客气。” “切！” 不出意外的，收获小鱼儿一个白眼。 吃饭时孙老太太没怎么说话，有着大家闺秀的作派，陈汉升就比较闹腾，一直勾搭着萧容鱼聊天。 小鱼儿不想搭理，他又自己打开电视，旁若无人的看起来，简直就和自己家里差不多。 吃完饭，陈汉升估摸着老太太应该要早休息，收拾厨房后拉着小鱼儿离开了。 冬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地面投下淡淡的银光，莫名增加一股冷彻的味道，好在依旧可以照亮道路，不远处教学楼和宿舍楼还是很喧嚣的。 “小陈。” 一直踩着月光，走在后面的萧容鱼突然叫了一句。 “什么事？” 陈汉升回头，他正在抽烟，在老太太家里憋了好几个小时了。 “当我老了，你会怎么办？” “你老了？” “嗯。” “找个，找个更年轻的？” ······ 307、萧容鱼和沈幼楚的未来身份雏形 “当我老了，你怎么办？” 小鱼儿本以为陈汉升能说点浪漫的，就算不浪漫，好听点的总可以吧。 就算不浪漫也不好听，平淡点也是可以接受的，万万没想到陈汉升给她来个最现实的，气她的扭头就往宿舍走。 陈汉升本来不想追的，小鱼儿这种性格，要是一直哄着她，越哄她越骄傲。 要是晾她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假装没事人似的靠近，她最多埋怨几句，锤陈汉升几下，这吵闹也就过去了。 不过，小鱼儿现在是联系孙老教授的纽带，孙教授又是去深通调研的专家之一，陈汉升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这连轴转下来，关键点还是在萧容鱼身上。 “哎呀，开个玩笑嘛。” 陈汉升追上去哄着：“你老了，我也老了，到时哪个小姑娘看得上我？” “那看上了，你就要喽？” 果不其然啊，萧容鱼说话的这股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看上了我也不会要啊！” 陈汉升大声说道，还伸出手指比划：“那时我年纪大了，胡子有这么长，谁靠近我就扎她，把她扎哭了，再让她走。” “哼！” 萧容鱼冷哼一声。 “你要信我啦，等我年纪大了，谁靠近我就渣她，把她渣哭了，再让她走。” 一路上陈汉升总在重复这句话，萧容鱼也没听出“扎”和“渣”的区别，虽然陈汉升表情有些古怪。 “我到了，你开车回学校后，记得给我个信息。” 萧容鱼当然也没那么快原谅陈汉升，不过关心还是不会少的。 “明天我还会过来，陪你复习功课。”陈汉升赶紧说道。 萧容鱼眼睛这才一亮：“没骗我吧，你那么忙又那么懒的人。” “忙是忙，懒也是懒，不过还是想陪你学习嘛。”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那等你明天表现，不许睡懒觉啊。” 小鱼儿是真的喜欢陈汉升陪她复习功课，不过她也晓得陈汉升事情比较多，以前要求过几回，陈汉升偶尔才答应一次两次的。 ······ 萧容鱼回宿舍后，陈汉升去了东大的快递门店溜达一圈，不过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看着舒云忙里忙外的包裹快递。 开车离开东大后，陈汉升又想去理工大学看看，不过担心王梓博回宿舍了，于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小陈，什么事？” “你那边关门没有，我刚送小鱼儿回宿舍，要是没关门我就顺路去坐坐。” 陈汉升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缓慢行驶在文澜路上。 “啊！？” 王梓博好像很吃惊。 “怎么了？咳咳······” 陈汉升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没有，我刚才喝水呛了一下。” 王梓博在电话里答道：“门市已经关了。” “那没事了，我直接回学校。” 陈汉升说着就要挂电话，还奇怪的问道：“梓博你说话怎么是颤抖的？” “天，天冷。” 王梓博大口喘着气，证明自己是真的冷。 “行，你注意保暖。” 陈汉升叮嘱一句，小夏利缓缓在文澜路的四岔路口停下来等绿灯。 右转是理工大学，直走是财院。 “唰” 当红灯变成绿灯以后，夏利车一点没有拐弯的意图，直接加速开回了财院。 “呼~” 另一边建邺理工大学里，王梓博挂了电话后，看着还亮灯的门市，还有坐在旁边的黄慧，缓缓的松一口气。 “小陈的电话。” 王梓博也不知道这是解释，还是一种另类的“警告”，既是给自己的，也是给黄慧的。 “噢，他要是来，我离开就好了。” 黄慧眼神注视着地面，默默说道。 王梓博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几天黄慧一下班就来这边帮忙，他劝过但是不管用，王梓博觉得自己始终没办法像陈汉升那样铁石心肠，生硬的赶走别人。 黄慧观察王梓博的反应，心想他虽然赚到钱了，不过还是非常在意陈汉升的态度啊。 “时间不早，要关门了。” 王梓博站起来要收拾门店和打扫卫生。 “我帮你。” 黄慧卷起羽绒服的袖子要帮忙，不过被王梓博拦住了：“小慧姐，你先回去吧。” “梓博······” 黄慧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她是明显感觉到王梓博真的成长了，不说能力，只说处理感情上，自己这样又帮忙又陪伴的，几天下来，王梓博硬是坚持到现在没有开口。 要是以前，他大概早就放下芥蒂和好了。 这一刻，黄慧突然觉得蹲下身子，认真清理门缝垃圾的王梓博有些看不懂了。 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不担心原来就比自己牛逼的，但是接受不了比自己差的人突然腾飞。 比如说陈汉升那样的，一开始瞧不上黄慧，黄慧大概也没什么心思攀比，不过王梓博原来是自己的舔狗，在黄慧的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两人之间的角色关系。 王梓博就好像是她感情上的最后一道闸门，不管对他怎么差，他都应该还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 现在王梓博突然变了，黄慧心里有了大量危机感和落差感，她比任何时候都想稳住这道保险。 尤其，王梓博越来越有钱了。 “还是让我帮你吧。” 黄慧蹲到王梓博旁边。 “不用，已经打扫好了。” 王梓博摆手拒绝，不过在黄慧看来，这就是保险不再稳定的信号。 打扫完毕，王梓博站起身：“小慧姐，我送你出学校吧。” “你不送我回家吗？” 黄慧走近几步问道。 王梓博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最后还是摇摇头：“不去了，我······” 这句话没说完，黄慧趁着王梓博没注意，突然一把抱紧他。 “梓博，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现在心很痛的，已经影响工作的状态，其实我也受到了感情伤害啊，呜呜呜······” 黄慧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王梓博从没被女孩子抱过，要是换成别的学校，以王梓博现在的条件谈个恋爱也不难，偏偏这又是个和尚大学，女孩子比熊猫还稀少。 “小，小慧姐。” 王梓博手臂都颤抖起来，这是真正的第一次异性接触，他口干舌燥的想推开，可是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没了。 原来抱着女孩子是这样的感受，冬天的夜晚可真舒服啊。 可是还没等王梓博反应过来，黄慧突然一甩手离开了。 “我先回去了，明天还会来的！” 这一次看着快步黄慧的背影，还有刚刚的软香暖玉，王梓博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脚步停在原地。 不过当晚，王梓博就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几次想拿出手机打给陈汉升，可是最后又放下了。 陈汉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宿舍的铁床被压得“咯吱吱”作响，室友开玩笑说道：“梓博，今晚是不是特别的燥热难耐啊。” ······ 第二天黄慧再过来的时候，还给王梓博带了葱油饼。 王梓博摸着热乎乎的葱油饼，踌躇了一会，突然咬牙说道：“小慧姐，我们要和好，必须迈过小陈那一关。” 黄慧愣了一下：“兄弟之间，还会管对方的感情选择吗？” “我和别人他不会管，肯定还会祝福的，只是······” 王梓博的意思很明显，除了黄慧，其他女生都可以。 “那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黄慧心里在极速下沉。 “我可以去求一个人。” 王梓博看着黄慧说道：“还记得那次在火车上，那个叫沈幼楚的女生吗？” “记得。” 黄慧想起沈幼楚，脸蛋漂亮，身材窈窕，只是有些憨：“她说话，陈汉升那样的人会听吗？” “我和你说个事。” 王梓博没有直说，而是用一件小事描述。 “小陈以前是从不吃药的，生病也不吃药，梁姨有时候气的拿棍子打他，他也照样不吃。不过年初呼吸道疾病疫情时，小陈却喝下了一个女生泡的板蓝根，虽然还是一脸嫌弃。” “那个女生是沈幼楚？” 黄慧问道。 “嗯。” 王梓博点点头：“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沈幼楚在小陈心里的地位了，另一个女生应该可以，但是她性格太高傲了，未必，未必看得上······” “未必看得上我这样的女生呗。” 黄慧冷笑一声。 王梓博叹一口气：“很多事情直接找小陈，以他的脾气说不定要破口大骂，要是沈幼楚代为转达，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上，可能效果都会好很多。” ······ 原来，渣女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 黄慧渣不渣，渣！ 绿茶不绿茶，绿茶！ 戏精不戏精，戏精！ 老柳能不能一笔写过她，完全可以！ 你们要相信老柳，如果要黄慧消失，两行字就能解决，并且天衣无缝，后面的情节再也不会出来。 不过，现在消失是不是太早了？ 这个时候，陈汉升的事业刚起步，两个大女主正在尝试自己以后要扮演的角色，梓博也还是懵懂，在这样的条件下，或者说设定中，黄慧这个人物其实很有趣的。 先不谈她对书中人物和情节一点小小的推动作用，其实也不大，有她没她都差不多。 但是，黄慧的视角很有意思啊。 什么视角？ 渣女的视角！ 因为王梓博和陈汉升的特殊关系，黄慧肯定会了解陈汉升的发展，如果在这些故事情节的推动中，顺便写出渣女对这些事情的态度和眼光。 是不是可以收获更多。 陈汉升是铁渣男，可以让女性读者了解到渣男的视角和操作，心中有了防备或者提防，让自己远离渣男； 可是，不能仅仅服务女性读者啊（不吹牛逼的讲，老柳这本书还是有女读者的，女盟主也很多）。 男性读者，很多可爱的高中生和大学生，还有工作党，他们是那么的纯真善良，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美好看法，老柳虽然卧底渣男集团多年，最后得出反渣男套路秘笈并写成书，可是对渣女的了解也并不少啊。 黄慧这个人物一定会消失的，但是我觉得需要完成她的历史使命，不然刻画出这样一个人物，实在是有些浪费。 她的历史使命对读者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从渣女的角度看待陈汉升极其周围的事物。 你们真的不想看，一个纯绿茶视角的陈汉升极其周围人物的发展？ 有了这个人物，故事其实会更加饱满。 这本书还是诙谐的爽文，希望大家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待王梓博，没必要带入他啊。 最后，还是希望大家能支持啊，因为我这本书百盟后，很久没盟主了，特别的可怜。 好吧，我不要脸的坦白了，其实这是个求打赏求盟主的单章，好想新盟主进群啊。 另外啊，有些盗版的又来骂我了，其实这个单章不是给你们解释的，我是向有粉丝值的读者解释的。 你们发帖，如果不是夸我的，可能会秒被删。 只有带粉丝值读者的帖子，才可以永久留在版面上。 10块，20块钱的，还能够表达自己想法，划算啊！ 顺便宣传两个群144208153和153336019，不要重复进，学习资料都差不多的。 ······ 308、浪漫的情怀 “要找沈幼楚可以，但是我不去，你自己去找她。” 黄慧是拉不下脸做这种事的，她本来只是不想舍弃感情中的最后一道闸门，不过看到寒假临近，理工大学这个快递点赚的钱越来越多，王梓博似乎有了做男朋友的经济实力。 再加上她对王梓博心里上的天然强势，如果和王梓博交往，虽然不够有趣，但肯定要舒服的多，尤其自己处于这样一个情况。 刚刚换了工作，感情上被人嫌弃，王梓博是最合适帮忙的那个男生。 “没事，本来就应该我找，吁~” 王梓博深呼吸一口气，可心里仍然很紧张，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甚至还有些尴尬。 “梓博，虽然我不去找沈幼楚，但是我可以帮你看店啊。” 黄慧一屁股坐到门店收银的位置，手指搭在桌子上，下面锁着的抽屉里就是营业额。 “这倒不用，你也不懂这个。” 王梓博赶紧让黄慧起来：“你不是兼职大学生，按照规定是不能坐在这里的，聂小雨看到了会罚钱。” “女朋友都不可以吗？” 黄慧不满的说道。 王梓博讪讪笑了一下，这么多次来来回回以后，他现在对黄慧始终保留一丝正常人的怀疑和克制，但是又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毕竟是第一眼就很喜欢的女生。 尤其经过昨晚那个拥抱，现在又要加上处男对异性身体的亲近需求，总之这种关系是错综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纠结的。 远远没有王梓博对父母，或者他对陈汉升之间来的干净单纯。 “请沈幼楚帮忙，一定要趁着小陈不在学校的时候。” 于是，王梓博特意找点兼职工作上的问题，专门打给陈汉升，用这些事情为幌子打探他的位置。 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不过超过三次，陈汉升就不耐烦了：“这些东西你不能问聂小雨吗，王梓博你个狗日的，这两天有些反常啊，平时你会这样频繁的打电话？” “问点工作上的事，你也要骂人！” 王梓博嘟囔着说道，心想小陈实在是太聪明了，我要是多说两句，保不准意图就被他察觉了，这得赶紧去财院搬救兵了。 陈汉升挂掉电话，还冲着手机骂了一句：“傻吊一个。” 小鱼儿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们都在孙壁妤教授家里复习功课。 这也是陈汉升怂恿的，理由也很正当。 “老太太膝盖都破皮了，在家行动不方便，她本来是带博士生的导师，结果屈尊指导小鱼儿你一个本科生，难道我们不应该回报吗？” 小鱼儿觉得没错，索性就来孙教授家里复习了，这样方便照顾老太太，顺带着的还有边诗诗。 边诗诗是觉得自己复习太无聊了，而且她也想看看孙教授家里是什么样子。 老太太一开始好像不太欢迎，大概是觉得人太多，打扰自己的专家调研准备。 不过三个大学生真的在客厅地板上坐下来的时候，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厚厚的毯子，硬是要垫在他们屁股底下。 “建邺冬天这么冷，女人是不能受凉的，寒气会从底下冲上去，以后对生孩子不好。” 孙教授看着小鱼儿把毯子铺好，还特意把客厅的老空调打开，她才回到书房，书房里反而是没有空调的。 这老太太，傲娇的也忒过了。 小鱼儿和边诗诗在复习功课，陈汉升要不睡觉，要不傻傻的盯着天花板发呆，要不是刚才王梓博的电话，他能睡到傍晚。 现在也是下午2点多了，正是冬天最暖和的时候，斜斜的太阳透过玻璃窗落在客厅，小鱼儿和边诗诗都脱掉鞋子和外套，蜷坐在毛毯上背诵知识点。 陈汉升耳朵里塞着小鱼儿的索尼mp3，身上被晒得暖洋洋的，嘴里哼着s.h.e的《super star》，眼神还不住的在两个女生身上逡巡。 “······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你，you are my super star。” 虽然边诗诗也是眉清目秀，奈何边上是萧容鱼，只见她背诵课本时，粉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修身的针织衫完美勾勒出高挑曲线，脖颈纤细修长更显精致。 小鱼儿看到陈汉升笑容有些坏，瞪了他一眼，拿起粉红色的保温杯喝了两口，然后递给陈汉升：“还剩一点，你喝光了，再去烧一壶。” “凭什么我去啊。” 陈汉升不乐意起身：“明明你和边诗诗离着厨房，比我近一米多呢。” “因为我们都在做正事啊。” 小鱼儿伸着纤细的长腿挠着陈汉升，陈汉升睡不安稳只能站起来去厨房烧水，小鱼儿还在背后叫道：“记得给孙教授也倒一点啊。” 陈汉升烧好水，反而先给孙老教授沏了新茶。 孙教授看到陈汉升进书房，只是瞟了一眼没说话。 “老太太，晚上要吃什么？” “我随意，问问小鱼儿。” “米粥怎么样？” “可以。” 陈汉升问完以后，叉着腰看了书架上的摆饰，还根本不见外的伸手摆弄几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书房。 孙壁妤老教授看着“嘭”一声关起来的木门，严肃的脸上有些无奈。 小鱼儿的男朋友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这性格和已故的先生有些相似，小鱼儿又很像自己。 所以，孙壁妤老太太每次看到小鱼儿和陈汉升，好像这就是血脉在延续，这种感觉比亲身女儿还要强烈。 说起女儿，孙老教授无奈的叹一口气······ 晚饭又是陈汉升亲手准备的，外面买了馒头和葱油饼，炒了青菜和西红柿鸡蛋，再煮一锅小米粥，四个人吃起来正好。 边诗诗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孙壁妤教授在法学院地位很高，平时人也很严肃，满头银发不怒自威，哪里像现在这样坐在桌上喝米粥。 “老太太，刚才看你在整理行李，要去哪里啊？” 陈汉升好像随意找个话题闲聊。 “去沪城调研一家企业。” 孙壁妤淡淡的答道。 第一次撞车时，陈汉升也是这样称呼的，当时她还骂了一顿陈汉升，现在次数叫多了，孙教授自己都习惯了。 “啥企业？” 陈汉升继续问道：“我和小鱼儿刚去过沪城呢。” 萧容鱼不知道老教授要去专家调研这个事，只是怔怔的听着。 “深通公司。” 孙教授看了陈汉升一眼：“好像你创办的火箭101也是快递行业吧。” “这也太巧了吧，小陈。” 萧容鱼惊讶的说道，陈汉升也跟着表现出诧异。 反倒边诗诗不以为意：“孙教授本来就是法律行业的顶尖存在，深通公司就在沪城，离着建邺又不远，如果遴选专家调研，孙教授肯定是第一人选啊。” 陈汉升心想局外人边诗诗反而看的更清楚，因为这其中和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老太太，这次专家调研，您是啥职位呢？” “副组长，组长是交通部门一个政府领导。” “那能捎带我一个不，我也想去听听专家们的意见和行业发展动态，毕竟自己也在做这个。” 陈汉升要求道，感情差不多，可以提出这个要求了。 “孙教授，小陈的火箭101正在寻找和深通的合作契机。” 小鱼儿也在旁边解释自己前几天去深通公司的需求打算，不得不说，孙壁妤对小鱼儿的感官真的很好。 她小嘴“吧嗒吧嗒”说话的时候，孙老教授眼神里都透着和蔼。 “专家评审多带两个工作人员，问题倒是不大。” 孙教授答应下来，还问道：“小鱼儿也一起去吗，就在圣诞节左右。” “我去不了啊。” 萧容鱼一脸遗憾：“那几天我们专业考试，而且还是在其他校区，根本没有时间的。” “那汉升就跟着去看看，你既然选择在这一块创业，相关的法律法规还是要遵守的。” 孙教授不知道陈汉升是准备去狐假虎威了，不然肯定直接回绝。 整件事到现在透着一股自然，就连孙教授自己都觉得带着一个工作人员问题不大，这和陈汉升几天来经常在眼前晃荡，买菜做饭其实是分不开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小鱼儿在宿舍楼下将一个玻璃罐塞给陈汉升：“这是圣诞礼物，圣诞节你都不能陪我过了。” “西洋节日，有多大意思啊，一点没文化期待感，咱们七月十五的鬼节都比这有意思。” 陈汉升嘴里说道，“哗啦啦”晃着玻璃罐里面的小星星，心想这不和罗璇当初送我的差不多嘛，不知道上面有没有字。 他马上就打算拆开看一看，小鱼儿不答应：“不许现在打开，你要回宿舍再看。” “行行行，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啊。”陈汉升直接说道。 “反正也没期待过，总之你答应我回宿舍再打开。” 小鱼儿噘着嘴说道，转身和边诗诗上楼了。 不过陈汉升的话是不能信的，他连东大的校门都没出去，坐在车里的时候，已经拆了好几个小星星了。 “月考的物理考试你进步很多啊，下次争取冲到班级前20，这样一本就没问题了。” “听王梓博说你昨晚又去网吧了，为什么不能大学以后再去呢，下课我要去骂骂你！” “这罐星星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但你居然收下罗璇送的，那我就不送了！” “小陈，加油啊，我相信你明天一定可以在深通谈判中大放光芒。” ······ 陈汉升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有些纸条居然是高中时期的，最后那张似乎就是在和深通公司谈判前。 一贯保存5年多的小星星？ “也太浪漫了吧。” ······ 309、中国式内向家庭关系 陈汉升看了几张小星星上面的故事，有些自己早就没印象了，不过一点不影响他边看边笑，原来自己还考过班级前二十啊。 “难怪我妈总对我现在的成绩难以释怀，12分和20分的高数差点杖毙了我。” 不过笑完，陈汉升又叹一口气，从高中写到大学啊，既有16岁的友情和回忆，也有19岁的爱情和憧憬。 “喂，小鱼儿，刚刚想起来，其实我也有准备圣诞礼物的。” 陈汉升又来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萧容鱼一听有礼物，穿着拖鞋就跑下楼，不过左瞧瞧右看看，陈汉升手里什么都没有。 “咦，礼物呢？”小鱼儿问道。 陈汉升把钱包掏出来，掏出一张邮政储蓄卡说道：“这个给你。” “给我卡做什么噢？” 小鱼儿翻来翻去看一遍，只是一张普通的银行卡，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这个卡还配有一张存折，那张存折我留着，卡给你，密码是你生日。”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吕姨不是要1000万嘛，后来我就办了这张卡，原来想着等哪天存满了1000万，我就······” “你就什么怎么样？” 萧容鱼眼睛弯弯的，迷人的梨涡又出来了，听着陈汉升下一步回答，好像是个自己期待的事情。 “存满了1000万，我就让你妈数一下有几个零，然后再把卡要回来。”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钱我要留着娶老婆的。” “呸，不还！” 要不是宿舍楼下人多，小鱼儿忍不住又想咬陈汉升了，太气人了！ “回去了回去了，我要是往卡里里面存钱，你可不要乱用啊，娶不上老婆我就赖上你。” 陈汉升挥挥手，这才开车回财院。 路上还给王梓博挂了个电话，说起那罐小星星上的往事。 王梓博陪着他笑了一会，可能也是勾起了回忆：“其实以前在高中，我这样班级十几名的学生才是最煎熬。” “怎么说？” 陈汉升一时也没理解。 王梓博沉默半响：“以前遇到听不懂的知识点，你心里着急吗，你会和老师请教吗？” 陈汉升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有这时间宁愿打两次桌球，你应该懂的啊。” “那你会想着努力一把考进前十，但是却在努力的过程中逐渐放弃吗？”王梓博继续问道。 陈汉升实话实说：“没想过，我没有因为学习特别努力过。” “这就是了。” 王梓博很感慨：“我既不是小鱼儿那种稳定前五的学霸，也不是班级倒数的学渣，听不懂知识点心里着急的想哭，曾经多少次发誓要考进班级前十，不过总在各种压力下失败了，有时候想破罐子破摔，可是又舍不得已有的成绩。” “羡慕像你一样在学校内外都认识很多人，也曾经三分钟热度制定了很多计划想改变，可是最后都无奈的安于现状了，我只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埋没在人群中，这种不上不下的日子最煎熬了。” 王梓博表达完毕，心情有些激动，粗重的呼吸声打在话筒上。 陈汉升脸色平静，眼里倒影着两边的路灯。 “小陈，你怎么不吱声了？” “我在想，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按理说这一罐小星星不会给你这么大反思。” “没有。”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其实今天我去请一个人帮忙了。” “什么忙还需要别人帮，你认识比我能量更大的人嘛。” “没有你能量大，但是我不敢和你说。” “切，矫情。” 陈汉升笑着挂了电话，他都不是很好奇王梓博的问题所在。 王梓博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在宿舍阳台安静的点上一根烟：“因为，她答应帮我转达了。”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拎着早餐来到教室，从口袋里掏出饭卡、钥匙、手机、烟和打火机随意扔到桌子上。 这些就是陈汉升的出门标配了。 没多久任课老师走进教室，走到陈汉升面前笑着说道：“知道今天是划考试重点的日子，所以特意来听听吗？” “瞧您说的。” 陈汉升把面前的书本拿起来：“我都是在背后复习的，悄悄这书上全是整齐的笔记。” 老师本来还不信，结果翻了翻发现居然是真的，书中标记了很多知识点。 “这么说，你今年能及格了？” “不好说，考试还是要看状态的。” 陈汉升谦虚的说道。 老师走远以后，坐在后面的李圳南推了推陈汉升：“四哥，书能还我了吗？” 陈汉升甩了甩肩膀：“急个几把，我们班有沈幼楚和白咏姗她们在，反正你也拿不了奖学金。” “就是。” 金洋明也懒懒的插嘴：“阿南，咱宿舍就你既兼职，成绩又好，还从不旷课，条件太优秀可是会脱离群众的哦。” “是吧，四哥。” 金洋明说完，还冲着陈汉升眨眨眼。 陈汉升笑着点头，不过也把书还给了李圳南，下课后他来到沈幼楚旁边坐下：“昨晚给我发信息，让我中午一起吃饭，不会是有事吧。” 沈幼楚没想到陈汉升直接坐过来了，不过她又不会撒谎，嘟着小脸认真的点着下巴：“嗯！” “那什么事啊？” 陈汉升直接问道。 “老，老师在前面。” 沈幼楚悄摸抬头看了一眼，胡林语也走过来说道：“快上课了，回你自己那边，课堂上禁止秀恩爱。” “我有事要问，你去我那边坐。” 陈汉升指着自己的位置。 胡林语直接拒接：“一帮恶臭男生，我不去。” “那你就坐的腿上吧。” 陈汉升把腿伸出来：“想坐左边还是右边，中间的······” “滚！” 胡林语拿起书本直接走了，陈汉升那半句话都没说完。 金洋明本来正在看戴振友借来的小说，身边的人突然从“无恶不作”的陈汉升变成了“团支书”胡林语，他很嫌弃的侧了侧身子。 “我靠！” 胡林语一看金洋明有什么资格嫌弃自己，她为了表达更厌恶的感情，不仅侧了身子，还竖起胳膊挡在中间。 陈汉升看着金洋明和胡林语之间的“打情骂俏”，笑的眼睛都没缝了，然后才想起来沈幼楚好像有事和自己说。 这件事应该不是两人之间的，否则沈幼楚不会发信息通知，不过这种方式也恰好说明有些棘手。 陈汉升干脆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道：“关于谁的。” 沈幼楚桃花眼眨了眨，好像觉得这种沟通方式挺好，也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王梓博。” “原来是他。” 陈汉升突然反应过来了，想了想又在纸上“唰唰唰”写道：“关于女人？” 沈幼楚刚要在纸上写出来，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我写，你点头就行了。” 沈幼楚点点头，桃花眼里还有被凶了一下的委屈。 “因为黄慧。” 沈幼楚接着点点头，表情有些吃惊。 “他们是不是和好了？” 沈幼楚又点点头，桃花眼睁得圆溜溜的，她没意识到自家男朋友多狡猾。 “王梓博担心被我骂，所以请你转达？” 当看到这句话的是时候，沈幼楚甚至都忘记点头了。 “他妈的，果然被老子猜对了，狗日的王梓博这操作真是下饭啊，居然找你说情。” 陈汉升直接把废纸揉一揉塞进胡林语的书包里，顺便还从桌肚里摸出一个小镜子。 “傻吊胡林语，上课居然还看镜子。” 陈汉升一边骂，一边把镜子支起来，自己对着镜子臭美了。 大学女生的包里似乎都有化妆镜，巴掌大小的样子，萧容鱼手包里也有一个。 沈幼楚没有，她大概是舍不得花那2块钱。 今天陈汉升起的特别早，头发还有些乱，他索性拿书本戳了下前面的商妍妍：“把你包里的梳子和啫喱水给我交了！” 商妍妍一边掏梳子和啫喱水，一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些？” “嘿嘿，当长辈的什么不懂。” 沈幼楚在旁边，陈汉升没好意思称呼“爸爸”。 商妍妍趁着沈幼楚不注意，牙齿咬着红唇抛了个媚眼。 陈汉升都没正眼瞧，反而是沈幼楚期期艾艾又写了一行字。 “你要怎么办？” “我要怎么办？” 陈汉升心想王梓博现在厉害了，居然还知道走夫人路线了。 “下课后再说。” 陈汉升简短答了一句，然后专心致志的涂着啫喱水。 下课后，陈汉升没有立刻说对这件事情的看法，而是讲起了王梓博的家庭。 “我和梓博幼儿园就认识了，小学、中学和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他出身在一个典型的中国内向家庭关系里，父母和子女之间不陪伴、不沟通、不了解，父母忙着辛苦挣钱，改善家庭条件，对子女的要求只有成绩，梓博遇到问题也从不和父母诉说。” “其实这样到最后，很可能父母去世以后，子女才发现原来是那么的深爱对方······” 陈汉升正要展开叙述，一抬头看到胡林语坐在前面，也在认真听自己讲故事。 “你在干嘛？”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好像都没察觉自己多余，还在催促：“等幼楚一起吃饭啊，你继续讲啊，我觉得说的挺好，周围很多家庭都是这样。” 陈汉升换个话题：“小胡，我外婆60多岁了，身体很好还整天在稻谷场忙里忙外，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因为平时注意检查身体？或者作息比较好？或者营养充足？” “都不是，因为我外婆从不八卦，也从不打听别人的事情。” ······ 310、圈子里多了个绿茶 “切，不让听就算了，幼楚我先去吃饭了。” 胡林语自然听出陈汉升的言外之意，她拎起书包准备去食堂，没走两步突然又退回来，拿出里面的纸团砸向陈汉升：“叫你乱扔！” 陈汉升被砸中不介意，“嗖”的一下把怀里的纸团弹到地上，一副老父亲的神态：“这都大二了，怎么还是这个性格，真为小胡以后的感情生活担忧啊。” 沈幼楚见惯了陈汉升和胡林语吵嘴，默默弯腰把纸团捡起来，准备带到楼下的垃圾桶里。 陈汉升看着下蹲时好像小企鹅一样乖巧的的沈幼楚，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 “出去走走，教室里四面通风，还不如在学校压压马路。” “喔。” 沈幼楚听话的把小布包挂在肩膀，又把窗户和门关得严严实实，这才对走廊里抽烟的陈汉升说道：“可以了。” “平时谁让你关门和关窗的。” 陈汉升眯着眼问道。 “楼下贴的教室使用规定。” 沈幼楚老老实实回答。 陈汉升笑了一下，也只有沈幼楚这样的憨儿会把学校规定当真。 外面没有太阳，但是也没有下雨下雪，建邺的冬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天很高没有云朵，反而有些惨淡的白，风吹在脸上并没有刀刮的刺痛感，但是手上脚上觉得哪里都冷。 建邺这个吊天气，不管夏天冬天都很有意思。 “绕着操场遛遛。” 陈汉升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手揣在兜里，一边走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梓博的父母都是厚道人，小时候我经常去蹭饭，他家经济比较差，摆过地摊，卖过咸菜，不过每次我去吃饭，陆姨都要额外加点鸡蛋或者火腿，自己舍不得夹一口，全部让给我和梓博。” “这样家庭成长下的梓博，说内向也不内向，因为他能正常和人交往，但是也绝对不外向，人多的时候话很少，只有在熟悉的朋友之间才会肆无忌惮的吹牛。” 陈汉升笑着说道：“梓博以前和我请教，他每次和人吵架后总觉得当时没有发挥好，胸口特别憋闷，心里想出10086种正确应对方式，结果下次遇到又怂了。” 沈幼楚认真的听着，操场上也有刚吃完午饭散步的大学生，手里捧着“遇见”奶茶，兴奋的讨论寒假还有几天到来。 “所以说，梓博只是遁循着正常成长轨迹的普通男生，这类人我们身边就有很多。” 说完了王梓博，陈汉升又谈起了黄慧。 “黄慧呢，她属于装高端伪文艺的女生，明明工资很低，但是喜欢奢侈品牌，中意享受高端服务，一顿西餐能干掉800块，身上衣服比小鱼······比老子的还贵。” 陈汉升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吐槽起来：“现在就是没有朋友圈啊，不然我都能猜到她的日常，什么五星级酒店下午茶啊、什么路虎上的方向盘啊、什么lv包包啊，结果除了包是自己的，其他都是别人的，包说不定还是借钱买的。” 这里很多名词例如“lv、路虎”沈幼楚都是不懂的，只是一顿800块的西餐听的她心惊肉跳。 陈汉升点燃一根烟，呼出的白雾散在操场上没有一点痕迹。 “梓博这个月至少过万的收入，甚至可能更多，人又老实，黄慧以前可能都不止谈过一个男朋友，她感情段位这么高，基本能把握王梓博这种初哥的心里状态，他被忽悠的打算和好也正常。” “那你同意吗？” 沈幼楚小声问道。 “你觉得呢？” 陈汉升反问。 沈幼楚怔怔的说道：“昨天王梓博，哭了。” “哭了你就心软了？” 陈汉升轻轻捏住沈幼楚的小脸，只听“啵”的一声，粉润的嘴巴被捏成了o型。 沈幼楚也不懂挣扎，总之她都习惯了。 “其实我不同意，办法也不是很多，除了把他从火箭101里踢走，失去额外的经济来源后，王梓博是留不住黄慧这种女人的。” 陈汉升叹一口气：“不过他专门过来找你，就是既想留在火箭101里，又想继续这段不匹配的感情，人倒是不傻，至少比以前有进步，似乎能在一团毛线中找到正确线索了。” “那怎么办呀。” 沈幼楚有些着急，她不想干扰陈汉升的决定。 “问题倒是不大，最多是随了他的心愿呗。”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总之以后受伤的是王梓博，难过的也是王梓博，但成长的也是王梓博，我就是看看热闹。” 其实要是按照陈汉升的性格，说不定能寻个理由直接开掉王梓博，等到黄慧离开后，再把他招进来。 不过王梓博已经求到沈幼楚头上了，陈汉升最终没有采用这样极端的办法，那样王梓博虽然不敢责怪陈汉升，说不定会对沈幼楚有怨言。 陈汉升这样的渣男，除了不能给出完整的感情，其他地方往往比一般人做的更好，想的更远。 “这事也给我们提个醒，在别人眼中你的角色已经发生改变了。”陈汉升提醒道。 沈幼楚似懂非懂，傻傻的看着陈汉升。 “以后啊，随着我生意越做越大，可能有很多人找你帮忙，因为我心比较硬，他们求不动。” 陈汉升假装疑惑的看着沈幼楚：“真是奇怪了，明明我和你只是同学，他们就有这样的自信我会搭理？” 沈幼楚低下头，小声反抗一句：“不是同学关系。” “什么？” 正巧又有学生从旁边经过，沈幼楚声音本来就不大，陈汉升一时没听到。 沈幼楚没胆量再重复第二遍，垂着头看着脚下的橡胶跑道，圆润温柔的下巴形成一道好看的弧线。 陈汉升也不勉强：“先去吃饭吧，我们这个圈子混入一个高端绿茶，感觉会很有意思。” ······ 下午，陈汉升又去东大孙教授家里混脸熟，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陈汉升晚上没在这里吃饭，直接去理工大学找王梓博了。 王梓博正在核对数据，看到陈汉升突然出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惊讶而紧张，还在佯装镇定。 “你怎么招呼不打就来了。” “怎滴，我去哪里还要和你汇报吗？” 陈汉升不客气的怼了一句。 “没有，没有。” 王梓博心里有鬼，紧张动作都变形了。 陈汉升左右看了看，直接问道：“人呢？” “谁？” 王梓博心里猜到了，这种疑问只是掩饰的表现。 “别装了。” 陈汉升不想兜圈子：“你狗日的都能找到沈幼楚，还用说那么清楚吗。” “哦，小慧姐······黄慧啊。”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脸色不渝，马上改了称呼：“她还没下班。” “噢。” 陈汉升掏出烟，扔了一根给王梓博。 “小陈，我以为你会反对呢。” 王梓博拿着烟，惴惴的说道。 “反对有用吗？” 陈汉升说道：“那我现在反对了，你能一脚把黄慧踢开吗？” 王梓博马上说道：“她这次好像是真心的，再说我也没以前那么傻了。” “算了吧。” 陈汉升嗤笑一声：“我反对你就解释，这样下去也没个头，不过黄慧的消费水平很高，这一点你心里要有数。” “我知道。” 王梓博走过去帮陈汉升点上烟：“谢谢你，小陈。” “别谢我，沈幼楚开口了。” 陈汉升又把人情归到沈幼楚头上。 王梓博重重说道：“今年，我要再去川渝看看婆婆和阿宁。” “哼。” 陈汉升冷哼一声，从鼻孔冒出两股白烟，两人“吧唧吧唧”抽着烟，没多久黄慧就过来了。 “小······汉升。” 黄慧还想叫“小陈”的，最后被王梓博一个严厉的眼神阻止了，这个称呼不是谁都能叫的。 “我更喜欢听别人叫陈总。” 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来：“吃顿饭吧，饿很久了。” 王梓博一听陈汉升愿意留下吃饭，这是好兆头，赶紧让其他兼职大学生照顾一下门店，带着陈汉升来到学校附近一家餐馆。 包厢里的气氛很尴尬，毕竟这是第一次，王梓博这个中间人沟通气氛的技巧也不娴熟。 好在酒菜很快上桌，黄慧主动端起酒杯说道：“汉升，以前很多事情有些误会，我敬你一杯表示道歉。” “开车了，不能喝酒。” 陈汉升端起茶杯：“我也应该和你道个歉，还记得你之前那个金捷工厂吗？” “记得，那是我在建邺的第一份工作，后来我从那里辞职了。” 黄慧点点头答道，她还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开掉的。 王梓博反应过来，使眼色想拦住陈汉升。 陈汉升笑了笑：“原来是你自己主动辞职的，我以为是我的话起作用了。” “什么意思？” 黄慧愣了一下。 “吃菜，吃菜。” 王梓博打着圆场。 陈汉升坚持着说完：“金捷的卢总和我认识，那晚酒吧庆生以后，我开玩笑金捷的庙太小，黄小姐适合更大的舞台，没想到卢总居然当真了，其实这是个玩笑啊。” 面对事情的真相，黄慧一脸愕然。 ······ 311、《亮剑》的启示 黄慧听到陈汉升自爆“秘闻”，脸上的表情直接僵住了，不过在陈汉升的炯炯注视下，她最后居然忍了下来，勉强笑了两声：“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其实，她以前在金捷上班最舒服，工资稳定还有宿舍，领导重视还有培养机会。 有些大学生找工作，永远觉得下一份工作是最合适自己的，也有人恰恰相反，永远觉得第一份工作是最合适自己的。 “那就好。” 陈汉升举起茶杯和黄慧碰了一下：“虽然那件事不是我的错，但是我也和你道个歉。” “呵呵。” 黄慧抿了一口酒坐下来，陈汉升估计她原来是准备喝一整杯的，结果心态现在有些炸裂，只肯喝一口，而且这顿饭以后都没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坐在那里思考人生。 面对这种情况，王梓博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本来想努力缓和这种关系的，但是陈汉升不乐意啊。 吃完饭，陈汉升嘻嘻哈哈的离开，留下王梓博和黄慧两人在包厢里面面相觑。 “小慧姐，小陈这人心里藏不住话，纯粹的耿直的性子，所以他有什么就说什么，其实人还是不错的······” 这说到最后，王梓博都开始这样圆话了。 “不就是一个警告嘛。” 黄慧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晓得了，陈汉升我是惹不起的，他觉得心里不爽，能够一个电话改变我的人生。” “也没有那么厉害，他也只是个大二学生。” 王梓博犹豫一下问道：“你会恨小陈吗？” 黄慧没吱声，半响后突然问道：“陈汉升现在有多少钱？” “可能一百多万吧。” 王梓博想了想答道。 具体多少他也不清楚，但是自己一个学生总代理，这个月的提成就过万了，陈汉升的收入只怕会更高，听说他还有和新世纪电子厂的合作业务。 再加上还有些吹嘘的成分，毕竟兄弟牛逼了，自己脸上也好看，于是100多万就这样来了。 “一百多万。” 黄慧倒是没怀疑，她心想赵政他家在建邺的房子也不过80多万，还整天吹嘘在一线城市有房，瞧不起自己这些外来打工的，结果人家大二的学生就超过了。 这样一比较，黄慧的气突然就消了，她拎起小包说道：“走吧，我不生气了，他有钱，就有道理。” “嗯？” 王梓博心想这是什么逻辑啊，小陈有钱是不错，可是真理应该是恒定的。 要是放以前，他大概都想和黄慧争论一下这种错误的三观问题，然后通过辩论，体现自己高尚的人格。 这就是钢铁直男吸引女生的方式，他们也想表现，也想看到异性崇拜的眼神，可惜切入点找错了。 所以说经历一些事情还是比较好啊，这种话在王梓博肠子里绕了几回，在喉咙又改头换面，最后说出来已经变成：“你不生气就好，生气伤肝。” 虽然离着陈汉升的境界还差着很多，但王梓博相比以前，这样已经有所进步了。 “嗯啊。” 黄慧主动王梓博的手腕，一起陪他回学校，偶尔在路上碰到兼职大学生，他们都会笑着喊道：“嫂子好。” 黄慧娇羞的低着头，王梓博也不自觉地的挺了挺胸膛，陈汉升这一关过了，王梓博觉得没有太多顾虑了，心情也十分舒畅，关键还是要谢谢沈幼楚啊。 没有她，陈汉升没这么好说话的。 “梓博。” 走着走着，黄慧突然叫了一声。 “什么事？” 王梓博答道，两人并肩走路，手指时不时的触碰到一起，他多少次鼓起勇气想握住黄慧的手掌，心脏都“嘭嘭嘭”都跳动起来了，就是没有那一握的勇气 不过，黄慧突然主动握住了王梓博。 “我想把手机还给赵政，这手机是他给我买的，现在我看到就觉得恶心。” “应该还，我，我们不要欠人家东西！” 王梓博握着黄慧的手心，人生第一次牵女孩子，以前只有在军训时不小心蹭到。 软软滑滑的，好像没有骨头，王梓博说话都开始打结。 “可是，我还了就没手机用了。” 这时，黄慧才说出心里话。 要是陈汉升在这，在黄慧说出要还手机的时候，他就能洞悉下面的操作，说不定还要讽刺几句。 “您来啦？” “不就是想换手机吗？”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 ······ 不过这是王梓博啊，他脸皮没陈汉升厚，尤其这个时候还有种不想被赵政比下去的念头，纵然一部手机就要几千块钱。 “那就买个新的吧。” 王梓博一咬牙，还是说出这句话。 黄慧摇了摇头：“我刚换工作，哪有什么钱啊。” “没事，我给你买。” “那这算我借你的，等我钱攒够了，到时还给你。” “不用还了，我们这种关系还客气什么。” 王梓博想大气的挥挥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几千块钱对他来说真的很心疼，所以最后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作罢。 “真的吗，谢谢梓博！” 黄慧听了很开心，其实王梓博这句回答在她意料之内。 这种没谈过恋爱的男生都很好面子，稍微拿话刺激一下，他就觉得自尊心受不了。 晚上回宿舍，王梓博觉得这种肉疼的感觉依然没有消退，他自己都舍不得换手机，一部小灵通还当成宝。 他默默在椅子上坐了会，然后拿出一张纸开始计算月收入和月支出。 王梓博这种做法很常见，比如说不小心花了一大笔钱，后来回想的时候，他心里很后悔，然后思考如何在其他地方开源节流，把这笔钱节省出来。 如果最后发现能够节省成功，就会觉得那道坎过去了，这笔消费还算值得； 如果发现漏洞太大，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节省出来，心里要难受很长时间。 不过，真实情况就是即使精打算细算能够填补这个漏洞，最后也不会实施的，三天热度安慰一下自己，浪起来就忘记了。 “原来寒假要给自己买台电脑，再给父母春节红包，还有婆婆和阿宁的红包，还有请小陈和小鱼儿吃饭聚会的钱。” 王梓博看着清单列表：“买了手机，电脑是肯定买不起了。” 王梓博叹一口气，只能删掉电脑那一栏。 “父母的红包，这个要给的。” 王梓博在这一栏打个勾。 “婆婆和阿宁的红包，这个也要给的。” 在这一栏，王梓博也毫不犹豫打个勾。 “春节请小陈和小鱼儿吃饭的钱，要不还是让他付吧，我在他们面前还是不要装逼了。” 王梓博在这一栏打个叉，不过他心里还是抑郁，又忍不住又给陈汉升打个电话。 说起来也怪，本来这件事没暴露之前，王梓博都不敢和陈汉升打电话，生怕陈汉升突然来门店察看。 不过当陈汉升明白前因后果之后，王梓博的包袱就放下了，又能像以前那样没有芥蒂的聊天了，包括毫无顾忌的吐槽。 陈汉升很快接通：“干嘛，我正在复习功课。” “放屁，我听到你那边打牌的声音了。” 王梓博在电话里骂道。 “那你有事快说。” 陈汉升一看瞒不过，就一边打牌一边聊天了。 “今天，黄慧和我要钱买手机，她说想把旧手机还给赵政，这样就没新手机用了。”王梓博说道。 “给她搞部小灵通就完事了，这就是想换新手机的理由。” 陈汉升一眼看穿。 王梓博沉默一会：“我已经答应给她买新手机了。” “牛逼，有钱人。” 陈汉升“夸赞”道：“那你都答应了，还打电话给老子做什么？” 王梓博叹一口气：“我就是觉得难受，一部手机就这样没了，这事换作是你，你会答应吗？” “会！” 陈汉升干脆利落的说道。 “你也会啊。” 这下王梓博心里舒服一点了。 “那我没事了，小陈你好好复习功课，别到时候又考了12分，气的梁姨要打你。” 傻吊王梓博本来是打电话寻求建议的，不过听说陈汉升也会这样做，他心里突然舒服多了。 陈汉升这种渣男都可以，我这样也不算被骗。 “但是呢······” 陈汉升拉长音调：“手机虽然会买，我同时还会有后续动作。” “什么后续动作？” 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想了想：“都梁老师写的小说《亮剑》你看过没，2001年出版的，我们学校图书馆有这套书，你们学校应该有。中间有一段攻打平安县城，李云龙团长的口号很经典，我的后续动作就在里面。” 王梓博一听，马上屁颠颠的去图书馆借了《亮剑》，趴在床上打着台灯看到1点多，很快就被情节所吸引，不过也终于看到了陈汉升说的那段场景了。 【李云龙一脚踹倒和尚，两眼冒火，大吼道：“听我命令，预备——开炮！”?】 王梓博盯着“开炮”这个词许久，然后“吧嗒”一声关掉台灯。 “色胚陈汉升！” 王梓博骂了一句，不过他怎么也睡不着了，脑海里总是浮现黄慧娇小玲珑的身段。 同时，陈汉升还在旁边大声的吆喝。 开炮！ 开炮！！ 开炮！！！ ······ 312、年底事情特别多 第二天早上起来，王梓博默默去浴室放水洗澡，室友还很奇怪：“这么冷的天气你洗澡做什么？” “噢，我今天要去商场。” 王梓博解释一句，洗完澡还赶紧把内衣洗了，什么证据也不留下。 全部忙完后，王梓博联系陈汉升，想让好朋友陪着自己去买手机。 “老子哪有空陪你买手机。” 陈汉升一口回绝：“你自己去吧。” “好吧。” 王梓博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是习惯性的和陈汉升说一下。 “我要先坐165路公交车，再转138路，最后换乘65路才到电子城······” 王梓博嘀嘀咕咕，陈汉升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打的吗，也就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呢！” 王梓博夸张的叫起来：“我坐公交也就不到5块钱。” “你他妈买个手机至少6000块，结果节省这点钱，梓博你可真是讲究人，衣服可以贵，但是绝对不能有运费。” 陈汉升嘲笑道：“不错，骑着单车逛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王梓博被讽刺的挂了电话，不过没多久又和陈汉升商量买什么牌子的。 他是不敢和黄慧商量的，生怕她直接索要刚出来的顶配手机，一部就要过万，那样别说电脑没了，就连红包都没了。 这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结果，虽然送礼物时很大方，但是背后的纠结和挑挑选选只有自己知道。 何必呢？！ 不过同时，陈汉升的社交圈子里也多了一个绿茶。 想想也很有意思，渣男、舔狗、绿茶三者之间肯定会产生一些有趣的化学反应，尤其陈汉升这种高段位的渣男，一直是带着俯视态度看着黄慧的。 ······ 2004年因为春节特别早，所以寒假也比较早，大学生很早就要考虑寄行李和买票回家的事情了，整个财院里都充斥着考试、放假、圣诞元旦和春节的话题。 同时夹杂着还有建邺的冷空气，这几样东西不是特别的协调，但是却被时间强行融合在一起了。 年底陈汉升的时间还是很忙的，尤其他没事就要往东大跑，所以有些事情干脆一起决定。 “遇见”奶茶店的一张桌子上，陈汉升坐在中间，周围是班级、人文社科系、院学生会、还有火箭101的代表，她们都有事和陈汉升商量。 班级是胡林语，人文社科系是戚薇，院学生会居然是新任的广播站副站长商妍妍，火箭101自然是聂小雨了，几个人还有些不适应这种氛围，互相对视着都不好意思开口。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我时间真的挺紧张的。” 陈汉升看到大家没人说话，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切！” 虎妞胡林语和陈汉升很熟悉，毕竟又是同学又是搭档，还是沈幼楚的朋友兼室友。 “咱们班是1月7号期末考试，1月10号考完最后一门就直接放寒假了，班级聚会安排在1月3号怎么样，我去义乌商品城找一家上档次的酒店。” 胡林语又和陈汉升讨论今年的班级聚会了，如果在整个财院范围内挑选最有凝聚力的班集体，公共管理二班大概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了。 这既和辅导员老郭放手让学生自主管理的做法有关系，还有陈汉升这种很得人心的班长，再加上团支书胡林语负责任的态度，公管二班难得没有出现其他大学班级人心涣散的情况。 其实这挺好的，虽然大学生因为地域特性，没办法像高中或者初中那样有天然的老乡关系，不过十年二十年以后，大家翻看相册，还能想起曾经一起为辩论赛加油，一起看过栖霞枫叶，一起去过攀登过黄山······ 尤其这才大二，以后还有更多有意义的活动。 “可以，不过给老郭一家子的礼物你要提前选好。” 陈汉升叮嘱道：“另外不要再买一箱习题册送给郭佳慧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靠，上次又不是我送的！” 胡林语讲完后，戚薇紧接着说道：“既然你们班的聚会在3号，那我们人文社科系的团聚就在4号吧，大家忙活了一个学期，年夜饭还是要吃的。” 陈汉升点头同意：“这顿饭火箭101赞助了。” 戚薇也没办法，自己一个系学生会主席，每次有问题还得找陈汉升这个副主席和学弟商量，谁让系里钱不够呢。 最后剩下聂小雨和商妍妍了，她两对视一眼，聂小雨做了邀请的手势：“你先来吧。” 商妍妍其实是受委托来传达意见的，院学生会自然也要聚餐，不过他们不是钱不够，而是担心陈汉升偷懒不亲自参加。 陈添裕下学期可能要卸任，姜宇轩接任主席后，陈汉升大概要接任副主席，据说这是院里领导直接拍板敲定的事情。 在院学生会这种小官僚体制里，不仅山头多，人心还比较复杂，学生也有些过于早熟，早就学会琢磨学校领导的态度了。 “他们觉得我和班长熟悉，也觉得我这个广播站副站长应该在其他地方做点贡献，于是把我派来了。” 商妍妍直接就把院学生会的头头出卖了：“班长你是要是不想去，我直接帮你回绝了。” “没事，不过我的时间你也看到了，7号期末考试，3号和4号已经占满了，你们自己找个合适的时间吧。” 陈汉升答应的也比较爽快。 明年，建邺财经财院要升级成建邺财经大学，自己是要登上纪念册的在校学生，身上的头衔越多，对财院的宣传越有好处。 因为这比较符合传统理念，优秀的人才一定要披上“官方”的头衔，好的学生一定要在学生会里就职，这样能显示学校支持的态度。 “什么叫你们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不过商妍妍听了很不满，她觉得“你们”这个词把自己归到院学生会那个群体里了，她认真纠正陈汉升语法里的错误：“应该是，让他们找个合适的时间。” 陈汉升咧嘴一笑，自己只是无意中的一个称呼，没想到商妍妍这么敏感的。 “行，那你转达他们一下。” “这才差不多。” 最后是聂小雨了，她也是汇报火箭101的春节聚餐，去年也举办过一次，不过那时都是大学生，大家只是抱着好奇甚至好玩的态度参加的。 不过一年过来了，这次聚会的风格变化很明显，思想上更加严肃了。 因为成立了公司后，开始有了上下级和尊卑心里，其次就是孔静大概也要参加。 30岁的孔静相对于大学生来说，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成年人，共同话题会减少很多，拘束感也会增加。 “今年人数就没必要太多了，5个快递圈子的负责人，还有你和尚冰师兄这些管理，当然有家属的也可以带，再加上静姐，也可能还有其他人。” “还有谁？” 聂小雨奇怪的问道。 “一个年纪不大，但是非常想留在建邺的小姑娘，她脑袋挺醒目的，也比较刻苦我觉得可以让她跟着静姐，一是服务，二是学习。” 陈汉升掏出手机打给张明蓉所在的4s店，结果不仅她人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包。 “我只是找你来商量点事情，你带着行李做什么？” 陈汉升纳闷的说道。 “当时我就说了，只要陈哥招呼，那我随叫随到，您不会把我赶走吧。” 张明蓉笑着说道：“我4s店的工作都辞掉了。” 聂小雨暗暗咂舌，心想就不怕被人骗了嘛。 陈汉升笑了一下，张明蓉这做法看着倒是很够义气，其实有些“逼宫”的态度，生活里的小聪明已经体现出来了。 不过这样服务孔静，孔静也会更轻松。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留下看看吧。” 陈汉升把张明蓉带到天元东路的办公室，秋安萍正在里面打扫卫生，陈汉升指着附近的小区说道：“看到这些楼房没有？” “看到了。” 张明蓉点点头。 “漂亮吗？” “漂亮。” “喜欢吗？” “喜欢。” 张明蓉激动起来了，难道陈哥要安排这个小区给自己住？ “那你这两天就先在办公室里安顿下来吧，旁边就是派出所非常安全，这样你天天还能见到自己喜欢的小区了，陈哥对你好不好？” ······ 313、 Double kill （期待今晚小凤凰能够展翅高飞） 陈汉升忽悠张明蓉的时候，秋安萍就在旁边笑着，然后低下头继续打扫办公室。 秋学姐今年大四了，这个时候同宿舍的室友已经在找公司实习还有准备论文答辩，有些已经遭受社会的毒打和洗礼，一脸迷茫的进入大学毕业后的“撞墙期”。 秋安萍呢，她心里特别的安稳，火箭101成立公司了，还租赁了办公室场所。 这件事对她的意义，绝对不是那些大二和大三的学生能理解的。 因为都在江陵大学城里，秋安萍就主动承担了这间上下两层办公室的装修监督工作，每天给母亲做好饭就来到这里，看着不断完善的办公环境，秋安萍觉得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希望的味道。 “阿姨最近身体怎么样，听鹏飞说你们重新租了房子？” 陈汉升问道。 “从平房搬到了小区，三室一厅，有时候鹏飞也过来住一下。” 秋安萍脸上肉都多了一点，也不像刚见面时那样冷清了：“我妈这个病是治不好的，稳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陈汉升点点头，简单介绍一下张明蓉，当然只说是买车时认识的，接着说道：“秋师姐，你那里住的房子还算宽裕，帮忙安排一下她。” 张明蓉年纪和大一学生差不多，长相也不错，眼皮子比较利索的女孩在大学校园里很受欢迎，尤其她还有工作经验，明年孔静要在国内大学中推广火箭101，张明蓉可以加入这个市场扩张团队里。 “秋师姐是金陵科技学院的大四学生，以前还是学生会干部。” 陈汉升对张明蓉说道：“你先住在她那里，有空去科院、财院还有邮电学院的快递点熟悉一下业务。” “没问题！” 张明蓉喜滋滋的答道，其实她到现在才明白陈汉升原来也是大学生，不过自己开公司了。 秋安萍觉得这女孩胆子太大了：“你就不担心，咱们合伙把你卖了啊？” “不担心啊。” 张明蓉嘴巴很会夸人：“安萍姐这么漂亮和温柔，一看就是个好人，而且你们都是大学生啊，我们村里谁考上大学生，村支书都要去给钱的。” “我算哪门子漂亮。” 秋安萍笑了笑：“陈总身边的才叫美人呢。” 陈汉升看着自来熟的张明蓉，心想火箭101这边有些男生也是这样的性格，但是女生一个没有。 聂小雨能力很强，不过到底还是学生，身子骨始终放不下去的，有些话未必说得出口；胡林语性格也很外向，不过也有着同样的问题，眼高手低。 关键胡林语虽然热忱，不过说话经常缺根筋，不知不觉会得罪人。 至于孔静的自来熟是另一个层面的，她优雅知性，这是经过岁月沉淀后的“自来熟”，总是带着一点距离感。 “那我回去了。” 陈汉升把张明蓉甩给秋安萍，直接拍拍屁股闪人。 “谢谢陈哥收留，我一定好好努力的。” 张明蓉在后面大声的感谢，等到陈汉升离开后，她还很认真的秋安萍说道：“秋姐姐，你相信世界上有轮回吗，我第一次见到陈哥，就觉得好像见过一样。” 秋安萍居然也不奇怪：“很正常啊，我有时候明明是第一次去某个地方，或者见到某个场景时，脑海里也感觉很熟悉，就像梦里见过似的。” “是吗？” 张明蓉嘀咕一句：“可我说的是真的啊。” “我说的也是真的。” ······ 2003年的圣诞节，陈汉升大概是最轻松的，因为那时他要陪着孙教授去调研深通公司。 萧容鱼在考试，东大和财院虽然都是大学，不过考试制度不相同。 财院总是把所有课程归纳到最后三天，就好像下饺子一样，“哗啦啦”下锅后等着捞起来就好，学校和老师省事，学生考完就回家，两边都开心。 东大那边的考试时间轴拉的更长，临近放寒假前一个月，有些科目就开始了，甚至不是在本部校区考试的，小鱼儿这次就是去另一个分校考试。 沈幼楚在图书馆看书，班级里另一个尖子生白咏姗已经放话要考研了。 她大二下学期开始准备，大三开始正式复习。 财院的专业课程对于沈幼楚来说有些简单，她也想考研试试，不过还需要经过陈汉升的同意。 每当眼睛疲惫的时候，她就会拿出一张邮政储蓄卡呆呆的看着。 这是陈汉升提前送给她的圣诞礼物，并表示这是世界上第一无二的银行卡，因为他要在里面存上1000万。 沈幼楚不知道存上1000万的意思，不过只要是陈汉升送的东西，她都会好好的保存。 “唰。” 胡林语突然把这张卡抢过去了：“幼楚，你都看好几回了，银行卡有什么好看的，陈汉升送给你的？” “嗯，圣诞礼物。” 沈幼楚小声解释。 “就一张卡吗，他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陈汉升虽然不是个好人，但还是不小气的，胡林语问道：“这里面有钱。” 沈幼楚摇摇头，1000万的事她不想说，不过也有一个疑问。 “林语，三垒是什么呀？” 沈幼楚还记得，陈汉升把卡送给自己的时候，开玩笑似的加了一句：“存满1000万，我要上三垒。” “三垒是棒球里的词语。”胡林语说道。 “还有没有其他的含义？” 沈幼楚也查了资料，可是陈汉升的话和棒球似乎没什么联系。 熟读各种狗血感情小说的胡林语想了想，突然套在沈幼楚耳朵上“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沈幼楚听着听着，脸蛋马上就映红了一片，飞快的把这张邮政储蓄卡塞进小钱包里，再也不敢拿出来。 “陈汉升对你说的？” 胡林语问道，现在财院里敢这样和沈幼楚说话的男生，大概就只有陈汉升了。 沈幼楚不吭声。 “这你放心吧。” 胡林语冷笑一声：“1000万对陈汉升来说绝对是个天文数字，他是这辈子打算当和尚了吗，还是就在二垒打转？” 小胡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在她的世界里，1000万都可以买下义乌商品城附近小区的一栋楼了。 这里是一栋，不是一层或者一套。 纵然陈汉升创业赚到了钱，在普通大学生里也算混的很好那一类了，不过是不是膨胀的厉害。 1000万？ 想到这里，胡林语突然有些同情陈汉升。 装个逼把自己装成和尚了。 胡林语的眼界绝对理解不了资本的运作和发展，很可能她大学没毕业，陈汉升早就存够了2000万。 为什么是2000万，小胡肯定想不到。 因为，陈汉升居然打算“?double kill?”。 ······ 314、东大研一陈汉升，请指教 2003年年底，针对深通快递公司的调研终于展开了，所有建邺的专家教授都乘坐同一辆高档大巴前往沪城。 不过为了尊重孙壁妤老教授的权威，大巴车专门开到东大校门口等待。 陈汉升拎着行李跟在后面，一老一少上了车，很多专家都站起来欢迎孙壁妤老教授，又是鼓掌又是鞠躬的，陈汉升没料到原来老太太在行业里这么有排面。 “女朋友的老师！” 陈汉升觉得这个身份，可以在程德军董事长和那个周磊面前好好吹嘘一下了，为下次谈判奠定良好基础。 孙教授在很前面位置坐下来了，陈汉升没好意思混在这种高学历知识分子的中老年群体里，看到后面也有一些年轻人，拿着包走过去了。 没多少人关心陈汉升，因为有些教授也带了学生过来，陈汉升走到车后面瞅了瞅，发现有四个学生，两男两女，除了自己以外，人家全部带着眼镜。 有个女生姿色还不错，就算在郭少强的评分体系中，也能7分左右了。 “这位东大的师弟看起来很年轻啊。” 大概学法律的都不会怯场，毕竟以后要当律师的，陈汉升屁股还没坐稳，就有人主动打招呼。 一个小个子男生，大概23岁或者24岁的样子，留着三七开的学生头，脸上很有自信。 陈汉升听了很不满，自己明明是财院的学生，怎么就是东大的了。 堂堂财院，难道就不配拥有姓名吗？ “我是财······” 陈汉升刚要解释，不过这小个子男生嘴巴更快，吧啦吧啦的就把其他人介绍一遍。 “我是建邺师范的庄吉新，今年研二；这是河大肖顺明师弟，今年研一；这是农大的李菲师妹，今年研二。” 最后，庄吉新指着那个7分女生，脸上还带着一点敬佩：“这是建邺大学的高雯师姐，博士一年级。” “我操，牛逼啊，全部是研究生以上，而且不是985就是211。” 陈汉升本来想说“我是财院的陈汉升”，这话到嘴边兜了圈，变成了：“我是才考上东大研究生的陈汉升。” 财院是什么臭鱼烂虾的鬼学校，给爷爬！ “那就是东大的研一师弟喽。” 庄吉新友好的伸出手：“初次见面，以后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 陈汉升笑嘻嘻的：“庄师兄客气了。” “你是研一的？” 农大的李菲打量一下陈汉升：“听说孙教授已经不招研究生了，现在只带博士生。” “我导师不是孙教授，只是因为和孙教授熟悉，她才带我来学习一下的。” 陈汉升轻轻松松化解这个问题，还故意一点遐想空间，这个“熟悉”的程度到底有多深？ 听到陈汉升这样吹牛逼，就连建邺大学的博士生高雯都多看两眼陈汉升。 从建邺到沪城大巴车也要2个多小时，漫漫旅程只有聊天了，一开始的话题还是扎根在本次调研目的上——快递行业的规范性发展。 陈汉升虽然不是研究生，就连学校都是假的，不过他都是实打实的开公司经验，说出来的话少了理论性，但是多了可操作性经验。 “不愧是跟着孙教授一起调研的东大高材生。” 庄吉新很佩服的说道：“对快递行业的认识果然很深刻。” 陈汉升谦虚几句，这时李菲突然插了一句：“其实说起快递行业，火箭101你们知道吗，听说就是一个建邺大学生创立的。” “我知道。” 肖顺明马上说道：“我们学校现在都用火箭101寄快递，我自己也用。” “这个大学生有脑子啊，生意还挺好的。” 庄吉新感叹道：“我读大学时，只是补补课赚点小钱，人家直接创业了。” “我读研时还和父母要钱呢。” 建邺大学的高雯摇摇头说道。 气氛突然沉默了一下，毕竟很多事只要一牵扯到钱，就能变得现实起来。 不过陈汉升本来还想听别人多夸夸自己，结果就停了。 “不行啊，虚荣心还没满足呢，不上不下的，看来还是要刺激一下。” 陈汉升咳嗽一声，故意唱起了反调：“火箭101我也听过，这个公司就是小打小闹玩的，没什么前途，大学生创业太难了，不应该抱有太大幻想，至于那个创始人更是傻子。” 果然，这句话马上迎来大量声讨。 “陈师弟，话不能这么说，现在火箭101在建邺大学里可火啦，我们要承认那位同学的眼光和能力。” “没错，以现在火箭101的规模来说，月入5万块一点问题没有的。” “一年，不，最多大半年就可以在建邺买房买车了，大学生创业是很难，但人家坚持下来了啊。” ······ 建邺大学的博士生高雯更直接，看了一眼陈汉升评价道：“典型的眼高手低。” 不过他们声讨的越狠，陈汉升笑的越开心，最后高雯都忍不住小声和李菲说道：“这人脸皮可真厚。” “好了好了，陈师弟有自己的意见也很正常。” 庄吉新担心陈汉升面子上不好看，就转移了话题，由正规的学术探讨变成了八卦。 “陈师弟，听说你们东大的唯一指定校花萧容鱼，她就是法学院的？” 陈汉升心想你他妈是捧哏的吧，专捡老子熟悉的话题说，还让不让我低调了。 “萧师妹就是学法律的，我上课经常看到她来着。” 陈汉升点点头说道。 “真羡慕，东大的同学说过她多么多么漂亮。” 另一个男生肖顺明满脸的遗憾：“我以前去过东大，表面是上找同学，其实是想见见萧容鱼的，可惜她那天不在学校。” “这有什么难度。” 陈汉升拍拍胸脯说道：“等我们调研完成了，你跟着我去东大，我把萧容鱼喊出来一起吃顿饭。” “哇，陈师弟这么大面子啊？” 肖顺明有些不敢相信：“校花都应该是带点高冷的那种吧。” “萧容鱼？她和高冷几乎不沾边啊。” 陈汉升心说小鱼儿就典型的甜美系少女：“我在萧容鱼那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经常在一起吃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肖顺明一开始还是相信的，结果听到这个“看电影”，他和庄吉新对视一眼，心想陈师弟这牛逼越吹越不靠谱了，看电影那是情侣才做的事。 你陈汉升也配？ 前面的高雯又忍不住了。 “我和小鱼儿是认识的，我们两个学校的法学院之间搞过活动，我还加了她的qq和手机号码。” 高雯转过头说道：“她的确不高冷，热情大方又漂亮，陈师弟说经常和她看电影，信不信我现在一个电话就打过去验证了？” “嘿！” 陈汉升心想博士小姐姐还挺严肃啊，吹吹牛逼而已，我吃你家大米，还是挡你家阳光啦？ “算了算了，她最近正在考试。” 陈汉升摆摆手：“不要去打扰她。” “哼。” 高雯这才放过陈汉升，然后和旁边的李菲说道：“又是一个只会说的家伙，就和现在那些欺世盗名的律师一样，没有一点从业荣誉感。” 车厢后面又安静了一下，因为陈汉升连续两次“吹牛逼”都被直接打脸了，还有些尴尬。 半响后，庄吉新悄悄说道：“高师姐性格比较直，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刚在心上。” 陈汉升一点都不在意：“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噢，呵呵。” 庄吉新笑了笑，他都没有了安慰的打算，靠在椅子上看着大巴车窗外的风景。 坐在前面的孙教授偶尔一回头，看到陈汉升要不和这些同学激烈辩论，要不就是沉思不语，心想年轻人就是有共同话题，感情还是蛮好的。 ······ 315、我怎么就是亲戚了？ 这一路上就再没什么话了，偶尔的聊天也是发生在高雯和李菲，庄吉新和肖顺明两两之间，陈汉升独坐一排，颇为无聊。 好在大巴没多久就到了深通公司，陈汉升这才发现程德军还真是特别重视，离着公司100多米就有员工拉着横幅在迎接。 “欢迎各位专家莅临调研！” 深通公司楼下，鲜花、红地毯、led显示屏，甚至还有放鞭庆祝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都给整全了。 程德军穿着得体的西装，藏着微微发福的中年肚皮，微笑站在门口迎接，挨个和专家教授寒暄握手。 很显然他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总之每个专家下车后都能准确的叫出名字，还能说一点专家们的“辉煌事迹”。 比如他和孙壁妤教授握手时，语带感激的说道：“谢谢您了，这么大年纪还要亲自过来，不过快递行业的法案起草哪一条都离不开您的审查，真是辛苦您了。” 孙教授客气的摆摆手，满头白发随着身体晃动也颤巍巍的摇摆，这些动作都显示上了年纪老人的脆弱。 程德军一看，这是个表示亲近的好机会啊，迈步就要走上去搀扶，不过后面也有个身影走过去。 程德军心想哪位兄弟这么不给面子，我拍个马屁也要抢，一抬头发现是陈汉升，程德军脸上出现了短暂的吃惊。 “程董您好。” 陈汉升笑着打招呼。 孙老教授呢，她还是选择让陈汉升搀扶。 一方面程德军是公司董事长，本来就是来深通调研的，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保持公平公正的态度。 另一方面呢，陈汉升虽然痞痞的，不过到底是萧容鱼的男朋友，这一阵子又经常在家里做饭，情感上更加熟悉。 程德军把小小的尴尬收敛起来，假装不在意的和其他人打听：“刚才那个大学生，他和孙教授什么关系啊？” “应该是东大研究生吧，带过来学习一下。” 有些专家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个很正常，我也带了一个研究生过来。” 程德军心里不对啊，陈汉升明明是财院的，火箭101的发家地就是建邺财经学院。 最后，还是建邺师范的研二学生庄吉新解释道：“陈师弟不是孙教授的门生，不过应该是亲戚关系一类的。” “亲戚？” 这个字眼让程德军脑袋一亮，因为刚才陈汉升搀扶孙教授的时候，嘴里还说道：“老太太头晕吗，要不要先休息下？” 这种称呼，还真是有可能。 “阿磊。” 程德军把堂弟兼副总的周磊喊过来：“调研工作开始后，你打探一下陈汉升和孙教授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有可能是亲戚。” 周磊没理解：“亲戚不亲戚的，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 “你是猪脑袋吗，让你整天看新闻联播都不看。” 程德军低声骂道：“快递物流这个行业要想进一步壮大，必须要依靠政策支持，孙教授在这条线上的人际关系很深，她要是有为自家晚辈出头的意思，火箭101那里我们适当妥协一点也没关系，总之深通现在的重心不是大学生市场。” “知道了。” 周磊拽着领带松了松：“他妈的，我就说一个大学生怎么能把火箭101搞成这般规模，还把孔静挖走了，原来后面有长辈支持啊。” “记得客气点，注意方式方法，最好是巧妙的打探。” 程德军叮嘱道，说完他就走向会议室。 周磊和钟建成比较像，属于没读过书的社会滚刀肉，当年凭借一双拳头帮助程德军在快递行业站稳脚跟，后来随着政策改变，这才逐渐改变形象。 “打探”不是问题，直接把陈汉升喊出去问问就行了，不过“巧妙的打探”就有些困难了。 他也不好意思再去问程德军，于是找到总经办的卢永虹：“表姐，有个事你给我出出主意。” “啥事？”卢永虹问道。 周磊就把问题讲出来，包括程德军关于“巧妙打探”的指示。 “嗨，我还以为什么难题呢。” 卢永虹生活经验丰富：“你以安排晚餐为理由，直接询问孙教授喜欢什么，有哪些忌口，如果陈汉升是亲戚，那肯定多少知道一点，然后再深入挖掘。” ······ 调研活动的流程都是固定的，参会专家的桌上摆放一本公司简介，深通这边派出一个有级别的领导讲解企业发展过程，还有遇到的问题，并且对这些问题提出自己的疑问。 专家呢，对于法律上的明确规定就给出解释，如果是模棱两可或者没有记载的，调研专家就记录下来，这就是需要规范的内容。 孙壁妤他们都坐在前排，陈汉升，高雯，庄吉新这些跟着来学习的“高材生”，全部坐在后面，这也是增长见识的一种。 不过陈汉升早知道快递行业的发展趋势，而且他目的也不是真的来参加调研，所以不像其他学生那样专注，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的矿泉水都被喝光了，手上把玩着塑料矿泉水瓶，不时还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高雯摇摇头，就这种男生还想和萧容鱼看电影，梦里倒是什么都有。 “嘿，出去抽支烟？” 周磊突然走过来，拍拍陈汉升的肩膀。 陈汉升没想到周磊居然会主动找自己，正好也听不下去了，跟着走到外面大厅。 这两人其实没什么话聊，只是各自抽着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沪城和建邺天气很相似，冬天的下午经常生出点薄雾，看着有些萧条。 “周总找我，啥事？” 陈汉升一支烟抽完，弹飞烟头问道。 “你倒是直接。” 周磊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一会吃晚饭，我们想问问孙教授中意什么口味，方便安排。” 陈汉升想了想：“老太太不喜欢大鱼大肉，这几天她净吃小米粥了，最多再来一盘糯米糕和马蹄糕，晚上你们也别费事了，她估计不会参加应酬的，我帮她搞定就行。” “老太太？” 周磊抓住这个关键词，然后又听到陈汉升这样说，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些？” “我肯定知道啊。” 陈汉升笑了笑：“老太太最近吃的饭都是我做的，你说我了解不了解？” 周磊“嗯”了一声：“孙教授还有什么其他要求？” 陈汉升想了想：“老太太不习惯睡软床，这是当年知青留下的习惯，你记得让酒店把软垫换成硬板，最好和她家床板那样硌人。” “噢。” 周磊没有再问了，陈汉升并不是孙教授的学生，也不可能是保姆，但是能给孙教授做饭，没准还是关系很亲切的晚辈。 “那我先去安排换床板了。” 周磊说了一声先离开。 陈汉升心想深通这边还挺细心的，尊老爱幼啊。 ······ 周磊这边打听清楚，马上和程德军汇报，最后还总结道：“的确是亲戚，做饭就算了，还知道她家床板硌人。” “别忙，我再问问。” 程德军老持沉重，在调研会议中间休息时走到孙壁妤面前：“孙教授，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用，我就不参加应酬了。” 孙教授果然拒绝了应酬：“我回酒店喝一碗小米粥，再吃一些糕点，到时让陈汉升帮我买来就行。” 周磊和程德军对视一眼，果然没错。 程德军继续劝道：“那不好吧，您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应该表达一下敬意。” “不用客气，程董。” 孙教授坚持不参加应酬，程德军又说两句客气话，突然话锋一转：“关于陈汉升的火箭101，您有没有什么指示？” “指示？” 孙教授愣了一下，火箭101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她摇摇头说道：“具体的你还是问问汉升吧，听听他的要求，我了解的也不多。” 程德军心里敞亮，带着周磊离开了会议室。 “标准答案！” 周磊还没站稳，就开始评价：“军哥，这个回答就是标准答案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全部是虚伪的，自己不表态装清高，反而让我们具体问问陈汉升的要求。” 程德军皱着眉头，“吧嗒吧嗒”抽烟：“孙教授其实是整个快递物流行业的大恩人，帮帮她的晚辈也不算过分，本来刘志洲的意见是把火箭101整体收购过来，包括陈汉升这个人，让他在深通的体系下开拓大学城市场，不过现在改成合作方式也可以接受的，就是以后有些小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 周磊不屑的说道：“火箭101没有运输基础的，深通如果不提供运输服务，陈汉升满堆的包裹只能看着。” “火箭101 是没有，但是园通有啊，仲通也有啊。” 程德军说道：“如果火箭101发展壮大后，突然投入其他快递公司的怀抱，那我们是不是又培养一个白眼狼。” “他敢！” 周磊啐了一口：“老子把他店砸了。” “那时火箭101每个大学都有店，你砸的过来？” 程德军指了指自己脑袋：“小磊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老是用拳头解决问题，合作的时候可以签订一份约束条款，让火箭101离不开深通就行，最多在提成上稍微让一点利润，不过我们还是赚的。” ······ 316、天啦，小鱼儿忘记陈汉升了！ 这种专家调研活动都是带应酬的，国情如此，毕竟酒桌上许多话说的更直接，毕竟就连大学里的学生会工作，喝点酒才能更好开展。 孙教授因为简单的生活习惯，拒绝了应酬在酒店房间喝粥吃糕，陈汉升把老太太安排妥当，拍拍屁股就去凑热闹了。 高雯、庄吉新、肖顺明和李菲也跟着导师见识见识，这些名校的硕博生理论知识很丰富，缺的就是社会历练。 不过他们都是坐不上主桌的，交通部门的领导、行业内有名气的教授、程德军还有深通公司的高管才是主桌的人选。 当然年轻人也不会在意这个，打量着酒店豪华包厢的水晶吊灯，体会着服务员无微不至的服务，一边品尝昂贵的晚餐例汤，一边好奇的看着主桌上领导和企业家，这些都是回学校后聊天的资本。 五个年轻人随意交谈着，他们还没有形成小圈子，自然也不可能有排外的特性。 陈汉升发现高雯大概家境应该不错，桌上许多菜品她都能认出来，再配上不俗的容貌，还有建邺大学的博士身份，这就是相貌降低一个半层次，但学历提高的萧容鱼。 估摸着生活里追她的男生也不少，难怪高雯看到陈汉升吹牛很不爽，心高气傲的女生最瞧不起说大话的男生，她们本身也很难追。 不过一旦追到了，男生就算活的想一团狗屎，她们轻易也不会离开的，其实比黄慧这种好相处、不难泡、但是也容易变迁的绿茶可爱多了。 高雯发现陈汉升在注视自己，捋了捋齐肩的短发，继续和李菲说话了，大概觉得男生有这个眼神很正常。 “干三小，牛逼啥啊。” 陈汉升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心想我就是不乐意渣你，多少高学历大龄剩女被骗财骗色的新闻。 “哎呀，这些就是栋梁之才了吧。” 程德军笑着走过来，他是从底层崛起的，说话做事都没什么架子，陪着主桌的领导专家都喝好以后，他又端着酒杯敬酒。 当然这就是意思一下了，每桌只笼统的敬一杯。 程德军身材比较高大，发福以后肚腩更是凸出来，他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抚在肚皮上，客气的说道：“虽然现在深通是各位的老师在把脉调研，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你们肯定也会坐到教授专家的位置上，希望那时能够多多帮助深通，谢谢各位了。” “没有没有，程董太客气了。” 现在庄吉新他们除了会这句谦辞，也不会多说别的什么，尤其面对程德军这样身家过亿的老板主动敬酒，其实还有些拘束。 “谢谢程董的美好祝愿，我们一定会努力哒。”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 程德军翻翻白眼，这里就陈汉升最没资格说话了，这小子是过来做生意和拉关系的，国之栋梁和他不沾边。 “汉升，我们单独喝一杯。” 不过腹诽归腹诽，程德军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程董有什么指教？” 陈汉升心里猜测，程德军要和自己聊点什么。 “借一步说话。” 程德军搂着陈汉升肩膀走远一点，看看左右发现没人听见，这才说道：“汉升，你和孙教授关系瞒的我们好苦啊，你要是第一次过来就直接点出，咱们还需要绕弯子吗？” “嗯？” 陈汉升心想我还没吹嘘呢，你们就查出来了吗。 不过深通这边已经知道了，陈汉升原来准备好的说辞就用不上了。 “这种关系很浅薄的，不值得多提。” 陈汉升客气一句，心里还颇为郁闷，想夸大一下都不行。 “这不算浅薄把。” 程德军带着责怪的口气：“我们理解孙教授高风亮节，有些关系不愿意让你使用，不过做生意其实就是做人啊，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我，这么和你说吧，深通对火箭101的主要分歧点就是收购或者合作。” “收购，就是连人带公司一起收购，火箭101也自然不存在了。” 陈汉升点了点陈汉升胸口：“以后就相当于你在深通的体系里做事，拿工资拿提成帮助深通开拓大学市场。” “合作，那就是火箭101保持原有的品牌，延续和深通的合作方式。” 程德军举杯和陈汉升碰了一下：“不过嘛，以后火箭101要是被运营起来了，深通不一定能掌握住。” “咕嘟。” 陈汉升先干为敬，一杯白酒直接下肚，这才说道：“程董，其实就是现在，深通也未必完全掌握住火箭101啊。” “什么意思？” “我要是跑去和仲通合作呢，他们去年刚成立，现在正是扩大影响力的时候，估计给火箭101的提成还更高呢。” 程德军愣了一下，这头狼还没成熟，就准备“白眼”了啊。 “仲通的基础设置比较差，运输时间也比较长，服务也不好，你是打算砸掉火箭101的品牌吗？” 程德军认真从商业角度劝劝陈汉升，这个心思不能产生。 “程董，我也这么和您说吧。” 陈汉升居然也反搂住程德军胖胖的腰围，就好像两个喝醉酒的男人搂抱一样：“我们大学生寄快递就是图个便宜，现在还没考虑速度和服务质量，深通再快，还能比顺风快？” “嘿！” 程德军脸庞比较黑，喝了酒还有点红，就好像铁块被烧透了一样，他端详着陈汉升一会：“你了解的倒是挺多。” “程董。” 陈汉升也认真劝了劝程德军：“深通是绝对不可能亏本的，我们现在的合作模式，深通永远拿大头的，以后大学生的市场越大，深通赚的越多。” “那你为什么不能就不能在深通的体系里做这件事呢，提成可以更多，独创品牌有什么好处？” “emmmm，程董可以看成一个从小就不服管教，恣意妄为的创业大学生，任性而自由的呐喊吧。” ······ 看到程德军和陈汉升搂抱喝酒，小声交流的亲密样子，李菲忍不住摇摇头：“原来绕来绕去，还是看背后靠山的啊，陈汉升在下午的调研会议上，出去抽了三次烟，上了两次厕所，捏了七八次塑料矿泉水瓶子，可程董却这样和他交流，咱们辛苦学习记录，只换来一句敷衍。” “李菲，你记得也太清楚了吧，我们都知道陈汉升没有认真听，可谁像你这样一次次记下来啊。” 肖顺明揶揄的说道：“该不会你对陈汉升有什么想法吧，陈师弟其实有股子痞帅的。” “怎么可能！” 李菲马上辩解：“陈汉升就坐在我后面，他只要一出去，我椅子就要被挤压一下，所以才记得很清楚。” “那你怎么分辩抽烟和上厕所的？” 高雯笑着问道。 李菲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嗅觉特别敏感，他抽烟回来后，烟味就重了一点。” “牛逼。” 其他三个大学生也不懂怎么回答了，人才济济，牛逼就完事了。 陈汉升和程德军约好明年再谈一次，再商量下具体事情，返回酒桌后，其他四个学生都好奇的看着自己。 “陈师弟，程董和你聊那么开心，说了些什么？”庄吉新问道。 陈汉升笑眯眯的：“他有个侄女年纪和我相仿，想介绍给我当女朋友的。” “切~” 几个人都不信，看到陈汉升不愿意说，也都没有再问。 这时，陈汉升才发现自己碗里居然多了一些菜，大概是担心自己聊天没吃到，有人特意夹给自己的。 “我猜，一定是温柔体贴的高师姐怕我饿着，所以夹给我的。” 陈汉升拿起筷子，故意试探道。 “错了。” 庄吉新摇摇头：“这是风流俊朗的庄师兄帮你夹的。” “是吗？” 陈汉升又放下筷子：“妈的，我突然不怎么饿了。” “我靠，陈师弟你也太现实了吧。” 庄吉新先吐槽一句，然后小声说道：“其实这是高师姐提醒的，不然谁会想到你啊。” 看到庄吉新眨着暧昧的小眼睛，陈汉升撇撇嘴：“你的意思是说，高师姐年纪大，所以知道关心人？” “我什么时候有这层含义了？” 庄吉新一脸惊讶，怎么还可以这样强行冤枉好人呢？ “你是真的有，我先记在心里，一会你下楼帮我买包烟，这事就揭过去了。” “我不去，凭什么指挥我做事？” “高师姐，庄师兄刚才骂······” “好，要什么烟。” ······ 这场调研活动持续两天半，其他四个学生存了满满的经验，陈汉升是灌了满满的一肚子酒，因为他每晚都跟着去应酬，甚至漏接小鱼儿好几个电话。 不过慢慢的高雯他们发现，陈汉升其实也没有特别爱吹牛，只是不怎么听讲和学习而已。 尤其他做事很接地气，李菲房间的空调一开始没风，陈汉升只是顺手拨弄两下就好了，都不需要麻烦酒店服务员。 不过，因为这是个快递行业的调研会议，又是法律界的学生，话题总是不可避免的谈到火箭101和各高校的法学院，萧容鱼也偶尔也被提到。 这种时候，陈汉升马上进入战斗状态，对火箭101各种看不上，东大校花在他看来，无非是四个字概括——平平无奇。 这种态度，真的很让人生气啊。 从沪城返回建邺后，大巴自然是先送地位最高的孙教授回东大，陈汉升也跟着下车，没想到高雯他们一窝蜂全部下来了。 “我和小鱼儿认识，干脆来看看她，陈汉升你要一起不？” “我们纯粹是好奇，想看看东大校花，陈师弟不是说很熟悉？” “嚯！想看我笑话？” 陈汉升心里不屑的笑笑。 高雯打电话把萧容鱼约出来，小鱼儿见到高雯也很惊喜，一阵寒暄后，高雯指着陈汉升问道：“小鱼儿，陈师弟和你熟悉吗？” “他啊？” 小鱼儿打量两眼陈汉升：“有点眼熟，不过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 317、有话躺下说 “嗯？”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不就是应酬没接到电话嘛，这就假装不认识了，女人的报复心可真强。 不过高雯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样的结果，脸上都带着“果然如此”的笑容，人家果然和陈汉升不熟。 高雯又介绍其他人给萧容鱼认识，庄吉新和肖顺明刚才还说见到东大校花要如何如何自我介绍，不过真人当面，一个个又怂的只是点头而已。 萧容鱼觉得既然都是法律圈的，说不定以后还要打交道的，就准备请大家吃个饭，虽然这样失去和某人单独吃饭的机会了，不过谁让他不接自己电话呢。 “师兄师姐来东大做客，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还请各位不要嫌弃呀。” 庄吉新小声说道：“本来只是来看看东大校花的，结果还能蹭东大校花一顿饭，这比调研的收获还大。” “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你们等我一会。” 小鱼儿说完就回去了，陈汉升快步追上：“为啥装作不认识我啊？” “本来就不怎么熟悉嘛。” 小鱼儿昂着下巴：“认识的人，会不接电话？”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我也就漏掉一两个电话而已，实在是应酬没看到。” “一个两个？” 萧容鱼冷哼一声：“你把手机掏出来看看，一个两个还是四个五个，还有，你不是和高师姐相处的挺愉快的？” “我靠，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看着一本正经的严肃，怎么也喜欢打小报告呢？” 陈汉升马上反应过来，除了孙教授没人会说这些事。 “别怪孙教授，你不做，她才不会在电话里乱说。” 萧容鱼加快脚步，马尾辫甩的左右摇摆，：“既然喜欢和高师姐说话，要不要我把她联系方式都给你啊。” “这倒不用，我们已经加了qq了，她手机号码我也知道。” “唰！” 小鱼儿突然停下脚步，睁着眉眼瞪着陈汉升，要不是周围学生人来人往的，她没准又要咬陈汉升了。 “干嘛。” 陈汉升也吓了一跳：“只许你逗我，不许我逗你啊，我没加高雯的qq，平时交流也仅限于吃饭时候，不信你自己问她。” “我才不问！” 小鱼儿噘着嘴巴跑回宿舍，陈汉升拎着行李跟不上，只能又回到人堆里。 “陈师弟，没事的。” 庄吉新拍着陈汉升肩膀安慰。 “你不懂。” 陈汉升掏出烟郁闷的抽着。 “我懂。” 庄吉新坚持自己也经历过：“这种自以为在对方心里留下很深印象，其实只是一种人生错觉，你之前说的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我现在也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陈汉升问道。 “一起吃吃饭，只是同在食堂吃饭而已，但你们没坐在一起；一起看看电影，只是同在一家电影院而已，你们也隔着很远。” “庄师兄，你不愧是法律专业的，理由居然都帮我找好了，我谢谢你八辈祖宗。” “不客气，不过你这话听着有点像骂人啊。” ······ 萧容鱼再次出现的时候，身边还跟着室友边诗诗，大概是带她认识一下法律专业的师兄师姐。 吃饭地方就是东大附近的饭馆里，在包厢落座的时，高雯很自然坐在萧容鱼旁边的，她很喜欢这个甜美开朗的小妹妹。 不过有个细节很奇怪，边诗诗本来是坐在萧容鱼另一边的，看到陈汉升进来后，她站起来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陈汉升也没客气一下，径直坐在萧容鱼另一边。 “这是什么操作？” 高雯心想边诗诗太客气了吧，难道是为了尊重同专业的师兄？ 这里除了陈汉升，全部都是法律专业的，话题基本都在各种案例上打转，大家一边吃饭，一边畅谈毕业后的愿景。 “你们啊，还是很年轻呢。” 高雯摇摇头说道：“我以前在基层检察院和律师事务所都实习过，见了太多的法律以外的东西了，我们国家的体制可真是不完善啊。” 还对社会有更多期待的庄吉新不乐意听到消极言论：“就是因为制度不完善，我们的作用才能被凸显出来，孙教授那么大年纪还奋斗在第一线，这就是活生生的榜样。” 肖顺明和李菲也是各持己见，很快就连边诗诗都加入了争论，小鱼儿顾忌自己是主人身份，她不好偏向哪一方，只能去前台催菜和拿些饮料，期望给师兄师姐消消火。 不过她离开后，放在桌上的手机“叮铃铃”的响起来，陈汉升侧着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吕玉清打来的，擦了擦手就准备拿起手机接通。 突然“啪”的一声响，原来是高雯拍了桌子，她刚才正在辩论，眼神都很有战斗性。 “陈汉升，你为什么要看人手机，既然是学法律的，难道不知道隐私权吗？” “嗯？” “嗯？” 第一个疑问是陈汉升的，心想我看小鱼儿手机，要什么隐私权。 第二个医院是边诗诗的，陈汉升什么时候是学法律的，再说他接小鱼儿手机，应该也没什么吧，两人都一起去过酒店了。 “叮铃铃。” 手机仍然倔强的响着。 “有人找。” 陈汉升指着手机屏幕道：“小鱼儿她妈，我问问什么事，一会好转达给她。” “那也不行啊。” 庄吉新同样站出来反对：“我知道你意愿是好的，但是不能没经过萧容鱼同意就接电话。” “哎呀我操······” 陈汉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高雯凶巴巴的样子，陈汉升估计自己要强行接，没准她能把手机抢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没多久小鱼儿催菜回来，手机还拿着两瓶饮料，高雯这才对她说：“小鱼儿，刚才有人打你电话，你看看有没有急事。” 萧容鱼拿起手机发现是自己亲妈，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陈汉升，然后回给吕玉清，说了一会又挂了电话。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操作，不过，萧容鱼下一个举动把高雯他们眼镜都要吓掉了，她突然打了一下正在埋头吃饭的陈汉升。 “就知道吃吃吃，刚才我妈的电话你怎么不接。” 小鱼儿纯粹是下意识的抱怨：“我妈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接晚了一点，啰嗦了我好几句呢。” 陈汉升也很无奈，心说老子也得能接啊。 “没什么事吧？” “没有，她问学校的放假日期来着。” 小鱼儿一抬头，突然看到其他四个人都怔怔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小鱼儿眨眨眼睛。 “哦，没事，没事，没事······我们继续讨论刚才的话题” 事到如今，但凡有点智商的，大概也能猜到陈汉升和萧容鱼的关系很亲密。 “居然不是吹牛逼的。” 庄吉新和肖顺明对视一眼，高雯也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边诗诗要给陈汉升让位置。 不过这种尴尬很快就被揭过了，不得不说法律专业学生的辩论战斗力真的很强，包厢里很快又争论起来了，最后居然形成一个意见，几个人要在毕业后联合开一家律师事务所。 这样既可以为了理想，又选择了事业，就连萧容鱼眼睛都亮亮的。 陈汉升撇撇嘴：“你就安心当个阔太太好了，开啥事务所啊，听说开律所的条件很苛刻。” “的确很苛刻啊，首先要十万块钱的注册资金，要是涉及国外的案子，注册资金更贵呢，另外还要有固定场所和三名以上的职业律师，司法考试可是国内第一难度的考试，去年的通过率只有8.75%。” 萧容鱼皱了皱好看的鼻翼：“不过，我也很想有自己的事业啊。” 陈汉升点点头，心想小鱼儿这样想一点都不奇怪。 正在读博的高雯兴趣其实是最大的：“司法考试虽然难考，不过我已经拿到证书了，对你们来说问题也不大，至于10万块注册资金和固定场所······” 高雯还在想，其他人也没人接口，他们都没这个钱的。 陈汉升突然笑嘻嘻说道：“小鱼儿是富婆，她以后会拿出来的。” 萧容鱼愣了一下看着陈汉升，陈汉升点点头，萧容鱼嫣然一笑：“如果大家都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一下的。” 这顿本来是看校花，最后不知不觉演变成职业生涯发展的晚餐散掉后，小鱼儿双手插在陈汉升羽绒服口袋里，精致的脸蛋被围巾包裹着御寒，跟随陈汉升的脚步，走在文澜路上散步聊天。 昏黄路灯下，很多学生都在捧着书复习，对于路过的行人目不斜视。 “······就这样，我估计程德军把我当成老太太的亲戚了，因为后面两天的调研活动中，他们一些暗示很明显，索性我也闷着头认下这门亲戚，这样收购才会改成合作。” 陈汉升给萧容鱼讲着在调研活动的经历，包括察觉程德军误会自己是孙壁妤教授的亲戚。 萧容鱼被逗得哈哈大笑，走着走着，她突然把两只冰凉凉的手捂在陈汉升脸上：“我以为你会反对律所呢，毕竟你很大男子主义。” “居然被感动到了。” 陈汉升笑了笑：“你有自己的理想，我肯定要支持的，不过现在成立律所还比较遥远，最多就是高雯在鼓捣，等你大学毕业如果还有这个想法，我就让火箭101碰瓷一下那些全国性的快递物流公司，没事打打嘴皮子官司，找点纠纷给你们露个脸。” “呸！” 萧容鱼啐了一口：“谁会要这种名，我们要凭自己真本事。” “不过小陈，谢谢你噢。” 冬天的夜晚，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几点稀疏的星光，再加上附近吵吵嚷嚷背书的声音，好像驱散了一点凉意。 在天光云影和人间烟火的混杂中，抬头俯仰之间，萧容鱼白皙精致的脸庞比月亮还迷人，眼波流转，盈盈如轻波。 “要不今晚就别回宿舍了，我就抱着你睡会觉，其他什么事都不做······我靠，你别走啊，咱们有话躺下说。” ······ 318、如何每门考到“80分” 从沪城回来后，今年最后一件大事就基本完成了，下面陈汉升就要回归学生属性了。 复习、期末考试、参加学生之间的聚餐，还有送送礼什么的。 按理说学生才是陈汉升的主业，至少在梁美娟心中就是这样的，陈汉升一天没毕业，梁太后总觉得自家儿子在大学里创业啊、玩学生会啊、结交那么多社会关系啊，这全是不务正业的表现。 从元旦后开始，梁美娟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概括起来也就三句话。 “建邺天气怎么样？” “今天复习了吗？” “小沈和小鱼儿那边如何？” 就这三句每天都在重复，陈汉升有时候也很不耐烦：“妈，我今年能给你赚80万，这些比成绩实在多了。” “稀罕你的钱吗？” 梁美娟很不屑的说道：“我不要你的80万，只要你每科能考80分，去年在你外公家拜年，我都没好意思说成绩，今年我们家要走亲戚的，高中时期你也好歹在中游啊，现在怎么老是不及格。” “妈，大学里不看考试成绩的，你看老陈就很少关心我成绩。”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诡辩。 “他什么时候关心过你的成绩，就想着锻炼你的什么情商和能力，想起来就生气，这个家还不是我里里外外照顾，老的老的闲散惯了，小的小的也不听话······” “行了行了，今年我给你拿个80分好了吧。” 陈汉升一听梁美娟开始絮叨，马上就软下来了。 这个世界能够让陈汉升无条件服从的女人，只有梁太后了。 “我可没强迫你啊，考不到80分你今年就别回家了，不然我把你爸也撵出去，你们爷两就在桥底过年吧！” 梁美娟恶狠狠威胁一句挂了电话。 “我这个妈啊。” 陈汉升把有些发烫的手机直接往桌上一扔，把胡林语和沈幼楚都吓一跳。 这几天复习的时候，陈汉升一如既往陪在沈幼楚旁边。 沈幼楚知道电话是梁阿姨的，只是不知道什么事。 “我妈说我考不到80分，就把我和我爸撵去住桥洞。” 陈汉升主动解释原因，然后还咧嘴一笑：“要是这样，我还能去住酒店，老陈的工资都被我妈管着，他就真的只能住桥洞了。” “那你抓紧复习啊。” 胡林语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实在不行，做点小抄都可以的，80分很简单的。” “做个屁，小抄也得知道题目吧，我哪里晓得。” 陈汉升心说80分对你们简单，对我来说打个对折都很难，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要不，你考试的时候把名字写陈汉升？” 陈汉升脑袋转得快，眼睛一眨就是一个馊主意，他瞅着沈幼楚说道：“你写我的名字，我写你的名字，我要是拿了奖学金，这钱还是给你，咱就图个名玩玩，哄我妈开心开心。” “啊？” 沈幼楚一个乖宝宝，哪里见到这种骚操作。 陈汉升偏偏就喜欢逗她，用掌心摩挲着沈幼楚光滑的脸蛋：“我妈开心了，我们全家就开心了，我也能过一个好年，难道你想看我被骂？” “不想。” 沈幼楚柔柔弱弱的说道。 “陈汉升，你还要不要脸啊？” 胡林语看不下去，冷嘲热讽：“你钱多，怎么不去收买出卷老师。” 陈汉升“嘿嘿”笑着不说话，趴在桌上继续睡觉，心里想着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考”到80分。 他自然是开玩笑的，沈幼楚必须要拿国家奖学金和学校奖学金资格啊，这就好像学渣的一种执念。 我考不到第一没关系，女朋友拿第一就可以了。 一觉睡醒，陈汉升摸了摸脖子上手织的围巾，这是沈幼楚怕自己着凉给自己系上的。 不过她们都不在座位上，包和水杯都在，估计是一起去借书了。 周围都是埋着头复习功课的年轻面孔，男的女的，有钱的没钱的，情侣或者单身狗，大家都在专注的应对期末考试。 图书馆外面寒风凛冽，路过的学生走路都是急匆匆的，身体感受着室内的恒温，眼睛感受着室外的冰冷，陈汉升突然觉得日子这样也不错，仅仅靠着温差也能带来一点幸福感。 陈汉升发了会呆，直到隔壁有人拉开凳子去倒水，他才把注意力转回来，看到旁边沈幼楚的本子上写着很多自己的名字。 “陈汉升、陈汉升、陈汉升······” 这肯定不是因为思念，因为自己就在她旁边，而且这个笔迹也不像沈幼楚本人的，似乎有点偏向陈汉升飘逸的写法，不过又带着点沈幼楚自己的圆润，四不像的感觉。 陈汉升看着看着，突然叹一口气：“模仿的笔迹都这么憨。” 没多久沈幼楚和胡林语抱着一摞书回来了，胡林语白了陈汉升一眼没说话，沈幼楚看到陈汉升醒了，拿过保温杯递给陈汉升。 陈汉升摆摆手表示不渴，翻开本子问道：“你模仿我笔迹做什么，真要在考试时写我的名字啊？” “不然呢？” 胡林语很明显也看过了：“你都从家庭幸福考虑了，幼楚肯定舍不得你回家和你妈吵架啊。” “傻子嘛。” 陈汉升把围巾又围在沈幼楚脖子上：“你都连拿两学期学校奖学金了，再保持这个成绩，国家奖学金也是你的，这种荣誉那么难得，再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沈幼楚抬起头，清澈的眼神里全是疑惑，陈汉升怎么样每科都拿80分呢？ “我准备和学校打个招呼，今年苏浙沪的成绩单火箭101全部包了，免费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再把自己成绩截下来，想要多少分就要多少分，你们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胡林语和沈幼楚都被这个大胆的办法震住了，胡林语忍不住说道：“只是一张成绩单，不至于这么大代价吧。” “你不懂，明年改院建校，我可能要登上财院的年代纪念册的，校领导也答应帮忙推广火箭101的。” 陈汉升咂咂嘴：“要是一点不做贡献吧，总觉得欠了学校人情，干脆我就把成绩单的寄送业务包圆了。当然仅限苏浙沪，因为明年火箭101首先就要在这三个省市的大学城推广，这也是算是一种预热吧。” “未必有很大作用。” 陈汉升自己也笑了笑：“不过以后那本纪念册上，我的个人介绍中至少为学校做过事情，陆院长他们也觉得我懂得感恩，我一直想和蔡校长他们搭上私人关系，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再送点新年礼物，这样公私两条线都有说法了。” “生意，就得这么做，而且苏浙沪这边交通方便，代价也不大。”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小胡，你不是要考选调生嘛，你得多学着点。” “幼楚，你男朋友可真够狡猾的。” 胡林语对沈幼楚吐槽一句，突然想起自己大一时还想和陈汉升争班长。 现在觉得吧，好像有点送人头的味道。 ······ 319、高端渣男的手段 现在孔静没有入职，许多事需要陈汉升自己安排，等这位御姐正式上线后，陈汉升就有个可以商量的对象了。 晚上陈汉升回宿舍，发现602除了李圳南以外，全部在抄小纸条， “阿南不要搞点作弊黑科技？”陈汉升问道。 李圳南摇摇头：“我虽然拿不了奖学金，大概也不用补考，这几天把兼职工作先完成吧，四哥你要小抄吗？” “四哥哪里需要啊！他考12分都能成为校三好学生，让我这种考56分的人感觉很恶心。” 金洋明放下笔，一边揉手腕一边说道：“我他妈多久没摸笔了，汉字差点都不会写，经常一个字盯着半天，越看越不像。” “老六还是像往常一样机灵。” 陈汉升真真假假的夸奖一句，“咯吱”一声坐在椅子上：“我想复习也没空啊，晚上都是聚餐，班级的、系里的、院里的。” “老四你这也太夸张了，听你这样一说，我好像上个假大学。” 戴振友一边抄书一边说道：“你当个学生会干部，好像比联合国秘书长还忙。” 陈汉升正打开电脑准备玩游戏，笑了笑没说话。 大学是个小社会其实一点没错，对于普通大学生来说，最简单的就体现在宿舍关系上； 有些加入学生会或者团委工作的，如果大小还当个副部长，这种感觉会更加明显； 像陈汉升这样几乎混到最拔尖那一溜的，从他的视角俯视，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其实已经有了利益纠葛，感触更深。 不过老戴这样的，一开始还勉强参与宿舍活动，后来除了睡觉就是看小说，基本对宿舍和班级事务不闻不问的，参与度不高，他当然会觉得上了个“假大学”。 就好像高中老师经常骂同学：“一样的老师，一样的作业，一样的试卷，为什么xxx能考140分，你才考60分？” 参与程度或者用心程度不一样嘛。 ······ 繁琐的年底聚会开始后，陈汉升果然开始连轴转的参加。 班级的和系学生会的其实都差不多，更多以加深感情为主。 院学生会和团委的装逼感和优越感更高一点，毕竟在财院这个小群体里，他们已经是学生之间的最高“管理层”了。 不过没人敢在陈汉升面前装逼，大家都知道这个大一就是副部长，大二成为副主席，走路带着风的男生惹不起。 当然看陈汉升不爽的也大有人在，理由也很充足，比如陈汉升从不管事啊，成绩很差啊，喜欢调戏女老师啊······ 不过都没什么卵用，不知不觉中，陈同学已经成了那种“虽然看的不爽，但是又没什么办法的大恶人”了。 现任的学生会主席陈添裕盛装出席，商妍妍也穿着礼裙站在旁边，一路陪着敬酒，看起来好像真是情侣一样。 “汉升，我们要喝一杯。” 陈添裕举着酒杯走过来：“我明年不到半个学期就毕业了，以后院学生会就交给你和宇轩啦。” “姜师兄把舵，我就锦上添花。” 陈汉升一饮而尽。 “那个，上次何畅的事情。” 陈添裕突然压低了声音：“我没有站在你这边，你会不会怪我。” 陈汉升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添裕酒量一般，英俊的脸上都是红晕。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做什么？” 陈汉升拍了拍陈添裕肩膀：“你没站在我这边，但是也没有站在他那边，其实两不相帮，已经是帮我了，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陈添裕点点头，也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 当初何畅和陈添裕玩的不错，属于财院富二代圈子的，何畅被陈汉升逼走了以后，陈添裕大概心里有些疙瘩，很多事都不直接找陈汉升了。 陈汉升心知肚明，不过他也懒得搭理，就在这份关系要淡化的时候，陈添裕不知怎么又反应过来，委托商妍妍邀请陈汉升亲自出席这场聚餐。 “妍妍。” 陈添裕呼叫商妍妍：“你也敬你们班长一杯。” 商妍妍高兴的举起杯子，陈汉升摆摆手：“算了算了，自己人不打自己人，这几天我参加了班级和系里的聚会，还有火箭101的员工聚会要喝的。” “没事，我干了，班长你随意。” 商妍妍听到“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更加高兴了，抿着红唇就喝光了，在杯子上留下浅浅的唇印，然后趁着陈添裕和其他人喝酒的时候，悄悄的说道：“陈添裕明年四月份大概就要出国了，他今天恳请我在聚餐时当一回他的女朋友，我们这是装的。” “不用和我解释。” 陈汉升无所谓的挥挥手，然后笑嘻嘻说道：“不过我和你打赌，这是一种套路。” “什么意思？” 商妍妍愣了一下：“陈添裕出国是假的？” “出国应该是真的。” 陈汉升心想这个套路我常用啊，就是借着某件事情，大概率能够触动情绪的，比如分别分离这类的，期望对方先答应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 这在渣男渣女手册中，属于“借着真实事情刻意卖惨，循序渐进的提出越来越亲密的要求，这样能降低敌方的防备心里。” “我估摸着他先让你假扮女朋友，晚上喝醉了以后，陈主席再留点眼泪表达自己的情感，然后提出看一个夜场电影，最后打算开个房间聊聊天。” “毕竟都以后没有机会了，他应该会这样说。” 陈汉升认真回想一下自己以前的操作，缓缓说道。 “不会吧，再说我也不会答应啊。” 商妍妍有些不太相信，她一直怀着“玩耍的心态”对待陈添裕，这次只不过看在陈添裕要出国的份上，帮了这样一个忙。 其实“充当女朋友”，这就是陈添裕要求的开始。 “你们在说什么？” 陈添裕喝完酒，走过来问道。 商妍妍笑了笑：“我问班长没有身份证能不能买火车票，因为我身份证寄回去给我妈办个户口转移手续了。” “啥？” 陈添裕表情明显呆滞一下：“你没身份证？” 陈汉升装作没事人似的坐下，心想我是不是为了装逼，不小心把陈添裕的计划给破坏了。 不过按理说，商妍妍这种高段位玩家，经常出去酒吧的，哪有这么容易被套路，难道我财院的学生会主席还有其他手段？ 聚餐散掉以后，陈汉升回宿舍正打游戏，商妍妍突然来了条信息。 “果然被你猜中了，就连流程都差不多，陈添裕拉着我哭了。” 陈汉升拿起手机，难得回复的聊起来。 陈汉升：然后呢？ 商妍妍：他说很快要出国了，想和我聊一宿天。 陈汉升：你不是没带身份证？ 商妍妍：对啊，他知道我没带身份证，连电影都不看了，他说可以在车里聊一宿。 陈汉升：······牛逼plus啊，差点忘了他还有车，你答应没？ 商妍妍：答应个屁，你要是愿意用车载我聊一宿，那我现在就下楼，而且不告诉沈幼楚。 陈汉升：算了，夏利车小，放不开。 ······ （老柳在这里声明下，这本书不管是盟群，v群和是普群，进去都不要钱的，粉丝值到了就可以进群。昨天看到有人创建v群，还要收5块钱入群费，那是骗子，进v群或者盟群的，先进简介的v群；还有渣男的手段不要学，我也是在盟群抄来的，绝对不是我本人经历。） 320、所谓的“高端”，就是不接地气？ 学校里的聚餐就算复杂，那也复杂的有限，毕竟还是学生，真正有意思的还是火箭101的年底聚餐。 现在火箭101相比较去年，钱多了，队伍庞大了，规模也正规了，参加的除了兼职大学生以外，还有白领型御姐孔静和一心想留在建邺的张明蓉。 为了方便孔静，聚餐地点就安排在她家附近的一个高档酒楼里，其他人各自赶过去。 陈汉升总之也不用复习，提早接了孔静来到包厢，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明年学校会给予一定的帮助，大概会在苏东省内的高校帮忙推介，深通那边大概会继续保留合作方式，不再收购了。” “程董事长那边答应了吗？” 孔静一度已经做好要和仲通合作的打算了。 “开学以后，我们和深通谈具体的提成方式。” ······ 就在两人的聊天中，时不时有兼职大学生到来，有些认识孔静，有些不认识。 经过介绍后，他们都很客气的和孔静打招呼，本来兴奋的脸上有一点拘束，毕竟孔静的御姐气质和身份经历很有压力，尤其明年还要成为火箭101的二把手。 不过孔静觉得挺有意思的，她以前一点不喜欢应酬，因为面对都是中年油腻男人，他们就算手上占不了便宜，嘴上胡乱说几句也要过过干瘾。 哪有这些学生可爱，居然不敢盯着自己看。 包厢里很快分成两个圈子，一个是围绕在陈汉升和孔静身边的，听着他们聊着火箭101未来和家长里短的，比如说秋安萍和张明蓉都在这边； 另一个是自动聚集的男生，他们吐槽着自己学校期末考试的难度，还有春节的计划和打算。 只有聂小雨最苦逼，忙里忙外的点菜和招呼。 陈汉升抬头看了一圈：“还有谁没有到？” 聂小雨早就统计好了：“只剩下王梓博。” “打电话催催，架子可真大！” 陈汉升不耐烦说道。 “已经催了，他说快到了，陪着女朋友买衣服迟了点。” 聂小雨还有些奇怪：“梓博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说真的，陈汉升听到“王梓博有女朋友”也有些不习惯，好像觉得他不配似的，半响后才意识到这场聚餐是可以带家属的，所以黄慧也来了。 “不清楚，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谁知道他找了女朋友。” 陈汉升随便糊弄一句。 其他人听了兴趣也很大，这边除了刘鹏飞和秋安萍是情侣，邮电学院的袁华也带了师妹女朋友过来了，其他都是单身狗，陈汉升也是谁都没带。 没多久，王梓博果然和精心打扮后的黄慧过来了。 他们“咯吱”一推开门，瞬间所有目光都看向那边，王梓博本来迟到心里挺着急的，现在又吓了一跳，脸上踌躇要不要进去。 黄慧就不同了，她不仅对王梓博有着心里上的优势，对其他大学生也是这样，因为自己是工作党。 当然，这个大学生范围要把陈汉升踢出去的。 就好像大二的学生总是觉得大一的师弟师妹太幼稚，这种观念也保留在“工作党”对“读书党”的印象上。 甚至，黄慧天真的以为自己打扮后，期望增加自信来对抗陈汉升在心里的威慑。 看到这些学生看自己略带惊艳的眼神后，黄慧心里很得意，她又兴冲冲找陈汉升对视，结果他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既不是冷冷的，也不是惊讶的，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转而又和旁边一个气质优雅的御姐聊天了。 黄慧心里有些凉，一是因为陈汉升的态度，因为这个圈子里他的地位最高； 二是这个轻熟妇的容貌，黄慧是问过王梓博，确定沈幼楚不会参加这场聚会的，至于那些土了吧唧的兼职女大学生黄慧都没有看在眼里。 不过她今天又面对孔静了，孔少妇因为年纪和经历的原因，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气韵，或许是一个眼神，或许是嘴角的一个弧度，或许是一个轻抚秀发的小动作，总之风情总是不经意的展现。 黄慧也不是愣头青，看到陈汉升眼里的平静，还有那个御姐含蓄柔媚的女人特性，她很快就压下抢风头的心里，转身等着王梓博走过来。 黄慧倒是清楚，她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不是靠自己的，而是靠王梓博的。 “梓博，这是静姐，原来深通公司的建邺总经理，以后她就是火箭101的管理者和执行者。” “王梓博，理工大学快递圈子的学生总代理，我的发小和死党，旁边那个是他女朋友。” 陈汉升一通介绍后，孔静微笑着点头致意，王梓博面对美女一贯有些拘束，只是恭敬的打个招呼，最后很自然的去找那些男生们吹牛了。 李圳南和高腾飞等人表示尊敬，还客气的叫着“嫂子”，黄慧微笑着点头，不过她挺瞧不上这些男生，反而很想融入陈汉升和孔静的聊天氛围中。 这，才是高端圈子！ 于是黄慧也坐下来端起一杯茶，大概因为陌生人的突然加入，刚才的聊天有些安静，陈汉升和孔静也各自喝着茶。 “咳。” 黄慧觉得这是个延伸话题的好机会，轻轻咳嗽一声：“你们看新闻没有，中东发生强烈地震，3万人死亡，10万多人无家可归，20多个国家向中东派出救援队与物资援助。” 不过陈汉升他们听了表情一愣，黄慧还以为这个话题不够高端，于是又换了一个。 “2个月前，我们国家首次成功发射载人宇宙飞船神舟五号，真是为伟大的祖国高兴啊。” 又是一阵安静。 陈汉升本来都放下茶杯，结果又倒了一杯，默默的喝着。 “?一个多月前，萨达姆·侯塞因在家乡提克里特附近地区被美军逮捕了。” 还是没人接话。 黄慧兴致勃勃把这些“高端”话题抛出来以后，没想到大家突然沉寂下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些话题还不够高端吗？” 黄慧心里有些忐忑，尤其陈汉升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包括那个气质很好的御姐。 最后，还是陈汉升咳嗽一声。 “上个月，听说迈克尔·杰克逊被控猥亵儿童遭逮捕了。” “啊，你也看了啊，真是看不懂外国人了。” “外国那边同性念合法，合法也不能侵犯儿童啊。” ······ ?“香港歌坛天后梅艳芳因为癌症去世了，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她也是个厉害的女人啊，开了最后一场演唱会。” “我这里有她的情史八卦啊，你们要听吗？” “快说快说！” ······ “嗯？” 黄慧有些懵逼，这不是高端圈子吗，怎么不聊时事政治，不聊国家改革开放的伟大创举，聊他妈的娱乐圈新闻啊。 尤其中心人物陈汉升，他还聚精会神听着没满20岁的张明蓉讲着“明星的八卦秘闻”。 这一瞬间，黄慧怀疑是自己不能融入高端圈子，还是这个圈子太low了，不合适高端的自己。 “叮铃铃。” 就在黄慧疑惑的时候，一个电话把她的疑虑打消。 也不懂是谁打来的电话，陈汉升只是“嗯，嗯，谢谢”就挂了，然后他对聂小雨说道：“新世纪把5万块的快递费结清了，还多给了6000块钱当新年利是，另外我的顾问分红一共25万，差不多30万一起打到我的账户了，你放假前把25万转到我的私人卡里。” “知道了。” 聂小雨正听的高兴呢，被打断还很不乐意：“小张，你刚才讲到哪里了，英俊帅气的赵文卓一开始先当保镖的，后来呢······” 不过黄慧听到陈汉升轻描淡写说出30万这个数字后，除了张明蓉一脸羡慕和吃惊，其他的孔静啊，秋安萍啊，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聂小雨还很不满八卦被打断。 “一定是我自己的原因。” 黄慧马上自我调整：“这仍然是高端圈子，只是我没找到合适的融入路线，下次聚会前我要看点娱乐圈新闻。” ······ 321、从今天开始羡慕你 黄慧理解的高端就是这样的，应酬时端着一杯红酒，谈论国际政治和国内时事，再聊聊很少有人听过的外国品牌。 越是没人听过，她越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然后和别人耐心解释这些品牌的典故和发源地，在这个过程中获取满足感和炫耀感，这种装逼方式比赤裸裸的炫富的确高端很多。 不过她很快发现陈汉升和孔静反应都比较冷漠，马上机敏的终止这个话题，其实她也蛮奇怪的，孔静的衣服明明高档啊，为什么愿意陪着一帮大学生胡闹呢？ 人全部到齐以后，聂小雨招呼大家上桌，她现在已经习惯做这些琐事了，而且熟练的让人心疼。 所有人就绪后，陈汉升满酒站起来，他这边一动，其他人都很自觉的跟着站起来，兼职大学生脸上的青涩味道还没完全消退，现在已经进入了社会角色的扮演中了。 “我就三句话，三句话讲完，大家随意喝。” 陈汉升笑了笑：“第一句话，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静姐加入火箭101大家庭，静姐以前什么身份我就不多说了，总之行业大佬一枚，她是什么我们所有人学习的对象。” “啪啪啪。” 陈汉升率先鼓起掌，很快整个包厢都是热烈的掌声。 张明蓉鼓的最热烈，两只手都拍红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明年将服务这位成熟漂亮的二老板，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炽热的情感。 “如果陈总能提一嘴我就好了。” 张明蓉心里想着，因为她也是新员工之一。 “谢谢大家。” 孔静微笑着点头，她的经历很丰富，对这些场合是不会犯怵的，再说欢迎自己是应有之意，下面就应该是讲一讲火箭101明年的发展了。 “第二句话，让我们重复第一句，再次欢迎静姐。” 陈汉升又鼓起了掌。 孔静错愕了一下，现在不是应该谈谈未来，再灌点鸡汤的吗？ “第三句话，让我们重复第二句话，还是欢迎静姐。” 陈汉升三次鼓掌完毕，看着孔静说道：“静姐，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真的离不开你。” 这下孔静脸红了，她没想到陈汉升把这种年底聚餐当成欢迎自己入职的仪式，这好像又过于隆重了。 另外这个赤裸裸的感情表达，虽然说的应该是事业，不过陈汉升可是往返3000多公里去自己家里的啊。 “难怪应酬时从不把小鱼儿或者沈幼楚带着，原来有些话不方便说啊。” 王梓博啐了一口，这种风格倒是很像陈汉升。 张明蓉感动的都想哭了，什么时候陈哥也能对我这样来一句：“明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真的离不开你。” 不过等到最后，陈汉升就连介绍一下张明蓉都没有，存在感太低，直接被忽略了。 当然也不能说一句没提，陈汉升也不知道和孔静说了什么，抬起头叫张明蓉：“公司准备给静姐配一辆车，20万起步的，你以前在4s店做过，到时陪着聂小雨把这个事落实了。” “知道了，一定完成任务。” 张明蓉站起来答应，心想自己也没交通工具啊，陈哥怎么就不能关心一下呢，自行车都可以的。 羡慕的不仅有张明蓉，黄慧也是啊，一辆20万的车呢，真是太大方了，好像陈汉升开的车也就10万块吧。 黄慧推了一下旁边的王梓博：“什么时候，陈汉升能给你配一辆20万的车？” “给我？” 王梓博想了想：“我要是能给火箭101创造200万的利润，他大概会考虑一下吧。” 下面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已经很熟悉了，大家喝的都和随意，等到聂小雨和陈汉升碰杯后，王梓博也过来了。 王梓博当然不是敬酒的，他拍了拍陈汉升肩膀说道：“今年还送沈幼楚回去吧。” “送啊。” 陈汉升点点头。 “正好，我也送下黄慧。” 王梓博还挺高兴的：“咱们哥俩坐火车送对象回川渝，大学四年坚持下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我不坐火车。” 陈汉升摇了摇头：“今年坐飞机节省时间，还有明年可能就不打算送了。” “为啥？” 王梓博以为陈汉升和沈幼楚之间出什么问题了，这样他可要说道说道了，沈幼楚那样善良的好姑娘。 “下半年我就大三了，估计沈幼楚也要考研，我考虑买套房子给婆婆和阿宁住，顺便把她们从山里接出来。” 陈汉升看着王梓博：“你要不要也买一套给黄慧，这样不仅能延续佳话，我们没准还能做个邻居。” “操！” 王梓博转身就走，陈汉升明显在逗自己。 建邺的房子就算郊区也得20万，市区更贵至少要70万以上，自己这点钱怎么够。 “那你问过婆婆了吗？” 王梓博还是有些不死心，明明一段千里送行的佳话，就这样被金钱任性的破坏掉了。 “没说，沈幼楚都不知道。” 陈汉升耸耸肩膀：“不过那又怎么样，大不了我瞒着她好了，真羡慕你的女朋友，黄慧都不会拒绝你给她花钱买房，哪里像我花点钱还要偷摸的。” “羡慕啊！真羡慕。”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肩膀返回酒席。 王梓博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黄慧过来拉他：“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王梓博摇摇头：“小陈和我商量，今年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川渝。” “啊，太好了，我以前都没坐过飞机呢。” 黄慧高兴的说道。 王梓博看着欢呼雀跃的黄慧，突然想到如果是沈幼楚，她第一反应就是关心价格吧； 小鱼儿大概会直接询问钱够不够，不够我这里还有。 王梓博叹一口气：“从今天开始，对小陈的羡慕有多了一件。” ······ 这些聚餐结束后，接下来就是三天的期末考试，陈汉升基本上是写了名字就等交卷了，总之题目都看不懂。 最后一场《概率论》结束后，陈汉升突然发现外面下雪了。 “大二上学期，就在一场悄然无声的落雪中结束了啊，舒坦！” 考试结束也就意味着假期来临，一般的学生在食堂吃个午饭，直接搭公交去火车站了。 还有一部分网瘾少年，他们拖着行李就往义乌商品城的网吧冲，准备不眠不休的通宵几天再说。 因为休息太浪费了，一定要留到回家的车上睡熟，再睁眼时已经到家了，时间利用率简直完美。 陈汉升现在也不会回去，他拍拍屁股正准备找沈幼楚吃饭时，突然注意到一个身影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外面的飘雪紧锁着眉头。 “没有带伞吗？” 陈汉升走过去问道。 “没有。” 罗璇看了一眼陈汉升。 “你爸没来接你？” “不知道人在哪里，可能喝酒了吧。” “你妈呢？” “和我爸打架，脚崴了住院。” 外面的雪花越下越大，还带着点风，一瓣六边形的冰晶被吹得飘飘忽忽落到陈汉升羽绒服袖子上，随即融化成一点浅浅的水渍。 “那车票买了没？” 陈汉升深吸一口气问道。 “买了。” 罗璇把汽车票掏给陈汉升，两人手指不小心触碰在一起，罗璇的手指冷冰冰的。 “还一个半小时不到。” 陈汉升看了看说道：“从学校到客运站也得一个小时，下雪天公交车走的也没那么快，你还想回家不？” “随便，回家也没什么意思。” 罗璇伸出手：“票还我吧。” 陈汉升没答应，直接把票揣进口袋：“我送你去车站，现在你回宿舍拿行李。” 罗璇愣了一下。 “快点啊，还要我讲第二遍？” 陈汉升提高音量，表情开始不耐烦。 “噢。” 罗璇眼神动了动，准备冒雪冲回宿舍的时候，背后又传来陈汉升的叫声：“等等，你把伞带着。” “你不用吗？” 罗璇看到陈汉升手里也只有一把伞。 陈汉升嗤笑一声：“我是学生会副主席，还能借不到伞？” 罗璇点点头，拿起伞撑开就出去了。 没走几步，她忍不住一回头，看到陈汉升把羽绒服帽子带着头上，手插在口袋里，小跑着向停车场走去。 很显然刚刚没遇到熟人，或者说以他的脾气干脆懒得借伞。 看着稠密的雪花飘在陈汉升背上，罗璇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大学没意思。” ······ 322、咱们当兄妹吧 “咯吱，咯吱，咯吱。” 红色的小夏利安稳趴在财院女生宿舍楼下，很多学生都知道这辆车是陈汉升的，有些女生还好奇的张望一下，只是看的不太清楚，雨刷一直在不断的摆动，刮走落在挡风板上的雪花。 没有久罗璇拿着一个行李下来了，她是第二次坐陈汉升的车，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罗璇还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发现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于是坚定的坐上了副驾驶。 “考试怎么样？” 陈汉升缓慢的开车离开，在地面上留下两条浅浅的水印。 “还可以吧，应该可以拿到奖学金。” 罗璇闻着车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陈汉升明显不是那种搽香水的男生，这只能是其他女孩子留下来的。 她心里突然莫名的不舒服，转头看着窗外，不时有梨花瓣的小鹅毛被风吹的紧紧贴在车玻璃上面。 不过夏利没有立刻开出校门，在便利店门口又停了一下，那里有个个子高挑的女生，至少1米7 以上，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拎着袋子，围巾下面的桃花眼傻傻注视着小车，不是沈幼楚又是谁。 罗璇一脸诧异。 陈汉升恍若未闻，摇下车窗冲着沈幼楚喊道：“东西买好了吗？” “买，买好了。” 沈幼楚声音很小，一开口就淹没在漫天的飞雪里，她只能把手里的袋子提了提，用这个动作表明已经完成了。 罗璇瞅了一眼发现都是零食，最奇怪的是，上面的几样都是自己爱吃的饼干和面包。 “买给我的？”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沈幼楚就这么听话吗！” ······ 一瞬间很多念头都涌现在脑袋里，陈汉升动作很快，直接把袋子接过来，径直摇上车窗离去。 罗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沈幼楚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举起小手轻轻的摆动，好像刚才来不及和自己告别，现在要把这个礼节补上。 车渐行渐远，沈幼楚的身影也逐渐模糊，不过至少在拐弯之前，她还是一直站在那里的。 陈汉升也注意到了，马上掏出手机打过去，明明是关心的语句，结果说起来口气凶巴巴的：“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打算变成冰雕吗，先去图书馆等我回来吃午饭。” 挂了电话陈汉升叹一口气，好像有些无奈，开始踩油门加速，沿着龙眠大道驶向建邺客运站。 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罗璇看着袋子里的零食，突然问道：“给我的？” “嗯。” 陈汉升点点头。 “噢。” 罗璇不说话了，陈汉升也专心的开车，只有挡风板上传来“噼里啪啦”的撞击声音，似乎这场雪中还夹杂着一点小冰雹，这也算是建邺的天气特点了。 “为什么让她买给我？” 罗璇沉默半响又开口了，脸上还有一点希冀，大概想听陈汉升说点什么关心的话吧。 “这不是我要买的，沈幼楚主动提出的。” 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原来我和她约好在食堂吃饭，后来因为要送你去车站，就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沈幼楚想到建邺到港城要好几个小时，你没赶上吃午饭，所以买点零食······” “那她怎么知道我口味？” 罗璇打断道。 “我告诉她的。” 陈汉升笑着问道：“你要不要追究我怎么知道的？” 其实罗璇本来很想问的，不过陈汉升这样调侃，她又觉得刨根问底没什么意思，尤其这袋食物还是沈幼楚主动买给自己的。 “她是傻子吗？” 罗璇心里想着。 陈汉升好像能看穿别人的心思，在一个四岔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问道：“沈幼楚是不是很傻？” “唔。” 罗璇点点头承认，她本来不打算说，但是被问到了，倒是不稀罕撒谎。 陈汉升笑了笑，他居然也不生气，只是把话题转向一个罗璇也没想到的区域。 “你对父母离婚怎么看？” “嗯？” 罗璇愣了一下，陈汉升父母感情应该挺好的，港城又不大，以前她还见过陈兆军。 老陈是个话不多，不过一看就是脾气很好的中年父亲。 罗璇对脾气不好的中年父母体会很深刻，她自己的家庭就是这样的。 “你的意思，我爸妈会离婚吗？”罗璇问道。 “有这个可能，我上高中时他们就经常吵架吧。” 陈汉升打着方向盘说道，这件事迟早要发生的，不出意外很快了。 “离就离吧。” 罗璇无所谓的说道：“我看他们吵架也心累，离婚大家都痛快，总之我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哭着喊着阻止父母离婚。” 陈汉升心想我周围的朋友圈子其实挺有意思的，父母基本上涵盖了中国夫妻的所有特点。 先说自己的父母。 老陈和梁太后，表面上属于梁太后掌权，其实大事还是老陈拿主意，包括看到陈汉升小时候不喜欢学习，转变观念对孩子的培养； 小鱼儿父母是举案齐眉型的，遇到事情两人喜欢商量，家里地位平等，而且感情很好，非常疼爱子女，典型的高学历家庭； 王梓博父母没什么文化，家庭经济也比较差，属于没什么时间管教孩子，但是孩子学习却不错的那种，其实他们不仅和子女之间沟通比较少，其实夫妻之间也没什么话说，不过就是凑合过呗，也不会离婚； 罗璇家庭条件不错，未必比小鱼儿差，只是父母都很有个性而且不愿意妥协，再加上有钱了受到了诱惑也多，双方都有离婚的心思。 看到罗璇现在的心态还算洒脱，陈汉升“嗯”了一声：“总之呢，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是他们和你关系还是没变的。” “随意。” 罗璇好像根本不关心这个事，反而好奇的问道：“陈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让心高气傲的萧师姐，接受沈幼楚这样一个超级大美人的？” “可以告诉你，但是要先厘清我们的关系。” 陈汉升又慢慢停下车，越靠近火车站，四岔路口的停车越来越多，新庄立交是最后一个红绿灯，拐过去就是建邺客运站了。 “我们什么关系？” 罗璇心脏突然“咚咚咚”的跳起来，因为陈汉升这样说，肯定不会按照自己期待的那个方向走下去的。 “我们都是独生子女，也没个兄弟姐妹的。” 果然，陈汉升斟酌着语句说道：“不如当个兄妹吧，你认我当哥哥。” 这个时候，“男闺蜜”这个名词还没有兴起，所以陈汉升和郑观媞之间属于比较先进的关系，更多的是当哥哥或者认妹妹这样的。 “哥哥？” 罗璇冷笑一声：“我降了几十分考进财院，就是为了多一个哥哥？” 红绿灯变换后，陈汉升踩动油门转弯，然后缓缓的停在汽车站门口，时间也恰好赶得上。 “这是最好的结果。” 陈汉升说道。 “我不要这个结果！” 罗璇打开门，自己拿起行李推向检票口。 “喂。” 陈汉升叫了一声，他也没下车，只是从车窗里伸出手臂，将装满零食的袋子拎出来。 罗璇本来都不想要的，饿一顿对她来说不算大事，可是看到不断有雪花落在陈汉升的手腕和衣袖上，包括袋子里的零食里，但他始终没有缩回去的意思，这说明陈汉升的意思很坚定。 罗璇犹豫了一下，心里还是有些怕了，最终还是跑回去一把拽过零食袋子，嘴里却坚决的说道：“我不会当你妹妹的！” “不当妹妹，那以后就麻烦了。” 陈汉升掸了掸袖子上的雪花，难不成宝宝是宝宝，宝贝是宝贝，妹妹是妹妹？ ······ 323、查岗时，应该怎么做？ 送走了罗璇，陈汉升又回到原先计划上，安排各个快递点根据学校期末考试时间陆续关门，然后准备去川渝绕一圈，最后回港城见爹妈。 总之去年都排练过一遍了，今年钱也多了，安排起来只会更简单。 不过呢，只要陈汉升继续保持“我全都要”的想法，那修罗场的事故不是正在发生，就是奔着发生的路上，极其考验脑袋的反应能力。 东大的放假时间比财院晚一天，萧容鱼这天中午刚考完，马上就打给陈汉升，声音清脆还带着欣喜。 “小陈，我考完试啦！” “可以，你现在有一个月假期可以浪了。” “咦，说的那么难听，下午我先收拾行李，晚上宿舍有个聚餐，明天我直接去江陵找你，等你忙完一起回家。” 这是小鱼儿的想法，也是恋爱中女孩子的正常要求。 “好！” 陈汉升虽然表情很诧异，但是嘴上没有犹豫，甚至还“鼓励”道：“有你过来帮忙，那我回家的时间肯定可以提前了。” “那就说定了哦，我先和诗诗去吃饭了。” 萧容鱼听到陈汉升没有推脱，心满意足的说道。 “妈的，还是来了啊。” 正在宿舍的陈汉升默默走到阳台，现在小鱼儿是绝对不能来财院的，因为沈幼楚还在这里，来了就是修罗场，他在电话里答应那是不得已的缓兵之计。 这是陈汉升多年“经验”的总结了，但凡女朋友有试探或者查岗的意思，当时千万不能拒绝，因为那是慌乱的表现，只会增加疑虑或者让事情变得无法捉摸。 最好的处理方式，先坚决答应她的要求，稳住了才有办法解决。 别看萧容鱼甜美娇俏，也是超级无敌喜欢陈汉升，不过她的脾气也是真的傲娇。 假如那天在建邺客运站送的不是罗璇，而是萧容鱼，就算陈汉升手被冻僵了，萧容鱼也不会回头拿那袋零食的。 这就是女生性格不同，对待感情上的差异。 罗璇可以把陈汉升周围所有人都伤害了，唯独会漏过陈汉升； 萧容鱼宁愿自己和陈汉升相爱相杀，但是能客气友好的对待陈汉升周围所有人，甚至“情敌”； 至于沈幼楚，她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受到伤害，如果不得不有一个人的话，那就是自己吧。 “齐人之福不存在的，没有一天一个修罗场，已经算满足了。” 陈汉升一使劲，烟头被远远的弹飞，跟着雪花一起落到楼底。 602宿舍除了陈汉升，还有戴振友和李圳南没回去。 李圳南因为忙着兼职工作，老戴这个傻吊通宵上网记错了时间，不得不改签了其他时间火车票，现在正补觉呢。 “喂，萧叔，午饭吃了没啊？” 这事还得萧宏伟出面，能够像去年一样接走小鱼儿最好，不过要说的“艺术”一点。 “刚刚吃完，考完试了你就早点回家，不要老是在学校玩。” 老萧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长辈了。 “我这没办法嘛，还想早早存满1000万呢。”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 “去去去，别嬉皮笑脸的。” 关于这个1000万，老萧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转移话题问道：“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那个······” 陈汉升好像有些为难，最后还是问道：“小鱼儿要是和我再一起住酒店，您会怎么样？” “问题不大，就看你抗不抗揍了。” 老萧先是冷笑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小鱼儿为什么要和你住一个酒店。” “她准备考完试来江陵，等我一起回港城。” 陈汉升说道：“我们班女生很多已经回家了，宿舍没办法借住，所以还是酒店方便一点，她那么漂亮，一个人住酒店我也不放心，于是想陪着她。” “不过萧叔，我保证还像上次那样，什么事都不做。” 陈汉升信誓旦旦的保证。 “不行！” 老萧一口拒绝了：“小鱼儿什么时候期末考试结束？” “今天中午。” 陈汉升答道。 “今天就结束了？” 萧宏伟皱了皱眉头，然后安抚陈汉升：“一起住酒店你现在就别想了，不过态度很好，你们年纪还小，万一出点事还要不要读书了，局里突然有个案子我先挂了，春节来家里陪我喝两杯。” 其实单位没什么事，老萧是要打电话质问吕玉清的：“你不是说小鱼儿过两天才考试结束吗，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东大今天就结束了？” 吕玉清一看暴露了，只好实话实说：“小鱼儿想去江陵大学城玩一下，又担心你不同意，所以就和我说了，还让我别告诉你。” “你就不担心闺女的安全？” 老萧心想母女两合伙骗自己啊，怒气马上就起来了。 “小鱼儿已经是大学生了，再说汉升也在那边啊，还有一些其他高中同学。” 吕玉清还奇怪呢：“你自己在家经常夸陈汉升能力强，小鱼儿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是他最危险！” 萧宏伟心里大声咆哮。 吕玉清很多事情不清楚，比如陈汉升朝三暮四，甚至前一阵子还诱骗小鱼儿去酒店，这些老萧都不敢说的，担心吕玉清真的找陈汉升玩命。 “汉升那是在忙着兼职工作，小鱼儿放假了就应该先回家。” 萧宏伟直接觉都不睡了：“我去接小鱼儿，下次这些事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你对闺女的保护是不是太强了。” 吕玉清觉得老萧有些过了。 “你什么都不懂，不和你说了。” 萧宏伟直接按掉通话键。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感受着自己老公护女心切的情绪，吕玉清忍不住笑了笑。 “小鱼儿嫁人那天，小心哭的晕过去噢。” 其实老萧的心态最纠结，他既欣赏陈汉升表现出来的独立，但是又防备他混不吝的性格，生怕女儿吃亏了； 偏偏小鱼儿又很喜欢陈汉升，再加上陈汉升的家庭条件可以说是清白，老陈更是难得的厚道人，萧宏伟又觉得这样挺好。 “大学毕业，大学毕业我就不管了。” 老萧心里暗暗想着：“毕业后就算立刻怀孕，那我也不管了，大不了我辞职在家带外孙女，羡慕死别人。” 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今天陈汉升大概害怕了，因为上次他和小鱼儿住酒店，老萧一大早去陈汉升家里表达抗议态度了。 “还算这小子识相，这次知道怕了，所以提前请示，我还不能把他出卖了。” 老萧是这样理解的。 虽然还有一点点疑问说不通，陈汉升这百无禁忌的性格，根本不应该害怕才对。 ······ 下午，陈汉升正在f栋101察看账本，萧容鱼电话就打来了。 “小陈，我可能去不了江陵了。” 小鱼儿懊恼的说道：“我爸不知道怎么晓得今天考试结束，硬是要来接我回家，我让他明天上午再过来。” “啊？” 陈汉升很惊讶，也跟着说起老萧的“坏话”：“萧叔怎么回事啊，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是又接又送的，老糊涂了吧！” “住口！我可以说，但你不许说他！” 小鱼儿气哼哼的想了想：“你晚上过来一下吧，我们去孙教授家里拜个早年。” “这个可以有。” 修罗场消弭，陈汉升心情很好，再说孙教授帮助自己很多，不能像工具人一样看待的。 ······ 324、嗯？ 既然是拜早年，那肯定要带着礼物了，陈汉升一边开车，一边和萧容鱼商量应该送什么。 主要以陈汉升胡扯为主，小鱼儿拒绝为辅。 “送点水果吧，给老太太补水。” “孙教授不爱吃水果。” “那批发一箱马蹄糕，老太太能从今年能吃到明年。” “你这个太没诚意了，好像敷衍一样。” “带诚意的也有，老太太一个人独居，要不要介绍一个有趣的老头······” “嘟嘟嘟······” 小鱼儿直接挂了电话，陈汉升撇撇嘴：“开个玩笑都不行。” 到达东大以后，小鱼儿还没来得及发小脾气，陈汉升就从副驾驶上拿出一个长方形盒子。 “什么东西？” “你小心拆开来看看。” “相框！” 萧容鱼打开后惊呼一声，她这才想起前一阵子孙教授家里的旧相框支架折断了，那天还是陈汉升买了502胶水重新黏上的。 “送礼也要有技巧，目的是为了让人记忆深刻。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礼物可以贵的让人记忆深刻，也可以稀有的让人记忆深刻，还可以适合的让人记忆深刻，相框对老太太来说正合适，以后只要她看到合照，肯定能想起是我们送的。” 萧容鱼歪着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切，怎么没道理。”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学校的副院长陆恭超号称从不收礼，可也被我哄得团团转，我还准备了一个礼物给老太太。” “还有啥？······自行车！” 萧容鱼又是一声惊呼，陈汉升从后车厢里搬出一辆没有组装的自行车。 “老太太自行车太老化了，再骑有一定的危险性。” 陈汉升指着自行车和相框：“送礼就需要这么送，一定要恰好送到心坎上，今天陈哥心情好，教教你怎么送礼。” “我不要学，有你就行了。” 小鱼儿自豪的说道，没多久精致的瓜子脸又变得很沮丧：“可惜我爸明天就要接我回去了，还想去财院帮帮你的。” “没关系，我那里的事情都是重复性工作，再说吕姨肯定在家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不回去，她一准很难过。”陈汉升安慰道。 萧容鱼点点头，突然又想起来什么：“这话好像挺耳熟的，去年寒假你劝我先回家，是不是也这样说过？” “有吗？” 陈汉升不承认：“已经过了300多天了，谁能记得。” “哼，你说过的话，我都能记得！” 小鱼儿噘着嘴：“以后不要想哄骗我。” 陈汉升“嘿嘿”一笑：“瞧你说的，我这人从不撒谎和吹牛逼。” 萧容鱼拿着相框，陈汉升扛着自行车箱子：“其实要想继续加深和老太太的关系，我还有一招，只是有些浪费时间，不过用了以后老太太保准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疼爱。” “你又有什么歪招？” 萧容鱼好奇的问道。 “老太太好像很多年都是一个人过春节，大概以她的性格，也不会跟着学生回家的。” 陈汉升指着防盗门上的福字贴说道：“如果咱们大年二十九那天，特意来建邺帮老太太打扫卫生和贴福字，再提前吃顿年夜饭，按照我的估计，老太太再傲娇也得感动的哭上5分钟。” “少于这个时间，我陈字倒过来写。” 陈汉升言之凿凿的说道。 萧容鱼嗅了嗅可爱的鼻子：“提议挺好的，就是动机不够单纯，好像咱们为了加深关系才做这些事的，不是因为尊重老教授。” “有什么区别呢？” 陈汉升晒笑一声：“我们总归付出了，因为来回建邺至少得8个小时，老太太心里也高兴，我这人就很单纯的利己，世界上能让我不计较成本付出的，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七八个人吧。” “嗯？” 萧容鱼狐疑的打量陈汉升：“除了陈叔，梁姨还有我以外，怎么还有那么多？” 陈汉升咳嗽一声：“抱歉，加上你那就是三四五六七八九个。” “陈汉升你什么意思，感情刚刚还没我啊？！” 两人一路吵闹来到门口，突然发现孙教授今天居然锁门了，敲门后她才带着老花镜过来打开。 “放寒假了，你们没回老家吗？” 看到萧容鱼和陈汉升出现在门口，头发花白的孙教授有些吃惊。 “我们想和您拜个晚年。” 小鱼儿这边还在解释原因，陈汉升直接走进去了：“这里已经熟悉的像我家了，老太太怎么锁门了，不怕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归家路吗？” 孙教授已经习惯陈汉升这种性格了，摇摇头说道：“只要想回来，家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的。” “老太太今天怎么神神叨叨的？” 陈汉升很奇怪，孙教授以前很少说这些似懂非懂的话。 “没什么。” 孙教授摇摇头，看着陈汉升肩膀的纸箱说道：“这是什么？” “还没组装的自行车配件。” 陈汉升打开箱子，献宝似的拿出零件：“旧骑行车就别骑了，不太安全，我给您组装一辆漂亮的新自行车。” 老太太瞅了瞅：“怎么是粉色的？” 萧容鱼也没想到陈汉升居然别出心裁买个粉色系的，刚刚还夸他做事稳重呢。 “粉色怎么了？” 陈汉升也有自己的理由：“少女心是一辈子的事，小鱼儿你到孙教授这个年纪，你还是喜欢粉色的。” “胡闹！” 老太太转身就进了书房，萧容鱼瞪了陈汉升一眼，拿出相框追上去说道：“孙教授，旧相框支架坏了，这是新的相框您看看怎么样·····” “观念也太陈旧了，歧视粉色啊？” 陈汉升腹诽一句，默默坐在客厅里开始组装，他动手能力很强，很快一辆小巧玲珑的粉色自行车就立在眼前了。 “头发花白的孙教授，骑着这个少女范十足的自行车，行驶在东大的校园里。” 陈汉升“啧啧”咂咂嘴：“本身是一道风景啊。” ······ 晚饭自然又是陈汉升下厨，孙教授从书房出来看到这个自行车后，根本没有再看第二眼。 吃完饭陈汉升仰在椅子上看电视，突然“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小陈去看看” 萧容鱼踢了踢陈汉升，她和孙教授吃的比较文雅，速度也比较慢。 “是谁，在敲打我窗······” 陈汉升哼着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走过去，倒是没注意孙教授脸色突然变了一下。 东大的这些四层矮楼已经有很多年历史了，楼道灯光也有些昏暗，陈汉升打开门就看到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正炯炯的盯着自己。 这要是换了小鱼儿，指不定要被吓了晕过去，就连陈汉升心里都一哆嗦，不过接着他的狠劲就上来：“我操nm的，搁家门口吓你爹呢！” 陈汉升嚷嚷完就要动手，大过年的装神弄鬼，太坏了！ 萧容鱼听到动静就知道不好，马上跑过来拉住陈汉升，顺便把防盗门完全打开，让屋里的灯光更多照射出去。 这时，陈汉升才发现这双绿色的眼睛的主人是一个17、18岁的女生，皮肤白皙，轮廓深邃，鼻子也比普通东方女人更挺立。 后面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不过她是亚洲面孔。 “混血儿？” 陈汉升明白过来，难怪眼睛是碧绿色的。 混血女孩给陈汉升一套不解释国骂整的有些懵逼，转头看着后面的中年妇女。 “嘿，瞅啥呢，look我。” 陈汉升直接问道：“you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你家的门？” 中年妇女一脸疑惑：“这不是孙壁妤的家吗？” “说话尊重点，孙壁妤也是你能叫的？” 陈汉升还是第一次听到直呼孙教授名字的。 “为什么不能叫，她是我妈啊。” “嗯？” ······ 325、女人就是爱翻旧账 “孙教授是你妈？” 这下轮到陈汉升懵逼了，仔细打量，中年妇女和孙教授眉眼之间真的有几分相似。 这时，孙教授也走到门口。 果然，中年妇女马上叫道：“妈。” 还转身对混血女生说道：“快叫外婆，以前我教过你的中文呢？” “歪，歪坡。” 混血女孩的中文发音不怎么标准，也可能刚才被陈汉升吓到了，支吾几声就没了动静。 不过让陈汉升诧异的是，孙教授见到自己女儿和外孙女，神色没有想象中的激动，甚至还没有见到萧容鱼那样发自内心的高兴。 “先进门，先进门，一家人不要站在门口说话。” 陈汉升像主人一样招呼，特意走下楼梯帮中年妇女拿行李，还皱着眉头对小鱼儿说道：“别傻愣着，快点把妹妹带进家里，楼道冷风嗖嗖的。” 门口来来回回的动静有些大，对门邻居“咯吱”一声打开门，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女教授，她盯着中年妇女看了看。 “这是亦敏吗，今年回国过春节？” “齐阿姨，我是吴亦敏。” 中年妇女脸上堆出一副笑容：“您身体怎么样？” 陈汉升心说原来她叫吴亦敏，孙教授爱人的确姓吴。 “我身体还行啊，建邺的水土就东大这一块养人。” 对门的齐教授感叹道：“亦敏很多年没回来了吧，你爱人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呢？” “他公司有点事，所以就我和女儿回来了。” 吴亦敏指着混血少女介绍：“这是我女儿，中文名叫孙棠棠。” 陈汉升觉得“孙棠棠”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没有姓吴反而姓孙，大概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吧。 不过，孙教授只是冷笑一声，居然一拉萧容鱼：“小鱼儿，我们先回去吃饭，不然凉了要闹肚子。” “哎······” 小鱼儿就这样被拉向饭桌，留下了门口的吴亦敏和孙棠棠，还有一个真正的外人陈汉升在风中凌乱。 对门的齐教授明显知道很多事情，叹一口气说道：“亦敏，这次回来就好好陪陪孙教授，这些年她也很不容易啊。” “我知道，谢谢齐阿姨。” ······ 借着客厅明亮的灯光，陈汉升终于把吴亦敏和孙棠棠观察的更仔细了。 吴亦敏个子也有1米65以上，穿着一件中高档长款风衣，搭配牛仔裤和长筒靴，头发染了一点栗黄色，似乎亚裔在美国都是在这样的穿着。 身上的气质怎么说呢，如果让陈汉升一句不交流的情况下猜测吴亦敏的人生经历，他会这样分析： 首先，吴亦敏是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女人，这肯定属于废话了，何止受过良好家庭教育，应该是书香世家的熏陶才对； 其次呢，婚姻可能有些问题，她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道很明显的白箍，这是戒指带了很久，然后取下来的痕迹，大概率刚刚离婚； 最后，就是吴亦敏现在经济状况可能很一般，因为行李箱上的登机牌显示转了几次飞机，这样大概能省点钱，还有从孙棠棠不太合身的穿着上判断的。 这个混血少女继承了欧美人肤色和脸庞的特点，再加上母亲吴亦敏本身就漂亮，所以综合之下，身材自然不用说，立体的五官再加上那双蓝幽幽的眼睛，放在财院这种美女众多的学校也很吸引人了。 非要用评分标准来判断的话，稳定低于萧容鱼，高于商妍妍。 要知道萧宏伟当年可是全省公安系统都出名的美男子，拉去香港拍《警察故事》未必输给吴彦祖的那种。 “咳。” 陈汉升打量完毕，咳嗽一声说道：“吴姐，要不要先去客厅坐坐，孙教授在吃饭。” “你叫我吴姐？” 吴亦敏看着二十岁左右的陈汉升。 “我是孙教授的学生。” 陈汉升耸了耸肩膀：“咱们是同辈的。” 吴亦敏对这个口吐芬芳的男生印象不太好，没有搭理走向饭桌。 “妈。” 吴亦敏叫了一句。 孙教授没回答。 “我回来了。” 吴亦敏继续说道。 孙教授依然没吱声，夹着咸菜一点点往嘴里送。 小鱼儿其实挺尴尬的，她看向陈汉升求救，陈汉升指着她手里的碗和吴亦敏。 萧容鱼冰雪聪明，马上反应过来说道：“吴姐，您吃饭没，我去打点粥。” 所以说有时候颜值就在正义，明明陈汉升和萧容鱼都是大学生，不过萧容鱼就是因为漂亮甜美，说话声音也好听，吴亦敏虽然没说要吃饭，不过也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萧容鱼马上去厨房拿碗了，孙棠棠一直看着陈汉升和萧容鱼口语交流，她可能不懂非礼勿视，最后陈汉升都被她看毛了，不动声色的走近几步：“看个鸡儿呢。” 孙棠棠眨眨眼，她没听过这些话。 陈汉升心想还得用英语表达，不过他又想不起英文“鸡”怎么说的了，好像挺长一个单词。 “你看个bird呢！” 既然想不起“鸡”，那就用“鸟”表达吧，反正总之都带翅膀的。 孙棠棠还是没听懂，不仅没听懂，还“扑哧”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国外是不是没渣男？” “你是不是没被渣男教育过？” ······ 萧容鱼离开后，饭桌旁边就剩下单独相处的孙壁妤和吴亦敏了，孙教授终于开口了：“刚才老齐问你怎么不说实话，明明是离婚了，还说公司有事情。” 吴亦敏沉默了一下：“家丑不想多说。” “家丑？” 孙壁妤放下筷子：“你当年不听劝嫁给美国人，有没有考虑过我和你爸的面子。” “妈，我们是爱情······” “既然是爱情，那为什么又离婚了。” 孙教授一句简简单单的回复，直接让吴亦敏哑口无言。 “财产都没分到吧。” 孙教授又追问一句。 “嗯。” 吴亦敏承认了。 “哼哼。” 孙壁妤一声冷笑：“可真是够讽刺的。” 吴亦敏低下头，不再说话，联想孙教授的身份，的确够讽刺的。 小鱼儿这时端着两碗粥过来：“吴姐，招呼棠棠吃点晚饭吧。” “哎，谢谢。” 吴亦敏再次道谢，萧容鱼和陈汉升给她的印象真是两个极端。 “小鱼儿！” 孙教授突然提高音量：“以后你不许找外国人当老公，就算嫁给陈汉升这样的男生了，也比找外国人当老公强，知道吗！” “知，知道。” 萧容鱼小声答道，以前孙教授虽然喜欢冷着一张脸，不过很少发火。 “不是，教育女儿归教育女儿，合着还把我拉上怎么回事？” 陈汉升正要走过去分辩，萧容鱼走过来拦住：“不要胡闹，吴姐哭了，孙教授也在气头上。” “当年给你介绍了多少国内青年才俊，有教授，有军人，有医生，你偏偏看上一个美国骗子！” “呜呜呜，妈，这些旧账还说什么······” ······ 陈汉升听到哭声这才作罢，悄悄说道：“准备撤吧，咱们留在这里不合适了。” “现在就走吗？” 萧容鱼有些犹豫，她觉得不是很合适啊。 “人家那是母女，打折骨头连着筋的，哭过闹过就算完了。” 陈汉升倒是看得很透彻。 “可是孙教授情绪好像不稳······” 小鱼儿还是担心孙教授。 “妈的，在外面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陈汉升开始不耐烦了：“我给你举个例子，一旦孙教授和吴亦敏吵起来，询问你到底哪方是正确的。以你的立场或者想法肯定站在孙教授那边，可人家是母女知道吗，关系总不可能这么僵着的，一旦恢复正常那时你还能再来这里吗？” “这点吊事还需要解释两遍，脑子呢？” 陈汉升臭脾气上来，那是真的会骂人的。 “凶什么凶，听你的就听你的。” 小鱼儿嘀咕一句，果真转身就去和孙教授告辞了。 孙棠棠这个混血儿跟个傻姑似的，亲妈哭了也不去安慰，反而傻傻的一直盯着陈汉升和萧容鱼。 来到楼下后，小鱼儿被骂的不太高兴，她走的很快等着陈汉升哄自己。 陈汉升本来想一走了之的，不过想到她明天就要回港城了，想了想追上去说道：“不行大年二十九咱们再来一次，看看孙教授和吴姐的关系怎么样了。”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 萧容鱼顿了顿说道：“刚才那个混血小丫头，一直盯着你看。” “嗨，你乱想什么呢。”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她都没你好看，我才懒得撩她。” “对，她是没我好看。” 萧容鱼气呼呼说道。 “所以碰到那个和我差不多漂亮的，你就不客气的撩了是吧！” 陈汉升怔了半响，冲着萧容鱼背影回道：“女人都是什么毛病啊，吵架就吵架，老是翻以前的旧账有什么意思噢！” ······ 326、横冲直撞2004年 因为吵架的原因，第二天陈汉升没去东大送萧容鱼，萧宏伟接走闺女的时候还很奇怪。 “我以为汉升也会在呢。” “吵架了。” 小鱼儿冷着瓜子脸说道，不过她坐在副驾驶上，眼神还直勾勾的看着窗外，大概期望那辆红色夏利能够突然出现，毕竟要至少一周见不到了。 “喔。” 老萧听了很想笑，情侣之间纠纷很正常啊，自己和吕玉清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不过他看着自己闺女，总觉得有种高中生看小学生打架的感觉。 “因为什么原因啊？” 萧宏伟忍着笑问道。 “不是我们之间的，昨天在法学院孙教授家里拜早年······” 因为自己父亲，萧容鱼也没有隐瞒，就把孙壁妤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萧听了点点头，先是脸骂了几句陈汉升，指责他一点不懂得体贴，居然对女孩子这么粗鲁，然后咳嗽一声，一边观察小鱼儿脸色一边说道：“虽然这小子方式不太对，不过出发点是没有问题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更不能随意掺和，该走的时候就要果断的离开。” 小鱼儿噘着嘴，她没好意思说自己翻旧账了。 不过，爱女心切的老萧永远是站在女儿这边的，一看小鱼儿又不高兴了，马上没有立场的改变口吻：“不过这是你心地善良的体现，远远不是陈汉升比得上的。” “哎呀，我可以说他，你说他做什么！” 萧容鱼更不高兴了，她也是为难，既不允许陈汉升腹诽老萧，也不乐意老萧吐槽陈汉升。 看到小鱼儿脸上带着委屈，萧宏伟心里也酸溜溜的，亲手养大的女儿帮其他男生说话，当父亲的心里就像中药铺里的台布。 何止是五味杂陈，什么感触都有。 直到上了建港高速以后，萧容鱼也没有看到陈汉升前来送别，心想小陈还是像以前一样心狠呀。 ······ 此时，陈汉升正和钟建成在一起吃饭，两人关系日益紧密，去年陈汉升还送个锦旗凑凑热闹，今年干脆什么都懒得准备了。 “不整点酒吗？” 钟建成端起酒杯，“滋滋咂咂”的自顾自喝着。 陈汉升摇摇头：“一会还要去新世纪电子厂，我在那里就是个弟弟，一开口满嘴酒味不合适。” “嘿，你小子！” 钟建成看到陈汉升注意些这些细节，感叹一声：“我现在还能记得，一年半前你来我办公室要求当财院的总代理，没想到还真的给你玩起来了，现在火箭101在建邺大学城的名声，已经超过深通了。” “钟头，回忆过去是年老的表现。” 陈汉升笑嘻嘻的端起茶杯和钟建成碰了一下：“明年我就奔三了，你也是走在奔五的路上了，好像也的确不年轻了。” “放屁，你明年不是才20吗？” “超过20岁可不就是奔三了。” “这是什么狗操的算法。” 钟建成仰头喝了一杯：“深通那边有什么确定回复吗？” 陈汉升摇摇头，他都没说自己见过深通的大老板程德军，而且还是两次。 也没说孔静明年将来火箭101履职。 更没说自己和国内法律行业的泰山北斗孙壁妤关系很好，程德军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和火箭101进行合作。 这些对钟建成来说都太遥远了，老钟就是个有点小钱的社会滚刀肉，三教九流都懂得，五花八门全熟悉，万事先考虑自己利益，不过也颇为重义气。 “钟头，2004年下半年我就大三了。”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我找算命先生看过手相了，他说那个时候我要火，要钱有钱，要名有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哗啦啦的往我怀里窜，拦都拦不住。” 钟建成根本不信，大家都这么熟悉了，陈汉升喜欢吹牛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哪里找的算命先生，鸡鸣寺还是栖霞寺。” 钟建成把手伸出来：“我也想去算算明年的桃花。” “你不用算了，没桃花的。” 陈汉升干净利索的答道。 “咋滴，你也会看手相啊？” 钟建成一脸讽刺。 “我不会看手相，但是会看面相啊。” 陈汉升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来准备告辞：“钟头你长这个吊样，桃花会不会来心里就没点数吗？” “操！” ······ 从钟建成那里离开后，陈汉升开车去新世纪电子厂。 大概因为放寒假的原因，陈汉升很明显觉得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江陵本来就是还在开发的郊区，突然少了几万个逛街生力军，很多热闹的路边摊都是空荡荡的，几个胖胖的老板娘围着围裙，倚在门口嗑瓜子聊天，偶尔有顾客走进店里，她们也是不咸不淡的招呼着。 公交车站台下面能看到一帮大学男生，他们手里扶着行李，带着羽绒服的帽子，睡眼惺忪的在等公交，偶尔一阵冷风吹过，赶紧跑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取暖，这些都是网吧里通宵后准备回家的网瘾少年。 “也不知道老戴今天有没有因为通宵再次误点。”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 江陵还看不出有“空城”的感觉，在长寿区和鼓楼区这些市中心地方，如果再等几天，原来堵塞的中山路和九华山隧道那才叫一个干净，完全可以当f1赛道用了。 至于新世纪电子厂，大概面临放假的原因，充斥着着一种喧嚣兴奋的氛围。 其实说来也怪，行政楼里有些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他们读书时习惯了寒暑假，不过工作后又马上适应临近春节才回家的节奏，似乎理所当然。 “楷哥，啥时放假？” 陈汉升踱步来到李小楷办公室，李小楷采用了陈汉升的馊主意，把其他管理层林朝晖他们送到北欧“旅游”。 李小楷利用这段时间，主持第二阶段mp3的生产研发工作，现在产品已经差不多要走向市场了。 “我今年大概要在厂里过年了，总之亲人朋友都在国外。” 李小楷拉着陈汉升兴致勃勃谈了第二代mp3在性能上和外观上的优点，看得出他对改进后的mp3抱有极大信心，毕竟对李小楷来说，这就相当于一场“梭哈”。 成功了，在厂里乃至行业内地位提高，林朝晖他们不敢再轻视； 失败了，卷铺盖走人。 陈汉升看了mp3的价格和性能后，失败的可能性很小。 2004年，不仅是自己“火”的时候，新世纪大概也要火一把了。 这两天陈汉升的作息很简单，一边在自己涉足的产业里逡巡，一边总结者今年的成就。 去年只有一个快递揽收点，陈汉升还没有这种感觉，今年遍布整个建邺大学城，陈汉升有时候从江陵前往仙宁的路上，甚至觉得整个建邺都是自己的。 “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啊。” 1月14号左右的时候，所有快递揽收点正式关门，预示着这一年的创业工作完结。 当前，陈汉升拥有现金86万，新世纪电子厂一点点股份，外加一辆小夏利。 本来是90多万的，不过陈汉升最后一天发了奖金，与此同时王梓博正式成为“万元户”。 2004的万元户已经不稀罕了，至少建邺满大街都是，不过对于一个在读大学生来说，这笔钱已经是巨款了。 “小陈，你快点啊。” 财院的男生宿舍楼下，王梓博推了推刚买的墨镜：“还两个半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 ······ 327、第一次坐飞机，如何装作经常坐的样子？ “急啥，我不得和宿管站阿姨告别啊。” 陈汉升走出宿舍楼看到王梓博和黄慧，心想你们打扮倒是像个人样。 王梓博穿着棕色休闲西装和配套休闲裤，外面罩着一件长款商务风衣，头上顶着个墨镜，手里拿着行李箱，要是挡住脸或者遮住眼睛，商务范还真的出来了。 陈汉升低头看看自己，牛仔裤+黑色皮夹克+黑色羽绒服，单肩背个旅行包，也就稍微时髦一点的********脖，咱两走一起，别人会把我当成你的司机和保镖的。”陈汉升说道。 “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的装扮也不错，就是比我差一点。” 王梓博压低声音说道：“看到这件风衣没有，大洋百货买的900多呢，黄慧帮忙挑的。” “嗯，很搭配。”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我建议你俩原地结婚，我去给你们跑证。” “真的假的，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呢。” “没有，我这人多老实，嘴里说的就是心里想的。” 黄慧正在打量着财院，她以前来过财院，就觉得很普通的一个二本学校，美女多一点也不足为奇，有个把像沈幼楚那样漂亮的女生也很正常，最罕见是这样破二本居然能教出陈汉升这样的学生。 陈汉升看到黄慧，只是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径直走在前面带路。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黄慧问王梓博。 “小陈说你挑的衣服好。” 王梓博夸奖道：“他说自己全身上下加起来，也就这件大衣一半的价格。” “是吧。” 黄慧笑笑没吱声， “你怎么不说话？” 王梓博追问一句。 他和黄慧在恋爱中的地位就是这样的，虽然这次是黄慧主动要求确认关系的，王梓博也对黄慧有着防备心里，不过正常相处时，他还是时时刻刻在意黄慧情绪。 所以看到黄慧没回复，王梓博心里有些忐忑，或者说很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还有，要是能看看她的手机信息就更好了。 “不说话就是不想说。” 黄慧语气有些不耐烦，不过看到王梓博关心的眼神，还有前面陈汉升的背影，还是摇摇头解释道：“我在想，陈汉升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给自己买呢，他舍得花20万给孔静配车，自己还开着10万的夏利，穿的衣服也一般。” “小陈习惯这样了。” 王梓博倒是不奇怪：“他对身外之物不是很看重，小时候春节都要换新衣服，我们都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他压根不管不顾，该怎么疯还是怎么疯，即使明知道回家要被梁姨打。” “唔。” 黄慧点点头。 随着接触了解的加深，一个混不吝又百无禁忌的陈汉升浮现在黄慧眼前，黄慧真的挺怕这类人的，因为不知道他们底线在哪里，甚至这种害怕情绪也融入她和王梓博的“恋爱”中。 在财院食堂门口，他们看到沈幼楚拎着包等在那里。 沈幼楚穿着是最朴实的，去年的羽绒服和黑色紧身绒裤，再加上海绵底子的运动保暖女鞋，她在三人的搭配中最像大学生。 不过这些普通衣服也是分人的，比如说羽绒服穿在沈幼楚身上，那条凸显腰围的腰带才产生作用，黑色紧身裤还将纤细的小腿完美塑造出来，再加上泡沫底保暖鞋，沈幼楚看起来得有1米75。 “沈幼楚身材真好。” 黄慧感叹一句，女生本来看起来就会显得高一点，另外在现实生活中，1米8和1米79明明只相差1厘米，不过看起来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沈幼楚站在那里，就好像女模特低着头似的。 “也真是漂亮。” 王梓博赞叹一声，他这是由衷的。 沈幼楚也扎着马尾，不过她和萧容鱼的马尾辫不同。 萧容鱼的马尾辫高高的扎起，发丝笔直的垂下，随着身体晃动摇摆也很明显，青春感活力十足，再配上脸上两侧的梨涡，那就是既甜美又活泼了，成为多少男生心里的“马尾辫女孩”。 沈幼楚的马尾辫柔顺的趴在后背，走路也不会晃动，鬓角有几缕弯弯曲曲的头发散落，一抬头就是款款桃花眼，本该风情万种却偏偏温柔单纯，细细的阳光打在刘海上仿佛纯金细丝。 她耐心等待大流氓陈汉升，脸上没有一丝急躁，这就是“宝藏女孩”。 “的确漂亮。” 黄慧也跟着说了一句，她本来觉得女孩子容颜只是一方面，手腕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想想，那是因为容颜没有达到某个层次，真的有这么漂亮，心机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就连陈汉升这样的无赖，直接走上去强行拎包了。 其实，黄慧只看到陈汉升帮沈幼楚拎包，却没看到沈幼楚坚持把陈汉升的双肩包背在自己身上，还早早准备好了零食干粮，甚至还有乘坐公交的零钱。 包括王梓博和黄慧这两个人的。 这些事情黄慧是忽略的，她只会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事实”。 王梓博也没有在意，这要是陈汉升听到了，一定会提高警惕。 女朋友当自己面，毫不介意夸奖身边别的女生漂亮时候，那这段恋爱肯定出问题了。 可能是男方有问题，女方在考验或者警示 也可能是女方对男方并没有太多感情，所以这种夸奖才能丝毫没有芥蒂。 王梓博的情况不言而喻，只是他自己敏感度不够，或者说经验不足。 ······ 建邺的禄口机场是1997年开始通航，在国内属于排名靠前的大型机场，四个人来到登机大厅时间正好赶得上。 王梓博和黄慧都是第一次搭乘飞机，2000年初飞机还属于“半奢侈品”，黄慧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肤色各异的外国佬，瞬间觉得自己逼格再次提高。 “可惜没有带相机，不然拍下来，再假装不小心让朋友看到。” 黄慧心想有些遗憾，然后笑着对王梓博说道：“除了陈汉升，我们三个人都是第一次乘飞机吧。” 在黄慧的心里，陈汉升很大可能坐过这种高端工具的。 沈幼楚表情没有变化，其实陈汉升去年带着她也坐过一次，但她不会炫耀或者解释，安静的听着黄慧向自己和王梓博介绍坐飞机的注意事项。 当然了，陈总的表现也没有让黄慧失望，换机票、找登机口、准备排队安检一切都非常顺利。 不过有意思的是，当排队安检的时候，黄慧突然闭口不言了，王梓博缠着询问“第一次坐飞机是什么感觉？”，黄慧还会低声说道：“就不能消停会吗，大家都很安静。” 王梓博呐呐的闭上嘴巴，黄慧不想让周围人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坐飞机。 在候机大厅等待时，沈幼楚掏出面包，她知道陈汉升不爱吃早餐。 陈汉升摆摆手：“有飞机餐的，一会我吃点就好。” “还有飞机餐？” 黄慧忍不住问道：“多少钱一份啊？” 陈汉升盯着她看了看：“沈幼楚说她会请客的。” “啊，这多麻烦幼楚啊。” 黄慧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登机后她会先付钱的，你们只管和空乘提要求就行了。” 陈汉升平静的说道。 沈幼楚呆呆的看着，她知道飞机餐是免费的。 陈汉升说完，冲着沈幼楚眨了眨眼睛。 “旅途太没意思了，逗逗两个傻逼。” ······ 328、恋爱不该隐瞒 上了飞机后，陈汉升和沈幼楚坐在前面，王梓博和黄慧坐在后面几排的位置，这两人脸上都挺兴奋的。 “刚刚说的话记住没有？” 陈汉升还转头关心的问了一句。 王梓博自信的说道：“放心吧，这有什么记不住的。” 黄慧坐在窗口位置，正看着其他跑道上飞机的起起落落，王梓博主动解释道：“小陈说沈幼楚帮我们买了飞机餐，一会空姐推着餐车过来的时候，我们只要报‘沈幼楚’的名字，空姐就把饮料和食物发给我们了。” “这样啊。” 黄慧明白了，心想原来还可以这样，又学到了一招，回老家见到高中同学或者亲戚，如何不经意的把这个细节抖露出来。 没多久飞机就准备起飞，王梓博是第一次搭乘这种交通工具，也没什么经验，所以当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滑行时，耳朵瞬间就被巨大的噪音震得“嗡嗡”作响。 等到飞机头翘起来上升的时候，王梓博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他看了一眼陈汉升，发现自己的好友伸出手帮沈幼楚捂住耳朵，大概在帮忙缓解耳鸣，更多是减少情绪上的紧张。 王梓博心里一动，他也看向身边的黄慧。 黄慧情况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虽然她竭力装作平静，不过紧紧抓住扶手的胳膊还是暴露了心里上的恐惧。 王梓博大声问道：“你没事吧。” 黄慧忍着心慌摇摇头。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去帮忙捂住黄慧的耳朵。 黄慧直接甩头挣脱了，皱着眉头喊道：“你干什么，注意点素质和影响，看看飞机上有谁这样做了？” 王梓博动作滞了一下，脸色也有些黯淡，不过没有再帮黄慧捂住耳朵了，只是注视着前面的陈汉升和沈幼楚。 陈汉升帮沈幼楚捂住耳朵，沈幼楚也伸出小手捂在陈汉升耳朵上，她不像陈汉升那样大胆，只是垂着头靠在陈汉升胳膊上，两只手却坚决的帮陈汉升抵挡轰鸣声。 虽然没什么作用，不过却让王梓博很羡慕。 王梓博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一下。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飞机进入平流层才慢慢平静下来，空姐也走出来自我介绍。 黄慧逐渐的放下心，原来起飞时还挺难受的。 “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黄慧好像看到王梓博刚才脸色的变化，不过又不太确信。 “没有。” 王梓博摇摇头否认：“餐车过来了，你要吃什么？” 黄慧注意力很快就被飞机餐吸引过去，漂亮空姐推着一个小车，挨个礼貌的问道：“您好，吃面还是吃饭？” 旅客给出要求以后，空姐就从小车里拿出一个铝盒。 “他们怎么不报自己的名字？” 黄慧有些不理解。 王梓博想了想：“可能他们是自己付钱的，我们是沈幼楚请客的。” “噢。” 黄慧点点头：“那以后不要让别人请客了，搞的我们好像吃不起飞机餐一样。” 很快，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您好，吃面还是吃饭？” “沈幼楚。” 王梓博记得陈汉升的嘱咐，然后给出选择：“我要吃饭，谢谢。” 空姐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从餐车里拿出一盒面递过去，又问坐在窗户边的黄慧：“您好，吃面还是吃饭？” “谢谢，沈幼楚。” 黄慧也客气的答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要吃面。” 好在空姐算是见多识广，除了疑惑并没有放在心上，同样满足了黄慧的要求，还冲着王梓博他们笑了笑。 “空姐的服务真是蛮好的，就是这飞机餐味道一般，估计价格也不贵。” 黄慧心想下次如果和其他人坐飞机，我也要先帮忙付账，可以通过这种办法表示自己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程，下午1点就到达川渝双流机场了，王梓博想着上次居然在火车上晃荡一天多，心里感慨着世界越来越小。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机场外陈汉升左右看了看，突然说道：“现在我和沈幼楚去凉山，梓博你跟着黄慧去遂宁，大家各走各走的。” “啊？” 王梓博和黄慧同时愣住了。 王梓博心想我也一起去凉山的啊，小陈应该知道的。 黄慧反应更激烈，马上就拒绝了：“不行不行，现在不合适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梓博不是你男朋友吗，过年去你家玩下怎么了？” 陈汉升地位比较高，他这样一质问，黄慧就不敢硬生生的拒绝了，反而找个委婉的理由。 “这次过年我一个表姐结婚，我回家要搭把手帮个忙的，所以没什么空闲时间，等到下次有机会了，梓博再去我们家里吧。” 陈汉升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黄慧仍然觉得心慌，她不知道陈汉升那句真的那句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来一个“意外之喜”，所以她马上就提出告别。 至于王梓博去自己家里，黄慧是从没想过的。 黄慧搭车先离开后，王梓博这才问陈汉升：“你干嘛乱说话，我要去凉山看婆婆的。” 陈汉升笑嘻嘻的：“婆婆有我看就行了，你有机会看丈母娘还不去？” 王梓博想起黄慧在飞机上的举动：“她现在不会答应的。” “我也就是逗着玩玩的，没想到黄慧这么不经逗，居然直接拒绝了。”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要是换了我，肯定答应下来再说，毕竟你面子上还是要顾着的。” 王梓博沉默半响：“你早就料到她不可能答应，特意做给我看的？” “其实也没有刻意。” 陈汉升牵着沈幼楚离开机场，王梓博拎着包跟在旁边，听着陈汉升讲述自己的想法。 “你和黄慧也认识一年了，中间经历这么多事情，到现在她还不乐意把你展示给她的家人朋友，换了我肯定受不了，早早就脱身了。” “可能小慧姐没准备好。” 王梓博帮黄慧解释，其实也是给自己安慰：“贸然见父母，的确不合适的，我自己也没准备好。” 陈汉升笑了笑，指挥沈幼楚说道：“去旁边买三瓶水，一会乘车时会渴。” 沈幼楚听话的走向商店，陈汉升这才认真的和王梓博说道：“梓博，我身边这么多莺莺燕燕，但凡有打算带她们见老陈和梁太后的，那心里肯定是非常重视并且愿意为之付出的，当然最后成不成两说。” “我要是抱着玩玩的思想，可能对方连我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吹吧你，那你平时用假名字和别人交往啊。” 王梓博一点都不信：“还这么多莺莺燕燕，你现在身边不就是小鱼儿和沈幼楚嘛。” “我做梦的不行啊。” “那我做梦，小慧姐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呢，结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别急，迟早有那么一天的。” ······ 329、陈氏猜硬币法 沈幼楚买水回来后，陈汉升突然终止了聊天话题，王梓博心知肚明，陈汉升是不乐意让沈幼楚听到这些事。 就算是做梦的也不行。 “妈的，小陈除了感情不能完全投入以外，真的什么都考虑到了啊。” 王梓博心里默默想着。 离开双流机场之前，王梓博坚持要去商场买脑白金，他还记得去年的诺言。 “婆婆身体很好，不爱吃这些，莫要浪费钱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 “由着他好了。” 陈汉升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上次帮他们说情，估计梓博有感谢的心思。” 沈幼楚低下头，手里牵着陈汉升的大拇指，她只是帮忙转告，没想到陈汉升看在她的面子上直接同意了。 其实沈幼楚看人比陈汉升宽容多了，商妍妍在她眼里都是好女孩，善于掩饰的黄慧评价大概也差不多。 王梓博买了四盒脑白金，据说是一个疗程的，然后三个人就开始漫长的转车过程，终于在晚上8点多到达沈幼楚家门口。 这里的景色和去年差不多，气温也很低，呼出来的团团热气出了嘴边就凝结成霜花，天上是纷纷凉月，眼前是一地白雪。 小阿宁依然老远就跑过来抱住沈幼楚，婆婆也依然安详举着蜡烛站在巷子口，陈汉升有种“去年今日”的感觉，他悄悄问王梓博：“你会唱《yesterday once more》吗？” 王梓博点点头：“会啊，咱们高中还学过，你忘记了？” 陈汉升哪里记得，只好糊弄道：“我就会唱《小星星》了，你叫我爸比，我唱给你听。” “操，又想占我便宜！” 两人嘀嘀咕咕跟着走进沈幼楚家的小院子，小阿宁的手被沈幼楚牵着，不时的转过头看着陈汉升和王梓博，也不像去年那样认生了。 “嘿，小阿宁，还认识梓博哥哥吗？” 王梓博弯腰说话，标准的学生打招呼方式。 阿宁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点了点头。 陈汉升就不同了，直接“唰啦”一下把小阿宁抱起来，还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阿宁的脸蛋。 “嚯，胖了点，脸上也有肉了。” 陈汉升掂了两下：“过年了，正好送去卖掉。” 去年小阿宁还是小瘦胳膊小腿的，一张小脸上只能看到大眼睛，今年大概是营养丰富了，眉毛深了，脸蛋也红润了，鼻子和嘴巴好像都长开了一样。 “汉升阿哥。” 一年没见就被抱在怀里，阿宁有些不好意思。 “咦？” 陈汉升有些奇怪，小孩子记忆通常都是短暂的，于是问道：“你咋记得我呢？” 阿宁不会撒谎：“婆婆说，家里有肉吃，全是因为阿哥。” “喔。” 陈汉升看了看前面拄着拐杖的婆婆，转头笑嘻嘻说道：“这要谢谢你阿姐，阿哥从不管这些小事的。” ······ 院子里的格局没什么改变，陈汉升正借着月色打量，突然听到两声“汪汪”的犬吠，从角落里还窜出一个灰色的四脚小动物。 陈汉升才想起沈幼楚家里似乎还养了一条小土狗。 “莫吵！” 正在陈汉升怀里的小阿宁变得很勇敢，挣扎着跳到地上，叉着腰拦在陈汉升和王梓博面前保护他们。 小土狗看到主人站在前面，“呜呜”叫了两声没有造次，也好奇的盯着两个陌生人。 “狗东西，去年老子还摸过它呢。” 陈汉升冲着土狗吹了声口哨，跟着进了小厨房。 因为一路赶车都没有吃饭，沈幼楚放下行李后，把头发盘起来开始升炉热灶。 这里都是烧柴火的，没多久小厨房里就烟雾缭绕，不过呆在里面很暖和，陈汉升嫌热脱掉了羽绒服，穿着利索的皮夹克，把刚才冲着自己吠叫的小土狗按在地上欺负。 院子里还有一只大花猫，本来它也想凑凑热闹的，不过看到小伙伴的惨状，只敢远远趴在婆婆脚下，陈汉升脚步稍微动一下，大猫马上警惕的站起来后退两步。 婆婆年迈，也很少出去，她和年轻人没什么话聊，只是眯着眼睛看着。 小阿宁心地和沈幼楚差不多善良，一开始看到陈汉升玩弄狗子，她还觉得好玩，后来又开始心疼，但是又不敢劝，只能蹲下小身子，伸手摸着狗子的头安抚，眼睛还不时眨巴眨巴的看着阿哥，期望他手下留情。 王梓博心想小陈个坏种，明明小丫头眼泪汪汪的，还故意假装看不到，他推了一下陈汉升。 陈汉升正玩得高兴，不耐烦的说道：“干嘛？” 王梓博指了指正在做饭的沈幼楚，陈汉升抬起头，案板上放着一块腊肉，沈幼楚正在慢慢的切成薄片。 “有什么奇怪的，人民生活变好了嘛。” 陈汉升转头回了一句，小土狗也终于抓到这个机会，撒腿就溜。 不一会晚饭就做好了，青椒腊肉和蒸水鸡蛋，外加热腾腾的面条，陈汉升心里点点头，自己在港城的伙食也就这样了。 沈幼楚家里硬生生被抬起来了，作用最大是陈汉升，就连胡林语一开始是特别反对这门“亲事”，慢慢的变成默认，最后居然赞成。 如果陈汉升不插手沈幼楚的生活，她的大学生涯固然宁静，但是也辛苦啊，毕竟要打好几份工供自己和妹妹读书。 正在吃饭的时候，院子里的柴门突然有些动静，小土狗叫了一声又没了动静，估计是熟人。 陈汉升抬起头，进门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胡子拉渣的，皮肤粗糙，手上有被冻得龟裂的伤口，眼神没什么灵光，好像是没有出过远门的样子。 看到小厨房里突然有两个年轻人，他也吓一大跳，婆婆用当地语言介绍了一下，他才憨憨的点点头打招呼。 “他是谁？” 陈汉升用普通话问道。 “大伯公。” 沈幼楚轻轻的解释。 总之就是长辈了，陈汉升掏出自己的烟扔了一支过去，大伯公忙不迭的接过来，看到是一根靓烟，他舍不得抽夹在耳朵上，从口袋里掏出烟叶和白纸卷起来点燃，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一大堆话。 “大伯公说，明天他家女儿结婚，也想请你留下来参加。” 沈幼楚在旁边解释。 “明天啊？” 陈汉升愣了一下，他打算明天就回去的，只是还没买票。 “小陈，我和我妈说后天到家的。” 王梓博其实也挺想留下来玩几天的，就怕陆玉珍的棍子不允许。 “我知道，不过人家这么诚心的邀请，直接走了多不好。” 陈汉升想了想：“我先问问吧。” 王梓博点点头，他以为陈汉升要问大伯公和婆婆的关系如何再做决定。 哪知道陈汉升转头就问道：“新娘子漂亮不？” “漂亮呀！” 小阿宁抢着说道，还加上一句：“但是没阿姐漂亮，阿姐是最漂亮的，除了阿姐就是她了。” “这样啊。” 陈汉升咳嗽一声：“梓博从没看过你们这边的婚礼，我带着他长长见识吧。” “我什么时候说了啊。” 王梓博一脸委屈：“总之我明天要回去的，不然我妈肯定要骂我。” “这样吧，既然意见分歧了，我这个人也不习惯勉强。” 陈汉升从钱包里掏出一枚硬币：“让老天爷决定，猜对了我们就明天回去，猜错了就多留一天。” 王梓博考虑了一下也答应了，二分之一的几率还是蛮大的。 陈汉升把硬币高高的抛起，然后“啪”的一声握在手心。 “来，猜猜这枚硬币是几几年生产的，猜对了我们明天就回港城。” ······ 330、山里的一朵花 “不是，你这猜硬币咋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王梓博没见过这种套路：“我们以前都是猜正反面的，哪有猜几几年生产的啊！” “没见过那是你没见过，只能说见识少，愿赌服输啊。” 陈汉升把硬币揣在小阿宁的兜里：“梓博哥哥给你买糖吃的，你快谢谢他。” “谢谢梓博哥哥。” 小阿宁很听话，脆生生的说道。 “谢我做什么，又不是我的钱。” 王梓博知道自己玩不过陈汉升，闷闷的嘀咕两句。 婆婆年纪大了，再加上和年轻人也没什么话题，眯着眼睛看了会，就拄着拐杖回去休息了。 大伯公听到陈汉升愿意留下来，显得很高兴，搓了搓干巴的手掌，用当地方言说了两句就回去了。 “他在说什么？” 这是王梓博问的，其实陈汉升并不感兴趣，抓起小土狗又在蹂躏。 “嗯，嗯，他说······” 阿宁一边解释，眼睛一边看着汉升阿哥，生怕他不小心把土狗锤死了。 “大伯公说，明天是他女儿结婚，明年可能很快就到阿姐了，他要准备点好酒。” 王梓博听到，马上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尴尬的话题，陈汉升连女朋友都不想确定，现在怎么可能想着结婚呢。 “大伯公家的女儿多大了，可能到了适婚年纪，你阿姐还在读书呢。” 王梓博赶紧找一个合理解释。 “不对呀。” 小阿宁不懂大人之间的复杂思想，歪着小脑袋说道：“二姐比阿姐年纪还小啊，她才18。” “啥，18岁就结婚吗？” 王梓博愣了一下，这才刚刚成年呢。 “这有没什么奇怪的。” 一直没说话的陈汉升，突然插了一句：“以前我们初中的女同学，她们有些没考上高中的，在外面打了两年工就回家相亲结婚了，现在20岁说不定小孩都有了。” 王梓博点点头：“这倒是，暑假我回家就碰到一个，当时差点没敢相信，初中的邓翠翠还记得不？” 陈汉升摇摇头：“完全没印象。” 接下来两人就讨论起以前的同学，主要以王梓博回忆为主，高中同学还好，初中同学要经过不断提醒，陈汉升才能想起来一点点。 当然，“结婚”这种无聊的话题，就这样被陈汉升带偏了， 王梓博越谈兴趣越大，每当想起初中和高中的那些往事，他总要兴奋的一拍大腿。 小阿宁听不懂这些，趴在沈幼楚腿上昏昏欲睡。 沈幼楚呢，一只手抚摸着阿宁的头发，另一只手不断往炉灶里添加柴火，保持小厨房里的温度，摇曳着的红光映衬在她眉眼之间，一片温柔婉约的似水年华。 晚上，沈幼楚帮忙铺好床，陈汉升和王梓博睡在被褥里，王梓博嘴里还一直在逼逼。 陈汉升偶尔附和两句，心里却想到底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连续两年陪着我来川渝，就算明知道晚回家要被陆姨打骂，最后也还是默认了。 “小陈。”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很久没吱声，问了一句：“你睡了没？” “有屁就放。” 陈汉升说道。 “你到底怎么处理小鱼儿和沈幼楚这两个女孩，难不成想都娶吗？” 王梓博突然问道，他还没忘记小厨房里的话题。 “什么？” 陈汉升好像没听清楚。 “你打算怎么处理小鱼儿和沈幼楚，难不成还想都娶吗？” 王梓博又重复一遍。 “不是，上一句说了什么？” “你睡了没？” “睡了，别烦老子。”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和王梓博早早被叫醒去参加大伯公家里的婚礼。 不过两人的侧重点根本不同，王梓博觉得这里的乡民真的很淳朴，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既好奇又和善，王梓博点头致意的时候，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比自己还要害羞，全都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大伯公家里人尤其客气，隔段时间就有人跑过来，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大学生，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王梓博以前不管在家或者学校都是小透明，突然受到重视很不习惯，手忙角落拒绝别人的好意，悄悄问旁边的沈幼楚：“小陈呢？” “他去看新娘了。” 沈幼楚小声说道。 “还真去了······” 王梓博呆了呆，陈汉升真是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 没多久陈汉升又跑回来了，一开口满嘴的酒味：“我的妈呀，这里酿的果酒后劲有些大，我就喝了两碗，头都有点晕了。” 沈幼楚倒了杯茶递过去：“你怎么喝酒了？” 陈汉升喝完热茶，抹抹嘴巴说道：“还不是你们这边的风俗，新娘子摆了八碗酒拦门，新郎是个比我们年纪还小的弟弟，喝了三碗就有些吃劲，我这人最爱打抱不平，就帮忙喝了两碗。” 王梓博瞧着热闹，心里痒痒的：“小陈，新娘漂亮不？” 陈汉升斜觑一眼：“刚才喊你一起过去看新娘，你端着架子不去，现在又想知道答案，等着吧，新婚夫妇会过来敬酒的。” “我也没端着架子。” 王梓博嘀咕一句：“人家都觉得我们是大学生，咱在这里又是做客的，冒冒失失去看新娘子太不顾形象了。”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你他妈幸亏是建邺理工的，要是麻省理工的，地球估计都容不下你了。” 很快外面传来一阵哄闹声，大伯公女儿和女婿过来敬酒，王梓博赶紧垫起脚。 新娘子虽然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红裙子，不过因为天生长的漂亮，又喝了点酒，一颦一笑都是娇俏可人味道，把整个客厅都照的亮堂堂。 不过新郎年纪真的很小，甚至可能还不明白结婚对自己的意义，傻站着四处敬酒。 他看到陈汉升，茫然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大学哥，谢谢你刚才帮我喝酒。” “好说好说，新婚快乐。” 陈汉升笑哈哈的，豪爽的又喝了一碗。 王梓博看的心里酸溜溜的，他不是羡慕死党长袖善舞，到哪里都能打成一片的能力，陈汉升小时候就这样。 王梓博羡慕是这个弟弟新郎。 这个新娘的姿色，放在建邺理工那就是妥妥的校花，根本都不带打折扣的，甚至在东大这种学校，除了萧容鱼以外，大概也没多少超过新娘子的。 这样的女孩子，就是因为被禁锢在大山里出不去，不得不嫁给这样一个邋遢新郎。 说实话，王梓博在这种人均学历是小学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自豪感的，不然也不会端着架子。 不过，现在看到这对新婚夫妇后。 怎么说呢，他莫名其妙想起了西门庆，武大郎和潘金莲。 ······ 331、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爱情 “小陈，新娘子蛮漂亮的。” 王梓博倒是不敢当西门庆，他就是觉得新娘这样的漂亮女孩，放到大学里，追求的男生不要太多，结果找了这样一个对象，心里真是无处安放的柠檬呀。 “的确漂亮。” 陈汉升差点又把“颜值”计量单位商妍妍拿出来，不过想到王梓博不熟悉商妍妍，也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梓博，你要是注意观察，这个村子的基因都很好，不谈年轻的沈幼楚和新娘，甚至年幼的小阿宁，其实那些刚结婚几年的小媳妇，她们也都很漂亮。” 王梓博刚才一直端着“高材生”架子，现在趁着热闹才抬头观察一下，果然如此，满屋子的年轻女性虽然穿的衣服都是手工缝制的棉袄，鼓鼓胀胀有些土，不过一看脸蛋，恨不得掏钱买几件新衣服让她们打扮打扮。。 另外，从手腕和脖子看，身材也不会胖，偏偏她们老公总是冒着傻气。 王梓博越看心里越纠结，忍不住说道：“新郎配不上新娘。” 男人有时候很奇怪，王梓博虽然觉得好友脚踏两只船，同时攥着萧容鱼和沈幼楚，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 要是有人对王梓博说：“陈汉升这人对爱情不忠贞，朝三暮四的，你别和他做朋友了。” 王梓博一定会觉得这人是个傻逼。 要是让王梓博和这个新郎做朋友，并且告诉他：“这个新郎虽然邋遢，也没什么能力，但是对爱情很忠诚，你和他做朋友吧。” 王梓博也一定是不搭理的。 听到王梓博直接说出对新婚夫妇的看法，陈汉升皱着眉头：“配不配又不是你说了算，即使真的不合适，也没必要在人家婚礼上说出来。” “我也就是和你抱怨两句而已。” 王梓博小声说道：“你以前看电视节目，看到主持人漂亮就想和她们结婚，我参加婚礼觉得新娘子漂亮，觉得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不行啊。” “可以，可以。” 陈汉升笑着说道：“那你干脆留下来好了，沈幼楚还有几个表姐妹没结婚，她们要是找到一个大学生当老公，一定很高兴。” “你激将什么，又不是没可能。” 王梓博不满的回道。 陈汉升打量着王梓博愤懑的脸庞，笑嘻嘻说道：“让我猜猜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找黄慧太亏了，她长的又不是顶漂亮，还喜欢花钱，以前还同居过······” “瞎扯什么，小慧姐是大学生毕业，我们在一起三观符合，而且有话题聊，精神上比较愉悦。” 王梓博不会承认，刚才心里有那么一丝比较的想法，居然马上就被陈汉升捕捉到了。 “牛逼，震惊，惶恐。” 陈汉升先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三观太虚幻了，也没怎么理解含义。” 他们在这边吹水，那边婚礼还在热闹的进行，看来全国吃喜酒流程都差不多，主人家最忙碌，随份子的群众各自吃饭聊天，当然关系特别好的亲戚，还是会去帮帮忙。 比如沈幼楚和几个女孩子，已经主动清理外面的鞭炮碎屑了。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三观的字面意思就是相同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这样情侣才能生活一辈子。” 王梓博继续刚才的话题，难得找到点陈汉升不懂的东西。 陈汉升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三观这个词太西化了，也太飘了。在我的眼里，老陈和梁太后的生活就挺好的，他们是普通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按照你们的说法，老陈和梁太后三观几乎不在一条线上的，但是不影响他们结婚生子，养育我长大，并且相伴相老。” “梓博，咱们都是普通人。” 陈汉升重重的跺了跺脚，震得泥土地面灰尘都扬了起来：“可以顶天立地，也可以狡诈阴险，可以当个诚实小郎君，也可以嘴里没有半句实话，但是一定不能飘，飘起来的人就是自己骗自己。” “黄慧就是这样的，最没意思了。” “你别老是拿她举例。” 王梓博正听得很有感悟，不悦的说道。 “没办法，我身边最装的就是她了，偏偏她还是你女朋友。” 陈汉升“嘿嘿”一笑：“你实在不理解，那就想想你父母的生活，以前我们上小学的冬天，外面冷的都掉冰渣子了，王叔和陆姨还上街卖咸菜，你让‘三观女侠’黄慧过来试试？” “tui。” 陈汉升一声不屑的语气让聊天终止，拿起碗“哗啦啦”倒满酒。 王梓博问道：“你要做什么？” 陈汉升扬了扬下巴：“那个新郎弟弟被人家灌酒呢，我去挡两杯。” 王梓博抬起头，那个冒傻气的新郎官喝的满脸通红，廉价西服领子上全部湿透了，脚步打晃眼看就撑不住了。 “算了，你和他又不认识，帮这个忙做什么？” 王梓博劝阻道。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大头：“你是该端着架子的时候下贱，该开心随意的时候又自重身份，该帮忙的时候作壁上观，该冷漠无情的时候又偏偏心软。” “操！” 王梓博被说的不爽，拿起碗“哗啦啦”也倒了小半碗，不过被陈汉升拦住了。 “你不许喝，这鸡把果酒后劲太大了，我估摸自己要醉。” 陈汉升把王梓博刚倒的小半碗酒，一股脑全倒在自己碗里：“我这100多斤，沈幼楚和小丫头搬不动的，你要扶着老子回去。” 陈汉升说完，直接端着一碗酒走到人群里，推开几个围攻新郎的亲戚，大声说道：“谁欺负我家的新郎官弟弟，不要人多欺负人少，来来来，咱们先他妈喝两碗。” “大学哥。” 新郎官年纪小，被堵在墙角喝呢，一看有人开口维护，还是上午帮自己的那位年轻大哥，感动的差点哭了。 陈汉升声音很洪亮，屋里屋外都听到了，正在扫地的沈幼楚也直起腰，发现陈汉升正和其他亲戚拼酒。 “好！” 在周围亲戚的鼓掌中，陈汉升一口气喝完，还洋洋得意的把碗底扣过来，显示没有一滴酒落下。 沈幼楚看着看着，脸上蓦然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珍贵的冬日阳光趁着中午洒下来几缕，一直被陈汉升欺负的小土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这里了，摇着尾巴跑着、跳着...... 王梓博把这些景象尽收眼底，突然叹一口气：“我也想当渣男。” 他一边嘀咕，一边准备倒点酒喝喝，不过从旁边伸出一只小手拦住了。 小阿宁。 她噘着小嘴巴说道：“阿哥刚刚说，不让你喝。” “连你个小屁孩都管我。” 王梓博凶了一下小阿宁，不过阿宁也不怕他，王梓博只能沮丧的把小阿宁抱到凳子上。 “你要吃什么，你阿哥不务正业和人拼酒，梓博哥哥喂你吃饭。” ······ 332、你哭你们的，我睡我的 大凉山的家酿果酒后劲很大，陈汉升又喝了不少，不出意外的醉了，说话大舌头，走路打着晃，好在没有喝酒的王梓博可以背着他回去。 从大伯公家里出来时，新郎特意送出门，鞠躬表达感谢：“谢谢大学哥，晚上来我屋头喝酒。” “不，不喝了。” 陈汉升胡乱的摆摆手：“这酒太他妈醉人，改天你有机会走出这大山，我再请你喝酒。” “阿爸，不让我出去。” 年轻的新郎有些难过，他晓得陈汉升和王梓博是从外面来的，眼里有着憧憬。 陈汉升笑了笑没说话，王梓博看了一眼自己好友，陈汉升无疑是可以帮到这个新郎的，他完全有这个能力。 这种时候，如果陈汉升挥挥手说道：“我叫陈汉升，春节后来建邺的财经学院，我可以带你看看这繁华世界。” 说完再丢下一张名片，装逼感十足，妥妥的电视剧桥段啊。 不过，陈汉升只是拍了拍王梓博大头：“还不走做什么？得儿驾！” “这就走了？” 王梓博有些不确定，这么好的机会，不装逼实在可惜了。 “你要留下过夜？给老子驾！” 陈汉升呼着酒气喊道。 王梓博这才迈步离开，心想小陈的想法总是那么难以捉摸，我以为他很看好新郎官，还上去帮忙挡酒，结果拍拍屁股一点不留恋的离开。 沈幼楚跟在旁边，不时用毛巾擦着陈汉升脑门的汗水，这种家酿果酒加了一些山里的补品，陈汉升身体底子又不错，零下的天气硬是喝出了汗。 小阿宁带着狗子，一路蹦蹦跳跳的缀在后面。 ······ 回到家后，王梓博看到婆婆还是像以前那样，坐在院子里的木凳上，手里拄着拐杖，拐杖的握柄已经被摩挲的光滑锃亮，大猫乖乖的趴在脚边。 婆婆既没有去参加婚礼，看到陈汉升喝醉了也没有任何举动，只是缓慢的瞧了瞧，然后又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那些层层叠叠的云朵里仿佛藏着岁月的回忆。 她似乎就像一个隐藏的高人，很少有情绪表露，最开心的时候，大概就是看到沈幼楚大学平安回家吧。 “婆婆会不会那些武学秘籍呢？” 王梓博心里嘀咕一句。 “婆婆。” 小阿宁乖巧的扑在婆婆的腿上。 婆婆轻柔抚摸着阿宁小小的后背。 “放，放我下来。” 这时，一路上哼哼唧唧要呕吐的陈汉升，突然拍了拍王梓博的后背。 王梓博问道：“你不休息吗，沈幼楚给你打水洗脸了。” 陈汉升摇摇头：“我给婆婆带了个礼物。” “什么礼物，补品吗？” 王梓博问道：“我都没看到你买啊。” “不是。” 陈汉升落地后有点站不稳，王梓博扶着他一步步走向婆婆。 沈幼楚端着一盆清水过来，她有些疑惑陈汉升要做什么，阿宁也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闪的眨着。 “婆，婆婆，今天你没去参加婚礼，但是我没忘记。” 陈汉升先是摸摸皮夹克的右口袋，好像没找到，又摸摸皮夹克的左口袋，还是没找到。 最后，陈汉升突然大笑一声：“找到了！” 他从牛仔裤口袋里“唰啦”掏出一颗红色的喜糖，王梓博结果凑近了一看：“我以为是什么仙丹妙药呢，咋咋呼呼的，好像高射炮打蚊子。” 这种水果喜糖质量一般，现在港城那边结婚，稍微上点档次的都用金丝猴了。 “不是仙丹妙药。” 陈汉升醉醺醺的说道：“可是，你想到了吗？” “喜糖而已，婆婆要是爱吃，我现在就可以跑回去拿几十颗。” 王梓博反驳道。 “切，那就是没想到嘛。” 陈汉升用不太灵活的手指把纸皮撕掉，喜糖被压得太久，已经断成了两截。 “吃，吃颗糖，沾沾喜气。” 陈汉升呼吸着浓烈的酒气，举着半枚喜糖送到婆婆嘴边。 婆婆完全没想到，陈汉升居然会想到给自己带喜糖，婆婆脸上的皱褶都挤在了一起，厚重的眼皮耷拉在脸上，注视着陈汉升脸上的孝顺和真诚，张开嘴巴把半截喜糖吃下去。 小阿宁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她刚才明明吃了很多，不过觉得这枚特别的与众不同。 “婆婆，甜不甜？” 陈汉升蹲在地上，仰着脸问道。 很少说话的婆婆点点头：“甜嘞。” 小阿宁听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婆婆爱吃糖。” 沈幼楚也笑了，温婉迷人。 王梓博本来气鼓鼓的，后来莫名其妙的也笑了。 婆婆呢，最后也笑了起来，有种特别的情绪在洋溢。 “婆婆，还，还有件事我要和你讲。” 陈汉升撑着要从地上站起来，沈幼楚贴心的过来搀扶，陈汉升注视着身边这个女孩，半响后轻声说道：“她在学校里抬头了，您知道吗？” 婆婆愣了一下，默默看着陈汉升和沈幼楚。 王梓博听不懂这个意思，小阿宁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凝重。 陈汉升涨红着脸，稍微有些激动：“您不是担心她太漂亮，所以一直让沈幼楚低着头嘛，现在完全不需要了，沈幼楚可以随便抬头，没人敢在她面前耍流氓，就连吹口哨的都没有。” “这一切。” 陈汉升拍了拍自己胸口：“我完成的，她不会再被人瞧不起，也不用再那么自卑，她以后的生活我······呕，呕，呕。” 这句话没说完，陈汉升突然吐了起来，喝这种后劲大的酒，不适合情绪波动。 陈汉升“哇啦啦”吐了一堆，中午吃的全部吐光了，胃水都吐出来不少，沈幼楚在旁边帮忙顺气和擦嘴，桃花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陈汉升吐完后，身体开始舒服，不过意识逐渐模糊。 “不，不说了，我要睡一下。” 陈汉升喘着粗气找床，沈幼楚扶着走到自己房间，她要自己照顾才安心。 好在沈幼楚平时都是带着小阿宁睡觉的，这张床也够大。 正在帮陈汉升脱鞋子时，阿宁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阿姐，婆婆哭了。” 沈幼楚一听，赶紧把被子盖在陈汉升身上，匆忙跑到院子里。 婆婆真的哭了，她看到沈幼楚，哭的更伤心。 “婆婆，你为撒子哭嘛。” 沈幼楚帮忙擦眼泪，自己也忍不住落眼泪。 “我不是难过的，我是高兴哟。” 婆婆用粗糙而干瘦的双手握住沈幼楚：“当初你父母走的早，你又长得漂亮，性格又憨厚，我担心你出去被坏人欺负嘛，就说你不许抬头。” “可是天底下，哪过家长愿意让子女低头，哪过家长愿意让子女吃苦，哪过家长舍得哟······你命苦，我也在作孽哟。” 婆婆这一哭，好像把心底深藏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 “婆婆，我没有被人欺负。” 沈幼楚摇摇头，晶莹的眼泪从白皙的脸蛋上甩飞，一颗颗摔落在地上，狗子和大猫都没有再调皮，安静的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我在学校好的很，每天上课和打工，就是会挂念婆婆，小陈对我很好，他都舍不得我自己回家。” 沈幼楚不断擦掉婆婆的眼泪。 小阿宁也在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不过婆婆和阿姐哭了，她就绷不住眼泪了。 “我晓得，去年他第一次送你回来，我就晓得了，否则人家怎么可能几千公里送你回来嘛。” 婆婆吸了吸鼻子，伸手双手捧着沈幼楚的脸蛋：“只要你过得好，婆婆现在死了都安心了。” 王梓博看着抱头痛哭的祖孙三人，自己眼泡也肿的厉害，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父母了。 小学时爸妈卖咸菜，尤其喜欢沿着街边，这样生意好一点，不过王梓博觉得太丢人了，因为放学总能碰到他们。 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不了和父母吵一架，骂他们没有用，不能像小鱼儿或者小陈那样，爸妈都是政府双职工，老师都会另眼相看。 那天晚上，父亲打了自己一顿，母亲默默在房间里垂泪。 后来，那条街上再也看不到卖咸菜的父母了，尽管那条街的生意最好。 “我真是个畜生啊。” 王梓博越想越难过，走到门外开始掉眼泪。 不过，始作俑者的陈汉升，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在做梦，双脚还在不自觉的摆动。 “没吃饭是不是，捏脚怎么一点力气没有呢，我下次不来你家会所了啊，用力安排啊！” ······ 333、呔，你这可恶又可爱的妖怪！ 陈汉升酒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眼睛还没睁开，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应该是小阿宁的童声。 “阿姐，阿哥什么时候起来呀？” “阿姐也不知道。” 这是沈幼楚在说话：“晚上睡觉莫吵到阿哥，阿姐帮你脱棉袄。” “我要自己脱，阿宁长大了。” 小孩子有时为了证明自己不再年幼，刻意做一点小事，讨得大人的夸奖。 陈汉升笑了一下，心想小孩也挺好玩的。 没多久，他就感觉到阿宁钻到旁边被窝的动静，心想自己也要离开了，突然听阿宁说道：“阿姐，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嗯？” 陈汉升愣了一下，他原来准备咳嗽一声，表示自己已经醒来，结果硬是憋回去了。 “好呀。” 沈幼楚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啪”的关了灯，接着陈汉升又感觉到床边有个高挑的身影躺下了。 陈汉升，他彻底不想起床了。 小阿宁很调皮，沈幼楚上床后，她立马亲热的抱住阿姐。 不过动作有些大，沈幼楚担心吵到陈汉升，小声的“嘘”了一下。 小阿宁害羞的吐吐舌头，也跟着“嘘”了一下，房间很快恢复了宁静，只有细微可闻的呼吸声。 陈汉升这时才睁开眼睛，慢慢适应黑夜里的环境。 “阿姐。” 小阿宁没有立刻睡着。 “嗯。” 沈幼楚话很少，但是声音温柔而平和，一点都不因为阿宁是个小孩子就失去耐心。 “阿哥好重啊，他比舅公家里的老母猪还重。” 小阿宁抱怨道：“刚才帮阿哥换衣服，我手都酸了。” 陈汉升这才发现自己皮夹克和牛仔裤都脱了，变成了舒适温暖的大棉袄，看来是沈幼楚带着小阿宁帮忙换的。 “阿姐揉揉。” 沈幼楚没有对“老母猪”说什么，大概觉得没必要纠正几岁小孩子的形容词。 这些是最私底下的对话，陈汉升有种窥探别人秘密的“偷窃感”，不过这对他来说没有一丁点心里负担，总之都不是外人啊。 “阿姐。” 小阿宁又叫了一句。 “嗯。” “我以后会长的像你这样漂亮吗？” “会的。” “我不信，婆婆和大伯公都说你是最最漂亮的，大伯公他们还担心你读书被人欺负了。” “没有，阿姐有阿哥呀。” ······ “阿姐。” “嗯。” “阿哥对你好吗？” “好。” “” “阿姐。” “嗯。” “以后你会和阿哥结婚吗，就像今天二姐一样。” 小阿宁脆生生问道，童言无忌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过这一次，沈幼楚停滞了一下。 陈汉升拉着细长的呼吸，想听听沈幼楚的回答，房间里静悄悄的。 半响后，沈幼楚轻轻说道：“阿姐想。” 小阿宁没理解这句话里的意思，她以为“阿姐想”就是可以结婚的意思了，浑然没察觉这里还包含另一个人的态度。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小心的翻了个身，这样就可以看到沈幼楚。 沈幼楚还没有意识到陈汉升已经醒了，还在哄着小阿宁睡觉。 “阿姐。” “嗯。” “阿哥下午还打呼噜，现在怎么不打了啊？” “可能打完了吧。” 沈幼楚一边说，一边抬起头看向陈汉升，身体突然僵了一下，因为陈汉升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互相对视的时候，他还无声的笑了笑。 沈幼楚很害羞，她不晓得陈汉升什么时候醒的，刚才自己和阿宁的对话，他都听到多少。 好在两人中间还有小阿宁，虽然只是小小的身子，不过可以让沈幼楚心里没那么窘迫了。 “阿宁。” 沈幼楚轻声呼喊。 “阿姐，我在。” “休息喽，不然明天起不来。” “好的，阿姐晚安。” 小阿宁很听话，把小脑袋埋在沈幼楚怀里，不一会儿就有略沉重的呼吸传来，她今天参加婚礼也玩的很开心，刚才还说了会话，精神和身体已经困倦。 小孩子睡着了，下面才是大人的世界。 陈汉升和沈幼楚都侧着身子，虽然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两人都能感觉得到对方在看着自己。 沈幼楚到底脸皮薄，没多久就低下了头，看到阿宁把小胳膊伸到在外面了，她就重新把被子盖上，手掌覆盖阿宁的小肚子，轻轻的抚摸按摩，让她睡得更舒适。 这种场景让陈汉升想到了几年后，他和沈幼楚还是这样互相睡着，不过中间的小阿宁换成了自己的孩子。 “到底是游戏不好玩，还是赚钱没意思，或者外面的渣女不再浪了，我怎么就想到了婚后生活？” 陈汉升心里一阵警惕，同时不断的批评自己：“千万不能因为温馨的家庭氛围，就产生了结婚甚至要小孩的举动，太他妈恐怖了。” 想着想着，陈汉升马上转身面对另一个方向，不再看着沈幼楚。 沈幼楚不明白怎么回事，陈汉升好像突然生气了，难道因为小阿宁刚才把他和老母猪放在一起比较吗？ 此时，陈汉升就觉得自己像西游记里的唐僧，只不过唐长老是一心想取经，陈汉升是一心想玩乐，可两人“佛心”都是差不多坚定的。 类比而言，沈幼楚就是那个一心想嫁给唐僧的女儿国国王了。 “我把你当成同学，你却想当我老婆，居然还想用家庭来束缚住我？” 陈汉升正嘀咕着，感觉后背被轻轻推了一下。 “干嘛？” 陈汉升凶巴巴问道，当然他也很小声，担心吵醒了阿宁。 沈幼楚把小灵通递过来，这里虽然没有信号，但是可以打字的。 沈幼楚在屏幕上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陈汉升“啪啪啪”的回复：“为什么说对不起？” 沈幼楚看完又打上一行字：“你以前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道个歉，你心情就会好一点了。” 陈汉升想起来，以前有次他逗弄沈幼楚：“我心情不太好，虽然和你没关系，但是你能给我道个歉吗？” 最后沈幼楚为了让陈汉升“心情好一点”，居然也傻乎乎的道歉了。 现在这种环境下看了，陈汉升心里乱糟糟的，瞥过目光看了看沈幼楚，小灵通幽蓝的荧屏灯光照在沈幼楚脸上，有点小委屈也有点憨憨的小疑惑。 “睡觉吧，我没事。” 陈汉升说道，他不敢再交流了，生怕不小心自己钢铁一样的决心被融化了。 不过，沈幼楚又推了他一下。 “你还要干嘛？”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 沈幼楚小心翼翼把小灵通递过来。 陈汉升瞅了瞅，上面写着：“你中午吐了，晚上又没吃饭，我给你煮点粥好不好。” “不吃，我饿过了，再说也怕冷。” 陈汉升压抑住内心的情感。 沈幼楚又打了一条信息递过去。 “不用你起床，我煮好后端过来，你在床上吃，好不好？” 这个语气已经带着恳求了。 陈汉升默默的看完，然后转过头看着沈幼楚。 她已经坐起来了，只要陈汉升一个点头，沈幼楚马上去厨房帮陈汉升煮粥再端过来了。 “哎~~~” 陈汉升深深的叹一口气，他也坐起来慢慢靠近沈幼楚，沈幼楚怔怔的也没有躲避，任由陈汉升在她光滑脸蛋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呔，你这可恶又可爱的妖怪，休想动摇我的道心！” ······ 334、你那是眼馋人家！ 咬完“可恶又可爱”的沈幼楚，陈汉升终于心满意足了，还主动擦了擦她脸上的口水。 “饭就不吃了，我现在也睡不着，咱两闹闹磕吧，声音小一点。” 陈汉升盘起腿，伸手帮小阿宁掖了掖被角。 “嗯。” 沈幼楚看了看熟睡的阿宁，顺从的点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中间躺着一个孩子，陈汉升又忍不住挠挠头了。 他妈的，怎么越来越像夫妻深夜聊天的氛围了。 “那个，咱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陈汉升办法还是很多的，他晓得从什么话题入手，沈幼楚这样的女孩子，你送她1000万，不如和她一起回忆两人相处的1000个小片段。 果然，沈幼楚听到这句话，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在操场。” “操场？” 陈汉升心想不对吧：“咱们第一次见面应该在食堂，那天我还抢你馒头吃了，还给你喂了虾仁。” 想起这些小事，沈幼楚更加害羞，也有些欢喜，桃花花瓣一般的眼尾微微勾起，不过她还是很坚持：“在操场的新生开学典礼。” “噢~” 陈汉升也想起来了。 其实都不算单独见面，那是整个班级的男生女生第一次见面，陈汉升主动跑去女生群体里打招呼，还认识了港城老乡谭敏。 那个时候，胡林语才是公管二班最出风头的人物，陈汉升都不如她。 现在回忆起来，真有点忆苦思甜的感觉呢。 “这个要算的话，后面还有班级里自我介绍。” 陈汉升取笑沈幼楚：“当时你就说了一句话，还结巴了两次。”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我也会紧张的。” 陈汉升笑呵呵的：“以后就是军训了，军训倒是天天见面，后来你还用所有积蓄请我吃小火锅记得不？” 沈幼楚“嗯”了一声，当时她只想还钱的，因为陈汉升帮她交了班费。 还完钱以后，自己继续在食堂和图书馆兼职，陈汉升当他的大班长，只是后来的申请贫困生补助又把他们拉到了一起，下面就是看电影、芥菜辣子、那一声没头没尾的晚安，梁太后突击视察财院······ 两人从大一上学开始，一直说到大二上学期结束，不过很有默契的略去了那个扎着高马尾，仰着下巴的傲娇女孩。 陈汉升发现沈幼楚记忆比自己好，很多小事自己都模糊了，但是她记得很清楚。 “昨天中午那个新郎，看得出很想去外面打工。” 按照时间顺序，陈汉升谈到了这场婚礼：“他可能有些想找我落脚的意思，不过我没搭理。” “那你需要他吗？” 沈幼楚轻声问道。 “明年火箭101要扩张的，多一个两个的问题不大。”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这事你决定吧，就像上次王梓博找你说情，你自己在脑袋里分析分析，这个刚刚结婚的年轻新郎适合不适合出去打工，你觉得适合的话，那我就收下了。” 沈幼楚抬起头看着陈汉升，陈汉升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沈幼楚缓缓呼出一口气，好像有一个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的确是重担，沈幼楚一个念头，很可能就改变这对新婚夫妇的命运，到底是在平静的村里生儿育女，还是见见繁华的大世界。 外面诱惑那么多，数年以后，丈夫还能保持原来的质朴吗，漂亮的新娘还能恪守初心吗，这些现实问题一摆出来，不会比王梓博和黄慧之间的关系简单。 “另外啊。” 陈汉升摩挲着下巴：“我想大三上学期或者下学期，直接把婆婆和阿宁接出来，阿宁要上小学，外面的教育条件好一点。” “不好！” 一个声音直接否决了。 “嗯？” 陈汉升看着沈幼楚，沈幼楚摇摇头，示意不是自己出声的。 “嘭！” 睡在中间的小阿宁就好像弹簧一样坐起来：“我不想去外面。” “你没睡着啊？”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小阿宁扑在沈幼楚怀里：“你们说话我就醒了，阿姐，我不想去外面，这样就见不到阿妈了。” 沈幼楚温柔的抚摸着阿宁后背，解释道：“阿宁母亲改嫁了，就在不远处的另一个村，平时还能见到的。” “阿哥，我不想去外面。” 阿宁生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泪眼朦胧的转过身子，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明，好像知道谁才是说话管用的那个人。 陈汉升不吭声，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快2点半了，拍了拍阿宁的小脑袋说道：“时候不早，休息了。” 他说完就自己先躺下了，手臂枕着后脑勺，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脚后跟一踮一踮的在思考。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不给出答案，就晓得他心里的想法很坚定了，搂着小阿宁重新睡在被子里。 “阿姐，你以后莫要离开我。” 父亲打工后一去不复返，母亲改嫁他人，小阿宁生怕阿姐也会离开自己。 “阿姐不会的。” 沈幼楚帮小阿宁擦着眼泪。 “阿哥。” 阿宁挣扎着转过头，小脸还扑簌簌的掉眼泪：“你也莫要离开我，好不好。” 陈汉升转过头，看着阿宁一抽一抽的小肩膀，展颜一笑。 “好呀。”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起来后就收拾东西，王梓博在旁边抱怨道：“你昨晚睡沈幼楚房间的吗，搞的我一个人睡觉。” “咋滴？” 陈汉升打量着王梓博：“你都20岁了，还要哥哥带着你睡啊，你也该锻炼锻炼一个人睡了。” “滚蛋，我早就一个人睡了！” 王梓博不满陈汉升胡扯，商量道：“我是想问问，我要留多少钱给婆婆合适。” “你今年不用留了，已经买了脑白金。” 陈汉升挥挥手说道。 王梓博不乐意：“我知道她们不缺钱，不过这是我的心意。” “你真的不用。” 陈汉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拒绝。 “不行，我已经准备好了，就是数额不好确定。” 王梓博也有自己的想法。 陈汉升没办法：“你现在身上还多少钱？” “原来是工资加奖金差不多1万4，不过给黄慧买了手机，自己也买了点衣服，还有机票······” 王梓博在陈汉升面前也没必要撒谎：“现在还有6000多吧。” “你回去给陆姨吧。” 陈汉升继续整理行李。 王梓博还要说点什么，陈汉升直接说道：“我开了个奶茶店，沈幼楚是大老板。” “虽然她继续用我的名义开了户口，不过这个钱还是她支配的，具体盈利我不清楚，可平常管事的胡林语年底就拿了8000块钱，沈幼楚会差吗？” “这么多？” 王梓博有点吃惊，他又很快为萧容鱼打抱不平：“你都不给小鱼儿这种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陈汉升反问道：“小鱼儿性格和沈幼楚截然不同，她们对幸福的定义也是不同的，哪里能一概而论。” “再者说，我和她们只是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大家就是喝喝茶的关系。” 陈汉升收拾好包，直接出去吃早饭了。 王梓博愣了愣，忍不住骂道：“放屁，你们是同学关系吗，你那是馋人家的身子！” “tui，渣男！” ······ 335、到底是哪个姓（谢谢炽夏心生微燃的盟主） 陈汉升和王梓博回去时，除了沈幼楚和阿宁以外，昨天的新郎也带着新娘来送行，手里还拎着土特产。 陈汉升笑哈哈的握手拥抱，也没有推辞的收下土特产，但是没给人家留一句承诺。 看着痴痴呆呆站在巷子口的四个人，王梓博心想沈幼楚和小阿宁有理由等在那里，这对年轻的新郎新娘就没必要了，因为陈汉升连名字都懒得打听。 “小陈的心为啥能这么硬呢。” 王梓博心里默默想着。 两人一路辗转换车来到蓉城，这次就连王梓博都主动想着要帮陆玉珍买礼物，他晚回去一天，带点礼物没准可以少挨骂。 “老陈那边也不能忽略了啊。” 陈汉升想起还有老爸，咂咂嘴又买了四条烟，全部都是川渝的当地烟，比如娇子、玉溪这一类的。 王梓博看到了，也跟着买了四条。 陈汉升担心这烟是假的，想了想对王梓博说道：“梓博，把你爸撕了给我抽抽，免得买了假烟。” “操！什么叫把我爸撕了。” 王梓博不满的说道：“你就不能把话说完整吗，送给我爸的烟撕开来尝一支。” “一个意思嘛，你咋这么咬文嚼字呢。” “不给！要抽你就抽自己的那些。” “瞧你小气的样。” “我乐意。” 两人互相埋怨登上回港城的飞机，只是睡一觉的功夫就到老家了，站在熟悉的华联商场门口，王梓博感觉就好像做梦一样。 早上还在几千公里以外的川渝，摸着狗子和大猫，逗弄着小阿宁，现在傍晚已经回到老家了。 要不是凉风嗖嗖的，王梓博老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发什么呆？” 陈汉升招招手喊了一辆的士：“那你自己打车回去啊，这两天别找我，找我也不在家的。” “噢，噢。” 王梓博迷茫的挥手告别，摸出一支烟“吧嗒吧嗒”抽着，他觉得这一年过的太快了，可是想想收获也蛮大的。 “有了女朋友，也有了钱，还能给爸妈买礼物，考试成绩也没有挂科。” 王梓博低头看了看大包小包：“好歹算个丰收年吧。” ······ 陈汉升没那么多感触，一路小跑回到家里，陈兆军正坐在沙发上看体育节目。 他也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彩电的光线在闪闪烁烁。 “为什么老是不开灯啊。” 陈汉升回家第一个动作是换拖鞋，接着“啪嗒”一声打开灯，第一句话也不是招呼，而是“心疼的责怪”。 “老陈，家里缺这点电费吗，以后可别让我给你配老花镜！” “关灯看舒服。” 陈兆军回了一句，默默打量自己儿子。 其实陈汉升见到老陈也挺想念的，毕竟上次见到还是11月份，不过他也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先放下行李，从卧室、厨房，再到卫生间全部逛了一遍，发现没有梁美娟身影，这才来了一句名言。 “爸，我妈呢？” 老陈也不以为意：“知道你今天回来，她出去买菜了，可能碰到哪个同事邻居在聊天吧。” 陈汉升撇撇嘴：“亲儿子回家都不重视。” 看到陈汉升打算回卧室睡觉，陈兆军叫住他：“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老陈脸色难得严肃，陈汉升想了想先把烟拿过来：“爸，孝敬你的。” “噢。” 老陈拿过来看了看，随手把烟放在茶几上，等着儿子在厨房里洗黄瓜出来。 “天这么冷，你非要吃这些生冷瓜果啊。” 老陈虽然有事要谈，不过看到陈汉升就这样直接吃生黄瓜，还是担心他吃坏肚子。 “爽就行了。” 陈汉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沾着水的手直接搂住老陈肩膀，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女排比赛，嘴里嚼着黄瓜说道：“啥事找我。” 其实陈兆军挺欣慰儿子这样的态度，在家里梁美娟是严母，自己就不适合再拉着一张脸了，所以陈汉升从小到大并不怕老陈，非常怕梁美娟。 “今年你赚了多少钱？” 老陈在政府机关工作，一般不会直接这样问隐私的，不过这是自己儿子，所以也没什么阻碍。 “80多万吧，本来90多万，发奖金散了点，还要再给一个员工配辆20万的车。” 在金钱上，陈汉升不会对亲爹撒谎，他都没想老陈问这个做什么，总之自己的钱就是父母的钱。 “这么多？” 老陈有些吃惊。 “嗯，明年可能更多。” 陈汉升在家里看电视也没个正经坐姿，脱掉鞋子直接翘在茶几上，突然“叮叮叮”的碰到一些东西。 陈兆军提醒道：“你妈刚买的手镯，你别碰坏了，不然又要骂人。” 陈汉升拿起来瞅了瞅：“这明显是打造玉器剩下来碎料做的，改明我去首饰店给她买个真品，小里小气的。” “这些都不重要。” 陈兆军看着儿子问道：“你又去送小沈了？” “嗯。” 陈汉升点点头承认了，梁美娟晓得这事。 “我想和你谈的就是这个。” 陈兆军叹一口气：“我是看好老萧家的女儿，这个闺女漂亮，个子高，懂礼貌，学习成绩又好，前两天在街上看到我和你妈，硬是拉着给我们各买一套羽绒服，最重要的是，咱们两家知根知底。” 陈汉升不说话了，静静的听着。 “不过呢。” 陈兆军摇摇头：“你妈更喜欢沈幼楚，她当然也有自己的理由，当然小沈我也喜欢，现在就是你的态度。” “你要是选择了小沈，那我们就和老萧说清楚，这样两家不至于当个仇人；你要是选择了小萧，那就尽快和小沈一刀两断。” 陈兆军下了最后通牒：“所以，你必须要拿出一个结果。” 陈汉升怎么可能选择呢，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爸，你有空去港城美院写点字不是挺好的，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我可以处理好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容我想想。” “年前能拿定注意吗？” “我困了，爸，我先回去睡觉了。” 陈汉升又想遁走，老陈没办法，最后只能换了种方式：“那你先告诉我，你中意谁吧，这样以后我和老萧见面，知道用什么态度来应对。” 陈汉升心想今天不给个答案，看来是不行了，于是手指沾着水，在红木茶几上写了一个姓。 哪知道老陈看完以后，这个没什么脾气的中老年人，气的拍了一下茶几。 只听“叮”的一声，梁美娟买的手镯直接震断了一个。 “我靠。” 陈汉升吓了一跳，迅速远离事故现场：“爸，这是你弄坏的啊，和我没什么关系。” 看到陈汉升跑回卧室睡觉，老陈瞅着两截的手镯，也是一脸忧愁。 陈汉升回到卧室后，这里翻翻，那里看看，昨晚因为熬夜再加上今天旅途奔波，真的倒在床上眯了一会。 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客厅里有人说话，还有那熟悉的脚步，这是梁太后回来了，陈汉升赶紧爬起来过去请安。 结果，陈汉升还没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老陈解释那个碎裂的手镯。 “碎了就碎了吧，汉升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也是不小心的，左右也不怎么贵，不如就当这事没发生吧，别给孩子增加心里负担了······” ······ 336、一家人的小欢喜 看到老陈把手镯甩锅给自己，陈汉升忍不住翻翻白眼，自己可是放假刚回家啊。 陈汉升“咯吱”一声打开卧室的门，梁美娟乍看到儿子很高兴：“吖，你回来啦？” “妈，那手镯······” “没事，那手镯不值钱，我看着便宜在夜市买的。” “不是，它不是我······” “咳～” 这时，老陈突然咳嗽一声：“今天刚发工资。” 陈汉升突然明白了，在家里陈兆军的工资卡都是放在梁美娟那里的，梁美娟每个月会给老陈固定零花钱。 心情好就正常给，心情一般就少给点，要是吵架就干脆不给了。 总之梁美娟每天做饭，按时买衣服，老陈是不愁吃不愁喝的，身上有点钱，也全部跑去贡献给港城书法协会了。 不过老陈又没其他爱好，不赌博不酗酒，应酬后也从不参加第二轮，简直和陈汉升是两个极端。 梁太后不止一次哀叹当年是不是抱错孩子了，也太不像父母了。 这样一想，陈汉升突然就心软了，老陈也不容易啊，硬生生改了口风：“它不是我故意摔坏的。” 梁美娟很奇怪：“你肯定不是故意的啊，难道还是有意的啊。” “不过。” 梁美娟指着茶几说道：“这里怎么有个水印呢，好像还是一个汉字，‘全’还是‘金’？” 现在，变成陈汉升尴尬了。 刚才老陈让他二选一，陈汉升不乐意，既没写“沈”也没写“萧”，写了个“全”。 “全”的意思不是要找一个姓全的女生，而是“我全都要”。 这么皮的回答要是让梁美娟知道了，陈汉升今晚肯定要被骂的狗血淋头。 “这是‘全’。” 老陈突然支吾一声：“我沾着水写的，突然想到了，有所感悟。” 喜欢书法的人，中意研究汉字的偏旁部首，很多时候还要写下来，当时没笔就用其他东西代替。 梁美娟也没怀疑，只是骂了一句：“家里没有纸吗，茶几泡坏了怎么办？” 不过，“我全都要”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陈兆军和陈汉升对视一眼，然后又默契的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父子俩利用各自的优势和劣势，联手忽悠了梁太后，保证了利益没有受到损害。 老陈继续看电视节目，陈汉升陪着梁太后在厨房说话，还一边给萧容鱼发信息。 “我回港城了。” 没多久，手机“叮”的一声来个信息，小鱼儿回过来的。 “还以为你要在建邺过年呢。” 陈汉升“嘿嘿”一笑，自己忙到15号早上才离开学校，再加上送沈幼楚回川渝，中间还耽误一天参加了婚礼，今天已经17号了。 2004年春节是1月22日，按照农历年来算已经大年二十六了。 陈汉升：事情太忙了，明天我去你家找你吧。 萧容鱼：明天家里来亲戚。 陈汉升：那好吧。 萧容鱼：“那好吧”是什么意思喔？ 陈汉升：就是改天再去的意思啊，你不是家里来亲戚吗。 萧容鱼：我家来亲戚，这和你找我冲突吗？ 陈汉升：我%#*&amp;······ “妈的，也太傲娇了吧！” 陈汉升心想这是什么神奇的逻辑，既然想我过去，那直接答应就行了嘛，还说什么亲戚来了。 “哼，就知道你不想找我。” 萧容鱼又来了一条信息。 陈汉升叹一口气，干脆利索的回道：“明天中午去你家吃饭，我带着酒陪萧叔喝一点。” 这个态度让小鱼儿比较满意，她这才放过陈汉升。 “家里有酒，你直接过来就好。” “算了，我还是表现点诚意吧。” ······ 陈汉升和小鱼儿斗嘴，梁美娟看到就不太满意了。 “就知道玩手机，放假一回家就知道抱着个手机！” 陈汉升诧异的抬起头，往后几十年里，梁太后的经典句式“放假一回家就知道抱着手机”，原来是在从现在开始的吗？ “没有，公司的业务。” 陈汉升敷衍一句，依靠在厨房的对拉门上，继续发信息。 “小沈安全到家了？” 梁美娟一边切菜一边问道。 “昂。” 陈汉升点点头。 “她家里情况也还好吧。” “挺好的，婆婆身体也不错，小表妹也胖了点。” “有空我也想去看看，很久以前单位组织学习去过蓉城，那时你才上幼儿园，现在一转眼都大学了。” “可以啊，不过你就别去凉山了，那里路不好走，海拔还有点高，你身体别受不了。” 陈汉升顿了顿说道：“我到时把婆婆她们接出来见你。” “哪能呢。” 梁美娟摇摇头说道：“男方父母必须要去家里的，规矩不能随便破。” “哦，那随你。” 陈汉升没敢说自己打算在建邺买房子，那样梁美娟又觉得自己年纪小瞎做决定。 “家里有白酒吗？” 聊着聊着，陈汉升突然想起明天要去萧容鱼那边，自己要带酒的。 “有啊。” 梁美娟指了指储藏室：“你去找找看。” 陈汉升过去翻箱倒柜找了很久，结果全是一些中低端的白酒，忍不住大声抱怨道：“你们要好歹在机关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除了二锅头就是小糊涂神，茅台和五粮液一瓶都没有。” “你们就不能让社会的不良风气吹一吹家里啊。” ······ 晚上吃完饭，老陈和梁美娟商量年后走亲戚的事，陈汉升有两个姑一个叔，爷爷奶奶去世后，彼此相聚就少了。 陈汉升在看《射雕英雄传》，黄日华这一版的就和《西游记》一样，属于百看不厌的经典，就算知道后面的情节发展，也依然会兴致勃勃的看下去，这大概就是经典的魅力。 不过梁美娟在家是个太平洋警察，什么都要管的，她一转眼瞅到儿子看电视半躺在沙发上，下意识就纠正起来：“坐好了看电视，再斜斜歪歪的就出去。” 陈汉升正看到精彩片段，很不爽的回道：“妈你也太真实了吧，我刚回家时时欢欢喜喜的，吃饭时你骂我衣服太脏，现在我只看了一集《射雕英雄传》，你就要赶我走，能不能坚持两天啊。” 这简直父母的正常操作，子女很久没回家想念，刚见面时高兴，但是呆了两个小时就开始嫌弃了。 梁美娟也不甘示弱，在家里她才是no.1。 “这能怪我吗，你上幼儿园时我想培养成天才，初中时候觉得上个大学就行了，高中时觉得健康成长吧。” “你上了大学，感觉不气死我就好了。” 陈汉升摇摇头，正好《射雕英雄传》结束了，马上站起来说道：“困死了，我去睡觉了。” “回来。” 梁美娟叫住他：“期末考试怎么样？” “嗯？” 陈汉升愣了一下：“妈，你要说到考试成绩，那我可不困了啊。” ······ 337、来自路虎的俯视（谢谢小飞毯的盟主打赏） “怎么，期末考试成绩很好？” 梁美娟发现陈汉升脸上得意起来。 “也不能说很好吧，这太狂了，只能说中等很好吧。” 陈汉升从包里把考试成绩单拿出来：“我读一遍，还是你们亲自看？” “德性！” 梁美娟直接抢过来，嘴里念着：“世界经济学82分，管理学原理85分，组织行为学90分，应用统计学88分，概率论80分，公共关系学81分。” “你是你考的？” 梁美娟根本不相信。 “妈，你这语气有点不对啊。” 陈汉升好像受到了侮辱：“上面写着我的班级和名字啊，不是你儿子考的，还能是谁考的？” 梁美娟不搭理陈汉升，拿去和陈兆军一起看，成绩单上面的确明明白白打印着陈汉升的学籍身份。 学号：020901254813 姓名：陈汉升 院系：人文社科系 班级：公共管理二班 不过梁美娟经常被糊弄，她已经有经验了，来来回回的翻看：“这别是你自己制作的吧。” “妈，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陈汉升指着成绩单上面的红章，生气的说道：“看到没，这是财院团委的印章。” “团委知道不？” 陈汉升认真的强调：“非常牛逼的一个部门，权利可大了，boss是我们财院副院长陆恭超，这是个铁面无私，绝对不会徇私舞弊的一个管理机构。” “是吗？” 梁美娟还是很怀疑，看向陈兆军：“你们学校当初的团委，有这么厉害吗？” 老陈摇摇头：“我们学校有没有团委都不知道。” 老陈是大专毕业的，梁美娟则是工作后读的夜校，在父母这一辈中，正正规规读过大学的只有小鱼儿父母。 不过老陈也有疑问：“这个成绩单不是寄回家的吗，怎么在你包里。” “寄回家的啊。” 陈汉升一点都不慌：“我在楼下信箱里刚拿到的，你们自己没去收件，怪我咯？” 梁美娟和陈兆军互相看了看，他们都没有订阅报纸，隔两三天才去看一看，这真是“死无对证”了。 “真是你考的？” 梁美娟最后一次确认。 “骗人天打五雷轰！” 陈汉升正赌咒发誓，突然外面“轰”的一声响，把屋子里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陈汉升，这份成绩单从头假到尾，连章都是偷摸盖上去的，刚才他还发了这种毒誓，以为真就应验了。 陈汉升心里还在打鼓，不会玩真的吧，那我整天都是九天雷劫啊。 “鞭炮。” 老陈率先反应过来，快过年了难免有人放爆竹。 陈汉升缓缓松一口气：“你们没事吧，真是太调皮了，我去骂骂他们。” 他走到窗户，大声喊道：“哪家的孩子这么调皮啊，二十六就放鞭炮，你们都吓到我爸妈了，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屁股打成六瓣啊。” 陈汉升还真的不敢口吐芬芳，这附近都是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只能宣泄一下心中的郁闷。 陈汉升这类人，他们在外面比在老家要狠辣的多。 在外面心狠，那是为了站得住脚。 老家遍地都是长辈和亲戚，陈汉升也就能在同学里跋扈一下，平时走在大街上就是个弟弟，要是遇到爷爷奶奶这一辈的老战友。 弟弟都当不了，瞬间变成孙子辈了。 外面先是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几个孩子嬉笑的声音，他们都没有把这句威胁放在心上，很快又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陈汉升心里痒痒的，他自己都想下去玩会。 “行了吧，平时没见你这么孝顺。” 梁美娟叫住陈汉升，把成绩单折叠起来放好：“今年春节我要带去你外公家，何小红老说汉升考上大学也是混日子的，现在我要耀武扬威一次。” 何小红是大舅母，她和梁美娟的姑嫂关系有点纠结，追根朔流的话，可能还得从二十多年前大舅母嫁给大舅，梁太后仍然住在外公家里说起。 老陈摇摇头，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真是闲的。”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梁美娟双手抱胸，气鼓鼓的说道：“我儿子就是比她儿子厉害。” 涉及到长辈之间的小矛盾，陈汉升笑嘻嘻的就不想插手了，免得影响自己和小海表哥之间的关系，他搂住梁美娟肩膀转移话题：“妈，猜猜我今年赚了多少钱？” “多少？” 梁美娟问道。 陈汉升比划一个“8”的手势。 梁美娟故意猜道：“800块？” “啧，你这不是逗我玩嘛。” 陈汉升晃晃手指：“80万。” “谁稀罕。” 梁美娟推开陈汉升的手，指着成绩单说道：“你每次能拿这个成绩给我，我觉得比什么都安心。” “切，没劲。” 陈汉升撇撇嘴，洗澡上床看小说了，心里盘桓着港城的家里要买台电脑啊，不然寒暑假也太无聊了。 儿子离开后，刚刚浑然不在意的梁美娟才突然说道：“80万啊陈兆军，我们两人一个月工资福利加起来也就4000，不吃不喝要攒多少年？” 此时，梁美娟脸上并不是高兴，而是紧张和严肃。 这是一位母亲面对儿子突发横财后的真实反应，没有开心的情绪，反而是害怕和不安，最担心陈汉升走了偏门，也有儿子长大脱离管教的失落。 “我今晚也想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陈兆军吸了两口烟：“要不咱两辞职一个，专门去建邺陪着他吧，年后我们看看单位的内退手续怎么办理。” “我同意。” 梁美娟点点头说道：“我还想带孙子呢。” ······ 陈汉升不清楚老爹老娘有这个打算，不过他一定是坚决反对的，自己要是想捞偏门，哪里还需要这么辛苦的经营关系和积累人脉。 现在陈汉升的资金都是实实在在可以反复验证的，明年火箭101扩大规模，在财院领导的推波助澜之下，陈汉升这个创业大学生的名声一定会传出去的。 说不定可能还要登上各类报纸媒体，进而全国闻名。 “那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吸引清北的才女投怀送抱。” 陈汉升意淫着这个梦想睡过去，第二天起床父母都去上班了，他们可能要到大年二十九才会放假。 今天约好是要找萧容鱼的，陈汉升去烟酒商行买了两瓶五粮液，散步似的来到萧容鱼家的楼下，这才发现趴着一辆“苏c”牌照的路虎，体积明显比周围小车大了一圈。 2004年的路虎还是很少见的，尤其在港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 陈汉升点上一根烟，没什么形象的蹲在地上观察04年路虎和19年路虎的区别。 没多久小鱼儿的电话就打来了：“你怎么还不来呢？” 陈汉升弹弹烟灰：“我就在楼下。” 听着话筒里“咔擦”的声音，大概是小鱼儿打开窗户：“看到了，我下去找你。” 萧容鱼下来后，也跟着瞅了瞅这辆路虎：“这车很贵吗？” “还好。” 陈汉升摇摇头：“我现在也能买得起，就是比较少见。” “今天来我们家亲戚的。” 萧容鱼无可奈何的补上一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陈汉升笑了笑：“这车贼耗油，他们这是过来装逼的？” “差不多吧。” 小鱼儿叹一口气：“还有他们家那个傻儿子。” ······ 338、萧奶奶的灵魂两连击 “什么傻儿子？” “emmm······” 小鱼儿仰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就是一直滔滔不绝讲政府官员升迁秘闻，还有国际时事政治局势的男生，你见过吗？” “见过啊，还不少呢。” 陈汉升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要是再懂点奢侈品和手表，差不多就能归纳到黄慧那一栏里了。 “他家里什么背景？” 陈汉升问道。 萧容鱼回忆一下：“听说是国企，不过我忘记叫什么企业了。” “国企家庭啊。” 陈汉升耸耸肩膀：“这到不意外。” “我觉得就和傻子似的。” 小鱼儿要帮忙拿酒，陈汉升摆摆手拒绝了，她也不客气，晃着马尾辫一摇一摆的走上楼了。 “喜欢谈政治的国企家庭。” 陈汉升心里对这个来自“苏c”的装逼青年有点兴趣了。 “苏c”是苏东省彭城市，彭城历史悠久，汉高祖刘邦就是这地方的，后来也一直是军事和交通重要枢纽。 既然说起了彭城，这就不得不谈谈苏东省的内斗历史了。 苏东省一共13个地级市，不过因为经济发展和风俗习惯等问题，民间分成了苏南和苏北两派。 苏南以苏锡常为首，它们靠近沪城，群众更富裕； 苏北相对苏南要穷一点，港城也是苏北这个群体里的的小老弟。 苏南嫌弃苏北，觉得拉低了整个省份的gdp，一直流传出苏锡常准备拉上沪城，独立成立一个省。 苏北一看女神嫌弃自己，干脆心一横，咱们也拥护彭城当大哥算了，自己玩自己的。 可能全国这么多地区，也就是苏东省就这样南北相斗的奇观。 不过，苏南和苏北也有十分团结的时候，一是当全省被地域黑的时候，那时苏南和苏北也就不分彼此了；其次，那就是当面对省会城市建邺。 别看建邺是六朝古都，可是苏东省内的两大派系都不愿意接受它，苏南嫌弃建邺经济发展没潜力，建邺又不乐意跟着苏北混。 最后，还是旁边的一个省伸出了橄榄枝，小建呐，既然它们都不要你了，不如来我这里呗。 所以，同属苏北的“苏c”彭城和“苏g”港城其实离的很近，甚至方言都有一点相似。 “爸，小陈来了。” 陈汉升跟着小鱼儿回家后，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几个人，两男一女。 他们年纪好像差不多，皮肤微黑，身材都比较胖，稍微年轻点的男人带着个圆片眼镜，小眼睛瞅着陈汉升进门滴溜溜观察。 陈汉升左右看了看，好像少个人啊，萧容鱼嘴里的“傻儿子”去哪儿了？ 萧宏伟看到陈汉升手上拎着两瓶酒，生气的责怪道：“买酒做什么，家里都喝不光的。” “我没想买，小鱼儿让我买的，她说不买就生气。” 陈汉升直接把责任推给了萧容鱼。 “我没有，我昨晚都说了不要买了。” 萧容鱼听到陈汉升污蔑自己，鼓着嘴巴踢了陈汉升一脚。 陈汉升也没有躲避，笑嘻嘻的打招呼：“萧叔，吕姨。” 清丽很有气质的吕玉清点点头：“下次再买东西，你人就别过来了，你知道储藏室在哪里吧。” “知道。” 陈汉升拿着酒走进储藏室，老萧的储藏室那叫一个丰富，茅台中华一大堆，甩了老陈好几个档次。 他烟也正好抽没了，随意抽出一条中华，慢慢踱到客厅一屁股坐到萧容鱼旁边，这个过程中两人偶尔腿碰腿，手臂碰手臂，不过谁都没当一回事。 萧宏伟看到陈汉升手上拿着中华，笑着说道：“你就是拿两瓶酒换我中华烟了。” 老萧说完又给三个亲戚介绍：“陈汉升，建邺财院的大二学生，我们家朋友的儿子。” 这个介绍很有意思，老萧没有说“我朋友的儿子”或者“萧容鱼的同学”。 “我们家朋友的儿子”，在介绍里就把陈汉升和自己家的关系暗示清楚了。 所以，陈汉升才能进出储藏室，才能不经过允许就拿烟，才能毫无芥蒂的坐在萧容鱼旁边。 “这是刘叔叔一家。” 老萧介绍楼路虎车的主人：“我二姨奶女儿的表兄。”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这关系哪里能叫亲戚，不过他表现的很客气，撕开中华包装开始散烟：“刘叔好。” 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点点头接过，陈汉升又礼貌的对另一个男人发烟：“这位是刘二叔吧，你们兄弟两蛮像的，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话一出，满客厅的人脸色都僵了一下。 萧容鱼赶紧推了推陈汉升：“你乱说什么，这就是刘叔的儿子刘光阁。”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卧槽，这儿子怎么长的这么显老啊。 “我太老成了。” 刘光阁扶了扶眼睛，有些尴尬的解释。 “没有没有。” 陈汉升赶紧补救：“主要刘叔看着太年轻，你们父子坐在一起，简直就和兄弟一样，光哥来只烟？” 萧容鱼又推了一下，悄声说道：“人家刚上大一，比你还小一岁。” 尼玛哟······ 陈汉升就算再机智，这下都补救不回来了，心想你他妈是哪吒转世啊，出生前要在肚子里赖三年？ 好在小鱼儿的奶奶端着水果走过来，老太太平时住在乡下，寒暑假就来给小鱼儿做饭吃。 港城很多老人都这样的，喜欢孙子和孙女，不一定喜欢儿子或者儿媳。 老太太听力不太好，不过记忆力还不错，她去年见过陈汉升，所以还记得。 “奶奶。” 陈汉升大声打个招呼。 萧奶奶瞅了瞅：“这不是汉升嘛，来，吃柿饼子。” 陈汉升摇摇头：“我吃这玩意拉肚子。” “啥。” 萧奶奶一脸惊讶：“你今天早上尿裤子？” “扑哧~” 小鱼儿没忍住笑起来。 陈汉升没办法，他总不能和老太太置气啊，萧奶奶也知道自己耳朵不好，还在旁边歉疚的解释：“你刚才说什么了，奶奶年纪大耳朵不好。” “没啥，今天的天气挺好。” 陈汉升无奈的糊弄一句。 “啥，你午饭没吃饱啊？” 萧奶奶皱着眉头说道：“可中午还没吃饭呢。” “咯咯咯······” 萧容鱼彻底憋不住了，手腕搭在陈汉升肩膀上，头抵着陈汉升胸口，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心想我还没开始反套路装逼呢，萧奶奶就直接把我按在地上了，咱可是自己人啊。 本来刘光阁也跟着大笑，不过看到萧容鱼和陈汉升这样的亲密，他笑着笑着慢慢收敛起来，默默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不过这茶，怎么越喝越苦呢？ ······ 339、陈渣男VS钢铁侠 “好了好了，小鱼儿你也坐直身体，说了多少遍在家也不许弓着背。” 最后还是“丈母娘”吕玉清心疼女婿，一边提醒萧容鱼注意形象，一边岔开话题。 小鱼儿噘着嘴巴重新坐好，就好像陈汉升只怕梁美娟一样，萧容鱼在家里也只会被吕玉清责骂，萧宏伟是捧在手里都怕摔了。 好在经过认错身份和灵魂暴击，气氛倒是熟络很多，陈汉升也在他们交流中得知，路虎车主人叫刘泉河，彭城工程机械集团有限公司的某个副处长。 “原来是这家国企，难怪可以开得起路虎。” 陈汉升心里明白了，彭城工程机械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彭工”，国内工程机械行业的排头兵。 两家人聚在一起，其实谈论最多的还是孩子，尤其萧容鱼和刘光阁都是大学生，刘光阁是中国矿大的。 矿大是211高校，总部就在彭城。 现在又来了陈汉升这个二皮脸大学生，大人们的话题肯定都是从学习学校开始的。 “建邺财经学院我知道的，原身是苏东省管理学院，我们单位很多领导就是这里出来的，听说要改成建邺财经大学了？” 刘泉河弹了弹烟灰问道。 “是，不过那至少明年了。” 陈汉升混没在意，他都没说自己将作为学生代表之一登上纪念册。 “咳~。” 这时，坐在对面的刘光阁突然咳嗽一声。 “一般来说，改院建校必须要满足一定的条件，比如教室数量、图书馆藏书、体育场面积，对教授数量和科研经费更是有严格要求。” 刘光阁看到把大家目光吸引过来了，圆圆的手腕扶了扶眼睛框，仍然镇定的说道：“不过一旦成功，首先是学校名气上的提升，其次是教育拨款的增加和行业地位的提高，还可能提高行政级别，比如从二本变成一本。” “卧槽，牛逼啊。” 陈汉升一个财院大学生只是了解个大概，他反而能说个通透。 萧宏伟和吕玉清也不吝啬的夸奖，什么“懂得多啊”、“有出息啊”、“学生会主席的苗子啊”。 刘泉河和他老婆连连谦虚，看着儿子的目光愈加满意。 只有萧容鱼撇撇嘴，悄悄挨着陈汉升说道：“小陈，在我们女生心中，这样的男生就像小老头一样，如何表现自己都不会，你比较厉害，传授他几招好了。” 因为离的近，萧容鱼说话的时候，陈汉升鼻子里嗅到一股甜甜的香味，抬头就迎上小鱼儿精致的瓜子脸，她说话时扑闪着长长弯弯的睫毛，眼眸明亮闪烁，嘴角的梨涡时不时的显露出来。 她在家里平时只穿着贴身的保暖毛衣，不过来客人了就套上羽绒服了，微微开着领子。 从陈汉升的角度瞄下去，从下巴延伸到脖颈都是明晃晃的嫩白。 “看什么看！” 小鱼儿看到陈汉升眼神越来越歪，假装生气的锤了一下陈汉升的膝盖，然后转身和萧宏伟说话了。 扭头的时候，马尾辫轻轻扫过陈汉升脸庞，陈汉升微微眯着眼，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痒，心也有点痒。 “其实人家讲的蛮好，再说了。” 陈汉升揉了揉鼻子：“我哪里厉害了，快20岁只和你牵过手，很单纯的一个老实人。” “我会信？” 小鱼儿“唰”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陈汉升，她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嘿嘿，不谈这个，我给你剥个柿饼，有空再买几个橘子给你。” 陈汉升拿起柿饼子去皮，一边听着萧宏伟和刘泉河闲聊，他们早跳过子女的学习问题。 不过陈汉升和萧容鱼这些亲昵的小举动，全部被刘光阁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好酸好酸。 刘光阁本来只是跟着父亲来做客，突然发现这家女儿漂亮到没边了，年轻的心难免骚动起来。 他家教比较严，大学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只能想用自己善于的方式来展现，只是小鱼儿看起来有点傻，其实陈汉升就觉得太过直男了。 直男有很多种，这一种就是正义凛然，一本正经的说教类型，大概和家庭教育有很大关系。 大人们的话题已经转到工作上了，刘泉河一边笑一边试探着问道：“老萧，你明年就能更进一步吧，市局副局长的位置没人争得过你。” “嗨，其实我没有太多仕途心思了。” 老萧摆摆手说道：“哪天小鱼儿结婚了，我马上就辞职，老吕一直说我是女儿奴，我给女儿当奴隶怎么了？” 萧宏伟理直气壮的说道，一点都不觉得丢人，吕玉清忍不住摇摇头，其实她也很疼小鱼儿，但是不会表现的像萧宏伟这样过分。 “咳~” 刘光阁又清了清嗓子：“萧叔叔，听我爸说您现在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在其他地市这个职务一直都是副局长兼任的，所以建议您还是迟早想办法落实副局长，因为您年纪也不大，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登足一把手位置，那样还能以副厅干部身份退休，待遇要高很多。” “牛······牛逼plus。” 陈汉升心想这胖哪吒挺厉害啊，这个年纪懂这么多，肯定不是自己学习的，生活环境的耳濡目染很重要。 看向刘泉河，面对儿子的这番发言他一点都不吃惊，反而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男生版的胡林语。” 陈汉升不禁想到一心要考选调生的胡林语，这种表现不是男版黄慧，黄慧虽然素质不行，但是圆滑的多。 萧宏伟也呆了呆，似褒似贬的说道：“小刘说的很有水平。” “没有没有，一点小小的建议。” 刘光阁推了推眼镜，看到萧容鱼根本没有听，她拿着五子棋盘正和陈汉升下的津津有味呢。 “副厅的话，萧叔叔您的配车就不是桑塔纳了。” 刘光阁继续表现自己的“博学”：“至少是皇冠以上。” “我自己就算了。” 萧宏伟笑了笑：“上周去建邺接小鱼儿回来，我都考虑给她买辆车的，只是给老吕不让。” 说起这件事，萧容鱼才有点兴趣，抬起头问陈汉升：“小陈，你觉得我应该买车不？” 不用说，这一定是萧宏伟和萧容鱼想买车，吕玉清不答应。 其实在这一点上，陈汉升挺为难的，因为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大学生买车例子。 “看需求吧，嘿嘿。” 陈汉升没说能买，也没说不能买，他谁也不想得罪。 “妈，你看小陈也同意，他自己都买车了。” 小鱼儿冲着吕玉清撒娇：“现在投票是三比一，压倒性优势。” 虽然陈汉升没有站队，但是不影响小鱼儿觉得他在支持自己，也不影响把他拉进家庭成员的投票环节中。 “不行，三比一也不许买。” 吕玉清没松口，因为她自己开车技术就很一般：“等你有男朋友了，我再给你买，这样他可以帮你开。” “我现在就有······” 萧容鱼转头看向陈汉升，不过又想起两人关系没确定，她气呼呼的踩了一下陈汉升，“蹬蹬蹬”的走回卧室了。 “吕阿姨，我觉得大学生现在也不适合买车，您的意见非常正确，我非常支持。” 刘光阁正色说道。 萧宏伟、吕玉清和陈汉升都吃惊的看着刘光阁，老萧那句“关你屁事”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吕玉清也觉得这憨憨管得太宽。 自己家里有这个条件，只是担心闺女安全而已。 陈汉升心想这他妈不是直男，简直是钢铁直男啊，复仇联盟里的钢铁侠啊。 刘托尼·光阁·斯塔克！ “汉升，你去看看。” 因为有客人，萧宏伟不方便去安慰小鱼儿，指示陈汉升过去。 陈汉升走进卧室，发现萧容鱼扑在被子上。 “你真的要买车啊。” 陈汉升伸手搭在萧容鱼的肩膀上。 “不用你管！” 萧容鱼甩开陈汉升的手，其实她并没有一定要买车，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汉升不承认这段关系。 陈汉升自然也清楚，他又搭在萧容鱼肩膀上，小鱼儿甩了两三次没有效果，也就随他了。 “那我们现在就买一辆好了，代步工具而已。”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 “你还逗我······” 萧容鱼抬起头，脸上满是委屈。 陈汉升看着她：“钱方面的事，我逗过你吗？” 萧容鱼想了想，小陈除了不承认身份以外，在其他方面基本都没有打过折扣。 没想到她反而退缩了：“我只是和我妈赌气，现在又和你赌气，我根本不想······啊~~~” 萧容鱼话都没说完，陈汉升直接拉起她出门了。 经过客厅时，吕玉清还关心的问道：“你们去干吗？” “我带她去买辆车。” 陈汉升大声回道。 吕玉清笑着说道：“估计去楼下散步了。” 她以为是开玩笑的，不仅吕玉清，刘泉河一家也以为是开玩笑的。 唯独老萧，心里突突了一下。 不会是真的吧？ 一直到吃中午的时候，两人都没回来，吕玉清打电话催促：“散步还不回来啊？” 电话是陈汉升接的：“吕姨，我们正买车呢，一会回去。” “老陈那么厚道，怎么他儿子就喜欢开玩笑呢。” 吕玉清挂掉手机，帮忙清理餐桌。 “财院的这个大学生吧。” 刘光阁听到了，推了推眼镜说道：“说话做事不太实在，十几万的车是随口就能买的吗？他要是买车回来，我就步行回彭城。” 刘泉河拍了拍刘光阁肩膀：“年轻人嘛，难免说点大话。” 萧宏伟本来就有点怀疑，吕玉清这个电话打完，他基本确定了，毕竟对“女婿”的了解萧队长是最透彻的。 老萧笑了笑：“男孩子说话一定要算数的，说走回去，就一定要走回去。” ······ 340、买个车再吵个架，完美！ 萧容鱼没回来，中午这餐饭根本吃不了，因为奶奶就不同意，她一定要等到孙女回来。 要是平时就算了，今天家里来亲戚，吕玉清不得不打了第二个电话催促。 “小鱼儿，你还要大家等多久，还有没有一点时间观念？” “妈，我现在也很好烦躁，已经到楼下了······” 萧容鱼语气急匆匆的，还有点哽咽，好像刚和人吵过架，而且还吵输了的样子。 吕玉清心里很奇怪，散个步咋把眼泪散出来了呢。 萧宏伟看出异常，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小鱼儿已经到楼下了，不过好像哭了。” 吕玉清对丈夫说道。 “哭了！” 老萧愣了一下，难道是买车被感动了吗？ 他疼爱女儿，先过去把防盗门打开，省的小鱼儿还要敲门和等待。 没多久，楼道里就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第一个跑上来的果然是萧容鱼，陈汉升晃晃悠悠的跟在身后。 “回来啦，闺女。” 萧宏伟看到女儿，心里就不由自主的高兴。 小鱼儿不搭理老爸，闷着头换拖鞋。 老萧观察了一下，闺女脸上果真挂着泪珠，有些还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呢。 小鱼儿换好了鞋子，鼓着嘴巴坐到沙发上，可能觉得还气不过，一把将系马尾辫的发带扯掉。 她本身发质就很好，散开的头发没有打结，像黑色绸缎一样，光滑柔软的披在肩膀上，但是这个动作说明小鱼儿内心的确很生气。 家里的一众人都有些懵逼，不是散个步（买个车）嘛，怎么这幅样子。 陈汉升很快也进来了，几双眼睛马上“唰唰唰”的盯着他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一边走向餐桌一边说道：“不是早就喊着吃饭吗，怎么都杵着不动。” 看到餐桌上丰盛的菜肴，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奶奶还做了藕夹啊，这玩意在建邺我就是吃不到，想念滴很啊。” 陈汉升也不洗手，马上就要捏起一块尝尝，在沙发的小鱼儿突然喊道：“奶奶，别给这个坏蛋吃。” “唰。” 陈汉升突然摸个空，萧奶奶真的把藕夹端走了。 这下萧宏伟是明白，两人又吵架了，而且不用想，自家闺女肯定处于下风。 因为小鱼儿气的眼泪都下来了，陈汉升还没脸没皮的要吃饭。 老萧越想越气，闺女从小那是当公主疼的，结果自己亲眼所见就有好几次被陈汉升惹哭。 “你没事老欺负小鱼儿做什么啊？” 老萧叉着腰问道。 “我没有，谁欺负她了啊！” 陈汉升根本不承认。 “你有，你就有，你刚才还骂我来着······” 萧容鱼说着说着，马上又掉眼泪了。 “受害人”当面指出凶手，这下陈汉升没跑了。 刘光阁觉得萧容鱼这样的女孩，就连哭起来都那么好看，怎么还有男生惹哭她呢。 “不管因为什么事，男人都不应该让女孩子哭泣。” 刘光阁沉声说道，一贯的直男口气。 陈汉升瞅着刘光阁圆乎乎的胖脸和圆乎乎的眼镜片，心说胖哪吒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吕玉清也意识到两人真的闹矛盾了，她走过去抱住小鱼儿：“怎么了呀，你和妈妈说说。” “妈妈······” 小鱼儿一边哭，一边委屈的说道：“我刚刚开车回来，太紧张忘记哪个是刹车了，陈汉升也不告诉我，他就指着前面一个人，让我直接撞死算了。” “嗯？” 吕玉清眨眨眼睛。 不是散步嘛，为什么牵扯到“刹车”了？ 这下萧宏伟确定了，陈汉升真把车买回来了。 “还有还有。” 小鱼儿继续告状：“经过解放中路的时候，我说这条主干道实在太窄了，很容易撞到路边的栏杆，陈汉升说我技术不行要求还挺多，建议我给黄河加个盖子，免得有人跳下去淹死了。” “我就觉得窄路对新手不友好啊，也没说什么。” 小鱼儿抽出纸巾，擦了擦红红的眼睛。 这时的吕玉清似懂非懂，好像抓住了一点头绪。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 小鱼儿瞪着陈汉升：“红灯变成绿，我踩油门稍微慢了一点，他就责问为什么不走，是不是没有我喜欢的颜色，实在太过分了。” “还有刚才······” 吕玉清听着小鱼儿的哭诉，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陈汉升。 “汉升，你刚才真的去买车了？” “买了啊。”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指着饭桌说道：“还吃不吃饭噢，藕夹冷了就不脆了。” 吕玉清脑袋懵懵的，看向怀里的小鱼儿：“的确是四个轮子的轿车，不是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吧。” 小鱼儿哭完一场心里才舒服点，点点头说道：“华联商场新开的那家雪佛兰4s店，发票还在我包里呢，咦，我包呢？” 萧容鱼这才想起来手包还在车上，站起来要下楼拿包。 吕玉清冲丈夫使个眼色也站起来：“一起跟着下去看看。” 她还是觉得一个小时买辆汽车，这种事情不像正常生活里发生的。 刘泉河一家三口互相看看，老刘点点头：“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万一真的，那我真的要走回彭城啊？” 刘光阁突然担心起来，他又不傻，事到如此自然判断出陈汉升应该是真买了辆轿车。 想起他下楼说“我带她去买辆车”，这个语气就和买菜似的，大家都以为是开玩笑，谁知道居然玩真的。 钢铁直男刘光阁看向陈汉升的眼神突然有些迷糊，还带着敬畏，这人气质看着二五不着边，甚至痞里痞气的，动作这么果断啊。 刘泉河想的就更多一点，性格和做事方式只是一方面，更重要他得有钱啊，这才是买车的基础。 “老萧。” 刘泉河一边下楼一边叫住萧宏伟：“小陈家庭什么条件，你和我说说······” 客厅里瞬间空荡荡的，只剩下陈汉升和萧奶奶。 陈汉升肚子其实挺饿的，他想拦住大家：“一辆车有什么好看的啊，咱们先吃饭可不可以啊。” 不过没人搭理，一老一少面面相觑，陈汉升拿起筷子：“奶奶，他们去看他们的，咱们吃饭，你把藕夹给我吃一个。” “喏，给你吧。” 萧奶奶把菜盘递过来：“汉升，你和我们家小鱼儿恋爱了是吧。” “奶奶，老师教导不许早恋。” 陈汉升原以为耳朵不好的老太太可以随便糊弄的：“所以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呢。” “那不给你吃。” 萧奶奶又把藕夹端起来：“只有我孙女婿才能吃第一口，既然是同学，那就等着大家一起吃吧。” 陈汉升看到快到嘴里的菜又没了，心想哪有这样的啊，这不是逼良为婿吗？ 另外，奶奶你是装的吧，这个样子哪里像耳背噢。 ······ 341、陈哥的套路有十八个弯（谢谢五仁月饼清炒带皮牛蛙的盟主打赏） 一众人来到楼下，果然看到两个花苑中间停着一辆崭新的红色雪佛兰，车壳崭新锃亮，轮胎只沾着一点浅浅的灰尘，窗户透明的像镜子一样。 整个车身简洁而小巧，线条也不错，很适合女孩子驾驶。 “还真买来了。” 吕玉清看到发票上的17万8，悄悄和萧宏伟说道。 萧宏伟和吕玉清夫妻多年，他知道老婆这句话隐藏的内容。 第一，买车的钱要不要还； 第二，需不需要知会老陈和梁美娟； 第二，小鱼儿和陈汉升现在是什么关系，以后又是什么关系； “先等等再看。” 萧宏伟沉着的回答，他暂时不发表意见，当事人陈汉升在楼上都没下来。 刘泉河和刘光阁也围着新车转悠，其实买车的过程才需要提出很多问题，现在新车都开到楼下了，那最多就是拍拍外壳，摸摸驾驶座，握握方向盘，体验体验手感。 在场的这两家人都有负担十几万雪佛兰的能力，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快买来，至少要琢磨一下，再去实地考察考察，最后才下定决心掏钱。 “这个手笔，好像是几千万几个亿身家才做得出来的。” 刘泉河刚才和老萧打听，陈汉升父母只是政府双职工家庭，旱涝保收没问题，但是随随便便给子女十几万，基本不太可能啊。 不过萧宏伟也说陈汉升在学校里搞点兼职，可能赚了不少。 “那是饭堂兼职还是图书馆兼职呢，要不发传单，不过十几万啊，感情把整个建邺的传单都发光了吗？” 刘泉河对大学生兼职的印象还停留很原始的阶段，根本不清楚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在校大学生自己当老板了。 “爸，我要走回彭城了，100多公里呢。” 这时，刘光阁哭丧着脸走过来。 “你嚷嚷什么。” 刘泉河拍了拍刘光阁肉肉的后脑勺：“现在谁会记得这件事，你萧叔叔他们估计也烦呢。” “他们烦什么？” 刘泉河老婆有点疑惑：“有人给自己女儿买了十几万的车，应该高兴才对。” “就是因为这辆车烦的。” 刘泉河“嘿嘿”一笑：“吕玉清刚才还说女儿大学不谈恋爱，陈汉升这十几万都花出去了，我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看到没，谈恋爱很费钱的。” 刘泉河对刘光阁说道：“所以我不鼓励你大学恋爱，你看陈汉升为了追萧容鱼，十几万的车都买了，关系都未必确定。” 不得不说，国企副处长分析的还是比较透彻的，但是他绝对想不到这段关系中，始终不愿意承认身份的，其实是陈汉升。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整件事到此为止终于被理顺了，包括萧容鱼气哭的原因。 萧容鱼以前只开过老萧的桑塔纳和吕玉清的帕萨特，不过这些都是旧车，现在突然换成一辆新车，她紧张之下操作就有些变形。 虽然有陈汉升这个老司机在旁边把控，安全得到了保证，但老司机这张嘴冷嘲热讽起来，萧容鱼心态差点崩了，回家就开始告状。 “我看是汉升太苛刻了。” 萧宏伟总能找到理由支持自己女儿，他指着板板正正的雪佛兰说道：“你看这个车停的，恰好夹在两块花苑之间，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有这个技术的司机怎么可能认不清红绿灯呢？” 老萧搂住小鱼儿的肩膀：“闺女别难受了，陈汉升就是对女司机有偏见，你不信让他下来停一次，他自己都不可能停的这么稳当！” “啊？” 小鱼儿愣了一下，呐呐的说道：“这就是小陈停的，我一开始堵在了楼道门口，他还挖苦我是不是想学高速公路收费站······” “咦，时候不早了。” 老萧看看手表：“大家上楼吃饭吧，饭菜凉了真的不好吃。” ······ 再次回到楼上，除了萧容鱼以外，大家看到陈汉升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在老萧和吕玉清的角度，他们拿捏不住这辆车的意义，两人商量一下，决定抽个空找陈汉升谈谈话，最好还要避开小鱼儿那种。 刘泉河本来是过来拉关系的，萧宏伟成为市局副局长已经核定了，老刘“官本位”思想比较重，他和萧宏伟有点亲戚关系，再加上自己混的也不错，特意赶过来烧烧热灶。 为了体现“混得不错”，刘泉河还特地开了路虎车过来。 只有小鱼儿心态没什么变化，看到陈汉升嬉皮笑脸的坐在饭桌上，她从背后走过去的时候，晃了一下陈汉升的椅子，冷着脸说道：“往里面去一点。”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自己椅子和墙壁之间的距离大概能容下三个小鱼儿。 “找茬是不是？” 陈汉升比划着空间说道：“你就算横躺下来都没问题啊。” “我就是觉得不够！” 小鱼儿发起了小脾气。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站起来把椅子往里面移了一厘米：“现在够了不？” “勉强正好。” 萧容鱼这才觉得满意，然后自顾自坐在陈汉升旁边，不时还推两下陈汉升，提醒他别侵占自己的地盘。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小鱼儿这个傲娇性格，有时候也真的可爱，总是要找点麻烦，但是又舍不得离开。 所有人都坐下来以后，说说笑笑还挺热闹，刘泉河瞅准时机问道：“小陈，听说你在财院做了兼职？” “就是一帮大学生胡闹的，随便赚点生活费。” 陈汉升举起酒杯：“刘叔我敬你，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刘泉河看到陈汉升不愿意多谈，他也没有勉强，以后总能打听到的。 “刘小哥，咱也敬你一杯，学业进步，尽早成为国家栋梁。” 陈汉升又斯塔克·刘光阁·哪吒碰了一杯。 刘光阁本来觉得陈汉升不够稳重，可后来陈汉升直接买了辆车，这个地位不知不觉开始提高了，也有了一起“对话”的资本。 “陈，陈······” 刘光阁实在叫不出这声“陈哥”，一辆雪佛兰似乎还不够。 “叫我陈汉升就好。” 陈汉升笑眯眯说道。 “陈汉升。” 刘光阁心想这人还是可以的，值得交流一番的，于是诚恳的说道：“你刚才买车要是喊上我就好，我对车了解的挺多，雪佛兰在欧美是平民车，安全结实比较耐用，不过缺点也很明显，油耗有点大，操作性能平和，完全比不上其他进口车，比如路虎宝马这些······” “卧槽。” 陈汉升看着刘光阁忠厚的圆脸，心想这也太直男了吧。 直男之所以叫直男，就是他们习惯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讲出来，最关键还自以为没有问题，因为他们本心没有害人的意思。 联想钢铁侠刘光阁的发言，不管是对“该院建校的”的意见，还是“鼓励萧宏伟拿下副局长职务”，包括“支持吕玉清不给萧容鱼买车”，他都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思维方式太“硬”了。 萧容鱼听到一半，张口就要怼人了，自己可以随便说陈汉升，其他人凭啥啊，尤其只会夸夸其谈的傻子。 陈汉升拉了一下小鱼儿，微微摇头，小鱼儿不想答应，两人正用眼神商量的时候，陈汉升手机突然“嗡嗡”想起来。 对于陈汉升有手机这件事，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十几万的车都买了，有手机很正常。 陈汉升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再瞅了瞅侃侃而谈的刘光阁，想了想按下了通话键。 “啊？建邺的4s店也没有货了吗，要去粤东那边调过来啊。”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建邺好歹是个省会城市，你们这路虎4s店太低端了吧，居然还要去粤东调货。” 其他人不知道内容，就听到有个男声在不断讲话。 最后，陈汉升有些不耐烦的挂掉了手机，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小鱼儿愣愣的问道：“你刚才电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她都忘记生气了。 “没啥，我订了辆路虎。” 陈汉升低头喝了两口汤，语气轻松的说道：“不过建邺的4s店没有了，还要去粤东调货。” 现在陈汉升的表情，就和下楼买雪佛兰之前差不多。 “你神经呀。” 萧容鱼打了一下陈汉升：“为什么又要买车。” “给你开咯。”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 “我不要啊，赶紧退了。” 小鱼儿开始着急。 “为什么要退。” 陈汉升不答应：“路虎这车挺好的，你不开我自己开。” 这下就连萧宏伟和吕玉清都开始劝说，雪佛兰十几万，路虎要几十万，陈汉升到底有多少钱啊？ 刘光阁的鸿篇大论说不下去了，人家都订了辆路虎了，我他妈还建议个屁啊。 没过一分钟，路虎4s店的电话又打来了，陈汉升按下通话键就开始发脾气：“别烦我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现车，什么时候再打给我！” 陈汉升直接关机了，还叹一口气说道：“现在的4s店，服务真是越来越差了。” 饭桌上，静悄悄的。 “咳~” 刘光阁咳嗽一声：“陈哥，你又准备买路虎啊？” “陈哥”这声称呼终于来了。 看来雪佛兰的标准不够，路虎就达到了。 “路虎又不是太好的车，有什么稀奇的。” 陈汉升不再多说，埋头专心吃饭，一脸淡然的样子。 ······ “妈的，小陈怎么回事啊！” 王梓博听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提示音有些烦躁。 他又打一个电话过去，还是显示关机。 “他说的什么路虎路豹的，是不是中午在哪里喝多了？” ······ 342、有趣有爱的老太太 陈汉升说完自己订购路虎后，饭桌上就分成了三派。 萧宏伟一家就在极力劝阻； 做客的刘泉河一家看着热闹，偶尔说两句也不敢掺和了； 只是萧奶奶好像又耳背了，除了给小鱼儿夹菜，根本不管陈汉升买不买车，买了什么车。 吃完饭刘泉河喝了点茶起身告辞，这次拜访目的已经实现，重新和萧宏伟续上了“亲戚”感情，以后谈起来，他也能够说一句：“港城公安系统的副局长萧宏伟是我亲戚······” 至于刘光阁步行回彭城的事，根本没人提起，这让他既轻松又郁闷。 轻松的是，自己不用背负“说话不算数”的名声了。 郁闷的是，没人在意自己的“誓言”，显得毫无存在感。 这一切都要从陈汉升买了那辆雪佛兰开始，刘光阁坐在车里，瞅着跟着下楼送行的陈汉升，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挥手告别。 “爸，你说陈汉升会买哪一款路虎？” 刘光阁突然问道。 “关心这个做什么。” 刘泉河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不如关心小陈为什么有钱买路虎，如果是自己大学生赚的钱，那实在太了不起了。” 刘光阁沉默半响：“我看不懂他。” 刘泉河笑了笑：“你就当是一种学习和接触吧，陈汉升说话做事没什么架子，非常接地气，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找他玩玩，总之你们都是大学生，多少能有点共同话题的。” “嗯。” 刘光阁点点头，自信的说道：“我要是去找他，陈汉升不知道多开心呢。” ······ 看着“苏c”的路虎开出了小区，陈汉升忍不住摇摇头：“还好我身边没有刘光阁这样的同学，一点都不可爱，嫌弃死了。” “你现在还有心思谈别人啊。” 回到家小鱼儿再次催促陈汉升：“你赶紧把路虎退了，我不喜欢那款车，太大了就和塔克似的。” “路虎？” 陈汉升好像忘记了有这回事：“什么路虎，谁要给你买路虎，什么家庭条件啊就要开路虎？” 萧容鱼一脸迷糊：“不是你说要给我买的吗，中午吃饭时建邺的路虎4s店还给你打电话的。” “那个电话啊。”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不是路虎4s店的，王梓博打来的，你不说我都忘了。” 萧宏伟和吕玉清也在旁边，老萧这才问道：“那你刚才是唬骗我们的？” “啊，目标人群不是你们。” 反正也没外人，陈汉升直接就承认了：“刘叔的胖儿子太能说教了，正好王梓博打电话来，我就借着电话狐假虎威，总之我刚刚真金白金买了辆雪佛兰，没人会怀疑的。” 何止是没人怀疑，吕玉清都觉得如果劝不下来，她都要打电话给梁美娟了。 “真的假的？” 小鱼儿狐疑的问道，直到陈汉升开机后打给王梓博，王梓博埋怨的声音从电话里清晰的传来。 “小陈，你怎么两次挂我电话？” “还有撸虎是什么？” “那个，我爸妈让你有空来家里吃顿饭，他们想感谢你提供兼职岗位给我。” ······ 萧宏伟他们这才放下心，一辆雪佛兰还是好解决的。 小鱼儿生气的打了两下陈汉升：“你这个骗子，早知道我就不劝了，到时你买不来路虎，我就整天嘲笑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真的买，要不要赌一下？” 陈汉升脸色突然严肃起来。 “嗯？” 小鱼儿愣了愣，她还真的不敢和陈汉升打这个赌：“我不和你赌，你就是骗子，专门骗别人感情那种。”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汉升担心老萧他们往深处想，赶紧转移话题：“年前要不要去建邺孙教授家里，如果去的话我们就开新车，旧车借给朋友开了。” 前几天陈汉升送了沈幼楚回川渝，所以夏利就丢在学校了，不过他的理由总是信手拈来。 “去啊，我也挺担心孙教授的。” 萧容鱼就问时间：“今天已经二十七了，我们哪天过去比较好？” 陈汉升想了想：“就明天吧。” “这么早？” 小鱼儿有些吃惊：“你之前不是说二十九或者大年三十吗。” “那是因为孙教授女儿没回国，我们就可以二十九或者三十过去。” 陈汉升耐心解释其中的原因：“按照之前的计划，大年29过去陪着孙教授吃顿年夜饭，这样正好合适，不过人家女儿都回来了。” “吴亦敏大概也有恢复和母亲关系的意图，我们做的太多就好像争宠一样，干脆把重要时间留给吴姐，二十八过去当个好客人和好徒弟，这样两边都讨喜。” “喔，那听你的。” 小鱼儿继续问道：“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一会我和你去街上挑点对联和福字贴，再买点水果就行。” 陈汉升笑嘻嘻的：“刚买了车，身上没钱也买不起贵重礼物。” “切。” 小鱼儿换了身衣服，拉着陈汉升就去逛街了。 萧宏伟和吕玉清把刚才那一幕幕全部看在眼里，看着小鱼儿对陈汉升无以复加的信任，两人决定必须找陈汉升谈谈，不过其中的尺度一定要把握好，于是坐在客厅沙发上小声商量。 “买车的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老陈和梁美娟，” 萧宏伟沉吟着说道：“虽然这钱是汉升兼职赚来的，不过他到底是老陈的儿子，我们瞒着不像话。” “没错。” 吕玉清也同意：“我还希望把雪佛兰的车钱还给汉升，虽然他未必会要，但是咱们这个态度一定要做出来，他不要我们就给梁美娟。” “这肯定的。” 萧宏伟点点头：“免得这小子以为十几万，就可以对咱们家公主为所欲为了，还有这两人以后的关系发展，你有没有拿定一个主意？” “我也在思考，就怕一个不慎让他们误会，这就违背初衷了，我本意不是阻扰这段关系，而是让这段关系健康正确的发展下去，以后还要能互相匹配。” “互相匹配其实我倒不担心，陈汉升以后混的不会差，我就担心小鱼儿大学时怀孕。” “你别吓我，他们什么时候到这一步了？” “没那么严重，我就是当父亲的胡乱担心，你别逮住小鱼儿瞎问啊，免得她发小性子。” ······ 萧宏伟和吕玉清的夫妻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遇到事情对等商量，最终拿出一个互相可以接受的尺度。 他们正交头接耳的说着，萧奶奶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咣当”一声扔在茶几上。 这对中年夫妻吓了一跳，吕玉清看了看没吭声。 中国的婆媳之间关系非常微妙，远比岳母和女婿之间敏感的多。 萧宏伟陪着笑：“妈，我晚上陪你去公园散散步。” “不用你陪，我就说两句话。” 萧奶奶直接拒绝了。 “妈，您说。” 吕玉清也坐直了身体。 萧奶奶在家里地位最高，她根本不客气：“我就是问问你们，大人整天算计两个孩子有什么意思，总之我很看好汉升的，这个混小子又皮又滑还会说话，对小鱼儿又好。” “别去打扰年轻的相处，小鱼儿要是伤心难过了，你们就等着吧，哼！” 萧奶奶毫无顾忌的甩下威胁，然后又去厨房忙活了。 萧宏伟和吕玉清怔怔的看着，半响后吕玉清才问道：“你妈耳朵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刚才那么小声说话，她在厨房关着门还听得到，平时我和她打招呼，她却爱理不理的好像没听见似的······” ······ 今晚更新也很有意思，不过要推迟8点半左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顶点小说 www.booktxt.com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43、你居然敢和渣男要钱？（谢谢东城村长的盟主打赏） 第二天就是大年二十八了，换成正常日历就是2004年1月19日，陈汉升早上是被外面皮孩子放鞭炮的声音吵醒。 看了看时间，才早上6点。 “现在的中小学怎么回事，寒假作业就这么少嘛。” 陈汉升骂了一句，冻嗖嗖穿衣洗漱，梁美娟其实也被鞭炮吵到了，听到客厅动静就起来问道：“这么早起来？” “昂。” 陈汉升弯腰穿鞋子：“今天我有点事，估计一天都不在家，不用等我吃饭。” “我和你爸今天都上班呢，没空伺候你，原来想叫你去外婆家吃饭的。” 梁美娟看到陈汉升就穿着三件，保暖内衣、连帽衫和羽绒服，关键羽绒服他还故意敞着怀，梁美娟赶紧找一件棉袄出来：“我们家的神仙，今天外面零下了知道吗？” “我不冷。” 陈汉升其实是有点冷的，不过想想羽绒服里夹个棉袄，还怎么在混血小姐姐面前展示中国男大学生的雄姿英发。 “那你先带着，等到热的地方再脱下来，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会后悔的······” 梁美娟这句名言重复了很多年，当然陈汉升也从来没听过。 下楼后陈汉升见到了摔鞭炮的几个小鬼，本来他都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的熊孩子就是有点飘，只听“啪”的一声，当着陈汉升的面摔了一个。 “嘶~” 陈汉升扭了扭脖子走过去，小朋友们玩的都是那种摔炮，就是用力摔在地上会爆炸的那种。 “啥玩意啊，这么好玩。” 陈汉升走过去捏起一个，“啪”的一声摔个脆响。 ······ “嘿，还真挺好玩的。” “啪”的一声，又摔了一个。 ······ “我靠，从小到大没玩过这么好玩的东西。” “啪。” ······ “有趣有趣。” “啪。” ······ 一盒小摔炮也就10个，陈汉升双手开工，两下就捯饬完了，几个小鬼都没反应过来。 陈汉升看到他们还有一盒，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留点情吧，他们零花钱本来就不多，裹了裹羽绒服继续向前走。 这时，有个小孩认出陈汉升，在背后大声说道：“我一会去告诉梁奶奶，就说陈叔叔故意摔我们的鞭炮！” “梁奶奶，陈叔叔？” 陈汉升霍然转头，没多久再次听到“噼里啪啦”的摔炮声，中间还夹杂着小孩“不要摔了、给我留一个、我要告诉梁奶奶······”的哭喊。 当他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来到小鱼儿家里时，她正坐在饭桌上，皱了皱圆润的鼻翼说道：“你在哪里放爆竹的吗？” “没有，有人结婚了放的鞭炮，我刚走过那里。” 陈汉升走到厨房和萧奶奶打个招呼，然后不客气的坐下来吃早餐。 大概因为萧奶奶在，有人做饭给小鱼儿吃，所以萧宏伟和吕玉清还没有起床。 陈汉升比萧容鱼吃的迟，不过吃的比萧容鱼快，他放下筷子瞅着萧容鱼小口小口的吃馒头，于是问道：“你吃完饭，是不是还要化妆和换衣服。” “嗯。” 萧容鱼喝了一口粥：“这是肯定的啊。” “总之我7点半准时出发，否则来回8个小时，还得开夜车。” 陈汉升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才6点50，按理说是绝对赶得上的，没想到萧容鱼马上就把馒头和粥放下，穿着拖鞋就跑回卧室。 萧奶奶很不满意：“你催她做什么啊，饭都没吃完。” “这事能怪我吗，不是应该责怪她化妆和换衣服需要太长时间了吗？” 陈汉升满脸无奈的说道。 “哼哼。” 萧奶奶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你这个男生太没耐心了，要不是咱们家小鱼儿，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光棍就光棍。” 陈汉升心想我自己倒是没意见，就怕到时急的您孙女啊。 7点25分，小鱼儿终于急匆匆的出来。 陈汉升瞅了瞅，白色的针织连衣裙搭配一件卡其色呢子大衣，小腿穿着厚厚的保暖丝袜，背着咖啡色系的包包，一套复古的学院风打扮。 她都来不及询问陈汉升“好不好看”，赶紧推着他下楼，萧容鱼生怕吕玉清突然醒来，强迫自己穿更厚的衣服。 ······ 大年二十八高速路上来往的车辆有些多，7点半从港城出发，快12点才到建邺。 进城以后路反而更好走了，往日堵塞的主干道几乎看不到什么车，不过超市商场比更加热闹。 陈汉升和萧容鱼昨天已经把礼物买好，直接驱车来到东大，这个时间段学校很安静，几乎见不到什么学生了，以前热闹的文澜路上也是一眼看到头，只有几盏红绿灯不知疲倦的闪烁，也不管前面到底有没有车。 孙壁妤、吴亦敏，还有孙棠棠对突然出现的陈汉升和萧容鱼很惊讶，等到小鱼儿解释清楚原因后，孙教授果然很感动，拉住小鱼儿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欣慰的说道：“我看到你呀，满眼是自己二十岁的回忆啊。” 萧容鱼甜甜的一笑：“我的目标也是成为孙教授这样的教授导师呀。” 吴亦敏也跟着笑，只是没有那么发自内心。 孙棠棠还是像上一次那样，晃动着幽蓝的眼珠，傻傻的看着而已。 孙教授再看到陈汉升手上的福字贴和对联：“汉升辛苦了，谢谢你们，亦敏你带着人一起帮忙贴上，小鱼儿去书房帮我点忙。” 陈汉升听了很感慨，一是孙教授对时间的利用率很高，快春节了还不给自己放假；其次她好像很介怀孙棠棠这个外孙女，居然都不想直呼她的名字。 小鱼儿刚到就被拉进去了，陈汉升和吴亦敏直接面对有些尴尬，他打开冰箱看了看说道：“吴姐，冰箱里没有饺子和汤圆，我开车去商场买一点。” 吴亦敏点点头，指挥孙棠棠说道：“你也跟着去帮帮忙。” “不用，我自己快去快回。” 陈汉升其实就想在外面晃荡晃荡，带着个累赘很不方便。 “没事，她在家也是看电视，跟着熟悉一下建邺也好。” 吴亦敏用英文和孙棠棠说了一些话，孙棠棠果然站起来跟着陈汉升下楼了。 陈汉升没办法，他正准备发动车辆时，一直沉默的孙棠棠说话了。 “你能给我点钱吗？” “嗯？” 陈汉升抬头看着孙棠棠，其实这个混血妹子挺漂亮的，就算看惯了沈幼楚和萧容鱼这样的颜值，陈汉升也觉得孙棠棠有自己独特的优点。 比如蓝幽幽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立体的面庞，还有高挑丰满的身材······ 这样的女生原来很有距离感的才对，不过一谈到钱，距离感马上消失了。 女孩子只要经常把“钱”挂在嘴边，在陈汉升就等同于“非常好追”了。 世界上，居然有女孩子敢和渣男要钱。 “你妈不给你吗？”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打听。 “她没钱。” 孙棠棠摇摇头。 “孙教授呢，她收入不低的。” 陈汉升继续问道。 “外婆不喜欢我。” 孙棠棠也是直接，什么话都敢说。 陈汉升点点头：“那你要钱做什么？” “我想买新衣服。” 孙棠棠指着自己身上穿的外套：“已经旧了，我不喜欢。” 陈汉升前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都没人：“你怎么会想到和我要？” “外婆说过，你有钱。” 孙棠棠眨着湛蓝的眼眸，她的思维还是“美国式的直接”，不懂中国人委婉含蓄那一套。 “直接好啊。” 陈汉升就喜欢直接点，大家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你多大了？” 陈汉升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17。” 孙棠棠答道。 17岁啊，陈汉升脑袋里飞快的转动。 三年血赚的那条标准线，到底是16岁还是18岁啊？ ······ 344、摸一哈大腿8000 陈汉升没想到只和自己见过两面的孙棠棠居然开口要钱，他把孙棠棠的动机打听清楚后，没说借也没说不借，系上安全带，踩着油门离开了东大。 他没那么好心，别人一开口就去帮忙，尤其双方没有感情基础的时候，陈汉升下意识就想用对方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孙棠棠不得孙教授喜欢，除了颜值和身材那就没了，所以陈汉升第一反应就是等价交换，最好还是“按次来”。 不过这样一旦暴露出去，小鱼儿那里就得爆炸，所以权衡之下，陈汉升决定按照正常流程处理。 一路上孙棠棠看了陈汉升好几次，大概在等着他回答，不过陈汉升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道路，到达新百货大厦停车场的时候，孙棠棠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准备给多少？” “多少？” 陈汉升笑了笑：“我都没说借不借呢，如果今天和你下来的是萧容鱼，你也会开口吗？” 孙棠棠点点头。 陈汉升心想混血妞的思维倒是挺直接，交流起来真是一点不累。 “先去买饺子吧。” 陈汉升依然不表态，带着孙棠棠进入电梯。 借钱这种事呢，不能答应的太爽快，即使准备借出去，也要稍微拿捏一下姿态，不能让对方觉得太容易。 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对方会更加感谢你，第二对方还钱的几率要大一点，现实生活中，一般“豪爽”借出去的钱，其实是最难要回来的。 这就是陈汉升借钱的正常流程。 ······ 新百今天的人流量很大，一路上都高高挂着红色灯笼，导购员穿着喜庆服饰，有礼貌的引导顾客。 这就是典型的“大城市过年”特点，年关将近，工作的、上学的、旅游的已经离开，导致马路上车辆很少，公交车里都是空荡荡的。 不过城市里剩下的人都会集中出现在超市卖场里，一方面买东西，另一方面这里的年味最足。 对陈汉升来说，这次逛街感觉也很有意思。 问：2004年，带着一个混血妹子压马路是什么体验？ 答：在商场里收获眼光无数，羡慕、好奇和嫉妒都有。 尤其孙棠棠本身个子就很高，陈汉升估摸着肯定要1米7以上，她还穿着带跟的长筒靴子，抬头挺胸的走在商场里，有些调皮的小孩还专门跑到前面看清楚孙棠棠模样。 “找个地方坐坐吧。” 因为萧容鱼被孙教授喊进书房帮忙了，以往的经验告诉陈汉升至少还要一个小时，现在回去只能在客厅里面对吴亦敏。 那陈汉升宁愿买点小吃，坐在椅子上看看新市口漂亮的小姐姐。 “你能给我吗？” 孙棠棠倒是没忘记钱这个事。 “我可以借，不过你还不起怎么办？” 陈汉升一边吃着鱼丸一边胡扯：“苏a地区的大学生，比我渣的没我坏，比我坏的没我渣，我借钱都是带利息的。” “我明年可以出去工作。” 孙棠棠说道。 “你打算找什么工作？” “不懂。” “你身材挺好的，可以去试试当模特，不过别和孙教授说是我的建议。” ······ 正在闲聊的时候，陈汉升后背突然被拍了一下。 “班长！” 一听这惊喜的声音，熟悉的腔调，陈汉升就知道谁来了。 “你大过年的不在沪城，来建邺做什么？” 陈汉升扭过头，看着商妍妍说道。 商妍妍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手里拎着很多购物袋，打扮的也非常时髦，清一色的烈焰红唇，眼影画的很深，有个女孩大冬天还穿着露大腿的皮裙。 她们刚走过来，马上就有一股香水味包围住陈汉升。 “你不是也没在港城嘛。” 商妍妍打量一下对面的孙棠棠，眼里有些惊讶，不过又觉得陈汉升身边有什么样的女孩也很正常。 “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班长陈汉升。” 商妍妍笑着给同伴说道，也不懂她以前是怎么介绍的。 “陈班长，你好喔。” “班长，妍妍说起过你很多次哦。” 这两个女孩也不害羞，马上热情的打招呼。 “昂。” 陈汉升随意的点点头，嘴里还叼着吃鱼丸的牙签：“要不要坐会？” “会不会打扰你们？” 商妍妍看着混血女孩孙棠棠说道。 “你就别试探了。” 陈汉升心知肚明商妍妍的想法：“这是一个老教授的孙女，老教授对我兼职工作有帮助，我过来拜个年，顺便带她孙女熟悉下建邺的商场。” “噢，这样啊。” 商妍妍笑眯眯的和孙棠棠挥手：“你好啊，我叫商妍妍。” “我叫孙棠棠。” 孙棠棠也在看着三个“小太妹”似的女生，这种类型在国外很常见。 “这可真是巧了，咱们姓名都是abb格式。” 商妍妍回了一句，然后和陈汉升解释道：“我们是来购物的，沪城那边的商场没货了，索性开车来建邺这边。” “哦。”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估摸现在去买饺子再回去正好赶得上，他准备告辞离开。 没想到商妍妍又喊住他：“班长，我们刚才购物没看价格，现在身上钱花没了，但是东西还没买齐······” “还差多少？” 陈汉升直接问道。 “5000到6000吧。” 商妍妍想了想说道。 陈汉升没多说，从包里点出一沓钱问道：“8000够不？ 他根本不担心商妍妍还不起，也不担心她会赖账，再说两人也有感情基础。 “父女之情”也是感情啊。 “够了，谢谢班长。” 商妍妍很高兴，不仅因为解决了眼前的小问题，陈汉升的做法也让她很有面子。 “我回学校再还你。” “不急，记得还利息。” 陈汉升开个玩笑。 “谈利息伤感情。” 商妍妍抓住陈汉升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摸了一下，抛着媚眼说道：“就用这个抵消利息了。” 陈汉升“哈哈”大笑着把钱递过去，孙棠棠就在旁边看着，8000块钱从陈汉升手里传到商妍妍手里。 陈汉升离开后，那个穿皮裙的小太妹瞅着陈汉升背影：“妍妍，这就是你吹到没边的陈汉升啊，还想不结婚给他当情人，我以为能有多帅呢。” “不过那个混血女孩挺漂亮的。” 另一个女孩补充道。 “你们对帅的认识太肤浅了。” 商妍妍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喜欢这种又痞又能带给人安全感的男人。” ······ 陈汉升买好了饺子回去时，也接到了萧容鱼打来的电话，询问陈汉升在哪里。 “出去买饺子，快到楼下。” 陈汉升挂了电话，看到孙棠棠盯着自己看，估计还是借钱的事，他是准备和小鱼儿说一下的，免得到时有误会。 回到楼下停好车，陈汉升刚要下去的时候，孙棠棠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陈汉升愣了一下，心想这是不打算借了，改抢了吗？ 没想到孙棠棠的动作完全出乎意外，她拿着陈汉升的手直接按在自己腿上，然后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给钱，8000。” ······ 345、女人背后的男人（谢谢冬天翻天覆地的盟主打赏。） “咋滴，还要碰瓷我啊？” 陈汉升看着孙棠棠：“你知道不知道，这车上有摄像头呢，如果我把视频拿给孙教授，她肯定会慢慢喜欢你的。” 孙棠棠很怕这个严肃古朴的外婆，陈汉升这样一说，她马上松开了手。 “可以不把视频给外婆吗？” 孙棠棠说道：“刚才你摸了刚才那个女生大腿，又给了她8000块钱，其实我也可以的。” “噢，原来你想学习啊。” 陈汉升恍然大悟，冲着孙棠棠眨眨眼睛：“这不是随便能学的，我和她关系不一样。” “你们什么关系？” 孙棠棠坚持着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你？” 陈汉升打量着孙棠棠：“外形条件是达标了，但是智商还不够，这车昨天刚买的，别说摄像头，牌照都是临时的。” 说完他就拿着饺子下车了，孙棠棠赶紧追上去：“今天的事，你不要和外婆还有妈妈说。” “我知道，你才17岁，思想上难免有些不成熟。” 陈汉升拍了拍自己胸口：“放心吧，我谁都不会透露的，吃完饭我再给你点钱，有空自己去买点衣服，我们中国大学生很有友好的，从小就是助人为乐的红领巾。” 孙棠棠晃动着蓝幽幽的眼睛，默默点头。 不过她绝对不知道，“苏a”地区最坏学生真不是随便乱说的。 陈汉升在阳台抽烟时趁机把萧容鱼叫过来，直接把孙棠棠要钱的事情讲出去了，只是省略了商妍妍还有摸大腿这些不怎么重要的花边小新闻。 “棠棠会没钱吗？” 萧容鱼听完有些吃惊，孙教授各种项目评审，还有出版一些法律书籍和获奖费用，老太太存款是不会少的。 “有钱那也是孙教授自己的。” 陈汉升想了想：“我一会还要告诉孙教授。” “还是不要吧，棠棠不是让你保密的嘛。” 萧容鱼看得出孙教授对这个混血外孙女感官一般，至少表现出来是这个样子，她担心说出去，孙教授对这个外孙女印象更差。 “这不行。”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万一孙棠棠主动说了呢，孙教授知道了，她会不会觉得我们故意隐瞒，进而影响对你的看法。” “小陈，孙教授不是这样的人。” 小鱼儿争辩一句。 “疏不间亲啊，这个事你明白就行了，我来处理。” 陈汉升悠哉的吐出一口烟：“我这边和孙教授汇报，那边照样给孙棠棠零花钱，两边都不得罪。” “至于答应孙棠棠的话嘛。” 陈汉升瞅了瞅身边的萧容鱼，心想哪有你的未来重要。 “看什么看！” 这是在别人家里，萧容鱼有些不好意思：“你和孙棠棠出去一个多小时，一会仔细说说，什么饺子需要买这么久？” “你这吃什么什么飞醋。”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孙棠棠都没你漂亮，换句话说她要是你比漂亮，我能这么轻易的出卖她吗？” 萧容鱼愣了一下：“怎么感觉不像是好话呢。” ······ 以孙壁妤老教授的为人，她知道孙棠棠刚才的所作所为之后，“啪”的一声放下老花镜，马上准备把她叫进来质问。 “老太太，你这样一招呼，那就违背初衷了。” 陈汉升拦住孙教授，诚恳的说道：“要是让吴姐知道，还以为我来挑拨离间的，她对我有看法不打紧，别连带着对小鱼儿也有怨言。” 孙教授一听的确如此，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好好一个孩子，生生给他们教育成这样，我就是故意不给钱的，旧衣服难道不能穿吗，我们当知青的时候，破洞的棉袄可以穿整整一个冬天。” “时代不同了嘛。”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觉得既然棠棠和我开口了，那首先不能瞒着您，否则就太不懂事了。” 孙教授“嗯”了一声，这个态度就说明陈汉升选择是正确的。 “其次呢。” 陈汉升继续说道：“我也不能一点不表示，否则棠棠就觉得小陈哥哥不值得信任。” “需要你表示什么？” 孙教授摇着白花花的头发：“也怪我一直在她们面前夸你大学生创业，身价已经不匪，结果孙棠棠就想到和你借钱了，这事我得和你道个歉。” “为啥道歉啊。” 陈汉升一脸惊喜的说道：“其实我赚了啊，要不是棠棠开口引出这个事，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老太太心中评价这么高呢，快过年还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我要是不表示一下，这个年都过的不踏实！” “哎，汉升真是会说话。” 书房台灯下的孙教授默默注视着陈汉升，半响后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陈汉升笑了笑：“钱还是我给，人情就给小鱼儿吧，拉动一下吴姐和小鱼儿之间的关系。” ······ 中午饭就是下了点饺子和汤圆，孙棠棠不太会用筷子，萧容鱼还教了她很久。 时钟指到3点的时候，陈汉升和萧容鱼站起来告辞。 孙棠棠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假装没看到，反而是萧容鱼从包里掏出1000块现金：“棠棠是第一次来中国过春节，哥哥和姐姐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就用最传统的压岁钱代替吧，祝你2004年越来越漂亮。” “啊？” 最吃惊的其实是吴亦敏，她一开始还觉得陈汉升和萧容鱼就带着福字贴和水果过来，礼物似乎太单薄了，不过想到自己母亲很喜欢萧容鱼，她也就没说什么。 “不行不行。” 吴亦敏马上推辞：“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你们年纪一般大，而且还在上学读书，棠棠能怎么收你们的压岁钱呢？” “吴姐。” 萧容鱼笑容可掬的说道：“你也说了啊，压岁钱是长辈给晚辈的，别忘了我们其实比棠棠大一辈呢。” “这······” 吴亦敏被噎的说不出话，她转头看了一眼孙壁妤，孙老教授面无表情：“既然小鱼儿这样说了，那就收下吧。” 孙棠棠听到外婆首肯，马上走过来接下压岁钱，吴亦敏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是不多，但是这种接纳的态度让她很感动 “小鱼儿，谢谢你呀。” “吴姐太客气了，你有机会去港城做客，我和小陈好好接待您。” “没问题。” 吴亦敏也客气的说道：“你以后要是去美国进修法律，我有不少关系在那边的。” “不了不了。” 陈汉升马上拉起萧容鱼下楼：“她不去国外的，绝对不会。” 小鱼儿其实也没想出国，不过她看到陈汉升这样为自己紧张，骄傲的甩着马尾辫，抿着浅浅的梨涡：“这可说不定，以后有人再惹我哭，那我就去了！” “你说的这个人，一定是萧叔了。” “呸，我爸心疼我还来不及了。” 陈汉升和萧容鱼吵吵闹闹离开后，吴亦敏关起门忍不住和孙教授说道：“萧容鱼这么好的女孩，怎么找了陈汉升这样的男朋友。” “他很差吗？” 孙教授冷笑一声，看了看孙棠棠手里的压岁钱：“这是女人背后的男人。” ······ （作家说里解释了孙棠棠和吴亦敏的故事，盗版看不到，只对正版读者解释。） 346、相爱又相杀 从孙教授家里出来后，陈汉升驾车驶向港城，这一路上的车流很多，有时经过加油站和休息区，满满停着一辆接一辆的大巴车，空地上密密麻麻站着回家过年的旅客。 大部分旅客都很高兴，不过也有人很严肃，还有人面无表情的在抽烟，加油站“欢度春节”的红色横幅在凛冽的冬风中来回飘动。 春节的主基调虽然是团聚祥和，其实也是一场评测，学生需要拿出成绩，青年人需要拿出潜力，中年人需要拿出事业，老年人就看谁活得久了。 人生百态在大家族团聚的时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陈汉升站在女厕所门口，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萧容鱼刚才坐车太久胸口不舒服，于是在淮安休息区稍作停顿，她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没多久小鱼儿就出来了，白皙的瓜子脸上挂着一串串水珠，梨涡甜甜的挂在嘴角，头发丝上还沾着一些水滴，晶莹剔透。 她这样的漂亮女孩一出现，很快就吸引众多男人的注意，不过她只看到了女厕所门口的陈汉升，还奇怪的问道：“小陈，你怎么站在这里抽烟啊？” “我是色狼嘛，站在这里能多看到美女。” 陈汉升笑嘻嘻的把烟头熄灭。 “不仅是色狼，还是大色狼。” 萧容鱼“咯咯”一笑，突然伸出两只手捧在陈汉升脸上，冷冰冰湿漉漉的，长而媚的眼睛注视着陈汉升：“我晓得，你是担心我的安全，因为这里人太多太杂了，你中午也是故意让我出面给的压岁钱。” “咦~” 陈汉升不承认，还把萧容鱼的手拿下来，只是顺势紧紧牵住：“小姑娘家家的，长的还不错，可脸皮咋这么厚呢，我就是看看美女而已，至于那1000块钱记得还给我啊，一个多月生活费呢。” “我就不还。” 小鱼儿晃着手臂撒娇：“小陈，你就不能说点实话啊，明明很关心我嘛。” “没有的事，你让我承认什么？” 陈汉升牵着小鱼儿走向停车场。 “就有，就有！” 小鱼儿坚持着说道。 “绝对没有、你想多了、中午偷喝酒了吧！” 陈汉升直接来个否认三连。 ······ 从淮安收费站再回港城差不多两个小时时间，中间陈汉升又接到了王梓博电话，约定晚上去他家吃饭。 梁美娟没多久打电话过来，表示自己下班后也会过去。 “你们两家聚会啊？” 小鱼儿不满的说道：“王梓博都不叫上我们家。” 陈汉升笑了笑：“虽然王梓博浑身上下都是傻逼气息，不过这事还真的不能怪他，一是你们两家父母不熟悉，再者吕姨也不会参加的。” 小鱼儿不信，打个电话给她妈，没想到果然如此，吕玉清同意小鱼儿过去吃饭，但是她自己却不参加。 “她说在家吃点就好。” 小鱼儿看着陈汉升说道。 “你对亲妈的认识还不如我呢。” 陈汉升解释道：“这聚会要是放我们家，吕姨肯定就过去了，梓博的父母没有正式工作，吕姨未必看得上。” 小鱼儿有些不高兴：“你说我妈嫌贫爱富啊？” “嫌贫爱富太重了，就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优渥感吧。” 陈汉升耸耸肩膀：“以前高中家长会，吕姨是班级家长中最高冷的一个，班主任老徐都要巴结的，她也只和我妈还有少数几个家长攀谈交流。” 这样一说，萧容鱼想起来的确是这样，不过吕玉清是她亲妈，所以小鱼儿平时是完全感受不到的，留下的印象也只有絮叨、关心还有严厉。 “那我回去说说她。” 萧容鱼觉得这样不正确。 “你脑壳进水了喔，吕姨今年45岁往上了吧，性格早就定型了。” 陈汉升倒是觉得无所谓：“真心对你好就行了，你管她在别人面前什么态度嘛，再说吕姨这鄙视链又不涉及我们家，王梓博就随意吧。” “好吧。” 萧容鱼默然说道，不过她很快又冒出一个想法：“今年我们两家搞个家庭聚会吧，打打牌或者打打麻将什么的。” 陈汉升本来想拒绝的，不过看到萧容鱼期待的眼神，再加上自己父母和老萧吕玉清也很熟悉，聚一聚好像也没什么，不要赋予太多的意义，只是单纯的家庭聚会。 “那行，我回去说一下，不过我们家初三以后要出去拜年。”陈汉升说道。 看到陈汉升答应了，小鱼儿很高兴：“我们家也是，初一或者初二挑个时间聚一聚吧。” “对了。” 陈汉升又想起一个事：“今年高中怎么没有班级聚会啊？” “有啊。” 萧容鱼说道：“高嘉良原来联系我了，不过我没时间，就帮我和你都推掉了。” “卧槽，谁要你帮我推掉了啊。” 陈汉升一脸不爽的说道。 “我都不去了，你还想去什么？” 小鱼儿振振有词：“边诗诗说上了大学后就要少参加高中的班级聚会，不然很容易出轨的。” 陈汉升“嘿嘿”一笑，心想我和你关系又没确定，就算真有情况，那也不算出轨啊。 不过这句话他是不敢说的，高速公路不要进行危险行为。 “算了，不参加就不参加吧。” 陈汉升叹一口气说道：“现在的高中聚会，攀比成风，学校和奖学金这些也就算了，大学里担任的校内职务也勉强能理解，居然还有比换了几个女朋友的。” 萧容鱼白了一眼：“也就你们男生才喜欢攀比，我们女生就聊聊学校里的八卦还有娱乐圈新闻。” “我今年也不去了，总之也没啥拿得出手的成绩。” 陈汉升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明年火箭101肯定全省出名，我说不定也要跟着火一把，那时的班级聚会不许帮我拒绝啊，其实聚不聚会的我也不在意，主要是想念同学们了······” 萧容鱼一脸鄙视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皱着眉头：“小鱼儿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就好像我有攀比炫耀的心态似的，高中那个批评过我的物理老师你还记得不，明年我出名了，想去他家坐坐。” 萧容鱼：“······” 晚上回到港城已经8点左右了，街上散步的人群明显多起来，小孩在前面跑，大人在后面聊天，夜市和路边摊热热闹闹的。 王梓博等在门口，这是萧容鱼第一次来家里吃饭，他想表达欢迎的态度，另外也有事叮嘱陈汉升。 “小陈，你一会见到我妈，千万别说漏嘴了，我和黄慧的事情要保密。” 王梓博把陈汉升拉到一边，认真的提醒。 “你放心好了。” 陈汉升随意折断一根柳树条，放在手里把玩：“我这个人的口风，你还不信任吗？” 王梓博点点头，拍了拍陈汉升肩膀：好兄弟。” 不过进门以后，陈汉升刚打了招呼，马上就和王梓博他妈陆玉珍大声说道。 “陆姨，梓博在学校谈恋爱了。” “对方特别能花钱，王梓博还给她买了个手机，6000多呢。” “那女孩人品不行，以前还谈过恋爱。” ······ 王梓博脸色“唰”就变了，陆玉珍严肃的看着儿子，自己家里经济情况不行，这小子居然买6000多的手机送给女生。 陈汉升捡一些能说的讲完，还狗腿子似的把手里柳条递给陆玉珍：“陆姨，一会你用这个打，又细又坚韧，刀刀出暴击的感觉。” 王梓博一看陈汉升出卖自己，他也马上反驳：“梁姨，小陈昨天给小鱼儿买了辆汽车，十几万呢，就停在门口呢。” “嗯？” 梁美娟一愣，不过看到陈汉升脸上突然呆滞的面孔，她面带笑容和陆玉珍说道：“一会你用完这柳条，不要扔了哈，我带回家有用。” ······ （那个荣耀征战什么的，大家有空帮忙点一哈，谢谢大家。） 347、再多真的伤不起了（谢谢木木哒樊的盟主打赏） 因为萧容鱼就在旁边，梁美娟没办法直接询问那辆十几万的车，只能拿眼神瞪着陈汉升，回去后打算和兔崽子谈谈“存钱娶媳妇”这句五字箴言的深刻含义。 陈汉升假装没看到，一边吃饭，一边兴致勃勃谈着王梓博在大学里的糗事。 “总之就算被梁太后打，那也是回家后的事情了，眼下先爽了再说。” 不过陈汉升透露的很有尺度，只说黄慧爱花钱和谈过恋爱，其他的什么同居、差点结婚、三番两次欺骗王梓博感情这些事情全部压住了。 王梓博这才慢慢松一口气，不过他反驳起来特别的无力，因为陈汉升除了感情上浪荡以外，其他全是优点。 不仅在大学里创业，还有省市区三级荣誉加身，连续蝉联“校三好学生”称号，就连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都找不到吐槽的地方。 最关键的是，即使感情不专一这个问题，陈汉升其实也有理由辩解，因为他始终单身啊。 “妈的，小陈也太狡猾了，难怪沈幼楚那么好的姑娘，他都舍得硬生生分开，也难怪始终不承认和小鱼儿之间的关系。” 王梓博腹诽一句，他是不敢主动揭开这件事的。 陈汉升的确背个定时炸弹，但是开关只能在他自己手上，其他人故意触动这个炸弹，百分百会跟着被炸死的。 所以王梓博只能吭哧吭哧低着头吃饭，偶尔成为饭桌上的开心果，直到陈汉升出去抽烟的时候，王梓博才跟在后面骂道：“操，你为什么把黄慧告诉我妈啊？” 陈汉升很不以为然：“我又没全说，还给你留着脸呢，全说了信不信陆姨当我们面k.o你。” “不是，你说这些意义何在？” 王梓博有些恼怒的问道。 “提前打个埋伏呗。” 陈汉升分过去一支烟，然后学着陆玉珍的语气：“这样陆姨以后就不会说，汉升啊，你不是梓博的死党吗，怎么看着他一步步被那样的女人欺骗呢，为什么不提醒一下呢。” “现在我已经提醒了，你以后就算裤衩被骗光，那也没我的事了。”陈汉升双手一摊说道。 “就你戏多！” 王梓博“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你期末考试成绩为啥那么高，居然还有90分的。” “我把成绩单改了，梁太后都不知道我在财院里是一股庞大的黑暗势力。”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还给自己留点进步的空间呢，下学期准备全部改成85分以上。” “梓博，你还是得学学我，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 吃完饭陈汉升先送小鱼儿回家，然后再过来接梁美娟，只剩下母子俩的时候，梁太后就憋不住火了，打量着雪佛兰的内饰问道：“这辆车多少钱？” “正好10万。”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说道。 “放屁，王梓博怎么说十几万呢？” 梁太后实在是被亲儿子忽悠多了，宁愿相信外人王梓博。 “妈，你不信我明天就把发票拿给你瞅瞅。” 陈汉升苦口婆心的说道：“梓博就是说个大概数字，其实我现在已经不骗人了。” “鬼才信！” 梁美娟冷哼一声，直接问道：“你现在身上还多少钱？” “60多万吧。”陈汉升答道。 “这样，这些钱我帮你存着。” 梁美娟想了想说道：“总之我和你爸的财产也都是你的，我把这些钱都放到一起，你需要了和我申请，正常的应用我不耽误，但是这种买车的事情，希望你下次少做，不管是对沈幼楚还是小鱼儿！” 这是一个母亲对乱花钱儿子的正常关心，尤其陈汉升大学没毕业也没结婚，赚到钱也不知道存起来，以后怎么办？ 所以在儿媳妇确定下来之前，梁太后决定帮儿子管钱。 陈汉升瞅了一眼亲妈，点点头说道：“可以，我都没问题。” 这下轮到梁美娟懵了，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不会又哄你妈吧？” 梁美娟半信半疑的问道。 “这有什么哄你的，我以为多大点事呢。” 陈汉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60多万全在里面了，密码是我生日后六位，现在给你了。” 梁太后怔怔的接过来：“我以为你要吵闹一会呢。” 陈汉升笑了笑：“妈，你要听实话不？” “废话，你再骗我试试！” 梁美娟本着脸说道。 “实话就是，这个钱我都不打算要了，直接就放在你身上。” “你说，你和我爸的存款全是我的。”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其实我的钱也全部是你们的啊，没有理由、没有选择、没有条件，只要你和老陈开口就行了。” “不过呢。” 陈汉升混不吝的说道：“你们不能管着我，即使你们是为我好。这样说吧，我以后赚的钱都是你们的，但是这个过程中，你和爸不能管着我。” 梁美娟一下子不吱声了，看着驾驶座上儿子嬉皮笑脸的神色，肖似丈夫但是更加年轻，也更加飞扬跋扈和跳脱桀骜。 梁太后叹一口气，又把那张卡塞回陈汉升钱包里。 陈汉升瞅了瞅，继续说道：“初一或者初二咱们和萧叔一家约个麻将party，你和老陈有空不？” “你是定下来选择小鱼儿了？” 梁太后锁着眉头问道。 “妈你别想那么多，这只是家庭之间的聚餐打麻将。” 陈汉升解释道。 梁美娟这才点点头，晚上回家她和丈夫说起“买车”这件事，还有自己和儿子的对话，老陈一点不意外：“汉升孝顺是肯定的，不过他从小就有独立思想，现在长大了，你就更别想控制他了。” “我就是有点担心啊。” 梁美娟揉了揉太阳穴：“只能等以后哪个女人管住他了。” “哼哼，我看也难。” 老陈不看好有女人能管住自家儿子。 ······ 大年二十九和三十陈汉升就在家帮忙贴贴对子和打扫卫生，中间还去外婆家蹭一顿饭。 去年春节是瑞雪覆盖，今年却是一片艳阳天，楼下小屁孩奔跑玩耍的时候，只穿着毛衣还是满头大汗的，莫名有一种春天即将来临的感觉。 “过年不下点雪，总感觉缺少点味道。” 陈汉升心里嘀嘀咕咕的。 大年三十的下午，外面鞭炮就一茬接一茬的响起来，港城这种小地方的春节氛围比建邺浓郁很多，毕竟走在街上传到耳朵里的都是方言，很容易就想去小时候对这块土地的记忆。 吃完年夜饭，陈兆军和梁美娟还给陈汉升塞了两个红包。 老陈笑着说道：“儿子，希望你新一年里身体健康，学业进步，保持心情其实最重要，我们对你的要求没那么高。” 梁太后也送上祝福语：“老妈只希望你赶紧找到一个能管住你的女朋友，你定下来，我们的心才能跟着定下来。” 正说着的时候，防盗门“叮咚”的响起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走亲戚呢？” 老陈走过去开门。 “不会是我的话灵验了吧。” 梁美娟开个玩笑：“真的送来一个可以管住这个小混蛋的女孩。” 梁太后以为是小鱼儿，没想到打开门真是一个少女，眼睛憔悴无神，还有些红肿。 她看到陈汉升以后，立马就哭着说道：‘“陈师兄，我爸妈昨天离婚了，现在他们都不在家，今天我找不到地方吃年夜饭了。” 居然是罗璇。 卧槽！ 大过年的，陈汉升突然有点头疼。 梁太后更是夸张，马上就“呸呸呸”的吐了几口：“老天爷，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啊，儿媳妇就在那两个之中选择一个就好了，贪心点我其实是想全都要的。” “实在不行。” 梁美娟一咬牙：“实在不行让他单身两年都无所谓，就是千万不能再多了，我们只是普通家庭，再多真的伤不起啊······” ······ （卧槽，请你们点征战那个，为什么都说“下次有空的再点啊”，你们真实的好像陈汉升！去点点啊，输入“柳岸花又明”或者直接搜索“广东省”比较好找，咱也想火一下啊。） 348、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些没有感情，但又放不下的异性 “慢点吃，慢点吃，还有汤圆刚下锅。” 梁美娟一边提醒罗璇别烫着，一边和老陈父子两对视。 不同于陈汉升的“刀子嘴和秤砣心”，梁太后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大过年的有人站在家门口说没地方吃年夜饭，梁太后一碗饺子肯定能端出来的。 要是这个人还是女生，高中和陈汉升同一个学校，大学也是一个学校。 这碗饺子就能在家里吃了。 要是知道这个女生一直喜欢陈汉升，那恭喜了。 除了饺子，还可以吃到一碗糯米汤圆。 别看梁美娟对陈汉升又打又骂的，不过有女生喜欢自己儿子，她就觉得对方的眼光还是不错。 就是这么真实的亲妈。 “寒假回家后，他们整天在家吵架和摔东西，有时候还打架。” 罗璇的确是饿了，三两口就吃完一盘饺子，也顺便解释父母离婚的过程。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了，就对他们说赶快去离婚吧，我已经上了大学，你们不用再妥协了，我也受够这个家。” 罗璇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陈汉升：“本来我没想这样说的，陈师兄给了我勇气，他也支持我父母离婚。” “嗯？” 老陈和梁美娟怀疑的转向自家儿子。 “看不出，你还有这本事呢。” 梁美娟冷笑一声，她还有句话没说出来，难怪女孩大过年的要找到你呢，原因在这里啊。 “操，事情不是这样的好吧。” 陈汉升有点烦躁，本来罗璇父母应该是年后离婚的，他知道这个事，就好心提醒罗璇注意适应这个过程。 结果罗璇会错了意思，主动怂恿父母去办离婚证，这小蝴蝶一振翅，罗璇父母的离婚事件居然提早了。 “罗璇爸妈感情本来就不好，我们上高中时就经常吵架，有一次在学校里就吵起来······” 陈汉升把原因讲清楚，还冲着老陈和梁美娟抱怨道：“你们这些机关就这样做事的啊，民政部门是年底赶着冲业绩吗，大年二十九的离婚都批准。” “别胡说！” 陈兆军不让儿子信口胡诌，罗璇也在旁边说道：“其实我爸妈已经早就打算离婚了，调解员也劝了很多次，昨天他们拉着调解员说不盖章不许下班，人家没办法，只能批准离婚了。” “今天早上起来，他们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自己在街上乱逛。” 罗璇说着说着又“唰唰”的掉眼泪：“后来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卖年货的商贩都回家了，马路上空空的，我才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饭了。” 陈兆军递过去一些纸巾：“你父母叫什么名字啊，在本地就没有其他亲戚吗？” “我爸叫罗海平，我妈叫黄小霞，我们不是本地人。”罗璇答道。 “罗海平，你爸是跑船的那个老板吧？” 港城很小，各行各业的突出人物就那么几个，陈兆军又是政府部门的，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罗璇乖巧的点点头，这个形象和当初对沈幼楚咄咄逼人的样子区别有点大。 “你在外面晃荡一天，你妈就不找你啊？” 陈汉升觉得罗璇她妈应该不会不管她的。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罗璇把诺基亚手机掏出来，屏幕黑漆漆的一片。 “难怪，你妈指不定多急呢。” 陈汉升帮着把手机充好电，一打开果然很多信息“叮，叮，叮”的飞过来，大部分都是罗璇她妈的。 “我妈要去报警了。” 罗璇翻到最后一条信息有些着急，马上站起来要回家。 陈汉升挥挥手：“我送你。” 两个年轻人下楼后，陈兆军和梁美娟看着桌上的盘盘碟碟，梁太后皱着眉头：“我感觉汉升不喜欢这个小罗，但是又很愿意帮她，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老陈想了想：“可能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些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仍然放不下的异性吧，具体的原因我就不懂了。” “不懂吗？” 梁美娟突然说道：“我觉得他还是像你多一点。” “这话什么意思？” 老陈敏锐的发现陷阱：“你这是钓鱼执法吧，先故意问个问题，再等我说出答案，我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你还对我读书时那个女同学耿耿于怀，我们真的只是写过书信而已。” “切，谁耿耿于怀了。” 梁美娟一甩头，指着饭桌说道：“你去收拾，我要看赵本山的小品了。” ······ 街面上果然像罗璇说的那样，白天热热闹闹的场景不复存在，夜市的摊主大部分已经收摊，三轮车上的年货也卖的差不多了，他们手上和脸上虽然被冻出了水泡，不过眉眼之间都是满足的笑容。 路灯依旧昏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面都没有几辆车，不过一点都不冷清，因为这一路上的鞭炮声就没停过，时不时的还有爆竹“咻”的一声窜到天空，缓缓炸裂成一朵朵灿烂的烟花。 罗璇透过车窗看了一会，默默说道：“我原来以为能够洒脱的应对这件事，没想到真到这一天，心里还是很难过，我真的很羡慕陈叔和梁姨的感情。” “他们也不是没吵过架。” 陈汉升笑了笑：“不过我爸妈比较互补，老陈个性包容宽厚，就凭他每个月把工资全部交给我妈，基本能断定不会有大风大浪出现的。” “那你以后会把钱交给别人吗？” 罗璇看着陈汉升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不带一点犹豫的：“不会。” 罗璇想了想：“沈幼楚那样的性格，你也不信任她吗？” “你也别套我的话了，我说不会就是不会，前面那个应该是你妈吧。” 陈汉升认出罗璇母亲的身影，她正着急的在马路边上等候。 “你晚上回去不要想太多，记住了，没心没肺，快乐加倍。” “嗯，知道了。” 罗璇下车后，她妈一把抱住她，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会，她妈才走过来感谢陈汉升。 陈汉升笑嘻嘻的客气两句，离开时在后视镜里，还能看到罗璇一直在目送自己。 ······ 大年初一的早上，一家三口吃完饺子汤圆，小鱼儿就打电话约着打麻将，陈汉升寻思今天大概也没事情做，果断拉着老陈和梁美娟来到老萧家的苍梧小区。 两对夫妇都是老熟人，陈兆军和萧宏伟更是经常在政府大楼里碰面，两家小孩的关系更加亲密。 不过四个大人都很聪明，双方都只当成普通家庭聚会，没有赋予太多意义，但是又带着点特殊味道。 其中的微妙关系，只有当事人才能品出来。 小鱼儿看到父母们直接“稀里哗啦”的打起了麻将，他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谈着工作上的事情，倒也悠哉，年味逐渐出来了。 “小陈，我们怎么办啊？” 小鱼儿问着陈汉升。 陈汉升看着手痒：“你们家不是两副麻将牌嘛，我们也打几圈吧。” “人不够啊。” 小鱼儿噘着嘴巴说道：“四缺二呢。” “摇人不就行了，我把王梓博喊来，再让他喊一个会打麻将的同学。” 陈汉升笑着说道，王梓博很快就过来了，陈汉升主动下楼接他。 两人见面时，王梓博高兴的说道：“正好在家无聊呢，你就喊我出来活动。” “打麻将三缺一，你打电话把罗璇喊过来。” 陈汉升直接说道。 王梓博有些奇怪：“喊她做什么？” “前天她父母离婚了，昨晚来我们家敲门······” 陈汉升把实际情况说了一下：“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又不喜欢她，干嘛还一直关心人家。”王梓博问道。 “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些虽然没有感情，但是仍然放不下的异性。”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肩膀：“你现在还小，不理解的。” 王梓博撇撇嘴答应了。 不过上了楼以后，陈汉升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 “什么？” 陈汉升瞪大眼睛：“你居然把罗璇喊过来，难道打麻将找不到其他同学了吗？” 王梓博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干巴巴的眨眨眼睛：“我认识的人里，只有她会打麻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陈汉升一口拒绝了。 反倒是萧容鱼觉得没什么，她对罗璇有着绝对信心和压制力：“没事的，打打麻将而已，罗璇也是我们的师妹啊，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还是不妥。” 陈汉升皱着眉头：“梓博，你打电话让她回去吧。” “啊？” 王梓博掏出手机：“说不定她已经过来了。” “小陈！” 小鱼儿悄悄握了一下陈汉升的右手：“我都不介意，你还在意什么，我相信你~” “好，好吧，让她过来。” 陈汉升这才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 349、陈汉升的人情世故（谢谢落叶飄扬的盟主打赏） 既然确定罗璇一会过来，萧容鱼就去储藏室找麻将了，陈汉升这才轻松的抖动两下肩膀。 他觉得刚才发挥的还不错，罗璇是在自己“强烈抗拒无果”的情况下，“被迫”同意她过来的。 “小陈，你也太能演了吧。” 王梓博忍不住为小鱼儿打抱不平。 “你懂什么。” 陈汉升摸了摸自己头发：“这叫喝酒喝到七分醉，演到媳妇直流泪。” “哟，陈汉升，你都有媳妇了啊。” 吕玉清起来泡茶，路过客厅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顺便调侃一句。 “没有，我爸喝醉酒，他经常这样说的。” 陈汉升憨厚的说道。 陈兆军和萧宏伟经常要应酬的，没准还真的说过这些话。 萧容鱼拿着麻将出来后，陈汉升马上又演上了，他一边帮忙铺开，一边“嫌弃”的对王梓博说道：“一会罗璇过来，你自己下去接啊，我要在这里陪着小鱼儿。” “小陈，你不用这样的。” 最后都连萧容鱼都来劝慰陈汉升：“去年11月份的时候，我们和她见过呀，我想罗师妹也应该明白了。” 萧容鱼说话的时候，自信的甩了甩马尾辫。 王梓博撇过头，心想难怪有句话叫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小鱼儿和沈幼楚看到的真实，很多都是经过陈汉升“设计”过的事实。 不过他又想到楼下的雪佛兰，还有陈汉升准备把沈幼楚婆婆接出山里，这些又是踏踏实实的付出。 “他妈的，我都不知道渣男的含义了。” 王梓博一抬头，陈汉升正在讲笑话，小鱼儿被逗弄的很高兴，就连梨涡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萧宏伟和吕玉清偶尔也看向这边，他们也会情不自禁的跟着一笑，眼神里都是满意。 大概对陈汉升这样的“女婿”，就连吕玉清这种清高的机关女干部，最后都会慢慢妥协吧。 王梓博正默默想着的时候，手机“叮铃铃”响起来了，这是罗璇到苍梧小区门口了，但是不知道萧容鱼家里是几栋几号。 “那我下去接罗师妹了。” 王梓博看了陈汉升一眼。 陈汉升嘴上和小鱼儿说话，不过却悄摸的送出一个“交给你了”的眼神。 王梓博来到小区门口，罗璇迎上来说道：“梓博师兄，其实是陈师兄喊我过来的吧。” “你都知道了啊。” 王梓博点点头承认。 罗璇今天心情不错，也换了一身新衣服，看来昨晚和她妈把很多事情都说通顺了。 “因为和我梓博师兄不熟悉啊，肯定是陈师兄担心我，所以叫我过来的。” “没错，小陈知道你家里出点事，所以一是看看你的状态，二是让你出来散散心，不过······” 王梓博顿了一下：“不过一会要在萧容鱼家里打麻将，所以他让我提醒你，不要说出昨晚你们见面的事情，免得大过年的引起纠纷。” 本来罗璇清丽的脸庞上都是笑容，听完慢慢的沉默下去了，这种表情变化王梓博只在电视里看过，没想到现实里也被自己遇到了。 “我知道了。” 罗璇长呼一口气：“那就先停战吧，知道陈师兄关心我已经很开心了，再出卖他的话，以他的脾气没准就不会搭理我了。” “停战什么？” 王梓博先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还想着和沈幼楚她们竞争啊。” “不然呢？” 罗璇转头一笑，“蹬蹬蹬”的跑上楼。 ······ “萧叔叔，吕阿姨，新年好。” 罗璇只要不面对陈汉升，她还是一个正常懂礼貌的漂亮女孩，知道先去和长辈们打招呼。 “你好呀。” 萧宏伟和吕玉清以前不认识罗璇，不过听说是高中师妹也没有太在意。 “陈叔叔，梁阿姨，新年好。” 罗璇又和老陈两口子问好。 陈兆军和梁美娟脸上一片惊讶，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新，新年好啊。” 萧宏伟有些奇怪：“老陈，你们认识这姑娘啊？” “咳~” 陈兆军咳嗽一声，他没说昨晚见过面，拿出个理由搪塞道：“这是罗海平的女儿。” “噢，这是罗总的女儿啊。” 萧宏伟也知道罗海平，这才认真打量两眼罗璇：“女娃娃长的还不错。” “年轻人多聚聚是好事。” 吕玉清打出一张麻将：“这些以后都是他们走上社会的财富。” 萧宏伟笑笑没说话，以妻子的眼界，这个“多聚聚”前面是有个标准的。 比如说像陈汉升这样的家庭稳定，自身在大学里又创业的，或者像罗璇这样，本身家里就挺有钱的这种，又或者是一些同为985的高材生。 那个考上建邺理工大学叫王梓博的男生，可能暂时在吕玉清看来，只能说一般般。 “老陈，这几个孩子的中心人物明显是汉升啊，他说什么话题，别人就跟着说什么话题。” 萧宏伟观察了一会，缓缓说道。 “嗨，他能有什么好话题，除了打游戏看电视，要不就是打台球。” 梁美娟客气谦虚的说道：“我别提多厌倦这混小子了，做梦都想有个小鱼儿这样的闺女。” 其实吕玉清听到“中心人物”是陈汉升，按道理来说自己应该有些不愉快才对，不过居然没有这种心思。 吕玉清马上自省，这是因为逐渐承认陈汉升的缘故。 “那好啊，美娟，我拿闺女你和换儿子。” 吕玉清笑了笑：“不过你得贴上16万6千6百6十6块6才行。” 这个数字抛出来以后，麻将桌上突然安静了一下，因为它有些独特，这是迄今为止港城夫妻结婚最高的一例彩礼，16万多当时还上了港城日报的。 这里面的含义有些深沉啊。 梁美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一瞬间她脑海里滑过的是沈幼楚身影。 最后，还是老陈不动声色的接过来：“那我们就多打打麻将，每次尽量多输一点，输够16万就把小鱼儿带回家。” “对，对，对。” 梁美娟喜笑颜开的说道：“多打打麻将。” 萧宏伟和吕玉清也连连颔首，这个试探到此为止了。 ······ 年轻人这一桌麻将节奏很快了，陈汉升不乐意深思熟虑，约定3秒钟必须出牌，这样谁都记不住牌，经常出错了被人“点炮”，不过很开心就是了。 打到中午11点半的时候，罗璇接到一个电话，挂了以后说道：“我妈说中午在附近酒店定了一桌饭，邀请大家出去吃呢。” 罗璇虽然是对萧容鱼说的，其实却看着陈汉升。 小鱼儿也不介意，因为她也在看陈汉升。 “那还等什么。” 陈汉升马上把自己的一副烂牌直接推掉：“赶紧出去吃饭吧。” “小陈你脸皮这么厚的噢。” 萧容鱼追着打了一下陈汉升：“我这一把是糊牌呢。” 不过萧宏伟和吕玉清有些犹豫：“家里还有很多菜呢。” “新年就要吃大餐嘛。” 陈汉升转了一圈，了解所有人的牌面后，拿出梁美娟一张牌打出去：“九筒。” “吃。” 吕玉清马上说道。 “三条。” “吃。” “六万。” “吃。” “哎呀，我糊了。” 吕玉清笑着说道。 梁美娟没办法：“小混蛋你为了出去吃饭，亲妈都不要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挨了一下，小鱼儿叫醒萧奶奶，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酒店。 走到半道时候，陈汉升对王梓博说道：“你把陆姨喊过来吧。” “啊？” 王梓博犹豫一下：“我妈不适合这个场合，她都不会说话的。” “也不需要她说话啊。”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脑袋：“这种场合肯定是我爸和萧叔他俩撑起来，当然我也顺便胡扯几句，让陆姨过来是因为萧叔明年升公安局副局长了。” “你们家不是做点小生意嘛，让萧叔见见你妈，以后有点小问题他顺手就帮忙解决了。” 陈汉升耐心解释道：“咱们都在外面上学工作的，距离太远也关心不到，有些关系要学会利用。” 王梓博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谢谢你，小陈。” 陈汉升“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撕开一包烟，笑哈哈的走到前面给老陈和老萧散烟和拍马屁了。 中午吃饭时倒也是满满的一桌，果然也是萧宏伟和陈兆军活跃气氛，吕玉清、梁美娟和罗璇母亲黄小霞在谈论家庭和儿女问题。 王梓博母亲陆玉珍插不上嘴，讷讷的有些不知所措。 王梓博悄悄握住母亲的手：“没事，就是认识一下萧叔叔而已。” 陆玉珍看着儿子逐渐成熟的面孔，突然有些感动。 吃完饭黄小霞准备结账时，这才发现陈汉升提前买完单了。 “嘿，汉升，你是不是瞧不起阿姨？” 黄小霞本着脸说道。 “哪有的事，我平时在外面习惯了，顺手就搞定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下午打麻将我准备拿出真实水平了，准备把这餐饭从罗璇那里赢回来。” 黄小霞硬要给钱，陈汉升跑到前面不接，她摇摇头只能对罗璇说道：“陈汉升啊，他其实是担心我们母女心里难过，特意拉了这么多人给我们过年的，所以小璇你要记在辛苦呀。” 罗璇亮着闪闪的眼睛点头。 另一边，陆玉珍也对王梓博说道：“有空把家里的土鸡蛋送给汉升，平时我们哪里机会和市公安局副局长一起吃饭认识的。” 就连萧宏伟都和吕玉清夸奖：“这小子人情往来做的很漂亮，居然知道提前先结账。” 唯独梁美娟这边气氛不怎么和谐，梁太后一边走一边打着陈汉升。 “就你钱多是吧！” “你黄姨都说她来给了！” “60万那张卡呢，赶紧给我保管！” ······ 陈汉升就跟个鹌鹑似的，梁太后打一下，他就缩一下，总之也不还嘴。 梁美娟打的手痛了，他又嬉皮笑脸的要帮忙揉揉。 “哎，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儿子哟。” ······ （这一章觉得深有启发的，记得征战票票来一波啊，还有q群怎么会进不去呀，应该是卡了吧。） 350、陈汉升的妹妹 当大年初一的“家庭麻将轰趴”结束后，剩下来的寒假时间，陈汉升他们都要各自去长辈家里拜年了。 大学生的寒假就是这么无聊，除了见同学、走亲戚、还有就是睡觉和上网了，所以一般寒假结束回学校后，大家都会胖几斤，吃的太好是一方面，睡得太多也是主要原因。 像王梓博这样的，抽空还要去网吧看看动漫，其实他刚走进港城的网吧时，内心真的还带着一点点莫名优越感，因为自己在建邺那种省会城市的网吧混过，总觉得老家的网吧有些low。 不过进网吧后，发现全是带眼镜的年轻人，一个个聚精会神的玩着梦幻西游，他们脸上的气质明显都是大学生了，王梓博那种莫名的优越感也逐渐消失，原来自己始终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打开电脑后先登上qq，下意识先看了一眼黄慧的qq头像，灰蒙蒙的不在线，昨晚他们在手机上互相发了两句祝福信息，简短的好像机器人。 王梓博以前虽然没有谈过女朋友，但他觉得真正的恋爱不是这个样子的，陈汉升和萧容鱼这两位好朋友就是最好的例证。 陈汉升出去上个厕所，小鱼儿都能随时打电话催促“是不是掉厕所里了”。 就算陈汉升纵然再不耐烦，也照样会接通。 哪里像自己这样，就连问一句“你在做什么？”，王梓博都觉得好像很歉疚，似乎这个问题自己不该询问。 如果黄慧坦然相告，王梓博心里居然有感激的念头。 更别说想打电话却犹豫很久的放弃了，因为黄慧说“在亲戚家里不方便”。 想着想着，王梓博本来打在qq聊天栏的“新年好啊小慧姐，我又在这里给你拜年了”这行字突然停顿一下。 “是不是太卑微了？” 王梓博默默删除祝福语，盯着荧荧惨白的电脑屏幕有些发愣，网吧周围全是“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不过听在王梓博耳朵里，很像愉快的音符。 “难怪小陈以前经常说，游戏不好玩吗，为什么要恋爱呢？” 王梓博突然给陈汉升打个电话。 “在干啥？” “我在扬州的叔叔家。” 陈汉升打了个哈欠：“很早就起来开车了，今年我爸这边的长辈要聚会，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我刚才想给黄慧发信息，不过最后删掉了。” 王梓博也不懂为什么和陈汉升说这些，大概是寻求一直支持和安慰。 “不错，有进步。” 陈汉升笑嘻嘻的夸奖一句。 “操，我又不是为了得到你赞赏。” 王梓博违心的回了一句，不过胸怀一下子舒畅很多，好像做了一件正确的决定。 “网管，我要冲50块钱《梦幻西游》的点券，再来一瓶可乐。” 王梓博从口袋里掏出钱，走到网吧前台大声说道。 ······ 陈汉升那边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会，心想王梓博和黄慧之间这段感情也挺有意思的。 王梓博是初恋，黄慧相比较王梓博而言，那必须是个高段位的绿茶小姐姐了。 所以王梓博的很多心思黄慧都能猜得到，就好像自己能够准确把握沈幼楚和萧容鱼的心思一样。 “不过相比较以前，王梓博好像真的进步了。”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其实王梓博这样的人呢，最好就是大学里同样和一个没有恋爱过的女生认识，双方都投入最诚挚的情感，这样刻骨铭心又彼此放在心上，如果毕业后能坚持走下去，绝对的人生赢家。 不过喜提黄慧一枚，王梓博现在生活肯定是困顿的，等到什么时候黄慧突然猜不到王梓博心思了，那基本就是王梓博“反客为主”的时候了，到时一定会精彩的。 “哥，你现在的笑容有些猥琐啊。” 一个15、16岁的少女突兀的出现在陈汉升眼前，这是一个带着眼镜，留着齐肩短发，俏皮又带着点可爱的小姑娘，她一点都不怕大恶人陈汉升，甚至还要伸手去捏他脸蛋。 “哎呀，烦死了。” 陈汉升居然有点“怕”她，马上转过头大声喊道：“二婶，陈岚又不写作业了，偷摸出来看电视。” “哈哈，我作业写完了，你告状也没用。” 小姑娘的性格有点像萧容鱼那样活泼，只是没有她那般漂亮，不过和陈汉升的感情也是很好，因为这是他叔叔家的女儿，两人都是同一个姓。 所以陈岚都不叫“堂哥”什么的，直接就叫“哥”了。 “你上午作业做好了，下午作业就不写了啊。” 陈汉升一边挣扎不让陈岚靠近，一边指着另一个更小的女孩说道：“姜雨佳才上小学，人家都知道自觉学习。” “哪有。” 陈岚要去捂住陈汉升嘴巴：“雨佳她是在画画，你要是再说我就不当你妹妹了，就让姜雨佳当你妹妹好了。” 陈汉升“嘿嘿”一笑：“雨佳本来也是我妹妹。” “啊~” 陈岚又要和陈汉升打架，两人吵闹的大人都没办法正常聊天了，梁美娟冲着陈汉升骂了一句：“你都上大学了，还和你妹在吵架，你给她打一下怎么了？” “就是，给我打一下怎么了！” 陈岚看到有大伯母支持，胆子更壮了。 “凭啥啊。” 陈汉升不乐意：“谁还不是个宝宝。” “哥，你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 陈岚听了自己先笑起来，带动着客厅里的长辈都笑起来。 这些长辈都是陈兆军的兄弟姐妹，陈汉升有一个叔叔和两个姑姑。 叔叔叫陈志明，部队转业在地方的劳动部门，婶婶是扬州一个高中的老师，陈岚就是他们的女儿，今年读高二了； 大姑叫陈洁，她在泰州的税务部门工作，大姑父也是一个体制内干部，有个读高三的儿子但是今年没过来。 高三压力太大，他自己不想出门。 二姑叫陈敏，她也是一名教师，二姑夫是生意人，姜雨佳就是她的女儿，还在读小学。 二姑有次回老家办事，正好给陈汉升撞见了，陈汉升还用车送她去车站。 总得来说，陈汉升叔叔姑姑这边的家庭条件都还不错，虽然也是普通家庭，不过已经脱离温饱线，有能力督促和提供子女学习环境了。 母亲梁美娟那边稍微差一点，大舅母的儿子小海表哥还要出去打工。 所以二十多年前陈兆军娶梁美娟，当时算是高配了，当然在家里这个话题不能多说，说出来梁美娟就有一肚子的苦水，陈兆军当月的零花钱就要少很多了。 不过叔叔姑姑因为各自离得远，全部都在不同的城市，平时见面机会很少。 尤其爷爷奶奶去世后，家里的主心骨不在，逢年过节想找个机会团圆一下都很困难，这次还是几家商量以后，决定放在地理位置处在中间的叔叔家。 “汉升，你二姑说你大学里兼职还买了辆车，楼下那辆吗？” 二姑父说的是“雪佛兰”，陈汉升笑着摇摇头：“这辆是刚买的，接送二姑那辆是夏利。” 大家有些吃惊，看来这个大侄子在学校里混的不错。 “赚到了钱也不能这样花，大嫂你们也不管着一点。” 二叔是军校出生，说话做事带着一股正直威严，批评自家亲侄子也不用太考虑面子。 “看到没，当年就应该送你去考军校的。” 梁美娟跟着批评两句。 陈汉升尊重二叔，但是不怕他，笑嘻嘻说道：“军校女生太少了，吃得了苦我也不想去。” “咦，那你在建邺找到嫂子了吗？” 陈岚趴着陈汉升大腿问道。 “这得看，你问的是哪个嫂子？” 陈汉升眨眨眼睛说道。 ······ 351、可爱又美好的生活啊（谢谢杜小欲的盟主打赏） “真的假的，还几个嫂子？” 陈岚一脸怀疑：“哥，你以为自己是金城武吗？” “嗬，我又比金城武差在哪里？” 陈汉升觉得自己被瞧不起，还有点生气：“他以后的老婆还不如你嫂子漂亮。” “瞎说！” 陈岚突然尖叫一声。 “你不信？” 陈汉升心想什么时候让你见见沈幼楚或者萧容鱼，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不是。” 陈岚惊恐的摇摇头：“金城武是绝对不会结婚的，他结婚了我就不爱他了。” “······” 陈汉升愣了一会：“陈岚，你怎么不去吃屎呢？” “大伯母，我哥让我去吃屎。” 陈岚马上向梁美娟告状。 “吵什么吵，你们就不能学姜雨佳安静一会，人家还小学呢。” 二婶走过来拉架：“阿岚明年考大学也想去建邺呢，汉升帮忙参考参考。” 苏东省学子一般考大学，第一选择就是省会建邺，毕竟那里叫教育资源最丰富。 不过陈汉升不乐意了，以前陈岚还真去建邺读书了，就在财院对面的医科大学里，那时陈汉升正好大四，不得不花了一些时间陪着她。 “为什么要来建邺啊，我们建邺人民不欢迎你的。” 陈汉升苦口婆心的劝道：“扬州成人电大难道不香吗，离家近也不需要什么高考分数，为什么非要去建邺读大学呢，放过建邺吧，陈岚。” 陈岚听到哥哥调侃让自己读成人电大，鼓起嘴巴说道：“你都能去建邺，我为啥不能去？” “真要去建邺读大学的话。” 陈汉升计算一下时间：“不如让阿岚高二复读一年吧，这样打牢基础，没准可以考上东大这种学校的。” 如果陈岚复读一年，陈汉升正好大学毕业了，在学校里没什么交集。 这个没脑子的提议当然得到所有人的无情否认，陈岚大学还没考就被怂恿着去复读，这不是存心打击高中学子的自信心嘛，连带着陈汉升都被赶出客厅，只能来到偏厅骚扰姜雨佳。 “妹妹在画什么？” 姜雨佳小学5年纪，她正用蜡笔画画，陈汉升走过去瞅了瞅：“哟，《幸福团圆的一家人》，雨佳可真乖啊。” 原来姜雨佳独自一人坐在偏厅，把客厅热热闹闹的场景全部画下来了，陈汉升也在其中，周围都是亲戚，看着非常温暖。 “二姑，看看雨佳画了什么！” 陈汉升献宝似的把画拿过去，顺便讽刺一句陈岚：“看看雨佳做了什么，哪像你就知道瞎玩。” 陈岚有些吃醋：“她再好也是姓姜，我才是姓陈的亲妹妹。” 一大家人看完画，对姜雨佳的夸奖就好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画的质量不管怎么说，小孩子能有这种心思就很难得，二姑和二姑父两人嘴巴都高兴的合不拢了。 姜雨佳的性格有些害羞，这么多人夸她，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默默在偏厅的桌上又涂抹起来。 “噢，想起一个事。” 二姑突然站起来，从姜雨佳的书包里拿出一个美少女战士的玩偶：“刚才过来时，雨佳说这个玩偶坏了，以前一按开关它还能跳舞的，汉升是个男孩，动手能力比较强，帮忙修一下看看。” 陈汉升爽快的答应了，拿着“月野兔”来到偏厅，认真钻研起来。 小表妹姜雨佳一边画画，一边乖巧的问道：“哥哥，你能修好吗？” “妹妹你放心，包在哥哥身上了。” 陈汉升心想这必须要修好啊，不然就失去哥哥的尊严了。 嗯，赌上一切必须修好！ 陈汉升就真的耐下心检查，没过两分钟就发现原因了，原来是有一节电池的正负极装反了，难怪美少女战士跳不了舞。 “二姑~” 陈汉升得意洋洋叫了一句，他准备炫耀一下自己的动手能力，正要把那节装反的电池拆出来。 没想到，只听“啪”的一声，正在旁边画画的小表妹姜雨佳突然按在陈汉升手上。 陈汉升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过两人眼光交汇的一瞬间，陈汉升从小表妹的眼神里读出了恳求、期待、无助和憧憬等等一些列复杂情绪的时候，陈汉升反应过来了。 “什么事？” 二姑走过来问道。 “咳，咳。” 陈汉升连续清了好几声嗓子，这才说道：“玩具的确坏了，电板可能短路了，修不好的那种。” 他还“贴心友好”的给出一个建议：“再买一个吧，最好不要这种类型的。” “这样啊。” 二姑遗憾的摇摇头：“这个刚买不久就坏了，现在的商家可太坏了，我们回苏州再买吧。” 二姑走后，小表妹看着陈汉升道谢：“谢谢大表哥。” 还是一副害羞的模样。 “不客气。” 陈汉升心想我这两表妹，全都不是省心的灯啊。 ······ 在二叔家呆了两天以后，陈汉升一家子终于回港城了。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陈岚不满的抱怨。 “哪有这样的哥哥啊，他和我们打牌还偷偷的藏牌，甚至为了凑够一个顺子，还悄摸的去找牌凑在一起，要不是两幅牌背面花色不一样，我差点就被蒙混过去了。” 二婶安慰女儿：“那是哥哥逗你和雨佳玩呢，打牌开心就行，他不是还带你们出去吃肯德基了嘛。” “谁说是玩的啊。” 陈岚很不甘愿：“哥哥说不玩钱没意思，我们打牌是来钱的，其实他请我们吃肯德基的钱，全部都是我和妹妹的压岁钱啊，我去建邺读大学，一定要吃穷他！” 陈汉升假装没听见，笑嘻嘻的开车离开。 回到港城后，陈汉升又走了两天亲戚，跟着小鱼儿参加几次小规模同学聚会，还顺便去张卫雨家里拜访下，没留神就已经初八了。 一般大学的寒假开学时间是正月十六，不过火箭101的开业时间是正月初十，当然深通快递更早了，他们初八就上班了。 初九的时候，陈汉升先和梁美娟告个假要出去，梁美娟心知肚明，顺便把一个红包递过去：“我也塞了一个给小鱼儿，这个是小沈的，钱不多就是一点心意。” 陈汉升接在手里掂量两下：“还有不，我想多送几个女孩。” “狗东西想什么呢！” 梁美娟气的要去找擀面杖，陈汉升赶紧开溜。 ······ 早上从港城的白塔埠机场登机到双流机场，再转车沈幼楚家里，也差不多傍晚了。 本来陈汉升转车很烦躁，不过来到大凉山以后，清冷的夕阳浅转浓，绯红色的余晖将不远处雪山的轮廓清清楚楚勾画出来，天空干净的没有一点云彩，一眼望去感受到的都是心旷神怡的味道。 再一抬头，沈幼楚安静的牵着小阿宁站在柴屋门口，旁边蹲着傻乎乎的小土狗。 夕阳很大方，肆意把光彩投射到她们身上，地上的影子温暖而俏皮，狗子看到陈汉升以后，欢快的摇着尾巴。 “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过来的？”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这里没有基站，别说打电话，信息都发不过来。 小阿宁嘴快：“阿哥离开后，阿姐每天下午都站在这里等一会。” 沈幼楚红着脸蛋，也不知道是夕阳照晒的缘故，还是心里高兴的，她走上去要帮忙拿行李。 陈汉升趁着她过来拿包的时候，揽住沈幼楚的细腰，好像要抱起来的样子，结果一使劲居然没成功，反而“哎呦”一声，踉踉跄跄向前摔去，费了很大力气才停下脚步。 他演的太像了，一开始把沈幼楚和小阿宁都吓住了。 “你寒假在家，是不是胖了20斤啊？” 陈汉升假装恼火的问道。 “我，我没有呀。” 沈幼楚慌乱的检查自己腰围，她家里没有秤，也不晓得自己是否长胖，但是摸起来好像没有啊。 最后还是小阿宁反应过来：“阿哥是故意的，阿哥是故意的······” 陈汉升这才“哈哈”一笑，单手搂着沈幼楚转个圈，然后问道：“阿哥演的像不像？” “像，阿哥真厉害！” 小阿宁眼里闪着崇拜的目光，稚气的童声远远回荡，小土狗兴奋的在三人脚下来回绕行，不时被陈汉升一脚踢个翻身，它爬起来冲着陈汉升叫了一声，发现没人搭理，又继续当一只愉快的舔狗了。 ······ （征战老柳是广东第二了，还好木有p到失联，我能不能想想第一啊，谢谢大家了。） 352、世界很温柔，做个贪财好色的俗人吧（上） 当天晚上，陈汉升先在大凉山住一宿，准备第二天早上离开。 小阿宁也知道陈汉升过来的意义，这预示着又得6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见不到阿姐了，吃晚饭时有一种很明显的离别情绪萦绕，阿宁也一直依偎在沈幼楚怀里。 婆婆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干巴瘦的胳膊拄着拐杖，眯嘘着皱褶下的浑浊眼睛，衰老而安详。 大猫像往常那样蹲在婆婆脚下，不时轻轻的冲着沈幼楚“喵”的一声。 陈汉升坐在土灶旁边填柴火，另一只手按着小土狗的脖颈，狗子已经习惯被陈汉升蹂躏，认命的趴在地上，连形式上的挣扎都没有。 “阿姐，我好舍不得你啊。” 小阿宁越想越难过，反手抱住沈幼楚，小脑袋一直往怀里钻。 “莫哭莫哭，明天早上阿姐再帮你扎一次头发，在家要听婆婆的话呀，阿姐写给你的加减法口诀要熟读······” 沈幼楚温柔的搂住妹妹，嘴里在轻声叮嘱。 小阿宁泪眼朦胧的应下，然后又跑到陈汉升面前：“阿哥，我也舍不得你。”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伸手帮阿宁擦擦眼泪。 他手上沾着木柴上的灰尘，阿宁小脸上马上出现两道灰不溜秋的泥印，眼泪冲刷之下，越擦越脏。 最后陈汉升都笑起来了，小阿宁不知道原因，不过阿哥笑了，她也跟着笑。 傻土狗难得逃脱魔爪，它也不懂离开，继续呆在陈汉升脚下。 “山里的狗都这么淳朴。” 陈汉升心里感叹一声，阿宁这个小丫头听话又聪明，当然还有些敏感和自卑，她甚至已经意识到陈汉升才是以后当家做主那个人了，相处时总带着崇拜和一点点小意讨好。 有时候再联想到坚韧又柔弱的沈幼楚，就连陈汉升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无端都会多心疼几分阿宁。 “陈岚和姜雨佳，这两人就应该来这里变形记一下。” 陈汉升心里想着自己的两个妹妹，嘴上逗弄着阿宁：“你真的舍不得阿姐啊？” “嗯。” 阿宁点点小脑袋。 “那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阿哥就把和你婆婆一起接出去建邺吧。” 陈汉升突然认真起来：“这样你每周都能见到阿姐了，就是你以后三五年都未必回来一次，你答应不？” 阿宁吸了两下鼻子，摇了摇头。 年前陈汉升在这里的时候，他说过相同的话，当时阿宁都被吓哭了，因为一旦出去就见不到阿妈了，虽然她已经改嫁他人。 没想到现在阿哥再次说起，还是当着婆婆的面。 陈汉升笑了笑：“你刚刚还说舍不得阿姐呢，现在又不答应，你是小骗子吗？” “阿宁不是骗子。” 小阿宁傻愣愣的眨着眼睛，她绝对想不到，自己尊敬的阿哥说话还喜欢挖坑，一不留神就跌进去了。 这时，陈汉升转身对着婆婆说道：“阿宁要上小学，我听沈幼楚讲过，她以前上学要走很长的山路，脚下就是悬崖，实在太危险了。” “婆婆你看这样好不好，最迟明年我手里的事情安稳下来，干脆在建邺买一套房子把您和阿宁接过去，那边医疗条件和教育资源比山里好太多了。” 陈汉升停顿一下，看着沈幼楚说道：“幼楚也答应了。” “我······” 沈幼楚其实之前也只听过一次，至于答应更是无稽之谈，她刚想说话，一抬头发现陈汉升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沈幼楚又默默垂下头。 两人相处一年半了，沈幼楚什么性格陈汉升最了解，她是宁愿自己委屈，也不会反对自己决定的。 尤其这个决定，从长远来看是绝对正确的。 婆婆年纪大，经历的事情也多了，她听到陈汉升的想法后，没有一点惊讶，只是原来耷拉着的眼皮稍微睁开一点。 婆婆在观察陈汉升，老人家可能对事情本身的利弊未必有什么判断，不过她能感觉出陈汉升的本心。 陈汉升坐在木凳上，舒展的伸着两条腿，神情坦荡不羁，王梓博以前觉得婆婆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陈汉升就像一个毫无畏惧的江湖新秀。 小厨房里突然很安静，除了小阿默默宁抽泣的声音。 “啪啦，啪啦。” 这是土灶里柴火爆裂开来的声音，陈汉升随之站起来，一把推开了小厨房的柴门。 凛冽的冷风倒卷着寒流涌进来，厨房里的温度立刻下降很多，沈幼楚赶紧把小阿宁拉过来帮她穿上棉袄。 “阿姐，我不想走，走了就见不到阿妈了。” 小阿宁的眼泪好像不值钱似的断断续续摔在地上，小土狗好奇的舔了一口，发现咸咸的。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把小阿宁搂在怀里。 “婆婆。” 陈汉升不是神经病，突然打开厨房不是为了装逼，他指着遥远的天空，大声说道：“外面的世界发展的很快了，而且也在不断的扩大，村子不会一直这样蔽塞的。2010年之前肯定会有第一根电话线通起来的，那时这个村子就藏不住了，阿宁也藏不住了。” “那时阿宁才多大，最多也就是13岁吧，还在上初中的年纪。” 陈汉升本来也脱掉了羽绒服，身上只穿着一件毛衣，沈幼楚这边帮小阿宁穿好了衣服，那边赶紧拿着羽绒服要去帮陈汉升穿上。 陈汉升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说道：“与其被动的适应，不如主动应对，沈幼楚已经低头二十年了，小阿宁不应该再消极的面对。” “婆婆，我告诉你一个自己从不外传的秘密。” 陈汉升慢慢走近蹲下身子，手掌覆在婆婆膝盖上：“其实只要凶狠一点，世界就是个温柔的小姑娘，有我这样的坏人保护你们呢。” 婆婆看着对面的沈幼楚和小阿宁。 一个已经是长开的绝色，一个还是几岁的孩子，自己已经年迈，她再瞧着眼前的陈汉升，满脸的混不吝和无所顾忌。 “如果走了。” 很少说话的婆婆开口了，但是直指问题的核心：“那就就全部依赖你了。” 的确如此啊，如果真的离开山里去到外面，以后的一切就完全仰仗陈汉升了。 婆婆不知道“舒适圈”这个单词，不过她肯定会这样形容：离开大山里的舒适圈，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建邺，一切都是未知数。 陈汉升对她们好，那她们就好。 陈汉升对她们差，那她们就差。 关键，陈汉升值得信任吗？ “婆婆，我真的就是个俗人，贪财好色。” 陈汉升听懂了意思，但是没有给出泛滥的赌咒，只是语气特别真诚的说道：“您知道吗，沈幼楚光靠这张脸，就可以让我喜欢一辈子了。” 不过这句吊儿郎当，浑然不像保证的保证，婆婆居然点点头。 “哇······” 这是小阿宁的哭声，当婆婆也同意以后，那自己真的要出去了，大概再也见不到阿妈了。 “哭什么！” 陈汉升摸摸阿宁的脑袋：“跟婆婆去睡觉吧，阿哥有话和阿姐说。” “婆婆，阿宁牵着你去睡觉。” 小阿宁哭归哭，但是很听话，而且也细心的搀着婆婆的手臂，走到小厨房门口的时候，还知道转身和阿哥阿姐告别，纵然小脸上全是眼泪。 “阿哥晚安，阿姐晚安。” 陈汉升突然有点理解“别人家孩子”那种感觉了，自己的妹妹陈岚和姜雨佳，一个比一个调皮，哪里有阿宁这样又乖又聪明的。 “以后，我也想生个闺女。” 没头没脑的，陈汉升突然说了一句。 ······ 推本书老王的《重生野性时代》，这本书热度很高，其实不用我推，不过老王帮我推了，我也要回一个。 353、世界很温柔，做个贪财好色的俗人吧（下） 沈幼楚本来以为陈汉升有什么话和自己说，结果听到他想要个女儿，沈幼楚自己先羞红了脸，最后还是担心陈汉升着凉，拿起羽绒服帮陈汉升套上。 “阿宁母亲那边。” 陈汉升伸开手臂，心安理得享受沈幼楚帮自己穿衣服，嘴里也在说着：“干脆一起接走算了，以后不管做什么，多塞一两个人问题不大，不过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暂时别说出去。” “喔，晓得。” 沈幼楚默默点头，体贴的把陈汉升羽绒服拉链拉好，然后怔怔的看着陈汉升。 大概在柴灶旁边太久了，她脸颊两侧带着薄薄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鼻梁挺直，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桃花眼在摇摇晃晃的炉火映衬下，带着一股扑朔迷离的美感。 “在看什么？” 陈汉升问道。 “谢谢你。” 沈幼楚憨憨的说道，她也知道陈汉升在帮助自己。 “人生很长的，我现在帮你，以后也可能需要你帮我。” 陈汉升摸着沈幼楚光滑的脸蛋：“我这个人特别的浪，哪天说不定又像电子厂那样被隔离了，那时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沈幼楚摇摇头，她哪里会呢。 “啪啦，啪啦。” 又是木柴被篝火烧裂的声音，为这个宁静的夜晚增添一点喧嚣，小土狗蹲在旁边，仰着狗头好奇的看着这对男女主人。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陈汉升突然说道。 沈幼楚还以为陈汉升要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于是轻轻应下了。 “不管发生什么事······” 陈汉升开口了，前半段的确一样，不过后半段来个转折：“你都必须原谅我。” “嗯？” 沈幼楚抬起头，眼神有点迷茫。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离开我”和“不管什么事，你都必须原谅我”，意思似乎相近，但是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差别。 “答不答应嘛？” 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脑袋哪里跟得上陈汉升思维，尤其他说话喜欢埋坑，几岁的小阿宁都能骗，骗骗沈幼楚又怎么了？ “你不答应吗？” 陈汉升又催促了一次，语气开始不耐烦。 “好，好呀。” 沈幼楚赶紧答应，虽然她自己都没搞清楚具体意思。 这要是换了小鱼儿，她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个“不平等条约”，陈汉升就是看沈幼楚好欺负，故意这样先定下来。 不过要是换了小鱼儿，陈汉升肯定又换了一种方式。 “呐，现在是北京时间2004年1月30日晚上21点07分。” 陈汉升看了看手表：“咱们都记住这个时间啊，大家都是老实人，谁都不许撒谎的。” ······ 第二天早上5点多，陈汉升和沈幼楚匆匆忙忙吃了早餐离开大凉山，下次再过来很可能就是接婆婆和阿宁出去的时候了。 又是漫长的转车旅程，最后在建邺禄口机场下飞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踩在熟悉的土地上，闻着那股清冷又带着惆怅的建邺冷空气，陈汉升骚包的把墨镜带上：“还是大城市舒服啊，也不懂山里有什么值得留念的，阿宁过来以后，我天天带她吃肯德基，保证她爱上这个城市。” 沈幼楚温柔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过两人来到财院，发现学校门口颇为热闹，挤着好几辆小轿车，有些还是奔驰宝马这一类的。 陈汉升的老熟人团委副书记于跃平在维持秩序，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 “老于，新年快乐啊。” 陈汉升远远的打个招呼。 “你也来了啊，火箭101明天开业是吧。” 于跃平看到陈汉升也很高兴：“刚才好几个学生都到了，全部是火箭101的兼职大学生呢。” 他们这样一说话，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陈汉升这才发现开车的居然是一些很年轻的男生，有两个还骑着陈汉升也认不出牌子的摩托跑车。 黑色漆面线条硬朗，金属感十足，骑在上面需要整个身体趴着，跟个皮皮虾似的。 “今天又不是报名时间，怎么这么多人？” 陈汉升完全没当回事，这里是他的地盘，熟络的递烟给于跃平，当然也没有忘记学校的保安。 这些保安大哥和陈汉升关系那是相当铁，他们也许不知道财院学习成绩最好是哪几个，但是对陈汉升这类学生非常熟悉。 好像从高中开始，陈汉升就和校门口保安玩的溜熟。 “你就不懂了吧。” 老于还挺自豪的：“过几月改院建校，我们准备开一个国际教育学院专业，你知道什么叫国教院不？” “知道。” 陈汉升点点头：“专门培养出国的学生嘛，其实说白了，就是花钱出国买个文凭，咱学校别的事情不行，坑钱倒是一流。” “哪有这样说自己母校的，建邺财经学院可以没有国教院，但是建邺财经大学一定要有的。” 于跃平不满的打断：“这些学生都是提前招生的，今年五月份以后就可以入学了，他们方才结伴过来看学校，吵闹着要进去，保安差点拦不住，我就过来安抚一下。” 说到这里，老于还颇为矜持：“汉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其他老师还在家里陪伴父母子女，只有我出现在学校里。” “要不怎么说，你是陆院长着力培养的大将呢。” 陈汉升马上送上于跃平想听的马屁，两人加上门口保安，一边抽烟一边吹牛逼。 看到陈汉升和沈幼楚，这些“未来的国教院学生”也在议论纷纷。 陈汉升带着墨镜，敞着羽绒服，当面和学校老师递烟抽烟的模样痞气十足，不过站在他身边那个女生，可是真够漂亮的。 “我一开始都不想来财院的，就是听说这个学校美女比较多，所以我才来的。” “这个傻逼是我们的学长吗，连个车都没有，居然也能泡到这么漂亮的妞。” “这师姐也太好看了吧，我他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生，我现在就想和那个ktv认识女朋友分手了。” “那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有个骑着摩托跑车的男生突然说道。 “许少你先上，介绍一下自己。” 马上就有同伴哄闹着怂恿。 “许少”听了鼓动，他也不带头盔，一脚踩下发动机，“腾腾腾”的一阵刺耳的响声后，惹得陈汉升和于跃平都看向这边。 “嗖。” “许少”突然松开手刹，摩托跑车像离弦的箭一样猛的冲向陈汉升。 所有人都惊呆了。 于跃平和保安睁大眼睛都没反应过来，陈汉升甩开烟头，一把拉住沈幼楚向旁边移开，老于和保安哥哥就不管了。 不过这机车性能比较好，车头终于在离着于跃平0.5米左右的地方堪堪停住了。 “牛逼” “许少真帅。” “这个动作潇洒的一比吊糟。” 后面其他男生大声叫好，于跃平和陈汉升这才明白原来是故意的。 “你们真是······” 于跃平气的话都说不出，白白胖胖的脸上汗都吓出来了。 这个“许少”都没当回事，他还潇洒的歪了歪脖子，冲着陈汉升和沈幼楚说道：“师兄，师姐，新年好，我叫许满平，打个招······” “啪” “许少”这句话都没说话，陈汉升一个耳光就抽过去了。 声音脆生生的，好听的不得了。 这个耳光来的太突然，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不仅甩的许满平两眼冒金星，后面哄闹的学生都不吱声了。 只有老于眼里闪过一丝痛快。 操nm的！真以为财院没人治得了你们吧，何畅家里有钱不，还不是一样灰溜溜的走了。 “说，你为什么要撞可敬可爱的于老师。” 陈汉升怒视许满平。 于跃平愣了一下，心想卧槽，这他妈明显不是冲着我来的好吧，怎么把我顶上去了。 “我，我没想撞于老师，我想撞你们······” 许满平一听也有点心慌，没入学就开车撞老师，他再嚣张也不敢这样。 没想到，又是“啪”的一声耳光。 “说，那你为什么要撞可敬可爱的我。” 陈汉升揉揉手腕：“我是财院的学生会副主席，你为什么要撞我！” 许满平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彻底懵逼了，脸都跟着肿起来了。 “不学无术，撞我就算了，还想撞我们的于书记。” 陈汉升马上就要来第三巴掌，于跃平赶紧拉住：“算了算了，年轻人太冲动，我原谅他们了。” “喂，你们，赶紧回家不许在门口逗留，现在你们没有学生证，不能随意进出学校。” 于跃平摆出老师架子冲着这帮富二代吼了一句，然后拉着陈汉升走进学校：“你这么冲动做什么啊，汉升。” “我不是冲动，你想想咱们敬爱的团委副书记给人撞了，我能不着急嘛。”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辩解。 于跃平一阵无语，傻子都看出来人家想在你面前耍帅，你避开就算了，还把我挡在前面。 这两巴掌你小子甩的是痛快了，我他妈背一个黑锅。 “我现在不是副书记了。” 老于闷闷的说道：“陆院长当副校长去了，这个团委现在我说了算。” “是吗，提了半级啊？” 陈汉升有些惊讶：“本来还想请你吃午饭的，那这顿你请了。” “啊，这个~” 老于咳嗽一声：“虽然级别提高了，但我工资还是没变的。” “那行，还是我请吧。” 陈汉升笑嘻嘻的搂住于跃平肩膀：“再拉上保卫科的孙科，搞点酒喝喝。” “嘿嘿，就知道你小子赚到钱了。” 于跃平转头看了看门口的一群学生：“说真的，我以为你会先警告呢，没想到直接就动手了。” “警告那是文化人的装逼方式。” 陈汉升有些不满：“老于你再把我当成文化人，我可不高兴了啊，咱就是个俗人。” ······ 陈汉升他们离开后，挨了两个耳光的许满平才反应过来。 “他知道我是谁吗？” 许满平冲着学校保安问道。 财院保安早就烦这些傻逼了，一个个装作自己很有钱的样子，一根烟都不知道分出去。 哪像陈汉升见面就掏烟，不时还请出去搓一顿。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保安反问一句。 “他是谁？” 有人还真的傻乎乎问起来了。 “等你们入学就知道了。” 保安卖个关子，还假装关怀的提醒许满平：“其实啊，刚才你真的想撞于老师，这事就简单多了······” ······ （谢谢看到我请叫我滚去学习的盟主打赏，标题字太长了，放在这里感谢。） 354、财院602的鬼故事 傍晚的时候，陈汉升果真约着财院的团高官于跃平，保卫科科长孙辉在食堂二楼吃饭。 一般来说，大学食堂即使在春节期间都不会完全关门的，因为有些清真口味的大学生不过春节，他们自然也不会回老家，所以食堂至少都会留一个清真窗口。 现在已经初十，已经陆续有少量学生回来了，一食堂和二食堂已经开了好几个窗口了。 聂小雨、李圳南他们也是今天到达的，并且直接投入工作，就连王梓博都给陈汉升发信息已经回到建邺理工了。 沈幼楚独自回宿舍，胡林语在等着她。 小胡是个负责任的性子，“遇见”奶茶店的收入让她过了一个丰厚的春节，在金钱的激励下，她早早约了叶学兰回财院，商量如何在新学期里开展活动，争取在保质保量情况下卖掉更多奶茶。 现在陈汉升已经不用事无巨细的过问了，奶茶店有胡林语，火箭101有聂小雨，她会挨个打电话给王梓博这些总代理，还会每个点进行实地探访。 陈汉升就和老于还有孙辉吃着财院食堂的小炒，大冷天喝着雪花啤酒，胡乱的吹牛逼。 这两人也没把陈汉升当一个纯粹的学生看，说话也没有拿捏老师或者学校领导的俯视姿态，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改院建校后可能产生的变化，也谈到了国际教育学院的成立。 “你今天扇了别人，这个仇就算是结下了啊。” 于跃平看着陈汉升说道。 陈汉升和孙辉碰了一杯，混不在意的说道：“孙哥可以罩我，再说老于我是帮你出头的，这个仇也是为你结的。” “你们在说什么？” 孙辉不知道下午发生在财院门楼的事。 “别乱说，他们明显是在你面前装逼的。” 于跃平一边推卸责任，一边和孙辉解释原因。 “嗨，我说多大点事呢。” 孙辉拍拍大腿：“你家里再牛逼，来学校也得守规矩是吧，再说陈汉升不是陆校长点名扶持的学生创业代表吗，还怕啥？” “我又没说怕。” 于跃平嘀咕一声：“学校里一直闹纠纷的，总归不太好。” “不会的。” 陈汉升一副很好说话的语气：“他们只要不装逼，或者不踩着我装逼，我也没功夫搭理，到时找两个嘴皮子利索的，宣传一下何畅在财院的前世今生，谁再故意找事那就真是犯贱了。” “这话说的，好像财院你最大一样。” 孙辉开个玩笑。 “我不是老大，蔡校长和陆院长才是老大，不过······” 陈汉升“咕嘟嘟”灌下一杯啤酒，建邺现在估摸着也是零度左右了，这种感觉是从嗓子眼一直冰爽到肺里。 “呼。” 陈汉升呼出一口浓烈的啤酒味，笑嘻嘻说道：“不过财院乱不乱，汉升说了算！” “操，你把老子这个保卫科科长放在哪里了。” “还有我这个即将上任的团高官。” 于跃平和孙辉马上不干了，嚷嚷着要给陈汉升一点颜色瞧瞧。 其实每个学校都有陈汉升这样的学生，他们学习成绩可能很一般，但是和学校老师感情很不错，介于“师友”之间的一种关系。 何谓“师友”，就是老师和朋友。 所以一般学校里有点什么好事，往往先从他们开始，有什么最新信息，他们也是最先知道的。 在学校评优的奖项中，除了那些成绩牛逼的尖子生以外，往往还混了一两个成绩中等甚至中等偏下，不过在学校里很出名的学生。 有人就觉得这是黑幕，其实外人只看到了“陈汉升们”获奖的那一刻，哪里晓得背后的付出呢。 比如说今晚吃完饭，于跃平和孙辉准备回去的时候，陈汉升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我知道老于有个读小学的女儿，孙科也有个幼儿园的儿子，这个就请你们代为转达了。” “哎，汉升你干嘛，我们哪里能要你的红包呢。” “就是，赶紧收起来，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两个老师马上推辞起来，甚至还皱着眉头装作生气的样子。 陈汉升哪里会真的收回去：“这钱又不是给你们的，转达的意思知道吗，就是你们先代替别人收下，一定要还给别人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陈汉升今年拜年的时候也遇到过。 他跟着父母去一户亲戚家，那个长辈也掏出红包要给压岁钱，陈兆军和梁美娟当然拦着不要：“他都上大学了，20岁的人哪里还能要压岁钱呢？” 陈汉升其实挺想要的，可惜长辈的意志不够坚定，听到老陈和梁太后这么一说，也就犹犹豫豫把红包收起来了，嘴里一定还说着：“一转眼他就20岁了啊，还记得小时候在xxx地方，做了xxx事情，得到了xxx结果······” 这就好像固定句式，一边说一边把红包收回去了。 其实，这就是心里不想给的一种表现。 但凡真的想把红包给出去，那是根本拦不住的，至少别人也要收一点意思意思。 所以于跃平和孙辉虽然不想要，但陈汉升还是强行塞进他们口袋里，最后两个老师也只能“苦笑”着收下了。 钱是真的不多，每个红包只有200，老于和老孙也不是缺这点钱的人，主要想表达一种感情。 财院成千上万个学生，能够想到给自家子女压岁钱的，并且诚心诚意做到的，又能有几个呢？ 所以不要觉得那些评优奖存在黑幕，不夸张的讲，没准老师更愿意把这些奖颁给陈汉升他们呢。 “那个，今年学校支持大学生创业扶持政策更优惠。” 于跃平离开时，顺便提醒陈汉升一句：“你有空写个申请书过来，我这边给你通过，别的不敢说，至少几台电脑是没问题的。” “知道了，谢谢老于。” 陈汉升挥挥手离开。 这样一想，陈汉升根本没亏啊，一台电脑是多少个200块钱，可学校电脑于跃平是没办法装进口袋的，不过200块钱是实实在在进入自己兜里的。 孰轻孰重，孰真孰假，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的。 ······ 从食堂出来后，陈汉升又给沈幼楚打了个电话，询问她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和林语在食堂一楼吃了晚饭，然后在操场散了会步，把养在宿管阿姨那里的团圆抱了回来······” 沈幼楚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没说完就被胡林语抢过去了：“陈汉升，陈总，我等你发红包呢。” “没钱发红包，把人抵押给你怎么样啊？” “太嫌弃了，也就沈幼楚会要你。” “我好歹有人要，胡林语你都大二下学期了，还是个单身狗。” 陈汉升打击起来一点不留情面：“就连金洋明都看不上你，小胡你要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他说完马上就挂了电话，就让胡林语一个人对着沈幼楚抱怨吧。 学校里人很少，这种感觉陈汉升并不陌生，校园兼职就是这样，离开学校最迟，回到学校最早，有时候整层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 晚上楼道外面大概是风的声音或者其他的动静，听起来就好像人走路一样。 这个时候，平时那些流言“当初这里是一片坟地啊、铲平之后才给当学校用的、因为学生多阳气足，镇得住阴邪的东西······”拦不住的往脑袋里窜，再想起点鬼故事情节，连他妈厕所都不敢去了。 所以很多学生提早到宿舍，晚上都是计划去网吧的。 “哗啦！” 陈汉升大步推开宿舍的门，李圳南一个激灵转过身：“吓死我了，陈哥。” “咋了？” 陈汉升看着李圳南眼镜下的惊恐小眼神，大概能猜到他是一个人在宿舍有点怕。 没办法，整层楼只有一个人。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 陈汉升嗤笑一声。 “嘿嘿。” 李圳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四哥来了就好了。” “当然好了，四哥多体贴啊。” 陈汉升咳嗽一声：“给你讲个小故事，让你忘记刚才的胡思乱想。” 李圳南看到有故事听，马上集中精神起来。 陈汉升懂得多，又会说话，他讲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我们就两个人，先别开两盏灯。” 陈汉升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站起来关掉了一盏灯。 宿舍本来有两根白炽灯管，李圳南也知道自己只要开一个就足够，不过他有些害怕就开了全部，现在陈汉升指出来，李圳南还挺愧疚的。 不过关了灯以后，宿舍马上昏暗了很多，陈汉升的故事也开始了。 “有对情侣跟团去雪山攀爬，不过考虑到登山条件艰苦，于是就把情侣中的女孩留在营地，其他人向上攀登。” “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回来了，除了女孩的男朋友，他们说遇到雪崩你男朋友死了，女孩非常的伤心。” “晚上，他们围着篝火坐着的时候，女孩的男朋友突然满身是血的冲过来，拉住女孩就跑，边跑边告诉女孩，除了自己其他登山队员都在雪崩中丧生了，他们都不是人。” “问，女孩到底是相信自己的男朋友，还是其他人？” 陈汉升缓缓的问道。 李圳南本来还很有兴致，不过听到最后脸色一片煞白，这才明白陈汉升给自己讲了一个鬼故事。 “我擦，陈哥你也太坏了。” 李圳南抱怨一句，不过他也贱，明明很害怕，还要多问一句。 “陈哥，那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女孩的男朋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那个不重要。” 陈汉升幽幽的看着李圳南，少了一盏灯的房间里昏昏暗暗，阳台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走廊上外面似乎又有人走动了。 “阿南，你先猜猜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 355、渣男的智慧（谢谢The唐的盟主打赏） “我靠，陈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在陈汉升阴恻恻语气的烘托下，李圳南明显感觉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脸上肌肉也紧张的凑成一堆，他倒没怀疑陈汉升是假的，就是对他恐吓自己的行为有些郁闷。 “你也是20岁的人了，怎么还会怕鬼呢。” 陈汉升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取笑李圳南。 “我才19呢，比你们都小一岁。” 李圳南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其实他早就想这样做的，不过就是有些害怕，宁愿坐在椅子上看电脑。 陈汉升整理好行李，也帮忙打扫卫生，李圳南看着很有意思：“陈哥，还记得大一报名的时候，你是第一个打扫阳台的吗？” “怎么不记得。” 陈汉升笑着说道：“当时你和老杨还要过来帮忙呢，老郭和金洋明都是懒鬼，老戴就不提了。” “当初我们都以为你是老实人。” 李圳南自己也笑起来，大学一年半下来，如果说宿舍里六个人感情很深，那是装逼的大话，因为上了大学都是成年人，谁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 不过至少在陈汉升把控下，602没有发生过孤立某个室友的行为。 以前李圳南宣传火箭101时见过那种冷战的宿舍，室友各做各的事，不打牌也不吹牛逼，互相经过都不打招呼的，冷冰冰的氛围让李圳南一刻都待不下去。 两人打扫完宿舍，李圳南又把家里带来的土特产拿出来。 阿南是粤东人，特产也很有粤东的特点，这是自家晒干的橘子皮，他们那边也叫陈皮。 “陈哥，你平时抽烟比较多，偶尔泡两片可以健脾清肺。” “噢，谢了。” 陈汉升摇晃着一小罐又黄又干的橘子皮，马上就取出一片泡在水里，尝起来酸酸甜甜的味道。 接下来陈汉升就专注的打游戏，李圳南坐在一边看热闹，他现在也不害怕，尤其刚才这一层楼也有宿舍来人了，李圳南虽然不认识，不过心里愈加安定。 “陈哥，我们都大二下学期了，我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学到，有时候心里还蛮惶恐的。” 李圳南看着陈汉升：“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陈汉升笑着摇摇头，这也是大学生普遍存在的现象，他们终于认识到大学里的知识在实际生活中没什么卵用，难免有自我否定的想法。 “你不是兼职了吗？” 陈汉升手指“啪啦啪啦”的打游戏，嘴上还问道：“难道赚的钱还不能给你带去精神寄托？” “可以的。” 李圳南点点头承认：“要不是这份兼职，这种空虚感只会更加放大，我现在能理解金哥和老杨了，大学生活太无聊了，不打游戏的确没事做。” “谈个恋爱吧，阿南。” 陈汉升抽个空说道：“大学里感到无聊了谈个恋爱，感到寂寞了谈个恋爱，觉得自己要被掰弯了更要谈个恋爱，没有什么不是谈一次恋爱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分手再谈一次！” ······ 第二天陈汉升陪着沈幼楚吃了饭，自己搭车赶回港城了。 他没有开停在学校里的夏利，因为陈汉升对萧容鱼谎称“走亲戚了”，开着夏利回去很难圆回来。 像这种同时和几个女孩交往，如果不会撒谎和套路，根本没办法的，最关键是心一定要狠，假话要说的自己都认为是真的，这样聪明的小鱼儿才不会怀疑。 或者说即使怀疑，她也找不到证据。 至于套路，陈汉升也早就准备好了。 他在港城客运站下车后，来到旁边报刊亭：“有没有交通报啊，就是那种开车撞死人的新闻。” “不知道，你自己找找看。” 报刊老板是个中年人，瞅了一眼陈汉升没怎么搭理，要不是陈汉升说着港城的方言，他都不想回复。 大过年的找这样的新闻，脑袋有洞吧。 陈汉升笑嘻嘻的掏出10块钱递过去：“大叔，我是城北驾校的老师，有个学生刚学完车就想上路，怎么劝都没用，所以我就想用真实发生的新闻提醒一下，你要是能帮个忙，这10块钱我就不要你找零了。” 陈汉升以前偶尔也刷知乎，在那个网络平台上，他时而是“脚踏n只船的浪荡帅逼”，时而是“被妻子绿了的苦逼中年人”，时而是“在某国际高端研究所供职的工程师”，时而“在纽约生活20年以上的美籍华人”。 总之，他的身份可以根据题主要求随意变化，反正都是现编的。 “这样啊。” 中年人看在钱和正当理由的份上，开始仔细的搜寻，这种新闻不难找，随随便便就给陈汉升找了好十几份。 “新手上路慌乱出错，踩错油门撞死5人。” “本报讯，春节假期返潮途中，我省共发生11次交通事故，提醒各位车主勿要疲劳驾驶。” “京港高速发生大货车侧翻，造成强烈堵塞。” ······ 陈汉升满意的点点头，又专门挑了两份女司机开车引起的交通事故，微笑着和老板告辞离开。 他这是有目的，雪佛兰虽然是给小鱼儿买的，但是陈汉升不想让她开去建邺，因为那样从东大来到财院就是一脚油门的事，陈汉升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什么时候小鱼儿可以把这辆车开去建邺呢？ 对陈汉升来说是越慢越好，至少要在沈幼楚婆婆来建邺以后，这样沈幼楚就多了一个地方可以安排，两人不至于碰面。 再出现意外，修罗场的规模要超过想象，尽管陈汉升已经埋下了各种伏笔，也一环套一环的预备了各种方案，可想想还是很惊悚。 不过呢，“开车”这个事陈汉升自己不能反对，这样反而会让小鱼儿怀疑，所以就交给老萧和老吕了。 开学之前，陈汉升接到小鱼儿的电话邀请去家里吃饭，他就悄摸把报纸带在身上。 萧容鱼好几天没看到陈汉升，不过他走亲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陈，你可来了，有个事想让你评评理。” 萧容鱼拉着陈汉升来到父母面前：“车是小陈买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开去建邺啊，我也有驾照的。” 原来她家早就会这事争执起来了，看来是小鱼儿1比2处于下风。 “闺女，爸爸不是不让你开。” “女儿奴”老萧仔细的解释：“你那个驾照不怎么正规，驾校老板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故意让你尽快考过的，你的实际驾驶经验太少了。” “小陈也是两天就过了啊。” 小鱼儿不依不饶的说道：“他怎么就能上路。” “他开的好啊。” 萧宏伟指着陈汉升：“男生对机械的悟性要好一点，汉升当初好像摸两圈就很熟练了，教练都不敢相信。” “谁说女司机就不如男司机的。” 小鱼儿噘着嘴反驳，然后求助似的看向陈汉升：“小陈，你觉得呢。” “我支持你开车去建邺的。” 陈汉升不仅没反对，而且很坚定的说道，甚至还和萧宏伟夫妇劝解：“萧叔，吕姨，不熟练也没关系啊，多上路几次就可以了，永远不敢开车那永远都学不会的，以后开车不再是一种职业了，只是生活中的必备技能。” “这······” 看到陈汉升支持小鱼儿，萧宏伟和吕玉清有些犹豫，他说的也有道理。 “谢谢你，小陈。” 小鱼儿冲着陈汉升甜甜的一笑。 “那先吃饭吧，爸爸再考虑考虑。” 萧宏伟决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吃完饭以后，吕玉清收拾完毕坐到沙发上，随手抓起旁边的报纸看起来。 不过看着看着，吕玉清保养得当的脸色突然生硬起来，呼吸都跟着急促，她“啪”的一声把报纸摔在茶几上，根本不敲门的推开萧容鱼的卧室。 “小鱼儿，我和你说，只要我还是你妈，你就休想开着车去学校！” ······ （再强调一次，不建议学习，不过记得点赞啊，爱你爱你哟。） 356、寒假开学的第一天 “怎么还可以这样，大人就可以随意命令子女吗？”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萧容鱼大声和陈汉升还有萧宏伟抱怨。 因为吕玉清发现了陈汉升刻意留下的报纸，她被那些触目惊心的交通事故新闻吓到了，直接否决了萧容鱼想开车去学校的想法。 谁劝都没用的那种。 所以，最后又是萧宏伟开车送女儿去东大。 陈汉升也带着两包港城土特产顺便搭车，小鱼儿在家里唯唯诺诺不敢和吕玉清抱怨，现在面对老萧和陈汉升这两个男人，马上开始重拳出击。 “小陈，你说我妈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 萧容鱼又和陈汉升寻求认同感。 陈汉升“嘿嘿”傻笑着不回答，这事就是他安排的，以吕玉清的性格和萧宏伟疼爱女儿的特点，他们看到那些女司机的肇事新闻，百分百不会让萧容鱼开车上学的。 如果老萧不在这里，陈汉升大概也会跟着说两句，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倾听者，不发表什么意见。 “哎呀，你妈也是担心你，等到你技术熟练了，爸爸一定支持你。” 老萧一边开始一边解释道：“闺女，你也看到那些新闻消息了，实在太惨烈了。” “也不知道家里订那么多报纸做什么？” 萧容鱼冷哼一声，老萧两口子是体制内领导，家里总是莫名其妙有一些报纸，谁都想不到是陈汉升夹带过来的。 “汉升，其实你可以把那辆车开去学校的。” 萧宏伟有些可惜的说道：“放在家里落尘可惜了。” “不用。” 陈汉升摇摇头：“我自己一辆小夏利足够了，学生不需要太好的车，萧叔有空可以开开那辆雪佛兰，尽量让车子磨合磨合。” “这没问题。” 萧宏伟答应下来，他还开个玩笑：“那天我真以为你要买路虎的，以后开辆豪车出去谈生意彰显身份。” “好车会买的，但肯定不是现在。”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就是个在校大学生，出去和那些大佬谈生意，本来就是该弯腰就弯腰，该低头就低头，开辆豪车反而不合适，没准还会平白增添没必要的曲折，实在不划算。” “嗯。” 萧宏伟轻轻点头，陈汉升这小子做事实在拎的太清楚了。 这一点和陈兆军有点像，不过老陈看得清楚但进取心不足，陈汉升差点就把“我要变得牛逼”写在脸上了。 “除非。” 陈汉升顿了一下：“除非小鱼儿觉得小夏利太委屈，那时我砸锅卖铁也要加钱上奔驰。” “切，谁稀罕噢。” 萧容鱼不屑的冷哼一声，想了想居然生气的打了一下陈汉升：“我宁愿坐公交，这样也不用闻着副驾驶那些莫名其妙的香水味了。” “哪有香水味，有同学要搭顺风车嘛。” 陈汉升心里一紧，他看向前面的萧宏伟。 老萧好像没听到，专注的盯着前方道路。 ······ 三个半小时以后，小车到达东大门口。 小鱼儿下车后，陈汉升也跟着下去。 “财院不是在江陵吗？” 老萧客气的对陈汉升说道：“我顺便把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谢谢萧叔。” 陈汉升怎么会让自己和老萧处于封闭空间呢，他很敏锐的察觉到老萧似乎有话和自己谈，所以直接拒绝了：“我在这边有点事，到时搭公交回去就好。” “这太麻烦了吧，我就是一脚油门的事。” “不麻烦不麻烦，萧叔您赶紧回港城吧。” 萧容鱼有些奇怪两人这样“客气”的交流，最后萧宏伟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汉升，其实我有点事和你谈谈。” “什么事啊？” 陈汉升根本不上当，他还故意说道：“难不成还需要瞒着小鱼儿吗？” “是啊，爸爸，什么事要对我保密？” 小鱼儿歪着头问道。 “额······” 老萧一阵无语，他本来打算和陈汉升谈谈年轻人的感情问题，为此他都失眠半个晚上了，一直在思考交流时的语气，免得太重让年轻人面子过不去，太轻了又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 结果陈汉升滑的和泥鳅似的，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萧宏伟看着漂亮高挑的女儿站在陈汉升旁边，手上还习惯性的挽住陈汉升胳膊，他只能叹一口气：“没啥，你们两人好好相处，不要老是吵架。” “知道了，萧叔再见。” 陈汉升礼貌的挥手告别，他大概能猜到萧宏伟要谈什么。 有时候长辈喜欢对晚辈的感情发展提出自己的建议，即使他们观点是正确的，也照样会给年轻人留下心里压力，陈汉升连亲妈的话都不想听，又怎么让老萧絮叨自己。 “小陈，晚饭你要在东大吃吗？” 萧容鱼以为陈汉升留下是陪自己的。 “你先回宿舍好好整理整理，已经大二下学期了，必须对未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 陈汉升推车小鱼儿回宿舍：“我要去舒云和梓博那边看看，检查一下工作。” “那我可以等你一起吃饭啊。” 萧容鱼纯粹是恋爱中女生的表现，舍不得陈汉升离开。 江陵和仙宁两个校区虽然不远，不过还是有种异地恋的感觉。 “咱们在家一起吃了那么多顿，你不厌倦啊。” 陈汉升问道，今晚真要和小鱼儿一起吃饭，那什么都做不了。 “不厌倦啊。” 萧容鱼摇摇头。 “我建议呢，寒假回学校第一顿和室友吃比较好。” 陈汉升笑了笑，他又换个理由：“宿舍关系很重要的，边诗诗说不定有很多话和你讲呢，我也有挺多问题要处理。” 听到陈汉升这样说，萧容鱼才勉强答应：“那好吧，你下次什么时候找我。” “这个不好说，刚开学琐碎的事情比较多。” 陈汉升准备离开：“有时间一定过来。” “你要是下周没时间，那我就去财院找你吧。” 萧容鱼体贴的说道。 陈汉升愣了愣：“下周必须过来，再忙也抽得出空的。” ······ 好不容易把萧容鱼哄回宿舍，陈汉升又去舒云和王梓博那边转了转。 平心而论，王梓博做事还是比较踏实的，开学本来是比较忙碌的一段时间，不过他应对的很有条理。 晚饭陈汉升是在辅导员郭中云家里吃的，他把土特产送过去，还给了郭佳慧一个红包。 这些事情面面俱到的处理完毕，陈汉升回到自己宿舍已经晚上了，602宿舍全部到齐。 “老四回来了，新年快乐啊。” 杨世超扔过来一支烟，其他人也热情的打着招呼，一个寒假没见，就连戴振友都稍微变得会说话了。 不时还有其他宿舍的同班同学带着零食串门，吵吵闹闹很久才散去，这时郭少强才郁闷的说道：“你们期末考试成绩咋样，我他妈挂了两门，世界经济学55分，概率论58分。” “我也挂了一门，概率论52分。” 杨世超啐了一口：“大过年的被我妈骂了很久。” “没办法啊。” 金洋明安慰道：“咱们又是旷课又是打游戏，复习也不认真，挂科难免的。” “老四你呢？”杨世超问道。 “别问，问就是全挂。” 陈汉升想了想：“除了组织行为学是及格分，其他的全部挂了。” “那我们四人只能补考了。” 郭少强有些安慰，他觉得这么多人陪着还不错。 “怎么是四个人？” 金洋明一脸得意：“不好意思啊老郭，我今年没挂科。” “操，贱人！” 剩下三个人同时骂了一句。 不过，陈汉升骂完后也想起来一件事：“我好像忘了自己是关系户，补考就是走个形式，不好意思啊老郭老杨，校三好学生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操，你更贱！” ······ 357、得偿所愿的陈副主席 大二下半年，这是大学里很有意思的一个学期，差不多可以算是分水岭一样的存在。 因为这是最后可以心无芥蒂旷课玩耍的半个学期了，上了大三以后，来自未来的压力就会一直悬在头顶。 另外，如果这半个学期能够解决单身问题，这对整个大学生涯的意义都不太一样。 “大一上学期最好别谈，因为那时心还不稳，刚考上大学谁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大一下学期确定关系最合适，这样一谈就能贯穿整个大学生涯，据不完全统计，大一下学期开始的恋情很少有分手的。” 2004年寒假开学上课的第一天早上，陈汉升边走边吹嘘自己对大学恋爱的见解：“其次就是大二确定关系了，最好不要拖到大三或者大四，那样时间特别的赶，很容易因为吵架或者压力分手。” 陈汉升吹得特别认真，宿舍里其他五个人听得也特别仔细，看着他们眼神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陈汉升心想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有半年时间，大概谁都不想把母胎单身的“荣誉”继续保持下去吧。 上午的课还是一样无聊，整个公管二班听进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其他人包括胡林语都趴在桌上睡觉，估计是寒假玩的太厉害，作息调整不过来。 辅导员郭中云课间来到教室，一是祝福大家新年快乐，二是点名看看有没有同学没报到的，三是讲点心灵鸡汤，鼓励大家积极应对大学的课业生活。 老郭虽然是打卡式上班，不过他对大学生不同时间段的心里变化很熟悉，大二下学期基本都混成老鸟了，中国式大学的生存方式早就被这帮学生摸透了。 所以，郭中云在这个班里最喜欢陈汉升、沈幼楚、白咏姗、胡林语这几个学生。 沈幼楚和白咏姗因为至始至终对学习保持热忱的态度，三个学期下来都是系奖学金的有力竞争者，沈幼楚大一时还获得了国家奖学金，这学期结束大概也同样可以拿到； 胡林语是因为对班级日常事务付出了很多，这让老郭很省心； 至于陈汉升，那是另一个维度的存在，早就脱离学生这个身份了。 辅导员离开后，班级里没什么太大波动，这个时候就好像一片死水，能够刺激前进的只有自己了，这也是大学比高中更需要自律的原因。 高中时懒散还有老师盯着督促，大学时懒散没人会提醒的，就好像打算考研的白咏姗，她今天上课时已经带了一本厚厚的辅导材料翻阅了。 “当年白咏姗有没有考研成功，考上哪个学校，怎么一点印象没有了。” 陈汉升瞅着白咏姗的座位默默嘀咕。 “嘿，班长在瞅什么呢，小白虽然也挺漂亮的，不过可比不上幼楚啊。” 商妍妍毫不见外的坐在陈汉升旁边，随之带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还把正在睡觉的金洋明刺激醒了。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是商妍妍以后，撇撇嘴又继续睡觉了。 金洋明早就对商妍妍没什么心思了，这个姑娘一般男生是hold不住的，听说她现在正和学生会主席陈添裕恋爱，不过又和陈汉升这样不避讳的往来。 “还好老子当初没进学生会，实在太乱了。” 金洋明仍然记得商妍妍把电影票送给宿管阿姨，导致自己和中年阿姨看了一晚上电影，这是人生抹除不掉的污点。 “什么事？” 陈汉升也不和商妍妍客气，尽管她打扮的很时髦，韩版的圆领修身卫衣，大冬天的还露着锁骨，下面就穿着黑色丝袜和小皮靴，仅仅靠最外面一件长款羽绒服保暖。 “先还钱给你。” 商妍妍笑着把8000块钱现金掏出来。 陈汉升摆摆手：“我又没带包，一会你拿给沈幼楚，交给她好了。” “噢。” 商妍妍扭头看了看沈幼楚，眼神里有些羡慕，陈汉升这个举动说明两人根本不见外。 可惜，谁让自己没有沈幼楚漂亮呢。 “第二件事。” 商妍妍张着圆润的红唇，一闭一合的说道：“中午院学生会开会，陈添裕和姜主席让我邀请你过去。” “你好歹是个广播站副站长，怎么净做这些跑腿的事。” 陈汉升取笑道：“他们怎么不打我电话？” “打了啊，他们打了很多，可惜你时常接不接的，只能派我这个小可怜过来通知陈主席咯。” 商妍妍“委屈”的说道，就算明知道是装的，她也有一种寻常女大学生身上见不到的风情， “知道了，跪安吧。” 陈汉升不吃这一套，笑眯眯的挥挥手。 商妍妍站起来，还真的学着清朝嫔妃弯着双腿，两只手合在腰间“行个礼”才离开。 “骚货！” 金洋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咬牙切齿的对着商妍妍背影骂道。 ······ 中午的会议就是讨论换届选举的事情，陈添裕4月份要出国了，姜宇轩将接任学生会主席一职，陈汉升是内定的副主席。 “黑长直”的团委关淑曼主持了这场会议，她的态度就代表着学校的态度。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异议，那我们就尽快举行选举吧，上半年事情很多，既要改院建校，又要组建国际教育学院，事情解决一件就少了一件。” 在关淑曼的推动下，这场没有差额，只有固定候选人的院学生会换届大会很快就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举行了。 主席台上坐着陈添裕、姜宇轩、陈汉升三位学生代表，还有于跃平、关淑曼和财院的一个中层领导。 院学生会所有干部和干事全部参加了，陈汉升今天难得没有穿牛仔裤和羽绒服，反而是一身直筒裤搭配棕色的休闲西装，既年轻又端重，头发整齐的向后翻梳，还用了金洋明的啫喱水定型。 台下是黑压压的一片学生，聚光灯下陈添裕和姜宇轩都老实工整的坐好，姜宇轩还有些紧张，两个拳头紧紧握着，眼睛一直盯着稿子在背诵。 他作为新晋学生会主席，还要发表讲话的。 陈汉升没有讲话任务，心态非常的放松，半斜着身子，手上随意转着笔，还时不时的找姜宇轩聊两句。 姜宇轩不搭理又不好，搭理又觉得耽误看稿子的时间，纠结的神色台下学生看的最清楚。 “看来看去，还是陈师兄最帅！” 罗璇的眼神几乎没有从陈汉升身上移开。 商妍妍就坐在前排，她扭头看了看，发现罗璇就是曾经去广播站递稿子的外联部师妹，商妍妍也抿嘴笑了笑。 选举大会开始后，摄影社的学生拿着单反相机“咔擦咔擦”的照相，姜宇轩目不斜视，一派古板的作风，陈汉升正好相反，还冲着照相的师姐扬了扬眉毛。 摄影社的师姐无奈翻翻白眼，这个师弟也太皮了，不知道这些照片要放在宣传栏、放在学校网站、甚至纪念册上的吗？ “下面我宣布，新一届学生会主席是01届保险精算系的姜宇轩同学，大家掌声热烈欢迎！” 随着关淑曼的拍板，台上台下都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学生会副主席，他是02届人文社科系的陈汉升同学，请大家掌声欢迎!” “哗啦~” 如果对姜宇轩的掌声是礼貌而热烈，那陈汉升就是带着点疯狂了。 罗璇已经站起来鼓掌了，她还怂恿聂小雨也站起来，聂小雨没办法，最后也只能站起来了，这样一来整个外联部都站起来。 掌声中还有吹口哨的欢呼声，鼓掌时间也远比姜宇轩要持久。 “这样看来，汉升在学校人气很足啊。” 于跃平笑着和关淑曼说道。 关淑曼点点头：“年轻人都不喜欢一本正经的同龄人，宇轩就有点过于严肃了，陈汉升比较接地气，又非常有个性，自然受到欢迎。” “谢谢大家！” 陈汉升站起来鞠躬感谢，耀眼的灯光打在自己脸上，有些刺眼的样子。 “从入学那天开始，终于也走到这一步了，想想真的有点小激动呢。” ······ 十一月，老柳要和你们聊聊天 真好啊，又到了每个月例行开单章交流时候了，老柳今天想和大家聊的内容还挺多的。 首先提醒所有读者注意保暖，老柳在粤东，这几天已经有了嗖嗖的凉意，在北方的大家不要感冒了。 另外呢，这种天气也是关心女孩子的时候，以前我们上学流行送什么手暖炉、热水袋什么的，现在喜欢说“多喝热水”，其实在老柳看来，方式只是一种，更多的是双方有没有“心灵感性”。 “心灵感应”说起来神神叨叨的，但在感情中真的存在。 当男性对女性，或者女性对男性表达感情的时候，对方的态度怎么样，自己心里绝对有数的，可为什么舔狗还那么多，那是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有机会。 真以为王梓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会深思吗？ 他会的，其实舔狗都会的，尤其听到某些歌曲的时候，甚至会想到自己留下眼泪。 老柳不是提倡大家养鱼，但是对方真的对你没兴趣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放弃不要死缠烂打。 这就好像交朋友，对方突然无缘无故的不搭理你，你问了原因也不说，那就不要问第二次了，随他（她）去吧，把有限的精力留给关心你的人，甚至是游戏都可以，总比探索这些无聊的东西重要。 实在转不过弯，你可以这样想，没遇到xxx之前，我是不是也活下来了？ 其实不管是恋爱还是交朋友，一定要有骨气，丧失自尊不会获得对方怜悯，只会让对方心里更加膨胀。 文雅一点是客气的告别，真正牛逼的是转身就走，千万不能哀求。 相信老柳，世界这么大，地球少了谁一样转，你身边少了谁一样可以活下去。 谈完这一点，我们再说说书。 在大家的一路支持下，书写到80多万字将近90万字，基本轮廓逐渐的出来了，很多都市小说写到这个时候，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水字数或者开始崩了，但是老柳不会。 我的前一本，140万字却越写越顺畅。 老柳也不喜欢水，每章交代的东西总能让大家会心一笑，或者有所感悟，或者心理暖暖的，或者咬牙切齿的痛骂，最不济也是对后面的情节埋下伏笔。 不信180万字大家再看这本书，质量和文笔依然在线的。 很多读者怀念大佬熊，陈渣男和大佬熊是两本不同风格的，大佬熊商战多一点，而且镜头始终在熊白洲身上；陈汉升就是极度贴近现实，不仅仅是他的故事，他身边人的经历，大家总能找到自己生活中的影子，有点众生相的意思。 另外，还有读者和我开玩笑，因为陈汉升的出现，都市小说出现一大批“渣男流”小说。 其实老柳想说的是，渣男不是后宫，后宫可以纯yy，渣男必须要有实际经验和感想支撑的。 有些小说也学陈汉升不承认男女关系，这个行为放在陈汉升身上可以是正常的，放在其他男主身上未必，宅男作者不能学这本小说，里面的细节和心态，还有一些真实事件的刻画描写，光靠想象是不行的。 你现实里和女孩子说话都脸红，还怎么表达给读者看？ 老柳这本书，打算让大家读完一遍再读第二遍的。 第三，关于配角问题，书里配角的出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推动情节，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 因为陈汉升、沈幼楚、萧容鱼、郑观媞甚至商妍妍，王梓博等等，他们的性格已经定下来了，沈幼楚和小鱼儿即使在成长，但是也有一个过程，本质是不会改变的。 比如沈幼楚的善良温婉，小鱼儿的傲娇自信，这些就是老柳也改变不了的，这些角色只会在自己性格范围内说话做事。 配角不用，有些读者要角色，我说可以呀，但你只能提供名字，后面这个人发展的怎么样或者出场背景，不能要求的。 因为强行插入设定的配角，可能会影响主角的做事方式，产生违和感，所以老柳这本书没开龙套楼，有些读者我写进书里，其实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不必介怀。 一切的一切，老柳只是让这本书更加完美，让正版读者读的更开心。 第四，有些读者经常问我，推荐一些书给他们看。 这可难不倒我，老柳也算十几年老书虫了，看过的网络小说不计其数，但是反反复复能看下去的，其实就那么多几本。 我这里推荐一下，绝对不是py交易，这些作者都不认识我，我纯粹和读者分享一下的。 一、第一本是《诛仙》，我的启蒙小说，家里还有实体版，高中时上晚自习还曾经一遍一遍的在纸上写着“碧瑶”和“陆雪琪”的名字，真是好看呐； 二、第二本是《极品家丁》，当时觉得这是神书，关键我现在居然还能津津有味看起来； 三、《晚明》，我觉得明穿小说可以排前三，属于众生相小说，非常考验笔力； 四、《宰执天下》，宋穿小说第一，没有之一，虽然后期崩了，但是前期非常好看，考据党的福音； 五、《大道争锋》，不卖人设的古典仙侠小说，飞升之前我看了得有四五遍，飞升后趣味就下降了； 六、《侯卫东当官笔记》，在老柳的角度这就是官场小说的巅峰，我也买了实体版； 其他很多书我也看过和翻过，不过很少有翻第二遍的，因为不是py交易，所以绝对负责。 另外，老柳虽然写的慢，但是也想这本书让大家看第二遍甚至更多遍的，老柳想提速度也可以，不过宁愿好好构思情节，刻画人物。 多年以后，再提起都市小说，你们脑袋里一瞬间就能想起陈汉升、沈幼楚、萧容鱼······，这是对老柳最大的褒奖。 虽然写的快钱多，但老柳更想在起点都市分栏留名。 这里真的少不了各位的支持，尤其是正版的读者。 真的，全仰仗你们了！ 上几天还有人留言，为什么老柳你对正版和盗版读者差别这么大，正版的发什么帖子，你都会回复，没有粉丝值的，你基本不搭理。 他建议我改一改，最好一视同仁，否则会怎么怎么样······ 可我精力也是有限的啊，又要上班又要码字，就像刚才所说，有限的精力要留给对的人，人家花钱看书，本来就该有这样的待遇啊。 这本书花点小钱，永久下载在起点app，绝对很值得的。 ······ 下面我感谢一下11月份的盟主大佬，很多大佬都没有进盟群，你们先进普群告诉管理，管理会拉你们进盟群的，然后加老柳qq哈。 1、东城村长，村长说这是他的第一本盟主，因为写的情节让他很有感触，谢谢打赏呀； 2、雕哥放过我，这位大佬没有在盟群也很少发帖，看到了记得进群啊，谢谢打赏； 3、找一个角落、今天刚进盟群，还在认识的过程中，谢谢打赏 4、五仁月饼清炒带皮牛蛙，这个名字我笑半天，大佬在盟群的，每天几乎都会水群，谢谢打赏； 5、落叶飘扬，汕头的小伙子，姐姐和姐夫都在广州，以后说要来找我面基的，谢谢打赏； 6、木木哒樊，这也是他第一个盟主，谢谢打赏呀； 7、浊生，这位大佬似乎留过言，但是木有进群，看到后进群，谢谢打赏； 8、杜小欲，也是一个起点的大佬，他不让我提名字，只给一个代号，谢谢打赏呀； 9、孤舟圆月夜，这也是个失联的大佬，同样全网搜寻，谢谢打赏； 10、右手呆，小李同学要个角色，这个小问题啊，只是命运就不能是你把握的了，谢谢打赏呀； 11、明明明明白白喜欢他，从这名字看，应该是个妹子吧，谢谢打赏呀； 12、老渣男还我小沈，这是很明显的沈幼楚书迷，我晓得有些读者特意改了起点id，拥护沈幼楚的最多，谢谢你们呀； 13、李道云，我给云哥新书打赏一个盟主，他用小号回了一个，谢谢打赏； 14、看到我请叫我滚去学习，这是个学生党应该，谢谢打赏呀； 15、淮玵，这个大佬文笔很好啊，散文写的很棒，谢谢打赏呀； 16、the唐、唐总让我夸他帅就行了，大概和我一样，一个帅字贯穿人生的，谢谢打赏； 17、小飞毯、盟群的大佬，盟主后偶尔还会打赏一个舵主什么的，谢谢打赏； 18、王胖胖哥，这是11月30号快截止12点时候的新盟主，还在联系，看到请入群。 最后，还想感谢我的管理组，这本书现在有一个盟群、一个v群、5个普群，管理很辛苦的，谢谢你们每一个人的辛勤付出，谢谢大管家风风，谢谢你们。 最近因为比较忙，所以更新一直都是2章，不过字数多了很多，这样不会显得很短的样子。 再次感谢你们每一个人，老柳竭尽全力，只想把好的故事讲给你们听。 ······ 358、哄好女生的技巧 学生会的换届选举结束以后，新一任学生会主席姜宇轩和副主席陈汉升荣耀出炉。 “陈部长，请客啊。” “不要学校小南门，最低标准是义乌小商品城的大排档！” “四哥，搞起搞起。” ······ 不同学生个性也不一样，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也不同，姜宇轩成为学生会主席后，大部分人只是和他客气的说一声“恭喜”，大一的新生干事还带着点敬畏，也就仅此而已； 陈汉升那边，不仅院外联部有人闹着要请客，就连人文系的学生会也是与有荣焉，戚薇带着一帮人起哄，就连602宿舍和班级也有同学参加。 陈汉升看着得有四五十人，索性一挥手：“吃烧烤！” 一大帮人熙熙攘攘来到义乌商品城，那些老板一看来大生意了，又是送酒水又是打折扣的，终于有家烧烤店脱颖而出，成功留下了陈汉升这帮人，整整坐了六桌。 当天晚上陈汉升喝了不少，既有陈添裕、戚薇、体育部部长魏军，广播站站长谷焕焕这些学生会的熟人；也有商妍妍、聂小雨这些属于好朋友同学性质的；还有宿舍室友金洋明、杨世超等等。 当然，罗璇这种迷妹也是少不了的。 中间萧容鱼打个电话过来，但是他当时没有看到，正要走到外面回拨的时候，小鱼儿又来了条信息。 “小陈，我想你了。” 陈汉升估计刚开学不久，她有些想父母，再加上这个寒假自己只要在港城，很多时间都和她混在一起，就连高中女生的同学聚会都参加了好几次，所以小鱼儿情感上非常依赖。 “只是想我，应该没什么大事，等回宿舍再打电话吧。” 正巧又有同学端着酒杯走过来，陈汉升把手机揣在兜里了，继续热闹的喝酒。 不过当晚陈汉升直接喝醉了，第二天早上还是被李圳南叫醒的：“陈哥，起来吃早餐了，你要去上课吗？” 陈汉升一边揉眼睛，一边把手机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排的未接电话。 其中有3个是沈幼楚的，4个是萧容鱼的，聂小雨也有一个，按下诺基亚的“*”号键解锁后，“叮叮叮”的各种信息飞过来。 萧容鱼：小陈，你怎么不回信息噢？ 萧容鱼：打电话也不接，我想和你说会话，我想爸爸妈妈和奶奶了。 萧容鱼：你今晚有事吗，看到信息记得回复。 萧容鱼：陈猪，混蛋，你故意不接电话！ 萧容鱼：打过你们宿舍电话了，陈猪，喝酒也不理我！ ······ 沈幼楚虽然说话很害羞，但是发短信不影响，也发了好几条讯息。 沈幼楚：林语说你当选为学生会副主席，许多人去义乌商品城喝酒了。 沈幼楚：回去后，我打你电话好不好？ 沈幼楚：天冷，莫要喝很多酒。 沈幼楚：我打了你们宿舍电话，李圳南说你已经休息了，晚安，明早要我给你带早餐吗？ ······ 133xxxxxxxx：您的朋友为您点播了一首xx歌曲，一次表达他的思念和祝福，请你拨打9xxxx收听； 138xxxxxxxx：我是苏东省公证处的王警官，恭喜你的号码在本次抽奖活动中奖了，奖品是小轿车一部，价值8.8万元，请您带着本人身份证和750元手续费来我处领奖； 158xxxxxxxx：你儿子在我手上，识相点别报警，按照我的要求做，不然老子就撕票。 ······ “我儿子在你妈肚子里呢，傻逼。” 陈汉升骂了一句，后面三条无疑都的骗子，不过现在人们防范意识太弱了，所以骗子屡屡得手。 “今天上午是什么课？” 陈汉升问道。 “微机课。” 金洋明那边也下床了，随手拿起包子就吃起来：“老杨，郭哥，你们赶快起来，一起去机房局域网打cs了。” 陈汉升一听是微机课也就不想睡觉了，果断的起床洗漱，眼看快到上课时间了，602宿舍几大金刚才匆匆忙忙跑向教学楼。 半道的时候，李圳南悄悄拉了下陈汉升衣服。 “陈哥，昨晚有两个女生同时打宿舍电话找你，一个是沈幼楚，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 “噢，你怎么说的？” 陈汉升微微点头。 “我说你应酬喝醉了，正在床上休息，请她们放心。” 李圳南推了推眼镜，实诚的说道。 “不错。” 陈汉升拍拍李圳南肩膀，只要自己人在宿舍，那她们就可以放心了。 “阿南。” 陈汉升想了想，突然叫了一声。 李圳南转过头：“陈哥？” “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一律都这样说，不管我在不在宿舍。” “知道了，陈哥。” ······ 微机课老师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他心里也知道这些大学生上微机课就是免费玩电脑的，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只是简单的提醒道：“计算机一级证书你们要是拿不到，可能对毕业有影响。” 计算机一级证书其实只是简单的office和word操作，而且全是选择题，基本没有实操，在陈汉升看来这证书完全没什么含金量。 不过考虑到现在电脑不怎么普及，所以微机课老师这样一说，公管二班至少有一半人都关掉了网页新闻，开始认真听讲。 沈幼楚小脸更是崩的紧紧的，她上大学前就没摸过电脑，所以对计算机类的考试很有压力。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悄摸的掏出手机给萧容鱼打个电话。 “嘟嘟嘟”三声以后，电话接通，萧容鱼清脆但是很有情绪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干嘛？” “这么冷冰冰的做什么？” 陈汉升嬉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手机放在兜里没看到。” 电话那边的小鱼儿不吭声，估计还在生气。 萧容鱼这类女孩，因为没有接电话生气的时候，如果抚平她心中的小任性呢？ 第一，首先要解释原因，不管是撒谎也好，还是客观事实，肯定要有个缘由的，而且最好是正当的理由，编也编一个出来； 第二，情绪不能急躁，萧容鱼生气的原因既是陈汉升没接电话，也有担心他的安全； 第三，根据对方性格特点，满足一个小愿望。 第四，保证不再类似犯错。 看到萧容鱼不说话，陈汉升不以为意。 只要她还接电话，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她虽然不高兴，可还是等着陈汉升解释。 所以，陈汉升就从自己当选副主席开始，一帮朋友哄闹请客，最终喝醉回宿舍睡觉忘记回电话了。 “我是财院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院学生会副主席，所以大家就热情一点。” 陈汉升认真的道歉：“对不起啦，这样吧，周末一起去看个电影，我再请你吃甜点，以后保证不再犯这类错误了。” “当选学生会副主席”是正当理由，“周末看电影吃甜点”是萧容鱼的小愿望，再加上陈汉升语气始终缓和，三个条件全部满足，萧容鱼终于开口了。 “哼，那你可以先给我回个信息啊，我昨晚都要下楼打车过去了。” 萧容鱼一开口，陈汉升就知道她气已经消了。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一定先汇报。” “那你别忘记，这周要带我去看电影哦。” “一定一定。” “小陈，那我回去上课了，晚上打电话。” 陈汉升这才知道萧容鱼是上课时出来接电话的。 小鱼儿其实也是个学霸，愿意上课时接电话，肯定是盼这个电话盼了很久了。 萧容鱼回到座位上，边诗诗在旁边小声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早上起来还气鼓鼓的，陈汉升一个电话打完，马上就开心了。” “小陈当选院学生会副主席了。” 萧容鱼脸上很自豪：“最年轻的院学生会副主席哦。” ······ （第三卷“看那高楼平地起，愿有岁月可回头”，这一卷有大转折，单纯的校园打脸装逼浪费了这本书的格调，老柳要挖掘更深的东西，敬请期待，求票和正版支持。） 359、男人有钱就变坏（谢谢这就厉害了的盟主打赏） “学生会主席也没什么了不起啊。” 边诗诗很杠精的说道：“我们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现在一样在科研所里当小弟，整天给那些教授大佬端茶递水。” “小陈不一样的。” 小鱼儿干巴巴的反驳。 边诗诗今天还专门杠上了：“他到底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 小鱼儿拿起书本划重点：“赶快听课吧，老师都看着我们了。” “切~” 边诗诗哼哼唧唧的：“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其实萧容鱼不止一次听陈汉升说过，2004年自己要跟着周杰伦红遍大江南北，不过当时陈汉升用吹牛的语气和王梓博掰扯，她也不好判断真假。 陈汉升那边哄好了小鱼儿，又给聂小雨打个电话：“昨晚喝多睡着了，你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听到一些议论想反映给你。” 聂小雨犹豫了一下：“其实很多都是乱说的，要不你还是别听了吧。” 聂小雨在财院里也是个活跃面孔，在院和系学生会分别担任干部，还是知名的创业骨干，手底下很多兼职大学生，有些信息不用专门打听就会窜到耳朵里。 “那你就别说啊，开了头还吞吞吐吐的，聂小雨这臭毛病得改改啊。” 陈汉升直接问道：“别人都怎么议论的？” “他们说你刚当了学生会副主席就请客吃饭、不够稳重、鸡毛大的学生干部当令箭、还说和团委的关淑曼老师有不正常关系······” 聂小雨没办法，只能把这些议论复述一遍，最后不满的说道：“又不是你要主动请客，明明是别人哄闹着要你请客的。” “就这？” 陈汉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很正常，说不定昨晚吃烧烤的那些同学，有人一转身也可能这样评价我呢，陈汉升太装逼了，根本不会谦虚，看他嚣张到什么时候······” “不会吧，昨晚都是朋友啊。” 聂小雨吃惊的说道。 “小雨，人性很复杂的。” 陈汉升“嘿嘿”一笑：“就好像我宿舍，这应该是非常亲密的关系了，假如我哪天破产了，室友可能嘴上安慰，但是内心却悄悄的高兴呢，当然他们未必就是恨我，只是看不惯身边有人太过耀眼。” 聂小雨觉得陈汉升这人性剖析太过直白了，沉默了一会问道：“陈部长，咱们好好经营，火箭101不会一定不会破产的吧！” 陈汉升已经是学生会副主席了，聂小雨还是习惯叫“陈部长”，这种称呼就是关系的特殊体现，就好像“小陈”一样，这是经过时间沉淀下来的昵称。 “不会。” 陈汉升先是很坚定的回道，然后又来一个转折：“不过做生意也很难讲，万一哪天哥哥成穷光蛋了，小雨同学会离开我吗？” “我才不是那种······” 聂小雨刚想说“我才不是那种人”，又觉得这太煽情了，于是换成：“你还是问问沈幼楚和萧容鱼吧，我一个伺候人的小秘书，意见重要吗？” “说的也对，你离开不离开的，我还是一样快乐。” 陈汉升正准备挂掉电话，突然想起一个事：“怎么还有人说我和关淑曼老师有不正常关系呢？” “这谣言是挺荒唐的，要我去查查不？” 聂小雨马上说道。 “不用，我只想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陈汉升淡淡的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聂小雨呆呆的看着手机：“难怪陈部长遭人吐槽呢，这么能装逼，换我也不爽啊。” ······ 陈汉升回微机房以后，老师正在教学如何制作excel表格，下面有些男生已经局域网开战了，陈汉升正指导金洋明如何ak压枪，电脑突然“滴滴滴”的响起来。 这是有人来qq信息了，陈汉升以为是王梓博，一开始都没去看，耐心的等到金洋明死在地上，他才有空点开qq。 没想到，居然是“猫巷少女沈幼楚”的头像在闪烁。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汉升抬起头看向沈幼楚，发现她正在认真听讲，但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向自己，两人眼神交汇的时候，她又红着小脸看向讲台。 陈汉升点开qq，沈幼楚给自己发了信息：“我带了包子和豆浆。” 陈英俊：什么馅的？ 猫巷少女沈幼楚：2个肉一个菜。 沈幼楚打字速度比较慢，所以尽量的简单，最后还工整的加上一个句号，显得有些可爱。 陈汉升早上吃过了，不过他估摸着自己再干掉三个包子问题不大，于是悄悄蹲下来绕过去。 微机课换位置很正常，老师都没想搭理。 陈汉升来到沈幼楚旁边，低声问道：“沈老板，货呢？” 沈幼楚不搭理陈汉升的搞怪，她先看了一眼老师，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慢吞吞的掏出早餐袋。 过程中老师只是正常扫向这边，她马上就停下动作。 “烦死了，干我们这行就要快准狠，不能怂知道吗？” 陈汉升干脆自己动手，摸出包子后狼吞虎咽的干掉一个，沈幼楚伸手摸了一下早餐，发现还是热乎乎的这才放心，看着陈汉升吃的畅快，沈幼楚自己也开心。 本来是温馨和谐的画面，偏偏有人在旁边“啧啧啧”的摇头晃脑，这不用说就是200瓦电灯泡胡林语了。 “胡林语，你有屁就快放。” 陈汉升瞪着胡林语说道。 “我就是觉得啊，幼楚好像在学校养了一儿一女，女儿就是团圆，儿子就是咱们学生会的副主席了。” 胡林语唉声叹气的说道。 陈汉升被讽刺也不恼火，笑嘻嘻的说道：“单身狗怪话多，看谁都不顺眼是可以理解的。” 胡林语马上不甘示弱的反击，两人吵闹的时候，团委的于跃平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陈汉升，你出来一下，陆院长找你。” 陈汉升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不妨碍他借此打击胡林语：“看到没小胡，当你在这里逼逼赖赖的时候，陆院长已经找我商谈学校里的重要事项了，我的新闻已经挂在财院官网的显眼位置了。” “吹吧。” 胡林语压根不信，学生会换届最多就是提一下，不会放在显眼位置的。 沈幼楚听了，吭哧吭哧打开财院官网，胡林语扫了一眼忍不住惊叹道：“怎么还真的有他。” 财院官网的第一版面上，赫然放着关于陈汉升新闻，不过不是换届选举的事项。 “我院响应上级教育部门的号召，培养了以陈汉升同学为首的一大批优秀创业大学生，积极适应市场经济的新体制······” 点开链接，陈汉升的照片赫然在上面，就是昨晚选举时当场拍摄的。 照片上的陈汉升挑着眉毛咧着嘴，舒适的对着镜头，笑的特别灿烂。 “幼楚。” 胡林语打算考公务员的，这条新闻夹杂在各种“慰问、视察、走访”等字眼之间，已经说明一些问题了。 “咱们学校好像要大力扶持你男朋友，他真的要火了。” 沈幼楚怔怔的看着胡林语，她的心思过于单纯，陈汉升火了也还是陈汉升啊。 “不能那样想，我看过那么多情感小说，全部都是男人有钱就变坏的。” 胡林语忧心忡忡的看着沈幼楚：“那时，你怎么办啊？” ······ 第一卷叫“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重生和迷茫； 第二卷叫“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成长和修罗场； 第三卷叫“看那高楼平地起，愿有岁月可回头”——崛起和······； 你品，你细品~~~ 360、老陈的往事 微机课的教室温度比较高，除了空间封闭以外，电脑cpu燃烧也产生很多热量，所以乍来到外面，寒风拂过，陈汉升直愣愣的打个寒颤。 阴沉的空气夹杂着点点雨丝，现在已经是2月了，按照季节应该属于初春，不过建邺还是鬼冷的难受，尤其这种下雨天。 “老于，陆院长找我什么事？” 陈汉升任由雨丝飘在自己头发和眉毛上，直接和于跃平打听。 “应该是帮忙推广火箭101吧，这几天正好江南大学的校领导在财院访问，我估计让你们打个照面，以后去江大宣传火箭101，至少学校方面有熟人了。” “原来是这样。” 陈汉升没想到学校方面这么急，其实火箭101和深通之间的合作意向还没谈好。 于跃平想了想又补充道：“院领导挺重视的火箭101的，开学以来两次改院建校的筹备会上都提到了它，可能在校大学生创业很加分，属于贯彻落实上级精神的一种体现。” “o了，谢谢老于！” 陈汉升彻底放心，伸手搭个凉棚放在于跃平头上：“来，小的帮你挡雨。” “行了行了，我们之间还玩这套虚的，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 于跃平迈动小短腿，跑起来就好像白白胖胖的花生米，陈汉升在旁边献殷勤，一路上气氛还是很欢快的。 不过来到陆恭超办公室以后，陈汉升和于跃平脸色都正经起来，这是即将成为建邺财经大学副校长的副厅级干部。 “汉升，正在上课就把你喊来了。” 陆恭超领着陈汉升在沙发上坐下，关淑曼帮忙倒了杯茶。 “谢谢关老师。” 陈汉升客气的说道。 “主要有两个事和你交代。” 陆恭超也不兜圈子：“第一呢，过几天江陵区的电视台要来我们学校采访，以后还有建邺电视台、苏东省电视台、教育频道，算是一步步为改院建校宣传造势。” 陈汉升默默的听着，眼睛盯着身前的茶杯，碧绿的水面升腾起一缕缕袅袅白烟，看着就很有温度的样子。 “你到时跟着做个专访，就是谈谈大学生创业的初衷、过程和感想。”陆恭超吩咐道。 “明白。” 陈汉升干脆的点点头。 为了减少纰漏，陆恭超还专门对关淑曼说道：“汉升以前没接受过这种采访，先安排学校的广播站来一场采访预演，到时他就不会紧张了。” 关淑曼低着头，笔直的长发垂在两颊两侧，飞快的笔记本上记下来。 “第二件事呢。” 陆恭超继续说道：“以前蔡校长承诺过帮火箭101在苏东省高校里推介，今天正好有个机会，江南大学人文学院的院长正好来我们学校考察，临走之前我请她来坐一坐。” “对了，她和你一样，也是港城人呢。” 陆恭超端起茶杯说道。 “那可巧了。” 陈汉升还是很懂礼貌的：“那中午火箭101出面请江大的客人吃顿饭吧，我趁机和领导们学习学习。” 主动出面邀请、江大的客人、多和领导们学习······ 对于陈汉升这种熟稔的社交技巧，于跃平不以为意，他早知道陈汉升不同一般大学生。 关淑曼以前只和陈汉升在学校里打交道，最深刻的一次就是亲眼目睹陈汉升逼着何畅离开财院，不过那似乎是无赖vs富二代的一场战争。 现在突然见到陈汉升谨慎的样子，关淑曼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心想还是挺很有意思的。 “这倒不用。” 陆恭超摆摆手：“莫院长是个女同志，不喜欢参加应酬，她就是过来坐坐就离开了。” 正在交谈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有两个人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拎着包就是个秘书之类的角色，陈汉升自动忽略过去了。 另外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穿着过膝的呢子大衣，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外形不算惊艳，但是很有书卷气，看人的眼光也是温润而亲和。 这种类型的女人一般在两个地方可以培育出来，一是大学，二是政府机关。 不过政府机关里的女领导总是带着掩盖不住的优越感，就比如吕玉清，她除了在家里体现出妻子和母亲的特点以外，在外面就是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大学校园里没有那么多蝇营狗苟的琐事，所以女教授的气质就是这般模样。 “莫院长，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创业先锋陈汉升同学，今年大二。” 陆恭超说完陈汉升身份，又介绍这个气质教授：“这是江南大学人文学院的莫珂院长。” “很高兴很认识你。” 莫珂打量着陈汉升，还伸手握了一下：“听说你也是港城人？” “莫院长您好，我是港城人。” 陈汉升微微鞠躬：“高中就在港城一中读的。” “前几年，一中校庆我还回去过。” 莫珂有些感慨：“变化真的很大，家乡越富强，我们越高兴。” 下面的时间就是陆恭超和莫珂在交流，陈汉升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偶尔莫珂转头看一眼陈汉升，陈汉升马上堆出自己最友善的样子，她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不过次数多了，陈汉升心里有些奇怪。 老是看我做什么？ 咱两也不合适啊！ 大概是莫院长赶时间，没有谈多久她就站起身告辞，好在目的已经达到了。 陆恭超亲自送莫院长出去，不过在行政楼门口的时候，一行人的脚步停滞住了，外面的雨“哗哗哗”下的很大，车子停在台阶下面。 陈汉升反应最快，马上说道：“我去拿伞。” 他说完就返回于跃平办公室，陈汉升经常来这里窜门，知道伞在什么地方。 陆恭超心里比较满意，笑着对莫珂说道：“这个大学生基本素质很好，做事行动力很强。” 莫院长微微颔首，眼神晃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陈汉升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把伞。 小伞给了拎包的小秘书，自己撑开大伞，热情的对莫珂说道：“莫院长，我送您走楼梯。” 对于陈汉升这样的表现，陆恭超再次露出赞赏的神色。 陆恭超看过陈汉升的家庭关系，父母都是政府单位的，但是级别都不高，本来这个环境培养的孩子都是学习不错，不过动手能力一般。 因为这种原生家庭都不缺吃喝，孩子只要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就可以了，偏偏陈汉升反过来了。 莫院长也没有推辞，轻轻拎起呢子大衣的下摆，缓缓走下楼梯。 陈汉升本来只是拍个马屁，不过莫珂走了几步，她突然问道：“你父亲陈兆军现在怎么样了？” “嗯？” 陈汉升愣了一下：“莫院长认识我爸？”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你们长的实在很像，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莫珂笑了笑：“所以说，世界真的很小。” 听着莫珂的语气，好像两人有过什么似的，陈汉升不好多打听，只是帮忙打开车门。 莫珂坐进车里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以后你要去江南大学，可以按照上面的电话找我，没想到故人之子也这么大了。” “我操，真有情况啊。”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声，客气的接过名片后，挥手送别莫院长离开。 等到车辆驶出财院的大门，陈汉升打着伞在雨中默默站了会，返身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陈汉升直接把这张名片塞进去。 “居然想绿我妈，做梦吧！” 陈汉升潇洒的一甩袖子离开。 江南大学也就是一个学校，火箭101哪怕不要这个市场也无所谓。 再次回到办公室后，陆恭超一边夸奖陈汉升很会做事，顺便透露一个消息：“别看莫院长只是江南大学的二级院长，据说很快要调往苏东省教育厅了，到时反而要成为苏东省所有高校的领导了。”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那个，陆院长您还有事不，我赶着回去上课呢。” “那你回去吧。” 陆恭超也没有挽留，陈汉升甚至赶不上打伞，直奔刚才的垃圾桶，嘴里还嘀咕着：“二妈，二妈，你在哪里呢······” 361、似水流年，抵不过我的发妻（谢谢Uim优米的盟主打赏） “想不到啊，老陈年轻时还是个王者，难道梁太后是接盘侠吗？” 天上的冷雨如同发亮的珍珠，飘飘扬扬地挥洒着，陈汉升羽绒服都湿了，还像个傻子似的蹲在垃圾桶旁边找名片。 当然他也觉得有些丢人，万一给同学认出来，新任的学生会副主席居然在垃圾桶旁边翻箱倒柜，传出去实在有损形象。 陈汉升就把后面的帽子戴上，心想这下就安全了吧。 不过呢，还是有人可以认出来。 比如，沈幼楚。 陈汉升找着找着，突然发现头顶没雨了，取而代之的是雨滴“噼里啪啦”打在伞布上的声音。 沈幼楚居然站在自己身边。 她的小脸被冻得白嫩嫩的，长长的眼睫毛沾着几滴雨丝，扑棱棱的在颤动，清澈的桃花眼里都是疑惑，大概也在奇怪陈汉升为什么和垃圾桶过不去。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他也觉得这个形象太丢面子了，尤其还被沈幼楚看到。 “鞋带散了，我蹲下去系鞋带的。” 陈汉升认真的解释。 “喔。” 沈幼楚憨憨的应了一声，她眼睛又没瞎，陈汉升在这里快半分钟，她老远就看见了。 陈汉升发现沈幼楚不太相信，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呛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沈幼楚把手里的袋子提了一下，原来是微机课结束了，陈汉升的电脑书还丢在座位上，她是过来送还的，然后打算一起吃午饭。 “这破书不要都可以啊。” 陈汉升啐了一口，摇摇头说道：“你也是傻子，下雨了不回宿舍，小心着凉。” 其实这傻吊名片已经不重要了，陆恭超那边肯定有的，最后已经变成陈汉升自己和自己较劲——我他妈淋了这么多雨，那必须要找到！ 似乎有点变态的感觉。 既然隐瞒不了，陈汉升也就不装逼了，老老实实再次找名片，没注意一抬头，看到沈幼楚牛仔裤上沾的全是泥滴。 按照她的性子，正常走路是不会有这样情况出现的，肯定是看到陈汉升蹲在雨里，她急急忙忙小跑过来的。 陈汉升叹一口气不再说话，沈幼楚看到陈汉升额头和脸上全是水滴，轻轻把袖套取下来，用里面干爽的布料帮陈汉升一点一点擦拭。 这个过程中除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击打声，两人都很安静，偶尔沈幼楚轻微的呼吸打在陈汉升头顶，在冰冷的雨天中有些温热感，陈汉升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一抽一抽的。 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很快那张名片也找到了。 因为下雨沾了水，它一直贴在垃圾桶的壁沿上，所以比较难发现。 “呼。” 陈汉升莫名的心情舒畅，弹了一下已经湿掉的名片：“你要是帮不到我，我就让我老子去渣你！” ······ 一路踩着水坑来到食堂后，陈汉升鞋子都湿透了，走起路来“咯吱，咯吱”作响，他也浑不介意，一边拿出手机，一边拨给陈兆军。 沈幼楚放下包和雨伞就去打饭了，她本身个子就特别的高挑，在人群里显得很出众，头发浸到了雨水，她轻轻就挽到了耳朵后面，露出的脸蛋漂亮不说，皮肤还特别的光滑白嫩。 前后左右的同学自然知道这是谁，不时好奇的向她张望，还看着坐在后面打电话的陈汉升。 沈幼楚又开始害羞了，憨憨的只顾低头，瞧着地面在排队。 陈汉升眼睛在看着沈幼楚，但是嘴上可是没和老陈客气。 “爸，今天有个叫莫珂的中年女人找到我，她说她才是我亲妈，我得和你求证一下。” 陈兆军本来中午接到儿子电话，有些高兴也有些意外，这小子平时都只打给梁美娟的。 哪晓得陈汉升上来就甩出一枚核弹，老陈这样沉稳的一个人，居然都吓了一跳。 “你都知道了？” “啥？” 这下轮到陈汉升懵逼了：“不对啊，人家都说我很像梁太后啊，感情她不是我亲妈，这我可不答应，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 “乱扯什么，你妈肯定是你妈！” 陈兆军不让儿子胡说，理了理思绪才说道：“我的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她今天来我们学校考察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把经过讲了一遍，他根本不信陈兆军会出轨，先不谈老陈的性格，关键他把经济大权全部上交了，而且不藏一点私，说明他对这个三口之家是倾注了所有心血。 “莫珂是我高中的同学，这事你妈也知道的，不要胡乱扣帽子。” 老陈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叮嘱两句陈汉升不要感冒，就以午休为理由挂了电话。 “吧嗒。” 其实陈兆军也睡不着了，点上一根烟，听着外面呼啸的风，他打算追忆一下自己的似水年华。 不过一回想，那些记忆居然全部模糊了，镌刻在脑海里的，居然全部都是贤惠的妻子和调皮的儿子。 本来打算追忆过往的，结果莫名其妙想的全是梁美娟。 当年自己刚刚结婚，家庭条件只能说一般，再加上母亲不喜欢这个儿媳，所以梁美娟经常受委屈，经常一个人默默在房间里流眼泪； “她也很辛苦啊。” 老陈想着想着，一根烟很快抽完了。 后来陈汉升出生，梁美娟既要照顾老人，又要教育小孩，经常分心不过来。 在陈汉升的印象里，母亲是个脾气有些急躁的女人，其实他哪里知道，当年梁美娟也是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啊，只是她把精力全部奉献给了这个家。 “以前牵个手，她也会害羞的。” 老陈“嘿嘿”一笑，一抹眼睛，居然有些潮湿。 以后的岁月中，父母去世时自己的伤痛，儿子越来越有主见，还有工作上的勾心斗角······ 陈兆军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总是离不开那个女人，他也心甘情愿的把所有工资上缴。 “他妈的，还要什么青葱岁月！” 很少骂脏话的老陈难得骂了一句，拉住被子盖在身上。 被褥香喷喷的，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陈兆军又想起前两天，梁美娟一边啰嗦，一边把这些被褥全部清洗晒干，只是为了自己中午能够睡个暖暖的午觉。 “似水流年又怎么样，比得上我的老妻吗？” 老陈带着笑意，枕着自己老婆亲手洗出来的味道，心满意足的沉沉入睡。 沈幼楚打饭回来，却看到陈汉升正和梁美娟赌咒发誓：“妈，你永远是我的亲妈，但我哪天要是被迫叫别人妈了，你就知道我是被逼无奈就行了。” ······ （之前写出来一章，老柳觉得不满意，干脆删了重写，所以晚了点，谢谢大家理解。） 362、我想成为你这样的女人 既然学校都帮忙推广了，陈汉升这边自然也不能落下，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深通公司的合作框架拟定好。 开学一周多以后，火箭101迎来新年第一次集体会议，地点就在天元东路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年前租赁下来以后，一直由秋安萍负责装修和清理，现在已经基本竣工了。 科院的刘鹏飞、邮电学院的袁华、财院的李圳南因为离的最近，所以很快到达，东大的舒云和建邺理工的王梓博要稍微慢一点，还有聂小雨、尚冰、高腾飞、张明蓉等人。 这群年轻的面孔围在一张简易的长方形木桌面前，虽然只是一般的尾料红木，不过每个人神情都很兴奋。 他们只是大学生，但是现在却需要参与一个公司的决策，新鲜感很足。 张明蓉以前倒是参加过4s店的早会和晚会，不过那些经理主管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强迫每个销售和实习大喊“我要赚钱、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要成为人上人”这些话。 当时张明蓉虽然不喜欢，但是为了生存，她也积极的喊了下去。 火箭101就完全不一样，环境宽松而温馨，每个同事都是高素质的大学生，舒云这些男生们抽烟前还会主动问道：“我抽烟你介意不？” 张明蓉暂时住在秋安萍那里，但是她从没有提过房租，春节前刘鹏飞还给了张明蓉一个小红包。 这些小事让张明蓉觉得自己赌对了，陈哥真是个好人。 此时，“好人”陈汉升正笑眯眯的和王梓博开玩笑：“2004年的年底，梓博说不定就能买个车了，到时带着黄慧来个自驾游，她一定喜欢的。” “嗨，我都没学驾照呢。” 陈汉升平时车来车去的，王梓博怎么可能不羡慕。 话题在“车”上面停留了很久，几个男生围绕哪个车型看起来更大气，哪个颜色更庄重，哪个内饰更舒适讨论了很久。 最后，还是陈汉升不耐烦的敲敲桌子：“开会了开会了，你们现在又买不起，吹牛倒是积极。” 张明蓉抿嘴笑了笑，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先各自讲下手里的事情。”陈汉升随意的说道。 从聂小雨开始，每个人把手头的工作讲了一遍，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大问题，有些小事情也能够迅速解决。 张明蓉也很想参与进去，不过现在还没资格，至于孔静有陈汉升特批，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 “今年是火箭101向外拓展的一年，现在咱们就两件事，第一就是和深通的合作框架，我和孔经理会去摆平；其次就是选定下一所目标城市，这个也已经定好，就是江南大学所在的无锡。” 其他人都不懂陈汉升为什么选定江南大学，不过似乎哪个城市都差不多，总之目标就是把火箭101向全国推广。 “有个事大家注意一下。” 陈汉升叮嘱道：“到时候可能需要出差，你们注意协调好考试上课和工作时间，尽量两方都兼顾起来。” “别学我，基本挨不着教室，几乎门门都挂科。” 陈汉升笑着说道，张明蓉也弯着眼睛。 “对了，有个事忘记问了。” 陈汉升语气轻松的问道：“小雨，年前让你和张明蓉帮忙给静姐选车，结果怎么样了？” 因为陈汉升脸上还带着笑，张明蓉都没有当成一回事，完全没注意到聂小雨突然瞪大了眼睛。 “开，开学事太多，我给忘了。” 聂小雨站起来，结结巴巴说道。 “嗯？” 张明蓉有些奇怪，为什么小雨姐要这样的语气呢？ 她看向聂小雨，这才发现最受陈汉升器重的聂小雨涨红着脸，站直身体，手指无意识的纠缠在一起。 同时，张明蓉也注意到刚刚还一片欢声笑语的长桌上，所有兼职大学生全部正襟危坐，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似乎生怕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说过的话，看来已经不管用了啊。” 陈汉升仰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直勾勾的盯着聂小雨。 “对不起，陈部长，我一定尽快补救。” 聂小雨再次道歉。 “幸好静姐还没有来建邺，不然她肯定说我是个骗子，20万的车呢？” 陈汉升一点都看不到刚才的随和：“这样你是不是就开心了？” “没有。” 聂小雨低下头，她眼眶都红了。 “陈哥，这事我也有责任，忘记提醒小雨姐了。” 张明蓉想了想站起来，小声的说道。 她大概是想帮聂小雨分担责任的，不过旁边的秋安萍却吓了一跳。 “完了。” 秋安萍忍不住闭上眼。 果不其然，这个明明是表达同事之间有爱的举动，陈汉升听了，马上由刚才的冷嘲热讽变成了暴跳如雷。 只听“嘭”的一声。 陈汉升狠狠的把手里的会议材料砸在桌上：“你他妈在教我做事吗，张明蓉？” “我，我没······” 张明蓉想为自己辩解。 “什么没有！” 陈汉升直接打断：“我发脾气的时候，需要你来装好人吗，这第一次先不和你计较，再有下一次你直接滚蛋，在老子面前，你先把小聪明收起来！” 陈汉升说完直接离开，中间还嫌椅子碍事，“咣当”一脚踹出去很远。 过了很久，几个兼职男大学生才慢慢的站起来，不过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摆好了椅子和茶杯。 “安萍姐。” 张明蓉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己也觉得很受委屈。 秋安萍悄悄把张明蓉拉到一边：“你刚进来还不懂陈总的规矩，他只在一种情况下骂人，那就是布置的任务没有完成，这就是疏漏啊，没必要解释的。” “尤其你还去帮别人解释，这更是触犯了陈总的大忌。” 秋安萍体贴拍拍张明蓉后背，安慰道：“他才是老板啊，他才是公司的晴雨表啊，你资格不够，当然不能当好人和稀泥了。” 张明蓉抹抹眼泪：“那谁才够资格？” “够资格的人没在火箭101，公司内部只有孔经理一个人。” 秋安萍叹一口气，又去安慰聂小雨了。 聂小雨早就熟悉了陈汉升的管理方式了，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就恢复过来了，抬起来看了一眼张明蓉：“午饭我们就买点面包，先去做事。” 张明蓉点点头，坐在公交上看着聂小雨红红的鼻子，她应该是刚才趴着的时候哭过。 “小雨姐。” 张明蓉突然叫道。 “嗯？” 聂小雨应了一声。 “安萍姐说，公司里只有孔经理能劝住他，这是为什么啊？”张明蓉问道。 “因为她厉害啊。” 聂小雨看着公交车透明的玻璃窗：“陈部长可以随时换掉我们，但是静姐不行，因为她是真的可以帮忙。” “你以后跟在静姐旁边，好好跟着她学习吧。” 聂小雨笑了一下：“当你像静姐那么厉害的时候，陈部长也会对你很客气的。” “那能有多客气呢？” 张明蓉没好意思问出口。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因为陈汉升亲身示范了。 孔静回建邺的那天，陈汉升开着崭新的帕萨特，带着张明蓉去接机。 飞机晚点了一个多小时，陈汉升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不仅帮忙拿行李，还关心孔静在家里的情况，不时开个玩笑，把这个御姐大美人逗的忍俊不禁。 张明蓉一脸羡慕的看着，来到孔静家楼下后，陈汉升又把车钥匙留给孔静：“这辆白色帕萨是当前的顶配了，火箭101给静姐配的座驾。” 孔静没有多说什么，嫣然一笑收下了。 晚上，张明蓉躺在床上，脑袋里不断回想着几个画面。 一是陈汉升对兼职大学生和孔静的态度对比； 二是陈汉升看都不看，直接刷卡买走了那辆20多万的顶配帕萨特； 三是孔静接下车钥匙的坦然神色，似乎这辆20多万的轿车只是稀疏平常。 “20多万啊······” 张明蓉好像抓到了一点事情的真谛：“静姐能给火箭101挣的钱，难道是很多个20万吗？” ······ 第二天早上，孔静开车来到这个办公室的时候，突然看到张明蓉站在门口。 “明蓉，你起这么早啊，我是失眠了索性来公司的。” 孔静有些吃惊。 张明蓉不仅等在这里，手上还有早餐，她诚恳的说道：“静姐，以后我也想努力像你这样，受到尊重和依赖。” ······ 363、你居然叫我好男人？（谢谢无聊看虾的盟主打赏） 其实张明蓉能跟着孔静学习，对她自己本身来讲就是人生转折点。 孔御姐那是什么样的经历，正经的金融本科生、在铁饭碗银行工作过、后来辞职在深通做到中高层管理，属于后备的梯队干部，年纪也到了30岁。 这只是成长经历，至于感情经历。 她曾经心甘情愿给初恋男友寄钱，结果人家转身就和外国妞结婚了；她也曾经被很多男人追求，见识了不知道多少套路，最后又在父母催促下又回归最原始的认识方式——相亲。 孔静不缺钱，单身经济独立，这样的女人正在把美丽炼成自信，把年龄化为宽容，举手投足之间一点一滴诠释成熟的风韵。 张明蓉但凡能领悟一半以上，十几年以后那个在应酬时偷偷挠手心的交际花，大概率是见不到了。 ······ 既然孔静回到建邺，陈汉升马上就拉她赶往沪城的深通公司谈判。 深通那边还挺重视，别看火箭101现在规模小，但是真的像陈汉升所说，以后的盘子会很大。 所以不仅有周磊、刘志洲、常小平这些高管参加，程德军董事长也全程参与。 现在围绕的重点已经不是合作还是收购，这个问题已经在确认陈汉升是孙壁妤教授“亲戚”以后，程德军已经决定合作。 他也担心逼急了，陈汉升突然跑向仲通，这就相当于变向削弱了深通的实力，反向增加仲通的市场。 所以，火箭101和深通争论就是两点： 一是单件快递的提成，现在是1元/件，不过以后量多了，陈汉升就希望多一点，所以狮子大开口要1.6元/件。 不要小看这6毛钱，对于全国的大学生市场来说，这个累计数额就很夸张了。 深通自然是不答应的，他们给出的底线是1.2元。 第二就是火箭101的控制权，周磊提出深通能参与公司决策。 这次换成陈汉升不答应了，参与决策那还不如现在直接卖给深通，老老实实打工好了。 于是，一场带着硝烟味的谈判就这样展开了，双方各执一词。 深通那边是周磊唱红脸，他几次拍桌子怒吼：“他妈的，这样下去还谈个屁啊，你们哪里凉快哪里去。” 刘志洲就唱白脸，笑呵呵的安抚道：“周总的脾气不太好，你们也是知道的，但是汉升的提议也太过分了，1.6元难以接受······” 程德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的看着，时不时的去上个厕所，中年人尿频的问题已经初现端倪。 火箭101呢，陈汉升和孔静属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孔静在深通做了这么多年，摆事实讲道理的分析1.6元提成的合理之处，陈汉升就在旁边抵挡一些非专业的问题。 看着孔静柔媚而又富于曲线的姣美身姿，说话还特别的有层次感，就连程德军心里都在后悔。 深通对处理孔静这件事上太过武断了，陈汉升白捡一个漏。 程德军都这样想了，一直觊觎孔御姐美色的周磊更是憋闷了，他甚至没隐藏直接就发作了。 “陈汉升，如果你把孔静还回来，火箭101的管理权我就不争了。” “扑哧。”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起来，驱散了会议室里严肃气氛：“周总，这就好像恋爱啊，两人不合适再强求多没意思，很明显火箭101的环境氛围更适合孔经理，我也才是更适合她的男人。” “有句话你听过吧，总不能阻挡她奔向更好的人吧。” 谈到感情，陈汉升可就刹不住车了，当然他也是刻意这样做的。 商谈一天了，胡乱扯点其他方面的东西，让大家思想放松放松 孔静都不好意思了，周磊更是不屑的说道：“20岁的大学生，估计连女孩子手掌有多软都不知道吧，还好意思自称男人。” 陈汉升笑而不语。 这时，程德军的秘书走进来耳语两句，他站起来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我有个应酬，周总和刘总好好招待一下汉升。” 一般商业谈判存在分歧，一天时间的确是不够的，深通这种公司也不会吝啬一顿饭。 不过晚上吃饭时，周磊才发现陈汉升居然是单独过来的。 “孔静呢？”周磊问道。 陈汉升双手一摊：“她身体不舒服，就在酒店休息了。” 周磊知道孔静是不想应酬，但她已经不是自己下属了，也没办法命令人家，只能把这股不满发泄在陈汉升身上。 首先是灌酒，不过一瓶白酒喝个见底，陈汉升牛逼越吹越兴奋。 周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陈汉升酒量很好。 “他妈的，难道还治不了你？” 顿时，周磊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清了清嗓子说道：“汉升，一会吃完饭，周哥带你去好玩的地方转转？” 周磊和钟建成差不多，吃喝玩乐一条龙那是行家，他想带着陈汉升堕落一次，看着他出糗。 不过刘志洲和陈汉升认识的很早，陈汉升还曾经在新世纪电子厂的项目上出手相助，两人之间有点香火之情，他晓得陈汉升是个大学生。 所以刘志洲劝阻道：“算了吧，吃完饭就回去，明天还要谈判呢。” 没想到周磊和陈汉升听了，同时大喝一声：“住口！” 刘志洲愣了一下，周磊是可以理解的，但陈汉升为什么也跟着叫？ “不是，刘总，” 陈汉升也觉得人家毕竟是好心，这样不太好，于是吭哧吭哧的解释道：“现在呢，提倡大学生要走出校园，认识社会，不能关在宿舍里闭门造车。” 刘志洲还以为陈汉升没理解，进一步说道：“周总说的，其实是那些地方，你懂吗？” “我懂我懂，其实我就去康康。” 陈汉升认一脸忠厚的说道：“活到老，学到老，辅导员经常这样教育我们的。” ······ 于是，在沪城某个会所，周磊傻逼逼的看着陈汉升娴熟的拿号码牌换衣服，还在服务生的引路下，“蹬蹬蹬”的走到包厢里。 没多久，一个穿着旗袍的技师走进来，陈汉升正和萧容鱼打电话。 技师很知趣，马上就压低脚步，自觉的帮忙捏脚。 “我真的在酒店里，不然哪里会这样安静嘛。” 陈汉升语气里很无奈：“真的，要不是这个酒店没有电脑，我就和你qq视频了。” “要不要我现在去网吧？” 陈汉升舒适的换个姿势，示意技师按一下自己小腿。 “干嘛去网吧啊，我当然相信你啊。” 电话里小鱼儿关心的说道：“你也不知道少喝点酒，有没有买瓶牛奶啊？” “酒店有的，你不用担心。” 陈汉升笑着说道：“总之，不会耽误双休和你逛街的活动。” 两人聊了会挂了电话，女技师笑吟吟搭讪：“老板，和女朋友汇报啊？” “昂。” 陈汉升闭着眼睛点点头。 周磊带陈汉升来的会所档次比较高，女技师也很会说话。 “这么说，老板您还是个好男人呢。” “此话怎讲？” 陈汉升有些奇怪，心想“好男人”这个词放我身上还真是罕见呢，姑且听听你怎么妙嘴生花的。 “因为我觉得呢，男人出来玩玩不算什么，有本事的男人哪里能一直呆在家里啊。” 女技师看到引起陈汉升的注意，小嘴就像抹了蜜似的：“但是呢，出来玩的男人还记得给家里打电话的，那就很少见了，说明您心还是在家的，只是身体在外面。” “牛逼。” 陈汉升夸奖道：“你成功的让我内心没那么愧疚了。” “老板真会开玩笑。” 女技师含羞带怯的抛个媚眼给陈汉升，她演技还是不错的。 “叮铃铃。” 正在这时，陈汉升手机又响起来了，他看了一眼是沈幼楚的。 “喂，你在做什么？” 陈汉升龇牙咧嘴的问道，女技师正按到麻筋，那股酸爽直冲脑门。 “我在喂团圆。” 沈幼楚娇憨的声音传来：“团圆又胖了一点。” “是吧，它就和你一样胖。” “没有，我不胖。” ······ 陈汉升和沈幼楚一开始聊天时，女技师还以为这位顾客的女朋友又打过来了，因为陈汉升语气霸道又夹杂点甜蜜。 不过，听着听着她发现不对劲了，之前那个电话的女声清脆，现在这个女声温顺。 卧槽！ 女技师突然醒悟过来，电话里是两个女孩啊。 那，那眼前这个男人······ 女技师这样一想就忍不住分神，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很多，蓦然一抬头陈汉升已经结束电话了，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现在。” 陈汉升调皮的弯曲着脚趾：“你还觉得我是好男人嘛？” ······ （大佬萌，来点月票支持啊，陈渣男在月票榜上快看不到了。） 364、论套路还是陈哥多一点 女技师给陈汉升一顿调戏，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就相当于拍马屁，结果“咣”的一声拍到马腿上去了。 明明是个至少脚踏两只船的铁渣男，自己还夸他是好男人。 “老板真会说笑。” 女技师有点尴尬，陈汉升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沙发上，想想明天怎么和深通对线。 没多久，女技师就问道：“老板，小腿按好了，下面按背需要脱掉衣服。” “喔，那我先抽支烟。” 陈汉升突然坐直了身体，掏出一根烟点燃，红红的火星在幽暗包厢里晃来晃去，时不时的“滋滋”作响。 “你是我那个同伴安排的吗？” 陈汉升突然问道，这是说深通的周磊了。 “嗯，那位老板和我们经理说了，您是贵客，必须安排最漂亮的服务。” 女技师解释的时候，顺便还夸了自己一句。 “呵呵。” 陈汉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沙发说道：“你坐。” 女技师以为陈汉升要和自己聊天，有些顾客一开始假装圣人，或者说只是陪朋友来的，自己并不熟悉。 不过在聊天时就暴露了本性，他们一边问着“你是哪里人啊、今年多大啊、结婚了吗”，一边动手动脚。 女技师经历得多，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套路，不过陈汉升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倒是比那些满嘴酒味的矮胖中年人要好伺候。 “老板，我坐下来了。” 女技师故意挨着陈汉升身边坐下，她预感到下面要发生什么，还是装作这幅娇滴滴的样子，欲擒故纵引起顾客更大的兴趣。 陈汉升瞅了瞅女技师，微光下她也就20出头的样子，脸上涂着厚重的化妆品，长相也还是蛮漂亮的，身材尤其的好，中式旗袍完全被撑起来了。 “老板~” 女技师又抛个媚眼，诱惑着陈汉升。 “你知道什么叫生意吗？” 陈汉升莫名其妙的问道。 “老板要讲讲自己做的大买卖吗？” 女技师娇声说道，她以为陈汉升要吹嘘几千万上下的业务。 “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我是说啊，做生意有很多陷阱的，阴差阳错说不定就掉进别人的坑里，所以我在外面的时候，既谨慎又放荡，一般人害不到我。” “老板年纪轻轻，没想到经验这么丰富。” 女技师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夸奖，做她们这一行的，总之就是演戏。 “你知道就好。” 陈汉升把烟头熄灭，顺手搂住女技术香滑的肩膀，她还以为这一刻终于要来了，正要顺势依靠在陈汉升怀里。 没想到“噗”的一下，靠了个空。 陈汉升拿起手机说道：“我有点事要谈，你在这里坐一会，不过我这个电话时间比较久，你要是擅自离开，我就和你们部长投诉。” “哎呦，您放心吧，我以前还等过两个小时的。” 女技师笑着说道：“今晚我都是您的人。” “好的。” 陈汉升愉快的比个心：“那你等我哟，记得不要出去。” 说完他就来到楼上换衣服，服务生还贴心的问道：“先生，您要走吗？” “不走。” 陈汉升摆摆手：“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回来，包厢号码牌我就不退了。” “好的。” 服务生也不以为意，这种情况也很常见，说不定是他们的老婆突然查岗了。 陈汉升来到会所外面，打个出租车回到酒店，“咚咚咚”的敲响孔静的房间。 “应酬完了？” 孔静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脸上还贴着面膜。 “昂。” 陈汉升点点头：“我来聊聊明天怎么和深通谈判。” 孔静对陈汉升很信任，打开门说道：“那你进来吧。” 房间里有一股清香，这是独属轻熟妇的味道。 两人商量着明天深通可能会提出哪些要求，1.6元/件提成不行的话，火箭101的底线价格是什么，不过孔静发觉陈汉升注意力似乎不是很集中，她以为是喝酒的原因。 没一会，孔静手机突然“叮铃铃”想起来。 “不好意思。” 孔静道个歉，拿起手机时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周总，晚上好。” 电话是周磊打来的，要不是正和深通谈合作，孔静都不想接了。 “孔静，我告诉你个事。” 周磊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你那个火箭101的年轻老总啊，他正在会所里呢，是不是没想到啊，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这么说的。” “是吗？” 孔静看了一眼正在无聊看电视广告的陈汉升：“我觉得不可能吧。” “不可能？！” 周磊笑的跟更开心了，他刚才特意问过了，陈汉升的号码牌都没退，肯定还在包厢里啊。 “孔静，我和你说男人都是好色的，陈汉升现在没准正在舒服呢，你跟着这样的人迟早······” 周磊没说完，孔静就直接说道：“我要休息了，周总，有空再聊。” “另外。” 孔静挂电话之前，忍不住吐槽道：“你也是一个大公司的副总，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了，就好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嘟嘟嘟。” 听着忙音，周磊怔怔的都没反应过来。 孔静挂了电话后，陈汉升问道：“周总的电话吗，你好像很生气，怎么回事？” “周磊说你去娱乐会所了，这种当面撒谎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孔静无奈的说道。 “这样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其实刚才应酬后，周总的确要拉着我去会所的，不过我说ktv唱歌可以，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我从来不去的，当时他还有些生气，没想到转身就诬陷我了。” “这种做法挺恶心的。” 孔静坚定的说道：“所以我对离开深通一点都不后悔。” “放宽心，火箭101以后就是你的家。” 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来：“静姐，我今晚喝的有点多，先回休息了。” “好的，我刚泡了茶，你带点回去。” 孔静送着陈汉升出去。 陈汉升稳重的回到自己房间后，放下茶壶马上出门了，打个出租车又回到了刚才的会所。 女技师还等在包厢呢，看到陈汉升还很高兴，她以为节目终于开始了。 “今天状态不好，下次再说吧。” 陈汉升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的精彩演出。” “不，不客气。” 女技师懵懵懂懂的说道。 陈汉升换衣服来到楼下，退牌后打个电话给周磊：“周哥，你什么时候结束啊，我刚才好了。” 过了一会周磊走出来了，他还装作没事人的问道：“怎么样，老弟？” “那还用说。” 陈汉升笑嘻嘻的：“必须很舒服啊。” “舒服就好，舒服就好。” 周磊默默的说着，突然一拍脑袋：“我烟掉在包厢里了，你再等一下。” “没事。”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周磊其实没回包厢，来到一个拐角马上又给孔静打了电话。 “孔静，陈汉升真的在会所啊，他就在我身边，不信你过来看看，地址就在······” “嘟嘟嘟。” 这次孔静都懒得再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操！” 周磊忍不住怒骂一声，闷闷的走出去结账。 “周哥。” 陈汉升在旁边小声说道：“这里挺好玩的，明天能再带弟弟我来见识一次吗？” “没了。” 周磊冷着一张脸：“大学生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毕竟不太合适。” ······ 365、处处都是陷阱的商业谈判(谢谢白夜诉语macel的盟主打赏）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和孔静很准时的出现在深通公司会议室，对面还是昨天那几个人，只是周磊经常疑惑的打量着孔静。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和周磊打招呼，周磊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想搭理这种在会所里玩的很舒服的渣滓大学生。 程德军皱着眉头，陈汉升好歹是客人，还是孙壁妤教授的亲戚，另外这个合作其实对深通的全国推进过程是有帮助的，只是现在没有显现出来。 万一人家没了耐心，真的去找仲通或者园通合作，那才真是亏大了。 尤其是刚刚成立的仲通，为了市场效应绝对可以让出更大的利润， “昨晚我想了想，深通不要求参与火箭101的决策权了，从建邺的市场营销来看，火箭101的决策还是值得信任的。” 程德军谈判经验很丰富，今天不能再原地踏步了，于是先解决了两个争议之一。 陈汉升心想老程还是厉害啊，他明知我不可能答应这一条的，索性主动退出，显得深通已经做出了让步。 陈汉升心里琢磨一下，投桃报李的说道：“既然程总这样说了，火箭101就把1.6元/件的提成降低到1.5元吧。” 程德军听了，笑着不说话。 刘志洲马上回道：“我们的底线就是1.2元，这一点实在是不好商量的。” 又经过一上午的艰难讨论，1.2元的价格还是提高不了，不过深通可以在替他方面提供帮助，比如说在大学校园里门面的租赁，还有一些运输工具的拨付，最后就是概不拖欠钱款。 陈汉升估计差不多可以了，尤其最后一条“不拖欠钱款”，于是很干脆的说道：“那咱们今天就签合同吧，我准备即日去江南大学了。” 合同是由深通法务部早早拟定好的，厚厚的二十多页，陈汉升没想到有这么多，拉起孔静就在会议室里翻阅起来。 深通的高管就在喝茶等待，过了半个小时，陈汉升和孔静也才看了不到10页。 周磊奚忍不住奚落道：“这份合同是法务部推敲出来的模板，我们都用了很多次了，也就火箭101认真的检查，再说你不是和孙教授亲戚吗，为什么不找她帮忙看看呢？” 周磊本意是嘲笑陈汉升太过小心了，在会所玩的那么浪，一份合同模板却看的很仔细。 没想到陈汉升抬起头，醒悟似的说道：“周哥提醒的很有道理，我这就去问问。” 周磊噎了一下：“看你们能检查出什么玩意来。” 陈汉升不吭声，其实他自己平时说谎就像放屁似的，哪有什么契约精神，但是偏偏对这种白纸黑字的玩意很重视，因为这些就是打官司的证据。 所以陈汉升中午饭都没吃，扫描后在qq上传给了萧容鱼，让她再打印出来请孙教授检查。 下午，程德军和几个深通的高管过来的时候，周磊不屑的声音远远传来：“瞧那小家子的样子，生怕我们深通欺诈。” 程德军不客气的说道：“这不是你提醒的吗，人家或许都没这个意思。” “我是讽刺来的。” 周磊小声嘀咕，他是不敢和程德军顶嘴的，不过见到陈汉升以后，周磊又挑衅似的说道：“怎么样，孙教授有没有提出什么宝贵意见？” “没有。” 陈汉升笑着摇摇头：“她就改了两个字。” 周磊撇撇嘴：“一份合同几万个字，真不知道孙教授对哪两个字不满意。” 陈汉升把合同递过去：“最后一项第三条。” 周磊拿过来，这一条是写的是：当火箭101打算出售快递物流方面的业务时，必须出售给深通。 这是限制火箭101利用深通的资源壮大后，突然再卖给了其他物流公司。 陈汉升想到的东西，程德军自然也有所估量，不过他们只是预防，没想到陈汉升是真的打算这么做的。 所以周磊看到陈汉升对此条合同有异议后，马上就摇头了：“这个是改不了的，不然你占据了全国的大学市场，突然调转枪头对准我们，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汉升不和周磊废话，直接看向程德军：“程董事长，我可以理解生意如同战场，孙教授的意思也不是要删掉，只是更改两个字。” “哪两个字？” 程德军沉声问道，这是限制火箭101的手段，如果删掉那他宁愿得罪孙教授，也不会继续合作。 “很简单啊，把‘必须’改成‘优先’。” 陈汉升指着合同说道，这样就从“当火箭101打算出售快递物流方面的业务时，必须出售给深通”改成“当火箭101打算出售快递物流方面的业务时，优先出售给深通”。 这里谁都不是傻子，两个字一改，整个句子的含义都发生了变化。 偏偏呢，似乎还是保留了深通对收购火箭101的权利，因为“优先”这个词语本就代表一种程度，优先到第一，那还是必须的意思。 “不愧是孙教授啊。” 程德军虽然是深通的董事长，不过也佩服的点点头：“文字在这些法律专家面前就如同乖巧的小姑娘，他们既能表达心里的含义，还不让自己吃亏，实在厉害！” “我是没有卖掉火箭101的意思，因为以后大学快递市场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既然能躺着赚钱为什么要卖掉呢？” 陈汉升在旁边解释，这自然又是屁话，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卖掉火箭101。 “不过孙教授说这话太绝对了，不符合做生意的宗旨，万一火箭101经营不善亏欠债务了，到时深通是不是也要接手？” 陈汉升笑着说道。 “我们要商量一下。” 程德军拿起文件走出去，经过周磊面前的时候，还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周磊多逼逼了一句，哪里会这样呢。 “不是，谁知道还能这样啊！” 周磊也有点委屈。 以前孙壁妤来调研时，看着白花花的头发，瘦小的身子骨，说话也很客气啊，怎么轻飘飘改了两个字，就让这份合同的约束功能直线下降呢。 “读书人真他妈恶······厉害啊。” 周磊本来想说“恶毒”的，不过想想自己心里其实挺羡慕的，于是硬生生改成“厉害”。 当然厉害了，孙壁妤虽然改了两个字，却让整个深通公司的法务部吵翻了天。 不过他们虽然都表示反对，程德军只是轻轻一句：“你们谁能同样替换这个词？” 办公室瞬间没了声音。 程德军心里叹一口气，这大概就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吧。 他心中盘桓许久，突然站起来说道：“优先就优先吧，技不如人还有什么说的？” 一句话说的法务部从部长到组长满脸通红，刘志洲在旁边问道：“真的不改了吗？” “不改了。” 程德军摇摇头：“一是没这个能力，二是孙教授的面子我要给，第三虽然是优先，但真的到那一步了，无非是多给点钱了，不过陈汉升只要不傻，他为什么卖掉火箭101呢？” 刘志洲点点头，剩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签字按手印很快就完成了。 程德军气度还是很大的，虽然谈判最后吃了点憋，晚上依然做东请客，他和陈汉升碰杯的时候，感慨的说道：“现在的大学生越来越厉害了，我很期待火箭101能够腾飞。” 隔天，陈汉升和孔静从沪城返回建邺，精神上是一片疲乏。 连续两天的商业谈判特别损耗精力，特别是提成、管理权、还有其他细节方面，尤其第一天周磊还给自己下套，第二天又在合同上抠字眼，回想起来真的处处是陷阱。 好在框架终于定下来了，接下来孔静就开始带着团队在苏东省高校里开拓市场了，她对此还很期待，陈汉升准备略作休息也跟着去江南大学见见老陈的似水年华。 “团圆，你妈呢？” 建邺财院的奶茶店门口，陈汉升坐在软软的藤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冬日正午阳光，肉乎乎的团圆趴在陈汉升腿上。 偶尔一阵风吹来，团圆身上细细的毛发轻轻摇摆，它居然也知道冷，缩着头往陈汉升怀里钻。 有些女大学生从没看过这么胖的猫，还会上来摸一把然后娇笑着离开，金洋明看的可羡慕了，计划着要不要把团圆偷过来自己玩两天。 “妈妈不在，姨姨在。” 商妍妍更是不见外的坐到陈汉升对面，伸手拨弄着团圆，还笑着说道：“以后你生个女儿，给我这样养着就好了。” ······ 366、羞耻の播音事件（求票求票） 陈汉升以为商妍妍只是来撸猫的，自从奶茶店开业以后，公管二班同学的活动场所已经从f栋101转移到这里了。 没想到她逗弄一会团圆，这才抬头说道：“班长，我接到团委任务让广播站采访一下你，为以后江陵区电视台和建邺市电视台的正式采访奠定基础。” 陆恭超前几天提过，不过陈汉升忙着商业谈判忘记了。 金洋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直愣愣的说道：“你还要接受官方电视台的采访啊，感情以后就是名人了呗。” “低调低调。” 陈汉升矜持的说道：“我真没想出名啊，奈何实力不允许。” “四哥，你他妈可真能得瑟。” 金洋明又柠檬又羡慕。 陈汉升笑眯眯的不搭理他，转头和商妍妍说道：“商台长，你打算问什么？” 商妍妍翘起两条腿叠在一起，小皮靴的鞋尖一勾一勾的，还从lv的小牛皮包里掏出笔记本摊在大腿上，乍一看还真有点那么回事的样子。 “我是这样想的。” 商妍妍真心为陈汉升考虑：“学校本来是让广播站采访一下你的创业感想和初衷什么的，不过这些太程序化了，我想借着采访顺便帮你洗白。” “洗白什么？” 陈汉升心想自己又没涉黑，钱的来路也是正大光明，哪里需要洗白。 “这是娱乐圈的一种手段。” 商妍妍解释道：“有些名人上访谈节目的时候，他们会提前和电视台说好，让主持人问一些大家都感兴趣的八卦问题，这样一是能显得采访很有噱头，其次呢名人也可以趁机解释清楚，满足公众的好奇心。” 陈汉升点点头：“你继续说。” “班长你在大学里创业，其实很多同学都很感兴趣火箭101赚了多少钱，还有学业和兼职之间的时间如何安排，不过这些问题太过私密，平时没人会主动询问的。” 商妍妍说着说着，突然问金洋明：“你难道不想知道班长现在身家多少吗？” 金洋明肯定好奇啊，但他不会承认：“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是人家的秘密，我们为什么要打听呢？” 商妍妍笑了笑：“打听还是会打听的，但是让班长模糊回答就可以了。” 陈汉升明白过来，这就有点《吐槽大会》的影子，看似吐槽明星一些尴尬的过往，其实却是借着吐槽解释其中的缘由，难怪商妍妍叫“洗白”呢。 “可那你安排吧，我配合就好。” 陈汉升答应了。 这时，在奶茶店兼职的张芳琪拿着奶茶走过来：“金师兄，妍妍姐，这是你们的奶茶。” 张芳琪在这里打工有段时间，陈汉升的一些朋友她也熟悉了，比如搞笑的金洋明，性感的商妍妍，暴躁的朱成龙，还有学校里的很多风云人物，总之她觉得很开心。 “谢谢芳琪。” 商妍妍接过奶茶，没喝两口她又想起来一个事：“要不要顺便宣传一下奶茶店，就从几个兼职的贫困大一学生入手，你不是给她们提供了兼职岗位，这样也能显露出班长的高尚人格。” “这个嘛······” 陈汉升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家庭不好的学生本来就有些自卑，芳琪她们在奶茶店接触一些人和事，性格逐渐开朗起来，广播站对着全校师生再提起一遍这件事，只会再次揭开她们的伤疤。” “老子要那点薄名有什么用，我也不需要立高尚人格的flag。” 陈汉升笑嘻嘻的靠近商妍妍，盯着她的眼睛说道：“难道我是个恶人，你就会嫌弃吗？” 商妍妍看着陈汉升满脸混不吝的神情，怔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陈汉升嗤笑一声，站起来拍拍金洋明的肩膀：“走了，一网打尽游戏去。” 看着陈汉升离开时嚣张的背影，商妍妍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摸了摸脸，滚烫的一片。 ······ 某天中午约好了时间，陈汉升来到学校广播室，本来他是想傍晚的，但是商妍妍说中午时间比较好。 陈汉升当时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广播室里没人，旁边的办公室也锁着门，陈汉升一边等待，一边随意拨弄着话筒。 “蹬蹬蹬。” 没多久，后面传来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声音，陈汉升转身嘀咕道：“快点，我还没吃午饭呢，你······” 等到真的转过头，陈汉升突然停住了。 因为商妍妍穿的衣服很奇怪，大冬天上半身只穿着一件蓝色真丝吊带裙和长款羽绒服，她还故意敞着怀，白白的锁骨都能看的很清楚，赤脚穿着一双高跟鞋，挑染的栗红色头发披在肩膀上，红唇还是那么的鲜艳欲滴，眼神里有着深深的叛逆和挑逗。 商妍妍进入广播室后，立马锁住门，并且拉上窗帘，笑吟吟说道：“别吃饭了，吃我怎么样？” 陈汉升什么水平的渣男，他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商妍妍贼心不死啊。 要是换成别的地方，陈汉升大概能转身就走，偏偏在广播室这个环境里犹豫了一下。 因为广播室是密封的空间，但如果打开话筒，密封同时又有对外联系的传播方式，尤其商妍妍这样打扮，一种大胆刺激的想法撞击着陈汉升大脑。 广播站の主持人和学生会の副主席.当众羞耻事件？ 陈汉升也反应过来商妍妍为什么要在中午，因为傍晚隔壁的办公室有人值班，中午的时候都去吃饭了。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你这样穿，不冷吗？” “不冷，好看吗？” 商妍妍故意问道。 “何必呢？” 陈汉升摇摇头叹一口气：“我真的对你兴趣不大，不然早就渣你了，你也不是啥单纯人，咱也就实话实说了，我现在女朋友都不止一个。” “我知道。” 商妍妍抿嘴笑了笑，指着话筒面前的椅子让陈汉升坐下：“我没有沈幼楚漂亮，你也不差钱，看不上我自然说得过去，不过······” 商妍妍放着旁边的椅子不坐，突然一屁股坐进陈汉升怀里，扑闪着浓浓的睫毛：“不过啊，我也很想得到你一点关爱，一点点就好，你偶尔散发出的魅力，真的让我半夜在床上都睡不着了。” 陈汉升不想让商妍妍离自己太近，刚要起身离开，没想到商妍妍动作更快，“唰”的一下按响了话筒开关。 “嗡嗡嗡”的电磁声不仅在广播室里传播，整个财院里都在回荡。 这下陈汉升不敢动了。 动一下，那就是现场直播。 商妍妍得意的笑了笑，靠近话筒开始播音。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欢迎大家准时收听本期的《财院青春》节目，聆听声音的态度，传播青春的能量，我是商妍妍，今天有幸请来大家非常熟悉的陈汉升副主席······” 这个时候手机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所以学生中午吃饭时，除了看电视就是听广播了。 “听听，今天又是商学姐主持。” 有些大一学生欣喜的对室友说道。 这就好像一种循环，当年陈汉升报到时对广播站的学姐声音产生无数遐想，商妍妍现在也同样成为很多男生的女神。 室友听着听着，突然停下筷子：“他妈的怎么回事，好听是好听，可是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 “怎么有种靡靡之音的感觉呢，听的我老想回宿舍打开e盘。” ······ （求票求票） 367、皱巴巴的可疑纸团（谢谢来点逻辑合理的盟主打赏） “陈汉升同学，你去年创办火箭101，本意是为了方便财院的学生吗？” “没错，我看到很多同学寄一个快件都要拿到义乌小商品城的邮局，而且价格还不便宜，当时就在想如果有一个可以驻扎在学校里的快递就好了，火箭101就是在这样的是动力下孕育而出。” “这么说，陈汉升一开始是没打算赚钱的。” “嘶~~~，我没有这个想法的。” ······ “另外，我们都对陈汉升同学现在的身价很好奇啊，能否说说赚了很多钱吗？” “其实也没有赚很多，因为火箭101是大学生合伙人制度，每个兼职的同学都能赚到钱，所以到我手里的就不多，去年买了辆夏利，说真的身上没什么钱了。” “原来是这样，夏利车很普通呢。” “呼~~~，真的一般，其实就是个发动机加车壳，我都经常被摩托车超车的。” ······ “陈同学，创业这么忙，如何平衡学业和生意呢？据我所知，你的期末考试成绩都不是拔尖的。” “影响学习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大学和高中的区别就是可以大胆选择自己爱好，尤其我们财院的学风就是创新，蔡院长和陆院长也一直鼓励学生创业活动，再加上团委于书记、辅导员郭中云老师的支持，所以还能够在学习和生意之间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的确，我们已经是大学生了，在增长知识的同时，也不能忘记社会实践能力。” “嗯~~~，商站长说的不错，在此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对学校领导表示深深的感谢。” ······ 这种采访在财院广播站很常见，每隔一两周就有学生上去，陈汉升更是不止一次，所以才叫财院的风云人物。 不过今天中午的专访有些奇怪，因为陈汉升的语气助词似乎有点多。 “幼楚，你家男朋友怎么回事啊？” 奶茶店外面，胡林语听了也很纳闷：“感觉一会‘嘶嘶’的，一会‘呼呼’的，广播站不是有空调吗，他们应该不会冷吧。” 沈幼楚摇摇头，这两人都正经的黄花大闺女，肯定是不明白的。 “不过今天商妍妍主持的很有意思啊。” 胡林语又对内容进行评价：“她专门问了一些大家感兴趣的话题，不过陈汉升很狡猾，他虽然都回答了，其实什么都没透露，我打赌他们肯定彩排过。” 沈幼楚老实的点点头，昨晚陈汉升和商妍妍对台词的时候，她也在旁边的。 不过，财院前任学生会主席陈添裕是过来人，他还有两月就出国了，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事做，每天就是陪着“女朋友”商妍妍吃吃饭看看电影，偶尔聚个餐什么的。 “操，这么耳熟呢？” 陈添裕听到这些语气，越想越不对劲。 当然他也不太相信，不过心头难免蒙上一阵阴影，索性从床上爬起来跑向广播站。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陈添裕脚步不断加快，心里也“咚咚咚”的敲着鼓，万一真要撞破了应该如何应对。 假装不知道？ 毕竟都要出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总之自己和商妍妍也不可能结婚。 还是大喝一声，寻找陈汉升玩命？ 全校上下都知道自己和商妍妍的关系，陈汉升公开这样做，岂不是当面羞辱吗？ 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念头，陈添裕终于来到广播站那层楼，一拐弯发现陈汉升在门口抽烟。 陈汉升看到陈添裕过来了，他还友好的点点头：“你来接商妍妍去吃午饭？” “啊，啊，是的。” 陈添裕一愣一愣的，打量陈汉升几眼：“不是在接受采访吗？” “采访结束了啊。” 陈汉升呼出一口白雾。 “你抽烟做什么？” 陈添裕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像对陈汉升抽烟这个行为很愤慨。 “抽烟怎么了？” 陈汉升一脸疑惑：“我有烟瘾，你知道的吧。” “不是，唉！” 陈添裕不知道那层意思怎么表达，总之现在看到陈汉升抽烟，他就是觉得别扭，闷着头走进广播室，商妍妍冲着陈添裕笑笑：“你来了啊，我收拾一下就去吃饭。” 陈添裕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皱着鼻子嗅了嗅，没有闻出可疑的味道，不过也可能因为商妍妍的身上香水太浓了，所以被遮掩住了也说不定。 突然，陈添裕瞅见桌子上有一块皱皱巴巴的纸巾。 我操！ 好好的播音室，为什么会有这玩意？！ 陈添裕现在真是疑神疑鬼的，他很想打开看一看，可当着商妍妍的面又觉得不合适。 尤其商妍妍已经收拾好了，拍了拍陈添裕肩膀说道：“走吧，下楼了。” “哦。” 陈添裕来到门外，他还准备找个理由让商妍妍先下去，自己一个人悄摸看看纸巾里是什么，这种挠人的好奇心真是按捺不住。 不过陈汉升还在门口，陈添裕就问道：“汉升你不走吗？” “我抽完这支烟的。” 陈汉升举了举手里的烟头。 陈添裕心里烦躁，没事你他妈抽个屁烟啊，这时商妍妍又在旁边催促，陈添裕只能满腹心事的离开。 两人走在楼梯口，商妍妍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冲着陈汉升喊道：“班长，一会帮忙把播音室收拾下，我刚才忘记了。” “知道。” 陈汉升点点头答应了。 “擦！” 陈添裕心里一紧，莫不是要销毁证据？ 他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冲回去，不过商妍妍一把拉住他：“咱们中午吃什么？” “随意吧。” 陈添裕憋闷的跟着下楼，一路上旁敲侧击的和商妍妍套话打听。 “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少？” “我一直就穿的不多啊。” “刚才你脸色怎么潮红潮红的？” “播音室是密封的，又开着空调，肯定会脸红啊。” “陈汉升这小子不是好人。”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他了？” ······ 陈汉升才抽完烟，想起来刚才商妍妍的叮嘱，随意收拾一下桌子，他也看到那团纸巾，摇摇头说道：“没事涂那么多口红做什么，亲的老子满嘴都是。” 陈汉升把纸巾塞进口袋准备带下去，走到一半看到陈添裕又“咚咚咚”的跑上来，经过身边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陈汉升。 这个眼神，感觉很复杂啊。 “你干嘛？” 陈汉升问道，他也感觉出今天陈添裕怪怪的。 “没什么，手机丢广播室了。” 陈添裕回了一句，但是脚步没有停。 “真是不小心。” 陈汉升嘀咕一句，在一楼碰到冻得跳脚的商妍妍。 “不好意思啊，班长。” 商妍妍假心假意的道个歉：“今天真是有点过分了。” “没事。” 陈汉升大度的摆摆手：“总之你也没有得逞。” ······ 不过晚上的时候，陈汉升刚和小鱼儿讨论明天双休去哪里逛街，商妍妍的电话打过来了。 “班长，陈添裕和我分手了。” “为啥？” 陈汉升也不奇怪，因为陈添裕一旦出国，他和商妍妍这段关系就自动终止了。 商妍妍有些郁闷：“陈添裕说我和你之间有一腿，而且就发生在中午的广播室。” “那你和他解释啊。” 陈汉升说道：“坐在怀里也算有一腿啊？” “我解释了，可是他不信。” 商妍妍又说起一个重要证据：“还记得你擦口红的纸巾吗，他根本不信那是口红，还说被你藏起来了，他重新上楼都没找到。” “哈哈哈。” 陈汉升反应过来，这就是陈添裕第二次上楼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找那团纸。 “他也是闲的，你打算怎么办？” 陈汉升问道。 “分手就分手吧，只是提早了两个月而已。” 商妍妍叹一口气：“他出国时我去机场送一下，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句号，你今晚要不要陪我喝酒，我失恋了。” “算了。”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十点，我们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商妍妍有些无奈：“班长，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啊？” “我肯定有原因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以后心情好可以便宜你一次，不过现在是不行的。” ······ 368、温顺的沈幼楚和心酸的萧容鱼（谢谢素蕊凝香的盟主打赏） 双休的早上，陈汉升起来和沈幼楚吃个早餐，他今天本来约着萧容鱼逛街的，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先安抚住沈幼楚。 其实沈幼楚就是太单纯了，没有仔细回想陈汉升的过往经历，因为他要是周六不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撅着腚睡到中午的。 如果出去办正事，那陈汉升只会起来的更早，也根本不会在学校食堂吃饭。 像这样周六8点起床，还悠悠哉哉的吃个早餐，这说明肯定不是兼职生意的事情，最有可能是见别的女孩。 因为陈汉升要是去找同学什么的，一般也是睡到下午的。 所以，有些女孩号称“福尔摩斯”，男友只要出轨她们就能在细微处发现，一是被渣习惯了有了经验，防备心里很强；二是渣男也是人，做事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至少渣男出轨的时候，他的行为其实是“变形”的，比如说陈汉升以前双休要是在学校睡觉，根本不会和沈幼楚吃早饭的。 所以从这一点上讲，陈汉升还是幸运的，因为他身边是沈幼楚，这个满眼都是陈汉升，就算有想法也只会闷在心里的女孩。 如果让小鱼儿和沈幼楚角色对调，陈汉升绝对没有现在这样轻松。 至于这顿早饭还是有作用的，一是打听清楚沈幼楚今天的作息计划，陈汉升要确保她不会和萧容鱼在某条街上碰面。 当然，陈汉升也会做好相应的防备工作，比如他坚决不带萧容鱼越过中华门。 因为中华门是仙宁大学城去往江陵大学城的必经之路，基本上过了中华门，那就踏足江陵地界了，危险性极大的增加。 “今天我准备去见一个客户。” 陈汉升神色如常，一边吃油条一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沈幼楚正在小口的吃馒头，放下筷子轻轻说道：“上午去奶茶店，下午在图书馆，晚上再去奶茶店喂团圆。” 沈幼楚就是太老实了，基本上陈汉升问她什么，她就会回答什么。 陈汉升点点头，“咚咚咚”敲了敲沈幼楚的餐盘：“说了多少次了，冬天吃饭不要放下筷子，一会要冷掉了。” “喔。” 沈幼楚听话的捧起小碗喝了一口，嘴角沾着一点米糊糊，陈汉升看着好笑，拿着筷子头轻轻戳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 沈幼楚的皮肤很好，稍微点一下就是一个白白的印子，她也不会躲，眼睁睁看着陈汉升调皮，也只是嗔怪的噘着嘴，桃花眼水盈盈的很温顺。 “胡林语今天准备去哪里？” 陈汉升又担心胡林语这电灯泡去市区，也顺便打听一下她的行踪，至于班级里其他人，真的看到了也有理由解释，总之陈汉升在卖场里不会和小鱼儿做太亲昵的举动。 “林语今天也是一样，不过她要睡的晚一点。” 沈幼楚想了想，胡林语今天大概没什么特殊活动。 陈汉升放下心，三两口吃完饭，沈幼楚那边还有一个煮鸡蛋没吃。 “砰砰砰~” 陈汉升拿起鸡蛋砸在不锈钢餐桌上，然后放在手心揉了揉，鸡蛋外壳纷纷剥落，露出里面的滑嫩富有弹性的蛋白。 “这个给你吃。” 陈汉升递给沈幼楚。 沈幼楚原来以为是陈汉升要吃两个鸡蛋，没想到他是剥给自己吃的。 “你不吃吗？” 沈幼楚还是确认一下，她最关心陈汉升有没有吃好。 “我刚吃了一个了，张嘴，我喂你。” 陈汉升把鸡蛋举到沈幼楚嘴边，嘴里还发出“啊”的拟声音，沈幼楚嘴巴小，看着咬了一大口，其实只是吃了一个角。 “好吃吗？” 陈汉升笑着问道。 “嗯！” 沈幼楚点着圆润的下巴，她也跟着笑，总之陈汉升只要在身边，其实都不需要这样体贴，她都觉得很满足。 “那我出去喽。” 陈汉升耐心等着沈幼楚吃完早餐，还帮忙理了下她的衣领，这才出发前往东大。 这就是早餐的第二个意义，这种一整天都陪伴小鱼儿的日子，陈汉升会和沈幼楚吃顿早餐，并且为她做点事，心里会没有那么多歉疚感。 这当然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是却真实的存在。 比如陈汉升晚上很少和沈幼楚煲电话粥，因为他们白天都会见面，不过小鱼儿想打电话聊天，陈汉升基本都会同意的。 渣男心里就好像有一杆秤，在这两个女孩之间寻找一种巧妙的平衡。 也许会爆发，也许永远不会。 ······ 陈汉升开车来到东大的时候，差不多10点左右，建邺这座城市终于完全苏醒过来，文澜路上有年轻的学生、卖红薯的大爷、刚刚开业的门面······热闹而喧嚣，阳光中夹杂着雾霾，浮浮沉沉的很有生活味道。 “还要多久啊？” 陈汉升日常等待化妆的小鱼儿，这是独属傲娇小鱼儿的待遇，她可以让桀骜的陈汉升在楼下乖乖等着自己。 “急什么哦。” 小鱼儿不满的说道：“我还要涂点润唇膏呢，干脆我整瓶带下去吧，冬天气候干燥，你也涂一点。” “我不要，你快点吧。” 陈汉升催促道：“宿管阿姨就跟个护犊子的母羊似的，不怀好意的盯着女生宿舍楼下的每个男同学，我开个车更是被重点关注。” “哈哈哈，快了快了，今天诗诗和我们一起逛街啊，她也要买秋装。” 小鱼儿清脆的说道。 “随便。” 陈汉升挂了电话，心想小鱼儿比起大一时候，更懂得如何相处宿舍之间的关系了。 一般来说，大学里女生只要恋爱，大多数都会因为陪伴男朋友，从而忽略了原来的室友感情，时间长了往往有一种脱离于宿舍之外的感觉。 这也没办法，毕竟爱情比友情更容易沉醉。 小鱼儿因为大一时在宿舍里受过挫折，她知道如何寻找中间点，比如说今天逛街就可以拉着边诗诗一起，因为商场人多，边诗诗也不会觉得自己当了电灯泡。 陈汉升挂了电话后，刚想开个玻璃窗抽烟，一抬头又瞅见特务似的宿管阿姨了。 “阿姨好。” 陈汉升热情的打个招呼。 “哦，你好。” 阿姨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声。 陈汉升找个没趣，尴尬的摇上车窗，自动认怂。 女生宿舍里，边诗诗看着已经收拾妥当的小鱼儿，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已经都收拾好了吗，为什么故意让陈汉升多等一下啊？” “因为我和他离的远啊，他在楼下等我，我就觉得这个混蛋心里有我，可以开心一整周呢。” 小鱼儿骄傲的说着，不过边诗诗却看出一丝心酸和无奈。 “就连东大校花都有这样的时候。” 边诗诗叹一口气，爱情真是让人盲目的鬼玩意。 ······ 369、狮子桥的偶遇 建邺可以逛街的地方有很多，高档一点的就是新市口的东方商城、金鹰国际、新百这些，档次低一点的金桥玉桥市场，一般仙宁大学城的学生都习惯去大成名店。 萧容鱼和边诗诗很有女大学生逛街的特点——看的多买的少、嘴里还没停过。 她们先逛大成名店，再转去新市口，边诗诗觉得这里衣服太贵，小鱼儿就陪着她一起去了金桥玉桥市场。 两人衣服没买几件，肚子是吃的溜饱，看到好吃的路边摊总要尝一尝。 为了方便转车，陈汉升的小夏利就停在大成名店了，三个人出行都是搭公交的。 建邺的公交又挤又闷，陈汉升他们又不是终点站搭车，基本都是没位置的，只能拎着袋子站在车厢里，跟着公交车节奏摇摇摆摆。 不过小鱼儿觉得很有意思，小轿车的副驾驶有副驾驶的意义，那是一种身份象征，不过公交车的好处是她可以肆意抱住陈汉升，有一种陷入热恋的甜蜜感。 当然这个举动一点不稀奇，因为公交车上这种行为比比皆是，很多学生情侣都是这样的，男生一只手抓着吊杆，一只手拎着包装袋，女生不管不顾，只要抱着自己男朋友就好。 这些男生们偶尔抬起头，目光交错的时候，彼此的第一反应就是打量对方女朋友。 这里就存在一种比较了，如果自己女朋友更漂亮，胸膛就可以抬得更高，陈汉升是当之无愧的装逼冠军，谁让小鱼儿艳压桃李呢。 当然这里没有失败者，就算自己女朋友没有别人漂亮，男大学生们也不会嫌弃，反而会低下头亲昵的吻一下女朋友额头。 漂亮又怎么样，那又不是自己的，自己怀里的才是最爱。 大学生感情就是这样的单纯，他们肯定不止一次设想以后的生活，尽管长辈经常在耳边絮叨“毕业后肯定会分手的”，不过大学生情侣根本不相信。 也许只有真的毕业了，面临社会现实压力的时候，他们才会痛苦的做出决定，不过初恋总是一辈子难忘的。 “小陈，以后偶尔我们也坐坐公交吧。” 小鱼儿看着身边的一对对情侣，这种幸福是感同身受的。 “好啊，有时间我们一定坐。” 陈汉升嘴上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但是心里却想以后要少坐公交。 因为搭乘这玩意很容易碰到同学，尤其小鱼儿在公交车上“不老实”，总是喜欢腻在自己身上，就比如这趟公交车，陈汉升观察很多遍发现没熟人才放心的。 “哼，你说有时间那基本就是敷衍我。” 小鱼儿锤了一下陈汉升，精致的瓜子脸依靠在他的胸膛，平静而依赖，又好像在怔怔的发呆。 不过车辆到站后，小鱼儿又恢复了活泼的个性，娇笑着和边诗诗逛街。 傍晚的时候，三个人又来到狮子桥美食街。 狮子桥离新市口不是很远，属于建邺大学生必须打卡的美食聚集地。 建邺这种六朝古都，它的很多地标都很有历史韵味，什么明瓦廊啊、紫金山啊、狮子桥啊、夫子庙啊，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起名方式，很符合中国人传统的审美观点。 狮子桥这里学生尤其多，一路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宿舍小团体或者情侣，熙熙攘攘，偶尔还有游客找到这里，他们脖子上挂着单反，看着冬天里散发着糯香气息的炒板栗咽口水。 小鱼儿手里拿着鱿鱼串，边诗诗捧着一盒臭豆腐，两人吃的满嘴油腻，眼睛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不时还有兼职大学生发传单，一般都是走在前面的萧容鱼拿了放在手里，发传单的大学生表示感谢，不过在一家火锅店门口，有个穿着熊本熊外套的人偶很固执。 明明萧容鱼和边诗诗已经拿了传单，熊本熊仍然不依不饶的挡在前面。 伸着短胖的双手，看起来有些可爱。 陈汉升本来也没当回事，不过这熊本熊有些不懂规矩，拦一下就算了，还一直拦在前面。 萧容鱼和边诗诗向左转，熊本熊就拦在左面，她们向后转，熊本熊就拦在右面，陈汉升以为这头“色熊”在耍流氓，觉得不屑又有些好笑，二话不说按住熊头往后面一甩。 熊本熊“蹬蹬蹬”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传单洒了一地。 这还是陈汉升不想惹事，他要是用脚，估计熊本熊就得趴在地上了。 “小陈，你干嘛这么用力，我们绕过去就好了嘛。” 小鱼儿责怪的说道。 熊本熊也没想到陈汉升上来就动手，它坐在地上笨拙的取下头套，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咦，棠棠？” 小鱼儿看到这头套里居然是孙棠棠，马上跑过去扶起来，陈汉升也有些发愣，孙棠棠没事在这里扮你妈的熊本熊呢。 边诗诗不认识孙棠棠，后来听介绍才知道是东大孙壁妤教授的外孙女，她更是不敢相信。 一是孙教授的外孙女居然是个混血，二是孙棠棠居然要来兼职。 孙教授可是领着国家津贴的教授，又有很多书籍的著作版权，钱应该不会少的啊。 “棠棠，你怎么在这里啊？” 小鱼儿拉着孙棠棠来到附近麦当劳的椅子上坐下来，伸手帮她掸干净身上的灰尘。 “赚钱。” 孙棠棠脸上全是汗水，这是带着头套被捂出来的。 “姥姥说，我每个月要交生活费。” 孙棠棠又解释了一句，她中文一般般，说话只能简单的表达含义。 “这样啊。” 小鱼儿心里很惊讶，抬起头看着陈汉升，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按理说孙教授不会这样冷漠的啊。 陈汉升心里有个重要问题：“孙教授知道你出来假扮熊本熊吗？” 孙棠棠“嗯”了一声。 陈汉升听到以后，他立马不想多管了，孙教授既然晓得，那说明老太太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看着小鱼儿脸上关心的神色，再加上立刻抽身也的确不太好，陈汉升把传单捡起来：“这些是你今天的任务吗？” 孙棠棠眨了眨幽蓝的眼睛。 “这样吧。”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我们三个人帮你把传单发了，然后再请你吃顿饭，今天就让你早点下班。” 小鱼儿找个机会悄声问道：“小陈，我们就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袖手旁观不好，但插手太深也最好，我这样做是最合适的。” 陈汉升沉吟着说道：“你一会给孙教授发个信息，不过别说帮忙发传单和请客吃饭，这事让孙棠棠主动说，才没有邀功的感觉。” 三个人帮忙力量大，很快就把孙棠棠手里的传单发完了，陈汉升他又带着孙棠棠吃了鲁菜。 晚上9点多孙棠棠回家以后，孙教授正在书房，看到混血外孙女回来，她表情冷淡的指着厨房说道：“还有饭，自己去热一下。” “吃过了。” 孙棠棠答道。 “哦？” 孙教授问道：“自己买的吗？” 孙棠棠摇摇头：“我碰到了陈汉升和小鱼儿姐姐，他们帮我发了传单，还请我吃了晚饭。” “嗯。” 孙教授转身就进了书房，拿起手机重新看了一遍萧容鱼发来的信息。 “孙教授，今天我们在狮子桥看到棠棠在兼职，小陈在建邺认识一些校外的朋友，如果您需要，小陈说可以安排更好的地方。” “哎。” 孙教授叹一口气：“总感觉一直在欠人情啊。” 孙教授从书桌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份《东海大学推荐免试研究生申请表》，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时间太早，萧容鱼这才大二，至少大三才需要用得到这玩意。 ······ 370、丁克和素食的有钱家庭（谢谢刂礻的盟主打赏） 双休陪着小鱼儿逛完街，陈汉升下周就请假前往无锡的江南大学，这算是火箭101开拓的第一步了。 团队分工很明确，孔静带着聂小雨和张明蓉联系当地的深通快递加盟商。 深通总部那边已经把和火箭101合作的信息传递下去了，那些加盟商自然是欢迎的，因为这就相当于增加了额外收入。 至于火箭101以后反不反，或者卖不卖的，反正和他们又没关系，这是程德军应该操心的事。 所以，孔静做的是业务方面的事情。 陈汉升带着王梓博拜访江大人文学院院长莫珂，因为她也是港城人，所以带着王梓博比较有亲切感。 没想到莫珂不在学校，陈汉升在江南大学扑了个空。 “不好意思啊，汉升。” 莫珂在电话里有些歉意的说道：“今天我没有课，所以就没去学校。” 大学老师的确不需要坐班，陈汉升的辅导员郭中云经常一周才去一次。 这要是换了其他大人，说不定就要打退堂鼓了，不过陈汉升心想来都来了，不见一面怎么好。 什么叫“交情”，就是需要不断交流才能有感情的，很多社会关系的建立，恰恰是因为厚着脸皮的第一次，才有后面的第二次和第三次。 “这么不巧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那莫阿姨您在家吗，我想去家里拜访您。” 莫珂听到“莫阿姨”也是愣了一下，不过想想陈汉升也没有叫错，自己和陈兆军是旧相识，本身又是港城人。 “那你过来吧，地址是滨湖区······” 莫珂说了地址，陈汉升痛快的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莫珂看着手机笑了笑：“这爷俩长的很像，可性格真是天差地别，一个是打死不动的慢性子，一个又这么积极。 陈汉升马上转去超市买点礼物，副驾上的王梓博有些不齿：“你怎么随便叫人家阿姨呢，为了生意太容易折腰了，瞧你刚才那谄媚的样子。” “阿姨这个称呼又不值钱，再说她和我爸认识，怎么就不能叫了？” 陈汉升不爽的说道：“宿管站阿姨也叫阿姨，你一样舔的起劲啊。” “这又不一样。” 王梓博辩驳道：“总之我肯定会叫莫院长的。” “叫她莫院长，可能今天就见不到了。” 陈汉升心想之所以十几年后我的固定资产几千万，流动资产几个亿，你只能被公司派遣去伊拉克，原因就在这里啊。 ······ 莫珂给的地址居然是在蠡湖边上的别墅区，陈汉升心里有些吃惊，他预料莫珂应该比较有钱，只是没想到这么有钱。 敲门后，出来开门的也不是莫珂本人，而是一位中年保姆。 再看别墅里清一色的中式装修，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风水区还摆着一个滚动水车，“哗啦啦”的水声潺潺流动，别有风味。 保姆介绍说莫院长在楼上休息，倒了两杯水让陈汉升和王梓博随便坐坐。 王梓博本来还一直逼逼，现在也不吭声了。 他以前见过最有钱的人应该就是高嘉良他爸了，不过那是个包工头地产商，浑身上下都是暴发户的装逼感，突然见到这种积淀厚重的有钱人，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怎么样，我莫阿姨家里还挺有钱的吧。” 陈汉升笑着说道。 王梓博指了指礼物：“你就买了点牛奶和水果，会不会太寒酸了。” “梓博你就这点不好。” 陈汉升看到客厅里有一方砚台和水洗纸，他装模作样拿起毛笔，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说道：“做事太看重对方的身份了，一开始嫌弃我太俗套，不该胡乱抱大腿，现在看到这条大腿够粗，又自卑自己的身份，《倚天屠龙记》里面有句话叫‘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做事不能随意改变节奏的。” “就你懂得多，胡乱浪费别人的纸张。” 王梓博嘟嘟囔囔说道。 陈汉升笑嘻嘻的：“这叫水洗纸，沾着水练字的，你也来试试。” “还有这玩意？” 王梓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纸张，砚台里果然是清水不是墨水，他好奇的接过毛笔划了一横，纸上出现一条清晰水印，然后缓慢的消失。 这时莫珂从二楼走下来，她看到王梓博正在握笔，走过来瞅了一眼：“大学生写这个字可不行啊，在我们那个年代，很多初中生水平都超过你了。” “啊？” 王梓博刚想分辩，自己只写了一横，其他都是陈汉升写的。 没想到陈汉升马上后退两步，叉腰瞪着他说道：“我刚刚都说了，你这个字就不要到处显摆了，回去记得多加练习啊。” 王梓博：“······” 接下来，陈汉升把王梓博身份介绍一下，莫珂听到王梓博也是港城一中的，客气的让保姆端上水果，聊一些港城近来的变化。 王梓博慑于气势，只是站起来打个招呼就当个小透明了，全程是陈汉升陪着莫珂在聊天，这两人的联系纽带其实是陈兆军，话题很容易就扯到老陈身上。 “你父母感情怎么样啊？” 莫珂笑着问道：“高中毕业后我们分别去了不同的学校，那时候写信是最密集的，不过毕业后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也是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我父母的感情啊。” 陈汉升脑袋里转了转：“大人的事情，我也不好插嘴的。” 王梓博有些奇怪，明明陈叔和梁姨夫妻感情很好的，怎么听小陈的意思就好像他们出问题一样。 莫珂也听出这个味道了，微微点头不说话。 其实呢，陈汉升是觉得自己来到老陈“前女友”家里做客，大肆宣扬自己父母感情很好，这不是情商低就是挑衅，尤其自己还是来拉关系的。 不过呢，陈汉升又不想撒谎，于是就刻意模糊的回答，总之我是这样说的，但怎么理解是你们的意思。 本来嘛，大人之间的感情，晚辈怎么好评判。 略微沉寂一会以后，莫珂大概也觉得刚才话题让陈汉升尴尬了，主动转移道：“汉升能说会道的，你在学校里谈女朋友了吗？” “没有。” 陈汉升腼腆的笑了笑：“我还单身呢，等着莫阿姨帮我介绍。” “好啊，那等你大学毕业的。” 莫珂笑着说道。 王梓博心里啐了一口，不过却是亲眼目的陈汉升和莫珂越谈越融洽，客厅里经常产生一阵阵笑声，很快保姆那边也做好了饭。 陈汉升兴致勃勃来到餐桌旁，一看有些傻眼，怎么全是绿油油的植物，看不到一点荤菜的影子。 这他妈要不是2004年，陈汉升肯定以为莫珂要暗示点什么。 “喔，我吃了很久素食了。” 莫珂拍拍脑袋：“差点忘记你们两个大小伙子要吃点荤菜。” 她又招呼保姆过来做了两道肉食，陈汉升这才顺便借着吃饭打听莫珂的爱人和小孩。 “我爱人是医生，他这几天去国外开会了，我们没有小孩。” 莫珂平静的说道。 陈汉升马上打住，不再这个话题上多询问。 不过他心里也是暗暗咂舌，丁克、素食、大学院长，老陈这个“前女友”的生活方式未免太先进了。 吃完饭陈汉升考虑到莫珂要午休，喝了两杯茶站起来告辞，莫珂送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道：“汉升，可以把你父亲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哦，好的。” 陈汉升没有犹豫，掏出手机查找号码。 其实，他对陈兆军和梁美娟的电话号码烂熟于心，闭着眼都能背出来，只是假装查号码，利用这一点空暇时间找个理由来推脱。 不过，陈汉升还没想到好办法，莫珂自己突然反悔了，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好的莫姨，那我们先走了。” 陈汉升赶紧离开，他连嚷嚷一下都省去了，真的担心莫珂又改变主意。 ······ 371、男闺蜜，我想抱抱你 从莫院长家里出来后，陈汉升和孔静再次在江南大学汇合，当地的深通快递加盟商也在这里。 这些都是做实事想赚钱的人，在共同目标的驱使下，很容易就制定一个开辟江大快递市场的合作框架，当然火箭101是主力，加盟商提供协助。 第二天早上起来，陈汉升发现地面湿了，春雨像千万条银丝，从轻悠悠的南风中降落，无锡的小桥流水人家，在雨中淡淡地蒙上一层薄纱，让人遐思无限。 “这就是婉约的江南啊，凝聚成诗，百看不厌。” 陈汉升感叹一声，然后和孔静告辞：“静姐，剩下来就要辛苦你了。” 他要带着王梓博和聂小雨回学校，孔静和张明蓉继续留在这里。 “一点都不辛苦啊。” 孔静笑着说道：“昨晚是唯一谈生意没有应酬的场合，可能因为我曾经是深通的管理层吧，大家都不会勉强。” “另外。” 孔静轻轻踮起脚尖，深深的呼吸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这里的空气有一种岁月留下的斑斓，大概就是水乡的味道吧，以前我就想逛遍全国所有的大学，现在这个愿望居然和工作结合在一起了。” “所以，陈总你放心吧，为了不失去这份工作，我一定妥善的把这边事情处理好。” 孔静很少保证什么，不过她今天开玩笑似的表态，说明心里的确很舒适。 陈汉升重重和孔静握了握手，转身开车离开。 “小陈，静姐还一直看着我们呢。” 坐在后排的王梓博一转头，发现孔静和张明蓉打着伞站在江南大学的门口，孔静婉约的身材隐隐约约藏着缥缈的美感，周围很多年轻的学生擦身而过，在热闹中又有点孤独。 “孔静很重感情的，不然哪里会无怨无悔资助前男友读书呢。” 陈汉升心里想着，不过嘴上没说出来，孔静现在是火箭101的总经理，太过私密的事透露出去，有损她的威严。 回到建邺后，三个人就各自恢复正常的大学生活中，但是兼职的比重在逐渐增加，不仅仅是王梓博和聂小雨，例如秋安萍尚冰等人，已经在面临事业和学习的抉择了。 陈汉升从不过问这些事，大家都20岁了，成年人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比如秋安萍一心放在火箭101上，她在陈汉升心里的信任度也越来越高； 有些学生还在犹豫，一旦耽误了陈汉升布置的事情，心硬的陈总会帮他们做出选择的。 ······ 602宿舍只有戴振友一个人在，其他室友也不懂去哪里浪了，陈汉升推开门就看到老戴窝在床上看武侠小说，宿舍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陈汉升掏出烟扔了一支过去：“老戴，搞根烟。” 戴振友双手接过来，看到是硬中华后冷笑一声，但是不影响他“吧嗒吧嗒”的享受。 “老四，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戴振友问道。 “出差。” 陈汉升答道，打开阳台让冷风透一点进来。 戴振友赶紧裹住被子坐在床上，偶尔烟灰掉落在床上，他也只是不介意的伸手弹了弹。 陈汉升摇摇头：“老戴你这吊人，也他妈真懒啊。” 这已经是大二下学期了，大学生有了严重的两级分化，公管二班有些人打算考研，有些人打算考证，可也有些人始终跳不出大学里的舒适圈。 比如说戴振友，他每次看到李圳南学习赚钱两不误，心里也是各种嫉妒，不过刚想捧起书本认真学习的时候，武侠小说里的勾人情节又让他抓耳挠腮。 尤其同宿舍的杨世超和金洋明还是网瘾少年，他们去上网的时候，戴振友那种不学习的愧疚感就会消失——总之大家都没学习，我看会小说也没有错。 还有陈汉升，连续挂科依然蝉联校三好学生的怪胎，甚至破例在大二就成为校学生会副主席，戴振友经常感叹社会的不公，只有小说里畅快淋漓的江湖生涯让他忘却现实的“黑暗”。 当然，他也心安理得享受陈汉升这个身份带来的福利。 比如查寝的学生根本不查602，因为即使记录下来，最后也要送到陈汉升那里审核，名字直接被他划去了。 在这样心思和环境的作用下，老戴的生活陷入一种循环，越想挣扎越没有动力，他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陈汉升抽了会烟，洗个澡就准备出去了。 “老四，下午你做什么？” 戴振友忍不住问道，他其实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很担心陈汉升忙正事，这样自己心里又有愧疚感。 “我去网吧找老杨他们。” 陈汉升老老实实说道：“好久没打游戏了，手痒。” “这样啊，那你去吧。” 戴振友听到陈汉升不是为自己未来奋斗，他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于是奖励自己多看20页小说。 “看完这20页，我就起来复习。” 戴振友心里打算，不过20页看完正是精彩的时候，他又决定把这一章看完，总之剩下也不多了。 在不断的原谅重复之下，直到晚上陈汉升和金洋明他们上网回来，戴振友还趴在床上看小说。 “打牌打牌。” 杨世超大声吆喝，今天他在游戏里大发神威，对面的陈汉升只要一露头就被干掉，简直爽的不行。 “操！” 戴振友听了，心里怒骂一声：“老子刚准备学习，你们他妈的就要打牌！” 他翻了翻手里的小说，心想要不今晚看完吧，明天再学习。 于是，老戴一边心安理得的看小说，总之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一边咒骂这些傻逼室友耽误自己学习，这些也是以后自己和高中同学吐槽的原因。 “我们宿舍那些人，不是上网就是兼职，晚上还回来打牌，老子根本找不到看书的时间！” 戴振友浑然没想到，一下午在宿舍里看小说睡觉浪费时间的，其实也是他自己。 集体宿舍其实就是这样的，大学为什么叫小社会，因为这就是学习融入集体的第一步。 牛逼如陈汉升，他很早起来的时候都会蹑手蹑脚，偶尔还要带点小吃回去，请客散烟什么的更是习以为常； 优秀美丽如小鱼儿，她在宿舍里还吃过瘪呢。 老戴这样的性格，如果不是陈汉升拦着，早就被金洋明和杨世超联手孤立了。 “叮叮叮。” 正在打牌的陈汉升突然接到信息，趁着上厕所的空挡打开瞅了瞅，居然是郑观媞的。 “我凌晨2点到建邺，你来接我？” 陈汉升有些吃惊，郑观媞为什么买这种时候的票，下午到达难道不香吗？ “你没事吧？” 陈汉升回道，他估摸着应该出了点问题。 这都2月中下旬了，郑观媞回香港差不多3个月，年后发邮件她也没有及时回复了。 “四哥，你还打不打牌，不打就让路啊。” 金洋明等的有些不耐烦。 陈汉升挥挥手让看热闹的同学接手，自己专心和郑观媞发信息。 郑观媞：还好，我就是没以前那么有钱了。 陈汉升：这样啊，那今晚我突然有点事，没办法接机了。 郑观媞：说好的闺蜜呢，你这么没原则的。 陈汉升：我一直很有原则啊，给钱办事就是我的原则。 凌晨2点半，淡淡的月光静静倾泻在禄口机场的地面上，南来北往的旅人踩着银色的光辉，神色匆匆忙忙的进进出出。 陈汉升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郑观媞，她的身材还是那么高挑，两人对视几眼，郑观媞突然说道：“来，男闺蜜，我想抱抱你。” ······ 372、一碗鸭血粉丝汤的温度（谢谢☆夜風☆的盟主打赏） “你这种要求，多少次我都愿意满足的。” 陈汉升笑着走下车，轻轻拥抱一下郑观媞，不过手脚很干净，就好像真的闺蜜朋友一样给予温暖。 鼻子里嗅着郑观媞发丝上的清香，冷风透过脖颈往身体里窜，凉飕飕的。 “欢迎回来，落难公主。” “也谢谢你来接我，陈渣男。” “走吧。” 陈汉升帮她打开小夏利的副驾驶，嘴里问道：“肚子饿吗？” 郑观媞反问道：“我想吃热乎乎的鸭血粉丝、油煎包、羊肉串，你有吗？” 陈汉升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仪表盘上的时间——凌晨2点40分，然后发动油门离开禄口机场。 他的意思，这个点了哪里还有宵夜。 郑观媞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着灯火通明的禄口机场逐渐远去，高速上非常的安静，只有幽幽暗暗的路灯和时不时“嗖”的一声超过夏利的高档轿车。 “你现在买辆低配的奔驰宝马，应该不是问题吧。” 郑观媞忍不住说道，她是开跑车的，这种夏利真的就和龟速差不多。 “你出钱啊？” 陈汉升瞥了她一眼：“还是有香港的富婆介绍，我不想努力了。” “这个要求提的太迟了。” 郑观媞叹一口气：“我在香港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已经回了大陆，而且我的资产被分出去一部分，以后超过50块钱的活动都不要叫我了。” “哈哈哈。” 陈汉升大笑一声，半夜也不堵车，很快就回到了江陵区东山镇，郑观媞看着车窗外全是熟悉的街道，沉默半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原因。”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陈汉升扬了扬下巴，前面居然有一家鸭血粉丝店开着门，在一排排黑乎乎的档口中间非常显眼，尤其那个“建邺特色鸭血粉丝”的灯箱更是引人注意。 郑观媞很高兴：“想不到半夜三点半了，居然还有门市开着，这下有口福了。” 两人走进这家普通的鸭血粉丝店，老板是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妇，他们干坐着守在店里，看到陈汉升和郑观媞走过来，马上站起来让出位置。 陈汉升打个响指：“两碗鸭血粉丝汤，还有其他什么特色玩意赶紧上。” 郑观媞有些奇怪：“鸭血粉丝店里，除了汤粉还能有什么？” 不过让她吃惊的是，这个特色玩意还真是不少，油煎包、灌汤包、羊肉串、干丝小煮面等等建邺特色的街头小吃，一样样端了上来，还冒着热气呢。 郑观媞看的一愣一愣的：“老板，你家还做这些啊？” “不做的。 中年妇女用围裙擦了擦手，对陈汉升说道：“我能说吗，小伙子？”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吧说吧。” “本来啊，我们家凌晨11点准备关门的，这个小伙子拿着这些吃的进来，还给了300块钱让我们晚点关门。” 中年妇女满脸笑容：“小伙子说有位朋友半夜下飞机，她最近这段日子很辛苦，一定很想念建邺的鸭血粉丝吧······” ······ 陈汉升没想到鸭血粉丝店的大妈记忆这么好，他在宿舍接完郑观媞的电话后，回味着她语气里淡淡的惆怅，就想着给予点来自“闺蜜”的安慰。 那采取什么方式呢，鲜花和巧克力这些郑观媞不会喜欢，这是对付小鱼儿的招数。 陈汉升马上就想到，郑观媞以前常和自己吃宵夜，香港那边的口味比较淡，家规也挺严，她应该很少吃到街头小吃。 于是，陈汉升开着车挨家挨户的询问，哪家愿意通宵等待。 这家鸭血粉丝店的老板一开始还不乐意，不过老板娘听了马上答应了，陈汉升又掏出300块钱，这下老板也同意了。 “会不会感动的想哭？” 陈汉升瞅着郑观媞。 “本来是挺感动的。” 郑观媞笑着说道：“不过你这样子太嘚瑟了，索性我就不表达了，而且你这手段，肯定没少去撩其他女孩子。” “还真的很少。” 陈汉升老老实实说道：“东大倒是那个经常用，财院那个太憨了，用了她也未必懂。” “喔。” 郑观媞点点头，她没有回应，小店里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郑观媞吃着灌汤包时，里面的汤汁“扑哧”一声洒出去的声音。 陈汉升其实吃过晚饭了，只是觉得郑观媞一个人吃没胃口，陪着吃了碗鸭血粉丝，然后掏出烟先扔了一支给店老板，自己也默默抽着。 4点，已经有清洁工人起床了，他们成群结队的走在空旷的街上，也好奇的打量这家彻夜未眠的鸭血粉丝店。 郑观媞吃完后擦了擦嘴巴，抿了两口热腾腾的浓茶，突然说道：“新世纪电子厂的股份，家里收走了30%，我只剩下70%了。” 陈汉升没吱声，面无表情的弹了弹烟灰，听着郑观媞继续说话。 “我是不受宠的三房子女嘛，而且还不是正室，二房有人在东南亚投资受挫，只能从别的地方寻求补差，我是大家眼里的软柿子，只能从这里开刀了。” 郑观媞把茶杯握在洁白的手掌心盘旋，她的手指又长又漂亮，看着也满带劲的。 “好在还有控股权。” 郑观媞叹了口气。 她的意思如果没有控股权，厂里都不会稳当。 “好在，还有控股权。”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看似重复了一遍，但是断句地方不同，语气也不同，意思产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郑观媞这个人，生活上马马虎虎，经常很久整理一次办公室，但是对商业上特别敏感，霍然抬起头看着陈汉升。 眼前这个年轻“阴谋家”，可是用一张飞机票直接把厂里所有的顽固派全部送出国的。 陈汉升被盯着有些不耐烦：“你他妈盯着我做什么，还有其他信息没有，全部说出来我才好判断分析啊。” “有的。” 郑观媞这次难得没有和陈汉升抬杠：“二房拿走的理由，他们说我迟早要嫁人，这些与其白白送给外人，还不如留在郑家。” “就这些了，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30%这明显是第一步，再过几年的蚕食，70%也迟早不属于你，早做打算吧。” “那你会怎么处理？” 郑观媞显然也知道，她想听听陈汉升的意见。 “我的意见，那就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了，别人做初一，我做十五，谁怂谁是狗。” 陈汉升说道：“有一种资本操作叫换壳，就是在你当家做主的时间里，将新世纪电子厂的核心技术、精英人力资源、销售渠道全部导向一个新厂，最后留下一堆烂摊子和老弱病残给别人。” “那时，新厂没有太多桎梏，到时再搞点与时俱进的业务，轻装上阵还不是美滋滋的······” “哎呦。” 郑观媞听得很入神，茶杯都不小心歪掉了，滚烫的热水淌到手腕上才发觉，她没想到陈汉升提供给自己的是绝户计。 “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还解气。” 陈汉升一摊手：“要是我，肯定用了。” “你这办法，先不提和香港那边恩断义绝，其实也有缺陷的。” 郑观媞脑袋很好使，她想了想说道：“资金是一个大问题，新厂的生产线筹建至少要几千万吧，我的钱肯定是不能动的，一动就要被发现，谁能放心借出几千万给我？” 陈汉升注视她半响，拍拍屁股站起来离开小店：“到时天上掉馅饼也说不定，但是你不做，最后肯定一无所有。” 新世纪电子厂的门口，陈汉升对副驾上的郑观媞说道：“你也先别想那么多，至少距离你明年回香港，你的股权还是安全的。” “嗯。” 郑观媞点点头，下车前她突然侧过身子，伸手搂了一下陈汉升：“渣男，谢谢你的鸭血粉丝汤，心里很暖。” “真的假的，我能摸摸确认下吗？” ······ 373、尴尬的“争宠”事件 郑观媞当然不给摸，尤其陈汉升刚才还主动承认东大和财院各有一个，公开脚踏两只船的德性也是没谁了。 “渣男，你在想什么呢？” 郑观媞啐了一口，拿起行李箱走进新世纪电子厂。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当初惨烈的修罗场全部被郑观媞看到了，所以在她心里，自己呼吸就是渣男，不呼吸也是死渣男。 “抽根烟。” 有人敲了敲车窗，递进来一支烟，这是在新世纪当保安的张卫雨。 “你刚才全看到了？” 陈汉升接过烟，一边点燃一边问道。 “看到了什么？” 张卫雨愣了一下：“我刚才在打盹，郑总走到门口我才知道是她，也才看到你的车。” “哦。” 陈汉升笑了笑不再多问，两人闲聊一会各自散去。 张卫雨看着缓缓驶离的小夏利，这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刚才陈汉升和郑观媞拥抱的时候，张卫雨还以为看错了，可是确定身份后又很紧张，生怕不小心撞破了什么。 张卫雨知道陈汉升有一个“女菩萨”似的女朋友，没想到这个他还和郑观媞私底下有亲密关系。 于是，张卫雨想了想主动去打招呼，他嘴上说没有看到，其实只为了表示自己不会乱讲，传递这样一个信息让当事人放心。 这个曾经在港城一中附近打架的混混，他也有独特的生存智慧。 “有一点我是没看错，陈汉升眼看要气势啊。” 张卫雨以为陈汉升“傍上”了郑观媞，以后肯定会成为有钱人，其实他只对了一半，陈汉升的确会有钱，不过人家有自己的方式。 ······ 建邺的三月初，本该是草长莺飞的日子，夫子庙的柳梢在抽枝，秦淮河的流水在变清，鸡鸣寺的樱花即将绽放，一派浪漫的景象。 可陈汉升却一点没空去欣赏，这半个月是一个“忙”字贯穿他的生活，好在终于把无锡的大学市场给拿下了。 财院领导惊讶的同时，也很大方的把其他高校资源放给了陈汉升，孔静带着团队从江南大学又去了扬州大学。 总之徜徉在象牙塔的世界里，孔静是非常乐意的，从曲觞流水的江南来到烟花三月的扬州，孔静忙碌之余，还买了笔记本记录生活。 据张明蓉所说，孔静给日记起了名字叫《浮生六记》，文青范十足。 陈汉升没办法去扬州，他必须要配合学校接受江陵区电视台的采访。 蔡启农院长和陆恭超副院长为了“改院建校”计划，开始“挥霍”财院在体制内的影响力，江陵区电视台的采访只是第一步。 采访当天，陈汉升和姜宇轩穿着正式得体的着装，陪着财院领导坐在会议室里，在一帮中老年人里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却是唯二的在校大学生。 电视台的编辑和记者还没有到达，校领导们在喝茶聊天，他们畅谈财院变成财经大学以后的种种好处，也算是对得起几代人的努力了。 会议室里不仅有这些即将“上电视”的人物，还有一些端茶倒水的“服务人员”，这些自然是关淑曼带着院学生会的学生来帮忙了。 为了体现财院的颜值水平，关淑曼全部挑选学生会里漂亮清秀的女孩，商妍妍、罗璇、戚薇、聂小雨她们全部入选，胡林语同学自然没什么机会了。 关淑曼本人拿着一个单反相机，因为财院也要留下自己的影像资料，所以关淑曼时不时的对着会议桌聚焦。 “咔擦。” 关淑曼对着陈汉升拍了一张。 镜头里的陈汉升颇为无聊，目光盯着瓷杯傻傻的发呆，手上拿着金属打火机“吧嗒吧嗒”的开开合合。 大概觉得呼吸不顺畅，他居然把西装下面的衬衫扣子解开好几个，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那种混不吝的神色溢满了镜头。 相对的，陈汉升旁边的学生会主席姜宇轩正襟危坐，两只手恭敬的摆放在桌上，眼睛看着校领导谈话，不管听懂听不懂，还时不时的微微点头。 关淑曼笑了笑，这两位正副主席风格真是完全不一样，不过似乎陈汉升更受欢迎呢。 她不止一次看到罗璇和商妍妍还有一些其他女生，拎着茶壶给陈汉升倒水了，还有悄悄送水果的。 至于旁边的姜宇轩，女孩子们只是公事公干的应付。 偶尔陈汉升还转头和她们开个玩笑，关淑曼听不到说了什么，总之陈汉升就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女孩们捂着嘴在轻笑，还会举起粉拳砸在陈汉升肩膀上。 每当这个时候，姜宇轩总是下意识的皱着眉头。 这说明陈汉升的性格更有女人缘，在大学里还端着架子，实在是很无趣的事情。 发现这些细微的动作，关淑曼觉得很有意思，因为这不是直接观察得到的，隔着摄像机，她有一种拿着望远镜窥探别人隐私的恶作剧感觉。 不过，关淑曼还发现了另一个小秘密，那个叫罗璇的大一女生似乎很霸道。 当罗璇也注意其他女生接近陈汉升以后，某次倒茶后，她突然站在陈汉升背后不走了。 好像在宣誓主权，不许别的女生靠近。 关淑曼有些奇怪，她是知道沈幼楚的，财院02届最漂亮的女生，国家奖学金的获得者，陈汉升的官配女朋友。 那罗璇又为什么靠近呢，陈汉升好像也没有很厌恶，他只是打量罗璇两眼，点点头没说话。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江陵电视台记者的到达，蔡启农校长客气的站起来欢迎，陈汉升也随波逐流的跟在后面。 大概为了表示尊重，江陵区电视台这次出动了一个制片主任，其实这个制片主任也是财院的毕业生，不过那时财院还叫苏东省干部管理学院。 既然是校友，他肯定要挨个握手的，陆恭超在旁边介绍身份。 关淑曼突然发现一个情况，陈汉升白衬衫的纽扣依然处于解开状态，相对于其他人的端庄肃穆，陈汉升太随意了。 怎么办？ 陈汉升可是财院推出的学生代表，一定程度代表着财院的形象。 关淑曼心里有些急，这个时候叫喊肯定不合适，她只能放下相机匆匆走过去要帮忙系好。 不过，这个现象也有其他人发现了。 好几道人影突然一起挤到陈汉升面前，眼睛全部盯着陈汉升脖颈处的扣子。 “你的扣子······” 有人动嘴，有人还要动手，面面相觑真他妈有点尴尬。 戚薇是第一个放弃的，她只是指了指脖子，提醒陈汉升。 聂小雨翻翻白眼，早知道老板有这么女孩关系，自己就不上前“争宠”了，她还对关淑曼、商妍妍和罗璇做了个“请”的手势。 关淑曼压下心里的窘迫，摆出老师的架子：“陈汉升，注意形象。” 罗璇盯着商妍妍，眼神里攻击性很高。 商妍妍笑了笑，没有说话退了出去。 罗璇好像得胜的将军，伸手要帮陈汉升系扣子。 陈汉升多聪明，从她们眼神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但是这些女人突然聚集在周围，也太吓人了。 “都有病吧~”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声，巧不巧正好和旁边的姜宇轩对视一眼，姜主席咳嗽一声继续保持沉稳的神态。 陈汉升干脆也不要罗璇帮忙，自己就把扣子系好，不过最上面那个还没扣。 “这就是陈汉升，学生会副主席、校三好学生、江陵区十佳大学生，建邺市优秀大学生，苏东省大学生创业标兵，我们财院的宝贝啊······” 这时，陆恭超介绍到陈汉升了，这一大串唬人的名头就是他的标签。 制片主任笑着打量陈汉升：“小陈嘛，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 ······ 374、就爱撩拨女记者（谢谢叶丶叶盟主的打赏） “李主任您好，很久没见。” 陈汉升笑着打招呼，制片主任叫李嘉伟，以前陈汉升因为呼吸道疾病的隔离事件上过报纸，其中也有江陵区电视台的推动。 只是当时乱糟糟的，还有修罗场夹杂其中，陈汉升也来不及多加深感情。 “这是我们财院的学生会主席姜宇轩。” 对于小姜同志，陆恭超只是淡淡的介绍。 其实，这才是副院长对待学生的正常态度，陈汉升因为有创业buff加持，从发展趋势来讲，以后很可能还拥有钞能力，所以才有些区别。 姜宇轩一丝不苟的握手，可惜李嘉伟只是沾沾手就放下了。 下面就是正常采访环节了，李嘉伟自然陪着蔡启农和陆恭超等校领导谈话，他手底下还带着几个记者编辑和摄像，分散开来采访了。 负责姜宇轩和陈汉升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年纪看着不大，明亮的杏仁眼炯炯有神，嘴巴上涂着一层淡淡的口红，短发垂肩，耳朵上还挂着两个小耳坠，红尼大衣紧束着腰带，脚下踩着黑色高跟靴，显得轻盈高挑。 “你们二位，谁先来？” 女记者问道。 “姜师兄是学生会主席，他先来吧。” 陈汉升不愿意抢姜宇轩的风头，另外他也想看看校园采访有什么内容。 姜宇轩点点头表示感谢，整理一下衣服坐到镜头前，深深咽了口吐沫。 女记者有些遗憾，这次采访陈汉升才是重头戏，姜宇轩只是个附赠品，如果后期编辑起来，这个学生会主席的镜头很可能要被剪掉的。 “姜师弟不用紧张，我叫叶绮，00届传媒大学的，我们两个学校离着不远，这一声师弟不算叫错吧。” 为了缓解姜宇轩的情绪，叶绮先做个自我介绍。 陈汉升心里一琢磨，00届的毕业生应该刚在实习期啊，不过从这幅架势来看，叶绮很明显已经转正了，说不定是关系户。 “叶，叶师姐你好。” 第一次面对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姜宇轩果然控制不住紧张的情绪，他一直在挠头，后背也开始出汗，似乎是会议室的空调温度太高了，喘气都带着滚烫的热浪。 叶绮等到姜宇轩深呼吸好几口，她才正式问话。 “姜师弟，你觉得财院变成财大以后，对应届毕业生的影响有哪些呢？” “我觉得······” 姜宇轩背诵一些改院建校的重要意义，陈汉升觉得挺无聊的，原来又是老一套，于是跑去和商妍妍她们聊天。 没想到刚过五分钟，姜宇轩就走过来了。 陈汉升以为遇到难题，结果老姜说采访已经结束。 “这么快的吗？” 陈汉升很吃惊，这裤子刚脱了就结束，老姜行不行的啊。 姜宇轩尴尬的摇摇头，他说话一板一眼的，又因为太紧张，很多时候意思表达的不够清楚，叶绮只能礼貌的结束采访。 “交给你了，汉升。” 姜宇轩打算走出去透透气，他也郁闷的厉害。 陈汉升拍拍姜宇轩肩膀：“我保证坚持半小时以上，把咱们的平均值拉高到20分钟。” “陈师弟，不要紧张，我只是简单问几个问题。” 陈汉升坐下来，叶绮也担心陈汉升紧张，所以尽量用平和的语气交流。 电视台这边都知道，陈汉升才是本次采访的重要人物之一，财院点名要捧的学生。 “叶师姐，我能不能提个要求？” 陈汉升突然开口了。 “嗯，你说。” 叶绮带着安抚的语气。 “那个，能不能让李主任过来问话啊。” 陈汉升要求道。 “啊？” 叶绮脸色变了一下，她以为是陈汉升嫌弃自己业务不专业，认真解释道：“陈师弟你放心，我有能力把这篇采访做好，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就连摄像师都移过头：“李主任现在和你们院长唠嗑呢，没有空过来采访。” “我不是嫌弃叶师姐的水准。” 陈汉升忸怩的说道：“实在是叶师姐太漂亮了，我本来一点都不紧张的，可是往叶师姐身边一坐，心就‘咚咚咚’的敲鼓一样，手脚都开始发软。” 其实叶绮不能说长的特别好看，单单这个会议室里就能揪出两三个女生比她漂亮，不过叶绮的时尚感很强，大概传媒院校的毕业生就有这种优势。 听到陈汉升的解释，摄像大哥“哈哈”一笑，对着叶绮开个玩笑：“小叶，漂亮也是一种错啊。” “是的。” 陈汉升赶紧表态赞同。 叶绮这才晓得陈汉升是在变向夸自己，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陈师弟很会说话啊，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创业了，那我们开始？” 她现在倒是不担心陈汉升紧张了，就连夸人都带着撩拨味道，这次采访没准会很有趣。 “开始！” 陈汉升点点头。 “陈师弟，当年你创办火箭101的初衷是什么？” “想偷懒而已。” “嗯？展开说一说。” “我不想背着行李回家，可是邮政费用又贵，所以一狠心自己做了。” ······ “陈师弟，创业至今，有没有什么难题？” “有的，其实有些问题困扰我很久了。” “嗯？能具体谈谈吗？” “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每天都很焦虑如何解决三餐问题。” ······ “陈师弟，除了学习和创业，平时还有什么爱好吗？” “偶尔当当警察吧。” “嗯？哪里当警察？” “cs-沙漠灰。” ······ 陈汉升就是用这种正经又不正经，认真又不认真的方式回答，偶尔能把摄像大哥和叶绮逗弄的忍俊不禁。 气氛倒是越来越好，会议室里经常有人看向这边，但是把罗璇气的咬牙切齿，冷冷的从牙缝里蹦出“狐狸精”三个字。 姜宇轩从外面回来，他给冷风一吹心情好了不少，看到这和谐的一幕，默默的垂下头又走出去透气了。 最后，就连制片主任李嘉伟都走过来：“汉升，小叶可是我们电视台的大美女，让她采访你，你可要好好发挥啊。” “一定一定，谢谢李主任。” 陈汉升笑嘻嘻的道谢，中午吃饭时还多敬了几杯酒。 不过，第二天这段新闻播出以后，陈汉升发现被骗了，自己的镜头很少很少，掐着秒表算起来也不过10秒钟。 吹逼了那么久，结果就放出一段话。 “10秒就10秒吧，好歹咱也上电视了。” 陈汉升勉强安慰自己：“老姜更惨，全部给剪光了。” 这个新闻因为是江陵区电视台的新闻，所以只在本台播放，建邺的其他区都看不到的，陈汉升一点不想锦衣夜行，马上让火箭101的几个学生总代理来江陵区开会，顺便看看新闻。 “看看啊，我上电视了，这也意味着火箭101上电视了。” 陈汉升得意的说道，大家都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王梓博还跟着说了一句：“你出名了，那我岂不是也跟着要出名啊，想想真的有点忐忑呢。” “你为啥出名啊？” 陈汉升听了有些不爽，王梓博是不是想太多了。 “咋的梓博，你为啥出名呢，国产区看到自己啦？” ······ 375、当风花雪月遇到现实 “什么是国产区？” 王梓博问道。 “不懂就算了，回去后记得和手下的兼职大学生多宣传一下，创始人接受采访能够增加集体荣誉感。” 陈汉升也不想解释，因为王梓博现在还很苦逼的用vagaa和pp点点通下载“教学视频”，这个时候迅雷还是弟弟，当前的端口也不支持挂vpn翻外网。 当然，王梓博为什么会用vagaa，那必须是陈汉升教给他的啊，至于陈汉升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常去的那个网吧老板传授的。 直到现在，每当想起这件事陈汉升都要默念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回到建邺理工大学，王梓博也和黄慧说起死党上电视了。 黄慧一开始还不信，在她心里电视台那是政府部门，陈汉升一个大学生，这么容易就得到官方承认了？ 不过看到王梓博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黄慧才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么说，火箭101真的要腾飞了啊？” “必须腾飞！” 王梓博为自己兄弟吹牛也是不打草稿：“小陈先是摆平了深通快递总部那些人，拿下了合作框架，财院那些领导又给予资源扶持，孔经理又在旁边帮忙，我觉得江陵区电视台只是起点，以后建邺电视台、苏东省电视台都不在话下的。” 黄慧脑子转的快，很快就产生自己的想法，心里组织一下语言说道：“火箭101既然在不断扩大规模，那肯定极度缺乏人手的，我的能力不能说超过孔静，但是肯定比聂小雨这些大学生强！” “小慧姐，你什么意思？” 王梓博觉得黄慧话中有话。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你是陈汉升的发小，我又是你的女朋友。” 黄慧坐的靠近一点，亲热的挽住王梓博手臂：“你和陈汉升说说，我能不能进火箭101里帮忙，自己人总比外人可靠吧。” 王梓博有些没理解：“你已经在建邺理工帮忙了啊。” “你这里只能算分部好吧。” 黄慧倒是看的很清楚，以后肯定会有很多类似王梓博这样的学生总代理出现。 “那时火箭101就有总部和分部了，只有总部才算核心，你看聂小雨什么职责都没有，但是她又什么都能管，就是因为她是总部的人。” 其实黄慧说的没错，一般新公司人员都是不整齐的，组织架构也比较混乱，说不定财务都是兼职，这样的环境最容易出头。 王梓博这才明白黄慧想去天元东路的办公室，他感觉到黄慧不断贴向自己，心里有点慌乱但是又很享受。 好在他脑子比较清醒，没有贸然答应下来。 “这个事，现在不好说。” 王梓博沉吟一会说道。 “为什么？” 黄慧摇晃着王梓博手臂撒娇：“我的工作很一般啊，如果陈汉升不答应，那你去问问沈幼楚意见。” 王梓博摇摇头：“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他没有时间答应，你知道小陈的女朋友多久没见到他了吗，整整两周时间了。” 黄慧愣了一下：“沈幼楚不是和陈汉升一个学校吗，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面？” “额······” 王梓博其实说的是萧容鱼，自从上次逛街以后，陈汉升就开始忙碌起来，已经两周时间没有找萧容鱼了。 “是吧。” 王梓博含糊说道：“总之，小陈现在这么忙，谁要是拿这些事情打扰他，那就等着被骂吧。” ······ 其实不仅是萧容鱼，就连一个学校的沈幼楚也很久没和陈汉升吃过饭了，尤其陈汉升上了江陵区的新闻后，财院刻意在食堂的电视和广播站反复播报，不断增加陈汉升的名声。 这样的结果就是既有压力也有动力，陈汉升在学校时间变得很少，经过向陆恭超请假，他干脆也和孔静一起开拓苏东省的大学生市场了。 在淮安工学院宣传火箭101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接到江陵区电视台美女记者叶绮的电话，据说电视台领导觉得上次采访效果不错，再加上火箭101在省内有些如火如荼的意思，他们想对陈汉升做一次专访。 “专访”听起来很高大上，而且很可能这是财院的安排，陈汉升马上就答应下来。 叶绮那边挂了电话，又和财院索要了陈汉升的身份资料，回家后认真翻阅起来，这是为专访做准备。 晚上，同学闺蜜来找她玩的时候，随手翻阅陈汉升的身份信息，忍不住感叹道：“叶绮，这个大学生背景很好啊，父母都是体制双职工，他本身也是创业大学生，这上面还写着身价可能过百万了，比你的前男友厉害多了。” 叶绮刚洗完澡，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说道：“什么前男友，我们还没分手呢。” “我觉得你们迟早分的。” 闺蜜无所谓的说道：“你那个前男友没钱又没实力，除了长的帅还有其他优点吗，可是好看又不能刷脸。” “他对我也很好啊，上大学时每天买早餐，晚上陪着上自习，还为我学会织毛衣，人也老实从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叶绮叹一口气说道。 “那是大学嘛，有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就可以了，我们走上社会就要面对现实了。” 闺蜜气哼哼的说道：“再说，当初还是你向我抱怨，采访的优秀男性越多，越觉得自己男友太平庸，情商也不够高。” “对了，上次你认识的那个区府办最年轻副科长，现在还有联系吗？”闺蜜问道。 叶绮点点头：“嗯，他上周约我吃饭了。” “那你去了吗？” 闺蜜追问道。 叶绮沉默半响：“去了。” “这就对了，你前男友家庭条件不行的，你父母首先就不会同意，记得以后和其他优秀男士接触时，一定要说自己没谈过恋爱啊，这样能增加自己身价。” ······ 专访的这一天，陈汉升从财院出发，出发前叶绮还打电话过来约定时间。 陈汉升开个玩笑：“我还在等公交，至少得半个小时以上吧。” “没事，我等你。” 叶绮礼貌的应了一声，她还不知道陈汉升有车，身份资料上也不会写这种问题。 反而陈汉升不想让别人等太久，于是抄近路赶过去，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到江陵区电视台了。 不过，也是因为抄近路的原因，他看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在一家生意清淡的咖啡店门口，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帅哥正和叶绮说话，不过他满脸都是哀求的神色。 叶绮的表情很奇怪，有些犹豫、有点心痛，还有些烦躁。 最后她主动抱了抱那个年轻帅哥，年轻帅哥却有些癫狂，反手紧紧的搂着叶绮。 叶绮一开始还反抗，后来看到这个帅哥流眼泪了，她也就不再挣扎了，直到时间差不多，叶绮才拍拍男人的后背，叮嘱两句话转身离开。 年轻的帅哥站在原地，看着叶绮离开背影，阳光很温暖，但是他却显得很孤独。 “小情侣之间吵架了？” 陈汉升“嘿嘿”一笑，打算到时“调戏”一下叶绮。 两人在电视台的办公室见面后，陈汉升发现叶绮又换了一套服装，看来刚刚那件被拥抱的太皱了，影响上镜形象。 “叶师姐，我感觉比那天采访时更漂亮了。” 陈汉升热情的说道。 “陈师弟还是这么会说话，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叶绮笑着反问道，她掩饰的很好，一点看不出刚才的情绪。 “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苦憨憨，哪个女生会看得上我。” 陈汉升耸耸肩膀：“叶师姐一定很多人追了，干脆从里面挑一个最帅的当男朋友。” “陈师弟这次猜的不太准确。” 叶绮嫣然一笑：“其实，我都没有谈过恋爱。” “嗯？” 陈汉升心里，蓦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 376、夭寿，渣男居然被养胎了！（谢谢我的雪糕女孩盟主打赏） “陈师弟不信吗？” 叶绮看到陈汉升微微错愕的表情，歪着头问道。 “没有。” 陈汉升马上调整过来，好像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我就是觉得叶师姐这么漂亮，传媒大学的那些帅哥真是没长眼睛。” 叶绮笑笑没说话，带着陈汉升来到演播室。 所谓专访，其实就是对陈汉升这个人物进行深度的挖掘。 比如，上一次谈了创业的初衷，这一次就会剖析思想如何转化成行动的； 上一次问了平时的兴趣爱好，这一次就会聊聊产生引起这些爱好的原因； 上一次简单了解陈汉升的家庭结构，这一次就打探陈父陈母的职业和家庭氛围。 因为也不是直播，所以陈汉升一点都不紧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叶绮之前也看过陈汉升的身份资料，提的问题也容易回答，两人最后变成朋友之间的聊天。 就这样两个小时以后，专访即将结束，不过据说最后会剪成只有20分钟左右的短片。 陈汉升已经满足了，这才过了多久，10秒钟就变成了20分钟。 摄像师收起道具离开演播室，叶绮一边整理文案，一边开玩笑的说道：“我有两个私人问题，仅仅是好奇，陈师弟可以选择不回答。” “请讲。” 陈汉升说道。 “据我了解，陈师弟的身价据说有百万元之多，建邺的大学生快递物流有这么大市场吗？” 叶绮问完，还解释一句：“我不是怀疑，只是好奇而已。” “我知道。” 陈汉升不介意的摆摆手：“不过回答之前，我先问叶师姐，你知道2004年建邺大学生的数量吗？” 这还真把叶绮难住了，她不是新闻类的记者。 “大概是30万零5000多人。” 陈汉升准确的说出一个数字，然后笑着说道：“现在再回到刚才的问题上，30万人才产生100万的利润，其实是市场开发没到位的一种体现，另外我还有一些钱不是从快递项目上赚的。” 陈汉升这样说，就是表明身家100万的传言并不是谣言，而且也透露了还有其他经营渠道。 叶绮佩服的举起大拇指：“陈师弟实在是我辈楷模，我现在工资才3000，加上奖金一年也就10万左右。” 陈汉升心想这已经不少了，多少大学毕业生2019年的年薪都没有10万，电视台这种单位的奖金真是夸张。 “谢谢陈师弟刚才的回答。” 叶绮继续问道：“下一个问题有些涉及隐私，陈师弟刚才说自己是单身，那你挑女朋友的标准是什么呢？” “标准啊？” 陈汉升听完，突然看着叶绮一言不发。 叶绮被有些奇怪：“我的妆花了吗？”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叶师姐不是问我挑女朋友的标准吗，我就想把你的样子记在心里，以后别人再问我这个问题，只要把你的形象描述一遍就好了。” “陈师弟可真会开玩笑。” 叶绮被撩的有些不好意思，打开演播室的门说道：“谢谢陈师弟的配合，这段专访我们会挑合适的时间播出去的，到时提前给你发信息。” “好的，谢谢叶师姐。”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晚上我想请叶师姐吃顿饭，表示感谢。” 其实他纯粹是出于礼节，也许财院和江陵区电视台之间有过什么协议，但叶绮总归是自己的采访负责人，按照陈汉升以往的做事风格，这顿饭是必请的。 “吃饭啊。” 叶绮有些犹豫，好像在权衡着什么。 陈汉升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年轻的帅哥，理解似的说道：“叶师姐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下次回建邺再约吧。” “陈师弟又要去其他地市吗？” 叶绮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半夸张半认真的说道：“最近一直比较忙，至少要把苏东省的大学市场全部拿下才能消停一会，本来我都想休学的，不过蔡院长和陆院长做了特别指示，只要在考试时回去就好了。” “这样啊。” 叶绮咬了一下嘴唇，牙齿又白又整齐，好像做了决定似的的说道：“那陈师弟今晚就要破费了。” 这就是同意和陈汉升吃饭的意思了。 “没关系，叶师姐赏脸是我的荣幸。” 陈汉升自谦一句，等到叶绮收拾完毕下楼后，她看着陈汉升的红色夏利有些疑惑。 这辆车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陈师弟，你的车有些眼熟啊。” 叶绮皱着眉头说道。 “很正常啊。” 为了避免尴尬，陈汉升若无其事的指着停车场的一排排汽车：“我们中国人喜欢红色，颜色形状相似实在太正常了。” ······ “叶师姐想吃什么？” 车辆发动以后，陈汉升想先听听叶绮的意见。 叶绮很客气，一定让陈汉升决定。 不过，这也难不倒陈汉升。 叶绮刚从大学里毕业，她这个年纪对中餐的兴趣最小，只能是日料、西餐和街头小吃了。 于是，经过一些街边大排档的时候，陈汉升故意放慢车速。 不过叶绮连瞅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陈汉升先把烧烤这些pass掉了。 在日料和西餐之间，陈汉升先问的是西餐：“叶师姐，西餐怎么样？” “好啊，你定。” 叶绮笑着答道。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着叶绮的表情：“如果你不想吃西餐，日料也可以。” 叶绮眉毛轻轻蹙了一下，转而舒展开来：“随意呀，我都行。” 陈汉升心里有数，转动方向盘来到东山最著名的一家西餐馆，差不多是江陵区这边的最高标准了。 叶绮以前应该来过这里，眼里一点都不好奇，对餐厅中央弹钢琴的外国佬熟视无睹。 两人挑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生端上柠檬水，不过没聊几句，叶绮的电话就响起来。 她的业务还真是挺繁忙，有领导的、同事的、家人的、还有闺蜜的，不过每次叶绮都会解释，体现出一种明面上的修养。 “叮铃铃。” 电话又来了，叶绮这次看了一下，突然站起来：“不好意思，出去接个电话。” 陈汉升点点头。 这次的通话时间比较长，回来后叶绮脸上表情也明显不如刚才闲适，而且也没有解释原因。 陈汉升很机敏，他担心尴尬主动岔开话题说道：“牛排温度正好，你尝一尝。” “谢谢。” 叶绮礼貌的说道，气氛好歹没有冷下去。 吃完饭，陈汉升试探着提出要不要送她回去，叶绮说了个地址，不过快到的时候，她又要求停下来不要靠的太近。 “我今晚吃多了，想在楼下散散步。” 一直坐在后排的叶绮说道。 “好啊，那叶师姐注意安全。” 陈汉升半句废话不多问，麻溜的转头离开。 他是聪明人，很显然楼下应该有人在等着叶绮，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帅哥了。 其实直到现在，陈汉升对叶绮的印象还是比较正面的，主要是她能力不错，而且也没惹到自己。 “这两人应该是大学同学，然后吵架了，所以叶师姐才赌气说自己没男朋友的。” 陈汉升利用自己的经验进行推断，不过别说，还真给他猜中了一些，至少楼下的确有人在等着叶绮，也的确是白天那个帅哥。 ······ “你怎么又来到我家楼下了，不是说好彼此先冷静一下吗？” “叶绮，我看不到你，心里慌乱的厉害。” “你都23岁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啊，我今天采访一个刚20岁的大学生，你知道他说话做事多厉害吗？” “叶绮，我愿意为了你成长，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这句话说了太多次，我们先冷静冷静吧，你也不要再来我家楼下了。” 叶绮说完就“咚咚咚”的上楼了，回到家以后，闺蜜正在她房间里看电视。 “你前男友一直在楼下，看到了吗？”闺蜜问道。 “看到了。” 本来叶绮和陈汉升交流后心情还不错，但是大学男友的事情一直困扰着她，连带着心情都很抑郁。 “我都不想和他说话。” 闺蜜撇撇嘴，转而问起陈汉升：“怎么样，今天你和那个创业大学生吃西餐。” “挺好的，100万身家也应该是真材实料。” 叶绮实话实说道：“他除了嘴里不时冒出两句脏话，还有抽烟以外，性格有趣果断，也很清楚女孩子的内心想法，和他在一起会很轻松吧。”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很大，再说抽烟怎么了，你爸也抽烟呢。” 闺蜜倒是无所谓：“你要实在受不了，前几天那个区府办的副科长也可以，或者再多备一点货，总之你的职业好，能够接触很多优秀的男青年。” 叶绮皱着眉头：“那我不成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了？” “这不叫玩弄感情，这叫优中选优，你没确定关系之前，只要和他们以朋友关系相处就好了。” 闺蜜得意的说道：“谁都别问，问就是朋友，当然你也注意抓住一些超级潜力股，就比如今天那个陈汉升，你就要时不时的关心一下，吊一下他的胃口，关系千万别凉了。” ······ “叮。” 回到天元东路的陈汉升正在办公室看报表，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他以为是小鱼儿的，心里还有些害怕。 十几天都没有空找萧容鱼，而且明早自己也要离开建邺，这种日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不过打开手机居然不是小鱼儿，而是叶绮的。 叶绮：你回到宿舍了吗？ 陈汉升：我回了。 叶绮：不客气，我就是问一下而已，因为今天有些薄雾，担心你开车。 陈汉升：谢谢。 叶绮：那你早点休息，晚安，今天和你交流很开心，有空我回请你吃饭。 陈汉升就没有再回复，不过看着这寥寥的几条信息，陈汉升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草尼玛的，老子怎么感觉像是被养胎了。” 陈汉升嘀咕一声。 一个女生，晚饭后不让男生送她到楼下，然后又发这种似是而非的短信过来。 陈汉升实在太熟悉了，标准的养胎术啊。 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有一种“终日打雁，却叫大雁啄了眼睛”的荒唐感浮上心头。 “我居然也成为别人鱼塘里的小哥哥了？” 陈汉升不知道怎么，突然很想“邪魅”的一笑。 具体参照物，当然是明明白白的渣男洪世贤了。 你好骚啊，jpg。 ······ （大章，洪世贤联手陈汉升求票求打赏，谢谢各位老爷。） 377、哄女孩，我在行！ 陈汉升晓得自己莫名被养胎以后，情绪上是一点都不愤怒，因为他本身就是个高段位渣男，另外“养鱼”成功的关键，必须双方付出的感情不对等。 陈汉升对叶绮丝毫提不起兴趣，最后指不定谁养谁呢。 “其实，叶绮和黄慧还是不太一样的。” 办公室里的陈汉升摸着下巴，心里暗暗的分析。 黄慧就属于那种典型的绿茶，明知道王梓博喜欢自己，她就是利用这种喜欢来满足个人欲望或者利益； 叶绮的状态似乎更现实，她属于刚出大学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家庭条件也不错，尤其在工作中还能碰到各式各样的优秀年轻人。 时间长了，叶绮很容易把大学里的男朋友拿出来比较，没有经济能力、没有背景扶持、思想也不够成熟，在那些熠熠生辉的采访对象对比下，大学男朋友除了“长得帅和对自己好”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任何优势。 可是真的要分手，叶绮又舍不得这份单纯的感情，不过现实也正如闺蜜所说，样貌不能刷卡，相对于选择相信大学男朋友的未来，叶绮更愿意相信看得到的现在，比如最年轻的副科长，或者身家百万的创业大学生。 所以，在闺蜜的怂恿和推波助澜之下，叶绮也就有意无意和优秀的采访对象保持“朋友”关系了，可她又狠不下心和大学男朋友分手，还在纠纠葛葛，差不多这就是叶绮的感情现状了。 其实这依然是渣，只不过相对于黄慧的主动，叶绮就有点被动的意思，好像被现实挟持，不得不这样做。 当然这是叶绮的私事，其他人无权干涉，大学男朋友愿意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就算跪舔到死也和陈汉升没关系。 不过，叶绮是千不该万不该把放陈汉升这条“混江龙”放进鱼塘。 “洒家不才，倒是可以陪叶施主过上三招。” 陈汉升笑眯眯的想着。 秋安萍正在整理资料，她看到陈汉升脸上藏不住的笑容，走过来问道：“陈总，想到什么好事，孔经理拿下扬州的市场了？” “还没有，扬州的高校也蛮多的，我明天再过去看看。” 陈汉升瞅了瞅办公室，转换话题问道：“今天没看到鹏飞啊，这小子最近在忙些什么，金陵科院那点业务应该早就熟悉了吧。” 秋安萍摇摇头：“最近鹏飞经常出去应酬，一身酒味的回家，他说是因为业务关系。” “哦。” 陈汉升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心里什么狗屁的业务，合作框架是老子定下来的，哪里需要一个学生总代理出去谈。 换句话说，火箭101有陈汉升，有孔静，甚至还有聂小雨，即使这些业务人员全部外出，那也是沈幼楚和萧容鱼当家做主，别人怎么都不会找刘鹏飞的。 要知道，刘鹏飞这小子的性格并不安稳，当初陈汉升招募他进团队，就是看中他敢打敢说的作风。 不过陈汉升没有点破，翘着脚抽着烟，眼睛不经意的观察秋学姐。 只见她一脸满足的整理这间两层办公室，火箭101承载这个女生的未来和梦想，老板大方，除了偶尔的暴脾气；同事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大学生，环境非常和谐；公司规模在扩大，甚至可以用蒸蒸日上来形。 “see me fly，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生命已经打开，我要你总精彩······你曾经对我说，做勇敢的女孩······” 秋安萍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哼着容祖儿的《挥着翅膀的女孩》，看到陈汉升手里的烟灰时不时飘落到地上，她也耐心的清理掉，脸上的小雀斑在灯光下有些淡淡的温柔。 陈汉升没有打扰她，只是抽完烟冲着楼上大喊一句：“聂小雨，我要回学校了，顺便载你一起。” “好啊。” 一直在上面忙碌的聂小雨“蹬蹬蹬”跑下来，开车回去的时候，陈汉升不经意的问道：“最近鹏飞工作态度怎么样？” “还可以，份内工作他是不敢拖延的，偶尔的临时任务也能准时完成。” 聂小雨不晓得陈汉升问话的意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嗯。” 陈汉升点点头，其实对一个老板来说这就够了，再插手那就属于朋友之间的关心。 “需要我深入了解吗？” 聂小雨充分行使一个秘书的职责，想老板之所想，急老板之所急。 “看看再说吧。” 陈汉升叹一口气，自己铁渣男一个，有什么资格去开导别人呢？ ······ 回到财院以后，陈汉升让聂小雨先离开，自己坐在车厢里看着时针慢慢指向9点，手机铃声很准时的响起来。 “喂，小陈。” 小鱼儿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昂，我在呢。” 陈汉升把座椅放平，躺睡在上面说话。 这个电话粥没有20分钟是停不下来的，不过已经是每天的必修课，尤其陈汉升已经很久没去找萧容鱼了。 明明一个城市，陈汉升硬是忙成异地恋的感觉。 “今天做了什么事啊？” 陈汉升向往常一样问道。 小鱼儿嘴皮子利索，性格也很活泼，她每次打电话能从早上的第一节课开始吐槽，还有中午吃饭时的口味咸淡，宿舍里发生的趣事，在图书馆看书发现了新知识点都能讲一遍。 陈汉升经常听到走神，不过他总会时不时的问上一句“然后呢”，这样会让小鱼儿觉得自己在认真参与。 没办法，他的套路多，也晓得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更重要的是，当一个女孩愿意分享生活中琐碎的小事，甚至细微到洗衣服时水温，其实就是等于“我爱你”、“我喜欢你”、“我超级想你”了。 这一点上，沈幼楚和萧容鱼是差不多的，不过沈幼楚嘴巴拙，她一般不会展开叙述，只是乖乖的告诉陈汉升自己做了什么。 “今天啊，还和以前差不多呢。” 小鱼儿那边停顿一下：“你呢，晚饭吃的什么？” “我吃了······” 陈汉升刚要撒个谎，他晚上和叶绮一起吃饭的，这种事不合适让小鱼儿知道。 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不过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宁愿撒谎也不愿意解释，总觉得多此一举。 不过在撒谎之前，渣男的直觉再一次拯救了陈汉升，人生的经历多了，对环境的敏感度是不断增加的。 因为小鱼儿平时很少直接问陈汉升晚上吃了什么，一般她都是先聊自己的事情，她这样突兀，让陈汉升心里升起一抹警示。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陈汉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撒谎。 “其实，我刚要和你说这件事的。”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上一次我不是登上江陵区电视台嘛，那边的领导觉得反响不错，于是又让我回来做个专访，还临时安排一个女记者过来，听说还耽误了人家和男朋友约会的时间，于是我晚上请她吃顿饭，一是感谢，二是道歉。” “噢，这样啊。” 小鱼儿不知道陈汉升心里经历了怎么样的“天人交战”，尤其陈汉升的解释半真半假。 他首先表态“我刚要和你说这件事”，说明自己没有打算隐瞒； 其次，“临时”安排一个女记者过来，这说明他以前和人家并不熟悉； 第三，“听说还耽误人家和男朋友约会的时间”，女记者是有男朋友的； 最后呢，“请吃饭”只是表达歉意和感谢的，没有其他含义。 短短的一句话里，陈汉升看似坦诚相告，其实凸显了对自己的有利信息，隐藏了不利信息，可谓蕴含着多少经验总结啊。 ······ 378、双鱼女孩的二十岁生日 “可是，你们也没必要去西餐厅啊。” 小鱼儿吃醋了，酸溜溜的说道：“平时你都很少带我去吃呢，西餐厅的环境那么浪漫······” 陈汉升听到萧容鱼这样的口吻，就晓得她信了大半，而且也给出这样一个信息，她果然知道自己晚上和女生吃西餐的。 “操，哪个傻逼这样多事？” 陈汉升心里在骂，但是脑袋转的飞快。 今晚的西餐厅价格不菲，一般大学生是吃不起； 大概率应该是对情侣，西餐厅的确和浪漫挂钩，没听说过室友聚餐安排在西餐厅的； 对方认识小鱼儿，并且关系还不错，不然她也不会当真，所以应该是东大的学生。 这样层层剖析下来，萧容鱼在东大江陵校区的好朋友顾晓瑾就出现在陈汉升脑海里。 顾晓瑾本身有男朋友的，她和小鱼儿关系很好，父母好像是做生意的，条件是完美符合。 “十有八九是她了。” 陈汉升嘀咕一句，还好今天在西餐厅自己没有太殷勤，就像朋友之间的应酬。 这次又给陈汉升猜出来了，还真是顾晓瑾转告小鱼儿的。 “小鱼儿，我觉得两人应该没什么，但是既然看到了，肯定不能瞒着你，最近陈汉升在江陵大学城这边火的一塌糊涂，一定要慎重处理呀······” 这是顾晓瑾的原话，其实小鱼儿问清楚那个女生不是沈幼楚以后，她就不是很担心了。 这么长时间过来，唯一让骄傲的小鱼儿感觉有压力的，真的只有沈幼楚。 ······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萧容鱼？” 陈汉升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还也很罕见的叫了全名：“你觉得我和人家去西餐厅吃饭，两人就必须有点什么？ 陈汉升估摸着类似事件以后可能还会发生，所以今天必须给自己“正个名”，也算是埋下个伏笔。 “我哪有这样说。” 小鱼儿委屈的回道，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噘着嘴巴，一脸不开心的神情。 不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哄着她，心肠偶尔硬一下，以后这些纠纷就会少了很多。 “还说没有？” 陈汉升咄咄逼人：“我上午还在扬州，接到信息后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回到建邺，采访完眼皮子已经困的已经睁不开了，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还不是为了工作！” “小陈，你不要生气嘛。” 小鱼儿态度开始软化。 “我何止是生气，我还觉得你不够体谅，应酬的地点我能选择吗？” 陈汉升应景的拍了拍方向盘，“嘭嘭嘭”的显示出自己恼怒情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你总听说过吧，我他妈请人家吃饭，还能自己选择口味啊，真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和你一起吃食堂！” “对不起，小陈。” 小鱼儿终于道歉了，声调也没有刚才那么自信了。 “别说对不起，上次电影票的事情也是这样，你就是对我有怀疑，既然这样那还说什么，身体累心也累，晚安！” 陈汉升硬生生的挂了电话，擦了擦手机屏幕上的白雾，手心湿湿凉凉的。 “今晚的演技应该还可以，既表达出内心的愤怒，也体现出工作的辛苦。” 陈汉升自言自语的说道：“先让她难受一晚，等到明天我再主动服个软道个歉，就说自己昨晚太累了情绪不稳定，这样不仅把吃饭的事揭过去了，还给小鱼儿上了一课，短时间内她也不敢乱怀疑。” ······ 陈汉升这样觉得处理是完美的，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其实一般来说，事情的发展甚至萧容鱼情绪的变化都在预料之中。 不过······ “叮铃铃。” 走在财院的路上，陈汉升连续几次接到小鱼儿打来的电话，不过为了表示心里的“愤慨”，陈汉升故意没接。 “叮。” 回到宿舍后，陈汉升收到了一条信息。 萧容鱼：小陈，你最近有时间回老家吗？ 陈汉升：没有，忙。 小鱼儿站在宿舍外面的走廊上，怔怔的看着荧蓝色手机屏幕上这行简短的回应。 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中间浮动，星光寂寥，初春的建邺早晚还是很冷的。 不过楼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喧嚣，时不时还有送女朋友回宿舍的男生，女孩依依不舍的转头告别，男孩站在原地，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不过即将踏进宿舍的时候，女孩没忍住，突然又转头跑向男孩，再次紧紧的拥抱着男友。 周围没有人会奚落，也没有人会吼叫，这是最清纯的大学爱情，也是镌刻不忘的回忆。 萧容鱼看着这样美好的一幕，眼神里都是羡慕，嘴角都不自觉的弯起来，纵然眼里带着晶莹的泪滴。 “我只是想你了啊，小陈。” 小鱼儿呢喃一句，两只手趴着冰冷的铁栏杆，精致的脸蛋也轻轻枕在手臂上，晚风浮动，吹着她额头的碎发轻轻飘摇。 “咯吱吱。” 宿舍的门突然打开了，边诗诗拿着一件羽绒服走出来：“死丫头，这么冷的天就穿着睡衣，冻感冒了还要不要回家过生日的？！” “没事啊。” 萧容鱼不经意的拂去眼泪，冲着边诗诗笑了一下。 “还说没事，说话都有鼻音了，又和你们家陈总打电话了？” “是的。” 走廊里灯光比较暗，边诗诗也没注意到小鱼儿的神情，她把羽绒服披在好友的身上：“怎么样，二十岁生日很快就要到了，陈汉升给你准备送你什么礼物？” “他最近比较忙。” 小鱼儿解释道。 “忙也不可能忘记你的生日啦。” 边诗诗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们苏北那边，二十岁生日都是要大办的，叔叔阿姨应该很早就订好酒店了吧。” “嗯。” 小鱼儿点点头。 “你就好了，二十岁已经成为很多人羡慕的榜样。” 边诗诗搂着小鱼儿的肩膀：“本身就那么优秀，关键还漂亮，教授也喜欢你，男朋友还那么厉害，听说上了江陵电视台的新闻？” “前几天上的，当时有很多镜头呢。” 提起了陈汉升，小鱼儿似乎比自己获得成就还自豪：“他今天还接受江陵电视台的专访呢。” “专访哦。” 小鱼儿特意强调了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整天喂我们吃狗粮。” 边诗诗假装生气：“等到哪天宿舍人齐了，一定要让陈总请我们吃顿大餐。” “没问题！” 萧容鱼昂着下巴，骄傲的答应下来。 “咱们回宿舍吧，外面太冷了。” 边诗诗搂着肩膀说道。 萧容鱼摇摇头：“我要打个电话给爸爸。” “好的，你早点回来啊。” 边诗诗叮嘱一句就回宿舍了。 不过，萧容鱼没有打电话，只是掏出手机“嗒嗒嗒”的打了一行字。 “小陈，3月18日是我的生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口气还是像以前一样带着点小任性，不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一会，小鱼儿又默默的删除掉了，她不想提醒陈汉升。 骄傲的小鱼儿，她宁愿自己憋着难受，也不要“乞求”得来的礼物。 “小陈，你不会真的忘记我的生日了吧。” 小鱼儿是双鱼座的女生，她的生日快到了。 二十岁的生日。 ······ （求票求票，这本书不要白嫖，因为质量很高啊。） 379、我们要谈男人，你也要听吗？ 第二天早上6点，天还是迷蒙的状态，陈汉升就哆哆嗦嗦从被窝里起床，今天他要赶往扬州和孔静汇合。 按照计划，聂小雨也要跟着过去，她发信息已经在食堂了。 聂小雨：陈部长，幼楚也在这里啊，她还帮我们把包子油条都买好了。 陈汉升：不奇怪，这阵子只要出差，她就一定会和我吃早餐的。 聂小雨：真羡慕啊，出门有人送，回家有人等。 陈汉升这次没搭理，鬼知道她是不是带着讽刺，因为东大那边还有一个的。 收拾好衣服以后，陈汉升在室友的呼噜声中，悄悄关门走出602。 现在天气还早，几乎看不到其他学生的影子，就连食堂门口的白炽灯还亮着，沈幼楚站在橡胶门帘旁边，高挑的个子非常好认。 陈汉升走过去，捏了一下沈幼楚白白嫩嫩的小脸：“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冷。” 沈幼不说话，明晃晃的桃花眼只是看着陈汉升。 “吃饭吧，一会我和聂小雨要出差的。” 陈汉升牵着沈幼楚走进食堂，大概是橡胶门帘不透风的原因，食堂里面的比较暖和，不过也充斥着一股油腻腻的菜香味。 聂小雨已经吃到一半了，陈汉升也不介意，还开两句聂小雨的玩笑，惹得小雨翻了好几个白眼。 陈汉升的管理哲学超级简单，只要下属能帮他赚钱，那大家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好姐妹，房子车子票子都不是问题。 不过，要是他吩咐的重要事情没完成，对不起，请你当场去世。 陈汉升和聂小雨边吃早餐边谈论扬州那边的市场，沈幼楚没有动筷子，她低着头帮忙两人把煮鸡蛋剥好。 陈汉升没什么心里负担接过来，聂小雨吐吐舌头，接过鸡蛋时冲着沈幼楚笑了一下：“谢谢世界上最好的幼楚。” “不客气呀。” 沈幼楚小声的回答，然后看着陈汉升，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 陈汉升发现后直接问道。 “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扬州？” 沈幼楚大概是第一次提这种“过分”的条件，所以真的有些紧张，手指无意识的搅在一起。 “你去扬州做什么？”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沈幼楚低着头：“我想照顾你。” “陈部长，幼楚，我吃好先出去了。” 聂小雨听了，马上知趣的走出食堂。 看着聂小雨落荒而逃的背影，陈汉升嘴上拒绝的很干脆：“我是去做正事的，不是游山玩水，再说你不上课了？” “我可以请假。” 沈幼楚悄悄抬了一下眼睛，发现陈汉升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她马上又慌慌张张的摆摆手：“如果不方便，那我就不去了。” “的确不方便。” 陈汉升顺势说道：“你就留在学校里吧。” “喔。” 沈幼楚小脸有些沮丧，不过没有再敢多说，从身边把一袋零食拿出来，这是她昨晚提前买好，留给陈汉升开车时消磨时间的。 7点钟左右，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万道霞光刺破清晨的雾霾，一缕缕的洒向财院，学校也逐渐热闹起来，上早课的大学生打着哈欠缩着头，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向食堂。 小夏利也从停车场里驶出，有些学生认出这是陈汉升的座驾，拉着室友指指点点和小声耳语，大概说着陈副主席这位校园风云人物的八卦。 聂小雨很自觉，从来不会坐副驾驶那个位置，后排的她转头看去，只见沈幼楚孤独的站在停车场门口，阳光打在肩膀上，仿佛披着一层淡淡的碎金，地面上的倒影都是那样温柔。 “陈部长，幼楚想去帮忙，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聂小雨莫名的心疼：“她只是想在你身边。” 聂小雨看得到，陈汉升自然也能通过后视镜看到，他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正是忙事业和盖高楼的时候，注意力专注点比较好。” “万丈高楼很重要，可也不要忘记身边关心你的人啊。” 聂小雨是陈汉升的秘书，自然晓得他最近一心扑在工作上，根本没有太多时间分出去，她很想提醒一下。 陈汉升没采纳这个意见：“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有得有失，赚钱和陪伴属于两条相悖的平行线上，有句话你肯定没听过，搬起砖头我就无法拥抱你，放下砖头我就无法养活你。” “我说不过你。” 聂小雨知道自己口才不如陈汉升，只是闷闷的说道：“总感觉陈部长现在有些魇住了，在名利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瞎扯，我还是脚踏实地的。” 陈汉升不屑的笑了笑，心想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大二女生给我上课了。 “不是飘，而是魇住了，就是一种钻牛角尖的感觉。” 聂小雨认真的解释：“其实有时候不需要万丈高楼，100层就够了啊，其他的时间可以留给岁月。” 不知怎么，聂小雨的这句话好像触动了陈汉升内心深处的某块角落，他沉默半响，最终还是摇摇头说道：“你这是人生鸡汤，我最瞧不起的玩意。” 聂小雨叹一口气，陈汉升果然不是能听进去建议的人。 “不过你这样一说，我好像真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 陈汉升皱着眉头，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 “重要事情？” 聂小雨也有些紧张，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那自己作为秘书也有疏漏。 “陈部长，你的计划方案没有带？” “带了。” “有没有和孔经理提前联系？” “她晓得我们要过去。”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 “就是不知道才郁闷啊，似乎是生活上的事情，可是忙起来真的没印象了。” “生活上的事？” 聂小雨松一口气，转而又论证自己的观点：“你看，我就说你忙着盖楼，忘记了岁月吧。” ······ 建邺财经学院里，直到夏利车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沈幼楚才默默转身去食堂，为室友带了早餐。 “哇，谢谢幼楚。” 室友们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每个人都很高兴，这样又可以在宿舍多呆一会了，这种偷来的时间尤其让人欣喜。 谭敏伸着脖子问道：“幼楚，我老乡又出差了吗？” “嗯。” 沈幼楚点点头。 “他也是很辛苦啊，不过登上了江陵区的电视台，真不愧是我们大港城人！” 谭敏和陈汉升是老乡，除了同学感情还有同乡之谊。 胡林语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赶紧洗漱吧，陈汉升本来就自负，听到学校里有人崇拜他，尾巴还不得翘上天。” 谭敏笑着说道：“老乡本来就很厉害嘛，昨天我去学校文印室扫描材料，老板看到我是公管二班的，主动免去了4毛钱零头，他说自己和陈汉升是好朋友，公管二班的同学有这样的待遇。” “敏敏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去食堂门口的便利店买东西，那个大叔看到我学生证是公管二班的，还特意问陈总最近忙些什么？” 一个室友马上回忆道。 “我好像也经历过呢······” 又有一个室友开口了。 ······ “看到没。” 从宿舍去往教室的路上，胡林语对沈幼楚说道：“陈汉升的名声越来越大了，可他现在陪你时间很少了吧，男人有钱就变坏的。” “他很忙的。” 沈幼楚小声说道。 “也就是你了，那么好骗。” 胡林语谆谆教诲：“根据我从琼瑶小说上得出的总结，你以后肯定要面临很多竞争对手的······罗师妹，你来做什么？” 胡林语本来是聊天的语气，不过看到罗璇迎面走来，马上变成了质问。 “我找沈师姐。” 罗璇看着沈幼楚说道。 “我们要去上课，没有时间。” 胡林语直接帮沈幼楚拒绝了。 罗璇不让步。 胡林语见识过罗璇的倔强，于是问道：“你到底什么事，说说吧。” “切。” 没想到罗璇冷笑一声：“胡师姐，我要和沈师姐谈一个共同的男人，这你也要听吗？” ······ 380、病娇的罗璇和狗头军师胡林语（谢谢一字未改的盟主打赏） 罗璇说的“那个男人”就是陈汉升了，胡林语还真的噎了一下，心里腹诽现在大一的小姑娘胆子可真大，可脚步还真往前面走了几步，留给罗璇和沈幼楚说话的空间。 要是再八卦，就好像自己真对陈汉升感兴趣似的。 罗璇赶跑了胡林语，脸上有些得意，不过一转头看到沈幼楚，这抹得意马上荡然无存了。 此时朝阳正灿，晨曦落在沈幼楚那张古典的美人脸蛋上，宛如新月生晕，澄澈的桃花眼里好像有水波荡漾，秀挺的鼻梁藏着一丝坚韧，不过嘴唇天然的红润柔软，又非常的问头。 早风拂过，沈幼楚额头的发丝轻轻飘动，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身上穿的只是很普通的羽绒服和毛绒裤，也没有化妆品的修饰，可就是这么的漂亮。 “要是我这样的标致多好啊······” 罗璇有些羡慕，其实她的颜值也很高，可是高中有萧容鱼，大学有沈幼楚，偏偏这两个女生都和陈汉升纠缠在一起，可以想象罗璇心里多郁闷了。 沈幼楚不知道罗璇找自己什么事，怀里抱着书本，静静的站在原地。 这一路上，不断有教学楼上课的财院学生和沈幼楚打招呼。 “沈师姐，你好~” “幼楚，早上好呀~” “沈师妹，你也去上课啊？” ······ 这些人有些是同班的同学，有些只是同一个系的，还有的仅仅是同一个学校的而已，沈幼楚社交圈子小的可怜，除了公管二班的学生以外，她哪里认识别人。 “这些都是陈师兄帮你挣下的面子啊。” 罗璇感叹着说道，很明显他们大部分是看在陈汉升的面子才打招呼的。 陈汉升在校领导的支持下，隐隐就是财院第一人了，学校的bbs论坛上已经有人调侃陈汉升就相当于“内门大弟子，财院大师兄”的存在。 “受到别人尊敬的滋味怎么样？” 罗璇好奇的问道。 沈幼楚摇摇头，她更喜欢低调安静的生活方式。 “我就知道。” 罗璇哼哼唧唧的：“你哪天要是实在厌烦了，那就默默退出吧，我补上这个位置。” 沈幼楚不吭声，罗璇去年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感觉很大压力，不过现在已经适应了，而且今天罗璇也不像找自己扯嘴皮子的。 “我问你，陈师兄早上几点走的？” 果然，罗璇进入正题了。 “7点多。” 沈幼楚老实的回答。 她对罗璇的印象很复杂，明知道罗璇很喜欢陈汉升，甚至处心积虑的想取代自己，不过总是没办法对罗璇生出一点恨或者讨厌的情绪。 大概是沈幼楚善良的过度，也可能明白罗璇对陈汉升的感情也是真的，所以不舍得“恨”罗璇。 “他果然还是骗了我。” 罗璇嘟哝一句：“昨晚我打陈师兄的电话，也想早上起来送他的，结果陈师兄说8点半才走，故意错开时间不让我送。” “都怪你，因为他只会让你陪着！” 罗璇冲着沈幼楚抱怨一句。 沈幼楚不晓得怎么回答，前面的胡林语看了看时间：“罗师妹请快一点，你今天没早课，可我们还10分钟就上课啦。” “急什么，你们都大二了还不会逃课吗？” 罗璇不满的回了一句，这才继续说道：“陈师兄现在越来越出名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可能会越来越多，有些大概是他都没办法逃避的，就比如那天来学校采访的女记者。” “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她们全部赶走，那些女人只是冲着陈师兄的钱和名声才来的，她们根本不配接近陈师兄！” 罗璇先是情绪激动的吐槽两句，然后幽幽的叹一口气：“可陈师兄不乐意我接近，他现在心里只有你们，所以我干着急也没办法。” 沈幼楚倒是听懂了罗璇的想法，只是有些疑惑，那个“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个复数词是不是用错了？ 罗璇完全没察觉，她被陈汉升设计了一次，所以一直以为沈幼楚和萧容鱼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互相容忍。 “听懂了吗？” 罗璇说完后，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嗯。” 沈幼楚点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转告？！” 罗璇瞪大眼睛，忍不住拍拍脑袋：“转告有什么用啊，你要行动啊，哎呦诶饶了我吧，陈师兄为什么喜欢你这样的憨宝宝啊！” “你要去他的身边巡逻和示威，让那些觊觎陈师兄的狐狸精知难而退。” 罗璇急的直跺脚，忍不住给沈幼楚出招：“陈师兄眼下在哪里，你马上买票去哪里，一定要有防范心理，你不晓得那天采访陈师兄的女记者笑的多恶心······哎，你别走啊。” 最后，还是胡林语实在不想等了，拉住沈幼楚就去教室，最后变成罗璇傻愣愣的站在财院道路上。 其实罗璇是好心，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陈汉升是一支超级潜力股，罗璇自然为他开心，但是也有担忧，因为她担心有些坏女人靠近陈汉升。 在罗璇心里，自己对陈汉升的感情才是最深最真的，其次才是沈幼楚和萧容鱼。 不过呢，沈幼楚和萧容鱼不仅漂亮，而且一个老实单纯，一个傲娇可爱，最关键她们都不是嫌贫爱富的性子，所以“勉强”能够配得上陈师兄。 “哼，要不是萧师姐要准备20岁的生日，我就去拜托她了。” 罗璇嘀咕一句：“萧师姐出马，电视台女记者那种货色，真是来多少都不够看的。” ······ “罗璇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胡林语不好奇是假的，上课的过程中就开始打听了。 “让我去扬州找小陈。” 沈幼楚不敢说话，悄悄在纸上写出来递给胡林语。 胡林语看完后，也回复了四个字。 “此计甚妙！” 沈幼楚有些奇怪，胡林语不是和罗璇一直不对付嘛。 “幼楚，你听我说。” 狗头军师胡林语咬着圆珠笔头，一板一眼的分析道：“如果你去找陈汉升，至少有三点好处，第一是可以宣誓自己的主权；第二，可以让陈汉升觉得你很关心他；第三嘛······” 胡林语有些羞涩：“我听说扬州挺好玩的，能不能带我过去耍耍？” ······ 381、陈总的便宜不能随便占 当陈汉升接到沈幼楚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扬州大学里忙碌。 发传单、解答疑惑、招聘兼职的大学生······，总之哪里需要他就出现在哪里，也没有说因为自己是老板，只是叉着腰指挥别人干活。 “你要来扬州？” 听到沈幼楚吭哧吭哧表达自己意愿后，陈汉升第一反应就觉得胡闹。 在学校已经明确拒绝这种想法了，他刚想直接拒绝，突然听到话筒里沈幼楚清晰可闻的呼吸声，这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于是，到嘴的话绕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 沈幼楚以为陈汉升在生气，小心翼翼说道：“我，我不要你去接，不会添麻烦的。” “我也没说去接啊。” 陈汉升凶巴巴的：“你这么不听话，还想让我去接你，火车票买了吗？” 从建邺到扬州坐火车很快，大概一个小时的距离。 “林语说，我们可以到火车站再买的。” 沈幼楚老老实实回答。 陈汉升一愣：“胡林语也要过来吗，她个神经病凑什么热闹？” “陈汉升，我怎么是神经病了！”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胡林语不乐意了，抢过电话说道：“你家沈幼楚这么漂亮，坐火车不担心被人搭讪啊，我这是去护送她的，所以你不仅要包吃包住，还要带我去扬州好玩的地方逛逛，吃一些特色的小吃。” “厉害！” 陈汉升“啧啧”的评价：“我自己忙的都没有时间走亲戚，居然还要招待您老人家。” “那可不。” 胡林语假装听不懂嘲讽：“不然你就见不到沈幼楚啦，先不说了我们要整理衣服，买好票告诉你火车到达时间，记得在门口接驾啊。” 挂了电话后，胡林语这才苦口婆心对沈幼楚说道：“对付男人就得这样，软硬兼施才行，这是我从《我的野蛮女友》上面感悟到的，这本小说在韩国很流行，2001年还被翻拍成电影了。” 胡林语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掏出本花花绿绿的小说，封面正是车太贤和全智贤。 “幼楚，你的性格不适合看这一类小说，所以我也就不劝了。” 胡林语语气里颇为遗憾：“看了这么多情感书籍，我觉得自己能够看破世间所有的套路，可是怎么就没个人撩撩我呢？” 这种悲春伤秋只是暂时的，很快胡林语就沉浸在扬州的城市攻略中了，心里还非常的得意，外出旅游就算了，还不用自己花一分钱。 想到这里，胡林语就亲热的搂住沈幼楚：“幼楚，我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不然哪里能占陈汉升一点便宜。” ······ 不同于陈汉升有校领导的支持，他可以长时间旷课，沈幼楚和胡林语还是老老实实和辅导员郭中云请假。 老郭问清楚原因后，在电话里叮嘱两句“注意安全，到达扬州给我一个信息”，这让胡林语深受感动，原来打卡上班的老郭也是很关心学生的。 不过老郭的操作也很骚，反手就把她们给卖了，他反手就打给陈汉升，告诉沈幼楚要去扬州的事。 “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保证和谐，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老郭明里暗里的提醒着什么。 直到陈汉升明确表态沈幼楚不是查岗，他已经提前知道了，郭中云这才笑呵呵的说道：“你安心创业就好，学校这边会为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为火箭101发展成为大学生创业的明星企业保驾护航。” “老郭也是闲的。” 陈汉升无奈的叹一口气，抬头瞅着眼前的场景，孔静正在布置任务，张明蓉拿着笔记本记下重点事项，聂小雨正和扬州大学这个快递圈子的学生总代理张卫东交流经验，还有一大批兼职大学生在登记资料。 喧嚣而热闹，陈汉升拿出手机给叔叔打了个电话。 “叔，我有空了，明后天去你家蹭饭。” ······ 从建邺前往扬州的这天，阳光明媚，胡林语的心情也正是如此，她以前从没去过扬州，这次沾着沈幼楚的光可以去看看大运河、瘦西湖、二十四桥等等古建筑，一路上胡林语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沈幼楚带着一个渔夫帽，小脸藏在下面，时不时的回应两句。 沈幼楚心情是有些忐忑的，她生怕耽误陈汉升的重要事情，不过胡林语觉得太多虑了，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交给她来处理。 所以，陈汉升只是晚来火车站几分钟，立刻遭到了胡林语的“痛斥”。 “陈汉升你怎么回事啊，我们明明是11点15到的，你居然11点22才赶过来，幼楚在火车站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胡林语的气焰很嚣张，她仗着“挟制”沈幼楚，陈汉升不敢不听话。 陈汉升略有些诧异的看着胡林语，然后笑着道了个歉：“对不起，实在是太忙了，那咱们先吃午饭吧。” 中午，陈汉升带着她们来到扬州的百年老店“冶春茶社”。 看着茶社里的清溪翠柳和亭台楼阁，再加上陈汉升又点了满满一桌的小吃，比如千层油糕、松子烧卖、冶春肴肉、扬州狮子头等等特色菜，胡林语这才勉强满意。 她本想和沈幼楚吹嘘两句，结果人家正耐心的给陈汉升剥虾呢，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 小胡只能叹一口气，果然《野蛮女友》的诀窍不是人人都掌握的。 吃完午饭，胡林语抹抹嘴问道：“陈汉升，下午我们去哪里玩？” “先去酒店把行李放好。” 陈汉升早做了安排：“一会再去扬州大学，我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收尾后带着你们逛一逛。” “我想留在扬州大学做事。” 沈幼楚小声说道，她一心过来为陈汉升减轻负担的，出发点和胡林语不一样。 “幼楚不要乱说。” 胡林语生怕沈幼楚不去，那样自己就没有靠山了：“陈汉升都说只要收尾就好了，一会我们帮帮忙，人多力量大尽快完成，这样就有时间了。” 陈汉升也表示不介意：“小胡说的对，人多力量大，就是一会要辛苦了。” “没关系。” 胡林语摆摆手：“先苦后甜嘛，我还做了下午的旅游计划，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去瘦西湖。” 在酒店里放好行李，胡林语心想跟着沈幼楚果然能享福，她以前还从没住过酒店呢。 到了扬州大学里，也见到熟悉的不熟悉的身影，沈幼楚这才晓得陈汉升是真的很忙，她把渔夫帽取下来，正要上去做事。 没想到陈汉升一把拉住她，反而对胡林语吩咐道：“那个穿红衣服的男生叫张卫东，他是扬大这边的学生总代理商，你去找他领任务，忙完我们就去瘦西湖。” “好嘞！” 胡林语吃饱喝足有干劲，领了任务就热火朝天的做起来。 不过从12点开始，1点、2点、3点······一直到傍晚4点，天都已经快黑了，胡林语在扬大里再没见过陈汉升，她还寻思陈汉升是不是要带自己游夜西湖。 5点的时候，胡林语实在忍不住问张卫东：“陈汉升呢，他人去哪里了？” “陈总啊。” 张卫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去亲戚家了啊，前一阵子忙的他都没空拜访，不过前天陈总突然说有个朋友过来帮忙，这样可以把他替换出去了。” “陈总还让我们狠心操持那个朋友，千万不要客气。” 张卫东狐疑的打量着胡林语：“陈总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你吧，我一直以为是个男的呢。” ······ 382、一碗水要端平 陈汉升的二叔陈志明就在扬州，春节时他们一家人还来拜年的，后来火箭101来扬州开拓市场，陈志明一直让陈汉升去家里吃饭，不过陈汉升始终没时间。 好在工具人胡林语的到来解决了这个问题，陈汉升果断走亲戚，还带着沈幼楚。 开门的是妹妹陈岚，她看到陈汉升过来，马上冲着客厅大喊道：“我哥来啦。” 半响，陈岚又惊恐的加上一句：“妈呀，还有嫂子。” 二叔二婶本来穿着睡衣，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陈汉升吃饭，亲侄子上门又没什么，不过一听陈汉升还带个女孩，两人就坐不住了。 尤其陈志明是军队转业干部，平时十分注意形象和威严，作风也是一丝不苟，趁着陈汉升和沈幼楚换鞋子的时候，赶紧回卧室换一套正装。 “汉升怎么回事啊，带女朋友过来也不提前言语一句。” 卧室里，二婶甘文秀埋怨道：“早知道我就多做两个菜了。” “没说是不是女朋友呢，你不要乱贴标签。” 陈志明纠正道。 “人家都已经带上门了，你还说不是女朋友？” 甘文秀嘀咕一句：“女孩个头挺高的，模样倒是没看清楚，你瞅见没？” “没有。” 陈志明摇摇头，他只有这一个侄子，虽然他很反对大学时谈恋爱，不过想到一向调皮的陈汉升居然也有女朋友了，心里有些莫名的欣慰。 正要招呼妻子走出卧室，突然看到她拿着一叠钱在装红包。 “你在做什么？”陈志明问道。 “给红包啊。” 甘文秀睁大眼睛：“人家带着女朋友上门，我们当长辈的怎么能一点不表示。” 陈志明皱着眉头：“先确定关系再说，你怎么每次做事都这么急。” “我急？” 甘文秀不乐意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这可是陈汉升，你唯一的侄子，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的面子，大哥大嫂那边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我们小气。” “给也要确定关系再给，不然会尴尬的。” ······ 中年夫妻的吵嘴就是这样一触即发，陈兆军和梁美娟也是这样的，一点点小事就可以产生分歧。 最后，陈志明和甘文秀谁也不搭理的从卧室走出来，陈汉升心里还觉得有些奇怪，揣测着叔叔婶婶因为什么事情吵架的。 不过陈岚没管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在这位“嫂子”身上，沈幼楚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脸蛋染成了红霞，一直看着脚上毛茸茸的拖鞋。 “说！” 陈岚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找这么丑的对象？” 二叔二婶他们没看清沈幼楚的相貌，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侄子带过来的女孩长的不好看，陈志明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了，不过嘴上却在喝骂：“不许乱说话、作业写好了吗？” ““陈岚，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陈汉升也很奇怪，沈幼楚可以评价不会社交，有些自卑，过于腼腆等等，但是“丑”这个字和她能有半毛钱关系啊。 “你住嘴。” 陈岚冲着陈汉升凶了一句，然后又坐到沈幼楚旁边，温柔的说道：“嫂子，你为什么找这么丑的对象啊，好心疼你噢。” 陈汉升：······ 等到陈志明和甘文秀来到客厅后，陈岚大声叫道：“爸妈，嫂子好漂亮，一棵好白菜就这样给猪拱了啊。” “叔叔婶婶，我，我叫沈幼楚，来自川渝。” 沈幼楚慌忙的站起来打招呼，她以前只见过老陈两口子，第一次见到陈汉升的亲戚，手指都紧张的搅在一起。 直到这时，二叔二婶才看清楚沈幼楚的模样，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二叔还咳嗽一声：“川渝的啊，以前我去过那里出差，挺不错的。” “谢谢二叔。” 沈幼楚小声的答道，她觉得别人夸自己的省份，应该感谢一下。 “唔。” 二叔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对甘文秀说道：“你刚才准备的红包呢，赶紧拿出来啊。” “啊？” 甘文秀先是愣了一下，不是说确定身份再给的吗，现在看到人家姑娘长得漂亮，这就迫不及待往老陈家的族谱上拉了啊。 “在这里。” 二婶白了一眼二叔，从口袋里掏出红包送到沈幼楚面前：“我们这里的风俗啊，第一次去长辈家认门，长辈都要给红包的，莫要嫌钱少呀，叔叔婶婶的一点心意。” 沈幼楚刚要摆动拒绝，陈汉升在旁边笑嘻嘻说道：“我婶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好了。” “谢谢叔叔和婶婶。” 沈幼楚又要站起来感谢，甘文秀按住她的肩膀，趁机又打量一会：“妮子，你长的可真好看呀。” “就是呢。” 陈岚瞅了一眼陈汉升：“我哥这么挫，凭什么啊？” “胡扯，哪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 二婶打了一下陈岚，不让她乱说。 “行了行了。” 二叔拿出一家之主的架子：“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汉升和小沈估计肚子都要饿了。” “还好，下午去扬州个园转了一下，路上吃了点零食。” 陈汉升笑着问道：“叔，刚才你和婶吵架了吗？” “昂。” 二叔不说实话：“家里一点小事。” “下次最好不要吵架。” 陈汉升“友好”的建议：“如果实在觉得胸口烦闷，那就打一顿陈岚出出气，反正她还在上学没有经济来源，总归不敢记仇的。” 陈岚：······ 饭桌上二叔二婶对这个“侄儿媳”特别热情，陈汉升一如既往和陈岚斗嘴，二婶还表示明天只有上午有课，下午可以带着沈幼楚在扬州转一转。 晚饭后，二叔要留陈汉升和沈幼楚在家里休息，不过陈汉升拒绝了，火箭101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的。 他送沈幼楚到酒店门口，顺手买了点芝麻饼给她：“这是给胡林语的，她估摸着正恨我呢，我就在隔壁有事电话。” 沈幼楚不晓得胡林语的痛苦遭遇，推开门以后发现没有开灯，胡林语像一尊木乃伊似的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对着电视，斑斓昏暗的画面不断闪耀在她脸上。 “回来啦？” 胡林语瞅了她一眼，漠然的问道。 沈幼楚没有开灯，轻轻坐在胡林语身边，她感觉胡林语好像心情不好，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你和你们家的混蛋去哪里了？” 胡林语突然问道。 “下午去了个园，晚上去了叔叔家吃饭。” 沈幼楚小声说道。 胡林语晃动着眼神：“苏北那边长辈第一次见晚辈要给红包的，他们给了吗？” 沈幼楚点点头，又把芝麻饼拿出来：“你在扬州大学玩的怎么样？” “我玩的怎么样？” 胡林语听到这句话，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了：“陈汉升这样说的是不是？” 沈幼楚眨眨眼睛，陈汉升声称胡林语孺慕扬大的校园环境，不乐意外出逛街，所以就把她留在扬大了。 “骗子啊骗子！” 胡林语站立在床上，两条小腿短使劲的蹦跶，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郁闷：“我下午就是被卖到黑煤窑里的苦工啊，忙里忙外的根本没一点空闲，陈汉升骗你可以，为什么连我也骗啊！” ······ “我操，这么激动的吗？” 隔壁房间的陈汉升都能听到胡林语的咆哮声，心想明天让二婶也捎带上胡林语吧，不然她回财院不给我干活怎么办。 正寻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老娘梁美娟的。 “今天你带沈幼楚去二叔家了？” 亲妈也不客气，劈头盖脸的问道。 陈汉升直接承认：“没错，顺便蹭一顿饭。” “狗东西，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吗？” 梁美娟不耐烦的说道：“我先不和你计较，你什么时候回来？” “忙的要命，哪有空回去啊，我要洗澡了，妈。” 陈汉升直接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笑。 “我当然懂其中的意义了，这不是寻找一个平衡嘛。” ······ 383、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谢谢轻衣阿的盟主打赏） “他说没空回来，还挂了我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梁美娟愣愣的对陈兆军说道。 陈兆军不相信，父母和孩子吵架，谁挂谁的电话都不稀奇，这就是家庭里的琐事，不值得多深究，关键是老陈不相信陈汉升不回来。 他掏出小灵通给陈汉升打过去，结果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subscriberyoudialedispoweroff······” “不仅挂了，还关机了。” 老陈紧锁着眉头。 “这可怎么办？” 梁美娟忧心忡忡的说道：“小鱼儿的20岁生日眼看就到了，晚上在菜场碰到吕玉清，她还专门提醒了我一次。” “老萧也特意把请柬送到我办公室了。” 陈兆军也补充一句。 “可是，这狗东西居然带着小沈去志明家里了，要不是他二婶打电话过来，恭喜我得到一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儿媳妇，我还蒙在鼓里呢。” 梁美娟又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这说明陈汉升就是不想搭理。 “什么意思？” 老陈两口子对视一眼，他们突然反应过来，陈汉升难道已经做出选择了？ 这一瞬间，两人心里都有点五味杂陈的意思。 欣慰的是，不管结果怎么样残忍，这样总归是好事； 难过的是，不管选择了谁，剩下那个好女孩一定非常的伤心。 尤其陈兆军觉得胸口更是闷闷的，他一直觉得萧容鱼更合适。 梁美娟也开心不起来，陈汉升故意不回来参加小鱼儿的生日，反而带着沈幼楚走亲戚，通过这样一种做法来公开表示，对小鱼儿实在太刻薄了。 “我们还要去参加这场生日宴会吗？” 梁美娟突然有些害怕见到甜美活泼的萧容鱼，这闺女春节时可是给自己买了羽绒服的。 “去吧。” 老陈想了想：“咱们就当是和老萧的来往，泡泡脚上床吧。” 梁美娟瞪了一眼丈夫：“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泡脚？” 陈兆军摸摸脑袋：“天塌下来也要吃饭啊。” 梁美娟冷哼一声不搭理，转身去了卧室。 陈兆军摇摇头，兑好热水端着木桶来到梁美娟面前，招呼一声：“脱鞋子吧。” 原来，老陈刚刚是让妻子泡脚，偏偏梁美娟还不搭理，坐在床沿生自己儿子的气。 陈兆军叹一口气，弯下腰亲自帮梁美娟脱掉鞋袜，又将她的脚放进木桶里，两只手还浸入水里，帮妻子按着穴位关节。 台灯昏黄暗沉，木桶也有些斑驳，卧室里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在搅动，其他时刻非常的寂静。 梁美娟低下头，丈夫正耐心的帮自己捏着脚后跟，专注而仔细。 老陈其实挺好的，在单位不好不坏但是很有人缘，唯一的爱好只是写写字，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会紧衣缩食。 想到这里梁美娟心里暖暖的，老来伴啊老来伴，到时儿子结婚了，就是这个男人要陪自己度过余生的。 等等？ 我为什么要想到儿子！ 这一刻，梁美娟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又闷起来了。 老陈心里也在奇怪，明明察觉到妻子心情好了一点，怎么一转眼又开始生气了？ ······ 第二天是3月15日，宜求嗣、嫁娶、会亲友；忌搬家、分居。 早上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 陈兆军和梁美娟骑车去上班。 老萧两口子在商量，明天下午萧宏伟去建邺接闺女，吕玉清再去酒店检查一下，宴会别出什么漏子。 每个人都只有一次20岁，小鱼儿可是家里的公主，所有事都必须安排的妥妥当当。 陈汉升这边呢，他很早就去和孔静的团队汇合了，二婶甘文秀上完课，匆匆忙忙来酒店。 这次胡林语学聪明了，跟着陈汉升混，可能被他卖掉还要帮忙数钱，只有抱紧沈幼楚，才能有好日子过。 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样，甘文秀带着她们看了二十四桥，还去了大运河和文昌阁，又在四望亭路吃了地道的扬州小吃。 晚上的时候陈岚没上晚自习，也悄悄从学校里溜出来了，四个女人逛了夜西湖，这一天下来胡林语感动的只想哭，昨天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啊。 16号也是这样度过的，晚上二婶还带她们回家吃饭。 就在胡林语乐不思蜀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宣布明天上午，也就是17号送她们回去。 “啊？” 胡林语很舍不得：“这么早就走啊，我和小阿岚的感情正好着呢。” “别扯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摆摆手：“阿岚刚才还问我，那个小短腿的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瞎说！” 陈岚跑过来，掐住陈汉升的脖子不让乱说：“我哥只会调拨离间，你们不要听他瞎掰。” “就是。” 胡林语同仇敌忾的点点头，相对于只会骗人的陈汉升，当然是可爱的小阿兰更值得信任了，何况大家已经相处两天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名字呢。 “胡木语姐姐，你就要回建邺了，我好舍不得你啊，等着我考到建邺去找你玩。” 陈岚还依依不舍的抱了抱胡林语。 胡林语：······ 小胡摸了摸鬓角的汗渍，尴尬的笑了笑。 尼玛，果然这对兄妹全部不靠谱啊！ 我叫胡林语，不叫胡木语！ “嫂子，我一直觉得你给我哥当女朋友，实在不可思议。” 陈岚同情的看着沈幼楚：“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要是被逼的，那就眨眨眼，我好报警救你出苦海。” 陈汉升：······ 与此同时，就在这些年轻人胡闹的时候，东大仙宁校区的女生宿舍楼下，一辆挂着苏G拍照的桑塔纳缓缓停下。 开车的是个中年老帅哥，快50岁了腰杆还很挺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可以想象这人年轻时绝对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 就算现在，他依然能吸引宿管站阿姨们的注意。 甚至已经有阿姨上去“搭讪”了，礼貌而客气，和对那些男生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你是学生家长吗？” “对，我是。” 中年老帅哥笑着点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阿姨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家小孩叫什么名字啊，我是这栋宿舍的阿姨，基本上所有学生都晓得的。” 阿姨心想当爸爸的这么帅，闺女可能就是那么几个，她应该是熟悉的。 “诺，她出来了。” 中年老帅哥指了指门口，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眼神里都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阿姨转头看了看。 “是她呀，难怪了。” 东大的唯一指定校花萧容鱼，难怪爹这么英俊，不奇怪。 ······ 384、价值200块的酒店司仪 萧容鱼从宿舍里出来，肩膀上背着一个粉色的迷你小挎包，不过瓜子脸上都是落寞，见到萧宏伟以后，也只是轻轻叫了一声：“爸爸。” 老萧两道剑眉紧紧蹙在一起：“闺女，心情不好吗？” 小鱼儿摇摇头，打开副驾驶的门，一言不发的坐上去。 这时，后面有一束灯光打来，还有按车辆喇叭的声音，萧容鱼眼睛一亮，弯弯的眉毛都跳动起来，一脸期待的转过身子。 不过发现只是校车以后，萧容鱼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失望。 那种欣喜和失望之间的明显转化，老萧看的可心疼了。 “怎么了啊，闺女？” 老萧再次问道，还伸手摸了摸小鱼儿的额头，现在冬春两季转换，最容易感冒的，不过闺女也没发烧啊。 萧容鱼不说话，侧了侧身子蜷缩在副驾驶上，只是每当后面有车喇叭的声音，她才会多看一眼，然后又继续失望。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了建港高速，小鱼儿还依依不舍注视着灯火通明的建邺城。 老萧一路上都在絮叨和安抚，萧容鱼只是简单的回答，直到老萧无意识的问道：“汉升他什么时候回港城，今天都16号了。” 萧容鱼的注意力这才明显的汇聚起来。 “他最近比较忙。” 小鱼儿看了老萧一眼，犹豫着说道：“爸爸，其实这个生日并没有什么意义，反而提醒我又老了一岁，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过的。” “怎么没意义了，20岁的生日可是人生大事，古人在这个年纪都要行冠礼的，表示已经成年了······” 萧宏伟啼笑皆非的解释，不过也有些奇怪：“你春节时不是很期待自己的20岁生日吗？” “就是如果大家很忙，那就没必要来参加的，你们也不要看的很重要。” 小鱼儿有些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重要，爸爸道歉，爸爸说错话了。” “女儿奴”的老萧马上认输，他在外面虽然是港城的公安局副局长，还是分管刑侦工作的，但是在闺女面前，兼职没有一丁点的原则。 “其实就是家里亲戚摆几桌，还有爸爸妈妈的一些同事，以前别人的小孩过20岁，我们给出去很多份子钱了，今年肯定要收回来的。” 老萧故意说得有趣一点，期望能调动闺女的情绪。 “哦，对了。” 末了，他还笑呵呵的加上一句：“还有你陈叔一家，他们也不是外人啊。” 小鱼儿不说话了，只是抱住自己的小腿，脸蛋枕在膝盖上。 外面的高速公路黑漆漆的，晚上车辆不多，很长时间只有这一辆桑塔纳在行驶，空旷而孤寂。 看着看着，萧容鱼的鼻子突然一酸，眼里莫名有着晶莹的泪珠在转动。 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她还在帮陈汉升铺垫，免得后天的生日宴会上，看到不到陈汉升的人影，父母心生埋怨。 “小陈，你还是忘了我的生日。” 萧容鱼长长的睫毛一眨，泪水悄悄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 回到港城的家里，吕玉清自然对着女儿又抱又亲的，不过她也发现了萧容鱼似乎不高兴。 “闺女怎么了？” 吕玉清悄悄的问萧宏伟。 “兴许是太累了吧。” 萧宏伟想了想说道。 吕玉清点点头，也只可能是这个原因了，不然一向活泼的小鱼儿在生日之前，怎么可能这么消极。 不过晚上洗完澡，小鱼儿穿着可爱的睡衣，突然走到吕玉清面前：“妈妈，今晚我想跟你睡。” “啊？好呀！” 吕玉清先是有诧异，马上又惊喜的答应下来。 萧容鱼10岁以后就有自己独立的卧室了，不过有时候考试发挥不理想啦，或者和同学吵嘴生气啦，总之就是情绪低落的时候，她就要和妈妈一起睡。 吕玉清简直太高兴了，她一直是个严母，因为老萧是个“没有底线”的慈父，所以闺女和爸爸的感情更亲近一点，这让吕玉清内心羡慕又有点难过，她也很疼自己闺女的呀。 上一次小鱼儿主动跟着自己睡觉，还在去年陈汉升被隔离的时候，那个时候小鱼儿睡着的时候都在流眼泪。 突然，萧宏伟在旁边咳嗽一声，吕玉清这才反应过来，其实这不是好消息啊，说明闺女心里很难受。 “走了，妈妈带你睡觉。” 吕玉清牵着小鱼儿的手走向卧室，两人躺下的时候，吕玉清为了宽慰女儿，嘴巴一直在说话。 “宝贝，东方酒店你应该知道的吧，里面放音频和放视频的效果可好了，地方还很大，宴会就在那里面举办。” “嗯。” 萧容鱼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同学有回来的吗？。” “因为不是周六，所以大家都没空。” 小鱼儿轻轻说道。 吕玉清心想，或许是同学没过来，所以闺女心里有些难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 “奶奶特意订了一身大红色的喜庆红装，2000块钱呢还带着珍珠，她特别的珍惜，还说下一次穿的时候，就是你嫁人的时候。” 提到奶奶，小鱼儿才主动问道：“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能嫌弃我。” 吕玉清笑着说道。 萧容鱼噘着嘴，把头埋进吕玉清的怀里，吕玉清抚摸着小鱼儿的后背，嘴里念叨着：“闺女呀，爸爸妈妈就你一个闺女，所以你一定要开心呀······” 听到母亲温馨的呢语，萧容鱼觉得鼻子酸酸的，她不想在母亲面前哭，站起来走向卫生间。 “咯嘣”锁住门的那一刻，她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唰”的一下子流下来。 “我也理解你很忙，真的没空回来，也要和我说句生日快乐呀。” 小鱼儿对着镜子，小声的说道：“我最多假装生气一会，反正只要你哄一哄就好了。” “女孩子嘛，肯定有一点小小的虚荣心呀，可是你怎么能忘记了，陈猪！” “可我偏偏不提醒你，我不稀罕求来的关心。” “陈猪，你难过不，因为你见不到20岁那天的我了。” ······ 小鱼儿呀，这个喜欢小浪漫，喜欢小甜美，喜欢小惊喜的白月光，其实只要陈汉升记得自己的生日而已。 “咚咚咚。” 门外传来吕玉清说话的声音：“女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 萧容鱼把水龙头打开，一是掩盖自己的哭声，二是洗把脸，不让眼泪被父母看到。 等到她走出卫生的时候，吕玉清居然等在外面，看到闺女红红的眼睛，吕玉清这才知道闺女的确有问题了。 吕玉清爱怜的捧着小鱼儿的脸蛋，叹一口气说道：“问你又不说，急死你妈喽，你的性子像我但是更骄傲，宁愿自己伤心也不想低头。” ······ 17号的时候，萧容鱼陪着父母见了一些亲戚，还试了漂亮的礼裙，这是明天的生日穿着。 不过直到晚上，萧容鱼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她一直不住的打开手机，期望能有一条让自己开心的消息。 其实那个消息很短，只有6个字而已。 “祝你生日快乐。” 不过直到晚上过了零点，手机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动静，好像一块没有感情的砖头，倒是室友边诗诗来了个电话。 “宝贝，生日快乐。” 边诗诗被冻的哆哆嗦嗦：“不过，你们港城好冷啊······” “对啊，港城比建邺建邺冷多了。” 萧容鱼听着那边嘈杂，似乎人很多的样子：“怎么突然说起港城的天气了，你还没回宿舍吗？” “啊？······” 边诗诗赶紧解释：“我担心你回去着凉嘛，哈哈哈我要挂了，晚安，我们永远爱你。” 萧容鱼以为那个“我们”是代表宿舍说的，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等到1点多，那个期待的信息还没有看到。 最后，还是吕玉清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睡着的。 18号的早上，一家人正在吃饭的时候，萧宏伟和吕玉清的电话就没停过，比如有些亲戚找不到路啦，又比如酒店有些问题需要沟通。 “萧局，司仪已经到位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司仪？” 萧宏伟愣了一下，心想我什么时候请司仪的，吕玉清倒是不以为意：“可能是酒店看你面子附赠的。” “这个便宜我不能占。” 老萧掏出个红包，还在里面装了200块钱：“到时我把红包给司仪，不能刚升职就给人说闲话。” ······ 385、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东方酒店自开业以来，几乎每天都有生意，大概因为它的地段、服务、还有口碑等综合原因都是港城靠前的酒店，18号的早上阳光充裕，驱散了一片浓浓的寒意。 今天是本市公安局副局长萧宏伟在这里办酒席，酒店经理亲自过问细节，尽量想让萧局留下个好印象，以后再见面好歹能搭得上话。 正门处，已经拉上了一条亮眼的横幅。 “萧宏伟吕玉清爱女萧容鱼二十岁生日快乐！” 这就是苏北这边的风俗特点，20岁是非常重要日子，仅此于婚丧嫁娶。 9点左右，酒店门口陆陆续续出现一批人，有些是穿着灰白棉袄的老太太，有些是抱着小孩的妇女，还有一些抽旱烟的大爷，当然也有大冷天只穿着单薄皮夹克的年轻人，一个个老远的握手寒暄，亲热的叫着称呼。 这些都是萧宏伟家的亲戚，虽然老萧和吕玉清家境很好，可有些亲戚只是很朴素的务农人口，不过他们很热情，听说晚辈或者表妹过二十岁，很早就搭车来市区了。 其实农村人更重礼节，家族感更深。 9点半以后，又有一批亲戚过来了。 这部分大多数是开车过来的，一个个看上去都是事业有成的中年夫妇，带着的小孩穿着干净利索，他们掏出的烟都是20元以上的，甚至还有不少中华。 其实说来也是很怪，明明大家都是亲戚，只不过有钱的亲戚，他们都会先去萧宏伟家里坐一坐，好像亮个相一样；那些比较一般的，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先来到酒店。 这也是社会乡土观很有意思的一种体现。 10点左右，老萧一家子也过来了，因为不断有亲戚上门，耽误了很长时间。 老萧在港城这个小城市算个人物，所以有些亲戚等了一个小时，他们也不会生气，尤其酒店经理很会做人，不断让服务员端茶倒水。 老萧下车后挨个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 “没事，表哥，大侄女呢？” “不算迟，这才10点而已。” “就是啊，我们也刚到。” ······ 亲戚很体贴的安慰，萧宏伟一边寒暄，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中华开始散烟，这时，萧容鱼的奶奶、母亲还有她本人都从车里下来了。 奶奶是一身大红色棉袄，颗颗珍珠点缀在袖子口，显得非常喜庆； 妈妈是一身咖啡色的呢子风衣，更添华贵； 萧容鱼是一身粉色的羽绒服，化了点淡妆，精致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卷翘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嘴巴粉润有光泽，还有她那标志性的马尾辫，随着身体晃动左右摇摆，彰显着20岁的活泼和青春。 亲戚们笑着围上来。 “二奶奶，您老人家这是要过寿啊。” “嫂子，你这件风衣款式真好看。” “小鱼儿已经20岁了啊，永远是那么的漂亮。” ······ 接下来，萧宏伟就带着萧容鱼招呼亲戚。 因为有些亲戚来往的少，还有她上学的原因，可能也没见过几面，不过既然人家出席宴席，那就必须礼貌的称呼一下。 小鱼儿嘴皮子利索，声音甜美，再加上家庭又好，很多长辈还想给红包的，吕玉清赶紧拦下来，春节都过了一个月多了，哪里还能再收红包。 20多岁的同辈哥哥们，他们看到妹妹这么漂亮，还有些忸怩的回应。 招呼没打完，萧容鱼屁股后面已经跟着一大帮小屁孩了，清一色的小学生和幼儿园队伍，他们看到姐姐长得漂亮，全部绕着大腿下面，仰着小脸看着萧容鱼。 酒店经理知道萧局来了，赶紧从大厅里出来打招呼，他特意掏出建邺九五至尊，恭敬又热络的说道：“萧局，今天人也不少啊。” “嗯。” 萧宏伟忙的有些头晕，他长话短说的问道：“全部都安排好了吧。” “好了。” 酒店经理拍着胸口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 萧宏伟放下心，主动和酒店经理握了握手：“那就交给你们了。” “对了。” 老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这是给司仪的，你帮我转达一下。” 酒店经理拿着红包，心里很纳闷：不是你们请的司仪吗，又不是酒店请的，怎么让我转达啊？ 不过萧宏伟没时间解释，因为10点半左右，他和吕玉清的同事过来了。 这些可都是“大人物”了，至少在港城算大人物了。 各种局长主任的头衔满天飞，现在八项规定还没出来，领导子女还是可以办生日宴会的，老萧赶紧抛下亲戚，带着萧容鱼和这一帮叔叔伯伯阿姨打招呼。 亲戚们也不会觉得被冷落，反而有些羡慕，因为一个人混的怎么样，从交往的朋友就能看得出来。 老陈和梁美娟也过来了，他们单位离得近，两人约好步行走过来的。 “你们怎么才出现呀？” 萧宏伟匆匆忙忙的说道：“我讲的嗓子都哑了。” “陈叔，梁姨。” 小鱼儿也跟着过来打招呼。 “闺女~” 梁美娟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抱住萧容鱼，小鱼儿也很听话的把头依靠在梁美娟肩膀上。 她们都晓得陈汉升要缺席这场宴会。 可萧宏伟不知道啊，他还向后面瞅了瞅：“汉升呢，这小子又跑哪里玩去了？” “他，他······” 梁美娟呐呐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在萧宏伟也只是顺口问了一句，他绝对不相信陈汉升会在今天缺席的，转头对陈兆军说道：“老陈，我要去照顾亲戚，你帮我安抚一下单位的同事，小鱼儿你跟着爸爸，这边还有一些长辈需要认识。” 萧宏伟带着闺女离开后，梁美娟看着丈夫：“怎么办啊，狗东西现在还不接电话，要不咱们放下礼金回去吧······” “胡说什么呢？” 陈兆军直接打断妻子的话：“儿子跑了，爹妈还能再跟着跑？” 老陈掏出自己的应酬烟，开始帮着萧宏伟招呼客人。 如果说陈汉升的交际应酬的本事从哪里学的，一半是独立性格带来的，一半是老陈这边耳濡目染的。 只见陈兆军不动声色的“打入内部”，他遇到体制内的客人就先介绍身份，然后谈一些港城官场的小趣闻；偶尔遇到萧宏伟的农村亲戚，他就谈谈今年的收成；遇到那些比较有钱的亲戚，老陈就和他们谈谈市场经济体制的变化。 老陈练字多年，涵养和气度很好，再加上单位不错，招呼起来大家都给几分面子。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站到11点，酒店经理说差不多了，宴会12点正式开始，萧宏伟才吆喝大家进入正厅。 “闺女快点，今天你是主角。” 老萧看到小鱼儿站在门口，眼光一直注视着南方。 “知道了。” 萧容鱼默默应了一声，视线里没有红色的夏利，只有一辆灰色的大巴缓缓驶进。 这辆大巴车很不起眼，只是挂着“苏a”的建邺牌照。 车厢里，讨论的内容全部是大学生的生活。 “我们这学期换宿舍，新宿舍住的我一直失眠啊，没想到在港城反而睡得很舒服。” “没想到一转眼就大二了，时间过的真快。” “小萌，去年12月份的四级考试你多少分啊？” ······ 有个皮肤黝黑的男生也问着身边的同伴：“你四级多少分？” “100多分吧。” 有个声音嬉笑着答道：“总之大家都是三位数，其实差距没那么大。” “100多分的四级和500多分的四级能一样吗？” 黑皮肤的男生不满的说道：“我听力题答的不好，好在四级勉强过了。” “牛逼，英语听力我戴耳机也得不了几分，还不如靠感觉蒙的准。” 这个四级考了100多分的男生站起来，他居然穿着正式的西装皮鞋，瞅了瞅窗外说道：“已经到酒店了，大家注意啊，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 （老柳想写的真实又细致，可是又担心你们说水，其实2700多字一点没水啊；最近许多“见习”读者一直挑三拣四的，不晓得陈渣男的评论区，只有带粉丝值的读者才能留言的吗？！！！） 386、我的白月光，生日快乐！ <!--go--> 酒店大厅的装饰金碧辉煌，经理看来把最豪华的一个宴厅让给萧宏伟了，当然这种豪华也很有年代感，就连厕所的门把手都染了一层金黄色，浓浓的暴发户味道。 “乡村非主流，开始登上舞台了啊。” 穿着西装的司仪叹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五年，各种装逼人物如过眼云烟般的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深深影响着这一代年轻人。 “很快到你上场了。” 酒店服务员走过来提醒一声。 年轻司仪比了个“ok”的手势，其实他一直听着前面的动静。 大厅里非常热闹，满满的坐着几十桌，过道上都是小朋友，手里拿着气球在嘻嘻哈哈的玩耍。 萧宏伟虽然计划只是亲戚朋友摆几桌，不过他的身份在这里，很多人即使没有接到请柬，他们也能找到理由塞点份子钱。 “一会你要上去说两句，还记得吧？” 吕玉清提醒丈夫，宴厅有个舞台，看着还挺大的，布满了气球和彩灯。 萧宏伟点点头，他也想起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上去呢，大家没动筷子之前，还是吃第一口的时候？” 吕玉清指了指幕布后面：“不是有司仪嘛，到时听专业人士的呗。”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大厅里的音箱突然“嗡嗡”响了一下，萧宏伟看了看时间，11点58分，这司仪还挺准时的。 “雷迪斯and乡亲们，大家中午好，欢迎来到东方大酒店参加萧容鱼小姐的生日宴会。” 司仪手里拿着话筒，穿着正式的西装，一边说话一边从幕后走向前台。 “我是本场宴席的司仪陈汉升。” 他正笑眯眯的介绍自己：“本人目前在建邺读大二，兼职送快递，偶尔修电子产品，还接一些婚庆项目的主持工作，港城父老乡亲的红白喜事可以联系我，可以优惠八折······” “这小子，净整些花里胡哨的，我就说哪里来的司仪嘛。” 萧宏伟无奈的摇摇头。 老萧再扭头看看闺女，只见小鱼儿发现是陈汉升以后，“唰”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漂亮的眼睛直愣愣看着舞台，嘴巴微微张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哎~” 萧宏伟和吕玉清互相对视，大概都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 偏偏，自家闺女就吃这一套啊！ 他俩以为这是陈汉升在搞怪，还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有些不能理解小鱼儿表现出来的惊讶。 陈兆军和梁美娟那边也反应过来了，老陈闷闷的抽烟：“你儿子憋了半天，原来等着给萧容鱼一个惊喜呢。”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 梁美娟那颗悬着的心逐渐放进肚子里，回来了就好，不然心里感觉很亏欠小鱼儿啊。 “小混蛋穿西装还挺帅的，而且还不怯场。” 梁美娟看着陈汉升，心情放松之下，居然也能跟着司仪的节奏互动起来了。 “各位朋友，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 陈汉升举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交错在一起：“这个动作叫比心，遇到喜欢的人，你们就这样对他们比个心。” “来，全场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弟弟妹妹，我和你们比个心。” 陈汉升冲着下面喊道：“你们也举起右手，和我比个心好不好？” 酒店服务员放着蔡依林的《看我72变》，无意中还挺应景的，不过陈汉升这样说了以后，只有小朋友笑哈哈的举起右手，大人们只是笑着观看。 陈司仪不乐意了，走到前排萧奶奶面前，他蹲下身子说道：“奶奶，我教你比心。” 这一桌都是老人家，萧奶奶看到陈汉升也很高兴，皱纹里都是开心。 陈汉升握住萧奶奶右手，将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缓缓举起来说道：“奶奶给你们比心了，大家回应一下，好吗？” 老人家这一带动，大人们也不好意思端着架子，再说这的确挺有意思的，纷纷举起右手比心。 梁美娟响应的更热烈，还对身边丈夫说道：“快点老陈，你也给我比个心，证明你是爱我的。” “老夫老妻了，你也学小孩那一套。” 陈兆军吭哧吭哧的拒绝。 “哎呀你快点嘛。” 梁美娟不答应，强行要老陈秀一波恩爱，陈兆军没办法，只能伸出手指比划一下。 没想到梁美娟还不放过他：“你错啦，你比划的是7，不是比心，儿子说了比心是两个手指头，因为这中间的缺口好像一个爱心。” 司仪或者主持就是要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不然气氛怎么搞起来。 就在整个宴会厅的客人都在比心的时候，陈汉升转向小鱼儿，两人目光汇聚在一起，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今天过生日那位美女，我也你给比个心。” 大家抬起头都等着陈汉升竖起右手呢，结果他居然把话筒放在脚下，两只手挽在头上，比了一个超级大的爱心。 “生日快乐，我六年的白月光！” 这句话陈汉升虽然说出来了，但是宴会厅里过于嘈杂，鼓掌声，吹哨声，吵闹声实在太多了，萧容鱼只看到口型，但是没有听到内容。 不过，这已经够了，至少对小鱼儿这样的女孩已经足够。 “陈猪······” 小鱼儿的情绪就好像洪水一样破堤而出，眼睛一眨就是一行眼泪，止不住呀根本止不住。 她觉得要做点什么，至少要拥抱一下吧，脚步刚想迈动，好在吕玉清拦住了：“矜持一点啊，闺女，不能比个心就被骗跑了呀。” 萧宏伟听得好笑，心想搞完怪，比完心，下面应该是我上去说话了吧。 没想到陈汉升捡起话筒，拍了拍网状的金属膜片，大厅里都是“呼呼”作响的声音。 “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惊喜。” 陈汉升咳嗽一下嗓子。 “还有惊喜？” 小鱼儿期待的看着这个让自己又哭又笑的男生。 “老萧，你要不要提醒一下汉升，已经12点了。” 吕玉清觉得要不要上菜什么的。 “不好！我要看惊喜！” 小鱼儿扭头干脆的说道。 萧宏伟笑了笑：“我们听闺女的。” 舞台上，陈汉升把脚下的气球往旁边踢了踢，空出一大片地方。 这时，他大概要展示惊喜了，举起话筒大声喊道：“来吧，小宝贝们，上台亮个相吧！” 只听“哗啦”一声，前面后面同时涌上来两批人。 后面那批小鱼儿熟悉啊，谢婉秋、刘小萌，王梓博、潘颖、高嘉良等等好几个在建邺读书的高中同学，同时还有边诗诗等好几个大学室友。 前面那批居然是一直在过道上玩耍的小屁孩，他们一听“小宝贝们，上台亮个相吧”，心里琢磨“我可不就是小宝贝嘛”，于是一窝蜂全部跑上去了。 “卧槽！” 陈汉升一脸懵逼，心想你们这帮小萝卜头上来做什么，老子没叫你们啊。 “下去下去，我没叫你们。” “不许上来，这是哥哥姐姐们的地方。” “哎呀，谁踢我！” ······ 陈汉升本来想伸手拦住这帮小鬼的，结果不知道被踢了一下，只能无奈的放行了。 这一瞬间，舞台上全部站满了人。 大学生们脸上都很兴奋，还有一种“恶作剧”完成的欣喜。 他们有些家长也坐在下面，父母都以为自己孩子还在外地上学呢。 小鱼儿再也忍不住了，“蹬蹬蹬”的跑上去：“你们怎么都来了呀，诗诗你不是说要考试没空吗？” “嘿嘿，我们昨晚就到啦，打电话的时候刚到港城。” 边诗诗露出调皮的表情：“不过这可不能怪我，某人说要给你一个惊喜，那我只能配合喽，而且这位主可有钱了，为了这个惊喜还专门包了一辆大巴。” “还包吃包住！” 高中女同学谢婉秋补上一句：“为了这个惊喜不被泄露，他还不让我们回家住呢。” “小陈······” 萧容鱼“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伸手拉住陈汉升的袖子，轻轻摇摆。 昨天的伤心，谁还记得呢。 “可以了啊，捏捏袖子这是底线了，不可以再亲近。” 陈汉升看着老萧：“你爸就给了200块钱酬劳，这点钱我真的只能卖艺。” 他话筒也没有闭麦，整个大厅都听到了，老萧同志瞬间涨红了脸。 陈兆军挠挠头：“要不现在放下礼金，咱们回去吧。” 梁美娟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儿子来了，爹妈自然得留在这里。” “扑哧。” 梨花带雨的小鱼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依然很漂亮。 高嘉良看的酸溜溜的，最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小鱼儿，陈汉升这个惊喜很够分量，不过咱们高中同学合伙给你定制一条横幅，上面的内容就是代表大家的心里话，梓博你快拿出来。” 王梓博把手里的横幅拉开，在舞台上慢慢展示出来。 “祝小鱼儿20岁生日快乐，你永远是港城一中的公主！” “谢谢大家。” 萧容鱼妆都哭化了。 “别谢我们，谢小陈吧。” 王梓博笑着说道：“他为了劝大家回来，费了很多功夫。” “我知道。” 小鱼儿泪眼婆娑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撇撇嘴，心想“就这？” 我还没发力，你就倒下了？ 好在吕玉清这时走上台，一边道谢一边搂着小鱼儿下台，她担心小鱼儿太过感动了。 等到同学也介绍完毕，萧宏伟心想终于轮到我了吧。 哪知道陈汉升居然又拿出一个电吉他：“最后一个惊喜是我带来的热歌独唱，李圣杰的《痴心绝对》，说真的为了练好这首歌，我每天晚上2点多独自在宿舍阳台拨动琴弦，手指都磨掉皮了。” 梁美娟听了有点心疼：“臭小子，他也只有为了漂亮姑娘才肯这么用心。” 陈兆军有些怀疑，虽然吉他入门比较简单，但是自家懒儿子真的能学？ 不过，陈汉升用实力打破了质疑。 想用一杯latte把你灌醉； 好让你能多爱我一点； 暗恋的滋味你不懂这种感觉； 早有人陪的你永远不会； ······ 第一个节拍出来以后，下面就传出了“哇”的惊呼，因为实在太好听了，甚至有几分原唱的味道。 陈汉升看到大家的反应后，心中有些得意，潇洒的转了一圈身子，这就有点伍佰的味道了。 尤其还有几个小朋友也在舞台上，就好像伴舞一样热闹。 “汉升为了你啊，真是做了不少。” 萧宏伟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嗯！” 小鱼儿重重的点头，现在陈汉升不管提什么要求，她肯定都会答应的。 吕玉清也颇为赞同：“以前没发现汉升唱歌这么好听，感觉都媲美原唱······” 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了，原来舞台上有个调皮的男孩，捡气球时候看到舞台上的插座，居然“啪”的一下把电吉他插头给拔掉了。 台下的观众都以为发生“舞台事故”了，连连招手让陈汉升暂停一下，否则就没有配音了。 可是······ 明知道让你离开； 他的世界不可能会； 我还傻傻等到； 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 大家蓦然发现，电吉他的线都被拔了，伴奏怎么还能出来呢。 尤其现在到了高潮，陈汉升手指更是拨动如飞，他看到观众招手还以为是自己弹唱的好，人家给予的鼓励呢，摇晃的更厉害。 “老陈，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梁美娟呆呆的问道。 “放下礼金，咱们先回家吧。” 陈兆军沉声说道。 “我看可以，丢不起这个脸呀！” 梁美娟突然捂住脸，她刚才还得意的和旁边人介绍这是自己儿子，结果陈汉升倒好，反手就来个假唱。 倒是他的一贯风格。 ······ 直到那一天你会发现； 真正爱你的人独自守着伤悲； 一首《痴心绝对》唱完，陈汉升发现台下的大爷大妈都有些愣住了，心想莫不是我对口型太像了，把大家感动到了。 “可是，我妈捂着脸做什么啊？” 陈汉升心里嘀咕，看到小鱼儿扑在吕玉清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这铁定是被笑的。 “她不是应该很感动吗？” 陈汉升更奇怪了，死党王梓博一直在指着自己身后。 “这什么意思？” 陈汉升一转头，全部明白了。 一个没自己大腿高的小屁孩，手里拿着电吉他的插头，正冲着自己傻笑。 “尼玛，你没事拔老子装逼道具做什么啊！！！” ······ （真正的大章，求票求票，希望看盗版的支持一下老柳的心血，全订也就20多块钱，把你们的意见留在评论区，难道不香吗？）<!--over--> 387、养了二十年的姑娘啊，从此长大了！ 陈汉升假唱被发现以后，老萧三两步走上台，接过话筒说起自己对女儿二十岁生日的感受。 一是缓解陈汉升的尴尬，二是担心他又搞什么幺蛾子，自己的发言又被耽误。 “二十年前，你呱呱落地，爸爸看着你挥动着小小的手臂，当时就想这就是我女儿啊，我要用一辈子守护和疼爱的女儿······” 老萧讲的很动情，因为这些全是他的真情实感，就好像高中写作文，语文老师经常让我们写真实发生的事，这样才能让阅卷老师有代入感。 所以老萧这一开口，宴厅里很多为人父母的亲戚朋友全部沉浸其中。 梁美娟也很触动，和丈夫说道：“汉升小时候也很可爱啊，我下班时他就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大声喊‘妈妈回来了’，我忙了一天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陈兆军白了老婆一眼：“他这样叫的时候，基本都是闯祸了，担心挨打才装乖的，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 梁美娟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打了一下老陈：“能不能别这么直白的提醒，让我保留一点美好的印象。” 老陈无奈的摇摇头，舞台上萧宏伟越讲越深入，引得小鱼儿泪水涟涟。 她不知道真正的公主是怎么生活的，但是在生命的前二十年里，父母的确把自己捧在手心一样疼爱。 “希望以后的岁月里，你能对我好一点。” 小鱼儿把目光转向某个人，他是本场宴会的司仪，就算假唱假弹被戳穿也不能离开舞台，不时醒目的递上纸巾，因为老萧讲的有些哽咽。 “萧叔，差不多可以了啊。” 陈汉升关掉麦克风，悄摸的提醒道：“别整的好像小鱼儿要嫁人一样，留点念想等她结婚时候再说呗，你看都12点半了，大家总要吃饭的嘛。” 萧宏伟一肚子感情没抒发完，浪费时间最多的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假装无辜的司仪，老萧不和晚辈计较，只是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有些话，其实我也是讲给你听的。” 等到萧宏伟下去后，陈汉升才默默一摊手：“讲给我做什么，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好在所有程序终于走完，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至于效果怎么样，看看萧容鱼眼里的深情就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陈汉升坐到梁美娟身边，舔着脸打招呼：“妈~” “哟，这不是陈司仪嘛。” 梁美娟冷笑一声：“怎么来到我们这一桌了。” 陈汉升“嘿嘿”一笑，又冲着老陈叫道：“爸~” “嗯，先吃饭。” 陈兆军像以前一样，表情淡淡的，不过先把自己干净的碗筷递给陈汉升。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夹菜，妻子在旁边习惯性的数落，老陈眼里也有一丝平静的满足。 “妈。” 陈汉升吃着吃着突然想起一个事：“你让我在建邺看的夏普液晶电视，这事我给忘了。” “不奇怪，你不是带着一号女嘉宾走亲戚，就是给二号女嘉宾过生日，爹妈哪有漂亮小姑娘重要。” 梁美娟讽刺儿子毫不留情。 陈兆军有些奇怪：“看液晶电视做什么，家里不是有彩电吗？” “我妈关心你眼睛呗。”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她当时原话是这样说的，一下班只知道抱着电视，眼睛瞎了还得我伺候，给你爸看看液晶电视吧，单位毛姐说那种材料对眼膜损害小，不过港城买不到，你在建邺帮着看看。” “我前阵子一直觉得有件生活上的重要事情忘记了，不过还好，我已经让秘书去买了。” 陈汉升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他都有秘书了。 不过，老陈和梁美娟只是自顾自的讨论液晶电视。 “听说现在液晶电视1万多块吧，实在太贵了。” 陈兆军皱着眉头说道。 梁美娟撇撇嘴：“没事，你儿子有钱，他能花10万块钱给女孩子买车，孝敬自己老子一台电视怎么了？” 陈兆军点点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梁美娟冷哼一声：“以后千万别节省，不然太亏了。” ······ 陈汉升就这样看着父母闲聊，还以为他们没听清楚，又强调似的说道：“那个秘书还是不错的，可以说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机灵、忠心、还敢直言······” “你们有没有在听啊！” 陈汉升忍不住抱怨，因为父母根本不甩自己。 梁美娟这时才看着陈汉升：“没听到呢，你刚才说什么了？” “算了，你们就是故意的。” 陈汉升把碗筷一丢，郁闷的离开座位，在爹妈面前想炫耀一下都不行。 “听到没，咱儿子有秘书了。” 直到这时，梁美娟才抵了抵老陈的胳膊。 “以后就要这样。” 陈兆军很满意刚才的效果：“他本来就不守规矩，性格还有些桀骜。如果混得好，我们在家里就要压一压他的脾气，不能让他一直骄傲；他哪天生意失败了，我们就要鼓励他，让他有重新再来的勇气和力量。” 梁美娟抬起头，儿子嘴里含着烟，正和刚才上台的同学嬉皮笑脸的说话，微微颔首：“我听你的。” ······ 王梓博边诗诗他们单独坐一个桌，陈汉升走过来开了两句玩笑，又来到萧宏伟一家那桌。 萧容鱼的目光一直没怎么离开陈汉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容易生气但是也特别的好哄，陈汉升今天做的事，包括假唱都足够小鱼儿记住一辈子了。 “汉升，这么快吃好啦？” 吕玉清问道。 “嗯。” 陈汉升冲着萧容鱼眨眨眼，笑着说道：“我来商量下，这些同学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 萧容鱼愣了一下：“我明天就回学校了，不是一起回去吗？” “一起回去也可以，不过难免会欠下人情。” 陈汉升解释道：“比如你回东大以后，再面对你的室友，只要想到她们曾经几百公里来港城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心里会不会充满感激？” 小鱼儿想了想，很老实的说道：“会的。” 萧宏伟刚喝完酒，他也红着脸凑过头来听听。 “这就是了。” 陈汉升说道：“与其欠下这个人情，以后做事都不利索，不如趁早还了，我下午准备请他们去花果山玩一圈，门票费用我包了，晚上再请他们撸个串唱个歌，总之就是把钱花出去让他们看到，最后大家开心，也互相不亏欠。” “汉升说的有道理。” 老萧在官场里混这么久，马上就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了，他知道陈汉升是为自家闺女打算。 “这个钱应该我们给啊。” 吕玉清客气了一句。 陈汉升笑了笑，没有说话。 萧宏伟瞪了老婆一眼：“那就辛苦汉升了。” “可是，我下午离不开啊。” 小鱼儿左右看了看：“还有亲戚在呢。” “不用你去。” 陈汉升站起来：“你安心在家陪亲戚，交给我就好了。” “小陈······” 小鱼儿伸手拉住陈汉升的西服下摆，仰着头看着他，眼里全是依赖。 陈汉升笑眯眯的拍了拍她头顶，一甩身离开了。 “养了二十岁的姑娘啊，从此长大了！” 老萧感叹一声，“滋滋”的抿了两口酒，心里什么感受只有自己最清楚。 ······ 388、有背景就是为所欲为 18号的下午，陈汉升带着一帮年轻的大学生游玩了花果山，登了玉女峰。 花果山就是《西游记》中孙大圣的老家，边诗诗她们以前没来过，本来是怀着激动的心情来瞻仰“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不过结局却大失所望。 整座山只有几个猴子石像，水帘洞还是人工的自来水，王梓博歉意的挠挠头：“我们这边有句民间俗语，来到港城，不去花果山是个遗憾；来到港城，去了花果山更他妈遗憾。” 这句话逗得港城的学生集体吐槽，总之是自己的家乡，简直是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好在晚上陈汉升又请大家在市中心的烧烤店撸串，港城是海滨城市，皮皮虾生蚝这一类的海鲜比较便宜。 大家围着冒烟的炉火，吃着“滋滋”流油的羊肉串，喝着冰爽的啤酒，畅谈学校里的各种囧事，还互相加了QQ号，本该上课的日子结果来港城旅游了，心里都有一种偷来的快乐，彼此相处的也越发融洽。 所以说，大学既是个小社会，也是个象牙塔，勾心斗角虽然也有，不过总体而言还是单纯的。 尤其这里男女都有，陈汉升总觉得有一些暧昧在滋生。 晚上10点多去KTV的时候，大家兴致仍然很高，也没有遇到所谓的“恶霸欺凌”，港城这地方宰客现象还是有的，不过陈汉升王梓博一口当地方言，谁脑袋发昏才去宰这些人。 11点的时候萧容鱼也过来了，眼角有着疲惫，大概下午应付亲戚长辈们颇为苦恼，不过精神很好，尤其看到这些熟悉的同学和陈汉升。 不过还没等大家掌声欢迎，吕玉清也跟着进来了，陈汉升他们的动作都停滞了一下。 “各位小朋友，欢不欢迎我呀？” 吕玉清笑吟吟的坐在沙发上。 朋友的家长来了，年轻人多少有点拘束，纵然她也拿起话筒唱歌，极力想和年轻人打成一片。 凭心而论，吕玉清的嗓音还是不错的，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圆润动听，想当年她也是配得上“港城吴彦祖”的女同志啊。 不过家长到底是家长，他们只会用自己的思维和方式来接触年轻人，关键还天真的以为做的很好。 就好像吕玉清，她觉得唱一首歌就能拉近距离，和女儿的同学打成一片。 可是不经意的一些细微动作，让让这种生疏感一直存在。 比如吕玉清刚进了KTV包厢，“吧嗒”一声就把灯光全打开了。 原来陈汉升他们开的是激光灯，红色蓝色黄色环绕很有氛围，结果吕玉清把灯光全部打开，大家连对方鼻毛青春痘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暧昧就如同泡沫一般破裂了。 不仅如此，吕玉清看到桌上的一罐罐啤酒，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孩子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于是她招来服务员，很大方的给了300块钱让他下去买牛奶和酸奶。 陈汉升觉得脑壳疼，悄悄对萧容鱼说道：“你妈为什么要过来啊，哪有嗨歌喝奶的啊，这玩意喝多了去厕所呕吐，别人吐了一肚子酒，我吐了一肚子奶，还要不要脸了啊？” “你脸皮本来就厚。” 小鱼儿先是发笑，笑完又开始发愁：“还不是怪你。” “啥，这口锅也能甩到我头上？” 陈汉升大呼冤枉。 小鱼儿红着脸不吱声，其实还真的因为陈汉升。 所谓知女莫若母，小鱼儿的性格特点，吕玉清是心知肚明，今天陈汉升来这一出，她是真担心自家闺女感动后就投怀送抱了。 陈汉升好不好？ 真的好！ 缺点就是学历一般，但是他优点更多啊，比如遇到事情拎得清、年纪轻轻就开始创业、家里也是知根知底的、对自家闺女也很舍得······ 吕玉清眼皮子高是真的，不过陈汉升距离那条标准是越来越近了。 不过就算再好，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萧容鱼在吕玉清心里还是个小孩，陈汉升也不遑多让，两个孩子做事没轻没重的，万一真的出点意外，大学还要不要上了？ 陈汉升不知道这些情况，不过吕玉清一来，什么气氛都没了，他只能让大家每人拿盒牛奶，喝完散掉。 第二天中午，大巴车司机准备回建邺，陈汉升让萧容鱼跟车，他自己要在港城留几天。 “火箭101在扬州的市场拿下了，趁着给你过生日正好转战港城，下午市场团队就过来了。”陈汉升解释道。 “这样啊？” 小鱼儿盘算一下：“那你们要待几天？” 如果时间不是很久的话，她还想等着一起的。 陈汉升摆摆手：“港城的市场拿下，还有其他城市，我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电话联系吧。” “好吧。” 萧容鱼有些委屈，她现在正是腻着陈汉升的时候，不过也知道不能打扰火箭101的布局节奏，只能依依不舍的登上大巴回建邺了。 下午孔静带着团队过来，陈汉升也跟着一起去见了深通快递在港城的加盟商。 加盟商叫刘震，大概40岁左右，3月份的苏北早晚还在10度以下，刘震只是穿着短袖和薄外套，展示彪悍的身材。 饭桌上他听说陈汉升就是港城人，高中还是港城一中的学生，别提多照顾了。 “汉升，你这一声震哥叫出来了，面子我必须得捧着！” 刘震举起白酒说道：“不然传出去，大家伙说震哥不照顾老乡，不照顾小老弟，港城一共就几所学校，最牛逼的就是淮海工学院了，总之这个市场我帮你拿下了。” 陈汉升客气的碰杯，不过孔静和张明蓉只是端着茶水，这让刘震旁边的小弟很不乐意。 “震哥都喝白酒，你为啥喝水，瞧不起人是不是？” 孔静愣了一下，自打她开始加入火箭101，应酬就大大减少了，偶尔和大学领导喝两杯无伤大雅，不过很少有这种灌酒的行为了。 陈汉升心里清楚，刘震以前就是个精神小伙，年纪大了拿下快递市场，不愁吃不愁喝的也不错，只是有些习惯还改不掉，他觉得免费帮老乡拿下港城的市场，一杯酒不算过分吧。 所以旁边小弟咋咋呼呼的时候，刘震沉着脸没说话。 “震哥，孔经理真的不能喝。” 这种时候，陈汉升绝对站在孔静这边，不过他也不想落了刘震的面子，主动说道：“这样吧，我连喝两杯，震哥觉得怎么样？” “行吧，小老弟都开口了。” 刘震勉强端起酒杯：“全看汉升的面子，不过做生意哪有不喝酒的啊，喝完去按个脚？” “今晚，今晚是真的没空。” 陈汉升有些为难：“一个同学的父亲喊我喝茶，大概是想打听一下火箭101的发展，明天我请震哥怎么样？” 刘震更加不开心了，心想我都打算免费帮你开拓市场了，不喝酒就算了，按个脚都不得行？ 局面眼看着有点僵化，必须从外部注入新的力量来打破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果断开始摇人：“萧叔，晚饭吃了没，过来喝杯茶可以不，带你认识一个朋友。” 老萧今晚打算和陈汉升闲聊的，陈汉升又是雪佛兰又是生日惊喜什么的，自家女儿欠了很多人情。 小鱼儿不当一回事，可是做父母的不能假装不知道。 突然接到这个电话，萧宏伟心里一琢磨，寻思着陈汉升惹到事了？ 来到包厢后，萧宏伟果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陈汉升假装没事一样介绍：“这是深通快递的港城加盟商刘震经理。” “哦。” 老萧点点头打个招呼，一点都不热情。 不过刘震眼睛有些发直，先恭敬的倒了一杯热茶给萧宏伟，然后把外套穿起来，遮挡住胳膊上的纹身，嘴里还自言自语：“这小天气，怎么突然凉嗖嗖的。” ······ 389、老陈家的“大魔王” 陈汉升作弊摇人，还把萧宏伟给摇来了，精神小伙刘震马上就不装逼了，认认真真谈生意，客客气气聊发展，为港城的经济腾飞建言献策，争当21世纪和谐港城人。 吃完饭以后，萧宏伟和陈汉升回苍梧绿园喝茶，张明蓉和孔静回酒店。 张明蓉年纪小，尤其她现在和孔静越来越熟悉了，有些话也不用藏在心里，惊讶的说道：“想不到陈哥在港城这么大势力呢，随便叫个中年大叔过来，一下子就把刘总他们压服了。” 孔静笑了笑：“我和陈总很早就认识了，对他的个性和成熟印象很深刻，深通快递的常小平经理还分析陈总家庭条件应该不差，他的兼职和一般勤工俭学不同，格局肯定要更大。” “时至今日再回首，果然没错，火箭101已经要悄然占据三个城市的大学市场了。” 孔静感叹一声，她和陈汉升之间还有更多“秘密”，只是不方便对张明蓉说罢了。 “陈总成熟吗？” 张明蓉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不到啊，还不是一样和王哥刘哥他们开玩笑，甚至争论哪个学校的姑娘质量更高。” “叮铃铃~” 两人正说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来了，陈汉升打过来的。 “静姐，明天中午你和明蓉来我家里吃饭吧，大家都不是外人。” “好啊，那谢谢叔叔阿姨了。” 孔静答应下来，心想这就是陈汉升成熟的地方，他知道如何从小的细节来增加亲密感。 至于张明蓉感觉不到，因为她的地位和能力，还不值得陈汉升太用心的对待。 ······ 陈汉升那边挂了电话，主动对萧宏伟解释道：“刚刚饭桌上的孔静，火箭101开疆拓土的关键人物，她来港城不能一直住酒店吃饭店的，一定要像朋友那样对待，所以明天喊她回家吃饭，让我妈请假露一手，展示我的诚意。” 果然，陈汉升根本就没提到张明蓉，这要让一心获得“陈哥”认同的小张妹妹知道了，估计要哭死在被窝里。 老萧“嗯”了一声，陈汉升很会来事，个性也突出，而且能说会道的，这样的男生在大学里很受女生欢迎吧。 那小鱼儿怎么办？ 陈汉升可是有前科的，这小子是个闲不住的主。 “萧叔，你瞅我做啥？” 陈汉升看到萧宏伟一直盯着自己，心里还很纳闷。 “瞅你咋的？” 老萧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继续问道：“下一步火箭101准备怎么发展？” “占据港城以后，马上就去彭城和宿迁，由北向南，依次推动最后占据整个苏东省。” 陈汉升笑着说道：“有些城市的大学市场很小，比如港城不到一周就能搞定，彭城大学比较多，估计时间要久一点。” “上次来家里做客的刘泉河副处长还记得不，他在彭城关系网很复杂，你可以找他坐一坐。” 萧宏伟给予一个建议，刘泉河就是刘光阁的父亲，彭工集团的一个副处长。 陈汉升点点头，有关系自然要利用的。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的时候，陈汉升看到吕玉清拿着睡衣走向浴室，马上就站起来告辞：“萧叔，我先回去了。” 其实萧宏伟想留陈汉升过夜的，因为有些话没有说透，不过陈汉升亲近中又带着一丝疏离，其实按照两家现在关系，就算知道女性长辈去洗澡，其实也不用刻意避开的。 不过老萧不知道怎么问出口，陈汉升离开后，他只能一个人在客厅里抽烟。 吕玉清洗完澡，一手拿着浴巾擦头发，一手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有些奇怪的问道：“汉升呢，这橙子就是切给他吃的呢。” “他回家了。” 萧宏伟闷闷的说道：“下次汉升在的时候，你别去洗澡了，年轻人会不好意思的。” “洗澡怎么了？” 吕玉清也很冤枉：“我一个快50岁的老女人，他有什么害羞的，要是这样就别和小鱼儿相处了呗，理由就是接受不了丈母娘洗澡！” ······ 陈汉升回到家，推开防盗门立刻有一股熟悉的气味窜进鼻子里，有点像厨房里飘出来的，又有点像卫生间84消毒液的味道，还有点像客厅里家具电视散发出来的，似乎很难用语言形容出来。 不过，这种类似的味道在小鱼儿家里能闻到，王梓博家里也有，只不过每一户都不太一样，陈汉升现在闻到的，这就是独属自己家里的，整颗心都瞬间安静下来。 客厅的灯还亮着，应该是父母特意留给自己的。 “还晓得回家啊？” 梁美娟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拿着睡衣，一下子扔到陈汉升头上：“赶紧去洗澡睡觉，也不看看几点了。” 睡衣香喷喷的，应该是梁美娟特意洗好晒干净的。 “嘿嘿。”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妈，明天我有两个朋友来家里做客，你上午请个假帮忙做饭呗。” “刚赚到钱就知道指挥亲妈了啊，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梁美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总之就是嘀咕一句就进了卧室，很快门外就传来陈汉升洗澡时唱歌的声音。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狗东西太皮实了。” 梁美娟忍不住笑了一下，陈兆军歪在床上看书，随口问道：“他明天有朋友要过来吗？” “嗯。” 梁美娟点点头。 “这顿饭你要做啊。” 老陈翻动着书页：“他一般很少带朋友回家吃饭的，这不是感情很好，就是意义很特殊。” “我知道，我本来就打算做的。” 其实梁美娟没有拒绝就是答应的意思，不过丈夫这样絮叨，就好像她不懂体谅儿子一样。 梁太后心里不乐意了，“啪嗒”一声关掉了台灯。 卧室瞬间黑漆漆的，只有陈汉升狼嚎般的唱歌声依然在飘荡，不一会儿客厅里还有翻箱倒柜的响动，一准是陈汉升洗完澡肚子饿了，四处在找零食吃。 老陈默默听了一会，无奈的说道：“我正在看书呢，关灯还怎么看？” “出去看！” 梁太后语气凶巴巴：“你儿子正在看电视，爷俩一起看省电！” 陈兆军想了想，陈汉升不是看周星驰的电影，就是看李连杰的动作片，这些自己都不感兴趣的，他只能叹一口气，取下眼镜躺进被窝里。 没过十分钟，大概是嫌外面声音太大了，梁太后生气的骂道：“你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是不是把家当酒店了？” 这句话说完，外面一个屁都不敢放，直接关掉电视回卧室了，真是立竿见影的有效果。 在学校里飞扬跋扈的陈姓大魔王，在家里地位简直就是弱小可怜而无助。 “太可怕了······” 老陈悄咪咪的紧了紧被子，身子也缩了缩，生怕再惹到睡在隔壁，老陈家真正的“大魔王”。 ······ 390、儿子，你配不上萧容鱼（大章包爽求票） 第二天中午，孔静和张明蓉拎着礼物来做客，陈兆军和梁美娟两口子热情的招待，不过他们见惯了萧容鱼，按照五官来说，小鱼儿自然更漂亮。 不过孔静说话得体，气质含蓄，也是有自己独特的成熟魅力。 张明蓉就纯粹一个小丫头，居然还要观察一下陈汉升的卧室。 “你有毛病吧，卧室有什么好看的。” 陈汉升虽然嫌弃，不过还是满足了这个愿望。 张明蓉在“陈哥”的卧室里转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不同。 书柜上摆满了悠悠球、小汽车、小虎队干脆面卡牌这一类玩具，床上胡乱放着几本漫画书，书桌上放着个台灯，看着倒是整齐，不过表面坑坑洼洼刻着很多字。 张明蓉是个好奇宝宝，她弯腰仔细辨认一下，发现不是“傻逼王梓博又欠我4块钱”，就是“体育场的桌球室周五打折”，最搞笑就是右上角居然刻了一个“忍”字，可以想象当年的陈汉升多中二了。 孔静也觉得有趣：“你以前也这么好玩的啊，还刻了‘忍’，学生不应该刻‘早’的吗？” 陈汉升老脸一红：“我又不是鲁迅，刻什么早啊，出去出去都出去，现在谢绝参观。” 鲁迅当年在三味书屋读书时，就在课桌上刻了一个“早”字，还把这个故事写进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后来文章列入初高中语文教材。 总之别的城市不知道，港城这边的课桌是遭殃了。 “早”和“忍”还算正常点的，港城一中多少男生女生都在课桌上写下暗恋对象的名字。 这样的“人生羞耻事件”被发现，张明蓉倒是觉得陈哥更加亲近了。 下面几天就是在港城几个学校里转悠，加盟商刘震现在已经由“社会青年”变成了“社会主义青年”。 “主义”这两个字一加。 嘿！说话都不带吐脏字了的。 两方势力同时发力，没几天就把港城的大学市场安排妥当了。 下面，陈汉升准备去宿迁。 宿迁和港城接壤，方言也有点相似，出了省勉强都能算个老乡，宿迁的大学数量也很有限，捎带手的就能拿下的。 离开港城前，梁美娟悄悄警告儿子：“你早就计划给小鱼儿过生日，又觉得对不起小沈，所以刻意带她去二叔家做客，你再这样一味的寻找平衡，迟早要落水，到时谁能救你？” 陈汉升哂笑一声，怎么救自己？ 骚操作呗！ ······ 拿下宿迁以后，重头戏就是苏北老大哥彭城市了。 彭城的地方大，人口数量也多，大学分布广泛，比如中国矿大、苏东师范、彭城医学院、彭城工学院······差不多十几所学校，陈汉升还把尚冰和高腾飞也调来了。 彭城这边的深通加盟商很爽快，表示尽力支持，但是他们也说了：“时间估计不会很快，除非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 陈汉升表示理解，当晚他就去位于中山南路的百货大楼买了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烟，还把当司仪的那套西服拿去熨烫一下。 “你要走动关系吗？”孔静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也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穿正装的原因：“明天你们忙你们的，我去拜访一个领导，他的官本位思想有点严重，自身也有些架子，不过对于看得上的人或者有价值的人，大概还是会帮的。” 张明蓉很信任陈汉升：“陈哥肯定很有价值吧。” 陈汉升穿上西装打着领结，笑着问道：“你觉得呢？”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主动联系彭工集团的副处长刘泉河，老刘接通电话，知晓陈汉升的身份后，斯条慢理的说道：“汉升啊，你稍等一下不要挂，我处理一点公务。” 接下来，陈汉升就在电话里听着刘副处长训斥下属。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吗？” “文件错了三个字，拿回去重写！” “这份报销驳回，集团条例怎么说的，只有定点酒店才能报销。” ······ 陈汉升等了十分钟，烟都抽掉两根了，老刘才舍得回复：“不好意思啊汉升，工作太忙了。” “刘叔，您这是能者多劳，就好像没有绯闻的明星不叫明星，门清的领导也不叫领导。” 陈汉升笑着说道。 刘泉河还挺矜持：“琐事而已，找我什么事啊？” “上次在萧叔家里见过面，一直对刘叔叔的教诲记忆深刻。” 陈汉升客气的说道：“不知道刘叔有没有空再指导一下？” “哎呀，我最近时间真的比较紧张。” 刘泉河沉吟一下：“那得晚上看看有没有应酬，没有应酬的话才能再谈。” “那行，晚上5点我再电话询问一下，打扰刘叔了。” 陈汉升客气的挂了电话。 “啪。” 刘泉河也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倚在软椅上摇摇晃晃的琢磨。 一般人听说自己晚上有应酬，大概会说“那我等您的信息通知”，不过陈汉升呢，他抢着先说“我下午5点再电话询问一下”。 两种说话方式都很有礼貌，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听起来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刘泉河觉得陈汉升这样更积极。 ······ 陈汉升第一次联系就吃到软钉子，他也没有介意，也更没有去找萧宏伟帮忙，一天的时间，自己还是有这个耐心的，只希望老刘的能耐对得上这个架子。 下午5点，陈汉升很准时的打电话给刘泉河，刘泉河咳嗽一声：“晚上本来有个应酬的，但是不太重要，所以就回家吃饭了，汉升你也过来认认门吧。” 陈汉升心想老刘也太要面子了，萧宏伟的社会身份更牛逼，还不是照样在家吃饭，照样去接闺女放学。 不过呢，要面子也有要面子的好处，只要是装出去的逼，他一般是不会推辞的。 尤其陈汉升本来还以为要去饭店的，不过刘泉河让自己去认门，这里的意义又是不一样。 老刘家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路虎，敲门后是刘光阁打开的，他脸还是那样圆溜溜的。 “光阁，好久不见。” 陈汉升笑着打招呼。 “噢，好久不见。” 刘光阁大概得到父亲的嘱咐，不情不愿的回了一句。 刘泉河正在大厅里喝茶，陈汉升把烟酒放下来，二话不说先道个歉：“不好意思啊，刘叔，为了见我，耽误您应酬了。” 老刘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嗨，这有什么，我要是想在外面吃饭，那天天都有饭局的。” 不过，刘泉河心里那叫一个舒服啊，陈汉升这话说的，见面先欠下一个人情，关键他晚上根本没应酬，就是为了抬高一下“身价”而已。 陈汉升特别的懂事，直接把梯子递过去了，主动当刘泉河为了自己，推掉了饭局。 刘泉河看了一眼刘光阁，意思大概是“学着点，人家就比你大一岁！” 刘光阁眼神晃动几下，本来他都打算回卧室的，现在也跟着坐在茶桌上。 陈汉升没有立刻说出自己意图，他知道老刘父子两都喜欢研究中国官场，于是话题一个劲的往上面拐，气氛很快就火热起来。 直到刘光阁母亲做好了饭菜，三个人还觉得“意犹未尽”。 当然，陈汉升是装的，他宁愿打听一下彭城哪里的按摩店手法好。 吃饭时，陈汉升和老刘父子两碰了几杯，刘光阁母亲不能喝酒，不过这也难不倒陈汉升。 他端起酒杯又和刘光阁碰了一杯：“这杯酒我是敬阿姨的，光阁今年也19岁，肩膀已经能够为母分忧了，这杯酒就请光阁代劳吧。” 刘泉河忍不住“啧啧”的感叹，陈汉升这张小嘴，说话为什么那么舒服呢，既敬了刘光阁母亲的酒，又夸了刘光阁。 别人这是尊重母亲，刘光阁一饮而尽，心里都觉得自己成长了。 直到吃饱喝足再次回到茶桌上，陈汉升才把意图说出来，不过他只说打算在高校里推广火箭101，想请刘叔帮个忙。 具体怎么帮忙，陈汉升没说，这给刘泉河自己定夺。 刘泉河听了，笑眯眯的抿了两口茶：“其实，老萧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即使你不来拜访，我也会帮你的。” “尼玛······” 陈汉升忍不住想吐槽，那你还摆这么大的架子。 “汉升不会生气吧？” 刘泉河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就算萧叔不打招呼，我也一定会过来拜访的！” 陈汉升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哈······” 刘泉河忍不住大笑，陈汉升倒是越看越看有意思。 ······ 拜访了刘泉河以后，陈汉升注意力就回到市场上，不过三天后接到刘光阁的电话，老刘病了。 陈汉升买了营养品和水果登门，发现刘泉河正在家里挂点滴呢，脸上蜡黄一片，卧室里全是浓郁的酒味，散都散不开。 “那天晚上以后，我爸就找了彭城教育系统，还有几个高校的熟人谈火箭101的事情，每天都喝的醉醺醺回家，今天中午喝完后身体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打了点滴。” 刘光阁眼里也有困惑，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帮陈汉升。 “汉升来了啊？” 刘泉河在床上动了一下啊，中气不足，声音无力。 “刘叔。” 陈汉升赶紧走到床边，紧紧握住刘泉河的双手，愧疚的说道：“您干嘛这么拼命，身体最重要啊，真的有点问题了，那我就是罪人了。” “没事。” 老刘勉强笑了一下：“总之呢，彭城的大学市场，刘叔可以不吹牛逼的讲，我帮你拿下来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去接洽吧。” “刘叔······” 陈汉升这次的感动是真的。 “去忙吧，我要休息了。” 老刘缓缓闭上眼睛。 陈汉升呼出一口气，把老刘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还把刘光阁喊到外面：“这是我手机号码，多的就不谈了，总之你到建邺联系我就行了，别的不敢说，足疗按摩绝对让刘小弟满意。” “谁去那些地方啊！” 刘光阁本以为陈汉升要交代什么，结果是这么不正经的话，嘟囔着回了一句。 陈汉升笑了笑，重重拍拍刘光阁肩膀，什么话没说离开了。 ······ 刘光阁郁闷的回到卧室，突然吓了一跳，因为老刘居然从床上坐起来了，脸上虽然很疲惫，但是绝对不像刚才那么虚弱。 “爸？” 刘光阁一肚子疑问。 “汉升走了？” 刘泉河问道。 “走了。” 刘光阁点点头。 “你去把烟拿来。” 刘泉河吩咐一句，等到抽上了烟，老刘这才说道：“你是不是对爸爸的做法很奇怪？” “嗯。” 刘光阁承认了，为什么父亲这样牺牲身体。 “爸爸呢，一辈子喜欢钻营，熟人结识了不少，谁都知道我关系网复杂，但是真正在提拔上能起作用的，其实一个没有。” 说到这里，刘泉河嗤笑一声：“不过推广火箭101这种事情，还是能帮上忙的。” “你萧叔提拔副局长，我赶过去就烧了个冷灶，因为这事已经成定局了。” 刘泉河叹一口气：“所以老萧对我态度不是很热情，而且爸爸再有几年也就退了，现在就想你能出息一点，眼下就是希望帮你积淀人脉。” “陈汉升算吗？” 刘光阁问道。 “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 刘泉河感触的说道：“陈汉升就比你大一岁，但是他和我吹牛的时候，你就跟个晚辈似的端茶倒酒，所以我预计他最多三十岁，或者更年轻，当你还在奋斗的时候，他已经在看不见的云端徘徊了。” “没事多去建邺玩一玩，他不是给你手机号码了。” 原来，刚才老刘全都听到了：“你就去烦他，这个人情陈汉升欠的够大，不会不搭理你的。” 刘光阁不吱声，镜片下的眼神都是不服。 刘泉河叹一口气：“你就是太不接地气了，真应该学学陈汉升混不吝的性格。” “另外。” 老刘也想起来一个事：“老萧家的女儿，叫萧，萧······” “小鱼儿！” 刘光阁抢着说道。 “嗯，萧小鱼儿。” 老刘也不在意叫没叫错，只是提醒道：“她长是真漂亮，而且她背景好，成绩好，但是······！” 刘泉河欲言欲止，一切都在话里了。 刘光阁终于忍不住了：“那陈汉升就能配得上吗？” 刘泉河笑了笑，悠哉的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烟雾：“绰绰有余。” ······ 391、准备回财院装X 陈汉升不知道刘泉河和刘光阁的谈话，否则肯定都要吓一跳，因为他自己都不敢这样说。 刘光阁的直男思维和这种家庭灌输肯定有关，当他们习惯用金钱和地位来标杆自己，并且以此来作为吸引异性条件时，下意识就把女生放在“附属品”的位置上了。 如果再严重一点，大概还会瞧不起女朋友的父母亲人。 陈汉升也有大男子主义，但是不管对沈幼楚家人，还是对萧容鱼家人，他都能够放低身份好好相处，因为女朋友虽然习惯仰望自己，但是并不一定希望年迈的父母也要匍匐低头。 其实男女恋爱时，一般都是很难做到平等的，但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也没什么意义，“舔狗”是一种错误存在，“恋爱巨婴”也是不可取的。 不过，老刘的感情观虽然有问题，但事情办的很漂亮，他都喝的卧床打点滴了，别人怎么会不给面子，再说火箭101本来也是方便大学生的项目。 “咔咔咔”一顿操作，没用多久就拿下彭城的大学市场了。 苏东省一共13个地市，现在已经拿下六个了，尤其还包括建邺和彭城这种枢纽城市，以至于后来的淮阴和盐城就好像爬过高山后的平原一样，基本没费什么功夫就攻克了。 这段时间陈汉升回校时间也很少，整个四月几乎全部飘荡在外面，偶尔回建邺也是匆匆忙忙，最多就是找沈幼楚和萧容鱼吃个饭，第二天就要离开。 当然效果也很明显，在深通加盟商的支持和配合下，苏东省的大学市场逐渐蚕食完毕，而火箭101反馈给这些加盟商的，就是丰厚的收益。 虽然也有漏网之鱼，比如有些学院没有照顾到，但是陈汉升已经让火箭101的全体员工改口，公司已经拿下苏东省的大学市场，只要等一个机会公开宣布了。 张明蓉甚至兴奋的睡不着觉，火箭101壮大也有她的军功章啊。 当陈汉升在最后一个城市南通墨迹的时候，突然接到学校团委打来的电话。 他还以为是于跃平呢，笑哈哈说道：“老于怎么有空关心我呢，知道我买了海门三黄鸡带回去吗？” 电话那端沉默一下，另一个声音说道：“我是团委副书记史政东，国教院的办公室主任，请问是陈汉升同学吗？” 陈汉升稍微有些发愣，他知道于跃平升为团委的书记了，可什么时候来个副书记？ 看来在外“漂泊”的这些日子，学校人事有变动啊。 还有这个国际教育学院，属于财院“该院建校”的产物，专门培养出国人才的地方，陈汉升这学期开学的时候，还摸了一下某个国教院学生的脸蛋。 “史书记，有什么吩咐？” 陈汉升不知道什么事，客客气气的说道。 “B区停车场那辆夏利是你的吧？”史政东问道。 “嗯。” 陈汉升点点头。 史政东清了清嗓子：“事情是这样的，国教院计划五月初开学，B区那边离国教院的宿舍比较近，所以我想把这一块划为国教院停车区，因为我们院很多学生都有车的，所以从整齐的角度考虑，你能不能把车挪走？” “啥？” 陈汉升还以为听错了，心想我那小夏利自从买回来，在那里规规矩矩停了一年多，第一次听到有人要我挪车。 “噢。” 陈汉升应了一声，突然把话筒拉远一点：“喂，史老师，我进隧道了信号不好，一会再说吧。”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就问身边的聂小雨：“学校最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 聂小雨反应很快：“幼楚很好，奶茶店也很好，你不用多担心的。” 大概在她眼里，财院值得陈汉升记挂的只有这个人了。 陈汉升有些无语：“那国教院怎么回事啊？” “噢，你说这个啊。” 聂小雨耸耸肩膀：“最牛逼的一个学院呗，这段时间你都在外面飘着，所以不晓得学校对国教院这帮孙子多偏心，不仅让学生把最好的宿舍腾出来，还划定独立办公楼，老师很多都是外教，听说一开始还想筹建独立食堂呢。” “也不懂学校怎么想的，上个学还分三六九等！” 聂小雨一肚子牢骚，不过她也奇怪：“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国教院再牛逼，他们和你也是两条不同的线啊。” “有个国教院的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给我，让我挪车。” 陈汉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打给了于跃平手机。 “稍等一下。” 于跃平特意走到外面：“刚才史政东说你信号不好，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挂的。” “这人什么来头啊，开口就让我挪车，不知道我是个混子吗？” 陈汉升直言不讳的说道：“要是蔡院长和陆院长的电话，或者我们人文系庞主任的电话，我二话不说照办的，可国教院的老师凭什么指挥我？” 聂小雨听到陈汉升自称是“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张明蓉在旁边偷笑。 于跃平一边安慰陈汉升，一边吐槽道：“所以说，这人就是年轻嘛，学校特意聘来负责国教院筹建工作的琐事，而且为了增加说话力度，还给他当了团委的副书记，可他有个屁的学生工作经验啊！” “这么说，挪车是他自己的意思咯？” 陈汉升问道。 “校领导没有说过，那块停车场本来就是公用的。” 于跃平明确表态。 “我知道了。” 陈汉升按掉了通话键。 没多久，史政东再次打来电话：“陈汉升同学，你什么时候回来挪车呢，请尽快可以吗？” “挪车可以。” 陈汉升满口答应：“那请史老师帮我找个停车点呗。” “还要我帮你找？” 史政东皱着眉头：“财院那么多地方，你可以随便停啊。” “那不行。”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万一再要求被挪车呢，我的面子就不是面子啊，您还有事不，没事我挂了。”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史政东压根没反应过来，自从他加入国教院筹备小组以来，打着“国教院”的名义在财院里几乎没有办不成的事，没想到在一个学生这里碰了钉子。 “老于，这学生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挂我电话！” 史政东冲着于跃平抱怨：“第一次电话还好好的，怎么第二次突然就翻脸了。” 于跃平心说这是财院成立以来，最不讲道理的学生之一，只是最近不在学校而已，你也没工夫了解他的“前尘往事”。 第一次电话因为摸不清你的来头，所以他比较慎重，第二次知道你的底细了，以他的脾气肯定直接翻脸。 “想不到吧，你的底细就是老子透露出去的！” 老于也是闷坏，要是史政东稍微客气点，打电话之前他就会提醒了。 这种事如果没有蔡院长和陆院长的批示，直接找陈汉升肯定没用，应该先和奶茶店那个漂亮的女学生讲道理，她开口陈汉升或许能听进去。 不过史政东仗着“国教院”的资源，根本没把于跃平这个书记放在眼里，更别说一个创业大学生了。 ······ 陈汉升那边拒绝了史政东以后，双手抱胸想了想：“苏东省基本拿下来了，大家先回建邺稍作整顿和休息，享用胜利的果实。” 火箭101的市场团队听了，顿时欢呼雀跃，这一阵子压力的确挺大。 “那你的车·····” 聂小雨根据自己的了解，陈部长是不会挪车的。 果然，陈汉升笑了笑：“动一下方向盘算我输。” “准备一下，我要回学校装逼了。” ······ 392、想搞事？我陪你！ 阔别财院将近两个月的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他终于回来了！ 可惜，没有掀起一点点波澜。 财院的大学生们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算蔡启农院长失踪两个月，他们都不当一回事，只要不影响我考证、学习、恋爱、打游戏就行。 不过呢，陈汉升的熟人圈子还是会议论一两句的。 回来当晚他就请602的全部室友出去吃饭了，第二天陈汉升和沈幼楚出现在食堂教室的时候，认识的同学都会惊讶的问一句：“好久没见呀。” 要不就开个玩笑：“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总之，想知道的人全部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没什么兴趣打听。 陆恭超副院长也收到了消息，一个电话就把陈汉升召唤过去。 “在外面忙了一个多月，有没有好消息分享啊？” 陆恭超笑着问道，他是学者型领导，体型本来比较削瘦，这段时间肚腩居然出来了，看来最近应酬真的不少。 “有啊。” 陈汉升就从火箭101在苏东省的推广说起，还挑了几件有意思的事情讲一讲，最后总结道：“多亏了校领导的扶持和帮助，让我们在短时间之内占领苏东省的大学市场。” 财院的确给了很多帮助，在苏南地区推广时，陆恭超还把一些院校领导的联系方式告诉陈汉升。 “那还不错，双喜临门啊。” 陆恭超递过来一份红头文件，语气带着感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唏嘘：“教育厅的文件终于下来了，咱们财院以后就叫建邺财经大学了。” 陈汉升没有参与这个过程，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不过听说这是财院好几代领导努力的结果，最后终于在蔡启农和陆恭超手上开花了。 “以后，‘陆院长’就是过去时了，我们以后得叫‘陆校长’。” 陈汉升笑着恭维两句，这个时候冷寂下来不太合适。 果然，陆恭超听到“陆校长”这个称呼，微笑着摆摆手，不过眼里也有些满足。 陆恭超不贪财不恋权，倒是对“名”的兴趣颇大，希望做一些留名的事情。 两人正聊天的时候，门口有“咚咚咚”敲门的声音，陈汉升扭头看了一眼发现不认识，不过陆恭超没让自己离开，他就低头看着那份《关于同意建邺财经学院更名为建邺财经大学的批复》。 进门的人性子有些急，也没有认真打量陈汉升，直接和陆恭超汇报：“陆院长，近期工作我想和您说一下结果。” “好，坐下慢慢讲。” 陆恭超严肃中又带着一丝亲和，在师生中比较有人格魅力。 “第一、宿舍已经清退出来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也全部整理完毕，国教院的新生随时可以入住；第二、课表已经排好，正送给教务处审阅；第三、外教老师也安排妥当了······” 陈汉升本来没当一回事，不过听到“国教院”三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也顺便观察一下说话的老师。 他可能还不到30岁，带个眼镜，长相颇为俊秀，只是眼角有些清高，有些恃才傲物的意思。 陈汉升正琢磨这人是谁的时候，突然听到陆恭超说道：“政东啊，你的能力我还是放心的，就是做法有些操之过急了，前一阵子换宿舍引起了不太好的影响，学校本来就有些亏欠，你要想办法做通学生思想，不能一味的执行。” “陆院长，我已经给了三天时间了，学校这边还有换宿舍的补贴，有些学生就是想不通，影响了学校的任务。” 戴眼镜的青年人辩解了一句。 陆恭超也知道这是实际情况，上半年事情太多难免显得急促，他也只能提醒一句：“千万不能负气和学生交流，因为他们还年轻，一定要学会换位思考。” “谢谢陆院长教诲。” 眼镜青年大概也有没听进去，很快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另外还有一件事，关于B区停车场······”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他现在也醒悟了，眼前这人就是史政东。 “刚才忘记介绍了。” 听到陈汉升咳嗽，陆恭超才笑着说道：“这是国教院的史政东老师，这是人文系的陈汉升，财院的创业新星。” “史老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陈汉升笑眯眯的打个招呼。 史政东本来是一脸惊讶，还有点尴尬，他那天挂了电话，气不过找了院学生会的干事想拖走那辆夏利，结果根本没人肯做。 学生会主席姜宇轩还劝了一句：“总之又不影响的，不要把事情闹大。” 史政东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入职的时候陈汉升已经在外面跑市场了，两人没打过照面。 所以，他对陈汉升的印象仅限于财院的创业大学生，好像上过两次电视，据说“遇见”奶茶店的沈幼楚是他女朋友，但是对陈汉升的性格和做事方式一点都不了解。 史政东后来翻翻资料，“何畅辍学事件”也就是去年下半年发生的，还有陈汉升曾经一口气开掉外联部十几个干事副部长的荒唐事，再加上旁敲侧击的打听，陈汉升“不服管教”狂妄形象也逐渐确立起来了。 不过，史政东觉得不能让一个学生得逞，学生不肯干，他就准备请食堂门口便利店的老板帮忙，结果人家捂着刚刚补好的大门牙，狠狠瞪他一眼。 史政东这才感到棘手，今天准备请陆院长帮忙时，点背又碰到真人了。 陈汉升倒是觉得有缘，既然在陆院长这里碰到了，那我一会就把车挪走好了。 不过史政东看着陈汉升浑不在意的神情，他心里那股气又起来了。 “陆院长，B区停车场我想划给国教院的师生使用，因为距离比较方便。” 史政东居然硬是讲出来了。 陆恭超点点头：“停车场我批准了，操作有什么困难吗？” “其他困难都没有。” 史政东看了一眼陈汉升：“就是陈汉升同学的夏利还停在那里，影响美观。” 这次换成陈汉升吃惊了，心想我都主动递过去橄榄枝了，你还故意汇报给陆恭超，这是一定要压着我低头啊。 “哈哈哈。” 陆恭超不知道这两人之前的交锋，完全没当一回事：“那汉升开走就好了嘛，财院那么多空地。” “行啊。”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答应了。 史政东汇报完就离开了，陈汉升又留下和陆恭超商量专访播出时间的问题。 本来那个专访早就剪辑好了，不过财院这边觉得等到“改院建校”的红头文件下来，一起宣贯更能增加影响力。 “既然火箭101占据了全省市场，我们准备让你登上建邺电视台，把你打造成财经大学的一颗新星。” 陆恭超没有隐藏这个计划，陈汉升也是来者不拒，总之也能顺便火箭101。 等到陈汉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史政东还站在走廊。 陈汉升看了他一眼，直接擦身而过。 “陈汉升。” 史政东从背后追上去，一副诚恳的表情：“你是财院的学生干部，希望能理解老师的苦心。” “你当我是傻逼吗？” 陈汉升突然转头：“甩个巴掌现在又来安抚我？” “我······” 史政东噎了一下。 “今天这就是我的车，陆院长才不介意的，换了别的学生过来试试？” 陈汉升奚落的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想解决问题的态度，只想压着学生低头而已。” “那你想怎么样？” 史政东生硬的问道。 陈汉舍不屑的笑笑，“蹬蹬蹬”的下楼了。 看到这个桀骜的背影，史政东心想传言果然不假，不过他也有些不以为然，陈汉升一个学生，压服了就压服了，还能引起什么反弹不成。 尤其等到晚上吃饭时，史政东听说陈汉升把夏利开到食堂门口，直接堵在那里了，还引得一群学生围观。 “也就这点手段了。” 史政东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好像小孩子撒泼一样。 不过下一刻，他手机就响起来了，陆恭超在电话里生气的问道：“你怎么做的事，为什么让陈汉升把车堵在食堂门口？” “什么？” 史政东直接愣住了：“我没有让他堵在食堂啊，我只是让他从B区开走，但是停在哪里根本不知道啊，他······” “行了行了，他说是你让他停在那里的，学生里都传遍了。” 陆恭超很不耐烦的打断：“这点小事怎么处理的一团糟，你赶快和陈汉升联系解决，这种时刻不许出一点点乱子！” ······ 393、许久不见的宿舍茶话会 “对J！” “不要。” “对10！” “不要。” “对5，再不要分可全部跑光了啊。” ······ 晚上9点多，602宿舍的男生又像往常一样在打牌，现在正是四月底，建邺的天气不冷不热，到处是一片盎然的春色，女生们也穿起了薄丝袜，窈窕的走在财院每个角落。 晚上，还经常有流浪野猫在楼下“喵呜”的叫着，肆意撩动这群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他们不靠打牌消磨精力，难道去犯罪吗？ 尤其陈汉升回来后，602就像过年那样热闹，因为他在宿舍时，窜门吹牛逼的同学就多起来了，至少能混两根好烟抽抽。 “老四，你咋把车又移开了，我以为要堵一晚上呢？” 杨世超叼着烟问道。 晚饭时，陈汉升发狠把车堵在食堂门口，在财院里倒是掀起一阵小波澜，至于原因嘛，他放话是国教院主任史政东指使的。 这一听就是胡扯，哪个老师会这么傻逼。 不过前阵子史政东在学校搞得太过分，强行勒令宿舍条件最好的“望晖园”和“博雅园”学生限时搬出，据说是为了给五月份入学的国教院腾位置。 年轻大学生的反抗意识和独立意识都很强，他们觉得自己读个大学还要受这鸟气，心里自然很不爽，也根本不想要那几百块的换宿舍补贴。 可史政东是执行学校领导的政策，大腿很粗，学生怎么扳得过，最终只能忍气吞声的搬出去了。 后来，史政东又给国教院圈了一栋独立教学楼，似乎有点“非国教院学生禁止入内”的意思，这种行径更是惹来骂声一片。 财院的BBS上早就给史政东取了个绰号——有钱人的骨灰走狗，因为他姓“史”，简称“死走狗”。 国教院学费平时一年3万多，出国那两年大概要十几万，没钱家庭是读不起的。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就算私底下抱怨再多，最多只是增加关淑曼的工作量，她是财院BBS的斑竹管理，要把这些涉及人身攻击的帖子全部删掉。 总之在明面上，学生们拿史政东是没什么办法的。 哪里知道陈汉升刚回来第二天，马上就和史政东爆发一场小纠纷，大家这才想起来，学校里还有这位大佬呢。 大多数人自然想看陈汉升和史政东拉开架势单干一场，就算有些看陈汉升不爽的学生，也期待着“狗咬狗”的情况出现，不过陈汉升只是堵了两个小时，后来自己就开走了。 “我也就是恶心他一下。” 陈汉升一边甩着牌，一边笑着解释：“再闹下去，陆院长该说我不懂事了，” 他心里倒是有个谱，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地位，发多大的火适度。 “这样啊。” 宿舍里的同学纷纷叹一口气，就连陈汉升都这样说了，那“死走狗”还得继续嚣张。 “总之和我们人文系没什么关系，望晖园好像都是会计系的学生吧。”陈汉升问道。 郭少强点点头：“望晖园都是男生，全部搬来我们隔壁了，博雅园是女生，搬到临曦园那边了。” “老四，我拿根你的烟。” 正在看武侠小说的戴振友从床上站起来。 “你拿就好了，还非要说一声。” 金洋明正在打大话西游，忍不住讥讽一句：“四哥的烟从来都是随便抽的，他也不会说什么，你每次就想表达和我们不同呗，矫情！” “那我不抽了。” 戴振友马上又翻到床上，盖上被子不搭理其他人。 大学室友就是这样傻吊，真是各式各样的人都有，陈汉升想笑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冲着金洋明骂道：“老六你也是贱，难道不应该打招呼吗？” 金洋明装作没听到，认真打游戏。 打完牌陈汉升肚子有些饿了，正要拿起炉子煮泡面的时候，发现自己柜子上的零食全部被吃光了。 “日，也不懂哪个狗日消灭的这么干净，你们还有吃的不？” 陈汉升无奈的问道。 所有人都摇摇头，陈汉升只能去楼下买吃的。 大学里既有陈汉升这样的创业明星，也有一些小本买***如有些学生就在宿舍里搞一个简易小卖部，搞点方便面火腿肠啤酒饮料的卖一卖，生意居然很不错。 陈汉升付钱的时候，宿舍小卖部的老板还不想收，因为好几次他的货被阿姨缴了，还是陈汉升出面协调的。 看到陈汉升拎着一大袋吃食回来，602除了戴振友以外，其他人马上放下手里的事情去帮忙，这样一会才能挺直腰杆的吃白食。 锅里的泡面冒着热腾腾白雾，佐料的香味四散飘开，还有几根火腿肠在汤汁里翻滚，搅动着每个男生的味觉神经。 “噗嗤，噗嗤。” 陈汉升又开了几罐啤酒，冲着戴振友喊道：“老戴，下来吃东西。” “我不饿，你们吃吧。” 戴振友闷着头说道。 “别你妈装逼了，我只叫一次。”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 戴振友这才掀起被子，穿起拖鞋慢吞吞走过来，他也不和金洋明说话，金洋明也不搭理他，只有陈汉升的话题才能引起所有人响应。 6个人各捧一碗普通的泡面，喝着2.5元钱的雪花啤酒，全部在抱怨大二下学期实在太快了，没想到就这样要大三了。 阳台外面蛙鸣声不断，连偶尔吹进来的风都很温柔。 李圳南忍不住感叹一句：“四哥，宿舍有你真好。” ······ 陈汉升也是在吃面的时候才知道李圳南居然恋爱了，还是金洋明捅出来的。 陈汉升很奇怪：“这事你为啥藏着掖着，一顿饭肯定跑不了的。” “还没正式确定关系。” 李圳南有些不好意思：“担心四哥不同意。” 陈汉升哑然失笑：“我也没这个资格啊，对方是谁？” “罗师妹的室友。” 李圳南尴尬的说道。 陈汉升这下愣住了：“罗璇？” “嗯······” 李圳南忐忑不安的搓搓手：“那个女孩叫苏静，去年的宿舍联谊后，她去F栋101寄快递时再次认识了，接着就慢慢的熟悉，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朋友，我还没表白。” 陈汉升倒是有点印象，那晚罗璇喝醉，当时和自己送她回去的似乎就是苏静，没想到她居然和李圳南有缘。 “我觉得本来苏静是喜欢我的。” 金洋明灌了一口啤酒，忿忿不平的说道：“当时我们喝的还是同一种饮料呢，只是阿南这小子插足其中，最后我不得不痛心把苏师妹让出去。” “老六，怎么哪里都有你。” 郭少强不屑的说道：“可能人家早就忘记你叫什么了。” “四哥。” 李圳南抬起头看着陈汉升，他隐约知道一点罗璇和陈汉升之间的往事，生怕他介意。 “噢，你们谈着好了。” 陈汉升和李圳南碰了一下：“恭喜你啊，阿南，现在宿舍里单身狗数量减一了。” “减二减二。” 金洋明连忙大呼小叫：“我也有女朋友了，就是现在不方便说，等到适当的时候会公开的。” 陈汉升他们也没有当真，金洋明吹牛逼吹习惯了，他就算说自己和外星人谈恋爱，陈汉升都懒得反驳。 吃完饭躺在床上，很久没开的茶话会又开始了。 大概还有两个月就大三了，所以聊天的内容越来越深沉，充斥着年轻人对未来的构想。 杨世超是辽北人，他毕业以后想考公务员，他说自己老家全是考公务员的，那样父母脸上有面子，以后也好找对象。 郭少强说大学不准备谈恋爱了，毕业后回老家做点小生意，总之也没什么宏图大志； 戴振友说还没想好，毕竟大学还有两年多呢，最好能留在建邺，留不住就回老家； 李圳南说自己要和苏静商量一下，马上引来一片吐槽； 金洋明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家在建邺有房的，咱是本地人。 “陈哥，你先坐起来一下。” 金洋明突然叫道。 “干啥？” 陈汉升迷迷糊糊的坐起来。 “恕我直言。” 等到陈汉升直起腰，金洋明才贱笑着说道：“目前，躺着的各位都是垃圾。” ······ 394、我真没想当渣女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和室友准时出现在教室里，任课老师看到了，他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陈汉升不上课是有领导批准的，因为财院的办学宗旨里有这样一句“以创业为导向进行人才培养模式”，可是这么多年，毕业后创业成功的学生不少，但在校大学生基本都是小打小闹。 直到陈汉升和火箭101的出现，才算是弥补了这个漏洞。 尤其当下国家鼓励培养这种“复合型、应用型、创业型”学生，火箭101潜力很大，财院去年就决定把陈汉升包装成为全国闻名的“创业大学生”。 “你家男朋友回校都没72个小时，马上就和史政东公开对垒了。” 胡林语对身边沈幼楚说道：“不过，这次我站在陈汉升那边，死走狗太过分了，博雅园有个女生一边哭一边搬行李，看着好可怜。” “那种人不配当老师！” 谭敏也伸长脖子说道：“为了国教院那帮有钱子弟，一直在牺牲我们普通学生的利益，港城老乡这是正义行为。” 女生都很八卦，纵然这些话题已经谈论很多遍了，不过只要有人说一嘴，她们很快就热热闹闹加入控诉史政东的队伍中。 任课老师正在检查PPT，听到下面学生的议论也不参与，但也不制止。 上课铃声响起后，教室里才逐渐安静下来，陈汉升从李圳南的笔记本撕下一页纸，安静在桌上涂涂写写。 阿南还以为陈汉升在写企业的发展框架，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纸上画恐龙、孙悟空、白马这些无聊的涂鸦。 “这是什么动画片造型？” 李圳南指着一只羊问道。 陈汉升没吭声，他不能说这就是喜洋洋。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陈汉升本来要和沈幼楚吃饭的，结果手机响起来了，居然是江陵区电视台女记者叶绮的。 “听说你回学校了吗？” 叶绮在电话里问道。 陈汉升有些吃惊：“刚回来不久，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那当然，我在财院有密探的。” 叶绮先说笑一句，然后主动解释：“今天上午你们学校和我们主任商量专访的播放时间，我估计你应该回来了，有空吗我请你吃顿饭。” 陈汉升本来想拒绝的，不过叶绮又补充一句：“听说你还要上建邺的电视台，我可以和你说说那个单位的头头脑脑。” “其实咱们想一起去了，我本来就准备约你吃饭的。” 陈汉升马上应道。 不过约好和叶绮吃饭，那只能把沈幼楚丢在学校了，陈汉升走到她面前：“中午我有个应酬啊，你和胡林语去吃饭吧。” “喔~” 沈幼楚小脸一下子很沮丧，陈汉升前阵子一直在外面，两人几乎没有相处时间，原来以为回校后就能好一点了，结果还是没空。 “陈汉升，你不会成为书里那些男人吧。” 胡林语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书里哪些男人？”陈汉升问道。 胡林语想了想，总结道：“就是哪些有钱了，在外面花天酒地，还骗老婆说是商务应酬的那种男人。” 陈汉升脸色没什么变化，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子中午吃饭的是个男人，别以为看了几本小说，就以为什么都明白了，臭妹妹！” ······ “汉升，你要带我去哪里？” 叶绮有些奇怪，陈汉升从电视台接自己出来后，他似乎一直往市区里开，可是没到市区又停下来了。 “这里有家寿司店不错。” 陈汉升指了指一家简易装修的寿司店，生意似乎也很一般。 叶绮知道陈汉升有钱，他拥有建邺的大学生市场时，身价已经有百万了，现在攻克了整个苏东省的大学市场，大概要翻个几倍吧。 “应该有特殊的原因吧。” 叶绮心里猜测。 果然，陈汉升温润的笑了笑：“我这个人有时候比较文艺，不喜欢太油腻的海鲜，反而喜欢漫步在建邺古城里，寻找一些寻街头巷尾的特色小吃，满足自己对历史和美食的双重需求。” “原来是这样！” 叶绮听了有些害羞，这种“扫街”行为不是应该带着女朋友吗，自己和陈汉升的关系似乎没到那一步吧。 其实陈汉升也没办法，在江陵用餐吧，万一再被同学看到了，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可市区是小鱼儿的“地盘”，她经常和同学逛商场的。 没办法，这个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就留给叶绮了，总之她只是想养胎，自己也找好了理由——文艺范。 这家寿司店的味道自然很一般，不过叶绮根本不介意，“特色小吃”肯定有些特殊属性，可是陈汉升说话很有趣。 这顿饭吃的根本不是食物，而是感觉。 叶绮对陈汉升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年轻的超级潜力股、幽默而风趣、骨子里还有一点点小文艺和小浪漫，真是不错的备胎对象。 除了外貌没有大学男友英俊，回信息也没有大学男友及时，偶尔还喜欢爆几句粗口，陈汉升几乎没有什么缺点了。 可是，那毕竟是初恋男友啊······ 叶绮默默叹一口气，还有那个区府办最年轻的副科长也不错，谈吐很有深度，他们都是比初恋男友更好的选择。 不过，根据墨菲定律，基本是怕什么来什么。 吃完饭回到电视台门口，叶绮还没来得及和陈汉升告辞，一个身影突然从身边窜出来。 “他是谁，你不是说中午加班吗，为什么在这个男人的车里！” 如果男性也可以打分，陈汉升觉得这个年轻帅逼至少可以打8.5分，身材修长，齿白唇红，有点练习时常两年半的小鲜肉感觉。 叶绮脸上先是一阵尴尬，随后是愤怒：“张尔煜，你居然在单位门口监视我？” 陈汉升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尔煜”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十几年后妥妥的流量小哥。 “我没有监视！” 张尔煜把手里的保温壶拿出来：“我知道这周是你的生理期，特意给你熬了鸡汤，原来打算等你午休起来后，再进去送给你的，结果你根本没午休。” “我······” 叶绮要说没触动那是假的，张尔煜非常体贴，他能把每个纪念日都记在本子上，包括女人的生理日期，甚至自己父母和闺蜜的生日。 很多事情自己想不起来，还需要靠张尔煜提醒。 两人正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陈汉升看过瘾，“滴”的按下车喇叭提示自己的存在。 “叶小姐，我先回去了。”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他还适度的表现出惊讶、失望、醒悟等等表情，为这出好戏增加一点复杂的三角关系。 叶绮很难为情，只能含糊的说道：“我一会再和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汉升不说话，摇上车窗回学校了。 “他是谁？” 张尔煜仍然咽不下这口气。 叶绮转过头，看着张尔煜脸上的汗水，掏出纸巾帮他擦了擦：“一个普通朋友罢了，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和别人相处，鸡汤我先拿回办公室了。” 叶绮轻悄悄的拿过保温壶，经过电视台大门的时候，还笑着和门口保卫打个招呼，似乎中午这件事，完全是张尔煜小题大做了。 张尔煜怔怔的看着，春风卷起叶绮的裙角花边，似乎她还是大学里的那个她。 “我大概真是小题大做了，她是记者嘛，有些采访和应酬其实很正常的。” ······ 单章感谢Cz、大佬的白银盟打赏 这个打赏在昨晚一点钟左右，静悄悄的我当时都不知道。 不过，老柳不能让Cz、大佬装完逼就跑，一定要单章感谢一下。 鞠躬90度，感谢！！！ 对于老柳来说啊，订阅是本分，打赏就是情分了，因为打赏纯粹是因为某个情节写到读者的心里，或者哭，或者笑，或者咬牙切齿，或者微微一叹····· 我为自己能够写出这样的文字而欣喜，也为能够带给大家触动而满足。 码字真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尤其老柳不想敷衍的应付，书中每个人物说什么话，做出什么举动，有时候都要在脑海里推敲很多遍。 老读者都知道，老柳的心愿很小也很大，小心愿就是想这本书完结后，大家提起都市重生，还能想起来陈渣、宝藏、白月光、媞哥、罗璇，甚至梓博、商妍妍、胡林语、金洋明······ 其实这个心愿也很大，因为想写一本重复给人家读的书，需要耗费很多脑细胞的，更不能脱离实际凭空想象，光构思不够，还要把积累拿出来。 都市小说，说好写也好写，说难写也难写，就看作者的用心程度和对待读者的态度了。 总之，谢谢各位订阅读者的本分，也谢谢打赏读者的情分，再一次感谢Cz、大佬的白银盟，真的是一种激励。 另外今天还有两个新盟主，鸿运当头888和i书友12306，谢谢。 PS一： 再说下情节，第三卷我预测是非常精彩的一卷，因为它还带着反转。 反转一出，将让书中的所有人物性格都得到升华，也让书的内涵更深，依旧是诙谐的语言风格，但是将展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桥段。 所以老柳的节奏真的不能变，很多书就是变了节奏以后，突然崩掉的。 所以请大家相信老柳的积累和笔力，一定能栩栩如生的将每个角色刻画成功的。 PS二： 有读者说上一章陈汉升的“惊讶、失望、醒悟”这三种表情不好表现，老柳拖着感冒的身体，在镜子面前挤眉弄眼半天，感觉还好啊。 下面给大家分享一点经验 “惊讶”肯定要睁大眼睛的，但是不能睁的太大，因为这是多种表情的混合体； “失望”就要嘴巴来表演了，嘴唇微微张开，嘴角要向下撇，但是注意幅度也不能大，因为这只是“失望”，不是“伤心”； “醒悟”最简单了，时不时的点头就行了，偶尔再叹一口气，陈汉升那种表情就能活灵活现表达出来了。 希望大家对这镜子多练习，还记得书中那句话吗？ “喝酒喝到七分醉，演到媳妇直流泪。” 你品，你细品。 ······ 395、成熟男人戴手牌 陈汉升从电视台回到天元东路的办公室，最多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大概那碗鸡汤还是热乎的，手机就收到叶绮的短信了。 叶绮：真的对不起让你看到这样一幕场景，这个男生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时我们互有好感，不过毕业以后，我越来越觉得和他的三观，还有人生规划上分歧很大，所以在恋人身份上一直在犹豫，没想到倒是给彼此带来困扰。 这句话的真实性大概是一半一半，但最厉害的谎言就是这样的，陈汉升撒谎经常是八句真的，两句假的，只不过那两句假的才是事情的关键。 陈汉升看完短信，心里想着“关我鸟事”，可这样发出去，叶绮很大可能把自己放出鱼塘。 “陈英俊不是你想备胎就备胎，你想放手就放手的，臭妹妹。” 陈汉升琢磨一下，怎么样的回复才显得自己有些愤怒，可是又不想切断这层关系呢。 “叮。” 叶绮略有些担心的盯着手机，陈汉升各项条件都不错，她感觉是很好的发展对象，不过要是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解释，那只能遗憾的切断了。 这时，陈汉升的信息来了。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没有谈过恋爱吗？” 这句话看似在苛责，语气也不是那么客气，不过叶绮看到却笑了一下，这说明陈汉升在“吃醋”了。 叶绮：事情是这样的，我觉得男女之间关系真正确定应该是见家长······ 总之，叶绮给陈汉升发了大概300多字的信息，长篇大论的给“确定关系”做出合理解释。 现在的诺基亚手机收发信息有字数限制，这条信息居然还分了三条传输过来的。 “太长不看。” 陈汉升匆匆瞄了个开头就放下手机。 他没有马上回复，因为这种长短信快速回复说明没有认真看进去，最好过个十五分钟左右再回复，不仅显得好像看过短信，并且有过深思。 “谁的信息？”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手机一直在响，好奇的问道。 “10086的，它一直提醒我办理彩铃套餐。” 陈汉升随意说道。 王梓博不以为意，现在的确有各种彩铃业务，每当有一首热歌出现，手机就经常接到“你要想《XXX》歌曲成为手机彩铃吗，那还等什么，回复520即刻拥有”这种信息。 当前的手机彩铃业务基本被周杰伦、SHE、蔡依林等歌星包揽，不过当《两只蝴蝶》和《老鼠爱大米》出来以后，前面的天王天后都要往后稍稍。 陈汉升和王梓博闲聊的时候，刘鹏飞和秋安萍也过来了，下午陈汉升召集大家开会，各人安排完手边的工作陆续赶过来。 “聊彩铃有什么意思，那是小年轻才喜欢的玩意。” 刘鹏飞有些得意的露出手腕，上面戴着一只崭新的天梭手表：“前几天刚在金鹰国际买的，花了我6000多，而且还是活动打折的。” “我靠，这么牛逼。” 王梓博和李圳南等人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他们好奇的摸着天梭光滑的表面，听着刘鹏飞吹嘘机械表是成功男人的必备要素。 “陈哥，你也应该买块高级手表。” 刘鹏飞还和陈汉升建议：“你现在戴的是杂牌手表吧，到时还要上建邺电视台，不如也买块手表装饰一下。” 鹏飞其实是好心建议，不过陈汉升没接受，他紧了紧黑色表带：“这块表是父母买的，高考时他们担心我错过答题时间，特意送给我的，我不能因为现在混得不错，就丢下陪伴自己一路奋斗过来的旧物件吧。” “原来是这样啊。” 刘鹏飞脸上有些尴尬，陈汉升刚才似有所指。 不过，陈汉升也是点到为止，马上就笑嘻嘻的转移话题：“其实呢，只有年轻的男人才喜欢戴手表，像我们这样成熟的男人，一般都喜欢戴手牌。” “陈哥，什么是手牌？” 张明蓉好奇的插话，她年纪小，有些东西还不能马上反应过来。 “三楼贵宾一位的那种手牌。” 聂小雨泼辣的回了一句，她正在电脑上打字，忍不住白了一眼自己老板。 这下张明蓉明白了，脸蛋红红的，整个办公室里都是欢声笑语，气氛非常融洽。 ······ 气氛融洽那是因为工作有推动，如果亏本或者失败了，再有趣的笑话也没有用。 陈汉升召集开会的原因有三点，一是总结苏东省大学市场的开拓经验，二是下一步的扩展计划，三是招聘市场人员。 因为2004年以前，国内互联网实验室电子商务网站CISI人气榜上，还没有淘宝网的位置，不过从今年2月开始，淘宝网以每月768.00%的速度上升到仅次于eBay易趣的第二位。 现在就连公管二班的很多女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网站了，只是不怎么相信网购而已，她们觉得相隔不远的义乌小商品城购物街更靠谱。 不过陈汉升知道后面的发展变化，他目的就是想尽快占据全国的大学生市场，到时候让火箭101卖个好价钱，所以要给市场团队补充人手。 总结完前期经验和下一步扩张计划，聂小雨就把拟定的招聘广告打印出来分发给大家。 这些大学生都挺兴奋的，因为自己都还没毕业，但是却可以看着公司招聘新同事，不知不觉就有了“肱骨老臣”的感觉了。 这就是创业公司的好处，年轻人活力旺盛，时时刻刻都有动力。 聂小雨的招聘广告似乎也写的像模像样。 “因业务发展需要，火箭101特向社会公开招聘市场部骨干，工资2200根据绩效拿提成，我们是大学生创业公司，前期略辛苦有加班要求，但是凝聚力很强，岗位须知······” 孔静只是看了两句，微微皱起眉头。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聂小雨以前没做过人事工作，所以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不是很清楚。 陈汉升拿起笔，一边读一边划横线：“凡是我说要修改的，小雨记录下来重新打印一份。” “工资2200，根据绩效拿提成。” 陈汉升指出第一处问题：“这里改成底薪2200到5000，上不封顶。” 聂小雨是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认真照做了。 “创业型小公司也给改了，改成本公司有广阔的发展空间，期望有志之士踊跃加盟。” “前期略辛苦也改了，改成员工需要具有抗压能力。” “加班这句话也要换个说法，就说工作时间弹性，具体怎么弹不要明说。” “岗位须知具体听静姐安排，主要是市场部招聘，她说了算。” ······ 短短几句话的内容，陈汉升一下子点出这么多问题，聂小雨觉得很不好意思。 “没事，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懂这些的。” 陈汉升宽慰道：“招聘广告不适合透露太多公司内部东西，但是也不能撒谎，需要把握其中的平衡点。” 他说完以后，发现孔静愣愣的看着自己。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大学生，我真以为你是做传销的。” 孔静摇摇头说道。 ······ 396、财大之星陈汉升 陈汉升回学校时差不多四月底了，五月以后，新的市场团队在孔静带领下，开始向隔壁省份出发。 对于孔静来说，这又是一件享受的工作，她可以趁机去看一看西湖，逛一逛乌镇、还有普陀山和雁荡山，还有那个全国闻名的浙大。 陈汉升继续留在建邺，配合学校的一系列活动。 大概是因为《关于同意建邺财经学院更名为建邺财经大学的批复》这份红头文件下来的原因，最近来视察的领导一茬接一茬，陈汉升作为学生代表经常要陪坐末端。 所以财院的五月份就好像过年一样，到处张灯结彩，地面清洁还不算，后勤处的那些大叔阿姨整天带个太阳帽，手里拿着大剪刀，“咔擦，咔擦”的把学校里的绿植修理的整齐划一。 “也真是闲的，松针都修的和圣诞树似的。” 行政楼门口，陈汉升看着忙碌的大叔大妈，忍不住嘀咕一句。 旁边的几个老师于跃平、关淑曼、史政东全部听到了。 老于和黑长直对陈汉升的个性早有了解，所以都没当一回事，史政东转头看了一下，陈汉升咧嘴冲着他笑了笑。 史政东没有回应，他现在有些后悔和陈汉升闹矛盾，一个老师和学生争锋相对，不管理由合不合理，其实吃亏的都是自己。 尤其陈汉升根本压不住的，不仅是学校力捧和打造的“超级明星”，各种资源向他倾斜，就连有些领导过来视察，陈汉升都要被特意介绍一下。 “除非陈汉升现在变成穷光蛋，不然在学校一天，他就是不能惹的人之一啊。” 史政东心里想着，他以前还觉得“遇见”奶茶店太过招摇，还准备收回来给国教院学生当专属活动室，后来知道有陈汉升的参与后，他就把这个想法死死按在心里了。 “来了。” 学生会主席姜宇轩说了一句，提醒陈汉升站直身体。 姜宇轩的性格和前任学生会主席陈添裕不一样，姜宇轩有点像勤勤恳恳老黄牛，四平八稳，尽量维持学生会的稳定。 三辆小轿车缓缓停下，依次走下来几个教育部门的领导，挨个和所有人握手致意。 陈汉升和一个女士握手时，微微低头：“莫处长，您好。” “现在叫我莫处长了？” 莫珂笑着说道：“你在我家时，可是叫我莫阿姨的。” 这句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有些糊涂，莫珂主动解释：“我和汉升的父亲是高中同学。” “原来是这样。” 大家这才对陈汉升的身份又有了重新认识。 于跃平心想对现在的陈汉升来说，这层关系就有点锦上添花了，莫珂要是早两年调到省教育系统，陈汉升当初创业时也不用想方设法和我套近乎了。 ······ 今天这些领导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揭牌。 学校正门处“建邺财经学院”这几个大字已经被红布包起来了，其实是已经更改为“建邺财经大学”，不过为了让揭牌动作更有仪式感，校领导特意邀请苏东省的一些领导过来参加。 这里早有许许多多学生在自发围观，他们其实也很激动。 “下面，我们邀请XX、XXX、XXX······为新名揭牌！” 陈汉升自然是没资格的，他现在也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几个领导把红布揭开，露出金粉色“建邺财经大学”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在太阳底下灼灼耀眼。 “啪啪啪。” 在场的人都鼓起了掌，有些女生泪腺太发达，居然忍不住哭了。 因为这个揭牌后，她们的毕业证上盖的就是“建邺财经大学”的印章了，逼格瞬间提升了几分。 揭牌的动作很简单，不过为了扩大影响力，财院早就计划邀请那些有成就的毕业生返校，还有一些学校老领导，包括刊印纪念册等等。 陈汉升眯着眼睛打量蔡启农和陆恭超，他们脸上都有如释重负的表情。 “下一步财院，不对应该是财大了。” 陈汉升暗中纠正：“财大的下一步的目标就是从二本升为一本，还有多拿下一些研究生硕士学位的授权点，不然本科生全部考到其他院校了，留不住人才啊。” 当晚，江陵区电视台也把那个专访拿出来播放。 总之，陈汉升在江陵大学城的名声已经起来了，谁都知道刚刚改名成功的财大，有一个优秀的在校创业大学生。 就连财大的中午食堂，也在播放陈汉升被专访的那个片段。 “咱班长看上去还挺上镜的。” “不对不对，我感觉他还有些紧张。” “这么一板一眼的，不像平时的班长啊。” ······ 公管二班的女生一边吃饭，一边仰着头看着食堂电视。 有时候她们还故意说的声音大一点，引起周围一些同学侧目，这样心里多少有一种自豪感——陈汉升是我们的班长。 沈幼楚的宿舍里，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毛刷，仔细的帮一件男款外套吸毛球。 现在已经是5月了，建邺的天气逐渐热起来，沈幼楚挽着头发，露出一张圆润的美人脸蛋，她的表情很专注，眼神里亮晶晶，嘴角还不自觉的微微弯起，似乎做这件事让她很愉悦。 有些毛球比较小，吸附不出来的时候，她就用手指轻轻的捏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寻找下一个毛球。 “幼楚，我觉得你以后结婚了，肯定是个老公奴。” 胡林语百无聊奈的趴在椅子上，瞅着沈幼楚这样捏毛球，有些无语的说道：“你给陈汉升整理衣服居然都能快乐成这样，简直丢我们女同胞的脸。” 沈幼楚有些不好意思“老公奴”这三个字，双颊染上一层灿烂的绯红，不过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让胡林语呆了一呆。 “陈汉升，你到底修了多少福报啊，居然找到沈幼楚这样的女人！” 胡林语不忿的用手戳了一下那件男款外套。 衣服上马上出现一个深深的凹点，沈幼楚嘟着小脸，赶紧轻轻的抚平。 “真受不了。” 胡林语干脆转个方向趴着，眼不见心不烦。 “咯吱吱~” 没多久，宿舍的门被打开了，胡林语伸头看了一眼，马上开始告状：“敏敏，沈幼楚从11点半开始，一直到现在12点40，一直给你老乡衣服捏毛球，我刚才戳一下，她还不高兴呢······” 谭敏本来一脸兴奋的进门，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怎么对时间这么清楚？” 胡林语眨眨眼睛，突然一拍脑袋：“我他妈到底多无聊啊，居然看人家捏毛球看了一个小时，我靠！！！” “算了，别说这些了。” 谭敏摆摆手，神神秘秘的说道：“火箭101可能要上建邺电视台的新闻了，我刚才听商妍妍说的。” “真的假的？” 胡林语表示怀疑：“商妍妍那种人的话不能全信。” “真的，晚上说不定就能看到了。” 谭敏仰着头，捧了一下沈幼楚光滑绝美的脸蛋：“幼楚，你找了一个好男朋友呀。” ······ 当天晚上，陈兆军看完中央一套的新闻和天气预报，习惯性的换到建邺卫视。 本来他是没这个习惯的，不过自从陈汉升去建邺读书后，老陈就养成这样一个习惯，一定要看看建邺当地的新闻，了解有什么大事小事。 去年有个逃窜犯进入建邺境内，老陈看到后还专门打电话提醒陈汉升晚上少出去。 电视上基本都是一些普通的民生消息，比如这家夫妻吵架啊、那家煤气罐爆炸啊、或者秦淮河有举办什么活动啊······ 不过老陈看的是津津有味，尤其发生在江陵区的新闻。 因为他挂念的儿子就在这里，有时候电视镜头从人群里闪过，老陈还特意看看有没有陈汉升的影子。 这种想法无疑是幼稚的，老陈自己也知道，但他不会和别人说，这就是不习惯表达感情的父亲对儿子的一种想念。 “近年来，在国家政策的鼓励下，在校大学生创业越来越突出，江陵大学城······” 突然，建邺卫视突然出现这样一条新闻，在不关心的人眼里，这自然就是一条普通新闻。 “江陵大学城？” 陈兆军马上把耳朵竖起来。 “建邺财经大学人文社科学院有这样一位大二学生，他利用课余时间创办了专门为大学生服务的物流公司火箭101，在苏东省引起了极大反响和关注，我们对这种行为表示赞赏······” “这，这，这······” 老陈嘴巴动了动，转头朝着厨房吼道：“梁美娟你赶快过来，你儿子上电视啦！” “当啷”。 正在洗涮的梁美娟吓得把锅都扔了，手套都来不及脱，三两步跑过来，嘴里居然带着哭腔：“这小混蛋是不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结果被警察抓起来了啊······” ······ 397、平平无奇萧容鱼，赚点小钱陈汉升 港城某户三居室的客厅里，一对中年夫妇傻傻愣愣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大学毕业生通过创业，有利于培养自力更生和艰苦拼搏的精神，实现自身的价值，陈汉升同学的行为值得鼓励和倡导，也体现了建邺财经大学在引导学生自主创业这一块的努力。” 画面突然一转，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领导，下面多了一行标注。 “建业财经大学校长蔡启农。” 蔡启农和蔼的对着镜头说道：“我们财大呢，一贯坚持培养复合型人才，陈汉升这名同学动手能力和社交能力很强，我们就因材施教，派遣有经验的创业辅导老师和资源扶持······” 这条新闻结束后，导播很快切入下一条，这对中年夫妇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自然就是陈兆军和梁美娟了，梁美娟听说儿子上了电视，一开始居然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现在才明白是创办火箭101的原因。” “建邺电视台真没意思，就不能多播一会嘛，整天放什么夫妻出轨抓小三，要不就是邻居吵架调解难的事情。” 梁美娟和丈夫抱怨，她还没看过瘾呢，同时也有些奇怪：“怎么火箭101的新闻，汉升不出来讲话，他们校长出来讲什么？” 陈兆军心思更通透：“因为这条新闻就是用火箭101和汉升来突出财大的，不是专访大概不会讲话，再说刚才新闻也给出汉升的照片了。” “也是。” 梁美娟拍了一下老陈的大腿：“儿子还在读书就上了电视了，以前看到那些省高考状元接受采访，我心里别提多羡慕了，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陈兆军撇撇嘴，这能一样吗，人家那是高考状元，他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厨房里一阵“哗哗”的水声。 “水龙头是不是没关？” “哎呦。” 梁美娟赶紧站起来：“担心这狗东西，我给忘记了。” 梁美娟匆忙跑到厨房，水已经就溢出来了，搁平时她早就开始烦躁了，现在只是觉得洒点水而已，擦干净就好了嘛。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 梁美娟哼着歌，越来越接受这个事实——我儿子上电视了！ 中年人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他们就算突然中500万大奖也不会欢天喜地，反而会佯装镇定，心里却在琢磨这500万应该如何使用。 梁美娟也是这样的想法，自己儿子有出息了，应不应该让亲人朋友一起知道这件事。 必须应该！ “老陈。” 想到这里，梁美娟叫了一声：“你过来一下。” 陈兆军马上走过来，在家里梁太后的话就是圣旨。 “这个新闻明天中午会复播吧。”梁美娟问道。 老陈想了想：“一般来说会的。” 梁美娟有些不满：“到底会不会？我要一句实实在在的话！” 老陈看到妻子生气了，认真想了想：“以前都是复播的，明天不出意外应该也会的。” 梁美娟无奈的叹口气，这对父子性格真是一点不像，陈汉升嘴里就很少“应该、不出意外、一般”这种程度词，他肯定是先爽了再说。 “明天中午去爸妈家里吃饭。” 梁美娟吩咐道。 老陈虽然厚道，但是不傻，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老婆这是要去炫耀了。 “不至于吧······” 老陈觉得有些太过。 “什么不至于，这叫和亲人分享快乐。” 梁美娟振振有词的反驳，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掏出小灵通弯着眼睛说道：“我要给汉升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做什么。” 电话很快接通，陈汉升那边乱吵吵的：“妈，什么事啊？” “没有其他事，你上电视了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梁美娟明明是想慰问嘉奖一番的，不过说出口就带了点责备，大概亲妈都是这样。 “你们看得到？” 陈汉升很吃惊：“我以为港城收不到建邺的电视频道呢。” 旁边有个女孩子在提醒：“江陵区收不到，不过建邺电视台是可以的。” 梁美娟现在只要察觉到儿子身边有女人，心里莫名就有一股警惕，赶紧问道：“你身边是谁？” “阿姨，我小鱼儿啊，小陈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萧容鱼甜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梁美娟这才放下心，她估计年轻人应该在吃饭，于是叮嘱陈汉升明天中午回复电话。 ······ 新市口这边开了一家烤肉店，小鱼儿贪吃拉着陈汉升过去，宿舍的室友因为去了一趟港城，基本和陈汉升熟悉了，听说陈汉升又登上了建邺电视台，也闹着要他请客。 在路上碰到高雯，索性一起把庄吉新、李菲和肖顺明这几个一起去深通公司调研的小伙伴全部拉上了。 在“滋滋”的烤肉声和解渴的果汁中，10多人很快就熟悉起来，总之都是建邺高校的大学生，高雯他们这才知道陈汉升原来是财经大学的。 这就有个很意思的现象了，如果一个有钱人装穷，别人发现后大概觉得他生活习惯比较朴素，如果一个穷人装富翁，这就是道德层面的问题了。 陈汉升现在无疑是有钱的，所以东大还是财大的，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庄吉新假装生气的说道：“陈师弟把我们骗的好苦，难怪当初他一直说火箭101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感情火箭101就是他自己创办的啊。” 肖顺明笑着说道：“当时我们还一起怼这个眼高手低的家伙，高师姐怼的最厉害。” 高雯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果汁喝着掩饰。 李菲还挺羡慕：“小鱼儿长的漂亮，家庭条件好，陈汉升又是建邺高校的创业明星，你俩倒是挺般配的。” 萧容鱼最喜欢听到别人说自己和陈汉升般配，精致的瓜子脸上都是湛湛笑意，梨涡浅浅，不过她现在学会了谦虚，很客气的说道：“我真是一般家庭，长相也平平无奇的。” “没错。” 陈汉升紧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是送送快递，赚点小钱而已。” “成了！” 边诗诗用筷子敲了一下碗，发出“叮”的一声响：“平平无奇萧容鱼，赚点小钱陈汉升，这句话十年后我再拿出来，大家说会不会成为一个梗啊？” “平平无奇萧容鱼，赚点小钱陈汉升”这句话让大家都笑起来，纷纷举起果汁干杯。 晚饭后，陈汉升本来打算送小鱼儿回东大的，不过高雯提出想和小鱼儿走走，陈汉升自己先回学校了。 在宿舍里洗完澡看金洋明玩游戏的时候，小鱼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这在陈汉升意料之内，小鱼儿有事不会瞒着自己的。 “高师姐明年就博士二年级了，她已经接到金杜和君合的实习offer了，不过她还有些犹豫。” 萧容鱼说完又解释一句：“金杜、君合、海问、中伦是国内四大律所，大概相当于快递行业的顺风和深通吧。” 陈汉升点点头：“那她犹豫的理由是什么？” “那几个律所都在燕京，高师姐不想离开建邺，她更想自己成立一家律所，于是找我当合伙人。” 萧容鱼缓缓的说道，这个话题去年开玩笑说过一次，今年高雯又郑重提出来，说明她还是比较迫切的。 “你觉得呢？” 陈汉升先问问小鱼儿的意见。 “我不知道噢。” 萧容鱼噘起了小嘴：“小陈，我想听你的。” 陈汉升沉吟一会，自己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不过咱有个专家啊。 “你先别答应高雯，但也别拒绝，我们抽空问问孙教授的意见。” 陈汉升说道：“老太太说可以就可以，她说不行就不行。” ······ 第二天中午，陈汉升准时给梁美娟回电话，免得过时要被骂。 两人在电话里闲扯一会，陈汉升突然咳嗽一声：“最近家里有没有人要过生日啊？” 梁美娟很奇怪：“没有，怎么了？” “没有啊。” 陈汉升有些遗憾，继续问道：“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吧，我要回去看看吗？” 梁美娟“嗯”了一声：“他们挺好的，你不用回来。” “喔······” 陈汉升绞尽脑汁想了想：“外婆家里那只大猫怎么样，我挺想它的，昨晚还梦到它了。” 梁美娟低头看了看脚下：“它也很好啊，我刚才还给它喂了小鱼干呢。” “你在外婆家？” 陈汉升大惊失色。 “昂。” 梁美娟喜滋滋的说道：“你都上电视了，这个消息我肯定要和别人分享啊，你不懂大舅母多羡慕啊······” “好，好吧······” 陈汉升突然有些无神。 合着我自己的逼，爹娘都替我装完了啊？ ······ 398、谁的青春不懵懂？ 陈汉升放下电话，一脸憔悴。 自己在学校里已经很出名了，包括江陵大学城，仙宁校区很多人都知道财大有个创业明星，不过他以为成就还要大一点的时候，至少要登上苏东卫视吧，影响力才才可以传到港城那边。 “万万没想到啊，最后抢我风头的居然是老陈和梁太后。” 陈汉升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了，宿舍里只有金洋明和老戴。 “稀奇了，今天怎么没出去浪？” 陈汉升爬下床，踢了踢金洋明椅子。 金洋明正在看杂志，转头笑着说道：“陈哥，我在等你啊。” 陈汉升不相信，端着茶缸去水池洗漱：“别给爷爷来这一套，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金洋明跟着过去：“真的，我高中同学不相信咱两是室友，非要说我吹牛逼，你一会抽空和我吃顿午饭呗。” “我很忙的，毕竟大小也算个名人。” 陈汉升喷着牙膏沫子说道。 “中午这顿饭我请了，卤鸡腿外加三个荤菜。” 金洋明马上说道。 陈汉升匆匆擦了两下脸：“还等啥，迟了就没鸡腿了。” “日······陈哥你也再矜持点啊，好歹算个公众人物。” 金洋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财大的食堂里，陈汉升见到了金洋明的两个高中同学，他们同样在建邺读大学，一口地道的建邺方言，说话特别喜欢用第四声重音，这就是建邺土话的特点。 金洋明得意的介绍：“这是我的宿舍室友陈汉升，你们都叫陈哥。” “没想到洋明真没吹牛逼，陈哥你好。” 两个同学看到陈汉升果然和新闻上的照片差不多，还挺礼貌的打招呼。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洋明快两年的兄弟了。” 陈汉升很给金洋明面子。 四个人边吃边聊，这两个同学对财大了解还挺多，估计金洋明平时没少逼逼。 不过这也正常，小鱼儿和王梓博也经常在陈汉升面前说一些学校的事情，搞的他对东大和建邺理工的八卦一清二楚。 “陈哥真是没什么架子。” 其中一个同学笑着说道：“以前听金洋明吐槽过他们班级的班长和宿舍的舍长，据说那个小伙子特能装逼，陈哥你和他相处的怎么样？” 陈汉升正在啃鸡腿呢，默默的放下骨头，看了一眼金洋明。 金洋明表情没什么变化，很平静的说道：“我去买四杯饮料，陈哥你要烟不？” “嗯。” 陈汉升点点头。 “黄金陵？” 金洋明试探着问道，一开口就是20块钱的烟起步。 陈汉升没吱声。 “玉溪？” 金洋明抬高一个档次。 陈汉升还是不吱声。 “中华？” 金洋明已经开始肉痛了。 这时，陈汉升才咳嗽一声：“我要软的。” “知道了。” 金洋明乖乖跑去给陈汉升买软中华和饮料。 这通操作把两个高中同学看的目瞪口呆，等到陈汉升拿起烟和饮料告辞离开后，他们才复杂的看着金洋明。 “洋明，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去结交学校的牛逼人物啊，你的骨气呢，自尊呢，气节呢？” ······ 下午陈汉升去办公室转了转，总之就在义乌商品城旁边，三两分钟就到了。 照例先去隔壁钟建成的门市坐了坐，钟建成的老婆也在，还有他家两个闺女，一个读小学，一个初中，圆滚滚的很像亲爹。 “钟哥，嫂子。” 陈汉升先和钟建成夫妻打个招呼。 老钟在外面风流成性，吃喝玩乐无所不通，但他老婆只是个40多岁的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读过书，看到陈汉升还拘谨的笑了笑。 她在电视上见过陈汉升，总觉得这是个厉害人物。 钟建成是看着陈汉升一步步成长的，两人之间从隶属关系变成合作关系，最后陈汉升走出建邺市和苏东省，他还在江陵区当个大混混。 不过感情还是很好的，他吐掉嘴里牙签，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他的两个闺女就在一颗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树下，搭建一个小桌子，两人趴在上面写作业。 周围不时有搬运工人分拣快递的嘈杂声，偶尔还有车辆从旁边马路上经过，带起一片片梧桐树叶上下飞舞。 “你俩要减肥了啊，可爱的胖妞们。” 陈汉升走过去捏了捏她们的脸蛋，上小学的女孩仰着头叫道：“汉升哥哥。” 上初中的那个已经有了男女意识，努力挣脱陈汉升的魔爪，低着头不打招呼。 陈汉升也不介意，笑嘻嘻的走向自己办公室。 “她爸。” 钟建成老婆说道：“陈汉升和你称兄道弟，丫头们应该叫叔叔吧，是不是要改一改称呼。” “哎呀，各论各的呗，陈汉升才多大，而且就算他赚1000万，见到我这一声‘钟哥’也得叫出口。” 钟建成不耐烦的说道，随后还嘀咕一句：“我他妈这么帅，生的女儿一点不像我，不然也能让大丫头和陈汉升结个亲什么的。” 钟建成老婆委屈的低下头，这两可都是亲闺女。 运输队长彭强听到了，笑着说道：“钟头，不是我贬低大侄女，陈汉升身边什么样的姑娘，你心里就真的没点数吗？” “有数有数有数，滚你妈的。” 自家的女儿自己能说，别人说钟建成就还不乐意了，他脱掉鞋底要砸彭强，引来这些搬运工人哈哈大笑。 这些大叔们都是粗人，大概也不懂所谓的少女心思，大女儿听到长辈把自己和陈汉升放在一起开玩笑，耳朵里假装没听见，仍然趴在桌上认真写作业。 不过一抬头看见陈汉升的背影，她也有些发愣。 初中少女正是对男女关系最敏感的时刻，陈汉升是个大学生，他和这些工人不太一样，长的也是高高大大，还经常买零食给自己和妹妹吃。 少年男女的朦胧，不外乎如此。 等到钟建成大女儿真正和同龄人恋爱时，她再回想起这段回忆，大概只会把陈汉升当成“邻家哥哥”。 谁的青春岁月里，不曾对一个明知没有结局的异性产生好感呢？ 陈汉升初中时，不喜欢当时的女明星，不喜欢班级的女班花，偏偏对刚刚生完小孩的女物理老师耿耿于怀。 那上课时的目光，根本都舍不得转动的。 ······ （今晚有点事，大家不要等了，昨天有个读者等了很久，很不好意思，明天三更更，鞠躬感谢大家支持。） 399、应对渣女的实际教学（上） 陈汉升不知道老钟家大女儿的心思，自顾自走进火箭101的办公室后，聂小雨和秋安萍在一楼左边统计资料，尚冰在一楼右边分析数据，每人身前都有一台电脑。 为了工作提高效率，肯定要跟得上时代。 火箭101在外面有那么多分支点，虽然大学生平均素质很高，不过监督制度肯定要有的，办公室这边就和深通快递形成了资源共享，各个分支点的每日快递数量都会进行比对。 陈汉升允许一定数量的误差值，不过超过这个范围，火箭101总部这边就会开启问责制度，问责制度也包括承担法律效应，这些孔静在开拓市场时都会反复强调的，并且签订了相关合同。 不排除有个别学生总代理铤而走险，但是根据陈汉升对大学生的心里了解，在合同约束下他们还是不敢的。 另外，火箭101也更改了工资发放方式，深通那边直接把提成打到火箭101总部的对公账户上，再由火箭101发给各个总代理，虽然比以前多了一道工序，但是在资金安全上又多了很多保障，只是加重了秋安萍和聂小雨的工作任务。 除非深通公司加盟商和学生代理联手欺骗陈汉升，但是火箭101总部这边的尚冰和高腾飞等人就相当于市场分析人员，他们经历建邺这边的市场开拓，很清楚业务量随着时间推移，应该是一种上升趋势。 一旦收件数量连续下跌甚至停滞不前，他们就会亲自去察看。 在创业初期，这些循环监督制度还是很有效的。 陈汉升走到二楼自己的小房间，坐在椅子上了半天呆，才冲着外面大喊一句：“聂小雨。” “蹬蹬蹬。” 聂小雨飞快的跑上来：“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我手里还一堆事情。” 陈汉升笑着问道：“静姐现在哪里了？” 聂小雨心里有数，脱口而出道：“还在杭州呢，孔经理在那里有段时间了，需要询问一下吗？” “不用。” 陈汉升摇摇头否定了：“静姐的工作进度我们不要过问，她对市场有非常成熟的经验，主动等着她反馈信息就好。” 聂小雨点点头，陈汉升这是把很大权利全部放给了孔静，就算孔静拿着公款旅游，陈汉升都会继续支持。 陈汉升对所有学生代理，甚至深通那边都没有完全信任，唯独对孔静是百分百的采取不设防制度。 这里的复杂，至少和聂小雨是说不清楚的。 两人聊天的时候，一楼下面突然有人说话，聂小雨伸头看了看：“王梓博来了。” 陈汉升心想他现在过来做什么，对着聂小雨扬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聂小雨又“咚咚咚”的走下楼，她和王梓博在楼梯上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大声的打招呼。 陈汉升面爱笑容，忍不住想起第一次和聂小雨相识的场景，当时是人文系外联部的拉赞助任务，自己这个副部长没当一回事，倒是把小干事聂小雨急坏了。 从聂小雨的身上，谁都能感受到一种炽烈的工作热情，和这种人在一起久了，懒癌都能治好。 所以，陈汉升决定离她远一点。 ······ 王梓博上来后，看到陈汉升笑呵呵的在傻乐，忍不住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关你屁事，你怎么来这里了，不知道藩王没有朕的圣旨，不能私自进京的吗，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陈汉升手掌向下切，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王梓博忍不住骂道：“你是宫廷小说看多了吧，我找你来有事商量。” “你说。” 陈汉升掏出烟抽上，随后把烟盒扔在桌面上。 王梓博欲言又止，最后也拿起烟点燃一根，随着烟雾的吞吐，他才壮着胆子说道：“最近生意很不错，你都上了建邺电视台，苏东省的高校也基本占领了······” “你要是想说这些废话，完全不用过来的。” 陈汉升直接打断。 王梓博一下子蔫了，死党从小就聪明，只是不怎么爱学习，但是论心思活泛，自己是拍马都赶不上的，不如实话实说不要绕圈子。 “之前，之前黄慧和我提过，想进入火箭101总部工作，当时你在忙我就没答应。” 王梓博期期艾艾的说道，还偷摸瞧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没什么表情，只是耸耸肩膀：“我现在也很忙。” “额······” 王梓博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本身语言能力就一般，再加上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所以心里本身就弱了几分。 “不，不行那就算了。” 王梓博低着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陈汉升舒服的把脚翘在桌子上，身体放松的仰着软椅，细细的打量王梓博这张黝黑的面孔。 熟悉的大平头，眼神里完全没有对自己的埋怨，只有一丝愧疚和不安，抽烟的姿势还是那么傻吊，这么多年了几乎都没变过。 “还记得小时候咱们的事情吗？” 陈汉升突然开口了，不过话题和刚才的谈论毫不相关。 “什么事？” 王梓博疑惑的抬起头。 陈汉升弹了弹烟灰：“上幼儿园时候，我想和最漂亮的小姑娘坐在一起，自己又不好意思报告，就让你去和老师说。” 王梓博很不满：“记得啊，因为那家幼儿园是我亲戚开的，后来我换了座位，你又强迫我把位置让给你。” ······ 陈汉升点点头：“你以前买个小皮球，摇起来总是晃荡荡的，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个球胆，硬是要切开来把球胆拿出来，你就一边哭一边拿小刀切开。” 王梓博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庭条件不好，那个球是我央求很久买来的，你好奇心强，我执拗不过你。” ······ 陈汉升继续说道：“小学旁边有个大菜地，菜叶上面洒满了农药，一颗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王梓博这次很生气：“妈的，你觉得那是糖，可自己又不敢吃，骗我先吃一颗试试，老子回家吐了一晚上。” ······ 两人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数是王梓博被欺负，陈汉升在后面捡便宜，最后王梓博自己都忘记来这里目的了。 不过陈汉升没忘记，他突然话锋一转：“你要黄慧过来上班，那就来吧，不然你肯定回去很难交代。” 王梓博一下子沉默了，刚才融洽的气氛也瞬间消失。 “不过。” 陈汉升掏出手机递过去：“我现在恰好遇到比黄慧段位稍高一点的女人，她大概想备胎我，你看看我是和她怎么聊天的，一会再来个实际教学，如何应对这种女生。” ······ 400、应对渣女的实际教学（中） 陈汉升把自己和叶绮的聊天记录拿出来，王梓博从第一条翻到最后一条，发现前面都是很普通的对话，并没有什么过界之处。 只是其中夹杂一条信息，叶绮在解释自己对男女关系的理解，她认为只有见过双方父母，才叫真正的男女朋友。 “总体还是正常的吧，只是朋友之间的聊天，偶尔吃两顿饭而已。” 王梓博又把手机还给陈汉升。 陈汉升让王梓博把办公室的门关起来，不让楼下的人听到，然后才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叶绮有个大学男朋友，但是藕断丝连没有真正的分手，你会怎么看呢？” 于是，陈汉升就把开车时曾经看到过叶绮和张尔煜拥抱，还有张尔煜为叶绮在生理期煲鸡汤的事情讲出来，他还指着那条短信：“她之所以解释这么多，就是担心我误解。” “那又怎么样，也许这真的是人家对男女关系的定位，你可以不认同，但是不能说她想备胎你。” 王梓博努力的解释，他也不懂为什么要帮这个素未谋面的叶绮解释。 陈汉升却能理解，王梓博帮助叶绮解释，在另一个层面就相当于帮黄慧解释，这样他心里要舒服一点，最终目的其实是给自己行为找一个遮羞布。 “我发一条信息试试，你马上就懂了。” 陈汉升坐直身体，“哒哒哒”的输入一行字。 “小叶姐，我感觉自己有点喜欢你了。” “叮”的一声，这条信息就发出去了。 王梓博睁大眼睛：“你神经病啊，哪有这样子直接表白的，你都有了小鱼儿和沈幼楚了，还发这种信息做什么······” 陈汉升不说话，安静的听着王梓博吐槽，等到他说完了，陈汉升才轻飘飘的竖起两个手指头。 “第一、叶绮不会接受的，但是她又不会明确拒绝，不信你等着看；第二，你现在觉得我神经病，当初你给黄慧献殷勤的时候，就是这个傻逼样，懂吗？！” 王梓博愣了愣：“我哪里有这么直接。” 陈汉升冷哼一声：“有过之而不及，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你察觉不到而已，当你站在第三角度看我的时候，才晓得当初的行为多傻逼。” 王梓博听完，默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陈汉升半侧在软椅上，手指“咚咚咚”的敲打在桌面，既有节奏感又很闲适。 根本不像一个表白的人，该有的表现。 王梓博都比陈汉升紧张一点，也更加急躁，因为过去有些事情王梓博是不愿意想起的，宁愿当它们没有发生，这种鸵鸟心态让他比陈汉升都更加入戏。 “她怎么还不回？” 王梓博皱着眉头问道。 陈汉升看了看手表：“才过去三分钟而已，她是记者又是编辑，肯定有事情忙的，但是看到一定会回复的，而且不会拖拉。” 王梓博很疑惑：“为什么你那么确定？”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因为老子不是你那样的穷B学生，当年你要是像我这么牛逼，黄慧回信息的速度一样很快。” “操，你狗日的能不能别扯到我！” 王梓博怄气的骂道。 陈汉升也不生气，悠闲的掏出烟点上，还询问王梓博要不要。 王梓博不耐烦的摆摆手。 “叮~” 大概在五分钟以后，信息终于来了。 王梓博猛的抬起头。 陈汉升拿起来随意的看了一眼，递给王梓博。 “陈大老板今天不忙了吗，以为你登上了建邺电视台，就已经把我忘记了呢。至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觉得现在还不能答应，因为咱们之间还不是很熟悉啊，所以能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吗？” 王梓博看完，心中微微松一口气：“我觉得这很正常啊，人家这是委婉的拒绝。” “委婉的拒绝？” 陈汉升笑了笑，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原来小叶姐这么难追啊，那就算了。” 王梓博嗤笑一声：“你这样的信息，人家一定不回复了。” “对！” 陈汉升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不想备胎我的女孩子，她只会觉生气的不再搭理，但是我和你打个赌，叶绮看到这条信息，超过2分钟回复，我把这手机吃······” “叮~” 最多40几秒，陈汉升的一段话都没说完，信息就来了。 王梓博惊讶的张开嘴巴。 陈汉升笑着打开信息。 “其实你也很好啊，成熟幽默还上进，不知道是不是走出校门，我感觉对思想成熟的男生很有好感，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谈恋爱，你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这是叶绮的第二条回复信息，大概是回复太快的缘故，她还打错了好几个字。 “你再读一遍，是不是有内味了？” 陈汉升问道。 “什么味？” 王梓博抬起头问道。 “渣女味啊，叶绮其实和黄慧不太一样，她算是被动渣，黄慧是主动渣，不过在方式上都有点雷同，那就是释放一种叫‘可得性’气味。” 陈汉升解释道：“叶绮这条信息就是提醒我，她对我这样的男生其实很有好感，只是现在还不能答应而已。” “当初。” 陈汉升继续说道：“你和黄慧表白的时候，她是不是也释放过类似的‘可得性’信号？” 王梓博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艰难的说道：“差不多吧。” 陈汉升点点头：“这就是了，你就是在这种模糊信号下一步步沦陷的，不过你后来有钱了，黄慧恰好又被赵政甩掉，所以她现在才贴上来。” 王梓博背后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汗，陈汉升对事情的细节并不了解，但是他对整个框架的发展是了如指掌。 “现在我不再回叶绮的信息，信不信她后面还会主动发信息过来，因为我这是没有一点预兆的表白，所以等她回过味，大概会发一些更老练的内容过来。” 陈汉升指着手机说道。 王梓博已经不想关心了，“可得性”三个字就就好重锤一样，狠狠击打他的心灵。 “叫黄慧明天过来报道吧。” 陈汉升轻轻松松说道。 王梓博很疑惑，陈汉升应该对黄慧没什么好感的。 “黄慧这人呢，抛开人品能力还是不错的，放在总部这边她也玩不了什么幺蛾子，最重要的是······” 陈汉升停顿一下，目光炯炯的说道：“你们是必定成不了的，在这段有限时间里，你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带她去酒店吧。” ······ 401、应对渣女的实际教学（下） 王梓博现在也不像高中时了，以为“去酒店”只是住宿，可是听到陈汉升直愣愣的说出来，他还是很不习惯：“我不想那样，总觉得真的发生了，就必须要对人家的一生负责······” “你可省省吧。” 陈汉升直接打断：“你想负责，黄慧未必还要你负责呢，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陈汉升继续分析道：“你回去和她提一下，她开始肯定找很多理由拒绝，什么身体不合适啊、上班太累啊、还想再等等啊。” “不过呢，能成就成，不能成最差也是锻炼个胆量，我就不信你没想过。”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 王梓博自然想过，《亮剑》的启示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小陈，你想过吗？” 王梓博吭哧吭哧的问道，总是是发小死党，这种事情也不需要避讳。 “当然想过啊，但是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必须把所有后路都铺好，才可以有下一步行动。” 陈汉升郁闷的说道。 王梓博叹一口气，渣女虽然被渣男套路，其实渣男也有自己的烦恼。 “小慧姐过来后，她是谁的下属？” 离开前，王梓博又问了一句。 陈汉升明白王梓博的意思，现在火箭101总部这里，“官位”最大的就是聂小雨。 聂小雨除了为陈汉升和孔静服务，其他任何事都能逼逼一两句，这权力是陈汉升赋予的。 “黄慧跟着秋师姐吧。” 陈汉升解释道：“聂小雨性子急，她连我都敢骂，黄慧在她眼里就是一碟小菜，最后别让你和小雨之间有罅隙，得不偿失。” 王梓博点点头，陈汉升想的更长远。 万一黄慧被聂小雨责怪，她转身和王梓博告状，尽管然王梓博未必会帮忙出头，但心里可能会觉得聂小雨不给面子。 陈汉升是降低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 ······ 下午陈汉升就在办公室里打了会酱油，晚上回学校和沈幼楚在食堂吃饭。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那个满大街都是烤红薯，说话呼出白雾的季节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女生的短裙，飘飞的柳絮，急促蝉鸣的初夏。 沈幼楚今天心情很好，因为陈汉升又陪着自己吃饭了啊。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米粥，悄摸抬头看一眼对面的陈汉升，就算被他嫌弃的说道：“快点吧，6点50吃到7点15，服了你这吃饭速度了。” 沈幼楚的桃花眼里也藏着小小的满足。 吃完饭走出食堂，天色已经暗下来，月牙儿清亮而温柔，散发着柔柔的软光，空气中带着点和煦的小风，蛰伏一个冬天的蝉鸣和蛙叫再次此起彼伏。 财大的马路上到处是散步的学生，有情侣，有室友，手里拿着“遇见”奶茶杯，在明亮的路灯下欢声笑语。 “散散步吧。” 陈汉升嚣张的吹了声口哨，沿着鹅卵石小道信步而行，沈幼楚乖巧的跟在旁边，经常有熟人和陈汉升打招呼。 鹅卵石小道是一直延伸至人工湖的，湖水倒映着最近的一栋教学楼，荷花的枝叶已经露出了头，就等着6月份以后开花。 两人本来只是闲聊，不过走到这里的时候，陈汉升突然笑了一下，脚尖指着一块斜坡说道：“这里还熟悉不？” 沈幼楚小脸马上红起来，她自然是记得的。 两人大一时第一次看电影，散场后也是像这样散步，陈汉升这个老流氓没忍住亲了一下沈幼楚，沈幼楚当时是又惊又怕，一下子把他推进人工湖里了。 不过沈幼楚做梦都没想到，后来这个吊儿郎当的无赖不仅见过婆婆，两人甚至也在一张床上睡过，只是中间还夹个小阿宁。 陈汉升看着沈幼楚，她虽然穿着长袖和长裤，仍然不会打扮的样子，但是她漂亮啊，微光下的肌肤细润如玉，澄澈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日月晴雨，长发自然微卷，扎起来柔顺的披在肩上。 “抱一下。” 陈汉升张开双手。 沈幼楚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因为这条小路上两侧太多情侣了。 他们或者相拥在树梢下，或者坐在人工湖的岩石上，甚至鹅卵石小道前方就有两三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老夫老妻害羞啥。” 陈汉升一拉沈幼楚的袖子，她踉踉跄跄的扑进陈汉升怀里，原来还想挣扎一下，不过陈汉升力气很大，沈幼楚也就闭上眼睛，把头深深的埋在陈汉升肩膀上。 两人正这样安静的体会彼此的心跳，只听“叮”的一声，陈汉升手机来信息了。 他原来不想搭理的，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只手拥着沈幼楚后背，另一只手打开信息。 还真的是叶绮的信息，她果然对下午的“发挥”不太满意，又回复一段信息过来。 叶绮：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发那样的信息，但是我也很想你聊聊。其实，我期待的爱情就像《致橡树》那里写的，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只是想当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平淡如水，亦甘之若饴。 “陈汉升是个大学生，他肯定知道《致橡树》这首词的含义！” 这段信息是闺蜜怂恿叶绮发出去的。 晚上回去后，叶绮告诉闺蜜陈汉升今天突然表白了，闺蜜非常的激动，不过看完叶绮的信息后，忍不住拍拍脑袋：“你怎么能说两人之间还不太熟悉呢，这明显是委婉的拒绝啊。” 叶绮郁闷的揉揉头发：“所以我发了第二条，暗示我对成熟的男生很有好感，但是他就没回了。” 闺蜜还是摇摇头：“这样又不够矜持，你不是要找男朋友，而是结识更多优秀的男生。” ”你不是说陈汉升有点文艺嘛，给他整一点现代诗词，模糊又清楚的表达这种感觉。” 于是，舒婷的《致橡树》就这样被应用于短信中了。 闺蜜很得意：“陈汉升年少多金，又是白手起家，他肯定最中意能够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对象，不喜欢那种只会花钱的女孩，这段话就是表明你坚强独立的想法，等着看他下一条信息吧。” 没多久，陈汉升的信息就来了。 陈汉升：我期待的爱情，就是在学校的鹅卵石道路上，我拥抱着你，你低头害羞。微风拂面，你的发丝撩动在我的面颊，星光璀璨，亦不如你的眼眸。 “完了完了完了。” 闺蜜看完大呼一声：“陈汉升真的爱上你了啊，叶绮，你看他发的短信，就好像真真在做这件事一样，太他妈有画面感了。” “如果不是对你有感情，他是绝对写不出来的。” 闺蜜拉着叶绮的手：“恭喜你啊，陈汉升从此就是你的猎物了，但是你要注意，从现在开始要稍微冷淡一点，毕竟你们只是朋友关系，可能后面还有比陈汉升更出色的男生呢。” ······ 陈汉升一直在“嗒嗒嗒”的发信息，沈幼楚感觉到背部的动静，抬起头娇憨的说道：“这样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 陈汉升又把沈幼楚按在怀里，不让她看到短信内容：“我正把咱俩的甜蜜故事和其他人分享呢。” 苏A地区比陈汉升出色的男生应该也有，但是操作比他骚的。 抱歉，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 402、学生会就是官场的雏形 财大人工湖旁边，陈汉升1V2对线叶绮和她的闺蜜不落下风，捎带着还把沈幼楚哄得开开心心。 这要是玩游戏的话，陈汉升就相当于一人单带牵扯多人，队友拿大龙就能直推高地了。 晚上回到宿舍，室友他们正在聊天，就连“不闻窗外事”的戴振友都加入讨论圈子，因为那个“恶名昭著”的国际教育学院即将开学了。 建邺财经学院正式改名为“建邺财经大学”后，下属的“系”已经全部改成“学院”了，比如人文社科系已经改成人文社科学院，会计系改成了会计学院。 就连学生八卦的时候，大家都会刻意说成“人文社科学院的陈汉升”，这是一种隐藏在字里行间的骄傲。 “老四，国教院那帮瘪犊子什么时候过来，真看不惯史政东跪舔有钱人的样子。” 杨世超说话带着浓浓的辽北腔调，这种口音非常有感染力，陈汉升都经常被带偏，时不时的冒出两句辽北话。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 陈汉升摇摇头，一个还没开学的专业学院，已经惹得全校学生吐槽和敌视，其中史政东的功劳可是不小。 “死走狗不是跪舔有钱人，他是跪舔领导而已。” 金洋明从游戏里抬起头：“因为有钱人，陈哥现在也算是了，咳咳，我一直都是······” 小金最后一句“我一直都是”，他故意嘟哝着嗓子，含糊不清但又想表达出来。 不过602宿舍的都习惯了，金洋明为了装逼，多次在“喷和怼”的边缘徘徊。 第二天中午下课，陈汉升接到团委于跃平通知，后天就是国教院学生正式报到的日子。 国教院也就100人左右，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举行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陈汉升等学生会干部要莅临现场。 陈汉升估计这是陆恭超的意思，他也没有推辞。 晚上的时候，姜宇轩又约着陈汉升开会，电话里声称有重要事情商量。 学生会活动陈汉升很少准时到达，当他姗姗来迟的时候，会议室里满满坐着各个部门的部长和副部长。 “汉升来了，那我们开始吧。” 姜宇轩咳嗽一声：“这次会议主要有三个主题，一是自从陈添裕主席去国外以后，很多部长下学期也要退出了，现在我们明确一下接任部长的人选，再提交给团委老师审核；二是划分一下职责和管理范围；第三就是关于国教院的一些问题。” 首先是接任部长的选拔，陈汉升兴趣不是很大，几乎都在低着头玩手机贪吃蛇，不过在广播站站长和外联部部长的人选上，陈汉升旗帜鲜明的支持商妍妍和聂小雨。 聂小雨是无可置疑的，她在财大本就是陈汉升之下的创业大学生了，有实打实的成绩在，没人会和聂小雨竞争这个位置。 不过商妍妍还有几分不确定性，广播站站长的地位很特殊，学校的福利也很多。 商妍妍笑的像一朵花，她原来以为陈汉升现在牛逼了，不屑再管这些小事，没想到那一声“爸爸”不是白叫的。 陈汉升的突然开口，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包括姜宇轩在内。 可姜宇轩沉思一下，也默默举手支持了。 陈汉升进入教室后就一声不吭，其他部长职务他看都不看一眼，姜宇轩安插了很多熟人，如果在广播站这个位置不让步，这个会很可能开不下去。 所以，一心保持稳定的姜宇轩决定支持陈汉升的意见。 有了正副两位学生会主席的支持，商妍妍接任广播站站长几乎是定局。 谷焕焕一阵唏嘘，商妍妍的资历其实是不够的，不过有陈汉升支持，别人都竞争不过她。 陈汉升也很知趣，除了广播站和外联部以外，其他职务继续一言不发，随大流的举手赞同。 大家心里这才舒服一点，陈汉升虽然背景强大，但是不贪心，也很懂做人。 这么牛逼的人，决定两个部门不过分。 第二项划分职责范围，其实就是陈汉升和姜宇轩的事情，相当于大家各管一摊事，陈汉升心想这大概就是院学生会传说中的“山头主义”吧。 不过他现在是既得利益者，也不会出言反对。 除了广播站、外联部以外，陈汉升多要了一个生活部。 生活部就是管考勤、查宿舍、学校膳食等杂事的部门，权利很大，可陈汉升点名只要这三个部门，其他的一概不管，姜宇轩也点点头答应了。 新接任的生活部长孟子亮叹一口气，陈汉升桀骜暴躁的性格不是秘密，不过听说他又很大方，总之有利有弊吧。 这就好像官场里的常委会，姜宇轩是维持稳定的一把手，陈汉升是强势的二把手，不过他很知趣，也没有架空一把手的意图。 另外，陈汉升在关键事情上的态度很重要。 比如第三件关于国教院的问题，姜宇轩咳嗽一声：“史政东老师打算国教院成立一个学生会，但是这个学生会不受团委节制，校学生会的活动也不能指使国教院。” 下面的学生干部“嗡”的一声议论起来，大家肯定是不答应的。 当蛋糕分完以后，人心已经定下来了，现在面对共同的“敌人”国教院，校学生会又抱作一团。 “汉升你怎么看？” 姜宇轩侧着头问道。 陈汉升不屑的笑了笑：“学生会是整个财大的学生会，除非国教院承认自己不是财大的编制，不然它有什么资格独立出去。” 如果说搬宿舍是执行校领导的决策，学生会肯定是史政东自己的想法了，他大概是真的想为国教院打算。 不过，也恰好印证了于跃平的评价，史政东这人做学生工作经验不够，先不谈这是自己孤立自己，国教院的学生也未必全部同意。 ······ 五月中旬，国教院终于正式报到了，这大概是财大里轿车最多的一天，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紧紧挨着。 有些人还特别的嘚瑟，明明父母开着车过来，他们还要骑着摩托车。 那些在校大学生顶着烈日的曝晒，一边走在太阳底下去食堂吃饭，一边好奇的看着路边的轿车，经过大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那里熙熙攘攘挤着一群人报名。 国教院新生报到完就直接去阶梯教室了，史政东在门口满脸笑容的欢迎，有些家长自认为身份不低，还主动走到前面和陆恭超打招呼。 这时，有个学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见到史政东就伸着脸，大声说道：“老师，我他妈被打了！” 史政东正和家长热情的交谈，瞅见脸上明显的巴掌印，皱着眉头问道：“谁动的手，你没说自己是国教院的新生吗？” “说了啊。” 这个学生揉着脸：“我都说了我爸是彭城大富豪家具城的老板，他还打了我，老子就是买杯奶茶而已。” “反了天，打你的人叫什么？” 史政东脸色已经沉下去了，许多家长都看见了这一幕。 “嗯······” 挨打的学生想了想：“我说我是大富豪-张明坤，他愣了一下，自称是叫咏春-陈汉升。” “他妈的，咏春是哪个公司啊？” ······ 403、财大的“黑暗势力” 本来史政东今天心情很好，国教院开学以后，他也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没想到有个新生直接被扇了一巴掌，五个鲜明的手指印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工作成果。 财大师生还有BBS上的舆论，史政东自己也是知道的，不过国教院本来就比普通专业多缴学费，理应得到更好的待遇，再说这也是校领导的意思。 他思索着要不要拿这件事立威，严惩一下斗殴的学生，也算扫清这段时间心里的抑郁。 哪里知道，涉事的名字叫“陈汉升”。 什么你妈的咏春啊，老子还螳螂拳呢，这件事处处透着陈汉升个人风格——狠辣无所顾忌，抽空还要幽你一默。 无疑是他亲自扇的。 “陈汉升为什么要扇你？” 史政东压着火不能发，甚至还要改变处理策略。 “天气这么热，老子就去买杯奶茶，只是和服务员开了两句玩笑，他个狗日就扇了我一巴掌。” 张明坤的脾气明显不太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围的国教院家长和学生，甚至原来已经走进活动中心的，听到动静也走出来看热闹。 不过史政东听了，心脏好像失重一样向下落去，他还打算在晚自习上，认真强调财大校园里几个不能嚣张的地方。 “遇见”奶茶店就是其中之一，哪知道新生报名都没结束，就有人去作死了。 张明坤他爸本来正和陆恭超寒暄，听说自己儿子被打了，挤出来看到儿子左边脸都肿了，气的当场摔了手机。 “哭的那个服务员，她长怎么样？” 很意外的，史政东居然问起这样一个问题。 张明坤也有些懵逼：“什么长的怎么样？” “就是，就是······” 史政东着急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举起双手形容道：“她个子是不是很高，可能比你还高一点，眼尾好像桃花瓣那样上翘，一说话就脸红，但是五官非常非常的漂亮。” 史政东挑几个很明显的特征形容，张明坤听得都入迷了，呐呐的说道：“咱学校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啊······” “我日你······” 史政东都忍不住想爆粗口了。 “不是不是，她个子不算很高，眼睛也不是桃花瓣，说话声音也没有很小。” 张明坤反应过来，赶紧矢口否认，不过也加上一句：“但她长的也很清秀。” “吁~~~” 听到不是沈幼楚，史政东那颗不断下落的心脏，慢慢的回到原位了。 想想也对，真要是沈幼楚，张明坤都没有机会回来告状的。 “史老师，孩子在家我们都舍不得碰一下，现在被人甩了一巴掌，学校怎么做事的？” 张明坤他爸双手叉腰，一副“不给交代誓不罢休”的语气。 “打个电话，把他叫过来问问吧。” 陆恭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史政东掏出手机，放在手心摩挲，犹豫着没有拨通。 “你在等什么？” 陆恭超沉声问道。 “我，我被他拉黑了，打不进电话。” 史政东涩声说道。 “我来我来。” 胖胖的于跃平适时掏出手机，拨通后讲道：“汉升啊，我老于，你怎么打了国教院的新生啊，什么？他摸人家女孩子的手腕，那你过来解释一下吧，总之也要开会了，陆校长也在这里。” 于跃平和陈汉升“亲密”通话的时候，陆恭超看了一眼史政东。 史政东低下头不吱声。 一个是团委的老师，一个是学生会副主席，本该是合作无间的师生关系，结果学生直接拉黑了老师，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汉升马上过来。” 于跃平咳嗽一声：“他说张明坤调戏奶茶店的服务员，故意摸女孩子手腕。” “我接过奶茶的时候，不小心有肢体接触，这他妈也算摸吗？” 张明坤硬着脖子解释。 没有人接话，这里都不是傻逼，奶茶店开到现在了，不知道卖给多少学生奶茶了，为什么陈汉升单独扇了张明坤？ 陆恭超扶着栏杆，静静注视着蓝天上悠悠的白云 史政东心情复杂，耳朵里只觉得吵吵嚷嚷的； 于跃平是最轻松的，甚至还有空闲打量着张明坤父子，眼里偶尔闪过一丝同情； 其他家长和子女都在小声的议论，这件事处理的结果，将直接影响他们在财大的生活方式。 没多久，陈汉升就过来了。 财大里能随时叫动陈汉升的，陆恭超副校长肯定要算一个。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有好几个男生一起，他们把一个小女生围在中间，好像一群大哥哥为妹妹出头。 国教院的新生们纷纷踮起脚尖，看看她是不是有桃花瓣一样的眼睛。 于跃平倒是认识，她好像叫做张芳琪，奶茶店几个勤工俭学的女生之一。 “就是这个逼打我的！” 张明坤指着陈汉升说道，他觉得这里都是“自己人”，还想上去把那巴掌还回来。 “别冲动！” 史政东赶紧拦在前面，张明坤大概不懂什么叫“财大的黑暗势力”。 等到陈汉升完全走近，人群里突然一阵小小的骚动，因为有男生认出来，这就是开学前校门口出现的那个男生。 当时，他似乎也甩出一巴掌。 “许少，这人是不是也打过你？” “没有，滚，老子忘记了！” 许满平根本不想承认。 “陈汉升，你为什么要打人？” 史政东代表张明坤发问。 陈汉升不回答，让出位置给张芳琪。 小丫头有陈汉升他们撑腰，鼓起胆子说道：“臭流氓买奶茶的时候，先是要我QQ，我一开始已经拒绝了，然后他就在那边说脏话，我也不想搭理，但他趁着接奶茶的时候，抓住我的手腕乱扯，还说要带我去唱歌。” “陈哥看不过去，就让金哥杨哥他们按住这个臭流氓，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张芳琪小嘴“吧唧吧唧”的，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史政东这才发现还是“团伙作案”。 陈汉升旁边的男生里，有个人听到“金哥”的时候，故意抖动两下肩膀，挺直胸膛看着这群国教院新生。 “陆校长，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什么。” 陈汉升直接和陆恭超解释。 陆恭超点点头：“好，那就进去开会吧。” 张明坤父子一看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张明坤他爸指着满地的手机碎片说道：“还有王法吗，我儿子被打了难道就这样算了吗，你们这是包庇！” “那你儿子调戏女生怎么不讲？” 金洋明早就想装逼了，逮着机会狠狠怼了一下。 “老子花钱买奶茶了，不小心摸两下又怎么样？” 张明坤暴躁的喊道。 陈汉升从钱包掏出一叠纸币，放在手上“唰啦唰啦”的拍着：“臭流氓理由还挺多，那把你妈叫过来，老子摸脸100，摸腿200，说不定你上国教院的学费能赚回去。” “你个狗日的说什么呢！” 张明坤他爸一看陈汉升侮辱自己老婆，“嗷呜”一声就要扑上去，于跃平和史政东赶紧拉住，大学生活动中心的保安和管理员也闻讯赶来，场面一下子乱起来。 金洋明拉着张芳琪火速撤退，直到脱离战场，金洋明才本着脸的说道：“芳琪妹妹不要怕，小金哥哥会守护你的。” “不是。” 张芳琪指着乱作一团的局面：“小金哥，我不用你守护的，你去帮陈哥他们啊。” 金洋明严肃的摇摇头：“现在你才是重要人证，这个职责除了陈哥和我，其他人都承担不起来的，陈哥在前面主持大局，我就在后面默默保护你。” 这么多人拉架，张明坤他爸自然没有冲过来，不过嘴里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直到有人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学生过来了？” 史政东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伸头看过去，只见通往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四条马路上，各有一条散乱又有秩序的队伍向这边涌来。 散乱，因为他们来自不同势力； 秩序，因为他们目的地都是大学生活动中心。 大学生活动中心在二楼，在这个高高的角度看过去，就像四条“勤王救驾”的军队似的。 “完了，要乱！” 一个糟糕念头蓦的出现在史政东脑海里。 ······ 404、风水不好，跳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请记住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05、有礼貌的国教院新生 学校这种以年轻人居多的环境，最担心就是受到煽动引起的群体反应，真要是出点什么事，至少史政东的小肩膀是耽误不起的。 “陈汉升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史政东心里暗暗想着。 说真的，其实陈汉升发现这四条队伍，一时间也有些懵逼。 “我没摇人呐，再说这种小事，哪里需要摆这么大阵势。” 陈汉升心里纳闷，转头看向后面。 杨世超摆摆手：“不是我叫的。” 郭少强摇摇头：“我不认识这么多人。” “没错，是我叫的！” 金洋明沉稳的走过来：“602宿舍除了陈哥，还能够有这种缜密思维的，也只有我了。” “你叫的？” 陈汉升皱着眉头。 “当然，看到陈哥要来大学生活动中心这边认罪，我就心知不好。” 金洋明得意的抚了下鬓角发丝：“于是我一边联系班级里的男生，一边联系阿南和聂小雨，看看这四股势力，有公管二班的男生、有学生会干事、有火箭101的兼职大学生、还有那一批好像是女团的，她们怎么来了？” 这批女团就是去年陈汉升赶走何畅以后，向他发出邀请担任副团长的学生组织。 她们大概对有钱的渣男深恶痛绝，所以听说陈汉升又和富家子弟闹矛盾，马上就赶过来支援了。 “卧槽······” 陈汉升瞪着金洋明，心想这不是害我吗，陆恭超还在这里呢，狗日的金洋明为了满足的自己的装逼心里，居然调动老子的社交资源。 “陈哥，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金洋明拍了拍陈汉升的肩膀：“兄弟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你先把事情处理好。” 陈汉升：······ 先不谈金洋明在那边“表功”，单说国教院这些家长和学生都有些惊悚，下面的学生人数得破百吧，看表情都有些激愤的样子，关键还源源不断的有学生加入进来。 有些家长甚至都要掏出手机报警了。 “陆校长，人不是我叫的。” 陈汉升马上和陆恭超解释，自己真的是不想造反。 陆恭超刚才听到了陈汉升和金洋明的对话，他对陈汉升有这样的号召力不奇怪，只是觉得事情不能再扩散了。 “你能最快速度疏散人群吗？”陆恭超问道。 陈汉升点点头：“没问题。” 张明坤和他爸面面相觑，半响后说道：“现在我能退学吗，喝杯奶茶而已，就算摸了下手腕，他至于调动几百口人来打我嘛······” 张明坤他爸现在也不装逼了，默默的点点头。 陈汉升正要把这些人疏散，听到张明坤的担忧，他脚步暂缓一下，认认真真解释：“坤坤，其实我和下面的人不太熟悉，请你相信我，财大是一所正规大学，绝对不可能藏污纳垢，也不会有黑暗势力，干净纯洁的就和我差不多······” “班长，谁跑去奶茶店调戏小姑娘了，要胳膊还是卸腿，你言语一句！” 朱成龙在下面吼着，他是为了气势故意装逼的。 “我尼玛······” 陈汉升深深吸一口气。 张明坤撇过头，没有黑暗势力，真有脸说出口！ 陈汉升没办法“蹬蹬蹬”的跑下去，上面的人也不懂陈汉升说了什么，总之看他好像在发火，连打带骂的把三路人马给撵走了。 他倒是对只有女生的队伍比较和善，但也客客气气的把人家送走了。 总共加起来好像也没五分钟，这些人来的快，散的也快，“哗啦”一声只剩下看热闹的学生了。 “还说不认识，操！” “这么多人一下子聚集起来，一下子又散去，我觉得财大里肯定有个类似天地会的组织。” “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 “说你妈的反清复明切口诗呢，周星驰的《鹿鼎记》看多了吧！” ······ 总之，这群年轻的国教院学生什么傻吊评论都有。 陈汉升劝走了下面的队伍，又跑到陆恭超面前：“已经散了，一场误会而已。” 陆恭超这才点点头，看向张明坤父子：“现在可以开会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张明坤他爸捡起SIM手机卡，拉住张明坤走进活动中心，陈汉升叉腰站在外面，看着正和张芳琪邀功的金洋明，内心一片忧郁。 “哎，你是那个许满平，许少是吧？” 突然，陈汉升瞅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他好像开学时骑着摩托车装逼，小脸被自己摸了一次。 “陈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客气，叫我阿平就好了。” ······ 会议开始后，国教院的家长和同学赫然发现陈汉升居然坐在主席台上，虽然他是最靠边的位置，不过总归是有点身份吧。 果然，他面前的牌子上写着“校学生会副主席”。 开始是学校领导的官方发言，陆恭超简单讲了几句欢迎致辞，国教院的院长也说了两句。 这个院长是外聘的美国人，毕竟国际教育学院逼格要高一点，聘请个外国人更合适，不过这个院长不管具体事务。 下面就是学生代表发言了，按照程序是陈汉升讲话，陈汉升瞅了瞅手里的稿子，这也不是他自己写的，全部都是“假大空”的措辞。 “陆校长，我想不对着稿子讲两句，可以吗？” 陈汉升开麦前，悄悄的走到陆恭超旁边请示。 陆恭超看了看陈汉升，陈汉升目光平静，坦然相对。 最后，陆校长缓缓的点了点头：“注意节奏把控。” “各位国教院的家长们、同学们，大家好！” 陈汉升把稿子翻过来，这表明自己是脱稿演讲的。 “我是财大的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刚才的那一幕，首先我要道个歉，当然不是对那巴掌，而是造成的影响。” 张明坤摸了摸自己的脸，陈汉升的意思很清楚，他对扇那巴掌不后悔，只是对后面的群体聚集感到抱歉。 “大学生首先以学习为重，但是诸位家庭条件都很优渥，以后可能还要出国深造的，所以未必对本科成绩很看重，这我能理解，但是你不学习可以，不要去干扰想学习的陌生同学。” “其次呢，有钱只是一种优势，可你不能仗着这种优势去耍流氓，你能欺负别人，那其他人就能欺负你。” “最后一点，要女孩子QQ也得讲点计谋吧，哪有强撸的。实在不行编个理由，就说自己是学生会XX组织，想要做个跟踪调查问卷，学姐能要个QQ吗，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 陈汉升说起这种事，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最后还是史政东咳嗽一声，陈汉升才戛然而止。 “总之，大家要做个好学生，实在不懂怎么做的，那就跟着我······咳，跟着我旁边的主席姜宇轩学习。” ······ 这段朴素但又接地气的话讲完，下面的家长和学生对陈汉升印象改观了很多，不过张明坤还是退学了，大概是因为面子最终过不去。 “可惜了，少了一个人。” 史政东惋惜的和陆恭超说道。 陆恭超摇摇头：“未必是坏事，说不定国教院那边的麻烦事也少了很多，陈汉升打人欠妥，但也不知不觉立下一个规矩。” 史政东自然是不认同这种逻辑的，只是现在火箭101愈发壮大，据说还要登上苏东卫视，所以校领导对陈汉升的包容力度很大。 欢迎仪式结束后，财大校园里就多了100多个很特殊的学生，他们不用军训、上课有外教、还有独立的教学楼、占据财大最好的宿舍楼。 不过他们本质上还是年轻人，喜欢参与青春的活动，也喜欢喝甜甜的奶茶。 “陈汉升，我觉得BBS上面的讨论有失偏颇啊，国教院的师弟师妹虽然有钱，但是都挺有礼貌的。” 胡林语和沈幼楚买衣服回来后，胡林语一边在奶茶店兼职，一边神神秘秘和陈汉升说道。 今天早上，胡林语的毛衣给团圆挠坏了，胡林语舍不得打团圆，于是和团圆她爸要钱，又把团圆她妈拉去义乌小商品城逛街，正好错过中午那个节目。 “怎么有礼貌？”陈汉升问道。 “你自己看咯。” 胡林语指着一处藤椅。 不远处张芳琪端着奶茶走过去，两个国教院的男生指着桌面说道：“你先把奶茶放下来，我们再拿起，手指千万不要有接触。” ······ 406、我要打一场跨国官司（谢谢取名字就算了的盟主打赏） “小陈，你这阵子怎么老是来东大呀？” 自从国教院开学那天差点闹出群体事件，陈汉升就连续好几天来仙宁大学城进行“政治避难”，想尽快让风头吹过去。 陈汉升这样殷勤陪伴，萧容鱼当然高兴啦，不过她也很奇怪，陈汉升对于枯坐图书馆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这次居然能耐得住性子。 “哎，说来话长。” 陈汉升正在睡觉，揉着眼睛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事发地点“遇见奶茶店”变成了“火箭101”，他担心萧容鱼好奇心上来了，真的要去奶茶店转转。 “这样啊。” 小鱼儿终于明白了，调皮的拍了下陈汉升头顶：“乖，那你就安心在这里避难，酬劳就是要陪我散散步、吃蛋糕、还有买点衣服小饰品什么的。” “拜托，你们秀恩爱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 坐在对面的边诗诗一脸嫌弃，把书本举起来挡住视线。 陈汉升不甘示弱，也要去拍萧容鱼头顶，两人在图书馆里无声的打闹一会，最后小鱼儿玩累了，瓜子脸垫在手背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时不时抖动一下长长的睫毛，特别的可爱。 陈汉升笑了笑，伸手放在萧容鱼圆润婉约的后背上，轻轻的来回抚摸。 这是一种恋爱男女经常出现的动作，这些亲昵的小互动能够增加情感，小鱼儿转过头，冲着陈汉升甜甜的笑着，颊边攒出动人的梨涡。 两人小声的聊着闲话，小鱼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噘着嘴说道：“最近孙教授身体不太舒服，我看过几次，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呢。” “去医院了吗？” 陈汉升年后忙的都没空拜访孙壁妤，听说这个傲娇老太太身体不太好，还真的有点担心。 萧容鱼叹一口气：“医生说是心里积郁，可是我们问她原因，老太太又倔强的不肯说。” 陈汉升想了想：“估计和吴姐或者孙棠棠有关，这娘两没回国的时候，孙教授可是能骑着自行车撞小轿车的。” “讨厌！” 小鱼儿牵着陈汉升的手晃了晃：“要不咱们今晚一起去看看她吧，你陪老太太说两句话，感觉孙教授也挺喜欢你的。” “莫不是她想让我当外孙女婿，其实孙棠棠姿色还阔以。” “陈汉升同志，你的政治避难到此结束，即刻起驱逐出境。” ······ 虽然话是这样说，傍晚陈汉升还是买了点马蹄糕去孙教授家里，天气越来越热，不过校园里还是很荫凉的。 东大这种百年大学，老校区没有什么太高的现代化建筑，看上去都是藤蔓攀延的老式楼房，要不就是合抱粗的梧桐树，遍地的绿植挡住了视野，所以校园里总觉得安谧而清爽。 尤其教授住的家属楼那边，经常还能看到一片一片的小菜园，下面种着青菜，上满搭着丝瓜架，这种景色陈汉升以前在建邺大学、清华、燕大也见到过，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沉淀”吧。 边诗诗也跟在后面，她是打定主意跟着小鱼儿混吃混喝了。 孙教授的门依然开着，纵然吴亦敏和孙棠棠已经住进来了，不过她依然保持这个习惯，方便学生进来讨教。 “小鱼儿来了啊。” 吴亦敏先是亲热的和萧容鱼打个招呼，然后略微平淡的和陈汉升说道：“你好。” 至于边诗诗，吴亦敏只是点点头。 “吴姐，孙教授今天怎么样了？”萧容鱼问道。 吴亦敏有些担忧：“还是沉默着看书，也不说什么原因。” 孙棠棠倒了三杯水过来，她现在也不像初见面时那么傻姑了。 “最近忙啥，还在狮子桥那边兼职吗？” 陈汉升打量着孙棠棠，她穿着休闲的连帽衫和牛仔裤，质量不能说多好，不过总归没那么破旧了。 孙棠棠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道：“接了一个模特广告，最近在拍照片。” 陈汉升看在孙教授的面子上，主动说道：“广告行业有很多潜规则，你长的也漂亮，要是有人和你谈条件，多少钱也别答应，我帮你介绍更安全的工作。” “谢谢小鱼儿姐姐，谢谢汉升哥。”孙棠棠礼貌的点点头。 “小事~” 陈汉升想拍拍孙棠棠的肩膀以示鼓励，小鱼儿在旁边“咳”了一声，还瞪了他一眼，陈汉升笑嘻嘻的收回手：“最低工资8000块的那种。” 孙棠棠听懂了“8000块”的含义，蓝幽幽的眼睛注视着陈汉升。 8000块摸一次，好像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小鱼儿防的再深，也绝对想不到陈汉升还能这样撩一下。 这时，孙教授从书房出来了，她的气色果然有些暗沉，原来花白的头发很有风采，现在却只剩下衰老的痕迹了。 孙教授听到了陈汉升和孙棠棠的对话，不过她没说什么，亲密的拉着小鱼儿的手走进书房。 吴亦敏和孙棠棠眼睛里都是羡慕，这种待遇孙棠棠一次没享受过，吴亦敏也要追溯到小时候。 边诗诗倒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任谁和一个校花当闺蜜，没有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是不行的。 “小陈，你也过来。” 小鱼儿平时都让陈汉升在客厅自生自灭，今天罕见的把陈汉带在身边，估计是刚才吃了点飞醋。 孙教授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让小鱼儿摘抄案例片段，很多还是英文的。 书房里只有“沙沙”写字的声音，等到萧容鱼摘抄好了，孙教授又讲解其中的精髓。 “牛逼！” 陈汉升心想我见过开小灶的，但是没见过这样开小灶的，孙教授就好像一个武学宗师，正把自己的内力一点点传授给小鱼儿啊。 小鱼儿每次过来，都要被拉着传道受业一个多小时，难道这就是“长得好看”的隐形优势吗？ 陈汉升觉得很无聊，可每次想出去，小鱼儿就从书本里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好吧，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 陈汉升无奈的想着，打开书橱这里摸摸，那里翻翻。 “老太太。” 陈汉升突然想起一个事，随意的问道：“建邺大学有个博士师姐，她想找小鱼儿合伙开一家律师事务所，您觉得这事可行不？” “非常困难。” 孙教授简短的回道。 陈汉升也不气馁，大大咧咧说道：“钱是小事，还有什么困难？” “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比如资质，比如名声。” 孙教授对萧容鱼说道：“你真的想试试？” 小鱼儿很乖巧：“我听您的。” 孙壁妤宠溺的笑了笑，有时候见到萧容鱼，她就好像找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小鱼儿，成立一家律师事务所，资质只是一方面，最重要要有行业内的认可，这样才能做得下去，所以一般新成立的事务所，都希望打赢一次震惊全国的官司，这样······” 孙教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却越来越亮。 萧容鱼看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双手轻轻下压，示意不必紧张，静观其变。 “小鱼儿，陈汉升。” 孙教授突然说道：“你知道我心情抑郁的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 陈汉升表示不知道。 孙教授重重拍了一下桌面，表情很激动：“我作为国内法学行业的奠基人，《婚姻法》很多都是我亲笔撰写的，结果自己女儿离婚了一分家产没拿到，这不仅是人格上的侮辱，更是国家上的歧视，还有知识上的蔑视！！！” “你们成立律所，尽快的成立！” 孙教授突然站起来，打开卧室门说道：“我要通过这个律所打一场跨国官司，为自己，为亦敏，为中国人争一口气！！！” ······ （今晚没了，大家别等，平安夜快乐。PS：有书友留言平安夜怎么和女孩子搭讪，其实如果你性格不像陈汉升这样开朗，少说话也没关系，但是要尽量保证每句话幽默风趣，不要动情太早，那样心里会有包袱，简单点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407、渣男的应变能力 孙壁妤突然宣布打官司，还是跨国的那种，萧容鱼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谈外面的吴亦敏了。 陈汉升脑袋转的最快，还从另外一个角度把事情琢磨透。 “这种跨国婚姻官司，它一定能吸引媒体的关注，所以不管输赢都有好处的。” 陈汉升分析给小鱼儿听：“赢了是吐气扬眉，壮我国威；输了是敢于反抗，踏出涉外民事纠纷的第一步，总之不管输赢，这名声肯定是打出去了，到时还怕律所没业务吗？” “而且，成立律所需要的条件也很苛刻，但是孙教授参与后，任何技术上的条件都可以迎刃而解。” “小陈，这样太功利了吧。” 小鱼儿有些不太乐意，孙教授的出发点很高尚，对比之下陈汉升似乎只从“钱和名”来考虑了。 “怎么是功利呢。” 陈汉升想了想，又换个思路说服：“我们国家很多女性同胞，说不定曾经被鬼佬欺负过，就是因为没有这种跨国民事官司的先例，所以她们只能忍气吞声，现在孙教授站出来了，你作为她的得意弟子和中国优秀的独立女性，应不应该去帮忙？” 小鱼儿沉思半响，点点头说道：“肯定应该的。” “这就是喽，所以律所只是个媒介，但是又必不可少，因为孙教授要通过这种媒介才能发起跨国诉讼。” 陈汉升捏了下小鱼儿的鼻子：“这种官司不会短时间内解决的，可能从准备资料开始，再到真正的打官司，说不定要花上两三年时间，不过你才大二，在这个过程中正好可以不断的学习和积累。” “官司打完的那一刻，就是你萧大律师扬名出道的时机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 “高师姐那里怎么办？” 小鱼儿不搭理陈汉升的调笑，又有了其他顾忌。 其实成立律所，她本身只觉得很新鲜，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可是从没想过一上来就要接触这种跨国大案，心里全是压力和顾虑。 不过还好，小陈就在自己身边，萧容鱼仰着瓜子脸，信赖的注视着陈汉升。 “高雯好办啊，她答应就带着见见世面。” 这种事陈汉升处理起来没一点心里负担：“不答应就把她踢出去，总之老太太都准备参与了，什么资质方面的问题解决不掉？” 萧容鱼：······ 客厅里，孙教授也正和吴亦敏母女解释自己打跨国官司的动机，不过吴亦敏似乎很犹豫。 孙壁妤很生气，摇晃着白头白发：“你到底在想什么，婚姻可以失败，但是尊严不能丢掉，官司如果不打，我这抑郁症根本好不了！” “不是，妈。” 吴亦敏看到母亲发火，她也有点慌张：“美国每个洲的法律都是不一样的，这里的程序非常复杂······” “这些我还需要你教吗？” 孙壁妤瞥了吴亦敏一眼：“所以开始要先收集资料，这个过程说不定就要一年时间，打官司时候反反复复再有个一年半载，我是做好了打持久战准备。” “人生最后几年，还能和美国人较量较量。” 孙壁妤冷哼一声，骄傲的说道：“就算死了见到你爸，他都要夸我两句。” “没错！” 陈汉升拉着小鱼儿来到客厅，大声说道：“对于那个欺负吴姐的渣男，就是要干他妈的！” 他说完才注意到孙棠棠也坐在沙发上，她都没意识到“外婆和爸爸”这场官司，只是呆呆的看着陈汉升。 “那个，棠棠。” 陈汉升有些尴尬的解释：“‘干他妈的’只是一个形容词，我没想干你奶奶······” ······ 孙壁妤就是因为女儿离婚这件事沉闷的，现在有了解决的办法，她精神再次焕发起来，拉着小鱼儿讲解成立律所的条件。 “汉升都登上建邺电视台了，生意看来做的不小，租赁办公室和注册资金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问题，至于三名有资格证的职业律师。” 孙壁妤淡淡的说道：“这是小事，我那么多学生，随便找三个过来充数就好，等到小鱼儿你们拿到相关证书，再清退他们就行。” 孙教授说话的时候，眼神也看着边诗诗，边诗诗诧异的指着自己鼻子：“教授，我也可以参与吗？” 小鱼儿很奇怪：“诗诗，你不想试试吗？” “想啊，实在太想了。” 边诗诗激动的搂住小鱼儿：“我就知道，紧紧抱住你的大腿，肯定有好处的······” 陈汉升咧嘴一笑，孙教授这种大咖参与进来，很多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叮铃铃~” 兜里的手机响起来，陈汉升看了一眼是郑观媞的，此时孙教授正和小鱼儿聊的入迷，陈汉升不动声色的走到阳台接通。 “渣男弟弟，接电话这么慢，是不是在陪哪个小姑娘啊？” 郑观媞猜的很准，可惜陈汉升不承认。 “弟弟长，弟弟短，弟弟没钱你不管。” 陈汉升嘟囔着说道：“刚在食堂吃过饭，媞哥有什么指示？” “咯咯咯······” 郑观媞在电话里笑了一下，停下来才说道：“你在江陵区的名字可火了，居然还有电视专访，厂里行政部的小前台还在念叨你呢。” “麻烦你帮忙转达一下，我也很想她。” 陈汉升“深情”的回道。 “呸，渣男，还想脚踏三条船？” 郑观媞说笑两句，开始谈正事：“过几天香港那边有人要来建邺，我估计来者不善，你好歹是个股东，要不要过来商量一下？” “我连1%的股份都没有，商量个屁啊。” 陈汉升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新世纪电子厂在他的计划里很重要，所以还是答应了。 陈汉升是背对着门打电话的，脸正对着阳台的窗户，不过聊着聊着，陈汉升突然从窗户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 从个头和发型上判断，无疑是小鱼儿了。 陈汉升第一反应是挂掉电话，可是后来一想这样不妥。 因为直接挂电话，先不说郑观媞可能会再打过来，小鱼儿也会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疑，产生察看手机的想法。 陈汉升的手机是不能看的，小鱼儿能坚持超过30秒，就算她“心胸宽广”了。 所谓艺高人胆大，陈汉升决定继续和郑观媞聊着天，只是稍微改变下语气。 “既然是亲戚，我建议你先不要争吵，七大姑八大婶之间嘛，有些意见不合很正常，但是别让外人看笑话了。” 陈汉升不仅没有降低音量，反而手叉腰大声的说道。 不过他没有转头，假装没看见小鱼儿就在身后。 郑观媞听到陈汉升建议，还以为他在提醒自己采取温和的态度，这也是一种策略。 “我知道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郑观媞问道。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另外你要注意身体，不行提前退休算了，总之钱已经够用，何必那么辛苦呢？” 陈汉升用一种不耐烦，但是又蕴含关心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谈退休就太早了。” 郑观媞笑着说道：“好了，谢谢陈渣男的关心，你去陪小姑娘吧。”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嘟”忙音，陈汉升才皱着眉头转身，嘴里还要嘀嘀咕咕的。 看到萧容鱼俏生生的站在门框那里，陈汉升假装吓了一跳：“你是鬼啊，站在这里做什么？” “晚饭做好了，我喊你吃饭嘛。” 小鱼儿轻轻打了一下陈汉升，随口问道：“谁的电话？” “我一个女朋友的。” 陈汉升平静的说道。 “切~~~” 小鱼儿根本不信：“又是家里亲戚，又是退休的，还有你说话的语气，肯定是梁姨了。” ······ 408、以前不屑，现在羡慕 晚上吃饭的时候，孙壁妤罕见的吃了两碗米粥，这阵子她心情不佳，食欲也不振，现在想到了应对方法，精神很快恢复过来。 虽然整件事的时间跨度有些长，可能萧容鱼本科毕业了，官司都没有一个明确结果。 不过孙教授站的角度很高，她想给国内有类似情况的女同胞竖立一个标杆，甚至打算推动某些法律条例的完善，在这种信仰的支持下，老太太浑身都有着力量。 她嘴里几乎没停过，还拿出上课时的状态，说话抑扬顿挫又富有感情，眼神很锐利，偶尔也变得亲切，吸引或者督促学生紧跟她的思路。 陈汉升前后两世没听过孙壁妤这种级别的教授讲课，心想不愧是拿着国家津贴的大佬，东大的学子真幸福。 吃完晚饭，陈汉升看到孙教授都没有停下来的意图，自己先告别离开。 虽然孙教授的课能够学到知识，但是一点不影响陈汉升回宿舍打牌玩游戏。 第二天中午，陈汉升来到办公室转悠，突然看到黄慧还有些不习惯，有一种警察见到惯犯，下意识想掏手铐的感觉。 “陈总。” 黄慧从电脑前站起来，礼貌恭敬的打招呼。 “昂。” 陈汉升应了一声，随意找个椅子坐下，招呼聂小雨汇报工作。 “孔经理已经离开杭州了，浙中省的高校分布比苏东省还不均匀，几乎都坐落在省会城市杭州，所以拿下杭州的大学生市场，基本可以宣布攻占浙中省了······” 黄慧也在听着这些汇报内容，但是她关注的重点是陈汉升，这个一年多前，还是坐火车送女朋友回老家的大学生。 只见他眯着眼睛仰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还不老实的踮着，时不时的开口问两个问题。 大部分数据聂小雨都能准确的答上来，偶尔个别忘记的，聂小雨马上跑到电脑或者打电话查清楚，丝毫不敢有糊弄的意思。 “现在想想，我最初的眼光还是正确的。” 黄慧暗暗说道，当时看到陈汉升，她就觉得这个大学生不简单，尤其还有王梓博作对比。 后来了解到陈汉升只是兼职送快递的，黄慧还有些不屑，没想到那么快，陈汉升不仅登上了电视台，公司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黄慧看不到流水，但知道营业额不会低，因为火箭101在附近的工行和邮政储蓄已经升级成VIP客户了。 “赚多赚少无所谓，主要是把影响力扩大。” 陈汉升听完汇报，睁开眼睛扫视一圈，摇晃着身体走上二楼。 黄慧赶紧低下头，不知怎么，她似乎觉得陈汉升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多逗留了一会。 黄慧是真的有些怕陈汉升，她觉得自己比王梓博更了解他。 王梓博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所以印象里都是陈汉升小时候的糗事，可黄慧在陈汉升手上吃瘪不说，原来的工作都被玩丢了，现在还来到火箭101求职。 这里工资还是蛮高的，陈汉升开给黄慧2500块钱月薪还提供住宿，平时有绩效，年终也有奖金，虽然任务比较重，可火箭101是个上升阶段的公司，黄慧觉得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咚咚咚。” 陈汉升最多在上面办公室抽了支烟，接着就大踏步的跑下楼梯，一句话不说直接开车离开。 “安萍。” 等到那辆夏利走远了，黄慧悄悄叫了声秋安萍，这是她的直属领导。 当然，黄慧是不怎么瞧得起秋安萍的，她觉得整个火箭101的员工，除了孔静比较厉害，其他都不值得一提。 “什么事，慧姐？” 秋安萍客气的回道，在秋安萍的思想里，黄慧是王梓博的女朋友，而且也是大学生，大概会很好相处。 “陈总一般时候上班？” 黄慧小声的问道。 秋安萍想了想：“这个不好说，有时整天不来，有时一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玩扫雷，没事，只要把他交代的任务完成就行。” 秋安萍以为黄慧刚来上班不太适应，友善的安慰她。 黄慧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想陈汉升的行事方式果真很难琢磨。 “安萍，听说你男朋友刘鹏飞是火箭101的元老，资历比王梓博还深呢。” 黄慧又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她这个人工作能力不差，嘴巴也比较会说话。 以前没在火箭101工作时，黄慧非常瞧不起这些兼职大学生，现在自己过来上班，心里可能仍然这样想，但是表露出来的行为已经开始调整。 当初王梓博为什么对黄慧一见倾心，甚至恋恋不忘，就是因为她每次说话都能击中自己的心坎，交流时好像如沐春风，再加上黄慧本身样貌也不算丑，足够吸引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王梓博。 “哪有什么元老。” 秋安萍听到黄慧夸自己男朋友，谦虚的摇摇头：“我们只是认识陈总比较早而已，其实小雨比我们更早呢。” “小雨那不必说，陈总的左膀右臂。” 黄慧夸奖道，还故意让聂小雨听见。 “哼。” 聂小雨没什么太热烈的反应，甚至还悄摸冷哼一声，她是贴身秘书，心里很清楚陈汉升并不喜欢黄慧，那自己也绝对不能喜欢。 喜欢老板所喜欢的，讨厌老板所讨厌的，这就是忠实小秘书的职责。 ······ 陈汉升是去找郑观媞商量事情的，不过进入新世纪电子厂以后，各种各样的吹捧纷至沓来，远远比在财大里热情多了。 象牙塔总归要单纯一点，也更加清高，有些学生即使知道陈汉升，但是两人不熟也就懒得打招呼了，还有些学生笃信陈汉升这样的成就自己毕业后也能达到，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陈汉升也没什么架子，索性把车直接停在大门口，自己步行去找郑观媞，一路上谁打招呼就递烟，走到行政楼门口的时候，两包中华都散的差不多了。 “哥，陈汉升真的牛逼了。” 张卫雷含着中华，看着陈汉升一路寒暄，遇到厂里的技术骨干还特意驻足多聊几句。 张卫雨笑笑不说话。 “你笑什么？” 张卫雷不爽的问道。 张卫雨缓缓吐出一缕白烟：“你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以前你提到陈汉升总是不屑和嫉妒，现在只有羡慕了。” “拉开的差距太大，我觉得怎么都追不上，自然就不会嫉妒了。” 在自己哥哥面前，张卫雷也没有隐瞒什么。 张卫雨帮弟弟理了理保安服的衣领：“陈汉升上大一时就敢收留我们，他腾飞是迟早的事，以后要心平气和看待这些人的起起落落。” ······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明天有三更，求票求票。） 409、黄慧的新发现 陈汉升来到郑观媞办公室，她正和林朝晖在商量事情。 郑闺蜜的穿衣风格比较简练，不是长款风衣就是今天这种缎面女士小西装，下半身穿着过膝的半身裙，咖啡色的发尾处微微烫过，很自然的披在后背上。 她看到陈汉升进门，只是点了点头，又继续听着林朝晖汇报工作。 陈汉升没和郑观媞客气，不过他专门和林朝晖打了声招呼，然后自顾自的在旁边磨咖啡。 林朝晖有管理数千人大厂的经验，只是思维不够创新，光一个MP3就提了很多反对意见，最后还是陈汉升出了馊主意把他送去国外度假，这才让第二轮MP3生产得以实行。 “这样的人，我是不会用他当二把手的。” 陈汉升一边把咖啡豆装进搅拌器里，心里一边在吐槽，不过在郑观媞这种老板手底下干活，其实也不需要二把手，全部听她的就完事了。 “万一哪天我和媞哥深入合作的话，到底听谁的？” 陈汉升莫名其妙想到了这个问题，忍不住多看几眼郑观媞。 郑观媞察觉后，她还温和的笑了一下，不过等林朝晖离开后，郑观媞却拉下脸：“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陈汉升很无辜：“没有啊，我都没说话的。” “你看我的眼神不太正常······” 郑观媞喝着咖啡，缓缓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一惊，他刚才的确在想真要发生那种情况，要不要先把郑观媞踢出去。 “女人真是凭直觉吵架的动物。” 陈汉升假装受不了似的摇摇头：“媞哥，现在你的敌人是香港那边的郑氏资本家，我，陈英俊，才是你值得信任的无产阶级伙伴。” 提到这个话题，郑观媞也就没有说笑的心思了，挑了挑细细的眉毛问道：“香港那边来人估计是代表二房出声的，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陈汉升想了想：“你的股权少了30%，厂里管理层知道吗？” 郑观媞点点头：“财务报告是瞒不住的，不过他们以为这是家族内部的正常调整，而且我还在控股，所以没有太奇怪，不过二房来估计要挑明这件事了。” 陈汉升耸耸肩膀：“那以后新世纪里要站队吗，一边是你，一边是二房。” “我不清楚。” 郑观媞脸上严肃而落寞。 “还是那句话，二房即使想夺权，至少今年明年是不可能的，你这个70%的股份还能撑一会，但是后年就很难说了。” 陈汉升用食指点了点桌子，发出好像战鼓一样“咚咚咚”的声音：“我小时候看电视剧，得出这样一个浅显的道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动手的只能等死。” 郑观媞抿着嘴不说话，陈汉升的计划过于狠辣，真的把新世纪电子厂的核心技术、优秀人才和销售渠道资源导向一个新厂，那新世纪就只剩下壳子了，自己也将和郑家正式决裂。 “你再想想吧。” 陈汉升现在也不勉强，还提供一个应对眼下情况的思路：“既然可能要分AB站队，那还是提前布局吧，把厂里的尖端力量提前拉拢好，比如李小楷这种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三好员工，必须要紧紧抓在手心。” 这一点郑观媞还是认同的，其实她的商业触觉很敏锐，手腕和掌控力也非常高明，从两年前整治新世纪电子厂的内部秩序就能看出来，当时所有管理层都被她玩弄鼓掌之上。 “另外，手机项目就别开展了，MP3大概是新世纪研发的最后一个产品了。” 陈汉升提醒郑观媞：“二房有30%的股份，你做什么他们都会反对的，不如安心赚点烂钱，就当部分工人的遣散费吧。” 听着陈汉升的语气，似乎只有成立新厂这一条途径了，郑观媞幽幽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晚上拉上李小楷一起吃饭吧，他自从当上副厂长以后很辛苦。” 陈汉升是见到李小楷以后，才知道郑观媞说道“很辛苦”是怎么回事。 李小楷原来的头发不能说很茂密，好歹还能设计几个发型的，可现在头顶那一片稀疏了很多，发际线更是很明显的上移。 纵然是名扬天下的tony老师，他也只能建议剃个大平头。 “有，有点秃然啊。” 陈汉升呐呐的说道，上一次见面似乎是去年12月份吧，这才不到半年时间，楷哥咋混成这样了。 “的确。” 李小楷和陈汉升紧紧的握了握手：“你突然就成名人了，还挺为你高兴的。” 三个人吃饭时，李小楷特意举杯敬了一下陈汉升。 陈汉升以为是自己帮助过他的原因，正要客气两句，没想到李小楷拍了拍陈汉升肩膀：“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掉头发，没有说出来的人，我敬你。” “是吧。” 陈汉升一边感慨汉语的博大精深，一边点点头：“楷哥你懂的，我这人最厚道。” ······ 时间进入六月，建邺的暖风已经有了夏天的气息，相对于冬天而言，大学男生明显更喜欢夏天。 夏天早上可以多赖一会床，晚上也不需要用身体来暖被窝，就连半夜上厕所也不用哆哆嗦嗦的起身，最重要的是学校和街上的女生又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胳膊了。 有些比较成熟的大四师姐，她们穿着透明的高跟凉鞋，脚指头还俏皮的涂着两抹红红的指甲油，踩在校园里“嗒嗒嗒”的作响，这种诱惑对男生还是很强烈的。 火箭101那边攻占浙中省以后，市场部团队在孔静带领下又返回了建邺。 现在市场部的团队有5个人，除了孔静和张明蓉，还有孔静亲自面试的三个女孩。 当初陈汉升也有过疑惑：“为什么不招点男生？” 孔静笑着说道：“火箭101主要工作是协调和沟通，女性比较有优势，另外在大学校园里开拓市场，安全方面也得到了保障，即使要搬运什么东西，也有当地的深通快递加盟商帮忙，所以女生更合适。” 陈汉升这才恍然大悟，孔静有自己的一套管理哲学，每当拿下某个市场，她就带着团队回来建邺。 一是述职，让陈汉升心里放心，知道目前的进度在哪里； 二是总结，将市场开拓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拿出来开会总结； 三是休息，这对市场团队就相当于放假了，身体和心里上都有一个修整的过程，这样可以集中精力投入下一段开拓过程。 不过市场部回来后，原来并不大的双层办公室就显得窄小了很多，黄慧觉得太拥挤了，但是她不敢抱怨。 因为陈汉升直接把自己位置让给了市场部，抱着半个西瓜坐在门外的瓷砖地面上，一大口西瓜吃下去，汁水顺着嘴角流出来，他也只是无所谓的擦擦。 孔静也站在门外，她自然不会这样不顾形象，穿着韩版的灯笼袖长衫，下半身是工整的西服裙，肉色的丝袜从裙底延伸出来，包裹着细细的小腿，显得成熟又有韵味。 陈汉升不知道说了什么，孔静捂着嘴轻轻的笑着，燥热的阳光挥洒下来，孔静抬着头看了看，迈着从容优雅的步伐走回办公室。 陈汉升捧着西瓜皮仍然坐在外面，眯着眼打量街边的热闹喧嚣。 “总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 沈幼楚那种性格是管不住陈汉升的，那他会不会出轨呢？ 黄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 410、爱情里的怂逼（上） 陈汉升吃完西瓜，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回办公室后就和市场团队开会。 根据之前定下来的计划，火箭101下一步目的地就是沪城了。 如果拿下沪城的高校，差不多就能形成“苏浙沪”三地联动了，正在热烈讨论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怒吼。 “陈汉升，你个王八蛋在哪里，有种别躲起来！” 办公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都不明所以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倒是很平静，站起来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们慢慢谈。” 不过，这时谁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思了，有人好奇，有人八卦，也有人担心。 “咚咚咚。” 聂小雨正爬到一半楼梯，看到陈汉升主动开门，她指着下面一个男生说道：“他找你。” 陈汉升考虑过多种可能性，不过真的看到这个人以后，也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叶绮的前男友张尔煜。 张尔煜站在一楼，情绪比较激动，胸口不断的起伏，他旁边还站着两个男生，应该是室友朋友一类的。 “你来我办公室做什么？” 陈汉升一边走下楼，一边问道，张尔煜就算这幅样子其实也蛮帅的，看来帅和漂亮果然是一辈子的事。 “陈汉升！” 张尔煜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你作为一个大学生，建邺市的青年创业明星，仗着自己钱多就可以抢别人女朋友吗？” “哇！” 黄慧忍不住一颤，心想我刚才还怀疑陈汉升可能会出轨，结果马上就实锤了，人家男朋友都找上门。 其他人不了解发生什么情况，全部面面相觑，聂小倩还靠近陈汉升，悄悄说道：“陈部长，你这是增加小秘书的工作量啊，再一再二就算了，再三居然和有男朋友的女性来往，她难道比沈幼楚还漂亮吗？” “啧！” 陈汉升不满的瞪了一眼聂小雨，很认真的解释：“这是个误会，我和那个女生只是朋友。” “emmmm······” 聂小雨下巴在颔首，但是眼神里都是怀疑。 陈汉升叹一口气，心想聂小雨nmsl。 ······ 张尔煜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的，他看到建邺电视台关于陈汉升的新闻后，立刻想起这就是那天中午送叶绮回去的男生。 尤其最近这几天，叶绮对自己态度越来越冷漠，经常找理由推脱见面，这让张尔煜惶恐之余，也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百度上“火箭101”和“陈汉升”很容易查到的，公司前几天才招过人，地址都是现成的，所以他带着两个室友很轻松就找到这里。 张尔煜很想问问，一个在电视受到这么多赞誉的大学生，为什么要插足别人的感情呢？ “尔煜，你和这种人交流什么，先砸了这种垃圾店再说！” 张尔煜有个室友脾气暴躁，捡起凳子就要砸电脑。 这下火箭101的员工自然不允许了，尤其是秋安萍，这是很多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装饰的，也许以后会有更现代化更豪华的办公环境，不过永远没有这样有纪念意义了。 “住手！” 秋安萍张开双手挡在前面。 她个子虽然小，平时人也文静，但这样无所畏惧的行为和气势，生生震慑住了要动手的男生。 “陈汉升，你就这样躲在女人后面吗？” 张尔煜不想和女生纠缠，他的目标是陈汉升。 陈汉升拍了拍秋安萍后背：“刚才我都没反应过来，下次别这么做了，就算全砸了，也就是花点钱的事，钱能修好的东西，其实都不值钱。” 秋安萍转过头，其实她现在也有点后怕，但是刚才真的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 黄慧再看向秋安萍都有些敬佩，真是没想到啊，她这么有勇气。 陈汉升走到那个要砸店的男生面前，上下一打量：“听你口音是苏东省的吧，哪里人？” “扬州的，怎么了？” 年轻的大学生总有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追根到底是因为没吃过亏。 陈汉升点点头，拨通一个电话后按响免提。 “喂，深通快递扬州的苏总吗，我是火箭101的陈汉升。” “陈总啊，有什么事？” “你对扬州熟悉吗？” 陈汉升看向那个男生：“我想去扬州找个人，拜访一下他家。” “熟悉啊，我在扬州生活快四十年了，三教九流全部熟悉。” “那行，我先查出地址。” ······ 陈汉升通话的时候一点没避讳，刚才要砸店的男生脸色慢慢紧张起来，手里拿着的凳子也要放下。 “别放，千万别放。” 陈汉升收起手机，指着凳子说道：“这个圆凳是秋师姐15元一个买来的，你摸过我就不想要了，赔偿100元钱，刚才你要砸店的事情就这样揭过。” “你要不赔······” 陈汉升伸出手指，虚空点了点：“扬州离建邺很远吗，火箭101在传媒大学那么多兼职大学生，信不信不超过半小时我就能查到你家的地址，今晚我都能赶得上和你爸妈吃饭，知道吗？” 这时，隔壁的钟建成带几个人过来，他刚才听到有人吵闹的声响。 老钟推门探了探头：“有人闹事？” “没有。” 孔静摆摆手，她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旁边就是派出所呢。 “噢，有情况言语一声。” 钟建成看出来有些不对劲，不过对方似乎只有三个人，陈汉升应该能处理的，又缩着头回去了。 “创业明星，就是这样一副仗势欺人的流氓样吗？” 张尔煜为自己室友出头，没想到陈汉升一言不合就要玩现实。 陈汉升忍不住嗤笑一声：“你们刚才牛逼的要砸店，现在发现自己是弟弟了，又要和我讲道理，合着里里外外都让你们说了呗，传媒大学的最佳辩手吧。” “快点！” 陈汉升突然一个变脸，吓的张尔煜他们一愣。 “不赔钱，那就什么都不谈了，小雨。” 陈汉升冲着聂小雨说道：“你现在就查张尔煜在传媒大学的室友和朋友，1米8左右，没戴眼镜，扬州人······” “我给。” 陈汉升话都没说完，男生突然掏出一张百元纸币，因为他发现陈汉升不是说笑的。 陈汉升轻蔑的接过纸币，放在手里弹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喀嚓，喀嚓”的声音。 他笑嘻嘻的把纸币塞进秋安萍的兜里，眨眨眼睛说道：“这是受害人的赔偿金，一会公司还有补助。” 这把秋安萍闹个大红脸，陈汉升真是一点不紧张。 “现在。” 陈汉升看向张尔煜：“我让叶绮把你这个感情懦夫领回去，你有问题为什么不敢和她对质，居然要跑到别人这里闹腾，怂逼！” ······ 411、爱情里的怂逼（下） 万万没想到，张尔煜听到叶绮要过来，一下子慌神了。 就好像小朋友在外面打架，对方突然告诉自己家长了，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心态。 “陈汉升，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为什么要叫她过来？” 张尔煜不想让陈汉升通知叶绮。 “说真的，我特别瞧不起动不动把‘男人’这两个字挂在嘴上，但是净做点没卵子事的怂逼。” 陈汉升眼睛里都是奚落：“你要和我对话，你他妈有这个资格吗，不让叶绮过来帮你擦屁股，我担心一使劲把你捏死了！” 陈汉升直接打给叶绮：“张尔煜来我公司闹事，你要是来的晚，我真的不能保证出什么事。” 叶绮正在办公室剪辑短片，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人用，听到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感觉陈汉升口气不善，赶紧和主任请个假，打个出租车匆匆离开单位。 江陵电视台离天元东路不远，叶绮一路上又在催促，十分钟就到达了，果然看到张尔煜和两个室友站在火箭101的公司门口。 叶绮先观察一下，发现没有破碎的玻璃，也没有一滩滩血迹，所有人都安好无损，她才缓缓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又觉得难堪。 首先，这种行为比较幼稚，叶绮是个见过世面，采访过很多优秀人物的记者，她知道成熟的男人根本不会这样做的； 其次，工作被耽误了，晚上还要回办公室加班； 最后，张尔煜找谁不好，偏偏来找陈汉升。 陈汉升在叶绮心中属于“档次比较高”的存在，至少大学男友是比不上的，所以张尔煜来找陈汉升麻烦，叶绮有一种不自量力的感觉。 “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绮开口就是责备的语气，她来得很急，额头都渗出一层细细的汗水了。 “叶绮······” 张尔煜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小伙，现在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大概也猜到这种行为是叶绮所讨厌的。 “你最近一直都不出来，发信息也很久才回复，还一直提分手，我胡乱担心才来找陈汉升的。” 张尔煜给自己找了这样一条理由，其实也是实话，他总觉得女朋友和自己分手不是两人之间的问题，一定有第三者插足。 两人谈了三年多恋爱啊，这种感情怎么可能会变质呢？ 叶绮抿着嘴，她最近在闺蜜的怂恿下，正犹豫要不要和张尔煜真正的断掉，现在看到张尔煜这种行为，她除了烦躁以外，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简单点说就是恨铁不成钢。 “尔煜，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点啊。” 叶绮重重跺了下脚：“我最近真的很忙，每天都要加班，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大家都冷静一下，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添麻烦呢？” “冷静可以啊，但是你要回复信息吧。” 张尔煜的声音在哽咽：“我的QQ签名换了又换，头像也是，还对你设置各种各样的权限，就是想引起你的一点注意，结果你根本不搭理。” 叶绮深深的皱着眉头，她不是感受不到这种深情，但深情要是以特别幼稚的方式表现出来，叶绮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难接受。 不过张尔煜没有察觉，他仍然自顾自的说道：“我真的担心彼此冷静的时候，正好有其他人趁虚而入，逗你开心和安慰你，然后你觉得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叶绮。” 张尔煜走上前想握住叶绮的双手，叶绮直接拒绝了。 不过张尔煜不介意：“我一想到我们要分手，半夜突然就哭了，你知道眼泪滑过鼻梁，再流进另一只眼睛的感受吗？” 这些真心实意的情话把周围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张尔煜长的帅，又这么重情重义，聂小雨张明蓉这些小女生都不怎么讨厌他了，似乎都忘记张尔煜刚才还想砸店的。 陈汉升“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这种情况在毕业季经常见到，往往是女孩子能够先认清社会的现实，男生总要慢一拍。 “是啊，叶绮。” 有个室友也在帮腔：“也许你未必喜欢，但是尔煜真的给了他自认为最好的东西了。” 叶绮看到所有人都在同情张尔煜，似乎自己就是那个恶人了，陈汉升也是一脸漠然，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可是······” 叶绮心想我也是放下工作马上赶过来的啊，虽然不愿意承认，其实自己担心的就是张尔煜受伤啊。 “给我最好的东西？” 叶绮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她压抑的太深太久，在纯洁的大学爱情和社会现实中间挤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其实她才是那个压力最大的人。 “我知道，大学时你对我好。” 叶绮也哭了：“可我们已经毕业了啊，我不是那个18岁的小女生了，不是那种听到情话就觉得心动的女孩，我想要看得见的未来啊，可是张尔煜你努力过吗？” “你总是觉得为我做了很多，那只是你自己在感动自己啊。” 叶绮抹了下眼泪，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除了火箭101的员工以外，就连隔壁深通快递的搬运工都过来看热闹了。 他们很多都四五十岁了，也不懂情呀爱呀什么的，就在旁边咧嘴笑着，甚至觉得这些年轻人过分矫情。 “尔煜，我们真的分手了，你一定要成熟起来，不要老是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一定要想想别人真正需要什么。” 叶绮说完就离开，她甚至没想起来要陈汉升送一下。 张尔煜愣了愣，突然大声喊道：“叶绮，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啊？” 叶绮脚步顿了一下，转头说道：“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总是忘记，我需要你成熟一点，你能做到吗？” “可是，我才23岁啊，这个年纪我怎么成熟啊······咳咳咳。” 张尔煜哭的很伤心，胃水都被吐出来了，这是一种经历刻骨铭心感情后，真正的撕心裂肺。 “明明是叶绮失去了一个可以为她牺牲生命的人，可最难受的为什么是我啊。” ······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张尔煜算不上巨婴，但是和成熟绝对不搭边，叶绮工作视野那么宽阔，如果两人工作调转，这段恋情没准能维持。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来信息了，叶绮发来的：“汉升，我做错了吗？” 陈汉升默默的抽着烟，看到秋安萍走到刚才要砸店的那个男生面前，从口袋里掏出100块钱，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凳子，示意还回来。 男生递还圆凳的时候，轻轻鞠了个躬表示歉意。 “好好努力吧。” 陈汉升回了一条信息：“成年人不谈对错，只看利弊。” 412、“晚上去酒店”的正确打开方式 “梓博，你没看到那个男生多可怜，一边哭一边吐，想不到帅哥也会失恋啊。” 从火箭101总部下班后，黄慧一边和王梓博吃饭，一边讲述今天看到的八卦，最后还怂恿道：“你干脆去问问陈汉升呗，他和那个风骚的电视台女记者有没有一腿。” “不可能有的，她又没沈幼楚漂亮。” 王梓博摇摇头，陈汉升展示过和叶绮之间的短信，还上演了一段应对渣女的教学，甚至鼓励自己带黄慧去酒店。 黄慧不信：“人家男朋友都找上门了，还说没有情况，女记者的确没沈幼楚漂亮，可是职业好啊，穿着短裙黑丝的女主持人，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 末了，黄慧还暧昧的说道：“家花是香，可是野花也有自己的味道啊。” 王梓博没有吱声，黄慧自己倒是笑的花枝乱颤，大概在背后拿陈汉升开玩笑，这是一种缓解压力的方式。 新市口的这间西餐厅里坐满了人，空气中散发着阵阵幽香，偶尔有一两个穿着长裙翩翩而过的漂亮女性，在幽暗的灯光下露出白皙光滑的背部，撩动着王梓博的心弦。 他现在不是那个吃顿西餐都要死党帮忙付钱的穷学生了，火箭101在建邺高校里越来越出名，连带着他的提成也越来越多。 即使不是春节或者期末那种旺季，王梓博的月提成经常都能过万。 不过他也存不下太多钱，正如陈汉升早前预料的那样，黄慧开销比较大，而且还存在所谓的“穷精致”，她的工资负担不起一些奢侈品，王梓博经常要补贴的。 黄慧习惯了，她似乎觉得王梓博也应该习惯。 吃完饭以后，黄慧看了看手表准备搭车回去，王梓博脸上犹豫很久，突然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两声：“晚上，别回去吧。” “什么？” 黄慧一时间没听到，疑惑的看着王梓博。 王梓博脸憋得通红，心里咒骂陈汉升害自己，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说道：“要不，晚上别回去了？” “晚上不回去，我住哪······” 黄慧开始没反应过来，不过看到王梓博忸怩的表情，她突然醒悟了，也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黄慧根本没想过要和王梓博去酒店，她本身动机就不单纯，只想找个老实有钱的凯子而已，结婚什么的就没考虑过王梓博。 如果说叶绮和张尔煜有过真情实感，那黄慧对王梓博什么都谈不上，偶尔牵牵手或者拥抱一下，只是为了更好的实现目的。 王梓博以前好像也很满足，现在突兀的要自己陪他去酒店，黄慧下意识就想拒绝，不过一想两人确定关系都快半年了，按理说这种要求似乎也不过分。 “梓博。” 黄慧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这周身体不舒服······” “那，那没事，我，我就是说一下。” 王梓博结结巴巴的答道，然后转身就往学校走，也没有像平时那样送黄慧上公交，大概太紧张的缘故，还差点摔了一跤。 看着王梓博踉踉跄跄的身影，这次黄慧没有笑，因为王梓博开始读不懂了。 当一个男人的想法超过自己控制的时候，黄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有了独立意识，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哄骗。 这个时候，黄慧晓得必须要拿出一点真玩意应付了，再用谈人生讲道理的嘴炮，他迟早会失望的离开。 可是······ 黄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总觉得王梓博不配啊。 ······· “妈的，你狗日的就知道看我笑话！” 王梓博心惊胆战的提出这个要求后，现在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黄慧了，为什么自己要这么信任陈汉升呢！ 所以，王梓博马上就打了电话过去，一是汇报情况，二是痛骂陈汉升。 “老子刚才说了，让黄慧今晚去酒店，现在都不懂以后如何相处了！” 王梓博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汉升正在打牌，他招呼一句让别的同学接替，然后走到阳台问道：“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直接让她别回去了。” “几点讲的？” “晚上7点半左右。” “这不是傻逼吗，哪有7点半提这种要求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现在快夏天了，7点半说不定天都没黑透，你们当前这种蜻蜓点水的关系，黄慧能答应才怪了。” 王梓博一想也是，不过他还是浑身不得劲，可心里又有种隐约的期望，总之这种心态非常复杂，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把责任推给陈汉升。 “你当时又不说清楚，鬼知道还要注意时间呢！” 王梓博大声说道，他站在学校操场上，一边跑步一边讲电话，身体只有动起来，那种燥热的情绪才能平稳点。 “我又不知道你这么傻逼。” 陈汉升嗤笑道：“我和小鱼儿那种感情，都要故意带她看深夜电影，你至少要满足黄慧一些愿望吧，干巴巴的说‘晚上去酒店’，你就算当个凯子，也要当个有点情趣的凯子。” “操，滚吧！” 王梓博被说的不好意思，生气的挂了电话。 不过，陈汉升的话其实很有用，因为他猜的太准确了。 今天黄慧果然用“身体不适”来推脱，当时陈汉升就说黄慧大概会用“身体不适、工作太忙、情绪太低”等理由来搪塞，果然没有逃出这个范围。 “啊~~~” 王梓博很想怒吼一声，但是他不像陈汉升那样做事毫无顾忌，只能把这种压抑化成奔跑的力量，闷声跑的满头大汗才停下来。 回到宿舍有一个未接电话，他以为是黄慧的，满怀期待的打开以后，发现是陈汉升的，瞬间都蔫了。 “什么事，我要洗澡了。” 王梓博也不和陈汉升客气。 “明天我回港城，你要跟着回去不？”陈汉升在电话里说道。 王梓博想了想，最近自己家里也没什么事，摇摇头问道：“我不回去，你有事吗？” “我一个表哥相亲，正好我上过电视嘛，外婆他们就一定要我陪着。” 王梓博点点头，苏北那边的农村相亲，的确喜欢这个调调。 男方女方都把家里“重量级”人物抬出来，两家这样坐一坐，抽抽烟，喝点小茶，相成了立马就可以结婚了。 不过，王梓博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事平时你都懒得搭理的。” “没错，因为还有一个情况。”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妈说老陈出轨了，她准备离婚，还问我要跟着谁。” “啊？” 王梓博大吃一惊：“陈叔怎么可能出轨呢。” “对啊，你这样的傻缺都能明白，我妈就想不明白，她现在说自己心痛腿痛腰痛，总之哪里都痛，就算没什么情况，我也得回家看看才放心。” ······ （今天打赏好像有折扣，送京东卡，白银才6折，疯狂明示。） 413、渣男的红领巾（谢谢一字未改的盟主打赏） 陈汉升自从有车后，每次回港城都会问问小鱼儿和王梓博要不要回家，在建邺读书的其他同学偶尔也会发信息：“陈汉升，最近你要回老家吗，要的话顺路载我一下，我回家办点事。” 一般来说陈汉升都是顺手就捎带的，毕竟从建邺回港城大巴也要60多元，这钱省下来多好，一路上也有人陪自己聊天。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六月初除了儿童节，也没什么节假日了。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6点多就从学校出发，除了担心亲妈的身体，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看完叶绮和张尔煜的闹剧后，陈汉升都没来得及回味，梁美娟的电话就打来了，声称有人在咖啡店里看到老陈和一个女人相对而坐，交流甚欢。 根据梁太后的外貌描述，那个女人有点和莫珂相似，不过按理说“莫二妈”那种性格，应该不会吃老陈这口回头草的吧，最多就是两个人小坐一下而已。 别看梁美娟在家咋咋呼呼的，那是因为有一个包容她的丈夫，有一个“打不还手，骂就还口”的儿子，实际上梁美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城市中年妇女。 她感觉到丈夫“出轨”以后，先是不听解释的吵了一架，然后就想到了后半生的依靠——这个不怎么听话，但是很孝顺的儿子。 “哪个傻吊这么八卦，这纯粹是吓唬梁太后啊。” 陈汉升闷闷的抱怨一句，一脚油门踩下去，小夏利还像拖拉机一样在高速上缓慢的爬行。 ······ 中午的时候回到港城了，陈汉升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来到老陈的单位。 他经验丰富，必须先把事情前后了解清楚，这样才有应对策略。 陈兆军一看儿子回来了，既高兴又发愁。 高兴的是，儿子真的长大了，家里有事情也能回来解决了； 发愁的是，老婆的脾气不怎么好，儿子回来也未必成功。 “先去吃饭吧。” 陈兆军搂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去食堂，心里有点淡淡的自豪，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只是见到差不多年纪的同事让陈汉升叫“叔叔和阿姨”。 老陈的同事也都友善打量陈汉升，笑吟吟的回应。 “真是一不小心，我们就老了啊，陈主任儿子都这么大了。” “对啊，他很小的时候还来这里写作业，脖子上还系着红领巾呢。” “汉升还是长得更像老陈，这眉毛这嘴巴，感觉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鼻子有点像梁美娟。” ······ 港城是很小的一个城市，政府单位里各种局和处室经常碰面，所以大家都知道陈兆军和梁美娟是夫妻关系。 陈汉升回忆一下，自己上次来老陈单位，好像还是小学五年级吧。 那时家里没空调，贪凉快没事就往这里跑，不过后来有个叫“网吧”的东西出现后，陈汉升宁愿看人打红警了。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颠勺的老师傅穿着水靴，穿着白色工服走出来和陈汉升说话，机关里比较重视资历，就算老师傅没有编制，可他在厨房做了二十多年的饭菜，局长换了很多任，老头还是巍然屹立。 不过，别把他想象成《天龙八部》里的扫地僧，那是不现实的武侠小说，现实里这位大爷嘴巴可贫了，嗓门还大，发起脾气除了一把手局长，他谁都不用想让。 陈汉升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还掏出烟敬上，主厨大爷才昂首挺胸的离开。 “也是奇怪。” 陈汉升一边吃饭，一边和老陈搭话：“我和你出去，人家就说我像你多一点；我和我妈出去，他们就说我和梁太后更像。” 陈兆军温和的笑了笑：“你是我和你妈生的，长得像不是很正常吗？” “嘿嘿。” 陈汉升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我觉得自己和莫阿姨也有点像，尤其眼睛。” 陈兆军：······ 吃完午饭，陈汉升跟着老陈去办公室闲聊，他也在纳闷：“爸，你同事怎么没人夸我出息啊，总是夸我帅，这种不是瞎子都能发现的真理，还需要他们一直强调吗？” 陈兆军拍了拍儿子的后脑勺：“你哪里出息了？” “我登上电视还不够出息啊？”陈汉升说道。 “噢~” 老陈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这事我没说，也没让你妈说，就是有点钱而已，不值得和同事大张旗鼓的炫耀。” 陈汉升愣了愣：“这是我成为别人家长口中‘好孩子’的唯一机会，你们凭啥剥夺？” ······ 办公室里，父子两相对而坐，老陈也和陈汉升说起昨天的事情。 原来，莫珂有些特殊原因回港城处理，离开前突然想和陈兆军见一面，以往莫珂都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只是最近和陈汉升接触比较多，所以想起这位高中时的好友，大学时的笔友。 陈兆军的联系方式很好获得，毕竟他一直在港城。 当时老陈也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赴约，后来觉得自己是“心胸无私天地宽”，只是去见个老朋友而已。 不过他也给梁美娟发了个信息，声称自己有应酬。 老陈经常有饭局的，本来梁美娟也没放在心上，巧不巧的正好有熟人看到了，还添油加醋搬运给梁美娟。 陈兆军回去后，面对梁美娟的质问，他居然马上招供了。 嚯，这下好了，陈汉升都要从几百公里的建邺回家“救火”。 “哎，你说你······” 陈汉升一阵无语：“我这样机灵的儿子，怎么有你这样老实的爹呢？” 陈兆军瞪了陈汉升一眼：“话说反了吧！” “这种时候，还计较细枝末节做什么？” 陈汉升伸出三个手指：“爸，这事有三个疏漏。第一就是见面地点没选好，你们哪里能在咖啡店呢，应该去一些比较偏僻的地方；第二就是我妈问起来，你一定要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据理力争，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点道理还要我说吗？；第三，你压根就不应该让我妈知道莫珂的存在，你这不是自己创造修罗场嘛······” 老陈看着眉飞色舞的儿子，忍不住打断：“你回来到底是帮忙解决困难的，还是胡言乱语的，再说我揍你了啊！” “不好意思，业内人士对这种操作实在很心痛。” 陈汉升拍拍脑门想了想：“其实，事情要解决也简单，你当着我妈的面，直接给莫阿姨打个电话，请她帮忙证明一下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陈兆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不过，陈汉升比老陈更吃惊：“你真的要这样做？” “如果有用，为什么不呢？” 陈兆军很奇怪。 “这招虽然简单实用，不过一般来说，大多数男人都不会用的。” 陈汉升吭哧吭哧的说道：“因为这样，以后就没办法再和别人有什么牵连了，就比如这次，莫阿姨会觉得在你心中，我妈比她重要。” “你妈本来就比她重要啊，莫珂也会理解的。” 老陈笑着说道，脸上都是坦荡。 陈汉升羞愧的低下了头，脸蛋就好像被红领巾染红一样。 ······ 414、两个妈和两个儿媳 看到老陈这么有觉悟，丝毫不顾忌自己高中女同学的感受，铁定要和糟糠之妻消除误会，陈汉升心想老陈出轨，比我收心还难。 “行吧，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你和莫阿姨公开打个电话，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我先回家帮你探探口风。” 陈汉升拍拍屁股准备离开，梁太后今天全身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了。 陈兆军点点头：“那我们短信联系，其实我想请假照顾你妈的，结果她把我赶出门了。” 老陈说完有些尴尬，还是没忘记提醒：“你妈在家可能没吃午饭，你先去体育场那家面馆，她最喜欢那家的炒面。” “知道了！” 陈汉升转身看着自己父亲，其实老陈也快50了，两鬓虽然没有白发，不过眼角的皱纹是越来越深。 “一把年纪了还吵吵啥啊，真是吃饱了闲的。” 陈汉升“蹬蹬蹬”的走下楼，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一抬头：“过两年整个孙女给你们带一带，看你们还有空吵架不。” “臭小子······” 老陈笑了一下，看到陈汉升开着小夏利一溜烟的离开单位停车场，心里莫名多出着一股暖意。 ······ 港城市区卖炒面的很多，不过最好吃的还是体育场这家，陈汉升买了一份热乎乎的炒面回家，他也不敢敲门，生怕吵到正在休息的梁美娟。 悄悄的钥匙打开防盗门，正在换鞋子的时候，梁美娟突然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愣愣的看着陈汉升。 母子两对视约莫10秒钟，梁太后突然关起厨房的门，捂着脑袋，一脸憔悴的走进卧室。 陈汉升鬼精一个，他看到梁美娟嘴上的油渍都没擦干净呢，放下炒面就冲进厨房。 梁美娟想拦都没拦住。 没多久，陈汉升从厨房里端着个小锅出来，“当当当”的敲着锅盖说道：“排骨青菜面，我本以为你今天难过的直掉眼泪呢，结果你在厨房里煮排骨面！” “妈，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陈汉升一脸悲愤的说道。 “嚷嚷什么。” 梁美娟本来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丈夫提前回来了，好在陈汉升看到了也没什么：“我是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婚。” “还离个屁啊。” 陈汉升瘫坐在沙发上：“我就没见过离婚前，还在家里偷摸煮排骨面的，你要是想儿子了直接言语一声，何必用这种办法把我骗回家呢。” 梁美娟不答应了：“谁骗你了啊，你爸······陈兆军多可恶知道吗，他和那个女人吃饭就算了，居然还骗我有应酬，我不想和骗子生活在一起，你赶紧想一想，离婚后你到底跟你爸还是跟我。” “另外，跟我就要改姓。” 梁美娟冷哼一声：“改叫梁汉升。” “算了，我还是问问福利院，收不收我这种5岁零100多个月的宝宝。” 陈汉升站起来把炒面袋子打开：“过来吃吧，太后。” 梁美娟闻着香味食指大动，不过还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认真的说道：“我和陈兆军昨晚吵架了。” 陈汉升无所谓的点点头：“知道。” “昨晚我哭了很久，你爸都没哄我。” “你不是把他赶出卧室了嘛，他怎么哄。” “妈的身体真不舒服。” “我明天就陪您老人家去医院，总行了吧。” “他不该骗我的。” “emmm······虽然是善意的谎言，不过的确应该狠狠教育，晚上老陈回来，我代表家庭委员会做出通报，让他深刻的反省。” ······ 下午，陈汉升就在家陪着梁太后聊天，其实主要是开导梁美娟，顺便帮她锤了会背。 其实对梁美娟来说，“离婚”就是一时的狠话，毕竟儿子都二十岁了，夫妻两人平时的感情都很好。 梁美娟只想来表达自己的生气和难过，大概还有吃醋。 “身上还疼不？” 陈汉升问道。 梁美娟点点头：“一会腰疼，一会小腿疼，一会肋骨疼，全身都不舒服。” 陈汉升叹一口气，其实这就是哪里都不疼，所以才感觉哪里都疼，医学上有个专业名字叫“神经痛”，主要和心情有关系。 “行吧，你说疼我就锤呗。” 陈汉升挺无奈的，不过这是自己亲妈，木有一点办法啊。 哪知道梁美娟还挺嫌弃：“你别光锤啊，说点学校里的事情啊，小沈奶奶年纪多大，小鱼儿学了法律以后要当律师吗，罗璇她父母怎么样了······” 陈汉升还得捡点有趣的事情讲一讲，逗一逗中老年“离婚”妇女开心，聊着聊着，手机突然“叮”的来信息了。 陈兆军：你妈情绪怎么样，她能吃得下饭吗？ 陈汉升瞅了瞅梁美娟脸上的轻松，给老陈回过去一条信息。 陈汉升：无内鬼，发点H图。 陈兆军：？ 陈汉升：抱歉，发习惯了，这句话意思是情况很安全，我妈没问题的。 陈兆军：那就好，我下班后买了你妈喜欢吃的麻花，你保密。 陈汉升：除了麻花，再买束鲜花吧，哪有用麻花道歉的。 ······ 傍晚，陈兆军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防盗门，看到一副熟悉的场景。 儿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耐心的不住换台，老婆在厨房里做饭做菜，抽油烟机“呜呜呜”的噪声在客厅都能听得见。 “怎么样？”老陈赶紧问道。 陈汉升自信的摆摆手：“小陈出马，一个顶俩，你还担心什么？” 梁美娟听到客厅里说话，打开厨房的门瞧了瞧，发现是陈兆军以后，“呯”的一声又把门重重的关起来了。 老陈愁着一张脸：“你不是说全部搞定了吗？” “电话都没打呢，你现在组织一下语言。” 陈汉升说完就去厨房拖着梁美娟出来，梁美娟还在嚷嚷着：“青菜没炒好呢，等我把煤气关了啊。” 当她和陈兆军四目相对的时候，梁美娟马上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还顺手打了两下陈汉升，让他坐好看电视。 陈兆军咽了口唾沫，在儿子的鼓励下，掏出小灵通拨过去。 “喂，莫珂，我陈兆军。” “噢，兆军啊，有什么事吗？” 免提里传来莫珂平和的声音，梁美娟脸色突然紧绷绷的，她虽然没有看着小灵通，不过注意力很集中。 “咳，情况是这样的。” 陈兆军看了一眼梁美娟：“昨天我们在咖啡馆坐了坐，后来我爱人知道这件事了，回家后吵了一架，现在想请你帮我证明一下，我们只是说点闲话而已。” 陈汉升听了有些吃惊，老陈是混机关的，如果说有七窍心那是夸张，不过三窍四窍估计还是有的，他平时说话很注意方式和分寸。 今天这样直白的沟通方式，他是宁愿得罪莫珂，也要把家庭误会消弭掉啊。 不过莫珂的反应只是轻轻笑了笑，半响后问道：“美娟在旁边吗？” “在的。” 陈兆军把电话塞给了梁美娟。 梁美娟接的猝不及防，狠狠瞪了一眼丈夫。 “喂，我，我是梁美娟。” 梁美娟也开始紧张了。 “美娟，你不要担心啊，我和兆军只是高中同学。” 莫珂说话的时候，陈兆军幽幽的抽着烟，脸上有坦然放松，也有一丝感慨。 “估计还是有点怀念的。” 陈汉升暗暗想着，只是现在两人都有家庭，也这么多年过来了，所以才能有这样的克制力。 “美娟，其实我们昨天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汉升的，不瞒你说，我和我爱人都没要小孩，我瞧着汉升挺喜欢的，昨天还和老陈开玩笑，想认汉升当干儿子呢。” “这事你为什么不说？” 陈汉升怒视自己父亲，无声的表达这种情绪。 陈兆军看着梁美娟，微微摇头。 果然，梁美娟直接在电话里就拒绝了：“汉升太调皮了，他做事又不守规矩，我操心他的事晚上经常失眠呢，真的不想他给你们添麻烦······” 电话打完，其实误会已经基本解开了，陈汉升又端着架子，认真批评一下老陈。 “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实话实说，难道以我妈的宽阔心胸，难道还会拦着你去见女同学吗？” 陈汉升拍完马屁，又谄笑着对梁美娟说道：“关于莫阿姨要认干儿子的事，我觉得······” “不行！” 梁美娟直接打断。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来说，如果和丈夫没感情了，还可以协议离婚，不过谁要是抢她儿子，梁美娟大概要拼命的。 “你为啥这么在意啊，现在你又不缺钱。” 趁着梁美娟进厨房炒菜的时候，陈兆军小声问道。 陈汉升揉了揉鼻子：“两个妈，不就可以对应两个儿媳嘛······” ······ 415、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又在胡说！” 老陈听到陈汉升说到“两个妈对应两个儿媳”，假装要打儿子，陈汉升笑嘻嘻的也不害怕，家里除了梁美娟会真的动手，陈兆军基本都是吓唬一下。 吃饭的时候，梁美娟故意不和陈兆军说话，陈汉升咳嗽一声，拿起茶几上的鲜花晃了晃：“妈，快看老陈给你买了啥吗，浪漫的玫瑰花。” “哼。” 不过梁太后却冷哼一声，嘴里嘀咕着说道：“结婚这么多年都没买过，只和人家喝了点咖啡，居然就知道买花讨女人欢心了。” 陈兆军：······ 陈汉升：······ 梁太后这傲娇是和小鱼儿学的吧。 可是对老陈来说，他只要不吵架，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下个月给我的零花钱，可以减少一半。” 陈兆军主动说道。 “下个月还想要零花钱？” 梁美娟回呛了一句，不过她开始和陈兆军搭话，也就意味着“中年夫妻离婚”事件就这样结束了，她转而又叮嘱陈汉升认真陪着梁小海相亲。 “我虽然对你大舅母意见很大，不过梁小海是我亲侄子，表兄弟里就你上过大学，你肯回来帮忙，小海也是特别的感激。”梁美娟又强调一遍。 “知道了。” 陈汉升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他本就喜欢热闹，再说这次是代表男方去“撑面子”的，还有一种淡淡的装逼感。 不过陈汉升也有些担心：“你不是说全身都不舒服吗，明天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不用。” 梁美娟摇摇头拒绝：“我明天不想去。” “为啥？” 陈汉升紧追不舍的询问。 梁美娟瞄了一眼陈兆军不说话。 陈汉升更奇怪了，一直缠着梁美娟到厨房，最后她终于开口了：“明天是你爸阳历的生日，虽然我们这边只过农历生日，但是这天去医院也不太好，别把什么厄运带给你爸了。” “可以的，梁太后。” 陈汉升有些无语，现在就流行把狗从几百公里以外骗回家再杀吗，不是说好离婚的，硬是被塞了一嘴狗粮。 “你既然这样做了，那就别怪当儿子的忘恩负义。” 陈汉升回到卧室，掏出手机给莫珂发了条信息：“莫阿姨，有空我带女朋友去你家拜访，会不会打扰您呢？” “叮~”的一声。 莫珂很快回信息。 “好啊，我也很喜欢和你们年轻人聊天的。”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正在睡早觉，直接被梁美娟的电话铃声吵醒了。 “你起床没有，还记得上午的任务吗？” 梁美娟太了解自家儿子了，所以特意打个电话来催促。 “噢，我已经去外婆家的路上了。” 陈汉升不敢说自己刚睁眼，不然肯定要被骂。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打开窗帘，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树荫下坐着一群人在打牌，楼下还传来“收报纸易拉罐啤酒瓶”的吆喝声，几个穿着短袖的小屁孩在追逐打闹。 夏风松松散散的从窗户吹进房间，皮肤上的汗毛仿佛涌动着一层热浪，陈汉升心里是难得的悠闲。 “这就是在老家的感觉啊，钱都买不回来的时间。” 陈汉升发完感慨，匆匆忙忙的找个汽车维修店，把小夏利洗了一遍又打了层蜡，这才去往乡下的外婆家。 ······ 小海表哥是大舅家的长子，也是外公外婆的长孙，他的婚姻是梁家所有人都关注的“大事”，他比陈汉升大两岁，周岁22，虚岁23了。 在苏北农村，如果没有读大学，这个年纪就属于晚婚了，正好他原来在沪城打工的企业倒闭了，趁着回家的时候，大舅母赶紧让村里媒人安排相亲， 大舅和大舅母打算让这个长子国庆结婚，这样也好安排后面的弟弟妹妹。 外公外婆家门口站满了人，除了自家亲戚外，还有一些周围的邻居，他们脸上带着看热闹的笑容，也挤在门口闲聊。 小海表哥染着一撮黄毛，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发型，手里拿着黄金陵挨个散烟。 “哎哟，我家大外孙来了。” 陈汉升刚下车，外婆就蹒跚着走过来，满是老茧的双手紧紧拉住陈汉升。 陈汉升咧嘴一笑：“昂，回来了，外婆身体咋样。” “很好，能吃能睡。” 外婆拍了拍大外孙的胳膊，眼睛里都是高兴：“越来越像你爸了，像你爸好看，你妈长得丑。” “哈哈哈······” 外婆这些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她是梁美娟的亲妈，可以随便说。 “这是老三家的儿子吧。” 媒人是个中年妇女，她正和大舅说话，也走过来上下打量陈汉升。 “对，我们家三姑家的儿子，三姑和三姑父都是当官的，汉升也是个大学生。” 别看大舅母平时和梁美娟不对付，这时候是玩命的帮陈汉升吹嘘：“汉升小时候成绩就好，后来上了大学又自己创业，看到这辆小轿车没有，就是他自己买的，还登上了苏东卫视呢。” 其实，陈汉升现在只登上了建邺电视台，不过拿下沪城的市场后，估计就能在苏东省卫视上露个脸了。 陈汉升和媒人点点头，掏出自己的中华也散了一圈。 陈汉升这样散烟相当于帮男方家庭撑面子，小海表哥也走过来拍拍陈汉升肩膀，当做打招呼了。 “汉升，有女朋友没有啊？” 媒人瞅了瞅锃亮发光的小轿车，还有陈汉升手里的中华，裤兜里的手机，忍不住就在脑海里帮陈汉升匹配对象了。 农村的媒人好像是一种职业，她们通过介绍对象抽取“提成”，一般家庭越殷实，给的提成越高。 陈汉升这种家庭如果能拿下，那至少得1000块钱以上吧。 “你可别想了，孔三姨。” 大舅妈走过来说道：“你也敢打我们家大外甥主意，他以后肯定娶大城市的姑娘啊，那电视台能随便登上去的吗，汉升现在可是有几十万身家呢。” “咳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纠正道：“几十万那是去年的，今年又不止了。” “这么多啊。” 孔三姨想了想，她手里还真没一个匹配上陈汉升的资源，只能叹一口气，先把眼前梁小海的事情安排好。 “对方的条件不用再多说，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女孩也是个老实人家的姑娘，吃苦耐劳，小海你要是看上就赶紧下定。”孔三姨说道。 梁小海点点头，没多久女方家人来了。 陈汉升踮起脚尖看了看，女孩大概二十出头，四四方方的脸盘子，眉毛比较粗，脸色红润，五官不能说漂亮，不过也能看得过去。 个子的话1米59左右，这在农村不算矮了，性格有些忸怩，不过也能主动打招呼。 陈汉升记得小海表哥的老婆不是本地的，但他现在不敢用以前的记忆来推导，重生以后，历史被他这只蝴蝶震得粉碎。 不过从表现上看，陈汉升觉得这女孩挺好的。 下面是谈话环节，两家人找个屋子谈一谈，其实就是吹牛逼，目的让这对男女不再拘束。 外婆家早就准备好房间了，里面还摆着一些水果，花生糖和茶水。 陈汉升作为重要陪同人员，也跟着走进去，其他人都是梁家的长辈，在村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女方家里那边也是，除了长辈以外，她二哥也陪着过来的。 陈汉升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高端对话”，结果听来听去全是一些琐事，他很快没了兴趣，端起劣质的浓茶也不嫌弃，“咕嘟嘟”喝完一杯又一杯，嘴里也一直吃着花生糖。 谈了大概20分钟，大家又全部出去，留着小海表哥和相亲的女孩在屋里单独聊天。 陈汉升也不小气，一直帮着小海表哥散烟。 很快一包中华烟就散光了，女方二哥还挺不好意思，没想到陈汉升“吧嗒”一声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掏出两条没开封的软中华。 没多久，小海表哥和女孩就出来了，大家都很矜持，没有立刻就询问结果，只是脸上都带着笑容。 等到女方一伙人离开后，小海表哥主动找到陈汉升：“汉升，你公司现在缺人不？” “还行。” 陈汉升心里猜测着小海表哥的想法。 “我和女朋友想去建邺打工，你能安排得下吗？”梁小海问道。 “没问题。” 陈汉升很爽快的表态，不过也很惊讶：“你和那个女孩那么快就确定关系了吗？” “不是这个。” 梁小海摇摇头：“我在厂里谈的女朋友，方便的话我们就去给你打工了。” “我操！” 陈汉升愣愣的看着小海表哥：“你有对象干嘛还要相亲？” 小海表哥叹一口气：“我妈觉得女朋友家里太远，那地方要的彩礼也高，所以不同意这门婚事。” “于是······” 陈汉升接上去说道：“你就一边和女朋友保持关系，一边回家相亲应付。” 梁小海满面愁容的点点头。 陈汉升不知道说啥，只能竖起个大拇指。 牛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农村路也滑，套路更复杂。 ······ 416、好人都没原则，坏人随意翻脸 因为小海表哥现实里有女朋友，这种相亲只是一种应对父母的敷衍，自然没看上任何人。 第一个叫曾丹的女孩失败后，后面孔三姨又介绍几个，结果无一例外的都不合适。 大舅母一边骂他“要求高”，一边请孔三姨继续帮忙寻找，孔三姨当了十几年媒婆，“职业嗅觉”很灵，梁小海是不是真心想找媳妇的，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媒婆一般不得罪人，所以她也不讲出来，只说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让梁小海自己现实里物色一下。 这可把翘首以盼的梁家人急坏了，就连梁美娟都从市区赶回乡下，参加小海表哥的批斗大会。 一大群人坐在院子里，白炽灯高高的亮着，苏北农村家庭都有这种大灯，这是为了晚上还能忙农活，男人们抽着烟，女人们摇着蒲扇，赶走吸血的蚊子。 外婆家的大黑狗趴在门口，耳朵里都是起此彼伏的蛙鸣，星星在蓝色苍穹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辽阔的小麦在静穆中沉睡，不远处还能看到几只萤火虫在芦苇里飞舞，这在市区和建邺是看不到的。 “你以为自己是谁，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曾丹多好，一看就是能吃苦的女孩。” 大舅母首先开腔，长辈们的看法和陈汉升差不多，也觉得那个四方脸，浓眉毛的女孩最合适。 小海表哥坐在中间，低着头也不说话，承受着家人的抱怨和怒火。 梁美娟性格比较急，她又是亲姑姑，也忍不住的参与：“我还给他介绍一个加油站工作的女孩，虽然不是国家机关，也不是国企的编制，但是这单位福利好啊，结果他也看不上。” “就是！” 大舅母很赞同：“汉升还几百公里从建邺专门赶回来陪你相亲，你对得起你表弟吗？” 梁美娟虽然和大舅母关系不好，不过在这种时候会自动形成“统一战线”，大概因为梁小海是她们的儿子和侄子。 梁美娟一边说话，一般摆动着蒲扇，陈汉升就坐在她身边，其实梁美娟有一大半是为陈汉升扇的，时不时的还要用蒲扇在陈汉升腿上“啪啪啪”的摔打几下，驱赶烦人的蚊子。 两个女人一开炮，下面各式武器都亮出来了，什么AK47、小米步枪、榴弹炮······长辈们纷纷指责小海表哥不懂事，耽误大家的时间。 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家也是皱着眉头，梁小海是他们的长孙，他不结婚，后面的弟弟妹妹怎么办？ 陈兆军一句话都不说，他一般不会对老婆娘家的事情公开发表看法，基本都是回去后和梁美娟交流。 这是因为梁太后兄弟姐妹太多了，不过陈汉升就可以随意在萧容鱼家里开口，因为她是独生子女，父母不会有任何偏爱。 “小海，不行就和曾丹定下来吧。” 大舅是个纯粹的农村人，平时就连市区都很少去，基本都在乡下猫着，所以说话时自带朴实忠厚的味道。 “我又不喜欢她，干嘛要定下来！” 梁小海怼了一句父亲，他也是憋了半天。 不过他不敢惹大舅母和梁美娟，爷爷奶奶年纪又大，所以只能把火气撒在父亲身上。 大舅挠挠后脑勺闭上嘴巴，他不善于吵架，也根本不会吵架。 大舅母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大舅，儿子都按不住，还当什么老子。 “总之我不管。” 大舅拿出“妈妈们”不讲理的的派头：“国庆节你必须结婚，就算找条狗登记，也要给我结婚！” 陈汉升没忍住笑了一下，梁美娟也经常说这种句式“总之我不管，你必须XXX······” 梁美娟看到儿子面带古怪的笑容，不知道这狗东西又想到什么坏水，拍打蚊子时加重点力气，提醒他注意场合。 没办法，亲妈们就是有这样的权利。 梁小海这次不敢辩驳了，只是嘀咕一声：“我找了你又不同意。” “我能同意吗？” 不提这事还好，提了大舅妈真是一肚子的火，指着梁小海说道：“他在厂里找个女孩，还不是苏东省内的，那地方彩礼都是10万起步，人家曾丹才要3万，而且路程又远，以后我想去走亲戚，坐车都要两三天啊。” “不是有飞机嘛······” 梁小海试图辩解。 “飞你个大头鬼啊！” 大舅母气的用蒲扇打在梁小海头上：“你有钱坐飞机吗，现在工作都没了，女人漂亮又不能当饭吃！” 大舅母这是使劲了，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吓得大黑狗都从地上的站起来，警惕的看着大舅母，生怕自己也挨打。 陈汉升见过小海表哥的女朋友，梁小海下午献宝似的把照片拿出来，询问陈汉升漂亮不漂亮。 这女孩的确比曾丹漂亮，但是在陈汉升面前炫耀就没多大意思了，她连“顶级美女鉴定器”商妍妍的标准都差了很多，就不谈沈幼楚和萧容鱼了。 “谁说我工作没了啊！” 梁小海护着头部，嘴里大呼道：“汉升说给我找一份工作，我到时为自己表弟打工，不行吗？” “啥？！” 长辈们全部看向陈汉升，老陈和梁美娟也是第一次听说，眼里都是惊讶。 “都看我做什么？” 陈汉升双手一摊：“小海表哥让我帮忙，难道还能拒绝吗？” 这倒也是，可有些长辈总觉得陈汉升一个在校大学生，真的有这样大能耐吗？ 二舅想了想问道：“汉升，你现在公司多少人？” 陈汉升数了数：“总部有十几个，如果加上学生总代理，估计得有100多个了，要是算上所有的兼职大学生，早就过千人了。” “这么多吗？” 二舅惊呼一声。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人多没用，都是小钱，一份快递我最多赚个三毛四毛的，其实这还算好的了，一开始我为了增大影响力，1毛钱利润都要赚······” 听到陈汉升谈起自己的创业经历，就连大舅母注意力都转移过来：“汉升，你说去年就有几十万了，现在不得100万吗？” “那必须得有······” 陈汉升正要显摆，梁美娟突然用蒲扇在他身上“啪啪”的打了几下，好像是拍打扇蚊子，不过这种节奏只有母子俩知道。 所以陈汉升不得不压下吹牛逼的心思：“100万是有，不过都被拿去开发市场了，现在手里没太多流动资金。” “噢~~~” 长辈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总之就是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大外孙（大外甥、大哥哥，大表弟）很有出息了。 “汉升，小海去建邺，你该指使就指使，该训斥就训斥，总之别把他当表哥看，不过咱们是一家人，小海总是不会害你的，像财务这些事情，你可以让小海帮忙监督照顾，如果不合适就算了。” 大舅妈这是“正话反说”了，大概是想提醒陈汉升，这是亲表兄弟，一定要安插在重要岗位上。 哪知道陈汉升好像没听懂，直接说道：“小海表哥当然不合适了，他又不懂财务，另外在家我们是表兄弟，在公司我就是老板，他不适应只能走人了。” 梁美娟刚开始还很不忿，她也听出大舅妈话里有话，公司都是有正常的运营制度，哪里能因为亲戚就另眼相看呢。 可陈汉升这样毫不留情的回答，似乎也有点不太适合。 小海表哥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陈汉升为自己撑了一天的面子，远远超出了当表弟的责任，结果谈到公司的事情，他又摆出这样一幅面孔。 大舅母讷讷的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只有老陈看了看自己儿子，笑眯眯的吞吐着烟雾。 ······ 晚上回家后，梁美娟果然和陈兆军说起自家儿子的态度变化。 “汉升这样说了以后，大家好像都没了兴致，很快就散掉了。” 梁美娟脸上涂着保湿面乳，担忧的说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影响亲戚之间的关系。” “影响多少有一点的，不过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陈兆军说道：“汉升这种性格，你让他锦衣夜行，他肯定是不干的，也不太现实，毕竟都上过电视了。既然瞒不住，那以后亲戚之间避免不了的借钱啊，找工作啊，解决困难啊等等。” “汉升大概想传递这样一种思想。” 老陈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分析道：“我可以帮你办事，但尺度要听我的，不能接受那就离开，好在他混不吝习惯了，亲戚们最终都会接受和感谢的。” 梁美娟沉思片刻，感慨的说道：“这年头，好人总是没原则，坏人却可以随意翻脸。” “呵呵，这是汉升的性格和阅历，瞬间帮他做出最优选择的。” 老陈欣慰的笑了笑。 “他就算是苏东省首富，也一样是我梁美娟的儿子。” 梁太后恶狠狠的说道，她抹好面霜发现手上剩下一点，对着老陈说道：“这面霜很贵的，别浪费了，我涂你脸上。” “算了吧，我又不喜欢擦化妆品。” “过来！” ······ 417、愚蠢的亲戚啊，真是抬不动（谢谢我喜欢你啊笨猪盟主打赏） 陈汉升从建邺回来，本意是解决父母之间的纠纷，顺便当小海表哥的相亲陪客，结果事情正好想相反，父母之间的矛盾很好解决，梁小海的婚姻却是个难题。 最后，陈汉升还要带着梁小海去建邺，因为承诺过要帮他找一份工作。 亮红色的夏利行驶在建港高速路上，梁小海在后排独坐，他本来期望自己有一辆上万块的摩托车，一踩踏板“突突突”的穿梭在人群中，灵巧而炫技。 至于四个轮子的小轿车，他压根没想过，似乎离自己生活太远了。 “汉升，这车多少钱？” 梁小海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落地10万左右。”陈汉升答道。 梁小海点点头，其实他也不懂“落地”什么意思，不过这个词听起来有点高端，也暗暗的记在心里。 小海表哥抬起头，表弟开了半边窗户，嘴里叼着烟，脸上带着超大墨镜，从外面灌进来热风卷起灰白的烟灰，飘飘洒洒的落在裤子上，他也一点不介意。 “汉升似乎没变，又好像变了。” 梁小海心里嘀咕着，陈汉升从小调皮，长大了说话做事也自带一股子野性和随意，不过在他身上就没有体现出百万富翁的感觉。 港城的有钱人都是开皇冠、梳油头、整天唱K不着家的那种。 陈汉升发现小海表哥盯着自己，笑着问道：“开车太无聊了，说说你和嫂子怎么认识的呗。” “还能怎么认识，就是一个厂里打工，我是车间，她是流水线，熟悉了就在一起了。” 梁小海也不会讲故事，工厂做事本来就比较辛苦，谈个恋爱调剂一下生活也无可厚非，不过谈婚论嫁的时候，双方这才发现困难重重。 一是距离，二是彩礼，梁小海为了存钱，连心爱的小摩托都不敢买。 “汉升谈女朋友没有？” “我啊，还处于同学阶段，以后就是女朋友了。” “那你要加油啊，三姑想你刚毕业就结婚的。” ······ 表兄弟两人一路聊着来到建邺，在火车站前面的长寿湖边停好车，又等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梁小海的女朋友走出火车站。 他们的行程早就约好了，在建邺火车站门口见面。 陈汉升在车上睡觉，梁小海接到信息去接女朋友，可见面后他也吓了一跳：“为什么多一个人？” “我老乡的厂子也倒闭了，干脆一起来建邺打工。” 他女朋友解释道：“老板不是你表弟吗，多塞一个人有什么问题？” 梁小海皱着眉头：“我已经和他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 “自家表弟怕什么，不行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打工。” 梁小海女朋友有些不满，男朋友在老乡面前太不给面子了：“你表弟一个在读大学生，应该很好说话的。” 她对大学生的印象有些死板，可能还停留在带个圆框眼镜，一说话就脸红，不敢和人对视的形象。 梁小海叹一口气：“我表弟不太一样的。” “能有多不一样。” 梁小海女朋友还不以为然，不过看到陈汉升真人以后，她和老乡都很吃惊。 刚才陈汉升在车里睡觉嫌热，就把短袖衬衫掀起半截，他也没有不敢和人对视，而是毫无顾忌的看了两眼，然后自顾自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喝掉半瓶，剩下的半瓶洗脸，最后用衬衫胡乱擦了擦，这时他才笑嘻嘻的走过来：“两位美女啊，哪位是嫂子呢？” 梁小海连忙介绍：“这是你嫂子唐萍，这是她老乡。” 唐萍瞅了瞅陈汉升，衣服上面一块又一块的不规则水渍，身材高高大大，眼神跳脱，脑门上还卡着一副墨镜，这哪里像个大学生，活脱脱的社会小青年。 陈汉升也在打量唐萍，她比照片上好看一点，个头不高，原来还算不错的一张脸蛋，结果给高高凸起的颧骨给毁了，显得有些刻薄，头发也是挑染了一些黄色。 至于她的老乡，顶着一个爆炸头，身上的牛仔服带着铁圈，看上去特别的复杂繁琐，走起路来还“当啷当啷”的作响，跟狗环似的。 陈汉升心想真应该把萧容鱼和郑观媞请出来，指导一下这帮非主流小姐姐，什么叫简约而不简单。 “造型不错，很符合时代的审美标准。” “大阴阳师”陈汉升嬉皮笑脸的夸奖一句，指着夏利说道：“先回江陵吧，那我是的大本营。” “等等。” 梁小海拦了一下：“汉升，唐萍她老乡也想找工作······” “这样啊。” 陈汉升也愣了愣，看到小海表哥脸上的为难，他直接摆摆手说道：“多一个就多一个吧，只要听指挥就行。” 梁小海这才松一口气，拉着唐萍坐到后排，不过“爆炸头”没搞懂情况，居然要打开副驾驶。 陈汉升这辆小夏利虽然不值钱，但是能坐上副驾驶的，还真是不容易。 “麻烦你去后面坐一下，一会还有个人要上车。” 陈汉升温和的说道。 “爆炸头”听了这才坐到后排，夏利车型小，三个人还真的有些挤。 陈汉升看在眼里，决定等火箭101卖掉以后，第一件事就是买辆豪车爽爽。 建邺虽然不如沪城繁华，不过马路上的车流也是奔腾不息，高楼一幢接着一幢，后排的三个人全部勾着头观看。 不过奇怪的是，从建邺市区快到江陵了，副驾驶还是空空的。 梁小海就问道：“汉升，不是说有人要上车吗？” “噢。” 陈汉升语气淡淡的：“后来她给我发了条信息，突然有事不搭车了。” 梁小海点点头，总之后排三个人都没怀疑。 ······ 他们来到火箭101的办公室以后，聂小雨他们听说是陈部长的亲戚，又是切西瓜又是倒水的，显得非常热情。 可唐萍还是撇了撇嘴，拉着梁小海来到外面悄悄说道：“这么小的地方，真能赚到钱吗？” “怎么不能？” 梁小海说道：“我表弟可是百万富翁。” “听一个大学生瞎吹。” 唐萍根本不相信：“哪个百万富翁在这种小办公室里，你问问有没有那种大厂，我们去厂里打工。” 她也有自己的理由：“最近沪城那么多制衣厂倒闭，说明现在钱难赚，你表弟这个小公司，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关门了。” “我不去。” 梁小海摇摇头：“人家已经安排了，哪有这样嫌三嫌四的。” “你是榆木脑袋吗，还想不想娶我了？” 唐萍指着火箭101的玻璃门：“这个公司我都没听过，里面都是一群大学生，百分百没有前途的。” 这时，“爆炸头”也走出来了，苦着一张脸说道：“他们全部是用电脑办公啊，我根本看不懂，这怎么做事？” “你看，我们三人都不懂电脑。” 唐萍软化了语气：“你和那个表弟说说，我们想进厂。” 梁小海沉思着，唐萍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的确不懂电脑，只会卖点苦力气。 斟酌许久，梁小海从未来考虑，小心和陈汉升表达了这个意愿。 “进厂？” 陈汉升诧异的看着小海表哥：“其实，电脑不会也可以学的。” “我们都比较笨，不想学电脑了，表弟你对这边的工厂熟悉不。” 唐萍走过来补充：“最好不要制衣厂，现在沪城倒闭了很多这类企业。” 陈汉升想了想：“熟悉倒是熟悉，要不先带你俩去看看吧。” 于是，陈汉升带着梁小海和唐萍绕着新世纪电子厂走了一圈，唐萍看到气派的大门和庞大的占地面积，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看看这才是大厂嘛，刚才那个······” “咳！” 梁小海咳嗽一声。 陈汉升这才恍然大悟，感情是嫌弃火箭101了啊。 “小海哥，你们确定进这个厂吗？”陈汉升还是决定再给一次机会。 “确定确定。” 唐萍连忙说着，还打了一下梁小海：“表弟问你话呢，赶快回答啊。” “嗯······” 梁小海低着头应了一声，他很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自家表弟。 “那行。” 陈汉升不再多说：“一会我把这个电子厂的控股老板和副厂长喊出来吃饭，保证你们在里面的日子好过一点。” ······ 418、怪我让大家吃的太饱了 “你的亲戚要来新世纪电子厂？” 郑观媞接到电话也有些纳闷，现在火箭101完全可以安排了吧。 “是啊，因为他们看不上火箭101。” 陈汉升叹一口气：“还是我亲表哥呢，大舅家的。” “没事，难免的。” 郑观媞在话筒里轻笑着说道：“毕竟新世纪食堂的饭菜比较香。” 陈汉升无奈的摇摇头：“关键还不能强留，不然他们会觉得我在刻意阻挠，晚上烧烤店集合，记得喊上楷哥。” 两人都没把梁小海三个人的工作放在心上，就算郑观媞已经和香港家族的二房代表斗的不亦乐乎，可是安排三个人进厂还是小事一桩。 不过，梁小海和唐萍听说要和电子厂的控股老板吃饭，一开始很吃惊，心想原来表弟这么大的社会能力啊。 可是，当来到普普通通的烧烤店门口，唐萍又有点怀疑，那么大厂的老板，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最后，等到郑观媞和李小楷过来以后，他们又不敢说话了。 因为这两人气质太好了，尤其郑观媞，咖啡色的秀发随意绑了一个发髻，色泽饱满，在灯光下的反射好像层层锡金一般，耀眼而柔顺。 唐萍悄悄往昏暗处移了移身子，尽量不想太显眼，因为相较而言，自己的黄头发就好像乱稻草一样。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的头发也可以保养这么好，至于衣品什么的，更不是一个层次。 另外郑观媞和陈汉升交流的话题，也是高深莫测，经常是“股权、占比、产品创新意识，管理层站队”这些字眼，听起来就好像拍电视剧。 好在梁小海和唐萍虽然听不懂，但是他们不像黄慧那样装逼，安心的低头吃东西，吃完就老老实实坐着，不说话也不生事，只是偶尔进行眼神交流。 李小楷的情绪一直不高，他这种技术型干部不太喜欢内斗，虽然郑观媞依靠手腕始终压制着二房代表，但是新产品的研发计划要被长久的搁置了。 吃完饭陈汉升返回学校，郑观媞和李小楷回厂里，梁小海他们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跟着郑观媞。 在门口的时候，李小楷随意的挥挥手：“你们在门口等着，到时有后勤主管给你们分配宿舍的。” 郑观媞根本不管这些，双手插在裤兜里，潇洒的走向办公室，夜风吹拂，长发撩在脸上，她只是随意的挽在耳朵后面。 唐萍一个女人，看的痴痴醉醉。 “你这个表弟，好像真的挺厉害啊。”唐萍忍不住说道。 “那当然，我三姑和三姑父都是国家干部。” 梁小海略有些自豪，今天陈汉升的行为很涨面子。 有个穿制服的门卫听到他们谈话，走过来问道：“兄弟，你口音很像苏北那边的，我叫张卫雨，港城人。” “我也是港城人。” 梁小海遇见老乡更加高兴，结果两人一交谈，还都是因为陈汉升进厂的。 “奇怪了。” 张卫雨疑惑的问道：“你既然是陈总的表哥，他不留你在火箭101吗？” “留了啊。” 梁小海解释道：“不过我们觉得还是进厂稳妥一点，所以就来这里了。” “噢，这样啊。” 张卫雨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后勤主管就过来了，他得到指示给梁小海和唐萍分了一间夫妻宿舍。 唐萍看了看环境，心中十分满意：“怎么样，我就说在厂里更好吧。” 梁小海勉强应付两声，他总觉得门卫老乡的笑容很古怪，似乎自己选错了。 ······ 回到财大后，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不过学校里还很热闹，操场上有人运动，路灯下有散步的学生，有时候在某个树丛或者凉亭下，还会突然窜出来一对情侣。 情侣中的男生左右看了看，有些紧张的扶了扶眼睛，假装刚才没做什么事，女生红着脸低着头，紧紧挽着男生的胳膊，两人甜蜜而匆忙的消失在淡淡薄雾中。 陈汉升在后面大声的吹个口哨，调戏一下不去酒店的野鸳鸯。 上半学年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因为春节过完回来就是2月底了，再适应个一两周，妥妥的三月份才进入学习状态。 一般大学都是7月放暑假，所以6月份已经是复习考试状态了。 不过602宿舍里永远那么热闹，金洋明打游戏，戴振友研究金庸和古龙，杨世超和郭少强争论一些很傻吊的理论。 没到考试前两周，这帮大二的老油条都没有紧迫感的。 陈汉升站在金洋明后面看了一会，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换人。 金洋明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陈哥，等到这个暑假过完，我们就大三了，感觉时间过得真他妈快。” 杨世超他们不止一次抱怨过这个问题，也曾经幻想过大一和大二如果能够重来，自己一定不会错过XXX。 比如在食堂偶遇的某个学姐，又或者迎新时接到的某个学妹，他们一边懊恼当初为何那么怂逼，一边继续口嗨，总之就是没有行动。 “咯吱”一声，宿舍木门突然被推开了，这个时候一般就是李圳南了。 金洋明赶快跑过去搜身：“阿南，有没有带零食回来？” 自从李圳南和罗璇的室友恋爱后，他在602地位就是最“惨”的一个。 陈汉升虽然不是单身，但始终不承认，再加上陈汉升在学校里地位非常高，杨世超和金洋明不敢太放肆； 不过李圳南不同，他就一个宿舍臭弟弟，平时兼职赚钱就让大家很眼红了，居然还不声不响谈个恋爱，大学室友们都很羡慕，当然也有些不甘心。 臭弟弟都能恋爱，我居然还单身？！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室友们表现的方法就是大呼小叫让“非单身人士”李圳南请客。 阿南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他手里拎个袋子，里面装的都是一块钱的雪糕。 每人拿起一支，大家这才放过李圳南，因为室友们看到李圳南花钱了，心里才有一种“我也不亏”的感觉。 这就是“大学宿舍”的恋爱法则。 一般女生谈恋爱，男朋友请整个宿舍姐妹吃饭是必要条件，而且还要从档次上看心意。 男生在宿舍里的地位会下降，如果不把室友的嫉妒心摆平，以后很可能会被“孤立”或者“隔离”。 所以，大学简单也简单，复杂也复杂，真的要追根究底，那就怪袁隆平院士了。 谁让他生产出杂交水稻，大家不是吃得太饱，谁有心情搞这吊事？ ······ 419、你有几个好爸爸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和沈幼楚吃个早饭，准备带着聂小雨和李圳南去沪城，孔静已经和市场部团队在开拓那边的大学市场了。 深通快递的总部就在沪城，所以支持力度特别大，沪城很多大学已经纳入火箭101的控制了。 陈汉升这三个人是去帮忙的，别看期末考试临近，聂小雨和李圳南的重心还是在兼职工作上。 “陈部长，你说咱们顺序是不是错了啊，早知道就先应该布局沪城·····” 聂小雨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说道：“这不是学校广播站的商站长嘛，我们班的男生有一大半的意淫对象就是她。” 陈汉升抬起头，看到商妍妍穿着细纱红裙站在学校门口，身材窈窕有致，脸上笑靥如花，一直招手让陈汉升停下来。 “班长，听说你要去沪城，我也准备回家呢。” 商妍妍娇笑着说道，也不等陈汉升是否同意，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陈汉升很平静，没有阻止。 聂小雨眼神在副驾驶位置上转了转，又在陈汉升和商妍妍两人之间打量半天，默默呼出一口气。 四个人都不用介绍，陈汉升，李圳南和商妍妍是同班同学，聂小雨和商妍妍虽然不是一个班，不过也算是学生会的同仁。 商妍妍上车以后，车厢里立刻充溢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气氛也活泼了很多，她口齿伶俐，普通话标准，聂小雨又不像胡林语那样“嫉骚如仇”，所以大家交流还是很愉快的。 上了高速以后，东面的阳光照射下来，陈汉升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准备拿墨镜。 商妍妍赶紧帮忙取出来，嘴里还在嗔怪：“哎呀，你指使我做就可以了，这样多危险啊。” 她还要帮陈汉升戴上墨镜，陈汉升扭头不让，商妍妍也不以为意，还笑着夸赞一句：“真帅，就和施瓦辛格的《终结者》似的。” 聂小雨扭头看向窗外，李圳南低头抠着指甲，两人都不敢多看。 陈汉升虽然没有“官宣”，不过谁都知道沈幼楚就是他女朋友，不然以沈幼楚抬头后的姿色，怎么能够安安稳稳的上课、复习和打饭呢。 商妍妍在学校里也是个名人，除了广播站的站长以外，“男友”还是财大的前任学生会主席陈添裕。 不过现在这架势，好像陈添裕出国以后，陈汉升接盘似的。 陈汉升大概也意识到氛围有点不对，咳嗽一声问道：“小雨，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我刚才说啊。” 聂小雨也想尽快打破小尴尬：“既然沪城是深通快递的总部，他们的支持力度也这么大，早知道就应该先拿下沪城的，何必绕了个圈子先去浙中省呢。” 陈汉升轻轻“嗯”了一声，转而问李圳南：“阿南，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李圳南老实的摇摇头：“没有想过，我只是听着陈哥的吩咐。” 陈汉升点点头，不过他没有详细的解释，只是鼓励道：“我有自己的想法，小雨做事还是动脑子的，继续保持下去。” “喔。” 聂小雨受到夸奖，喜滋滋的点点脑袋。 陈汉升为什么不说明，因为他和聂小雨两人的出发点不同。 他以后是要卖掉火箭101的，如果起步阶段就依靠深通快递，程德军等人难免觉得火箭101一直仰仗深通，以后可能会下意识的压价。 如果拿下浙中省再转道去沪城，这就相当于先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再去开拓沪城市场，这就纯粹是合作了。 即使深通给予再多的帮助，那也不影响两个企业是独立的个体。 聂小雨不知道陈汉升的计划，她仅仅从节省人力资源角度出发，这的确应该先开发沪城的大学市场。 几个人一路聊着火箭101和学校里的新闻，很快就到达沪城。 “要不就在人民广场把你放下去吧，我们还有事。” 陈汉升对旁边的商妍妍说道。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去我家认认门。” 商妍妍又拿出这句百搭句式，热情的竭力邀请。 陈汉升觉得蹭吃顿饭也行，于是问道：“你家在哪里？” “很近的就在青浦，开车马上就到了。” 商妍妍扑闪着眼睛说道。 “骗你爹呢。” 陈汉升嗤笑一声：“真当我没来过沪城，人民广场到青浦至少一个半小时。” 谎言被当面拆穿，商妍妍也不害臊，反而羞答答的说道：“对啊，就是骗你的，你要打我吗？” “骚货！” 陈汉升心里都忍不住骂了一句，转动方向盘真的去青浦区了。 商妍妍目的得逞，高兴的凑到陈汉升耳朵边上：“谢谢爸爸。” 聂小雨和李圳南再次转移注意力，假装没看到。 陈汉升擦了擦耳垂上的口水，哂笑一声：“你到底有几个好爸爸？” “两个！” 商妍妍毫不犹豫答道。 聂小雨不知道这些暗语，傻乎乎的问道：“商妍妍，你母亲离婚改嫁了吗？” ······ 青浦这边就是沪城的郊区，这一路上的陈汉升看到很多制衣厂，似乎这里是一个庞大的制衣连锁基地。 优势就是，如果市场形势好，那就一起赚钱；劣势也存在，如果市场形势不好，大家都要关门。 小海表哥、他的女朋友唐萍原来都在制衣企业打工，只是现在那些厂都倒闭了，所以才不得不离开沪城。 商妍妍家里也是开制衣厂的，火箭101一开始的工服就是商妍妍免费赠送的。 “到了。” 商妍妍指着一家制衣工厂说道。 陈汉升开车进去，发现规模还真的不小，容纳两百个工人绰绰有余，如果市场平稳的话，一年五、六百万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现在工人没这么多，就连车间很多机器都停工了，大概也受到这一波市场冲击的影响。 “哟，妍妍回来了。” 这时，从生产车间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眼神轻浮，一看就是酒色过度，身子阴虚的样子。 不过他打扮的很得体，头发整齐的向后翻梳，腋下还夹着一个鳄鱼皮包，看着商妍妍的视线也充满着疼爱和亲情，笑着问道：“这些是大学的同学吗？” “对啊。” 商妍妍亲热的搂住中年男人肩膀：“这就是我的大学班长陈汉升，在我眼里最最最牛逼的男生，这是我老爸商富荣。” “商老板。” 陈汉升客气的打个招呼，商富荣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说道：“何必这样生分，妍妍在家里提过你很多次了。” “咳~商叔叔。” 陈汉升马上更改了称呼，李圳南和聂小雨也这样叫着。 商富荣的生活习惯大概比较阔绰，听到女儿大学同学一声声“商叔叔”的叫着，他开心的从包里面掏出一叠钱，估摸着得有3000块，直接塞在商妍妍手里。 “妍妍，同学来了就带他们去唱唱歌，逛逛商场，爸爸这里还有些工作。” 商富荣大大咧咧指着陈汉升：“你晚上不要走啊，叔叔请你喝酒。” 没想到商妍妍不乐意：“只有这么点啊，我们四个人呢。” “对对对，爸爸给忘记了。” 商富荣又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豪爽的说道：“这里差不多7000块钱了，拿去请同学好好吃一顿，玩一玩。” 李圳南和聂小雨对视一眼，他们早知道商妍妍家里有钱，只是没想到这么有钱。 陈汉升脸上也在笑，只是瞥了一圈，心里有些奇怪。 商妍妍她妈以前去学校接送，一直是开着宝马的，宝马哪里去了？ ······ 420、其实，陈汉升嫌弃我 陈汉升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商妍妍家的宝马拴在哪里。 不过商妍妍本人好像一点不在意，她眉开眼笑的把7000多块钱放进包里，重新坐进夏利的副驾驶，嘴里还在催促：“班长快点，咱们去吃饭。” 陈汉升和商富荣客气的道谢，等到这群学生离开后，刚才慷慨大方的商富荣脸上突然一阵肉痛，打开鳄鱼皮包看了看，里面零零碎碎的只有五块，十块的散钱。 “妍妍和同学走了？” 商妍妍母亲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陈汉升以前和她打过照面，不过当时这个中年妇女开着宝马，满手珠翠，富态凌人。 现在，手上的几枚宝石绿已经没了，无名指上只带了个金戒指意思一下。 商富荣微微颔首：“走了。” “看到陈汉升没有？”商妍妍母亲又问道。 “嗯。” 商富荣眯着眼睛：“接触时间太短，还看不出人品，不过妍妍一直夸赞他，估计还是不错的。” 商妍妍母亲面色复杂：“妍妍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说不定又是个骗子，现在家里的情况，我们要不要和她说实话？” “不说！” 商富荣断然拒绝：“以前我们只顾着做生意，妍妍只管拿钱就好，疏漏了教育已经很对不起她了，难道还想让她改变生活方式，在朋友面前失去面子吗？” 商妍妍母亲怔怔不语。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 商富荣咬着牙说道：“我相信自己肯定能撑过去的，一定可以！” ······ “喂，阿池，我回沪城啦，出来唱歌啊，我带了两个超级大帅哥噢。” “小雪，出来玩啊，姐们回沪城啦。” “暖暖，老地方唱歌喝酒，今天谁不喝醉，谁就是狗！” ······ 刚出了制衣厂，商妍妍就开始呼叫小姐妹出来唱歌喝酒，打完电话还冲着后排的李圳南眨眨眼睛：“班长对这些场合肯定是老手了，小李同学估计还是个雏吧，这几个姐妹超级正点的，你争取拿下一个。” “我，我有女朋友了。” 李圳南有些拘谨的说道，听着这些女生名字，他就觉得长的应该不错。 “怕啥。” 商妍妍笑着说道：“你现在身边没女朋友，那就还是单身的，对吧班长？” 陈汉升不耐烦的吐掉烟蒂：“操，问我做什么，总之我是真没女朋友的。” “嘿嘿嘿······还是班长聪明。” 商妍妍暧昧的笑了笑，似乎很了解陈汉升的把戏。 陈汉升不想纠缠这个话题，指着青浦区那些倒闭的制衣厂说道：“还记得以前我给你提过醒吗，淘宝成立后，必然会一步步蚕食实体店经济，这次或许和淘宝没什么关系，但是不改革，迟早也是逃不过去的。” 商妍妍歪着脑袋想了想：“班长好像是有提过，当时我还说如果倒闭了，就去给个有钱老板当情人，陈添裕当时还不乐意呢。” “对。” 陈汉升点点头：“你家那制衣厂怎么样，最近好像很多这类型的企业都关门了。” “不知道，再说关我什么事。” 商妍妍耸耸肩膀：“我和父母的关系就是伸手要钱，他们不管我，我也不管他们，这么多年总之都这样。” 陈汉升打住不再多问，再扯下去可能就要牵出一段岁月往事，平白扰乱了今天兴致。 在沪城市中心一家KTV包厢里，陈汉升也见到了商妍妍的小姐妹们，一个个年纪不大，穿着紧绷绷的露脐装，凸显纤细的腰围，热裤下面是雪白的大腿，有些女孩胳膊或者胸口还能看到纹身。 李圳南脚步迟疑，他以前没接触过这种女孩，虽然也有点点心动，不过更多还是拘谨，恪守“男朋友”身份的底线。 陈汉升就没管那么多了，他自己以开车不能喝酒为由，但是大呼小叫劝着商妍妍的小姐妹们喝酒，时不时还搂搂抱抱，沾点小便宜。 这些小太妹嘴上说着“讨厌”，有的还用粉拳锤两下陈汉升，不过谁都没有介意，反而喜欢陈汉升的油嘴滑舌。 商妍妍就在旁边看着，一脸灿烂的笑意。 聂小雨和李圳南就在包厢的沙发尾端坐着，好像被孤立的两个小可怜。 “你怎么不去？” 聂小雨推了推李圳南：“瞧陈部长玩的多开心。” 李圳南喉咙里滚动两下，摇摇头说道：“这也是一种本事，我不行的。” “也对。” 其实聂小雨有点不理解，商妍妍大概是喜欢陈部长的，可陈部长和别的女人这样亲密接触，她怎么一点都不会吃醋呢。 “甚至，她还把这些女生拉出来，算不算老鸨呢？” 聂小雨借着包厢里闪烁的迷彩灯，忍不住打量商妍妍。 突然，陈汉升从女人堆里站起来，迈步走向聂小雨和李圳南。 两个菜鸡还以为是邀请自己过去的，他们都在犹豫要不要拒绝，没想到陈汉升只是把手机掏给聂小雨。 “谁打给我电话，你都说我在应酬。” 说完他就再次返回莺歌燕舞之中，聂小雨握着陈汉升的手机，忍不住叹一口气。 “还说人家是老鸨呢，我这样和龟公又有什么区别呢！” ······ 晚上7点左右，商富荣和老婆已经在青浦区最好的酒店订了一个包厢，正在门口等着商妍妍他们。 不过结果十分意外，只有商妍妍一个人满身酒气的回来，垂着头情绪低落。 “你的班长呢？”商富荣问道。 “他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 商妍妍低声说道：“班长说心意领了，但是晚上真的有事，就不过来告辞了。” “这，这······” 商富荣脸上吃惊，其实心里居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今晚如果在这家酒楼里吃饭，至少又是几千块钱。 “妍妍你怎么了？” 商妍妍母亲突然发现女儿似乎在哭，急忙拉住她。 “我在恨啊。” 商妍妍抬起头，泪水肆意冲刷着紫色眼影，混杂着粉底仿佛在绘制了一张五彩斑斓的图画，她看着父母，大声的质问道：“你们以前为什么不教育我呢，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你们知道我多后悔吗？” “我现在······” 商妍妍痛哭流涕，无助的蹲下身子：“我现在遇到喜欢的男人，只敢卖弄风骚的表白，因为我比不过那些干净的女生，就算被无数次拒绝也只能放在心里，我知道他是嫌弃······” “你说的是陈汉升吗？” 商富荣顿时怒不可遏：“他有什么资格拒绝你，他凭什么······” “就凭这个！” 商妍妍擦了擦眼泪，突然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哗啦啦”洒向天空：“今天唱歌的钱，陈汉升主动给了，他是一点点都不想欠我的。” 商富荣突然不说话了，看着冷清的厂房沉默半响，弯腰捡起一张张飘散的纸币，只是额头的皱纹一下子深了很多。 “老商。” 他老婆哽咽着问道：“如果厂子倒闭了，你说我们这一生到底忙了什么，女儿没教好，钱也亏光了，最后什么都没了。” 商富荣把所有钱都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走过去轻轻把老婆拥在怀里。 “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 （求求你们了，来点妹子配音吧，不然全是一帮老爷们干嚎，我滴个神啊。） 421、陈总的话，一个标点都不能信（大家元旦快乐） 当商妍妍一家子沉浸在凄凉的气氛中，陈汉升的酒店房间却是异常的欢快，甚至是鸡飞狗跳。 “我下午真的在应酬，你不信我可以，聂小雨这么老实的一个女孩，你总不能怀疑吧。” 陈汉升招招手，让聂小雨过来圆谎。 “萧容鱼。” 陈汉升递手机的时候，悄悄用嘴型告诉聂小雨。 “喂，小鱼儿你好。” 聂小雨不得不帮老板擦屁股：“下午陈部长的确一直在应酬，手机还放在我这里呢，你打了一个就是我接的。” “这样啊。” 萧容鱼甜腻腻的声音在话筒里说道：“他这人吧不太老实，出差了也喜欢勾搭小姑娘，不过你在身边我就放心啦，谢谢噢。” 聂小雨挂了电话，心情十分沉重：“陈部长，希望你以后别让我做这种事了，萧容鱼那么信任我，可是我却帮你骗她。” “这不是废话嘛，就是因为她信任你，所以你才得到这份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陈汉升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李圳南那夯货，他都没资格的。” “我也不想要这种资格啊！！！” 聂小雨跺着脚说道。 “小雨，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 陈汉升看到小秘书有些发狂的迹象，开始用歪理进行解释：“作为秘书，你肯定不想老板后院起火吧，那样我就要耗费大量精力去安抚，同时也会耽误了火箭101的发展，影响上千个兼职大学生的收入。” “所以，只要你帮我撒个小谎。” 陈汉升愉快的说道：“所有问题就这样消失啦，你不说，我不说，小鱼儿怎么知道我下午和妹妹们唱歌的。” 聂小雨已经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她属于被忽悠多了有了经验，怎么都不听陈汉升的洗脑理论。 “总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陈部长撒谎了，因为每帮一次，良心就要受到极大谴责。”聂小雨气愤的说道。 陈汉升看着自己的小秘书，她似乎有着宁死不屈的决心。 “好吧，我答应你。” 陈汉升叹一口气。 聂小雨一愣，心想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不过。” 陈汉升又把手机递过去：“刚才只能是倒数第二次帮我，沈幼楚下午也给我发信息了，你再帮我做个遮掩吧。” 聂小雨：······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三个人找到孔静和市场部团队后，也加入对沪城大学的攻克中。 沪城这边推广速度很快，除了深通总部的支持，也和沪城大学生的接受能力也有关。 沪城是国内经济最发达区域，连带着大学生对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也很强，这是火箭101在苏东和浙中两个省推广后得出来的经验结论。 就拿陈汉升的港城老家来说，有些大学生总是不信任火箭101，虽然更加方便快捷，但他宁愿拖着行李走去几公里外的邮政局。 直到周围所有同学都说火箭101很好，他才半信半疑的试用。小城市的氛围似乎对新产品有一种天然排斥。 不过总体而言，大学生的接受程度仍然很高，甚至深通快递在某个城市还和顺风掐架，火箭101已经不声不响占据大学市场了。 陈汉升一直在沪城忙到6月下旬，商妍妍很早就回学校了，就在这边大学市场即将完全占领时候，深通的董事长程德军邀请陈汉升等人去公司开会。 陈汉升以为是市场总结，不过看到会议室里坐着一众高管，他就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程德军只是随便问问推广问题，话题突然一转：“汉升，最近有个情况你发现没有，沪城很多工厂都倒闭了。” 陈汉升自然是知道的，小海表哥和他女朋友就是这种情况，昨天更是亲眼目睹了青浦区制衣基地的萧条。 可他不晓得程德军的意图，所以宁愿装傻，这也是商业交流的常用技巧。 陈汉升故作惊讶的说道：“还有这等事，还真是不太清楚呢。” 聂小雨正拿着笔记本做记录，悄摸看了一眼老板，心想这算不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没事，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和火箭101业务没什么联系。” 程德军示意下属打开投影仪和PPT，上面显示两幅柱状图。 左面显示淘宝、京东、亚马逊、易趣等在线网购平台的发展速度，右边是沪城近半年来实体产业的浮动。 对比来看，淘宝这些平台增幅恐怖，实体经济略有降速。 “右边资料来自沪城市政府的发展白皮书，还有我们自己的调研。” 程德军看着荧幕问道：“汉升很聪明，有没有从里面看出什么问题？” 陈汉升摇摇头，他是打定主意等着程德军自问自答，一点都不想暴露。 程德军也不以为意，毕竟想看出关联也很难：“我们做企业啊，一定要有长远的目光，比如2004年就要预测到2014年的市场发展趋势，这样才能知道企业下一步发展方向。” 陈汉升很平静，他不仅知道2014年的市场发展趋势，还知道那时候的美利坚总统是谁。 “从图表对比可以看出。” 程德军严肃的说道：“网购平台已经对实体经济产生冲击了，淘宝的创始人马云前几天在杭州公开说过，网购很可能要取代实体，我觉得这话有噱头，但是巨大影响还是可能的。” “所以。” 陈汉升非常善于引导，他故意问道：“这和快递行业有什么关系呢。” 程德军笑了笑，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费太多唇舌，很快就能联想到自己身上。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通过这些数据分析，我们预测大学生快递市场的爆发可能比想象中的更早。” 程德军看着陈汉升：“火箭101要加快速度了，需要什么支持请尽快开口，我们两家一定要步调一致。深通最多还能拖住顺风半年，2004年的年底，大概所有快递公司目光都要瞄准大学市场了。” 陈汉升盯着ppt的柱状图陷入沉思，半响后说道：“谢谢程董的提醒，但是火箭101有自己的发展步骤，贸然更改估计会有影响，只能在保持稳定的基础上加快速度。” 程德军和一众高管对视几眼，他们也觉得陈汉升说的有道理，毕竟火箭101是个独立的个体，深通是命令不了的。 不过回到酒店后，陈汉升突然把孔静和聂小雨等人喊过来开会。 “第一，小雨回去后拟一个文件下发，原定暑假是火箭101的休假期，建邺总部职工全部取消假期，谁有意见单独找我谈；” “第二，更改火箭101的既定方略，专挑经济发达的沿海城市入手，扩大影响力。” “第三，回去后继续招人，这是一场时间仗。” ······ 聂小雨听得迷迷糊糊：“陈部长，你刚才不是说不更改步骤吗，怎么突然就变了？” 陈汉升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程德军希望我走在顺风和仲通的前面，其实我还要走在深通的前面，暑假就是我们抛开深通，自己努力的时间。” 聂小雨恍然大悟，原来老板又在刷花枪，他连合作伙伴都想骗。 陈部长的话，果然一个标点都不能信。 陈汉升吩咐完，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开始准备，他自己却要先回建邺。 “陈部长，我们是七月初才考试，你现在回去做什么？”聂小雨问道。 “沪城这里不需要我了啊。” 陈汉升笑了笑：“另外，6月26日是沈幼楚的生日，我回去陪她吃顿饭。” “幼楚的生日啊，可你就吃顿饭吗？” 聂小雨虽然没去港城参加萧容鱼的生日宴会，不过听说是很大规模，怎么在沈幼楚这里只是吃顿饭呢，她很为沈宝宝打抱不平。 陈汉升白了她一眼：“你跟了我快两年，商业进步还算马马虎虎，只是对异性心里的把握，半点都没学到。” “沈幼楚那种性格，我给她开party，她能喜欢吗？” ······ （今天是今年，明天是明年，祝大家元旦快乐，谢谢你们的一路支持和陪伴。） 422、简单的生日晚餐 6月26日的早上，晨光微熹，财大的空气里夹杂着点点清凉，不过当朝阳升起来的时候，地面很快就带着一层灼热的焦躁感。 女生宿舍楼下，姑娘们三五成群走出门口，聊着即将到来的考试和日常八卦，叽叽喳喳的笑声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好几个男生站在阶梯下面，望眼欲穿的盯着人群，他们在等自己的女朋友。 被等待的女生不管长相如何，看到男朋友的那一刻，她们脸上瞬间绽放出一阵欣喜，仿佛人世间最美好的颜色。 喔，恋爱的味道。 “幼楚，你《西方经济学》的笔记借我抄一下，我预感货币知识要被当成大题。” 胡林语穿着马裤，迈着小短腿，一边走一边说话。 她身边女生的个子很高，属于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不过似乎是不够自信，女生总是习惯性的低下头。 肩膀上挂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布包，底面都被磨的如薄纱，甚至能看出书本的棱角，可以看出女生经济条件很一般。 胡林语嘴巴很快，说完一件马上又扯到另一件：“今天是你的生日，陈汉升这个大忙人能赶回来吗？” 女生摇摇头：“他也没告诉我。” 语气温柔，还带着一股子娇憨味道。 “哎，你怎么连男朋友行踪都掌握不了呢。” 胡林语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也没事了，我们宿舍早就说好帮你过的，陈汉升要是回来，就让他帮忙买单······” 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对面的木椅上坐在个男生，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点都不矜持。 正是财大的创业明星，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 “你男朋友。” 胡林语用肩膀抵了抵女生。 女生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居然是那么的漂亮，她看到陈汉升以后，桃花眼像沐着雨一样明亮，这就是财院02届最漂亮的女生沈幼楚。 胡林语本来也跟着高兴，可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慌张的说道：“你上午不能带走幼楚，我复习还要靠着她呢，下午你再带她出去。” 陈汉升一愣，心想你复习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胡林语“霸道”的挽着沈幼楚胳膊，他也没办法。 于是整个上午，沈幼楚和胡林语在图书馆复习功课，陈汉升就在旁边睡觉。 沈幼楚偶尔一抬头，看到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心里好像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幸福感。 ······ 中午吃完饭，陈汉升带着沈幼楚去义乌小商品城买衣服。 这里的衣服价格平民，款式多样，还有阿迪耐克几家大品牌，基本满足了江陵区大学生的购买需求。 “今天你随便挑，如果这里没有喜欢的，咱们再去东山百货。” 陈汉升豪爽的说道。 沈幼楚也温婉的笑了一下，不过她主动性不高，只是跟在陈汉升后面进进出出。 在一家衣服店里，陈汉升举着裙子让沈幼楚比划比划，她摇摇头拒绝了。 沈幼楚着装非常保守，夏天仍然穿着长裤，从不会露出脚踝小腿什么的。 大概只有拍毕业照那天，才会穿个借来的裙子纪念一下。 在耐克门店里，陈汉升又让沈幼楚试一款短袖，她翻了翻价格牌，小心翼翼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心里明白，沈幼楚觉得太贵不想买。 “再有钱也改变不了的生活习惯啊。” 陈汉升默默说道。 大概因为家庭条件不同，萧容鱼买衣服一般都是先看款式和颜色，再看搭配，价格反而是次要的； 沈幼楚永远都是先看价格，在心里预期范围内买一两件普通衣服。 最后，在一家叫“女人装”的店里，沈幼楚挑了一件橘黄色的棉质短袖和白色板鞋，两样加起来才60块钱。 陈汉升撇撇嘴，一般叫什么“女人装”、“精衣坊”、“时尚丽人”等等花里胡哨名字的，基本都是杂牌店，只是因为便宜，很受大学生欢迎罢了。 不过今天是沈幼楚的生日，一切都要按照她的心思来，陈汉升拿起衣服准备去买单。 哪晓得，沈幼楚又轻轻戳了一下陈汉升。 “怎么了？” 陈汉升惊喜的转过头，还以为沈幼楚想通了，打算在生日这天奢侈一把。 “你，你再去砍价好不好？” 沈幼楚红着小脸说道。 “啥？” 陈汉升心说我上百万的身家，为了60块钱的东西去砍价合适吗？ “你为什么不去？” 陈汉升反问。 沈幼楚腼腆的低下头：“我，我不会说话。” “你到是知道。”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捏着沈幼楚粉润的脸蛋，她嘟着小嘴看着陈汉升，眼神里都是信任。 “好吧，我去砍价。” 陈汉升拿着衣服来到柜台，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看着也挺和善的。 “你好，这两件衣服能便宜点吗？”陈汉升问道。 老板对大学生砍价早有预料，标注的价格也是虚高，马上就说：“两件55元吧。” “只少了5块钱，还能再低吗？” “不行了啊，帅哥，这是最低价。” “50块可以吗，我身上只带了50块，我们是大学生，没多少钱的。” “那行吧，总之也不指望赚什么钱。” 老板最后也答应了：“下次多介绍点同学过来。” 这些都是砍价的基本流程，全国的老板似乎都差不多，好像都有一套相似的台词。 陈汉升一边敷衍，一边掏出钱包，不禁有点傻眼。 自己钱包里全是100元的大钞，这时候又不好意思和沈幼楚要钱，因为她正用“敬仰”的眼光看着陈汉升呢，大概觉得能砍价10元钱很了不起。 “老板，找钱。” 陈汉升迎着头皮把100元钱递过去。 老板看到100元纸币的时候，嘴角抽搐两下，她沉默着从钱柜里掏出50元钱。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面沈幼楚就不再买衣服了，怎么劝都没用。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索性先去附近大排档定个包厢，晚上5点多，沈幼楚宿舍的室友也来义乌小商品城了。 她们手里拎着蛋糕，看来是其他五个女生合伙定制的。 “幼楚，过来许愿了。” 谭敏点上蜡烛，笑着说道。 沈幼楚许愿前看了一眼陈汉升，闭上眼睛吹了一口蜡烛，不过她力气太小，蜡烛只是摇晃两下，仍然坚强的亮着。 陈汉升反应快，马上补上一口，蜡烛应声熄灭，马上响起室友的祝福语。 包厢的菜很普通，蛋糕也很小，对比萧容鱼庞大的生日宴会，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廉价，几乎没看到陈汉升的用心之处。 好在都是同学，再加上陈汉升和胡林语的斗嘴，所以这顿饭吃的热热闹闹。 晚餐后室友们都很自觉，大家找理由先回宿舍了，只留下陈汉升和沈幼楚。 “出去散散步。” 陈汉升呼出一口气，边走边问道：“刚才你许了什么愿？” 沈幼楚很老实的答道：“希望婆婆，你，阿宁，还有大家，希望大家都好。” 陈汉升笑了笑，牵着沈幼楚的小手在月光下信步而行，似乎没有目的地。 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区里，陈汉升指着一户亮着灯的窗户说道：“你去201，那是给你的真正礼物，我在下面抽支烟。” 沈幼楚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很听话，边走边回头的来到二楼，刚打开201的防盗门，一声清脆的童音把楼梯里的灯光都吵亮了。 “阿姐，我好想你啊！” “啊······” 沈幼楚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雾，袅袅升起，弥散在清亮的月光下，化作相思。 一碗水端平，就要永远端平。 ······ 423、万丈高楼平地起 “阿姐，阿哥去山里接我的。” “阿姐，我今天做了大飞机，飞的好高好高，还看到了白云。” “阿姐，这里小汽车好多啊，房子也是。” ······ 阿宁像百羚雀一样，嘴唇一直没停过，同时还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了。 沈幼楚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妹妹的头顶，小阿宁冲着沈幼楚开心的笑着。 突然，只听“咯吱吱”的一声响，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出现一个拄着拐杖的身影。 “婆婆。” 沈幼楚睁大眼睛，万万没想到，70多岁的婆婆居然也给鼓捣来了。 “搭飞机前，西南空管局还给婆婆免费做个体检。” 这时，抽完烟的陈汉升也走上来：“婆婆还不想完全走出山里，不过她也同意阿宁在建邺读书了，也同意每年寒暑假来建邺。” “你都不肯告诉我。” 沈幼楚小声说道，泪水在眼眶里闪动。 “有什么好说的。” 陈汉升笑眯眯的坐在沙发上：“另外，这套房子我买下来了，总之离着学校也近。原来的主人是工程学院的老师，现在人家考上博士，就卖掉房子去读书了。” “阿姐，我过完暑假还是要和婆婆回去的。” 小阿宁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在山里还有半个学期没有上完，不然老师会不高兴的。” 陈汉升笑了笑，小孩子不会撒谎，他们只会找理由。 虽然幼稚，却让人感动。 阿宁大概知道自己要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生活，所以很想在大凉山里多留半年，尽量和不愿意出山的母亲多呆一段时间。 可是她又担心说了实话，大人们会生气，毕竟妈妈改嫁了，按照族里长辈的说法，这已经是“外人”了。 “好呀。” 沈幼楚捧着阿宁的小脸蛋，温柔的应道。 “这两个月你就照顾婆婆和阿宁。” 陈汉升叮嘱沈幼楚：“考完试，我的暑假大概会很忙。” ······ 大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陈汉升几乎交了白卷，因为他差点连考场都不知道在哪里。 三天考试结束后，陈汉升找到正要收拾行李回家的戚薇。 “你下半年就大四了，即将面临找工作，戚师姐难道不想尽快和社会接轨吗？”陈汉升问道。 “我也想啊，陈主席。” 戚薇已经从人文社科学院的学生会主席位置上退下来了，陈汉升没有一点阻碍的接班，戚薇耸了耸肩膀：“可是我找不到实习的岗位啊。” “戚师姐这是见外了，遇到困难都想不到我。” 陈汉升凑近身体：“最近，火箭101准备招聘一批实习生，待遇还不错，包吃包住，全国各地四处的旅游，见见世面，偶尔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 “真的吗，那我能去吗？” 戚薇眼睛一亮，听着很让人心动啊。 陈汉升左右看了看，悄悄的压低声音：“名额很少很少，到处都想塞人进来锻炼，我主要是看咱两关系好，好不容易给你留下来的，其他人都要经过层层考核呢。” “谢谢陈师弟。” 戚薇心中热潮滚滚，到底是当年立撑上位的师弟啊，有好处没忘记自己。 “没事，记住要保密啊，不然我也不好做。”陈汉升严肃的叮嘱。 不过集中的那一天，戚薇突然发现，“数额紧张，需要经过层层考核”的实习生居然有8个，身份还都和自己差不多。 几乎都是即将大四，渴望实习的大三学生，而且全是学生会里的干部。 有个熟识的女同学推了一下戚薇：“薇薇，你的考核难不难啊？” 戚薇一愣，心想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没经过考核。 好在戚薇牢记陈汉升的嘱托，含含糊糊的答道：“还可以吧。” “啊，那你们辛苦了。” 女同学脸上有些得意：“其实我没经过考核，陈师弟说我和他关系比较好，这位置他特意给我留下来的。” “？”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戚薇的脑海里。 女同学以为戚薇是被吓到了，还矜持的摆摆手：“陈师弟叮嘱保密呢，薇薇你不要说出去喔。” “哦哦，好······”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戚薇心头，怎么好像要被骗去挖矿似的。 ······ 这些师姐当然都是陈汉升“骗”来的，其实说“层层考核”也没错，他专挑那种综合能力比较强，在学生会里当过干部，本身也有实习意图的准大四学生。 这些人联合总部的十几个员工，再从学生总代理中挑选几个，在市场部的带领下打响属于火箭101的“时间攻防战”。 出其不意，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二十多个人即将出发之前，陈汉升还意外收到一个女生的求职要求。 “听说陈师弟在学校里四处招实习生，我也想应聘，不知道收不收？” 温铃来到火箭101公司总部，平静的对陈汉升和孔静说道。 陈汉升有些：“温师姐你都大四了吧，可以去找正式工作了，这份实习工作本意是面向尽早接触社会的大三师姐。” “我不介意，她们能做的，我也能做。” 温铃很坚持。 孔静看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生，在旁边一言不发。 陈汉升想了想，让聂小雨带着温铃先下去，进而介绍起温铃的往事。 “说起来温师姐也是可怜，只是错认渣男而已······” 陈汉升长话短说，省去了具体过程：“······最后，我把何畅整走了，温铃曾经说过想报答我，不知道她这次过来，是不是抱有这样目的。” 孔静认真听完，感慨的说道：“没想到她年纪不大，经历的挫折倒是不少。” “静姐，你自己看吧。” 陈汉升把选择权交付孔静：“总之暑假的活动以市场部为主，你来定。” 孔静笑了笑，接受了温铃的实习申请。 ······ 整个暑假，陈汉升几乎没有回过港城和建邺，人倒是没消失，每天电话都能打得通，就是居住地经常变，一会在陕中地区，一会在粤东地区，一会在闽中省会。 好像有大学城的区域，陈汉升基本都捋了一遍。 8月底，港城苍梧小区的一户家庭里，小鱼儿穿着蓝色的冰丝睡衣，坐在客厅里一边吃西瓜，一边看《还珠格格》。 吕玉清伸手把空调的扇叶翻上去，嘴里问道：“陈汉升还在外面啊，这都一个暑假了。” “是啊。” 提起这个“负心汉”，小鱼儿忍不住噘起嘴巴：“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大学都放假了，火箭101应该都没业务了啊。” 萧宏伟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剥完皮的荔枝，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这是他为闺女剥的，吕玉清都不能吃。 “谢谢爸爸。” 小鱼儿弯着细细的眉毛，挑起一个荔枝塞进嘴里。 萧宏伟看到女儿开心，他自己也高兴，擦了擦手说道：“别担心，汉升多机灵，他一定有自己的规划，两个月又不是很长。” 突然，楼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断了对话。 小鱼儿把电视声音调高一点，最近已经习惯了，楼上楼下每当有人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家长总要放鞭炮庆祝。 萧宏伟走到窗户看了看：“楼上张主任家的孩子，过一会他们应该要来分享了。” 没多久，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萧宏伟和吕玉清走过去开门，响起一阵阵邻居之间的寒暄声。 “哟，华南理工大学呀，这也是985高校呢。” “哎呀，其实他想考东大的，结果差一点，于是去了华工。” “都差不多啊，华工在粤东那边接受程度很高。” ······ 萧容鱼也走过去翻了翻录取通知书，不过，比录取通知书更让她感兴趣的是寄件的物流。 居然是火箭101承担的。 家长们在谈论未来的大学生活，萧容鱼却看着袋子怔怔入神。 卡通火箭安静的印在快件袋子上，下面是一团火苗，仿佛作势欲爆，升腾而起。 ······ 说明：关于大家提出的bug 关于火箭101寄快递这一说，大家提出了很多宝贵意见，老柳都看到了。 其实，明文规定录取通知书必须用邮政EMS，来自2005年的教育部办公厅的一份文件。 《关于做好普通高等学校新生录取通知书的寄递工作的通知》（教育部办公厅〔2005〕12号） 在这份文件里，才明确指出录取通知书必须EMS方式寄出去。 在此之前，其实是没有严格要求规定的，不过也导致出现很多问题，这才有文件进一步规范。 文中时间是2004年6月，正好打一个时间差。 不过，大家意见很好。 ······ 424、大二到大三的那个暑假（求月票） 小鱼儿很聪明，她看到火箭101的寄件信封，好像意识到什么，小声嘀咕一句：“之前是不是疏漏了？” 萧容鱼甩着马尾辫“蹬蹬蹬”的跑到另一栋楼，留下不明所以的父母和邻居。 “丁叔叔，我能看看小君的录取通知书吗？” 萧容鱼敲开一户门说道。 这家的女儿刚被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录取，小鱼儿看到寄件信，不出所料的又是火箭101寄过来的。 萧容鱼好像发现新大陆，心里有些得意，似乎看穿了陈汉升的“把戏”。 她连续拜访了苍梧绿园小区好几家准大学生，还打电话问了港城一中的老师，似乎沿海地区或者内陆比较出名的大学城，寄信方式都是火箭101。 当然一些偏远地区，依然还是其他快递方式。 “嘟嘟嘟。” 萧容鱼拿起电话给陈汉升拨过去，她要炫耀自己的新发现。 “喂，不是说好晚上才打电话吗，我正要开会呢。”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 萧容鱼本来想谈正事，不过听到陈汉升“嫌弃”的语气，她小脾气立刻上来了：“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见面了，这么多年了，非吵架情况下还是第一次！” 陈汉升噎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样，两人认识以后，自己从没这么长时间消失过，除了那次的修罗场。 “嘿嘿，我这边很快忙好了。” 陈汉升缓和了语气：“到时回港城给你带礼物。” “哼！” 萧容鱼傲娇的冷哼一声，这才感兴趣的问道：“小陈，你这两个月是不是忙着走动关系啊，虽然大学生放假了，但是大学没有放假，于是你四处经营，把那些学校录取通知书的寄件信换成了火箭101，达到一种出人意料的宣传。” “还是我们家小鱼儿聪明。” 陈汉升笑嘻嘻的夸奖一句，不过又开始吐槽：“其实，我已经打着免费的旗号了，不过还是送了很多礼，好在终于把关系走通了······”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问一句：“谁的电话，小鱼儿吗？” 萧容鱼听出这是王梓博的声音，心情美好之余，也更加安稳。 有时候异地恋或者情侣分开，互相通电话的时候，如果听到对象身边有个人，这个人和对象是同性，自己还要认识，下意识就会很放心。 “那行，你先忙吧，我在家等你。” 萧容鱼叮嘱两句，愉快的挂了电话。 ······ 在哈工大附近的一处酒店会议室里，乱哄哄的坐着二十多个大学生，有男有女，女生居多，正是火箭101的员工还有那些“骗”来的暑假实习生。 每个人皮肤都比以前黑了，因为都被7、8月份的太阳曝晒过。 戚薇也在里面，她看着陈汉升的目光充满着“杀”意，陈汉升这师弟实在太混蛋了，当初说好的条件是：待遇不错、包吃包住、全国各地四处的旅游、偶尔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 前面都没问题，结果就坏在“力所能及的事情”，大概在陈汉升看来，只要累不死，全部属于“力所能及”的范围。 “开会了开会了。” 陈汉升打完电话后，敲了敲桌子，一帮人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哈工大的业务完成后，我们的暑假突击工作也即将结束，大家可以在这里旅游一天，后天返回建邺，同时发放奖金和实习工资。” 陈汉升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口吐芬芳：“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他妈的我也累，以后要是能卖掉火箭101，品牌2000万，这些经营的关系也要值2000万，最后再折算固定资产。” 聂小雨等人听了都笑起来，他们都以为这是气话。 只有孔静认真看了一眼陈汉升，轻轻的笑了笑。 后天，一大帮人从北方返回建邺后，陈汉升这次也信守承诺，给每个人发了工资。 戚薇本来以为3000块钱就很高了，结果点了一遍发现有6000块钱，周围那些兼职的实习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戚薇叹一口气，在金钱Buff的作用下，自己都没办法“恨”陈师弟了。 “各位师姐，大家辛苦了。” 陈汉升还作出一个承诺：“这段时间，大家都结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谊，你们毕业后如果想来火箭101工作，师弟我双手赞成。” “真的吗？” 温铃晃动着眼神问道。 她本来是一张苍白的脸庞，不过经过这两个月的工作和忙碌，皮肤居然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更有生气了。 陈汉升有些发愣，他这段时间把小姐姐们折腾的够惨，本来只是客气一句，没想到还有人硬要往“火坑”里钻的。 “我同意了，你就跟着市场部吧。” 孔静走过来，笑着代替陈汉升做了决定。 ······ 现在这个时间，财大还没正式开学，陈汉升分完了钱，学生们握着巨款，各自回家调整状态了，孔静也买了飞机票回粤东。 “小陈，我们啥时回港城。” 王梓博问道，他本来就有点黑，紫外线对他的影响居然是最小的。 陈汉升有些羡慕的看了看王梓博：“先去找地方吃饭吧。” 王梓博本来以为要去饭店，结果陈汉升带他来到火箭101总部附近的小区，这地方离着义乌小商品城和财大也很近。 “来这里做什么？”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不回答，径直来到201敲门，他本来以为迎接自己的，要不是腼腆害羞的沈幼楚，要不就是活泼可爱的小阿宁。 哪知道门打开后，有一枚白白胖胖的花生米站在自己眼前。 “你是谁？” 两人同时问道。 “你是陈汉升？” “你是胡林语？” 陈汉升好不容易辨出一点轮廓，对方似乎也认出这是“黑化版”的陈汉升。 “你怎么这么黑的？” “你怎么这么胖的？” 两人再次同时发问。 这时，沈幼楚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怔怔的瞧着陈汉升。 “谢天谢地，她没有长胖。” 陈汉升打量一下，暗暗的松一口气。 “阿哥，梓博哥哥。” 小阿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高兴的牵住两人的手。 “你过来做什么？” 胡林语把拖鞋递给陈汉升和王梓博，自己又跑到沙发上看电视了，好像在自己家似的。 “这话怎么说的。” 陈汉升有些不爽：“房子户主还是我名字呢，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啊。” 胡林语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黄瓜，“啪”的掰成两半，陈汉升还以为给自己和王梓博的，他都要伸手接过来。 哪知道胡林语根本没这意思，一半递给了阿宁，一半自己啃起来了。 “我整个暑假，几乎都在这里的啊。” 胡林语舒服的调整个坐姿，只是看着胳膊上颤动的脂肪，这才有些发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们家沈幼楚做饭这么好吃，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胃口。” “幼楚，幼楚。” 胡林语大声喊了一句。 “今天中午红烧肉不要太瘦啊，肥一点的更香。” ······ 425、“听话”的陈汉升 “小胡，你这堕落了啊。” 陈汉升很不忿，沈幼楚在厨房里做饭，自己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是陈英俊才能享受的生活啊，胡林语凭啥？ “我又不是啥事没做。” 胡林语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本趣味数学习题：“我还负责帮阿宁锻炼逻辑思维，这样有利于她以后学好数理化。“ “别你妈胡扯了，这种垃圾题目，老子闭上眼都能教！” 陈汉升冷笑一声，把习题册打开随意翻了两页，又很快的合起来：“就算我不能教，你这样一直不回家，父母不想你吗？” “在家哪有在这里happy。” 胡林语懒洋洋的说道：“我还有个弟弟嘛，家里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谁会管我呢，回家我还得做饭干农活呢。” 陈汉升点点头，难怪胡林语不想回去。 这边有空调、有闺蜜、有电视，每天还能逗弄一下刚从山里出来的小阿宁，偶尔去义乌商品城逛逛街，婆婆又不管闲事，绝对的神仙生活啊。 “吃饭闹。” 沈幼楚从厨房里伸出头，带着川渝腔调说道，大概和婆婆阿宁一起，家乡话总是习惯性的冒出来。 “好哒。” 胡林语一个激灵坐起来，迅速把饭桌上的课本收拾整齐，让阿宁去喊婆婆，自己去厨房端菜端饭。 “一家六口”吃饭的时候，陈汉升又解释起自己晒黑的原因，沈幼楚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喝两口豆腐汤。 陈汉升回来前没打招呼，沈幼楚就没有多做，现在她担心饭菜不够，先紧着其他人先吃。 “这么说，大三时候你会很有钱？” 胡林语听完“火箭101的暑假征程”，好奇的问道。 陈汉升摆摆手：“资产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影响力在不断增加，这可比单纯的盈利值钱多了。” 影响力大了，吸引的目光也就多了，身价也就跟着涨了。 吃完饭婆婆拄着拐杖，一言不发来到沙发上，年迈的老人家似乎都喜欢这样，坐在一个位置上长时间不说话也不喝水。 胡林语很自觉的整理餐具，沈幼楚打算帮陈汉升整理床褥休息。 陈汉升走进卧室看了看，这套房子是三室的，结果分配的很有趣，婆婆一间，沈幼楚带着阿宁一间，傻吊胡林语居然单独一间。 “你明明是女主人，怎么过的和丫鬟似的。” 陈汉升无奈的笑了笑，不过他也没睡觉，直接和王梓博回港城了。 开车行驶在建港高速公路上，陈汉升突然问道：“梓博，你觉得胡林语怎么样？” 王梓博以为只是评价，想了想说道：“人还可以，就是有点胖，双下巴都出来了。” 陈汉升点点头：“你和黄慧分手后，我把胡林语介绍给你女朋友？” “我靠，你没事诅咒分手做什么！” 王梓博想了想：“再说了，我宁愿要聂小雨，也不要她啊。” “宁愿？” 陈汉升看了看王梓博：“你是不是对这个词理解有什么偏差，聂小雨和你谈朋友，我还舍不得呢。” “操！” 王梓博和陈汉升对线是占不到优势的，经常被打击的哑口无言，只能用一些语气助词表达内心情感。 “我是说真的，胡林语至少实诚。” 陈汉升脸色平静：“黄慧呢，她是火箭101总部成员，本来也该听从调遣的，可她7月请假后，结果就一直呆在家里了，难道就她特殊吗？” “人家不是感冒了嘛。” 王梓博为黄慧辩解。 “死了吗？” 陈汉升一点不让步：“既然没死，感冒好了就应该跟上大部队，黄慧这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喜欢耍小聪明，7月份的工资老子一分都不给。” “没事。” 王梓博没有放在心上：“总之她也没做出很多贡献。” 两个发小一路闲聊，晚上6点左右到达港城了，不过陈汉升父母出去喝喜酒了，王梓博邀请陈汉升去自己家里。 “我们连续在一起两个月了，你还不腻吗？” 陈汉升把王梓博赶下车：“我去找小鱼儿了。” 王梓博也不介意，只是陈汉升走了以后，他从身上掏出手机给黄慧拨过去。 “小慧姐，今天任务结束，我回港城了。” “噢，陈汉升有没有对我很大意见？” “没有，生病了他也能理解，七月份的工资我帮你拿了，暑假见面后再给你。” ······ 陈汉升不知道王梓博打算用自己的钱垫上，他开开心心来到萧容鱼家，晚饭后一边吃水果消食，一边吹嘘火箭101开学后将多么的吸引眼球。 老萧和小鱼儿听得津津有味，就连吕玉清都忍不住感叹：“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了，除了工作都是工作。” 陈汉升摇摇头：“也没有啦，偶尔也和同事看看电影，逛逛街当地的特色古街。” “那你们一大帮人不是很热闹？” 小鱼儿眼里很羡慕，她暑假除了走亲戚，就是被逼着练车，根本没出去玩几次。 “还行吧，不过工作也很重要的。”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所以，我每次只带着一个师姐逛街，尽量节约人力资源。” “什么？” 萧容鱼不答应了，就算明知道陈汉升是在逗自己。 她走过去要捏陈汉升的耳朵，两人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小鱼儿在家都是穿那种吊带睡衣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总之她也没把陈汉升当外人，不过动作一大，睡衣肩膀上的吊带就被扯下去了。 看着雪白的锁骨，陈汉升眼睛突然发直。 “咳~” 吕玉清在旁边咳嗽一声：“汉升啊，天也不早了，你父母可能回家了吧。” “昂，我不急。” 陈汉升舍不得挪开眼神。 吕玉清心想臭小子，什么名分都没有，居然也占我们家闺女的便宜。 “客厅空调温度太低了。” 吕玉清吩咐道：“小鱼儿去换件厚实点的睡衣。” 萧容鱼也有些不好意思，美目瞪了一眼陈汉升，当她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着长袖的睡衣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拍拍屁股站起来：“吕姨，时间差不多，我爸妈可能吃完了，我还是回家吧，晚了要挨骂的。” ······ 回家后，老陈和梁美娟果然都在家里，桌上还扔着两袋金丝猴奶糖，估计是哪家结婚的。 “哟，陈总回来了。” 梁美娟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可以的嘛，整个暑假都不沾家，快开学了想起来看看老爹老娘。” 陈兆军打量一下儿子，发现他只是黑了不少，不过气色很好，还像以往那样精神抖擞，也就默默看电视了。 陈汉升不敢反嘴，生怕激起梁太后怒火，她拿起擀面杖打自己。 第二天正好是双休日，梁美娟不用上班，她虽然去菜场买鱼买鸡，做了一大桌丰盛的午餐，但是嘴巴仍然没停过。 总之，亲妈就是看儿子这也不爽，那也不爽，陈汉升不小心掉了两粒米在地板上，梁美娟都能絮叨半天。 陈汉升匆匆吃完打算离开，梁太后皱着眉头：“吃完就要走，一点事都不想做，你去把碗刷了！” 陈汉升都要换鞋子了，听到指示只能乖乖的走向厨房，“叮叮当当”的洗刷起来。 老陈竖了个大拇指，世界上还能够让陈汉升忌惮的，也只有梁太后了。 “妈，我洗好了。” 没多久，陈汉升擦擦手走出来，换了鞋子飞快的下楼。 “哼，跑的比兔子还快！” 梁美娟总觉得哪里不对，站起来去厨房检查。 “陈！汉！升！” 梁美娟突然恶狠狠的叫道。 老陈一听这充满杀气的全名，他也有点紧张：“怎么回事，是不是没刷干净，还是······” 陈兆军走进厨房后，顿时闭上嘴巴。 梁美娟让陈汉升“刷碗”，没想到他真的只刷了碗，其他碟子啊，筷子啊，锅铲啊，一个都没动。 ······ 426、我愿意吃屎 在港城呆了两天，九月开始后，建邺的高校就前脚后脚开学了，屡遭梁太后“毒打和嫌弃”的陈汉升也终于脱离苦海。 司机是陈汉升，老萧也放心，小鱼儿自然坐在副驾驶。 后排坐着王梓博、刘小萌和谢婉秋，这些都是高中的同学，现在又同在建邺读书，一路上聊天的氛围很轻松。 两年前这个时间，大家是一脸憧憬的前往建邺，可现在已经是大三了，心态上是稳如老狗，对开学没任何新鲜感，只有对前途的揣测。 几个人从爱情、宿舍关系、未来发展等等角度各抒己见，陈汉升发现大三的学生特别患得患失，非常在意别人的规划。 “咱们五个都已经大三了，你们谁想考研啊？” 聊着聊着，建邺林业大学的刘小萌突然问道：“要是考研的话，干脆我们一起复习吧。” 她想考研又在观望，期望有个熟悉的朋友一起督促上进，典型的大三“考研犹豫症”。 王梓博直接摇头：“我不想考研，打算直接找工作了，我们学校理科生就业率还可以。” 谢婉秋想了想：“我回校后和男朋友商量下，如果他要考研的话，我也跟着考了。” 大三的女生已经不像大一那样腼腆了，可以坦荡承认自己的感情生活，甚至对于未来出路，爱情占据了很重要因素。 “小鱼儿呢？” 刘小萌最想知道萧容鱼的计划，她是众人里成绩最好的那一个。 小鱼儿也看着陈汉升，她倒是比较简单，孙教授和陈汉升全部为她在铺路。 “盯着我做什么？” 陈汉升咧嘴一笑：“你看小萌就机敏多了，她问这种事情都直接忽略我的，大概知道学渣不配打听考研。” 大家都笑起来，刘小萌很不好意思：“陈汉升你都是大老板了，考研还有什么意思。” 末了，她还加上一句：“小鱼儿，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你们家火箭101打工。” 萧容鱼愣了一下，她是第一次听到“你们家火箭101”这样的说法，有些奇怪又很期待，可大家的表情都是理所当然。 “噢，好啊。” 萧容鱼假装平静的说道，其实心跳的有些快。 “那就说定了啊，我找不到工作，就去火箭101。” 刘小萌拍了一下陈汉升肩膀：“到时给老同学安排个什么职位？” “在线等一枚性感老板娘。” 陈汉升故意挑起事端。 “咦~，那我可不敢去了。” “小陈，刚才音乐声有点大，你能重复一遍吗？” ······ 建邺的开学季一直非常拥堵，陈汉升把所有人送至学校，自己再回到财院已经下午了，学校里到处都是青涩的准大一学子，他们的脸上茫然又兴奋。 “滴滴。” 陈汉升按了按喇叭，提醒那些走路不注意车辆的新生们。 “操，按个屁啊，老子不是聋子。” 有个新生很不爽，一边避让一边冲着夏利口吐芬芳。 “嘿嘿嘿，别乱说话。” 负责引导的大二师姐赶紧走过来：“你疯了吗，知道他是谁？” “谁啊？” 新生开个玩笑：“那么年轻，总不会是我们的校长吧。” 师姐瞪了他一眼，翻开手里的纪念册说道：“上面有他的介绍，你自己看看。” 这本纪念册是“改院建校”后出版的，上面记录着财大发展至今的点点滴滴，今年报名的新生人手一本。 这大概算是一种忆苦思甜，寓意你们现在的美好生活，其实是多少代领导辛苦奋斗得来的。 纪念册上唯一的在校大学生叫陈汉升，介绍栏里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各样的荣誉，“校三好学生”只是最低级的。 学生会师姐又指着新生的录取通知书说道：“寄信的火箭101快递，就是陈汉升创办的。” “我靠。” 新生有点发呆，似乎踢到了铁板。 “不过你放心，他比较忙。” 师姐看到师弟知道害怕了，这才拍拍肩膀安慰：“只要你不招惹的太狠，一般来说，陈主席是不会注意到你的。” ······ 陈汉升的确没时间和新生计较，他刚回宿舍不久，还没来得及和金洋明吹吹牛逼，马上就被喊到团委开会了。 “妈的，早知道就把车停在校外了。” 陈汉升嘀咕一句，夏利只要经过门岗，保安马上就知道自己回学校了。 团委办公室里，坐着于跃平、关淑曼和史政东三位老师，还有学生会主席姜宇轩和院学生会干部。 老于和陈汉升很熟悉，其他人没好意思问，他第一个忍不住了：“陈汉升，你暑假去非洲了吗，怎么和烤糊的玉米似的？” 关淑曼本来还没觉得，这下“噗嗤”一下笑出声。 “老于你真是神算。” 陈汉升懒懒散散的坐到沙发上：“我的确为中非人民的友谊搭建桥梁了。” 于跃平挤眉弄眼：“那边的酋长可以娶几个老婆，你要不要弄一个当当。” 史政东根本不想开这些无聊的玩笑，可一个是团委的前辈，一个是学校里炙手可热的创业明星，他谁也得罪不起。 尤其还有事情没解决，今年的新生大会到底谁发言？ 按理说应该是学生会主席姜宇轩，不过以陈汉升在财大的地位，他会不会有意见？ 闹了好一会，于跃平才说起正事，他没有一点转折，居然直接开门见山：“今年的新生发言，我打算安排姜宇轩，汉升你没意见吧。” 陈汉升无所谓的点点头：“去年就是我发言的，今年也让老姜晒晒太阳。” 史政东有些吃惊，问题就这样搞定了吗，陈汉升这种狗脾气，为什么肯让步呢？ 老于做学生工作的经验，那是远远超过史政东的。 下面，这些人在一起商量军训、秋运会、新生晚会这些流程化的东西，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财大副校长陆恭超走进来，屋里的老师同学全部恭敬的站起来。 陆恭超摆摆手，他下来是专门找陈汉升的。 “你平时嘴皮子很利索，那些心灵鸡汤熟悉吗？”陆恭超问道。 陈汉升一脸不屑：“我最烦这些玩意了，高中写作文都从来不用，说一句就像吃口屎那样难受。” “这就有点问题了。” 陆恭超皱了皱眉头：“刚才，苏东经贸学院的创业指导处联系我，想邀请你去他们学校开个讲座，你不会说鸡汤怎么办？” “讲座？” 陈汉升脑袋清醒了，自己终于也混到这一步了嘛，可以到处给人猛灌鸡汤？ “陆校长。” 陈汉升声音沉着稳健：“卡耐基的《成功学》告诉我们，如果你想获得成功，一定要放下身段，努力尝试那些高山般的困难。” 姜宇轩一脸惊恐的看着陈汉升，难道为了去讲座装逼，连屎都肯吃了吗？ ······ 427、愿有岁月可回头 为了去别的学校体验一下“成功人士”的风光，陈汉升甚至愿意兜售《成功学》的鸡汤，其实也不难，最多就是讲一讲火箭101成立和发展过程中的小故事。 如果加点人生格言，简直都可以出书了。 不过陆恭超有点纳闷，陈汉升在大学生里自然算成功的，可是和那些真正有钱有势的大佬比起来，火箭101似乎规模还不够啊。 “经贸学院的创业指导处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陆恭超还不晓得火箭101在暑假的“突击行动”，仍然以为火箭101的地盘在苏浙沪。 直到苏东卫视也给建邺财经大学发来采访申请，校领导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过这是好事，陈汉升发展的越好，越是证明了当初的资源倾斜是一项正确决定，蔡启农校长还召开了校党委会，在会议上三令五申强调： “谁要是把陈汉升的期末考试成绩泄露给媒体，谁就是影响组织的内部稳定！” 陆恭超也是一脸严肃。 没办法，在社会的普遍价值观里，只有成绩好的学生才能创业，陈汉升这种长期挂科的混子，不值得学校的扶持。 所以财大介绍陈汉升成绩时，只都用一句“品学兼优”含糊带过。 史政东在笔记本上认真记下“内部稳定”，这四个字仿佛有一种魔力，可以把黑的洗成白的，国教院成立之初，有些学生怨言很重，也是在这四个字的作用下烟消云散。 “陈汉升。” 史政东又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个名字，就在“内部稳定”的旁边，然后叹一口气，抬起头认真听着领导指示。 ······ 陈汉升在暑假“抢时间”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现在的火箭101已经超出一个大学城，一个市，一个省的影响力，现在好像连点成面，借着开学这股东风，在沿海发达地区涌起一股热潮。 媒体是最喜欢捕捉这些新闻的，尤其火箭101还有几个重要的关键句。 创始人是在校大学生； 员工也几乎都是大学生； 同时为数以千计的大学生提供了兼职岗位，据说很多人赚取了足够的学杂费。 这是什么？ 这是奋发的动力！ 这是激昂的青春！ 这是正能量的事迹！ 妥了啊。 简直就是在歌颂这个伟大又美好的时代。 以至于，苏东卫视的专题片标题都很有感染力。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栋梁俱欢颜——论一个大学生的创业史，一群大学生的欢乐颂》 这样宣传加快了火箭101的夸张速度，其实国内还有很多大学在火箭101的控制之外，不过苏东卫视这样一报道，大家都觉得火箭101这种模式挺好的。 既能方便学生寄快递，还能提供兼职岗位，有些学校主动联系火箭101进行合作。 这么大的影响，港城那边肯定早就知道了，大舅妈更是第一时间就打给梁小海。 “汉升现在这么有名，一定赚了不少钱吧，你是他亲表哥，什么时候也能登一回电视啊。”大舅妈热切的问道。 梁小海瞧着新世纪电子厂宿舍里惨白的电灯，涩声说道：“我没有去汉升的公司上班，进厂里了。” “进厂？” 大舅妈愣了一下，瞬间提高音量：“汉升的公司不要你吗？” “不是，我当时看到汉升公司规模太小，觉得不太稳定，就想找个大厂做一做，没想到火箭101这么快出名了，我······” 梁小海不敢说这是唐萍的主意，不然母亲说不定就要恨上唐萍了，更加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 “咣！” 梁小海话都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重响，对面好像扔掉了听筒。 “你妈的电话？” 唐萍问道。 “嗯。” 梁小海点点头。 “陈汉升之前肯定有扩张计划的，可他就是保密。” 唐萍也很郁闷，如果当时不去厂里多好，但她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到陈汉升身上。 “如果他先把计划告诉我们，那我们还会走吗？” 唐萍瞥了一眼梁小海：“这还是你表弟呢！” “你少说两句吧，还讲不讲理了。” 梁小海不想争吵，打开门走出去，他心里也很懊悔，不过这是自己的决定，陈汉升当初还挽留了两次。 看到男朋友出门，唐萍才低声嘀咕一句：“牛逼啥，现在赚到钱，不见得永远有钱，说不定哪天亏了呢。” 不同于唐萍这边的小市民嘴脸，陈兆军和梁美娟最近收到了无数声“恭喜”。 可怜梁太后终于也当了一回“别人家孩子的妈妈”，虽然不是在学业上的成就，不过火箭101毕竟也得到了主流媒体的认同，有些经济学专家还煞有介事的写了两篇评论员文章。 这一阵子，梁美娟心情都是敞亮的，老陈却经常沉默着抽烟。 “怎么了，儿子有出息，怎么你反而愁眉苦脸的？” 晚上睡觉前，梁美娟问着丈夫。 陈兆军把担忧讲出来：“现在社会都太浮躁了，似乎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成功，汉升动手能力强是不假，但是这种成功来的太快，我担心他不能很好的控制。” “这是汉升实实在在赚到的钱，你又不是没看到，他暑假都晒成什么样了。” 梁美娟不乐意了，她虽然骂陈汉升最狠，不过这是亲妈和儿子之间的互动，别人不能胡乱指责，老陈都不行。 陈兆军不说话了，拉起被角缓缓的躺下，他总觉得人生不能太顺利，还需要一点点磨砺，陈汉升就是成功太快了。 “哎。” 即将五十岁的老陈深深叹一口气，他虽然话不多，不过对儿子的关心也同样深沉。 ······ 其他地方反向热烈，不过本该处于风暴中心的建邺财经大学却是一片平静，因为全校师生都习惯了。 陈汉升嘛，火箭101的创始人，人文社科系的学生会主席，校学生会副主席······ “陈汉升”似乎都成了一种符号，有点神格凝聚的感觉。 唯一值得津津乐道的就是奶茶店的沈幼楚，她的确很漂亮，至少在以美女出名的财大里，还没有发现超过沈幼楚的女孩。 据说她就是陈汉升的“绯闻女友”，虽然男当事人从没承认过，不过奶茶店的确是“耍流氓”的禁地，牛逼哄哄的国教院纨绔，在这里也会变成善良和正义的化身。 “我真的受不了我们外联部的副部长。” 有个大一的女生正和高中同学吐槽。 好像所有的新生都会吐槽学生会和宿舍室友，这种重复的事情也同样在重复。 “我们学校的外联部副部长姓罗，她长的挺好看，就是脾气有些大，关键她还喜欢引用陈汉升师兄说过的话。” 大一女生气鼓鼓的吸了口奶茶：“我晓得陈师兄是财大的骄傲嘛，可也不值得这样崇拜吧。” “有可能她喜欢陈师兄呢。” “切，从我入学开始，就没见过一次陈师兄，食堂的电视上倒是经常看到。” ······ 旁边一个奶茶店兼职学生听到后，快步走向一个高挑的身影。 “幼楚，你多久没见到陈汉升了？” 这自然是小胡了，开学后她体重有些下降，不过仍然有点微胖。 高挑的身影就是沈幼楚，她正在弯腰拖地，听到叫声后抬起头。 那双“桃花瓣一样的眼睛”，瞬间满足了许多喝奶茶师弟师妹们的幻想。 “一个多月了。” 沈幼楚擦了擦鬓角的汗水，9月份开学后，陈汉升似乎投入一种更加繁忙的状态中，又是采访，又是演讲，还登上了苏东省卫视，在鲜花和红毯之间流连辗转。 “他这样走的太快，你就不担心追不上啊。” 胡林语很心疼这个憨憨的闺蜜。 “没事呀，我走的慢嘛。” 沈幼楚轻轻的说道：“他走的快，我就在后面慢慢的陪着。” ······ 十二月份的感谢信和创作感想 一月一次的作者逼逼时间又到了，老柳很珍惜这样的机会，因为这是可以畅谈创作思路的时候，这次想谈的就是书中的角色和第三卷思路。 首先是老规矩，谢谢正版读者和打赏读者的支持，你们是老柳写下去的动力，谢谢你们的赏识和支持。 其次是道歉，最近一直没办法加更，一是年底工作原因，二是书写到100万字，因为是兼职缘故，身体各方面多多少少出现一点小问题，所以一直没加更。 再次鞠躬谢谢大家的理解。 这本书不知不觉写到100万字了，之前老柳就说过，一直抖机灵的书，写到百万字如果还是抖机灵，那就会像白纸一样单薄，起点的作者阅读水平很高，很容易心生厌倦。 万幸老柳写的时候加入了两个关键点。 一是人物刻画，二是真实经历。 这本书里的每个人物，其实都有自己的故事，即便是王梓博和张尔煜，即便是黄慧和叶绮，还有陈汉升的室友戴振友。 他们有些是小说的“反面人物”，有些是让人讨厌的角色，不过却总能在现实里找到对应的存在，这样的小说其实不好写，因为对作者的积累和见识要求很高，逻辑还要通顺。 不过也有好处，这本书写好了，它可能成为都市经典之一，让大家读完一遍还想再读一遍，这对老柳来说，诱惑比钱还大。 老柳果然还是有点追求的，不恰烂钱，在这里给自己点个赞。 有些读者对王梓博的行为不忿，其实老柳身边的朋友，舔的更厉害还有，老柳这样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可能对那些没谈过恋爱的朋友有一点启示。 怎么说呢，这本书陈汉升是给女读者看的，王梓博是写给男读者看的，希望所有人都能从中获得一些感悟，当女生现实里碰到类似陈狗的套路时，能够想起书中的内容。 第三，再谈谈第三卷。 这卷在大纲里其实有三个反转，情节是上下翻飞，人物是越来越饱满，揭示的内容是越来越深入，随着前期的铺垫，第一个反转大概很快到达了。 目前为止，还没有读者能真正猜对，不过随着后面内容的慢慢展开，有些认真看书的读者应该会慢慢猜到的。 PS1：你们真的厉害，有时候很多情节猜到了。 PS2：最近这本书多了配音功能，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还是很有意思的。 PS3：谢谢课代表“小号”的每章总结，还有老司机“浅浅”的精彩点评。 PS4：关于QQ群，大家想进就进，不用介意，目前五个群都基本满了，所以偶尔会清人，如果偶尔清错了，你们发个帖，老柳会代表管理员道歉的。 第四，感谢以风风为首的管理组，谢谢你们在忙碌的生活中，还帮我这个懒鬼管理，你们辛苦了。 第五，鞠躬感谢上个月的盟主大佬，你们是真的牌面，老柳也在盟群，有事可以直接私聊我。 1、谢谢Cz、的白银盟，再次感谢。 2、这就厉害了，谢谢盟主打赏； 3、无聊看虾，谢谢盟主打赏； 4、来点逻辑合理的，谢谢盟主打赏，这个大佬经常提意见的； 5、我的雪糕女孩，谢谢盟主打赏； 6、一字未改，谢谢盟主打赏； 7、轻衣啊，谢谢盟主打赏； 8、i书友12306，谢谢盟主打赏； 9、鸿运当头888，谢谢盟主打赏； 10、取名字就算了，谢谢盟主打赏； 11、鲤十二，谢谢盟主打赏； 12、我喜欢你啊笨猪，谢谢盟主打赏，这位大佬打电话和我咨询感情问题的，一定要顺利啊； 13、只想搞个网恋，谢谢盟主打赏； 14、奔跑的牛皮糖，谢谢盟主打赏； 15、书友20191229133138262，谢谢盟主打赏； 16、我的老书友叶、叶的盟主打赏，谢谢叶叶~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第三卷一定会很精彩的。 428、懂礼貌和爱学习的陈汉升 深城地处粤东，90年代就是改革开放的先驱地，在那个大时代中涌现出多个全国闻名的企业和企业家。 王卫经历的多了，也早就能风平浪静的看待潮生潮灭。 王卫是何许人也，他是目前私营快递行业顺风公司的创始人和董事长，以一人之力，压得沪城的三通“深通、仲通、园通”喘不过气，名副其实的快递业大佬。 其实他年纪并不大，今年才30多岁，只是创业比较早，成名的比较快。 今天上午，他坐在福田区阳光明媚的办公室里，若有所思的观看一段苏东卫视的新闻，荧幕上是一个俏皮可爱的亮红色卡通火箭形象。 “咚咚咚。” 从门外走进一个中年人，从工牌上看，他是顺风的市场部经理杨尧。 “怎么样？” 王卫从沉思中抬起头：“火箭101的背景查清楚了吗？” 杨尧恭敬的递过来一份资料，王卫翻阅的时候，杨尧也在旁边解释：“创始人叫陈汉升，一个建邺的大学生。据说大一时，他觉得拎着行李去学校外面的邮政局实在太累，索性自己就想搞一个方便所有大学生的快递公司。” 王卫“嗯”了一声，这个初衷不能说明什么，所有成功人士都会给自己的发家寻找一个理由，或者是高尚的，或者是无意间创造的。 “不过呢，他也很聪明的寻找深通进行合作。” 杨尧继续说道：“一个大学生没有运输资源，所以寻找大树依靠，火箭101一开始发展的比较慢，不过当深通同意全面合作后，这个公司就像打了鸡血一样遍地开花。” 王卫把资料放下：“他父母似乎只是普通身份。” “苏北小城市的公务员而已。” 杨尧答道：“亲戚不太可能有什么助力，关系应该都是自己打下的，深通原来的建邺总经理孔静，辞职后跳槽到火箭101担任二把手，负责市场运营的所有事务。” 王卫点点头：“也算是白手起家吧，现在的白手起家越来越难了，不过他眼光很好，我们都在竞争普通老百姓的市场，唯独忽略了在校大学生。” 杨尧看了一眼老板，尝试着问道：“需要制定计划竞争吗？” 王卫摆摆手：“火箭101有深通当靠背，现在也算是小有规模，本身又是在校大学生的创办企业，在大学里比较受欢迎，我们和陈汉升争市场，即使成功也要多投入好几倍的资源。” “可是，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杨尧问道：“大学生市场以后一定是块大蛋糕，火箭101没有运输资源，也就意味着这块蛋糕以后属于深通公司。” 王卫再次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揉在太阳穴上面，这是他多年形成的一种习惯，在思考之余可以缓解压力。 “有件事你预估错了，火箭101虽然依靠深通，但是并不属于深通。” 王卫边想边说道：“陈汉升在暑假的操作，这就属于甩开深通独自操作，因为看不到一点深通的痕迹，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 杨尧不是傻子，尤其在老板面前脑袋转的更快。 “说明这个大学生，可能有其他想法？”杨尧答道。 “嗯，白手起家的没几个愿意甘居人下。” 王卫沉吟半响：“不如你现在电话联系陈汉升，有机会最好去一趟建邺，能够和他坐一坐。” “主题是什么？” 杨尧要把握老板的中心思想。 王卫把手指从太阳穴处拿开，精神明显也好了很多：“你就旁敲侧击的问一问，陈汉升考虑过卖掉火箭101吗？” “我们要收购这个公司？” 杨尧大吃一惊，这就相当于从深通嘴巴里抢食了。 “问一问嘛，总之也不算吃亏，花点钱又有什么关系呢，真要是给了深通，那才是我们的大麻烦。” 王卫无所谓的说道：“我们计划用几个亿买一架飞机，难道就不能花点钱买一个全国的大学市场吗？” 杨尧默默点头，当面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以顺风的实力，拿到陈汉升手机是轻而易举。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在这一刹那冻结了时间······” 听筒里传来今年最火的歌曲——林俊杰的《江南》，杨尧和王卫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商业上小有成就，不够到底还是个大学生，永远紧跟流行热潮。 “喂，哪位？” 手机里传来一个声音，杨尧暗想中气十足啊，果然是年轻人。 “我是顺风快递的市场部经理杨尧，请问你是陈汉升吗？” “你是谁？” “顺风快递的市场部经理杨尧，我找陈汉升。” “我就是陈汉升啊，不过我正在上课，过五分钟回给你。” 陈汉升匆匆挂了电话。 杨尧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音：“陈汉升说正在上课，过五分钟再回过来。” 王卫也忍俊不禁，没想到他还是不愿意逃课的好学生。 五分钟以后，杨尧的电话果然响起来。 “喂，不好意思啊，刚才我正在上课，您能再说一遍您的身份吗？” “顺风快递，市场部经理杨尧。” “杨经理，您好您好，您是快递行业老前辈了，请问有什么指示？” ······ 陈汉升的语气比较尊崇，听得杨尧心里一阵舒服。 本来嘛，火箭101相对于顺风算是一只小蚂蚁，陈汉升相对于杨尧不仅是年纪上的晚辈，也是行业上的晚辈。 不过，电话里的信号不太好，似乎有电流声“滋滋滋”的干扰。 杨尧也不以为意，鬼知道大学生又在玩什么新奇的玩意，两人热切的聊了好一会。 “他说热烈欢迎我去坐一坐。” 挂了电话，杨尧说道：“下午我就去一趟建邺吧，如果好好经营，我可以判定，大学物流市场十年后一定是个大项目。” 王卫微微颔首，这个跟着自己快十年的老将，做事一如当年那样的充满着行动力。 “辛苦了，老杨。” “这么客气做什么，只是去见个‘晚辈’而已。” 杨尧走到门口准备告辞。 王卫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后面问道：“刚才初步聊了几句，你觉得陈汉升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尧想了想，一个带着眼镜、拿着书本在教室里上课的形象浮现在眼前。 “懂礼貌、爱学习、有志气、不甘人下、品德也应该不错。” 杨尧笃定的说道。 ······ 429、两头骗就完事了 “我是顺风快递市场部经理杨尧。” “我是顺风快递市场部经理杨尧。” “我是顺风快递市场部经理杨尧。” ······ 火箭101总部的办公室里，陈汉升一开一关的控制着小录音机，里面传来和杨尧的对话。 看来，刚才“滋滋滋”的电流声就是这个录音机在影响了。 聂小雨坐在旁边翻着白眼，刚才陈部长接到电话后，先是谎称自己“正在上课”，然后拿个录音机进行窃听。 “对面那人一定不太了解陈部长，或者说被电视上的新闻给骗了。” 聂小雨默默想着，苏东卫视还介绍陈汉升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呸！真好意思。 “陈部长，你为啥骗这个顺风的市场部经理啊。” 小秘书奇怪的问道，她虽然不知道陈汉升意欲何为，总之没好事就对了。 “因为啊······” 陈汉升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小秘书，拉长音调说道：“他是个坏人，他想对我们火箭101图谋不轨。” 顺风的电话一过来，陈汉升马上就意识到火箭101引起了这个快递巨头的注意。 杨尧上门，无非那么几种可能。 “真的假的。” 聂小雨逐渐正经起来，她在快递行业里也混了两年多，知道顺风在这个圈子里的地位。 “顺风想和我们竞争？”聂小雨严肃的问道。 陈汉升摇摇头：“可能还要更严重。” “难道？” 聂小雨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顺风想收购我们？” “不能排除。” 陈汉升掩饰心中的欣喜，脸上却呈现出一片灰暗：“下午杨尧就要过来了，说不定就是耀武扬威的。” “什么？！” 小秘书先是心中一慌，接着怒气往上冲：“顺风那么大规模，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所以你才录了这段音，到时好联合深通抵抗吗？” 现在的火箭101逐渐走向顶峰，在全国大学里的知名度和实际控制数量正在逐渐增加，而且和以前求爹爹告奶奶的跑市场不同。 现在，有些大学还主动邀请火箭101过去“落户”。 聂小雨这样的元老级骨干，看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回报，终于尝到了成功的滋味，每天都有用不完的力气。 所以顺风想收购火箭101，聂秘书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当然了，小雨同志绝对想不到，最大的内奸其实是自己老板，最想卖掉火箭101的也是自己老板。 我们中出了一个最大的叛徒！ 看到聂小雨把理由都想好了，陈汉升马上点点头：“没错，到时拿着这段录音，我好找程董。” “陈部长，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聂小雨如临大敌，顺风那是强龙，但火箭101远远算不上地头蛇。 陈汉升想了想：“你回学校摄影社，寻找几个会拍照的同学，偷偷把我和杨尧说话的场景拍下来。” “他都对我们不怀好意了，你为什么还要见杨尧啊？”聂小雨不解的问道。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 陈汉升本着脸教育聂小雨：“咱们现在都是有点身份的人，大家就算暗地里争锋相对，可表面上还得注意礼节，电视据都是这么演的。” 聂小雨觉得也对：“可是，你把这些照片偷拍下来做什么？” “哼！” 陈汉升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我要记住这些人的面孔，时刻牢记仇恨，鞭策我把火箭101越做越大。” ······ 聂小雨回学校摇人后，陈汉升才缓缓的躺在椅子上，他才是看的最清楚那一位。 火箭101现在的鲜花和掌声，可以说都是空中楼阁，当一个快递公司没有自己的物流力量时，再大的影响力也是白搭，随随便便一个行业冷遇，就能把火箭101挤出这个圈子。 不过，构建自己的运输体系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在陈汉升看来这是得不偿失的行为，几千万搞个山寨手机厂难道不香吗？ 成本只要几百块，售价上千块，还不是美滋滋的。 2008年安卓系统出现的时候，到时咱也来个“大米”手机或者“大枣”手机，实在不行“钉子”手机也行啊，紧跟时代潮流赚钱多爽。 所以对于火箭101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行情正好，转手卖个高价。 这个计划目前只有孔静知道，孔御姐本就是深通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也在这个行当快十年了，熟谙物流行业的核心竞争力，她早就提醒过陈汉升，没有运输基础的火箭101永远只是镜花水月。 不过对于手下热情似火的大学生，陈汉升暂时还不敢说实话。 ······ 下午，行动力迅速的顺风市场部经理杨尧到达建邺禄口机场，陈汉升举这个牌子等在门口。 “汉升这么客气啊，居然亲自来接机。” 杨尧走上去握手。 “应该的，杨总是行业前辈。” 陈汉升打量一下杨尧，谦虚的说道：“您来建邺指导工作，我只要在建邺，肯定亲自来接机的。” 杨尧微微点头，他对陈汉升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上车后，陈汉升说道：“我们先回江陵大学城找个地方坐坐，晚上请您审阅一下火箭101年轻的队伍。” 杨尧摆摆手：“不必客气，这次过来一是看看我们行业的俊彦，二是畅谈国内快递物流的发展变化，三是来建邺分公司看一看，我明天就回深城了。” 这两人是各有鬼胎，不过面上是互相吹捧，在一间咖啡厅里聊了很久。 这间咖啡厅就在义乌商品城附近，偶尔也有大学生在聊天，下午四点多走进来几个大学生，手里拿着相机，离着陈汉升和杨尧不远的位置坐下来。 “建邺的大学生业余爱好很丰富啊。” 杨尧看了一眼：“不愧是富饶的江南。” 陈汉升笑着点点头，杨尧只是有感而发，很快又把话题转移到快递行业上面了。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拿着相机的大学生就离开了，一点都不引人注意。 没多久，陈汉升收到了小秘书的短信。 聂小雨：照片已经拍好。 陈汉升：你不要在咖啡馆露面，过去订个上档次的酒店包厢，晚上把总部的人全部叫上。 聂小雨：何必对他这么热情。 陈汉升：虚与委蛇而已。 从咖啡馆里出来，杨尧已经了解火箭101的成立和发展过程，不过他很有耐心，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目的。 晚上吃饭时，因为孔静不在，所以聂小雨就被着重介绍一下。 “这是我的助手聂小雨，巾帼半边天。” 陈汉升笑着介绍道。 “你好，小雨。” 杨尧很绅士的伸手。 聂小雨已经把杨尧看成了“坏人”，她又不会像陈汉升那样隐藏情绪，有些冷淡的点点头。 “刚分手。” 陈汉升悄悄对杨尧耳语：“小雨刚刚失恋，心情不太好，杨总不要介意。” “噢，理解理解，大学生嘛，情情爱爱的很正常，我也曾经年轻过。” 杨尧惋惜的看了一眼聂小雨，心想小姑娘长得还不错，又是陈汉升的助手，男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样的女孩都能放弃。 “哼！” 聂小雨看到杨尧居然盯着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甩出一个白眼。 ······ 430、上吧，皮卡丘（谢谢祭墨先生的盟主打赏） 这餐饭规格还是蛮高的，中间陈汉升又加了几个菜，导致最后还有乳鸽和炸排骨没人动筷子。 这样扔掉又有点浪费，陈汉升决定打包带回宿舍，就当是602宿舍的宵夜了。 散场后，杨尧又被顺风建邺分公司的经理接走了，参加午夜场的应酬。 晚上11点多，繁星点点，夜风平静，财大学校里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学生的影子，这一路走过来，陈汉升发现学校细节处变了很多。 比如，行政楼宣传栏的内容换了、二食堂门口增加了一个板报，写着当天的原材料采购价、图书馆的大理石阶梯好像修补了一下、人工湖荷花池里的莲花开了又凋谢······ 这些普普通通的变化，在校大学生并没有太多感触，因为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不过对陈汉升这种失踪一个月的人口来说，有些新奇也有些陌生。 “这大概就是毕业后再返校的心情吧。” 陈汉升在便利店买了一扎啤酒、几袋辣条和花生米，一脚踹开602的木门，大声吼道：“小的们，大王回来了！” “哇，老四（陈哥）。” 室友们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拥簇着上前拍拍陈汉升肩膀，表示许久不见的想念。 金洋明游戏正打到关键时刻，虽然不方便起身，也在大呼小叫的说道：“陈哥你等等啊，我要去抱抱你，狗日的郭少强不要抢老子的抱抱！” 虽然大家嘴上都这样说，不过真的聊起来，表情还是有点拘束，陈汉升现在特别像明星，听说他去了好几个学校演讲，甚至还去教育部门开过会。 所有人都知道陈汉升厉害，但是没想到这么厉害，或者说没想到牛逼的这么快。 “陈哥，你啥时回建邺的？” “今天上午，其实我中间也回了建邺几次，只是没时间返校，因为马上就离开了。” “陈哥，你现在生意怎么样了？” “比较稳定了，下面的操作应该都在建邺。” “老四，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上学期又是校三好学生” “嗯？” 杨世超这个“校三好学生”消息说出去以后，气氛有点尴尬，陈汉升哪里还用这点荣誉给自己加分。 杨世超也有点尴尬，其实他很想分享点什么，只是突然不晓得怎么说。 陈汉升叹一口气，除了经常见面的李圳南以外，其他四个人都有点身份上的距离感了。 “你们知道，我在哪个学校演讲时，收到女生的小纸条最多吗？” 陈汉升主动开口，还用一个室友都感兴趣的话题打破局促。 “哪个学校？” 金洋明马上问道。 “这样吧，我先说哪个学校女生质量最好。” 陈汉升故意卖个关子，先把乳鸽和瓜子拿出来，打开啤酒每人递上一瓶，包括从武侠小说世界里脱离出来的戴振友。 “第一家邀请我去演讲的是苏东省经贸学院，那个学院的女生啊，我靠，平均水平不在财大之下······” 这一晚的茶话会聊了很久，所有人都喝的半醉半醒，大家突然觉得陈汉升还是那个陈汉升，虽然他那么牛逼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金洋明正要罕见的帮陈汉升买早餐，这才发现他那张床上又空了。 “陈哥，他和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金洋明呆呆的说道。 ······ 陈汉升这么早起来是陪着杨尧吃早餐的，杨尧这人耐心着实很强，吃饭时仍然谈笑风生，一点都不肯说出自己意图。 这让陈汉升都有点迷糊了，还以为杨尧真的只是正常来建邺出差，顺便对火箭101做一点业务指导。 不过吃完饭以后，杨尧拒绝了建邺分公司的司机相送，点名让陈汉升送自己去禄口机场。 “戏肉终于来了。” 陈汉升也有点小紧张，这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只是比较值钱而已。 杨尧像往常一样谈了天气和交通，话锋不经意的一转：“汉升，你以后对火箭101的设想是什么？” 陈汉升憨厚的开个玩笑：“还能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呗，难道还能卖了吗？” 杨尧忍不住多看两眼陈汉升，继续说道：“卖是肯定不能卖的，毕竟是你们年轻人的梦想，不过可以给火箭101估个价。” 这两货真的都不是好人，说话都要拐好几个弯的那种，普通人和他们聊天是摸不准套路的。 陈汉升心里早有一个数字，可还是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然后才吞吞吐吐的说道：“6000万？” “呵呵呵。” 杨尧笑了笑，这个数字远远超出顺风的预估，不过他一点都不表现出来，反而微笑着问道：“为什么是6000万呢？” “其实我也不懂，胡乱说的而已。” 陈汉升挠了挠后脑勺：“要不600万？” 杨尧心脏猛的一跳，600万顺风现在就能买下来，他正要想办法忽悠陈汉升尽快做出决定，哪知道陈汉升马上又摇摇头：“我那些兼职大学生都好几千人呢，600万肯定不可能的，每人一万的遣散费都不够。” “叼你老母的，你在涮老子呢。” 杨尧暗暗骂了一句，不过看着陈汉升“老实”的面孔，他还是和蔼的说道：“汉升对6这个数字，很有执念啊。” 这一场短暂而且毫无声息的“交锋”以后，杨尧自以为摸清了火箭101的底价，至少是“千万”以上，前面那个阿拉伯数字还需要洽谈。 当然6是不可能的，这是狮子太开口，那干脆给你9好了，两数字凑一块多吉利。 “汉升，以后说不定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杨尧拍了拍陈汉升肩膀，稳重的走进VIP候机室。 回去路上，陈汉升心想顺风这边已经出手了，仲通和园通你们不能再等了啊。 总之又不贵，不要一个亿，不要两个亿，只要几千万，萌萌哒的火箭101就可以抱回家。 “至于深通······” 这是和火箭101羁绊最久的快递公司，其实陈汉升也最想卖给程德军，杨尧的照片和录音也只是为了抬价，偏偏深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没危机意识啊。” 陈汉升心里盘算着如何用一种合理方法，把顺风询价的事情传递过去。 上午回到办公室后，陈汉升正要进去，突然有个人影怒气冲冲的摔门出来，还差点撞到了陈汉升。 “陈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刘鹏飞马上道歉。 陈汉升摆摆手：“没事，你咋了？” 刘鹏飞有些不耐烦：“吵架了呗，女人真是麻烦，我先回学校了。” 陈汉升点点头，办公室里好几个女孩子都在安慰秋安萍，黄慧更是直接说道：“这种垃圾男人怎么有脸吼叫，明明是自己出轨，还好意思怪女人，有两臭钱了不起啊？” 看到陈汉升进来，黄慧才赶紧闭嘴装透明。 其他女生也回到自己位置上，秋安萍眼睛红肿，低着头擦眼泪。 陈汉升没说什么，招招手让聂小雨跟着自己上楼。 “怎么回事？” 陈汉升关起门问道。 “渣男出轨了呗。” 聂小雨生气的说道：“最近刘鹏飞行踪不正常，还经常找理由夜不归宿，昨晚应酬后他说去网吧通宵，秋师姐不相信，就在后面悄悄跟着，结果看到他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去了酒店。” 陈汉升点点头，刘鹏飞膨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这样的事情似乎也不奇怪。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陈汉升打开窗帘，还能看到刘鹏飞在公交车站台下等公交的身影。 他拿着手机，满脸笑容的和某个人通电话，一点不在意哭泣的秋安萍。 “要不就你了吧，皮卡丘。” 陈汉升幽幽的想着。 ······ 431、美色让我上头（求票求票） 财大的“创业明星”陈汉升再次回校了，他每次长时间旷课后，火箭101的影响力总要提升一大截，现在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了。 很多财大的学生家长和孩子通电话时，基本都会好奇的问一句：“你和陈汉升熟悉不，他还在学校里读书吗，他有多少钱啊？” 很多大一新生没看过这位学生会副主席，他们仗着自己是萌新，刚上大学好奇心也比较大，还专门跑到公管二班的教室外面看看真人。 “烦躁，又是被我的绝世容颜吸引来了。” 陈汉升转过身子，还用手挡在脑袋上。 金洋明努努嘴，一脸鄙视的表情。 新生们都想知道陈学长是不是三头六臂，可惜结果让他们失望了，陈汉升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同样在教室里睡觉、在食堂吃饭，也参加学生会的活动，似乎没什么不同。 没到两天大家的热情就消退了，因为食堂和奶茶店随意就能碰到陈汉升，关键他也不够高冷，经常笑嘻嘻的主动和师妹们打招呼。 副校长陆恭超听到陈汉升回校，一个电话把他喊至自己办公室。 “下次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 陆恭超笑呵呵的问道，他这一年最大的成就，除了让“财院”变成“财大”以外，还有就是支持陈汉升自主创业，并且倾斜学校的公共资源为火箭101锦上添花。 陈汉升有现在的知名度，学校在宣传方面的助力也是不少。 “暂时不会离开建邺了。” 陈汉升答道：“现在就等着市场部经理孔静带着团队回来，发发奖金，公司内部再吃个饭就行。” 陆恭超点点头：“规模越来越大，的确需要以稳定为主了，我还指望你以后能鼓捣出一个上市公司呢，让火箭101成为财大的骄傲呢。” 面对陆恭超殷切的期盼，陈汉升含泪决定，必须要把火箭101价格卖得高一点。 从校长室出来后，耳朵听到广播站熟悉的声音：“大家中午好，我是广播站的商妍妍，欢迎大家收听本期的《财大青春》······” “也不知道她家现在怎么样了。” 陈汉升想起商富荣强撑面子的场景，心里也有些感慨，其实他不是为了自己，最主要是不想女儿丢了以前的面子和虚荣心。 ······ 行政楼的门口，沈幼楚拎着小布包，傻傻的站在外面。 “吃饭去了。” 陈汉升吹了声口哨，带头走在前面，沈幼楚听话的跟在身后，路上遇到熟人寒暄的时候，她就在旁边耐心的等待，桃花眼里都是温柔和包容。 来到熙熙攘攘的食堂后，电视正在播放NBA新闻，女生是不感兴趣的，男生们经常端着餐盘站在电视底下，每当艾佛森投中一个高难度进球，整个食堂都是欢呼声。 有些男生是真的喜爱篮球，也有些男生是想吸引女孩子注意，还有些是为了表示自己合群，总之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 陈汉升打好了饭，端着餐盘来到一个位置。 对面本来坐个女生，她看到有人走过来，蹙着细眉抬起头，不过发现是陈汉升以后，表情突然生动起来。 “陈师兄。” 罗璇开心的叫道。 “昂。” 陈汉升随意应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沈幼楚坐下来。 沈幼楚小心的和罗璇打了声招呼，罗璇冷哼一声，不想搭理沈幼楚。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身材好了不起啊，你就是配不上陈师兄！ “我找你有事。” 陈汉升一边吃饭一边说道：“最近外联部的新生干事对你有些意见，因为你经常在部里重复我说过的话，最夸张的还让干事们抄写我的语录。” “你是不是有病啊罗璇，什么年代了还搞个人崇拜。” 陈汉升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罗璇被说的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她也是倔，就是不认错：“新生向优秀的师兄学习难道不应该，我不觉得这个做法有什么问题，如果你觉得我不行，那就开掉我吧。” “尼玛，你怎么不去吃屎呢。” 陈汉升知道劝不动罗璇，只能埋头吃饭。 今天他打了三个菜，卤鸡腿、宫保鸡丁和西蓝花，沈幼楚的是西红柿炒鸡蛋和麻婆豆腐，她是真正的能吃辣，也不知道这么温柔的性格，流油的红辣椒吃进肚子里居然没一点感觉。 陈汉升看的是瑟瑟发抖。 沈幼楚吃饭有个习惯，她要先问问陈汉升吃不吃。 “豆腐要吗？” “太辣不要。” “西红柿要不要？” “太甜不要。” “鸡蛋呢？” “这个可以来一点。” 于是，沈幼楚就把西红柿炒鸡蛋里的鸡蛋全部匀出来，一点点往陈汉升碗里夹，看的罗璇是目瞪口呆，很快妒火中烧。 她注意到桌上摆着几本考研资料，这是沈幼楚的学习材料。 “咳。” 罗璇咳嗽一声，突然一抬手臂，假装不小心的把这几本书全部推到地上了。 “不好意思啊，沈师姐。” 罗璇马上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沈幼楚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自己弯腰捡起来。 不过陈汉升是看到了整个过程，他瞪眼看着罗璇，心想你是不是还要给小鱼儿军训，逮着沈幼楚一个老实人欺负有意思吗？ 没想到罗璇的操作更牛逼，她趁着沈幼楚低头的时候，突然夹起盘子里的一块排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陈汉升的米饭里。 “靠！” 陈汉升甚至来不及阻拦。 沈幼楚这时直起了腰，嘟着小脸，轻轻吹打着考研资料上的泥灰。 “不好意思啊，沈师姐。” 罗璇又道了一次歉。 “没事呀。” 沈幼楚笑了一下，就算她知道罗璇真是故意的，大概也不会怪罗璇。 只有陈汉升好像做了亏心事，沉思着如何把这块排骨吃掉或者扔掉，可是又不引起沈幼楚的注意。 ······ 在学校里的日子安静又悠闲，上午睡早觉，下午陪着沈幼楚在图书馆复习，晚上在奶茶店乘凉闲聊，小日子过的是真美。 尤其萧容鱼被孙教授拉去夜以继日的“传授内功”，暂时也没空和陈汉升卿卿我我，只能晚上打电话抱怨。 对陈汉升来说，只要东宫和西宫太平就行，再加上火箭101的影响力也在扩大，有钱的渣男生活就是这么单调而枯燥。 直到几天后，孔静带着市场部团队回建邺，这说明国内的大学市场基本都拿下了，除了边远地区，因为那是深通快递也到不了的地方。 火箭101的名声也达到巅峰，据说央视也在考虑采访火箭101了。 大将归来，陈汉升自然要嘉奖的，他包下了江陵区某个酒店的整层楼，正式庆祝火箭101升空。 酒席开始之前，陈汉升突然把王梓博喊过来：“今天的宴席表面上是火箭101和我，其实是你和刘鹏飞。”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子博很奇怪。 “我打算把黄慧灌醉。” 陈汉升拍了拍王梓博的肩膀：“后面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王梓博开始还没理解，不满的嚷嚷道：“火箭101庆功宴，你没事灌黄慧做什么啊？” “你想不想亮剑了？” 陈汉升反问。 “我······” 王梓博这才恍然大悟，看着特意打扮过的黄慧，突然觉得有点上头。 ······ 432、这个夜晚不安宁（上） 庆功宴当天，黄慧作为总部职工特意打扮了一下。 一套连身的红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脖颈，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黑皮鞋，红加黑本来就是经典搭配，再加上她这些都是上千元一件的国际名牌，俨然成为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蝴蝶，端着高脚杯来来回回的敬酒。 当然了，这些衣服自然是王梓博赞助的。 “陈总，我敬你，预祝火箭101在您的带领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黄慧闪着亮湛湛的眼睛，款款来到陈汉升面前。 “都是大家的功劳。” 陈汉升笑眯眯的和黄慧碰了一下：“静姐不想喝，黄慧你就多碰几杯，帮我维持住这个气氛。” 王梓博在旁边默默低下头，陈汉升以前是从来不甩黄慧的，管你妈的喝不喝呢，今天这个表现已经是在劝酒了。 黄慧也很意外，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她习惯用资产衡量一个人，陈汉升钱越来越多，黄慧下意识的就想遵从和执行命令。 酒过三巡，陈汉升宣布了市场部个人奖金，庆功宴来到高潮，上万的数额刺激着黄慧的大脑，她也想挤进这个部门，但是这需要陈汉升点头。 “孔经理我敬您，你喝水就行，我这杯干了。” “小张，我们也来碰一下。” “温铃是吧，听说你非常的拼命，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 黄慧会说话，长的也不算丑，又是王梓博的女朋友，其他人也很给面子的反敬，红酒喝多了也醉人，她脑袋很快就开始眩晕，依靠在王梓博的肩膀醒酒。 王梓博自上而下瞄了一眼黄慧，黝黑的脸庞突然红了一下，然后像小偷一样左右乱看，直到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他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 这时，王梓博发现喷出的鼻息都是滚烫的。 因为从他的角度，正好能从这件并不保守的衣缝里看到点什么，身体也有坐立不安的感觉。 “好！” 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欢呼，原来是陈汉升挨个敬酒了。 年轻的老板亲自下场，效果自然不同凡响，那些不准备喝酒的学生也连忙倒了点红酒陪衬。 陈汉升走到王梓博这里，黄慧本来还有一点意识，不过她为了表现自己，强行又灌了一杯，当场不省人事。 陈汉升耸耸肩膀，心想我还没怎么劝呢，你这就倒下了。 “梓博，咱哥俩也喝一个。” 陈汉升酒杯伸到王梓博面前。 “我们喝有什么意思啊。” 王梓博嘀咕一声，满脸的不情愿。 陈汉升看到王梓博仍然坐在凳子上，咧嘴一笑：“你狗日的真是飘了，居然坐着和我喝酒，我还站着呢。” 周围还有其他火箭101的同事，王梓博没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小腹紧紧抵在桌子上，好像挡住什么不让人看见。 陈汉升马上明白了，挥挥手让王梓博坐下：“我操，你至于嘛，这就忍不住了？” “关你什么事，滚。” 王梓博的窘态被发现，自己也很不好意思，万幸只是死党。 陈汉升掏出一张房卡递过去，指了指黄慧说道：“这是附近酒店的，你可以送黄慧过去再回学校，也可以同样睡在那里，自己决定吧。” 王梓博匆忙的塞进口袋，心里还在责怪陈汉升行为太高调了。 其实别人都不会多想，黄慧本来就是王梓博的女朋友，两人也认识好几个月了，谁都想不到王梓博其实只牵过黄慧的手，嘴巴都没碰过。 所以，今晚陈汉升给王梓博出的题，着实有点超纲了。 不过黄慧又是喝醉状态，算是题目自带bug，王梓博到底要不要考这道题，最终还是看他自己。 ······ 陈汉升又走到别的桌，刘鹏飞和秋安萍也在那里，不同于其他人热热闹闹的样子，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看就很尴尬。 “陈总。” “陈总。” 曾经的模范情侣，在刘鹏飞收入剧增后，开始出现了裂痕。 其实，这也正是陈兆军担心的事情，他一直忧虑儿子面对暴增的财富，不知道如何控制。 以前陈汉升读书时，零用钱是每天5块6块的，上了大学生活费每个月也不到1000元，现在突然有了上百万的身家，会不会有一种“钱是花不完的”错误思想，甚至在花天酒地中迷失自己。 这种生活陈汉升其实早就经历过了，不然他在酒吧、迪厅、按摩会所那些十八般武艺是怎么练出来的，现在的他早就可以坦然面对更多资产了。 陈汉升和他们碰了杯酒，刘鹏飞开始告辞：“陈哥，我再敬您一杯，有点事想先撤。” 这个要求很正常，也早有学生有事先离开了，不过刘鹏飞提出这个要求后，陈汉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什么事，去网吧通宵吗？” “我······” 刘鹏飞一脸难堪，自己谎称通宵，结果去和女孩开房的事情，看来在火箭101已经成为笑料。 想到这里，他愤怒的瞪了一眼秋安萍。 “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汉升放下酒杯：“有事和你谈谈。” 宴会场慢慢的安静下来，除了已经在打鼾的黄慧。 酒店外面依然比较吵，陈汉升索性带着刘鹏飞来到车里，这个幽深的环境似乎能屏蔽一切噪音。 陈汉升默默掏出烟，也顺手递了一支给刘鹏飞。 刘鹏飞掏出打火机帮忙点上，陈汉升没有开灯，黑色的车厢里只有两个晃动的火星。 半响后，陈汉升开口说道：“你和秋安萍，两人必须走一个。” “什么？” 刘鹏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陈汉升下一句话，更让刘鹏飞绝望。 “秋安萍现在比你重要，所以还是你走吧，到时让聂小雨多给你一个月工资。” “凭什么啊！” 刘鹏飞睁大眼睛，嘴唇都在颤抖的。 他已经大四了，别的同学都在忙着找工作时候，只有他心态最稳，而且因为出手阔绰，在金陵科院里谁见到都要叫一声“刘哥”。 现在，陈汉升要把他从火箭101踢走，也就意味着正在享受的一切都结束了。 要不是打不过大流氓陈汉升，刘鹏飞真想锤死他。 “凭什么？” 陈汉升笑了笑，展现一个资本家老板的冷血：“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总代理，这样的身份我手底有100来号人，随时可以换掉一个两个，不过秋安萍在负责总部的资料统计，我现在还要依靠她。” 陈汉升话不多，抽完烟就下车了。 离开前，他转身对刘鹏飞说道：“办公室情侣一旦感情破裂，只有两种可能，要不走一个，要不全部走，否则会影响整个公司的情绪，你好好想想吧。” 刘鹏飞呆呆的看着，这大概才是自己熟悉的陈汉升，前一秒称兄道弟，后一秒突然翻脸。 “离开火箭101，我应该怎么办？” 想到自己也要在30多度的太阳底下找工作，已经习惯于享受的刘鹏飞开始退缩，可陈汉升在公司就是土皇帝，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 “狗日的陈汉升，莫欺少年穷！” 刘鹏飞动了一下屁股，突然觉得下面好像有个文件夹，他有些不耐烦的掏出来，从里面慢悠悠的滑出一张照片。 “这不是顺风的杨尧吗？” 刘鹏飞愣了一下，他也参加了那天的应酬。 再次打开这份文件夹，一份A4纸的合同文件映入刘鹏飞眼帘。 《关于顺风速运收购火箭101的磋商协议》 “陈汉升要卖火箭101？” 一个念头涌进刘鹏飞脑海里：“已经和顺风进行磋商了？” 这个发现让刘鹏飞手指都颤抖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翻到协议的最后一页，借着打火机的亮光终于看清了金额。 6900万！ 我的老天！ ······ 433、这个夜晚不安宁（中） 说句实话，刘鹏飞是宁愿相信陈汉升开掉自己，也不相信他会卖掉火箭101。 “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做，火箭101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刘鹏飞先是吃惊，接着愤怒，最后沮丧。 因为陈汉升还真有这个资格，他当初就说过，火箭101名义上是大学生合伙人企业，其实股权全部在自己控制之下。 “吧嗒。” 刘鹏飞再次点燃打火机，他还想再看一遍这份协议，尤其那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突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刘鹏飞以为是陈汉升回来了，赶紧把文件夹塞进屁股下面，自己也假装做出沉思状。 “鹏飞。” 来的不是陈汉升，而是尚冰，当初最早跟随陈汉升的几个骨干之一，个性温和，工作努力。 “哦，是你啊。” 刘鹏飞提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尚冰递过去一支烟，两人一个在车里，一个人车外，表情都很凝重。 刘鹏飞和尚冰平时关系不错，因为大家今年都是大四，而且认识的比较早，经常在一起聚会和吃饭。 后来，刘鹏飞在金钱的作用下，心境慢慢变化后，尚冰和他的交往才逐渐减少的。 建邺的十月，晚风总是不可避免的夹杂着一层燥热，不远处的酒店大厅灯火通明，正在热烈庆祝一个企业正在走向巅峰，谁能想起这里还有一个失意人呢？ 半响后，尚冰吐出一口烟雾：“汉升怎么讲的？” “让我离开火箭101。” 刘鹏飞生硬的说道。 “哎~” 尚冰叹一口气，这个结果不意外，处理方式也是陈汉升的风格。 “你也要理解他。” 尚冰似乎在帮陈汉升解释，也似乎在开导刘鹏飞：“火箭101氛围是比较年轻的，因为大学生居多，你和秋安萍恋爱后再分手，很容易在这个群体里引起消极影响。” “比如说，有人可能会觉得，你做错了事情，只是因为元老身份，所以能避免处罚。” 尚冰又递过去一支烟，这次刘鹏飞没有接，尚冰明白了什么：“那我先回去了，你再坐一会。” 刘鹏飞脸上犹豫了一下，在尚冰转身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老尚，如果火箭101不存在了，你会去哪里？” “不存在了？” 尚冰愣了一下，火箭101发展势头这么好，怎么会消失呢，他毕业后的三方协议还准备和火箭101签呢。 “不知道，也许重新找工作吧，也许还和快递有关系，也许回到我自己的专业领域。”尚冰答道。 刘鹏飞不再说话了，尚冰点点头也告辞，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不过，尚冰的话也给刘鹏飞一点启发，自己在火箭101里的重要性不比秋安萍，所以直接被踢出局，以后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呢？ “我这个二皮狗专业，找的工作最多就是2000多一个月。” 刘鹏飞见过大钱，2000多已经不放在眼里了，他想继续维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哪个地方，可以给我不亚于火箭101的工资，或者说······” 刘鹏飞再次摸了摸屁股底下的文件夹：“这份收购协议，怎么样使它的价值最大化。” 这时，第二个人影又过来了，万万没想到是秋安萍，这对曾经的情侣在月光下相顾无言。 “我可以离开。” 很久以后，秋安萍突然哑着嗓子说道。 “什么？” 刘鹏飞一时没听清楚。 “我可以离开，换你留下来。” 秋安萍又重复了一遍，她本来的气质就属于清冷的那种，现在不悲不喜仿佛没有太多的感情。 刘鹏飞听了却是一阵阵的心潮涌动，秋安萍这是打算“牺牲自己”，换取另一个人留下了，看来她也知道，发生这种事两人只能留一个。 “我还是爱你的。” 刘鹏飞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还是说点实话吧。 “我出轨，不是因为不爱你，只是和你在一起以后，彼此太熟悉了没有激情。” 刘鹏飞悠悠的说道：“我有钱，我想放松，但是我不想分手，我们认识快四年了，大概更像姐弟一样的亲情，很多人说我不懂珍惜，其实我只是不懂爱罢了。” 秋安萍脸色平静，没有太大的波动。 “这些都是实话。” 刘鹏飞一脸坦然：“至于那个位置，还是你留下来吧，阿姨现在的身体需要一个高收益工作，陈汉升也不会同意的。” “你如果对陈汉升说，想用自己换我留下，陈汉升会觉得你在挑战他的权威，大概面上安抚你几句，心里已经决定把我们两个都踢走。” 刘鹏飞若有所悟：“论心狠，没人比得过陈汉升的，所以他才可以那么快成功。” 秋安萍很坚强，她听完刘鹏飞的心里话，转身离开酒店，她现在的心境不适合在那种喧嚣的庆功宴里了。 停车场再次只剩下刘鹏飞一个人，他刚才已经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既可以让自己找到一个好位置，说不定还阻止陈汉升卖掉火箭101。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让你失业。” 刘鹏飞摩挲着光滑的文件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似乎想起了点点回忆：“你是我最爱的女生，所以你也不能失业，尤其还有阿姨需要照顾。” “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吧。” 刘鹏飞本来犹豫踌躇的心境，突然硬了起来：“你曾经是我最佩服的同辈人之一，从你的身上，我学会了很多，比如心狠和决断，所谓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上一课吧。” 刘鹏飞掏出手机，忍不住大口的深呼吸，最后这一刻他心情还是非常的紧张。 陈汉升要是知6900万飞了，会不会生吃了自己？ “喂，请问是常小平经理吗，我是火箭101金陵科技学院的学生总代理刘鹏飞，我们以前见过面，有个事想和您汇报一下······” 刘鹏飞接触不到程德军，他最高能联系到的深通管理层就是前任建邺分公司经理常小平。 几分钟后，刘鹏飞拿着文件夹匆匆忙忙走出停车场。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王梓博。 “操，怎么碰到他了。” 王梓博是陈汉升的老乡和发小，陈汉升最信任的几个人之一，王梓博也是无条件捍卫陈汉升利益的几个人之一。 不过这里只有一条路，避是避不开了，刘鹏飞一咬牙，干脆主动走上去打招呼。 “梓博，黄慧喝醉了吗？” “哎呦！” 没想到王梓博更是吓了一跳，他好像比刘鹏飞还紧张。 “啊，啊，是啊，小慧姐喝醉了，我送她去酒店。” 王梓博不自然的答道，眼神不敢直视刘鹏飞。 偏偏刘鹏飞也是心虚，他也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擦肩而过。 夜色中，两个男生的身影都有点狼狈。 这个晚上，不太安宁。 ······ 434、这个夜晚不安宁（下） 凌晨一点多，常小平见到了趁着夜色，跨过三个区过来的刘鹏飞。 其实常小平已经忘记刘鹏飞是谁了，火箭101能够让他记住的大学生并不多，除了陈汉升以外，也就聂小雨有点耳闻。 “你电话里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一定要当面汇报。” 常小平给刘鹏飞倒了杯温水：“现在，请讲吧。” 刘鹏飞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他不是渴，而是紧张到口腔里血液循环加快，必须喝点水缓一缓这种情绪。 常小平也耐心的等着，直觉告诉他，今晚可能是条大鱼。 刘鹏飞喝完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透露这个秘密之前，我想提两个要求。” “你先说。” 常小平不置可否。 刘鹏飞早就想好了，脱口而出：“第一，这个秘密和陈汉升有关系，如果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很可能会报复我，我想请深通的高层领导出面压下来；第二，我在火箭101里已经没有工作了，想在深通里找一份工资过万的职务。” “呵呵呵。” 常小平笑了笑，既不答应也不否定：“以前我当分公司经理的时候，一年收入也就20多万，你现在开口就要工资过万，是不是太过分了；至于陈汉升，具体情况我不好判断，不过总归他要遵守法律的吧。” 刘鹏飞知道常小平的意思，一切要看这个秘密的重要程度，他很有信心的把文件递过去：“您先看看文件，就知道我的要求并不高。” 常小平接过来，结果只看到标题，他脸色马上就严肃起来。 “唰啦，唰啦。” 常小平翻的特别慢，似乎每个字都要研读一遍，最后他也在那个“6900万”的数字上停驻很久。 “这份协议，到底是真的假的？” 常小平抬起头问道。 刘鹏飞指着上面的签字栏：“这里有顺风杨尧的签字。” 常小平摇摇头：“虽然合同文本非常规范，但是这可以假冒，包括签字。” 这份协议呢，大纲出自东大校花萧容鱼之手，后来又经过孙壁妤这位法律界泰斗的亲自修改，基本可以当成收购合同的模板了，常小平哪里有资格挑刺。 不过他担心的也有道理，万一是假的呢。 刘鹏飞又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两样东西，一个小录音机和几张照片。 “这是杨尧的照片，他和陈汉升在咖啡馆里闲聊的。” “这是杨尧打给陈汉升时的电话录音。” 常小平自然知道杨尧这位顺风的大佬，照片上他和陈汉升相谈甚欢。 还有那份录音，听着口气，好像还是杨尧主动打给陈汉升的。 这些东西似乎都在佐证这份合同的真实性，以火箭101现在的影响力，真的卖给顺风那就是如虎添翼，深通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这些都是你拍的吗？” 常小平看向刘鹏飞：“理由是什么呢？” 刘鹏飞愣了一下，没想到常小平居然误解了，不过他也没有解释，这样正好作为证据，加重自己的筹码。 “我不想火箭101卖给顺风，我想它好好的活着，因为这里有我的记忆。” 刘鹏飞沉默半响，隐藏了一部分原因，把另一部分原因透露出来，因为一旦火箭101卖了，秋安萍和尚冰这些人就要失业。 常小平点点头，他看着刘鹏飞不像撒谎，整件事从逻辑上也都是通顺的。 火箭101是几个大学生鼓捣起来的，有些年轻人很重感情，不愿意看着它被出售，于是偷偷记录下这些“证据”，希望合作伙伴深通进行阻止。 “放心吧。” 常小平拍了拍刘鹏飞的肩膀：“我现在就去沪城，向董事长他们汇报这件事。” ······ 当刘鹏飞怀着“正义”目的告密时，王梓博也把黄慧送到了酒店，刚进房门他也是愣了一下，因为这是一间情侣房。 灯光是暧昧的粉红色，昏暗又有点撩人； 床是圆的，上面洒满了玫瑰； 天花板居然有一面镜子，躺在床上正好能看到自己； 王梓博看不懂这些别出心裁的设计，但是床头柜子上摆着一些用品，王梓博还是识字的； 另外，自己嘴干舌燥也是真的。 “色胚！” 王梓博不知道是骂陈汉升，还是在骂自己。 “唔······” 黄慧无意识的叫了一声，估计是站的不舒服，王梓博赶紧扶着她睡下。 “我要不要帮小慧姐脱掉裙子？” 看到横七竖八斜躺着的黄慧，一个念头蓦然窜进王梓博脑海里。 这就好像小时候写作文那样，突然出现两个小人。 一个猥琐的小人说道：“赶紧脱啊，你是她男朋友，两人谈了好几个月恋爱，这不是很正常吗？” 另一个正直的小人说道：“不行不行，这样你就是陈汉升了，只有他才会乘人之危，王梓博你可是个好同志！” 就在王梓博前后为难的时候，黄慧大概是被束缚的不舒服，居然自己扯了扯衣服。 她今晚穿的是裙子，又是国际名牌，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时时刻刻体现女人的魅力，所以只是轻轻一扯，窈窕的美感就显露出来了。 “咕嘟。” 王梓博咽了下口水，赶紧转过身子，心脏却在“咚咚咚”飞快的跳着。 现在就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这种情况下，久经情场的拈花客和只看过影音教学的童男，到底谁能够忍得住。 大多数人以为是童男，真实情况是拈花客。 不过，现在还缺一味让王梓博放下包袱的猛药。 这个神助攻，自然由死党来完成了。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王梓博一跳，看到是陈汉升打来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有屁快放。” 握着电话，王梓博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陈汉升在那边笑嘻嘻的只说了两个字：“亮剑。” 王梓博听到了，很多场景就好像放电影似的闪过，体内燃起某种神秘力量，一脚踩死了脑海里那个“正直的小人”，再次返回圆床边上。 ······ 第二天早上，当常小平拿着那份协议书和程德军汇报的时候，王梓博也睁开了眼睛，映入他视线的是一双非常复杂的眼神。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内心的想法往往通过眼睛来表达。 所以，王梓博见过父亲的沧桑，母亲的辛苦，室友的坦诚，还有死党发小陈汉升的桀骜和无所顾忌。 不过，王梓博对天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眼神，很难用语言形容，似乎是各种情绪汇聚在一起的。 “小慧姐，对不起，我······” 王梓博知道昨晚做了什么。 黄慧突然裹着床单站起来，自顾自的走向卫生间，嘴里还说道：“一会你去药店帮我买72小时的毓婷，我现在还不想怀孕。” “哦，哦，好。” 王梓博慌忙的说道，他呆呆的坐在圆床上，直到卫生间花洒的声音响起，王梓博突然傻乎乎的笑了。 “终于有一件事，我走在小陈的前面了。” ······ 435、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黄慧洗完澡披着浴巾走出来，眼里那种复杂已经消失，似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王梓博却莫名的有些心慌，两人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小慧姐的反应这么平静。 “你也去洗澡吧。”黄慧说道。 “哦哦。” 王梓博动作有点慢，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走进浴室之前，王梓博又转头看了一眼黄慧，发现她坐在床沿上，低头翻着手机短信，一点都不在意自己。 这种感觉让王梓博非常忐忑，正常情况下，女生不是应该扑在男生怀里，男生搂着她的肩膀低声安慰嘛。 “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王梓博默默的想着，陈汉升也没教给他这种情况下如何操作，一切全凭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所以，王梓博想了想突然来到黄慧面前，这个动作还吓了黄慧一跳。 “你不是去洗澡吗？”黄慧问道。 “小慧姐，我······我会负责的！” 王梓博努力而紧张的说出这句誓言。 黄慧表情很奇怪，眨眨眼睛看着王梓博，最终也只是说道：“你先去洗澡吧。” 黄慧表现出来的“随意感”让王梓博心里空空的，他一边洗澡一边反省，可能是自己的承诺还不够实际，应该真正的付诸实践。 “如何实践呢？” 王梓博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带她去见好朋友，虽然陈汉升和黄慧早已见过，可这次不一样。 “要以我的女人身份去见面！” 王梓博对自己说道。 他也真是这样做了，洗完澡马上就给陈汉升打了电话。 “昨晚······” 陈汉升还要调戏几句，没想到直接被王梓博打断了：“中午我和黄慧找你吃饭。” “这是亮剑成功了啊。” 陈汉升说话还是那么不着调：“那就附近找个小餐馆，三个人一起吃点呗。” “不行，你还要带着沈幼楚。” 王梓博看了一眼黄慧，她还是低头玩着手机，仿佛不在乎自己的行为。 “带她做什么？” 陈汉升问道。 “我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你带着你的女朋友，我们以这种身份吃饭！” 王梓博认认真真的强调。 陈汉升明白了，王梓博这是期望自己给黄慧尊重，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 “嗯，这样吧。” 陈汉升那边沉默一会：“你和黄慧来我们学校食堂，既然是自己人了，那就没必要在外面吃饭，随便对付点。” 王梓博听了很高兴，陈汉升这个人，越客气越不是好事，不见外反而说明你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挂了电话后，王梓博兴奋的对黄慧说道：“一会我们去财大，我约了小陈和沈幼楚吃饭。” 黄慧本来想拒绝的，不过看着王梓博眼睛里的真诚和决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出了酒店后，江陵大学城这边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天气有点阴，来来往往的学生依然很多，路边衣服店放着光良的《第一次》。 “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王梓博听着听着，突然牵住了黄慧的左手。 这个动作在两人之间比较少见，以前都是黄慧想买什么东西了，才会搂住王梓博撒撒娇。 黄慧看到手被牵住了，大概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走了十几步，王梓博心里正高兴的时候，黄慧又突然抽回了。 “天太热，手心有汗。” 黄慧解释了一句。 王梓博点点头，假装没看到黄慧微微皱起的眉头，希望这不是嫌弃吧。 两人已经这样了，她怎么还会嫌弃呢？ 来到财大食堂，王梓博看到了陈汉升和沈幼楚居然站在门口。 一个叉腰在打电话，似乎情绪还比较激动；一个拎着小布包，安静的候在旁边。 王梓博挺感动的，以陈汉升的脾气还是第一次，说明他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黄慧看到陈汉升，脸上才堆砌出一抹带着敬畏的笑容：“陈总，幼楚。” 陈汉升点点下巴，他正在打电话：“程董，您听我解释，不可能有这回事的，我拿自己的人格担保，那份合同绝对是假的！” 不知道对面是谁，居然逼的陈汉升“拿自己人格担保”。 “行吧，既然您不信，我也没办法，总之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不您就给下面的加盟商下令，全线取消和火箭101的合作。” 陈汉升挂掉了电话，还不耐烦的嘀咕一句：“去你妈的吧，狗日的！” “谁啊？” 王梓博问道。 “没事。” 陈汉升摆摆手，不想多谈。 王梓博也不以为意，陈汉升骂人太常见了，他指了指黄慧介绍道：“小陈，这是黄慧。” 陈汉升转过头，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目光打量王梓博：“我两年前就知道了。” 王梓博忍不住拍拍脑袋，他实在太想表达，自己和黄慧的身份现在已经不同了。 黄慧亲热的和沈幼楚打招呼，别看沈幼楚的衣服普普通通，可是黄慧知道，新街口那些奢侈品对她来说只是寄放在柜台里而已。 沈幼楚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就能买回来，没有一点点难度。 四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陈汉升买了好几碟炒菜，这些自然是远远比不上酒店里的奢华，不过陈汉升吃的很快，沈幼楚也小口小口的夹着青菜。 “真是一对奇怪的情侣，半点都不像个有钱人。” 黄慧胃口有些发腻，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王梓博突然郑重的说道：“小陈，我想带小慧姐回家见父母。” “啥？” 陈汉升瞪大眼睛。 黄慧的反应更是夸张，“噗”的一下把正在喝的汤全部吐在桌上了，还被呛的一直咳嗽。 沈幼楚从小布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黄慧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王梓博，站起来走向食堂的洗水池。 “你神经病吧。” 陈汉升忍不住骂道：“为什么要带她去见陆姨？” “我们都这种关系了，我想让她安心。”王梓博认真的说道。 “你是想让自己安心吧。” 陈汉升嗤笑一声：“确定自己不会离开，这只能叫归属感；确定黄慧不会离开，这才叫安全感。你是希望带黄慧见父母，增加自己的安全感罢了。” 这时，黄慧洗干净嘴角又回来了，王梓博还在倔强的解释。 “小慧姐，我不是开玩笑的。” 王梓博诚恳而单纯的说道：“咱们已经这种关系了，我想带你回家见见父母。” 黄慧看了一眼陈汉升：“还是太早了吧。” “不早了。” 王梓博很坚持。 黄慧不说话了。 陈汉升突然觉得很有趣，如果自己不在这里，黄慧会怎么回答呢。 “叮铃铃。” 手机再起响起，陈汉升摇摇头说道：“我有点事，你们自己回去吧，黄慧下午不用上班，休息一下。” 他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出食堂，沈幼楚礼貌的告辞后，也小跑着来到食堂门口，看到陈汉升正站在门口，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伸了出来。 沈幼楚有些害羞，但是也轻轻的攥住，默默听着陈汉升又拿自己“人格”担保和发誓。 王梓博很羡慕，不管是萧容鱼和沈幼楚，她们和陈汉升之间的感情都有特别美好的一面。 “小慧姐，我们也走吧。” 王梓博也同样伸出手，他想拉一把黄慧。 没想到，黄慧只是自顾自的站起来：“我先打的回去了，昨晚没休息好。” “噢······好。” 王梓博愣愣的点点头，他突然都没有了勇气，再提一次让黄慧跟着自己回港城了。 ······ 436、刘鹏飞，陈汉升喊你背黑锅啦！ 黄慧离开后，王梓博一个人坐在财大的食堂里，他始终没有搞懂，两人昨晚以后，关系不是应该更亲密吗？ 为什么黄慧不仅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食堂的学生越来越少，只有几对情侣还坐在边角位置，阿姨已经在打扫卫生了，消毒液和油菜混合的味道不断窜进王梓博鼻子里。 “哎。” 王梓博叹一口气，走到食堂门口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虽然不大，但是恰好能模糊住视线。 他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给陈汉升，有些问题不解决，他始终觉得堵在胸口。 没想到陈汉升那边居然占线，他今天业务好像挺忙的，王梓博烦躁的又打了三个，最后才接通。 “你在哪里？” 王梓博直接问道。 陈汉升也纳闷：“我和沈幼楚在图书馆，你们呢？” “小慧姐回去了，我还在食堂，现在去找你。” 王梓博也不等陈汉升回复，挂了手机冒雨就冲向图书馆，总之他对财大也不陌生。 “什么事这么急，老子也忙呢。” 陈汉升等在图书馆外面，牙齿咬着香烟的海绵头，锁着眉头，戾气明显有些重。 王梓博也被吓了一跳，他干脆也不说自己事了，关心的问道：“出啥情况了？” “傻吊刘鹏飞，他知道要被我开掉，所以就把公司的一些重要材料偷给了深通那边了。” 陈汉升狠狠的揉碎了烟头：“老子真想剁了这个杂种！” “什么重要材料？” 王梓博摸了摸脸颊的水渍问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图书馆前面的地面完全湿透，风卷进来一丝丝沾在皮肤上，湿湿的还有几分凉意。 陈汉升看着好友的面孔，缓缓的说道：“现在已经是2004年10月了，我之前拟定了一份文件，主旨是向深通快递施压和协商，希望2005年提高揽收快件的提成，结果刘鹏飞把这份文件送给深通的管理层，他们那边非常的生气，觉得我不识抬举。” “这个狗日的！” 王梓博怒骂一句：“他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咎由自取被开掉，居然要牺牲整个公司的利益来陪葬。” “不仅如此。” 陈汉升幽幽的吐出一道白烟：“万一深通不和火箭101合作了，我们又没有运输资源，最后只能倒闭或者破产。” “这么严重？” 王梓博惊呆了，不是听说央视都要过来采访的嘛，怎么马上就要破产了呢。 陈汉升点点头：“商场如战场，输赢都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另外你找我做什么？” “嗨，不值得一提了。” 王梓突然不想说了，相对于数千个大学生兼职的火箭101，自己似乎太矫情了。 没想到陈汉升不肯放过，瞥了王梓博一眼说道：“你不讲老子也知道，刚才在食堂你还要带黄慧回港城，不就是急于证明自己想负责嘛，可黄慧似乎热情不太高，所以你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王梓博看到没有隐瞒住，也就直愣愣的问道：“对啊，为什么呢？” “你们的重视程度不一样呗。” 陈汉升分析道：“你是处男嘛，觉得发生了什么必须朝着结婚的方向努力，可人家黄慧未必这样想，其实还是经历的太少，芝麻点事动不动就放大影响。” 陈汉升这样解释，王梓博更加沉闷了，字面意思是两人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不一样，其实反映了黄慧经历远比自己复杂。 “别想那么多了。” 陈汉升打个电话，让沈幼楚把伞送出来，他递给王梓博说道：“你拿着伞回去吧，黄慧不热切，你也先收敛一下，我最近要去沪城一次。” 王梓博点点头，知道现在不能打扰陈汉升，不过等公交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好友脸上的忧思，心里也很生气。 “狗鸡把的刘鹏飞。” 王梓博嘀咕一声，明明去往仙宁大学城的97路公交已经过来了，他却直接往步行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 火箭101在天元东路的办公室，几个大学生安静的处理手边事务，其实秋安萍和温铃都属于全职员工，因为她们今年7月份就毕业了。 “秋师姐，我泡了点红茶，你一会喝点。” 聂小雨端着茶杯，提醒秋安萍。 秋安萍点点头，脸色非常憔悴。 聂小雨叹一口气，原来多好的一对情侣啊，火箭101里谁都羡慕，可是现在落到这个地步。 刘鹏飞要被开掉，秋安萍精神恍惚，办公室里谁都会多关心和照顾一点秋安萍。 “咯吱吱~”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了，聂小雨抬起头，发现是王梓博也不以为意。 哪知道王梓博不像平时那样老实，径直走到秋安萍面前，粗声问道：“狗逼养的刘鹏飞在哪里？” 这个不友好的声音立刻吸引所有人注意，就连二楼的孔静都向下面看了一眼。 “我不知道他的行踪。” 秋安萍平静的答道。 “你是他女朋友，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王梓博大声的质问，黝黑的脸上和头发上都是雨水。 “我说了不清楚。” 秋安萍颤动着嘴唇，看得出也在压抑情感：“另外，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了。” 聂小雨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挡在王梓博和秋安萍中间：“梓博你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找刘鹏飞，他已经不是火箭101的员工了。” “对，他的确不是火箭员工。” 王梓博仿佛要把黄慧这边的憋闷也一次性发泄出来，狠狠的把伞摔在地上。 “可是，这个狗日的居然去深通那边告密了，小陈原来打算明年提价为我们争取利益的，结果因为刘鹏飞的告密，深通可能要终止合作，火箭101说不定就要倒闭了！！！” 王梓博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不仅是他的气势，还有他的语言。 刘鹏飞告密？ 深通终止合作？ 火箭101要倒闭？ 这些字眼一个比一个吓人，就连秋安萍都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聂小雨问道。 “小陈说的。” 王梓博气呼呼的：“难道他会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 秋安萍比想象中要坚强，她默默的掏出手机打给刘鹏飞，等到他接通以后，秋安萍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你在深通公司总部？” 秋安萍问道。 刘鹏飞那边犹豫一下，最后实话实说：“对。” “你去告密了？” 秋安萍仍然不愿意相信。 刘鹏飞知道深通这边已经和陈汉升沟通过了，自己是瞒不住的，索性也承认了：“对，没错。” “为什么？” 秋安萍泪眼婆娑：“就因为陈总开除你？” “不全是！” 事到如今，刘鹏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陈汉升他想卖掉火箭101，我在阻止他！” “你放屁！” 王梓博抢过电话骂道：“现在火箭101发展的这么好，他是脑残吗要卖掉公司，你撒谎都不能找一个像样的理由！” 不仅仅是王梓博，聂小雨、尚冰、张明蓉，包括秋安萍，谁都不相信陈汉升会卖掉火箭101。 现在这种发展趋势，陈汉升为什么要卖掉火箭101呢？ 除了孔静。 孔御姐在二楼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翘着细细的小腿，喝着暖胃的红茶，心想陈汉升甚至都不想背这种骂名啊，连背锅的人都找好了。 他宁愿假装被“叛徒”告密，导致生意失败，也不想承担在生意巅峰时，突然抛弃同伴搂钱走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是要赢得生前身后名啊，现在就看那一锥子买卖，最后能谈到多少钱了。” ······ 437、上帝喜欢妖艳的女人 “······事情就是这样的，王梓博来办公室质问秋师姐，刘鹏飞人在哪儿。” 聂小雨和陈汉升汇报的时候，还有点心有余悸：“以前看不出来王梓博还有这个脾气，如果刘鹏飞在这里，他肯定要去打架的那种。” “梓博嘛，不奇怪。” 陈汉升笑了笑，也带着点感慨：“他老实是真的，不过重义气也是真的，毕竟几十年的兄弟了。” “切，你们才多大，还几十年兄弟。” 聂小雨撇撇嘴，很快又有一抹烦忧浮上心头：“那王梓博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深通真的要和火箭101终止合作吗？” 陈汉升点点头：“存在这种可能性，万一火箭101破产或者被收购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啊？” 聂小雨看向陈汉升，眼睛里流露出阵阵伤感，虽然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觉得很难接受。 “陈部长，你一定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吧。” 最后，聂小雨又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亲手创立火箭101的男生身上。 “商业嘛，什么事情都不是百分之百的。” 陈汉升开个玩笑：“你不会觉得我是万能的上帝吧。” 聂小雨沉默了很久，突然骂了一句刘鹏飞：“这个混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总之我不管。” 聂小雨又冲着陈汉升跺跺脚：“我也没什么其他打算，总之就跟着陈部长了，我虽然不漂亮，但是当个小秘书还是够格的！”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等到聂小雨离开后，他才自言自语的说道：“跟着我就对了，因为某种程度上，我其实就是上帝。” ······ 第二天，陈汉升开车来到沪城的深通公司，他连孔静都没带，因为场面肯定不会太好看，孔静不太适合。 单人单车，还真有点关云长单刀赴会的意思。 果不其然，以往每次都是贵宾待遇的陈汉升，今天连一杯热茶都没有，一个人干巴巴的坐在待客室里。 30多度的天气，空调都故意不开。 “老子干你们亲爹和亲娘。” 不过，陈汉升就是陈汉升，他没兴趣装文化人，也不信奉“心静自然凉”，他直接脱掉了短袖衬衫乘凉，掏出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他这次是来讹钱的，深通心里不痛快也属于正常，冷落算个屁啊。 等了四十多分钟，外面的走廊上一阵喧嚣。 程德军的小舅子周磊突然带着一群人冲进来，二话不说挥拳就要打过来，嘴里还骂道：“你他妈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火箭101刚起势就要卖给顺风，你对得起深通的栽培和扶持吗？” “哎呦~~~” 陈汉升大叫一声，软软的就往地上躺下去。 “阿磊，住手！” 还好程德军出现了，他们刚才正在开会，研究的议题正是那份“6900万”的合同。 会议刚结束，怒火冲冲的周磊按捺不住了，他当年是跟着程德军用拳头打天下的，人到中年，色心和脾气仍然消磨不掉。 陈汉升这个狗日的，这边还和深通合作呢，那边居然和顺风谈起了收购。 这就好比一对夫妻过日子，两人正商谈小孩以后的成长计划呢，丈夫却偷偷准备和另一个女人领证了。 该打！ 不过，程德军是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周磊可以这样，他不能啊。 另外，陈汉升还真不是个软柿子，先不谈背后还有孙壁妤教授，他万一真的把火箭101卖给顺风或者仲通，那才叫欲哭无泪。 世界上的事情，只要能谈，或者说只要愿意谈，那都有解决的办法。 “他哪里受伤了？” 程德军听到陈汉升“痛苦”的叫声，心里也是一紧。 不过，等到程德军拨开人群后，发现陈汉升虽然躺在地上，上身什么衣服都没穿，可没有任何挨打的痕迹。 “姐夫，我还没碰到呢。” 周磊也有点发呆：“我他妈什么都没做呢，他就嗷一嗓子躺地上了。” “我只是先叫了而已。” 这时，躺在地板上的陈汉升说话了：“周经理沙包大的拳头太吓人，我担心来不及喊叫就被锤死，所以先叫一声。” 其实地面上还挺凉快的，陈汉升都有点后悔没早点躺下来。 程德军只能摇摇头说道：“汉升，你先站起来。” “我不起。”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除非周总保证不打我，不然我迟早要躺下的，现在站起来有什么意义呢？” “我操，你气死老子了！” 周磊搬起椅子要砸死陈汉升：“老子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样没皮没脸的混蛋，你还配做个人吗？” 这是要动“凶器”了，其他人也赶紧拦下来，打两拳其实不打紧，真要砸出问题，那是要坐牢的。 真以为能打官司能打得过孙壁妤？ 可陈汉升实在太无赖了，一点亏都不肯吃，拳头没碰到自己就先躺下了，不仅周磊看的气，深通多少管理层都想冲上去踩上一脚。 “好吧，我答应你。” 程德军要谈事情的，哪里能容得下陈汉升和周磊在这里胡闹，盯着周磊警告道：“你要是再动怒，干脆回桐庐老家吧。” 这是个非常严厉的惩罚，程德军和周磊的祖籍就是桐庐的，回去就相当于养老了。 周磊面色一凛，狠狠瞪着陈汉升，不过已经放下了椅子。 陈汉升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也不掸一掸灰尘，直接把短袖往身上一套，混合着汗渍的衬衫马上在后背上纠成一团。 不过他根本不介意，拍拍屁股就往会议室里走去，根本不考虑形象或者外表，似乎只有利益才是他关心的东西，非常典型的实用主义资本家。 程德军看的深有感触，他走过去对陈汉升说道：“你要是早生10年，假如今年不是2004年，而是1994年，说不定还能够创造一个大时代。” 陈汉升转身打量两眼程德军，发现他没有讽刺的意味，这才认真的回道：“程董，时代总是在变化的，1994年不错，2004说不定更好呢。” “哪里更好？” 程德军追上去问道，他似乎想和陈汉升打打机锋。 可惜陈汉升并不感兴趣，耸耸肩膀说道：“2004年的姑娘们都会打扮了，我喜欢妖艳一点的，最好是偏向妖艳贱货那种。” “你······” 程德军有些无语，这真是个无赖和流氓，让人恨的牙痒痒，但是偏偏没一点办法。 ······ 438、山河岁月的开端（求票求票） 深通公司的会议室里，几个高层领导手里都拿着《关于顺风速运收购火箭101的磋商协议》的复印件，陈汉升面前也摆着一份。 “陈汉升，看到这份协议，你不觉得羞耻吗？” 周磊虽然不能动手，但可以动口进行冷嘲热讽。 不过他有点蠢，语言攻击对陈汉升能有一点效果？ 果然，陈汉升只是拿起来随意翻了翻，然后“啪”的一下把协议扔桌面上：“我还是那句话，这不是我拟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协议。” “哼哼。” 周磊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当大家是傻逼。 “不过，这重要吗？” 陈汉升反问一句：“我要是程董事长，不管外面的情况怎么变化，任它纷纷扰扰，自己只要明确两点。” “第一，深通到底需不需要吃下火箭101；第二，深通需要花出多大的代价，才符合现在和未来的利益。” 陈汉升总结道：“其他捕风捉影的消息，深通觉得重要吗？” 程德军暗暗点头，陈汉升说到自己心里了，不管火箭101和谁接触过，对方开出的价格是多少，这些都不是重要的。 最关键的是，深通到底需不需要这块已经逐渐成熟的大学快递市场； 如果需要，价格到底是多少？ 想到这里，程德军也果断扔掉了这份协议，敲了敲桌子说道：“现在我们重新开会，汉升你再去会客室待一会？” 陈汉升知道自己需要避嫌，他站起来说道：“不会又是那间冷气都没有的会客室吧。” 程德军笑了笑：“不会的，这一间应有尽有。” 陈汉升还在琢磨“应有尽有”的具体含义，等到打开会客室的红漆木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二五仔”刘鹏飞也在这里。 深通的董事长程德军也喜欢来点恶趣味嘛，还故意把这两人放到一起。 刘鹏飞也看到了陈汉升，他其实是更紧张的那一方，一脸警惕的看着陈汉升。 “放松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陈汉升用温和的语气安慰道：“就算我打死你，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刘鹏飞吓了一跳，更加不安的看着门口，似乎随时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陈汉升递了一根烟过去，刘鹏飞狐疑的看着，没有伸手接过。 “哎~” 陈汉升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怪我。” 刘鹏飞不说话，他跟着陈汉升时间较早，也正是因为了解的多，所以忌惮也最深。 “这事不赖我，你和秋师姐两人必走一个的。” 陈汉升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解释原因：“你们要是能私底下解决也行，不过已经在火箭101里面闹开了，那只能全走，或者只能留一个，秋师姐母亲重病，她走了那个家就垮了。” “鹏飞，你不是我，没有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陈汉升又递过去一根烟，这次刘鹏飞接下来了，可他也厉声的反驳：“那你就不该卖掉火箭101，那样秋师姐一样没有了工作。” “卖掉火箭101不假，但是我有说不养她吗？” 陈汉升斯条慢理的吞吐着烟雾：“秋师姐在火箭101每个月3000块钱左右，难道我养不起？” 刘鹏飞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陈汉升可以“白养”这些人啊。 “即使卖了火箭101，我迟早要做其他事的，那时他们又有新工作了。” 陈汉升站起身，缓缓的走到刘鹏飞面前。 刘鹏飞身体下意识的绷紧，随时做好抵挡到来的“进攻”。 哪晓得陈汉升只是“啪嗒”一声按下了打火机开关，原来他看到刘鹏飞一直没抽烟，亲自过来帮忙点燃的。 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黄色小火苗，刘鹏飞犹豫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陈汉升，最终还是把烟头凑上去。 他现在居然有些愧疚，自己当时看到那份文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满心只想着阻止这件事发生，还自认为是“正义之举”。 其实，陈汉升还有更简单的办法，白养就好了嘛。 “我当时，当时······” 刘鹏飞想解释，陈汉升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说道：“没关系，即使你不送这份协议过来，我也会想其他办法传递出去的。” “你是故意的？” 刘鹏飞反应过来，他突然想到了“蒋干盗书”这个典故。 三国赤壁之战，曹操派使臣蒋干劝服周瑜，结果周瑜故意伪造一份假的文书让蒋干盗回，错杀曹营两员大将。 “没错，协议是假的，价格也是我胡乱填的，只是为了让深通获知这条信息。” 陈汉升点点头承认了：“其实我也在赌，五十对五十的可能性吧，没想到你那么膨胀，居然真的这样做了。” “陈汉升，还是你狠。” 刘鹏飞“吧嗒，吧嗒”抽着烟，涩声说道。 “这些不算狠的，最狠的是······” 陈汉升弹了弹烟灰：“我把这个责任推到你头上了，你最近别回建邺了，先在沪城避避风头吧。” “什么意思？” 刘鹏飞霍然抬头。 陈汉升没什么兴趣回答，闭目坐在空调底下休息。 刘鹏飞意识到什么，赶紧打电话回金陵科技学院，结果他还没说话，那些兼职大学生就抢先问道：“刘哥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把陈总的文件偷给了深通快递，深通震怒之下要终止和公司的合作，火箭101的前途未卜啊！” “怎么可能？” 刘鹏飞心想我把文件拿出来，这是准备阻止的陈汉升出售计划，怎么可能是前途未卜呢？ “真的啊，陈总说那份文件是他准备和深通提价的，结果你提前泄露，深通做好了反制措施······” 兼职学生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 刘鹏飞听完脑袋一阵眩晕，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看不见的漩涡之中，不管怎么努力，始终只是当了一颗棋子。 “陈汉升，你他妈就是个混账！” 刘鹏飞大步走过去，他很想掐死这个大混混。 陈汉升睁开了眼，盯着冲来的刘鹏飞，他突然掏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你自己看看，我和你到底谁混账。” 这是秋安萍发过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陈总，深夜冒昧的打扰您了，我是想和您辞职的。 因为我和鹏飞的事情，公司里人心晃动，我非常的不好意思。 其实，鹏飞骨子里并不坏，他只是受到了金钱的迷惑而已，还有很大机会改过自新的，所以我离开后，恳请您继续收留鹏飞。 我准备带着母亲回老家，听说老家有个医院今年引进了关于尿毒症的治疗方法，鹏飞这两年对我付出颇多，我这里存了点钱想还给他，请您帮忙转交。 最后，谢谢您对我的巨大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在危难时刻的援手，我祝您和沈幼楚身体健康，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以后每年拜神，我都会替你们两人祷告的。 安萍，敬上。 “这条短信，我还没想好怎么回。” 陈汉升平静看着刘鹏飞：“你替我想一想呗。” “秋，秋师姐。” 刘鹏飞没读完短信，鼻涕眼泪就下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嘴里还在念叨：“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我才是混账，我对不起你······” 空调的冷风吹打在陈汉升脸上，烟灰被吹得肆意飘散。 没多久，只听“咯吱”一声响，会客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周磊进来前，还在想象这里会是一副什么画面，到底是两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拳脚相向。 “最好是陈汉升被打个半死。” 周磊心里暗暗的想着，哪知道真实情况，陈汉升吊儿郎当的安然端坐，另一个握着手机哭爬在地上。 “日，这什么情况？” 眼前的情况太过诡异，这让周磊看着陈汉升的目光，莫名其妙带了一种畏惧感。 “周总，你们有结果了吗？” 陈汉升主动问道。 周磊虽然心里震撼，但是嘴上还是很贱，硬邦邦的说道：“有结果了，恭喜你啊陈汉升，年轻的百万富翁。” “百万？” 陈汉升晒笑一声：“要不要我现在给圆通的俞渭蛟打个电话，他说不定也对这一块业务更感兴趣。” “好吧。” 周磊突然放弃了，陈汉升太皮太滑太恶心了，胆子也大，根本是吓不到的。 “恭喜，年轻的千万富翁。” 这一次，周磊诚心实意的说道。 陈汉升心里有数，他走到周磊面前拿起手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在沪城工作个一两年，以后未必没有相见的日子，秋师姐是个好女人。” 刘鹏飞恋恋不舍的看着手机被拿走，等到陈汉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把头重重的抵在地上，大声吼道：“陈哥，我求求你，帮我照顾一下秋师姐，我求求你了！！！” “咚咚咚·····” 这是脑壳撞击地板的声音。 陈汉升侧头看了看，没有吱声的跨出会客室。 走廊的尽头，程德军率领深通的几个高管在等待。 陈汉升笑了笑，这一跨，便是山河岁月变化的开端。 万丈高楼，妥了。 ······ 439、假如，万丈高楼塌了 “恭喜啊，汉升。” 会议室门口的程德军伸出手：“我们经过商量，深通的确需要这笔业务，谢谢你们前期打下的基础和影响。” 程德军气度很好，这才是在福布斯财富排行榜上留名的大佬。 “同样也要恭喜深通公司和程董事长。” 陈汉升双手握住，认真的说道：“这笔买卖没有谁是吃亏的，我需要的是现在，深通赢得了未来。” 程德军笑着点点头：“希望以后都是双赢的生意，既赚钱又交朋友。” 现在也没有谁质疑那份协议到底是真是假了，因为意义不是很大。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正如陈汉升所说，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深通到底需不要需要国内大学生的快递业务。 这是毫无疑问的，只要陈汉升打算抛售火箭101，深通就必须拿下来，不仅仅是多了一块市场那么简单，也同样意味着其他快递公司少了一块市场。 “深通打算全线收购火箭101的品牌、社会关系、包括没有履行完毕的合同。” 程德军刚坐下就定了调子：“总之，火箭101的一切。” 陈汉升微微颔首，他表情虽然平静，其实心里也在起伏不定，第一桶金终于赚回来，虽然还比不上自己前世的规模，但是下一步的启动资金已经有了。 “汉升，我们现在谈一谈价格。” 深通的副总刘志洲说话了：“6.9这个价格肯定太高了，不如商量下实价吧······” 他顿了一下左右看了看，会议室里部分经理和秘书自觉的起身离开，因为这涉及到深通的商业机密了。 比如常小平，虽然他是最早发现这件事的，但是他的级别也不够打听。 等到只剩下寥寥几个人的时候，刘志洲才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稍微一用力，这张A4纸就在红木桌面上滑向陈汉升。 陈汉升看了看，上面写着4.6。 别看6.9和4.6数字不大，但是单位都是“千万”级的。 陈汉升皱着眉头，陷入深深的沉思。 程德军等人也不催促，一个个靠在椅子上耐心的抽烟等待。 大概过了十分钟，陈汉升才抬起头说道：“程董，你们足足砍了三分之一啊。” 程德军脸上带着微笑，做生意就是这样，允许你漫天要价，也要允许我坐地还钱。 陈汉升想了想，拿起笔也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又以同样的方式滑给刘志洲。 刘志洲看了一下，又转呈给程德军决定。 程德军看到还是“6”开头的数字，笑着摇摇头，自己也写下了一个数字。 这次陈汉升神情严肃起来，程德军出手，大概就是深通的底线了，再挣扎也就是这个数字左右晃荡了。 程德军写好后，A4纸又飘飘忽忽滑向陈汉升。 不同于菜市场喧嚣吵闹的砍价行为，整个谈判过程几乎没人说话，仅仅依靠一张白纸进行交流。 可是，这些金额之间的变化，随便一个折扣，就能盖几十个菜市场了。 陈汉升看到程德军递过来的数字，变成了“5”开头。 5.2 也就是5200万的意思。 陈汉升来来回回的盘算后，再次写一个数字递过去。 程德军脸色居然也有点紧张，如果这个数字再谈不妥，说不定收购可能要延期。 不过还好，陈汉升开价是5.5。 5500万。 程德军的心慢慢放下来，这是自己能接受的价格。 “恭喜了，汉升。” 程德军这次没有再更改，直接鼓掌。 看到董事长同意了，深通其他高管也都不约而同的鼓掌，庆祝交易的达成。 “恭喜。” “恭喜陈总” “恭喜汉升。” ······ 各种赞不绝口的“恭喜”声响起，这意味着国内千万富翁又多了一位，况且还这么年轻，理应给予尊重。 陈汉升长叹一口气，站起来恭恭敬敬鞠个躬。 周磊以为陈汉升是在感谢深通的收购，心想到底是财帛动人心啊，陈汉升这种大混混，还不是为了money低头。 不过让周磊没想到的是，陈汉升居然一鞠到底，腰已经弯成了90度。 “至于嘛。” 周磊很奇怪：“他都已经是几千万的富翁了，没必要这样卑躬屈膝吧。” “以后，还请程董还有各位领导，多多照顾火箭101。” 陈汉升抬起头，脸上既放松又沉重，语气满是唏嘘：“火箭101就像我的孩子，刚长大就不得不卖了它，尽管深通是更适合它发展的港湾，可是心中仍然很不舍。” 周磊这才明白，陈汉升是在希望深通好好对待火箭101。 程德军也有些动容，他系好西服纽扣，站直身体端庄的说道：“请放心吧，以后火箭101会成为一个独立品牌运营的，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它的。” “谢谢。” 陈汉升开始挨个和深通的高管握手致意，轮到周磊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以后孔静怎么办，你得给她安排一个好去处。” “静姐很快就能实现财务自由了，以后的生活方式，主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陈汉升诚恳的说道。 孔静有10%的股权，这笔钱折算下来也超过500万了，到底是跟着自己继续投资，还是有其他想法，孔御姐心里应该有杆秤的。 不过对于深通和陈汉升来说，这的确是一单双赢的生意，而且价格上也没有太大分歧，又因为两年合作的原因，彼此都有一段圆满的回忆。 “汉升。” 程德军拍了拍陈汉升手臂：“等到报纸曝光以后，你要更加出名了，说不定又是连篇累牍的采访。” “说起这个。” 陈汉升想了想：“有个小事还想拜托程董，火箭101起步时得到了多方关注，也承载着不少兼职大学生的希望，现在我突然卖掉，大概会引起很多人的不理解，所以你们不要发布收购的信息还有价格，由我来选择公开。” “你打算怎么公开？” 刘志洲好奇的问道，深通自然无所谓，默不作声接手就行了。 “经营不善，或者说出了家贼，或者说行业不景气。”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火箭101是被出售的，宁愿他们相信经营不善，我不得不转让的。” “这样，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千万富翁了啊。” 周磊在旁边说道。 陈汉升一脸无所谓：“这是小问题。” 深通高层几个人对视几眼，程德军沉思片刻说道：“你是刚盖起高楼，就要营造一种塌陷的假象啊，以后的影响你想过吗？” 陈汉升愣了一下：“什么影响？” “你在苏东省高校里那么出名，纯粹是因为生意很好，现在楼塌了，那种光环也就不存在了。” 程德军有些严肃的提醒：“那时，你会看到很多嘴脸和人性。” “这个啊，那也挺有意思的。” 陈汉升笑了笑：“我也想看看，巅峰时慕名而来，‘低谷时’弃我而去的，到底有哪些人？” “低谷”这个词陈汉升特意加了重音，大家都知道这个意思，陈汉升似乎要玩一出上帝视角看众生。 明明那么有钱，偏要假装生意受挫，与其说看待众人的表现，不如说是一种筛选，只有经过考验的那些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步的计划中。 “的确很有意思。” 程德军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忆，略带感慨的说道：“这个时候还愿意陪着你的，她们会永远陪着你。” ······ （小陈要开上帝视角，进行第三卷的首次反转，身边认识的人里，谁会义无反顾的留下，谁会头也不回的离开，大家可以想想，真的很有意思。） 440、“破产前”还要骚一把（谢谢CLV橘子的盟主） 中午，深通这边邀请陈汉升吃饭，好歹达成了一笔重要交易，甚至可能影响国内快递业的局势。 深通高层的盛情敬酒，陈汉升有些为难：“我开车过来的，下午还要回建邺呢。” 周磊在旁边听了，嘀嘀咕咕说道：“你都要破产了，以后还开什么车啊？” 这句话提醒了陈汉升，他马上以茶代酒和周磊碰了一下：“差点忘记这一茬，多谢提醒。” 回去的路上，陈汉升心想小夏利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呢？ 财大？ 肯定是不行的，装破产还开啥车。 东大？ 那里也有火箭101的兼职大学生。 “还是放回老家的楼下吧。” “破产”后，陈汉升打算回一次港城，然后再坐大巴过来，就好像大一开学时那样。 “可惜啊，千万富翁不得不锦衣夜行。” 陈汉升叹一口气，不过“卖掉火箭101”的名声真不好听，可能在那些兼职大学生心里，这和“携款逃跑”差不多了，陈汉升实在不想背负这个骂名。 到达建邺后，陈汉升直接拐向东大，最近小鱼儿的日子有些苦逼，陈汉升准备带她出去逛逛街。 “咦，小陈，我正要找你呢。” 萧容鱼接到电话，语气兴奋的说道。 “我能掐会算，知道你现在需要哥哥。” 陈汉升笑嘻嘻的：“走吧，英俊哥哥带你去吃吃吃和买买买。” “你在宿舍楼下等两分钟，我收拾一下就下去。” 活泼的小鱼儿马上说道。 过了一会，穿着白色皱褶长裙和淡粉色短袖的萧容鱼就下来了，肩膀上挎着一个白色小皮包，粉藕似的手腕上带着块腕表。 整体打扮甜美而有时尚感，左右摇摆的马尾辫还带着青春气息。 只是小鱼儿脸色不太好看，打开副驾驶凶巴巴的冲着陈汉升说道：“我都说了过两分钟就下来，你至于每隔五分钟就打电话催促一次嘛。” 陈汉升：······ 上了车以后，小鱼儿嘴巴就停不下来，一直缠着陈汉升讲述这段时间的辛苦。 “我最近看了那么厚的一本《律师守则》，眼睛都酸了。” “孙教授最近好凶，有些知识点忘记了，她还要骂人呢。” “吴姐回美国收集证据了，我压力好大噢。” ······ 其实这些两人晚上打电话时都讲过了，不过当面诉苦意味不同，尤其小鱼儿一边说还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经验很丰富，没有说什么“多休息、多喝热水、眼睛累了就眺望远方”等安慰的话。 这种关心没有错，但不是女孩想听到的答案。 “这样吧。” 陈汉升一边拨打方向盘，一边说道：“我们下午先吃点甜食，再去逛街买点衣服，晚上吃个火锅看场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 小鱼儿甜甜的一笑，也不再抱怨学习压力大了。 两人来到仙宁大学城一家甜品店里，小鱼儿给自己买了仙草芋圆奶昔，又给陈汉升买了杨枝西米露。 陈汉升不怎么爱吃甜食，萧容鱼就吃一口自己的奶昔，再吃一口陈汉升的西米露。 “哇，真好吃。” 萧容鱼眯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精致的瓜子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 陈汉升喝着冰可乐，店里不能抽烟，他就看着玻璃窗外的骄阳似火，还有来来往往的大学生，他们有些还拿着“火箭101”的宣传袋。 5500万真不算不多，尽管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诺，张开。” 小鱼儿突然舀了一勺奶昔伸到陈汉升嘴边。 陈汉升皱着眉头：“我不爱吃。” “快点快点，可好吃了。” 小鱼儿不依不饶的说道。 陈汉升没办法，只能咽下这口发腻的甜食，小鱼儿也不嫌弃陈汉升，把塑料勺子含在嘴里咂了咂，这才说起了正事。 “高雯师姐过两天约我谈律所的合作，包括房子的租赁呀，各自的出资呀，参与律师的级别呀······” “什么叫参与律师的级别？” 陈汉升打断一下，他不懂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小鱼儿解释道：“就是实习律师、普通合伙人、高级合伙人、律所主任这些。” “哪个比较大？”陈汉升问道。 “律所主任喽。” 萧容鱼说道：“律所主任是股权最多的那个，还不用什么条件，普通合伙人和高级合伙人都需要一定的资质呢。” 陈汉升理解了，这个律所主任就是老板嘛。 “那你就做主任。” 陈汉升很干脆的说道：“高雯不答应就不带她玩了，咱们都有孙教授托底了，建邺大学的博士生很牛逼吗？” “哎呀，你不要这么武断嘛。” 小鱼儿轻轻打了一下陈汉升：“其实我也不想当这个律所主任。” “那给谁当？” 陈汉升把玩着打火机，心想难道给孙教授吗？ “你当。” 小鱼儿看了一眼陈汉升：“我给自己男朋友打工。” 陈汉升不置可否，只是提了另一个人：“孙教授呢。” 小鱼儿摇摇头：“老太太很有节操的，从来不参与资本运营，她更专注学术研究，这次借用律所平台，她主要是想帮帮我们。” 这倒是真的，孙教授如果想打跨国官司，多少个大型律所都要排队跪求的，何必要把机会给一家还没成立的新律所呢。 她主要还是想趁这个机会，帮一帮自己的得意弟子。 不过律所主任的名头，陈汉升仍然拒绝了。 “我也不太合适，容易外行指导内行，律所不同于一般的企业，并不是有钱就行的，草创初期还好，谁都不会说什么，可是这场跨国官司打完你们就要全国闻名的。” “那，高师姐呢？” 小鱼儿弱弱的看了一眼陈汉升，她真的不想当老板。 陈汉升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小鱼儿不懂商业运作，她可以随便乱说，但是自己知道啊，话语权不掌握在手里，以后迟早要乱的。 “哼，神气什么。” 小鱼儿噘起嘴巴，赌气又喂了好几口奶昔给陈汉升。 ······ 吃完甜食，两人来到建邺的金鹰购物中心购物，小鱼儿喜欢给自己买衣服，但是更喜欢帮陈汉升买衣服。 她就给自己挑一件衬衫，就给陈汉升挑一双鞋子，又给自己挑一条裙子，再帮陈汉升买一条裤子，这样往返两三次，陈汉升手里就是大包小包的袋子了。 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过来，小鱼儿兴致不减，陈汉升有些不耐烦，干脆走到购物店外面的走廊上，迎面突然走过来两个人。 女生很熟悉，江陵区电视台的记者叶绮。 她身边的青年男人二十五六岁，神色看着比较稳重。 他们之间应该不陌生，一路上都在手说笑笑，直到叶绮看到了陈汉升。 那一瞬间，叶绮姣好的五官突然愣住了，脚步也迟疑着不知道是转身离开，还是继续向前走。 陈汉升心想有趣了，他还专门走过去打个招呼：“叶记者，男朋友？” “啊······不是。” 叶绮理了一下鬓角头发，掩饰住心里的不安：“朋友而已。” 陈汉升微笑着和男生点点头。 青年男人看了看叶绮和陈汉升，也友善的回应一下。 “小陈~” 这时，萧容鱼在店里没看到陈汉升，招手让他回去。 “女朋友？” 叶绮看不清萧容鱼的样貌，不过仅凭那副高挑的身材，就知道一定是个美女，她也突然没那么难堪了，总之大家都做了“互相对不起”的事。 “不是。” 陈汉升笑着摇摇头：“女同学。” 你有“朋友关系”，咱有“同学关系”。 破产前，我也要骚一下。 ······ 441、第一个离开的人 “朋友吗？” 等到陈汉升返回购衣店后，萧容鱼好奇的问道。 “嗯，一个电视台的熟人。” 陈汉升笑眯眯的：“她和她男朋友还夸你漂亮来着。” “切，我才不信。” 萧容鱼骄傲的抬起下巴，不过她还是蛮高兴的，继续帮陈汉升挑选衣服。 不同于陈汉升平静的撒谎，叶绮明其实是有点慌乱的，走路的脚步都不知不觉加快了。 那个青年男人倒是回头看了好几眼，然后问道：“他是不是叫陈汉升？” “啊，你们认识？” 叶绮更加紧张了。 “他那么有名，我当然认识了。” 青年男人笑着说道：“建邺市大学生的创业明星嘛，我就是江陵区政府宣传部门的，还写过关于他的文字材料呢。” “原来如此。” 叶绮放下心，明明大家都是“朋友关系”，为什么自己有一种修罗场的感觉呢。 “我是采访时候认识的。” 叶绮解释了一下，继而鼓励道：“其实你也很厉害啊，区府最年轻的副科长。” “差远了，我只是稳定。” 青年男人摆摆手：“不过做生意有个天灾人祸破产什么的，体制内就不存在这种情况。” “两种不同的生活方式罢了。” 叶绮幽幽的叹一口气，可是无论哪一种，他们都比自己前男友张尔煜更出色。 ······ 不过，刚才遇到了陈汉升以后，叶绮的心情就受到影响，不管怎么样都提不起兴致，晚上回家后，她就和闺蜜说起了今天的事情。 “哎呦，这可糟了。” 闺蜜皱着眉头：“陈汉升生意做的很大啊，火箭101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一个副科长，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叶绮也有些懊恼：“那怎么办，陈汉升一直在外面出差，副科长约我吃饭，总不能拒绝吧。” “陈汉升心里肯定不舒服的，事业有成的年轻男人占有欲都比较强。” 闺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问道：“你给他发信息解释了吗？” “发了。” 叶绮拿起手机：“可是陈汉升没回。” “哎，男人都是狗，有钱就变坏的。” 闺蜜闷闷的说道：“还是祈祷吧，陈汉升生意亏本破产了，他可能又回到你的鱼塘里了。” 叶绮有些不高兴，闺蜜这种时候还在开玩笑，现在火箭101全国都有名，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呢。 “算了，还是再发一条信息说明情况吧。” 叶绮默默的想着。 ······ “叮。” 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里，陈汉升的手机又响了一下，他翻了翻信息又放下来了。 坐在对面的孔静问道：“你先回个电话？” “没事，你更重要。”陈汉升认真说道。 孔静温婉的笑了笑，她现在知道陈汉升其实并不老实，不过对自己依然比较真诚。 “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吧，火箭101我已经卖了，售价是5500万。” 陈汉升看向孔静：“你在这里有10%的股份，我想问问静姐下面的打算是什么？” 孔御姐早就知道陈汉升对火箭101的出售计划，5500万的价格现在来看是略高，不过深通以后肯定会赚回来的。 “500多万啊。” 孔静语气轻松，还带着点御姐特有的慵懒：“我在深通工作快10年也没存到100万，结果来了火箭101，陈老板又是给我买车，又是送来巨款，还真是舍不理离开。” “你要走？” 陈汉升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好像少了点什么，表情也凝重起来。 “怎么，舍不得？” 孔静抿嘴笑了笑，灯光下一片娇柔。 “真是舍不得。” 陈汉升回忆着说道：“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静姐的场景，那天正在下雪，你趴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雪景，没想到30岁的女人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 “好吧，别感动我了。” 孔静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请个长假而已，上次辞职就打算休息的，不过你来回3000公里去我家，实在让人感动，所以还是出山了。” 陈汉升安静的听着，只要孔静不走就行。 孔静继续说道：“你下面的事情应该还挺多的，既要处理火箭101的后手，还要启动新的计划，应该有很长一段事业真空期，我留在这里也帮不到什么忙，不如和温铃出去逛逛。” “温铃也要跟着？” 陈汉升更加吃惊。 孔静点点头：“她和我说过以前的经历，我听着挺触动的，路上带着做个伴吧。” “张明蓉呢？” 陈汉升忍不住问道。 孔静开个玩笑：“明蓉就不带了，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适合跟着两个受过情伤的女人一起旅游。” “行吧。”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一下。” “千万别送，我们两个女流之辈，悄摸就离开建邺了，最多登上飞机时给你发个信息。” 孔静赶紧拒绝：“还是谈谈你下面要做什么吧？” “手机，先做山寨的。” 陈汉升简短的答道。 孔静想了想：“很有市场，难度也不小。” 孔御姐还不知道陈汉升早就瞄准了新世纪电子厂的技术积累，正在想办法策反电子厂的女头目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孔静站起来准备告辞。 现在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汉升是送萧容鱼回东大后，再喊上孔静聊天的。 一楼的办公室已经没有员工了，不过外面很热闹。 炽亮的路灯下，隔壁钟建成正在组团打麻将，一群男人幺五幺六的叫着，他老婆看到陈汉升和孔静，还特意端着半个西瓜送过来。 偶尔走过一对对大学生情侣，看到这里人多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铁定是准备去附近宾馆开房的。 “你要吃不？” 陈汉升指了指西瓜。 孔静摇摇头：“我这几天不能吃冷的。” 陈汉升会意，看到孔静打开帕萨特的车门，他跟在后面突然鬼使神差的说道：“静姐，有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方便问问吗？” “什么？” 孔静转过头。 陈汉升脸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你当初和你的初恋男友，睡过觉吗？” “你······” 孔静忍不住后退几步，定定的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瞳孔反射着路灯，显得明亮而坦荡，倒是没什么淫秽思想，只有旺盛的“求知欲”。 孔静脸红了一下：“我们那个年代，哪里像现在开放。” 孔御姐说完，“啪”的一声关起车门离开了。 “想不到啊。” 陈汉升在后面注视着帕萨特闪烁着尾灯，呢喃的说道：“第一个离开我的，居然是静姐。” ······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收到孔静的短信。 孔静：已登飞机。 “我日，这就走了啊。” 陈汉升赶紧跑到办公室，这才发现孔静和温铃真的没来上班。 “孔经理和温铃外出旅游了，回来的时间不确定，大家不要乱想。” 陈汉升这边和总部员工宣布了这件事，那边张明蓉的眼泪就扑簌扑簌下来了。 “你哭啥？” 陈汉升不耐烦的问道。 “静，静姐，她都不想带着我。” 年纪很小的张明蓉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行啦，别哭了。” 陈汉升安慰道：“孔经理本来想带你走的，不过被我拦下来了，因为我更需要你。” “真，真的吗？” 张明蓉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陈汉升。 这个时候应该走上去拥抱一下小张妹妹，不过陈汉升身份不太合适，于是推了推旁边的李圳南：“你去抱抱明蓉妹子，人家都哭了。” 李圳南愣了一下，心里正在犹豫呢。 没想到张明蓉瞧了瞧李圳南，马上擦干眼泪说道：“没事，我很坚强的。” 李圳南：······ 442、2004年的最后一次钞能力 孔静和温铃是真的出去旅游散心了，可其他员工的心里未必这么想。 大学生都有个共同特性，传递八卦的速度非常快，所以很快，关于“深通公司打算终止合同，火箭101前途未卜的”的消息已经在建邺的兼职大学生圈子里散开了。 具体原因，当然是出了刘鹏飞这个反骨仔了。 本来总部员工一直等着陈汉升力挽狂澜，没想到等到最后，居然是公司二把手孔静“率先逃遁”。 尽管陈汉升给出的理由是“外出旅游”了，不过大家都不太信，谁还没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壳，这明显是一种措辞嘛。 “小雨，你是陈总的心腹，快去打听一下情况啊。” 黄慧怂恿着聂小雨。 小秘书翻翻白眼：“你男朋友还是陈总的发小呢，他怎么不问啊。” “问了啊。” 黄慧一摊手：“可是也被骂了啊，陈总让王梓博不要多管闲事，安心做好份内职责。” 聂小雨更不爽了，明知道要被骂还让我去撞霉头，你这人咋这么坏呢。 “有什么好打听的。” 聂小雨气狠狠的说道：“无非就是破产，大不了再来一次，总之我相信陈部长。” 聂小雨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黄慧没有啊。 她属于“摘桃子”的那一类人，看到火箭101蒸蒸日上才来总部工作的，谁能想到一夜之间就风雨飘摇了呢。 尤其随着孔静的“出走”，再加上陈汉升始终没有对流言做出澄清，这说明“火箭101可能倒闭”不是空穴来风啊。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黄慧忍不住腹诽，第一份工作被陈汉升玩丢了，第二份和第三份工作不太满意，好不容易在火箭101里找到一份高收益工作，结果又要凉了。 “蹬蹬蹬。” 这时，陈汉升从二楼办公室走下来，黄慧马上假装认真工作，用余光悄悄的打量陈汉升。 陈汉升的眼睛发红，可能是昨晚哭过的； 衣服裤子都皱起来，大概是没时间熨烫，说明有事情让他烦躁； 步伐速度有点快，意味着心里着急； ······ 天呐！ 这些细节说明了什么！ 火箭101真要over了吗？ 不可一世的陈汉升要成为普通人了？ “那时，我该怎么办？” 黄慧不禁想到了自己，心情也沉重起来。 陈汉升不知道自己行动全部落入黄慧的“敏锐”观察中，他匆匆忙忙走到夏利车前，揉了揉发红的眼睛：“狗日的，昨晚在宿舍打牌太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胀。” 坐进车里的时候，他看到裤子上的皱褶，又无奈的叹一口气：“傻逼金洋明，玩游戏也不看一眼，一直坐在老子的裤子上。”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萧容鱼急吼吼的在电话里催促道：“陈猪，你快点啊，我们全部都在等你。” “你们先谈嘛，我就是过去做决定的。” 陈汉升嘟嘟囔囔挂掉电话。 今天是高雯和萧容鱼谈律所合作的日子，小鱼儿自己不愿意拿主意，一个劲打电话呼叫外援。 所以陈汉升才显得特别着急，不过落在“名侦探”黄慧先入为主的思想里，这就是万丈高楼即将塌陷的有力证据。 ······ 新街口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棕色的长条木桌两侧坐着几个人。 有个女大学生长得特别好看，明媚皓齿，古典瓜子脸，脸颊两侧还有浅浅的梨涡，一颦一笑都洋溢着甜美青春的气息。 咖啡店里不少在新街口商圈上班的白领，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注目观看。 这个女生自然是东大校花萧容鱼了，身边坐着室友边诗诗。 对面是建邺大学博士生高雯，她也带了三个人，两男一女，年纪全部在25岁左右。 两帮人相对而坐，还真有点谈判的架势。 不过走近后才发现，根本没有说什么实质性内容，完全是两个男生在喋喋不休介绍自己的优势。 “萧师妹，我已经拿到职业律师证书，律所成立后，业务方面的问题交给我就好了。” “萧师妹大三了吧，我的司法考试成绩还不错，如果萧师妹有这方面打算，可以联系我手机。” ······ 萧容鱼听得不厌其烦，不过她的成长经历一直伴随着这种殷勤，所以还能控制自己情绪。 只是偶尔看看时间，嘟着粉润的嘴唇“嗒嗒嗒”的发短信。 看这架势，似乎在骂人。 边诗诗听着有些好笑，故意打断道：“两位师兄，小鱼儿已经有男朋友啦，我还是单身呢，也在备战司法考试，可不可以免费教教我呢？” “呵呵，呵呵～”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互相讪笑一声没有回答。 边诗诗撇撇嘴，狗男人居然还是外貌协会的。 其实边诗诗一点不丑，个子也很高挑，只是有了萧容鱼作对比，所以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灰姑娘。 高雯旁边的女生倒是很安静，只是偶尔抬头打量着萧容鱼。 “咯吱吱~”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萧容鱼眼睛一亮，后来又想起了什么，故意一甩高马尾不搭理他。 “高师姐。” 这个身影径直走到萧容鱼旁边，先随意和高雯打个招呼，然后端起萧容鱼前面的果奶喝了两大口。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两个男生眼睛有些发直，因为萧容鱼根本没阻止。 高雯看到陈汉升来了，也是呼出一口气：“你可算来了，小鱼儿说一切都听你的。” “这是陈汉升，苏东省的大学生创业明星，大家应该都听过吧。” 高雯介绍完陈汉升的身份，又介绍身边的两男一女：“我的三个同学，他们都通过了司法考试，也拿到律师资格证，如果开律所，基础资质条件已经满足了。” 陈汉升点点头，笑眯眯和众人打招呼。 两男一女有些迟疑的点点头，“陈汉升”这个名字自然听过，只是没想到他和萧容鱼关系这么亲密。 “你们谈到哪里了？” 陈汉升往高脚凳上一坐，拍了拍萧容鱼头顶问道。 萧容鱼这才侧过身，掐了一下陈汉升大腿，气鼓鼓的说道：“你为什么总是睡懒觉啊。” “嘿嘿。” 陈汉升揉揉大腿：“很简单的事情，没必要耗费太多精力。” “简单？” 高雯几个人面面相觑，陈汉升这明显是外行话，两个男生眼里还有些不屑。 “陈师弟，律所成立其实很难的，除了要有资质，还要10万块的注册资金和固定场所，这还不论以后的拉业务过程。” 高雯以前和陈汉升接触过，勉强算个朋友，于是认真讲解其中的曲折。 陈汉升笑了笑，对萧容鱼说道：“带笔和纸没有？” “我带了。” 边诗诗从包里掏出一个电话簿。 陈汉升饶有兴致的在手里掂量两下，电话簿是现在比较流行的玩意，一个黑色封皮本加一支笔，2元店里经常看得到的。 陈汉升打开电话簿，在上面写下“资质”、“地址”、“注册资金”、“业务”四个名词，抬起头环顾一圈，看到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这时，他才说道：“资质是最好解决的，不管是高师姐这边的资源，还是小鱼儿那边的资源，随随便便都可以找到三个通过司法考试的职业律师来凑数。” “哼，哪有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生突然嘀咕一句。 陈汉升也不在意，再指着“地址”说道：“高级律师属于金领，办公地址必须高端一点，我刚刚在国贸中心停车时稍微打听一下，那里还有些办公场所是空置的，我建议租在国贸中心。” “国贸的租金很贵啊。” 高雯插了一句。 陈汉升笑了笑：“的确挺贵的，一年15-20万，最少租三年，不过这个钱小鱼儿来给。” 大家都看了一眼萧容鱼，萧容鱼看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谁都不看，继续指着“注册资金”说道：“10万块钱的注册资金，也是由小鱼儿出资。” 萧容鱼很光棍的眨眨眼睛，她什么话都还没说，莫名其妙多了几十万的“债务”。 “至于业务。” 陈汉升看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孙壁妤教授吗？” “自然知道，法律界的泰山北斗嘛。” “那我讲个故事，关于孙教授和这个即将成立律所之间的关系。” 于是，陈汉升就把孙壁妤打算借用律所平台，准备打一场漫长而伟大的跨国官司缘由讲出来，听得高雯他们目瞪口呆。 “其实说白了。” 陈汉升合上电话簿：“律所我们完全能自己搞起来，高师姐如果想进来一起努力，以你现在的条件，可以当个普通合伙人。” 高雯有些沉默，这和她一开始的想法有些差距。 “至于律所主任。” 陈汉升指着萧容鱼：“如果孙教授愿意辛苦，那就让她担任；如果她老人家不愿意，小鱼儿就是律所主任，欢迎大家加入律所，只是第一件事就为这个浩瀚的跨国官司做准备。” 陈汉升讲完，四周一片安静，这些学生哪里见到这样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 边诗诗悄悄附在萧容鱼耳边：“你家男人有一种钞能力，它能够让所有人闭嘴。” 陈汉升恰好听到，心想这都10月份了，再没几天我就要“破产”了，不出意外这应该是2004年最后一次使用钞能力了。 不过，这绝对不是2004年的最后一次装逼。 ······ 中午的更新推迟到下午2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wWw..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443、崛起、巅峰和没落 不同于夸夸其谈的两个男生，陈汉升刚到就开始解决问题，而且还当着高雯他们的面，直接租下了国贸中心的办公场所。 一租三年，几十万的租金一次性付完。 高雯和她的三个同学默默的看着，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有钱人做生意的方式吧。 陈汉升和萧容鱼离开后，这个小团体也随之产生分歧。 两个男生态度很明显，坚决不加入律所，还给出了四条理由： 一、萧容鱼怎么可以当律所主任，自己不想臣服一个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师妹； 二、普通合伙人的身份不能满足需求； 三、刚进律所就要应付一个庞大的跨国官司，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利于成长； 四、陈汉升这个有钱人，可能胡乱插手律所的运营工作。 高雯没有表态，转头看向另一个女同学：“栗娜，你觉得呢？” 这个叫栗娜的女生想了想，也提出了几条想法，不过都是从不同角度反驳两个男生。 “萧师妹当律所主任很好啊，她年纪小能够听得进意见，这样不会出现独断专行的领导，有事大家能一起商量。” ······ “普通合伙人已经足够了，如果去四大律所，我们只能做一个实习律师。” ······ “孙教授这个跨国官司很有代表意义，不管输赢都能全国闻名，以后的业务就不用操心了，现在辛苦一点可以锻炼自己的能力。” ······ “至于陈汉升的问题嘛，这倒是真的存在。” 栗娜推了推眼镜说道：“还需要找萧师妹谈一谈。” 两个男生听了，不满的说道：“栗娜，你这是逐条抬杠。” “不不不，我不是抬杠。” 栗娜认真的答道：“我只是从多角度认知和发现问题，这是一个律师的基本素质。” 法律专业的嘴皮子都很利索，三个人争论许久，谁都没有说服谁，最后目光都定格在高雯身上。 高雯左右看了看，两个男同学不忿又有点软弱，似乎面对陈汉升的“钞能力”，他们也无可奈何。 栗娜平静而坦然，其实她的态度最中立，没有受到嫉妒心等情绪影响。 “我去试试吧。” 高雯深深吸一口气，萧容鱼性格很好相处，只是陈汉升过于强势了。 “如果可以，他要是没这么有钱多好。” 一个念头莫名其妙的跳进高雯脑海里。 ······ 下午萧容鱼和边诗诗还有课，陈汉升送她们回东大的时候，萧容鱼没坐副驾驶，她和边诗诗挤在后面。 两个爱幻想的女生既兴奋又觉得忐忑，自己还在象牙塔里了，没想到就要经营律所了。 “律所的名字叫什么呢，鱼鱼律师事务所？或者英俊律师事务所？实在不行叫诗诗律所事务所吧。” 边诗诗因为和萧容鱼关系好，心思不像高雯那么复杂，她笑着说道：“总之律所挂牌后，你就是鱼主任啦，我干脆当你的助手吧。” “鱼主任。” 边诗诗娇滴滴的模仿：“陈董事长过来找您，见还是不见呢？” “不见不见，没有空。” 萧容鱼一脸神气：“再说也没有什么陈董事长，只有陈保镖，以后诗诗你当助手，那小陈当保镖，他要上班送我，下班接我，吃饭还要陪我，我们一起搭公交上下班。” 其实，这就是萧容鱼最期待的生活方式。 上班前的最后一眼是陈汉升，下班后的第一眼也是陈汉升，吃饭时一抬头是陈汉升，休息时一侧身也是陈汉升······ 最好，生活里无处不在都是陈汉升的气息。 “那我不成了三陪吗？” 陈汉升还不乐意了：“另外，除非我破产成为一个普通人，勉强可以陪你挤挤公交车。” “公交车很好啊。” 萧容鱼突然怔怔的看着陈汉升：“大一上学期，我们不管去哪里都是坐公交车的，大学生情侣就应该挤挤公交、逛逛小吃街、学习累了再去爬爬紫金山，这些你都没空陪我的。” “小陈。” 萧容鱼声音软了下来：“我们都大三了，人生只有这四年大学，你就多带我挤挤公交车好不好，我也想和其他大学生情侣一样啊，我一点都不喜欢坐轿车。” “为什么？” 陈汉升想到些什么，眼神微微晃动，脸色平静的问道。 萧容鱼以前也提过这个要求，只是当时陈汉升没搭理。 “因为距离太远了啊。” 萧容鱼指着正副驾驶的两个座位：“中间还有东西阻拦，我想把手插在你的兜里都不行。” 陈汉升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和沈幼楚逛街时，她也宁愿或者搭公交。 “好不好嘛，以后陪我坐坐公交。” 小鱼儿撒娇又委屈的说道。 “好啊。” 陈汉升笑了笑：“陪你坐一年的公交。” 萧容鱼虽然不信，不过陈汉升愿意这样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 回到东大后，萧容鱼和边诗诗去教室上课，陈汉升返回江陵，晚上他和沈幼楚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学校的一个通知。 团委的于跃平在电话里说道：“汉升，恭喜啊，央视财经记者明天要过来采访你，当然他们架子比较大，所以未必能正常播出，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 “好。” 陈汉升挂掉电话，端详着小口小口喝粥的沈幼楚，心想央视采访倒是个好机会，也不用我一个个的通知了，到时直接放出去消息。 “你吃好了吗？”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在发呆，关心的问道。 “昂。” 陈汉升点点头，突然开玩笑：“如果我破产了，养不起你了怎么办？” 沈幼楚愣了一下，她没有理解陈汉升的意思，放下汤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吃的很少很少，很好养的。” “也不行，我自己都养不起了。” 陈汉升唬着脸不答应。 “那，那我养你好不好？” 沈幼楚明晃晃的桃花眼注视着陈汉升，她不会撒谎，嘴里说的就是心里想的。 陈汉升捏了一下沈幼楚光滑的脸蛋：“快吃吧，还等你养我呢。” ······ 央视财经记者的动作很快，架子也的确很大，见到陈汉升的第一面，他甚至连自己姓名都没有介绍，直接就来个“下马威”。 “虽然你在苏东省很出名，火箭101在全国的大学生群体里也有影响力，不过我们是央视频道，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台，所以这段采访未必就能播出去的。” “没关系，我理解。” 陈汉升说道：“地方台追求效应，央视目的性更崇高一点，追求事件背后的哲理和真相。” 央视财经记者有些意外：“不愧是白手起家的大学生，看问题一针见血。” “不过。” 陈汉升突然来个转折：“我的经历不仅仅是火箭101的创始人，如果你听完全部故事，我一定有资格被报道的。” “这么肯定？” 记者表示怀疑，自己采访过很多事业有成的年轻人，他们的特点都是自信甚至是刚愎自用。 火箭101的崛起和巅峰的确骇人听闻，但是成功者的言论都很相似，其实央视财经记者也有点厌倦了。 “百分百有教育意义的。”陈汉升笑了笑。 一个小时候后，央视记者拒绝了财大的挽留，匆匆忙忙登机返回燕京。 今天获得的消息太震撼了。 崛起和巅峰不算什么，如果再加上一个“没落”呢？ ······ 444、牛逼的陈汉升（谢谢牧々羊的盟主打赏） 建邺财经大学的校长蔡启农有一个习惯，他每晚都会看一看央视2套的财经新闻，不管是国际的还是国内的，增加对财经信息的了解。 今天晚上吃完饭，他更加的准时来到客厅里等待，就连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都不抱了。 八点钟，《企业家》这栏节目准时播出，蔡启农肩膀下意识的绷紧，直到电视上出现建邺财经大学的校徽，蔡校长才缓缓的放松。 “终于来了。” 蔡启农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企业家》是一栏大型纪实类节目，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分钟。 不过这是央视，虽然不是热门频道，可好歹是“央字头”的，重量级和意义都不太一样。 《企业家》一般会对四类企业作出采访和研究： 一、各行业有影响力企业和杰出企业； 二、拥有自主品牌、商标、专利的企业； 三、中华老字号、驰名商标、500强企业等； 四、有独特创业经历或商业模式的新锐企业。 今晚要播出的正是在全国高校里风靡的学生快递企业——火箭101，创始人是建邺财经大学的大三学生陈汉升，他属于第四种。 蔡启农端起枸杞茶，美滋滋的抿了一口，嘴里和心里都是甘甜的味道。 财大毕业生有出息的不少，但是在校生最有出息的只是陈汉升。 “原来以为报道有些困难，没想到到底是央视啊，慧眼识珠！” 蔡校长暗暗赞赏。 这时，节目播完赞助商的广告，开始播放“正剧”了。 “它，改变了大学生邮寄快递的方式和习惯！” 电视里，男声激昂的说着画外音。 蔡启农点点头，火箭101的确方便了全国大学生。 ······ “它，掀起了一场红色浪潮！” 男声更加高亢了。 蔡启农微微颔首，火箭101的logo很漂亮，亮红色的时尚又新颖。 ······ “它，历时两年半，终于到达巅峰！” 男声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 不过这次，蔡启农有些不太高兴了：“其实只有两年而已。” 火箭101是陈汉升大一上学期创立的，现在他才大三，最多只有两年时间。 蔡校长觉得时间越短，越能体现陈汉升的能力。 ······ “它的创始人，曾经是年轻的百万富翁！” 男声的音调突然开始降低。 蔡启农先是一凛，怎么是“曾经”呢？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噢~，现在可能是千万富翁了。 “这小子，没想到这么多钱了。” 蔡启农居然有些羡慕，以他的级别经常见到身家过亿的生意人，不过陈汉升还是个大学生，这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 “可是，它现在已经转手他人，成为深通公司名下的产品了。” 画外音的情绪开始平缓，最后可以说是低落，有一种知音体的感觉出现了。 “什么鬼？” 蔡启农愣了一下，火箭101的确和深通有合作，可什么时候变成深通名下的了？ ······ 这时，电视上画面一转，出现了陈汉升的身影。 大概为了保护当事人的隐私，节目组还掩耳盗铃的打了一层马赛克，不过陈汉升的声音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火箭101不得不转让给深通公司，其实对于深通来说，它也是更适合火箭101成长的地方。” “当啷。” 蔡启农手里的枸杞杯直愣愣的摔在瓷砖上，应声碎裂。 他老婆正在哄小孙子吃饭，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小孙子“哇哇”的哭起来了。 “你犯老糊涂了吗······” 蔡校长老婆刚要指责几句，没想到蔡启农眉头一皱：“别吵！” 客厅里马上静悄悄的，除了饱满的红枸杞安静的躺在地上，电视里还传来陈汉升说话的声音。 “对于普通的兼职大学生来说，他们受到的影响还是比较小的，我已经和深通约好了，尽量不更换快递圈负责人的名字，只是对总部影响比较大而已，因为这些人全部要跟着我失业了。” “火箭101刚刚到达巅峰，马上就要转给别的公司，原因真的不能说吗？” 记者问道。 “不想说，我相信他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陈汉升点点头，似乎在表达一层难言之隐。 记者表示理解，他又换个问题：“陈总，既然总部员工全部失业，你会给出补偿吗？” “一定，我会凑钱补偿这些兄弟姐妹的。” 陈汉升干脆的说道。 “现在，你从全省闻名的大学生创业明星，突然掉落人间，心里有什么感想呢？” 记者又问道，只是略微刻薄。 “只是生意失败了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的。” 陈汉升轻松的笑了笑：“我也只是变回了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没什么太多感想。” “陈总很豁达啊，难怪之前可以创下这么大一份产业。” 记者对着镜头说话，其实这也是《企业家》栏目的意义所在。 只见记者真诚的说道：“大学生创业现在是一个广泛的社会话题，大学不是培养书呆子的地方，在不影响学业的基础上，利用课余时间增加自己的社会经验，赚取生活费用，这是非常值得鼓励的。” “即使失败了，根本不要紧。” 记者看向陈汉升：“你也只是变回了一个普通大学生，但是你收获的经验，远远超过同龄人。” “谢谢。” 陈汉升客气的说道。 接下来，栏目又播放了其他在校大学生创业的消息，有成功也有失败的，只是规模和影响力，全部都没有火箭101庞大。 《企业家》结束后，蔡启农现在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他默默的低下头捡枸杞，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的新闻。 刚才无疑是陈汉升本人了，他肯定不会在央视节目上开玩笑，这说明火箭101真的转让给深通公司了。 “学校之前都不知道啊。” 蔡启农有些恼怒，可是又很快释然。 火箭101并非校企，这是陈汉升的公司，他没有义务一定要和学校打招呼的，尽管学校帮助陈汉升拓宽了人脉资源。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蔡启农的思绪，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陆恭超的。 蔡启农沉吟一会，陆恭超是陈汉升在学校里的依仗之一，自己退休后，陆恭超也是接任财大校长的不二人选。 “喂，老陆。” 蔡启农拿下通话键，缓缓的说道。 “蔡校长，今天的财经节目你看了吗？” 陆恭超率先问道。 “嗯。” 蔡启农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有任何情绪。 这个时候，没有情绪就是在压着情绪。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陆恭超在电话说道：“我了解了一下，陈汉升请假回港城了，我觉得这时候打电话未必能解释清楚，不如等他明天回学校后，我们再仔细询问。” 蔡启农心里有些佩服，老陆这水平可以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以静候动，稳如泰山。 “行，等陈汉升回来后，我们再问一问究竟是什么原因。” 蔡启农也答应了。 挂了手机，蔡启农擦了擦地上的水渍，来到书房拿起毛笔写下了两个字。 “静”和“稳”。 蔡校长抱胸端详半天，居然也琢磨出一点门道。 “静”这个字由“青”和“争”构成，这说明想争取，心必须要静； “稳”这个字由“禾”和“急”构成，这说明越急迫，手必须要稳。 “还是等等吧。” 蔡启农叹一口气，正如电视上所言，即使再差，陈汉升也只是变成了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他还是财大的学子呢。 万一有什么隐情呢？ “帮了他这么多，别在最后一哆嗦的时候犯错啊，不然人情都没了。” 老蔡转身去客厅逗弄小孙子。 ······ 陈汉升的确回港城了，他把夏利停在家里楼下，顺便还在家里吃了晚饭。 老陈平时虽然爱看新闻，但是他一般只看苏东卫视和建邺电视台，很少关注财经信息。 梁太后更不用说了，她以为儿子只是想家了，做了一大桌美食。 陈汉升也什么都不透露，低着头努力的消灭皮皮虾。 “慢点吃，就好像逃灾的难民似的。” 梁美娟一边啰嗦，一边放下筷子，帮儿子慢慢剥虾。 陈汉升填饱肚子，这才心满意足剔着牙：“还是在家爽。” “在家就在家，不许踮脚！” 梁美娟瞪了陈汉升一眼。 陈汉升马上老老实实的坐正，脸上还笑嘻嘻的：“妈，如果我做生意亏成傻逼了，那怎么办？” “切。” 梁美娟不屑的笑了一下：“好像你之前不是傻······不是傻子呢。” 老陈在旁边看着老婆和儿子吵嘴，他虽然不说话，不过心里异常的安宁。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坐大巴返回建邺，10点多的时候他到达火箭101的办公室，这才发现总部所有人全部都在。 聂小雨、秋安萍、张明蓉这些女孩子更是哭了。 看来，昨晚的新闻她们已经知道了，毕竟一直在关注。 火箭101，真的要倒闭了。 翻江倒海的陈汉升，居然也没能挽救。 “汉升，你没必要这个时候还要保护刘鹏飞的。” 秋安萍泪水盈盈的说道：“你不要一个人承担这么大压力呀。”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世间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不怪鹏飞。” 他说话时悄悄的环顾一下，心想这么多人呢，这句体现我“豁达、伟大、坚强、牛逼······”的回答，应该可以传出去吧。 聂小雨哭着哭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你车呢，陈部长？” 聂小雨慌忙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夏利。 “你车呢？” 聂小雨再次问道。 “我······” 陈汉升正要撒个谎，没想到聂小雨使劲的跺了跺脚，哭喊着说道：“你没必要把那辆车卖了，就为了给我们补偿啊，我看到昨晚的新闻了！” “哎~~~” 陈汉升愣了一下，突然长长的叹一口气：“我原来不想告诉你们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 （好久没盟主打赏了，谢谢。） 445、铁骨铮铮王梓博 小秘书来个神助攻，陈汉升也厚着脸皮答应，这让总部的员工以为陈汉升是卖了夏利去筹集补偿款和遣散费的。 大学生都是泪腺比较发达的生物，一时间，很多女孩子都被感动的直掉眼泪，当然也有比较“薄凉”的人。 比如黄慧，她在人群中眼神复杂的注视着陈汉升，没想到自己之前预测全部正确，火箭101果然经营不善倒闭了。 有钱的陈汉升和没钱的陈汉升，对黄慧来说是两个不同人。 少了光环的陈某某，似乎也普通了很多。 高高的个子，有些杂乱的头发，穿的衣服也只是寻常，鞋子上有很多折痕，这就是正常大学男生的形象啊，为什么自己以前会那么怕他呢？ 黄慧默默的想着，可是不小心和陈汉升视线接触的一刹那，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同样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靠，他都没钱了，可能还欠了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为什么我还那么畏惧呢？” 黄慧骂了自己一句，等到鼓起勇气再想和陈汉升对视的时候，陈汉升已经不再看向这边了。 黄慧不禁有些气馁，也非常的委屈。 这说明陈汉升之前多霸道多凶恶，破产了这种余威还能吓到自己。 “现在，唯一值得关心的就是遣散费了。” 黄慧瞧了瞧身边哭泣的大学生，心里有些不屑，这种时候眼泪是最没作用的，还是考虑以后的出路更加现实。 以黄慧对火箭101的感情，她自然不能理解聂小雨肝肠寸断的伤心。 聂小雨在公司成立之初就跟着陈汉升了，两年多以来，曾经冻着手在宿舍里写过策划文案，也曾经在酷暑下拓宽市场，曾经被陈汉升骂的哭鼻子，也曾经享受过成功的喜悦······ 她的大学生涯几乎和火箭101是绑定的，现在火箭101突然没了，对小秘书来说，这是一种精神寄托的消失。 “好了好了，大家先不要哭，我来讲两句。” 陈汉升双手下压，制止住总部员工的哭声：“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不过也说明了商业领域的残酷，一夜之间很可能就是沧海桑田。” “不过我已经和深通那边商量好了，各个学校的兼职大学生，暂时不会更换的，只是有人去统领他们。” 陈汉升扫视一圈众人：“唯一有影响的就是你们了，我这边准备了一点遣散费，每人多发两个月工资，能力有限，还请大家体谅。” “呜呜呜······” 聂小雨听到“遣散费”三个字，心里一酸，没忍住再次哭了起来。 她这样一带动，其他学生也跟着哽咽，气氛是凄凄惨惨戚戚。 陈汉升耐心等到她们情绪稳定，继续说道：“其实我也很舍不得大家，不过正如我在电视节目上所说，这只是一次正常的生意失败，我下次还有机会起复的。” “如果想留下来的，你们都可以留下来，我继续养着大家，只是工资可能有所变动。” 陈汉升低沉的说道，他没说工资是往上变动，还是往下变动。 不过在这种意境之下，所有人都认为是向下变动。 “我愿意留下来！” 聂小雨是一个举手的，小秘书知道沈幼楚和萧容鱼的存在，所以对陈汉升倒是没有男女之情，不过敬佩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绝对相信陈部长能够恢复昔日荣光。 “我也愿意。” 秋安萍和张明蓉同时举手。 黄慧有些疑惑，张明蓉还好，她年纪小，偶尔冲动做出什么事不难理解，可是秋安萍呢？ 秋安萍都大学毕业了，家里还有个病重的母亲，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 “这件事因为鹏飞而起。” 秋安萍抹着眼泪说道：“我想待在这里，为陈总下一个项目做出贡献。” “幼稚！” 黄慧冷笑一声，实在太感情用事了。 虽然陈汉升又不是上帝，如何确保下一个项目依然赚钱呢？ 退一万步讲，他真是上帝的话，这次生意怎么会无奈转让呢？ 这种缜密的逻辑关系，显然让黄慧有些智商上的优越感。 其他人例如尚冰、高腾飞，还有市场部的一些员工，他们还有些迟疑，陈汉升也不以为意，挥挥手说道：“大家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即使离开了，你们也都是我的兄弟。” “咯吱~” 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了，钟建成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 “你在啊，我打你电话呢。”钟建成说道。 陈汉升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不少未接电话，陆恭超的、于跃平的、王梓博的、刘鹏飞的，要不就是看了新闻，要不就是兼职快递圈子的。 相反，普通学生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沈幼楚和萧容鱼她们仍然无动于衷。 不过最多一两天，这个惊天大新闻就要曝光了。 “手机静音。” 陈汉升解释了一句，然后搂着钟建成走出去：“钟头，你现在方便吗，借点钱给我······” 关门的一刹那，那句“借点钱”还是清晰可闻的传了进来。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半响后，聂小雨才低沉的说道：“可能卖车钱不够，陈部长又和别人借钱给我们发遣散费。” “难怪啊，破产了还有人紧紧隔着他。” 黄慧暗叹一声，其实陈汉升做事还是很讲义气的。 一、离开前和深通约定，保留那些兼职大学生的身份； 二、明明是刘鹏飞的过错，结果陈汉升硬是抗下了所有责任，甚至名字都没吐露出去； 三、为了总部员工的遣散费，他直接卖了自己的小汽车； 四、卖车钱不够的情况下，即使向其他人借钱，也一定要履行这份承诺。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啊，没钱一切都over了，最多在那些大学生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已。” 黄慧淡淡的想着。 ······ “现在都在传闻火箭101转让，我怎么不信呢？” 不同于大学生的单纯，滚刀肉钟建成虽然没读过书，也没见过大世面，不过依照自己对陈汉升的了解，他始终保持怀疑。 “这都已经上央视新闻了，还能有假啊？” 陈汉升不说实话。 钟建成摇摇头：“我觉得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此处应该有诈。” “诈个鸡毛，快点拿钱吧。”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6万块钱，我要去发遣散费了。” 钟建成狐疑的端详两眼陈汉升，最后还是上楼拿钱了。 “不急着还。” 钟建成拍拍陈汉升手臂，不管“破产”是真是假，陈汉升到底是小老弟，而且他给自己赚了60万都不止了。 陈汉升笑了笑，拿着钱返回办公室。 办公室里，聂小雨他们看到陈汉升手里一沓百元纸币，脸上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正在挨个点钱的时候，王梓博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刚刚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王梓博劈头盖脸的问道。 陈汉升头也不抬：“正在有事。” “操，我刚接到消息就过来了。” 王梓博闷闷的说道：“以为你出事，吓死老子了，出租车司机都被我催烦了。” “我能出什么事？”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问道：“生意失败，跳楼自杀？” “你还年轻，失败了怕啥。” 王梓博重重锤了一下陈汉升：“总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呕，怎么有点想吐。” 陈汉升把遣散费发出去，这才说道：“大家先回去思考思考，我回学校汇报一下。” 本来王梓博一肚子安慰的话，不过看到陈汉升情绪调整的很好，突然不懂怎么说出去了。 不过，当王梓博和黄慧返回仙宁大学城的时候，突然说道：“我打算不再那里兼职了。” “你神经病吧。” 黄慧愣了一下：“陈汉升都说你们这种学生总代理的身份，不会被更换的。” “我和别人不一样的。” 王梓博强调道：“刘鹏飞向深通告密，导致深通终止合作，火箭101没办法正常经营下去，那深通就是小陈的商业敌人。” “我是小陈多少年的兄弟，怎么还能帮敌人赚钱呢？” 王梓博慨然说道。 ······ 446、先摆平学校里的大佬 “我以为聂小雨和秋安萍已经很傻了，你怎么还更傻，陈汉升是神仙吗，值得你们这么多人追随？” 黄慧听到王梓博居然要辞职，忍不住讥讽道：“我看着不像啊，陈汉升脾气暴躁，说话还爆粗口，你居然为他放弃每个月上万块的收入？” “小慧姐，你怎么这样说呢，这种时刻我们应该一起支持小陈啊。” 王梓博看着黄慧，语气带着哀求，也有些难过，不过更多还是坚定。 “一万块是很多钱，可小陈是我发小啊，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我要是背叛他，回家我妈就能打死我。” 黄慧有些诧异，王梓博平时很听话的，虽然最近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好控制的。 尤其那晚酒店以后，王梓博仿佛又回到刚认识的样子，眼睛里经常透着一股炽热的欲望。 黄慧在王梓博之前谈过三次恋爱，还和赵政同居过，所以对这种眼神比较熟悉。 “你支持是你的事，我不想支持。” 黄慧拉下脸，她想考验一下王梓博的底线：“陈汉升平时就看我不顺眼，他生意亏本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慧姐！” 王梓博忍不住提高音量反驳：“不管是我的兼职，还是你现在的工作，甚至包括这笔遣散费，全部是小陈给的啊。” 黄慧摇摇头：“我也为他工作了，总之你要辞职，我们立刻分手。” “好好的，怎么提分手呢。” 王梓博突然有些心慌，他虽然知道黄慧心思未必纯洁，不过到底是初恋，又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他现在还真没想过要分手。 “现在，一边是陈汉升，一边是我，你必须做个抉择。” 这时，仙宁大学城310路公交车恰好过来，黄慧说完就“蹬蹬蹬”的跑上去，只留下王梓博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公交站台。 ······ 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里，陈汉升把遣散费发完，他接下来要回学校摆平那边的大佬。 蔡启农和陆恭超现在估计是难过加伤心吧，倾注大量希望的火箭101，居然莫名其妙的倒闭了。 不过陆恭超是经济学教授，同时他还有浓浓的疑惑，需要陈汉升亲自过来解答。 陈汉升从二楼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罕见的步行回校。 这一路上，陈汉升回了两个未接电话。 第一个是给刘鹏飞的。 “陈总，你是不准备公开宣布卖掉火箭101吗？” 刘鹏飞直接问道，他看过那份假合同，大概能猜到一些事实真相。 “嗯。” 陈汉升点点头。 “这个锅，我是不是要背瓷实了？”刘鹏飞声音有些晦涩。 “先背一两年吧。”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你的名声又不值钱，这件事风头一过，大家很快就忘记你的。” 刘鹏飞叹一口气，他现在是看明白了，陈汉升卖掉火箭101应该是早有预谋，所有人都是他棋盘上的黑白子。 “不背锅又能怎么办。” 刘鹏飞无奈的说道：“那天我都在电话里说了，你要卖掉火箭101，可是总部根本没人信啊。” “会记得你的付出，虽然你是被迫的。”陈汉升吊儿郎当的说道。 “陈哥。” 刘鹏飞挂电话之前，突然叫了一句。 “什么？”陈汉升问道。 “帮我照顾好秋师姐，还想请你转告她，两年后我会踏着七彩祥云，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只希望她能够原谅曾经的我······嘟嘟嘟~~~” 陈汉升直接按掉了，嘴里还嘟嘟囔囔说道：“你他妈写800字作文呢，还七彩祥云呢。” 第二个电话，陈汉升回给了顺风的杨尧。 杨尧没有多废话，第一句就是：“卖了多少钱？” “到底是行业大佬啊，有心人是瞒不过的，只能骗骗外行。” 陈汉升感叹一声，就连钟建成都持有科学怀疑的精神，杨尧就一针见血了。 “商业机密，我不能说啊，杨哥。” 陈汉升没有否认，但是没说具体数字。 这在杨尧意料之内，他笑着邀请道：“你至少手握千万资产吧，顺风有好几个小项目，你要不要来参与一下？” “这就算了，谢谢杨哥抬爱。” 陈汉升客气的拒绝了：“小弟准备脱离快递圈子啦，以后做点别的小生意，还请杨哥多多提携，顺便帮我向王董事长带个好，有机会去深城，还请两位大哥指导。” “没问题！” 杨尧这次答应的很干脆。 同行才是冤家，陈汉升准备脱离这个圈子了，身份上突然亲近许多，尽管他把火箭101卖给了深通。 不过，商场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的，陈汉升既然跳出快递行业了，说不定以后在哪个区域又有其他合作机会，实在没必要得罪死。 ······ 不同于外面的勾心斗角，财大学校里是阳光明媚，平静浪静。 年轻朝气的大学生们按时去教室上课、去食堂吃饭、去活动中心开展学生会活动，从容的享受大学生涯，他们现在还不清楚火箭101是否转让，陈汉升又是否破产。 总之，只要学校里还能寄快递就好。 来到熟悉的财大行政楼，陈汉升先去于跃平的办公室。 人不在，开会去了。 再来到关淑曼的办公室。 人不在，同样在开会。 “李奶奶的，想打听点小秘密都没人。” 陈汉升索性给于跃平发给信息。 陈汉升：人呢，老于？ 于跃平：三楼会议室开会，另外，关于火箭101的新闻我们都看到了。 陈汉升：蔡校长和陆校长什么反应？ 于跃平：看不出来，藏的太深了。 陈汉升跑到三楼会议室，没想到在楼梯拐弯处碰到了史政东。 史政东撞见陈汉升也有些吃惊，上下一打量，陈汉升看着挺狼狈的，微微喘着粗气，裤脚上沾着灰尘，手里拿着文件夹，他似乎不是开车回校的。 “生意亏本，难不成车都赔了？” 史政东突然有些畅爽，那辆破夏利曾经让他下不来台。 “来啦。” 史政东严肃的问了一句。 “昂。” 陈汉升有些没反应过来。 两人之前都不说话的，不过陈汉升生意亏本后，史政东觉得丢失的老师尊严又能捡回来了，底气莫名其妙更足了。 史政东微微点头，他拼命隐藏住那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率先走进会议室说道：“蔡校长，陈汉升来了。” 这句话刚落，所有老师都转头看向门口。 这一刻，众生相毕露无遗。 蔡启农和陆恭超神色平静，真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陆恭超的目光里，似乎带着一点穿透力； 于跃平和关淑曼明显是关心的，这是团委的革命战友啊， 还有一些老师，他们平时和陈汉升基本不接触，纯粹当热闹看的； 至于史政东这类结过怨的，虽然也佯装和自己无关，不过他手指时不时的转一下笔，透露出心情应该不错。 “就按照刚才讨论的计划安排吧，上午会议结束。” 蔡启农交代完毕，夹着笔记本走出会议室，经过陈汉升身边时说道：“你跟我来一趟。” 这种口气，就好像考试作弊不小心被抓住以后，监考老师才这样说话的。 陆恭超也跟在身后，三个人进入蔡校长办公室后，只听到“呯”的关门声，这是要闭门交流了。 “做生意，可真是不好说啊。” 史政东尽量让自己语气没有太多倾向，好像随意的和于跃平聊着天：“那么大的生意，真是说没就没了。” “呵呵，是啊。” 于跃平知道史政东在评价火箭101，他根本不想参与，只是又不想得罪史政东，露出一个朴实的笑容后，拽着大屁股下楼了。 史政东冷笑一声：“于胖子，你还是火箭101的指导老师呢，只会和稀泥的废物。” ······ 蔡校长的办公室面积很大，显得有些空旷，书橱里摆着一排排崭新的书籍，大概他也没有时间翻阅，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此时，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蔡启农和陆恭超静静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坐姿自然随意，仿佛没察觉两个校长的审视。 “关于财经新闻的事情，汉升你要不要解释下？” 半响后，陆恭超发问了。 “当然，我过来就是解释的。” 陈汉升把文件夹打开，突然顽皮的笑了笑：“不过今天解释的内容，出了这个办公室，学生就不承认了。” ······ 447、同学，你要保研不？（求票求打赏） 听到陈汉升说的这么神神秘秘，蔡启农和陆恭超也意识到这件事应该另有缘由，尤其是陆恭超，他始终觉得“破产”只是表象，内里应该是资本之间的置换。 “哗啦啦~” 陈汉升拿起厚厚的文件，先恭敬的递到蔡启农校长面前。 蔡启农下意识瞥了一眼文件标题——《关于深通快递有限公司收购火箭101的合同文本》。 “嗯？” 蔡启农忍不住抬起头，陈汉升笑嘻嘻的，示意蔡校长自行翻阅。 蔡启农没有再说什么，从第一页开始看起来，因为后面还有陆恭超，所以蔡校长看的很快。 不过随着翻阅的过程，蔡校长的呼吸越来越粗，尤其在文件最后一页的时候，他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陆恭超心中很好奇，从蔡启农的反应来看，自己的猜测应该是有几分道理的。 “老陆评价一下。” 蔡启农把文件转交给陆恭超，自己站起来去泡茶了。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蔡校长也是真鸡儿现实，刚才自己连一杯白开水都没有，不过看了合同以后，他已经在烧水煮茶了。 “吁······” 陆恭超也很快翻完这份协议，他深深的调整一下呼吸，看着陈汉升问道：“为什么？” 虽然这个疑问句只有三个字，不过陈汉升知道包含了很多，他需要一一解释。 “快递行业的入行门槛虽然低，但是上限非常高，有钱的可以买飞机，没钱的只能玩运输车，火箭101更磕碜了，依靠三轮车在大学里混混。” 陈汉升首先说明，自己为什么要卖掉火箭101. “所以，别看火箭101在国内高校里挺火热的，其实只是空中楼阁，因为它没有运输资源，随时可以被合作的快递企业制约，也意味着基本没有突破空间了。” 蔡启农和陆恭超听完，两人都赞同的点点头，关于火箭101的问题，其实已经有行业专家发表过相关言论了。 只是陈汉升动作太快，甚至没有给人制约的机会，果断的甩卖火箭101。 “第二，我为什么不想公开这个消息。” 陈汉升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因为很多大学生把我当成创业榜样和偶像，这种抛售行为符合市场规律，但是不符合他们的期望值，所以我就和深通公司商量，营造一种‘真收购假破产’的现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个金蝉脱壳。” “在这里，我也和两位校长交个底。” 陈汉升认真说道：“我以后不会再从事快递行业了，可能搞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小玩意。” “什么玩意？” 蔡启农追问道。 陈汉升耸耸肩膀：“现在还没确定，有进展了我再和领导汇报。” “山寨手机”的项目还没什么眉目，陈汉升不打算和蔡启农实话实说。 陆恭超沉吟一会：“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这个假消息，很多学生都不看央视新闻的，他们并不知道火箭101的变故。” “合同上约定，深通公司一周内先打1000万的前期账款，剩下来的月内完成合同支付。” 陈汉升抿了口热茶：“收到1000万的款项后，深通会把‘火箭101’变成‘深通?火箭101’，那时我也会彻底公开，根据时间推算，可能也就是今明两天了。” “以后，咱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了。”陈汉升悠哉的说道。 陆恭超叹一口气：“你就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吗？” “肯定不会啊。” 陈汉升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道曲线：“我百分百会起复的，不过那时我的职业生涯就很牛逼了，先平缓，再慢慢升至高点，突然一个回落到低谷，然后再窜到更高的位置。” “起起落落的一个过程。”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才叫传奇生涯，以后我再去讲座，故事性就更多了一些。” “你这是作弊，刻意的创造鸡汤故事。” 蔡启农忍不住打断，还起起落落呢，没听说过拥有5000多万资产的大学生还叫低谷的，这不是欺骗那些善良的同学嘛。 “你自娱自乐，游戏人间倒是舒服了。” 陆恭超和陈汉升关系更亲近，说话也更直接：“可是财大呢，你是我们之前捧出的创业明星，结果破产倒闭了，即使你以后再起复，短时间内学校的面子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 陈汉升也承认，财大对自己不薄啊，太自私会没朋友的。 陈汉升想了想，突然看向两位校领导：“要不，咱们再造个星出来？” “真当造星真的那么容易啊。” 蔡启农伸出手指数着：“要钱，要资源，最关键要有合适的项目，学校有这样的条件吗？” “有啊。” 陈汉升马上指了指窗外，那个方向正对着操场，他嘴里还模仿着新闻的口音：“本台讯，继陈汉升之后，建邺财经大学再出一名创业大学生，她经营的‘遇见’奶茶成为全国连锁店面，财大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够频繁出现这类自主创业明星，今天让我们一探究竟。” “怎么样，香不香？” 陈汉升眨着眼睛问道。 “好像，大概，有点香。” 蔡校长结结巴巴的说道， 仔细想一想，“遇见”奶茶店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背后还有金主陈汉升，全国各地开个几十家奶茶店，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这个反转来的好啊，陈汉升刚“落”下去，马上就涌现出另外一个人选，全国哪个大学有这种实力啊？ “那谁是奶茶店的董事长吗，沈幼楚吗？”陆恭超问道。 “肯定是她啊。” 陈汉升眉飞色舞的说道：“到时左手一个连锁奶茶店老板，右手一个知名律所主任，我先当个不学无术的赘婿，时机合适了再直接出山，还不是美滋滋的！” “律所主任是谁？” “赘婿是什么意思？” “陈汉升你话什么意思？” ······ 一连串问题在两位校领导浮现出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幼楚应该是留不住的，她成绩太好，听说还在复习考研，财大是留不住的。 现在唯一的关键是留住陈汉升，最好等到他起复的那一天，依然还属于财大的学生。 “汉升。” 蔡启农清了清嗓子：“我们学校改院建校后，已经可以设立更多的硕士研究生点了。” “那又怎么样，我也考不上啊。” 陈汉升有些疑惑，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考研了，以自己的成绩根本不配看一眼考研资料。 “不是考。” 蔡启农叉了叉双手，热切的说道：“同学，你要保研不，你要的话我们给你送过来。” ······ 448、官宣“破产” “保研？” 陈汉升愣了一下，随之有点嫌弃，财大一个二本院校，虽说以后会升为一本，不过这档次也还是有点低啊。 响当当的中国“陈布斯”毕业于一个二本院校，以后自己和一帮清华、燕大、武大、中科大等等的创始人吃饭唱K，这得多丢人啊。 不过陈汉升后来想想，马云以前的学校还是大专呢，不一样是中国首富。 “行吧。” 陈汉升勉为其难的答应保研了，那句口号没准真的要实现了。 “今天我以财大为荣，明天财大以我为荣。” 事情解释清楚后，虽然其中波折和翻转很大，不过勉强算是虚惊一场，至少陈汉升千万富翁是坐实的。 不过对财大来说，短时间内大概也要受到陈汉升“破产”事件的影响了。 陈汉升离开后，蔡启农默默品了杯热茶，突然问道：“老陆，你觉得陈汉升下面要做什么项目？” 陆恭超想了想：“年轻人喜欢的玩意，无非是电子产品、网络游戏、娱乐KTV这些了，陈汉升胆子大，性格跳脱，我猜不到他的计划。” “我也猜不到。” 蔡启农咂咂嘴：“其实呢，如果我不是财大校长，从立场上必须捍卫学校利益，倒是对陈汉升‘破产’后的生活挺感兴趣，他风光了两年半，一朝变成普通人，周围同学的眼光不知道怎么样？” “一开始肯定有些奇怪，不过大学生注意力转移很快的，陈汉升也只是卸下一层身份而已，他依然是财大的学生会副主席。” 陆恭超笑了笑：“我们学校的立场需要变化吗？” “肯定不能啊。” 蔡启农摇摇头：“陈汉升愿意体会人间冷暖是他自己的事，我们的态度还是得支持呀，不然他感觉不顺心了，一不高兴离开了怎么办。” 陆恭超点点头，他有一种感觉，陈汉升本来是不愿意和学校透露这个消息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了这个办公室，再也不会承认”。 原因嘛，陆恭超估计是因为沈幼楚，这个财大最漂亮的女生。 其实老师也会在一起闲聊八卦的，比如学校里哪个女生最好看。 沈幼楚没抬头之前，这个答案是五花八门，名字分布在各个院系，不过沈幼楚抬头以后，老师们都不约而同的把这一票投给了这个低调、说话紧张的川渝姑娘。 即使史政东看陈汉升不顺眼，也不会否认沈幼楚是财大最漂亮的女生，可惜守护这朵鲜花的是个混混。 陈汉升透露5000万的资产，包括以后的发展计划，他只要不在财大里杀人放火，蔡启农大概都是要支持的。 就是不知道谁会这么不长眼，成为第一个被献祭的勇士。 ······ 上午的会开完，中午陈汉升和沈幼楚一起去食堂。 陈汉升在熙熙攘攘的学生之间一下子普通起来，老老实实排队，规规矩矩找位置，还要忍受颠勺大妈不耐烦的白眼。 在一张不锈钢饭桌坐下以后，沈幼楚又习惯性的把餐盘里的食物匀给陈汉升，自己只留着一点点，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陈汉升，悄摸观察他吃的怎么样，哪一道菜不愿意吃，陈汉升如果沉迷和别人发信息，沈幼楚就会温柔的提醒。 “宫保鸡丁这么咸的吗，盐好像不要钱一样，傻吊二食堂。” 陈汉升又像往常一样吐槽饭菜。 沈幼楚听到后，扇了扇长长的睫毛，轻轻夹了一块鸡丁尝了尝。 今天的确有点齁人，沈幼楚就把自己的免费汤端过来，夹起鸡丁在菜汤里涮一下，然后放到陈汉升餐盘里。 “还咸吗？” 沈幼楚小声的问道。 “嗯，正好。” 陈汉升点点头，经过冲涮后的鸡丁淡了很多。 沈幼楚有些高兴，桃花眼虽然足够魅惑，此时全部都是温柔，她索性也不吃饭了，打算把宫保鸡丁都涮了一遍。 这是相处时经常出现的场景，这两人都不以为意，大概在沈幼楚的心里，她把婆婆、陈汉升、小阿宁全部排在自己前面了。 “陈汉升，我刚刚听到一些奇怪的消息。” 突然，胡林语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沈幼楚身边，严肃的对陈汉升说道：“最近学校里有一些奇怪的传闻，我原来以为是开玩笑的，不过现在越传越厉害，各种版本都有。” “什么消息？”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问道。 “别人说你亏本破产了，火箭101转让给深通公司了，原因是因为出了内奸，深通不得不终止合作，火箭101经营不下去了······” 胡林语越说越急，她要从陈汉升这里得到一个清晰的答案去反驳。 小胡虽然平时经常和陈汉升吵架，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向着他的。 “这件事吧。” 陈汉升叹一口气：“传闻全部都是真的。” “哎呀，别闹。” 胡林语还不相信：“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陈汉升一脸正经的说道：“没开玩笑，我的确破产了。” “真的？” 胡林语惊讶的瞠目结舌。 这么大规模的火箭101，说没就没了。 “为什么啊？” 胡林语不理解的问道。 陈汉升一撇嘴：“原因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内奸背叛什么的。” “我靠，居然是真的。” 胡林语看向沈幼楚，呢喃着说道：“幼楚，你男人变成穷光蛋了。” 沈幼楚对金钱不是特别敏感，所以她的反应要比胡林语要镇定很多，只是傻乎乎的看着陈汉升。 “看啥，那天咱们就说过了，我没钱了怎么办？”陈汉升问道。 “那我养你呀。” 沈幼楚毫不迟疑的说出来。 “不错，以后我就要吃软饭了。” 陈汉升嘚瑟的说道：“还要软饭硬吃。” 胡林语深深的皱着眉头，她现在脑袋就和浆糊似的，陈汉升为什么一点不难过呢？ ······ 下午上课的时候，陈汉升出现在教室里，马上发现气氛有一丝不同。 以前，经常旷课的陈汉升偶尔露头，大家都会哄闹着开玩笑，今天却格外的安静。 不过陈汉升在班级里威信很高，平时付出也不少，同学们几乎都是关心的眼神。 商妍妍更是好几次转头，她明显有话想问的。 没多久李圳南也过来了，他不仅是兼职大学生，也是学生总代理，自然知道火箭101已经转让了。 “陈哥，现在外面已经沸腾，已经压不住了。”李圳南说道。 “我也没打算压住。” 陈汉升平静的问道：“舆论怎么样？” “大家都说你很够义气，不仅一个人抗下所有责任，还保住了很多兼职大学生的饭碗，至于总部的那些员工，你也借钱和卖车筹集遣散费。” 李圳南脸上都是敬仰：“各地的大学生总代理都打电话询问，他们想过来看看你。” 陈汉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第一节快下课的时候，陈汉升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拿起来手机走出教室：“程董你好，不慢不慢，我现在就去银行核一下账目······” 这一去，陈汉升下午就没有回来。 傍晚的时候，天边挂着灿烂的红霞，空气清新荫凉，本该是悠闲的大学氛围。 可是，财大校园里突然曝出一个重磅消息——火箭101被迫转让，创业明星陈汉升正式破产。 顷刻间，风起云涌。 ······ 449、陈汉升的“破产”周记（1） 因为这条转让信息是聂小雨亲自发布的，以她的身份基本相当于“官宣”，确定了那些纷纷扰扰流言的真实性。 与此同时，财大快递揽收点的“火箭101”广告牌已经卸下了，新的广告牌是“深通?火箭101”，似乎也在验证这种传闻。 这一刻，陈汉升手机几乎要被打爆了。 “汉升（陈部长、陈主席），怎么回事啊？” 各种询问纷至沓来。 陈汉升也会胡扯：“哎，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后来电话越来越多，陈汉升索性静音了。 不过，他在电话里也承认火箭101经营不下去，已经转让给深通公司了。 有些大学生脑海里有个“转让费”的概念，可听说陈汉升是卖车筹集遣散费以后，也就没好意思多问。 人家车都卖了，估摸着也转让不了几个钱吧。 虽然这团事情是掺着云雾，迷迷糊糊看不清真相，不过对普通大学生来说，过程根本不重要，反正又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总之最后的结果，陈汉升身上那层最重要的光环消失了，而且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们和陈汉升也不认识，火箭101以前的盈利不会分给自己，现在“破产”了也不需要自己去添补漏洞，整个过程就是看个热闹。 只是和同学还有父母聊天时，吹牛逼的语录又多一点。 比如： “你知道陈汉升吧，我们财大的明星学生，火箭101的创始人，之前可牛逼了，学校里都看不到他的人影，到处给人讲座，现在亏本成为普通人了。” “真的啊，不是之前传出他有身家好几百万吗？” ······ 晚上9点多，陈汉升才忙完，深通的前期1000万已经到了，陈汉升没有放在自己的私人账户上，他手里还有个“种子资本”投资公司，这笔钱直接转到了公司账户了。 他打开手机也吓了一跳，40多个未接电话，100多条未查询信息。 手机右上角短信标志在闪烁，这说明还有短信没接收到，现在的诺基亚手机只能存300条信息，超够这个数量，新的短信就被挡在外面了。 所以，当前“手机一族”有个习惯，他们经常需要删除短信。 10086，10000这些自然是毫不犹豫删除的，有时候父母的、辅导员的、同学的也一样删除，唯一留下来的就是“某个人”的信息。 即使是吵架信息也舍不得删掉，经常一个人默默的翻阅，体会着相识以来的悲欢离合。 40多个电话里，7个左右是沈幼楚的，4个是罗璇的，还有室友的、学生会朋友的、班级同学的，商妍妍也打了好几个。 不过这100多条信息，除了认识的人以外，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号码，他们有的发“出什么事了”，又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加油”。 陈汉升作为学生会副主席，联系方式并不是隐藏的，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安慰自己的陌生手机是谁，只能确定是财大的学生罢了，因为这件事还没有波及其他学校。 不过也快了，最多一两天整个建邺的大学都能晓得。 陈汉升点开手机，发现这些信息能够体现一个人的性格。 就好像商妍妍发了三条。 第一条：班长，打你电话也不接，晚上我陪你喝点酒吧。 第二条：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出去唱个歌？ 第三条：我刚刚电话预定了一个酒店房间，今晚睡觉我就不关机了，你随时可以找我，我陪你醉一场就好了。 大概在商妍妍的理解里，发生不痛快的事就应该喝酒唱歌蹦迪，这和她的成长经历有关系，这大概也是她安慰的一种方式。 ······ 不过，罗璇就要直接多了。 罗璇：师兄，你人呢？ 罗璇：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罗璇：我找到沈师姐了，发现她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心里这才舒服一点了。 罗璇：你要东山再起不，我可以和我爸借一点。 罗璇：记得回信息。 ······ 郑观媞也有一条信息，她只有一条。 郑观媞：你什么时候骗完人，可以和我说说卖了多少钱吗？ “草尼玛的。” 陈汉升嘀咕一句，果然是骗不到郑闺蜜的，甚至可能央视在播出的时候，她已经看穿了。 ······ 沈幼楚的信息并不多，因为陈汉升提前告诉她自己有事。 沈幼楚：你在哪里。 陈汉升：在忙，你先看书。 沈幼楚：我想等你回来。 陈汉升：别等，很晚回。 ······ “呼~” 陈汉升看完信息，“咯吱吱”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外面还是热闹的夏夜，满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又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盘上，格外的璀璨迷人。 隔壁钟建成一家在外面乘凉，小木桌摆着不少西瓜葡萄的水果。 “汉升。” 钟建成的老婆看到陈汉升，招招手说道：“过来吃点。” 陈汉升也不客气，走过去夹起黑葡萄往嘴里塞，钟建成老婆在旁边看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汉升，我听老钟说了，你生意可能有点问题。” “昂。” 陈汉升点点头，看着这个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 “做生意都是这样的，有赔有赚，以前我和你钟哥开过饭店、卖过猪仔、你钟哥以前还当过保安呢，最苦的时候两人晚饭就吃一块大馍，为了节省点钱给孩子上学······” 这个朴实的大嫂在尽心尽力的开导，她也不懂太高超的心理学技巧，只是单纯把自己过去的苦难说出来，想让陈汉升明白，失败只是一时的。 还有，一定要珍惜仍然陪着自己的人。 晚风带着一点点凉意拂过，路边的梧桐树叶轻轻摇摆，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中年妇女在絮絮叨叨，直到钟建成很不耐烦的打断。 “说这些屁话做什么，这小子未必就是真的破产，他奸着呢！” 钟建成老婆这才停住嘴巴，冲着陈汉升歉意的笑了笑，拿起毛巾帮小女儿擦拭嘴角的西瓜汁。 “钟头瞧你说的，哪有人假装破产的，我现在真是个穷逼，6万块钱指不定啥时还呢。 陈汉升两手一摊，很无耻的说道。 钟建成根本懒得搭理，翻个身继续和KTV里的小妹妹发信息撩骚了。 ······ 趁着夜色抄小道返回财大，还有很多和陈汉升一样神色匆匆的网瘾少年，他们大概还是大一大二，总觉得大学生活很久才结束。 与这些学弟们径直走进学校不同的是，陈汉升在学校门口突然愣了一下。 财大门口是一处很大的半圆形小广场，草地上有一块巨石刻着“建业财经大学”几个鎏金大字，两座聚光灯将地面照射的亮如白昼。 有个人影孤单的坐在草地边沿，她抱着双膝，下巴磕在膝盖上。 看到了陈汉升以后，她才挣扎要站起来，不过坐了太久的缘故，她小腿有些麻了，所以一不小心摔个屁股墩。 这一瞬间，陈汉升有些眼熟，似乎修罗场的时候，也曾经有人这样默默的陪着自己。 这样挺傻的，可惜她就是改不掉。 “不是让你别等的嘛。” 陈汉升走过去拉起沈幼楚，帮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不远处还有保安，沈幼楚害羞的挡住陈汉升。 “我破不破产的，其实对你影响最小啊，总之你一个月都花不了几个钱。” 陈汉升抱怨一句，牵着沈幼楚小手走进学校。 门口保安笑着点点头，主动递过来一支烟。 他们白抽了陈汉升两年多的好烟，现在人家破产了，这也是保安大叔的一种安慰和鼓励。 “我当初有钱的时候，你居然让我去砍价，60块钱还让我砍价，想想就恶心。” “你西餐都会吃，居然不懂怎么用刀叉，现在好了，以后都没钱带你去了。” “屁股摔的还疼不？” ······ 陈汉升嘟嘟囔囔走在学校里，沈幼楚低着头不吱声，只是用大拇指摩挲着陈汉升的手背，感受着他的体温。 经过人工湖的时候，沈幼楚突然说道：“有光。” “什么？” 陈汉升转过头。 沈幼楚另一只手张开，月光穿透枝叶洒在她白皙的掌心，似乎真的发散着点点亮光。 “无聊。”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有时候真是娇憨的可爱。 周围很安静，除了一些在暗中亲热的学生情侣。 “对不起。” 沈幼楚突然把“发光”的手掌贴在陈汉升脸上，抬起头小声说道：“我脑子笨，反应也慢，还经常惹你发火，你要是心情不好，莫要自己一个人难过，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 450、陈汉升的“破产”周记（2）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陈汉升笑嘻嘻的牵着沈幼楚回宿舍，沈幼楚小步跟在后面，偶尔抬起头看着陈汉升，能够感受到他心情是真的不错。 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彼此之间会有一种深层次的默契。 陈汉升现在的样子，如果其他同学看见了，没准会说陈主席是在佯装笑脸，用乐观的态度来面对企业“破产”。 沈幼楚不一样，她分辩不出来陈汉升说话是真是假，但是能感受陈汉升心情是好还是坏。 老陈和梁美娟也有这种“特异功能”，梁太后早就不相信陈汉升的鬼话了，平时全靠直觉来判断自己儿子的真实意图。 还别说，很多次居然都能“蒙”对了。 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沈幼楚从包里掏出一本存折。 “奶茶店的？” 陈汉升不用看就知道，沈幼楚肯定以自己的名义在存钱。 “嗯，很多钱。” 沈幼楚嘟着小脸，认真的说道。 陈汉升笑了笑，奶茶店收益的确不错，存折里2、3万应该是有的，不过他又不是真的破产，这点钱自然看不上。 “你收着吧，我打算吃软饭的，没钱就和你要吧。” 陈汉升拍了拍沈幼楚细腰，催促她回宿舍。 “噢。” 沈幼楚很听话，乖乖的走上楼，三两步就恋恋不舍的一个回头，注视着陈汉升的背影消失在校园夜色中。 ······ 女生宿舍一般是比较安静的，偶尔才窜门，也很少像男生宿舍那样打牌哄闹。 不过今晚比较特殊，沈幼楚回宿舍后，这才发现大半个班级女生全部在这里。 有些女生刚洗完头，一边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参与讨论。 至于主题，自然是“陈汉升的破产事故”。 “回来了，回来了。” 女生们看到了沈幼楚，纷纷围上去。 “陈汉升下午在哪里？” “老乡他情绪稳定不？” “我给班长打电话，他都不回的。” ······ 沈幼楚没见过这个架势，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去去去！” 胡林语走过来打断：“你们一个个不要吵了，陈汉升只是生意失败，但他还是我们的班长，谁会因为陈汉升生意失败就瞧不起他？” 女生们都摇摇头，怎么可能瞧不起班长呢？ 陈汉升虽然不管班级里拍电子照、领书这些小事，但是在入党、奖学金、班级活动等问题上还是很愿意帮忙的。 他和团委关系好，一般问题都能迎刃解决，在班级里攒下许多人情。 所以，听说陈汉升“生意亏钱”后，就连女生也开始关心。 “汉升挺好的，谢谢大家。” 沈幼楚老老实实说道。 女生们互相对视几眼，摇摇头叹一口气。 班长这个人呀，实在是太要强了，肯定是不愿意接受女生的帮助，所以依然强撑着坚持。 火箭101都没了，他心里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大家都听到了吧。” 胡林语拍拍手：“既然陈汉升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我们也要尊重他的意见，大家不许再找幼楚打听八卦了，尊重隐私知道吗？” 女生们听到胡支书的话，成群结伴的回宿舍了。 沈幼楚站在门口，每当有一个人走出去，她就微微低一下头，这是代表陈汉升进行感谢。 商妍妍眼里都是羡慕。 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啊，沈幼楚在一定程度上能代表陈汉升，而且大家都能接受和承认。 商妍妍走到门口，她没有离开了出去，站住脚步提醒道：“记得让班长不要登录BBS，国教院有帮畜生在冷嘲热讽，管理员一直在删帖子。” 沈幼楚点点头：“谢谢妍妍。” 商妍妍轻轻和沈幼楚拥抱一下，小声说道：“真羡慕你，不管是山巅和低谷都能陪伴。” 串门的女生全部离开后，胡林语“啪”的一声关起门，马上拉着沈幼楚来到阳台：“幼楚你快说说，陈汉升哭了没，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今晚回不来宿舍呢······” ······ 女生宿舍都这样积极，男生宿舍自然更加热闹，602宿舍的门敞开着，男生们从房间一直排到走廊上。 一个个吞云吐雾，本来他们也是来讨论“班长破产”这个消息的，结果牛逼一吹起来，很快就他妈的偏题了。 直到陈汉升真身出现，大家才回过味来，一个个点头和陈汉升打招呼。 “我操，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陈汉升开始撵人：“老子还没死呢，真的要关心就给钱啊。” “给啦，班长。” 朱成龙笑嘻嘻说道。 “给了？” 陈汉升还在纳闷，只见金洋明抱着个纸盒过来，一脸“赶快夸我”的表情：“四哥，知道你生意失败了，咱们给你集点资，27个男生一共7100多块钱，这里是捐款记录。” 这里面李圳南捐的最多，个人独自拿出5000块，不过他属于给陈汉升带入行的小弟，5000块不够他一个月的收入。 至于2100元，班级里其他男生筹措的。 其实陈汉升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大学的班级关系一般都比较淡漠，更多是以宿舍为主的小群体，不过公管二班在自己的有意捏合之下，凝聚力还是很强的。 “兄弟们心意我领了。”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我只是生意折了而已，变成一个普通大学生，钱还勉强够用的。” 他说完就开始把钱挨个还回去，不过有个人的“捐款”数额有些吃惊，戴振友居然捐了200。 “老戴，你为什么捐这么多？” 人群散光后，陈汉升直接问戴振友。 老戴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农民，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撇撇嘴说道：“这两年我又是抽你的烟，又是借你的图书馆阅览证，200块一个月少吃点肉就存下来了。” 陈汉升听完，笑着扔过去一支烟。 戴振友就是个普通大学生，他进入大学后进取的心思就淡了，嫉妒陈汉升是真的，瞧不起陈汉升也是真的。 一般来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都有些清高，陈汉升以前牛逼的时候，在学校里只手遮天，戴振友有些抵触，现在听说陈汉升亏本了，他反而能想起陈汉升在宿舍里给过自己的帮助。 所以，戴振友一咬牙就掏了200元，当然这属于“冲动型”消费，他拿出来也后悔的要死，只是不好意思再要回去。 不过陈汉升又把200块钱还回去，甚至问起原因的时候，老戴还是装了一个圆润的逼。 ······ 如果说班级同学的帮助都能拒绝，有个师妹的心意是无论拒绝不了的，因为她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去教室的时候，罗璇居然在路上等着。 “麻烦来了。” 陈汉升忍不住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室友离开。 “你昨晚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罗璇生气的问道。 “手机没电了。” 陈汉升撒个谎。 “那你回宿舍不充电吗？” “充电器炸了。” “不会和室友借吗？” “充电器爆炸，把他们都炸死了。” “真的？” “千真万确。” 陈汉升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还有事不？” 罗璇有些委屈：“我只是想帮帮你。” “太客气啦。”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我只是生意失败，恢复成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不需要你资助的。” “不行，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妈也这样说的！” 罗璇很坚持，甚至还威胁一句：“不然的话，我就不让你上课了。” “牛逼，你的威胁很有价值。” 陈汉升赞赏的说道：“我这人最爱上课了。” 罗璇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在财大拥有旷课两个月的记录。 “总之，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罗璇开始“耍无赖”。 陈汉升知道罗璇的脾气，他还真的有点怵，想了想掏出饭卡说道：“鉴于你爱心实在泛滥，那就去帮我充点饭卡吧。” “可以！” 罗璇接过饭卡兴冲冲的离开了，她只想为陈师兄做点事，证明在这件“破产”意外中里的存在感。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汉升像平常那样排队打饭。 “扑哧。” 当他把饭卡放在计价器上面的时候，后面有个女生突然笑了一下。 陈汉升有些奇怪，循着女生的目光看过去，赫然发现自己的饭卡显示余额还剩10235。 没错，余额是五位数。 这一瞬间，陈汉升觉得血往上面涌，眼睛都有些模糊了，不过他坚持没有倒下，甚至还和女生开个玩笑：“打卡器坏了，哪个傻逼会冲1万块钱的食堂饭卡呢？” 可是端着餐盘离开后，陈汉升马上掏出手机给罗璇打过去。 “你早上给我充了多少钱饭卡？” “1万啊。” 罗璇答道，她甚至不觉得自己有错：“你要是一天吃25块钱的话，正好能吃到大学毕业。” “不错。” 陈汉升压下骂人的冲动，平静的说道：“我这里还有张公交卡，你能冲个10万吗，手机最近也要欠费，方便的话把它充满吧。” ······ 451、“破产”周记之修罗场 罗璇的这种行为，其实让陈汉升很有压力，大概也是上辈子分手的最大原因。 她给的爱太窒息了，还带有一种强迫性，以陈汉升的性格肯定不乐意接受。 不过呢，这1万块的饭卡已经充了，陈汉升也不可能去食堂闹着退钱，只好以后打饭时遮住余额了。 经过一上午的酝酿，整个财大已经全部知道陈汉升“破产”的消息了，不过同班同学和室友的表现还是很温暖的，学生会的朋友也比较关心。 总之，陈汉升还没发现刻意的针对，这让那颗准备打脸的闷骚内心有些失望。 这届反派，战斗力似乎不太行啊！ 其实这是时间太短了，某些“反派”还在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循序渐进的在试探，比如在BBS上进行冷嘲热讽。 至于普通学生，并不是太关心这件事。 他们继续上课、恋爱、考证，仅仅觉得“噢，陈汉升破产了啊，以后我和同学说起校园八卦又多了一件”，这样一种单纯的朴素思想。 陈汉升的电话依然没停过，苏东省不少大学生总代理已经准备来看看这位曾经的老板了。 毕竟他胸怀宽广，不计较下属的背叛，还给予包容；破产了卖车筹集遣散费，仗义疏财，人品和道德实在是一等一的君子。 下午，关于陈汉升“破产”的消息开始在建邺的高校圈子里传递，不过也正如陆恭超副校长之前预料的那样，年轻人注意力转移很快的，尤其和陈汉升根本不熟悉的大学生。 刚或许开始会觉得惊讶：“这么快就破产啦，真是没想到。” 有些柠檬精要讽刺一句：“早看他不顺眼了，活该！” 其实他们和陈汉升并不认识，彼此也无仇无怨，不过口吐芬芳爽就完事了。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金洋明特意说起一个笑话。 “陈哥，我刚才在学校BBS上看到一个帖子。” 小金也是好意，他想逗着陈汉升开心开心：“有个同学说中午在食堂看到一个学校的名人，他饭卡余额居然有1万多，不知道打卡器坏了还是故意冲这么多。” “是吧。”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不懂这名人到底是谁，说不定是学生会主席姜宇轩呢。” 不过同时，他也想起白天沈幼楚给自己的提醒，最近不要登录学校的BBS论坛。 “最近BBS上有什么新鲜事？”陈汉升问道。 “噢，没有。” 金洋明愣了一下，他直接关掉网页说道：“无非还是那些声讨那些各个院系渣男的帖子，什么会计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出轨劈腿啊，金融学院某个唱歌很好听的男生脚踏两只船啊，总之无聊的很。” 陈汉升点点头，他不信BBS上没人讨论自己“破产”的新闻，小金同学不想多说啊。 金洋明看到陈汉升还盯着显示器，他直接关掉了电脑转移话题：“四哥，咱们叫人打牌吧。” “你们玩，我看着。” 陈汉升举了举手机：“信息有点多，一直有人打过来。” 话音刚落，手机马上响了起来，高中同学谢婉秋的。 谢婉秋在苏东经贸学院，同样隶属江陵大学城的高校，她的父母和陈汉升父母同样是认识的，其实两人上高中时交流很少，彼此都不是一个圈子的。 这种情况很常见，有些高中时几乎没说过几句话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反而能够聊到一起。 “陈汉升，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你做生意亏本了？” 谢婉秋在电话里问道。 “嗯，消息已经传到经贸啦？” 陈汉升承认了，心想速度还是蛮快的。 “怎么回事呀，你需要帮忙不？” 谢婉秋没说两句，干脆换成了港城方言安慰：“做生意有赔有赚，你已经很厉害了，还记得上次你来经贸学院演讲，我和同学说这是我高中同学，他们可羡慕了。” “不好意思，让你丢掉这份羡慕了。” 陈汉升笑着答道。 “哎，别贫了，明天我拉上小萌去你们学校看看，最近有个男生一直追我，还想请你们把把关呢。” 谢婉秋挂了电话，心里转念一想，陈汉升做生意亏本，小鱼儿肯定早就知道了，我也得打电话关心一下小鱼儿的情绪呀。 “喂，婉秋。” 萧容鱼接通手机后，语气有些慵懒，似乎刚睡醒的样子。 谢婉秋愣了愣，自家男朋友生意都亏没了，小鱼儿还能睡得着，心也太大了吧。 “小鱼儿，你在做什么？”谢婉秋问道。 “我刚刚看书看睡着了。” 萧容鱼说话果然带着鼻音，闷闷的有些可爱。 “你还能看的进书？” 谢婉秋忍不住提高音量。 “怎么了？” 萧容鱼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时间才发现已经超过9点了，赶紧说道：“婉秋还有事情不，我都是9点给小陈打电话的，今天已经超时了。” 谢婉秋那边安静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陈汉升昨天和你通话了吗，你们说了什么？” “就是很普通的情侣短句啊，在干嘛、吃了吗、想我没、多喝水这些的。” 萧容鱼有些奇怪的说道，不过她很聪明，很快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因为谢婉秋以前很少主动提起陈汉升的。 “小陈，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容鱼慢慢的清醒过来：“这两天很多知识点要恶补，除了上课我都在教授家里，没怎么关注外面的情况。” “那个，小鱼儿······” 谢婉秋突然反应过来了：“我可能打了一个错误的电话，陈汉升大概想让你安心学习，就没有告诉你，没想到我多了一句嘴······” “你别吓我，婉秋，小陈到底怎么了？” 萧容鱼说话的声音开始发颤，听筒里还有“哗啦”一声响，似乎是萧容鱼突然站起来，凳子倒在地上的声音。 “陈汉升，他生意好像破产了，不过你别担心，他情绪稳定还能开玩笑呢······嘟嘟嘟。” 话都没说完，萧容鱼那边就挂了，听着急促的忙音，谢婉秋突然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了。 ······ “叮铃铃。” 陈汉升正在看室友打牌，手机再次响起来。 陈汉升瞄了一眼，接通后说道：“今天这个电话有点迟啊，都快10点了，孙教授今天给你什么任务了？” 电话那边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回复。 “喂，小鱼儿你在不？” 陈汉升再次问道。 依然无人吱声。 “喂，喂······” 陈汉升连续叫了好几遍，对面的萧容鱼就是不说话，不过陈汉升隐隐约约能听到有压抑着情感的哭声。 “哎，你怎么哭了？” 陈汉升走到阳台，不让室友打牌的声音吵到。 萧容鱼依然不回答，只是原来的哽咽逐渐变成很明显的啜泣，一抽一抽的连话都说不出，特别让人心疼。 这要是萧宏伟知道了，估计能直接毙了陈汉升。 “小，小陈······我，我是你女朋友吗？” 就这样哭了半天，萧容鱼终于说话了，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哭声，还有边诗诗在旁边安慰的声音。 “是啊，你当然是我女朋友啊了。” 陈汉升脱口而出。 这个时候他是不会推三阻四的，免得再次刺激萧容鱼，反而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安抚：“我们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又是朋友，我和你开过房，去过酒店，还在一起睡过，朋友和下属都知道你在我生命里的意义，高中喜欢了你六······” 陈汉升咳嗽一声：“六年的一半，那也是三年了，我怎么不是你男朋友了？” “那你为什么破产了都不告诉我！” 萧容鱼大声质问道：“梓博知道就算了，就连小萌也比我先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什么身份，我真的好难过，呜呜呜······” “你最近比较忙嘛，我不想耽误你学习，其实只是生意失败，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陈汉升努力的安慰。 “学习有你重要吗？” 萧容鱼擦了擦眼泪：“明天周六，我要去财大找你。” ······ 452、调兵遣将，应对修罗场 “王见王，我准备好了吗？” 听到萧容鱼要来财大，陈汉升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一番审视后，陈汉升还是摇摇头，即使自己已经拥有5500万。 5500万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不过，还是不能让陈汉升同时拥有沈幼楚和萧容鱼。 这两位姑娘当然都不是爱钱的女孩，其实陈汉升的想法也很简单，当修罗场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有没有足够的资本在地球任何一个角落找到她们。 陈汉升心中非常清楚，修罗场是根本避免不了的，它迟到有一天会爆发，甚至可能还是自己主动揭开，不过那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做好了准备。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间节点。 这样想清楚以后，陈汉升就开始找理由推脱：“生意破产，这阵子很多下属都会来看我，双休估计没什么时间陪你，等我忙完主动去找你吧。” “不用你陪。” 萧容鱼直接拒绝了：“他们找你，我在旁边等着好了，难道我不能见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 陈汉升一听萧容鱼语气有点硬，赶紧澄清：“你那么漂亮，怎么会不能见人呢，其实我是想把你藏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的。” “陈汉升，你不要和我嬉皮笑脸的！” 萧容鱼一开始是伤心难过，后来傲娇任性的小脾气上来了，她直接叫了全名：“你以为我不晓得嘛，自从我来到仙宁大学城，你就三番五次的阻止我去财大！” “我操······” 陈汉升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小鱼儿聪明，没想到聪明到这个地步。 “我以前是愿意信任你，也知道你不喜欢拘束，所以就随着你了。” 萧容鱼冷冷的呛声道：“但是你破产了都不愿意让我去财大，我就会怀疑，你是否对得起我的信任？” “肯定对得起啊，我也就犯过一次错，那时年少无知，现在老实的很。” 陈汉升知道不能再阻拦了，一边想办法，一边答应下来：“明天你几点过来吧，我好去门口接你。”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不再抵触，想了想明天的安排说道：“下午，我上午还要去孙教授家里补课。” “行，没问题。” 陈汉升一副爽朗的口气，然后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今天忙了一天，准备洗澡休息了。” “噢~” 萧容鱼应了一声，语气又慢慢的软了下来：“小陈，我现在不知道你生意失败的具体过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其实真的破产也不打紧啊，就是你千万别把我丢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我是不想打扰你学习嘛，对不起。” 陈汉升老老实实的认错，他只想尽快揭过去，方便安排下面的计划。 “那我明天过去找你，你先休息吧。” 萧容鱼挂掉电话，看着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沉默半响突然搂住边诗诗，弯弯的睫毛一眨，眼泪又默默的流下来了。 “诗诗，小陈不把我当亲人，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呀。” “哎~” 边诗诗叹一口气，小鱼儿平时看起来活泼甜美，其实心里也有女孩子敏感脆弱的地方，只可惜全部都给了陈汉升了。 “他说了不想耽误你学习嘛，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边诗诗轻轻抚摸小鱼儿后背安慰：“你肯定是他最亲近的人呀，想想二十岁生日宴会上，他简直就是把你当公主嘛。” “诗诗，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萧容鱼突然直起了身子：“以小陈的性子，他很可能都没和梁姨透露。” 小鱼儿擦擦眼泪，马上打开手机给梁美娟拨过去。 “喂，梁姨。” “小鱼儿呀，这么晚打电话做什么，阿姨刚泡完脚，差点就要睡觉了。” “梁姨，小陈最近给您打电话了吗？” “没有，还是好几天前我给他打的电话呢，他总说生意忙生意忙，搞的自己和比尔盖茨一样。” “这样啊，他不打电话，那我多给您打电话就好。” 萧容鱼心想果然没错，原来梁阿姨也不知道小陈破产啊，那自己似乎也没必要伤心啊，这就是小陈一直以来的脾气嘛。 “梁姨，我最近在金鹰百货看到一款护肤品，特别适合我妈和您这个年纪，下次回去给您捎一点······” 萧容鱼眼泪来得快，走的也快，看的边诗诗一愣一愣的。 ······ 不过，陈汉升就没那么舒服了，他打完电话就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抽烟。 室友本来正吆喝着打牌，后来自动把声音都降下来了，因为陈汉升昨天曝出“破产”，表情都没这么严肃。 “小鱼儿来是肯定要来的，我不能再劝，毕竟堵不如疏。” ······ “时间太急，我还得找帮手。” ······ “聂小雨眉清目秀的，适合做这等龌龊的事。” ······ 陈汉升想了想，一个电话把小秘书喊下来。 “什么事啊，陈部长？” 聂小雨跑的气喘吁吁，因为陈汉升说十万火急，晚一点就要万劫不复了。 “走一走。” 陈汉升指了指操场，现在正是晚跑的时间，成群结队的减肥学生在暮暮夜色中挥洒汗水。 “小雨。” 陈汉升一开始没有直接说，而是兜个圈子：“如果你现在有5500万资产，你会帮助我东山再起不？” “会啊，我会把5500万全部给你。” 聂小雨认真的说道：“我永远相信陈部长的能力。” “不错。” 陈汉升心满意足：“要是你有550万呢。” “一样全部给你。” 聂小雨果断的说道。 “55万呢？” “还是全部给你。” “5万5 呢？” “全部给你。” “5500块呢？” “给你2000，我自己留3500。” 陈汉升很奇怪：“5500万都能全部给我，5500块为什么只给我2000？” 聂小雨挠了挠头：“因为我真的有5500块。” “······牛逼。” 陈汉升有些无语，其实小秘书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她其实有55万。 “经过刚才的简短测验，我觉得你忠心不二，让人感动。” 陈汉升看向聂小雨：“所以，组织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你来执行。” “什么任务？” 聂小雨突然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大热天的居然起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五分钟后她大声喊道：“什么？让我带着沈幼楚离开学校半天，因为小鱼儿要过来？！” “哎，你小点声，泄露了组织秘密，你要被处决的。” 陈汉升想遮住聂小雨嘴巴。 “我靠，您老怎么还玩这一出啊。” 聂小雨满脸都是无奈：“您现在就是个穷逼啊，踏实点选一个姑娘不好嘛。” “操，就是因为生意场失意，总不能情场再失意吧，这样对我打击多大啊。” 陈汉升指了指自己脑壳：“小雨，部长我压力很大的，最近老是想从阳台跳下去，你以为论坛BBS上面的嘲笑我不知道吗，其实我真的想过一死了之。” “陈部长，你这么流氓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聂小雨一不小心说了实话，似乎也不太相信。 陈汉升看着没辙，直接撕下温和的外皮，露出峥嵘的面孔：“这是工作任务，你就说做不做吧？” 聂小雨平时听习惯了命令，以工作形式发布，还真有点不敢推脱。 她委委屈屈的说道：“就算我把沈幼楚带走，财大谁不清楚她是你女朋友啊，你和小鱼儿一接触，不就立刻穿帮了？” “这你不用管。” 陈汉升笃定的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把沈幼楚和胡林语带离财大，半天时间就好，其他的我来安排。” ······ 453、一个拥抱，修罗场变成了温情场 周六上午的时候，陈汉升早早来到“遇见”奶茶店门口，因为不少学生总代理打算来看望一下这位刚刚破产的前任老板。 毕竟，陈汉升收尾工作很够义气，还留下了几个脍炙人口的小故事，比如说“卖车筹集遣散费”、“一力承担所有责任”、“坚持留下兼职大学生”等等。 至少在前火箭101的内部人员看来，陈总尽管输了产业，但是赢得了赞誉。 沈幼楚和聂小雨也在奶茶店帮忙，她们看着陈汉升和每一个学生总代理客套。 第一个到达的外地大学生总代理是扬州大学的张卫东，他还掏出一个信封要塞给陈汉升。 “这是干嘛？” 陈汉升一摸厚度就知道2000元以上，笑着拒绝了：“大家都不容易，你也是起早贪黑的兼职，能过来看看我这个过气老板已经很感激了，咱们之间别搞这个。” “陈总，其实我感觉自己挺对不起你的。” 张卫东一脸愧疚：“火箭101换了老板和招牌，我应该也跟着离职才对。” “不用不用。” 陈汉升摆摆手：“我的发小还有大学室友都在火箭101里兼职，还和你一样也是学生总代理，其实他们也想过辞职。” “结果呢？” 张卫东殷切的问道，看来他的确挺在意的，其实也侧面反应了张卫东是个有羞耻心的人。 “大学室友好不容易劝下来了，发小还是坚持想退出。”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别跟我发小学，他脑子轴，我劝不动也懒得管了。” 张卫东听到陈汉升的大学室友还没有离开，心里这才舒服一点，嘴里还恭维一句：“你发小退了也没关系，陈总不会亏待他的。” 陈汉升笑了笑，没有吱声。 随着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总代理过来，陈汉升没空再招呼张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反正现在也请不起，拥抱一下你自己离开吧。” “可以吗？” 张卫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还能和陈汉升拥抱，心情又激动又忐忑，下意识的还把手掌在裤子上蹭了蹭。 “当然可以。” 陈汉升笑眯眯说道，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中，两个男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咦~，没想到陈部长也有这么矫情的时候啊。” 聂小雨满脸嫌弃。 沈幼楚温柔的笑了一下，她从张卫东脸上看到了敬佩和尊重，这种情感是对陈汉升，不过她心底也觉得很自豪。 张卫东离开后，其他大学生总代理也走过来握手、寒暄、闲聊、拥抱、离开，这就好像一个流程，整个上午都在进行。 有些学生代理还是女生，不过陈汉升也和她们拥抱时，没有人会说什么，这就好像一个致仕的官僚，接受曾经学生的礼拜。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汉升刚喝两口奶茶润润嗓子，突然“叮”的一声来条短信。 萧容鱼：小陈，我过去了，还有一些其他同学。 陈汉升估摸着“其他同学”就是高中的校友了，果然，下一刻手机就响起来了。 电话是王梓博打来的，他慌忙的说道：“不好了，我刚刚接到小鱼儿的电话，她现在要去财大，你赶紧想办法应对，最好能拦住她。” “为什么要拦住？” 陈汉升稳重的说道：“遇事一点都不沉着。” “是不是信号不太好，你没有听清楚？” 王梓博还在纳闷呢，萧容鱼过去了，修罗场岂不是一触即发？ “小case，英俊哥自有妙计。”陈汉升得意的说道。 王梓博挂掉手机，他有些不相信，沈幼楚在财大属于陈汉升“公开但是没有官宣”的女朋友，萧容鱼过去只要稍微和陈汉升有一点接触，这不就暴露了嘛？ 王梓博想了想，收拾东西也准备过去，嘴里还闻道：“小慧姐，你要去江陵大学城不？” “去做什么？” 黄慧正在剪指甲，她拿到了遣散费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建邺理工。 因为学校的食堂的饭菜比外面便宜，另外拿着王梓博的学生证，看书和上网还免费，正好方便找下一份工作。 “我们再去看看小陈，他毕竟生意亏本了。” 王梓博解释道：“很多高中同学都去了。” “我不去。” 黄慧漠不关心的吹了吹指甲：“我和陈汉升又不是朋友，再说他现在又没钱了，何必看他脸色。” 王梓博定睛看了看黄慧，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 既然确定萧容鱼要过来，下面就是让聂小雨带着沈幼楚离开了。 “咳~” 陈汉升发出信号。 &到以后，思想还在挣扎和犹豫。 “咳！” 陈汉升的信号在加重。 聂小雨没办法，只能低下头，她根本不敢看沈幼楚的眼睛，原来利索的嘴皮子也有些琐涩。 “幼楚，你下午有事不，我在仙宁大学城有个房间想收拾一下退掉，你和林语能去帮帮我吗？” 以前在开拓仙宁大学城市场的时候，火箭101曾经在附近租了一套房，留给不能及时回校的兼职大学生休息，现在生意都没了，自然没必要再保留。 这个理由还是陈汉升想出来的，因为沈幼楚一般不会拒绝别人。 果然，沈幼楚憨厚的点点头：“好呀。” “怎么？” 没想到陈汉升皱了皱眉头：“你们要离开？” 他这是在给表演增加一点合理性，或者说制造“不在场证明”，显得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或者说自己根本不知道。 不过陈汉升的表演功力太强，就连皱眉头都非常入戏，沈幼楚直接被唬住了，她还温柔的安慰道：“我去帮一下小雨，很快就回来的。” 陈汉升似乎很舍不得，最后才勉强同意道：“那行吧，记得把小胡也拉上，三个人过去收拾快一点。” 聂小雨在旁边鄙薄的看着，这是典型的既当XX又立牌坊，还用演技忽悠一下老实的沈幼楚。 她们离家学校前，陈汉升体贴的叮嘱道：“有什么情况，记得和我电话联系啊。” “知道了，陈部长！” 聂小雨不满的冷哼一声，陈汉升这是在提醒，时时刻刻要短信联系。 ······ 这三个女孩离开后，没多久萧容鱼就和一帮高中同学就过来了。 别看萧容鱼嘴上说的比较狠，真的来财大她还是很忐忑的，以前的那场修罗场，其实是她永远都不愿意再回首的往事。 今天来到“那个女孩”的学校，萧容鱼心里也在犹豫。 “她那么漂亮，小陈真的会放弃吗？” “如果小陈仍然骗我，我应该怎么办？” “要不转身回去吧，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她在她的财大，我在我的东大。” ······ 一时间，各种念头全部涌在萧容鱼脑海里。 “怎么了？” 谢婉秋转过头，因为萧容鱼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没什么，好久没来财大了。” 萧容鱼笑着掩饰一下，情况到底怎么样，就看小陈对自己的态度了。 这里除了萧容鱼以外，其实最紧张的还有王梓博。 他就好像小偷一样，四处张望，生怕碰到沈幼楚。 “根据墨菲定律，越是害怕的东西越会碰到，所以我千万不能慌，沈幼楚你在哪里，快出来见见啊！” 王梓博心里不停的在毒奶，手心都不知不觉出汗了。 以至于在奶茶店看到陈汉升的时候，王梓博觉得自己咽唾沫都费劲。 陈汉升其实还在接待兼职大学生，不过奇怪的是，自从沈幼楚离开后，陈汉升就不再拥抱了，不过这个细节没多少人注意到。 他注意到这帮高中同学，这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带着梨涡的甜美系美少女。 “你们来啦。” 陈汉升缓缓的走过去，视线始终落在萧容鱼的身上。 “小陈会牵一下我的手吗？” “还是像对待其他同学那样，一视同仁？” “或者直接假装不认识自己？” ······ 又是杂乱的思绪在充斥，最后，萧容鱼根据陈汉升性格，自己划出一条底线。 “只要他愿意公开牵一下我的手，这辈子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永远相信小陈。” 萧容鱼深吸一口气，就这样下定决心了。 哪里知道······ 陈汉升径直来到萧容鱼面前，轻佻的笑了笑，居然一把抱住了她。 “我等你很久了。” 陈汉升轻轻的说道。 “小陈······” 萧容鱼身体瞬间僵直，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些发胀，这是在公开场合啊，还有这么多财大的学生呢。 “卧槽！” 王梓博忍不住闭上眼睛，他不敢想象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 454、无敌是一种寂寞 不过，事实总是出人意料的，等到王梓博努力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财大学生一脸淡然的看着陈汉升和萧容鱼拥抱。 复习的同学继续低头背诵公式； 聊天的宿舍小团体继续八卦哪个院的男生最帅； 玩手机的压根都没想多看一眼； ······ “怎么回事？”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王梓博大脑壳里，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真实情况的，沈幼楚在财大就是陈汉升的女朋友啊。 那为什么陈汉升拥抱了另一个漂亮女生，财大的憨憨们居然不吃惊？ 演员吗？ 看着也不像啊，他们似乎是真的不感兴趣。 “小陈是怎么做到的？” 王梓博瞬间自己看过的一部教育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校园里の時間停止游戏”？ 小陈有个能控制别人思维的遥控器，只要轻轻按下开关······ “操，我在想什么呢？” 王梓博猛的摇摇头，那是教育片，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不同于财大学生的无动于衷，港城一中的老同学都是吃惊夹杂着欣慰。 吃惊的是陈汉升这么大胆； 欣慰的是这两位真的走到了一起，虽然大家都觉得很不搭配，尤其是高嘉良，他还想看看破产后的陈汉升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人家比自己舒服。 丢了生意又怎么样，收获了甜甜的爱情呀。 陈汉升和萧容鱼拥抱以后，没有再和其他同学做这种动作，只是热情的领着他们来到奶茶店坐下。 “小鱼儿，你以前还担心陈汉升在学校不老实。” 边诗诗走上前，语气里还带着一点嗔怪：“这下放心了吧，很多人都看到了啊。” “嗯！” 萧容鱼抹了下眼角，她本来就是超级喜欢浪漫的女孩子，一直希望陈汉升公开两人的关系，现在陈汉升这个举动，不仅仅是公开这么简单了。 这还说明了，陈汉升不打算在财大勾搭其他女生了啊，行动比多少甜言蜜语都来的实在，小鱼儿心里就好像裹着蜜似的。 “诗诗，你说是不是生意失败了，小陈突然想通了啊。” 萧容鱼悄悄的说道：“要是真这样，我觉得破产没什么不好。” ······ 下午的时间，陈汉升讲述生意失败的原因，其实他都没主动说多少，那些过来探望的学生总代理争相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边诗诗提醒道：“陈汉升，你要不要起诉那个人啊，他把火箭101的商业机密泄露了，因为这个原因火箭101才不得不终止营业。” “算啦。” 陈汉升摆摆手：“我已经公开说过不计较了，再说起诉他又能赔给我多少钱呢，穷学生一个。” 萧容鱼处于两可之间，如果陈汉升想起诉，她就提供支持；如果陈汉升打算放过人家，萧容鱼心里其实有一点小小的自私。 如果不是这个人让火箭101破产，说不定小陈承认这层关系还要一段时间呢。 “没那么有钱也好。” 萧容鱼想着想着，突然挽住陈汉升的手臂，心想陈汉升以后就不会那么忙了，说不定能带着自己体验一下普通情侣的生活。 那些高中同学看到两人这样亲密，尤其萧容鱼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这是多少港城一中男生梦寐以求的场景啊。 不过，这个举动让陈汉升愣了一下，因为拥抱还属于“可接受”范围，可是像情侣这样挽手，尺度就有些大了，说不定要出事。 “奶茶可能好了，我去帮你们拿过来。” 陈汉升找个理由，不着痕迹的离开座位，萧容鱼的手臂也落空了。 关键萧容鱼本人都没有察觉，她还颇为期待的看了一眼奶茶店前台。 “陈师兄，那个女孩也是学生总代理吗？” 奶茶店兼职的女大学生张芳琪正在打扫卫生，冲着萧容鱼努努嘴说道：“她好漂亮啊，个子也高，笑起来还有梨涡呢，真想把沈师姐喊回来，让她们站在一起PK一下。” “小孩子乱说什么。” 陈汉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赶紧扫地。” 张芳琪摸摸后脑勺：“我都20了，老是把我当小孩子。” “哦。”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明天哥给你换个大扫帚，扫起来带劲。” 张芳琪：······ 吹牛的时间总是很快的，那些同学本来是安慰陈汉升的，结果看到当事人没怎么介意，没多久就全部跑题了。 陈汉升倒是经常起起坐坐，因为萧容鱼喜欢挽着陈汉升的手臂，他只能找一些“正当”理由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不过，为了避免萧容鱼产生怀疑，陈汉升偶尔还主动搂一下小鱼儿的肩膀，刷一刷亲密度。 每当这个时候，萧容鱼就甜甜的一笑，开心的不得了。 “叮”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聊着聊着，陈汉升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聂小雨：我们准备坐公交了，赶紧准备好吧。 陈汉升明白，这是沈幼楚她们准备回来了，也就意味着这场“探望破产同学茶话会”即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现在，如何想一个理由，让萧容鱼毫不怀疑的离开了。 因为按照小鱼儿的性格，她大概率要留下吃晚饭的。 “谁呀？” 陈汉升正盯着手机想办法，萧容鱼突然问了一句，身子也歪向这边。 其实，小鱼儿只是随口询问的，她也没有打算窥探陈汉升的手机。 其实这种时刻，千万不能有一点点紧张的情绪，必须沉着应对，还不能体现出避让的意图。 陈汉升看着短信内容，没有明确涉及“沈幼楚”三个字的，还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于是，陈汉升想了想把手机伸过去，刻意让萧容鱼看到短信内容，嘴里还解释道：“聂小雨和一些朋友过来，晚上我要陪他们吃饭，你先和边诗诗回去吧。” “这样啊。” 萧容鱼有些舍不得，她还打算晚上在这里吃饭的呢。 “听话！” 陈汉升捏了一下萧容鱼的小鼻子，用情侣之间常见的命令语气说道。 “那好吧。” 萧容鱼站起来，其实她今天已经很开心了，尤其陈汉升还专门送她到公交车站台乘车，惹得很多高中同学在起哄。 其实，她们哪里晓得，陈汉升这是为了确定萧容鱼已经上车，不会和沈幼楚在公交车站台碰面。 港城一中的同学离开后，陈汉升返回奶茶店，坐在太阳伞下发呆。 此时，斜阳悠悠，染红了天涯，环境里有一种剧烈喧嚣后的安宁。 没多久，沈幼楚和聂小雨走过来，她们手里就拿着几本书，其实本来就是幌子，根本就没什么好收拾的。 “无敌，真是一种寂寞啊。” 陈汉升默默呢喃道。 ······ 455、舔狗也有觉醒的一天（谢谢润生_大佬的白银盟） 王梓博的学校也在仙宁大学城，所以他和萧容鱼同路，大概也有顺便“监视”的作用，万一小鱼儿丢个包什么的突然返回财大，陈汉升也能提前获得消息。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公交车一路上摇摇晃晃，萧容鱼和边诗诗说着女生之间的话题，王梓博只是默默的站着，盯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 没有陈汉升在旁边，王梓博的话一贯是比较少的，因为他不懂和女孩说什么。 “小鱼儿，我先下车了。” 公交车先到建邺理工大学，王梓博和萧容鱼打个招呼，跳下车向学校走去。 “我晕，他也太没礼貌了吧，就算我个子没你高，五官没你漂亮，可也不能这么无视呀。” 边诗诗冲着萧容鱼抱怨：“我和王梓博好歹见过几次吧，还以为能勉强算个朋友呢。” “哎呀，梓博不是无意的。” 萧容鱼帮王梓博解释道：“主要还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所以他不好意思和你打招呼。” 边诗诗白了一眼萧容鱼：“那王梓博为啥和你说话，感情你比我丑啊？” “我们不一样，高中就认识的老乡。” 萧容鱼也不生气，搂着边诗诗肩膀开玩笑：“诗诗，你不会对梓博感兴趣吧？” 小鱼儿不清楚黄慧和王梓博之间的纠葛，一直以为王梓博是单身。 “没有，其实我挺好奇的。” 边诗诗说道：“你家陈汉升那么野，怎么和一个老实人做朋友呢？” “因为他们很小就在一起玩了啊。” 萧容鱼回忆了一下：“梓博好像只是和女生在一起比较寡言，他和小陈在一起还是很疯的。” “我们身边，似乎都有这样的男生啊。” 边诗诗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掰着手指说道：“他们不会撒谎，不会喝酒，也不会来事，甚至都很少骂人，他们和兄弟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可是只要出现一个女孩，手脚好像立刻被束缚住了一样。” “可是，他们很善良的。” 萧容鱼强调道：“刚才公交上，梓博一直挡在前面呢，同时也和我们刻意保持距离。” “对啊对啊。” 边诗诗赶紧说道：“我感觉这样的男生啊，他们只要认真的恋爱，肯定是特别的温柔和体贴，可以给予女朋友24小时的关怀，甚至可以把命搭上去那种。” “梓博还是单身哦，他人真的很好。” 萧容鱼趁热打铁：“我和小陈组个局吧，玩到一半的时候，我和小陈出去，只留你们两个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和他肯定没话说，特别的尴尬。” 边诗诗摆摆手拒绝了，心里也有些感慨：“陈汉升的确有趣，可是他太野了，除了小鱼儿你这种颜值身材的女孩，我们都不敢沾边的；王梓博又太老实了，感觉在一起会比较沉闷。” 边诗诗也是没谈过恋爱的女生，她觉得找男朋友还是挺难的。 她是别人眼中的985高材生，长相和身材都是中上水准，举止落落大方，一般的男生不敢追求； 可学校里那些风云人物，他们又觉得边诗诗档次差了点，萧容鱼这样的才是终极目标，可惜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上不上，下不下，难搞哦。” 边诗诗无奈的叹一口气。 ······ 王梓博不晓得自己成为两个女生讨论的对象，他一直奇怪的是，为什么陈汉升在财大拥抱萧容鱼，其他人一点都不觉得吃惊呢。 理科男都有一种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所以王梓博马上给陈汉升打电话询问。 “这件事啊。” 陈汉升笑着解释了缘由，王梓博这才恍然大悟：“原本你趁着我们没来之前，先在学校里和别人拥抱，我们到了以后，你再和小鱼儿拥抱，财大的学生都习以为常了。” “小陈，你脑子太好使了，脸皮也厚。” 王梓博一路走一路和陈汉升聊天。 正如边诗诗描述的那样，王梓博这样的男生和兄弟聊天时，一点都不会紧张，挥洒自如，偶尔还能怼两下陈汉升。 回到建邺理工大学的快递揽收点，王梓博看着原来的“火箭101”招牌已经变成了“深通?火箭101”，心里莫名的开始堵塞。 “小陈，你也不要劝了，我真的想退出去了。” 王梓博语气很压抑：“以前兼职时候总有无穷无尽的动力，只想帮你把企业做好，现在除了烦躁还是烦躁，我觉得为深通赚钱太恶心了！” 这次陈汉升没有多劝，沉默了一会骂道：“你他妈真是死脑筋，有钱赚干嘛不要？” “我不乐意，这些本来是属于你的钱！” 王梓博梗着脖子说道。 “其实都一样。”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两张一百块钱，你能分得出哪张是高尚的，哪张是龌龊的？” 这个哲学题有些超出王梓博的理解了，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坚持：“凭自己真本事赚的钱就是高尚的，欺骗别人得来的钱就是龌龊的！” 陈汉升“嘿嘿”一笑，王梓博要是怀揣着这种思想去做生意，内裤都要被骗光。 “行吧，不讨论这种充满傻吊气息的哲学题了。” 陈汉升直接问道：“你要辞职，黄慧是怎么看的？” 王梓博愣了一下，半响后缓缓说道：“小慧姐说如果我辞职了，她就要分手。” “所以说梓博，我再最后劝你一次。” 陈汉升认真提醒道：“你现在每个月能赚1万多块钱，所以看到的世界还是美好的，一旦你丢掉这份工作，童话镇瞬间就要破灭。” 王梓博明白好友的意思，“童话镇”指的是黄慧。 陈汉升还把自己的方法传授出去：“每个月1万块钱还是很香的，先踏踏实实做到毕业，黄慧虽然不喜欢你，但是这阶段也离不开你，毕业后再默契的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多亮几次剑呢。” 陈汉升毫不正经的说道。 过了很久，王梓博那边都没什么回应，要不是还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陈汉升都以为王梓博挂掉了。 “你他妈倒是吱一声啊！” 陈汉升等的有些不爽。 “小陈，我不是你。” 王梓博开口说话了，语气有些难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能够冷眼旁观别人的谎言，甚至假装沉浸其中，我看着实在很羡慕，因为你们太聪明了。” “可是，我想想自己，发现根本做不到啊。” 最后，王梓博一字一句的说道：“小陈，尽管现实很残酷，可我想试着面对。” ······ 456、梓博，奥利给！ <!--go--> 陈汉升听完王梓博的感想，笑着说道：“口气倒是挺大，就是不知道真的面对疾风时，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快乐。” 不过最后，陈汉升也同意了王梓博辞掉兼职工作，他估摸着好友要进入一段“炼狱”般的人间体验了。 不过一旦走出来，王梓博整个人都会成熟很多。 “小陈，我辞职后，估计会给你打很多电话。” 王梓博大概也能意识到以后的问题，还专门和陈汉升提个醒。 “随意。” 陈汉升很大度的说道：“你和黄慧就是一出人间伦理剧，虽然荒诞不过足够真实，以前我看电视就喜欢猜测剧中人物的结局，现在也想看看这次准不准确。” 虽然死党的话有些刻薄，不过王梓博并不在意，总之自己被打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挂掉电话后，王梓博默默走回建邺理工大学的快递揽收点，一路上很多兼职大学生都主动和他打招呼。 “王哥。” “博哥。” “师兄。” ······ 王梓博客气的点头，看着办公室里熟悉的装饰，心想不知不觉兼职一年了，还真是挺不舍的。 当初为了省钱，墙壁还是王梓博自己粉刷的，还有一些办公桌，这是聂小雨和尚冰在夫子庙那边的二手市场淘来的，点点滴滴都是回忆。 “小慧姐呢？” 王梓博没看到黄慧，于是询问一个兼职师弟。 “她下午就离开了。” 师弟老实的答了一句，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王梓博点点头，虽然他和黄慧是“恋爱”关系，不过黄慧去哪里，从不给王梓博明说。 “辞职这个事，还是应该和小慧姐通气的，毕竟我们是男女朋友。” 在这样一种传统单纯的指导思想下，王梓博再次掏出小灵通给黄慧拨过去，不过连续打了三个才接通。 听筒里声音有些吵杂，还有一些音乐声，似乎是一群人在吃饭。 王梓博明白，黄慧可能是在某个“清吧”里。 清吧是最近刚出的一种聚会场合，它不像酒吧那样吵闹，也不像一般餐馆那样普通，清吧里灯光昏暗、有抱着吉他唱歌的文艺青年、有贴着外国牌子的红酒、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果汁。 清吧在1912酒吧街刚出来的时候，黄慧最喜欢约着三个五朋友一边听音乐，一边吃饭。 “什么事？” 黄慧接通手机后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起身离开座位后，这才直愣愣的说道。 以前对于这个细节，王梓博其实是从来没有察觉的，现在突然反应过来，黄慧出去吃饭，她似乎从不在朋友面前接自己电话，也从不介绍朋友给自己认识。 “难道，我就是隐形的男朋友吗？” 王梓博心里默默想着。 恋爱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死心塌地喜欢的时候，她说月亮是方形的，那我也觉得就是方的，丝毫不会怀疑； 可是，如果像王梓博这样心态有了一丝变化，其实就会蓦然发现，原来到处都是漏洞啊。 “什么事？” 黄慧又问了一句，语气有些不耐烦。 现在陈汉升亏本，丢掉以前的光环和实力，王梓博又想辞职，很可能又变成一个穷酸学生，最关键的是，她刚刚吃饭时又被介绍一份新的工作。 此消彼长之下，黄慧觉得自己和王梓博之间的关系又回到刚认识那个时候了。 可惜黄慧不懂的是，她还是那个她，王梓博已经悄然变化。 ······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在哪里，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王梓博在电话里说道。 其实，黄慧刚刚拿着手机走出去的时候，王梓博听到了酒吧服务员在招呼客人：“欢迎来到‘爱琴海音乐餐吧’。” 王梓博不知道“爱琴海音乐餐吧”在哪里，不过应该就是在1912酒吧街附近吧。 “我没有空，最近都没什么空。” 黄慧拒绝了：“我刚刚找了一份新工作，其实好工作多的是，陈汉升觉得自己牛逼哄哄的，结果还不是破产了。” 黄慧对陈汉升还有很大怨气，王梓博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听出来黄慧应该喝酒了。 “小慧姐，你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王梓博关心的问道。 “你用什么接？” 黄慧冷笑一声：“公交车还是出租车，你有自己的轿车吗，兼职了一年什么都没存下。” 王梓博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 其实他很想说，如果以自己的消费习惯，在火箭101兼职这么久，夏利车还是可以节省下来的。 不过就是因为小慧姐呀，你今天买个包，明天买个手机，后天再买件衣服，所以我才没有存下什么钱。 可是最后，你为什么还要指责我呢？ “我手机没电要关机了。” 黄慧淡淡说了一句，直接挂掉手机。 王梓博看着自己的小灵通屏幕，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在建邺的学生总代理之中，大概只有自己还是用小灵通的，其他人全部用上了几千块的手机。 “先整理东西吧。” 王梓博觉得既然要辞职，那也把交接工作做好，昂首挺胸的离开深通?火箭101，不过他今晚心境总是很浮躁，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坐在椅子上抽闷烟。 “我要不要去一趟爱琴海？” 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出来。 以前黄慧不管去哪里，王梓博都没有“跟踪”的念头，“跟踪”这个词语不太正面，似乎也意味着已经出现了怀疑。 “小慧姐喝酒了，我只是关心她，怕她喝醉了而已，绝对没有其他心思。” 在这个足以安慰自己的理由下，王梓博不再犹豫，跑到学校门外拦了一辆的士说道：“爱琴海音乐餐吧。” 这个地方大概很有名，司机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 不过上了车，王梓博心脏也“嘭嘭”的跳动起来了，他好像是去发现什么真相，可是又害怕面对这些“真相”。 最后在爱琴海清吧门口，看着灯红酒绿的清吧氛围，王梓博犹豫一会，还是联系了陈汉升。 “操，你怎么老是打我电话！” 陈汉升应该正在打牌，总之在他身上看不到一点点破产后的消沉。 “小陈，我偷偷去找黄慧了。” 王梓博突然说道。 陈汉升也愣了一下：“她去哪里了？” “1912的清吧。”王梓博答道。 陈汉升想了想安慰道：“清吧不是酒吧，有些白领喜欢在里面放松一下，就好像小鱼儿特别喜欢去甜食店，一块蛋糕一杯奶茶，她能和边诗诗在里面坐一下午，两人加起来都消费不了30块钱。” “可是，小鱼儿从不和别的男生出去啊。” 王梓博情绪莫名的有些激动：“她也不会和男生喝交杯酒，尤其隔壁桌还有老外的时候，她更不会为了装逼，专门去和那些狗比鬼佬碰杯！！！” 陈汉升突然意识到，王梓博这是看见了什么。 “回去吧，别再看了。” 半响后，陈汉升叹息一声， “没事，其实也挺好看的。” 王梓博声音有些发颤，还带着一点点哽咽。 其实，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男生。 “那行吧，我教你一句口诀。” 陈汉升大声说道：“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那就是面对恐惧。” “梓博，奥利给！” ······ （这章比较晚，因为老柳要认真回忆当初我最真实的情绪，绝对没有一点点掺假的情分，看盗版的你们对这种书还看盗版，良心不会痛吗，祝你们一辈子都是王梓博，可能还不配~） <!--t; 457、小陈，我把黄慧给踹了 “小陈，你就别说笑了。” 透过话筒，王梓博语气里的低沉沮丧都能明显的传递出来。 陈汉升也无能为力，其实在这件事上他有绝对预见性，甚至王梓博和黄慧在火车上第一次认识的时候，陈汉升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 “小陈，你也不要过来了。” 王梓博惨淡的说道：“你已经连续两次安慰我了，今晚我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 “这你不用担心。” 陈汉升停顿一下说道：“我压根就没打算挪屁股，生意亏了那么多，只能靠打牌赚点室友的生活费，勉强维持一下生活这样子。” “那，那我挂了啊。” 王梓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他内心其实不想挂。 “嘟嘟嘟······” 陈汉升主动按掉了通话键。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王梓博突然有一阵孤独感涌上心头，建邺10月底的白天依旧很热，不过晚上已经有一点入秋的感觉，透着习习的凉意。 爱琴海音乐餐吧里的一处圆桌上，黄慧正和几个朋友举杯畅饮，脸上挂着畅快的笑容。 王梓博心里又是一酸，黄慧从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幅模样，对比之下，更加印证了黄慧和自己恋爱，似乎只是一种敷衍。 透过玻璃窗，王梓博看到黄慧又站起来了，她摇摇晃晃的走到隔壁那一桌外国男人身边。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有个鬼佬笑嘻嘻和黄慧喝酒，卷着毛的手臂还不老实的搭在黄慧肩膀上。 “草尼玛的！” 王梓博刚想冲进去和鬼佬打一架，可是刚走几步，他脚步又缓缓的停下。 因为黄慧一点不介意，甚至还掏出王梓博给她买的手机，和那个鬼佬交换号码。 这一刻，王梓博突然无缘无故的厌恶三个人。 首先是这个鬼佬，这才是2004年，外国人在国内地位还是很高的。 王梓博记得2000年左右，有群美国人来港城一中进行学术交流，当时很多学生就好像碰到了稀罕物品一样，紧紧围着他们观察。 不过也有例外，小陈似乎一直对外国人嗤之以鼻。 尤其上了大学后，陈汉升还口无遮拦的说过：“只要老子当一天的学生会主席，外国交换生在财大就得当一天孙子，谁他妈装逼冒头，老子就灭谁！” 大概是财大交换生本来就稀少的原因，他们非常低调，在学校里论资排辈，属实是弟中弟的角色。 王梓博也不奇怪，以陈汉升“天老大我老二”混不吝的性格，他瞧不起谁都正常。 其次是讨厌黄慧。 因为这是黄慧主动去和别人喝酒的，大概在黄慧的世界观里，如果能有一两个老外当朋友，这是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几乎可以想象，以后出去聚会时，黄慧可以不经意间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天我和Ja聊天的时候啊，他say中国经济······” 聊天夹杂一点英文，这逼格瞬间提高了。 最后一个，王梓博讨厌的是自己。 发小陈汉升已经明确指出黄慧是个低端绿茶，可是自己就好像鬼迷心窍一样，一次次拼命想靠近黄慧，一次次心甘情愿的把钱掏给她。 这似乎也不是爱，更多是迷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黄慧绝对不是沈幼楚和萧容鱼那种顶尖的美女，而且还差的很远，可恰好是王梓博最喜欢的类型，她的一颦一笑都能撩动王梓博的内心。 不过，美梦再好也只是梦，它终究要醒的。 王梓博在“爱琴海清吧”对面的马路上坐下来，在这里他依然能看到黄慧，依然能看到她酒后的疯态。 “如果我和小慧姐分手了，我会难过吗？” 这个念头，水到渠成就来到王梓博脑海里。 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黄慧，王梓博心里瞬间空荡荡的，只是绞痛的感觉就能让自己窒息。 这种难过以前也有过，不过今晚王梓博还体会出一种不同的感觉。 轻松感。 尽管很难过，可王梓博也觉得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突然消失了，他不想自己骗自己，想到和黄慧分手以后，背上似乎突然丢了一块包袱。 “大概，我心里也是很累的。” 王梓博一抬头，眼泪不知不觉的就下来了。 他换个更隐蔽点的地方，不想让路过的陌生人看见自己在哭。 就这样不知道坐了多久，黄慧和朋友们的聚会终于结束了，他们站在清吧门口等的士，黄慧喝的有点醉，踉踉跄跄的依靠在一个女性朋友身上。 王梓博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黄慧打过去。 黄慧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直接挂掉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这个时候，王梓博脑袋里是空空的，他机械性的又打了一个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等到打第三个的时候，王梓博看到黄慧突然把手机塞进包里，这次的语音提示变成：“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挂机。” 此时，朋友帮黄慧拦下了出租车，黄慧上车前，还没忘记和那个鬼佬贴脸拥抱一下。 黄慧不知道王梓博就坐在对面，也不知道王梓博在树丛中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爱琴海清吧”的服务员开始收拾关门，整条1912的酒吧街由嘈杂变得安静，王梓博才艰难的站起来，步履蹒跚的离开。 他也没有回宿舍，找到附近一家网吧。 上了QQ以后，王梓博点开黄慧的对话框，回忆一点一滴的充斥在脑海里。 他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不过真正表白其实是QQ。 所以，当王梓博打出“我们分手吧”这行字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忍住，趴在满是烟灰和油腻的键盘上嚎啕大哭。 隔着屏幕开始； 隔着屏幕喜欢； 隔着屏幕分手； 隔着屏幕失去。 这一刻，王梓博没觉得对不起黄慧，只是很对不起在港城辛苦的爸妈。 ······ “嘿嘿嘿，同学你醒醒。” 第二天早上，网管把王梓博叫醒。 王梓博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聊天框都没有关掉，网管过来看个一清二楚。 网管也不奇怪，现在这样的大学生很多，他们不玩游戏不看电影，在QQ上说分手后再大哭一场，典型的网恋选手。 王梓博懵懵懂懂的醒过来，看到网管就站在旁边，他第一反应就是关掉QQ，毕竟让外人看到太丢脸了，尽管黄慧没有回复。 不过，就在他要点掉聊天框的时候，王梓博突然发现，黄慧居然回信息了。 黄慧在QQ上聊天习惯用红色字体，此时，一个红色的“好”字映入王梓博眼帘。 只有一个字，再没有任何内容，可是如果联系上一句，那就是一个完成的故事了。 “我们分手吧。” “好。” 王梓博深吸一口气，他不想让网管看热闹，直接下机走人。 早上的阳光很刺眼，王梓博站在网吧门口，眯嘘着睫毛努力适应，等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被晒得暖洋洋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小陈，我和黄慧分手了。” 王梓博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汉升。 “哦，你踹的黄慧？” 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想了想，认真说道：“对，我踹的。” ······ 单章感谢润生_的白银盟打赏 昨天收到润生_的白银盟，不过在外面吃饭，一直没写这个感言。 润生_大概是最喜欢发帖和评论的白银盟了，他之前就经常在章评区出现，帮助我解释书中的事情，偶尔还发个帖子，表达这一下最近写文的感受，很活泼的白银大盟。 另外，再顺道守望星辰GOD和郑勋逸的盟主打赏。 下面，顺着这个帖子，再聊聊老柳对“见习”读者的看法。 总之润生应该也不会在意，总之加了微信和QQ，他要骂就在微信骂我吧，说好的单章，老柳却BB那么多别的东西。 今天中午那章发了以后，引起一些小波澜，再次我做几点解释吧。 一： 这本书我写的非常用心，用心到什么程度，相邻的两句话，你找不到重复的形容词。 比如说上一句是“喧嚣”，下一句如果还需要用到这个形容词，我会换成“嘈杂”，意思差不多，但是读者读起来，不会太拗口。 有时候强迫症犯了，上一句是“萧容鱼”，下一句我会改成“小鱼儿”，只为了让你们扫过的一瞬间，心里不会觉得别扭； 其次呢，我写的慢，但是会藏着一些有意思的对话，这要慢慢读才能品出来的。 就比如上一章的末尾对话。 “小陈，我和黄慧分手了。” 王梓博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汉升。 “哦，你踹的黄慧？” 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想了想，认真说道：“对，我踹的。” 在这里，陈汉升说“哦，你踹的黄慧？” 这句话就是“藏句”。 陈汉升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让王梓博信心更足，再联系前文阳光照在王梓博身上的描写，关于王梓博迎接新生活、新恋爱的形象是不是饱满起来。 所以，这本小说建议大家细细读，我写的慢，但是凝聚了老柳的人生经验。 二： 书写到100多万字，坚持200多天没断更，每天除了上班和吃饭，几乎吃饭时都在琢磨文中的情节，如何写的更有趣，如何写的让大家有感想。 老柳也快30了，身体不如年轻时候了，200多天坚持下来，身体各个地方全是小毛病。 颈椎和背部劳损，这几乎是作者的通病； 肺部和气管因为经常抽烟，偶尔感言； 嘴里的溃疡，隔三差五的出现； 头发也开始掉了，不复当渣男时候的英俊潇洒； 经常思考情节，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衰弱就不说了； ······ 妈的，写这么多，我自己都有点难受。 其实老柳不写这本小说，一样可以在广州过的不错，但是我既然写了，每个标点符号都会特别的讲究。 记住，每个标点符号。 我这么辛苦的写小说，为什么不能要求大家看正版？ 另外老柳根本不水。 真的不是我吹牛逼，以老柳的文笔，真的想水起来，吃一顿饭我能写两万字，可是对情节描写和人物完善，有一点点作用吗？ 所以我不会惯着“见习”，因为老柳真的很辛苦很辛苦，因为老柳真的很用心。 老柳很感谢每个支持我的读者，你们都是爸爸！ 但是，对于100多万字还是“见习”头衔的，老柳也不会惯着的。 在评论区，“见习”只能夸我，不许提意见，不许说不好。 你真想聊点自己的想法，带粉丝值说话。 老柳敲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认真审视过的。 三： 关于的书的情节，这本书不会大开大阖的写商业，更多是偏向日常的书籍，陈汉升假装破产也是基于这样一个考虑，他要回归日常。 不过他又很有钱，所以这个日常就带着反转。 我们都是普通人，老柳的经历大概要丰富一点，所以把这么多年的感情、生活、社会经历在书中写出来，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你们总会看到他们的影子。 有些说话的技巧、相处的套路、处理事情的方法，大家都可以借鉴。 这就叫是一本真实有趣的小说，主角很现实，女主很可爱，配角很有特点，情节很有爱。 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会崩掉。 四： 关于推到两个女主的问题，emmm······ 怎么说呢，我的设计里，推了就是真正的修罗场。 几乎是不给陈汉升喘气的空间，渣陈要真正的掉一层皮了。 有些读者说不上床不是真正的渣，其实也不对，陈汉升这样在现实里，已经是非常渣非常渣的了。 ······ 最后，再次感谢润生的白银大盟，还有各位粉丝值老爷的支持。 这本书不适合简单翻阅，大家有空可以看第二遍，结合章评更有味道。 还要感谢一下配音的各位，有个叫扬linnn的妹子（已鉴定真妹子），她要从第一章配音到最后一章，大家多支持，她声音很好听。 还有阿星小公主，也偶尔露两嗓子。 永远感谢大家的支持，春节我会写个单章，关于拜年的配音内容，一定很有意思。 ······ 458、我想渣一下郑闺蜜 王梓博和黄慧就这样分了，一般来说，真正的情侣分手都会有一种拉扯感，在不断的分分合合之中，才逐渐丧失对这段关系的信心。 像王梓博和黄慧这种没什么感情的，其实都算不上分手，更像一桩没有维持下去的买卖。 “小陈，以后我想所有精力都投入学习中，偶尔去找一下你们，有空再做份兼职工作，经常回家看看父母，不断的提高自己，直到遇见那个更值得我保护的女孩······操，你有没有在听啊？” 谈起“失恋”后的规划，王梓博越说越兴奋，各种正能量的安排差点把自己感动了，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图书馆，不睡觉不吃饭的先学习个三天三夜。 不过陈汉升似乎一点不感兴趣，他还和室友开着玩笑，王梓博当然很生气了。 “我听着呢，你继续吹。” 陈汉升正在吃早餐，嘟嘟囔囔说道：“你这种德性老子见得多了，好像把分手当成一剂强心针，自以为以后能奋发图，成为一个让黄慧后悔的男人，让她明白错过你其实是错过了整个世界，对不对啊？” 在陈汉升的串质问下，王梓博那边突然不说话了，因为陈汉升说的太正确了，一字一句就好像标枪一样，狠狠的插在王梓博心底最深处位置。 “别想以后的事情啦，今天先请个假，踏踏实实在宿舍睡一觉。” 陈汉升笑眯眯说道：“睡醒了面对空旷的宿舍，再回想起你和黄慧之间的往事，悄摸的哭一场才是正理，你现在吹那么多牛逼，有用吗？” “妈的，你看的也太通透了。” 王梓博本来挺难过的，可是被陈汉升这样拆穿以后，那层遮羞布“唰”的一下被撕掉了，反而难堪起来。 好在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其实也无所谓面子不面子了。 不过挂电话之前，王梓博有句话想问清楚：“小陈，我是不是配不上小慧······黄慧？”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陈汉升总不能直接告诉王梓博，你一个在校大学生，长相普通、能力普通、家境普通，情商普通，本来和黄慧就不太搭配。 要不是在火箭101里兼职，你连和黄慧开房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样说就太直接了，陈汉升又不想欺骗王梓博，想了想答道：“其实呢，对于一般的大学生来说，不考虑沈幼楚和萧容鱼那种特例，男生和女生的巅峰是不太一样的。” “黄慧刚毕业一两年，又是本科大学生，具有学历和年龄上的优势，尤其她本身还喜欢奢侈品和伪高端圈子。” 陈汉升反问道：“你一个在校生，家里没矿没钱的，相对于社会上的其他男人，竞争力几乎为零，你觉得和黄慧合适不？” “我知道了。” 王梓博默默挂掉电话，其实这些类似的话，陈汉升以前也说过很多遍了，不过那时王梓博就是听不进去。 不过奇怪的是，现在说完分手以后，王梓博再回首这段感情经历，真的就好像强行捏合在一起，真是从头到脚都不配啊。 “我回去睡觉了。” 王梓博现在也不装逼了，还学什么三天三夜，先睡个三天三夜再说吧。 陈汉升开导完好友，跟着室友一起去教室，他自从“破产”后，上课的时间突然多了起来，随着对地形的熟悉，他在教学楼里迷路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今天在楼梯上，陈汉升还碰到了沈幼楚宿舍那群女生。 “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吧。” 陈汉升有些幌神，他和沈幼楚是同一个班的，按理说经常应该上课路上碰巧遇到，不过因为陈汉升旷课和迟到太多，这种场景还是第一次发生。 “hi，老乡。” “早上好，班长。” “陈汉升，班级要举行一次秋游，我挑几个时间地点你审定一下。” ······ 各种各样的招呼声想起，陈汉升在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中才回想起来了，自己还是个大学生啊。 “知道了知道了，胡林语你屁事真多。”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 “哼！” 胡林语瞪了一眼陈汉升，快步和室友离开，602的铁憨憨们也是这样，几个人哄笑着跑向教室。 只有沈幼楚仍然留在站在原地，乖巧安静的等着陈汉升。 这种举动在高中时经常见到，比如说班级里一对情侣碰面了，身边的朋友都会不约而同把空间留给他们，而且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是成人之美了。 “咳~，走吧。 陈汉升扬了扬下巴，示意一起上楼。 “早饭吃了吗？” 陈汉升问道。 沈幼楚点点头，小声说道：“吃了。” “昨晚看书了吗？” “看了。” “有没有听话？” “听话。” 陈汉升随口问着，沈幼楚一板一眼的答着，每个问题都没有任何纰漏，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做的。 不过，陈汉升似乎不太爽，他扭头瞅了瞅这个财大最漂亮的女生，皮肤光滑白嫩，嘴唇没有涂抹一点化妆品，可是也天然的粉润欲滴，桃花眼像水晶一样单纯澄澈，不过因为微微上扬的眼角显得天然妩媚。 沈幼楚不晓得陈汉升哪里不满意了，还关心的看着他。 “这么听话做什么啊，我想找个理由捏你一下都这么难！” 陈汉升不再掩饰，伸出手指夹了夹沈幼楚的脸蛋，然后摇摇摆摆走进教室。 沈幼楚没料到还有这种无赖的方式，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脸，嘟着嘴巴说道：“坏蛋。” 《西方经济学》的课程依然无聊，陈汉升都不懂有什么好听的，正在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来信息了。 郑闺蜜发过来的：“有空没，有点事过来一下。” 陈汉升估计应该是电子厂争权夺利的事情，这种问题是无解的，除非郑观媞下定决心反出郑家，否则自己过去也没什么鸟用。 “在忙，没有空啊。” 陈汉升不想做无用功，他宁愿睡一觉。 “有个问题商量商量，可以支付酬劳的，500块钱怎么样？” 郑观媞不依不饶的又发了一条信息。 陈汉升冷笑一声，自己账户上躺着5000万呢，哪里看得上这500块钱，果断回复道：“500块，瞧不起人？” 郑观媞：800？ 陈汉升：滚。 郑观媞：1000，否则我就和财经记者透露你是假破产，现在应该是个千万富翁。 陈汉升：我已经在路上了。 陈汉升被郑观媞抓住小辫子，心里也很憋闷，来到她办公室就咋咋呼呼说道：“老子就是千万富翁，你怎么滴吧，是不是要比划比划？” 郑观媞优雅的喝着咖啡，低头看着财务报告，根本不搭理气急败坏的陈汉升。 “行吧，你有种。” 陈汉升叉腰看着郑观媞半响，突然说道：“还记得去年一个约定吧，你说如果我卖了火箭101，就让我渣一回。” “现在哥是真的卖了。” 陈汉升坐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的瞧着郑观媞：“你现在这情况，也是有点小困难啊，让英俊哥渣一回，哥就拉你一把怎么样？” 听到这句不要脸的话，郑观媞才舍得抬起头。 不过陈汉升在郑观媞面前也没什么秘密，他还流氓似的挑衅：“快点啊，到底是在你家，在我家，还是在宾馆，办公室也不是不可以的。” 郑观媞不说话，她从外面拿进来一块木板放在沙发上，挥挥手让陈汉升离远一点。 陈汉升还在纳闷：“看不出你还挺闷骚的，喜欢沙发这个调调啊？” 郑观媞始终不搭理，她又回到自己座位，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弩枪，几乎没怎么瞄准，只听“duang”的一声重响，一根弩箭深深的钉在木板里。 陈汉升走上去摸了摸，发现弩箭把木板穿透了，这要是射向自己······ “怎么样，还要拉我不？” 郑观媞挑挑眉毛问道。 “走开。” 陈汉升义正言辞的骂道：“你是屎啊，还想让我拉你！” ······ 459、好闺蜜，不客气 慑于金属弩箭的威力，陈汉升一下子正经很多，老老实实和郑观媞聊天。 郑闺蜜还真的有些情况，“得力大将”李小楷对厂里的工作环境有些失望，他有一次和郑观媞汇报工作时，言语之间有打算离职的想法。 陈汉升倒是不觉得奇怪，李小楷是美国华裔，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工作很重要，但是工作环境也很重要。 郑观媞和二房以新世纪为战场，两方斗的不亦乐乎，李小楷这种技术管理肯定不喜欢这种氛围。 郑观媞叹一口气：“李小楷是我好不容易挖回来的，虽然大局观一般，可是你只要给他指明一个方向，他就可以带着团队完成任务。” 陈汉升也赞同，李小楷虽然不是统领全局的帅才，在技术方面的确是名将才。 “他还没有明说，不过有这个思想也很危险。” 郑观媞看向陈汉升：“我现在只能假装不知道，因为一旦捅破了，‘离职’这个话题就摆到桌上了，到时大家见面也尴尬。” 陈汉升明白了：“你的意思，让我去安抚一下楷哥，让他安心留在这里？” 郑观媞点点头。 “理由呢？” 陈汉升问道：“李小楷一个技术干部，只想安安心心搞点科研，可新世纪正在上演宫斗和站队，他能开心才怪了。” “所以，才需要你出马啊。” 郑观媞难得恭维一句陈汉升。 陈汉升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笑嘻嘻说道：“闺蜜，这任务难度可不小啊。” “加钱？” 郑观媞还打算像以前那样，进行付费服务。 不过这次，陈汉升缓缓的摇摇头：“我不缺钱。” 郑观媞这次想起来，陈汉升现在也是个千万富翁。 “那你要什么？”郑观媞问道。 陈汉升不吱声，只是眯着眼睛打量郑观媞，言下之意很明显。 “扑哧~” 郑观媞笑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陈汉升：“我们是闺蜜啊，你要是渣了我，不怕这关系变质吗，我可是很珍惜的。” “这有什么。”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没钱的时候，我才想和你当闺蜜的，有钱了谁还想和你当闺蜜啊，我摊牌了，其实就是想渣你一下。” 听到陈汉升这样坦诚又不要脸的“告白”，郑观媞好不容易才控制自己双手，不然又要往弩箭上摸去了。 她忍不住喝了一大口咖啡，恶狠狠的说道：“渣男，我又没有你两个小女朋友漂亮，为什么对我这种26岁的大龄老妇女有非分之想？” “其实你也很吸引人的，有些东西那两个女孩都比不了。” 陈汉升很认真的说道。 郑观媞这才消了点气，渣男好歹说了句人话。 “那你说说，我哪里吸引人了？” 郑观媞寻思着听听夸奖，让心情好一点。 “你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在香港说不定都有狗仔偷拍的，这就是你吸引人的地方啊。” 陈汉升比划着说道：“如果你换上一身女仆装，再来个角色扮演，我当恶老爷，你当受尽欺凌的小女仆，在身份反差中追求极致的刺激······卧槽，你想干吗？” “Duang” “Duang” “Duang” 连续三发强劲的弩箭，闪着寒光重重的钉在木板上，随后只听“咔擦”一声，木板应声而裂。 陈汉升早在郑观媞掏弩时就跑出办公室了，过了半响才悄悄伸出头，他看到地上的木板碎片，忍不住咂咂嘴说道：“还闺蜜呢，开个玩笑都不行，再说我也没说错啊，这样真的很刺激啊······” 看到郑观媞又冷冷的看向自己，陈汉升赶紧告饶：“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帮你安抚李小楷。” 等到陈汉升离开后，郑观媞在房间里坐了一会，突然又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两年前就能把新世纪所有管理层玩弄鼓掌之上，现在又牢牢的压住二房代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生气呢。 不过，郑观媞也想起了刚才陈汉升的话，摸着尖尖的金属弩箭，小声嘀咕道：“身份反差带来的极致快感，好像很有意思啊。” ······ 陈汉升调戏完郑闺蜜，走到李小楷办公室做正事。 李小楷看到陈汉升有些吃惊，亲自泡了一杯茶水说道：“我听说火箭101破产的消息了，其实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有风险也有盈利，不过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很多的。” “谁说火箭101破产了？” 陈汉升居然在李小楷面前说了实话：“火箭101给我卖了，只是我不想宣传而已。” “啥？” 李小楷愣了一下，不是听说火箭101有内奸出卖商业机密，最终不得不转让吗？ “转让是真的，不过我有转让费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楷哥你仔细想想，不觉得这件事藏着团团迷雾吗，普通人只会接受已知的结果，至于知道实情的大佬，没有利害关系谁会专门出面澄清呢？” “原，原来是这样啊。” 李小楷经过提醒，这才觉得“破产”真的很多漏洞，只是自己和火箭101牵扯不深，所以根本没有往深处思考。 “汉升，你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李小楷问道。 “这个不重要，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陈汉升不回答，笑着转移话题说道：“听郑总说，你有离职的想法？” “啊？” 李小楷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自己还在犹豫，没想到郑观媞早就看出来了。 “离开也挺好的。” 陈汉升抿了一口茶：“新世纪现在内部不稳，产品的研发计划也被无限期搁置了，你在这里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 李小楷更吃惊了，呐呐的说道：“汉升，你不是劝我留下来的啊？” “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陈汉升睁大眼睛说道：“新世纪已经完了，郑总都准备放弃了，她准备开一个新厂，我就是代表她问问，你想不想去新厂当厂长？” “什么？！” 李小楷差点跳起来，居然还有这回事？ “嘘，嘘，嘘~” 陈汉升示意小点声，还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关起门：“这是绝对机密话题，在厂里不能给第四个人知道的。” “到时，郑总准备将新世纪的核心技术、精英人力资源、销售渠道全部导向那个新厂，新厂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的人际关系桎梏，也没有其他势力拖后腿，我们做一点与时俱进的产品，不要再玩老掉牙的MP3了······” 陈汉升向李小楷描绘一张宏大的蓝图，李小楷消沉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最后，陈汉升还说道：“如果你愿意过去当新厂长，郑总说可以给你股份，以后你也是老板之一了，楷哥的意愿如何呢？” “愿意啊，我当然愿意！” 李小楷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新厂在陈汉升的口中，那简直就是天堂。 “恭喜，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陈汉升拍了拍李小楷的肩膀：“不过千万要注意保密，即使你不小心泄露出去，郑总也不会承认的，因为这就相当于把新世纪最核心的力量抽走了，甚至你都不要和郑总谈这个话题，有什么事情通过我交流就好了。” “我明白，我明白。” 李小楷连连点头。 陈汉升又和李小楷聊了一些细节，谈吐中对新厂的设计实在太美好了，因为这就是陈汉升自己的计划。 “另外，楷哥你现在要提起精神，不能给别人看出端倪，毕竟建厂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千万不能太急了。” 陈汉升离开前再次提醒道：“千万不要和郑总谈这个事，她的身份很特殊，只会假装不知道的。” “放心吧，汉升，我知道轻重，郑总毕竟是郑家的人。” 李小楷重重的应下了。 陈汉升离开后，李小楷突然觉得浑身又有动力了，他想起因为“离职”思想的影响，有些工作还没有汇报，拿起文件夹就来到郑观媞的经理室。 陈汉升也在这里，不过李小楷恍若未见，大声说道：“郑总，这是本季度的产品生产清单，我最近太懈怠了，请您扣工资。” “没关系，你如果觉得疲惫了，我就给你放几天假。”郑观媞安慰道。 “不用，我还要再去生产线上筛查一下产品质量。” 李小楷汇报完毕，小跑着离开。 郑观媞忍不住看了一眼陈汉升，也不知道他怎么劝的，李小楷似乎又被唤醒了一下。 “嘿，渣男，你和李小楷说了什么？” 郑观媞好奇的问道。 “给我渣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汉升漫不经心的答道。 ······ （恭喜媞哥上角色榜） 460、故意惹事的陈汉升 “不乐意说就算了，居然还想威胁我。” 郑观媞自然不答应陈汉升的“无理要求”，其实过程也不是很重要。 在工作场合中，下属一开始想离职，最后又不得不留下来，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现象，当老板的必须要有一颗包容的心。 下属也是人，他们都有七情六欲和悲欢离合，只要他们还能够为企业做贡献，中间过程不值得计较太多。 郑观媞请陈汉升出面劝说李小楷，其实也只是想把这个事合理而不尴尬的解决。 只是陈汉升故意走到另一条路上了，这绝对是郑观媞始料未及的。 两人又聊一些其他话题，大多数是关于火箭101的，陈汉升没透露具体数字，快到中午的时候，陈汉升跟着郑观媞来到新世纪的食堂。 新世纪电子厂的福利很不错，比如说食堂饭菜口味、怀孕员工的假期、管理阶层的下午茶，相较于2004年的大陆企业，港资企业在人文关怀方面都比较重视。 陈汉升的表哥梁小海进厂时，郑观媞就开玩笑说“新世纪电子厂的伙食比较好”。 厂部食堂共有三层，第一层是普通流水线工人，第二层是中层管理人员，顶层是自助餐，只提供给寥寥二十多个高层管理使用。 所以，一般中午吃饭的时候，即使是保安和清洁员也可以看到厂里最牛逼的几位大佬，只不过他们会坐着电梯上三楼。 郑观媞一边和陈汉升说话，一边走向电梯，那些排在前面的管理层，他们很自觉向两边散开，把优先位置让给老板。 郑观媞没有推让，更没有矫情的排队，她是boss，本来就应该享受这种待遇。 这个场景落在普通工人眼里，“郑总”的形象和威严不知不觉就高大起来了。 梁小海还有女朋友唐萍也在吃饭，他们挤在熙熙攘攘的桌上，毫不起眼，也没人重视。 唐萍看到自己的车间主任孙亚光站在人群中，满脸谄笑的对着郑观媞，心里就很生气。 “狗日的孙亚光，你看他现在这幅样子，下巴都差点磕在地上了，怎么不把平时骂我们的嚣张态度拿出来啊？” 唐萍愤愤的说道，她偶尔因为一些小事会被孙亚光扣掉绩效奖。 梁小海没回答，大口吃着午饭，他以前在沪城一家制衣厂打过工，晓得车间主任欺压普通工人都是正常事，只要别太过分，其实都可以忍受的。 “总之我是看明白了，世界就是这样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这些小虾米只能喝淡水。” 唐萍发出一句“颇有哲理”的感叹，看到男朋友始终不吱声，忍不住骂道：“你是个死人吗，郑总旁边那是你表弟啊，他只要随便提一句嘴，我就可以去其他车间了，也不必再受孙亚光的鸟气了。” “汉升帮助已经够多了。” 这次，梁小海忍不住反驳道：“他给我们找工作，打招呼安排宿舍，我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了，再说火箭101那么大摊子，他难道就不忙吗？” “到底是表弟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 唐萍明知道梁小海说的是实话，还是不情不愿的嘀咕一声，不过旁边有个工友听到“火箭101”以后，插嘴道：“火箭101倒闭了啊，你们也知道吗？” “啥？” 梁小海以为工友是开玩笑的，火箭101上个月还是那么大规模呢，这个月怎么可能就倒闭呢。 “真的，俺骗你做什么。” 并不认识的工友从屁股底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说道：“你们瞅瞅。” 梁小海饭也来不及吃了，抢过报纸就看到一行醒目的黑标题。 “火箭101被迫转让，在校大学生创业夭折！” 梁小海心里一慌，他匆匆扫完内容，大概就是火箭101因为内部原因，经营不下去了，不得不转让给深通快递公司。 下面还有一段报刊的评论，关于在校大学生创业和学业之间孰轻孰重的话题。 以前火箭101光芒万丈的时候，这种论点是不会出现的，不过火箭101“被迫转让”后，社会上的专家们就开始“积极思考”，并且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哇，还真是倒闭了啊。” 唐萍忍不住惊呼一句，不过她没有一点关心，只是纯粹的惊讶，甚至还有些得意：“你看，当初我的意见多准确，大厂就是要比火箭101稳定，不然我们现在又要找新的工作了。” “梁小海，以后家里的事都得听我的，你这人眼光不行。” 唐萍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按理说陈汉升是梁小海的表弟，还曾经帮了她和梁小海的大忙，虽然没必要感恩戴德，但至少应该心怀感激吧。 不过，唐萍看陈汉升就是不太舒服，现在火箭101“亏本破产”了，唐萍反而有一种难以言明的舒畅。 这种亲戚怎么说呢，非常典型的讨厌，但是偏偏又很常见。 “你怎么这样说呢？” 梁小海“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生气的说道：“这是我亲表弟，他妈是我姑姑啊，他企业倒闭了，你还说风凉话？” “梁小海，给你脸了？” 不过唐萍一点不怕，她更大声的说道：“难道我有错吗，本来大厂就是稳定啊，我们可以在新世纪做一辈子的，它绝对不会像火箭101一样倒闭的！” 梁小海这人性格呢，好听点叫“不和老婆一般计较”，难听点就是窝囊，不管大事小事，不管正确错误，只要唐萍一发火，他马上就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他就是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表弟，尽管在陈汉升脸上看不到什么伤心和难过。 “很久没在这里吃饭了，还是这么热闹啊。” 陈汉升当然不会难过了，他又不是真的破产，还毫不遮掩的四处瞅瞅，看看厂里有没有清秀的女工。 “陈总现在是千万富翁，移步来新世纪用餐，真是蓬荜生辉啊。” 郑观媞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说道。 这时，电梯缓缓下来，众人正排队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人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陈汉升抬起头，发现叫喊的是个中年人。 个头不高，肚子有些大，看上去和财大团委的于跃平书记比较像，不过这个中年人富贵气很重，也比较有威严。 他身边还带着一个秘书，匆匆走向电梯这边。 这个中年人出现后，外面那些管理层脚步都是一缓，甚至已经踏进电梯的几个人居然又退出来。 除了郑观媞，她站在电梯里，带着深邃的微笑，一脸平静。 “是他？” 陈汉升当然也没退出去，还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是他。” 郑观媞微微颔首。 陈汉升轻轻“哦”了一声，显然这个中年人就是二房派过来和郑观媞掰手腕的代表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大气场。 二房代表也看到了电梯里的郑观媞和陈汉升，不过他视线都在郑观媞身上，陈汉升直接被忽略掉了。 “郑总，中午好。” 二房代表微笑着打招呼。 郑观媞点点头回应，他们虽然斗的厉害，不过表面上还是很客气的，大家不约而同的维持一种融洽假象，这样有利于维持新世纪的生产经营。 不过，就在中年人要走进电梯时，陈汉升突然一迈步，出人意料的拦在前面。 “这里没位置了，你等下一趟吧。” ······ 461、破产后的第一个反派居然是亲人 郑家的二房代表叫洪仕勇，比较典型的香港名字，因为大陆这边会叫“洪石勇”或者“洪师勇”。 洪仕勇其实和郑观媞还有一点点亲戚关系，他是郑观媞二婶的娘家人，不过在利益面前，这种拐了十八个弯的亲情关系就好像纸一样单薄。 这些信息郑观媞和陈汉升透露过，不过前阵子陈汉升忙着火箭101业务，一直没有和洪仕勇打过照面。 这是第一次相遇，不过很明显，大家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 陈汉升这个突如其来的挑衅举动，不仅郑观媞没看明白，直接被挡在外面的二房代表也有些懵逼，更不要说那些高层管理了。 “你是谁？” 洪仕勇沉声问道，眼前的年轻人，身材高高大大，脸上的表情飞扬跋扈的，关键他故意把人挡在电梯外，还觉得理所当然似的。 “我叫陈汉升，郑总聘请的电子厂顾问，英文名叫handsome 。” 陈汉升直接挑明自己和郑观媞之间的关系。 “天~” 郑观媞忍不住闭上眼睛，自己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然，洪仕勇眼光绕过桀骜不驯的陈汉升，认真打量两眼郑观媞：“既然郑总不愿意让我搭乘电梯，那我就等下一趟好了。” 洪仕勇这句话说完，脸色很不好看。 他来到新世纪里两个多月了，洪仕勇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所以很早就释放一个重要信号，二房已经拥有30%的股份了。 等到明年结束，二房至少拥有70%的股份。 那时，电子厂的当家人就是郑二爷了。 如果现在“弃暗投明”，勉强还能算自首，等到明年的时候，你们再过来那可就是“俘虏”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以后，电子厂中高层有了较大波动，再加上洪仕勇也会拉拢，有些副厂长还真的投靠了二房这边。 可郑观媞手腕更高，牢牢把控电子厂的核心资源，所以洪仕勇始终是隔靴搔痒，一直在边缘OB徘徊。 洪仕勇也不着急，自己拥有未来，郑观媞的确很厉害，可也最多再嚣张一年了。 不过这属于高层矛盾，所以郑观媞和洪仕勇在厂里相遇，虽然心底互相讨厌，面上总之是客客气气的，哪里像今天这样，当着其他管理层的面，郑观媞刻意撕破脸皮来侮辱自己。 洪仕勇根本不相信这是陈汉升自己的意愿，一个小小的顾问而已，肯定是郑观媞指使的。 “你要退，那就赶紧退啊。”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站电梯中间做什么，这里是不是有港币捡啊？” 洪仕勇不和陈汉升一般计较，他压下心中火气，默默的退到外面，看着电梯徐徐而上。 刚才还热闹的排队管理层瞬间安静下来，在周围喧嚣环境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 当然，电梯里的气氛也不正常，郑观媞双手抱胸，身子依靠在电梯内的金属壁面上，眼神复杂的盯着陈汉升后背。 电梯到三楼以后，郑观媞率先走出，经过陈汉升身边的时候，她才幽幽叹一口气：“你也太坏了。” ······ 没多久，洪仕勇也上来了，他看了一眼郑观媞和陈汉升的位置，拿起自助餐盘开始夹菜。 平时管理层吃完饭都会闲聊一会的，今天大家却好像收到信号一样，匆匆忙忙填饱肚子，匆匆忙忙的离开，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任何一方。 很快，自助餐厅里就只剩下陈汉升和郑观媞两个人，郑闺蜜喝着果汁，思考着下一步可能发生的情况。 陈汉升咬着牙签，一点不真诚的道歉：“我刚才也是太冲动了，主要想到二房老是欺负你，身为一个好闺蜜，实在是忍不住要帮你出头。” “是吗？” 郑观媞反问一句，陈汉升这理由够肤浅的，很明显他就是故意想挑起战争的，两方势力斗的越厉害，新世纪关门的越快，陈汉升离自己的计划越近。 陈汉升什么计划，郑观媞心知肚明，无非是怂恿自己拉着新世纪的核心资源建立一个新厂，最后扔一个空壳子给二房。 原来计划有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就是本金不足，开设一个新厂至少要几千万成本，因为洪仕勇的原因，郑观媞动用大笔资金很容易被发现。 不过陈汉升卖掉火箭101以后，这个问题突然迎刃而解了，郑观媞现在有一种感觉，陈汉升早早就准备卖掉火箭101，然后把目光对准新世纪电子厂。 如果这样就太可怕了，这个时间跨度至少在两年半以前，陈汉升就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耐心的布局两年多，只是为了新世纪电子厂这块兔子肉。 想到兔子肉，郑观媞突然莫名其妙想到了兔女郎装扮，自己穿着这套兔女郎Cosplay装扮，瑟瑟发抖躲在树屋下。 门外，老狐狸陈汉升在唱着“小兔子乖乖，快把门开开······” 想着想着，郑观媞突然笑了起来。 郑闺蜜这个反应倒是让陈汉升愣了一下，他讪讪的说道：“要不你把我开了吧，我不再是新世纪的顾问了，就当是冲动的惩罚。” “又在给我下套！” 郑观媞瞪了一眼陈汉升，她虽然不如沈幼楚和萧容鱼漂亮，不过也有独特的魅力，那就是潇洒和聪慧，偶尔还有不修边幅的邋遢。 刚才陈汉升提的意见肯定是不能采取的，郑观媞现在正和洪仕勇扳手腕，真的把陈汉升从顾问的位置上辞掉，下面人以为郑观媞这是服软的意思。 厂里管理层都晓得陈汉升和郑观媞关系好，如果陈汉升都保不住，小弟们会怎么想？ 所以，郑观媞不仅不会辞掉陈汉升，还会死死保住，稳住整个大局。 “你也不用白费心思了，渣男同志。” 郑观媞离开前，认真对陈汉升说道：“我不到最后时刻，不会走那一步的。” 陈汉升无所谓的笑了笑，吐出已经咬烂的牙签，准备搭公交回学校。 不过走出食堂后，陈汉升发现自己的表哥梁小海，还有他的女朋友唐萍在等着自己。 “听说火箭101亏本破产了？” 梁小海急促的问道，他脸上担心的表情倒是真的。 “昂。” 陈汉升点点头。 听到本人亲口确认这个消息，梁小海才死了心，拍拍表弟的肩膀说道：“没事，做生意有亏有赚，大不了重头再来吧。” “谢谢表哥表嫂。”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虽然这两人还没结婚，不过陈汉升总是捡好听的说。 “哎呀，你也年轻，又是大学生，成功是失败之母嘛。” 唐萍也敷衍的安慰两句，说反了都不知道，她没和陈汉升相处过，不清楚陈汉升的性格特点。 自以为气氛熟络后，唐萍突然话锋一转：“汉升，你和郑总关系应该很好吧，能不能和领导们说一声，帮我转个车间啊，我们车间主任就是个混蛋，经常克扣我的绩效······” 唐萍安慰“破产”的陈汉升，也就草率的应付三两句，不过讲起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唾沫星子满天飞。 陈汉升都忍不住吃惊了，心想还好老子是假破产，要是真破产的话，你这么不识抬举，我这大耳刮子可能就上脸了。 “说一声是小事，我是郑总特别的熟悉。” 陈汉升干脆的应下来，不过他随之就说道：“表嫂，其实我这边也有个困难，小弟刚破产了经济有点紧张，还欠了不少外债，你们能不能资助一点啊。” “啊？” 唐萍正说得兴起呢，突然听到陈汉升打算借钱，她马上就停住嘴巴了，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汉升，我和你表哥刚刚工作不久，前一家制衣厂倒闭了还欠了我们很多工资，手里实在不富裕，你要是缺两口饭吃呢，就来厂里坐一坐，嫂子可以请你去食堂解决一顿两顿的。” 唐萍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毕竟救急不救穷嘛。 中间梁小海几次想开口，全部被唐萍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哈哈~” 陈汉升哂笑一声：“合着我成了要饭的了。” 他说完就径直离开，梁小海刚要追上去，唐萍立刻拦在前面，压低声音说道：“我们这点钱是彩礼，你还想不想把我娶回家了？” 女朋友这样一说，梁小海就迟疑一下，唐萍老家的彩礼真的很高，10万块也不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呢。 “汉升。” 唐萍拦住梁小海，他还冲着陈汉升背影喊道：“千万别忘记嫂子的事啊。” 陈汉升转过头，笑眯眯的挥挥手：“好的，等你死了，老子上坟时候告诉你。” “啥？” 唐萍还以为听错了：“他这是在骂我吗？” “嗯。” 梁小海默默点头。 “为什么啊？” 唐萍一脸诧异：“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他从小翻脸就很快的。” 梁小海总觉得这事没完。 果然，当天晚上11点多，港城的农村已经一片漆黑，梁美娟和丈夫陈兆军敲开外公外婆家的大门。 两位老人已经睡下了，不过女儿女婿这个点回家，肯定是有事的。 “妈，我打算和大哥大嫂一家断绝关系了。” 梁太后刚过来就放大招：“梁小海的女朋友诅咒陈汉升要饭。” “我和老陈虽然没出息，不过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我们也打也骂，可一个婊子凭什么说我儿子？” 梁美娟眼睛红彤彤的，很明显是气哭过了：“这件事大哥大嫂不给出一个说法，我以后保证不沾他们家一脚。” ······ 462、奔跑吧，梁太后！ “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不至于一上来就闹着要断绝关系。” 现在还是晚夏，港城的天气不冷不热，外婆打开堂屋的白炽灯，端起水壶开始泡茶，外公“吧嗒，吧嗒”的点起了旱烟，了解女儿深夜拜访的实际情况。 梁美娟摇摇头：“我现在不想说，大哥大嫂他们一会过来。” “你也叫了他们啊？” 外公问道。 “我本来想直接去他们家理论的，不过老陈担心出事，就说在这里谈，你们当裁判评理。” 梁美娟生硬的说道。 外公点点头，自家闺女的脾气他自然知道，好在女婿性格比较温和，遇事还知道讲究个策略。 “不过，到底什么原因让老三这么生气呢？” 外公心里在揣测。 这时，外婆也端着两杯茶过来，她也默默的坐在旁边，一会瞧瞧女儿，一会瞧瞧女婿。 没多久，门外就有走路声传来，大舅和大舅母他们也住在乡下，离着外公家也就5分钟的走路距离。 乡下的夜晚很宁静，所以还能听到大舅母抱怨的声音：“梁美娟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 不过两人进门后，发现冷着脸的梁美娟，大舅母马上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现在人齐了，梁美娟终于开始讲述缘由。 “我今天晚上，打了个电话给陈汉升，其实本意是问一问小海的情况。” 梁美娟看了一眼大舅母：“陈汉升总之在大学里，有食堂有宿舍，其实也不用我太操心，反倒是梁小海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又不进火箭101。” 这倒是没人怀疑，梁小海是梁美娟的亲侄子，姑姑关心侄子也很正常。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和老陈才知道原来火箭101前几天破产了。” 梁美娟脸上充斥着难过的情绪：“汉升小时候独立意识太强，火箭101创立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倒闭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总之他就一个人折腾。” 外公外婆，大舅和大舅母听了面面相觑。 火箭101的影响力一直在国内高校里，日常生活里反而并不多见，更不要说乡下了，所他们只知道陈汉升做了个企业，电视上报道的效益还不错，一度成为家族的骄傲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倒闭了，可大舅母也在纳闷，这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说企业破产了，就问问他有没有欠债什么的，其实站在我的角度，好好学习比创业什么的踏实多了，如果有外债我和老陈就帮忙还掉，他也能收心学习。” 梁美娟继续讲道：“陈汉升说没有什么困难，还夸奖梁小海和他女朋友非常的热情。” 梁美娟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大舅母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梁小海不是应该单身嘛，后来转念一想，这个女朋友应该就是“10万块”彩礼的外省姑娘。 “然后呢，他们怎么热情？” 大舅完全当成故事听呢，还催促妹妹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 梁美娟几乎是咬着牙齿崩出来的：“汉升如果想借钱没有，可是没饭吃饿肚子了，倒是可以去厂里找一下他们，施舍几顿还是没问题的。” 堂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瞬间明白怎么回事，这话说的太刻薄了。 “我和老陈还没死呢。” 梁美娟情绪激动起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但凡我和老陈有一口气在，能让陈汉升去要饭？” 大舅表情讪讪的，大舅母狠狠瞪他一眼，人家就是来找茬的，你还傻乎乎的询问。 就这么安静了半响，外公“当当当”的敲了敲旱烟管，慢慢的说道：“可能小海也是想帮忙的，只是表达出来的意思有了偏差，他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性格也直，远远不如汉升会说话的。” “对啊对啊，可能是小孩子说错话了。” 外公没说话，大舅母自知理亏也没吱声，外公开口了，她才赶紧附和：“再说那个女朋友我们也没承认啊，梁小海铁定不会和她结婚的。” “就这样吗？” 梁美娟听到外公的解释，整个人突然安静下来，直愣愣的瞧着父亲。 陈兆军心想不好，妻子这是要发怒的征兆，他刚要安慰两句，没想到梁美娟突然哭了。 老陈又慌又心疼，赶紧帮妻子擦拭眼泪，梁美娟推开丈夫的双手，自己随意抹干说道：“我从小就不受疼爱，不过这也认了，谁让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幺妹，中不溜的最不受关注，这些我都明白。” “以前家里穷，过年好不容易杀一次鸡，两个腿给哥哥吃，鸡翅给老四吃，我只能吃个鸡爪，你们还故意说吃鸡爪站得直，以后走的远······” 陈兆军觉得梁美娟越说越远，担心事情越说越大，忍不住提醒道：“你说这些做什么，以前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了。” “不行，我必须要提。” 梁美娟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了：“我自己受点气就算了，可我儿子凭什么也要被不公平对待？” 其实这种情况也常见，苏北这种越是贫穷的家庭越是重男轻女，梁美娟还是处于中间位置的女孩，自然不受到关注。 以后随着国民平均素质的提高，这种传统才会改过来。 比如萧宏伟和吕玉清这两个正规大学生，他们就完全没有这种思想，老萧是真的把萧容鱼放在心口暖着，“萧公主”可是实打实的称号。 “好啊，你们说吃鸡爪跑得远，那我就闷着头使劲跑吧。” 梁美娟陷入回忆之中：“我高中毕业后，一边在国企的棉纺厂工作，一边坚持去读夜校，拿到文凭以后恰好人事局招人，我就去报名，负责的孙姐看我比较勤快，就把关系户挑剩下的岗位给我一个。” “于是，我从乡下跑到了市区，也就是在人事局里，我认识了老陈。” 梁美娟看了一眼陈兆军，脸上的神情才温柔一点：“后来也生了个儿子，虽然他一点点都不听话，也经常气的我胸闷，可是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那些以前的事情我自己想明白就行，可是凭什么陈汉升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梁美娟质问道：“我和老陈结婚后，虽然从乡下跑到了市区，可是家里的事情一点没拉下。” “逢年过节的买烟给钱，我梁美娟缺过吗？” “这么多年了，家里亲戚哪个需要帮忙的，我和老陈有推过的？” “梁小海相亲，陈汉升从几百公里外的学校回来，中华烟就散了几条，我们计较过吗？” ······ 梁美娟每说一条，屋里其他人头就底一分，梁美娟和老陈属于中后期发力家庭。 他们年轻时条件也很一般，不过当陈汉升初中以后，他们物质条件就越来越宽松了，有些亲戚去市区办事，也能够给予援手了。 说到最后，梁美娟“啪”的一下拍了桌子：“陈汉升的狗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换了别人这样讲，梁小海不被扇几个耳光，这事能过得去？” “梁美娟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梁小海要被扇耳光，谁敢动一下试试？” 大舅母虽然恼怒儿子太蠢，不过她也不能容忍这样说自己儿子。 下面，姑嫂两个习惯性的开始针尖对麦芒了，陈兆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他都有点怀疑自家老婆的动机了。 陈汉升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梁美娟似乎更想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讲出来。 “不过，我还是支持的！” 陈兆军一脸老实的抽着烟，心里却想儿子受委屈，我就帮儿子出声，老婆有委屈我就帮老婆站台。 咱老陈谁也不怂！ ······ 463、双喜不够，三喜来凑 这就是一场常见的家庭纠纷，梁美娟气势汹汹的兴起，姑嫂两认认真真的吵架。 梁美娟此时就像一个“小市民”，其实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啊，她会觉得儿子不省心，也会抱怨父母太偏心，偶尔还会埋怨丈夫不够贴心。 同样，她也会觉得菜市场的排骨贵了，家里空调不够制冷了，道路越来越堵了，她普通的就像所有母亲一样。 不过，当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梁美娟也会不知不觉的笑起来。 其实自己的日子还不错啦，家庭美满，丈夫很尊重自己意见；儿子虽然调皮，但是任打任骂，还十分的孝顺；还有那两个漂亮的不像话，可是同样优秀的“准儿媳”。 随着年纪的增大，梁美娟的生活重心都是儿子。 她会担心陈汉升大学毕业后的出路，也会烦恼到底应该选择哪一个女孩，如果有人敢对自己儿子不利，梁美娟觉得自己会牺牲性命去保护的。 梁美娟就是这样一个真实的女人，她没有太崇尚的信仰，也不会关注国际上的矛盾，甚至可以批评她不怎么“爱国”。 因为每当老陈和朋友们义愤填膺准备捐工资打美国的时候，梁美娟总是翻翻白眼，捂紧自己的存折。 “这是给儿子结婚用的，谁都别想抢！” 这样的中年妇女很多很多，我们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们，因为她们心里装的是家。 ······ “行了！” 外公听到儿媳和女儿又吵起来了，不耐烦的打断道：“一个50多岁，一个也47了，还断绝关系，血缘关系你想断就能断的吗？” “幼稚！” 外公这样评价梁美娟。 父亲发话了，梁美娟到底还是能听进去，不过她闭嘴之前非要多加一句：“你们先偏心的。” 外公不搭理梁美娟，又转回头指责大舅母：“梁小海怎么回事，自家表弟做生意亏本，不想帮忙也就算了，女朋友说这么刻薄的话，他就只是听着吗？” “是啊。” 外婆也在旁边说道：“小海相亲的时候，汉升还专门从学校回来，又是陪坐又是递烟的，哪里能这样对待自家表弟啊。” 大舅母听了有些不太高兴，外公的态度还是公正的，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外婆就已经很明显的偏向陈汉升了。 其实这也很让大舅母吃醋，梁小海才是孙子，陈汉升只是外孙。 “时间不早了，老三你和兆军先回家。” 外公断案完毕，开始赶人：“老大媳妇，你也给梁小海打电话，你就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他身边那个女人不许娶，不然就永远别想回家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接受！” 大舅母看了一眼梁美娟，似乎这话是说给她的。 “哼。” 梁美娟冷哼一声：“梁小海虽然是我侄子，但他在这种时刻不地道，冷眼旁观陈汉升的生意失利，以后别怪我们家也不帮忙。” 梁太后狠话说的太直白，大舅母脸上不好看，硬着脖子回道：“谁要帮忙了，好像离开你家，地球不转了似的。” 梁美娟不再多说，拉着丈夫离开，等到他们彻底走远了，大舅母马上打电话给梁小海。 “你还在睡觉啊？你怎么不直接睡死了呢！” “陈汉升是你亲表弟，借他一点钱又能怎么样，难道你三姑和三姑夫还不还吗？” “你这样做，我在你三姑面前直接矮了一头，她也放狠话不再管我们家了，原来你弟弟找工作还想请你三姑夫帮忙的。” “梁小海，你要是能把那女人娶回家，我把头剁了给你当球踢。” ······ 不同于大舅母的患得患失，梁美娟从家里出来后，迎着微凉的晚风，路边是饱满的麦穗，抬头是高阔蔚蓝的星空，心情这才慢慢的舒畅。 “我觉得中年妇女就得偶尔吵吵架。” 梁美娟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挽着丈夫胳膊说道：“不然生活压力太大了，这也是自我缓解的一种。” “你有什么什么压力？” 陈兆军奇怪的问道：“家里够吃够用的，我和汉升也不敢违逆你的意见。” “够吃够用那只是最基本的。” 梁美娟不同意丈夫的看法：“汉升以后的工作啊、结婚啊、我们以后要不要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啊、第一胎是孙子还是孙女啊，我操心的东西可多了。” “真是杞人忧天。” 陈兆军笑着摇摇头，他推着自行车过来：“本来我也挺焦虑的，汉升从小性格就张扬，突然赚到大钱会不会加剧这种性格，这对成长没什么好处的。” “现在呢？” 梁美娟稳稳的坐在自行车后座，拍拍丈夫的腰示意可以出发了。 “现在啊。” 陈兆军一踩脚踏板，一口清新的凉风直接灌进喉咙，爽的直打哆嗦。 “现在我真是一点不担心了，年轻人受点挫折不是坏事，他这么年轻就曾经攀登过巅峰，即使现在又落回低谷，如果再次起复，他的成就肯定会比之前更高的。” 老陈自信的说道。 “你给自己儿子吹牛真是不打草稿啊。” 梁美娟脸颊也轻轻贴在老陈的后背上，感受丈夫不再直挺的后背，突然感慨的说道：“上一次你这样载我，大概还是在恋爱的时候吧。” 其实婚后这样的行为也不少，不过能够让梁美娟回忆起当年美好的，次数还真的不多。 所以，陈兆军只是笑着不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 第二天早上起床，老陈和梁美娟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关于陈汉升“破产”的新闻终于到达港城了。 电视台也是比较搞笑，火箭101如火如荼发展的时候，它就大肆播放，并且把这份成绩归功于政府领导； 现在火箭101破产了，“创业明星”陨落了，电视台根本就不报道的，也就是报纸才会刊登一下。 不过在老陈和梁美娟的单位，根本没有出现所谓的“小人得志”场景。 这些人精可聪明啦，他们知道并没有欠外债以后，一个个只觉得有些可惜，并没有太多其他情绪，对比之下梁小海和唐萍就显得太蠢了。 萧宏伟接到这个消息后，他还专门打个电话和萧容鱼确定一下。 明确真实度以后，老萧才专门来到陈兆军单位探望。 两个男人的意见非常一致，“破产”绝对是好事。 陈汉升才多大，大三时就受到这样的挫折，以后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易经》上面说潜龙在渊，这就是汉升现在的处境。” 萧宏伟拍拍陈兆军肩膀：“陈汉升这小子的性格，我绝对相信一两年后他能折腾出更大的动静，到时咱们两家来个双喜临门。” 老萧说完就离开了，他觉得自己的暗示足够明显了，老陈和梁美娟不用多担心。 小说上那种“退婚”的情节，根本不会存在的。 “双喜吗？” 其实陈兆军并没有担心，但凡有点见识的人，就应该估计到陈汉升不会蛰伏太久，他有经验有能力，达到过巅峰也经历过低谷，这样的人想做事还是很容易的。 “我担心的是另一方面啊。” 陈兆军紧紧锁着眉头，就怕“双喜”还不够，最后变成了“三喜”。 突然之间，老陈也能体会到中年妇女梁美娟的那种压力了。 ······ 上一章有人指责梁太后，我其实挺难过的，因为我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没太多见识，也不怎么关心国家大事，偶尔抱怨外公外婆偏心，还会和亲戚拌嘴。 她真的很普通，但我很爱她。 这是一本非常贴近生活的小说，书里人物和我们一样，他们大部分都是有血有肉有欲望的普通人，除了极个别的，没有太多“以德报怨”和“爱国无私”的高尚情操。 那些我平时工作吹的太多了，现在让老柳写点真实内容吧。 464、陈汉升，我谈男朋友了 陈汉升还不知道，自己和父母的一句抱怨能引起这么大反应，当然，梁美娟也没打算告诉儿子，老爸和老妈为你“出头”了。 有时候父母就是这样，他们吵架有自己的感情诉求，不过未必希望子女也掺和进来。 就好像梁美娟一边抱怨外公外婆偏心，一边让陈汉升要孝顺外公外婆。 所以，陈汉升仍然在学校里享受平静的“破产”生活。 他现在生活真的很平静，周围同学基本接受了创业明星“陨落”的事实，其实掀开这层带着光环的面罩，大家才发现陈汉升也没有那么牛逼啊。 陈汉升也会喝奶茶、也会去网吧，也会陪着沈幼楚去图书馆复习，以前有些大一的师弟师妹都不敢和陈汉升说话的，现在觉得这位学长也没什么距离感嘛。 不过呢，距离才产生美，没有距离也就意味着兴趣的缺失，陈汉升恢复成普通学生一个多星期以后，大家很快对他失去兴趣了。 “叮～” 下午三点多，本是阳光灿烂学习的好时机，陈汉升正和室友奋战在梦幻西游的副本里，突然他手机接到一条信息，居然是叶绮的。 “今天有空吗，我刚才在江陵大学城收集素材，正好经过你们学校，准备去找你聊会天。” 这要是别人的短信，陈汉升根本不想搭理，不过叶绮的嘛，陈汉升觉得自己好歹是她的“朋友兼备胎”，人家特意过来，不见一面似乎不像话。 “我回学校了。” 陈汉升站起来说道，杨世超和金洋明懒得搭理，眼神全部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操，小心别猝死了。” 陈汉升嘀咕一句，他沿着小路返回财大时，叶绮已经等在门口了。 俗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大概是当了记者见多识广的原因，叶绮打扮明显带着一股时尚潮流的味道，但是又不像杀马特造型那样低端。 叶绮俏生生往那里一站，虽然年纪和大四学生差不多，不过气质明显更加成熟，明晃晃的耳坠在阳光下刺眼灼目，陈汉升都要眯起眼打量。 陈汉升观察叶绮的时候，叶绮也在端详这个刚刚破产的“朋友”。 衣着随意，丝毫没有注意搭配，嘴角还有胡子没剃干净，走路摇摇摆摆，粗鲁的好像要撞到别人。 “果然啊，破产后的陈汉升有些消沉。” 叶绮默默想着。 两人见面后，叶绮客气的说道：“你从学校外面回来，不会耽误你事情吧。” “我现在一个闲人，能有什么鸟事。”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刚和室友在网吧打游戏。” “哦。” 叶绮应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当年的创业明星居然把精神寄托在网游世界里。 陈汉升领着叶绮来到“遇见”奶茶店，招招手让张芳琪上点饮品，自己抱起胖乎乎的团圆蹂躏。 这些都是陈汉升率性的做法，他以前也和现在差不多，不过这个场景落在叶绮眼里，她就觉得这个当初光芒万丈的男生，现在精神萎靡，还有些玩物丧志的消沉。 “汉升，我知道了火箭101的新闻，前一阵子太忙没有来得及过来。” 叶绮忍不住说道：“你要尽快振作起来啊，生意失败只是眼前的事情而已，不能过分颓废。” 陈汉升有些奇怪：“我哪里颓废啦？” 他现在坐拥5000多万资产，怎么可能颓废。 “还说没有。” 叶绮看到陈汉升不承认，指了指他的外形：“还记得第一次我采访你的时候吗，你穿着笔挺的西装，自信和幽默快要爆棚了。” “现在，身上的光芒黯淡。” 叶绮叹一口气：“我努力回想你全身是光的样子，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陈汉升似乎受到一点触动，静静的看着叶绮，叶绮也不畏惧，她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直到张芳琪端着奶茶过来，陈汉升才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其实我一直是我，除了初次见面穿着西服接受采访，以后我都是比较随意的，甚至有一次从外地连夜赶回来，那个时候精神状态和穿着打扮比现在还要差，可是一样接受专访。” “所以，之前我身上的光芒。” 陈汉升低着头，轻轻的搅动奶茶：“只是你眼里有光而已。” 叶绮听了，一阵愕然。 陈汉升的意思很明显，以前他处于巅峰的时候，叶绮是带着欣赏去采访的，现在陈汉升“落魄”了，所以即使是一样的穿着，在叶绮眼里却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叶绮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男友。 在学校里，张尔煜给自己带早饭，生理期煲汤，叶绮觉得很幸福，自己找到一个又帅又贴心的好男友； 不过工作以后，张尔煜再做这些事，叶绮突然这些事情太幼稚了，心中忍不住的烦躁。 “原来，别人一直没变，其实是我变了。” 叶绮默默的想着，抬起头看到陈汉升正逗弄怀里的肥猫，她想了想还是说道：“汉升，我谈男朋友了。” “确定关系了？” 陈汉升有些诧异。 “嗯。” 叶绮点点头：“其实你也见过的，那天在金鹰百货我们还碰过面，他是江陵区政府一个副科长，今年才25岁。” 陈汉升想起来了，当时自己正在酝酿破产，还没有公开宣布，正陪着萧容鱼逛街呢。 叶绮介绍那个男人也只是“朋友”，陈汉升为了不吃亏，反手介绍小鱼儿只是“同学”。 “估计这是她养着的备胎之一，我亏本了，副科长就转正了。” 陈汉升心里反应过来。 “毕竟你也对我表白过。” 叶绮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拿你朋友的，希望以后我们都是朋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再次崛起的。” 陈汉升笑了笑，怎么说呢，叶绮这个女人并不像黄慧那样坏，她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匹配的对象。 她来看望陈汉升，并且提醒陈汉升，大概还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的。 不过，陈汉升不是吃亏的主，叶绮养胎总归是真的，自己也要刺激她一下。 “我知道了，恭喜你告别单身，沙沙。” 陈汉升礼貌的说道。 “？” 叶绮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好像也明白自己叫错名字了，很不好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乐乐，我现在思维有些糊涂。” “咳~” 叶绮正喝着奶茶，直接呛了出去。 “怎么了，静静。” 陈汉升关心的问道：“要不要我拿点纸巾给你？” “噗！” 这次叶绮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奶茶直接喷了出去，吓的团圆都站起来了，它太胖了，实在跳不动。 “我叫叶绮！” 叶绮瞪了陈汉升一眼，亏得自己还认为他是好男生呢，结果这明显是个渣男啊，女生名字都记混了。 “噢~，叶绮啊。” 陈汉升忍不住拍拍脑袋：“记得记得，这次我是真的想起来了，你毕业于金陵科技学院嘛。” 正在擦嘴的叶绮忍不住垂下头，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我是传媒大学的啊。” ······ 465、你好，见过耍流氓吗？ “传媒大学的叶绮嘛，这次不会错的。” 陈汉升笃定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工作单位，就是在······” “在清水亭东路99号。” 叶绮抢先回答了，她还拍拍胸口说道：“我现在心惊胆战的，生怕你又叫错了，这对我自信心是一种打击。” 陈汉升“嘿嘿”一笑，这才安心吸着奶茶里的Q弹珍珠。 刚才叶绮又是咳嗽又是呛水的，不远处有一群大学生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他们是国教院的学生，大概下午没课或者逃课，也来到奶茶店这里聊天吹水。 陈汉升和国教院之间的“渊源”颇深，本来这帮纨绔弟子有些瞧不起财大，毕竟家里有钱嘛，再加上史政东纵容的态度，所以一开始他们是怀揣着牛逼轰轰的态度来上学的。 “要不是听说财大美女多，老子才不想来呢！” 这是很多国教院男生最真实的想法。 可进入学校以后，弟弟们才发现财大还有陈汉升这样的“黑暗势力”。 陈汉升不仅和校领导关系好，在学生中间也颇有影响力，就连国教院副主任史政东拿他也没办法。 最关键的是，陈汉升根本没把国教院放在心上，报名时曾经当着家长的面，硬生生把一个国教院学生吓退学了。 对于这种凶名赫赫的流氓，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是很聪明，惹不起也不再硬惹。 总之，一开学国教院风评还是不错的，学生按时上课，从不惹事，更不要说耍流氓了，老实的就像正在坐牢的犯人。 就这样持续一阶段以后，突然有一天，有人觉得自己要出狱了。 因为，陈汉升破产了。 陈汉升之所有牛逼，无非是因为他有钱；校领导看重他，无非是因为火箭101给学校带来荣誉咯。 可火箭101转让以后，陈汉升还能有这么多特权装逼吗？ ······ 不过，陈汉升到底是“积威深重”，国教院的弟弟们不敢直接去生事，好在还有论坛BBS这个匿名地方可以发泄。 于是，国教院这帮人均笔记本的“键盘侠”开始重拳出击了。 “火箭101破产了，陈汉升到底欠了多少钱？” “当年陈汉升大一时就是学生会副部长了，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中间可能存在钱权色交易。” “沈幼楚那样的女生，为什么会和陈汉升在一起，这里面可能有强迫行为。” “兄弟别说这么多了，总之一句话，杀陈狗，抢幼楚！” ······ 一时间，这类贴子在财大BBS上层出不穷，斑竹管理员关淑曼删都删不过来了。 不过陈汉升一直没什么动静，其实他是忙着处理火箭101的收尾工作，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这是陈汉升退缩的象征。 否则，以陈汉升暴戾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得下这种挑衅行为。 今天陈汉升邀请叶绮喝奶茶，正巧几个国教院学生也逃课在这里吹牛逼，他们发现叶绮以后，有个建邺本地的学生就说道：“叶绮，她是江陵电视台的主持人。” “操！” 国教院的几个男生看着叶绮身材不错，虽然不是顶尖漂亮，不过有主持人身份加持，这也足够吸引人了。 “他都破产了，凭什么还能和美女主持人嬉笑啊。” 曾经被陈汉升扇过一巴掌的许满平，愤愤的说道。 “许少要不要出手，挽救女主持人于水火之中？” 有人怂恿许满平“路见不平一声吼”。 “算了，我不想和穷逼一般见识。” 许满平摸摸脸蛋说道。 他仍然记得今年寒假开学时，也是有一群这样的狗比撺掇自己，当时自己比较年轻，果断上去装逼以后，硬生生挨了大流氓陈汉升一个耳光。 吃一堑长一智，许满平发誓不当出头鸟了。 其他国教院学生看到许满平不上当，眼里都闪过一阵不屑和遗憾。 许满平在BBS上发帖最勤快，拉屎时候都要捧着笔记本对陈汉升重拳出击，结果碰到真人以后，还是这个怂样。 “许少，陈汉升已经破产了！” 国教院同学再次提醒道。 许满平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和穷逼过招，担心脏了自己的双手，再说你们怎么不去？” 别人都讪讪笑了一下，没有愿意出头的。 不过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办法，网路上逼逼赖赖那么多，还叫嚣着各种狠话，结果现实里都不敢碰一碰，实在太丢面子了。 “这样吧。” 有个国教院学生看不下去，他想了想说道：“我们也不要直接惹他，陈汉升就是个无赖，我们可比他值钱多了，不过可以坐在陈汉升旁边，故意谈一谈各自家里公司的情况。” 许满平抬起头，说话的学生叫葛宏如，他父亲在苏州开了一架出租车公司，也是千万资产的老板。 “这个主意好。” 许满平沉吟半响：“陈汉升刚亏本，听说我们家里企业欣欣向荣的发展，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国教院的弟弟们都觉得很nice，这样既讽刺了陈汉升，还能趁机吹逼一波，何乐而不为呢？ 最关键的是，陈汉升管天管地，总不能管得了别人吹牛放屁吧。 “有件事我还要提醒下啊。” 许满平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不许提到沈幼楚，不然这个大流氓狠起来，说不定来个光脚不怕穿鞋的，直接弄死一个两个。” ······ 叶绮今天过来只是看看陈汉升，并且透露本人名花有主了，希望陈汉升不要再把心思寄托在自己身上。 她准备再聊个十几分钟就告辞，身边的太阳伞下突然“哗啦啦”来了一群男生。 他们坐下以后，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谁起个头，莫名的开始商业互吹。 “葛少，你家出租车公司盈利很好吧，我觉得年入几千万没问题。” “没有没有，勉强糊口吧，只是不会亏本转让而已。” ······ “许少，你家公司什么时候上市啊？” “小本经营，赚几个亿就足够了，不敢谈上市，只要不破产就好。” ······ “刘少，你家几代人都在经营那个电器厂，市值200个亿得有喽。” “200个亿太夸张了，希望不要沦为倒闭吧。” ······ 陈汉升看到这些国教院学生，本来也没有当回事，不过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 “这是故意针对我的啊，一边自我意淫，一边冷嘲热讽，节目效果双倍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转头上下打量着国教院的弟弟们。 他们还以为说话管用了，一个个喝着饮料，吹得更欢实了。 “行了行了，别吹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打断：“还你妈的200个亿呢，我给老祖宗烧纸都不烧这么多。” “陈主席，我们在这里聊天，碍着您什么事了？” 葛宏如一脸委屈的问道。 “滚，别在这里演戏啊。” 陈汉升伸出手指，点了点葛宏如说道：“再不走巴掌上脸了，你后悔就来不及。” “不是，我们只是正常喝奶茶而已，陈主席你总得讲道理吧。” 许满平也出声帮腔。 陈汉升看了看许满平，屁股突然“咯吱”动了一下，许满平马上跳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陈汉升。 其实陈汉升只是坐的太久，换个姿势而已。 “我是个粗人，不爱讲道理，总之你们别在这里装逼，我看得心烦。” 陈汉升随意的挥挥手，让国教院的弟弟们走开。 看到陈汉升满脸的戾气，许满平还真有点怕了，半软半硬的说道：“那你把奶茶钱退给我们。” “不退！” “陈主席，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滚！” 陈汉升豁然站起来，早就做好准备的许满平马上后退，倒是葛宏如颇为冷静，他还知道喝两口奶茶再离开，显得逼格很高一样。 “没事吧。” 叶绮有些担心的问道。 “小问题。” 陈汉升不屑的笑了笑：“天晴了，雨停了，弟弟们又觉得自己行了。” ······ 当天晚上，许满平来到葛宏如的宿舍进行友好交流，他们对今天的行动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按照这样的节奏下去，“抢幼楚”不再是一句激励人的空话。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 许满平问了一句。 “查寝的。” 门外有人答道。 “傻逼吗，查寝来国教院做什么，不知道我们是三不管的地方吗？” 葛宏如嗤之以鼻。 不过，门外学生会的干部似乎很暴躁，又敲了几下发现没开门，“咣”的一脚直接踹开了宿舍木门。 有个学生正在睡觉，一愣神的坐起来还以为地震了。 葛宏如刚要发火，不过看清领头的人以后，他突然蔫了。 领头的是陈汉升，今天是学生会副主席亲自查寝，规格是够大的，针对性也足够强。 第二天中午，广播站就开始播报了这次查寝结果。 “319的国教院葛宏如在宿舍里进行不雅行为，操行分扣至零分。” 国教院副主任史政东听到这个结果，马上去319询问情况。 “陈汉升故意找茬的，他昨晚查寝搜出一个望远镜，于是怀疑我偷窥对面女生宿舍，他说我在耍流氓。” 葛宏如捂着脸说道：“对面那栋楼离着几百米呢，那个破望远镜根本看不到啊。” “行了。” 史政东皱着眉头：“陈汉升拿到证据了，我也没办法，再说偷窥是犯法行为，你脸怎么回事？” “陈汉升扇的。” 葛宏如揉着脸说道。 史政东本以为陈汉升只是偶尔找个茬，没想到第三天中午，广播站又进行点名了：“319的国教院葛宏如在宿舍里进行不雅行为，严重警告一次。” “又是怎么回事？” 史政东都快疯了，怎么国教院老是被点名啊。 “陈汉升说我洗完澡不拉窗帘，光着腚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万一对面女生有望远镜怎么办，我属于刻意传播淫秽色情信息，还是耍流氓行为。” 葛宏如两手捂着脸，这次又挨了一巴掌。 ······ 466、有钱不应该受到歧视啊 “他什么意思？” 史政东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个理由太欺负人了：“合着男生在宿舍不穿衣服是流氓行为，女生在宿舍不穿衣服，如果男生看到了，依然是男生在耍流氓？” “对，这就是陈汉升的逻辑。” 葛宏如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史政东有些懊恼：“这种无理的做法，你们为啥不反抗？” 319宿舍几个人一下子沉默了，包括一些看热闹的国教院学生。 半响后，许满平才闷闷的说道：“反抗了，我们怕被报复。” “什么？” 史政东觉得很好笑：“你们不是有钱吗，一个个家里几百万上千万的，还一直吹嘘认识各种大人物，怎么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呢，陈汉升已经破产了啊！” “史老师。” 最后，还是一直被针对的葛宏如开口了：“我们不怕普通人，甚至彼此之间谁也不服气，不过我们真的不想再招惹陈汉升了，除非能弄死他，不然就算他被开除了，我们都担心他回来报复。” “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欺负一般同学还可以。” 许满平看到葛宏如说开了，索性也直接摊牌：“可陈汉升就算没钱，那他也是陈汉升，史老师您要是方便，麻烦帮我们传句话，从此以后在财大，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互相都不要再招惹了。” 听完这些学生的话，史政东觉得他们很“狡猾”。 这种狡猾不是聪明，而是有钱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当他们发现自己奈何不了对方时，居然能甩下面子“和谈”。 “哎。” 史政东突然想起一句话，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不过，当史政东传达这个信息给陈汉升时，陈汉升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臭：“真他妈的搞笑，他们有什么资格谈阳关道和独木桥，不服气就退学啊，谁也没拦着。” 史政东被噎的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是不是不讲道理，陈汉升？” “就不讲，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陈汉升挂电话之前，还提醒一句：“BBS不是法外之地，你提醒弟弟们谨言慎行，不然出点什么问题，你别找我。” 财大论坛上攻击陈汉升的帖子，史政东自然知道是谁发的，他本来觉得陈汉升破产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就假装不知道。 没想到陈汉升都一笔一笔记着呢，现在才是还账的时候。 史政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陈汉升现在还这么嚣张，难道学校还能支持他吗？ ······ 为了尽快平息这个问题，史政东找到陆恭超，财大里为数不多能指使陈汉升的校领导。 “陆校长，我觉得不应该加剧这种矛盾了。” 史政东认真的说道：“国教院的学生们是有点钱，但也不能因此就受到陈汉升的歧视啊。” 陆恭超听完汇报，脸色平静又带着点严肃，倚在背椅上默默沉思。 史政东有些忐忑，从陆恭超的反应上来看，有些事似乎是自己不知道的。 “政东的综合能力很不错，也比较负责。” 陆恭超出人意料的没有说这件事，而是评价起下属了。 不过，史政东一听这个开头就知道不太秒，这明显是个转折句，“但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但是呢。” 陆恭超缓缓的说道：“部分老师和学生都向我反应，政东在某些事情上过于武断了，果断是好事，但是不能武断，两者之间的巧妙平衡，政东要多和于跃平学习。” “老于虽然习惯和稀泥，但是处理学生工作，尤其是已经是成人思维的大学生，强压牛喝水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陆恭超看着史政东：“你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知道。” 史政东点点头：“我曾经让学生强制性搬宿舍，导致在学校里影响不太好。” 陆恭超摇摇头：“这只是其中之一，包括对待陈汉升这样的特殊学生也是如此，你来财大之前，我从没听说他和别的老师有不可调和矛盾。” 史政东低下头，其实自己也不想和陈汉升发生纠纷的，两人就好像磁场不协调似的。 陈汉升有钱时，史政东觉得陈汉升这样的学生太嚣张； 陈汉升没钱时，史政东又觉得陈汉升不配嚣张。 总之，不喜欢一个人没什么理由的。 “于跃平、小关老师、还有公管二班的辅导员郭中云，甚至保卫处的老孙、他们对陈汉升评价都非常高。” 陆恭超提醒道：“陈汉升在学生之间也有不小的影响力，有些女生还把他当成英雄看待的，慎重处理和陈汉升之间的关系。” 史政东又不是傻子，他现在明白了，陆校长虽然说的委婉，不过他还是站在陈汉升这边的。 其实史政东很想问问原因，不过看到陆恭超清隽面容上的深邃眼神，史政东最终没敢问出口。 “我回去会和陈汉升重新交流的，争取解决这个问题。” 史政东所说的交流，很可能就是带着国教院挑衅的学生认错了，这事有点难度，如果学生抵触情绪比较高的话，史政东都在考虑要不要惊动家长了。 “刚才，蔡校长找我商量一件事。” 史政东离开前，陆恭超又说话了：“他建议把体育场那个空房，直接租赁给奶茶店，双方之间签订合同。” “哦~” 史政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心里琢磨蔡启农快退休了，还特意关注这种小事做什么？ 回到办公室以后，他坐在椅子上反复思考，这才明白陆校长的意思。 本来，财大和奶茶店之间只是签订了一份协议，没有正式合同的约束效果，财大这边能随时收回那个房间的。 不过正式合同签订以后，不管蔡启农当不当校长，至少在合同期限内，那个空房一直属于奶茶店。 蔡启农这是在退休之前，还卖一个小小的人情给陈汉升啊。 “如果葛宏如不同意道歉，我就叫他家长吧。” 史政东默默的下定决心。 学校领导似乎比以前更加支持陈汉升了，以前火箭101巅峰时，蔡校长都没提过正式签署合同；陈汉升破产后，蔡校长似乎比以前更上心了。 真他娘的奇怪！ ······ 不过更奇怪的是，一夜之间，BBS论坛上没有人再连续发帖硬怼陈汉升了。 就连关淑曼看着清清爽爽的版面，她都有些不适应。 陈汉升的八卦新闻消失以后，现在只剩下正常而无聊的傻吊帖子了。 比如： 今天在二食堂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同学，我想认识你一下； ······ 求英语六级考试必过的办法，重金酬谢； ······ 01级师兄回来看看，师弟师妹们好； ······ “哎，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关淑曼突然开始怀念，前一阵子那种看完八卦就删帖的窃喜感了。 不过与此同时，一直被针对的国教院319宿舍终于从广播站新闻中消失了。 对外，好像双方各让一步，共同维持和谐稳定的校园环境； 对内，谁是道歉的那一方，谁心里很有逼数的。 ······ “这就结束了啊，我以为你要和国教院开战呢！” 商妍妍播报完今天的校园广播，有些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说道。 “他们认怂了，史政东还说这是陆校长的指示，老陆的面子我要给的。” 陈汉升耸耸肩膀：“快点吧，二食堂小火锅要收走了。” 广播站站长商妍妍这两天帮了小忙，陈汉升过来请她吃午饭。 “来了来了。” 商妍妍收拾好站起来，喜滋滋的挽住陈汉升的胳膊：“现在你和我爸一样，大家都是破产状态，咱们同病相怜，要不你就可怜可怜我，泡了我吧？” 现在正是中午，左右也没什么人，所以陈汉升也没挣脱。 不过他一边嗅着商妍妍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一边毫不犹豫的拒绝：“算啦，泡面只要三分钟，以我现在的经济水平，泡你得吃三年泡面。” 两人走到一楼，陈汉升突然从商妍妍怀里把胳膊抽出来，手插在兜里走在前面，仿佛刻意保持一点距离。 商妍妍默默笑了一下，眼睛里有些悲伤。 ······ 467、宝藏女孩和陈傻子 “遇见”奶茶店和财大签订房屋租赁合同时，双方都有一个负责人（授权人）签名仪式，财大这边是团委的于跃平代表，奶茶店这边是沈幼楚。 其实沈幼楚都不懂具体的情况，不过陈汉升喊她过来，她就乖乖的从图书馆里出来，在合同上签下“沈幼楚”三个字，还伸出可爱的食指，沾着红色的印泥轻轻按下。 “好了。” 于跃平把一式四份的合同收起两份，剩下两份是奶茶店的。 老于笑眯眯说道：“以后，不论你们是不是经营奶茶，也不论你们是不是聘请贫困生，学校都不会管那么多了，从现在开始，四年内那个空房都属于沈幼楚啦。” 这就相当于放松了限制，跟着过来看热闹的胡林语很奇怪，她拿起合同翻了翻，发现租赁金额和以前差不多，学校好像是特意把那间房合法让给奶茶店似的。 小胡同学想不通，其实于跃平都不清楚具体原因，5500万是陈汉升和两位校领导之间的秘密。 “干嘛？” 陈汉升开玩笑说道：“胡总还要亲自检查一遍合同，担心我把沈幼楚卖掉啊？” 沈幼楚正在擦食指，当着于跃平的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往陈汉升后背站了站，小声说道：“我不值钱。” 于跃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一的时候，沈幼楚和胡林语还来申请贫困生助学金，谁能想到她这么漂亮呢。 最关键的是，她学习认真刻苦，性格温柔善良，于跃平每次看到沈幼楚，总觉得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让人奋进的力量，“灵韵秀美”都不足以概括她的美好。 同样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宝藏女孩居然和陈汉升在一起了。 陈汉升那是什么人，于跃平觉得他脱掉学生这层身份，就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大流氓。 一开始谁都觉得可惜，不过两年过来了，于跃平突然觉得这样搭配似乎也不错。 合同签订完毕，陈汉升随意拎一个袋子过去：“老于抽过芙蓉王没有，粤东那边的好烟，买了两条送给你尝尝。” 办公室里还有沈幼楚和胡林语，于跃平赶紧装腔作势推脱：“哎哎哎，其实老师不爱抽烟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啊。” 胡林语翻翻白眼，现在是信息时代了，全校师生都知道团委于书记和陈汉升是烟民，只有老于还装作自己很清廉一样。 三个人离开后，于跃平才不紧不慢撕开一包芙蓉王，闭上眼睛体会着来自粤东的烟香，在吞云吐雾中默默嘀咕道：“大流氓又怎么样，老实人能遮住财大的风风雨雨吗？” ······ “一晃就10月底了啊，再有两个月就2005年了。” 走出团委办公室，陈汉升看看蓝天说道。 建邺已经入秋了，褪去夏日的燥热，还没迎来深秋的阴冷，这个时候风都是温和的，吹动着人工湖面波光粼粼的晃动。 拂在脸上，心情也会舒畅起来，大学里到处有不知名的野花在盛开，沈幼楚偶尔还和胡林语蹲下身子，静静观察这些颜色特别漂亮的小花。 陈汉升也没有催促，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抽烟，看着沈幼楚偶尔露出的一抹浅笑，桃花眼里蕴着点点活泼。 建邺的初秋，处处都像诗，包括你和我。 唯独不包括陈汉升，他观察一会沈幼楚，无奈的碾灭烟头：“笑起来都那么憨。” “吃午饭吧，我饿死了。” 陈汉升大声的叫道。 沈幼楚拉着胡林语站起来，胡林语对陈汉升这种不解风情的行为很不满：“秋天多美一个季节啊，多少唐诗宋词都在赞美，陈汉升你能背诵十首吗？” “胡总太高估我了。” 陈汉升嘿嘿一笑：“我基本上背不了一首囫囵诗，名言名句还经常记岔。” 面对这样坦诚的陈汉升，胡林语只能轻蔑的“切”一声：“以后你家小孩的功课，陈汉升你是没资格辅导的。” 大三的女生，言语之间已经带着对未来生活的期望了，尽管胡林语还是个单身狗。 “老规矩，我还是两个肉菜一个素菜，记得刷我的卡。” 陈汉升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对沈幼楚吩咐道。 自从罗璇往卡里冲了1万块以后，陈汉升每次掏饭卡时总担心有人会嘲笑自己，为了避免这种尴尬，他索性就让沈幼楚帮自己打饭。 沈幼楚听话的接过饭卡，她和胡林语排队时，小胡扭头看了一眼陈汉升，悄悄的说道：“陈汉升又把饭卡给你啦？” “嗯。” 沈幼楚点点头。 “哎，陈汉升这人还不错啦，就是过于大男子主义了。” 胡林语继续八卦道：“他明明生意失败了，还像以前那样逞强请客，奶茶店的盈利都在你身上，陈汉升现在大概都没你有钱呢。” 沈幼楚没有回答，她正在看着今天食堂的饭菜，心里不断重复菜名，免得到时候自己又会念错了。 胡林语显然明白好友的习惯，她也不以为意，总之她也只是随意说说：“他每次都把饭卡给你，其实你每次都是用自己的饭卡，陈汉升都不知道呢。” 快轮到沈幼楚了，她小脸更是紧绷绷的，直到顺利的把两人饭菜打好，她才呼出一口气：“没事呀，说好我养他的。” 胡林语看着沈幼楚发自内心的甘愿，摇摇头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嘿，同学！” 食堂的阿姨皱着眉头，用勺子敲了敲餐盘，不耐烦的说道：“你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到底要什么菜？” “阿姨，不好意思。” 胡林语马上不装逼了，陪着笑脸说道：“我要一份糖醋排骨和豆腐。” ······ 吃饭时，陈汉升看到自己餐盘里还是那样丰富，不过沈幼楚只有两个素菜，他还有些奇怪：“你最近怎么一直吃素？” “我不想吃肉。” 沈幼楚不是很在意自己吃什么，她只会关心的看着陈汉升：“好吃吗？” “吃饱就好了，对食堂不能要求太高。”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 “喔~” 沈幼楚听到陈汉升能吃饱，这才默默点头，小口小口吃着碗里的米饭和青菜。 “傻子。” 陈汉升伸手捏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 吃完饭陈汉升准备回宿舍睡觉，下午准备去仙宁大学城，不过半路上接到金洋明电话，他让陈汉升带饭回来。 这种事情在大学宿舍很常见，于是陈汉升改道去一食堂。 在门外特意抽了两根烟，等到排队的学生少一点，陈汉升这才匆匆忙忙去窗口：“阿姨，红烧茄子、青椒炒肉和鸡蛋。”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饭卡放在计价器上，不过显示的余额让陈汉升愣了一下。 “怎么还是10235元？” 上次这个数字太吓人了，所以陈汉升记得很清楚。 按理说自己和沈幼楚吃这么多顿了，难不成都免费的吗？ 除非······ 陈汉升突然反应过来，难怪沈幼楚这几天开始吃蔬菜了。 “哎，你是陈，陈······” 食堂阿姨也被这个数字惊呆了，还特意伸头看了看，她认出陈汉升，不过一时没叫出名字。 “阿姨，我是陈傻子。” 陈汉升叹一口气说道。 ······ 468、白月光和小陈 简单午休后，陈汉升从江陵大学城前往仙宁大学城，他一边跟着公交车的节奏摇摆，一边思考沈幼楚中午的行为。 其实他很久没坐过公交了，这辆137路公交车在江陵大学城是始发站，所以前后左右基本都是大学生。 他们有的是室友、有的是有朋友、还有一对对情侣，坐在陈汉升前面的情侣还在秀恩爱。 男生女生依偎在一起，你喂我一口虾条，我喂你一口烤肠，两人还喝同一瓶雪碧，时不时来个甜蜜的对视。 没多久，女生就被晃吐了。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起来，坐公交还敢吃东西，这就是对建邺公交车师傅最大的不尊重。 不过，女生下车呕吐的时候，她男朋友掏出纸巾，仔细的帮女朋友擦嘴角和拍后背，眼睛里没有一点嫌弃，只有满满的心疼。 这对情侣很普通，相貌也没什么突出特点，不过这就是大学里的爱情，纯洁而温柔。 “我得认真和沈幼楚说一说，奶茶店的收入虽然不多，不过养几个人肯定没问题的。” 陈汉升心里默默的想着：“实在不行就摊牌吧，站在你眼前的男人身价过千万了。” 在中华门又换成一辆公交车，不过这一趟不是始发站，所以陈汉升只能站着了。 在高校资源比较集中的城市，似乎在每辆公交上总能看到学生情侣，他们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搂抱在一起，男生弓着背，努力的挤开一点点空间。 女生站在这点空间里，一脸信任的把头埋在男生怀里，两人不知道在小声呢喃什么，偶尔女生抬起头，带着一种崇拜看着男生。 男生自得的一笑，用手指轻轻推了推眼镜框，继续说一些历史知识或者奇闻异事，不断拔高自己在女朋友心里的形象。 “难怪小鱼儿愿意搭公交。” 陈汉升恍然大悟：“她大概很羡慕这些简单的时光吧。” 先来到东大以后，陈汉升跟着一群学生下车后，他居然还有些不习惯，在建邺两年多了，自己还是第一次搭公交来仙宁大学城。 “小陈，你怎么来啦？” 这次陈汉升过来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萧容鱼非常的惊喜。 两个大学城相距二十多公里，公交车都要三十多个站，虽然在一个城市，不过已经有点异地恋的味道了。 尤其陈汉升前阵子很忙，经常很长时间不回来，萧容鱼某月电话费历史性的突破600，快赶上沈幼楚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萧容鱼欢呼雀跃的跑过来，她这几天心情总是美美的，陈汉升在财大那一个拥抱，直接抹去小鱼儿心里最后一点怀疑和焦虑。 沈幼楚真的很好啊，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萧容鱼原谅了陈汉升，她甚至还会祝福这个善良的姑娘，毕竟陈汉升被隔离的时候，她和自己同时在外面守了三天。 “我这是来查岗的。” 没想到，陈汉升却本着脸说道：“允许你突击去财大，不允许我来东大暗访啊，万一哪个小哥哥追你呢？” “嘻嘻~” 萧容鱼亲热的挽住陈汉升胳膊，不同于上次和商妍妍之间的生疏，这次陈汉升根本没有避开的意图，任由小鱼儿精致的瓜子脸紧紧依偎着。 “小哥哥很多啊，每天我都要收到很多陌生号码的信息，有的还建议我踹掉你呢。” 萧容鱼抬起头，眨眨眼睛说道：“陈猪，你是不是很有危机感呀？” “我有危机感了，怎么办？” 陈汉升伸手搂住小鱼儿的肩膀，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 这是当渣男的习惯之一，陈汉升不管和萧容鱼还是沈幼楚在公共场合亲热时，他都要看一眼身后。 其实周围人群这么多，就算有什么情况也很难发现，不过这一眼大概是最后的倔强，如果真的被发现或者戳穿了，那也只能认命。 “怎么了？” 萧容鱼也发现了这个细节，不过她没往深处想。 “噢，没事。” 陈汉升平静的答道：“我看到一个拎着火箭101包装袋的学生，心里有些感触。” 萧容鱼信以为真，她还以为陈汉升在缅怀火箭101呢，所以小鱼儿特别的心疼，马上拉着陈汉升离开原地。 所以，当情侣在商场或者马路边亲昵的时候，如果有一方面色不安，不时的左右的观察或者紧缩眉头，搂抱等动作也比较敷衍，这基本是有点问题的。 ······ 萧容鱼下午课没有课了，她挽着陈汉升在一排排的法国梧桐树下散步，东大非常的广阔，历史也很悠久，经常能从一些发黄砖石砌成的建筑物上感受出蕴藏其中的故事。 小鱼儿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裙摆过膝，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小皮鞋，外面披着一件针织衫，“吧嗒吧嗒”的走在落满树叶的文澜路上。 “你这套衣服显得有些老。” 陈汉升评价道。 “不许嫌弃我，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 萧容鱼噘嘴掐了一下陈汉升，随后又说道：“我都大三了呀，大三的学生都这样穿的。” 陈汉升笑了一下，大三的学生大概都有这样一种心态，自己已经是成人了，需要接受成人化的装扮，所以偶尔会准备一两套超过自己年纪的衣服。 “这样会不会真的很丑？” 没多久，萧容鱼又紧张兮兮的问道。 陈汉升打量一下，萧容鱼真的很漂亮，她基本把萧宏伟和吕玉清这对俊男美女的优点全部综合过来了。 1米68的身材，古典瓜子脸，甜甜的梨涡，长又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整个人散发著自信和热情，长而媚的眼睛里只有陈汉升的身影。 “还行吧，不算太丑，总之我也不会嫌弃你。”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哼！” 萧容鱼对这个答案不满意，轻轻锤了一下陈汉升，然后又忍不住说道：“小陈，我爸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让我对你好一点。” “什么叫对我好一点？” 陈汉升没摸清楚萧容鱼的意图，于是反问了一句。 “他是让我好好安慰你，不要因为你破产了就改变了看法。” 小鱼儿说到这里，还生气的嗅了嗅鼻子：“爸爸也太小瞧我了，我们确定关系的时候，你还没有钱呢！” 陈汉升尴尬的笑了笑，他其实很想问问，在萧容鱼心里“确定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亲她？ 还是第一次摸她？ 或者第一次调戏她？ ····· 总之应该是很久之前了，那个时候自己既然没钱，那可能就是大一上学期。 “她对这段关系确定的可真早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不过他没敢问出口。 纪念日本来是一件小事，不过要是记错了日期，那就是大问题了。 陈汉升担心萧容鱼继续深究，故意指着前面一家甜品店岔开话题：“走了，我带你去吃甜点。” “不去。” 萧容鱼摇摇头，纵然她眼里也很留恋，不过还是坚决的挽着陈汉升转身：“我现在不爱吃甜食了，减肥！” “噢。” 陈汉升摸了一下萧容鱼纤细的腰围，没有说话。 在这点上，萧容鱼和沈幼楚似乎都很相似，她们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帮陈汉升“省钱”，或者说刻意避开一些不必要的消费品。 其实有些幼稚，不过也很感动，这就是学生情侣的岁月痕迹。 多年以后，陈汉升大概都能拿出来慢慢的回忆。 ······ 469、我的闺蜜，你的发小 回到东大后，萧容鱼带着陈汉升去食堂吃饭，在宿舍楼下等边诗诗的时候，小鱼儿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道：“小陈，你觉得边诗诗怎么样？” “她？” 陈汉升心思转的很快，马上就开始吐槽：“边诗诗性格还不错啦，不过除了这一点，她真是一无是处，眉毛那粗的和蜡笔小新似的，双腿有些外八字，脸上还一个水痘剩下的坑洼地，她要不是你好朋友，我压根都不想多看一眼的······” 其实边诗诗长相清秀，身材也不错。 不过，女朋友突然问起男朋友，自己的闺蜜如何如何时，陈汉升这回答基本就是标准答案了。 首先肯定这个闺蜜的性格，接着夸张的诋毁闺蜜容貌，表达自己根本没有和她亲近的意思。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宿舍门口，只要边诗诗出现，他就立马闭嘴。 像陈汉升这样的老江湖，基本不会给当事人“无意中听到”的机会。 小鱼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后才傻傻的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诗诗也挺漂亮了，我只是想问问，她和王梓博合适不？” “啥？” 陈汉升心想原来不是试探我啊，不过边诗诗和王梓博有什么联系啊，八竿子碰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他俩肯定不合适啊，王梓博一low逼，边诗诗综合素质多好。” 确定萧容鱼不是针对自己的，陈汉升终于说了点实话。 小鱼儿嗔怪的打了一下陈汉升：“你怎么看谁都不爽，其实梓博很不错的，211的建邺理工大学，还曾经负责好几个大学的快递业务，性格也能敦厚。” “敦厚有什么用。” 陈汉升笑了笑：“你都没问边诗诗意见呢。” “我问啦，其实诗诗很想谈恋爱的。” 萧容鱼小声说道，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景：“她特别羡慕我们之间的感情经历，诗诗总觉得大学不谈一次恋爱，人生好像缺点什么。” 陈汉升听的是一阵汗颜。 自己和小鱼儿的感情，其实一点不单纯，哪有什么可羡慕的； 再者，王梓博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舔狗，要不是小鱼儿一脸认真的表情，陈汉升甚至想问问她和边诗诗什么愁什么怨，居然把闺蜜往火坑里推。 “东大没人追她吗？”陈汉升问道。 “没有啊，其实我们整个宿舍都很奇怪。” 萧容鱼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表情：“她大一时还有不少男生表白的，不过大二开始，那些男生好像突然消失一样。” 陈汉升干笑两声，大二的时候萧容鱼转到仙宁校区，边诗诗整天和东大校花混在一起，无意中就成了绿叶。 “换我是东大男生，肯定也表白萧容鱼啊。” 陈汉升心里默默说道。 “等她毕业时就好了。” 陈汉升安慰道，边诗诗这样学历的女生，一旦走上社会，再从事一份不错的工作，追她的男生不会低于一个班的。 “我不管，诗诗是我好朋友，我不想她带着失望毕业。” 萧容鱼先任性一下，又撒娇似的摇着陈汉升胳膊：“小陈，你就帮忙说一句嘛。”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边诗诗从宿舍里出来了，她性格也颇为开朗，笑着和陈汉升打个招呼：“陈汉升，晚上好啊。” 陈汉升点点头回应，假装没看到萧容鱼眼神暗示，掏出手机假装回信息。 萧容鱼没办法，只能拉了一下陈汉升：“小陈，你刚刚不是有事要对诗诗说的？” “哦，我忘记了。” 陈汉升淡定的化解。 “不行，你必须想起来！” “我真的忘记了。” “陈！汉！升！” “好吧~我想起来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对着正纳闷的边诗诗说道：“我有一个死党，他······算了，他不配啊。” 陈汉升都不好意思帮王梓博吹逼，这可把萧容鱼气的，最后还是她正式把王梓博介绍一下，并且说道：“梓博人很好的，小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基本不用担心。” 大概每个女朋友心里，男朋友都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好兄弟，这个兄弟的社会标签就是“老实、忠诚、不会撒谎”。 一般情况下，男朋友和他在一起，女朋友总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现实情况是，正因为这个兄弟比较“老实”，所以作伪证的次数最多，陈汉升多少次撒谎里，全部有王梓博助纣为虐的身影。 边诗诗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道：“梓博人还可以，大学也不算差，做过兼职能力应该不会缺乏，感觉也比较有担当······” 陈汉升越听越吃惊，王梓博在别人心里居然是这个形象，可为什么在自己心里就是“傻吊”两个字呢？ “不过算啦，我和王梓博肯定不合适的。” 边诗诗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性格太闷，要是两个人没话说，我大概会疯掉的。” “就是啊。” 陈汉升赶紧附和：“除了性格比较闷以外，他长得也比较丑，这种相貌带不出去的，我都有点羞耻和他当朋友。” “扑哧~” 听到陈汉升谈起颜值，边诗诗忍不住笑了一下。 陈汉升很纳闷：“这是实话啊，王梓博挺丑的，边诗诗你在笑什么？” 边诗诗抿着嘴不说话，还是小鱼儿白了陈汉升一眼：“梓博的确不算帅，可你有什么资格说哦，半斤八两而已。” “搞笑吧？” 陈汉升心想萧容鱼和边诗诗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明明自己每次照镜子，看久了总会觉得，卧槽这嘴巴，卧槽这鼻子，卧槽这眼睛，真他妈的帅啊！ ······ 吃完饭以后，萧容鱼提议去建邺理工找王梓博，陈汉升知道她“贼心不死”，不过两个学校走路20多分钟，正好当消食了。 于是，萧容鱼走在中间，她一手挽着陈汉升，一手挽着边诗诗，踩着大学城的月光，在微凉的秋风中洒下一片欢声笑语。 到了建邺理工以后，陈汉升给王梓博打个电话，询问他的位置。 “我在火箭101门市这里。”王梓博答道。 陈汉升有些奇怪：“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嘛，还去那边坐什么？” “黄慧有些简历和资料丢在这里了。” 王梓博语气低沉的说道：“她过来拿取，我帮忙收拾一下。” “收拾个鸡把！” 陈汉升心想这种窝囊事，也只有自己发小做得出来，换我早就不搭理了。 “对了，小鱼儿和边诗诗也在，我们直接去火箭101的门市。” 陈汉升嘀咕一句，王梓博听了很吃惊：“她们怎么过来了，看到多丢脸啊。” “有什么丢脸的。”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你表现的男人一点不就好了。” ······ 在建邺理工的火箭101快递揽收点，陈汉升看到了王梓博和黄慧。 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黄慧正把自己的东西丢进一个箱子里。 “小陈，小鱼儿。” 王梓博走过来打招呼，然后和边诗诗客气的点点头。 边诗诗很想吐槽，“诗诗”这两个字真的很难叫出来口吗？ 黄慧也看到了陈汉升，她动作稍微停顿一下，目光在萧容鱼和边诗诗脸上打量一下，继续默不作声的收拾。 门口停着一辆皇冠，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依靠在车门上抽烟，黄慧收拾好的东西就是放进皇冠的后备箱里。 王梓博看着这辆皇冠，眼睛有一种冒火的感觉。 这个男人本来挺无聊的，王梓博的反应他丝毫不在意。 不过，当他看到萧容鱼在路灯下的侧脸以后，突然熄灭烟头走过来。 “你们也是理工大学的学生吗？” 这个男人掏出一张名片，彬彬有礼的递过去：“我是建邺龙腾外贸公司的市场总监宋义进，可以认识一下。” 萧容鱼对这种搭讪的套路早就厌倦了，她直接转过身子依偎在陈汉升怀里，态度非常明显。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老哥，你要搭讪这种级别的妹子，皇冠纯属弟弟啊，没个大奔真好意思······哎呦~” 萧容鱼不让陈汉升嘴花花的，在他怀里狠狠掐了一下。 “嘿嘿。” 陈汉升不再多说，脸上都是不屑。 掏出来的名片，宋义进不好收回去，他瞪了一眼陈汉升，转而又递给边诗诗。 边诗诗也不想收，可是她又没有陈汉升这样的男朋友可以依靠，正在犹豫的时候，陈汉升心头一动，大声喊道：“梓博，有傻逼给你女朋友递名片啦！” 突然，一声压抑的怒喝传来。 “滚开，别烦我女朋友！” 说话的人，正是憋了半天火气的王梓博。 ······ 470、渣女是男生成熟的催化器 王梓博这句话吼出来，当场震惊了三个人。 首先是边诗诗本人，她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王梓博； 其次是萧容鱼，小鱼儿反应过来，悄摸对陈汉升说道：“梓博脸皮什么时候和你一样厚了？” 最后是黄慧，其实黄慧是最惊讶的。 先不谈边诗诗学校或者专业，光从外形上看，边诗诗各方面条件都明显优于黄慧，这样的女孩跟在陈汉升身边，黄慧一点不奇怪。 陈汉升就算没钱了，他身边跟着几个漂亮姑娘，黄慧都觉得很正常。 不过听说这是王梓博的女朋友，黄慧就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了。 虽然自己从没承认过和王梓博之间的关系，也始终没把王梓博放在心上，所以王梓博一提分手，黄慧马上就答应了。 可谁想到王梓博也是渣男啊，这才“分手”几天，马上就勾搭上这么漂亮一个姑娘？ 黄慧有一种被侮辱和欺骗的感觉。 当然她从没想过，自己带着“皇冠男”过来，这会对王梓博造成什么刺激。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吧。” 黄慧冷着脸问道。 王梓博刚才也只是赌气，黄慧始终不搭理自己，“皇冠男”也一直没有正眼相瞧，他心里难过的同时又很委屈。 所以，陈汉升这样一激，王梓博明知是错的，那句无比装逼的的话还是吼出去了。 这一嗓子以后，嘴巴是痛快了，可他心里又有点忐忑，自己和边诗诗并不熟悉啊。 可面对黄慧的质问，王梓博心里又很不忿，他莫名其妙的很想“硬”一次。 正好陈汉升他们又站在门外，听不到门市里的交流，王梓博嘟哝着嗓子回道：“认识一年多吧。” 王梓博还真没撒谎，他第一次和边诗诗见面的时候，其实就是一年以前。 “呵呵，难怪。” 黄慧果然误会了，她按照自己的逻辑来推导王梓博，还忍不住冷笑一声：“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渣男！” 这是王梓博人生中第一被骂“渣男”，他觉得很羞愧，也不知道小陈是如何坦然接受这个侮辱性名词的。 下面，黄慧收拾东西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似乎故意撒气一样。 她觉得很多事好像冥冥之中在注定。 王梓博兼职一年赚了10万块钱左右，至少有9万花在黄慧身上了，不过最大限度只是牵个手，可那一晚庆功宴上，黄慧喝多了，莫名其妙和王梓博发生了一点故事。 其实当时黄慧并不在意，自己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和赵政同居过，王梓博在日益升腾的火箭101里肯定有更重要的位置，黄慧甚至想过要不要和王梓博好好谈一次。 不过巧不巧的，没过几天陈汉升就“破产”了。 其实，但凡陈汉升早破产两天，王梓博都不可能沾到黄慧床边。 一切好像是有人设计的情节。 陈汉升破产，自己最终和王梓博分手，不过分手前非要来这么一次，似乎故意帮王梓博收回点利息似的。 黄慧不敢多想，她以为是老天爷的安排。 ······ 今天这次会面，大概是王梓博和黄慧相处这么久，唯一占得上风的局面，黄慧收拾完毕，搬起箱子一言不发的离开。 “皇冠男”宋义进主动迎上来，他还拍了拍黄慧的后背进行安抚。 王梓博跟着走出门市，呐呐的看着宋义进、黄慧、边诗诗。 “你们这是故意针对我的吗？” 大概心里还有气，经过边诗诗身边时，黄慧突然开口问道。 边诗诗不明白其中的曲折，一脸纳闷。 最后，还是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走过来：“没有的事，我们郑重声明，这只是单纯的演习，不针对任何组织和个人。” “哼！” 黄慧拿陈汉升是没什么办法的，说不定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被陈汉升打击挖苦的更厉害，果断的搭乘皇冠驶离。 不过剩下来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尴尬起来。 陈汉升倒是没怎么在意，他还认真观察建邺理工大学的火箭101揽收点。 深通把火箭101全部收购以后，在深化市场脉络上下了很大功夫，以前火箭101是几个大学组成一个揽收点，现在深通正在逐渐细化，争取在每个大学设立固定揽收点。 这样一来不仅覆盖面更大，其他物流公司更没有资格和深通竞争大学市场了。 “快递果然是个烧钱的玩意，光是落实这一步就要多大代价啊。” 陈汉升心想还好老子卖的早，不然再过三四年必然现出原形的，套现是最合适的选择。 只是这个价格嘛，5500万其实不算高，火箭101在深通的手里，每年都可以赚很多个5500万的。 “还是挺怀念的吧。” 王梓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他掏出烟递给陈汉升。 秋风中，王梓博一副萧索和感慨的模样。 陈汉升不吃这一套，瞅着他问道：“别在这装逼了，你和边诗诗道歉了吗？” “啊？” 王梓博立刻紧张起来：“这件事就不能让它过去吗，她也没有强烈的要求我道歉，以后我尽量少和边诗诗见面就行了。” 陈汉升笑了笑，其实这才是老实人的正常反应，如果这件事换了自己，一定马上和边诗诗道歉，并且暧昧的试探边诗诗心意。 但凡她有一点点对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那就赶紧趁热打铁的撩拨起来，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一套流程直接安排上。 “还是去道个歉吧。” 陈汉升努努嘴：“人家为你当了一次挡箭牌。” 王梓博想了想，还是踱步去给边诗诗道歉了。 老实道歉都是不带拐弯的，只会讲“对不起，我不应该胡乱答应，请你原谅我······”。 王梓博说话时低着头，表情是局促不安，语气是期期艾艾。 这让边诗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摆摆手不计较，拉着萧容鱼回东大了。 王梓博看了看边诗诗的背影，脸上闪过一抹惆怅。 陈汉升笑着问道：“边诗诗怎么样，她条件很好的。” “就是因为她条件太好了，我根本配不上。” 王梓博很有自知之明：“边诗诗在建邺理工这样的和尚学校，稳稳的院花啊。” “既然这样，那本专家建议你继续追黄慧。” 陈汉升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王梓博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小慧姐······黄慧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又不是渣男，不想去撬墙角。” 他倒是对“渣男”这个词耿耿于怀。 “这有啥，我们换个说法而已。” 陈汉升逗弄道：“如果说，你爱上别人的女朋友，大家都觉得你很渣；可如果你爱的女生，最后成为别人的女朋友了，你是不是就很可怜了？” “我操？” 王梓博瞠目结舌的看着陈汉升。 两人坐在地上胡乱吹了会牛逼，又抽了好几根烟，陈汉升这也才发现，王梓博吞云吐雾的姿势越发老练了。 “经过黄慧的洗礼，到底还是成熟了啊。” 陈汉升默默的想着。 ······ 活动：《》新年大联欢 新的一年到来了啦，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假期里，老柳还会一如既往的陪伴各位书友，有些不太重要的应酬拜访就推掉了。 老柳现在的社会标签之一是网络作家，既然有这个身份，那就一定要对得起读者的支持。 首先保证就是不请假，每天还是两章保底。 即使白天事情比较多，晚上也会不水字数、保质保量的更新完成。 希望读者拜年回来，或者在打牌、吹牛、相亲时一抬头，发现老柳更新了。 读者们看一会新章节，回味一些旧章节，继续开心活泼的应对现实生活。 记得和各位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推荐一下这本恋爱宝典~~~ 其次呢，就是祝福了。 这次祝福老柳想举行一个活动，希望各位声优大咖不要吝啬自己的嗓子。 闲话少叙，冲冲冲！！！ Part1： 有些书友是工作党，还有些是大学生，难免要面对父母的催婚或者亲戚的询问。 “你有男（女）朋友没有啊？” 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谈恋爱的，但是又不想相亲的，难免会有些尴尬。 不过没关系，老柳想到了，提前写个可以语音的段子，帮你们解决这个难题。 女生版：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您儿子的女朋友，很抱歉今年没有和他回去看望你们，明年我一定会去的，在这里祝愿叔叔阿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出门记得戴口罩哦，2020年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男生版：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您女儿的男朋友，很抱歉今年没有和她回去看望你们，明年我一定会去的，在这里祝愿叔叔阿姨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出门记得戴口罩哦，2020年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如果真有成功的，记得过来反馈。 Part2： 春节到了，喝酒或者打牌也多起来了，如果想休息的时候，又不好直接离场，没关系，“男女”朋友来搭救你啦。 女生版： “你不是答应我，春节期间不喝太多酒的嘛。” “猪头，赶快去睡觉，不许再打牌了！” 这样，男生们就可以用一种矜持但是很傲娇的神色说道：“不好意思啊，女朋友管的太严了，咱们明天再继续吧。” 男生版： “宝贝，唱歌不要太晚，回家记得给我回个信息。” “宝贝，聚会不许喝醉哦，我一会还要打电话检查的。” 这时，女生也可以开到最大音量，挑一个你喜欢的声音放出来，在闺蜜的羡慕中给老柳打赏一个盟主。 Part3： 春节到了，有些人想出去浪，但是父母又不让，没关系这还有“渣男”版的。 渣男版： “晚上过来打牌啊，大过年的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晚上就别回家了。” “出来LOL啊，好久没开黑了，和你家人说一声，难道我还不值得信任吗？” “今晚同学聚会，记得别迟到啊。” 渣女版（纯属玩笑）： “姐妹，出来做头发啊~” Part4： 书中人物版本的，这个一定要根据人物性格读出来，还有比如沈幼楚是川渝的，最好带着那边的口音。 沈幼楚：祝，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谢谢大家~ 萧容鱼：哼，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郑观媞：你有什么新年愿望，我考虑帮你实现。 罗璇：快乐快乐，真的烦。 商妍妍：爸爸们新年快乐，Mua！ Part5： （未完待续） 大概还有什么要求的，点赞最高的可以补充进去。 总之一切，老柳就是想大家开心！ 你们开心，我才开心，谢谢2019年的支持，非常感谢大家，永远爱你们。 471、宝藏和白月光，她们同时成长啦！ “小鱼儿，你看见王梓博刚才的样子没有？” “天呐，他拿我做挡箭牌，道歉时还扭扭捏捏的。” “我真的好气，可是更气的是，我刚才居然没有怼他。” ······ 从建邺理工返回东大的路上，边诗诗一直喋喋不休的在吐槽，还后悔刚才为什么就直接走了。 “好啦好啦，我以前和小陈吵架时，也经常觉得自己当时没发挥好。” 萧容鱼安慰自己的闺蜜，还讲出自己的糗事逗边诗诗开心：“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气，忍不住都哭出来了。” “后来呢？” 边诗诗果然很有兴趣，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样情况，当时就应该冷冷的对王梓博说道：“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后来我就大半夜把他吵醒，一定要他安慰我。” 萧容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过奇怪的是，小陈接通电话后，我只要听到他迷迷糊糊的声音，心里的气马上就消了，而且还觉得刚才好傻，本来就是一点小事嘛。” “行了行了。” 边诗诗不乐意了：“好好的吐槽，结果又给你逮到机会秀恩爱了，一会请我吃麦当劳的草莓圣代。” “没问题！” 萧容鱼马上答应了，不过又多加一句：“一会我请你吃就好，我自己不吃。” 边诗诗很奇怪：“咋了，你戒甜食啦？” “没有呀，我还是很想吃甜食的。” 萧容鱼看着路边的麦当劳，眼里有一点点希冀，最终还是摇摇头：“小陈生意破产了，虽说没有欠债，不过总归心里不好受，我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花钱，总感觉很对不起他。” “所以，我要和小陈一起过苦日子！” 小鱼儿说完，弯着月儿似的眼睛笑起来，不过落在边诗诗眼里，她又开始吃柠檬了。 “我靠，别拿甜甜的爱情诱惑我啦，我意志力没那么强的，万一真和王梓博谈恋爱，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166的身高。” 边诗诗其实是个很好的朋友，她看到萧容鱼不吃，一边抱怨一边扭头往学校走去。 “谢谢诗诗~” 萧容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感谢，总之觉得有这样的闺蜜真好。 “不要谢我，律所正式成立后，我等着成为萧主任的左膀右臂呢。” “说起律师事务所，国贸中心那边的装修不知道怎么样，明天我们拉上高师姐和栗师姐，一起去那边看看吧。” ······ 国贸中心伫立在新街口，建邺的CBD商务中心。 陈汉升“破产前”，发动最后一次钞能力租下了大约200多平的办公室，并且交付装修公司进行小规模改装。 那天高雯带着三个职业律师过来“谈判”，本来她的想法是和萧容鱼进行合作，双方权利和义务对半分配，不过陈汉升强势插入，不仅包揽了租金、注册资金、甚至叫嚣技术资源都有孙壁妤教授的支持。 面对这样一幅“你爱干不干，总之我们随时能拉起队伍”的态度，高雯和同学栗娜商量一下，决定还是留下来。 不仅因为参与律所成立很合高雯的胃口，孙教授那一场跨国官司，虽然很有难度，不过高雯觉得这件事对公是为国内女性伸张正义，对私也是自己在行业里扬名立万的机会，不应该就这样错过。 “从18楼看下去，谁都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只蚂蚁。” 高雯和栗娜先到了办公室，她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默默注视着下面移动的人影。 栗娜五官不是特别的漂亮，个子也只有163左右，不过身材比例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惹火的那种。 她从事的是严谨的法律工作，不过身材又比较魅惑，尤其还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这种对比反衬印象还是很强烈的。 “最近，你的人生感触好像多起来了。” 栗娜看向高雯。 “还好吧。” 高雯沉默了半响，突然问道：“陈汉升破产了，你知道吗？” 栗娜“嗯”了一声：“自从知道萧容鱼和陈汉升的关系后，我偶尔也会关注一下火箭101，前一阵子听说被迫转让也是很吃惊。” “我以前和陈师弟接触过，那时他故意不承认火箭101是自己的产业，并且说了很多火箭101的负面消息，我还觉得这个人眼高手低。” 高雯笑了笑：“后来才明白他只是逗逗我们的，我就在想这个男生年纪虽然小，说话也没个正经，其实他看问题的角度层次应该是俯视我们的。” 栗娜想了想，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点点头说道：“毕竟白手起家，没点过人之处是不行的。” “可他太强势了，我一直担心陈师弟经常插手律所的日常工作。” 高雯叹一口气：“不过他破产以后，大概这种情况不会出现了，小鱼儿比较单纯，不过也很聪明，她当律所主任其实也蛮不错的。” 两人正交流的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萧容鱼和边诗诗已经到达。 “哇，好漂亮啊。” 萧容鱼看着装修完毕的办公室，发出一阵针惊叹。 其实国贸的基础设施本来就很好，装修公司又隔了几堵墙，做了一些精致的绿化工程，还添置了一些新家具。 阳光透过大块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整个环境呈现出一种透明、现代、高效的氛围。 “就好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 边诗诗悄悄对萧容鱼说道。 她和萧容鱼现在还是大学生，甚至都没有实习过，这种办公环境对她们来说既新奇又有兴奋，还有一点压力。 “小鱼儿。” 等到萧容鱼情绪稍微平复，高雯走过去说道：“我们商量一下，确定一下律所的名字，还有业务统筹，办公区域的划分这些问题。” “啊，这么多？” 萧容鱼心里有些打鼓，下意识就想掏出手机打给陈汉升。 高雯最担心“外行指导内行”，她赶紧拦住，有些无奈的说道：“小鱼儿，这是法律专业的内容啊，陈汉升过来也帮不到什么忙的，你要学着自己做决定。” “是呀，小鱼儿。” 栗娜的态度始终不偏不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有四个人呢，再说你是律所的主任，我们始终支持你的决定的。” 边诗诗不敢说话，她觉得两位师姐好严肃啊。 萧容鱼听完劝说，漂亮的手指在诺基亚上面盘旋一会。 陈汉升的手机号码被设定成快捷键“1”，只要按下“1”，她就能立刻听到陈汉升的声音。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收起来了，萧容鱼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也跟着明亮起来：“高师姐说的对，我要成为小陈的助力！” ······ 其实，即使萧容鱼今天打电话了，陈汉升也没办法立刻赶过来。 他正带着沈幼楚和胡林语在江陵大学城的义乌小商品城转悠。 “如果奶茶店要开分店，地址应该选在哪里？” 陈汉升突然给出一个问题。 “奶茶店要开分店？” 胡林语一脸诧异，难不成陈汉升又想创业？ 沈幼楚也眨巴眼睛看着陈汉升，她习惯性的听从命令。 “你们的经济理论白学了吗，在火箭101里白做了吗，在奶茶店没有观察和思考啊？” 陈汉升对沈幼楚说道：“我先给你们交个底，在义乌商品城开奶茶店，因为有大学市场基本是不会亏的，如何在剩余门市中挑选最合适的那一间，并且写出合理的商业方案，这是你最近一周的任务。” “你呢？” 胡林语忍不住问道。 “我去打游戏。”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居然还真的去网吧了。 “什么人嘛。” 胡林语有些不满：“这么不负责任。” 沈幼楚摇摇头，她也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在义乌商品城各条道路上转悠，遇到合适的就记下来优缺点留待以后比较。 沈幼楚和萧容鱼经过两年多的积累，需要把理论知识转化成实际操作的一个平台。 最关键的是，陈汉升目前恰好有这个时间和金钱资本。 所以现在，不早不晚，正好合适。 ······ 472、“沈董”和“胡总”的商业潜力 其实，陈汉升赋予的这份任务就相当于市场调研，当然规模比较小，只有一个奶茶店而已。 不过，这对没有任何市场经验的沈幼楚和胡林语也比较困难。 “没有统计模板，没有指导意见，就让我们直接面对，万一判断错误，一年多的盈利就全部打水漂了。” 胡林语看着大摇大摆去打游戏的陈汉升，心里既不满，也充斥着畏难情绪。 “遇见”奶茶店在财大经营一年多，目前躺在账本上的盈利也只有2万多块钱，胡林语倒是不反对陈汉升二次创业，不过必须谨慎点啊。 这是最正常的反应，小胡又不像陈汉升见过世面，在商战里搏风斗浪，还和深通的董事长程德军这些大佬谈笑风生，就算现在还手握几千万的流动资金。 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心态，陈汉升心想总之在义乌商品城开奶茶店，一般不会亏本，既然这样那就当成锻炼的机会； 胡林语觉得陈汉升应该亲自出马，确保万无一失。 陈汉升当年白手起家，以他的眼光一定知道哪里最适合开分店，不过偏偏把这个问题丢给两个女生。 “要不找聂小雨帮忙吧，她肯定OK的。” 胡林语突然建议道，聂小雨在财大普通学生眼里，这就是除了陈汉升以外，自主创业NO.2的高端人才，做一份市场统计肯定没什么问题。 “林语，我们自己做吧。” 沈幼楚想了一下，还是和胡林语商量不要请求外援。 沈幼楚这个人，她性格真的很温柔，腼腆而娇憨，不过家庭的成长环境，又给她一种不畏惧苦难的精神。 不管是大一时贫困生助学贷款申请被拒，还是陈汉升因为疫情被隔离，包括近期的火箭101“破产”，沈幼楚的反应里都有一种直面困难的韧性。 大概她始终相信，阳光一定会洒向生命里。 宝藏女孩不仅仅因为她卓越的外表和36D，还有那种由内而外催人奋进的力量，这才是她闪烁的光辉之一。 “林语······” 沈幼楚小声说道。 胡林语看着沈幼楚，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服了你啦，陈汉升让你去摘月亮，你是不是真的要竖梯子啊？” 不过，“够义气”的小胡还是陪着沈幼楚在义乌商品城的转悠，一路上凡是贴着“出租”、“转让”字条的门市，她们就记录在本子上。 开始是比较简单的，比如“西南角B114号”打算转租，她们就在本子上写下“西南角B114号”。 可在下一家“东南角A168号”的时候，她们发现两家的特点似乎不同，下意识的就想区别开来。 所以，记录的字数不知不觉就开始变多了。 比如，原来的“西南角B114号”，现在已经变成“西南角B114号，15平米左右，面积合适，只是位置较偏，人流量过于稀少。” 原来的“东南角A168号”，现在已经变成“东南角A168号，处于网吧和KTV之间，人流量足够，只是面积40平过大，租金较高。” 等到她们一个下午走下来，看着满满一页的记录本，几乎把每个门市的特点全部呈现出来了。 这时，再根据自己的积蓄和要求，到底应该挑选哪一家，一目了然。 “好像也不怎么难嘛。” 胡林语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好像每当努力解决一个很困难的问题后，整个人就能得到一种进化，似乎再面对这种问题时，内心要坦然很多。 不管是市场调查，还是商业谈判，有时候只是生活里的小事，比如把一个木柜组装起来，自信心都会提升很多。 “咕噜咕噜~” 胡林语把一瓶矿泉水喝光，抹抹嘴巴说道：“看来我隐藏的小宇宙还是很强的，不过陈汉升也有两把刷子，居然能看穿我的潜力。” 沈幼楚莞尔一笑，她也从小布包里掏出水杯。 为了省钱沈幼楚基本不买矿泉水，她习惯在学校里打一点热茶，放在保温杯里慢慢的饮用。 她们走了一下午，现在坐在义乌商品城的木凳上休息。 胡林语心里颇为兴奋，她拍了一下手掌说道：“走吧，我们去网吧把陈汉升拎出来，让他请我们吃大餐！” “还是回去做饭吧。” 沈幼楚嘟着小嘴，又给出另外一个建议。 走廊上的过堂风带着丝丝凉意，拂在面上很舒适，沈幼楚乌黑的秀发也被吹的缕缕飘散，好不容易捋在耳朵后面，露出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桃花眼。 对面的文具店老板正和老婆在门市里吃饭，蓦然看清沈幼楚的容貌，眼睛直的差点不能转弯。 不过，胡林语对这张脸蛋早就熟悉了，她叹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当咱们是一头的，其实你和陈汉升才是一头的，合着转来转去，就我傻乎乎给你们两口子打工呢。” ······ 下午，陈汉升真的在网吧打了几个小时游戏，直到胡林语打电话过来催促：“陈汉升，幼楚做了好几个我最爱吃的菜，你过来吃晚饭吧。” “傻吊胡林语，喂的和猪一样胖~” 陈汉升嘀咕一声，放下耳机赶往天景山花苑。 天景山花苑就是义乌商品城附近的住宅小区，在这个没有通地铁的年代里，郊区江陵的房子非常便宜，陈汉升二十多万就买了这套三房的居室。 本意为了沈幼楚婆婆和小阿宁从山里后出来后，在建邺有个落脚点。 现在一老一少都不在，她们要等到寒假时才会过来，这里偶尔会成为沈幼楚宿舍聚餐的地方，也是公管二班女生考研党的福利。 白咏姗等人在图书馆找不到位置时，经常央求沈幼楚一起来天景山花苑复习。 陈汉升来到201，发现两个女生正在厨房里忙活，桌上摆了几碟可口的川菜，红油油的辣椒裹着肉片，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推开厨房的门，沈幼楚穿着围裙正在炒菜，胡林语在旁边打下手，不过小胡也就1米6，站在1米7的沈幼楚旁边，就好像是妈妈和女儿似的。 “等一下，我们就可以吃了。” 沈幼楚扭头看着陈汉升，屋里的抽油烟机声音都比她嗓门大。 “噢。” 陈汉升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坐回沙发上看电视，心想这说不定就是几年后自己生活的投影，只是少了当电灯泡的小胡同学。 茶几上摆着一个笔记本，记录着沈幼楚今天观察的结论。 陈汉升一行一行的读完，看着字体应该是沈幼楚写的，不过应该综合了她和胡林语两人的意见。 “这份报告怎么样？” 胡林语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有些得意。 “调研的不错，真不愧是沈董和胡总，那你们挑选一家合适的门市呗，记得要先砍价啊。” 陈汉升“啪嗒”扔下笔记本，耸耸肩膀的说道。 “你不参加砍价吗？” 胡林语吃惊的问道。 陈汉升想了想：“我可以参加，不过也只是带了眼睛不带嘴巴，光看不说。” ······ 473、最吸引男人眼光的是黑丝 其实沈幼楚和胡林语哪有太多的商业潜力，在陈汉升接触过的女性中，唯一可以担得起“女企业家”的称号的只有郑观媞。 如果不是郑家过于脑残，还特意派洪仕勇限制郑观媞的发挥，“手机项目”可能已经在媞哥的筹划方案里了。 沈幼楚和萧容鱼在商业上只是普通天赋，不过现在陈汉升有钱有时间，在策划和等待新世纪电子厂分离崩析的时候，倒是有时间扶持她们一波。 不过，沈幼楚听到陈汉升想让自己去砍价，她突然愣了一下。 沈幼楚知道自己最不擅长交际，就算和陈汉升在一起两年多，有时候都会因为一个玩笑脸红，她在班级里几乎不说什么话，在宿舍里才稍微多说两句。 好在陈汉升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他给出一个建议：“以后凡是需要出面的问题，你们可以在背后商量好，最后由胡林语协调。” “就比如这个店面选择，你们可以商量确定后，让胡林语去砍价。” 陈汉升笑着说道：“如果以后奶茶店成为大型连锁型公司了，小胡同志那就是官方发言人兼总经理了。” 没想到胡林语还不乐意：“我以后要考选调生当公务员的，卖奶茶哪有当官风光。” “嘿嘿。” 陈汉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就当帮帮沈幼楚了，在实际操作中锻炼一下能力，说不定也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万一你在体制内不痛快，奶茶店还能收留你一下。” “呸！” 胡林语啐了一口：“公务员就是最舒服的岗位，谁考上了还会离职啊。” 不过话虽这样说，胡林语从好朋友角度出发，她还是很尽责的，晚上和沈幼楚认真分析哪个门市比较合适。 ······ 第二天，义乌小商品城的销售租赁中心走进来三个大学生，一男两女。 男生有些嚣张，步伐大摇大摆，随意打量中心里的广告牌； 第二个女生个子很高，头上还带个渔夫帽，看不清脸什么样子，一直紧紧跟在男生身边； 最后一个女生有些矮，也有些微胖，她左右看了看，径直向前台走去。 这三个人正是陈汉升、沈幼楚和胡林语，昨晚两个女生根据自己的存款和要求，最终选定一处门市，今天就是过来谈租赁价格的。 “你好。” 有些矮胖的自然是胡林语了，她和前台接待小姐客气的打个招呼。 虽然胡林语昨晚口气很大，很自信的表示“小胡出马，一个顶两”，不过真的手握2万8千块钱“巨资”的时候，她还是很紧张，佯装镇定的表情稍显严肃。 接待小姐的态度不是很热情，抬起头漠然说道：“这里厕所不外借的，二楼有公共厕所。” 义乌小商品城处于江陵大学城里，每天都有很多大学生过来逛街，有些尿急或者拉肚子的，一时找不到公共厕所，经常来销售租赁中心借用。 接待小姐不厌其烦，她真想提醒那些大学生，就算这里没有麦当劳和肯德基，网吧里也是可以解决的啊。 胡林语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误会了，她忍着怒气回道：“我就这么像找不到地方拉屎的吗，我是来租门市的！” 接待小姐狐疑的抬起头：“真的？” 以前有些男生闲的很无聊，他们会装模作样的打听租赁价格，甚至还认真和销售人员讨论这里的地理优势。 半个多小时候后，等到销售人员口水都说干了，怀着期待的眼神看向男生的时候，他们才说实话：“其实我们就是看看的，租不起。” 要不是担心打架影响不好，销售人员说不定就要上头了。 就好像狼来了一样，这样次数一多，义乌小商品城销售租赁中心对大学生的印象真是一般般，不是借厕所就是闲的无聊来装逼，搁谁能欢迎呢。 不过胡林语是真的要租门市啊，她感觉受到了侮辱，扭头把沈幼楚的存折要过来，“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钱都带过来了，不信你自己看一下！” 明明只有2万8的存折，可胡林语这气势，接待小姐以为有280万呢。 接待小姐也不敢真的查阅金额，人家这个行为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刹那间整个销售中心的态度都改变了。 会议室里有请； 主管亲自接待； 热茶送上三杯； 还有黑丝西服的小姐姐亲自讲解义乌小商品城的优势； “怎么样，钞能力还是很牛逼的吧。” 陈汉升悄悄对胡林语说道：“你要是当官的话，至少副处以上才有这待遇，小科员人家都未必甩你的。” ······ 不过在会议室里，等到沈幼楚脱下帽子露出真容后，热情洋溢的讲解员小姐姐怔了怔，一直和陈汉升放电的眼神也有些收敛。 就好像玄幻小说里的“血脉压制”似的，女生面对比自己漂亮很多的同性，大概都有一些警惕和忌惮。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正常的讨价环节了，胡林语表示自己想租赁门市，不过那间房租金太贵，一个月要3000元左右。 在这个大学生普通生活费400元到500元左右的年代里，3000元的确蛮贵的。 “可是这个地段好啊。” 销售主管赶紧解释：“临近南门，网吧在右边，公交车站台在左边，KTV也离着不远，你们要开奶茶店，那生意一定很好的。” 胡林语没好意思说自己钱不够，又“吧啦吧啦”讲了一大串这间门市的劣势，这些都是昨晚她和沈幼楚分析出来的。 一番价格拉锯战以后，销售主管说道：“我看得出你们是真的想租，这样吧，一年3万3是底价了，不过需要一次性付清。” “我们还是大学生······” 胡林语还想争取一下。 销售主管也无能为力：“你们就是博士生，最低价也只能是3万3。” 胡林语对这个地段还是很满意的，她先看向沈幼楚，沈幼楚轻轻点头，胡林语接着又看向陈汉升。 陈汉升一言不发，低垂着眼眉，目光一直锁定在讲解员小姐姐的黑色丝袜上。 “也就是幼楚没穿过丝袜，不然这渣男眼睛都能跳出来。” 胡林语心里暗暗骂道，她和沈幼楚一个宿舍的，不知道多少次摸着沈幼楚纤细白嫩的脚踝，羡慕的都流口水了。 ······ （放假更新时间稍晚，另外大家一定注意安全，多喝热水，家里常备温度计。） 474、“多喝热水”是消除一切困难的良方 沈幼楚和胡林语选定的门市是东南角168号，义乌小商品城租售中心的底价是3万3，可奶茶店的盈利存折上只有2万8，这还不包括以后购买设备、人员工资、宣传等等费用。 粗略估计，至少还有1万块钱的资金缺口。 “这个价格是底线了，不过我们可以免除两个月的水电费，还有两周的免租装修期。” 销售主管客客气气的把陈汉升他们送出门，顺便也给了一项优惠政策。 其实也没什么鸟用，还差1万块钱呢。 沈幼楚和胡林语眼里都有惋惜和不舍，其实这间168号也不是最完美的，只是综合对比后得出的最优选择。 另外，销售主管还运用一点营销小技巧，不断暗示168号很抢手，如果这两天不下定，很快就要属于别人了。 胡林语没什么经验，很快就入套了，其实她本来也觉得这间门市有不少缺点，现在却莫名的越看越喜欢，在心里上不断的认同。 “陈汉升，幼楚钱不够怎么办？” 这个时候，胡林语和沈幼楚才第一次感觉到自主创业的艰辛，以前看着陈汉升“唰唰唰”的扩大火箭101规模，胡林语以为有手就行了。 陈汉升还是那么的不正经：“我又不是财神，钱不够大家一起想办法咯。” 三个人回到天景山花苑，现在的气氛有些低沉，远不如昨晚的振奋。 胡林语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小胡已经觉得心累了； 沈幼楚虽然坐姿工整，不过也在翻着笔记本，寻找价格合适的门市，她应对困难的韧性要超过胡林语； 陈汉升最悠哉，他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时不时的“啪嗒”一声按下开关，黄色火苗摇摇摆摆的晃动，在安静的客厅里，幽幽的好像一团鬼火。 “你能不能别动啊，总是弄出一些噪音。” 胡林语忍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 要是搁平时，陈汉升早就怼回去了，不过今天他特别能理解胡林语的心情，听话的把打火机收起来。 其实，这就是创业过程中最真实的情绪。 畅想未来时特别激动，觉得自己无所畏惧，以后绝对可以赚到100万，在鲜花和喝彩声中成为焦点； 不过遇到困难时，又从想象中回到现实，不得不面对一些难以解决的问题。 波浪线似的情绪起伏非常考验个人承受能力，不过一旦踏出去了，再次遇到困难经验和心态都要成熟很多。 沈幼楚抬起头，其实她看着有些心疼。 陈汉升是典型的闲不住性格，沈幼楚不愿意陈汉升陪着自己一起苦恼。 “你要不要先去打游戏呀？”沈幼楚轻声问道。 陈汉升还没说话，胡林语先不乐意了：“幼楚你为什么老是惯着他啊，这种事本来就应该男人想办法的，还是全国闻名的创业明星呢。” 沈幼楚低下头，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心疼，默默掏出保温杯抿了两口，发现水温不冷不热，然后无声的递给陈汉升。 大概“多喝热水”是一剂神药，不管是创业困难还是生意失利，又或者是流行感冒，甚至是疫情蔓延的时候，热水不仅在心里上能缓解压力，也有新陈代谢和排毒的功效。 陈汉升笑眯眯的接过杯子，沈幼楚从不涂抹唇膏或者口红，不过杯口却有一点甘甜的香味，陈汉升喝完，还咂了咂嘴好像回味似的。 “恶心巴拉的。” 胡林语翻了个身，她对眼前两人的互动很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秀恩爱。 “咳！”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缺少资金是创业路上经常遇见的问题，我刚才想了想，目前有很多个办法可以解决。” “什么办法？” 胡林语一下子坐起来，她现在一个办法都没有，没想到陈汉升居然有很多个，真不愧是曾经的大学生创业明星。 “第一个呢，那就是放弃东南角168号，另外挑选其他价格合适的门店。”陈汉升说道。 胡林语断然拒绝：“不行，这间门店最合适，其他的不是地段不好，那就是环境不行。” 陈汉升点点头，胡林语这种心理是可以理解的。 初次创业者都有这种“稳不住”的焦躁心态，这类人要是不小心遇到陈汉升或者郑观媞，大概直接当成韭菜给割光了。 “那只能想办法筹钱了。” 陈汉升继续说道：“如果不和家长求助，我这边紧衣缩食能拿出1000块吧，没办法生意亏本了，穷逼只有这么多钱。” 沈幼楚想了想：“我可以只留500，100是我的生活费，400，400······” 沈幼楚顿了一下，胡林语不耐烦的说道：“100块是你自己的，400块是你留着养男朋友的，我知道！” “那时，我可以拿出2100多······” 沈幼楚慢吞吞的说完。 陈汉升看向胡林语：“你呢，富婆？” 胡林语刚想反驳，突然发现自己还真的是“富婆”。 因为自己在奶茶店兼职，沈幼楚一直按时发奖金和工资，面对已经“破产”的陈汉升，还有拿出全部积蓄的沈幼楚，小胡同学现在是最有钱的。 “我能拿出4000。” 胡林语直接说道：“我要预留明年的学费，剩下来还有5500，4000拿出来以后，1500是今年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了。” “这么多啊，你一个月需要700块钱吗？”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 “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花吗？” 胡林语瞪着陈汉升：“你家沈幼楚100快能撑多久，难道还让她继续喝免费汤啊，总之这1500元不许动，这是我和幼楚两人过冬的钱！” “不动不动。” 陈汉升“嘿嘿”一笑：“那就还剩下3000缺口，这就好办法了，我记得班费还有2000多，直接挪用过来也没人知道······” “不行！” 胡林语直接打断。 沈幼楚一开始也想说“不行”，后来陈汉升看了她一眼，她又柔柔弱弱的改成了“不好”。 “其实没影响的啦。”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我是班长，你是团支书，没人会察觉的，再说只是挪用一下，盈利后可以直接补上的。” “总之就是不行！” 胡林语坚决不答应：“这是公家的钱，只要我在，就不许你打这个主意！” 看着神情坚决的小胡，陈汉升也不再开玩笑，只是略有感触的说道：“你连这招都学不会，以后在体制内也走不长久的。” 陈汉升这句话说完，一个电话打给了聂小雨。 聂小雨气喘吁吁的来到天景山小区，陈汉升直接吩咐道：“老板我要二次创业了，关于奶茶店的，不过还差3000块钱漏洞，你给补上吧。” 聂小雨听完拔腿就走，胡林语还在抱怨陈汉升借钱一点都不客气，没想到五分钟以后，聂小雨就回来了，还从包里“哗啦啦”倒出一沓纸币。 她兴冲冲的说道：“陈部长，这是5000元，不够我还有。” 胡林语看的目瞪口呆。 这时，陈汉升才舍得站起来，亲自倒了杯热水递给聂小雨：“辛苦了，喝杯热水！” ······ （这种时刻，老柳只想说，一定要多喝热水。） 475、当漂亮的女人扎推出现时（谢谢寒冰污妖王的盟主） 聂小雨多信任陈汉升啊，不夸张的说，她现在的“一身本领”几乎都来自陈部长的言传身教。 陈汉升虽然“破产”了，可聂小雨从不觉得那是他的责任。 内奸嘛，这属于“非战之罪”，另外聂小雨还是最早留下来的人员之一，她用实际行动表示对陈部长的支持。 现在，听说陈汉升准备二次创业，聂小雨马上抱着“早参与，早获利”的想法，积极的进行理财投资。 “我就说陈部长绝对闲不住嘛，这才多久就开始搞事了。” 取钱回来的路上，聂小雨心里还美滋滋的：“奶茶店项目不错，新街口的白领就喜欢午饭后买一杯奶茶，走到哪里都端着，大学生和高中生现在也有点小钱，奶茶算是日常消费品了。” “所以，这个项目我聂某人投了！” 聂小雨爬楼的脚步都欢快起来。 不过呢，陈汉升根本没打算让聂小雨参与进来，他直接对沈幼楚说道：“人家小雨都借钱了，你得写个借条啊。” “啥？” 聂小雨心里一凉，写借条的意思那就是公事公办了，这说明陈部长没打算让自己入股。 “原来还真是借钱啊。” 聂小雨表情蔫蔫的，挥挥手说道：“算啦，我们这么熟悉，还写什么借条。” “不行，借条一定要写的，这是我们信誉的保证。” 胡林语认真的说道，总之借款人又不是她。 沈幼楚也坚持要写借条，不过聂小雨根本懒得等，拍怕屁股就下楼了：“说不要就不要，我回去复习功课啦，上学期会计电算化都挂科了。” 聂小雨本来成绩挺不错的，自从跟着陈汉升在火箭101混以后，她成绩也有点向陈汉升发展的趋势，上学期居然还挂科了。 不同于陈汉升的自我放逐，聂小雨还是有一颗好好学习的决心，既然现在没项目，那就没理由再继续挂科了。 陈汉升特意送聂小雨出门，他看到聂小雨情绪不高，大大咧咧安慰道：“瞧你这点出息，奶茶店这种小项目也眼馋，以后你要跟着我做大项目的，哪有这么多时间分心。” 聂小雨听了一愣，脸上马上就笑开了花：“我就知道陈部长不会丢下我的，什么大项目啊？” “告诉你就没惊喜了。” 陈汉升卖起了关子：“明天带你去转转。” ······ 第二天陈汉升果然没有食言，上午拉着聂小雨搭乘公交车去新街口，最后来到国贸中心的楼下。 聂小雨抬起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国贸中心，淡蓝色的玻璃墙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进出的男男女女衣冠楚楚，步伐迅速而稳健。 时不时有一辆高级轿车缓缓的停在国贸中心门口，从车里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 大叔油头满面，他轻轻敛了敛笔挺的西装，女秘书拎着公文包跟在旁边，那装逼感就和电视里一样。 “高端！” 聂小雨忍不住赞叹一句，看来陈总说的大项目应该就在国贸中心里了，相对于火箭101寒酸的办公室，再次起复的陈部长起手就是不同凡响。 ······ 聂小雨跟着陈汉升来到十八楼，嚯，清一色的证券、外贸、金融等等公司，走廊尽头是教英语的“新东方”培训学校，偶尔还有几个外教走出来。 想想在天元大道的原火箭101办公室，旁边就是油腻老流氓钟建成，他没事就喜欢拿小姑娘开开黄色玩笑。 聂小雨倒不是嫌弃钟建成，老钟虽然嘴上口花花，不过人还是很好的，可这里毕竟是国贸啊。 国贸全称叫建邺国际贸易中心，在这里上班，先不谈做什么，光上班地点就能忽悠一大批人。 这时，有几个鬼佬迎面而过，聂小雨忍不住挺直腰杆。 历史老师说过，在建邺这个城市中国人必须要昂着头，尤其面对鬼佬的时候，这样才能记住30万的血泪史。 聂小雨跟着陈汉升来到某家企业门口，这家似乎是新公司，牌子还没有挂。 不过奇怪的是，门口站了好几个男人了，各个踮着脚尖好像在张望。 有人嘴里还在嘟囔：“这什么公司啊，女职员都太漂亮了吧？” “不知道啊，据说是个律所。” 另一个男人笑的特别兴奋：“刚刚你没看到，有个扎高马尾的女孩才是人间绝色啊，她也就20出头的样子，可能还是个实习生吧，瓜子脸、梨涡、1米7左右的身高······哎呦，谁打我！” 这群男人转过身子，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嬉皮笑脸的举着右手，无疑就是他扇的。 还有一个女生，短发清秀，眼神冷冷的，她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居然有点管理者的气质了。 “你打人做什么？” 挨打的男人摸着后脑勺，这一巴掌还挺痛的。 高大男生自然是陈汉升了，他一开始也在纳闷，不过听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这里的女生太漂亮了。 她们都有谁呢，萧容鱼、边诗诗、高雯、栗娜。 边诗诗、高雯和栗娜，任何一个都是都市职场丽人，她们在CBD商务中心工作时，每天可以收到鲜花的那种。 再加上一个萧容鱼，她属于拔高上限的那个，直接提高整栋楼的颜值水平。 女人啊，其实不怕单个很漂亮，就怕几个漂亮的凑在一起，那种争妍斗艳的感觉，男人谁看了都觉得眼花缭乱。 陈汉升觉得换成自己，可能直接进去要QQ号了。 “兄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感受我非常理解。” 陈汉升居然心平气和的讲道理：“不过呢，你们都已经工作了，堵在门口泡妞这是大学生的伎俩啊，工作党就要拿出工作党的姿态，这种行为太low逼啦。” 陈汉升一边教训，还一边帮那个挨打的男人整理衣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特别明显，所以那个男人直接甩掉陈汉升的手，嘀嘀咕咕的离开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互相让出一条道。 陈汉升笑嘻嘻的抱拳：“谢谢，谢谢，有空来饮茶。” “切~” 门口站着的男人都觉得陈汉升笑容里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蔑视”，全部翻翻白眼离开了。 “无聊的臭男人！” 短发的自然是聂小雨了，她骂完以后，还担心的问道：“小鱼儿那么漂亮，陈部长不担心有人来搭讪吗？” “这有什么担心的。” 陈汉升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小鱼儿的性格，只要我不作死劈腿，她根本不会离开的，我担心的其实是······” 他和聂小雨走进律所后，突然听到某个办公室里传来争吵。 “小鱼儿，我好歹在好几个律所实习过，这个名字真的不规范。” 这是高雯的声音。 “高师姐，以前只能是过去式啊，我们要以新的眼光看待新的问题。” 这是边诗诗在说话。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彼此各退一步吧。” 这是栗娜在劝架，她大概是苏州人，说话带着一点吴侬软语。 “哎~” 陈汉升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对聂小雨说道：“我担心的其实是这个，几个女人谁都很出色，所以谁都不服谁啊。” ······ 476、一切都是恰好的安排 陈汉升和聂小雨循着声音走进办公室，看到了装扮不同、气质各异、年纪有大有小的四位女性。 萧容鱼自然是最漂亮的，她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自从她上了大三，再加上即将成为律所主任，衣服就刻意带着一点职场风格。 不过呢，这件风衣有一条蝴蝶结腰带，勒在腰间不仅衬托身材，晃动的蝴蝶还带着一点甜美少女风。 萧容鱼从小就这样，她挑衣服总是特别的适合自己。 今天的小鱼儿表情有些平静，失去了以往的活泼，她坐在长桌的尽头，默默听着高雯和边诗诗倾诉意见。 不过，当陈汉升出现以后，萧容鱼原来故作成熟的瓜子脸上突然涌现出极大的委屈，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收回去了，不过可怜巴巴的依赖感还是让高雯察觉了什么。 高雯年纪稍大，所以打扮上就以清爽利索为主，陈汉升结合以往的相处经历，再从高雯休闲小西装的穿着判断，高雯在工作中应该是个非常执拗，甚至可以用“强势”来形容的女性。 高雯本来正对着萧容鱼说些什么，扭头看到陈汉升，她也明显怔了一下。 不过她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继续和萧容鱼说道：“小鱼儿，‘汉升律师事务所’真的不行，并不是说不能以名字命名，一般在法律届赫赫有名的律师才有资格这样做。” 这话倒是没错，陈汉升在法律行业一个白丁，“汉升律所”的确没什么意义，不过高雯对着当事人还这样讲，这就有点认真的太苛刻了。 “哼，总之都是新律所，也不需要多大意义。” 这是边诗诗在反驳高雯。 边诗诗个子也比较高挑，而且在萧容鱼影响下，穿着也在“工作风”和“大学风”之间转换，她一点都不怂，直接就和高雯对线了。 “雯雯。” 栗娜在旁边悄悄拉了高雯一下，提醒她不要太激动。 因为不是正式上班的缘故，所以栗娜穿着一件碎花裙，上半身套着橘黄色的短款呢子衣，露出的小腿有些妩媚。 “陈总来了啊，请坐。” 栗娜提醒完高雯，马上站起来和陈汉升打招呼，她是这里第一个招呼陈汉升的。 不过想一想，也只有她最合适。 萧容鱼和边诗诗不需要太客气，高雯又在讲道理，所以栗娜就站出来了，她大概也有打圆场的意思。 这说明栗娜的性格，至少表面上是没有攻击性的。 陈汉升暗暗点头，这四个女人最低标准都是职场丽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985高材生，要是没点意见上的纠纷，那才是不正常的。 ······ “咯吱吱~” 陈汉升走进办公室拖出一把椅子，大摇大摆的坐下来：“你们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呢，刚才门口站了不少人围观。” 陈汉升说话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别人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边诗诗、高雯和栗娜听了，她们都犹豫了一下。 虽然边诗诗刚才和高雯在“吵架”，气氛也比较紧张，不过那只是内部的事务，陈汉升这样突然询问，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说，陈汉升身份很敏感，他不仅是实际出资人，又是律所主任萧容鱼的男朋友，似乎不该瞒着； 说了，又好像在刻意放大问题。 高雯想了想，组织语言就准备开口了，总之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私心，再说律所不是企业，不应该是一言堂； 栗娜很了解老同学，但是她不了解陈汉升，很担心这两人出现矛盾，这个问题可比吵架严重多了，所以栗娜也准备岔开话题，缓和这里的气氛。 “刚才······” 高雯正要解释。 “陈总······” 栗娜打算揭过这件事。 不过就在这时，第三个声音到来了。 “好了，我知道高师姐意思，我会认真考虑的。” 说话的居然是萧容鱼，她说完以后，还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到高雯面前展颜一笑：“我和诗诗经验太少了，以后肯定还需要高师姐的指导和劝告，今天谢谢你呀。” 萧容鱼这个反应，不仅闺蜜边诗诗很吃惊，就连陈汉升都没有想到。 高雯愣了半天，脸上的固执慢慢收敛起来，姣好的面容上展现出一抹关怀和温柔：“小鱼儿，你能理解就太好了，刚才我语气也不太好，我要和你道歉。” “不需要道歉呀，本来就是一些小问题，说不定以后还会出现呢。” 萧容鱼抿着梨涡答道。 刚刚剑拔弩张的氛围就这样消失了，趁着这点美好的记忆，栗娜冲高雯使个眼色，拎起小包说道：“萧主任，我和高雯一会有些事，下午先离开了。” “好啊，明天见。” 萧容鱼笑着点点头。 “萧主任”这个称呼，以前边诗诗经常乱叫，不过她是带着闺蜜之间的调笑，有时候还会叫“鱼主任”什么的。 不过，栗娜师姐还是第一次叫“萧主任”。 高雯和栗娜走出办公室后，在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话，感受着电梯下滑时的微弱风声，她们都在回想刚才的一幕。 等到一楼以后，栗娜没走几步突然问道：“如果刚才我和萧主任不拦着你，你是不是直接就和陈总讲道理了。” 高雯点点头，她本来就打算这样做的。 “如果，陈汉升没破产呢。” 栗娜继续问道：“你还会说吗？” 这次高雯沉默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 “哎~” 栗娜叹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就是人之常情。 “小鱼儿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高雯抬头，看着国贸中心18楼的某个窗口：“她也在慢慢的成长啊。” 栗娜笑了笑：“这是好事，我对律所以后的发展越来越有信心了。” ······ 高雯和栗娜离开后，律所的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因为没有装上隔音门的缘故，走廊上经过的脚步声还能听到。 中午的阳光肆意洒在地板上，似乎还能看到一点点微小的浮尘或者颗粒物，它们漫无目的飘在空气中，更加衬托了这种宁谧。 萧容鱼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陈汉升。 “嗒，嗒，嗒” 陈汉升慢慢的走近，捏了捏小鱼儿的瓜子脸：“这里又没外人，想哭就哭吧。” “哇······” 这句话就好像开关似的，话音刚落，萧容鱼再也绷不住了，突然冲进陈汉升怀里哭起来，没多久就浸湿了陈汉升胸前的衣裳。 “小陈，我好难过呀~” 萧容鱼一边抽泣，一边委屈的和陈汉升“告状”。 陈汉升轻轻抚摸萧容鱼的后背安抚，心里却想这个世界真的奇妙。 沈幼楚“创业时”，她遇到的困难恰好是资金短缺； 萧容鱼“创业时”，她遇到的困难则是人际关系； 两个女孩以前存在什么困难，现在依旧面对什么困难，这似乎是她们成长前的最后一段关卡。 “没关系，一切都是恰好的安排。” 陈汉升笑着说道。 ······ 今天事情还蛮多的，科比罹难，5群被封。 现在开了一个新群：140425332（落难公主郑观媞），大家可以进新群，不过已经有群的，不要重复再进。 477、律所的四朵金花（谢谢予尔白首的盟主） 萧容鱼哭的伤心，陈汉升在努力安慰，边诗诗和聂小雨就显得太碍事了，她们互相使个眼色，悄悄跑到另一个房间。 “刚刚那个是谁呀，说话口气咄咄逼人，居然还把小鱼儿惹哭了。” 聂小雨不满的问道，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天然是站在萧容鱼这边的。 “一个法学院的博士学姐。” 边诗诗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其实高师姐人也不坏，就是太认真了，不过刚开始合作难免磕磕绊绊，以后我们都会注意的。” 聂小雨礼貌的接过：“诗诗，以后我们都是同事，不用这么客气的。” 边诗诗愣了一下，没听说聂小雨要进入律所啊。 “噢~，可能律所是陈汉升投资的，聂小雨也是陈汉升手下的职工，从这个角度理解，同事这个说法似乎也没错。” 边诗诗反应过来，赞同的说道：“不仅是同事，我们还是朋友呢。” “对，我们还是朋友！” 聂小雨走到玻璃床前，从18楼看下去，新街口附近的繁华尽收眼底，中山路车水马龙，汉中路熙熙攘攘，想到以后就要在这里上班了，聂小雨还有一种自豪感。 小秘书没想到陈部长的新项目居然是律师事务所，不过仔细分析，其实这也是情理之中啊。 现在私企越来越多了，商务纠纷肯定避免不了，萧容鱼是东大法学院的高材生，利用这个资源好好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应该也很有“钱”途的。 “以后要在国贸上班了，我也得去买一套女士小西服，档次还不能太低，毕竟经常遇到老外，我不能丢中国人的脸。” 聂小雨暗暗的想着。 ······ 原来的那间办公室里，萧容鱼已经被哄好，至少眼泪是停住了，不过她有些迷恋陈汉升的怀抱，依旧趴在那里讲述争吵的原委。 其实也很简单，律所需要注册挂牌，必须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小鱼儿的心思比较浪漫，她觉得如果叫“汉升律师事务所”，那就相当于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到陈汉升，心情一定特别的好。 高雯和栗娜都觉得不恰当，毕竟陈汉升在律师行业没什么名声，他甚至连律师都不是，为了以后的业务开展，还是踏踏实实起名吧。 “什么叫踏踏实实的起名，这里还有什么说法吗？”陈汉升问道。 “有的啊，中国的律所除了直接以姓氏来冠名，还要寓意美好、明快顺口、简洁好记。” 萧容鱼解释道：“比如四大律所中，‘中伦律师’就是取自《论语》的某句话；‘君合律所’强调以人为本，其他律所也都是信达啊、天元啊、易和啊等等。” “那我觉得汉升也不错啊。” 陈汉升煞有介事的说道：“付出了汗水，才能升官发财。” “你又不是汗水的汗。” 萧容鱼被逗得笑了一下，突然紧紧的抱住陈汉升，昂着下巴说道：“哼！其实我也觉得‘汉升律师事务所’最好听！” “那······” 陈汉升在古代就是祸国殃民的妲己，他做出一个向下切的手势，试探着问道：“要不要把高雯和栗娜踢走，她们没什么反抗机会的。” “不要。” 好在萧容鱼不是商纣王，她摇摇头说道：“高师姐和栗师姐其实也是好心，我再和她们商量商量吧。” “和她们有什么好商量的。” 陈汉升建议道：“不如听听孙教授的意见，她说可以那就可以，高雯再反对就别客气了。” “我想确定以后再和孙教授汇报的。” 萧容鱼点点头，这个时候还是询问大佬意见最有效。 孙教授大概在上课，萧容鱼打电话没有接，她就给孙教授发了条短信，没过多久孙教授的短信就回复过来了。 孙壁妤：“汉升”不如“容升”，“容升”格局更大。《中庸》讲“从容之道，圣人也”，《易经》也说“聚而上者谓之升”。“容升”寓意着律所既能包容万象，又能升腾起飞，恰好还占有你们两人姓名的一个字。 “容升，容升，容升律师事务所······” 萧容鱼重复几句，看向陈汉升：“小陈，你觉得怎么样，我们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哦。” “可以，不愧是国务院津贴的大佬，五体投地。” 陈汉升竖起一个大拇指：“要是我起的话，可能就叫牛逼律师事务所了，简称逼所。” “咦~” 萧容鱼嫌弃的撇撇嘴，她现在有经验了，主动和高雯栗娜发个信息沟通一下，免得到时再产生纠纷。 高雯的短信只有两个字。 高雯：完美。 栗娜也回复一个由笔画组成的笑脸。 栗娜：? “诗诗，小雨你们快来，‘容升’这个名字怎么样啊？” 萧容鱼又把边诗诗和聂小雨叫进来，这两人是无理由站队党，绝对支持陈老板和萧主任的意见。 “耶！” 小鱼儿终于高兴了，这是一个让所有人全部满意的答案，她忍不住跳起来，“叭”的一下在陈汉升脸颊上亲了一下，瞬间一个淡淡的口红印出现了。 萧容鱼觉得好玩，又笑着帮陈汉升擦掉。 这种情侣之间的亲昵举动，聂小雨倒是没什么触动，她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边诗诗却非常的羡慕，心想我也有个男朋友多好呀。 有句话叫“怕什么来什么”，律所这边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比如搬运饮水机啊、整理纸皮啊，安装简易家具啊，最好有个男性劳动力能够过来帮帮忙。 陈汉升肯定没空，再说江陵大学城离的又远，一个既离得近，又肯无怨无悔为陈汉升做事的男生瞬间出现了。 边诗诗听说陈汉升准备让王梓博过来帮忙时，她下意识就回绝：“别让他过来！” “嗯？”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边诗诗。 “额，我的意思是说，其实只是一些简单的事情，附近公司找点男生帮帮忙就可以了。” 边诗诗掩饰着说道。 “不要找其公司的男生，他们真是太油腻了，而且也未必尽责啊。” 萧容鱼也觉得王梓博挺好的，认真的劝说边诗诗。 “他，他也未必有空啊。” 边诗诗又找个理由。 “这不用担心。” 陈汉升自信的说道：“又不是让他天天过来，每周一三五七来个几天就行了。” “我靠，每周要来四天啊！” 边诗诗忍不住哀叹一声，怎么就避不开这个人了呢。 ······ 下午，萧容鱼和边诗诗回东大，陈汉升带着聂小雨搭公交回江陵。 聂小雨看着越来越远的国贸中心，“啧啧”的说道：“容升律师事务所的五朵金花，估计要成为国贸中心的一道风景线了。” 陈汉升奇怪的看她一眼：“你数学不好吧，明明只有四朵。” “什么？” 聂小雨大吃一惊，听这意思，陈部长要把高雯或者栗娜给辞退一个了。 不过也难怪，以陈部长这个性格，开人总是很爽快的。 “那就四朵金花吧。” 聂小雨很为她们惋惜，顺便打听道：“小鱼儿、边诗诗、我，还有一个剩下的幸运儿是谁？” “不是。” 陈汉升皱着眉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聂小雨会觉得自己是律所金花了？ ······ 478、骚断腿的套路（上） “陈部长，你怎么不说话了？” 聂小雨抬起头，感觉自己老板脸部表情有些纠结，也有些疑惑，她还体贴的说道：“这是商业机密吗，那我就不问了，其实不管开掉谁，我都是支持哒！” “emmmm······首先谢谢你的支持，其实我也有个问题啊。” 陈汉升想了想，尽量用一种委婉的语气暗示：“你又不是法律专业的，去律所能做什么啊？” “嘿~” 没想到聂小雨听了，她居然啼笑皆非的看着陈汉升：“这不是您给我安排的大项目嘛，其实还好啦，虽然距离有点远，不过我还是能接受哒。” “是吗？” 于是，从新街口回江陵大学城的97路公交车上，陈汉升一手抓住吊杆拉环，一边深深的沉思。 原来在聂小雨心里，律所就是大项目啊，难怪她把自己归纳到“五朵金花”里了。 不过聂小雨好像很兴奋的样子，陈汉升心想就让这个美丽的谎言维持久一点吧，至少也要等到公交车到站。 到达义乌小商品城以后，聂小雨蹦蹦跳跳的走下车，她眯眼打量着温暖的午后阳光，开心的说道：“陈部长，我买点东西，一会就直接回学校了。” 聂小雨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她准备先买套西服，再去图书馆借几本法律方面的书籍温习，过两天等着正式上班呢。 “我也要去买点东西。” 陈汉升吩咐道：“一会你别回学校了，我们还有点事。” “好的，陈部长！” 小秘书脆生生说道。 陈汉升现在的称呼很多，陈哥、陈总、陈老板、陈主席······这些全部都是，不过只有寥寥几个人可以叫“小陈”，这是亲密到一定程度，他们才敢这样叫的。 聂小雨虽然不能叫“小陈”，不过她是唯一能称呼陈汉升大一时学生会官职的下属。 这个东西是非常小的细节，陈汉升没有真正崛起时，大家都没在意，如果以后陈汉升开公司开工厂，麾下几万下属员工的时候，聂小雨凭这一句“陈部长”，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没办法，这就是资历的象征。 没多久聂小雨就回来了，远远的她看见陈汉升手里拿着个黄色安全帽和口罩，坐在花坛的边沿上抽烟。 “你买这个做什么？” 聂小雨问道。 “有需要才买的。” 陈汉升不回答，反问聂小雨：“你买衣服了？” “不是衣服，这是西服。” 聂小雨一副肉疼的样子：“还是牌子货呢，可贵了，要不是为了去国贸中心上班，我才不会买。” “哦。” 陈汉升没有多问，他默默的熄灭烟头，把黄色的安全帽往头上一扣，走起来就好像行走的红绿灯。 聂小雨想了想，她不动声色的走开一点，远离这个有点傻逼的老板。 ······ 陈汉升带着聂小雨来到新世纪电子厂，小秘书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当初火箭101起步时，新世纪电子厂的郑老板给予了很多帮助，陈汉升还是这里的顾问呢。 “陈部长，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闲逛。” “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随意。” “那要早点回去，我还得看书呢。” “不急。” 陈汉升回答的很敷衍，最后来到副厂长李小楷的办公室。 “汉升，你可算来了。” 自从陈汉升和李小楷透露了“偷梁换柱”的绝密计划后，李小楷每次在厂里碰到郑观媞，他都有一点紧张，又带着一点期待，迫切想知道计划的下一步。 不过郑观媞的表现很正常，似乎都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李小楷只能暗暗赞叹郑老板到底是郑老板，演技比自己自然多了。 今天陈汉升突然出现，李小楷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喀嚓。” 李小楷轻轻关起门，还用一种狐疑的眼光打量聂小雨。 聂小雨被看的莫名其妙，不过她胆子颇大，还反过来瞪了一眼李小楷。 “楷哥。” 陈汉升开门见山的说道：“有个小事想拜托你，我准备安排这个同学来新世纪实习一段时间，最好是短时间之内轮转厂里所有的位置，不管是流水线，还是行政上面的工作，最好食堂也经历一下。” “一句话，她要熟悉电子厂运营的整体流程。”陈汉升总结道。 李小楷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计划要开始的征兆啊，不然陈汉升怎么会安排一个人熟悉所有岗位呢。 首先培养几个得力助手，再慢慢的一步步实施，果然好计谋！ “没问题。” 李小楷马上答应下来。 不过聂小雨是一脸懵逼，她脑子都没转过来，呆呆的问道：“陈部长，我在这里实习的话，那你的大项目怎么办？” “实不相瞒，小雨。” 陈汉升憋到现在才说实话：“其实律所不是大项目，这里才是，怪我之间没说清楚。” 聂小雨似乎不敢相信，说好的国贸中心CBD呢，怎么变成建邺郊区的一个工厂啊！ “我要是不在，律所不就少了一朵金花吗？” 聂小雨喃喃的问道。 “没少，其实本来就是四朵，加上你反而多了。” 陈汉升开解道：“其实你在新世纪一样是鲜花，只不过变成厂花而已。” “这能一样啊！” 聂小雨这才明白，真正要离开的居然是自己的，为了反抗如此悲惨的命运，她还找了很多理由。 “陈部长，我还要上课呢！” “没事，我会和陆校长打个招呼，你偶尔旷课没关系的。” “我不熟悉这里的工作环境！” “慢慢适应，一两天就可以了。” “我刚刚买了西服，没有采购进生产线的装备。” “喏。” 陈汉升把黄色安全帽取下来，反罩在聂小雨的头上：“你看，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陈部长！” 聂小雨没办法，脸上的神情都快哭了：“你不能看小雨老实，就一直欺负我啊。” 陈汉升拍拍聂小雨肩膀，沉重的说道：“人民需要、革命需要、历史需要，这幅沉甸甸的胆子，只有你才能挑的起来。” 聂小雨很生气，把安全帽取下来甩在一边，转身不搭理陈汉升。 李小楷看的有些纳闷，心想什么律所有什么资格和新厂比啊。 新厂第一期投资至少1000万，随随便便能够搭建好几个高级律所了。 “小姑娘，你要看清形势啊，我们的计划可是宏伟而壮阔······” 李小楷还想跟着劝两句，不过陈汉升拦住了他：“楷哥，不是说好保密的，你怎么乱说啊。” “我没打算说出实情，只想描绘一个蓝图。”李小楷解释道。 “也不行！” 陈汉升沉吟一会：“这样吧，我们给计划起一个名字，你以后不用细说蓝图了，省的不小心泄露出去。” “这个主意不错。” 李小楷也赞同：“那我们叫什么，A计划、B计划、偷天换日计划、瞒天过海计划、釜底抽薪计划？” 李小楷提供了一连串的名字，不过都被陈汉升否决了：“这些名字一听就不是好东西，我们要起个无厘头一点的，让人猜不到具体内容。” “无厘头一点的？” 李小楷揉着下巴，认真的在思索。 陈汉升在这方面能力明显更骚，他很快就想出来：“我知道了，计划的名字就叫‘打死我都不说’。” “打死我都不说？” 李小楷心想这名字好奇怪啊，不伦不类的。 “就这个了。” 陈汉升站起身：“我去和郑总汇报一下。” ······ 479、骚断腿的套路（中） 郑观媞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看到陈汉升不敲门的走进来，她也仅仅是瞄了一眼，注意力继续放在工作上。 偏偏陈汉升并不老实，他一会在沙发上坐坐，一会捡起报纸翻翻，偶尔好奇的盯着“杰出女企业家”的奖杯观察，嘴里还问道：“这是建邺市颁发的，还是苏东省颁发的，建邺市可没什么价值啊。” 郑观媞似乎没听到，手上点着鼠标，眼睛看着电脑。 “问你话呢。” 陈汉升觉得被忽视，有些不高兴。 郑观媞这才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要实在闲的无聊，不如帮我泡杯咖啡吧。” “早说嘛，乐意效劳。” 陈汉升笑嘻嘻的帮忙冲咖啡，郑观媞也没有客气，她轻轻抿了两口，看着陈汉升突然说道：“渣男，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下。” 郑闺蜜的口气很正常，陈汉升都没有细想，他像往常一样回道：“郑总还需要商量啊，直接吩咐一声就行了。” “那好。” 郑观媞放下杯子：“我想把你从新世纪电子厂的顾问名单里踢出去。” “什么？” 陈汉升愣了一下：“这个玩笑没意思。” 郑观媞摇摇头：“我没有开玩笑，原来打算电话通知你的。” 陈汉升表情“唰”的僵住了，从来只有他踢人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撵出去的。 再说，他还等着挑破离间，加剧郑观媞和洪仕勇之间的矛盾，最后在新世纪即将撑不住的时候，直接釜底抽薪把电子厂的有效资源全部抽走。 “原因呢？” 陈汉升慢慢坐回沙发，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沉声问道：“全厂都知道我和你关系好，也知道我惹了洪仕勇，你就这样把我开了，就不担心那些小弟们心思摇摆？” “担心。” 郑观媞坦然的说道：“不过我也没办法啊，自从你惹了洪仕勇，最近不管什么决定他都投反对票。” “洪仕勇手腕和能力都不错，如果他认认真真和我扳手腕，我有把握在兼顾生产的情况下，牢牢压制住他。” 郑观媞深深叹一口气：“可是，就怕他不管不顾，一心撕破脸搞破坏，这样危害就大多了，整个厂的秩序已经乱掉了。” 郑观媞扔过来一份文件，陈汉升随便翻了翻，大概记录着洪仕勇这阵子在背后的动作，的确影响了电子厂的正常生产。 其实这样的结果对陈汉升是有利的，可惜郑观媞打算阻止。 “所以，郑总就打算把我踢了，换取内部的安宁？” 陈汉升讥讽道：“你这样处心积虑为了新世纪，郑家真的会领情吗，你信不信洪仕勇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搞破坏，就是得到了二房的许可。” “所以！” 郑观媞直接打断：“我才要暂时请你出去，当务之急先把新世纪的生产秩序恢复，这样再回香港的时候，我才有底气和二房竞争。” “竞争啥呀，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面对亲情的时候怎么迷糊了呢？” 陈汉升气的直跺脚：“很明显郑家的当家人没把你当回事嘛，你回去竞争也是白搭，不如早早的断掉这层关系，我们一起经营个新厂，从此神雕侠侣，琴瑟和谐。” “你这是和我表白吗？” 郑观媞问道。 “昂！”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且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媞哥，有句话我一直藏在心中，现在不得不说出来，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不就是担心新世纪的资源全部导向新厂后，郑家和你决裂嘛。” “没关系的。” 陈汉升深情而真挚的说道：“我可以和你创立一个家，这个家温暖、体贴、有人情味，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浓浓的爱和关怀。” 郑观媞听了十分感动，所以打电话给保安室的时候，她特意提醒道：“帮我把陈汉升请出去，记得不要使用蛮力。” “我操，你玩真的是不是？” 等到新世纪电子厂的保安赶过来的时候，陈汉升才发现郑闺蜜做事真他妈果断！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刚才差点就信了。” 郑观媞有些回味的说道：“不过情话还是挺好听的，你先乖乖的，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我买你专门说情话吧，一句话1000块钱。” 郑闺蜜说完，挥挥手示意保安把陈汉升带走。 “操，郑观媞你不是人，你他妈过河拆桥！” “郑观媞，你玩弄老子感情和肉体，铁渣女！” “别碰我，老子为郑观媞流过泪、流过血，还打过胎！” ······ 陈汉升就这样一路吆喝着走到门口，吸引很多员工注目观看，最后保安张卫雨都受不了了，尴尬的说道：“陈哥，我们也没碰你啊，全程都是你自己在走的。” “我知道，老子乐意吼两声。” 陈汉升在门口理了理衣服，转身准备再次回去。 张卫雨有些为难：“陈哥，郑总的意思，近期不让你来厂里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陈汉升不屑的笑了笑：“狗日的郑观媞想撵走老子，老子偏偏要赖在这里。”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去骚扰郑观媞，陈汉升专门让张卫雨陪着，不过他居然来到了洪仕勇的办公室。 刚才楼道里那一幕，早有秘书和洪仕勇汇报了。 “洪总。” 陈汉升打个招呼，很明显有话要说。 洪仕勇点点头，看了一眼张卫雨。 张卫雨马上转身离开，他现在是一脸懵逼。 郑总不是和陈汉升关系很好吗？ 为什么她突然赶走陈汉升？ 郑总不是和洪总有矛盾吗？ 为什么陈汉升又去找洪总？ ······ 张卫雨觉得眼睛都花了，他就好像看电视剧一样，还是清廷宫斗剧。 不同于张卫雨的懵逼，洪仕勇正在默默打量，这个曾经把自己推出电梯的桀骜大学生。 陈汉升背景并不难查，建邺财经大学的大三学生，白手创立过遍布全国大学的火箭101，不过就在最巅峰的时候，突然宣布破产转让给深通。 另外，他还是郑观媞的忠实狗腿子。 “洪总，我想先和你道个歉。” 陈汉升咳嗽一声，主动开口了：“那天我把你推出电梯，其实是······” “我知道是郑观媞命令的。” 洪仕勇淡淡的说道：“否则，你一个小顾问哪有这么大胆子。” “谢谢洪总理解。” 陈汉升感激的点点头，心想要不是二房在背后支持，洪仕勇可玩不过郑观媞。 “另外。” 陈汉升脸上在迟疑和犹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洪仕勇也不催促，体现了高级经理人的涵养。 最终，陈汉升还是说道：“我和郑观媞闹掰了，她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我想投靠洪总，可以吗？” ······ 480、骚断腿的套路（下） “哈哈哈哈~” 听到陈汉升的话，洪仕勇大声的笑起来，既有胜利的喜悦感，又觉得有点荒唐。 郑观媞的铁狗腿子居然要投靠自己？ “笑你妈呢，等老子把新世纪掏空了，那就是你哭的时候了。” 陈汉升心里口吐芬芳，脸上客客气气的应对。 等到洪仕勇抒发完情绪，他才玩味的说道：“陈顾问，看过《无间道》吗？” 陈汉升“嗯”了一声：“看过。” 《无间道》本身是一部讲“内奸”的电影，洪仕勇的意思很明显，他在怀疑陈汉升的动机。 不过这个好办，世界上撒谎是最难的，因为它需要不断的营造假象来弥补，同时还要担心露出马脚； 真相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容易证明，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郑观媞是真的剥夺了陈汉升的顾问头衔，陈汉升也是真的准备反水。 只是两人的动机不一样，郑观媞是想恢复电子厂的正常生产； 陈汉升打算继续挑拨两方矛盾。 其实对于阴谋家来说，站在哪一边并不重要，郑观媞知道陈汉升的险恶用心，可洪仕勇不知道啊。 “洪总怀疑我，我能理解，毕竟我之前和郑观媞关系很亲近。”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如何证明真实性，洪总可以随意考验。” 洪仕勇掏出烟含在嘴里，秘书很机灵的帮忙点燃，他自在的吐出一口烟雾：“我为什么要证实真伪，另外，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呢？” 陈汉升笑了笑：“洪总那么厉害，不会这点东西都看不透吧？” “你讲讲看。” 洪仕勇抬抬下巴，不温不火的说道。 陈汉升也不客气：“厂里的管理层都知道我和郑观媞的关系，我离开新世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来到洪总的阵营，这不仅仅是对郑观媞心气的打击，震慑她那边顽固不化的马仔，相反的还能够提高洪总声势，为以后你收服人心奠定基础。” “嗯，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洪仕勇微微颔首，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陈汉升的动机。 不过表面上来看，陈汉升这个二五仔反的很彻底，左一句“郑观媞”，右一句“郑观媞”，这让洪仕勇颇为满意。 “你为什么要离开郑总？” 洪仕勇斯条慢理的问道。 “矛盾由来已久了。” 陈汉升已经编好了理由：“我以前创立了一家公司叫火箭101，洪总知道吗？” 洪仕勇点点头，以前新世纪的快递就是由火箭101承担的。 “前一阵子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当时我就和郑观媞借钱，可是她说大额资金现在没办法借出，所以只能爱莫能助。” 陈汉升脸色黯淡下来：“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破产转让，那时已经对郑观媞有了不满。” 洪仕勇弹了弹烟灰，陈汉升这说的是实话，洪仕勇来到电子厂以后，第一件事就是限制大额资金的流动，没想到反而间接导致火箭101的破产。 “我因为火箭101倒闭，欠了不少的债务。” 陈汉升语气低沉：“不过，我还有个职务是电子厂的顾问，每个月能拿一点费用填补债务漏洞。” “可是，刚才郑观媞突然说，因为我得罪了洪总，导致电子厂现在的情况很糟，所以她想开掉我，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 讲到这里，陈汉升仿佛憋不住怒气，重重的拍着茶几骂道：“当时把洪总推出电梯，又不是老子要做的，现在出事了就拿我去垫背，我操郑观媞家祖宗十八代！” 洪仕勇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突然被吓了一跳，表情略显尴尬：“说事就说事，骂人做什么。” 洪仕勇和郑观媞有亲戚关系，陈汉升要操郑观媞祖宗十八代，基本也就操了洪仕勇的祖宗。 不过呢，陈汉升这话说的真真假假，逻辑和情感都没有漏洞，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那你想得到什么？” 洪仕勇看着陈汉升，他相信陈汉升必有所图。 果然，陈汉升竖起两个大拇指：“第一，我要让过河拆桥的郑观媞后悔；第二，我要钱！” 洪仕勇沉吟片刻，他现在正努力寻找可以打击郑观媞影响力的途径，陈汉升这种“投诚”行为，简直是very的合适。 “叮铃铃~”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陈汉升手机响起来了。 “郑观媞的。” 陈汉升举了举说道。 洪仕勇不吱声，如果陈汉升真是郑观媞派过来的内奸，这个时候她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的，只会徒增怀疑。 “喂，什么事？” 陈汉升没有挂掉，相反打开了免提，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在洪总办公室？” 郑观媞声音带着特有的冷静，还有大量的疑惑。 “没错。” 陈汉升大大方方的承认：“郑总想把我撵走，可惜我就是撵不走啊。” “你······” 确认这个消息以后，郑闺蜜觉得脑袋开始充血。 饶是她知道陈汉升是渣男、脸皮很厚、基本上没有羞耻心······ 可她万万是没想到啊，陈汉升在自己这边没有讨到好，又“投靠”洪仕勇那边了。 最关键的是，洪仕勇一定不会拒绝的。 “郑总的私人密友投靠洪总”是一个重磅消息，绝对能够狠狠动摇郑观媞这边的团体和凝聚力。 其实郑观媞很想告诉洪仕勇，陈汉升是头饿狼，不是你这样的菜逼能驾驭的。 陈汉升真正目的是新世纪！ 他要毁了整个电子厂啊！ 可是，洪仕勇会信吗？ 一个大三学生，打算毁了年产值几个亿的千人大厂，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 挂了电话的郑观媞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发软，她倒是没有给背叛的心思。 陈汉升曾经为电子厂不遗余力的出谋划策，也曾经帮助李小楷稳定局势，还曾经在机场外面等了一夜，带着自己去吃凌晨四点的鸭血粉丝汤。 郑观媞相信，如果不是郑家打算收回电子厂，陈汉升可能会以参股的形式，温和的介入新世纪的发展。 不过郑家这样一插足，陈汉升也直接露出了狼子野心，因为这个时候他的竞争对手是郑家，不再是郑闺蜜。 郑观媞想了想，拨了一个电话给李小楷。 最近陈汉升每次来厂里，总是要先见李小楷，郑观媞本来没放在心上，她现在突然有些担心。 李小楷是自己非常倚重的下属，如果他都动了杂念，后果不堪设想。 “郑总，你找我？” 李小楷很快过来，他刚刚带着聂小雨去生产线了，没看到陈汉升和郑观媞“翻脸”的那一幕。 “你能和我说说，最近陈汉升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郑观媞先把门关起来，礼貌的问道。 李小楷曾经有离职的心思，所以郑观媞现在的态度比较客气。 李小楷看着紧闭的办公室，还有老板这幅严肃的态度，他居然有些激动。 这么久了，郑总终于愿意和我谈谈那件大事了！ 于是，李小楷用一点颤巍巍的声音答道：“打死我都不说。” ······ 481、只玩弄感情的郑闺蜜 什么叫“用最怂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李小楷现在的样子，好像就有那么点意思。 只见他脸上带着微笑，眼里带着尊重，恭敬的看着郑观媞，不过说出来的话，真他娘的气人！ “看来，李小楷也被陈汉升带歪了。” 郑观媞默默的想着。 不同于陈汉升一直没担任具体职务，李小楷是郑观媞一手提拔的，还掌握着电子厂最核心的元器件制造部门。 李小楷前一阵子被洪仕勇排挤的打算离职，郑观媞不仅没有生气，还表示一种宽容和理解。 现在他真的和陈汉升沆瀣一气，郑观媞心底一阵阵发凉。 陈汉升有钱有经验，还有火箭101的创业班底，李小楷有技术有钻研精神，再搭配部分行政人员，新厂的简单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 “李副厂长，你和陈汉升做的好事啊。” 郑观媞盯着李小楷很久，无比复杂的说道。 “嗯？” 李小楷感觉郑老板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如果是夸奖的话太深沉了，好像还带着点讽刺的意味。 “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个计划本就是郑总主导的啊。” 想到这里，李小楷谦虚的回道：“没有什么，主要还是郑总指挥的好。” “我······” 郑观媞噎了一下，你们都想把新世纪挖空了，还居然说我指挥的好！ 李小楷，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为什么要学陈汉升那种不要脸的精神呢？ “你先回去吧。” 郑观媞突然不想多说，挥挥手让李小楷离开。 等到李小楷一脸困惑的离开，郑观媞默默走到玻璃窗面前，安静的俯视着新世纪电子厂。 保安在尽责的站岗，认真登记陌生进出车辆； 拖车响着喇叭，正在往食堂运送食材； 厂房外面有几个流水线工人，他们大概是憋的太久了，悄悄来到外面聊天透气； 行政部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女大学生，她拿着材料匆匆忙忙跑向另一栋楼，厂牌在胸前上下翻飞。 这些都是寻常可见的场景，不过今天郑观媞看的津津有味。 “咚咚咚。” 总经办的下属过来敲门，她刚刚目睹了陈汉升和郑总分道扬镳，现在又听到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过来汇报时非常担心被迁怒。 “什么事？” 郑观媞没有转身。 “郑，郑总。” 下属结结巴巴的说道：“刚才我得到一个消息，陈顾问被洪总任命为后勤部副主任了。” “哦。” 半响后，郑观媞才简短的应了一声。 下属抬起头，因为背对着的原因，所以看不清郑观媞的表情，不过她双手抱胸站在窗前，只露出一抹雪白滑嫩的下巴，显得孤独而冷清。 叱咤风云的郑总居然也有落寞的时候，下属还是第一次看到郑观媞如此脆弱的神态。 “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变心就变心！” 下属心里狠狠的骂道，陈汉升当初和郑总关系多好啊，现在突然投靠了洪仕勇，难怪郑总这么伤心。 毕竟她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啊！ ······ 郑闺蜜沉浸在难过的氛围中，洪仕勇和陈汉升却在热情的握手告别。 “洪总，我现在还是大学生，估计没有太多时间过来坐班。” 陈汉升笑着说道：“希望别扣我工资啊。” 洪仕勇摆摆手：“副主任是个虚职，只是做给郑观媞和其他管理层看的，你有空就过来点个卯，没空就算了，总之工资照给你发。” “那行，谢谢洪总了。” 陈汉升慷锵有力的表态：“让我们一起，干掉郑观媞的十八代祖宗！” 洪仕勇一听到“十八代祖宗”，他就眼皮直跳：“哎哎哎，别骂人嘛。” “怎么？” 陈汉升一脸愤慨：“洪总可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该骂就得骂，对待敌人要全方位的进行打击。” “知道了知道了。” 洪仕勇不好说郑观媞祖宗就是自己的祖宗，他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只想把陈汉升送走。 不过陈汉升似乎还不满足，脚步一缓，突然俯首过去：“洪总，我还有一计，保管可以让郑观媞更加狼狈！” “何计？” “郑观媞今年已经25了，你可以提出她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这样郑观媞就更没资格争夺新世纪了。” 洪仕勇皱了皱眉头：“出了长房以外，郑家对其他晚辈恋爱还是比较宽松的，我们都没有考虑过郑观媞到底要和谁结婚，或者说她结不结婚。” “洪总，你这就不懂了。” 陈汉升还挺坚持的：“这是为了让大家知道，郑观媞始终是个女人，分点钱可以，分实业她不配！” 洪仕勇都被陈汉升这种咬牙切齿的态度吓到了，他勉强的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女人翻脸才这么狠，没想到陈副主任也不遑多让。” “她玩弄我感情就算了，可是偏偏留下肉体不玩弄，这种三心二意的行为，绝对不值得饶恕！” 陈汉升甩下这句话，就在洪仕勇和秘书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离开了。 ······ 傍晚，新世纪电子厂员工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收到这样一条消息： 郑观媞的闺中伙伴和亲密战友陈顾问，现在已经升为后勤部副主任了。 虽然后勤部副主任也不值钱，不过好歹比顾问头衔要踏实啊，这就是“投靠”洪总以后的崭新未来。 这个消息在厂里引起一阵阵轰动不说，也让几个很熟悉陈汉升的人特别诧异。 李小楷马上就联系陈汉升：“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去洪总那边了，听说你下午还和郑总发生矛盾了？” “楷哥，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的。” 陈汉升一点也不紧张，甚至都没有解释：“你动动脑筋想想吧，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嘟嘟嘟~” 陈汉升说完就挂了电话，李小楷认真想了想终于明白了。 “这是不是周瑜打黄盖啊，不过就是简单了点，也不知道到底能发挥几分效果。” 李小楷觉得事情开始复杂起来，好像有人在电子厂本就混乱的局面上再洒上一锅热油。 李小楷本来以为自己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可是后来再看看，其实自己也在锅里。 ······ 保安张卫雨和张卫雷兄弟听说以后，他们也是瞠目结舌。 “哥，你分析分析，陈汉升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张卫雷小声问道，他现在有些成熟了，没有贸然评判陈汉升的行为。 “问这些做什么，吃饭。” 张卫雨不想讨论，只是叮嘱道：“我们和陈汉升是老乡，你记住这一点就好了，其他的神仙打架，我们别猜、别看、别管。” ······ 当然最夸张的，还属梁小海和唐萍。 唐萍听说陈汉升成为后勤部副主任以后，她嘴里的饭菜都忘记咽下去了，梁小海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上次没有借钱给陈汉升，爷爷奶奶和父母全部打电话来指责，三姑甚至要和自己断了关系，母亲还放话“不许娶唐萍回家！” 这导致梁小海最近压力很大，工作的时候经常走神。 “你表弟成为后勤部副主任了。” 唐萍突然推了男朋友一下：“你和他说说，看看能不能帮我掉换个车间岗位。” “神经病吧！” 梁小海不答应：“上次我们没借钱，现在又找他帮忙，这个口我怎么开？” “有什么不能开的，你们是亲表兄弟，家里的亲戚。”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好意思，上次没借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我们是真的没什么钱，这点存款是要娶我的。” “我不会说的！” “梁小海你长脾气了嘛，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说我这命也太苦了吧，找个男朋友还是个怂逼，在外受领导的气，在家还要受男朋友的气······” “你别嚎了，我问一下。” 梁小海被吵的没办法，只能掏出小灵通给陈汉升打过去，其实他也借机抱着“和好”的想法。 所以电话一通，梁小海马上就说道：“汉升，你现在还缺钱吗，我手里还有万把块钱，暂时可以借给你。” “不用了，表哥。” 陈汉升拒绝了：“有什么事吗？” 梁小海听到“表哥”这个词，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戚，有什么事说不开的。 于是，他就再次提了唐萍被车间主任刁难的情况。 “换个位置是吧。” 陈汉升满口答应：“我先问问，可以的话就帮你办了。” “怎么样？” 唐萍捋了捋像稻草一样的黄头发，颇为期待的问道。 梁小海好像不敢相信：“汉升的意思，他似乎答应了。” “我就说嘛。” 唐萍撇撇嘴：“有时候脸皮就得厚一点，这样得到的好处才是自己的。” 梁小海没说话，他比较了解表弟，陈汉升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好人”。 果不其然，晚上8点多的时候，正在宿舍的陈汉升接到一个电话。 “汉升，你是不是搞错了啊。” 梁小海都快被急哭了：“我让你调换的是岗位啊，不是床位啊，你怎么把唐萍调换到男女混住宿舍了啊！” ······ 482、约定 “床位啊？” 陈汉升在电话里问道：“不是岗位吗，难道刚才你说错了？” “我没有······” 梁小海刚想分辩，不过人在紧急的时候，总是有灵机一动的瞬间，这个可以叫“福至心灵”，也可以叫“电光火石”，总之就是脑袋忽然反应过来了。 “对，我不小心说错了，其实是调岗位，我说成调床位了。” 梁小海马上说道。 “呵呵，那我明白了。” 陈汉升轻松的回道：“不过今晚后勤部领导已经休息了，也不好再去打扰。” “明天一样的，谢谢汉升。” 梁小海瞧了瞧小灵通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才8点10分，谁会这么早休息呢。 不过陈汉升说别人已经休息了，那就是已经休息了。 挂了电话，梁小海有些发呆，他回想起刚才短暂的两三句话，手心莫名其妙的出汗。 “窝囊死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唐萍没有怀疑，既然梁小海主动承认，那肯定是他提错要求了， 她打量着脏兮兮的男女混住宿舍，还混合一股冲鼻的酸味，远远比不上夫妻宿舍的环境， “没事，忍一晚就过去了。” 梁小海安慰道，他很清楚自己没有说错，再者“床位”和“岗位”意思相差那么远，陈汉升怎么可能不明白。 今晚这件事，大概就是来自表弟的警告。 第二天上午唐萍上班的时候，她突然收到通知，从今天开始正式调到另一个车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萍兴奋的和梁小海说了这件喜讯：“孙亚光这个老王八，以后再也没办法刁难我了，你表弟说话真的管用啊。” 梁小海跟着笑了笑，他心里悄悄在想，如果昨晚自己硬着头皮和陈汉升争论，唐萍可能调换不了岗位，应该还要一直住在男女混合宿舍。 “真厉害啊，他才20岁。” 梁小海突然对这位表弟的手腕有些畏惧，陈汉升就连敲打和给甜枣的分寸感都掌握的很好。 “什么厉害？”唐萍问道。 “没有。” 梁小海转移话题说道：“汉升生日就在今年的阳历11月11日，不知道三姑和三姑父要不要操办。” “哟，他还是天蝎座呢，据说这星座特别的腹黑，报复心也特别强。” 唐萍八卦完又说道：“最好不操办，否则我们还要给礼金的。” 看到女朋友这个时候还在计较和势利，梁小海皱了皱眉头，心里的不满就好像雪花，默默的又覆盖上一层。 ······ 陈汉升当然不会举办20周岁的生日宴会了，他有这个时间，不如多打两把游戏。 梁美娟气的要命：“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以前送出多少礼金，你说不办了，我们这钱怎么收回来？” “总之我不想办，贼麻烦。”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要不你随便找个理由，比如买到了打折的青菜、又或者出门捡到5块钱，办个喜宴收钱没那么麻烦。” “呸！” 梁美娟啐道：“真拿我和你爸的面子不当面子啊，那你双休回家吃顿饭，人家生意破产了，哭天喊地要求家里人帮助，我和你爸钱都准备好了，结果这儿子好像忘记自己还有爹娘。” “嘿嘿，回家吃饭可以。” 陈汉升寻思着自己有段时间没回家，点点头答应了。 “咳~” 梁美娟又清了清嗓子：“那个，小沈能回港城嘛，我也不是只想她啊，小鱼儿平时经常能见到的，再说小沈给我织了那么多毛衣手套，总得当面表示一下感谢吧。” “别做梦了。” 陈汉升一口回绝：“小鱼儿记得我生日，她肯定和我一起回家的，你不想我生日变成忌日吧？” “滚滚滚，不会说话就闭嘴！” 梁美娟觉得胸口又开始闷了，她每次和陈汉升打电话，没说几句就想摔手机。 可是很长时间没聊，梁美娟在工作时不经意的一抬头，她会担心今天降温儿子有没有多穿衣服，有没有经常旷课，室友关系相处的怎么样······ 大抵天下父母都一样，对子女都有一种又嫌弃又想念的复杂感觉。 “没事我挂了啊，这周回家，给我搞点好恰的。” 陈汉升已经提前不耐烦了。 “小沈不回来，生日后我自己去建邺啊，提前和你说一声。” 梁美娟警告道：“要是被我知道，你又到处招惹小姑娘，你看我······嘟嘟嘟” “狗东西，电话挂的挺快！” ······ 周末的时候，陈汉升安排好学校的事情准备回家。 其实学校的事情就是沈幼楚，不过她比较好哄，再加上忙着筹办第一家校外奶茶店，沈幼楚周六早上只能送陈汉升登上公交。 “其实这个生日，过不过真的无所谓。” 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的小脸：“主要我有个表嫂叫唐萍，得了重病据说快撑不住了，我赶回家见一见吧，好歹是亲戚。” “嗯~”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她对陈汉升的话深信不疑，只是有点想念，所以直到公交车驶离很远，她还站在原地默默送别。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耸耸肩膀没心没肺的说道：“唐萍这名字以后不能再用了，下次再撒谎应该用谁呢，再给梁小海一次机会吧，先不死他了。” 一般情况下，从建邺回港城的大巴都在中央门汽车站，陈汉升从财大搭乘138路直达，还不需要转车。 “你慢死了，我和梓博已经到很久啦！” 小鱼儿刚见到陈汉升，立刻噘着嘴巴抱怨。 大概是回家的缘故，今天萧容鱼脱掉了略显成熟的外套，又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耐克运动装，背着一个Hello Kitty的卡通小包。 高马尾一甩一甩的，还伴随着梨涡，简直是青春无敌，甜美腻人。 萧容鱼肯定会跟着陈汉升回港城的，王梓博回去也不奇怪，三个人走在中央门车站里，经过某处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都笑了一下。 大一报名的时候，小鱼儿曾经在这个地方和陈汉升吵架了，最后还“狠狠”咬了陈汉升一口。 转眼已经大三了，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萧容鱼和王梓博不约而同都成熟了。 王梓博谈了恋爱，告别了处男，最后还是分手了。 萧容鱼经历过修罗场、宿舍矛盾、还有一波三折的感情，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律所，似乎生活正向着她期待的样子发展。 其实陈汉升的起伏最大，曾经到达过巅峰，现在又跌回平淡，似乎他还是当初的那个他。 “陈猪。” 浪漫的小鱼儿好像受到了触动，她突然紧紧搂住陈汉升胳膊：“如果以后我们吵架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去哄我，其实我没有真的生气，你哄一哄就好了。” “如果，你生气离开了呢？” 趁着这个话题，陈汉升赶紧问道。 “那你一定是做了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 萧容鱼认真的想了想：“那你也要去找我，因为我一定在某个角落等着你的。” ······ 新的五群：489092700（落难公主郑观媞） 郑公主的群，我一定要建起来！ 今晚没了，月底了大家有票赶紧投，明天大概会调整更新时间尽量早点。 比心，爱你们。 483、妇女之友陈汉升 萧容鱼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梓博也听到了，他没有吱声，不过排队上大巴车的时候，王梓博推了一下陈汉升的腰，两人都心知肚明。 在车上陈汉升自然和萧容鱼坐在一起，大巴车过了扬子江大桥，小鱼儿就枕着陈汉升的肩膀沉沉睡去。 “大一去建邺报名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 陈汉升看了看身边的萧容鱼，瓜子脸红润迷人，嘴巴可爱的嘟起来。 “叮。” 陈汉升手机来条信息，坐在后面的王梓博发来的。 “小鱼儿刚才没开玩笑吧。” 王梓博问道：“她说是真的假的？” 陈汉升：应该不是玩笑，其实也避不开的，她们必然有碰面的一天。 王梓博：那场面一定很惨。 陈汉升：嗯。 王梓博：你做好准备了吗？ 陈汉升：正在安排，小鱼儿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王梓博：你又有什么套路？ 陈汉升没有再回答，伸手搂着萧容鱼肩膀休息。 小鱼儿感受到身边人的亲呢举动，她闭着眼睛都甜甜的一笑，努力往陈汉升怀里缩了缩。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把手机收起来，他也很自觉的不再追问，从建邺到港城四个多小时，大巴车下了高速以后，熟悉的港城面貌就映入眼帘。 这时，也开始有人下车了，大概在建邺那种大城市，交通管制严格一点，大巴车必须在中央门客运站才能停靠。 不过在港城大家就不管那么多了，尤其那些喊“停”的人还操着港城方言，同为港城人的司机经常在某个路边停下来，大声提醒乘客别忘记行李。 陈汉升站起来整理行李，转过头对王梓博说道：“你去前面和司机说一下，经过海宁小区的 时候停车。” 王梓博看了看正在行驶的大巴，迟疑的说道：“我们到车站再打个三轮车就好了，反正又不贵。” “我知道不贵。” 陈汉升皱着眉头：“这不是耽误时间嘛，折返多费事。” “哦。” 其实王梓博不想做这个事，他觉得当着全车的人，对着师傅说“麻烦停一下，我要下车”，非常难以启齿。 具体原因王梓博也不清楚，感觉比高中时举手回答老师问题还有心理障碍。 不过他也怕再被骂，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驾驶座，心里在犹豫到底是先说“师傅，前面路口停一下”比较好，还是“师傅，前面大药房的处停一下”。 “最好也有人在海宁小区下车，这样我就不用喊了。” 王梓博暗暗的期待，不过等了半天也没动静，他看了看死党，陈汉升已经被气的口吐芬芳了。 于是，王梓博使劲咽着唾沫，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没想到开车的师傅早就发现旁边杵着一个人，他主动开口问道：“小伙子，你要停哪里？” 王梓博如蒙大赦：“海宁小区。” 师傅点点头：“那就大药房吧，那里有位置可以停车。” “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王梓博赶紧道谢。 司机没有当一回事，这种表现一看就是大学生，比较青涩也有些可爱。 “小陈，前面大药房准备下车。” 王梓博兴冲冲回到座位，陈汉升忍不住讥讽道：“你要是再说慢一点，我们就到美国了。” “吼啥吼，随意停车不规范。” 王梓博嘀嘀咕咕的反驳。 萧容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她在旁边看的很好笑，其实她每次也这样，总要鼓起很大勇气似的。 ······ 下了大巴车，三个人同时深呼吸一下，港城的秋季可以说是秋高气爽，天空湛蓝的没什么白云，这在建邺是体会不到的。 陈汉升掏出手机给梁美娟打电话，告诉自己已经下车，肚子快饿扁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陈汉升看到梁美娟手里拿着一把葱，带着围裙，一边清理一边在等待。 “嚯，规格还挺大的啊。” 陈汉升自己都很惊讶：“这么多年了，您老人家还是第一次下楼接我。” “别给脸上贴金！” 梁美娟根本不瞧自己儿子，和蔼的对萧容鱼说道：“我是来看小鱼儿的，咱们甜甜的小公主。” “梁姨~” 萧容鱼亲热的挽着梁美娟胳膊，还从小包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这是我给您买的化妆品，您千万别给我钱，其实也不贵，我少吃几顿甜食就可以了。” “还是小鱼儿好啊，可惜我白养一儿子，空手来空手回，潇洒的让人羡慕。” 梁美娟表达谢意的同时，还没忘记刺几句陈汉升。 陈汉升充耳不闻，上楼时碰到了邻居夏阿姨，她和梁美娟在同一个单位，看到陈汉升就说道：“汉升回来啦，你妈说你不想办20岁生日宴会，所以我们就直接给钱了。” 小地方的邻里比较和谐，如果再加上同事关系，这基本就是红白喜事互相往来的“亲戚”了。 “不想操作，这样我才永远是个19岁的少年。”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夏姨要出去啊。” “昂。” 夏阿姨有点胖，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美娟，有个事我和你说下。” 梁美娟抬头对陈汉升说道：“你们先上去吧，我和你夏姨说会话。” 萧容鱼因为挽着梁美娟胳膊，她就想讨一个乖巧：“我就陪着梁姨吧。” 陈汉升认真的提醒：“你可别后悔，她们一聊就忘记时间的。” 夏阿姨自己都不相信：“我还有事呢，一会就走了。” 梁美娟也挥挥手里的葱：“我还等着放调料，你快成你爸了，总是喜欢下结论。” 萧容鱼心想说个事要多久，最多三两分钟吧，她也跟着撵陈汉升：“快走快走，别打扰我们聊天。” 陈汉升心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会有你受的。 家里客厅只有老陈在，王梓博走上去打招呼：“陈叔叔。” “嗯。” 老陈点点头，他打量一下陈汉升和王梓博，两个小伙子精神都不错，陈汉升也没有生意失败后的低沉。 “你妈呢？”陈兆军问道。 “楼下和夏阿姨吹牛逼呢。” 陈汉升跟着看了会《动物世界》，赵忠祥淳厚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 “交配后的公熊已经履行了自己做父亲的责任，母熊的传奇故事才刚刚开始······” 很快，楼下又传来一阵喧嚣，萧宏伟和吕玉清，还有王梓博母亲陆玉珍也来了。 看来他们是接到邀请，一起来吃饭的。 两个中年妇女也加入聊天的队伍中，萧宏伟径直来到楼上，妇女们说话的声音，时不时的从底下传上来。 老婆聊天时，老公都自诩绅士，一般不会打断的，尤其陈兆军这种好脾气的人。 除非实在忍不住了。 当时钟指到下午一点的时间，老陈走到窗户边，不过他只是嘴巴动了动，最后又对陈汉升说道：“你妈聊了多久，你去喊一下。” 陈汉升不乐意：“我去喊铁定被骂，梓博去喊吧。” 王梓博一听又让自己出头，他赶紧拒绝：“我也不是很饿，坐车晃荡的难受。” 陈汉升又看向萧宏伟，“港城老吴彦祖”拿眼睛一瞪：“乱了辈分，你敢指挥我？” “不敢不敢。” 只能是陈汉升站起来，他来到窗户口，心想吹的这么火热呢。 夏阿姨不是有急事嘛，这都20多分钟了； 梁太后更夸张，她手里还拿着葱呢； 吕姨，您好歹是一个高冷公务员干部； 陆玉珍也笑着很开心，偶尔还掺和几句。 唯一悲催的是萧容鱼了，她对这些家长里短话题不感兴趣，不过梁美娟又挽着她的胳膊，现在是想走走不了，只能不易察觉的弯曲着小腿歇脚。 陈汉升默默看了一会，同样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劝阻，不仅阻拦不了“妈妈们”聊天兴致，只会有反效果。 不过，陈汉升也没有退缩，在其他三个男性的注视下，他抱起几个折叠凳跑下去，嘴里还喊道：“妈，我给你们搬了椅子，你们坐下聊，坐下聊吧。” 王梓博没理解陈汉升意图，心里还在纳闷，可没多久就传来梁美娟喝骂的声音：“我们只是聊会天，很快就上去了，你没事端个凳子做什么，平时没见你这么积极呢······” 紧接着，楼道里就传来“稀里哗啦”走路的声音，更年期茶话会因为几个凳子，终于散场了。 萧宏伟和陈兆军的对视一眼，老萧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妇女之友，汉升不进妇联太可惜了。” ······ 484、早晚都是萧容鱼的！ “哎呀，夏菊这个人太啰嗦了，她在单位就是这样，明明看到我手里拿着葱叶，偏偏拉着我聊一些无聊的事情。” 梁美娟回家后，看到已经下午一点了，她也有些心急，很自然的就把锅甩在夏姨身上了。 “切，也不知道谁笑的声音最大。”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 “你说什么？” 本来梁美娟觉得这件事吧，夏阿姨至少要负98%的责任，她自己最多有2%，不过听到陈汉升的话，这2%立刻由儿子承担了，火力跟着就输出过去了。 “陈汉升，你瞧瞧你那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儿子，上了大学也不知道好好学习，你就不能和萧容鱼学学嘛，人家长的漂亮又省心······” 这里没有外人，所以梁美娟唠叨起来几乎停不住嘴，最气人的是除了陆玉珍劝了劝，其他人都在默不作声看《动物世界》。 “真是日了狗了！” 陈汉升心想我自己是嘴贱，明知道梁太后在家里地位最高，还惹她做什么。 “又在胡说！” 旁边的陈兆军低声训斥：“你妈说你两句怎么了，至于这样想不开，还要日······日人类的好朋友！” 老陈是个知识分子，“日了狗”实在是讲不出，文绉绉的用个“日了人类的好朋友”代替。 陈汉升本来是被女子单打，现在已经变成了男女混合双打。 萧容鱼本来小腿站的酸痛，坐在沙发上揉捏着，可是看到陈汉升被教训，她忍不住吃吃的笑着。 陈汉升大概只有在家里才这样“忍气吞声”，在外面时候凶悍的很，报仇都不隔夜的那种。 “帮我揉一下。” 小鱼儿伸出脚，轻轻踢了两下陈汉升。 陈汉升心里正烦着呢，直接说道：“滚滚滚，莫挨老子。” “哎~~~” “女儿奴”萧宏伟看到后，眼神马上就不对了，陈汉升看到老萧手往腰间摸去，他吓了一跳，这架势要掏枪？ “我捏，我捏，萧叔别冲动。” 陈汉升马上捡起萧容鱼的小腿，搁在膝盖上按摩。 其实萧宏伟也不是要掏枪，而是把后背的靠枕递过来，让小鱼儿垫的更舒服。 “小陈，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小鱼儿刚才被骂的有些不高兴：“为我捏一下腿都这么为难，只有爸爸和妈妈对我最好。” “道理不是这样说的。” 陈汉升咧嘴一笑：“假如你不是萧叔和吕姨的女儿，他们还会爱你吗？肯定不会了！” “只有我陈汉升，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的陌生人，完全因为你的容貌和才学，所以才心甘情愿对你好，咱两之间感情是不是更单纯？” 萧容鱼愣愣的看着陈汉升，这个逻辑听起来那么荒谬，可是偏偏没有反驳的地方。 萧宏伟和吕玉清对视一眼，彼此都非常担心，女儿本来很聪明的，怎么在陈汉升身边就像个小傻子呢。 ······ 王梓博很羡慕陈汉升和萧容鱼这种相处方式，也羡慕陈汉升和沈幼楚之间的感情经历，这是他和黄慧“恋爱”的时候，永远都享受不到的一种甜蜜。 “吃饭啦，过来洗手吃饭。” 梁美娟在厨房里喊道。 王梓博的母亲陆玉珍帮着端菜上桌，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稍微有一点偏差，有人的地方就有阶层，这就没问题了。 别看只有三家人在这里，彼此的关系也很和谐，不过仔细的观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东西可以琢磨的。 比如梁美娟是主人，她在厨房里忙活自然没有异议，吕玉清和陆玉珍也全部在厨房里站了一会。 不过吕玉清只是简单的搭搭手，然后又坐回沙发上看电视了，不管是梁美娟，还是陆玉珍，甚至吕玉清本人，谁都觉得这样没有问题。 因为吕玉清家庭好啊，老公是公安局副局长，闺女是985高校的本科生，她自己也是供电局的领导干部。 这种背景做客时下厨房，吕玉清以前是给陈兆军和梁美娟面子，不过陈汉升读大学后，这个面子里又多了一份英俊哥的。 白手起家创立火箭101，虽然破产，可是他仍然很年轻，尤其萧宏伟经常强调“这种失败是必须经历的，汉升下次绝对可以达到更高的成就”。 吕玉清对丈夫看人的眼光非常信任，还有自己闺女萧容鱼，她现在和自己吵架，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小陈说过XXX，小陈说过XXX······”。 种种因素一叠加，“汉升股”看涨的很厉害，可能就是唯一的一股了。 可是，对于王梓博母亲陆玉珍来说，她和丈夫都没有稳定的工作，儿子也比较普通，因此在这种朋友间家庭聚会的时候，她总是想多做一点。 所以吕玉清出去以后，陆玉珍就一直呆在厨房里帮忙，梁美娟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似乎这样，自己才配得上这种场合。 似乎这样，自己才能不让儿子丢脸。 当然王梓博也很懂事，梁美娟喊吃饭了以后，陈汉升和萧容鱼一个懒懒散散，一个拖拖拉拉，只有王梓博第一个去洗手，然后去帮忙收拾。 不过可惜的是，大家吃饭时讨论起“风云人物”，梓博往往又是被忽略的那个。 学习没有萧容鱼优秀，成就没有陈汉升伟大，王梓博就像角落里的一颗普通小石头，不会绽放太多的光芒。 也许需要某个女生擦一擦，磨一磨，石头普通的外表下或许是一颗暖玉，尽管没有陈汉升那样璀璨，可也足够温暖两个人了。 正式吃饭时，因为萧宏伟和吕玉清都是官面人物，他们做客一般都会带着礼物，今天老萧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台拿过来了。 “以前老领导送我的，他一共就给了两瓶，这可不是世面上的假茅台，这是属于特供的那种。” 萧宏伟有些得意的介绍，他拿过一个小酒盅，轻轻倒了满杯：“这种酱香型珍藏美酒，它在杯子里会挂壁，有点像胶水似的，摇起来有黏糊糊的感觉。” “第二呢，它颜色带着点微黄，这是因为高温蒸馏和提炼形成的。” 萧宏伟端给陈汉升：“来，寿星先尝一杯。” 陈汉升也没客气，一口灌进肚子。 “怎么样？”老萧问道。 “再来一杯！” 陈汉升给出一个最高评价。 “你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太浪费了！” 萧宏伟不太满意：“幽雅细腻呢，醇厚丰满呢、回味悠长呢、空杯留香呢，一个词语都说不出来。” “萧叔你也太文青了吧，喝个酒这么多事。” 陈汉升抢过来又倒了一杯，不愧是“特供”的好酒，喝进去好像化成了一团温暖细流，融进身体每个角落。 人多酒少，很快一瓶就没了，陈汉升中午没喝畅快，晚上居然又跑到老萧家里了。 “萧叔，你不是说还有一瓶的吗？” 陈汉升一点不掩饰目的：“快拿出来，晚上我们爷俩干掉它。” 萧宏伟心里舍不得，看着强盗似的陈汉升，他缓缓的说道：“汉升，我和你吕姨呢，其实就小鱼儿一个闺女，家产早晚都是她的，你真的别太急······” ······ 485、生活里总有一两件小意外 “只有一个闺女，以后都是她的。” 老萧的解释和暗示已经非常到位，吕玉清甚至觉得有些过了，偏偏陈汉升一点不领情：“那就是今晚不给喝了呗。” “对，就是不给喝！” 萧容鱼还记得陈汉升不帮自己捏腿，护短似的说道：“我家的酒，凭什么给你喝。” 陈汉升“嘿嘿”一笑：“我又不是外人。” 萧容鱼听到陈汉升这样讲，她心里甜甜的，不是“外人”，肯定就是“内人”了，不过小鱼儿傲娇习惯了，嘴上不承认：“脸皮真厚，高中怎么没看出来呢。” 她正在端详高中时的毕业照，所以有此一说。 不同于陈汉升在家里的屌丝地位，萧容鱼在家里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国宝，所以她的照片都被老萧放在客厅里的，专门留给客人夸奖和羡慕。 高中毕业照上的萧容鱼坐在第一排最中间位置，左边是班主任，右边是副校长，那时她还是短发，在阳光下笑靥如花。 50多个人的照片上，第一眼就是她。 陈汉升站在最后一排，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青涩的面孔上其实也有几分灿烂的味道。 有点黑有点微胖的王梓博更不起眼了，还对着镜头比一个“V”的手势，虽然有点呆，不过也是充满着对未来的希冀。 旧照片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它能够把人带回以前的时间节点，当然面对过去的自己，大多数人心里都会暗骂“这个拍照姿势，当时也太傻了吧”。 “别看啦，那只是照片。” 看到陈汉升也盯着高中毕业照，萧容鱼半谦虚半骄傲的说道：“我本人没那么好看的。” “啊？” 陈汉升抬起头：“关键你照片也不好看啊。” “······爸！你看看小陈啊。” “吃饭吃饭，你妈做好饭了。” 萧宏伟在战争爆发之前，赶紧来到饭桌上。 萧奶奶已经回老家了，她一般只在寒假和暑假，小鱼儿放假的时候她才会过来，唯一目的就是照顾孙女。 萧容鱼没放长假的时候，萧奶奶是绝对不会过来伺候儿子和儿媳的，大概是因为他们不配吧。 所以现在饭菜都是吕玉清亲自下厨的，吕玉清也比较全才，人长得漂亮有气质就算了，做菜也非常可口。 花蚬、红烧肉、豆角排骨、青菜、猪骨玉米汤，色香味俱全，装盘也比较讲究，再配上高档的餐桌，一种和陈汉升家里不太相同的氛围就出来了。 陈兆军和梁美娟大概是年轻时吃过苦，尽管以后经济条件好一点了，不过家庭很接地气，处处凝结着一股朴实。 萧宏伟和吕玉清背景要好的多，所以家里格调和生活习惯自然而然的高人一等。 吕玉清和小鱼儿吃饭都是小口小口的吃着，萧宏伟也比较正常，陈汉升的速度就快多了。 “慢点，不急。” 吕玉清劝了两次，其实以吕阿姨的性格特点，陈汉升的作风和学历一定是不入眼的，本来她就属于小说里那种“被打脸”的丈母娘才对。 不过现实情况是，吕玉清和萧宏伟这两口子基本素质很高，所以培养出来的女儿除了傲娇和小霸道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 当丈夫和女儿同时看好陈汉升以后，吕玉清也逐渐在改观，偶尔还以“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端详陈汉升。 “怎么样，我妈做的饭很好吃吧。”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吃的很香，她有些得意的炫耀。 陈汉升点点头：“这是当然的，我爸说吕姨以前的追求者有一个加强团呢，还有很多高官的儿子，谁也没想到最后嫁了个小警察。” 陈汉升这是明贬暗褒，老萧和吕玉清都开心，吕玉清笑着说道：“当年我家也不差，不是自己喜欢的，为什么要嫁给呢。” “还是过去的感情单纯，其实我现在也是这样的。” 陈汉升忙不迭的说道。 萧容鱼冷哼一声，有些事某人自以为就这样揭过去了，居然还敢说自己单纯。 小鱼儿心里不高兴，突然给陈汉升出个难题：“那你说说，我妈做的菜好吃，还是梁姨做的好吃？” “讨论这些做什么，无不无聊？” 吕玉清打断道，她的手艺其实比梁美娟要好，不过陈汉升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回答吕玉清好，这不是承认亲妈做的差； 回答梁美娟好，这又是在撒谎。 为了不让陈汉升为难，吕玉清不想追问。 不过陈汉升反应很快，他一点不紧张，反而对萧容鱼说道：“这个选项里，为什么不加上你呢？” “啊？” 萧容鱼听了有些害羞，她都不生气了。 其实萧容鱼不会做饭，蛋糕类的小甜点还可以，做饭的手艺还没从吕玉清那里继承过来。 不过听着陈汉升的意思，大概是准备两个妈妈谁都不夸，转而夸萧容鱼了。 萧宏伟和吕玉清笑了笑，心想这小子脑袋转的太快了，难怪小鱼儿这么喜欢他。 “那我、梁姨、我妈三个人做饭，你觉得谁最好吃啊？” 萧容鱼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她已经准备好收获土味情话了。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吕姨啊。” 陈汉升毫不犹豫的说道：“加上你，只是为了不让我妈垫底。” 饭桌上，沉寂了半响。 “······爸！你看看小陈。” “没事没事，爸爸爱吃你做的，你做什么爸爸都爱吃。” ······ 好不容易吃完饭，萧宏伟和陈汉升坐在沙发上聊天。 “这次你20岁生日，就这样默默的过来了吗？” 萧宏伟问道，港城的风俗一般都是要操办的。 “不大办，明天大概会有亲戚过来吧。” 陈汉升眼睛盯着电视：“最多是一大家子吃顿饭，我不讲究这些。” 萧宏伟微微颔首，这倒是陈汉升的性格，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萧容鱼也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瓜子脸上不苟言笑，她还在生气中。 “麻烦过去一点，别挨着我。”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离自己很近，冷冷的说道。 陈汉升刚刚调戏的很成功，现在属于“战胜国”，所以见好就收，很听话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还不够。” 萧容鱼握着遥控器随意换台，面无表情的回答。 “现在呢？” 陈汉升又挪了一点。 “还是不够。” “再挪没地方坐了。” “不管，这是我家！” 小鱼儿霸道的说道。 “行吧。”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那我回去了，您老人家在自己家里打滚吧。” 陈汉升说完就下楼了，萧容鱼也没挽留，不过等他走了以后，小鱼儿从卧室里拿出自己的粉红色小猪抱枕，时不时的锤一下。 萧宏伟和吕玉清也不敢多问，从现在情况来看，年轻人的恋爱方式真是自己理解不了的。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还在朦朦胧胧的梦乡中，突然觉得脸上一凉，还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一睁眼发现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女生，16、17岁的年纪，明明可以走可爱俏皮路线，脸上却带着一种恶作剧的笑容。 “陈岚，你有病啊，有病就去吃点屎冷静一下！” 陈汉升大声骂道，这是二叔家的表妹陈岚，客厅里还有些嘈杂，估计是二叔他们一家过来了。 “大伯母，我哥不起来，他还骂我有病，还让我吃五吨屎。” 陈岚马上就和梁美娟告状。 “我没有让她吃五吨屎，我只让她吃一口。” 陈汉升闷着头分辩。 “就有，他刚才这样说了。” “你两恶不恶心！” 二叔陈志明受不了，他在客厅里命令道：“陈岚你别调皮，陈汉升你也赶紧起来。” 二叔以前是军官转业，声音洪亮而威严，陈汉升长叹一口气，原来他想睡到11点半再起来的，现在才11点。 如此规律的作息时间就这样被破坏了，也不知道容不容易得癌症。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陈汉升一边穿衣服，一边闷闷的问道。 “刚来，其实我也困死了。” 陈岚懒懒的往床上一躺，突然想起什么又坐了起来：“哥，嫂子没回来吗？”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陈岚问的应该是沈幼楚，他们以前还去过二叔家。 “可是外面的漂亮姐姐是谁啊？” 陈岚也很纳闷：“她还叫大伯母阿姨呢。” ······ 486、你是我被抢走的时光 “漂亮姐姐”、“称呼梁美娟为阿姨”，乍一听到这些话，陈汉升马上就想到了萧容鱼。 不过后来一想又不对，如果是小鱼儿的话，她可能会更早的吵醒自己。 另外，萧容鱼也知道自己中午要和亲戚一起吃饭的。 “那个姐姐长什么样？” 陈汉升还是询问堂妹陈岚。 “你出去看看不就行了，她在客厅呢。” 陈岚也是懒，一边翻看漫画，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陈汉升还真有些不敢，他要首先确定，外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萧容鱼，如果是的话，她又获得了什么样的信息，这样自己才能先想好理由去搪塞。 “我在穿衣服呢。” 陈汉升开始不动声色的套话：“你说说，她和你谁更漂亮？” “这个嘛，大家也就五五开吧。” 陈岚脸皮也厚：“目前为止，除了幼楚嫂子以外，现实里没见过比我更好看的女生。” “自信！” 陈汉升撇撇嘴：“那她个子多高吧，有没有1米7？” 陈岚想了想：“1米65吧，感觉没1米7。” 面对这条关键信息，陈汉升基本排除了萧容鱼。 其实这个女生也不难猜，专门在自己生日聚餐时出现，又漂亮，还认识梁美娟，基本可以锁定是罗璇了。 想到这里，陈汉升慢慢松一口气，他走到卧室门口看一眼，还真是罗璇。 客厅里不仅有二叔一家，还有大姑一家，大舅和二舅也在，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来了好几个，热热闹闹的聊着国家大事还有民生小事。 罗璇在人群中帮忙倒茶，偶尔一抬头看到陈师兄，她冲着陈汉升笑了一下，陈汉升也跟着笑了笑，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愧疚。 “生日不管办不办，应该主动知会她一声的。” 陈汉升默默想着。 怀着这样的心思，陈汉升转头对陈岚说道：“你脸皮忒厚了，好意思自己说和人家五五开？” “那四六开吧。” 陈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承认，她是现实里第二个比我漂亮的姐姐。” “您也配？” 陈汉升轻蔑的“切”了一声，鄙视的态度表露无疑。 “大伯母，我哥骂我丑。” 陈岚又扯着嗓子告状。 不过，已知外面不是萧容鱼，陈汉升也就无所顾忌了：“我就说点实话而已，陈岚你总不能又丑又霸道吧。” ······ 洗漱完毕来到客厅，陈汉升一边给长辈们递烟，一边陪着他们说话。 像这种父亲和母亲这边的亲戚凑在一起，聊天其实很有意思。 二叔和大姑他们离开了港城，并且在其他城市定局扎根，所以不管他们现实里真正混的如何，在港城本地人眼里都带着一点特殊光环。 再加上二叔和大姑也分别是公务员，还是这种被社会主流所承认的职业，所以明显看得出来，农民家庭的大舅和二舅说话时的神态有些拘谨，还经常想着表现对某条政策的独特见解。 二叔和大姑父呢，他们就显得从容多了，交流时进退有据的样子。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远香近臭”就是人之常情啊，生活中哪里都能体现出来。 比如，以前奶奶最喜欢二叔，偏偏二叔在部队里忙的没空回家，只能逢年过节打几个电话问候，可奶奶也会很高兴，吃饭时到处炫耀，偏偏比较嫌弃一直在身边照顾的梁太后。 所以每每梁美娟和陈兆军吵架时，梁美娟总是拿出这个问题质问：“我对你们老陈家掏心掏肺，还落不下一句好，陈志明和甘文秀出点钱而已，为什么你妈那么喜欢呢，其实我也可以给钱的啊。” 不过话虽然这样说，其实二叔和二婶对陈汉升还是很关心的，火箭101转让后，以前当政委的二叔还专门打电话开导陈汉升，询问陈汉升是否需要帮助。 这就是琐碎的家庭小事，复杂而微妙，不过也真挚。 “陈师兄，我再给你加点水吧。” 一声清脆的叫声打断陈汉升遐想，罗璇拎着茶壶走过来。 其实罗璇长的很漂亮，如果不是沈幼楚和萧容鱼压着，她大概高中是校花，大学还可以竞争一下财大的校花。 “昂。” 陈汉升把杯子递过去，看着沸腾的开水在透明杯里翻滚，然后慢慢的平息。 “有点烫。” 罗璇叮嘱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礼物放在你包里了，我知道你最看重别人的心意，所以我就亲手制作了生日贺卡，成本只要10块钱，一打开就有音乐，萧师姐和沈师姐她们送了你什么？” 陈汉升打量着罗璇眉宇间的固执和倔强，还有一股强烈的比较心思，实话实说道：“她们都没送，因为我提前说明了，不需要这些玩意。”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成了唯一送你生日礼物的女生了？” 罗璇喜滋滋的说道。 陈汉升点点头。 “那就好，暂时领先一局。” 罗璇眼睛里有些高兴，不过很快又开始难过：“陈师兄，我现在要回去了。” “为啥？” 陈汉升一愣，金句脱口而出：“来都来了，不吃顿饭再走？” “我也想。” 罗璇摇摇头：“不过我爸刚刚发信息，他车已经等在楼下了，我回来就是想把礼物亲手交给你，还有和你说句生日快乐。” “那叫你爸也过来呗。”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多一个人热闹热闹。” “不了，我爸脾气不好。” 罗璇笑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下次别瞒着我了，我高中就知道你的生日、血型、身高、爱好这些东西，要是没沈幼楚和萧容鱼，陈师兄你肯定是我男朋友！” 陈汉升微微一怔，等到罗璇离开后，他打开自己背包，果然发现一张生日贺卡，从粗糙的制作水平判断，这绝对是罗璇亲手diy的。 轻轻打开，里面有个红色的小灯会亮起来，还响起一首英文歌曲。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贺卡上还写着一行小字：“祝我被抢走的男朋友，20岁生日快乐，我一定会抢回来的！” “无聊。” 陈汉升默默看了几遍，嘀咕一声把这张贺卡放进自己书柜里，带锁的那种。 ······ 顶点 单章：感谢白银盟主CLV橘子（顺便求一下月票） 其实橘子的白银盟在年前，不过当时我说有年末的活动贴，单章感谢延迟一下，橘子大度的答应了。 我就放在月末这一天吧，承上启下。 鞠躬感谢橘子大佬的白银盟，橘子是海外党，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休息。 橘子觉得陈汉升性格刻画的比较深刻，让他以另一种视角体会不同的人生。 老柳觉得这是最好的褒奖了，如果能带入进去，不管是陈汉升，或者王梓博，不是那种一扫而过的感觉，在字里行间感受到老柳对这个人赋予的灵魂和真实感，这就是此的重要意义了。 谢谢橘子的肯定和支持。 另外，本来想趁着春节放假爆发一波的，不过因为疫情问题，广东一级响应，老柳初三就回办公室了，事情也不好说太多，总结起来就三点： 一、本次疫情可能持续比较久，大家心里上不要松懈； 二、一定要勤洗手、戴口罩、少聚会； 三、注意提醒父母长辈，还是要少窜门。 其实我也搞不懂，SARS那次他们半夜喊我起来喝绿豆汤，什么偏方子都用，特别的紧张，这次明显比上次更严重，他们一开始居然漠不关心，后来宣传到位了，他们才开始重视。 老柳希望大家都好，所有的读者都能安康，看到陈渣男的结尾。 另外，还有写书的节奏。 这个问题老柳会注意接收大家的反馈信息，及时适当的进行调整，请大家继续支持老柳奉献更好的情节。 另外，“见习”读者不要提意见了，提了我也不会看，能给我深思和触动的，只有带粉丝值读者。 最后，再次感谢橘子的白银打赏。 鞠躬感谢橘子。 487、渣男那些合情合理的“谎言” 中午这些亲戚们吃完饭，又聚在一起吹了会牛，陈汉升这个简单的20岁成人礼就算过去了。 萧宏伟原来要送陈汉升和萧容鱼他们去建邺，不过被陈汉升拒绝了，现在已经下午4点，老萧可能要开夜车回来，有点危险。 在港城南站上了大巴以后，萧容鱼一开始还处于和陈汉升吵架状态，赌气不想搭理，不过随着大巴车摇摇晃晃的行驶起来，她又慢慢靠着陈汉升睡着了。 陈汉升也闭上了眼，他一直在想着罗璇给的贺卡。 她大概觉得对陈汉升了解那么多，如果没有沈幼楚和萧容鱼，陈师兄肯定会被自己追到或者感动的。 “罗璇应该也不知道，其实这就是事实。” 陈汉升默默说道。 “嗯~” 突然，怀里的萧容鱼动了一下，好像熟睡中被惊醒了。 小鱼儿睁着懵懂的眼睛，看了看外面渐渐昏暗的天色，又扭头看了看陈汉升，发现他还在自己身边，小鱼儿表情才慢慢放松，又钻进陈汉升怀里。 车厢里没有灯，一片幽黑幽黑的环境，乘客们只能看到窗外时不时有辆小轿车打着双闪，“唰”的一声超过大巴，绝尘而去。 “小陈。” 萧容鱼轻轻叫了一句。 “嗯。” 陈汉升感受到萧容鱼的呼吸打在自己下巴，这说明她是仰着头的。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凶我了。” “别乱想，梦里是相反的。” “那你哄哄我。” “呼噜噜······” 陈汉升假装睡觉，萧容鱼噘着嘴打了一下陈汉升，然后又紧紧的抱住，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过了一会，陈汉升主动开口了：“小鱼儿，如果你大一时没有追我，现在也没有确定关系，你说咱两会是什么样的？” “哪有，明明是你追我的，也是你主动表白的，我思考了很久才接受。” 萧容鱼凶巴巴的威胁陈汉升：“以后不管谁问起来，你都必须这样回答。” “可以。” 陈汉升追问道：“刚才那个话题，假如我没有表白，那你说我们会是什么样呢？” “不知道！” 浪漫可爱的萧容鱼不乐意讨论这种事，光想一想她都感觉会难过很久，如果没有陈汉升，大概她都没什么留念吧。 陈汉升也没有勉强，拍着小鱼儿肩膀哄她睡觉，晚上9点多终于到达建邺。 高速公路完全是黑漆漆的，不过经过六合收费站以后，仿佛撞开了一道绚烂的大门。 建邺的高楼大厦和灯红酒绿，突然就展现在眼前了，迷离五彩的射线晃的陈汉升眼花缭乱，心里也漾起了波涛。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加上国际区号发了个信息，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回来吧，我要搞事了。” “叮~” 没多久，对面就回复信息过来了。 “明天买机票。” “静姐啊。” 萧容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她瞧着绿荧荧的手机屏幕问道，上面有手机联系人。 “是的。” 陈汉升点点头：“每次看到城市里的纸醉金迷，内心就涌起一种发奋的欲望，大概是迫切想在这花花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吧，所以趁着这股冲动，赶紧把静姐召回来做点事。” “切~” 萧容鱼鄙视的说道：“你这是心里太空虚的缘故，以后跟着我多读点书，还有不许出去浪，陪我在家看剧吃零食。” “遵命！” 陈汉升笑着答应了：“其实我也不喜欢去酒吧KTV，梓博才喜欢，他还去过按摩会所呢。” “真的啊？” 萧容鱼不敢相信。 “是啊，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想到他老实的面孔下，居然藏着这样的龌龊面孔······” 陈汉升一边甩锅，一边转移话题。 大巴很快来到扬子江大桥，夜晚的江面又宽又黑，远远比不上白天时的壮阔，反而有点担心从河底下跳出什么东西。 萧容鱼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她就抓住陈汉升的双手寻找安慰，眼睛透过车窗好奇的打量，大桥上的武警岗哨也给了她很多勇气。 大巴最后在中央门车站停了下来，不过因为时间太晚了，前往江陵大学城的138路和前往仙宁大学城的97路都只剩下最后一班了。 “小陈，我把小鱼儿送回宿舍，你先上车吧。” 王梓博担心没车了，就主动提出送萧容鱼回东大。 萧容鱼心里很舍不得，不过她又说不出口，只是拽着陈汉升的手指，她打算等到138路快发车的时候，再让陈汉升上去。 陈汉升想了想，直接拉着萧容鱼走到97路公交车门口：“我送吧，晚上我睡梓博宿舍。” “真的啊。” 萧容鱼很高兴，不过她又心疼陈汉升，搂着陈汉升感动的不说话。 陈汉升拍拍萧容鱼双手，温和的说道：“松开一下，我去上个厕所先。” 王梓博很奇怪：“你在车站里面不是上过了吗？” “我刚刚喝了小鱼儿的矿泉水。” 陈汉升儒雅的解释一句，不过转头时，他马上低声骂道：“傻吊王梓博，没事乱问什么！” 因为他根本不想上厕所，只是担心公交车上，沈幼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所以他要提前安抚。 这几乎是每个渣男都会的手段了，预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提前消弭这种危险的存在。 不仅如此，陈汉升的口气还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另外还要确保沈幼楚不会再打电话过来。 “喂。” 陈汉升来到公共厕所门口，眼光一直注视着车站方向，一旦萧容鱼过来立刻要躲避。 “嗯~” 沈幼楚接通电话后，小声在电话里回应。 “在做什么？” 陈汉升问道，他不会直接说今晚不回宿舍，反而先聊两句日常。 沈幼楚乖乖的回答：“刚刚在宿舍看书，现在和林语在核算奶茶店价格。” “噢。” 陈汉升点点头，沈幼楚手里有事是最好的，这样陈汉升一会挂电话的理由更充分。 “我就是和你说一下，中午酒喝多了，所以我还在家里睡觉，明天上午才回学校，真是受不了那些亲戚，他们太能喝了！” 陈汉升语气里还要装出“酒后误事”的懊恼，这样显得逼真一点。 “晓得了。” 沈幼楚没有怀疑，因为合情合理，她的性格也不会去验证真伪，比如说让梁太后过来说两句话。 “那你先忙吧。” 陈汉升接着说道：“我马上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 这样说的原因，表示自己要休息了，没有大事不要打电话过来“吵醒”自己。 陈汉升挂了电话，心里微微松一口气，然后掏出烟只吸了半截，马上熄灭返回车站。 “为什么这么久啊？” 萧容鱼嗔怪的说道，97路差点开车了。 不过等到陈汉升走近以后，她嗅了嗅可爱的鼻子，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你去抽烟了？” “嘿嘿。” 陈汉升憨厚的说道：“实在憋不住了，就去偷摸抽了两根。” “快点上车吧。” 萧容鱼没有怀疑，因为这很合情合理。 ······ （一句话吧，写出来只是让女生警惕的，男生不要学，不要学。） 488、如果你有50万（谢谢刘先生struggle的盟主打赏） 当晚，陈汉升睡在了理工大的宿舍，第二天早上起床，他也没有返回财大，直接前往天元东路的办公室。 这是原来“火箭101”的总部，不过企业转让以后，陈汉升担心侵权，在聂小雨她们的泪眼朦胧中，直接拆了广告牌。 现在，每天坚持过来上班的只有秋安萍和张明蓉。 虽然火箭101已经转让，不过还有一点业务需要对接，秋安萍和张明蓉就在负责收尾，尚冰和高腾飞偶尔来坐一坐。 尚师兄大四了，他下学打算离开学校去实习，高腾飞和陈汉升同一届的，听说他在准备考研。 李圳南经常和女朋友过来，隔三差五的请客吃饭，他还帮办公室添置了一个小冰箱和微波炉，其实这就是为秋安萍和张明蓉配置的。 聂小雨更不用说了，她每天必到的，只是最近很少看见，据说陈总有事安排。 “好冷清啊。” 办公室里，张明蓉瞅着前后四周的空位，忍不住哀叹一声：“安萍姐，以前这里多热闹啊，客人来了都没地方坐，现在就咱们两人守着这么大地方，日子太难熬了。” “办公室里有电脑又网线，离着义乌小商品城的美食街还近，你可以去买点零食回来看韩剧啊。” 秋安萍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淡定的建议。 这段时间，秋师姐大概是除了陈汉升以外，压力最大的一个人了，男朋友出轨、寄予希望的企业破产、母亲的尿毒症依然不见好转······不幸的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 好在她坚持下来了，这时才蓦然发现，原来刘鹏飞出轨对自己打击最大。 “我已经看了三部韩剧，两部琼瑶剧，还把黄日华的《射雕英雄传》又看了一遍。” 张明蓉撒娇似的抱怨：“好怀念以前跟着静姐在外面跑市场的日子啊，虽然每天都很忙，不过学到了很多东西。” 秋安萍笑了笑，张明蓉和她不仅上班在一起，下班也住在一起，再加上秋安萍心思细腻而成熟，看着18岁的张明蓉就有点像大女儿似的。 秋师姐逐渐恢复过来，敏感而活泼的张明蓉其实在侧面给了很多帮助。 相反的，原来张明蓉执念比较重，费尽心思想留在大城市建邺，不过她跟在秋安萍身边久了，受到潜移默化的照顾和影响，张明蓉心眼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展露年轻人的一面。 “孔经理上周还在瑞典给你寄过明信片呢。” 秋安萍问道：“她现在又去哪里啦？” “不知道，就算景色再漂亮，我还是很生气的！” 张明蓉仍然对孔静丢下自己，带着温铃旅游的事情“耿耿于怀”。 “咯吱~” 突然办公室玻璃门被推开，聂小雨拿着安全帽走进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小雨姐。” 张明蓉高兴的问道：“你去哪里了啊，这个安全帽是怎么回事？” “我还能去哪里？” 听到张明蓉提起“安全帽”，聂小雨咬着牙齿说道：“我被无良老板忽悠当厂妹了，安全帽也是他老人家送我的装备。” 秋安萍给聂小雨倒了杯热水，细心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需要我和明蓉帮忙吗？” “不用。” 聂小雨摆摆手：“这事人多也没意义，我这几天的心情也是跌宕起伏。” 于是，聂小雨就在两位旁观者的注视下，讲述自己从新街口CBD的律所金花，由于太信任陈部长，最后被骗成郊区厂妹的悲惨经历。 “资本果然都是血淋淋的，怜香惜玉自然也不存在。” 聂小雨深沉的总结道。 张明蓉听得很羡慕：“我现在就是太无聊了啊，小雨姐能到处跑真好。” “这有什么。” 聂小雨大气的说道：“你如果觉得实在无聊，新街口律所和连锁奶茶店，随便挑一个我安排你进去，只是嘴巴要严一点。 小秘书绝对有这个自信，沈幼楚和萧容鱼虽然是天然对立的，不过自己和她们是好朋友啊，安排张明蓉绝对小case。 “小雨姐你太棒了。” 张明蓉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甚至忘记了聂小雨现在还是个厂妹。 “不过呢······” 张明蓉突然想起了秋安萍，万一自己走了，这里只剩下秋萍姐了，她思考了很久还是不舍的说道：“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看剧吧，等着陈哥要做事的那一天。” “也行，其实以我对陈部长的了解。” 聂小雨无所谓的点点头：“他应该也快了，否则不会安排我去学习的。” 其实小秘书也想知道，奶茶连锁店和CBD律所都看不上的陈部长，手里到底攥着什么宝贝。 ······ “哟，小雨到了啊。” 三个女孩正聊着的时候，陈汉升也进门了，他还笑嘻嘻的和聂小雨打招呼。 “哼！” 聂小雨转头不搭理，自己律师的西服都买好了，居然被安排去当厂妹。 最最可气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反抗，只能一边咒骂一边努力学习新世纪电子厂的运转过程。 “生气啥呀。” 陈汉升笑眯眯的和秋安萍打个招呼，看到她脸色恢复了一点红润，心里也逐渐放下心。 张明蓉在旁边翻翻白眼，陈哥根本没看我，他总是忽略我！ “今天叫你们过来啊。” 陈汉升拿起账本随意翻了翻：“我准备发这个月的工资。” 三个女生互相看了看，最后七嘴八舌的说道。 “我现在不缺钱，再说这个月也没做什么事，我不要。” “我手里还有点积蓄，再说火箭101因为鹏飞······刘鹏飞出事的，所以我打算义务给陈总打工。” “我，我还能撑一年，之前和静姐跑市场，她发了很多奖金。” ······ 陈汉升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现在还能够死心塌地坐班的，大概都是有着免费做工的心思。 “工资嘛，该发还是要发的。” 陈汉升一个个的反驳。 “聂小雨你不缺钱是一回事，但是发不发呢，老子说了算！” “秋师姐你母亲每个月还要续命呢，没钱怎么续命？” “操，张明蓉你为什么这么多钱！” ······ “所以。” 陈汉升站起来走向二楼：“工资每个月还是有的，只是有点调整罢了，小雨你上来一下。” 平时火箭101的工资都是由聂小雨核发的，小秘书也不以为意，不过陈汉升进入二楼办公室以后，抬头下巴示意聂小雨把门关起来，然后平静的注视着她。 聂小雨先是奇怪，后来又开始心慌：“陈，陈部长，是不是除了厂妹以外，我还要去其他岗位学习啊？” 陈汉升不吱声，若有所思的揉着下巴。 “那······” 最后，聂小雨犹犹豫豫的下定决心：“那不能太过分，我还要上课的，所以到底是扫马路还是刷厕所啊？” “小雨，如果你现在有50万，打算做什么？” 突然，陈汉升甩出这样一句话，听得聂小雨莫名其妙的。 “我打算先醒过来。” 聂小雨自以为幽默的答道。 50万？ 这肯定是做梦了，还是先醒过来比较实在。 “哦。”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递过去：“我本来不打算太早告诉你的，不过思来想去，这件事还真的绕不过你。” ······ 顶点 489、50万身价的“厂妹” 哗啦，哗啦～” 聂小雨第一遍翻完《关于深通快递有限公司收购火箭101的合同》，眼神在“5500万”的数字上停驻了一会，然后抬头看着陈汉升。 她深深的皱着眉头，表情迷茫而疑惑。 聂小雨已经接受了火箭101“破产”的事实，甚至做好了同甘共苦的准备，结果陈部长突然跳出来说道：“其实火箭101被我卖啦，价格是5500万，我现在是千万富翁。” 陈部长是千万富翁就算了，关键按照比例计算，自己是真的有50万啊。 “不急，你可以再看第二遍。” 陈汉升很理解聂小雨的心态，给予她充分冷静的时间。 聂小雨马上低下头，她这次速度快多了，因为实在没有耐心，只在几个关键的数据上多加留意。 “陈部长，这不会是假合同吧，我这没钱没色的，不值得您老人家拟造假合同啊。” 聂小雨终于支支吾吾说话了，不过开口就是质疑，她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老板了，做生意坑蒙拐骗几乎什么都会。 陈汉升居然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扔出一张卡：“你去附近的邮政储蓄查查余额，密码是静姐的生日后六位。” “我不是······” 聂小雨不想接受，她只是合理怀疑嘛。 “快去，这是任务，看看有没有50万。” 陈汉升瞪了她一眼。 听到是工作任务，聂小雨不敢再推辞，拿起卡“咚咚”的跑出去办公室。 楼下张明蓉傻乎乎的看着，心想小雨姐没聊几句怎么就走了。 邮政储蓄银行就在义乌商品城，聂小雨很快就跑到那里了，这一路上她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 陈部长既然大胆让自己来查阅，50万基本就没跑了。 “如果有50万巨款，我应该做什么？” 买房？ 买车？ 换手机？ 还是去旅游？ ······ 聂小雨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这个问题。 她觉得有点像小时候写命题作文那样，那时候经常要写“假如我有XXX”的800字文章，聂小雨每次都觉得很苦恼，自己又不是真的拥有，只能胡编一点提交上去。 在邮政出席的ATM机面前，聂小雨深吸一口气，左右撇撇四周没人，这才把卡插进去，输入密码后跳出一个数字。 5300000。 “我靠！” 聂小雨一生没见过这么多0，如果这不是银行，聂小雨真是觉得有人在骗子。 人在突然被巨额财富击中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紧张。 聂小雨也是如此，她，马上又转头看了看，脸上还要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银行保安在打哈欠，营业员在办业务，大堂经理在指导顾客填写回执单，ATM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聂小雨心里逐渐放下心，她准备再数一遍“0”就回去。 不过······ 聂小雨点来点去，突然发现这数字不对啊，五十万后面应该是4个0，不过这余额是5个0啊。 多一个0 ，意味着什么？ 卧槽！ 聂小雨猛的把卡拔出来，二话不说就往回跑，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马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被知道我有这么多钱。 惊魂未定的回到办公室门口，聂小雨看到里面坐着的秋安萍和张明蓉，这才觉得自己小腿一直在打颤。 500万啊，为什么这么多呢！？ 聂小雨打算坐下来歇息一下，好好回味一下这其中的曲折。 可是一摸口袋，突然发现卡没了。 “卡呢？” 这一瞬间，聂小雨觉得自己灵魂都被吓出窍了。 她赶紧跳起来寻找银行卡，刚才只是小腿发抖，现在她觉得浑身都在颤栗。 摸了摸左边的口袋。 没有。 摸了摸右边的口袋。 依然没有。 上衣的口袋。 还是没有。 “钱呢！” 聂小雨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关键她自己还没有察觉，还在四处摸着口袋。 “小雨，怎么回事？” 秋安萍看到情况不对劲，推门出来问道。 “安萍姐，我银行卡丢了，哇······” 聂小雨看到秋安萍，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530万啊，这是自己不敢想象的一个数字。 “别急别急。” 秋安萍看到聂小雨吓的脸都白了，又心疼又担忧，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问道：“那张是不是绿色的储蓄卡？” “嗯。” 聂小雨无助的点点头，邮政的卡都是绿色的。 “上面是不是还有一个齐天大圣？” 秋安萍继续问道。 聂小雨霍然抬头，因为2004年是猴年，所以有一批邮政卡上印着红色的卡通美猴王。 “傻瓜。” 秋安萍帮聂小雨整理一下短发：“它就在你手里啊。” “什么？” 聂小雨一低头，这张卡居然真的在手里。 原来是自己刚才太过紧张，就好像生活中经常拿着遥控器找遥控器，戴着眼镜找眼镜一样，忘记了卡就在自己手里。 “谢谢安萍姐。” 聂小雨感觉飘着的灵魂终于落地了，她来不及多解释，马上跑到二楼办公室，中间还摔了一跤。 “回来啦？” 陈汉升双脚翘在桌上，好整以暇的抽着烟，似乎对聂小雨现在的反应并不吃惊。 “陈部长······” 聂小雨一肚子想问出口。 为什么火箭101会被卖了？ 为什么50万变成了500万？ 为什么······ 就在聂小雨心潮涌动，不知道如何发问时，陈汉升弹了弹烟灰，重新掏出一张卡说道：“刚才我失误了，500万的卡是静姐的，所以密码才是她的生日，这张50万才是你的。” “啥？” 聂小雨眨眨眼睛，她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不过，听到500万变成50万以后，聂小雨觉得心脏慢慢的回到原位。 因为“500万”和“50万”对人的冲击力度完全不一样，她亲眼数过500万以后，现在再看到50万的卡，心如止水大概是夸张了，可是有些觉得刚才的采购计划有些无聊了。 “小雨啊，钱是永远赚不完的。” 这时，陈汉升才放下脚，斯条慢理的说道：“如果直接给你50万，你可能因为人生阅历不足，控制不了这些骤然增加的财富，陈部长我以前就曾经迷失过啊。” “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呢。” 陈汉升拿过那张500万的储蓄卡：“只有让你明白，50万只是一笔小钱，以后还有更多的财富等着你去赚取，我们都要学会成为金钱的主人，不要被金钱控制。” 聂小雨愣愣的点点头，似乎的确是这样的，只不过陈部长的方法太猛烈了，自己心脏真的很容易受不了。 “至于火箭101，我真的卖了。” 陈汉升坦诚的说道：“之前没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们对火箭101感情很深，不过从长远来看，这步棋一定是正确无比的，因为我们没有运输渠道，一旦因为利益真正和深通开战，我们就要被牢牢的钳制。” “那么。” 陈汉升指着楼下：“今天的冷清就不是掩饰，而是事实了。” “你在火箭101里工作那么久，一定要学会抽身从具体行业中观看得失。” 陈汉升拍拍屁股站起来：“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不过记得保密，这件事还是不能扩张。” “另外，静姐已经回来了。” 陈汉升临走前又叮嘱道：“我下面进军电子产品，你做好准备，顺便帮秋师姐和明蓉的工资发掉，两人都向上调整。” ······ 陈汉升离开半个小时后，秋安萍走上来敲了敲门：“小雨，你还好吧。” 秋师姐这是关心之举，聂小雨一个人在楼上很长时间了。 “安萍姐，我很好，你稍等一下。” 聂小雨声音沉着而平静，秋安萍这才放心。 等到聂小雨下来后，她手里拿着一份工资核算表，这是发工资前员工签名的。 秋安萍和张明蓉看了一眼上面的工资数字，两人同时抬起头：“小雨，这是不是错了？” 这上面秋安萍是4200元，张明蓉是3000元，全部比原来的收入要高。 聂小雨注意到她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心想这才提高多少，你们完全想象不到我刚才从0变成50万，再从50万变成500万，最后又变成50万的曲折离奇。 “这是陈部长的指示。” 聂小雨耐心的说道：“以后还有更多的金钱等着我们去控制，不要太吃惊，我们要做金钱的主人。” 在秋安萍和张明蓉懵懂的眼神中发完工资，聂小雨想起下午电子厂还有任务，她把银行卡收好，拎着小包离开了，甚至都没有专门去验证一遍余额。 一个普通大学生突然有了50万怎么办？ 聂小雨选择继续去当厂妹。 ······ (本章完) 单位突然发生点事情 有投诉需要处理，大概会很晚，今晚没有了。 明天三更。 不好意思，大家别等了。 《我真没想重生啊》单位突然发生点事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490、“女权”代表胡林语 陈汉升离开办公室后，径直走向义乌商品城的东南角168号，那里即将是“遇见”奶茶店的第二家分店，目前还在简单的装修打扫中。 对于资金严重不足的沈幼楚和胡林语来说，能够自己动手就自己动手了，所以她们和兼职学妹张芳琪，三个人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胡林语遇到一块灰泥怎么都擦不掉，心里不禁起了闷火，忍不住大声的抱怨：“幼楚，你们家陈汉升有多不靠谱，心血来潮的二次创业，可是自己又不负责任，还把所有事情丢给我们女生。” 其实开设奶茶分店，的确是陈汉升突然提起的一个计划，沈幼楚和胡林语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被推动者参与其中。 等到小胡琢磨过来，一年的租金已经给了。 “我在复习选调生考试，你也在复习考研，只有陈汉升破产了没事做，反而整天吊儿郎当的不知所踪······” 胡林语站起来揉揉腰，依然没有停下埋怨。 沈幼楚口罩下的眼神有些歉意，她本来正在擦拭拐角的灰尘，走过来温柔的说道：“你，你先歇一下，这里我来。” 这块瓷砖上的灰泥很难清理，即使沾水都没有效果，沈幼楚干脆跪下身子，小心的用指甲一点点抠划，长长的睫毛时不时扇动着，神情专注而仔细。 胡林语瞧着沈幼楚脏兮兮的裤脚和手袖，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是无声的叹一口气，自己也弯下腰帮忙了。 她对陈汉升有很大不满，不过这和沈幼楚有什么关系。 “幼楚你什么都好，就是中意陈汉升这样的男人，他一点点都不配不上你。” 胡林语也不是要劝分，这大概就是来自朋友的吐槽，她当着陈汉升的面都敢这样说，因为小胡也是陈汉升的朋友。 中午的时候，三个女生才停下手里的工作，分别掏出零食当午饭。 沈幼楚和张芳琪都是贫困生家庭，胡林语条件也一般，所以她们做事还是很接地气的，填饱肚子也不是很讲究。 沈幼楚吃着一块钱四个的面包，喝着保温杯里的热水，顺便掏出《考研英语》，一页一页的翻着，理由这点碎片化时间背诵单词。 胡林语没有这么大的毅力，她拉着和张芳琪八卦，还在畅想以后奶茶店的生意。 这间店面比较大，处在网吧和KTV之间，人流量还是很多的，不过网瘾少年基本不会关注，他们全部心思都在网吧，只有逛街的女生和情侣才会探头打量一下。 小胡虽然嘴上对这间奶茶店有些不屑，甚至觉得耽误了自己考选调生的人生大事，不过真正深入参与以后，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创业一时爽，一直创业一直爽。” 这大概就是胡林语心里的真正想法。 ······ 陈汉升就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胡林语看到后，各种讥讽的语言就好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扫过来。 “好久不见啊，陈总。” “你怎么不去打游戏了。” “网吧就在前面，身份证带了没？” 对于这些话，陈汉升笑嘻嘻的都没放在心上，直到胡林语放大招，她一把拿起沈幼楚的右手，伸到陈汉升面前说道：“你可以不管我们，幼楚呢？” 陈汉升看到沈幼楚手指甲里的泥灰，脸上愣了一下，嘴上却说道：“做事嘛，这不是很正常的，洗一洗就好了。” “看看，看看！” 胡林语好像找了把柄：“网上说让女人辛苦的男人最没出息了，没想到陈汉升你也是这样的男人。” “卧槽，毒鸡汤现在就有了啊。” 陈汉升忍不住想笑：“胡林语，这些东西看看就得了，如果你把它们奉为真理塑造自己的三观，以后找男朋友会很困难的，因为你谁也看不上。” “切，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胡林语撇撇嘴：“幼楚在你面前没有一点地位，我以后要找一个把我当公主的男朋友。” “牛逼。” 陈汉升哂笑一声：“不过公主就别当了，KTV里全是公主，这名号真不值钱。” “哼！” 胡林语不屑的冷哼一声，继续走出去和张芳琪聊天了。 ······ 陈汉升没想到自己身边也会产生这种不动脑子的女权，不过想想小胡的性格和成长经历，似乎她真有那么一丝“潜力”。 胡林语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北方家庭，家里有个弟弟，在长期不平等对待的情况下，她性格中刚正和好强的一面被扩大化了。 所以，她才看不惯妖娆的商妍妍； 所以，她才想考公务员，通过这种职业优势来获取合法的家庭地位。 所以，她看到那些强调女性“权利”的论点，才觉得那么的契合自己。 “小胡是个好同志。” 陈汉升看着胡林语的背影，摇摇头说道：“你有空多劝一下，上网一定要带着脑子，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她的家庭观念正好和胡林语相反。 “还有，你也笨死了。” 陈汉升又抓起沈幼楚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非要用指甲抠划啊，就不能买点砂纸擦一擦，五金店就在旁边。” “没，没事的。” 沈幼楚红着脸缩回手，其实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反而关心的询问陈汉升：“昨天喝了很多酒吗？” “昂，喝了不少，今天在车上还一直睡觉呢。” 陈汉升面不改色的撒谎，其实他这样的渣男如果和“伪女权”胡林语谈恋爱一定很有意思，可惜小胡姿色不够，两人只能偶尔对线。 陈汉升随意吃了两个面包当午饭，下午沈幼楚回学校上课，他自己去禄口机场接人。 孔静即将归来，这才是真正的大将，电子厂的筹建工作如果有这样一位会管理、懂人性、深谙各种规则的御姐帮忙，陈汉升压力无疑要减轻很多。 从瑞典回建邺的飞机大概要10个小时，所以尽管她们凌晨起飞，不过也是下午4点左右才到达。 孔静和温铃非常好辨认，两人身段都比较高挑，脸上各戴一副墨镜。 不过温铃年轻，步伐轻盈快捷；孔静更加稳重，上体自然挺直，神态从容自如，嘴角微翘，使人感到亲切。 “这是哪里来的美女哟。” 陈汉升热情的挥挥手，他快步走上去打算拥抱，不过孔静本来只想握个手，所以两人走近时，一个热情的张开双手，一个礼貌的伸出右手。 陈汉升有些尴尬，他连忙调整姿势，也同样伸出右手，可是孔静觉得许久没见，的确应该拥抱一下。 于是，两人又同时调整了姿势，只不过变成了孔静微微展开手臂，陈汉升伸出右手了。 “咳~” “咳~” 大家不约而同的收敛起动作，嘴里开始不咸不淡的胡乱闲聊，尽量忘了刚刚的乌龙。 陈汉升：建邺天气挺不错的啊。 孔静：好像也开始降温了。 陈汉升：是吗，瑞典冷多了。 孔静：我们俩到底谁去旅游的？ ······ 491、装逼遭雷劈 这种窘迫和尴尬直到上了出租车，陈汉升和孔静正常聊天的时候才消失。 “我订了个酒店包厢，一会为你们接风洗尘。” 副驾驶的陈汉升转头说道，这时他才认真的打量着孔静和温铃。 国外旅游归来，孔静皮肤白了一点，不过神色依旧安娴。 她双腿并拢，身体微微倾斜在靠背上，出租车里散发着一股氤氲的芬芳，这种味道就是属于轻熟妇御姐的。 温铃的变化很大，原来一直积郁在眉宇的悲伤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看来跟着静姐，温铃也差不多从情伤中走出来了。”陈汉升默默想着。 “陈总很体贴啊。” 孔静坦然接受陈汉升的注视，笑着说道：“其实在国外，别的没什么，就是特别想念国内的白米饭。” “一会可劲吃。” 陈汉升大气的挥挥手：“能把我几千万身家吃完，算你们本事大。” “呵呵~” 孔静白了陈汉升一眼，娇媚又带着点风情。 “呵呵！” 的士司机也跟着笑了一声。 虽然两人都是“呵呵”，不过这其中的味道差距可有点大。 陈汉升不满的看着司机大叔：“笑啥，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逼？” “没有没有。” 司机摇摇头不承认，可嘴上还是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年轻人嘛，可以理解的。” 全国各个城市的中年出租车司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他们大概天南海北见的人多了，总是觉得自己见多识广，贼喜欢给乘客讲道理，关键还不接受反驳。 “呵呵。” 陈汉升也拿不出证据，毕竟4500万还在公司户头上，他只能冲着司机大叔“呵呵”回去，然后和孔静聊着北欧的风俗文化。 三声“呵呵”，分别代表不同的含义，这真是个包罗万象的形容词。 温铃除了刚见面时和陈汉升点致意，其实时候比较沉默，安静的听着陈汉升和孔静闲聊。 她一直跟在孔静身边，隐隐约约知道火箭101破产很蹊跷，否则孔静也不会甩手去旅游。 不过陈汉升没有明说，温铃也没有好奇，她知道这位师弟很有本事，当年逼着何畅辍学，这根本就不是一般学生能办到的。 到达义乌商品城下车后，司机瞅着陈汉升和孔静亲密交谈的背影，轻蔑的说道：“真能吹牛逼，夏利车都买不起还千万身家，不过那个漂亮女人好像真信了。” “他妈的，真是天理何在！” 司机大叔啐了一口，带着无尽愤懑离开。 ······ 晚上，陈汉升拉上聂小雨、秋安萍和张明蓉，一起为孔静接风洗尘。 张明蓉见到孔静，激动的抱着她又哭又叫。 孔静很有人格魅力，她的驭下之术包含女性特有的温柔光辉，体贴而暖心，似乎和陈汉升的管理方式正好互补。 吃完饭以后，大家都知道陈汉升肯定和孔静肯定有事商量，纷纷站起来告辞，温铃原来也想离开的，不过被陈汉升拦住了。 “温师姐就不要走了，静姐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 “我······” 这个情况完全出乎温铃意料之内，她迟疑的看向孔静。 “陈总是老板，我们都听他的吧。” 孔静浅浅的一笑：“到时也省的我再解释了。” “好，谢谢。” 温铃低声和陈汉升道谢，她原来进入火箭101，大概是存有一种“报恩”的心思，后来逐渐被这个团队接纳，尤其孔静还相中了温铃，还有培养助手的意图。 走出饭店后，陈汉升带着孔静一路散步。 11月份中旬的建邺已经凉飕飕的了，夜晚的天空也不再是开朗的天蓝色，仿佛被肃穆的秋季染成了青黑色锦缎，或明或暗的繁星点缀其中。 “建邺的冷真是在全世界都很少见。” 孔静感叹着说道：“北欧的气温其实更低，不过那种冷比较纯粹，不像建邺又冷又缠绵，还有一种搜刮人心的忧郁。” “毕竟六朝古都嘛。” 陈汉升笑着说道：“总要有点特殊的味道。” 孔静点点头，扣起风衣的对襟，迎着秋风和陈汉升交谈着以后的计划。 直到这时，温铃才知道原来火箭101卖了5500万，陈师弟以后要做山寨手机，他还要自己办一个电子厂······ “厉害的人，永远那么的厉害。” 温铃抬起头，看着陈汉升眉飞色舞的和孔静交流，路边摊点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反射出眼眸里的不逊和野心。 陈汉升带着她们离开江陵的繁华地带，一路来到了郊区的工业大道。 孔静也没有问出口，陈汉升应该有自己的目的。 没多久就来到了工业大道157号，新世纪电子厂就坐落在这里，这是个千人大厂，从大门外看上去灯火通明，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静姐。” 陈汉升指着电子厂说道：“如果我开设新厂，新世纪的郑总答应进行资助，实现资源的共享。” 孔静和新世纪不太熟悉，只是当年非典疫情时，电子厂需要物流公司揽收快递，在没有人敢于应承的情况下，陈汉升“冒死”接下了这份任务，自此一步步攀向巅峰。 “资源共享，哪有那么容易呀。” 晚风乍起，孔静一开口，就有几缕秀发飘向嘴里，风衣下摆也被吹得猎猎作响。 “我和郑总感情很好的，毕竟在非典时期同生共死。” 陈汉升意气风华的说道。 孔静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工作经历很复杂，明白资本是不相信感情的，她也知道陈汉升很聪明，这个道理他也肯定知道。 “滴滴~” 三个人正站在大门口眺望的时候，不远处有辆七座商务车缓缓驶过来，大概是要开进电子厂的。 陈汉升不以为意，正准备和孔静离开的时候，商务车突然缓缓的停下来，陈汉升这才发现郑观媞居然坐在上面。 自从陈汉升“投靠”洪仕勇，还被任命为后勤部副主任以后，郑闺蜜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陈汉升，现在两人突然见面，陈汉升心里有点“突突”的感觉。 “郑总，吃晚饭没有啊？” 陈汉升想了想，还是热切的打招呼。 郑观媞没有应答。 “一定是风太大了，你没有听到。” 陈汉升刚才还在孔静面前吹牛逼，面子上不太好看，于是又走近几步：“郑总，吃饭没啊。” “走开，别挡道。” 郑观媞仍然没说话，不过车上一个总经办的女秘书娇声呵斥。 这个秘书是郑观媞的迷妹，她特别的崇拜这位年轻的女老板，可是当陈汉升这个狗男人在关键时刻“背叛”郑总以后，狠狠动摇了郑观媞在厂里的影响力，洪仕勇队伍明显膨胀了不少。 原来指挥若定的郑总，经常站在窗口发呆。 “小姐姐嘴巴好厉害啊。” 陈汉升心里MMP，脸上嬉皮笑脸的应对。 女秘书看到陈汉升这幅恬不知耻的样子，拧开一瓶矿泉水，“哗啦”一下全部洒向陈汉升。 “我靠，你居然扔暗器！” 陈汉升躲闪不及，脸上和身上全部是水。 “呸，渣男！” 女秘书看到陈汉升的狼狈样子，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挥挥手让司机开进厂里。 在这个过程中郑闺蜜面无表情，只是眼神在孔静和温铃身上停驻了几秒。 “噗······” 陈汉升吐出嘴里的纯净水，转头的看着孔静，一脸认真的强调。 “静姐，如果我说，因为我和郑总太熟悉了，所以经常这样开这样，你会信吗？” ······ 今晚11点左右还一章，另外推下某个盟主的新书《枭雄大时代》，文笔不错，设定也挺有趣的，大家可以收藏。 492、好马不吃回头草 孔静肯定不信啊，她又不傻，再说那个秘书洒水时的狠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 “你那个同生共死的郑总，靠谱不？” 孔静没好意思说实话，只能委婉的提醒：“要是没想好，我就和温铃再出去逛逛，总之你还年轻，不着急二次创业。” “靠谱靠谱，绝对靠谱。” 陈汉升信誓旦旦的说道：“静姐，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和江陵区政府接洽，在附近租个几百亩的荒地，这一片都是郊区中的郊区，地价很便宜的。” “那没必要紧挨着新世纪吧，咱们要不要远一点。”孔静诚恳的建议。 从刚才的举动看，人家好像并不欢迎陈汉升当邻居。 “近点好。” 陈汉升说道：“到时我们挖墙脚更加方便······” “嗯？” 孔静歪着头表示很奇怪，不是说互帮互助，资源共享的嘛，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 “啊，不是。” 陈汉升重新调整语言：“离得近一点，方便我们参考，人家是行业前辈，咱们还要多多学习的。” “哦。” 孔静半信半疑的点头，陈汉升和那个郑总之间，摆明了有故事啊。 不过孔静职业素养很好，陈汉升没有讲述的欲望，她也不会纠缠着询问。 这就是御姐轻熟妇的优点了，活好体贴不黏人。 下面陈汉升就带着孔静在工业大道转了转，点了几块空地，到时让孔静主动和江陵区政府的接洽。 圈地建厂需要一定流程的，首先企业这边出具项目文书，还有一定的保证金，政府说不定还要邀请专家调研，等到这一系列验证通过后，双方再商谈具体的优惠政策。 不过投资的都是座上宾，也基本不会设什么关卡，以孔静的能力，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 明确了任务后，孔静准备回家休息，她还需要调增一下时差。 “小温，你拦一辆出租车。” 孔静吩咐道：“晚上去我家休息吧，你明天再慢慢找房子，这可是个长期任务。” “静姐，我要回一下学校。” 温铃帮忙叫了出租车，不过没有跟着孔静离开：“学校的三方协议需要签一下，我担心以后忙起来忘记了。” “噢，没事，那明天见了。” 孔静不以为意，坐上出租车离开。 陈汉升在旁边没吭声，偶尔眯着眼端详着温铃。 其实温铃的三方协议早就交上去了，还是陈汉升利用学生会副主席的便利，直接帮忙填写的。 “她故意这样说，大概是有事情需要避开孔静，单独和自己汇报。” 陈汉升心里琢磨，其实以孔静和温铃之间的感情，按理说应该在自己之上啊。 “温师姐既然要回学校，要不要一起？” 陈汉升试探着问道， “好啊。” 温铃马上点点头，陈汉升更加确定这种了想法。 “不急的话稍等片刻，我去忙点其他事情。” 陈汉升先去义乌小商品城的五金店买了一些砂纸，然后来到东南角168号。 温铃一直跟在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踌躇，大概在组织语言。 “咯吱吱~” 陈汉升推开门市的玻璃门，开灯后围着房间绕了一圈，弯下腰用砂纸擦拭着泥灰。 他一边清理一边说道：“学校里的奶茶店准备扩大规模，这里是第二家分店。” 温铃安静的听着，陈汉升趴在地上，用砂纸把泥灰抹掉以后，还轻轻“呼”的吹一口气，任由那些灰尘落在自己头上和眉毛上。 “沈幼楚上午过来打扫卫生，你应该也懂得，她性格有点憨。” 陈汉升笑了笑，眼神里有着温柔的宠溺：“她傻乎乎的居然用指甲抠划这些泥灰，指甲都磨钝了，我看着心疼，所以趁现在有点空，干脆帮这些硬活都做了吧。” “温师姐不会笑话我吧。” 陈汉升抬起头说道。 “怎么会呢。” 其实温铃看的一阵阵触动，她是受过情伤的女孩，不再相信爱情的同时，又喜欢看到这种情景。 尤其，此时的陈汉升和学校里飞扬跋扈的状态迥然不同，这让温铃心里暖暖的，肚子里的话也冲破了嘴巴的封锁，脱口而出。 “静姐的前男友，你知道吗？” 温铃咽着唾沫，小心的问道。 陈汉升听到“前男友”这个词，心里就是一紧。 孔静和前男友的故事他听过，典型的90年代大学恋爱，据说还是柏拉图式的，不过两人的感情很深。 后来前男友出国留学，在银行工作的孔静还把微薄的工资寄过去，不过前男友没有撑过在异国的苦日子，为了生存就和一个外国女人结婚了。 这段经历对孔静打击还蛮大的，她甚至离开了铁饭碗岗位。 “知道啊，出国的那个前男友嘛。” 陈汉升语气轻松的答道，他不会把心里想法表现出来的。 “嗯。” 温铃点点头：“我们在瑞典的时候，他专门找过来了。” “找过来？” 陈汉升想了想，不动声色的问道：“他怎么知道你们行程呢，难道是静姐主动告诉他的？” “这倒没有。” 温铃摇摇头：“静姐有个大学同学也在瑞典，那个同学透露的。” “噢。” 陈汉升心里有数，这说明孔静主观上没有这种想法。 “前男友怎么说？” 陈汉升点上一根烟，幽幽的问道。 “他现在是华尔街一家银行的经理，自觉混的不错，于是找到静姐坦诚当年的过错。” 温铃说道：“还提出复合的想法，不过被静姐拒绝了。” “你知道还蛮清楚的嘛。” 陈汉升笑呵呵的说道：“就好像在现场似的。” “我的确在场啊。” 温铃不懂这是陈汉升的套问手段，直接说道：“他们见了两次，不过静姐每次都带着我。” 陈汉升终于放心了，事情的脉络很简单，他大概能差个八九不离十。 当年前男友和外国女人结婚后，生活虽然稳定了，不过还是忘不掉那段初恋，尤其随着年纪的增加，事业的稳定，他又不是真的喜欢外国女人，那种找回“爱情”的想法日益增加。 孔静去瑞典旅游后，两人共同的大学朋友就想牵个线，大概也想成全这对当初的“金童玉女”吧。 “不过，凭啥啊！” 陈汉升心想你都试过大洋马了，现在看到孔静成为一枚熟透的水蜜桃，轻轻一戳就嘣出汁水的那种，又想回来啃一口。 “不仅我不答应，全国十三亿人民都不能答应啊！” ······ () 493、那个像王祖贤的女生 其实孔御姐旅游时，陈汉升也会发信息过去的，比如“今天到哪里啦”、“哪个景点最好玩”、“保重好身体”······等等。 不过因为时差问题，孔静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在懵懵懂懂的睡意中，她才简单的回复一条。 陈汉升的事情也比较多，可能没有及时回复，隔了很久才漫不经意的问出另一个问题，孔静又是隔天才看到。 于是，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咸不淡的聊着，只是两人的联系没有断掉。 不过她和前男友见面的事情，孔静一直没有说。 或许因为这件事过于私密，没有必要对陈汉升讲述。 或许孔静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无需徒增担心。 总之，陈汉升是从温铃口中知晓的。 陈汉升在心里想了想，突然问道：“温师姐在江陵还没有地方住吧。” 温铃愣了一下，陈汉升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没有，我打算这两天租房子的。” 温铃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 陈汉升笑了笑：“你就不要自己租了，明天我让小雨和明蓉帮你租一套两室的居室，就在天景山花苑吧。” “不用不用！” 没想到温铃听完陈汉升的话，不仅直接拒绝，她还有些生气：“陈师弟，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不是想出卖静姐，从而换取物质上的帮助。”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陈汉升抬起头，他脸上的表情更加诚恳：“我知道你是关心静姐，其实我们都很关心静姐，你也不是出卖，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爱护。” 温铃不说话了，她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和陈汉升透露的，陈汉升能这样理解，她心里要好受很多。 “不用放在心上，你本来就应该和我说。” 陈汉升继续安慰，尽力打消温铃心里的顾虑：“你想想啊，那个前男友就渣男，真正的爱情其实应该同甘共苦的，10年前他明明还有一条路，混不下去完全可以回国嘛，可是他却选择和一个外国人结婚。” “说白就是不够爱。” 陈汉升不断重申温铃这种行为的“正义性”：“那个前男友现在有点钱就想回来找静姐，不仅对现在的妻子不负责，也是对静姐的不负责。” “静姐很好，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陈汉升看着温铃，深沉的说道。 “对，静姐值得更好的人生！” 温铃终于被洗脑成功，她其实始终觉得孔静这样一个好女人，不应该再被渣男吃回头草。 “今晚你先住在秋安萍那里，我一会送你过去。” 陈汉升温和的说道：“至于帮你租房子的事，温师姐也不要推脱了，我这么多钱也花不掉，本来就应该帮员工减轻负担。” ······ 陈汉升用砂纸抹掉泥灰后，带着温铃走向秋安萍的小区，一路上秋风萧瑟，三两片梧桐树叶被吹得晃晃悠悠，小吃街的摊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温师姐，以后你跟在静姐旁边，再有这种事要和我说啊。” 陈汉升认真的叮嘱温铃。 温铃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欢刺探别人秘密的小人，你毕业了所以很多情况不了解，现在我是一个儒雅随和的谦谦君子。” 陈汉升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如果对我隐瞒，小心耽误了重要事情。” “我再想想吧。” 温铃也很为难：“如果不是那个渣男说，他准备回国发展，顺便继续追求静姐，我都不想告诉你的。” “操，还要回国，他妈炸······” “嗯？” “他妈炸的薯条应该不错，小区就在前面，我们快走吧。” ······ 送完温铃，陈汉升买了一袋零食，慢慢吞吞的走回宿舍。 602氛围那是那么的风骚，杨世超和郭少强正在两人炸金花，目前的赌注有些夸张，谁输了谁就吃对方的鼻屎，也不懂怎么想出来如此恶心的方法，到时输家又如何糊弄过去。 老戴依然躺在床上，他几乎看完了金庸、古龙和梁羽生的，目前长在追黄易的《寻秦记》。 李圳南正和女朋友打电话，他的恋爱方式比较像一个正常大学生，白天见面，晚上还要在阳台煲很久电话粥，两人专门办了移动的亲情号码。 金洋明坐在电脑边，“噼里啪啦”的打着游戏，大概是觉得电脑卡了，他嘴里就抱怨道：“老杨，我帮你QQ退掉了啊，你一会一个消息，游戏都打不了。” 杨世超很不满：“狗日的，老子以前去通宵的时候，还一直帮你挂QQ呢，不然你现在能有两个太阳？” “操。” 金洋明没办法，只能匆忙和某个QQ好友说两句话，然后把自己QQ退掉，继续帮杨世超挂QQ。 对于现在的“电脑达人”来说，QQ等级是个值得炫耀的东西，他们就连通宵时的口头禅也是“今晚帮我挂下QQ”。 目前，602宿舍以金洋明的QQ等级最高，两个太阳，力压群雄。 陈汉升笑眯眯的走进来，看着这群熟悉的傻逼，他放下零食后，突然开始挨个的找茬。 “金洋明你声音能不能小点，你狗日的定个闹铃，永远闹不醒自己，合着就是为了把室友吵醒，然后再叫你起来的啊。” “老戴你看黄易的，熄灯后但凡你呼吸重一下，老子就当你又打自行火炮了。” “老杨和少强你们真是恶心，难怪大三了还找不到女朋友。” “阿南你讲完没，每次打这么长时间电话，宿舍电费你用的最多。” ······ 陈汉升每个人都挑衅了一下，不过迫于“淫威”，602的室友根本不生气，相反陈汉升不在宿舍，大家都有点各玩各的意思。 不过陈汉升一回来，就好像一根搅屎棍似的，直接把602宿舍的热闹氛围点燃了。 “打牌打牌。” 陈汉升吆喝道：“金洋明别打游戏了，三缺一。” 金洋明恋恋不舍离开电脑桌，开始和陈汉升他们打牌，没多久李圳南从阳台回来，也拖个椅子在旁观。 就连戴振友都时不时起来吃点零食，陈汉升不在，他根本懒得下床。 “我今天在食堂里，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师妹。” 郭少强一边打牌，一边谈起了异性，这是男生宿舍里经久不衰的话题。 “我靠，你们不懂她多漂亮，穿着长飘飘的白棉裙，个子匀称高挑，身上还有香水味。” 郭少强说的吐沫四散：“她特别像香港的王祖贤，就是演《聂小倩》那个，在我的评分系统里至少9.12分了，要知道沈幼楚也就9.88。” “这么牛逼的啊。” 金洋明很兴奋：“你在一食堂还是二食堂碰到的，这么漂亮不应该没名没姓，到时去BBS发帖问问就好。” 陈汉升也贼好奇：“老郭，当时你搭讪加她QQ了吗？” “加QQ做什么啊。” 郭少卿撇撇嘴：“我一个月生活费也就500块，既然吃饭也要打游戏，偶尔还要买两双球鞋，再吃个宵夜什么的，这样的女生我怎么负担得起。” “我就是和你们说说而已。” 郭少强甩着牌，脸上表情有些落寞和惋惜，也有些无所谓：“其实没准备怎么样的。” “切~” 这迎来室友们的无情嘲笑，陈汉升虽然也跟着嘲讽，心里却在想，似乎老郭这样才是大部分男生的常态吧，甚至可能持续到毕业。 在学校里碰到一个心动的女生，素不相识，擦肩而过，再也见不到。 最后，成为心中的一抹回忆。 ······ (本章完) 494、情人和老婆的电话玄学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早上7点半，金洋明的手机准时响起来，还是时下最火的网络歌曲《丁香花》。 “我操······” 陈汉升昨晚打牌很晚，早上又被这闹钟吵醒，起床气很大。 关键金洋明又和死了一样，铃声一直在重复，简直就是602宿舍的“闹铃炸弹人”，所有室友都醒了，他自己还能继续睡。 陈汉升赤着脚爬下床，不耐烦的扇醒金洋明：“你这种傻逼行为呢，我就不想多谴责了，总之你也改不过来，不过你能不能换点有品位的歌曲。” “这品味可以啊。” 金洋明不乐意了：“《丁香花》的故事背景多感人，我觉得这就是华语乐坛的巅峰歌曲。” “还巅峰，没见过世面人就是你这样的。” 陈汉升一脸鄙视，然后给金洋明普及这个神仙打架年代的金曲：“周杰伦的《七里香》，林俊杰的《江南》，.E的《波斯猫》，蔡依林的《爱情三十六计》，哪首歌的音律不比《丁香花》好听，网络口水歌的传播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不懂欣赏的听众。” 正在陈汉升给小金提高流行音乐鉴赏的时候，他的手机闹铃也响起来了。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陈汉升突然不说话了，默不作声过去把闹铃按掉：“快点起床吧，上课要迟到了。” “我靠，陈哥你也真好意思，《两只蝴蝶》还不如《丁香花》呢。” ······ 上午的课是《社会管理实践》，因为已经大三上学期了，学校也考虑到学生毕业后的发展，所以排课时都安排一些带有实操的科目。 任课老师张雪晴三十多岁，她之前是国企里的一名人事HR，后来考到财大当老师了。 这类老师学历不错，还有比较丰富的社会经验，讲课结合实际，不拘泥于书本知识，经常拿她以前在国企当HR的实际经历分享。 比如办公室斗争啊、各种潜规则啊、如何应对突发事故啊、甚至还有恋情八卦，种种是是非非让这些还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听得很入迷。 这比照本宣科有意思多了，所以一般她的课，公共管理两个班基本都没人翘课的，除了陈汉升。 他因为比较忙，时不时的不见人影。 今天陈汉升过来，发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一节课40分钟，张老师最多讲课20分钟，剩下20分钟就是分享经验。 “有一次啊，我们单位请客吃饭，我因为是人事兼行政，所以也要作陪，当时是国企没办法，私企的话就可以找理由拒绝。” 不知道讲到哪块知识点，张雪晴又开始了：“后来我吃着吃着，突然发现因为喝酒的缘故，菜点的可能不够，当时我就想悄悄出去加几个菜。” “不过我们领导喝多了，居然直接问我出去做什么，包厢里有厕所。” 张雪晴扫视着全班：“这个时候我直接说加菜不太好，客人听了可能会觉得我们准备不足，于是我灵机一定，谎称上菜太慢了，出去催一下。” “这样呢，既掩饰了自己目的，还告诉客人，其实菜后面还有的。” 张雪晴讲完，略有些得意的总结道：“这只是一个例子，你们要学会举一反三，工作时说不定也会面临这种情况呢。” “啪啪啪~~老师讲的太好了。” 台下的大学生们忍不住鼓掌，大三的学生心态很有趣，对未来的工作既有憧憬，还有些畏惧，更多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陈汉升也跟着拍手，可是困瘾上来了，该睡还是得睡。 张老师讲的很有趣，不过对他这种第一桶金赚到的人来说，其实没什么卵用。 “陈哥，陈哥，老师来了。” 陈汉升正趴着身子，突然旁边的李圳南推了推胳膊，一抬头张雪晴已经站在身边了。 “陈同学，这么不给面子啊。” 张雪晴也不生气：“好不容易来听我一节课，结果还在睡觉，我前几天还在办公室里吹嘘，陈汉升听我的课，绝对不会睡觉呢。” 大学里的老师没有升学压力，所以不像高中时那样严苛，很少和已经是成年人的大学生发生冲突了。 张雪晴对陈汉升自然不陌生，甚至她还挺佩服的，大学生白手起家难度非常大，纵然失败了也值得尊重。 “不好意思，张老师。” 陈汉升也是毫无愧疚之心，笑嘻嘻的说道：“昨晚睡得太晚了。” “年轻人晚睡，完全可以理解。” 张雪晴用一种商量似的语气说道：“不过，你别在我课上睡觉啊，一会可以在其他老师课上睡嘛。” 班里的同学看到老师这样不正经，一个个都面带微笑，没想到陈汉升更不正经，一咧嘴说道：“实不相瞒，一会我准备旷课的，因为这节是您的课，我才没好意思离开。” “哈哈哈······” 有些学生已经笑出声了，金洋明还悄摸数个大拇指，真不愧是陈哥。 “看到没，这就是你家学渣的嚣张气焰。” 胡林语对沈幼楚说道。 沈幼楚还没回应，商妍妍转过头反驳：“懂什么，这就是班长的魅力。” “哼，也就你才这样认为吧。” 胡林语和商妍妍属实是冤家，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开怼了。 张雪晴听了也是一愣，她早就听过陈汉升无所顾忌的性格，没想到传说还是真的。 “叮铃铃~” 这时，铃声响起，张雪晴开个玩笑准备下课：“看来，我以后得更认真的备课了，争取让陈同学不再睡觉。” “没有没有，您的水平已经蛮高的了。” 陈汉升忠心夸赞道。 “哦，到底有多高？” 张雪晴突然想听听，这个曾经光芒万丈的大学生创业明星，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上课内容。 陈汉升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道：“如果您以后想换工作了，我可以在公司里留给HR的位置给您。” “哇······” 教室里的惊呼声更大了，学生居然招聘老师，好像不符合江湖规矩啊。 “谢谢~” 张雪晴倒是都不介意，还笑着说道：“感谢陈总对我能力的承认，陈同学在低谷时能有这样的志气，其实离第二次腾飞已经不远了。” 其他学生也没有在意这段对话，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陈汉升，他和老师谈笑风生很正常。 下节课是《应用会计》，以陈汉升的高数成绩，基本和听天书似的，他准备去新街口的律所看看。 “我有点事，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陈汉升走过去和沈幼楚说明情况。 沈幼楚也小声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下午上完课，先去门市打扫卫生，晚上再和林语拟定奶茶店的招聘名单。” 陈汉升点点头，不过他刚走出教室，商妍妍突然跟着跑出来。 “有事啊？” 陈汉升一边问，一边掏出火机准备点烟。 “我帮你。” 商妍妍抢过打火机，左手笼至香烟前，右手拨动打火石冒出火星。 陈汉升点了点她的手腕，示意走远一点再讲。 “担心沈幼楚看到？” 商妍妍晃动着眼神问道。 “昂。” 陈汉升坦然回答。 商妍妍咬了咬嘴唇：“你也太关心幼楚情绪了吧。” “这肯定嘛。” 陈汉升笑着说道：“就好像，我可以在你面前可以接沈幼楚电话，但是反过来，我在沈幼楚面前，大概不会接你的电话。” ······ 495、王梓博，他不算个人吗？ 虽然商妍妍也知道，自己在陈汉升心里永远都比不上沈幼楚，不过他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商妍妍还是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难过的情绪。 不过她调整的很快，转头假装看向篮球场，顺便解开挑染的栗红色长发。 等到略微弯曲的秀发蓬松散开的时候，商妍妍又像往常一样，脸上洋溢着矫揉造作的娇媚笑容。 “班长还是这么狠心呀，我有件事情想请教的。” “有屁快放。” 陈汉升叉着腰，随意的问道。 “嗯······” 商妍妍想了想：“我听胡林语说，她准备和幼楚扩大奶茶店的规模，我想普通大学女生是没有这种魄力的，应该是你在后面指导吧。” “算是吧。” 陈汉升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就知道，你不会永远蛰伏。” 商妍妍有些高兴，大概为陈汉升的再次起复开心，她歪着头问道：“这是你的第二次创业吗？” “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闲得无聊，随意解锁点小任务。” “哦。” 商妍妍也不在意陈汉升语气里的不耐烦，他有时候对沈幼楚都这样说话，自己哪敢要求他温柔一点。 “班长。” 商妍妍走近几步，声音逐渐变小：“你能点拨胡林语，那你能点拨一下我爸吗，你应该晓得我家破产了吧。” “哟，难得啊。” 陈汉升好像第一次认识商妍妍，上上下下的打量：“你不是只管拿钱，从不管家里的事情吗？” 面对陈汉升半认真半嘲讽的语气，商妍妍眼帘低垂注视地面，半响后才说道：“我有次放假回家，晚上起来上厕所，发现我爸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的哭。” “所以。” 陈汉升正经起来：“你想做点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是很想帮着他们承担一点。” 商妍妍语气里带着哀求：“一点点就好，我爸有很多缺点，还经常花天酒地，不过我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无助。” 陈汉升叹一口气，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的，尤其是生意破产后的中年人。 商富荣和自己不一样，人家是实打实的破产，自己就是玩的。 “你家制衣厂的情况，其实和奶茶店有很大不同。” 陈汉升缓缓的说道，分析两种行业的不同点：“奶茶店属于小本买卖，纵然经济再萧条，大家喝杯五块钱的奶茶还是没问题的，可制衣厂不一样，市场或者政策随随便便一个变化，足够整个行业陷入寒冬。” “班长你看的这么透彻，一定有解决办法了。” 商妍妍眼神里充满着希冀。 “有啊！” 陈汉升没有卖关子：“制衣是劳动密集型产业，它容易破产，但是拯救起来也简单，资金到位撑过去就行了。” “现在给你爸200万，让他先撑过这个僵局，等到行业慢慢复苏以后，厂子就能起死回生了。” 陈汉升非常确定的说道。 “200万，这么多啊。” 商妍妍呢喃一句。 陈汉升好像说了一句废话，如果有这200万，难道还会倒闭？ “没错。” 陈汉升点点头：“你家的制衣厂我去过，从规模来看200万应该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商妍妍沉默着站了一会，陈汉升心里在揣测，她会如何向自己借钱。 不过让陈汉升意外的是，商妍妍居然没开这个口子，反而莫名其妙的问道：“班长，我要是哪天不来学校了，你以后会记起来，曾经有个浪荡的女生喜欢你两年吗？” “这是什么套路？” 陈汉升怔了怔：“你要被UFO抓走了吗，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没有，我就是开个玩笑的，还没有得到你，我才不会走呢。” 商妍妍忍不住笑起来，笑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不过在眼妆花掉之前，她突然转身跑回教室。 只留下陈汉升一个人傻逼逼的纳闷，商妍妍为什么不借钱呢？ 怀揣着这个疑问，陈汉升走到公交车站台才反应过来。 “我现在也是个穷逼啊，去一趟新街口都要搭公交，哪个不开眼的傻吊会和我借200万呢。” ······ 闹清楚原因后，陈汉升也没有放在心上，200万不是小数目，真要出手，商妍妍他爸也得拿出可以抵押的东西。 搭着公交晃晃荡荡来到前往新街口国贸中心，陈汉升现在看似同时涉猎三个行当，电子厂、律所和奶茶店，其实只要电子厂没有大规模发展，他的精力和时间比火箭101时期更加宽裕。 因为火箭101需要他全盘考虑和亲自动手，现在他更像个参谋，说白了就是个混子。 来到国贸中心18楼，陈汉升看到在律所外面走廊一直徘徊的王梓博。 王梓博好像有些迟疑，时不时探头向里面看看，刚想推门进去，马上又缩回手，一副顾虑重重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学会偷窥的？” 陈汉升突然出现在后面。 王梓博吓了一跳：“操，你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要动静啊，这好办！” 陈汉升猛地打开玻璃门，冲着里面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王梓博来了，大家快来看啊，王梓博来了······” “妈的，你怎么那么坏呢。” 王梓博赶紧阻止，可是已经迟了，容升律所的四朵金花已经走出来。 萧容鱼、边诗诗、高雯、栗娜，四个女生并排站着，气质不同，打扮迥异，看上去就和T台模特似的。 面对这么多美女，王梓博突然觉得心里压力很大，尤其边诗诗还在这里，上次他还把人家当成挡箭牌呢，一直都有愧疚心里。 “王梓博，我发小。” 陈汉升不管不顾，大大咧咧介绍：“建邺理工大三学生，最近来律所这边打打杂，你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千万不要客气。” “我也要上课的。” 王梓博小声挣扎一句，不过没人在意。 其实萧容鱼和边诗诗都不需要介绍，主要就是针对高雯和栗娜的。 这两位师姐看到王梓博青涩又有点忸怩的样子，心想这是个正常的大三学生，终于不再是陈汉升这种混不吝的性格了。 “人到齐了，咱们开会吧。” 萧容鱼和陈汉升征询意见。 陈汉升耸耸肩膀：“你是主任，你定。” “高师姐呢？” 萧容鱼又看向高雯。 小鱼儿对于“领导”的定位还不够明确，这需要在工作中慢慢体会。 “你是主任，你定。” 高雯也重复了一句，相对于陈汉升意料之中的支持，高师姐的肯定更让萧容鱼放心。 “今天有几件事和大家商量下。” 萧容鱼翻开笔记本，今天是她第一次主持会议，虽然这里都是熟人，小鱼儿的性格也属于开朗活泼类型，并不惧生。 不过，她现在是事务所的“主任”，这是个从没尝试过的角色，心里难免忐忑。 所以萧容鱼一边说话，一边留意陈汉升，大概想寻求安慰和支持。 没想到，这个狗男人居然自顾自的低头玩弄指甲，没有半点反馈。 “哼！” 萧容鱼噘着嘴，自家男朋友的这种表现，反而激起了她心里的傲气，吐字珠圆玉润，甜美的嗓音中又带着点坚定。 “有几件事需要和大家说明，第一是清理和打扫环境，第二是采购办公用品，第三是划分确定人员办公室，第四是牌匾的制定，第五是网络等硬件设置要安排好，第六是孙教授也会过来参观，我们要做好准备······” 边诗诗暗自点头，这些都是她和萧容鱼讨论后得出的结论，这两个在校大学生，生怕在师姐面前有纰漏，拿出了高考的尽头来准备。 “小鱼儿还是很聪明的，她适应的很快。” 边诗诗默默想着，一抬头看到坐在对面的王梓博，心里忍不住生闷气。 “道歉不会，哄女生不会，他和陈汉升真是两个极端啊。” 边诗诗心想还好不用单独面对，不然真是尴尬呢。 不过现实总是让人意外，开完会的萧容鱼突然被孙教授喊回学校了，高雯师姐和栗娜师姐也相继离开。 原以为陈汉升还在这里，总算有个人调和气氛，没想到他接到一个电话后，也打算告辞离开。 “等等。” 边诗诗再也忍不住了：“陈汉升你走了，这里不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啥？” 陈汉升呆了呆，指着王梓博说道：“他在你眼中，不算个人吗？” ······ 顶点 496、二十分钟的女朋友（求票求票） “没有，他怎么不算个人呢，我不是这个意思。” 边诗诗赶紧澄清，王梓博就在旁边，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这就是心里话呢。 “我就说嘛，梓博你也别介意。” 陈汉升不嫌乱的挑拨离间：“边诗诗的意思，你在她心中还勉强算个人。” 王梓博：······ 他讲不过陈汉升的歪理，又不能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干脆转身去接网线了。 王梓博是一所理工科大学生，专业先不谈，接网线和修电脑这两样都是必备技能，他其实还懂一点黑客知识。 不过这对撩妹的作用几乎为0，总不能一见面就自我炫耀“我能制作一个小程序，它能让你的电脑马上死机哦”，听听这多傻逼啊。 陈汉升他们走了后，刚刚还热闹的办公室瞬间空荡荡的，王梓博在一个房间里吭哧吭哧拨弄网线，边诗诗就在另一个房间里打扫整理。 两人偶尔交错，不过都没有说话。 边诗诗有着女生的骄傲，故意不想搭理。 王梓博干脆低着头，眼睛好像没看到似的。 其实他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除了本能的畏惧漂亮异性以外，还有上次在黄慧面前装逼，还把边诗诗当成自己女朋友，这梁子还没解开呢。 不过越是这样，边诗诗越觉得不满，王梓博一个大男人好像还要自己哄着似的。 “也不知道小鱼儿之前咋想的，居然还想把他介绍给我。” 边诗诗暗暗腹诽：“也不能因为他是老乡，就送来坑闺蜜呀。” 王梓博接网线速度很快，完成这个任务后，他又很自觉的去组装办公家具，顺手还把纸皮等垃圾拢在一起，打算下楼的时候的扔走。 “做事还算利索，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边诗诗心里评价着。 认真劳动的时间过得很快，傍晚时分，天边慢慢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晕。 国贸中心房租贵也有贵的道理，站在18楼的办公室里，可以远远看着建邺被笼罩在这片晚霞之下，六朝古都散发一种凝重而瑰丽的气息。 美轮美奂，让人窒息。 边诗诗正沉浸在这片景色中，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吵杂，她走出去察看原因，原来是广告牌设计公司过来了，他们手里还举着“容升律师事务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广告铭牌是陈汉升联系设计的，现在只要贴上去，以后等孙教授过来揭牌，律所就算正式成立啦。 不过王梓博好像和他们发生一点冲突，听起来好像是“容升律师事务所”的“容”字，头顶那个点歪掉了。 “刚才进电梯时不小心撞到的。” 广告公司的人解释道：“其实影响不大，总之谁都知道这是个‘容’。” “那不行啊，歪了就是歪了。” 王梓博不答应：“你们可以先贴其他字，这个字回去重新制作，我们现在又不赶时间。” 广告公司嫌麻烦，不是很想答应，再说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旁边还有些看热闹的傻吊，他们早就知道1802来了几个特别漂亮的美女，听到动静也纷纷走出来围观，一个个发表自己的高论。 “这个无所谓啦，因为时间长了一样会变形的。” “不行吧，该讲究还是应该讲究的，毕竟还要揭牌的。” “要不你们打个折扣吧，这样也省的来回跑。” ······ 总之什么主意都有，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公司，嘴遁是最爽的。 最后，广告公司也让步了：“我们打个九五折吧，就这样定了。” 王梓博不擅长争论，尤其周围还站着这么多陌生人，他黝黑的脸庞都涨红了，不过态度依然很坚决：“这个律所不是我的，我要是答应下来，发小会骂死我的。” “可以啦，可以啦。” 广告公司看到王梓博是个不善言辞的大学生，就想把事情定下来，赶紧收钱走人。 王梓博还是不让步，围观的傻逼们还在鼓动，眼看好像要起冲突，边诗诗冷静的联系了大厦保安室，然后又给陈汉升打了电话。 “喂！你别为难我们，我们不是老板。” 边诗诗举着小灵通走过去，按下免提键说道：“律所的老板在这里，他要和你们说两句。” “我和你们公司经理很熟悉，当初我第一个企业的宣传袋就是他印制的，大家都有点香火情。” 陈汉升声音传过来，通过扩音喇叭外放出去：“你们把字拿回去重新制作，以后有空了咱们吃顿饭，算是我的个人感谢。” 不同身份讲话的力量也不一样，陈汉升语气里可自信多了，还夹杂点不容置疑的味道，最后又表示要请客吃饭，面子里子也算是照顾到了。 不过，广告公司这些人还是不想麻烦，还继续商量道：“老板，其实不影响的啦······” “不影响你妈啊，不是你的公司，你他妈的当然不心疼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打断：“现在就两种选择，要不重新回去制作，要不把定金退给我，你麻痹敢胡乱贴上去，老子把你全家祖坟都刨了，我草你妈的，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国贸中心的保安非常尽责，几分钟就来到18楼了，也看到难以忘怀的一幕。 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孩，手里高高举着小灵通，听筒里是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的声音，中气之足，震得扩音喇叭都“嗡嗡”作响。 几个手里举着广告牌的人面面相觑，其他围观的八卦群众脸上也有些不安，大概没想到自己一个白领，居然要和这种流氓同层办公。 连带着他们对1802美女的觊觎心里都减弱很多，大家都是普通人，谁愿意惹这种一言不合就刨人家祖坟的混混。 保安来了，这事也就好解决了，最后当然是拿回去重新制作了。 小市民就是这样，看到王梓博好欺负，偏偏得寸进尺；陈汉升暴戾桀骜，反而不敢得罪。 事情处理完毕，王梓博又回到律所里组装家具，还是很讷言的样子。 “对朋友忠诚和坚持，这大概他是第二个优点了。” 边诗诗又给王梓博贴上一个标签。 ······ 不知不觉晚上7点，事情还有很多没做完，边诗诗肚子已经“咕咕”在呼唤，王梓博下楼去扔垃圾了。 “一会我问问他几点走。” 边诗诗坐在地上歇息，心想学校食堂差不多关门了，寻思着一会去吃点什么。 没多久王梓博上来了，不过他手里居然拎着两袋肯德基外卖。 “鸡腿堡和辣堡，你要哪一个？” 王梓博拎到边诗诗面前问道。 “你买的？” 边诗诗诧异的抬起头，心想可以嘛，居然还知道请女生吃饭，更让人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买盒饭或者包子，还晓得买这玩意。 王梓博之前是不懂得，不过经过黄慧的“锤炼”，还有陈汉升偶尔的“言传身教”，他现在也有进步了。 “昂。” 王梓博不敢看边诗诗的眼睛，因为他突然发现还挺漂亮的，至少比黄慧要好看的多。 “辣堡吧，我是福蓝人。” 边诗诗笑着说道，还故意把音调读错。 王梓博把辣堡递给边诗诗，自己拿起鸡腿堡准备去别的地方吃，边诗诗突然在后面问道：“哎，我听说你从火箭101辞职了，宁愿不要这每个月1万块的收入，你是担心陈汉升心里别扭吗？” “也不是。” 王梓博转过身子，挠挠脑袋说道：“我们是死党，他破产了我拿钱，其实是我心里别扭。” “原来是这样啊。” 边诗诗捏着薯条往嘴里塞，睁着杏眼问道：“所以你很珍惜这段友情咯。” “其实也没什么。” 王梓博也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吃着汉堡，一边说道：“我以前有两个好朋友，除了小陈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但是他成绩不好，家庭条件也很差，初中毕业就出去闯荡了。” “那天阳光很刺眼，我去车站送别，当时我们都觉得以后重逢的机会很多。” 王梓博默默的说道：“后来高中三年学业太多了，我和他渐渐失去了联系，最后他家也搬了，我好像永远失去了这个好朋友。” “小陈是我四岁时就认识的发小，他比我聪明，比我勇悍，也比我豁达，还经常欺负我，不过我都习惯了。” 王梓博只是在叙述一件普通的小事，不过边诗诗听着很受触动，她希望和小鱼儿也成为这样的朋友。 “好了。” 王梓博两口吃完汉堡：“我刚刚问了保安，国贸中心要到10点才关门呢，我们可以做到9点45再走。” “啊？” 边诗诗愣了一下，她原来打算吃完就离开的。 不过看到王梓博热火朝天的做事，自己又吃了个辣堡，边诗诗暗叹一声“吃人嘴短”，不得不一起留下来了。 当然，“王梓博不懂怜香惜玉”的标签还是贴上。 ······ 晚上10点左右，国贸没有几家公司亮灯的时候，王梓博和边诗诗才搭乘公交。 今天对边诗诗来说，已经是超负荷运作了，上车后她立刻就睡着了。 公交车时停时开的摇动，突然“咚”的一声，王梓博感觉边诗诗靠在自己肩膀。 她好像在轻微的打鼾，长发戳在自己脖子上，有点痒痒的。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王梓博一动不动静静的感受，他和黄慧“恋爱时”，这种行为是一种求而不得的奢侈品。 二十分钟以后，公交车到达东大门口了，边诗诗猛地惊醒，慌慌张张跑下去，她没有忘记和王梓博道谢：“谢谢你今晚请客。”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 王梓博看着边诗诗的背影，心里默默说道：“谢谢你让我假装拥有二十分钟的女朋友。 ······ 2020年第一个月的总结和感谢，还有写作感想 转眼2020了，老柳刚才打字时候突然还有些不习惯，白天上班写日期也是，一晃就是2020年了，更恐怖的是这都2月份了。 另外，因为疫情的原因，很多身份和学校要等到3月份开学，到时再适应3个月，学习上班3个月，刨除各种假期，没注意就冬天了。 这样一想，好像很快又过年了啊。 开个玩笑，不过再切入正题之前，老柳衷心祝愿各位身体安康，勤洗手，少串门，多喝热水，2020年我们发现，“健康”比什么重要。 每天一睁眼，就是看看昨天确诊了多少，疑似多少，还有那些可敬可爱的医务人员，他们奋斗在第一线，真的辛苦了。 我这个年纪和经历，对爱情这种东西，几乎能够免疫了，什么套路都见过，什么套路都驶过，个别盟主遇到一些情感问题，也会打电话过来咨询，我也给出相应诚恳的意见。 不过，老柳对这些大无畏精神的医务人员，始终怀着崇高敬意，病区条件真的很艰苦，他们也是人，也有“惧怕”和“畏难”的情绪，不过当事情来临时，也是一咬牙冲上去了。 也许脱下了那一身防护服，医生也是别人的儿女，也是别人的父母，我们在马路或者超市偶尔擦肩而过的，可能就是此刻在武汉彻夜不眠的医生。 他们就是普通人，普通的血肉和普通的情感，不过正因为普通，所以折射出来的伟大更值得尊重。 都市也是这样，这也是老柳今天想谈的创作感想，姑且就叫“王梓博的烟火气吧”。 梓博牛逼了，居然以他的名义开单章。 网络发展十几年，不仅对本身是一种遴选，读者的鉴赏水平也在提高，也从“争王争霸”的无脑爽点变成了“温馨、搞笑和贴近生活”。 其实呢，前者比较好写，总之一路莽下去就好，反正也是编的，没逻辑也不打紧，总之干就完事了，当年的都市兵王大概就是这个套路。 后者比较难写，因为一不留神就成了水文，如何写出一篇“水文”之上的生活文，老柳觉得不是单纯的逗比可以解决的，抖包袱大概能撑100章或者200章，不过时间长了，读者兴趣会降低，作者也会厌倦。 这种时候，作者的生活经验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老柳，曾经是王梓博，唯唯诺诺，不敢和女生说话； 还曾经当过戴振友，一肚子酸水，看谁都柠檬； 又不小心当过所谓的“渣男”，一眼看穿交往时的所有套路，在相处中始终保持自我（这个其实很难做到。） 最后，我又成了老柳。 经过这样一个轮回，再回首只想说一句“如今方知我是我。” 所以很多人经历的生活或者感受，老柳不敢说完全体会过，基本能有个七七八八吧，用这样的沉淀写重生，我觉得大家看起来就不会觉得太突兀了，也充满着各种各样的烟火气。 除了王梓博以外，比如梁美娟，比如商妍妍，比如边诗诗，比如胡林语，比如金洋明······这个单章不想考虑几个主角，其实这些配角，完全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因为很多时候就是老柳见过活生生的人啊。 不过呢，生活已经很辛苦了，老柳在创作中就会加一点点糖，那就是不会写虐文的。 至少不会太虐，比如王梓博这个角色，现在这个人物的思想其实已经逐渐成熟了，他也开始拥有了自己的人格魅力，不过你们知道吗，当初我还决定多写一些舔狗情节。 有一位盟主看不过去了，他特意发帖点出这个问题。 盟主嘛，还是很有分量的（这句话有点疯狂暗示的味道），我当时和他淡淡解释两句，不过事后马上拉出大纲，认认真真琢磨，包括删减或者增加某些章节。 你们现在看到王梓博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背后凝聚着老柳很多心血啊。 在这里，老柳也提个要求，都市重生文现在很少了，老王的书完结后，那种不带系统的商战重生文，基本就是陈汉升扛着这杆大旗在孤独前行了。 如果再加个后宫，此中滋味，老柳掉得头发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所以能看正版的，就来正版支持吧，且行且珍惜。 实在不能的，“见习”头衔不许提意见和发表评论（夸我可以），我写这篇感想时，还永封了两个“见习”，你们可能在别的作者那里喷习惯了，不过我是不伺候的。 付钱的才是爸爸，没给钱还来喷的，都是儿子。 其他读者，只要你带粉丝值，我基本都会回复，除非老柳那天特别忙，不过你们的内容我都会看到的，只是太累或者没想到怎么回。 有时候你们要精，我看到了也会给的。 最后就是感谢了。 第一，老柳鞠躬感谢那些支持我的粉丝值读者，还有认真提意见的读者，你们是我的衣食父母，还有创作的动力。 你们在，我才会绞尽脑汁写出更好的文章。 第二，就是感谢以风风为首的管理组，上个月群里一直出现问题，谢谢诸位努力帮我解决。 第三，感谢配音小哥哥和小姐姐，你们真的很有才。 第四，就是上个月的盟主大佬了，复制没有诚意，我都是手打的。 首先是两位白银大盟： 1、润生_，一个经常帮我发帖解释的读者，谢谢支持和打赏； 2、CLV橘子，一个海外党小哥哥，谢谢支持和打赏； 其他盟主大佬： 3、坐怀不乱陈汉升，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4、一个无名的读书人，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5、鸿蒙标书天尊，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6、牧々羊，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7、予尔白首，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8、守望星辰GOD，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9、救幼楚，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0、灭渣柳，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1、KCIRRED，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2、祭墨先生，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3、寒冰巫妖王，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4、想起我吗C，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5、郑勋逸，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6、他没我帅呀，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7、毛思文，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8、叶、叶，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19、超辣的小鱼干，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20、一串数字也不错，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21、刘先生struggle，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22、摩卡配烤肉，鞠躬感谢盟主打赏； 一般来说，盟主都有老柳的号，有些感情问题或者学业问题，只要找到我，我都会打电话过去聊会的。 既是帮忙拓宽思路，也是寻找创作的思路，毕竟一次打赏1000元，老柳无以为报，除了保持文章质量以外，只能这样感谢了。 其他粉丝值读者有问题发帖子，老柳看到也会回复的。 最后，再次感谢所有人，我会把写本书写成都市重生经典的。 ······ 497、生活里的黑色幽默 时间就像流水，不知不觉从11月底滑进了12月，建邺的初冬温度未必很低，不过因为沿江靠海的缘故，空气中总有一层无影无形的湿意。 没出太阳的日子，更是阴冷的让人心慌。 在这段时间，奶茶店的第二家分店正式开业了，虽然同时也欠了“一屁股债”； 律师事务所正在司法局进行注册，最后等着孙教授揭牌； 唯一有些拖沓的是电子厂，孔静和陈汉升商量后决定圈地600亩，一口气租25年。 这也没办法，因为相关政策问题，租的时间越久，租金越低，享受的优惠政策越多。 不过这种大规模的圈地，还需要报送省发改委审批，所以还在耐心的等待。 陈汉升一个是等待审批通过，第二个是等待梁美娟来建邺。 这也是早早说好的事情，梁太后心里想念沈幼楚，打算借着看儿子的机会，专门瞧瞧这个川渝的憨宝宝。 这一天，陈汉升正在旷课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居然是老朋友陈添裕的。 “你现在方便不，身边有没有睡着小姑娘？” 陈添裕直愣愣的问道。 陈汉升伸头看了看：“小姑娘没有，五大三粗的汉子倒是有几个，我在宿舍呢。” “那行，我去楼下等你。” 陈添裕也不给陈汉升拒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嘿，真是霸道的前主席。” 陈汉升嘀咕一声。 不过陈添裕和自己关系不错，再说现在也上午10点多了，陈汉升一边穿衣，一边思考带陈添裕去哪里吃饭，顺便叫上学生会共同的朋友。 来到楼下后，陈汉升吓了一跳。 陈添裕在澳洲读了几个月书，整个人的打扮气质完全英伦范，他本来就挺帅的，再搭配一身竖条纹西装套装，修身的版型，挺拔的身材，还有一件黑色呢子大衣罩在外面。 他正倚靠在银色的凌志轿车上默默抽烟，远远看上去就像为汽车拍广告似的。 这种逼格，甩的陈汉升差点没好意思打招呼。 那些在宿舍底下等男朋友的小女生，也是假装哈手或者不经意的扭头，打量着这个前学生会主席。 “你过来做什么啊，我们真的不欢迎。” 陈汉升语气里的酸味都要冒出来了，他本身就不走帅逼路线，再和这种形象的陈添裕站在一起，完全是保镖和司机的既视感。 “找你有急事。” 陈添裕紧紧锁着眉头，他没有心情开玩笑：“我问你，这两天妍妍去上课了吗？” 陈汉升很奇怪：“我哪里知道啊，我自己都没去上课，谁会关心她呢。” “操！你还算个男人吗！” 陈添裕狠狠摔掉烟蒂，怒视着陈汉升。 其实商妍妍和陈汉升没什么关系的，不过陈汉升没有纠正陈添裕的语法错误，因为从陈添裕反应来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陈汉升突然想到了什么事，心里莫名其妙像天气一样，迷迷沉沉的染上一层昏黄色。 “别急，我先问问。” 陈汉升掏出手机，先给商妍妍打个电话。 关机。 再打，还是关机。 “别打了，我昨晚到现在已经打几十个了。” 陈添裕低哑的说道，陈汉升这才发现，这位前主席眼睛里都是血丝。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再次打了两个电话，从班级女生那里获知了行踪：“商妍妍请假回家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呼~” 陈添裕吐出一口浓烟，混合在冷冽的空气中，这才缓缓说道：“澳洲的节气和中国正好相反，我们是刚放暑假，原来打算休息一会再来找你们的，不过妍妍昨晚突然给我发信息，询问我能不能借200万。” “哦，你怎么回答的？” 陈汉升想起这个自己曾经说过的数字，平静的问道。 “我哪里有200万啊。” 陈添裕无奈而焦躁：“我一身行头加起来也就1万多，生活费每个月也就几千块，车还是家里的，就算卖了也最多三十万，关键我都不懂她要200万做什么！” “后来妍妍就说没事，随意问问而已，她给我留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好好保重，找个爱自己的姑娘。” 陈添裕断断续续的说着：“妍妍这种性格，除非遇到了很大的事情，不然以她的经历，很多时候是一笑了之的。” “她家的制衣厂倒闭了，父母情绪也濒临崩溃，200万是拿来救厂子的。” 陈汉升突然打断。 这句话很简短，不过足以说明一切问题，陈添裕愣了愣，半响后才说道：“其实，她和她爸感情还蛮深的。” 陈汉升点点头：“她和我提过，包括破产的事。” “那你······” 陈添裕满怀希望的看向陈汉升。 陈汉升似乎知道他想讲什么，淡淡的说道：“火箭101也破产了。” “难怪啊。” 陈添裕微微呢喃：“要是你没破产，她也不会和我开这个口子的。” 事情好像就这样陷入了“僵局”，商妍妍消失不见，200万对普通大学生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陈添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很快脚底下就多了一堆烟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挡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 不过，自欺欺人总是很难的，陈添裕又不是傻子。 200万、花枝招展的商妍妍、她一个女生、什么都不会，还能有什么办法。 陈添裕越想越难受，越想越不敢想，他终于压抑不住，突然推了一把陈汉升。 “他妈的，商妍妍喜欢你知道吗，她其实不喜欢我，她喜欢你的人是你！” 陈汉升没反应过来，硬是被推了一两个踉跄。 陈汉升站稳身后，定定看了两眼陈添裕，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反而走上去拍拍肩膀安慰道：“商妍妍这种坏女人，她就和我一样，老天也不想招惹的，免得沾了一身麻烦。” “汉升。” 陈添裕看着神色沉着的陈汉升，心也跟着冷静下来，要是在平时，他是没胆子推搡这种大流氓的。 这时，陈汉升又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他这次讲的时间比较长。 陈添裕走近几步，听到陈汉升好像在规劝。 “你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 “商妍妍把你当闺蜜，你忍心再把她推入火坑吗？” “你现在人在哪里，我们去找你。” ······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解释道：“商妍妍的闺蜜，有一次我去沪城出差，商妍妍把这些闺蜜拉出来唱歌，我当时就加了最漂亮那个女生的手机号码。” “她知道商妍妍的动向。” 陈汉升笑了一下：“是不是很意外。” “······” 陈添裕嘴巴动了动，他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明明是陈汉升的见色起意，结果居然起了作用，生活里果然处处充满着黑色幽默。 “走吧，去沪城。” 陈汉升脸也不洗，牙也不刷，饭也不吃，直接坐上副驾驶。 陈添裕咽了口吐沫，二话不说直接发动油门。 走出校门后，陈汉升突然说道：“经过邮政储蓄的时候停一下，我要去取点钱。” “好。” 陈添裕没有多问，在义乌小商品城的邮储门口停了下来。 陈汉升没下车，摇摇头说道：“这里不行，它没这么多的，我要去建邺的总行。” ······ 498、老板，点我很贵的 “这里还不够吗，你要取多少？”陈添裕问道。 义乌小商品城这个支行比较特殊，因为它坐落在大学城里，附近还有很多商家，至少要常备100万的现金才能满足日常需求，陈汉升现在没这么多钱可以提取吧。 陈汉升放低副驾驶的座位，调到最舒适的位置，眯着眼睛说道：“我说我要提200万，帮助你的风骚心上人渡过难关，信不信？” “操，你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 陈添裕不耐烦又很急躁，偏偏只有陈汉升知道那个闺蜜的位置，他也不敢惹，干脆把怒气撒在油门上，狠狠的一脚踩下去，轿车呼啸而去。 凌志后面改名叫雷克萨斯，日产车高端的品牌之一，这辆车卖二手还能折旧三十万左右，可想而知舒适度多好了。 车厢里安静的没有一点杂音，陈添裕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在某个红绿灯路口等待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去澳洲之前，就和妍妍协议分手了，她那时也说了实话，最最喜欢的男生是你。” “喔。” 陈汉升神色平静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奇怪。 陈添裕表情却很复杂：“所以，我到了澳洲以后，还和很多同学朋友有联系的，经常给他们发澳洲的明信片，唯独漏了你。” “可能你心里还会奇怪，其实这就是原因。” 陈添裕看向陈汉升，诚恳的说道：“现在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毕竟我们是朋友，也只有你在这种时候会陪着我。” “等等，你不用道歉的。” 陈汉升一脸纳闷：“其实你没联系我，我也没啥感觉啊，并不会觉得奇怪。” 陈添裕：······ ······ 建邺的邮政储蓄总行位置在南湖东路21号，对面就是电信大厦，为了节省时间，陈汉升独自下车来到柜台。 现在邮储还没完全改制，有点铁饭碗的味道，大厅里冷冷清清没什么顾客，陈汉升走到一个窗口坐下。 女柜员穿着墨绿色的制服，头发梳成一个发髻，脖子上围了条丝巾，她看着陈汉升问道：“你要办理什么业务？” “取钱。” 陈汉升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和银行卡。 柜员没有接，冲着隔壁的ATM机努努嘴：“不足2万块的，你可以去那里支取；2万块到5万块之间的，你才能在这里办理。” 陈汉升抬起头：“超过5万的呢？” “根据规定，超过5万的需要提前预约。”柜员坐直身体答道。 “好，我取200万。” 陈汉升直接把卡塞进去。 “啥？” 女柜员愣了一下，下意识就说道：“根据规定，超过5万块钱的······” “哪只龟定的？” 陈汉升直接打断：“你只是一个柜员，做事不好逾越规矩，我也不和你为难，你查一下余额，然后把你们分行的行长叫过来。” 女柜员迟疑了一下，她看到陈汉升满脸自信的神色，她接触许多大客户，这种神色官方语言叫“底气”，民间俗语叫“牛逼哄哄”。 大厅里的保安察觉这边动静，似乎不像是正常办理业务的，他叉着腰走过来：“怎么回事？” “取钱，超过5万的那种。”陈汉升答道。 保安也是懂点常识的，有时候他们还会指导顾客填写单据，于是问道：“那你预约了吗？”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这也是我来总行的原因，这里的权限要更大，不需要一层层申请。” “没有预约不行啊，小伙子。” 保安还挺客气的：“这里权限再大，它能比规定更大吗，规定那就是铁律，黑纸白字的存在，谁都没办法改变的。” 他正和陈汉升讲道理的时候，建邺总行的行长突然出现了，他是接到了柜员的通知。 保安平时只能接触到副行长，行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劝说更卖力了。 “等到你预约好了，下次过来直接提取，5万块以上不是小数目啊，不行让你家长陪同······” “陈先生是吧？” 行长看完柜员电脑上的余额，抬起头打量着陈汉升，柜员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 陈汉升点点头。 “麻烦您跟我来一下，方便吗？” 行长礼貌的邀请。 “VIP室？” 陈汉升问道。 “不是，我的办公室。” 行长笑的很温暖：“最近有个朋友送了壶龙井，陈先生爱喝茶吗？” “还行。” 陈汉升皱了皱眉头：“不过我现在挺急的，听说你们还有什么规定？” “这事好办。” 行长很肯定的说道：“我找个专管大客户的副行长帮你协调，再难的问题，两杯茶的时间也能完成。” ······ 十五分钟以后，行长客客气气送陈汉升出来，甚至还目送他离去。 在这种部门里，就连苍蝇都有点政治意识，更别说保安了，等到行长回办公室后，保安贼兮兮的和柜员打听：“晓芸，刚才那个小伙子到底多少钱啊，行长居然亲自送客。” 女柜员摇摇头：“我不能说，根据规定，我们都有保密原则的。” “哪只龟定的啊。” 保安撇撇嘴，他也学陈汉升的话：“妈的，这些龟定都是龟我们的，对那些真正的有钱人屁用没有。” ······ 陈汉升上车以后，陈添裕眼神上上下下的逡巡，似乎要把陈汉升看透一样。 “干嘛？” 陈汉升指了指前面：“快点开车啊，去晚了勇士就救不了公主了。” “去了也没200万啊。” 陈添裕唉声叹气：“其实我刚刚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能看到你背着一大袋纸币走出来。” “什么年代了，还有拿着现金装逼的吗？” 陈汉升笑了笑：“存折和银行卡不香吗？” “那你也没有啊。” 陈添裕发动油门，很快驶上了建沪高速。 高档车的速度就是快，陈汉升的小夏利大概要三个小时才能到，凌志两个半钟就到了，不过在人民广场附近的肯德基等待时，商妍妍的闺蜜“小池”是姗姗来迟。 陈添裕想继续催促，不过陈汉升没答应，小池是获得商妍妍线索的关键人物，只要她没有明确拒绝，那就不能催的太厉害。 这些小太妹哪有什么耐心，恼火的直接放鸽子也不足为奇。 陈汉升点了一杯可乐，躺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不过桌面上敲动的食指，还是反映出陈汉升内心并不平静。 陈添裕就更夸张了，他一会站一会坐，时不时走出去抽根烟，他甚至想和商妍妍父母打听。 “你傻逼了吧，她父母肯定不知道啊，你不要胡乱做决定。” 陈汉升否定这个提议。 晚上7点，他们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那个叫“小池”的闺蜜才出现。 “不好意思，有事情耽误了。” 小池眼光在陈添裕这个帅逼身上多留意了一下，然后和陈汉升道歉。 其实小池长的还可以，穿着打扮非常的“潮流”，12月的沪城她只穿着热裤和黑色丝袜，上身一件短牛仔装和长T恤，裸露的锁骨位置还能看到一处纹身。 小巧的耳朵打着三个耳钉，陈汉升当初要她手机号码，就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浪劲。 不过小池今天不是一个人，有个染着黄头发的男生搂着她肩膀，大概是她的男朋友。 这个男生一脸轻浮，个子不高还有点瘦，穿着一身狗环的衣服，偏偏他还以为自己很帅，经常性的伸出舌头装逼。 “没事，没事。” 陈添裕赶紧招呼小池，对他来说，只要没爽约就好，这样找到商妍妍的希望就更大了。 “就是你们找商妍妍的啊？” 黄头发的男生撇撇嘴：“听我的别找啦，听说她想筹200万，这不是天荒夜谈嘛，除非哪个大款包下她。” “你不要说了······” 小池忍不住打断。 “妈的，我凭什么不能说。” 黄发男生脾气很差，直接甩开小池骂道：“臭三八，你敢命令我，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陈添裕不想和这种瘪三纠缠，压抑住火气说道：“你们吃晚饭没有，没有的话我请客。” “哟，挺有钱啊。” 黄发男生吊儿郎当的看着陈添裕：“你小子又帅又有钱，200万找商妍妍做什么呢，我身边这个只要20万，她虽然不如商妍妍漂亮，可是实惠啊。” 小池被说的低下头，牙齿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要和你马子单独聊半个小时，你开个价吧。” 陈汉升突然开口了。 “嗨，还是你懂规矩。” 黄毛这才“嘿嘿”一笑：“早谈钱嘛，1000块半个小时。” 1000块钱价格可不低，大学毕业生的半个月工资。 陈汉升掏出钱包，点出一沓纸币，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票子，黄毛脸上都是喜色。 他点头哈腰的要接过来，没想到陈汉升突然一举胳膊，黄毛抓了个空。 黄毛的个子不够高，跳起来都没用。 “看到门外那辆凌志没有？” 陈汉升指着外面说道：“你去帮我看车。” “操！你让我看车？” 黄毛瞪着陈汉升。 “老子给你钱了，让你吃屎也得吃。” 黄毛算瘪三的话，陈汉升这就是见过世面的无赖了，他知道黄毛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对付。 好言好语是行不通的，所以陈汉升拿着这叠纸币，“噼里啪啦”的扇在黄毛脸上：“老子就问你，赚不赚这钱吧。” “赚，我当然赚！” 瘪三能有什么节操，他马上接过钱离开，走出去的时候冲着陈汉升诡异的笑了笑。 “你不该招惹他的。” 黄毛瘪三出去后，小池突然说道。 “他算个鸡毛。” 陈汉升不屑的说道：“傻逼走了才好谈事情，商妍妍在哪里？” 小池没回答，她反问道：“你们和妍妍什么关系？” “他是商妍妍前男友。” 陈汉升指着陈添裕：“有钱的富二代。” “你能拿出200万吗？” 小池看着陈添裕：“你要是拿不出来，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我······” 陈添裕犹豫了一下，不过他寻思着不管如何，先见到商妍妍再说，于是一咬牙说道：“我那辆凌志就50多万了，你说我能不能拿出200万？” “喔。” 小池沉默了一下，眼神晃动也不知道怎么想什么。 陈添裕几次想开口，不过都被陈汉升摇摇头制止了，很明显“200万”好像刺激到了她，现在不适合再继续刺激。 陈汉升叼支烟在嘴里，平静的等待。 肯德基的服务员过来提醒：“先生，我们这里不许抽烟的哦。” “我不抽，我就咬一咬烟屁股。” 陈汉升笑嘻嘻的答道。 经过服务员的打断，小池这才抬起头，她看了看着急撩火的陈添裕，再看看痞痞的陈汉升，这才说道：“妍妍在缤纷国际KTV，她想通过陪唱来筹钱，今晚8点是她第一天上班。” “好。” 陈汉升马上站起身，这都已经7点20了。 陈添裕反应慢一点，不过也紧紧跟着在后面。 “等一下。” 小池没想到他们这样无情，居然转身就走，她愣了愣说道：“我们家以前也破产过，我也曾经像妍妍这样无助，可当时没有人来救我。” 陈汉升没听完，头都不回的走了。 陈添裕做不到像陈汉升那样心硬，他从钱包里掏出1道：“谢谢了，你趁早和你男朋友分手吧，好好再找份工作。” “人生很长，走错路也是难免的。” ······ 陈汉升来到肯德基外面，黄毛瘪三嬉笑着说道：“老板出来了啊。” “昂。” 陈汉升在肯德基里面坐久了，胸口有些们，他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对着黄毛说道：“你来倒水，我洗把脸。” 黄毛愣了一下，他自从成为瘪三后，还是第一次碰到陈汉升的“客户”，他差点都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了。 “好嘞，老板发话必须得听！” 黄毛勤快的拧开瓶盖。 陈汉升不仅洗了脸，还把头发也整理一下，沪城现在也就10度左右，冰冷的水流刺激着神经，陈汉升大呼小叫：“真你麻痹的爽。” “爽是爽了。” 黄毛瘪三遗憾的说道：“可惜没有啫喱水，没办法定型。” “这算问题吗？” 于是，陈汉升当着黄毛瘪三的面，吐了几口唾沫在手心，涂匀后直接抹在头上。 他刚刚喝了可乐，黏黏糊糊的居然真能当成啫喱水。 “怎么样，我牛逼不？”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问道。 “牛，牛逼。” 黄毛喉结动了动。 此时的陈汉升满脸水渍，神情狰狞跋扈，这种不拘小节的做法，在灯光下莫名生出一种彪悍的气息。 “走啦。” 陈添裕大声喊道，他现在只想赶紧救出商妍妍。 凌志轿车离开后，就在这家肯德基门口，很快出现两个和黄毛差不多打扮的瘪三。 “为什么不搞，你一个信号我们就来了。” 有个混混问道：“他们明显是外地人，有钱的肥羊啊。” “搞你妈，有个硬茬子。” 黄毛摇摇头：“真的搞了，指不定要被他弄死一两个。” ······ 临近八点，夜色渐浓，华灯初上，沪城的夜生活终于开始了。 黄浦江边灯火阑珊，绚丽的霓虹凸显着东方明珠的辉煌，沪城的夜晚是绚丽多姿的，也是风情万种的，不过又有多少人，在这流光四溢的十里洋场中迷失了自己。 “缤纷国际KTV”是沪城著名的夜场之一，此时后面的休息间里，几十个打扮性感的年轻女孩聚集在里面，香水味道能把人熏倒。 “没事的，妍妍，你不要担心。” 一个女生安慰好友：“我们只是陪唱而已，最多和客人喝两杯，不过提成很多的。” 原来，正在被陈添裕着急担心的商妍妍就在其中，不过和其他女生不同的是，她脸上有些紧张，手机在掌心翻来覆去的把玩。 “对啊，如果有老板专门点你唱歌，给的小费可多了。” 另一个女生也拍拍商妍妍肩膀：“你这么漂亮，一个月说不定就能赚好几万。” “我不是担心。” 商妍妍勉强笑了笑，她对这种场合并不怵，只是她曾经和某人保证过，不再陷入这种泥淖。 两个小姐妹对视一眼：“还在想着陈汉升呢，他又没把你当成女朋友，你也不算对不起他。”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依靠自己才是王道。” “200万的确很多，到时我们一起凑凑呗，妍妍你压力不要太大。” ······ 这两个女孩明显受过情伤，她们对男生的信任度几乎为0。 KTV主管和领班过来的时候，小姐妹提醒商妍妍打开手机：“有事立刻打我电话，酒千万不要多喝，能吐就吐掉······” 领班简单交代几句，开始安排这些女孩前往一个个包厢。 “你等一下，有个老板专门点你。” 领班带着商妍妍来到一间包厢门口，里面有些昏暗，只有旋转的五彩射灯耀人眼目。 “进去吧，注意保护自己。” 领班拍了拍商妍妍肩膀。 商妍妍深吸一口气，手放在把手上犹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推门而入。 其实这一刻，她脑袋里想着的还是陈汉升，不是自己的父亲。 不过刚打开门，商妍妍突然愣住了。 只见包厢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生。 其中一个非常英俊，一身英伦范的高档外套，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纵然一脸担忧，坐姿也是比较规范。 他看到商妍妍以后，“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另外一个就不谈姿势了，两只脚大喇喇的翘在茶几上，胳膊自在的舒展开来，正百无聊奈的吐着烟圈。 他只是瞥了商妍妍一眼，“噗”的一口吐掉烟蒂，这就算是打招呼了。 商妍妍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她好像在做梦，不过震耳欲聋的喧嚣声又在提醒自己，这不是做梦。 不是梦，那就是现实了。 我也被人珍惜了吗？ “滴答。” 一滴眼泪沿着脸颊缓缓的流下，商妍妍先是无声的哭泣，她原来还想控制一下情绪，不过这段时间太压抑了，最后“哇”的一声宣泄出来。 谁说渣女就不配得到爱情了？ 谁说渣女就不许回头了？ 渣女，也是可以哭的啊。 ······ “我的确没有沈幼楚干净纯洁啊，可是我期望的也少啊，一点点就好啊！” 一瞬间，商妍妍的眼妆就花了，很快面妆也散了，手背一抹，黑乎乎的一片。 “你哭啥，我们点你是唱歌的。” 那个混混般的男生大声喊道：“你这样一哭，老子兴致都没了哟。” “好，我不哭。” 商妍妍使劲擦了擦，终于在下一次眼泪盈眶之前，她抽抽噎噎的说道：“两位老板，点我很贵的。” ······ （真正的大章，心力交瘁，没有断到明天。） () 499、开黑吗，我亚索贼6 “你认识吗？”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KTV领班，她看到商妍妍的反应就能猜出个大概。 里面这两个男生啊，或许是同学，或许是朋友，还可能是恋人，在这一行待久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很多，古古怪怪的事情也变得稀疏平常。 “妍妍先进来吧。” 陈添裕走过去关起门，他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领班被隔离在外面也不以为意，反而招手喊过一位男侍应生：“你就站在这里吧，不要出什么问题了。” 这种担心是有前例的，女孩们过来当陪唱，原因各个不相同，有些是经济困难，有些是满足金钱欲望，也有些是单纯的喜欢玩耍，不过基本都是瞒着家人或者男友的。 经常会有男朋友找到这里，然后发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领班这是防范于未然。 ······ “妍妍，我知道你现在需要筹钱，不过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啊，给我一点时间，我回家后想一想，但是你千万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KTV包厢里，陈添裕正在深情的劝说，不过商妍妍只是一抽一抽的哭泣。 陈主席没办法，甩个眼色给陈汉升，示意他来试试。 “看我干啥。” 陈汉升两手一摊：“我就是过来唱歌的，唱完就走了。” “陈汉升你这人顶没意思，什么时候都要开玩笑，显得你风淡云轻能装逼呗！” 陈添裕很生气，他急的嗓子都冒火了，陈汉升一路上好像都在悠哉的闲逛。 人都有这样一种错觉，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如果投入了过多的情绪和注意力，即使没有实质性帮助，也会觉得自己立下了“汗马功劳”。 陈添裕大概就处于这样的情绪中，他早早起来联系了陈汉升，再一路奔波来到沪城，最后辗转来到KTV里找到商妍妍，全程都是自己在忙碌。 陈汉升呢，就是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小池，中间还去银行不知道做些什么。 有他没他，简直一个样！ “装逼有什么不好。” 陈汉升被怼了也不生气，把玻璃茶几上的纸巾扔给商妍妍：“脸上又白又黑的，跟个鬼一样，先去洗洗吧。” “吧嗒。” 商妍妍没有接住，纸巾直接砸到她身上，紧接着又掉落在地上，她看了看脚边的纸盒，又看看陈汉升，默默捡起来走向包厢里的卫生间。 “你他妈的······” 陈添裕又要发火。 陈汉升拦住他：“你回家后，真能想到办法吗？” 陈添裕愣了愣：“这就是缓兵之计啊，先把她劝出这里。” “这就是了。”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商妍妍是你前女友，她什么性格你心里不清楚吗，有些话哄哄小女孩还行，对于她这类女生来说，甜言蜜语的意义能有多大？” 陈添裕突然不吱声了，自己当年在财大，嘴皮子都磨破了，硬是没把商妍妍哄上床。 “那你说怎么办？” 陈添裕问道。 “先唱歌。”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话筒：“既然知道了她的位置，我们有空就过来吧，多点一点她就好了，也算是同学的拳拳爱心了，你要是在澳洲没空，可以把钱打给我，我帮你点她。” “操，老子怎么认识你这种人啊，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陈添裕不接话筒：“我给你1万块钱，让你在学校操场大喊‘陈汉升是混蛋’，你做不做？” “再加20块，我喊的时候可以不穿衣服。” ······ 就在这两人外面争吵的时候，商妍妍在卫生间里一遍遍的洗着脸，化妆品和眼影混合着清澈的自来水冲刷在盥洗池里，冷冰冰的凉意也让脑袋逐渐冷静下来。 商妍妍一抬头，镜子里是一张姣好憔悴的面容，她呆呆的端详着，也在思考着如何面对外面的两个人。 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自己喜欢的男生，商妍妍吸了吸鼻子，拿出纸巾慢慢擦拭脸上的水渍。 “妍妍？” 陈添裕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概是担心她这么久没出来。 “在。” 商妍妍胡乱答应一声。 刚要拧开门把手，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掏出口红和眉笔打扮起来，等到脸上又是妖艳的浓妆时，她努力的笑了一下。 太勉强了。 商妍妍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又笑了一下。 情绪还是不够饱满。 商妍妍想象着见到陈汉升时候，那种莫名其妙心安的感觉。 这一次，脸上笑容终于让自己满意了。 “喀嚓” 商妍妍打开门，倒是让陈添裕吓了一跳。 只见她穿着一声吊带露肩裙，肩膀圆润白皙，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扎着条黑色蛇皮腰带，两条大长腿白的反光，脚底穿着透明的水晶凉鞋，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搽着鲜艳的指甲油。 “老板~” 商妍妍娇媚的叫了一声，细细的牙齿咬着红唇，扭着身子走向陈汉升：“老板要唱什么歌曲呀，林忆莲和梁静茹的我都会唱。” “这才对嘛，出来就是开心的。” 陈汉升哈哈大笑：“妹妹会玩骰子不，不会玩没小费的。” 商妍妍眨眨眼睛，她盯着陈汉升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一下：“好啊，今晚老板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 这抹笑容在五彩霓虹灯下面妖娆无比，不过又带着拼命压抑的心酸。 “你们······在做什么啊？” 陈添裕呐呐的问道，现在的陈汉升好像是正常寻花问柳的男人，商妍妍也在努力的配合着他。 “玩骰子啊。” 陈汉升还在热情的邀请：“陈添裕你玩不，三个人比较有意思。” “你们还玩个鸡把骰子啊！” 陈添裕忍不住了，冲上去一把甩掉那些筛子，然后冲着陈汉升怒吼：“商妍妍是你同学啊，纵然你不喜欢她，可是看在她喜欢你两年的份上，有必要这样吗？” 一直站在走廊的男侍应生听到动静，连忙推门看了看，结果发现问题不大，只是筛子甩了而已。 男侍应生叹一口气，这种事情在夜场里见多了，其实很少有好结果的。 “妍妍你看到没。” 陈添裕又对商妍妍说道：“这就是你喜欢两年的男人，你还说他在你心中像天神一样，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老板，你消消气。” 商妍妍转过背，坚持着不让眼泪再次落下。 “走吧。” 陈汉升突然站起来：“兴致没了，我没心情玩了。” “你真的就不管了吗？”陈添裕挡在前面。 “我为什么要管，我有这个义务吗？” 陈汉升嗤笑一声：“自己跑过来当陪酒女，她有和我们说过吗，既然那么喜欢，那我就陪她过两招咯，不过都被你破坏掉了。” 听着口气，陈汉升大概是恼怒商妍妍不声不响的胡乱承担。 “妍妍又能怎么办？” 陈添裕帮商妍妍分辩：“她也借钱了，可是我们没有啊。” “她只是和你借了。” 陈汉升反问道：“她和我借了吗？” 陈添裕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商妍妍：“你没有和陈汉升借过吗？” 商妍妍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根本没和陈汉升开口啊。 应该考虑到他破产了，所以直接判定陈汉升没钱。 “没，没有。” 商妍妍似乎意识到什么，神情紧张起来。 陈添裕也同样同样如此，他口干舌燥的问道：“老陈，你有吗？” 陈汉升轻蔑的冷哼一声，把手伸进怀里掏了掏，陈添裕和商妍妍一瞬不瞬的注视着。 直到，陈汉升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操！” 陈添裕憋了半天的气突然泄了，他正要骂出口，不过接下来，陈汉升又掏出一张明晃晃的银行卡和存折。 “看看吧，我卖身换来的。” 陈汉升叼着烟说道。 陈添裕赶紧捡起来，认真看了几遍存折上的数字，突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响后推了推陈汉升：“给我来支烟吧，心累。” 商妍妍踟蹰了一会，这才颤动着双手翻动着存折。 一看不打紧，眼泪又出来。 这次就连陈添裕都没拦着，任由商妍妍在那里嚎啕大哭。 走廊上的男侍应生又瞧了瞧，心想根据我的丰富经验，女孩子哭完，男生可能要哭了。 果不其然，陈添裕抽着烟，突然也吭哧吭哧的哭起来。 男侍应生得意的一笑，尽在掌握之中。 “我拿出这么多钱，你一首歌都没唱。” 陈汉升咂咂嘴感叹：“实在太亏了。” “老板~” 商妍妍泪眼朦胧的走到陈汉升面前：“唱歌不算什么，你今晚要带我出去吗？” 陈添裕一听，哭的更伤心了。 “带你出去做什么？” 陈汉升“天真”的问道。 “嗯······做你们男人都爱做的事。” 商妍妍把手搭在陈汉升膝盖上，“扑簌簌”流着眼泪说道。 “男人都爱做的事啊？” 陈汉升认真想了想：“开黑吗，我亚索贼6。” ······ （这章比上一章要难写，情绪要细细的琢磨，求票求票。） 顶点 500、为你我受冷风吹 “亚索是谁啊？” 商妍妍抽抽噎噎的问道，你要问她哪种口红好用，她能如数家珍的普及半天，可是游戏就懵逼了。 不过，即使她玩游戏也没用，英雄联盟要好多年以后才横空出世，陈汉升撇撇嘴，有一种爆笑梗不被人理解的遗憾。 “存折看完了吗，看完还我吧。” 陈汉升伸出手，嘴里还“啧啧”的说道：“可惜啊，也没人和我借钱，这钱快把我口袋压坏了。” “我借，我借啊。” 商妍妍眼泪也来不及擦，赶紧握住陈汉升手腕央求。 她本来就是跪坐在陈汉升旁边的沙发上，一低头真是有种俯首帖耳的感觉，再加上今天暴露的穿着，还真有点异样的刺激。 “咳咳，借就好好借，立字据写借条。” 陈汉升不经意的抽出手，陈添裕就在这边，他也不好太过分，毕竟这是人家的前女友。 “我现在就可以写。” 商妍妍马上说道。 “还是让你爸写吧。” 陈汉升笑了笑：“你又拿不出什么抵押的东西。” “太混蛋了！” 陈添裕狠狠啐了一口，狗日的陈汉升真不是玩意，难怪他一直云淡风轻的样子，合着有这个底气啊。 就是苦了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天一夜，最后辛辛苦苦的搭好台子，结果逼全让陈汉升装了。 关键还没办法，谁让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呢。 “我要去商妍妍她家，你······” 陈汉升拍拍陈添裕肩膀，结果陈添裕直接拒绝了：“你们还是打车吧，我不会当司机的。” 陈添裕肯定不想去商妍妍家里啊，如果这200万是自己拿出来的，他倒是不介意来个“英雄降临”，现在过去只能当陈汉升的陪衬。 “啊？” 陈汉升愣了一下：“没想让你当司机啊，我的意思是凌志借给我，现在还不到9点，你可以打的回建邺。” 陈添裕听完，呆呆的看着陈汉升，突然很无力的说道：“我真是服了，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我好像体会当年何畅的感受了。” 商妍妍听到要离开，她马上去收拾东西，顺便和小姐们告别。 “陈主席，送佛送到西嘛，这样你全程都有参与感。” 陈汉升一边搂着陈添裕出门，一边用歪理劝说。 陈添裕不吃这一套，愤怒的反驳：“神他妈的参与感，我要不要送商妍妍一支口红，这样她亲你的时候，我的参与感更深。” ······ 缤纷国际KTV外面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金茂大厦楼顶上闪烁的霓虹灯犹如女皇的王冠，各式各样的香车美女勾勒出沪城的旖旎和绚烂。 陈汉升和陈添裕站在楼梯上，商妍妍去后台收拾东西，顺便和小姐们告别。 两人大口呼吸着冷冽的空气，陈汉升递了一支烟过去，还掏出打火机帮忙点燃。 “你以后啊，就不要在商妍妍身上浪费时间了，安安心心在澳洲读几年书，学点有用的知识，以后再找个适合结婚的女孩，商妍妍和你没有未来的。” “你又怎么知道？” 陈添裕很不服气。 “你觉得商妍妍能在家相夫教子吗，你觉得商妍妍能在事业上帮到你吗，她以后甚至都不想生小孩。” 陈汉升笑了笑：“你们结婚了，也迟早是离婚的结果。” 陈添裕顿了顿，其实陈汉升说的一点没错，商妍妍的确只适合恋爱，不太适合结婚，当情人是最合适的，可惜她只喜欢陈汉升。 “你也不会和商妍妍结婚吧。” 陈添裕抬起头：“沈幼楚才是中国男人最期待的老婆形象了。” “其实我和商妍妍之间，除了同学关系，最多再加一层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未来的事情太不确定了。” 陈汉升摇摇头，不过他也没说自己以后的打算，算是糊弄过去了。 十五分钟以后，商妍妍从KTV里跑出来，发现楼下只有陈汉升和那辆银灰色的凌志。 “你前男友独自打车走啦。” 陈汉升熄灭烟蒂：“我送你回家，顺便当一回债主。” 车外喧嚣如潮，车内静谧温暖，音箱里缓缓的放着林忆莲的《为你我受冷风吹》。 为你我受冷风吹， 寂寞时候流眼泪。 有人问我是与非， 说是与非， 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 ······ 商妍妍本来情绪挺高兴的，不过现在却看向窗外，沉默着不说话。 “陈主席呢，他虽然和你交往的同时，大概率也在外面撩着其他妹妹。” 陈汉升突然开口了：“不过对你的感情还是比较真挚的，理应打个电话感谢一下。” “你不介意吗？” 商妍妍转过头，轻轻问道。 “我为什么要介意？” 陈汉升笑了笑：“还是打个电话吧，他可能也等着呢。” “这首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以前我和陈添裕假恋爱的时候，他表面上觉得厌烦，其实背地里在偷偷的练习。”商妍妍小声解释道。 “喔。” 陈汉升表情淡淡的。 “那······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商妍妍突然说道。 陈汉升看了看她，心想这手腕还是厉害的啊，实在太懂男人心思了。 这个电话的确应该打，毕竟陈添裕忙活了一整天，不过商妍妍又担心陈汉升吃醋，所以故意借他的手机打过去。 “如果这是宫斗剧，憨宝宝和白月光没一个是商妍妍对手，郑闺蜜倒是可以，不过她格局很大，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以罗璇的脾气大概会硬刚，静姐的话······” “嗯？我为什么会想得到静姐呢？” 就在陈汉升胡思乱想的时候，商妍妍已经用陈汉升手机打给了陈添裕了。 “喂？” 陈添裕以为是陈汉升，语气里很不耐烦。 “是我。” 商妍妍答道。 “哈，你居然敢在陈汉升面前打电话。” 陈添裕语气里有些开心：“那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今天的苦也值了。” “添裕，我想和你说声感谢。” 商妍妍抽了抽鼻子：“不仅仅是今天的事情，还有那一年的时光。” 这两人自从认识，再到“确定关系”，差不多一年左右。 “谢我做什么啊。” 陈添裕也有些感叹：“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相处的同时，其实也偷摸和前女友藕断丝连，还记得去年七夕不，我骗你说去网吧包夜，其实就是见前女友了······” “我知道。” 商妍妍打断道：“那天吃饭时，你没有当我面接电话，其实我就懂了。” “哈哈哈，很好。” 陈添裕笑的很开心：“那你还记得国庆不，我骗你说去国外，其实没有，我去找网友了。” “我也知道，因为你QQ显示异地登录。” “还有去年的······” 商妍妍开了免提，陈汉升也能听到这两人相处的细节，全是高手过招。 从市区前往青浦区的路上，真是一点都不寂寞啊。 “······添裕，我快到了。” 大概还有10分钟到家的时候，商妍妍突然中止了话题。 “噢，好啊。” 陈添裕在电话那端，非常洒脱的说道：“我知道你这个电话的意思，你要向过去告别，其实我也要向过去告别，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什么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才对！” 陈汉升大声说道。 “滚啊，你这个老流氓，谁要和你做好朋友，老子挂了，再见！” 陈添裕一边笑，一边忍着眼泪的挂掉电话。 的士师傅看了看这个穿着得体的年轻帅哥，咳嗽一声说道：“小伙子，遇到伤心事了啊。” “没有。” 陈添裕随意的擦了擦眼角：“师傅，能放一首的林忆莲的《为你我受冷风吹》吗？” “好嘞！” 为你我受冷风吹， 寂寞时候流眼泪。 ······ () 501、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深夜10点半，青浦区的制衣连锁基地异常的安静，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影，只有两旁的路灯努力撑起一片昏黄的光幕。 偶尔有几只小土狗窜出来，它们好奇的盯着凌志轿车，眼睛在车灯的照耀下，亮的好像一双玻璃球。 大晚上的，还真有点吓人。 “以前不是这样的。” 商妍妍瞧着窗外，突然叹一口气：“以前这条马路上总是停满了豪车，凌晨5、6点那些工厂还在赶制衣服，大排档更是通宵的营业，没想到转眼就变了。” “制衣行当嘛，它与政策还有市场挂钩的。”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这是灾难也是机会，如果别人没撑过去，你爸这次撑过去了，他说不定还能扩大规模呢。” “真能撑过去了，那也因为你的帮忙！” 商妍妍好奇的问道：“火箭101不是破产了，那存折上的200万是哪里的？” 陈汉升不吱声，眼睛注视着道路，拐过一个弯以后才说道：“前面就是你家吧。” “对啊，没想到你还能记得。” 商妍妍也乖巧的转移话题，很显然“200万”的出处不是自己能打听的。 在商妍妍家里的制衣厂里下车后，放眼望去厂房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不远处的五层小楼才有一丁点亮光。 人是一种潜意识生物，如果陈汉升不晓得商妍妍家里破产，他会觉得这很正常啊，晚上不就应该这样嘛。 不过知道商妍妍家里破产后，再看这样的景象，总有一股萧条的味道。 “走吧，我爸他们还没睡觉。” 商妍妍领着陈汉升走向那栋小楼，她家的织衣厂属于工厂和住宿一体的格局，青浦区这里似乎都是这样的。 前面是厂房和员工宿舍，后面是老板和保姆的住宿区，不过现在没保姆了，只有一对消极低沉的中年夫妻。 敲门前，商妍妍迟疑了一下：“今晚的事······” “我懂。” 陈汉升很聪明：“我们是从学校过来的，原因是你和我借钱，我恰好也有，所以就来签个借条，仅此而已。” 楼道里灯光很幽暗，不过商妍妍眼里闪着光，因为她正看向陈汉升。 “谢谢你。” 商妍妍突然紧紧抱住陈汉升，用力勒到胳膊都疼。 这是个褒贬不一，口碑两极分化很严重的男生，个性突出，爱憎分明。 学校里讨厌陈汉升的大有人在，比如讨厌他的嚣张、霸道、学习差、不是一个听话的学生······ 不过喜欢他的更多，商妍妍就是其中之一。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商妍妍抬起头，灼热的鼻息打在陈汉升脖子上。 “想你妈的好事呢？” 陈汉升一把推开她：“老子借你钱，你居然还要缠着我一辈子，恩将仇报吗？” ······ “咯吱~” 商妍妍打开门，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两人身边都摆着一盒烟，电视黑着屏幕，如果不是自己回来，客厅里大概只有时钟摆动的声音。 “妍妍怎么回来了？” 商富荣乍一见女儿很吃惊，更诧异的是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生。 商富荣认识陈汉升，印象也很深刻，除了商妍妍经常提及“我们班长多么多么牛逼”，上次接触时商富荣还打算请客的，不过陈汉升没有赴约，为他剩下一顿饭钱。 “小陈呀，晚上好。” 商富荣一扫刚才的颓势，脸上浮现和蔼可亲的笑容，还冲着商妍妍埋怨：“哎呀，小陈过来你也不早说，不然我带他去八珍楼吃点虾嘛。” “商老板太客气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他也在打量商富荣。 两口子看上去都衰老了很多，商富荣原来就有点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现在的气色更差了，佝偻着身体就和小老头似的； 商妍妍母亲原来戴的是翡翠绿的宝石戒指，后来又变成金银戒指，现在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不要叫商老板，我喜欢听商叔叔。” 商富荣并不知道陈汉升来意，也在琢磨着女儿和陈汉升此行目的。 “难道是两人关系定下来了，所以专门带给我们看看？” 商富荣和老婆对视一眼，夫妻俩想一起去了。 “妈，下点速冻饺子吧，班长晚上没吃什么饭，我也有点饿了。”商妍妍说道。 “噢，好。” 商妍妍母亲打开冰箱，拿出饺子走向厨房，商富荣假装过去帮忙，顺手关起厨房的门：“如果真是妍妍确定的男朋友，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妍妍一直就喜欢陈汉升，这是好事啊。” 商妍妍母亲打开煤气，开始煮饺子。 “就是因为她很喜欢，所以我才问怎么办。” 商富荣有些急躁：“这种关系第一次上门，我们还能不给红包？” 商妍妍母亲沉默半响：“应该给，但是我们没有。” 商富荣犹豫了一下：“我记得还有一些钱的······” “那些你想都别想。” 商妍妍母亲直接拒绝了：“那是生活费，我们全家的生活费，还有两三个月就过年了，你总不能让妍妍喝西北风吧？” “我喝西北风！” 这个时候，商富荣还是显露出曾经几百万身家的豪迈气息：“你把我的那份拿出来，我到时随便捡点烂菜叶子都行，但是妍妍的面子不能落下。” 商妍妍母亲很理解丈夫的习性，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那你去拿吧，记得用红包装一下，这样正式一点。” “还用你说。” 等到饺子煮好，商富荣端着出去，“笑哈哈”说道：“小陈，这是你阿姨亲手调的酱料小菜，一定要好好尝尝。” 商富荣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只要面子撑住了，自信也随之而来，厨房里的中年女人擦了擦眼角，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也是堆满笑容的走出去。 沪城女人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尤其小菜看上去很精致，陈汉升尝了一口，又酸又甜又清脆。 “慢慢吃，慢慢吃。” 商富荣一边说，一边掏出刚刚装好的六百块红包：“小陈，上次来叔叔忘记了，这次你可千万要收下啊，以后和妍妍好好相处，我们家妍妍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好，虽然不会做饭，不过以后可以请保姆的嘛······” 陈汉升看到红包愣了一下，心想怎么回事，我是来当债主的，怎么变成扶贫对象了。 另外，这话的意思也不对啊，商妍妍当我女朋友？ 她自己都不敢这么想，做梦都不敢往这个方向做啊。 “爸！” 商妍妍脸上火辣辣的，这个笑话真是闹大了，陈汉升现在身上可是有200万的存折，总资产更不知道有多少。 “我们回来······” 商妍妍心急就想说出口。 陈汉升摆摆手拦住：“你要不要把他们带去卧室里，慢慢的解释？” 这是成熟而周全的做法，当着陈汉升的面，很多关节未必能说清楚，不如一家三口关起门来说道，这样会更加透彻。 “那行，你看会电视。” 商妍妍拉着父母走进卧室前，还贴心的打开电视。 这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钟，陈汉升饺子吃完，就连《大宅门》都看完了一集，商富荣一家才出来。 三个人眼泡肿胀，看来都哭过了。 “小陈······” 商富荣刚想说话，商妍妍母亲突然咳嗽一声。 “那个······汉升，不，陈总。” 商富荣连错两次，这才把“陈总”叫出口。 陈汉升咧嘴一笑：“叫啥都可以，总之我和商妍妍是同学，她应该和你们说了全部事情吧？” “说了。” 商富荣看到餐桌上摆着一张存折，他也没有翻阅，这肯定不会是假的。 “不过有个事啊，陈总。” 商富荣为难的说道：“妍妍要求拿出一定的抵押物，这事正常要求，可是我们车卖了，存款也没了，家里这点东西也不值200万，要不先把工厂过户给你？” “没值钱东西啊。” 陈汉升肯定不要制衣厂，这行当又不赚大钱。 不过，200万不是小数目，不要抵押还是不行的。 “嗯~~” 陈汉升目光游动，最后落在商妍妍身上，她现在是最为难的，既不想陈汉升吃亏，又想帮助父亲。 “要不先算了吧，我也不去KTV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商妍妍俯下身子悄悄耳语。 没想到陈汉升听了一愣，突然大声说道：“什么地皮啊，我不要地皮的，你怎么说这种话呢，虽然地皮也不错，可是我真的不想要。” “对对对，我把这玩意忘记了。” 商富荣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块地皮不是租的，家里的自留地，可以一纸协议转让给你，最多再去村里办个手续。” “啊？” 商妍妍怔了怔，心想我什么时候说“地皮”这两个字了啊。 ······ 顶点 502、你能假装男朋友和我说句话吗？ 商富荣也是说做就做，马上就把地契拿出来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不动产权证书”，只是一张简单的“土地证”，上面有村里印章和区府的印章。 “哎呀，这可使不得啊，叔叔阿姨。” 看到地皮有着落，陈汉升的称呼也从刚刚的“商老板”变成了“叔叔阿姨”，一边说着“使不得”，一边在灯下仔细研究地皮的面积和价值。 “差不多70亩。” 陈汉升心里嘀咕着，他目前也在圈地，不过那里是江陵的郊区，这里是沪城的郊区，价值完全没办法对等。 所以孔静能一口气申报了600亩，即使建邺的发改委砍一砍再减一减，最终也有400~500亩落地。 另外，只要这个厂每年的缴税达到某个标准线，租金就可以免除，国家和政府扶持私营经济的发展，力度还是很大的。 不过江陵区的电子厂只是第一阶段，站稳脚跟后肯定要向外发展，那就属于第二阶段了。 陈汉升打算扎根长三角，沪城是肯定绕不开的。 “如果在沪城弄个厂，以后和人家吹牛逼都硬气啊。” 这样一想陈汉升就有些眼热，蓦然抬头，发现商富荣一家三口都盯着自己呢。 陈汉升“嘿嘿”一笑，又把土地证推回去：“感觉太占便宜了，我拿着烫手啊，叔叔。” 商富荣虽然现在消沉了，不过做生意的经验还在，陈汉升这是典型的欲擒故纵，商富荣还是能看出来的。 当然他也很奇怪，自己就这点值钱的家当了，陈汉升还要“擒”什么东西？ “人吗？” 商富荣看了看商妍妍，又默默的摇摇头，女儿都快主动贴上去了。 这是免费的，不用“擒”。 “你是担心土地证不像房产证，所以心里不放心吗？” 商富荣试探着问道。 “这倒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手续越不正规，反而越好操作，我的意思呢，想再给商叔叔加点钱，这样你抵押起来不吃亏。” “那你想要什么呢？” 商富荣马上问道，陈汉升肯定是有所图。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周围很多厂都倒闭了。” 陈汉升用食指在桌上点了点：“我是外地人，打听起来不太方便，您是本村人，有空问问附近有没有哪家想卖地的，表面上以您的名义买下来，其实写我的名字，最好是连在一起的，大概300亩就够了。” “这个简单啊。” 商妍妍她妈插嘴道：“周围那些邻居早就想卖地了，只是因为找不到买家，另外村委会那边也有点麻烦。” 商富荣看了一眼老婆，示意她不要打断，转而问陈汉升：“你要盖楼吗？” “我不做房地产，那玩意太垫钱了，再说这里位置也不行啊，你们全是自有房，谁会买呢？” 陈汉升道出点实情：“其实我想开个电子厂，以后卖出去的产品落款是made in 沪城，档次一下子上去了。” “原来是这样。” 商富荣心里有数了，盘算着这件事的难度。 “如果商叔叔帮我搞定一块地，我按照买价的5%返还给您，毕竟中间商也要扣点差价嘛。” 陈汉升笑着说道。 商富荣摇摇头：“差价就算了，你在关键时刻帮我，我不能赚这种钱，不过和我们家差不多面积大小的得在300万以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4万块一亩吗？” 陈汉升盘算一下，现在这个时间段，港城农村差不多一亩地2000块左右，青浦区离着沪城市中心一个小时的车程，这就20倍的差距了。 “还行吧。” 陈汉升觉得自己能接受，5500万虽然不少，可是这点钱根本不配看一眼沪城市中心的地价。 如果真的1000多万就拿下了沪城郊区300亩地皮，以后在这里种菜也是一种逼格。 于是，陈汉升半真半假说道：“到时我就紧紧裤腰带，过过苦日子呗。” 虽然陈汉升嘴里叫着苦，不过商富荣发现陈汉升并没有太犹豫，他就估摸着陈汉升可以动用的金钱更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建厂。” 商富荣问道，他没有问陈汉升这笔钱从哪里得来的，生意人不会直接打探这种隐私的。 “时间不好说，先扔在这里当空地都行。” 陈汉升没忘记自己占便宜的事：“这里只有200万的存折，我抽空再带100万过来，不能别人要价300万，商叔叔只要200万，顺便和您签了抵押转让协议。” “行。” 商富荣也没推辞。 两人先写个借据，按完手印后陈汉升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在家住一晚呗？”商妍妍母亲说道。 “不了阿姨，我明天还得上课。” 陈汉升冲着商妍妍抬抬下巴：“你要不要在家休息？” “你回去，那我肯定也回去。” 商妍妍和父母拥抱一下：“救命钱已经有了，你们就不要这么大压力，另外班长说的事，爸爸你要记在心上。” 陈汉升他们离开后，商妍妍母亲有些责怪商富荣：“陈汉升多加100万，你也不客气一下。” “我客气什么？” 商富荣拿起存折翻了翻：“陈汉升要是单纯的帮我，我肯定不要这100万，又或者说他愿意当妍妍的男朋友，地皮不要钱都可以送给他。” “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后没可能，别把人得罪了。” 商妍妍母亲说道：“八字都没一撇呢。” “不会有可能的。” 商富荣指着桌面说道：“红包还在那里，陈汉升这么聪明，他一定不是故意忘记的。” 商妍妍母亲转过头，那个代表着“见面礼”的600块红包安静的躺在桌上。 陈汉升甚至都没有拆过。 “我多收钱，其实也是为了妍妍。” 商富荣语气萧索的叹一口气：“她以后的生活，指不定是哪样呢。” ······ 凌志再次上路后，陈汉升就开始加快速度，尤其上了高速以后，好像一道银梭在黑夜中穿行。 首先是这个车好，轻轻点一下油门就能维持速度，另外陈汉升想到以后可能在沪城拿到地皮，心情也比较激动。 唯一难受的是刚刚吃完饺子，坐着开车肚子很不舒服。 陈汉升几次想解开一点皮带，不过因为安全带的缘故，他不太好操作。 “这件事，最应该感谢的是你。” 商妍妍想了很久决定和陈汉升道谢，并且再次表达自己想当“情人”的念头。 “哎呀，你就别着急感谢了。” 陈汉升低头看了看自己饱胀的小腹，不耐烦的说道：“没看到我正难受吗，用实际行动帮我一下。” “啊？” 商妍妍视线向下瞟了瞟，心想我都没说出口，班长就已经这样认定了吗，还要指挥我做这种大尺度的事情？ 只是因为借了200万给我爸吗？ 商妍妍眼神有些复杂。 “快点啊，我憋死了。” 陈汉升催促道。 “emmmm······你要不要再忍一忍，高速上不太安全啊。” 商妍妍央求道：“回学校了我再帮你。” 她还担心陈汉升生气，赶紧又加上一句：“我不是不听话，只是从安全角度考虑的。” “你有病吧，这能有什么危险。” 陈汉升很不耐烦：“你帮我弄一下就完事了，这么多废话！” “真的这么急？” 商妍妍咬着红唇。 “快点吧。” 陈汉升双手握着方向盘，心想要不是有安全带挡着，老子就自己动了。 “好吧，我听你的。” 商妍妍终于妥协了，谁让自己喜欢他呢，于是她送出一个“男人都是坏孩子”的媚眼，就准备俯下身子。 “吧唧！” 她正弯腰的时候，头上突然被扇了一巴掌。 陈汉升气的是暴跳如雷：“我他妈开车呢，你把头伸过来做什么，车底下有美元啊，难道你没手吗？” “用手啊？” 商妍妍心想早说啊，我还犹豫了好一会呢。 “吧唧！” 商妍妍伸手的过程中，她又挨了一巴掌。 陈汉升都快自闭了：“你能不能正常点，总是想搞点黄色啊，老子让你帮我松一下皮带，我只是饺子吃多了胸口憋闷！” ······ 商妍妍误解了陈汉升意图，一路上被骂的狗血淋头，捂着脸也不敢反驳，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下子就过来了。 在财大校园里停好车，陈汉升一点都不想搭理商妍妍，转身就要离开。 “班长。” 商妍妍弱弱的背后喊了一句。 “有屁快放。” 陈汉升转过头。 “明天开始，我就决定当你情人了！” 商妍妍提出一个要求：“可是我从没当过你女朋友，你能不能用对女朋友说话的口气，和我讲两句吗？” 陈汉升打量她几眼，突然咧嘴一笑：“这好办。” “嗯，我听着呢。” 商妍妍闭上眼睛，迎接着甜言蜜语的到来。 “我去洗澡了。” 陈汉升说了第一句。 商妍妍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不过又很快舒展开来。 “一直在睡觉，刚刚没看手机。” 这是陈汉升的第二句。 商妍妍睁开眼了。 “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 这是陈汉升的第三句。 商妍妍已经快哭了，陈汉升平时和女朋友，就是这样的聊天语气啊？ ······ 顶点 503、以“亲妈”的视角看世界 从沪城返回建邺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商富荣的电话，声称已经有不少邻居有卖地的意愿，只是还在协商价格。 “这么快吗？” 陈汉升有些吃惊。 商富荣倒是意料之中，还给陈汉升分析了原因。 这些地皮因为种种原因，属于“有价无市”的资源。 首先，青浦虽然隶属沪城，不过到底还是郊区，陈汉升给的价格，足够村民在市区买一套精致商品房，从家庭未来发展和医疗教育资源的角度考虑，很多村里人还是愿意置换的； 其次呢，政府目前对私有土地的规范还比较少，仅仅依靠村里盖章证明，再加上现在银行不接受“土地证”抵押，只接受官方的“房产证”，手续上的缺失也让很多外地买家望而却步。 所以，地皮的买卖只在本村人之间进行，商富荣破产到现在，有个本村人曾经商量20万块买这块地皮，差点被商富荣拿着菜刀砍死在门口。 要不是陈汉升突然资助了200万进行回血，这块地皮很可能要砸在手上了。 第三呢，现如今制衣行业全面萧条，很多人不知道以后状况，所以还是实实在在的人民币比较划算。 当然了，尽管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过地皮毕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除了本身价值以外，还夹杂着中国人本身对土地的眷念，所以价格也不会低。 类似商富荣他家大小的地皮，价格都在300万以上。 陈汉升又专门和孔静商量，孔御姐刚开始还以为是玩笑，她这边还在申请江陵区的工业用地呢，哪知道陈汉升不声不响的要在沪城搞块地皮。 “机会比较难得，等到制衣行业的寒冬过去了，这个价格未必就能买到了。” 陈汉升解释道：“我现在也没钱开发，暂时扔在那里，姑且算作进入沪城的跳板。” 孔静的投资理念比陈汉升要保守一点，虽然从当前趋势来看，以后国家肯定会严禁私底下的土地买卖，那样地价会越来越值钱。 不过，陈汉升拿出四分之一的身家砸进去，这还是让她忧心忡忡。 “不要担心。” 陈汉升安慰道：“我们这是合法买卖，最多和那边村委会处好关系罢了。” 通过了解，陈汉升知道现在的村委会主任是老主任的儿子，这种事情很正常，陈汉升也不以为意，不过当家做主的还是老主任才对。 于是，陈汉升就想提出见见老主任的要求，希望商富荣从中牵线搭桥。 “这个有点困难，你得后年才能见到老主任。”商富荣说道。 “为啥？” “他后年才放出来。” “进去啦？” “嗯。” “马上四六级考试也挺忙的，我就不见了吧。” ······ 大学12月份开始就是四六级英语考试的季节，学校里各处都是捧着背单词的身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财大就流传这样一个传闻。 四级考不过，拿不到毕业证。 不过没有论证过，因为很多四级考不过的师兄，他们同时也是挂科100遍的“人间油物”，一时也没办法判断这些老油条拿不到毕业证，到底是四级没考过的原因，还是挂科太多的原因。 真是让人头大。 挂科不可怕，四级不考过也无所谓，可拿不到毕业证就是大事了，所以就连602的混子都开始认真了，老戴手里的《寻秦记》都变成了《四级英语词汇速记宝典》。 “陈哥，你真的就不复习吗？” 金洋明看到陈汉升正在打游戏，他心里也痒痒的，可他上次四级考了300多，离着及格线425分还差很远呢。 “我四级成绩是160，这分数我还有复习的必要吗？” 陈汉升生怕打击他们，没说出自己可以保研的事实真相。 “老四你和沈幼楚这样的好学生谈恋爱，怎么就不争气呢，听说她四级考了600多分。” 杨世超先批评完陈汉升，接着又很懊恼：“听力题我日它奶奶的，真是一道也听不懂啊，没事讲那么快做什么！” “那你还没掌握诀窍。”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我上次考四级听力，它放它的，我写我自己的，大家互不干扰，结果我都写完了，发现听力还没结束，我又转到调频93.6兆赫听了一会周杰伦的《晴天》。” “哈哈哈，老四你就直说自己是蒙的吧。” “我和四哥不同，听力只有两道题不会，这题不会，那题也不会。” ······ 也不知道谁起个头，宿舍里立刻迎来群情激奋的响应，甚至从爱国角度、以后找工作有用的角度、还有恋爱的角度分析，发现四级在以后的生活中并没什么卵用。 其实吐槽也没什么卵用，因为宿舍里很快又安静下来，除了陈汉升以外，其他几个人又全部沉浸在背单词的节奏中了，刚刚的抱怨只是一种情绪上的缓解。 考试季的陈汉升日子比较清闲，总之他实在是考不过，所以一会去东大陪着萧容鱼，一会在财大图书馆陪陪沈幼楚，她们的CET4在大二时候就考过了，人家的目标是六级。 “Photography was onbsp; an expensive······” 沈幼楚带着MP3耳机线，嘴里默默在背诵着。 这个MP3是当年新世纪电子厂的第一批样品，陈汉升送了一个给沈幼楚，她就拿来学习英语了。 陈汉升在旁边睡醒后，盯着沈幼楚看了看，凑过去拔掉其中一个耳机，笑着说道：“你口语里有一股辣椒味。” 沈幼楚脸蛋一红，默默转个身子继续复习了，声音却小了很多。 “叮铃铃。” 陈汉升正翻着漫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梁太后打过来的。 “我已经请好年假了，打算过两天去建邺。”梁美娟直接说道。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梁美娟好久没见沈幼楚了，她心里着实有些想念。 “你还真过来啊？” 陈汉升有些抗拒，这个世界上他只怕梁美娟。 “当然是真的了！” 梁美娟听到儿子的语气，直接就在电话里骂道：“我这次过去就两个目的，第一个是看看小沈，第二是监视你平时做些什么，因为你爸提醒我，你在学校里的样子只是表象，还要注意你在学校外的生活，所以我打算多待一阵子。” “这明明是老陈的调虎离山之计······” 陈汉升叹一口气，父子同盟在“自由”面前显得如此的脆弱。 “那我找个车回家接你吧。” 陈汉升看到躲不过，就想回去接梁美娟过来。 “不要你接，小车坐的我想吐。” 梁美娟直接拒绝了：“我坐大巴比较舒服，通透又舒适。” 陈汉升也没勉强，有些岁数偏大的，他们坐不了小车，偏偏喜欢坐大巴。 “小沈呢？” 梁美娟又喜滋滋问道。 “旁边复习功课呢。” 陈汉升把电话递过去：“我妈，你和她说一会吧。” 沈幼楚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的接过来。 梁美娟和沈幼楚的通话一直都是这个程序，梁美娟在那边发问，沈幼楚在小声回答，时不时还会结巴。 最后，梁太后都只能无奈的对陈汉升说道：“小鱼儿嘴皮子呱嗒呱嗒的，能和我说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这个宝贝实在太憨了，半分钟后就只能喘气了。” 陈汉升笑了笑，轻轻抚了抚沈幼楚的后背，安慰她已经发红的眼眶。 “见面相处几天就就好了，沈幼楚太紧张了，其实她很尊敬你的。” “我当然能感受到啊，不然咋会那么喜欢她。” 梁美娟嘀咕一句挂了电话。 陈汉升把玩着手机，心里沉甸甸的。 梁太后来了，以“亲妈”的视角看待自己生活，陈汉升总觉得不太踏实。 ······ 504、来自梁太后的压力 沈幼楚自从和陈汉升在一起，生活问题是解决了，不再需要为了给自己和妹妹赚取学杂费，一直在食堂图书馆兼职。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改不了，她还是那么的容易紧张和害羞。 打个饭都要提前默背菜谱，有时候陈汉升说话太过分，沈幼楚也不会辩驳，自己默默难过一会，事情就算过去了。 所以她和梁太后打电话，肯定是非常被动的，不过这也正好对了梁美娟的胃口，她本身就是个上管老公，下管儿子的中年妇女，心里是不希望“儿媳妇”太强势的。 这一点和陈兆军的想法相反。 老陈的意思，陈汉升女朋友要像萧容鱼那样，除了家庭不错，还是知根知底的邻居，她最好还能管一下陈汉升。 所以梁美娟这次来建邺，老陈其实并不支持，他觉得萧宏伟和吕玉清最近已经有这方面的意思了，陈汉升和萧容鱼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这样发展下去挺好的。 梁美娟其实也蛮喜欢小鱼儿的，不过她始终难以忘记第一次见到沈幼楚的时候。 那个额头被撞个包，想哭又不敢哭的女孩。 “好了，别难过啦。” 陈汉升看的好笑，沈幼楚下巴磕在胳膊上，呆呆的看着六级英语试题。 “我，我太笨了。” 沈幼楚抬起头，明明是很诱惑的桃花眼，不过充满着自卑和难过情绪。 “你嘴巴的确很笨。” 陈汉升也没否认。 沈幼楚听了，低下头拨弄着手里MP3，没多久眼泪就“滴答、滴答”的落在英语六级试卷上，淡黄色的纸面上立刻出现一枚圆圆的水渍。 这些试题还没有做，沈幼楚又很心疼，连忙用纸巾小心翼翼的吸干。 “我妈的看法，对你很重要吗？” 陈汉升伸出手，轻轻擦干沈幼楚脸上的泪珠。 “嗯~” 沈幼楚不会撒谎，认真的点头。 “放心吧。” 陈汉升笑着安慰道：“你不会说，那就多做点呗，她到时会住在天景山小区，有空你给她做一顿饭，她这辈子尽给我爸和我做饭了，你给她下碗面条，估计都能感动到。”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胡林语也走过来，她看了看沈幼楚，忍不住讥讽陈汉升：“总是欺负幼楚，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 “我没有，她自己看书看的眼睛酸。”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胡支书，你英语复习的怎么样？” “我四级总归是过了，六级就是去考着玩的。” 胡林语心态很放松：“这辈子我英语最强的时候，那就是2002年6月8号高考英语收卷的时候，上了大学那就是一直走下坡路了，四级考试还是跟着幼楚一起复习才通过的。” “小胡你可太真实了。” 陈汉升看着她手里拿着一份表格，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奶茶店的近期营业额，还有宣传方案。” 胡林语叹一口气：“招聘了一个制作奶茶的小姐姐，钱又不够了，目前第二家奶茶店的原材料购买，还是依靠第一家奶茶店资助，暂时没办法实现财务独立。” “很正常，刚刚开业嘛。”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翻了翻表格，女生做生意也许不会大开大阖，不过心思是足够细腻，营业额已经精确到“角”了。 比如，果冻珍珠的日消耗量是27元零6角，牛奶的日消耗量是22元8角······这说明了资金的确很紧张。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放下表哥，他是打定主意不出手的，其实胡林语也没指望他，认真和沈幼楚讨论哪方面还需要再缩减节省的。 陈汉升又看了看宣传方案，发现上面只有奶茶的口味介绍，忍不住说道：“方案也太直白了，这和义乌小商品城其他商家没什么两样。” “不都是这样吗？” 胡林语抬起头，沈幼楚也看着陈汉升。 “那有什么以意义啊，大学生们拿到宣传单，没走两步就扔了，顾客转化率太低了。” 陈汉升点了点脑袋：“做生意一定要动脑子，以前夏天的时候，有些商家会把传单印在扇子上，行人拿过扇子不舍得扔，这算是一种宣传效果。” “冬天肯定不可能送热水袋，成本也太大了。” 陈汉升启发的问道：“这个时候就要琢磨了，义乌商品城的奶茶店是面向大学生的，大学生们在期末会关注什么呢，胡林语你先说。” “放假？” 胡林语答道，陈汉升突然正经起来，她还真有点怵。 “你觉得呢？” 陈汉升又问沈幼楚。 “考试？” 沈幼楚小声的回答。 陈汉升点点头：“看来你们都知道啊，所以宣传单应该紧扣这些东西，比如说印上江陵大学城各个学校放假和开学的时间，又或者说春节期间上映的电影，总之就是学生们不会看一眼就扔掉的内容，甚至还会带回去好好保存。” 年轻人思维转动的很快，陈汉升这样稍稍一点拨，沈幼楚和胡林语就反应过来了，难怪这份宣传单会被陈汉升嫌弃“太直白”。 “你主意那么多，又不来当老板。” 胡林语心里佩服，嘴上还是抱怨。 “我要考四级呢，这次必须过300分。” 陈汉升随便找个理由推脱。 12月14号的早上，沈幼楚把身份证、准考证和学生证放在一个笔袋里，还把各类考试文具准备好，早早的等在男生宿舍楼下。 这大概就是大学有女朋友的好处了，不管哪次考试，沈幼楚总是帮陈汉升准备妥当，陈汉升也根本不检查，在室友的艳羡中，直接拿过笔袋就进考场。 中午陈汉升出来后，看到沈幼楚穿着羽绒服，系着围巾等在楼下，她也是估摸着陈汉升快考完了，于是从图书馆提早出来，准备一起去食堂吃饭的。 “怎么样？” 沈幼楚眨着眼睛问道。 “嗯，还行吧。” 陈汉升牵着沈幼楚走向食堂，嘴里说道：“试卷比较整洁，摸起来质地光滑，监考老师的态度很和蔼，听力广播的声音也很清晰。” 沈幼楚怔了怔，她以为是自己问的不够仔细，于是又问道：“那你能及格吗？” “我要是能通过，还需要说这么多废话吗？” 陈汉升翻翻白眼说道。 ······ 考过四六级考试后，梁美娟终于搭乘大巴过来了，陈汉升也顺便把王梓博喊上了。 这完全不是因为梁太后架子大，必须要三个人前去迎接，而是王梓博他妈陆玉珍给儿子捎了衣服过来。 “陆姨这操作，我其实是没看懂的。” 陈汉升对王梓博说道：“寄一件衣服只要十几块钱，偏偏你妈要让我妈带过来，为了表示感谢，你妈还专门拿着十几斤土鸡蛋送去我家。” “这些土鸡蛋，至少几十块钱吧。” 陈汉升无奈的摇摇头：“我妈还乐乐呵呵的答应了，又吭哧吭哧的带过来，两人加起来快一百岁了，这点事情转不过来嘛。” “衣服不重要，主要是为了联系感情嘛。” 王梓博搂着陈汉升肩膀，笑着特别开心。 “梓博，你最近不太对啊。” 陈汉升狐疑的打量着发小：“怎么感觉变骚了。” ······ 顶点 505、娶了媳妇忘了娘 “我哪里有变骚，你别胡说。” 旁边站着沈幼楚，王梓博有些不好意思的反驳。 他也知道发小聪明，生怕陈汉升看穿了自己内心想法，赶紧向前走几步，踮起脚观察从港城来建邺的大巴车。 陈汉升在后背笑了笑，突然长叹一口气：“哎，诗诗啊······” 他只说个名字，就闭口不说话了。 王梓博听到“诗诗啊”，眼神悄悄向后瞟了一下，可是等了半天发现没有下文，王梓博又扭扭捏捏的走回去，咳嗽一声打听道：“小陈，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楚。” “到了。” 陈汉升抬了抬下巴。 “边诗诗到了？” 王梓博心里突然一紧，赶紧四处观察。 “我妈到了！” 陈汉升回呛道，满脸鄙视的表情：“你都谈过恋爱了，怎么一点经验都没有，女生稍微和你多说两句话，你就觉得别人喜欢自己，还在心里患得患失。” “这是孤独，得治！” 陈汉升丢下一句，然后走上去迎接梁美娟。 “我不想要那些经验的。” 王梓博悄悄对自己嘀咕道，然后换上一副见到长辈的表情，大声喊道：“阿姨，那个箱子我来拿。” ······ 梁太后这次来建邺“指导工作”，受到了以陈汉升为首的接待小组热情欢迎，可惜梁美娟对这个组长不是很感兴趣，只是随手把行李塞给了他，眼睛一直在沈幼楚身上。 “小沈呀，还记得阿姨吗？” 梁美娟乐呵呵的问道，这种高兴是发自内心的，从眉毛上扬的角度就能看得出来。 “记得，阿姨好！” 沈幼楚攥着拳头把这句招呼说出来，好在没有结巴，她心里也微微松一口气。 上次梁美娟和沈幼楚见面要回溯到大一上学期，还是一场意外。 沈幼楚晚上帮陈汉升打扫F栋101的基地，梁美娟和丈夫在学校里散步，结果就这样碰面了，那时梁美娟就喜欢上这个小姑娘了。 不过往后的两年多，陈汉升担心修罗场，他根本不带沈幼楚回家。 “哎，阿姨在~” 听到沈幼楚又柔又小的声音，梁美娟心里甜丝丝的。 “妈，你先把羽绒服穿上，别着凉了。” 陈汉升在旁边提醒。 大巴上有空调，所以梁美娟脱掉羽绒服在睡觉，下车见到沈幼楚又太高兴，她手里拿着羽绒服都忘记穿了。 “知道了，和你爸一样啰嗦。” 梁美娟感觉被打扰了，还有些不领情，偏偏陈汉升也不敢生气，只能无奈的翻翻白眼。 沈幼楚虽然嘴笨，不过她手勤，主动帮着梁太后穿羽绒服，最后还蹲下来系拉链。 “小沈，这多不好啊······” 梁美娟脸上笑的和一朵花似的，明明很享用，嘴上还无力的推辞两句。 沈幼楚穿好羽绒服，发现梁美娟脖子上空空的，又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轻轻的帮梁美娟戴上。 “太贴心了。” 梁太后闻着围巾上淡淡的体香，抬头看着沈幼楚专注的神情，眼眸晶莹透彻，就好像包裹着一层盈盈如水的薄膜，脸上的肌肤白皙柔嫩。 梁美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沈幼楚愣了愣，陈汉升平时就喜欢这样做，原来母子俩都有这样的爱好呀。 不过梁美娟满眼都是的慈祥和怜爱，沈幼楚把头低了低，方便让梁美娟捏的更“舒服”。 “傻闺女。” 梁美娟怎么看不出沈幼楚的动作，牵住沈幼楚走向公交车站台。 直到这时，一直被忽略的王梓博才走上去点头哈腰的打个招呼：“梁姨~” “嗯。” 梁美娟打量一下，看到王梓博精神不错，也就淡淡的点点头。 王梓博是她看着长大的，差不多就是侄子外甥的感觉，反应也就比对陈汉升稍微热情点。 搭乘138路回去的路上，梁美娟和沈幼楚坐在一排，这要是萧容鱼坐在这里，她估计像个导游，讲解公交车经过的景点。 沈幼楚是没有这个意识的，她只会想到公交车里有些闷，伸手帮梁美娟围巾松一松。 这和沈幼楚成长经历有关系，因为她都是这样照顾小阿宁和婆婆的。 所以，这一路上反而是梁美娟对着窗外指指点点，沈幼楚不断点着圆润下巴。 陈汉升和王梓博坐在后面，两人也不敢吹牛逼，生怕又惹到了梁美娟，只是偶尔用眼神交流一下。 到达江陵小商品城以后，陈汉升故意拉着王梓博落后一点：“你去旁边的莱逸酒店订一间房。” “啊？” 王梓博没理解：“阿姨不是住天景山小区吗？” “住啊，这间房不是给我妈准备的。” 陈汉升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妈过来，小鱼儿肯定会知道的，万一她突然来江陵，难道还能带她去天景山小区啊，肯定要谎称我妈住的是酒店啊，这样才不会和沈幼楚碰面。” “哦~” 王梓博恍然大悟：“其实你是为了应付这种意外。” “没错。” 陈汉升笑眯眯的点点头：“还一个原因，我妈要是知道我多订了一间房，她肯定觉得特别的浪费，这也是催促她早点回家的意思。” “卧槽，还可以这样。” 王梓博算是长见识了，他正要去办理手续时，陈汉升还没忘记叮嘱：“不过你也要注意，如果小鱼儿问起你，你可别说就是莱逸酒店，记得说马路对面的莫泰酒店。” “这又是为什么啊？” 王梓博根本摸不透陈汉升的套路。 “你笨死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假如小鱼儿真的来了，我不得先布置一下现场啊，所以故意告诉她错误的酒店名称，利用这个时间差先去莱逸酒店准备准备。” “那她问起来呢？”王梓博问道。 陈汉升耸耸肩膀：“就说记错了呗，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原来你都想好了啊。” 王梓博呢喃着说道，自己相较于陈汉升，段位相差太多了。 ······ 在天景山小区的房子里，梁美娟这才知道这套房是自己儿子买下来的。 “我和你爸是彻底管不住你了。” 梁美娟感叹一声，陈汉升以前买车就算了，结果买房都是一声不吭的。 沈幼楚很自觉地去厨房做菜，梁美娟就在房间里转悠，其实她这次过来也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在建邺看看房子，为陈汉升毕业后做打算。 梁太后的心思和普通父母差不多，儿子在建邺读大学，毕业后也肯定会留在建邺找工作，毕竟是省会城市嘛，机会要比小港城要多。 当然了，机会到底多在哪里，其实梁太后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社会大众眼里，既然在大城市读了书，那就没必要再返回老家了。 梁美娟从主卧走到客卧，再从卫生间走到厨房，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这间我和他爸住，这间是小两口住，这间以后给宝宝住······” “靠，也太夸张了吧。” 陈汉升简直不敢相信耳朵，自己对象都没确定，梁太后就开始安排以后的小日子了。 “妈，这是我买给沈幼楚的，您就别惦记了。” 陈汉升支支吾吾的说道。 “啥？” 梁美娟听了一愣，心里居然有点吃醋，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的儿子，居然要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了。 这种感觉很复杂，不过是每个母亲都避免不了的。 “可以啊陈总，你给那个买车，给这个买房。” 梁美娟低声骂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这您放心。”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我会一直娘下去的，当女人都行。” ······ 顶点 506、“婆媳”的彻夜长谈 “别油嘴滑舌的，最看不惯你这一套！” 梁美娟冷着脸推开陈汉升，卷起袖子也去厨房了。 她本来想帮忙的，不过看到沈幼楚厨艺很熟练，切蒜切丝的刀功也不生涩，这样一看就是经常进厨房的，她就索性打打下手，顺便八卦起来。 “小沈，你婆婆身体怎么样啊？” “小表妹呢？” “陈汉升说你在考研，准备去哪所学校啊？” ······ 梁美娟问的都是一些家庭琐事，这就是她这个年纪的习惯，不过这可把沈幼楚难住了，她的成长道路上哪有这么啰嗦的中年妇女。 于是，沈幼楚一边拨动着锅铲，一边吭哧吭哧的回答，这样闲聊也有个好处，相处时的紧张感是越来越少了。 “咯吱吱~” 王梓博突然推开厨房的门，伸个脑袋进来张望。 “啪！” 梁美娟用竹筷不客气的敲一下：“你要做什么？” “梁姨，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帮忙的。” 王梓博赶紧解释。 “没有。” 梁美娟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陈汉升不敢进来，就派你打探情况，你们从小就这样，真是一点没变过。” “那我看电视了，您有事叫我。” 王梓博赶紧关上房门，一边委屈的揉着大脑壳，还没忘记冲着陈汉升比了个“OK”的手指。 陈汉升这才放下心，没多久听到“咚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胡林语拿着奶茶店营业额表格，估计又是找沈幼楚商量如何缩减开支的。 “你干吗？” 陈汉升堵在门口问道。 “我找幼楚。” 胡林语说着就要挤进去。 陈汉升没动身子：“她不在这里，兴许在宿舍呢，你回学校找找吧。” “宿舍也没有啊，打她小灵通没人接。” 胡林语还有些纳闷，不过她刚要下楼的时候，鼻子使劲嗅了嗅，突然转身推开陈汉升：“这是川渝那边的蒜苗炒肉，幼楚做的味道。” 陈汉升眼看瞒不住，只能提醒道：“我妈过来了，一会要注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到时勿谓言之不预······” 胡林语根本不惧陈汉升威胁，兴冲冲的来到厨房，她对陈汉升母亲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陈汉升呢。 不过乍一看有些失望，梁美娟只是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啊，穿着淡黄色的波司登羽绒服和针织毛衣，打扮没有很高档，气质也没有很出众。 最多眼角的皱纹比较少，可能是丈夫对她很好吧，家庭生活比较和谐，不过也没有脱离“平凡”的范畴啊。 胡林语宁愿她高傲一点，或者说颐指气使都可以啊，毕竟陈汉升在学校里是那样的专横。 梁美娟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胡林语也挺惊讶，她倒是没有乱想，以这位女同学的颜值和身材，自家儿子应该是不会撩拨的。 “阿姨，这是胡林语，我的室友。” 沈幼楚在旁边介绍道。 “原来是小胡啊，你吃饭没有，要不要留下一起吃啊，你是哪里人······” 梁美娟随口的问道，其实她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见到儿子同学后，正常的攀谈而已。 胡林语有些恍惚，怎么感觉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啊。 “既然妈妈们都差不多，难道我和陈汉升的差距，因为有一个不同的老爸？” 胡林语心里暗暗琢磨。 不过小胡同志是学生会和班级干部，先不谈说话水平怎么样，正常交流是没问题的，最后逐渐演变成梁美娟和胡林语在说话，沈幼楚闷了吧唧在炒菜。 “原来你们还开了奶茶店啊，不过好像资金比较紧张啊。” 梁美娟翻了翻奶茶店的营业额，她是家里的财政大臣，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阿姨，两个店的老板都是幼楚啊，我就是帮帮忙的。” 胡林语没敢居功，主要她现在也看不上两个奶茶店，一心要去当公务员的。 “小沈是老板啊。” 梁美娟更吃惊了，她寻思这憨宝宝哪里能当老板啊，背后肯定有自己儿子的身影，于是大声把陈汉升喊进来：“奶茶店这缺口还有1万啊，你就不能想点办法吗？” “我有啥办法啊，这是破产后才做的，难免有点小困难嘛。” 陈汉升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的，他还冲着梁太后嚷嚷：“妈，你也别吵吵这些事了，给我个面子消停会······” “滚！” 梁美娟瞪了陈汉升一眼：“你在我这里没面子。” “好嘞~” 陈汉升二话不说，乖乖的离开。 这把胡林语看的目瞪口呆。 那个桀骜凶狠的陈汉升呢，怎么混的这么卑微。 “幼楚。” 胡林语悄悄的靠近沈幼楚：“你以后有靠山了，能够制住陈汉升的人终于出现了，一定要搞好关系啊。” ······ 吃完饭，陈汉升指使王梓博去洗碗，他陪着梁美娟坐了一会，问了问老陈身体和老家情况。 晚上9点左右，大家准备离开，不过要留一个在这里陪着梁太后。 陈汉升身份是最合适，但是他不想留下，因为放个屁都要被啰嗦两句，他眼神在沈幼楚身上晃荡两下：“你留下陪我妈吧。” “喔。” 沈幼楚也觉得这很正常。 梁美娟笑着说道：“阿姨其实也有这意思，就是担心小沈晚上必须要回宿舍。” “我们都大三了，一般查寝都不会太认真。” 陈汉升一脸嘚瑟的说道：“再说我是学生会副主席，谁会不给面子。” ······ 陈汉升他们离开后，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梁美娟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茶几上放着沈幼楚泡好的热茶。 沈幼楚呢，她就在旁边背诵着考研的政治材料。 电视剧是当下的热播剧《铁齿铜牙纪晓岚》，热茶也只是普通的开水，灯光也不是特别的明亮。 不过梁美娟一转头，映入眼帘的是沈幼楚温婉眉目，偶尔端起热茶小小抿上一口，暖流让这个容易满足的中年妇女，身心都沉浸在一种温馨的氛围中。 “真好呀。” 梁美娟握着茶杯，心里淡淡的想着。 快到10点的时候，沈幼楚走去卫生间，梁美娟以为她要去洗澡，哪知道不一会儿，沈幼楚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 “阿，阿姨，我帮您泡脚。” 沈幼楚把水盆放下，微微的喘气。 “小沈，不用这样啊，阿姨现在能跑能动的，以后还能给你们带小孩······咳，这水温度正好啊。” 梁美娟说一半就刹住了，她突然想到陈汉升以后未必就会娶眼前这女孩。 现在沈幼楚对自己越好，梁美娟心里就越过意不过去，索性就换个话题。 “汉升上一次端水给我洗脚，还是他上小学的时候，当时是老师布置的任务，每个人给父母洗一次脚。” 梁美娟唏嘘着说道：“那天我下班回来，汉升摇摇晃晃的给我端来一盆水，嘴里还唱着‘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当时我的心都化掉了。” “后来他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调皮，再也没有帮我洗过脚了。” 梁美娟笑了笑，有些无奈。 “其实，他很孝顺你的。” 沈幼楚轻声的安慰。 “我知道。” 梁美娟捏了一下沈幼楚的小脸：“男孩子嘛，他们纵然心里很孝顺，不过做这些小事也有心里障碍的，所以阿姨特别后悔没有再生一个女儿······” 梁太后今晚谈兴很浓，恰好沈幼楚话本来就不多，这让梁美娟倾诉的欲望得到满足。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过来的时候，这才晓得昨晚梁美娟居然拿出1万块钱，强硬的逼着沈幼楚收下，用以改善奶茶店的经济压力。 “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陈汉升怔怔的发呆，自己“想方设法”创造的困难，就这样被梁太后无情的解决啦。 “老陈，你还管不管你老婆啊，她过来就是捣乱的。” 陈汉升不敢和梁美娟大声喧哗，只能让陈兆军出面。 “还有这事，我原来就不同意她过去的。” 老陈也很生气：“你等等啊，我现在就打个电话批评她。” “你快点啊，赶着这热乎劲。” 陈汉升郁闷的说道。 可是过了1分钟，2分钟，5分钟······老陈的电话都没打过来，陈汉升愤怒的再次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507、财大校长要告状 陈汉升也是没想到，老陈居然这么怂，为了不打这个电话，他宁愿关机。 “哎，卑微至此，真是让猛男落泪。” 陈汉升叹一口气，走过去请示正在吃早餐的梁美娟：“你今天有什么安排，我建议你就在沙发上呆坐着，没事看看《铁齿铜牙纪晓岚》，这种日子都轻松。” “抱歉，我不采纳你的建议。” 梁美娟从包里掏出一个工作笔记，陈汉升伸头看了看，发现上面记满了来到建邺需要完成的事项。 只见梁太后在“见到沈幼楚”这一条后面打个勾，证明已经完成了，然后点着下一条说道：“我要去你宿舍看看。” “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的，我还有很多室友呢。” 陈汉升友好的给出一个建议：“要不咱们去夫子庙转转？” “我不去。” 梁美娟不答应：“这次过来我都想好了，一定要知道你平时在忙些什么，不然我和你爸经常莫名其妙的担心。” 她一边说，一边又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自己的观察所得。 “汉升在学校附近的小区买了套房，三室一厅，相距市区较远，不过离学校很近。” ······ “阿姨，这是我妈，她想去宿舍里视察视察。” 财大男生宿舍的门口，陈汉升无奈的和宿管阿姨打招呼。 “这是你妈？” 宿管阿姨正在无聊的看报纸，听到陈汉升母亲过来了，她的第一反应和胡林语差不多的，甚至第二反应也差不多。 先吃惊，再失望，原来陈汉升母亲这么平凡啊，真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宿管阿姨也勉强算是见多识广了，因为大学生各种各样的家庭都有，有些比较富裕的孩子母亲，她们穿着貂皮大衣，手上耳朵全是闪闪发亮的翡翠钻石，神情也很高傲，根本不屑和宿管阿姨打招呼。 也有些学生母亲是很朴实的农村人，她们说话时带着一点讨好的微笑，大概把宿舍阿姨也当成学校领导了。 不过，更多的还是陈汉升母亲这样的家长，她们看起来普普通通，客客气气的点头微笑。 “汉升妈妈，你好呀。” 要是换了别人母亲，宿管阿姨大概兴趣不大，直接签字放行了，不过这是陈汉升母亲，宿管阿姨总觉得要说点什么，不然觉得对不起陈汉升的“江湖地位”。 “你们家汉升啊，那可厉害了，学生会副主席，校领导信任的团委干部，还登上了改院建校的纪念册······” 宿管阿姨的夸人水平也不怎么高，总是提起陈汉升那些老掉牙的荣誉，不过梁美娟挺爱听的，别人称赞自己儿子，她总归很高兴。 好不容易摆脱宿管阿姨的纠缠，其实两方都比较诧异。 梁美娟：这个阿姨好像对你感官很好啊，你在家怎么不好好表现呢？ 宿管阿姨：汉升妈妈和我差不多啊，那是怎么培养出陈汉升的，难道我缺汉升爸爸那样一个老公？ 来到602宿舍以后，傻吊室友有些去上课了，有些去网吧打游戏了，只有一个戴振友。 “老戴，这是我妈。” 陈汉升随意介绍道：“我室友戴振友。” 戴振友吓了一跳，他还裹在被子里看武侠呢。 他想坐起来打个招呼，可是一想到自己只穿着汗衫，又觉得不太合适，睡在床上又觉得很没礼貌，最后他只能半撑着身子，结结巴巴说道：“阿，阿姨好。” “你好啊，你怎么没去上课呀？” 梁美娟根本没在意老戴的礼仪，反而关心他的学习。 “啊？” 戴振友愣了一下，他在某些方面就是另一个陈汉升，陈汉升旷课创业，戴振友就旷课睡觉，只在学期末的时候突击一下，尽量少挂科就好了。 老戴很擅长用自己的“优势”对比别人的“劣势”，陈汉升学习不行，他就专门用考试成绩对比，只要这一点比陈汉升优秀，他就觉得两人仍然处于一个水平线上的。 至于陈汉升的创业经历和各项荣誉，老戴其实是瞧不上。 为什么瞧不上，戴振友也不知道，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迷之自信吧。 “妈，他生病了，身体不太舒服。” 陈汉升看到戴振友憋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撒个谎遮掩一下。 “噢，这样啊。” 梁美娟信以为真，还热心的叮嘱道：“多喝点热水，多休息，不要着凉了。” 这就是中年妈妈们的“通病”，看到子女的朋友或者室友，总是忍不住啰嗦两句。 “这是我的床，这是阳台，这是衣橱······” 陈汉升一点点的介绍，梁美娟左右看了看，发现地面干净整洁，阳台的摆放也很有条理，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一点倒是真的，自从陈汉升大一当舍长以来，宿舍卫生维持的还不错。 “上大学多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读大学。” 梁美娟站在阳台眺望着财大的远景，感触着说道。 “你那个年代，要是读了大学就看不上老陈了，看不上老陈也就没有我了。”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虽然上了大学，可是少一个乖儿子，实在太亏了。” “你能少气我一点点就行了。” 梁美娟冷哼一声。 说来也怪，陈汉升这种独立性格，其实是老陈一手培养的，所以他小时候和老陈最亲，比较畏惧梁太后。 长大后恰恰相反，他和老陈依然亲密，父子之间也会交流做生意和做人的道理，可有些话已经不适合再拿出来讨论了。 比如沈幼楚和萧容鱼这类感情问题，每当老陈谈起的时候，陈汉升只会瞎几把糊弄。 可梁美娟却能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提起，陈汉升虽然也糊弄，不过母亲身份大概天生带着一种悲悯和理解吧，陈汉升偶尔也会说两句实话。 “阿姨，我去校医室开药了。” 就在母子两聊天的时候，戴振友已经悄摸穿好衣服，像模像样的打个招呼去开药了。 陈汉升咧嘴一笑，老戴根本就没病，开药自然是假的，他有些不适应面对室友的父母，所以宁愿跑远一点躲起来，等到梁太后走了，他才会返回宿舍。 “刚刚那个小伙子挺老实的啊。”梁美娟说道。 “我们都是老实人，包括你儿子。”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领着梁美娟下楼，梁美娟又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录道：“汉升宿舍环境不错，室友也比较老实。” 就在陈汉升以为可以把梁美娟开心走出财大的时候，结果宿管阿姨拦住了他们：“汉升妈妈呀，蔡校长和陆校长邀请你去行政楼坐一会。” “啥？” 梁美娟突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质问陈汉升：“你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那么忙的大学校长都要和我告状！” ······ 顶点 508、按照辈分，她应该叫你奶奶 “妈，我觉得咱们母子之间缺少一点信任。” 陈汉升忿忿不平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是我表现太优秀，校领导想见见你这位伟大的母亲呢？” “切。” 梁美娟根本不信：“你脚踏两只船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在我这里一天没有信用。” 不过让梁美娟“失望”的是，蔡启农和陆恭超两位校长态度和蔼，语气也是彬彬有礼，还亲自泡茶款待。 通过交流，了解到梁美娟只是过来看看儿子，蔡启农还主动说道：“汉升现在是没车吧，学校里还有空余的商务车，我这里批个条子，汉升可以开一辆，方便载着你妈到处逛逛。” “不用不用。” 陈汉升冲着梁太后炫耀的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我妈坐轿车容易吐，我陪着她坐坐公交车就好。” 梁美娟不搭理陈汉升的炫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心里还有些忐忑呢，以为陈汉升又犯了什么错事，他从小胆子就大，我和他爸真是提心吊胆过了二十多年。” 梁太后这是夸张的说法，用以提示两位校长有什么话直说，我还承受得住。 陆恭超笑了笑：“事情也要分为两面的，在我二十多年的教育生涯里，有些学生的思维和眼光也很超前，只是缺少了主动性和动手能力，最后他们也会懊悔的和我说，要是当初怎么怎么样，现在赚钱就是他们了。” “汉升和他们不一样，敢想的同时也敢做。” 陆恭超总结道：“只是他的性格，的确不适合学习。” 梁美娟点点头，她也认同这个观点。 “所以，我们打算让他直接保研。” 陆恭超接着说道。 “嗯？” 梁美娟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奇怪的句式啊。 “因为”陈汉升不适合学习，“所以”让他直接保研。 两者之间有一点点因果关系吗？！ 看到梁美娟凝重的表情，陆恭超和蔡启农对视一眼，老陆缓缓的解释道：“我们知道这个决定比较自私，你们做父母的未必同意，毕竟以汉升现在的财产和潜力，建邺任何一所大学都不会拒绝的。” “就算是国内排名前五的建邺大学，如果汉升想去读研，我相信他们也会拱手欢迎。” 陆恭超真诚的说道：“财大唯一的优势就是和汉升之间的亲密感情了，不过您要是不同意，我们尊重您的选择，并且也始终以汉升为荣。” “什么意思啊？” “两个校长眼神清明，不想在说胡话啊。” “难道创造了火箭101，就算破产了都有这样的价值啊。” ······ 梁美娟心里像敲鼓一样，她不知道陈汉升卖了火箭101，资产已经过千万了。蔡启农和陆恭超其实是对着身家5000万的陈汉升、还有他的母亲在说话。 其实告诉梁美娟和老陈也没用，除了多加一层担忧以外，她仍然是该上班上班，该做菜做菜。 梁太后现在并不缺钱，至少目前的日子是足够的，她存钱的唯一目标就是陈汉升，结婚，买房，生小孩这些质朴的愿望······ “还是汉升自己做决定吧。” 面对蔡启农和陆恭超两位校长殷切的眼神，梁美娟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也是这个家庭一直培养和灌输的教育理念，让陈汉升自己选择。 “留在财大，我愿意死而无汉！” 陈汉升斩钉截铁的说道。 “太过了太过了。” 蔡启农赶紧揭过去，他都没想到原来陈汉升对母校感情这么深。 当然了，老蔡也不懂，陈汉升说的不是遗憾的“憾”，而是男子汉的“汉”。 财大的小姐姐质量还是很高的，东大和建邺大学虽然学校很厉害，可是陈汉升现在也不需要教育背景给自己加buff了。 ······ 中午两位校长本打算邀请梁美娟出去吃饭，不过陈汉升担心梁美娟适应不了这种节奏，还是带着她在二食堂吃了。 “刚才陆校长什么意思，他为啥同意你保研呢？” 梁美娟走在路上问道。 “我长得帅呗，他舍不得我离开。”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回答。 梁美娟摇摇头，儿子明显藏着很多事啊，以后不省心的日子还多着呢。 “梁阿姨~” 没走几步，罗璇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挽住梁美娟胳膊说道：“刚刚有人说我还不信呢，你来看陈师兄的吗？” “对啊，请个年假出来走走。” 梁美娟笑着点点头，她能看出来这小姑娘对陈汉升的心意。 罗璇父母大年三十吵架，她没地方去只能跑到陈汉升家里，最关键的是，自己那个又懒又散漫的儿子居然愿意开门。 梁美娟当时就是眉头一皱，发现情况不对。 上个月陈汉升20岁生日，尽管没有举办宴席，可罗璇还专门跑回来见一见陈汉升，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又是一个傻姑娘。” 梁美娟叹一口气，今天她决定委婉的劝一劝罗璇，不能再陷入这摊泥淖了。 “小罗璇。” 梁美娟指着迎面而来的几个男生：“你长的这么漂亮，怎么不在大学找个男朋友啊，你看这几个就不错。” “他们？” 罗璇只是瞟了半眼，马上厌恶的摇摇头：“阿姨你什么都好，但是审美眼光有点问题啊，他们比得上陈师兄一个角吗？” “我······嗬嗬，嗬嗬。” 梁美娟傻笑两声，心想我还是先处理那个小沈和小鱼儿的事情吧，这个到底还没答应。 从行政楼到二食堂的路上，梁美娟也感受到自家儿子在财大的关系网，许多学生特意跑过来打个招呼，有些专门买瓶饮料请客。 “你真是一点都不像你爸。” 梁美娟感慨道：“你是什么都懂，什么都愿意做；你爸是什么都懂，但是不屑去做。” “我爸这样可以啦。”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没事玩玩字画，花点钱买个赝品也无所谓，以前还吹牛淘到一份康熙的亲笔字画，结果我在夹层里发现了造假者的QQ号码，原来两份可以打8折······” 罗璇看着陈汉升在胡乱吹嘘，笑的眉眼弯弯。 不过快到二食堂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沈幼楚等在门口，娉娉婷婷，婉约动人。 罗璇的表情一滞，有些眷恋的抽离胳膊：“阿姨，我忘记室友在一食堂等我呢，先想走了哦。” 没有给梁美娟说话的机会，罗璇转身就走。 “瞧瞧你做的事！” 梁美娟呵斥道，其实她都不懂罗璇和陈汉升之间的故事，不过但凡有女孩子为陈汉升难过，这肯定是自家儿子的错。 陈汉升耸耸肩膀，虱子多了不怕咬。 女人，你们一起上吧，我要打十个。 中午的饭菜沈幼楚已经打好了，胡林语在里面看着，她是专门出来等候的。 “哎呀，小沈你直接说一声就好了嘛。” 梁美娟有些生气，她有胳膊有腿，能走路能爬楼，自己又不是小老太太，哪里需要别人这样照顾。 “这位就是老太太吧。” 梁美娟正想着，突然鼻子里一阵香风涌来，居然能暂时掩盖住食堂里的油腻味。 一抬头，眼前站着一个栗红色头发的高挑女生，她的妆底比普通大学生重多了，红唇涂着透亮的粉彩，显得有些妖艳。 梁美娟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太太”是叫自己的，等到这个女生离开后，她很纳闷的问道：“这女生为啥不叫我阿姨啊？” “按照辈分，她应该叫你奶奶。” 陈汉升严肃的说道。 “放屁！” 梁美娟以为儿子又在忽悠自己呢。 “叫我奶奶，难道她平时叫你爸爸啊！” ······ 顶点 509、阿姨，我怀了陈汉升的孩子 “嘿嘿，商妍妍平时还真叫我爸爸。”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声，当然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吃完饭，梁美娟当即掏出笔记本，记下了上午的见闻。 1、汉升在学校里有比较深的人脉。 2、财大领导相当重视？ 这个“？”的意思就是表示自己没怎么理解，为什么蔡启农和陆恭超对自家儿子这么重视。 3、他居然能保研？？？ 三个“？”的意思，大概代表着强烈的不理解。 陈汉升撇撇嘴，梁太后果然是带着任务来的，真是要把自己的作息时间和“犯罪地点”摸清楚。 下午的时候，沈幼楚和胡林语去上课，陈汉升带着梁美娟在财大里的“遇见”奶茶店坐一坐。 现在是12月中下旬，建邺已经是穿羽绒服的天气，室外的藤椅没什么学生了，除了几个戴着连衫帽、穿着运动簿裤的男生，为了显示自己的耐寒性，捧着一杯热奶茶装逼。 尤其有漂亮女生走过的时候，他们说话的声音就会增大，故意谈一些篮球或者足球场的风云人物，甚至为此产生意见分歧。 如果女生被吸引，往这边看了两眼，“耐冻”男孩们还假装没发现，争吵的愈发热烈，不过等到漂亮女生离开后，他们才怅然若失的盯着人家的背影，心里空荡荡。 当然了，室外这样装逼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在室内的。 微黄灯光下，一对对或者一群群的学生围坐茶褐色圆桌，有的在复习，有的在聊天，偶尔还有轻轻的说笑声。 室外冬意阵阵，室内暖意融融。 不过，更常见的还是那些去教室的大学生，他们匆匆忙忙过来，买了杯热奶茶就跑向教学楼，制作吧台那边几乎没有停手过。 “这个奶茶店也是小沈的？” 梁美娟很吃惊，她原来以为奶茶店就是小作坊呢，没想到还挺高档的。 “是啊。”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掀开厚重的挡风门帘，让梁美娟先走进去。 “陈哥。” 兼职大学生张芳琪走过来打招呼。 “这是我妈。” 陈汉升介绍道。 “阿姨您好。” 张芳琪好奇的打量一下梁美娟：“阿姨要喝什么奶茶，我给您做一杯。” “不用麻烦了，小姑娘。” 梁美娟客气的摆摆手：“我就是过来看看的，谢谢。” 梁太后果然受不了太热情的节奏，因为她始终把自己定义成一个普通人，就算火箭101最巅峰的时候，她和陈兆军也是照样去菜场买菜，何况现在破产了。 不过，从上午的宿管阿姨开始，再到校领导对自己的态度，还有学生们发自内心的尊敬，梁美娟突然意识到，儿子混的比自己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咳~” 为了不增加陈汉升的嚣张气焰，梁美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清了清嗓子问道：“冬天时候生意不错啊，学生们都捧了一杯，好喝又御寒。” “夏天生意也很好啊。” 陈汉升指了指制作吧台那边的冰箱：“我们可以加冰啊，冬天喝热的，夏天喝冷的。” “不过呢，因为学校的特殊性质，再一个考虑到学生的消费力。” 陈汉升也很无奈：“其实这间奶茶店是赚不到什么钱的，减去成本和人工，纯利润一年也就3万左右。” “这还不够啊，我和你爸一年工资才多少。” 梁美娟找了个空位坐了坐，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她对义乌商品城那个奶茶店也感兴趣了，催促着陈汉升带自己去看看。 义乌这个店虽然也叫“遇见”奶茶，可是风格和学校里的完全不一样。 装修颜色比较寡淡，没有那么温馨的氛围，只是摆了几套简单的白色桌椅和绿植，有几个女大学生模样的顾客坐在上面喝奶茶。 “来义乌小商品城的大学生更多是为了上网、逛街、唱歌和看电影的。” 陈汉升看出了梁太后眼里的疑惑，主动解释道：“他们没有太多耐心坐下来看书，所以只要能简单的歇脚聊天就好，不需要太追求内饰。” 梁美娟再看看店里的女大学生，她们手里果然都拎着一袋新衣服，应该是逛完街找个地方休息的。 “受众不同，我们对待的方式也不同，这样买卖双方都很轻松。”陈汉升笑着总结。 “这些东西谁教你的？” 梁美娟突然问道：“我和你爸都不懂这些。” “书本啊。” 陈汉升一点也不慌：“知识就是力量嘛。” “你就忽悠你妈吧。” 梁美娟怀疑儿子在骗自己，可是又找不到证据。 没过多久，沈幼楚和胡林语上完两节课过来了，胡林语听说梁美娟强行赞助了1万块钱，要不是担心产生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都想叫妈了。 实在是太及时了！ 奶茶店本来就是小成本运作，抠抠搜搜穷习惯了，突然多了一笔巨款，胡林语感觉很多东西都可以实现了，甚至她都有怂恿沈幼楚开第三个分店的念头。 所以，胡林语搂着梁美娟可亲热了，最后还让这位中年妇女介绍单位里刚毕业的帅哥大学生。 就这样在奶茶店瞎忙活到傍晚5点，陈汉升接到孔静的电话，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修改，发改委终于把地批下来了，她让陈汉升过去看看。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啊。” 陈汉升言语一声，沈幼楚点点头表示知道，因为他经常有事要离开的。 不过梁美娟突然拦在前面，不客气的问道：“你要去哪里，忙什么事？” “就是有点事嘛。” 陈汉升懒得解释，敷衍的搂了搂梁太后：“你在这边慢慢玩，晚上让沈幼楚带你下馆子。” “不行，我也要去看看。” 梁美娟不答应：“我和你爸商量好的，一定要知道你平时忙些什么，有什么机密还要瞒着亲妈啊？” 陈汉升看到梁太后脸上的倔强，估摸着不答应自己都没办法离开，只能摇摇头说道：“行吧，那你少说话啊。” 两人来到江陵郊区的工业大道，这里除了几家工厂，路上的行人很少，白惨惨的马路空空荡荡，两旁都是光秃秃的树梢。 不过有一处停着两辆车，一辆是孔静的白色帕萨特，一辆是郑观媞的亮红色跑车。 三个女人的身影很好辨认，黑色长款羽绒的是孔静，咖啡色高档呢子风衣的是郑观媞，白色羊绒衫的是温铃。 郑观媞的个子最高挑，冷风吹的衣襟轻轻摇摆，她手里端着一杯速溶咖啡，脚上的高筒皮靴衬的小腿更加修长。 孔静的身材最匀称，羽绒服凹凸有致，这大概是御姐少妇的特点了。 温铃还是能一眼看出来年纪不大，气质和风韵比那两位要差很远。 “我们刚到不久，郑总就发现了。” 孔静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悄悄指着前面的郑观媞说道：“不过她过来后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这块地发呆。” “我知道了。” 陈汉升努努嘴，指着旁边的梁美娟说道：“我亲妈。” “噗嗤。” 孔静忍俊不禁，大概是“亲妈”这个词很有意思，她也和梁美娟客气的打招呼。 陈汉升翻开文件夹，意料之中的600亩被发改委否决了，经过“专家”的研讨最后觉得480亩比较合适。 “480就480吧，我在沪城还有300亩呢。”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声，他走到郑观媞旁边，打量着这片荒地，颇为感慨的说道：“以后，我们是邻居啦。” 这块地和新世纪电子厂离的很近，鸡犬相闻那是夸张了，不过走路最多10分钟。 “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嘛，方便挖墙脚。” 郑观媞看了一眼陈汉升，眼神里没有以往的亲密。 “什么叫我要的结果。” 陈汉升“嘿嘿”一笑：“多年以后，你就会发现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 郑观媞不置可否，她转身看了看梁美娟：“那是你母亲吗？” “昂。” 陈汉升点点头。 “哦。” 郑观媞抿了两口咖啡，嘴唇被浸润的愈发明亮，她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其实你故意背叛我，投靠洪仕勇，这个我是能接受的，毕竟你的目标是电子厂，以小博大肯定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 陈汉升安静的听着，表情云淡风轻，还有点胜券在握的感觉。 “不过呢。” 郑观媞话锋一转：“你故意给洪仕勇出了一个馊主意，打算把我嫁出去，这样我就不能再合理的竞争电子厂，这个就太下作了。” “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嘛。” 陈汉升轻描淡写的说道：“总之你也不可能会嫁的。” 郑观媞盯着陈汉升许久，这才说道：“我的确不会嫁，不过在厂里我是越来越被动了，所以我挺想让你也尝尝被流言蜚语缠绕的滋味。” “什么意思？” 陈汉升愣了一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郑观媞没有回答，她把满脸纳闷的梁美娟拉过来，用一种沉痛而难过的语气说道：“阿姨，我怀了陈汉升的孩子，他现在想不负责的打掉，您教教我应该怎么办？” ······ 510、喜当个爹？ “什么？” 这是梁美娟在惊呼，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我操！” 这是陈汉升在口吐芬芳。 “郑观媞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 陈汉升不屑的嗤笑道：“如此简陋的谎言，能够欺骗我们这些聪明的大脑······妈，你这什么表情？” 话都没说完，陈汉升突然发现梁美娟状态不对。 陈汉升知道这是假的，他都没和郑观媞亲密接触过，她怎么可能怀上自己小孩呢？ 难道瞪她一眼，就能把郑观媞瞪怀孕啊。 可是梁美娟不懂啊，以陈汉升的性格，出现“意外怀孕”的概率真比普通男生要大，这也正是她和陈兆军日日夜夜最担心的问题。 梁美娟甚至考虑，那两个女孩谁要是真的有了，如何面对另一方呢。 可惜“世事弄人”，这孕是怀了，人却错了。 “······多，多久啦？” 梁美娟说话都有点颤抖，眼神死死的盯着郑观媞肚皮，就差手要摸上去了。 “妈，这是假的。” 陈汉升眨眨眼睛，万万没想到梁美娟居然信了：“我没碰过她，她没怀孕。” “嗬嗬，男人都这样。” 郑观媞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孩子我会自己养大的，你就继续安心的建厂当老板吧，总之也不要你管。” 她说完就要开车回去，梁美娟赶紧追上去，拉住郑观媞胳膊，着急的问道：“闺女啊，真，真的是汉升的吗？” “阿姨。” 郑观媞低下头，悄悄的附在梁美娟耳朵上：“我虽然25岁了，可是只有过陈汉升一个男人，肚子里百分之百是他的孩子，您要当奶奶啦啦！” 您要当奶奶啦！ 当奶奶啦！ 奶奶！ ······ 这句话好像自带扩音器，震得梁美娟身子晃了又晃，虽然她的最大愿望就是退休后帮陈汉升带小孩，可是过程怎么和想的不太一样啊。 陈汉升这才大三，至少也得大四毕业后吧，关键超速就算了，还他妈走了岔道。 “阿姨，我先回去上班了，放心吧，我会独自养大这个孩子的。” 郑观媞抬起头冲着陈汉升眨了眨眼，果断的开车离开。 流言蜚语嘛，就是不能说的太多，似真似假才有效果，郑闺蜜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就好像当初陈汉升不负责任的“投靠”洪仕勇。 她潇洒的甩一甩衣袖，只留下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梁太后，还有在风中凌乱的陈汉升。 “妈······真是假的。” 陈汉升正要说点什么，梁美娟无力的摆摆手：“让我冷静冷静，鉴于你以往的人品，我偏向于相信那个姑娘，哪有女孩子会拿这种东西开玩笑。” “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啊！” 陈汉升懊恼的说道，看到不远处的孔静和温铃，只能挥挥手让她们先回去。 “阿姨没事吧？” 孔静刚刚离着远，也不好意思凑近打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问题，很快就能澄清了。” 陈汉升咬牙切齿的说道：“狗日的郑观媞，可真够狠的啊。” ······ 一路无言的回到义乌小商品城，陈汉升原来还想去奶茶店的，不过被梁美娟拽回了小区里审讯。 “妈，我拿王梓博性命发誓，我和郑观媞其实不太熟的，她也绝对没怀孕······” 陈汉升跟在梁美娟后面解释。 “那个姑娘，哪里人？” 梁美娟不想纠结这些问题，直接问起了郑观媞的个人背景。 “不是，你问这些做什么啊！” 陈汉升觉得这事情越来越偏了。 “先回答问题！” 梁美娟狠狠拍了一下茶几。 “香港人。” 陈汉升只能老实的回答。 “还是香港人啊，你这泡妞业务拓宽的挺广啊。” 梁美娟嘲讽一句，继续问道：“她父母是做什么的，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妈······” “啪！” “她父亲是一个财团的三儿子，在家族里没什么话语权，她母亲是这个三儿子的情人，生下郑观媞以后都没有转正，不过郑观媞身份被郑家承认了，她现在是新世纪电子厂的老板，我和她因为业务认识的······” 陈汉升说了一大堆，梁美娟越听越皱眉头，又是家族又是三房的，怎么就和电视剧里差不多。 “这种背景你也敢招惹，沈幼楚和萧容鱼清清白白的家庭难道不好吗？” 梁美娟倒不是嫌弃郑观媞，只是觉得自己这种普通家庭，居然掺和到“豪门风云”中，真是不自量力。 “切，有什么不敢招惹的。” 陈汉升还挺不服气：“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个只眼睛······两个脑袋四只眼睛，三个脑袋六只眼睛。” 他本来还想放两句狠话，看到梁美娟面色不虞，也很乖巧的不再装逼。 “梁小海就在新世纪电子厂吧。” 梁美娟沉吟半响，突然想起一个事，她一边说一边掏手机了，当场电话验证。 “小海，我是你三姑，你下班没有。” “我刚回到宿舍，三姑什么事啊？” 梁小海不知道梁美娟来建邺了，他心里还在忐忑，毕竟前阵子表弟陈汉升破产以后，自己没有给予及时帮助，被老家的长辈一顿狂风骤雨的责骂。 梁小海一直想找机会和陈汉升坐坐，可惜陈汉升总是找理由拒绝。 “三姑有个事想打听，你一定要老实的说清楚。” 梁美娟问道：“汉升和你们厂的郑老板关系如何啊？” “关系啊······” 梁小海拖着长音，心里也在盘算。 三姑问这个做什么？ 表弟以前和郑总关系很亲密啊。 现在好像是闹出了矛盾，不过这是高层之间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 “到底应该怎么说呢？” 梁小海不懂具体情况，很担心说错了惹怒三姑，一时间也是杂念横生。 唐萍看到男朋友脸上的纠结表情，指了指小灵通，示意这是谁的电话。 “三姑的，她问汉升和郑总的关系如何？” 梁小海捂住听筒说道。 “肯定往好了夸啊。” 唐萍当机立断的指示：“这事太简单了，可能是你那个破产的表弟，在母亲面前吹牛和郑总认识，所以引起了怀疑。” “年轻人嘛。” 唐萍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认识一两个大人物，肯定是到处吹嘘的，郑总的身份多高贵啊，你就夸奖他们指定没错，陈汉升说不定过两天就来请你喝酒呢。” “小海，你还在不？” 梁美娟十几秒没听到声音，还以为是信号不好。 “在的，三姑。” 梁小海觉得女朋友分析的很好道理，毕竟谁都爱听好话啊，于是笑着答道：“汉升和郑总的关系，那是厂里谁都知道的好朋友啊，我和唐萍进厂的时候，郑总还和汉升一起吃宵夜呢······” “好的，我知道了。” 梁美娟挂了电话，冷冷的看着陈汉升：“如果你的发誓起作用，王梓博现在已经死了。” 事发突然，陈汉升没有和梁小海提前沟通，得出这样的结果非常能理解，不过他也不信了，这件事还能证明不了。 不是说世界上三件事是隐藏不了的嘛，咳嗽、怀孕和才华。 郑观媞说自己怀孕，她总得有医院的单据吧。 “妈，再给我一个机会。” 陈汉升马上联系郑观媞：“郑总，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怀个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你总得有医院的证明单据吧。” “有了单据你就认吗？” 郑观媞突然反问。 “昂？” 郑闺蜜理直气壮的语气，陈汉升还真是一愣，他自己就是造假的高手，谁知道郑观媞会不会造假呢。 “认！” 梁美娟突然抢过手机：“只要你拿出医院的单据，阿姨就认了，你这样身份家庭，如果不是陈汉升的孩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呢。” “阿姨您说的太对了。” 郑观媞轻笑一声：“等着哈。” ······ 511、睿智宽厚的老陈同志 妈，你也太儿戏了吧。”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很不满梁太后的反应：“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也能说认就认的？” “我要说不认了，万一郑小姐觉得我们不重视，突然回香港怎么办？” 梁美娟认真的说道：“在国内还有继续见面的可能性，回香港就一点办法没有了，所以我要先稳住她，并且看到医院的检测单，再和你爸商量下面怎么做。” 陈汉升点点头，梁太后未必聪明，但是生活经验很足，她生怕“怀孕”了的郑观媞离开视线，所以先答应下来再慢慢的确认。 “妈，检测单也可能是假的。” 陈汉升提前打个预防针，他都能料到郑观媞的招数。 “你是有多讨厌人家。” 梁美娟很无奈：“梁小海算是人证吧，检测单是物证吧，人证物证都有，郑小姐又是亲口吐露，你又有这么严重的前科，你让你妈怎么做？” “难道假装不知情，我直接返回老家吗？”梁太后反问道。 陈汉升不吱声了，以梁太后的性格，这种事她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好吧。” 陈汉升长吁一口气：“总归会水落石出的，其实郑闺蜜对我没坏心，她就是想给我生活添点堵。” “这我不管，有姑娘亲口和我说了这件事，我就要负责任的对待。” 梁美娟固执的说道：“你今晚让小沈别来这里了，我看到这个憨宝宝，心里就觉得很对不起她。” “行行行，你说了算。” 陈汉升无奈的答应了。 晚上他陪着梁美娟随意吃了点面条，返回学校的路上，又给郑观媞打了个电话。 “医院检查单怎么搞啊？” 陈汉升直接问道：“不过对你来说，以假乱真也不难吧。” “陈总这话说的，真是让人听不懂呢。” 郑观媞滴水不漏的答道：“我当然是去医院检查呀。” “别嘴硬啦，我妈没在旁边。” 陈汉升都快被气笑了：“媞哥，这事折腾不到我，最多折腾我妈这样一个快50岁的小老太太。” “老人家提早抱孙子，当然会折腾她啦。” 郑观媞纵然听到了马路上喧嚣的车流声，不过回复的依然很谨慎。 “那就等着好了，你折腾我妈，迟早有一天我会狠狠的折腾你······嘟嘟嘟” 陈汉升话都没说完，郑观媞就收线了，顺便把总经办的秘书蒋云云喊过来，让她查一查最近厂里的怀孕女工。 蒋云云就是那晚用矿泉水洒向陈汉升的女生，河海大学毕业的，郑观媞的忠实小迷妹。 她虽然不知道老板意图，这个要求也很古怪，不过刚刚郑观媞回来后，心情比前两天畅快了不少，好像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样子。 这个任务也不难，因为电子厂怀孕女工可以申请单人宿舍，所以很快就筛选出好几位。 “5个月已经显怀了，3个月也有点大，咦，这里有2个月的。” 郑观媞挑出怀孕两个月的女工，让秘书把她带过来。 女工第一次面对面见到郑总，神情拘束而紧张，郑观媞指着单人宿舍的申请记录说道：“你在厂里工作五年，结果怀了三次孕，这种频率你是怎么做到的？” 女工以为郑观媞责怪她怀孕次数太多了，脸憋的通红，手忙脚乱的道歉：“郑总，这是最后一次了，你别赶我走。”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观媞让蒋云云给女工倒了杯热水，减少女工的紧张感：“我只是好奇，感觉你好像能够控制自己的怀孕节奏。” 看到大名鼎鼎的郑总这样和蔼，女工逐渐放下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俺老家有个秘方，如果想要娃了，事前吃一例就好。” “这么神奇吗？” 郑观媞很诧异：“如果真是这样，你完全可以拿出来申请专利，然后批量生产啊，既有经济效应，也能解决很多夫妻不孕不育的问题。” “它分人的，有人吃了管用，有人吃了不管用。” 淳朴的女工不会撒谎：“县上的医生看过，她说没多大意义，不过俺每次吃了都管用，郑总如果想生娃了，我让老家人把单方寄过来，不碍事的。” “我现在不需要啊，谢谢你。” 郑观媞笑着摇摇头，也说起了正事：“你怀孕应该有医院的检查单吧，我想借用一下。” “有的，我随身带着呢。” 女工从包里拿出上个月的彩超检查单，郑观媞还颇为好奇的观察一下，不过胎儿太小，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郑观媞递给蒋云云：“你去拿给产品设计部的负责人，让他想方设想给我搞张一模一样的，不过名字要换成我的。” 这对产品设计部并不难，他们就是专门为新世纪电子厂的设计产品广告和Logo的，蒋云云奇怪的只是为什么要换成郑总的姓名。 “别问那么多，你去吧，注意保密就好了。” 郑观媞笑了笑：“这阵子我给陈汉升欺负惨了，顺手给他添点堵吧，斗智斗勇也很挺有意思。” ······ 因为这是郑总的吩咐，所以产品设计部负责人效率很快，第二天早上就伪造出一份几乎差不多的检查报告。 郑观媞颇为满意，为了表达重视，她还亲自开车送到了天景山小区。 陈汉升瞄了几眼报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不过梁美娟看完后，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好不容易压住心潮的澎湃，一抬头郑观媞已经上车了：“阿姨，我先回去上班，您不用担心，我会亲自养大的。” “为什么不拦住她？” 梁美娟怒视陈汉升，“哗啦哗啦”的甩着检测单说道：“这上面名字就是郑观媞，你还要说什么？” “拦个屁啊，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去打游戏。” 陈汉升心想自己终于体会到《三打白骨精》里孙悟空的感受了，梁太后现在就是唐僧，明明什么都是假的，不过短时间内却无法自证。 “狗东西，现在还想着打游戏。” 梁美娟“噼里啪啦”的捶打儿子。 陈汉升都没有避让一下，直到梁美娟打的累了，他才扶着亲妈坐到沙发上：“小老太太戏可真多，总是想着帮我擦屁股，小心用力太猛，把纸抠破了。” “你还贫嘴，见到你就生气！” 梁美娟又要打，陈汉升叹一口气：“您先歇会好吧，等恢复了力气，想怎么捶就怎么捶，我先回去不惹您生气了。” 陈汉升下楼后，看着外面阴沉要下雨的天空，寻思着还真是“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自己三番五次的给郑观媞下绊子，郑闺蜜开个稍微过分的玩笑，似乎也可以理解。 ······ 小区的客厅里，梁美娟默默看了会检查报告单，联系了正在上班的陈兆军。 “老陈，我和你说个事······” 于是，梁美娟就把如何遇到郑观媞、郑观媞的背景、包括医院检查单和梁小海的证词，甚至陈汉升不承认的态度，全部和丈夫说清楚了。 “老陈，我现在脑袋有些乱，你要来一趟建邺。” 遇到了重要事情，平时咋咋呼呼的梁太后又变得很依赖丈夫， 反而老陈很冷静，他听完电话沉吟了半响：“汉升虽然性格野，不过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怀孕不是小事，以他的作风如果坚决不承认，那应该是有些问题的。” “可是，人家检查单据都送来了。”梁美娟说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 陈兆军想了想：“我这周末去建邺看看吧，最好我们能亲自带着姑娘去一下医院。” “啊，今天才周三。” 梁美娟闷闷的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嗬嗬，我还真的不着急。” 老陈笑了笑：“就算是确定怀孕了，也得十个月吧，不迟这三两天功夫。” 梁美娟心想也是，自己就是太急了。 “看你没过来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梁美娟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别和汉升嚷嚷，他脾气也不太好，你们别吵架了。” 梁美娟脸一红，自己和儿子已经吵过架了，丈夫这是提醒晚了。 “另外一个，你有空煲点营养汤给人家吧。” 陈兆军继续说道：“不管是真的假的，既然她主动说了，我们这点姿态还是要拿出来的。” ······ （老柳从来不水，人物也不会降智，最多是有点慢，没办法把心中想法一下子写出来，这段情节有伏笔有高潮，细品。） (本章完) 512、居功至伟的梁太后（上） 郑观媞早上把检查单送给梁美娟以后，想象着陈渣男慌乱解释的样子，嘴角挽起一抹笑容，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不过回到厂里以后，她很快就忘记这件事了，再次投入繁琐而复杂的工作中。 陈汉升的突然反水，打乱了郑观媞的日常计划，也让洪仕勇的势力扩张的更厉害，既要维持日常生产，又要压住洪仕勇，郑观媞身上的压力着实不小。 这一忙就是到中午，郑观媞正要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总经办的秘书蒋云云敲门进来，满脸都是疑惑：“郑总，保安室打电话过来，陈汉升他妈来找您。” “找我？” 郑观媞打开电脑上的监视器，果然看到梁美娟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安静的坐在门岗里。 “找我做什么······” 郑观媞手指在红木桌上“咚咚”的敲击着，思考片刻吩咐道：“让她先进来，你去电梯口迎接一下。” 收到命令的保安岗马上放人，郑观媞仰在软软的靠背上，一边品着咖啡，一边打量着梁美娟，揣度着她此行目的。 难道发现那张检测单是假的了？ 还是想了解更多信息，毕竟我“怀了”她的孙子或者孙女。 又或者是劝说我打掉？ ······ 没多久梁美娟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郑观媞关掉监视器电脑，笑吟吟的站起来：“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上午没事做，于是就煲了点鸡汤。” 梁美娟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保温壶：“你先喝喝看，口味适合不适合。” “鸡汤？” 郑观媞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是来自“奶奶”的关怀啊。 蒋云云也很懵逼，儿子和郑总斗的不亦乐乎，老妈却给人送鸡汤，这是什么鬼畜的伦理剧。 “是啊，你现在需要补充营养嘛。” 梁美娟转开保温壶，立刻就有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另外，梁太后想的还挺周到，包里不仅有保温壶，她还准备了瓷碗和汤勺。 郑观媞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嚯，乌鸡红枣枸杞汤，对女人有补血的功效，还真是用心了。 “谢谢阿姨啊，我不爱喝这些汤的。” 郑观媞推脱道，她又不是真的怀孕，其实是不需要补充这些营养的。 “为啥不喝？” 梁美娟有些责怪的看向梁美娟：“你们年轻人就是这样，好吃的东西未必有营养，有营养的东西可能看起来一般，但是对身体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装了碗鸡汤递，不由分说的放在了郑观媞桌上：“来，喝完再走。” 郑观媞愣了愣，这个语气，emmmm······好像有点怪。 “阿姨，你在家是不是也这样对陈汉升啊？” 郑观媞突然问道。 “对啊，他太调皮了，不严肃一点管不住他。” 梁美娟看了看鸡汤：“喝呀，还要我喂你吗？” “郑总，我先去食堂了。” 蒋云云觉得这气氛实在太尴尬了，至少自己不应该在这看热闹。 总经办的秘书后，郑观媞看了看散着热气的鸡汤，又瞧了瞧梁美娟，无奈的摇摇头：“好吧，阿姨辛苦了，这碗鸡汤我喝了。” “不行，我今天煲了两碗的量。” 梁美娟理直气壮的命令道：“你必须再喝一碗。” 郑观媞：······ 就这样监督着郑观媞喝完，梁美娟也不废话，麻利的收拾干净就回去了。 郑观媞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梁太后轻快稳健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当然了，这事情不算完，至少郑观媞是想不到还有后续的。 晚上7点左右，郑观媞已经吃完晚餐了，正在办公室思考明天开会如何应对洪仕勇的时候，蒋云云又敲门进来了。 “郑总，陈汉升他妈又来了。” “又来？” 郑观媞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她手里还拎着保温壶吗？” 蒋云云点点头。 “我的天~” 郑观媞捂了捂脑袋。 “怎么了？” 蒋云云好奇的问道：“汤不好喝吗？” “好喝是好喝。” 郑观媞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只是不太习惯，香港那边很少喝这类汤。” “那······我找个理由让她离开？” 蒋云云积极发挥秘书的作用。 “还是算了吧。” 郑观媞也没答应：“你再去迎接一下。” 蒋云云没有问原因，不过她在出门前，郑观媞突然问道：“小云，你平时在家，父母给你煲过汤吗？” “煲啊~” 蒋云云耸耸肩膀：“我都喝腻了。” 郑观媞点点头，等到蒋云云离开办公室后，郑闺蜜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还是第一次被强迫喝汤。” “不对。” 郑观媞自言自语的更改道：“这是第二次了。” 梁美娟进来后，她又像中午那样，从布袋里取出一个保温壶，喜滋滋的说道：“这次不是中午的乌鸡汤，阿姨换成虫草老鸭啦。” 乌鸡红枣是补血的，虫草老鸭汤是滋阴的，梁美娟考虑的真是非常周全。 郑观媞看着递过来的虫草老鸭汤，神色里有点畏难的情绪，不适应口味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她已经吃饱了。 “喝啊，不喝就冷掉了！” 梁美娟装好了汤，看着郑观媞站着不动，这个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儿子，陈汉升也是如此，每次吃饭都要喊很多遍，所以这说话忍不住就带上了火气。 蒋云云呆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又不太适合在这里了。 “阿姨，我今晚能只喝一碗吗？” 郑观媞居然也不生气，还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询问。 这次蒋云云不再犹豫，悄悄的退了出去，领导的有些事，不是下属能窥探的。 比如，明明是聪明绝顶的女强人老板，怎么现在好像和父母撒娇呢。 “不行！” 关键梁美娟还拒绝了：“这样太浪费食物了，你以为钱多就能浪费吗，也就是对你，陈汉升要是敢这样，我的巴掌早就上去了······” 梁美娟说着说着，看到郑观媞怔怔的看着自己，梁太后也很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 郑观媞突然笑了笑：“我父母从来不骂我。” “这不是好事嘛，陈汉升整天被我骂，他现在放假都不敢回家了。” 梁美娟还挺纳闷的。 “他们从来不骂我，但是也很少和我说话。” 郑观媞低头喝着虫草老鸭汤：“我在国外读了很多年书，他们加起来都没超过五个电话。” “你们家不太一样嘛，我们就是普通家庭。” 梁美娟不想细问豪门里的种种，她转移话题道：“今晚的虫草汤味道如何？” “味道很好啊。” 郑观媞使劲咽下最后一口，摸了摸微胀的小腹。 “那就好，其实就算味道不太好，你也不能嫌弃的，毕竟对身体好，另外不要洗冷水澡，你现在是关键时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子······” 梁美娟一边收拾汤碗，一边提醒郑观媞这些“怀孕”禁忌。 郑观媞听着这些并不“友善”的语气，她脸上带着笑，安静的也不反驳。 等到梁美娟清理完毕，郑观媞才掩饰住眼神里的一点点眷恋，试探着问道：“阿姨，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全都可以告诉你。” 这个时候的郑闺蜜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梁美娟问起那张检查单的真伪，她就决定实话实说。 ······ （我觉得这个节奏没问题，本来就只是日常文，陈汉升也不会像别的，最后成为世界首富的。） 顶点 513、居功至伟的梁太后（中） “什么都可以问吗？” 梁美娟惊喜的抬起头，她的确有很多问题，只是有些太过私人，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以的，我保证不会撒谎。” 郑观媞暗暗叹一口气，虽然她也留念那种“家”的氛围，不过闹剧应该到此为止了。 亲情什么的，大家族里本就不配享受，勾心斗角才是主流，刚刚能稍微体验一下，感觉真不错啊。 “问吧，阿姨。” 郑观媞将色泽饱满的咖啡色长发捋在耳朵后面，从容面对谎言撕破的那一刻。 “那我开始了哦。” 梁美娟眼睛发亮，语气也变得很欢快。 “小郑，你以前在哪个国家读书啊，他们的大学也和我们差不多吗？” “你这么漂亮，为什么只和汉升相处过，以前没男生追求吗？” “你俩平时怎么交往的，说实话啊，阿姨对你了解的不多，只顾着认识其他两个······咳！” ······ 郑观媞看着这个中年妇女在自己面前啰嗦半天，好像没一句是有用的，她一开始是错愕，接着眼睛就弯了起来，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姨，您就这些问题吗？” 郑观媞指了指自己肚皮：“我以为您最关心这个呢。” “这个自然是最关心的。” 梁美娟瞪着眼睛说道：“可是你才多久啊，一个多月而已，阿姨是过来人，怀孕没那么可怕的，你只要谨遵阿姨的嘱咐，我保证不会出一点问题。” 听到梁美娟反而来安慰自己，郑观媞这才明白，原来在已经生过孩子的妇女眼里，怀孕只是一个过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只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自己没有经验，还以为梁美娟时时刻刻都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上面呢。 想通了以后，郑观媞心态突然有了点变化，她已经做好准备要坦白了，可是想岔了以后，郑观媞又觉得庆幸，还好这个中年阿姨没有问起那张医院检查单。 “如果不好回答的话，那也没有关系。” 看到郑观媞怔怔的不说话，梁美娟以为是自己问的太深了。 “没有，阿姨。” 郑观媞从桌子后面绕出来，第一次坐在梁美娟旁边。 “我和陈汉升的事情呢，这个由他讲比较合适，不过可以和您讲讲外国的大学，还有那些年曾经追过我，又被我无情拒绝的男孩子们······” 这一讲就是两个多小时，因为梁太后问题实在太多了，而且有一些还让郑观媞无法回答。 比如，美国那边白菜价格多少啊、有人在家里养猪吗、孩子上学需要找关系吗······ 首次面对这种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八卦，郑观媞也是一边笑一边胡扯，9点左右的时候，郑观媞看到梁美娟打了个哈欠，准备让司机送这个中年妇女回去。 “不用了，我不爱坐小车。” 梁美娟拎起了布包：“阿姨还不到50呢，腿脚麻利的很。” “好，那阿姨慢走。” 郑观媞没有问“您明天还要来吗？”，反而等到梁美娟下楼后，她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最后把总经办秘书蒋云云喊过来。 “你去追上陈汉升母亲，委婉的告诉她，其实我不爱喝北方的浓汤，让阿姨以后不要这么麻烦了。”郑观媞吩咐道。 “好！” 蒋云云转身就要去执行命令。 “等等！” 郑观媞突然又喊住了她：“不要以我的名义透露，就说你自己发现的。” 蒋云云沉稳的点点头，郑总很少吩咐私人事情，她以前甚至能秘书都不爱用，只是洪仕勇过来以后，既要兼顾生产，又要扳手腕，这才提拔一个秘书从旁协助。 “这件事情一定要妥善的办好。” 蒋云云心里想着，她年轻步子快，很快就赶上了梁美娟：“阿姨~” “你呀，有什么事吗？” 梁美娟转过头问道。 “阿姨，您住哪里啊，我也正好下班了，能陪您走一下吗？” 蒋云云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看得出来自己老板很喜欢这位中年妇女，所以连拒绝这份善意都不想自己说出口。 因此，蒋云云也没有武断的转告一声，她打算陪着梁美娟走回去，在路上借机说清楚这个事情。 这一切都被楼上的郑观媞注视着，一直等到两人背影离开电子厂，郑观媞才默默走回座位。 尝着由苦转甜的咖啡，回忆着刚刚聊天的内容，笑容不知不觉就会流露出来。 “其实，我还是挺羡慕陈渣男的。” 郑观媞感叹一句，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点温情已经不存在，盯着电脑的面孔一脸严肃。 明天的会议又是一场唇枪舌剑，郑观媞打算上马“复读机和MP4”等项目，只是被洪仕勇不讲道理的拦住了。 ····· 从电子厂走路到天景山小区，走路大概40多分钟，蒋云云毕业于河海大学，建邺有名的高校之一，两人的话题还是很多的。 不知不觉来到义乌小商品城，蒋云云感觉气氛逐渐融洽，这才斟酌着说道：“阿姨，我有个事一直想告诉您，又担心您生气。” 梁美娟笑呵呵的：“什么事你尽管说，除了对陈汉升，阿姨其实事情没那么容易生气。” “其实啊，郑总不是很习惯喝您煲的汤。” 蒋云云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因为她是香港人，香港人不喝这么浓的汤底的。” “啊？” 梁美娟听了一愣：“她今天喝的不少啊。” “那是因为。” 蒋云云低声说道：“因为您是长辈啊，所以郑总不好意思推脱。” “你这样一讲，那我也想起来。” 梁美娟皱了皱眉头：“小郑今天喝汤时的神情，的确有些勉强，我以为她和陈汉升一个毛病，吃东西时候都要龇牙咧嘴的。” “嗬嗬~” 蒋云云尴尬的笑了笑，这句话她不敢接。 “好了，我知道了。” 梁美娟挥挥手：“你回家吧，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那······您明天还会煲汤吗？” 蒋云云还是要确认清楚。 “她都不喜欢喝这个汤，我为什么还要煲啊，实在太浪费了。” 梁美娟奇怪的说道。 “耶~，那我回去了，阿姨再见。” 蒋云云收到了明确承诺，她觉得这应该是圆满完成了任务，整个过程都比较委婉，最后梁美娟也答应，她不再继续煲汤了。 看着蒋云云兴高采烈的身影，梁美娟心想现在的大学毕业生真是奇怪，净问一些无聊的话题。 “既然小郑不爱喝那个汤，那我肯定不煲了啊，不过可以学一学怎么煲香港的汤嘛。” 梁美娟嘀咕一句，抬起头看到义乌小商品城的“一网打尽”的网吧灯箱熠熠闪烁。 “老板，上网！” 信息时代，小城市的中年妇女也是知道网上冲浪和搜索知识的。 ······ 第二天上午的新世纪电子厂会议的确是剑拔弩张，可以说是郑观媞和洪仕勇双方各调动所有资源进行的一次博弈。 音频MP3普及以后，可以播放视频的MP4也逐渐被研发出来，郑观媞的意思是紧跟这一波市场热潮，新世纪电子厂有足够的技术力量研发自己的MP4。 至于复读机，现在的初中生和高中生都习惯用这玩意学英语。 当然学英语是假的，听流行音乐才是真的，可不管用处是什么，总之现在是有市场的。 另外，复读机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稍微分出两条生产线，马上就能赚一波快钱。 不过这些都被洪仕勇否决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两个“凡是”就够了。 凡是郑观媞同意的，他坚决反对； 凡是郑观媞反对的，他坚决支持。 “MP3是为了压缩声音信号而设计的是一种新的音频信号压缩格式标准，MP4是在此基础上加入了对虚拟现实模型语言的支持，以及数字管理及其他互动功能，这项技术早在2000年就被索尼提出了，现在市场已经非常成熟，我们厂完全可以自己研发的。” 这种专业技术的发言，很明显是郑观媞手下提出的，毕竟核心技术部门还被她控制着。 “这个不行啊，首先从管理角度来说，一心不能二用，MP3还在更新换代升级，MP4可能只是个过渡产品呢，我建议还是保持现在原样比较好。” 这种没什么观点支撑，只会用一些虚虚实实的“管理学”来应付的，一般是洪仕勇那边的。 “经过我们市场调研和预测，复读机至少还有两年的风光市场，生产难度简单，建议上马。” “预测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很多厂家都是抱着这样想法，一股脑全部钻进去，想想当年VCD的惨状吧。” “洪总，做生意哪有不承担风险的。” “抱歉，我这人生性稳重，路边有钱我都不会捡的。” ······ 高坐前方的郑观媞沉着脸，静静听着双方意见的表达。 今天是她准备非常充分的一次会议，MP4和复读机两个项目，务必要争取全部通过。 “从目前局势来看，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郑观媞看了看时间，已经超过12点了，不过没关系，今天没有结果，谁都别想吃饭！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就在会议室里吵得最激烈的时候，蒋云云的座机电话也一直在急促的响着。 不过根本无人接听，因为她也在会议室里做记录。 ······ “怎么没人接呢。” 新世界电子厂的门岗里，张卫雷莫名其妙的放下电话，郁闷的抓了抓自己的黄毛。 他眼前还坐着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一个布袋，声称要找郑观媞。 “大妈。” 张卫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都半个小时了，根本没人接啊，我们是不能直接找郑总的，你要不先回去吧，我还想吃午饭呢。” “这怎么行呢，汤是我好不容易煲出来的，也不懂香港人怎么爱喝鲍鱼鸡翅汤这些玩意。” 中年妇女嘟哝道：“我也没吃午饭呢，还好我大侄子也在这，让他送点饭过来。” “哟，你侄子也在厂里啊？” 张卫雷好奇的问道：“说说看，兴许我们能认识呢。” “梁小海。” 中年妇女说道：“你熟悉不？” “梁小海？” 张卫雷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是陈汉升的表哥吧。” “对啊，陈汉升是我儿子。” “卧槽！！！” ······ 顶点 514、居功至伟的梁太后（下） “你说陈汉升是你儿子，怎么证明啊？” 张卫雷打量着梁美娟，虽然从穿着上判断，这个中年妇女不是穷人，不过看起来也很平凡，很难想象她会是陈汉升的母亲。 “怎么证明他是我儿子？” 这可把梁美娟难住了，国家也没发个证书，证明“我儿子就是我儿子啊”。 “陈汉升一个普普通通的的大学生，冒充他妈有什么好处？” 梁美娟反问道。 “你先等一下，我问问我哥。” 张卫雷赶紧联系张卫雨，梁美娟也顺便打个电话给梁小海。 张卫雨先到一步，他看了一眼梁美娟，马上堆起笑容：“阿姨好，您怎么来了？” “你认识我？” 梁美娟有些疑惑，她完全不记得这个年轻人。 “认识。” 张卫雨稳重的点点头：“我也是港城的，以前见过您，但是您没见过我，我和汉升是朋友。” 张卫雷在身后推了一下，悄悄问道：“哥，还真是陈汉升他妈啊，气质一点不像，我以为是郑总家的保姆呢。” “你就和猪一样！” 张卫雨低声骂道：“难道听不出她普通话里的港城腔调吗，很明显我们苏北那边的。” “苏北那么多市，几千万人口呢，谁知道这么巧。” 张卫雷嘀嘀咕咕的不服气。 张卫雨没空搭理弟弟，转身也给总经办拨打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阿姨，今天厂里的领导在开会，现在还没有散掉。” 张卫雨解释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您要不要把汤放在这里，我到时给郑总送过去。” “那样就不新鲜啦，鲍鱼那么贵，太可惜了。” 梁美娟想了想也没答应。 “好，那我再想想办法。” 张卫雨抿了抿嘴唇，他心思要比弟弟深沉，接触陈汉升家人的机会不多，这次如果能帮到梁美娟，一定会传到陈汉升耳朵里的。 陈汉升从巅峰掉落“低谷”，除了陈兆军和萧宏伟坚定相信他会再次起复，小保安张卫雨也同样持这种观点。 谁愿意一辈子当保安，陈汉升的第二次起复，如果能够参与进去，大概就是为数不多改变命运的机会了。 没过多久，梁小海和唐萍也过来了，他开始接到梁美娟电话，还以为三姑在开玩笑呢。 “姑~” 梁小海看到亲姑，既意外又激动，顺手和梁美娟介绍唐萍的身份：“这是我女朋友，她叫唐萍。” “哦。” 面对唐萍，梁美娟就没那么客气和热情了，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谁让唐萍曾经诅咒陈汉升要饭呢。 唐萍大概也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一扭身子居然自顾自去食堂了。 梁美娟狠狠瞪了一眼梁小海，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真想训斥几句侄儿。 当着梁美娟的面，梁小海不敢去追唐萍的，他转移话题的问道：“汉升没陪您过来吗？” “吵架了，他最近不敢来烦我。” 梁美娟干脆的回道，又指示梁小海：“姑中午没吃东西，你去打点盒饭来。” 梁小海没有废话，麻溜的跑向食堂，不过等到饭打回来，梁美娟再吃完，这都足足等了1个多小时了。 梁美娟心疼汤里的珍贵食材，看着梁小海问道：“你能不能去提醒一下啊，就说这汤要新鲜了才好喝，可以喝完再开会嘛。” “姑，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梁小海苦笑着说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厂里那么多领导开会，我有什么资格提醒啊。” “真怂，又没让你去开会，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梁美娟很不满：“这事搁陈汉升身上，他说不定早就解决了。” “我又不能和表弟比。” 梁小海委屈的说道，陈汉升先前和郑总关系好，现在又和洪总关系亲，这种如鱼得水的交际能力，真是羡慕不来的。 “我去吧。” 这时，一直盯着行政楼的张卫雨突然说道。 “哥，你怎么去？” 张卫雷很吃惊：“你就是个小保安，根本不够进入会议室资格的，更别谈提醒郑总了。” “天气这么冷，阿姨等的时间太久，我担心她着凉。” 张卫雨说着就冲出了保安岗，快速跑向行政楼。 张卫雷和梁小海都很意外，这种事弄不好要挨批的。 为了一壶汤，值得吗？ “你哥比我这个亲侄子还勤快呢。” 梁小海酸溜溜的说道。 “谁让你靠不住啊。” 张卫雷走到门外，阴沉了许久的天空开始变黑，远处还有雷声在隐隐轰鸣。 “暴风雨好像要来了啊。” 张卫雷感受着这股沉闷的大气压，脱掉保安帽不住的扇动。 ······ 行政楼里的会议室里，两方仍然在针锋相对，相较于郑观媞提出的建设和发展意见，只需要反对的洪仕勇非常简单。 不过即使如此，郑观媞还是占据着上风，洪仕勇察觉到处境后，几次想结束会议，打算用“拖字诀”无限期的拖下去。 不过郑观媞没给这个机会，一直在步步紧逼。 直到，会议室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穿着保安制服的张卫雨突然出现在门口。 这里都是新世纪电子厂的中高层领导，虽然彼此不对付，不过好歹属于管理阶级，张卫雨和这里的环境真是格格不入。 洪仕勇本来正激烈的反对，他看到张卫雨出现后，下意识就顿了一下，静静的盯着张卫雨，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应付郑观媞。 发言人不吱声了，整个会议室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二十多岁的保安身上。 张卫雨也没想到这种情况，神情有些慌张，不过他好歹是混过社会的，胆子不算小，最后屏住呼吸走到蒋云云面前，俯下身子说了一句话。 蒋云云睁大眼睛，连续确定几遍以后，她才走到郑观媞面前悄悄汇报。 这个过程中，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观媞倒是一脸平静，沉吟几秒站起来：“我们先休息10分钟，然后再继续开会。” 她说完就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走出去，蒋云云连忙跟上。 张卫雨把梁美娟送来行政楼，也默默的退了出去，现在这个舞台还不属于自己。 “阿姨~不好意思啊，今天开会忘记时间了。” 郑观媞笑吟吟的说道，好像忘记昨晚吩咐过什么了。 小秘书蒋云云在旁边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如果只看过程，这应该是自己严重失职了。 “没事，你先忙你的，阿姨只是给你送汤，趁着新鲜才有营养。” 什么都不知道的梁美娟掏出保温壶，献宝似的打开：“噔噔噔噔，这是你们香港人爱喝的鲍鱼鸡翅汤，清淡寡味又有营养，阿姨早上5点就起来煲的。” 郑观媞有些吃惊：“阿姨会做香港的汤料吗？” “以前不会，昨晚刚学的。” 梁美娟笑了笑：“昨晚我去了网吧，特意查了如何做香港的靓汤，你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嘛。” 郑观媞脸色愣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阿姨为了我，大晚上的专门去网吧啊。” “是啊。” 梁美娟一边装汤，一边又在闲聊：“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网费这么贵啊，一块五毛钱一个小时，陈汉升高中就偷摸去网吧，难怪他零花钱经常不够。” “真是调皮，陈汉升要是有儿子了，千万不要像他。” 郑观媞微笑着接过来。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小楷和几名坚定的“郑党”领导层蜂拥跑过来，一下子挤在门口。 李小楷表情很慌张：“郑总，洪总说时间宝贵，他宣布会议到此结束，以后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会，他也不会再参加了。” 洪仕勇很会找机会，直接终止了会议，也终止了复读机和MP4项目。 另外他的意思，以后也不会再给郑观媞这种机会了。 郑观媞沉默了很久，然后把一勺汤送进嘴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我喝汤。” ······ 515、郑公主的双面人生 “什么？这就让我们回去了吗？” 李小楷和几个忠心的“郑党”高层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是笨蛋，如果就这样回去，也基本意味着本次“MP4和复读机”立项会议夭折了。 “郑总······” 有人嘴角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 “你们还不走啊？” 郑观媞用汤勺“叮叮叮”的敲击着瓷碗：“难道要抢我的汤喝吗？”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几个铁杆“郑党”才垂头丧气的离开办公室。 “小郑，没有问题吧。” 梁美娟好像也察觉到会议的终止，似乎和这壶汤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啊。 “完全没有问题。” 郑观媞咽下一口汤，闭上眼睛好像在慢慢品味，弯弯的长眼睫在微微颤动。 半晌后，她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好久没喝到这么美味的靓汤了。” “嗨，我就是瞎对付的，陈汉升整天嫌弃我做饭难吃。” 梁美娟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说道：“你家里的那些大厨，手艺可比阿姨好喝多了。” “不一样的，这是阿姨特意给我煲的。” 郑观媞温婉的说道。 蒋云云悄悄抬起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态的郑总。 中午这两碗汤，郑观媞喝的最用心，也照例和梁美娟聊了会家常，不过等到梁美娟离开的时候，郑观媞这次却多问了一句。 “阿姨，晚上您还过来吗？” 梁美娟转头，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必须过来啊！” “好，我等您~” 郑观媞第一次送梁美娟下楼，第一次送梁美娟到工厂门口，第一次目送着这位啰嗦的中年妇女溜达着离开。 这幅景象落在别人眼里，张卫雷是满心嫉妒的对梁小海说道：“海哥，陈汉升厉害就不说了，连他妈妈都这么厉害，你以后要发达。” “没有的事，海哥我从小到大，做事从不靠关系的。” 梁小海心里也高兴，满脸的假笑都快藏不住了，还掏出烟嚷嚷道：“来来来，抽烟抽烟。” 陈汉升从小就是“翻脸狗”，梁小海有些怵他，不过三姑是刀子嘴豆腐心，到时候说两句好话，郑总一高兴，这车间主任的位置，自己似乎也能想一想啊。 不过，蒋云云作为贴身小秘书，她觉得不单单是感情和关系深厚的原因。 郑总这样的做法，她似乎是脱掉了某层枷锁，单纯的以一个晚辈身份来面对梁美娟了。 “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蒋云云脑海里有条线索，若隐若现，她有些不敢确定。 梁美娟离开后，郑观媞转身回办公室，蒋云云赶紧小跑着跟上，低着头诚恳的道歉：“对不起郑总，这件事我疏忽了，没有认真的核实梁阿姨今天会不会过来······” “不怪你。” 郑观媞摆摆手打断：“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一个小时内完成，你以后就当我专职秘书吧。” “啥？” 幸福来得太突然，蒋云云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有处罚，还有奖赏？ 我还能给偶像当专职秘书了？ 上刀山下火锅也得接下啊！ “郑总，我保证完成任务！” 蒋云云甚至都没问什么事，最严重就是去捅洪仕勇两刀吧。 就算是这样，咬咬牙也做了！ “有部情景美剧叫《老友记》的，好像出了最新一季，你去网上帮我下载下来。” 不过意外的是，郑观媞这个任务十分简单，简单到蒋云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还傻乎乎的问道：“没问题啊，可郑总您说的任务是什么？” “下载《老友记》啊。” “就这？” ······ 下午，阴沉许久的天气终于开始落雨，不过并不是想象中的暴风骤雨，仅仅是轻飘飘的细丝，雨滴错落有序的落在玻璃窗上，形成一道道黏稠的水幕。 郑观媞的办公室里，浓郁的咖啡味四处飘散，制热空调“呼呼”的吹着，时不时还有一阵“鹅鹅鹅~”的笑声传来。 “小云。” 郑观媞突然喊道：“你再帮我冲点咖啡。” “噢。” 蒋云云快步走进来，看到了懒散的仰在椅子上、头发有些蓬乱、双脚不顾形象翘在桌上的老板。 郑总什么时候有过这种状态？ 她可是晚上都要回办公室加班，白天更是忙的一团糟的女强人啊，现在这副悠哉的样子，似乎更像是居家风范。 蒋云云觉得脑海里那根线更加清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 “快去啊。” 郑观媞看了她一眼，笑着催促道。 蒋云云不敢废话，匆匆忙忙为老板泡了杯咖啡，她因为刚刚顺利完成了《老友记》的下载任务，已经晋级为专职秘书了。 “我一会可能要休息下。” 郑观媞吩咐道：“总之你6点的时候，一定要过来敲门。” 蒋云云点点头，郑总以前也是从不睡午觉的。 不过老板的话必须要听，下午六点的时候，蒋云云轻轻推开门，发现郑观媞正在打电话。 “外面下小雨了，还是我去接一下吧，轿车很快的······不需要啊，那您千万注意安全。” 郑观媞挂了手机，摇摇头说道：“梁阿姨太倔了，硬是要自己搭公交过来，我去门口接一下。” 门岗的保安原来都在百无聊奈的抽烟聊天，看到老板过来了，一个个都拘谨的站起来敬礼。 郑观媞恍若未见，只有蒋云云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不要打扰到老板。 此时的郑观媞，一手撑着雨伞，另一手插在长款风衣的口袋里，眼神默默的凝视着天空中的迷蒙小雨。 “滴答！” 偶尔有雨水摔落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点点灰尘沾在郑观媞的高跟鞋上，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察觉，或者说根本没有介意。 任由冷风撩动着衣襟下摆，表情平和而娴静。 这就是落难公主郑观媞。 她虽然没有沈幼楚那般漂亮，也没有萧容鱼那样甜美，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风度。 潇洒而独立，漂亮而聪慧，有野心有手腕同时也有原则。 蒋云云看的都快要入迷了，自己要是个男人多好，空有一身撩老板的手段，奈何自己只是个小秘书。 “来了。” 郑观媞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蒋云云抬起头，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出现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身影。 梁太后走近以后，开心的举起饭盒说道：“噔噔蹬蹬，猜猜今晚阿姨给你煲了什么汤？” “佛手瓜猪软骨汤？” “不对。” “罗宋汤？” “也不对。” “那我不猜了，除非您让我闻一下。” “不行，猜不出来不给喝。。” ······ 蒋云云站在后面，看着自己老板举着伞，亲密的搂着梁美娟肩膀，两人一路走一路交谈，一路谈一路笑。 这个和谐有爱的场景，蒋云云莫名的有点想哭。 今晚梁太后煲的是参苓白术健脾汤，郑观媞喝完后，照例又和梁美娟聊了一会家常。 这次的话题就更加深入了，梁美娟谈了老陈的工作，还有陈汉升以前调皮捣蛋的经历。 其实郑观媞对这些琐事，兴趣不是很大，但是她留恋这种氛围，珍惜梁美娟这种不见外的态度。 时间又到了9点，梁美娟又准备离开的时候，郑观媞再次问道：“您明天中午还会来吗？” “必须过来啊！” 梁太后还是一如既往地肯定。 “好，我继续等您~” 郑观媞笑的特别灿烂。 不过第二天，温柔的毛毛雨突然变成了滂沱暴雨，豆大的水滴“噼里啪啦”击打在雨伞上，郑观媞从11点就开始打电话，提醒梁太后不要再过来了。 “这点雨怕什么啊。” 梁美娟固执的强调：“阿姨还不到50岁呢。” 郑观媞不放心，她从11点半就在门口等着呢，脸上也没有昨日的从容和淡定，焦急的看着公交车站台。 不过12点的时候，站台上并没有出现梁美娟的身影。 打电话给梁美娟，一直无人接听。 雨越下越大，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了，12点01分，12点02分，12点03分······ 每过一秒钟，郑观媞心里的担心就多一分，她以前好像从来没这样担心过一个人。 12点05的时候，她果断的打给陈汉升。 “阿姨怎么样了？” 郑观媞脱口而出。 “咦，你怎么知道我妈摔了一跤，好在问题不大。” 电话里的陈汉升非常无奈：“我妈啊，她就是太爱我了，现在的大学生哪里会缺营养啊，她还偏偏煲了一壶汤要送给我，真是太能折腾了！” ······ 516、壮哉！郑观媞 听到陈汉升误以为那汤是煲给他自己的，郑观媞稍微顿了一下，再次问道：“梁阿姨到底怎么样了？” “脚扭了一下，有点肿而已。” 陈汉升有些惋惜：“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好了，就是汤洒了很可惜。” “什么时候还关心汤，我要去看看阿姨。” 郑观媞直接问道：“你天景山小区的具体地址是什么？” “你要干嘛？” 陈汉升很警惕，毕竟郑观媞的“假怀孕事件”，直接让母子吵了一架，梁美娟这两天还不许他和沈幼楚过来。 陈汉升倒是无所谓，不过沈幼楚就很担忧了，她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看书时突然怔怔的发呆。 “阿姨摔跤了，我要去看看。” 郑观媞说话时，夹杂着雨滴“嘭嘭嘭”击打在伞面上的声音，闷闷的好像重锤擂鼓，宛如进攻的号角。 “顺便再送你一个小礼物。” 郑观媞又补充了一句。 “切，说的好像我稀罕你的小礼物似的。” 陈汉升不屑的冷哼一声，马上就曝出了地址：“天景山小区三单位201。” 郑观媞收到信息，示意蒋云云给厂里司机打电话，很快一辆商务车就缓缓停在电子厂门口。 郑观媞上车后话很少，只是在红绿灯路口，她才紧紧蹙着眉头。 贴身秘书蒋云云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压抑，心跳不自觉的“咚咚咚”加快，今天郑总的状态，不只是看病人那么简单。 来到天景山小区的三单位201，司机在下面等候，郑观媞和蒋云云上楼按门铃。 陈汉升打开门，鬼头鬼脑的打量着说道：“你怎么空手啊，说好的小礼物呢？” “已经带着了。” 郑观媞不和陈汉升废话，换下高跟鞋直接去找梁美娟了。 小秘书蒋云云正在换鞋子，突然发现陈汉升站在面前，眼光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 “你做什么？” 蒋云云吓得连退好几步。 “我看看你成色怎么样啊？” 陈汉升笑眯眯的说道：“郑总说带着小礼物，她又空着手，很明显你就是礼物啦。” “谁是礼物，渣男走开！” 蒋云云不搭理陈汉升的调戏。 郑观媞走进卧室后，果然看到梁美娟躺在床上，右脚踝上涂抹了红花油，正在等着药效吸收。 “小郑，中午你喝不到汤了，楼梯太滑阿姨摔了一跤。” 梁美娟很懊恼：“还耽误你上班时间来看我。” 郑观媞坐在床沿上，轻轻触碰着梁美娟受伤的地方：“疼吗，阿姨。” “不疼，这都不算个事，也就是陈汉升咋咋呼呼的，一定要我抹红花油，早知道我就不叫他了。” 梁美娟毫不在意的说道：“阿姨稍微歇一下，下午再给你煲别的汤啊。” “不用了阿姨。” 郑观媞摇摇头。 “怎么能不用呢？” 梁美娟又开始絮叨起来：“现在的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只有营养充足对宝宝才好，咱们昨天不是说好的嘛，怀孕这方面一定要听阿姨的······” 郑观媞抬起头，这个啰嗦的中年妇女应该换过衣服了，可以想象她刚才摔跤时的狼狈，满身都是泥浆和雨水吧，看着洒满地的汤料，她肯定又心痛又难过。 “阿姨，其实我没怀孕的！” 郑观媞突然打断，讲出一个“惊天大新闻”。 “啥？” 一直讲个不听的梁美娟突然愣住了，嘴巴微微睁开，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 陈汉升正走进来，听到这句话以后，顺手就把蒋云云推了出去，紧接着“呯”的一声关上卧室木门。 他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不想让一个总经办秘书听到这些事，直到蒋云云气的在外面叫道：“我现在是郑总的专职秘书！” 专职秘书和普通秘书差别可大了，专职秘书那是非心腹不能担当，就好像聂小雨似的，沈幼楚和萧容鱼对陈汉升的了解，应该都没聂小雨多。 “这样啊。” 陈汉升又重新打开，指着没有打开的窗户，笑嘻嘻的说道：“风吹的。” “哼！” 蒋云云冷哼一声，狗男人刚才还对自己柔情蜜意，狠起来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 “为什么呀，闺女？” 半响后，梁美娟才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三个字包含了很多意思，既有为什么要骗她，也有为什么要坦白，还有这样做的动机。 “陈汉升想开一个电子厂，可是他没有技术积累和资源，于是就瞄准了新世纪······” 于是，郑观媞就从家族二房不讲理的鲸吞开始，包括陈汉升为了达到自己目标，打算挖空新世纪电子厂，从而采取的一系列下作手段。 “我拿陈汉升没有办法，又气不过他堂而皇之的把电子厂开在新世纪门口，所以那天见到您以后，我就故意撒了这个谎，还伪造了一张检查单，想让陈汉升头疼一阵子。” 郑观媞讲到这里，自己也笑了笑：“没想到阿姨您深信不疑，您第一次给我送汤的时候，其实我是很不情愿的，第二次喝完，我还让小云委婉的去拒绝。” “不过说实话，我很喜欢和阿姨在一起的氛围。” 郑观媞冷冰冰的手掌抚在梁美娟脚踝上，减少受伤位置的疼痛感：“我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每个人都为了股份和金钱争权夺利，父母只是给予我生命，他们也是各过各的生活，大学毕业后我只想远离香港，于是选择来建邺这个电子厂。” “原来我自作多情了，这汤不是给我喝的。” 陈汉升这时也才恍然大悟，不过郑观媞现在主动说起往事，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没想到二房长辈连栖息地都不给，还要派人收走这点产业。” 郑观媞看了一眼陈汉升，继续说道：“原来我还抱有一线希望，只要他们不做的太难看，我来维持电子厂的生产经营，双方总不至于撕破脸皮，不过他们实在太过分了，昨天会议结束的那一刻，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尤其对比阿姨，您为了照顾我的口味，还专门去网吧查资料，可是所谓的亲人们却在咄咄相逼。” 郑观媞看着梁美娟：“阿姨，我想谢谢您，您无意中暖心的举动，促使我打破了沉重的心理枷锁。” 蒋云云这才明白，那层枷锁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概就是血缘关系的认同感吧。 “除去心里负担的郑总，她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了吧。” 蒋云云默默的想着。 “哎！” 梁美娟拉过郑观媞的右手，长叹一口气，重重的捂在掌心。 梁太后也不懂说什么好，其实自己一点都不生气，甚至都不想责怪，还有那么一点同情。 “你们都好，那就好。” 最后，梁美娟用一句朴实的大实话表达自己心思。 “谢谢阿姨！” 郑观媞就是郑观媞，纵然她心潮起伏，眼里永远有那么一丝冷静，就算情绪最激动的时候，眼泪也是转瞬即逝，绝对不会流出来的。 独立潇洒的郑公主，不会有软弱的那一面。 她反而会转过头，看着陈汉升突然说道：“陈汉升，联手不？” “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陈汉升本来正在沉思，听完眉毛一挑：“我和你再加上蒋云云，不敢说称霸武林，不过收拾洪仕勇那是一叠小菜，到时咱们‘神雕侠侣’的名号，一定响彻大江南北。” 蒋云云听到陈汉升捎上自己，一开始还挺激动，冷静下来又觉得不对。 陈汉升和郑总如果是“侠侣”的话，原来我就是“雕”啊。 不过，郑观媞摇摇头没有答应：“陈汉升，你可千万别搞错了，我和你联手，并不是我投奔你。” “那你什么意思？” 陈汉升豪爽的说道：“我可以只要股份，不参与管理，任凭你瞎折腾的。” “不行。” 郑观媞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近陈汉升，认认真真的说道：“我帮你把新厂建起来，你要不帮我重新建个厂，要不帮我夺回新世纪。” “野心这么大啊。” 陈汉升咧嘴一笑：“人生苦短，何必这么辛苦呢，不如在我麾下好好享受吧。” “想得美！” 郑观媞伸出食指点着陈汉升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叫郑观媞，绝不屈居人下！” “好，好······” 陈汉升咽了口唾沫，气势居然被压住了。 蒋云云激动的眼泪都崩出来了，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郑总啊。 她走上前，准备也这样来一次：“我！叫！蒋！云！云！······” “嗯？？？” 陈汉升瞪了她一眼。 蒋云云这才醒悟过来，郑观媞这样做，那是因为她有这个资本，自己凭啥呀。 “陈总您好，我叫蒋云云，虽然在学业上是你师姐，不过在事业上你才是前辈，以后请多多指教······” 小秘书赶紧收回手指，卑躬屈膝的介绍自己。 ······ 顶点 517、真想当奶奶的梁美娟 洪仕勇的刻薄和无情，让郑观媞心灰意冷，正好梁美娟阴差阳错表现出来的家庭温情，促使郑观媞最终和陈汉升合作。 不过，以郑闺蜜的性格，她是不会投靠陈汉升的，反而在帮助陈汉升以后，郑观媞也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建立一个新厂或者重新夺回新世纪。 这对陈汉升来说其实是好事，不追求回报的付出，最后反而容易成为感情债，掺杂着利益反而让合作更稳定。 “从解气角度考虑，把洪仕勇赶走肯定是最爽的。” 陈汉升摩挲着下巴说道。 郑观媞反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郑总这是在考验我？” 陈汉升“嘿嘿”一笑：“回答的好，郑总就多支持一点；如果回答的不好，郑总就少支持一点。” “你先说说嘛。” 郑观媞不置可否，重新坐回床沿上，低着头帮梁美娟揉捏受伤的脚踝。 其实梁太后一直很懵的，小郑不是来看自己，怎么讲着往事突然就和陈汉升联手了，好像还要对付一个姓洪的人，吊儿郎当的儿子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不过，陈汉升是真把这件事当成考核来应对的 他想了想说道：“你回去以后呢，可以逐渐把权力让给洪仕勇，这不是退缩，而是以退为进。你就全力协助我拿到新世纪的核心技术积累和渠道，等到洪仕勇成为当家人以后，他就不会一直想着搞破坏了。” “嗯，然后呢。” 郑观媞平静的问道。 “那时他成为一号老板了，自然需要想办法发展，否则下面的人都吃不饱，谁还会跟着他。” 陈汉升笑了笑：“那就是我机会了，他上马什么产品，我就跟着生产什么产品，比他质量好的同时还比他便宜，很快就能玩垮洪仕勇，这是跟着南方一个叫腾讯的公司学来的。” “厉害了。” 郑观媞盯着陈汉升看了看：“果然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 “管用就行了，到时新世纪就真的成为一个破厂了，除了转让这一条，路别无他法。” 陈汉升想得很周全：“等到我收购时，再把新世纪那些乱七八糟的协议全部毁掉，保证交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电子厂，完全和郑家没一丁点关系。” “这是一个完整的长期计划啊。” 郑观媞眼神很复杂：“陈汉升，你深夜是不是反复思考过如何挖空新世纪，说不定我这个闺蜜也在你猎物名单里。” “这个时候就别谈什么闺蜜感情了，多伤钱。”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说道：“长期计划是这样的，短期计划我这边还需要一些得力人手，好像全在你手底下。” “你需要谁直接和我说一声，我亲自做他的思想工作。”郑观媞说道。 “我们可以演一出戏。” 陈汉升瞟了一眼梁美娟，发现她在打盹，看来“怀孕”事件的确让她心里压力很大，再加上长时间研究煲汤，精力有些透支。 “我妈连续给你送汤，洪仕勇说不定早就怀疑了，所以我要是看好哪个人才，我就公开建议洪仕勇辞掉他，这样多少能维持表面的信任。”陈汉升说道。 郑观媞皱了皱细眉：“那你怎么收服那些人？” “我暂时不公开。” 陈汉升笑着说道：“孔静会全权代表的，也许某款重量级手机上市的时候，我可能才会出面。” 郑观媞点点头，陈汉升和自己一样，他有很成熟的商业谋划，所以她也不再多问。 不过合作也有很多细节需要商讨，为了不打扰梁太后午休，三个人就从卧室来到了厨房。 “你们都没吃午饭吧，我随便炒两个菜，吃完你们回去吧。” 陈汉升说完就开始升火，他还指挥着郑观媞搭把手。 郑观媞知道陈汉升从小的培养过程，并没有吃惊，洗了洗手帮忙择菜。 两人就一边做饭，一边商量如何“做”掉洪仕勇，外面大雨滂沱，厨房里烟火气很重，还夹杂着一点人间诡计，直把蒋云云看的瞠目结舌。 很快菜就上桌了，青椒肉丝、西红柿炒蛋、炒青菜，还有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陈汉升指着楼下的商务车问道：“你司机需不需要吃点？” 郑观媞摇摇头：“不用，小车班吃饭时间都比较早。” 陈汉升也没勉强，吃完饭蒋云云主动去刷碗，郑观媞悄悄的来到卧室，梁太后已经在沉睡中，还发出一点鼾声。 郑观媞收敛起刚才聊天时的专注和严肃，看着梁太后的眼神里都是温和，她轻轻把杯子盖得严实一点，站起来悄声说道：“我走了，陈汉升。” 陈汉升开个玩笑：“要不要叫醒她，你们道个别。” “如果你以后不打算让我们相见，那就告别。” 郑观媞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以后还能见面，那就不需要了，另外这里我不会再来，因为它已经有女主人了。” “想什么呢，女主人就是我妈啊。” 陈汉升打个哈哈，装糊涂的送走了郑观媞和蒋云云。 两人来到楼下后，蒋云云这才有些担忧的说道：“郑总，我刚才听您和陈汉升对话，以后我们是不是可能要成敌人啊，毕竟都是开电子厂的，产品会有竞争关系。” 郑观媞感受着雨丝飘在脸上的凉意，半响后才说道：“你以为陈汉升不知道吗，他心里很清楚，难道你很怕和陈汉升竞争吗？” “有一点。” 蒋云云老老实实说道：“刚才他在厨房抽烟，一时没找到打火机，居然直接打开煤气点燃，这人胆子很大，也不讲究什么规则。” “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 郑观媞轻松的说道：“不过你要换个方向琢磨一下，我们未必就是敌人嘛，还可以叫友商。” “大家互为竞争，他生产他的产品，我生产我的产品，公开场合我们互相拆台，私底下我去他家喝喝汤，打打麻将，说不定陈汉升后院失火的时候，我还能出出主意呢。” “友商？” 蒋云云嘀咕一声，她觉得这个词很怪，不过郑总好像挺期待的。 ······ 下午三点多，梁美娟从睡梦中苏醒，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谁盖上的。 卧室里昏昏暗暗，窗外都是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客厅外面好像有人在看电视。 “糟了，今天的汤还没煲。” 梁美娟迷迷糊糊的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脚上突然一阵疼痛，这才想起来，怀孕其实是假的。 那种期待感消失以后，梁太后心里空荡荡的。 “妈，你醒啦。” 陈汉升听到动静推开门，发现梁美娟拿着那张伪造的怀孕检查单，正在台灯下慢慢观看。 “这是假的。” 陈汉升撇撇嘴说道。 “要不，你让她们拿张真的给我？” 梁美娟抬起头：“经过小郑这件事，我有点喜欢当奶奶的感觉了。” ······ () 518、要不，就定沈幼楚了吧！ “妈，我能明白你的感受。” 陈汉升斟酌着说道：“不过我才大三，生小孩这些事，至少等到大学毕业再考虑吧。” “嘿！” 没想到梁美娟却冷笑一声：“我是很憧憬有个奶娃娃叫我奶奶，可是你凭啥舔着脸答应啊，自己什么情况就没点数吗，感情问题一团糟，惹了这个又撩那个！” 陈汉升怔了怔：“这是你先开启的话题啊。” “我开话题你就敢接啊，要不要脸？” 很明显，梁太后把刚才心里的失落，一股脑子全部撒到陈汉升身上了。 “······行吧，谁让你是我亲妈。” 陈汉升完全没有刚才和郑观媞商讨时的意气风华，被梁太后怼的萎靡不振。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来说道：“沈幼楚能过来了吧，这两天你不让我们过来，她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一直在担惊受怕。” “第二天上课时眼圈都红红的，估计是晚上哭过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好几次她明显想问我原因，不过又在犹豫，我也只能假装看不见。” “啊？” 梁美娟想到沈幼楚无声哭泣的样子，泪水默默的浸湿枕头，还要悄摸的不敢让室友发现。 梁太后一阵阵的心疼，又冲着陈汉升骂道：“你不是能说会道的嘛，怎么不去哄一下啊？” “哄不了啊，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没见她。” 陈汉升安慰道：“不过现在没事了，今晚我就带她过来，理由我都找好了，完美无缺。” “什么理由？” 梁美娟心想两天半没见，自己又被扭伤了，厨房里还有一些煲汤的材料，哪里都是漏洞啊。 “我就说你想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准备煲点汤给她喝。” 陈汉升点了点梁美娟的脚踝：“在家练习了两天以后，你终于煲出一壶好汤，结果中午正要送到学校，脚却被扭伤了。” “这样讲。”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说道：“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被串起来了，你顺便还落个人情。” “嘚瑟什么啊！” 梁美娟想了想，自己要是沈幼楚，除了有些奇怪还真找不出什么纰漏，不过越是这样她越气，拿起枕头要打陈汉升：“好像会撒谎了不起一样！” 陈汉升赶紧躲开，看了看时间说道：“那我先回学校了，晚上我带着沈幼楚过来。”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的跑下楼，没过多久又“咚咚咚”的跑上来，抢过那张伪造的检查报告单说道：“犯罪证据，这玩意不能留。” 陈汉升直接拿到卫生间，用打火机点燃烧掉后，扔进马桶里冲走了。 相当于这两天的记忆，直接删除。 “我提醒你啊。” 陈汉升再次出门前，梁美娟在后背喊道：“那个小郑你不许再勾搭了，人家虽然有钱，其实成长背景也挺可怜的，只能当个朋友和合作伙伴，不许再发生感情纠葛了。” “知道，不过毕竟是前妻和孩子他妈，我偶尔关心一下总可以的吧。” “滚！” ······ 陈汉升顶着大雨跑回财大，沈幼楚正在图书馆，第二个奶茶店稳定后，胡林语在员工一声声“胡经理”的称呼中迷失自己，自告奋勇的肩负起监督和管理职责。 反正她也不要考研，选调生大四才考，复习压力不是很大。 “眼里怎么又红了？” 陈汉升坐到沈幼楚旁边，周围好几个学生会女干部都和他打招呼。 “没，没睡好。”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盈盈如水的桃花眼里几条很明显的血丝。 “哭就哭了呗，还说没睡好。” 陈汉升笑了笑，伸手捧起沈幼楚滑嫩的脸蛋，仔仔细细的端详。 漂亮是真的漂亮，沈幼楚属于天赋在五官和身材上面点满了，不过忽略了性格，所以性格就显得比较憨。 “嗯~~~” 沈幼楚轻轻喘息一声，图书馆是公开场合，她又不像陈汉升那样肆无忌惮，嘟着小嘴想低下头。 陈汉升不答应，又看了一会，他双手突然搓动起来，嘴里还说道：“噜噜噜噜噜······” “噗嗤~” 有个学生会女副部长突然笑了起来，当然她是善意的微笑，只觉得这两人相处模式太有趣了，他们本身性格就很有趣。 一个飞扬跋扈，在学校里横着走，破产后比破产前还要威风； 一个低调善良，上楼梯都要贴着墙，生怕不小心撞到了谁，明明都开了两家奶茶店，生意还好很好，可她穿着还是那么的节省。 “笑个屁，刘敏你再笑，下周我就调你去查男生寝室。” “陈主席说话可要算话，我都大三了，终于轮到这好事了吗？” 这就是大三的女生，她们不像大一那样好骗，也不像大二那样好哄，晚上宿舍开茶话会时，也曾经研究过男生身体构造，所以能坦然面对陈汉升的调戏。 “嘿嘿，美死你。” 陈汉升松开手，沈幼楚轻轻揉了揉自己小脸，又把目光转移到书本上。 “晚上，我们一起去天景山小区吃饭。” 陈汉升强调道：“我妈喊的。” “真的吗？” 沈幼楚怔怔的抬起头，脸上都是惊讶。 “当然啦，我妈脚崴了。” 陈汉升语气低沉下来：“你知道原因吗，因为她想给你一个惊喜······” 于是，陈汉升就把这个有些漏洞，但是勉强说得过去的“感人”理由讲出来。 果然沈幼楚听完，她先是惊讶，然后又很着急，居然罕见的主动要求道：“我想去看看阿姨。” “现在啊？” 陈汉升刚跑过来，腿还有点酸呢，不过看着沈幼楚脸上的乞求，摇摇头说道：“那就走吧，谁让我这人心好呢。” 不过坐车到义乌商品城的时候，沈幼楚突然想去买鞋。 “我不缺鞋的。” 陈汉升还以为要给自己买的呢。 “为，为阿姨买的。” 风雨很大，沈幼楚鬓角的头发都湿透了，紧紧的沾在脸颊上。 “我妈也不缺。” 陈汉升拉着沈幼楚就要跑向天景山，在外面多站一会，就要多被多淋一会。 “缺，缺的！” 沈幼楚跺着右脚，她一般着急的时候才会这个表现：“阿姨穿的是皮鞋，脚扭了会难受，布鞋才舒服。” 陈汉升这才想起来，梁太后穿的一双中年妇女常穿的黑色皮鞋，可能有一点跟底，穿出去显得有些正式。 不过皮鞋多少都是有点硬的，肯定不如布鞋舒服。 这一点陈汉升没有想到，郑观媞也没想到，这两人大概都习惯忽略这些问题了。 不过，平时经常被陈汉升嘲笑反应慢的沈幼楚，她反而早就意识到了。 “你说得对。” 陈汉升点点头，陪着沈幼楚在义乌小商品城买了一双布鞋和一双棉拖鞋。 这个时候，自己穿着三五十块钱地摊货的沈幼楚，毫不犹豫的给梁美娟买了一双100多的老年人布鞋，然后紧紧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雨水。 陈汉升没有说话，走到天景山小区19栋三单元的时候，他还指着楼梯口洒出来的汤汁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妈中午准备送给你的，结果洒了的证据。” “噢。” 沈幼楚眨眨眼睛，其实她根本没怀疑，不需要多此一举的验证。 ······ “咯吱~” 陈汉升正开锁的时候，防盗门突然自动打开了，穿着凉拖鞋的梁美娟走过来开门。。 陈汉升很奇怪：“你脚扭了，不躺在床上休息吗？” 他一边说，一边把鞋子拿出来：“沈幼楚给你买的布鞋，居然要168元，她自己的鞋子才几十块钱。” “哎呦，小沈想的太周到了，你怎么满身都是雨啊，心疼死阿姨了。” 梁美娟一瘸一拐的走进卫生间，拿出毛巾仔细帮沈幼楚擦头发。 “妈，你在做饭吗？” 陈汉升指着厨房：“我怎么听到有动静。” “我在煲汤。” 梁美娟说完又加上一句：“这是专门给小沈煲的。”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他以为撒个谎忽悠一下就算了，没想到梁太后居然玩真的。 看着同时感动的沈幼楚和梁美娟，陈汉升心想你们这是互相刷友好度的吧，合着就我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什么都没捞到。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幼楚和郑观媞也有很大区别。 郑观媞是喝完汤就结束了，汤底几乎不会碰； 沈幼楚会把碗里能吃的东西，比如鸡肉啊、红枣啊、虫草花啊这些，一点不浪费的慢慢咽下去。 比如一枚大枣，沈幼楚夹进嘴里动了动，吐出来的时候只有一枚枣核了。 这种习惯非常对梁美娟胃口，趁着沈幼楚洗碗的时候，她小声对自己儿子说道：“要不，我们就定沈幼楚了吧。” ······ 519、金洋明和冬儿 “就定沈幼楚呢，也不是不可以。” 陈汉升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他把老陈拉过来做挡箭牌：“我爸的意见怎么办？” “这······” 梁美娟噎了一下，老陈是非常看好萧容鱼的，他曾经从多个角度分析萧容鱼才是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其实呢。” 陈汉升看到梁美娟不吱声了，还故意卖个乖：“我自己都是无所谓的，只要你和我爸开心就行，不过你们之间都存在分歧，当务之急要先解决这个困难。” “真好意思，到底谁才是罪魁祸首？” 梁美娟冷哼一声，她这时才想起来，老陈明天要过来建邺。 “既然怀孕是假的，我得让你爸别过来，来回折腾不说，车票也要100多呢。” 梁美娟马上掏出小灵通打给陈兆军。 “喂。” 梁太后说话前，悄悄看了一眼厨房，沈幼楚还在里面刷碗。 “老陈，你明天就别过来了，事情是个误会，我回去再和你说清楚。” 梁美娟语言尽量的简短，不要让沈幼楚察觉出什么。 “可以啊，那我就不去了。” 陈兆军居然一点不惊讶，他性格沉稳而明智，结合陈汉升之前坚决否定的态度，老陈一开始就对“怀孕”保持怀疑。 这样的结果，倒是在他意料之内，只不过早几天而已。 “那你什么时候回港城啊，还要不要上班了？”老陈问梁美娟。 “我再去看看小鱼儿，听说她筹办了一个律所。” 梁美娟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 陈兆军愣了愣：“你居然没见过小鱼儿，这几天你们在忙什么······” “行了行，回去再和你解释。” 这时，厨房里“哗啦啦”的水龙头声音戛然而止，这说明沈幼楚刷好碗了，梁美娟赶紧挂了电话。 一摸胸口，梁太后发现心脏跳得飞快，这种刺激程度，也不懂陈汉升怎么适应过来的。 晚上沈幼楚留在天景山小区陪伴，陈汉升搭车回到宿舍，宿舍里几个人都在各做各的事。 金洋明正在打游戏，他看到陈汉升回来了，随口问道：“四哥，今天我去网吧，看到义乌小商品城那里又开了一家‘遇见’奶茶店，那也是你的生意吗？” “不是我的，沈幼楚和胡林语瞎扯腾的。” 陈汉升笑着否认：“已经开了一阵子，你怎么才发现。” “我去网吧只喝可乐，谁喝奶茶啊。”金洋明嘀嘀咕咕的说道。 “我也看到了，生意好像还蛮好的。” 杨世超感慨一句：“老四毕业后，肯定是不愁工作的，大不了多开几个奶茶店，老四都可以躺着收钱了。” 老杨和金洋明都觉得奶茶店收益很好，因为不管是学校里，还是义乌小商品城，人流量一直很多。 两人的闲聊很快带动起宿舍关于“未来”的讨论，这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尤其大三上学期很快就结束了，“走上社会”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时间过的太快了。” 金洋明游戏输了一局，他仰在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的黑白画面忍不住摇摇头，拿起打火机说道：“四哥，一起去阳台抽支烟。” 陈汉升刚开始以为只是寻常的闲聊，不过金洋明一会抱怨雨太大，每天只能困在宿舍；一会感叹这个专业没什么用，以后工作不太好找。 这时，他才意识到小金应该有话要说。 “老六，再不切入重点，我要去洗澡了。” 陈汉升熄灭烟头说道。 “好吧，我说实话。” 金洋明叹一口气：“四哥，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去黄山，住在山脚下的民宿吗？” “记得啊。” 陈汉升点点头：“那个老板的女儿叫冬儿，梳着两个大辫子，你当时为了在人家面前装逼，还冒充了班长。” 金洋明突然不说话了，默默吐出一口烟雾，在风雨中瞬间消散。 “不会吧。” 陈汉升反应过来：“你不会把山里小姑娘骗到手了吧。” “没有骗，其实我从黄山回来后，和她一直都有联系的。” 金洋明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有时候写信，有时候聊QQ，总之她对我这个大学班长很崇拜，之前我和你们吹牛，我不是单身，其实就是把她当成女朋友的。” “那人家认同了吗？” 陈汉升问道：“网恋也是讲究仪式感的。” 现在这个年代，网恋是非常的流行恋爱方式，QQ随便加一个陌生好友，从“你是GG还是MM”这句话开始，一段感情就这样产生了。 “我还没有问，不过彼此聊的都很不错。” 金洋明摇摇头：“不过她前一段时间家里出了事情，母亲得了一场重病花光了家里积蓄，冬儿就想出来打工，缓解家庭的经济债务。” “所以呢。” 陈汉升知道肯定还要后文。 “四哥，奶茶店还缺人不？” 金洋明看着陈汉升：“她这样单纯，如果出去找工作一定很危险，我当时脑袋一热，许诺帮她在建邺找份工作，其实我哪里有这个能力啊，偏偏冬儿还信了，已经准备过来了。” “你明明解决不了，为什么还要吹牛逼呢。” 陈汉升不满的说道，现在安排一个人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个问题。 金洋明眼皮很灵活，他看到陈汉升的关注点不是“工作”，而是自己“说大话”，马上就明白自己找对人了，这件事陈汉升能够包圆了。 “谢谢四哥，谢谢四哥。” 金洋明忙不迭的感谢，殷勤的给陈汉升点烟。 “工作的确不难。” 陈汉升没有推脱：“不过未必是奶茶店，冬儿手脚麻利，做事利索，品性也不错，当时我还说这是低配版的沈幼楚。” 金洋明点点头：“冬儿和嫂子的确有相似的地方，只是远不如那样漂亮罢了。” “那我有个位置正好缺人。”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沈幼楚婆婆和妹妹明年就住到建邺，沈幼楚又要考研，又要经营奶茶店，家里缺个照顾老人和小孩的保姆，你问问冬儿能做不？” “肯定可以啊。” 要是别的家庭，金洋明估计还会犹豫，不过如果主人家是沈幼楚的话，那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 沈幼楚的性格，大家都是公认的善良。 “那你让冬儿过来吧。” 陈汉升“嗯”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和冬儿以后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金洋明愣了一下。 “你是建邺本地人，父母会同意你和一个保姆谈恋爱吗？” 陈汉升拍拍金洋明的肩膀：“不要随便允诺一个女孩子的未来，我现在都还为之努力呢。” ······ （晚了点不好意思，今天三更。） 520、夸人的最高水平 小金同学虽然平时喜欢吹牛逼，不过性格还算通透，陈汉升一点他就明白了，不管是学历和籍贯，冬儿都不能让他父母满意的。 “老六，你这种男人心底的保护欲，我是能理解的。” 陈汉升进宿舍洗澡前，还是忍不住劝道：“可如果能力不够，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假如我这边不接受冬儿，你想过会有什么结果吗？” “没有。” 金洋明摇摇头，他还真没考虑这个问题，总觉得陈汉升可以解决。 “那我告诉你，你会把冬儿接去学校附近酒店，接着两人身上的钱越用越少，你还不敢告诉父母，最后不得已，冬儿仍然要去找工作。” 陈汉升唏嘘的说道：“多年以后，你可能会偶然记起，曾经辜负过一个信任自己的女孩，可惜她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金洋明呆了呆：“四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网恋嘛，基本都是这个套路，我见得多了。” 陈汉升耸耸肩膀：“尤其在校大学生和山里姑娘的网恋，一般都是没结局的。” 金洋明垂着头不说话，其实他很喜欢和冬儿相处的模式，因为自己喜欢在网上吹嘘，什么家里很有钱啊、父母是领导干部啊、在大学里一呼百应啊，还经常照抄一两段鸡汤名句······ 这些东西室友不会相信，可是单纯的冬儿没有怀疑，所以她非常的崇拜金洋明。 “好好提升，争取配得上冬儿。” 陈汉升甩下一句离开阳台。 “说反了吧！” 金洋明哼哼唧唧的嘟囔。 其实陈汉升真没说反，冬儿如果给沈幼楚当“保姆”，只要她是真心对待婆婆和阿宁，以沈幼楚的性格，最后肯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安排。 不敢说要啥有啥，至少金洋明未必就比冬儿好。 这情节，真是经典的“打脸流”桥段。 如果放在古代言情中，那就是懵懂少女和金公子山下偶遇，彼此倾心，不料少女家道中落，远赴金陵进入豪门当“丫鬟”。 金公子父母嫌弃不已，遂斩断姻缘。 数年后，少女得贵人提携，声名鹊起，金公子能力平庸，碌碌无为混迹市井之中。 如果胡林语知道了，以她的有些扭曲的女权心态，说不定还真能写出来。 女主是冬儿，男主是金洋明，最大的反派说不定还是陈汉升。 ······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先回办公室，召集员工开个短会，现在人很少，只有孔静、在新世纪电子厂轮岗后的聂小雨、温铃、秋安萍和张明蓉。 “我就宣布两件事情。” 陈汉升简单的说道：“第一，从现在开始，静姐负责公司大小事务，所有人工作都由她来安排；第二，因为时间比较紧张，公司准备不定时加班，任何人接到命令不许推脱；第三，聂小雨以后穿短袖过来。” “啊？” 聂小雨呆了呆：“这么冷的天，我为什么要穿短袖啊。” 其他人也很吃惊，不是正讨论工作吗，怎么风格突然就变了？ “看来。” 陈汉升语气顿了顿：“大家对不定时加班都没什么异议，非常感谢各位的支持，下面由静姐分配任务。” 他说完就直接离开了，聂小雨只能无力的腹诽一句：“无良的老板为了忽悠员工加班，居然把我拿出来吸引注意力，靠！” 谁说风格变了，还是熟悉的“陈氏味道”啊。 “其他人工作暂时不变，只是尽快把火箭101的所有事情完结。。” 孔静微笑着说道：“因为小雨在新世纪轮岗了所有位置，所以除了担任陈总的秘书以外，还要协助我编纂一些条例、陪我迎接新同事、还有财务核算等等······” 现在工作环境比较单纯，大家都没什么“政治意识”，就连聂小雨本人也是吐吐舌头，只是觉得这些任务太重了。 如果放在国企单位，这就是非常典型的升职信号，聂小雨同志即将被重用啦。 勤勤恳恳、忠心不二、勇背黑锅的小秘书，伴随陈汉升事业的发展，逐渐要学会背起更大的黑锅了。 ······ 室外的依然是倾盆大雨，气温下降的厉害，大概这场雨后，建邺就要进入深冬了，说不定还要来几场认真的雪。 其实这对洪仕勇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一旦雨水停了，他就要被陈汉升和郑观媞联手对付。 不过现在冬雨正盛，陈汉升只能搞点儿女情长，他借了辆小车，载着梁美娟去新街口的国贸中心，准备去看看小雨和容升律所。 梁太后的脚踝好了不少，穿着布鞋走路已经没问题了。 “昨晚啊，小沈给我揉了很久的脚踝。” 梁美娟有点晕车，她一边撑着脑袋，一边和陈汉升闲聊 “揉就揉呗，你都给她一万块钱了。”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谁要是给我这个钱，我能揉到别人破产。” 梁太后对儿子这样的说话方式已经免疫了，她打开窗户呼吸着冷风：“我和你爸原来以为，你的性格至少要过35岁才能稳定结婚，没想到你现在就同时招惹好几个了。” 陈汉升看了一眼梁太后，心想到底是亲爹亲妈啊，估计的一点没错。 “不过想想也挺恐怖的。” 梁美娟笑了笑：“那时才结婚，别人家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 “怕啥。”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你的小孩也能打酱油啊，我都打了这么多年了。” “滚滚滚。” 梁美娟很不耐烦：“整天就知道插科打诨，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就不能说点正经事。” “正经事啊。”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你去看完小鱼儿就早点回家吧，我每天的活动地点你都掌握了，在这里太影响儿子做大事，别忘记酒店还空着一间房呢。” 梁美娟吓了一跳：“不是让你退掉的吗？” “不行啊。”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万一小鱼儿过来咋办，你还是回去管我爸吧，别忘记他可是有个写信的女同学。” ······ 来到新街口国贸中心后，搭乘电梯时陈汉升提醒梁太后：“这个律所快揭牌了，现在每天来来往往不少学生，您老人家身份比较尊贵，肯定有人过来打招呼的，你要回应两句。” “怎么回应？” 梁美娟问道：“我又不认识那些学生。” “这简单，好看的就夸漂亮，不漂亮的就夸有气质，没气质就夸学习好。” 陈汉升想了想：“如果对方不像个好学生，你就夸人家个子高呗，这说明实在没优点了。” “行，你馊主意真多。” 梁美娟点点头答应了。 进入容升律所以后，学生果然很多，除了高雯、栗娜、边诗诗和王梓博以外，其他人像庄吉新、肖顺明、李菲等等其他学校法学院的学生也过来凑热闹。 “梁姨~” 突然传来萧容鱼的一声惊呼，她有些不敢相信，欣喜的跑过来挽着梁美娟手臂：“您什么时候来建邺的啊？”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前两天吧，本打算立刻过来的，只是脚崴了一下，所以拖到现在才过来。” “小陈，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律所就快揭牌了，还是不要分心。” ······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办公室里走出一个头发白发，气质俨然的老人，她正是孙壁妤教授。 律所即将揭牌，她过来帮忙完善一下，准备以此为基地，打响那场跨国官司。 “孙教授，这是小陈的母亲。” 萧容鱼介绍两人的身份：“梁姨，这是我的教授。” “你好。” 孙教授和蔼的点点头，陈汉升的母亲，那就是自己得意弟子的“婆婆”了，于是她客气的说道：“汉升挺不错的，个子很高。” 陈汉升：？ ······ （11点到11点半左右还一章） 521、王梓博二次成熟的契机 “呵呵，孙教授说的没错，他从小个子就不矮。” 梁美娟尴尬的附和一句，顺便瞪了一眼陈汉升，意思就是瞧瞧你混的，在大学教授眼里一无是处，只能用“个子高”敷衍一下。 陈汉升也不能解释，孙壁妤教授的面板属性全是“傲娇”，想得到她的夸奖简直太难了，就算内心非常认同，她也不会当面说出口的。 “好了好了，谈身高有什么意思，反正大家都是一米多的。” 陈汉升糊弄一句，搂着梁美娟肩膀说道：“孙教授事情很多，咱就别打扰她了，小的带您到处参观一下，这里可是建邺的市中心，风水好滴很。” “嘻嘻~” 萧容鱼甜甜的一笑：“我的地盘，我要当向导。” “阿姨好。” 这时，王梓博也过来打招呼。 刚才梁美娟和孙教授见面，身边围着不少学生，王梓博不想出风头，现在才吭哧吭哧的言语一声。 “梓博啊，怎么感觉哪里都有你。” 梁美娟很奇怪，好像有陈汉升的地方就有王梓博，没有陈汉升的地方，还是能看见王梓博，她开个玩笑说道：“这里有你喜欢的女孩吧。” “怎么可能！绝对没有！阿姨别乱说！” 王梓博紧张否认的样子，硬是把梁美娟吓了一跳：“没有就没有嘛，你咋咋呼呼跟个鬼似的。” “对，对不起。” 王梓博挠挠后脑勺，大冬天的后背又出汗了。 好在大家都没有多关注他，尽管王梓博最近一直在律所忙活，不过他性格就是这样，不会炫耀也不太会吹牛，明明做了十分的工作，最后可能就那么几个人知道。 不过他运气好，这几个人恰恰都比较关键，比如陈汉升，比如萧容鱼，比如边诗诗同学。 “阿姨，这里是调解室，这里是主任室，这是律师办公室······” 萧容鱼一边走一边介绍，梁美娟不住的点头，还时不时走到透明的玻璃窗前，从18层高楼俯瞰下去，雨水稀稀落落，整座六朝古都仿佛笼罩在淡淡的薄雾中。 趁着梁太后欣赏景色的时候，陈汉升问着萧容鱼：“准备工作如何了？” “喏，你看我眼袋。” 小鱼儿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委屈的和陈汉升诉苦：“我最近一直在熬夜，感觉比高三时候还要苦，陈猪，你心疼不？” “我肯定心疼啊。” 陈汉升打量着小鱼儿，绝美的瓜子脸消瘦一点，倒是衬的梨涡越来越明显了，嘴唇涂着淡粉色唇膏，色泽透明宛如滴水樱桃，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 眼神虽然有些疲惫，不过流转之间闪动着自信骄傲的眸光，这已经有点“著名律师”的风范了。 “揭个牌而已，需要这么大阵仗吗？” 陈汉升也很纳闷，能够让萧容鱼这么辛苦的，肯定只有孙壁妤教授了。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揭牌。” 高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进来，解释道：“孙教授要打官司，她的很多学生主动贡献力量，各行各业的都有，所以时间地点和方式都变了，规模也扩大了。” “最后，我们决定在金陵酒店举办一个记者发布会，郑重声明本次国际官司的意义。” 高雯看向萧容鱼：“小鱼儿作为律所主任，很可能要回答现场记者的问题，所以这两天她都在进修。” “牛逼，不愧是孙教授。” 陈汉升竖个大拇指：“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时间改成什么时候了？” “暂定是12月25日的圣诞节。” 萧容鱼神情露出一抹担心：“小陈，有人觉得这个时间不太好，他们说这是道德绑架，刻意掀起对立情绪。” 这个官司，表面上是孙教授为女儿讨回公道，赢得属于她自己的财产，其实更深层意义是提高中国女性在美国的形象和尊严。 圣诞节相当于鬼佬的春节，孙教授放在这一天，挑衅和警告的意味很重。 “我觉得挺好的啊。” 陈汉升一摊手：“这样影响也更大一点，方便记者炒作。” “可是，外界指责我们容升律所道德绑架······” 高雯刚要讲出顾虑，就被陈汉升直接打断了。 “为什么要听那些傻吊的意见呢，他们自以为去过几次东南亚，就以为是见过世面了，QQ签名摘抄一些自己都看不懂的短句，就叫嚣着掌握世界真理了，开口‘地球村’，闭口‘我们人类’，我以前就认识一个黄姓女子。” 陈汉升满脸不屑：“她明明用着凯子的钱，偏偏喜欢整天谈世界和平。” “恶心！” 陈汉升狠狠啐了一口：“别担心，只要我们没道德，谁都绑架不了我们，就放在圣诞节，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对！”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这样说，她也不再犹豫，笑着说道：“只要我们没道德，谁都绑架不了。” 高雯轻轻叹一口气，有时候做事真应该学学陈汉升这种混不吝的作风，考虑太多外界的意见和杂音，最后进退两难的反而是自己。 不过，王梓博听到“黄姓女子”的时候，身子不自然的动了动。 ······ 中午萧容鱼带着梁美娟去吃饭，陈汉升悄悄问王梓博：“刚才我说到黄慧，你脸色怎么不对，咋的还想她啊？” “没有。” 王梓博嘟哝着说道：“我本来已经不想她了，后来，后来······” 王梓博有些犹豫，好像不知道应不应该说，陈汉升不耐烦了：“后来什么啊？” “后来我在国贸中心又看到她了，她好像就在13层上班。”王梓博终于说出来了。 “我操，真的假的？” 陈汉升愣了愣：“阴魂不散啊。” “千真万确。” 王梓博看到瞒不住，索性直接说道：“昨天电梯下到13楼的时候，她和那个龙腾外贸公司的宝马男一起进入电梯，两人聊着工作上的内容，后来我特意问了保安，这个外贸公司就在13楼。” “黄慧看到你了吗？” 陈汉升问道。 “没有。” 王梓博摇摇头：“当时电梯里人蛮多的，我缩在墙角他们没看到，晚上想和你说的，后来又觉得太当一回事了，我觉得应该坦然的面对。” “可以啊，成长了嘛。” 陈汉升还挺高兴：“所以你下回再碰到，打算怎么做呢？” “所以下回也碰不到了。” 黄子博期期艾艾的说道：“小陈，我不想再来容升律所了。” “不行！” 没出意外的，陈汉升根本不答应。 “你不仅要继续过来，还要追到边诗诗，正大光明的站在黄慧面前，这样才能洗刷她留给你的自卑和耻辱。” ······ 522、手把手教你搭讪异性 “我不行的啊，边诗诗那么优秀，根本追不到的。” 王梓博对自己半点信心没有，因为边诗诗自身条件的确不错，学历和样貌都比较出色，性格也很可爱。 陈汉升一脸鄙视：“你也太怂了吧，优秀的女孩难道不好吗？” “不是，主要我配不上。” 王梓博落寞的摇摇头：“我这样的人找女朋友，不能只看脸蛋，其实心地善良就够了，这样才不会吵架受气。” “这是什么陈年老黄历的观点。” 陈汉升笑着说道：“你找个脸蛋漂亮的，吵架受气看着都舒心。” “关键人家瞧不上我啊。” 王梓博没办法，掏出小灵通递给陈汉升：“你看看我们的短信，根本没话说。” 陈汉升翻了翻记录，两人聊天内容的确很少。 2004年11月26日 王梓博：你到宿舍了吗？ 边诗诗：嗯，你呢。 王梓博：我早到了。 边诗诗：今天很累，早点休息。 王梓博：好的，你也是。 ······ 2004年12月6日 边诗诗：小鱼儿让你中午带点吃得过来，两个女生份的。 王梓博：收到。 ······ 2004年12月11日 王梓博：今天在律所，我不小心把你的《万历十五年》给带回宿舍了。 边诗诗：没关系，看完再还给我吧，你也喜欢历史啊。 王梓博：是的，我先看书了，这样明天就可以还给你。 ······ 2004年12月16日 边诗诗：麻烦带两份饭。 王梓博：收到。 ······ 这就是仅有的四段对话，双方都很有礼貌，相对也显得比较客气。 “我觉得还好啊，聊天不能只看内容的，还要学会挖掘细节。” 陈汉升把小灵通还回去：“边诗诗没有用过任何‘闭合性’回复，首先说明她基本素质很高，另一个也说明她对你不是很讨厌，机会仍然有的。” “什么叫‘闭合性’回复。” 王梓博没理解。 “就是黄慧经常和你说的。” 陈汉升举例道：“那些单独的语气词‘嗯、噢、好’等等，这种字眼抛出来以后，基本预示着聊天没有下文了，你如果再强行寻找话题，说不定别人会感到厌倦，这就叫闭合性回复。” 王梓博黑黝黝的脸一红，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和黄慧就是这样聊天的。 比如： 王梓博：小慧姐，我今天XXX······ 黄慧：嗯。 王梓博：不仅如此，我还XXX······ 黄慧：喔。 看到这两个语气助词，当时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不过人有时候很奇怪，脑海里明知道应该结束这段对话，可是情感上却舍不得。 最终，感性大于了理性，自己继续发送消息，对方可能还是闭合性回复，或者直接不回答。 “小陈，你们在聊什么，快点过来。” 这时，走在前面的萧容鱼招手让他们跟上队伍。 “知道了，你们先点菜，我们抽支烟。” 陈汉升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进包厢，自己和王梓博在外面站一会。 “刚才的短信里，边诗诗她问‘你也喜欢历史啊’。” 陈汉升继续传道受业：“这就是很典型的开放性回复，说明存在着探讨的空间，当时你没抓住机会，如果这是我当晚已经聊上了。” “原来这样啊。” 王梓博恍然大悟，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聊天还存在“开放性回复和闭合性回复”这种专业术语。 “边诗诗挺好的，没有矫揉造作的那一面，性格很接地气，她是咱们圈子里的人。” 陈汉升提醒道：“你要是觉得不错，那应该早点下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王梓博愣了一下：“为什么后悔？” “这个世界啊，处处存在巧合的。” 陈汉升解释道：“一个女生三年都是单身，你以为她没有人追求，所以就动心了。” “可是梓博你信不信，就在你动心的这一刹那，世界上某个角落同时也有男生对她展开攻势，只是你并不知道而已。”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就一直憋着不表达，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别人已经抢先抱得美人归了，只留下你在原地违心的送上祝福。” “我操，好像冥冥中是这样的啊。” 王梓博突然有些心慌。 “也不要这么急。” 陈汉升撇撇嘴：“一天朋友两天妹，三天就成小宝贝，这种模式不适合边诗诗，你要含蓄而合理的表达自己的好感，创造一种不经意的惊喜。” “怎么样含蓄的表达，你快教教我！” 王梓博被唬的一惊一乍，他都能够想象得到，如果边诗诗被别的男生追到手了，以后朋友之间的聚会吃饭，边诗诗带着她男朋友过来的场景。 那时，自己应该坐在桌子的拐角，举着酒杯强颜欢笑。 “这个简单，简单举个例子。” 陈汉升看着萧容鱼说道：“小鱼儿和边诗诗都喜欢吃甜食，你下次可以买两份甜点，一份给小鱼儿，一份让她带给边诗诗，这样既表达了好感，方式又比较委婉，自己还不用出面。” “我知道了。” 王梓博呢喃着说道：“这样好感越来越多，再约着她看看电影，聊会历史，话题就多起来了。” “没错。” 陈汉升点点头：“主要是第一步比较重要，先进去吃饭吧，小鱼儿都打电话过来了。” ······ 中午吃完饭，陈汉升和梁美娟又在律所呆了一下午，直到小鱼儿恋恋不舍的跟着孙教授回东大进行集训，陈汉升才载着梁太后回江陵大学城。 了解完陈汉升所有活动范围后，梁美娟也准备回港城了。 晚上8点多，王梓博在甜食店买了两盒草莓小蛋糕，溜达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 他思来想去，小陈办法的确很好，至少自己是想不出来的，别人都把经验倾囊相授了，一定要珍惜。 “只是拜托小鱼儿送一下，我自己还不用出面，不愧是小陈。” 王梓博心里美美的想着。 没多久，萧容鱼就从孙教授家里补课回来，王梓博刚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他赶紧迎上去：“小鱼儿，我买了甜点给你······” 不过说到一半，王梓博突然愣住了，因为边诗诗正挽着萧容鱼胳膊，四只明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盯着自己。 “你，你们都也在啊。” 王梓博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小陈也没教给我，如果当事人也在场，应该怎么应对啊。 “哇，这是送给我的吗？” 反倒是萧容鱼接过蛋糕，笑着问道。 “嗯，额······是啊。” 边诗诗就在旁边，王梓博没有勇气讲实话，憋了半天才说道：“一块是小陈买的，一块是我买的，我回去了，再见。” “好哒，谢谢梓博。” 萧容鱼也没多想，拉着边诗诗上楼了。 边诗诗上楼前，还看了几眼王梓博佯装镇定的背影，脸上都好奇。 至于王梓博，他就别提多懊悔了，一路上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这就相当于陈汉升都把答案告诉自己，结果自己还没答出来。 王梓博回到宿舍，他澡都不想洗，直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后悔，为什么不敢说实话呢？！ “叮~” 小灵通突然来了条信息。 王梓博闷着脑袋解锁后，居然是边诗诗的。 边诗诗：蛋糕很甜，谢谢。 “我靠，怎么回事？” 王梓博呆了一下，赶紧回道：“你吃了啊。” “叮~” 又来一条信息。 边诗诗：小鱼儿吃了陈汉升那一份，你买的那一份给我了。 “嗬嗬，嗬嗬。” 王梓博突然傻笑起来，他原来想回复“本来就是买给你的”，后来觉得不妥又删掉了，于是又换了一条。 王梓博：甜就好。 ······ 523、伏笔和诡计 “小鱼儿，你看王梓博回的信息。” 边诗诗把手机屏幕移到萧容鱼面前：“甜就好，口气居然这么勉强，改天我买块蛋糕还给他！” 萧容鱼伸头看了看：“诗诗你也太敏感了，这是很正常的语气啊，我和小陈也经常这样聊天的。” “你们不一样嘛。” 边诗诗噘着嘴说道，她索性搬个椅子过来，歪着头靠在小鱼儿肩膀上，发了一会呆突然说道：“小鱼儿，那个建邺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师兄，他又联系我了。” “约你出去吃饭啊？” 萧容鱼一边翻动着笔记，一边问道。 “是啊。” 边诗诗点点头：“其实他还蛮优秀的，以后说不定可以去四大律所。” 这果真没有出乎陈汉升所料，单身至今的边诗诗，就在王梓博稍微动心的时候，另一个男生也同样有这种想法了。 建邺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这个背景可比一本的王梓博要厉害多了。 好在萧容鱼还是帮着好朋友的：“恋爱要看感觉，再说梓博也不差啊，他学的可是建邺理工的招牌专业，毕业后进入某个垄断国企，到时外派国外，可以拿双份工资呢。” “小鱼儿，每次我刚想说点甜甜的恋爱，你就会提起王梓博。” 边诗诗不满的说道。 “梓博也可以很甜啊。” 萧容鱼调皮的说道：“今晚的草莓蛋糕难道不甜吗，嘻嘻~” “小鱼儿，你都给陈汉升带坏了！” ······ 另一边，从新街口的容升律所回去后，梁美娟几乎掌握了陈汉升在建邺的所有活动地点，笔记本都写了满满好几张纸。 现在，她对自家儿子的大学生活终于立体起来。 宿舍，那是吹牛和睡觉的地方； 教室，那是睡觉和吹牛的地方； 图书馆，这个不能大声喧哗，所以只能睡觉； 按理说这样的大学生应该过得混混沌沌，偏偏陈汉升不仅保研了，沈幼楚和萧容鱼两个丫头也有独立的事业和发展。 沈幼楚主业是考研，副业是慢慢的扩大奶茶店规模； 萧容鱼只要等到圣诞节那一天，那就是初次斩头露角的机会了。 还别说，安排真挺不错的。 又过了两天，这场初冬的冷雨逐渐停歇，不过没有放晴，潮湿的雾气飘散空中，如果绕着操场走一趟，头发上都是凝固的水滴。 梁太后终于回港城了，那边的气候要干爽一点，送别的时候为了避免修罗场，陈汉升没有让沈幼楚和萧容鱼任何一人陪伴。 反倒是郑闺蜜的强烈要求没办法拒绝，她一定要送梁太后去中央门汽车站。 “小郑，以后工作不要那么辛苦，咖啡少喝一点，你抽空来港城玩玩。” 中央门检票口之前，梁美娟握着郑观媞双手叮嘱。 前一阵子的假怀孕**中，梁太后已经认定这就是“儿媳妇”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是一场空。 郑观媞很聪明，看到梁太后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姨保证好身体，我下次想喝汤的时候，偷偷跑到港城找你。” 郑观媞目送着梁太后上车，陈汉升都想转身回去了，不过郑闺蜜一定要等到大巴开出车站，她才肯挪动脚步。 “怎么感觉不像我妈，反而像你妈呢。” 回去的路上，陈汉升笑个开玩笑。 郑观媞没想搭理，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道路。 “哎~~” 受到冷落的陈汉升也不介意，低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座位上有张纸片，他捡起来看了看，发现居然是一张民间怀孕的秘方。 陈汉升哑然失笑：“你怎么有这玩意，不会真想怀孕吧？” “刚才下楼时，一个厂里的女工专门塞给我的。” 郑观媞解释道：“上次我伪造的怀孕检测单，就是借用这个人的，她老家有个土法怀孕秘方，据说能提高受孕几率，她以为我现在需要。” “牛逼啊。” 陈汉升不太相信，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有科学依据吗？” “不知道。” 郑观媞摇摇头：“她说看个人体质的，陈渣男你好像很感兴趣啊。” “我？怎么可能！” 陈汉升轻蔑的笑了笑，顺手把秘方纸片丢在车厢里，放低座椅眯眼休息。 没多久，陈汉升“呼噜噜”打起鼾来，郑观媞瞟了一眼，关掉车厢里的收音机，默默打高空调温度。 从中央门回到电子厂也就40多分钟，郑观媞到了以后推了推陈汉升：“你要不要上去休息。” “别烦我。” 陈汉升砸了咂嘴，口齿不清的说道：“你······你先上去吧，我在车里睡一会。” “那我先回办公室了，你记得关空调啊。” 郑观媞叮嘱一句就离开了。 她很能理解陈汉升这种感觉，自己有时候也这样，在车里睡得很好，回到床上反而一点都不困了。 不过等到郑观媞离开后，刚才还迷迷瞪瞪，嘴角流着口水的陈汉升突然睁开眼，贼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赶紧把那张怀孕秘方装进口袋里。 关掉空调，又对着后车镜理了理衣襟，陈汉升才若无其事的离开停车场，径直来到洪仕勇办公室。 洪仕勇正和一个副厂长说话，他看到陈汉升，戏谑的说道：“陈副主任，你不是又回到郑总怀抱了吗，怎么还来我办公室。” “冤枉啊。” 陈汉升脸色一变，睁大眼睛：“我什么时候回到郑观媞怀抱了？” “你妈前几天一直给郑总送汤。” 副厂长说道：“我们都看到了，只是懒得说罢了。” “我妈那是我妈，我是我。” 陈汉升强调道：“我妈给郑观媞送汤，那是她的自由；我和郑观媞合不来，这也是我的自由，不能混为一谈的。” “好了好了。” 洪仕勇不想在这里胡搅蛮缠，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你回去吧，鉴于你之前的功劳，我不会撸掉你后勤部副主任的职务。” “洪总，我可以发誓和赌咒，我绝对和郑观媞是仇人。” 陈汉升仍然要表明态度。 “赌咒和发誓没什么效用啦。” 洪仕勇摆摆手：“我们都是生意人，不是看嘴上说了什么，一定要看做了什么。” “洪总要我拿出实际行动喽？” 陈汉升皱着眉头：“这样吧，车间规划部的负责人曹建德一直是郑观媞的铁狗腿子，下次开会我提议换掉他，洪总记得让人支持我。” 曹建德？ 洪仕勇沉吟一下，车间规划部的部长是个重要职务，可以安排和控制电子厂的生产流水线，洪仕勇早就想夺过来了，只是担心触怒郑观媞底线。 “明天有个会，你要不要试一试？” 洪仕勇想了想：“我安排你发言的机会。” “没问题！” 陈汉升答应一句，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洪总······” 这个副厂长总觉得哪里不妥。 “没事。” 洪仕勇摆摆手：“陈汉升就是一枚棋子，可以用他来试探试探郑观媞的决心，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没有失去什么。” 第二天开会时，陈汉升果然提出车间规划部部长曹建德的种种工作失误，强烈建议换掉这个人。 面无表情的郑观媞瞬间明白了，陈汉升这是看中了曹建德，新厂需要这个人才。 ······ 事情太多，中午这一章推迟到晚上 今天事情较多，老柳不赶时间了，所以中午这章推迟到晚上，不过今天还是2更。 不好意思，谢谢大家支持。 《我真没想重生啊》事情太多，中午这一章推迟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24、抱歉，组织选定你了！ 曹建德是万万没想到，陈汉升会突然向自己开炮，两人平时素无来往，偶尔在楼梯上擦肩而过，也只是各走各的，连点头之交都不算。 新世纪1000多人的大厂，这种情况太常见了，陈汉升不可能每个管理层都熟悉。 我们上学时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班里可能有位同学，大家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是从不打招呼，心里却知道这是某某某。 曹建德和陈汉升大概就是这样的，两人没有说过话，其实都认识对方，心里还互有评价。 曹建德在陈汉升心中，评价颇高。 三十多岁，年富力强，不怎么爱说话，做事很有责任心，一个人把新世纪电子厂各条生产线安排的妥妥当当。 非常适合挖墙脚！ 不过陈汉升在曹建德心中，评价一般，甚至可以说中下。 刚开始陈汉升是电子厂的顾问，曹建德就觉得这人过于年轻，后来洪仕勇和郑观媞开战以后，陈汉升从郑观媞这边“投靠”洪仕勇，这种行为更是为曹建德所不齿。 不过他性格比较温和，也不会把情绪放在脸上，再加上本来他就和陈汉升没有交集，所以一直冷淡的应对。 谁曾想就算是这样的，仍然没有逃过陈汉升的“毒手”。 陈汉升并不可怕，一个小小的后勤部副主任而已，可怕的是后面有洪仕勇的支持。 “咳！” 洪仕勇也没想到陈汉升居然就这样杠上了，可这个头既然开了，他就要抓住机会，如果能把曹建德换掉，那就太好了。 “曹部长平时工作还是比较认真的。” 洪仕勇双手搁在肚皮上，严肃的扫视一圈，尤其在郑观媞脸上留意一下，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才说道：“不过有句老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家还是讨论一下吧，老曹也不要有压力，我们只是帮助你改进工作。” 洪老大发出了信号，狗腿子们纷纷开始附和发言。 所谓“做多错多”，工作是不可能没有纰漏的，很快曹建德的小失误就被罗列出一大堆。 甚至车间的地面清洁，这种不影响大局的小问题，也被拿出来攻击曹建德，换人的口号也越喊越响。 曹建德心态也从刚开始的纳闷，逐渐变成了担忧，不过自己也有依仗，郑总还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郑观媞身上，大家都在思考一件事。 郑总将如何保住曹建德，因为保住曹建德，那就是保住车间规划部负责人的位置。 “感谢陈副主任的意见，陈副主任为了电子厂的未来，真是殚精竭虑啊。” 坐在首位的郑观媞，看着末位的陈汉升，冷嘲热讽的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 陈汉升仿佛没听懂，还洋洋得意的抱了抱拳，好像自己是真心如此。 这一刻，不管是郑观媞那边的人，还是洪仕勇那边的人，全部在心里暗暗“呸”了一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哼！” 郑观媞冷哼一声，她心里明白陈汉升什么用意，细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突然抬起头说道：“既然很多人都对曹部长的工作不满意，那也别换人了，直接辞退吧。” “什么？” “听错了吧。” “郑总对老曹工作一直很满意啊。” ······ 会议室的管理层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郑观媞不仅没有力保曹建德，而且更甚一步，不仅车间规划部负责人的位置不要了，就连人都不要了。 “郑观媞这是要做什么？” 洪仕勇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郑观媞绝对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角色，另外这件事也没到辞退的程度。 就连换掉曹建德，如果郑观媞力保，其实也是不大可能实现的。 曹建德更是一脸懵逼，只是因为车间的地面卫生状况，我他妈就丢了工作？ 这也太冤枉了，生产车间又不是无尘实验室，怎么可能非常干净呢。 不过下一刻，大家就知道了缘由。 “老曹离开后。” 郑观媞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我会因为身体原因，打算休息一阵子，除了人事和财务这两项，日常生产就由洪总担起来吧。” “哗~” 郑观媞刚说完，会议室里立刻一阵“嗡嗡嗡”的嘈杂声，这个决定的影响可比辞职曹建德大多了。 能够坐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郑观媞所谓“身体原因”绝对是一个幌子，她的意思要退居二线了。 尽管她还保留着“人事和财务”这两项，不过等到洪仕勇逐渐掌权后，这两项也是留不住的。 谁都没想到，一个小人物的提议，不仅让车间规划部部长的位置换了人，还结束了电子厂的“郑观媞时代”，即将步入“洪仕勇时代”了。 陈汉升在电子厂只是后勤部副主任，本来身份也只是个大学生，在众多高管眼里，的确是个小人物。 真是风云变幻，沧海桑田啊。 这样就能理解为什么郑总不保护曹建德了，她自己都打算让位了，就算现在稳住曹建德，他以后还是要被撵走的。 “身体很重要，没有身体谈什么都是空话，既然郑总想休息一会，为了新世纪的发展和未来，看来我是不做不行了。” 洪仕勇反应很快，尽管他也觉得今天的事情转折太大，脑袋和心脏都受不了。 其实他本来只是想换掉曹建德，紧接着变成辞掉曹建德，最后郑观媞居然打算让位，甜枣越来越大，洪仕勇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所以说，人就是不能太贪心，一贪心就容易“biubiubiu”的掉落陷阱里了。 “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了吧，那就散会吧，老曹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郑观媞自顾自的站起身，双手插在风衣的两侧口袋里，踩着5cm的高跟鞋，目视前方，洒脱的离开会场。 “恭喜啊，洪总。” “洪总肯定可以带领新世纪走向辉煌。” “洪总晚上要不要安排几桌，庆祝一下。” ······ 郑观媞刚走，“洪党”赶紧向新掌门人表达恭喜之情，郑观媞对他们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如今这座山倒了，那迎面而来的就是灿烂阳光啊。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郑观媞那边的高管了，他们目前虽然把控着电子厂的核心位置，不过按照这种架势，可能也免不了同样的命运，一时间兔死狐悲。 当事人曹建德更是难过，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笔记本。 “曹部长，郑总请您去他办公室呢。” 专职秘书蒋云云过来邀请。 “小蒋，为什么是我呢？” 曹建德突然问道。 “emmm······” 这个问题很有挑战性，不过蒋云云是知道所有内幕的，她想了想用一种安慰的语气回道。 “抱歉，组织选定你了！” ······ （还一章在11点左右。） 顶点 525、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蒋你在说什么？” 曹建德听不懂蒋云云的暗语，拿起笔记本离开会议室，没想到李小楷也站在门口，他拍拍肩膀说道：“老曹，别太难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又明？” 曹建德愣了愣，李小楷是副厂长，说话的分量更重要。 “莫非，还有转机？” 怀着这样一种忐忑的心里，曹建德来到郑观媞办公室。 “老曹来啦。” 郑观媞从椅子上站起来，拿出一个杯子问道：“咖啡要加糖吗？” “啊······加，加吧。” 曹建德进厂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享受到郑观媞亲自倒咖啡的待遇，只是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 加点糖，也算缓解心中的苦涩了。 “老曹今年34了吧。” 郑观媞把咖啡放在茶几上，曹建德赶紧站起来表示感谢。 “嗯，很快35了。” 曹建德点点头，没几天今年就要过去了。 “你爱人在哪里工作，小孩呢？” 出乎意料的，郑观媞并没有谈起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聊起了家常。 这种情况，好像也是第一次。 曹建德按捺住心中的不安，老实回答道：“我老婆在江陵区中心医院，女儿在东山外国语小学读三年级。” 郑观媞点点头：“你是决定把家都在安在江陵了呀。” “我本来打算在厂里工作到退休的。” 曹建德想表示一种不愿离开的态度。 虽然以他的能力和资历，再找工作并不难，不过未必就是在建邺江陵区，另外工资待遇、夫妻分居、孩子读书都是面临的实际问题。 “原来，我也想把新世纪做成上市公司的。” 郑观媞摇了摇头：“但是······” 曹建德直起腰，“但是”后面的内容才是关键。 “但是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也很遗憾，老曹，你和电子厂的缘分已尽。” 郑观媞看着曹建德脸色一点一点的垮下去，叹一口气说道：“上周MP4和复读机项目被强行终止以后，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洪仕勇的眼光不足以撑起新世纪，电子厂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尤其，外面还有一头饿狼的情况下。” 郑观媞语气幽幽的。 曹建德不知道被郑总称为“饿狼”的是谁，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离开已经是定局。 “你的能力和经验都很优秀，困在这样的新世纪只会被耽误。” 郑观媞认认真真的说道：“老曹，我不留你，其实是对你负责。” “我知道。” 曹建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他是个成熟的管理者，同时也是个沉稳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人生的每次风浪和变革，如果实在避免不了，默默承受是唯一的办法。 “我回去收拾东西了，谢谢郑总。” 曹建德离开前，又冲着郑观媞弯腰鞠了一躬。 他最初的年薪只有不到十万，两年多前郑观媞来到新世纪后，不仅提拔重用了曹建德，还将他年薪提到几十万。 这一鞠躬，代表着深深的感谢和祝福，还有赏识之恩。 “也不知道那头饿狼，又看上谁了？” 郑观媞嘀咕一声，招呼蒋云云进来：“从现在开始，凡是洪仕勇提交我审核的重要事项，你都给我拖上一周。” 蒋云云吐吐舌头：“知道了。” 这是洪仕勇曾经对付郑观媞的办法，以前郑观媞的任何指示，洪仕勇总要磨磨蹭蹭，拖上一两天时间才执行。 当时，郑观媞真是烦透了脑袋。 现在好了，两人角色倒转，郑观媞直接延长到一周。 和女人比狠？ 老洪还是太嫩了。 ······ 曹建德回到自己的部门，发现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个下属在等待自己，其他员工早就不见了踪影。 “人情冷暖啊，我以为很多人排队和我拥抱告别呢。” 曹建德平时驭下比较宽厚，属于比较得人心的领导，不过在现实面前，大部分人还是犯不着为一个即将离开的上级，得罪即将掌权的洪仕勇。 “大家的意思我明白。” 曹建德对剩下的人说道：“说起来，我应该感谢你们的支持才对，老曹祝大家前途似锦，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在前同事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曹建德抱着一个纸箱子，大跨步离开行政楼。 不过在一楼的大厅里，曹建德很意外的碰到了陈汉升。 陈汉升斜倚着门框抽烟，鼻孔里冒着白雾，一副市井里的无赖模样，和他今天的“龌龊”行为真是相得映彰。 曹建德目不斜视，根本不想搭理，没想到陈汉升居然开口了：“曹部长，这就走了啊，需要帮忙搬一下吗？” “谢谢，不用。” 曹建德冷淡的拒绝了。 老曹这人有点东晋名士之风，礼貌无时无刻的挂在脸上。 “别客气啊，毕竟同事一场。” 陈汉升咧嘴一笑。 “和你当同事，实乃一种耻辱，我想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曹建德说完后，还没忘记掷下一句硬邦邦的“再见！” “啧啧，这小性格还挺可爱的。” 陈汉升熄灭烟头，掏出手机播出一个号码：“猎物出现，准备收网。” ······ 曹建德来到停车场，把箱子放进车里，不过当他一个人坐在驾驶位时，那种复杂的情感才汹涌的喷出。 既舍不得工作了很多年的环境，也包含着对未来发展的焦虑，就这样安静的呆了十分钟，曹建德擦了擦眼角的一点湿痕，戴上眼镜踩动了油门。 经过工厂大门的时候，曹建德想着以后再也回不来了，心里有些触动，突然很想和老婆聊聊天。 “老婆，忙吗？” 曹建德温柔的问道。 听筒里传来爱人的回复：“还好啊，你今天怎么有空给我电话，现在是厂里吃午饭的时间吧。” “老婆，我，我······被辞退了。” 曹建德犹豫一会，还是决定不瞒着老婆，毕竟这是大事。 “什么，你被辞退了？” 他爱人在电话里惊呼一声，正要发问的时候，曹建德突然说道：“老婆你等一下，有辆帕萨特拦在前面，我等一会回给你。” 这是一辆白色帕萨特，司机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气质婉约，容颜姣好，身段婀娜，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眼梢有种岁月沉淀带来的含蓄风情。 “你好，曹部长” 女司机递过来一张名片：“等你很久了。” “等我？” 曹建德回想一遍，自己应该是不认识的这个女人的，因为她这么漂亮，以前如果见过，那记忆一定很深刻。 “种子资本有限公司总经理，孔静。” 曹建德读了一遍名片，疑惑的抬起头：“您拦住我的车，请问有事吗？” “我听说了了曹部长的遭遇，深表遗憾。” 孔静客气的说道：“也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想和曹部长聊几句。” 曹建德心想消息好快的传播速度，我前脚刚离开电子厂，后脚就有人堵在这里了。 “现在吗？” 曹建德问道。 “现在，不过我们换个地方。” 孔静重新走进帕萨特，示意曹建德跟上自己。 “不会是骗子或者强盗吧，看样子又不像。” 曹建德盘算一会，心想如果这个女人开往偏僻的地方，那自己就径直回家。 不过让曹建德惊讶的是，前面带路的帕萨特并没有开出多远，就在新世纪不远处停了下来。 “这应该不是强盗了，因为在这里大声呼叫，新世纪的保安说不定都能听见。” 曹建德看到孔静走下车，他也跟着下去。 “曹部长以前没有听说过种子资本吧。” 御姐风格的孔静问道。 曹建德点点头：“的确没有，这可能是我信息太局限，不是贵公司没有名气的原因。” “果然像陈总说的样，曹建德有点君子之风。” 孔静心里想着，指向前面一大块空地说道：“现在的确没什么名气，不过前几天我们拿下了这一片480亩的工业用地，准备在这里盖一个新的电子厂。” “这是建邺发改委的批复文件，江陵区的政府网站上也可以查到这条信息。” 孔静一边说，一边拿出用地批复的复印件。 曹建德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接过来翻了翻。 的确是发改委和江陵区的印章，而且既然可以在网站上查到，那就不会是假的了。 “在这里盖一个电子厂，那和新世纪够近的啊。” 曹建德目测一下两个企业之间的距离，这才说道：“恭喜了，贵公司老板很有远见，电子产品应该是未来十年的主流消费品之一。” “既然这样，曹部长为什么不参与进来呢？” 孔静突然扭头：“我代表这块像白纸一样的电子厂，诚挚的邀请曹部长过来就职，开出的职位是分管生产的副厂长，工资待遇最低都和新世纪持平。” “这叫什么事？” 曹建德一愣，他在新世纪都没有成为副厂长，种子资本居然给自己开出这种待遇？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孔老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曹建德稳重的问道。 “首先我不是老板，我也只是打工的，老板另有其人，只不过他现在不方便出面，我全权负责而已。” 孔静笑着摆摆手：“其次，我们老板和你很熟悉，他知道你的能力，相信你可以创造更大的财富和社会效应。” “和我熟悉？” 曹建德心想到底是谁呢，除了郑观媞，自己也不认识这种级别的老板啊。 看着曹建德陷入迷茫，孔静狡黠的一笑：“你妻子在江陵区中心医院，你女儿在东山外国语小学读三年级，你最近喜欢每周末去打高尔夫，对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的。” 曹建德这下震惊了，孔静说的全是真的，看来那个老板真和自己很熟悉啊。 “怎么样？” 孔静歪着头问道：“现在，我想占用曹部长一个下午时间，认真的谈一谈新厂的未来构想。” “好吧。” 曹建德最终答应了。 “那请跟我回办公室。”孔静又坐上帕萨特。 这次，曹建德虽然也有很多疑问，不过已经不再担心孔静是骗子了，他又给老婆回了一个电话。 “哎呀，你快急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曹建德老婆语气很焦虑：“为什么好好的就被辞退了？” “嗯······” 曹建德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嗯”了半天后才支支吾吾的回答。 “老婆，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虽然刚被辞退了，可是没过15分钟，可能又获得了一份新工作。” ······ （另外，最近在评选粉丝称号，四个字以内的，大家去起点踊跃回帖，有奖励的。） 顶点 526、千金的马骨 在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里，郑观媞和曹建德仔细交流了电子厂的建造设想，还有未来的期待。 “······总的来说，我们以后的关注重点会是手机，不过刚成立的时候，也许为了快速回笼资金，可能会试一试其他产品。” 一个半小时以后，随着谈话的结束，孔静再次邀请道：“曹部长，这480亩地还是一张白纸，期待着我们共同努力，涂抹出一副绚丽的高科技画卷。” “谢谢，我想回去考虑一下。” 曹建德没有贸然答应，尽管新厂的蓝图很漂亮，他也看好以后的发展，包括孔静这位总经理的谈吐也很优雅。 唯一顾虑的，那就是真正的老板一直没有露面。 孔静表示理解：“这是影响家庭发展的重要决策，的确需要和你爱人商量，明天上午我会再次确认的，如果曹部长仍然不愿意屈就，那我们只能表示遗憾了。” “这么快？” 曹建德有些吃惊，孔静邀请的态度很真诚，不过也只给了一晚上决定的时间，这说明对方虽然很看重自己，也能随时放弃自己。 “因为时间很紧张，老板不想年后那里还是荒地，年前一定要做点什么。” 孔静领着曹建德走下楼梯，一层的几个员工都礼貌的站起来送别。 “刚才只顾着谈工作，没有和曹部长介绍。” 孔静指着她们说道：“聂小雨、秋安萍、张明蓉和温铃，其中聂小雨是老板的专职秘书，温铃是我的助手。” 曹建德这才发现她们都是女生，年纪也不大，张明蓉好像刚刚成年的样子，偏偏还佯装成熟的主动握手。 “很年轻啊，应该都是大学生吧。”曹建德问道。 “安萍和温铃大学刚毕业，小雨是在校大学生。” 孔静看着张明蓉有些沮丧的面孔，微笑着说道：“至于明蓉，她即将上大学。” 这话也不算撒谎，张明蓉以后没准去读个自考本科或者成人电大，这也算是“即将”读大学了。 张明蓉这才笑起来，静姐的话倒是给她一点启发。 “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介绍时也发生一点意外，曹建德和聂小雨握手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个短发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大众脸。” 聂小雨巧妙的回道：“所以，谁看到了都觉得我面熟。” 其实，小秘书前阵子还在新世纪电子厂各种岗位历练过，有一次曹建德去检查生产流水线，就和带着安全帽的聂小雨错身而过。 听到聂小雨这样的解释，曹建德也没有怀疑，只是心里有些奇怪，因为聂小雨眉清目秀的，远不止“大众脸”那么简单。 看着这些青春的面孔，不知道怎么，曹建德突然想起来陈汉升，他好像也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不过，这个大学生搅起的风浪可不小，不仅让自己这样一个高层离职，还间接改变了新世纪的格局。 “我也认识一个大学生，他好像就是附近财大的，之前我总是觉得他没有经验，没想到他今天结结实实给我上了一课。” 曹建德感慨着说道。 “财大？” 张明蓉年纪小，嘴巴也比较快：“他叫什么名字，兴许我们认识呢。” “陈汉升” 曹建德语气复杂的说道：“以前创造过火箭101，手腕很厉害，说真的我都有些害怕和他相处。” “那······” 张明蓉眼睛转了转，拖着尾音问道：“你不会和他当同事吗？” “比较困难，可以说是有他没我吧。” 曹建德非常肯定的答道。 “这样啊~” 张明蓉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孔静眺望着玻璃门外的景色，聂小雨低头看着脚尖，秋安萍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温铃在小心的拨弄盆栽绿植，大家好像都没听到刚才的话一样。 “其实，我不认识谁叫陈汉升呢。” 张明蓉笑的很灿烂。 ······ 曹建德开车离开后，看到时间还比较早，于是来到东山外国语小学接了女儿。 女儿穿着校服，梳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看到自家小天使，曹建德心里的烦闷和压力瞬间消失。 “今天老师教了你们什么知识啊？” “乘法口诀啊，爸爸我背给你听，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清脆的童声在车厢里响起，曹建德含笑听完，他突然问道：“囡囡，你喜欢现在的学校吗？” “喜欢啊。” 女儿大声说道：“我真的好喜欢周老师啊。” “噢，那就好。” 曹建德点点头，经过市场的时候，他顺便买了点肉菜。 商贩看到是老顾客，又主动塞了一把葱进去。 回到小区时，楼下散步的邻居热情的寒暄打招呼，曹建德也客气的应对。 这些生活里的小片段，以前曹建德是很少察觉的，自己似乎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也习惯了早上起来开车去工业大道上班。 直到某一天可能要离开的时候，曹建德才反应过来，倘若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那时不仅要安家，还要适应新工作、适应新邻居、甚至是新的菜市场。 “要不，干脆别再考虑了，直接答应孔经理的邀请吧。” 曹建德突然明白，如果新工作就在原来旧工作的隔壁，待遇不降反增，生活环境却没有其他任何变化，这原来不是巧合，而是一种奢侈。 “喂，孔经理。” 曹建德马上给孔静拨了一个电话：“承蒙抬举，我愿意在孔经理的领导下，为新厂的发展做出个人的微薄力量。” “你已经和你爱人商量过了吗？” 孔静在电话里问道。 “不需要商量，她一定会支持的。” 曹建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自己没有捧在手心珍惜，居然还要拖一个晚上才答应。 “那好，明天你就过来上班吧，事情很多，曹厂长要做好准备。” 孔静已经变换了称呼。 “好的，谢谢孔经理，顺便帮我转达对老板的感谢。” 曹建德也变换了态度。 这边挂了电话，孔静又联系陈汉升汇报：“曹建德接受了邀请，明天就过来上班。” “这么快，我以为他明天才会答应呢。” 陈汉升也没想到：“那就安排他赶紧做事吧，毕竟是新世纪第一个正大光明投奔过来的高管，曹建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比我们讲一万句都好用。” “嗯，不过他好像对你感官很差啊，以后你们怎么见面？” 孔静有些担忧。 “没事。”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老曹这人对新厂最大的贡献的就是车间的规划和管理，我可以在他完成自己使命后，再出来和他相认。” “那时，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咱们就是好兄弟；不接受，那我也没办法啊。” ······ 527、圣诞节，如何尽量周全的陪伴两个人 第二天，曹建德果然准时去办公室上班，并且再次和孔静来到那片荒地，联合施工队商量着设计方案，最后形成了一份草图。 陈汉升拿到草图后，他自己修改了一下，后来觉得不太满意，于是大晚上的找到郑闺蜜，他想看看新世纪的建造图纸。 郑观媞恨得牙痒痒：“你挖人挖技术资源就算了，就连格局都要照搬，真就不怕舆论说你抄袭？” “这怎么叫抄袭呢，这叫资源共享。” 陈汉升恬不知耻的说道：“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核心就是资源共享，再说以后新世纪不少人都要来新厂里的，模样相似一点，他们不会认生。” 这样一说，郑观媞突然想到，以后当洪仕勇看到隔壁这个电子厂，发现不仅布局差不多，就连生产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他那种欲哭无泪的心态。 “行，我给你。” 郑观媞笑了起来：“不过图纸不在厂里，在我江边那套公寓里。” “我在学校北门等你，一起去公寓吧，等等请你吃宵夜。” 陈汉升说完就来到财大北门，深冬的凉风刮得眼睛都睁不开，他本来就不爱多穿衣服，只能躲在保安室一边跺脚，一边吹牛逼。 没多久，跑车带着低沉的轰鸣声过来了。 陈汉升赶紧拉开车门，不过双手还是冰冷，他索性拉开裤带，伸进去压在屁股底下取暖，嘴里还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你恶不恶心啊。” 郑观媞不满的说道：“我今天故意压了洪仕勇好几件事，心情正美着呢，结果给你破坏了。” “你懂啥。” 陈汉升摇晃着身子：“我们小时候上学没空调，都是这样取暖的。” “恶心。” 郑观媞撇撇嘴，一脚油门踩下去，跑车“唰”的一下离开了。 郑闺蜜今天心情着实不错，大概是终于尝到“破坏”原来比“建设”简单多了，嘴角带着微笑，经常一个加速，仪表盘就显示超过120km/h。 陈汉升看的有些慌，咳嗽一声说道：“我以前和人家打架，对方有点势力，一下子找来十几个人，所以我就赶紧开车逃命，后面三辆车一直追着我。” “哇，古惑仔啊。” 郑观媞略微夸张的惊叫一声：“然后呢？” “你先别管然后。” 陈汉升紧张的说道：“总之当时那么危急的情况，我都没开这么快。” “鹅鹅鹅······” 郑观媞明白这个笑话的用意，终于慢慢降低车速，来到这座江边的豪宅小公寓。 “好久没过来了，平时都是家政在清扫。” 郑观媞从保险箱里取出新世纪的建造图纸，陈汉升看了看揣在兜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宵夜呢？” 郑观媞一脸鄙视：“虽然我也没打算吃，但是你这穿起裤子不认账的样子，真是完美符合渣男作风啊。” “这不太晚了嘛。” 陈汉升讪讪一笑：“过两天我忙完再请。” “过两天就是圣诞了，你确定能留出时间吗？”郑观媞问道。 “不能。” 陈汉升老实的说道：“我平安夜要陪财大的，圣诞要陪东大的，你要实在吃醋，12月22日的冬至日我可以留给你，就当是爱国了。” “出门右拐是电梯，不送！” 郑闺蜜自然不会要陈汉升陪她过冬至，她的精神世界很饱满，很少有无聊的时候。 相反，她对陈汉升如何平衡两个姑娘之间手段很感兴趣。 ······ 陈汉升圣诞那天肯定要去金陵大酒店，那天是容升律师事务所召开记者会的日子，这种关键时刻陈汉升要是不到场，萧容鱼她能跑到财大揪人。 可是，如何向沈幼楚解释？ 换句话说，如何在圣诞节不留痕迹的安抚两个女朋友呢？ 陈汉升什么都没说，只是在12月24号那天，他整天都一直陪在沈幼楚身边。 早上约着去食堂吃早餐，上午一起去教室上课，中午再陪着去吃午饭。 这种殷勤程度，胡林语看的都很吃惊：“陈汉升，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这难道不应该嘛。” 陈汉升假装生气：“毕竟节日嘛。” “平安夜也算节日啊。” 胡林语嘀咕一声。 陈汉升假装没听见，心里嘀咕傻吊胡林语，就你屁话多。 傍晚的时候，陈汉升带着沈幼楚去外面吃饭，义乌小商品城四处都是圣诞老人的玩偶，还有那首轻快的《Merry Christmas》。 陈汉升找到一个偏贵的西餐厅，透过玻璃打量一下，发现里面没什么熟人，这才拉着沈幼楚走进去。 其实沈幼楚并不想吃这些，只是在服务员的热情引导和陈汉升牵拽之下，她才红着脸跟进来的。 点菜的时候，陈汉升每下一个单，沈幼楚都要悄悄看一眼价格，最后都没点几个，她就轻轻推了陈汉升肩膀，小声的央求道：“已，已经够了。” “行吧，先按这个上菜。” 陈汉升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女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之前，还笑着看了一眼沈幼楚。 其实，过来这里吃西餐的大学生并不少，大部分都是情侣，在点餐的过程中，服务员经常能看到一幕幕有趣的事情。 有些男生穷大方，看价格单时，他们不经意的露出肉疼神情，不过因为女朋友在旁边，还是咬咬牙确定了。 有些女生就像沈幼楚一样，她们都会体贴的缩减分量。 女服务员年纪不大，她喜欢看到这些爱情里的暖人小举动，总是对这些女生们报以和善的微笑。 “难得过节嘛，别小家子气的。” 陈汉升不断强调这个“事实”，然后站起来说道：“我去个厕所。” 不过进入厕所后，他赶紧掏出手机把时间从24日改成25日，顺便给萧容鱼打个电话，就说自己即将开会。 小鱼儿正在补课，其实她现在也没空联系陈汉升，不过她对陈汉升这种“主动汇报”的态度很满意，只是叮嘱陈汉升明天别迟到。 安排了萧容鱼，陈汉升打开水龙头把手淋湿。 “今年圣诞节气氛还是蛮浓重的。” 陈汉升回来后，一边打量着餐厅里的布置，一边甩着水滴。 这个举动很重要，暗示自己刚刚的确是上厕所的。 沈幼楚抬起头，乖巧的撕出一截纸巾递过去，陈汉升擦完手，顺便就把手机摆在桌上。 西餐一般都比较慢，等到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是圣诞节，所以比较忙吗？”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先生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因为我们都是现做的，另外今天是平安夜啊。” “平安夜？” 陈汉升满脸不相信，努努嘴指着自己手机：“明明就是25号。” “怎么可能呢？” 服务员直接拿起陈汉升手机，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2004年12月25日。 这个细节，最好让第三者发现，提高可信度。 “咦？” 女服务员赶紧掏出自己小灵通，发现是24号啊。 陈汉升奚落道：“你小灵通坏了吧。” 这时，沈幼楚也掏出自己小灵通，正在迷茫的服务员凑过去看了一眼，指着上面日期说道：“先生，今天真是平安夜，坏的是你手机。” “什么？” 陈汉升连忙抢过来，摸着脑袋说道：“真是我手机坏了啊。” “真的是。” 女服务员很开心，笑着对沈幼楚说道：“你男朋友手机坏了，以为今天是圣诞节呢。” 沈幼楚也看了看陈汉升手机屏幕，再瞧一瞧自己小灵通屏幕，这才娇憨的说道：“真是你手机坏了。” “那怎么办啊。” 陈汉升他掏出两张飞机票，放到沈幼楚面前说道：“我以为今天是圣诞节呢，你看礼物都准备好了，因为阿宁也应该放寒假了，我打算和你去山里把她们接出来呢。” 这是陈汉升早就许下的承诺，从此以后，阿宁和婆婆大概就要在建邺长住下去了。 “你都没和我说一下。” 沈幼楚没想到陈汉升做出这样细致周全的打算，这算是一个很大的惊喜了。 “不过可惜。”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因为记错日期，所以明天约了别人谈生意，这是我起复的关键。” “没事呀，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婆婆和阿宁要来了，这件事对沈幼楚来说，远比什么圣诞节平安夜重要的多，她的注意力直接被分散了。 再说这件事又不是陈汉升故意的，他也是“受害者”啊。 “那行，我们今天就当圣诞节吧。” 陈汉升举起水杯：“Merry Christmas~” 沈幼楚从包里摸出一个大苹果，两手捧到陈汉升面前：“平安夜快乐，谢谢。” “不谢。” 陈汉升笑眯眯的：“我应该做的。” ······ 528、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 吃完西餐以后，陈汉升陪着沈幼楚回学校，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女生宿舍楼下都是一对对的情侣，男女手里都拿着一个苹果，互相依偎着说一些甜腻腻的情话。 “上去吧。” 陈汉升和沈幼楚说道。 沈幼楚眼里很不舍，挥动着小手告别后，转身低下头，小心的裹挟在人群中走进宿舍楼。 如果不是陈汉升，以沈幼楚这个低调的性子，可能真要等到毕业换装那天，她的容貌才能展示出来。 “吃完饭啦？” 沈幼楚刚进门，正在看言情小说的胡林语突然从床上翻起来。 “嗯。” 沈幼楚点点头。 “有没有给我带零食啊？” 胡林语翻开沈幼楚的小布包，发现里面只有书本，忍不住抱怨道：“其他男生谈恋爱，一定会把女朋友同宿舍的室友闺蜜都哄好的，偏偏陈汉升就不当一回事。” “班长怎么没当一回事啊。” 宿舍里还有其他女生，她们笑着反驳道：“我们已经吃了不少，班长不可能每天都买零食嘛。” “我知道，这就是说说而已。” 胡林语帮着沈幼楚把考研材料拿出来，随口问道：“幼楚，明天圣诞节你们准备去哪里啊？” “他明天有事，我去小区整理和打扫，婆婆和阿宁要过来了。”沈幼楚小声答道。 “什么？” 胡林语叉着腰说道：“什么事情比陪女朋友过圣诞节重要啊，这百分百是借口，陈汉升明天肯定是去找别的女孩了。” “他手机坏了。” 沈幼楚帮着解释道：“所以记错了时间，以为今天是圣诞节。” “不可能的。” 胡林语笃定的说道：“难怪他今天就不太正常，陈汉升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记错时间呢。” 沈幼楚没有说话，只是把两张飞往川渝的机票掏出来，慢慢的把皱褶抚平，动作轻微而仔细，好像感受着陈汉升留下的气息。 “哎~” 胡林语觉得自己的一双慧眼看得把世间套路都看破了，可惜别人不信啊，她只能无奈的伸出手指，轻轻按了一下沈幼楚的光滑脸蛋。 “喔？” 沈幼楚抬起头，台灯下的皮肤透着红润，桃花眼扑闪扑闪的。 “没事。” 胡林语有些宠溺的笑了一下，指着台灯说道：“这也是陈汉升送你的圣诞礼物吧，我上次在东山百货看到一样的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去女生区给你挑礼物。” ······ 陈汉升不知道“言情大师”胡林语已经看穿了谎言，只是沈幼楚坚持相信自己而已。 他在宿舍楼下抽完一支烟，正要返回宿舍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班长，你在哪里呢？” 商妍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噢，我现在快到男生宿舍了。” 陈汉升猜出商妍妍要做什么，于是毫不脸红的撒谎。 “哈哈哈~” 商妍妍娇笑一声：“好吧，那站在我们宿舍楼下花园里的帅哥是谁呢？” 陈汉升左右看了看，自己正好要穿过小花园呢，只能说道：“你快点把苹果送下来吧，老子要回去了，冻死了。” “好嘞~” 商妍妍也不废话，很快就穿着睡衣拖鞋跑下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说道：“苹果在里面，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你拿两个苹果。” “圣诞节手里拿两个苹果，这可是渣男噢。” 商妍妍噘起红唇，“啵”了一下说道：“我舍不得你声誉受到一点点影响。” “行了吧，说的好像我很在意似的。” 陈汉升抢过袋子，转身就走。 商妍妍站在原地，看着陈汉升背影，温柔的笑了笑。 ······ 财大的男女生宿舍楼有好几处，从沈幼楚那边走回602男生宿舍，大概也要10几分钟，陈汉升带上帽子，一路走一路跳。 天寒地冻，一轮弯弯的冷月挂在天边，就连倾泻下来的银辉都带着一股子凉意，两旁的梧桐掉光了树叶，瘦骨嶙峋更显孤独。 好在两旁还有路灯，昏黄朦胧，把尘土样的黄光反射到地面上，这才多出一点暖意。 “师兄~” 经过行政楼的时候，这声呼唤让陈汉升背部一僵，心想回宿舍的这么点路程，怎么就像唐僧取经一样困难呢，处处都是诱惑啊。 “你怎么在这里？” 陈汉升转过身子，看到罗璇站在一处路灯下，鼻尖被冻的通红，她手里拿着个盒子，上面写着“Apple”。 这个苹果虽然也是苹果，不过价格应该不便宜。 罗璇不回答，她指着陈汉升手里的袋子：“这是别的女孩送给你的吗？” 陈汉升点点头：“一个是沈幼楚的，另一个是某个朋友的。” “噢。” 罗璇吸了吸鼻子，倔强的转移视线，强迫自己不再看那个烦人的袋子。 “苹果给我，你回去吧。” 陈汉升好像都习惯了，直接伸手要苹果。 罗璇眼睛盯着不远处的图书馆，故意不吱声。 “我送你回去吧。” 陈汉升默默的叹一口气，他不想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一个是冷，二个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好，三个罗璇宿舍和沈幼楚宿舍不是一个区，所以基本不会碰面。 因此，他干脆推动着罗璇后背回去。 罗璇很少和陈汉升进行肢体接触，所以这样一推还是很有效果的，她好像没有意识，就这样被半强迫着走动。 不过在一个路口时，罗璇突然“回魂”了，甩开陈汉升手臂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走大路？” 原来在这里的时候，陈汉升打算领着罗璇从另一条偏僻的小路拐回宿舍，故意不走灯火闪亮的学校主干道。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小路比较近。” 这当然是谎话了，陈汉升在财大不是无名小卒，虽然带着帽子，不过在主干道被认出的几率太大了。 “我就知道！” 罗璇恨恨的盯着陈汉升，她又不傻，当年高考可是一本和211的分数线。 这时，对面已经有几个学生走过来了，陈汉升索性不装了，直接问道：“那你走不走？” 看着架势，一旦罗璇说“不走”，陈汉升能转身离开。 “好，我走。” 罗璇率先踏进幽黑的小路，陈汉升耸耸肩膀，意料之内的选择。 踩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时不时从周围茂盛的灌木丛中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慌忙中整理衣服的声音。 今天这个日子，总是少不了情不自禁的野鸳鸯。 就在陈汉升无限遐想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罗璇突然一个转身，挽住陈汉升脖子强行凑上嘴唇。 其实，以陈汉升的反应速度，大概、可能、应该、说不定是可以闪开的，不过他就是没躲。 罗璇的嘴唇很软，好像大部分女生都是如此，不管是沈幼楚还是萧容鱼，包括商妍妍······ 不过在室外站得太久的原因，罗璇的嘴巴冷冰冰的，鼻尖也好像冰块一样，触碰在陈汉升脸上，混合着她炽热的鼻息，又冷又热很有躁动的感觉。 陈汉升其实并没抵抗，不过他嘴里却在嘟囔着“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是不道德的”、“请你放开我”······ 与此同时，手上也不老实起来。 这是个有趣的命题，为什么男人接吻时，两只手总要做点什么，哪怕是举起来敬个少先队的队礼，也比垂下去更实在。 最后，亲也亲了，摸了摸了，抱也抱了，再次走出这条小道的时候，陈汉升默默的擦擦嘴巴。 “师兄。” 罗璇脸色绯红，她想挽住陈汉升胳膊。 不过，刚刚接吻没闪避的陈汉升，不动声色的后退两步：“快到你们楼下了。” 原来随着女生宿舍的临近，附近的人流又起来了。 罗璇眼里闪过一丝难过：“这是我的初吻。” “也是我的。”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大家互不相欠。” “瞎说！” 罗璇有些急：“我看过你亲沈师姐了。” “我们两人之间的初吻。” 陈汉升厚着脸皮解释一句：“不包含其他人的。” “呼~” 罗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指着天空说道：“师兄，我经常抬起头看月亮，发现月亮虽然也在看我，可是它同时也在看其他人，我心里就很嫉妒。” “走了，什么月亮太阳的。” 陈汉升好像听不懂：“平安夜快乐啊！” 罗璇没有上楼，只是轻轻的说道：“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我喜欢你，喜欢也没用，没用也喜欢。” ······ 529、小金的爱情故事 就这样，陈汉升手上拎着袋子，里面放着三个大苹果，走路时还在袋子里“咕噜咕噜”的滚动。 回到宿舍后，很意外的只有戴振友一个人在，他还是缩在被子里看书，平安夜圣诞节什么的，哪有意淫小龙女和黄蓉爽快。 “他们人呢？” 陈汉升把苹果放在桌上，顺手扔过去一支烟。 “老杨和少强去通宵了，阿南肯定在陪女朋友。” 戴振友和金洋明有矛盾，故意不提这个人，他下床拿打火机的时候，还打开袋子瞄了一眼：“我靠，三个苹果啊，都是女生送的吗？” “关你鸡把事。” 陈汉升不回答，反而认真提醒：“这些苹果只能我吃，谁他妈咬一口，我就掰掉他一颗牙。” “知道了，我也会帮你看着。” 老戴撇撇嘴，他也不生气，毕竟相处两年多了，彼此的作风大概都心中有数。 陈汉升的烟可以随便碰，偶尔发生小意外，没有经过他本人允许，先从他钱包里拿点钱应急，这个问题也不大。 不过，女孩子送的小礼物，谁都不许摸一下。 陈汉升开着电脑打游戏，偶尔和老戴吹吹牛逼，没多久李圳南就回来了，他也凑过去看看袋子里的三个苹果，笑嘻嘻的把零食放在电脑旁边。 “小金晚上有好事吗，这都10点半了。” 陈汉升觉得很奇怪。 “不知道啊。” 李圳南傻笑着答道，他自从恋爱以后，金洋明经常骂他放屁都是甜的。 “不可能，他这种人也配去开房吗？” 老戴不屑的说道：“说不定躲在食堂哪个角落玩手机呢，等到11点的时候，他就咋咋呼呼的回来，吹嘘今晚平安夜又和哪个师妹约会了。” 陈汉升咧嘴一笑，这事放小金身上，还真有可能。 事情好像正如戴振友预料的那样，11点左右的时候，金洋明“咚咚咚”的跑回宿舍，陈汉升笑嘻嘻问道：“今晚和妹妹约会了吗？” “啊······嗯！” 金洋明先是一愣，马上又重重的点头。 “切！” 戴振友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故意“哗啦哗啦”的大声翻动书页，表示这个谎言已经被机智的自己看穿了。 要是放在平时，金洋明绝对要反唇相讥，不过今天他只是走近陈汉升，俯下身子说道：“四哥，我想和你说点事。” 陈汉升侧头打量一下金洋明，发现他脸色还算平静，只是眼神略显慌张。 估摸着这事不算大，也趁机让金洋明稍微冷静一下，陈汉升又把视线转移到电脑上：“等我打完这局游戏的。” “好。” 金洋明点点头，耐心等着陈汉升游戏角色死亡，也趁机平复一下心境。 一局游戏结束，陈汉升拿起烟准备去阳台，没想到金洋明拽着陈汉升走出宿舍，这才说道：“陈哥，冬儿来了。” “这么快？” 陈汉升心想婆婆还在山里呢，保姆先到位了。 “在哪呢？”陈来到问道。 金洋明指了指二食堂。 “来食堂做什么啊？”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先安排人家休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简单的面试一下吧。” 金洋明叹一口气：“冬儿身份证在火车站被偷了。” 陈汉升：······ ······ 两人来到二食堂门口，不过掀开厚重的挡风帘之前，金洋明犹犹豫豫的说道：“陈哥，有个事我想和你提前打个招呼。” 陈汉升瞟了他一眼：“有屁放。” “我之前在网上吹嘘自己是高级干部家庭，我也是学生会的领导，家里挺有钱的，建邺本地人······” 金洋明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大串，陈汉升直接打断：“不就是吹牛逼吗，放心吧，你就说英女王是你二姨，我也点头认了。” 没想到金洋明还不愿意：“英女王没鸟用啊，离得太远又管不到中国······” 陈汉升懒得搭理，直接进入混合着油菜味道的二食堂里。 平安夜的食堂自然是大学生情侣聚集地，几乎每一个拐角的座位都有男女拥抱着的身影，所以冬儿只能坐在中间位置，腿上放着一个巨大的行李包。 在紫色的消毒杀菌灯照射下，勉强可以看清楚她的身形轮廓，还有那条让人印象很深刻的粗辫。 “冬儿。” 金洋明轻轻叫了一声。 “小金哥哥！” 冬儿在这样的环境里，估计很不适应，所以金洋明去而复返以后，她有些激动。 不过，看到金洋明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这个黑漆漆的环境更显强壮，冬儿有些不安和拘谨。 “冬儿啊，这就不认识我啦？” 陈汉升笑哈哈说道：“我是陈汉升，当时晚上肚子饿，还让你爸给我开小灶的。” “噢~我记起来了，您是班长。” 冬儿这才放下戒备心理，她似乎对当年去旅游的那批大学生感官都很好。 “我们别在这里说话，你以后也叫我小陈哥哥吧，我先安排你住下。” 陈汉升拍拍金洋明肩膀，示意他去帮忙背包。 “哎！今天车正好坏了，不然我就开着路虎过来了。” 金洋明懊恼的说道，他连吹牛逼都要把表情做到位。 “没关系的，一点都不重。” 冬儿不想让金洋明帮忙，还是陈汉升催着不要客气，他有些话要问问。 金洋明在这个时候也是雄风高涨，霸气的说道：“你先和小陈哥哥说会话，你别忘记了，我可是省二级体育运动员，背个包还不是小意思。” 其实这个包不算轻，因为冬儿连炒菜的锅都塞在里面了，金洋明真是累得够呛。 不过，男生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金洋明背着包跟在后面，听到陈汉升在打听冬儿的家里情况。 这种刚出来打工的女孩没什么心眼，很快就把母亲得了乳腺癌，父亲摔断腿这些事情都讲出来了，陈汉升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小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可能是去当保姆的。” “说过的。” 冬儿重重点头：“小金哥哥说，您父亲以前是副市长，所以很多人都给您家里当保姆，他还是和您关系好，所以才抢到这个位置，我洗衣做饭袋子什么都能做的，您就收下我吧。” “副市长？” 陈汉升心想金洋明这小子，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居然顺带着抬高我的身份了。 “没有。” 陈汉升不想在这件事上吹牛逼，摇摇头说道：“我爸不是副市长，他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而已，我也是个普通大学生。” 信息出现偏差了，冬儿疑惑的看着金洋明。 “咳！” 金洋明赶紧解释：“以前是副市长，退休后就是办公室主任了，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冬儿你不懂官场政治，我就不多解释了。” ······ （今晚11点半左右还一章，另外罗璇的角色也开了，犹豫了很久还是给个女主吧，顺便推本书《我真的重生了》，还是幼苗，据说模仿我这本写的，那应该还不错。） 530、老奸巨猾陈汉升 冬儿姓潘，身份证上的大名就叫潘冬儿，这一路上陈汉升也在面试。 潘冬儿性格的确比较单纯，不然也不会相信金洋明那些鬼话，换个稍微见过世面的女孩，她马上就会质问金洋明。 “你这么牛逼，为什么要介绍一份保姆的工作给我呢？” 至于做家务活的能力，以前在黄山旅游的时候，陈汉升已经见识过了。 她长相虽然达不到沈幼楚标准，不过也是个可爱的山里姑娘，皮肤白嫩，脸上有两个酒窝，说话也比沈幼楚利索，至少能主动交流。 沈幼楚刚上大学的时候，她是不敢和任何人说话的，直到遇见了陈汉升，才逐渐接受这个绚丽多姿的世界。 当然了，沈幼楚现在也很憨，最最最信任的就是陈汉升。 所以，沈幼楚家里的保姆，能力是一方面，更重要是品性，陈汉升打算再测试和观察一下。 不过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笑着和冬儿攀谈。 金洋明看到陈汉升走路的方向是女生宿舍楼，他以为要安排冬儿暂住班级女生宿舍，好奇的问道：“陈哥，你准备安排冬儿住沈幼楚那一间吗？” “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掏出手机打给沈幼楚：“你带着天景山小区的钥匙下来，顺便介绍个小妹妹给你认识。” “我先带冬儿去认认门。” 陈汉升笑着解释一句。 没多久沈幼楚就下来了，胡林语也跟在旁边。 “你过来做什么？”陈汉升问道。 “在宿舍闲着无聊，听说有个小妹妹，我就看看热闹喽。” 胡林语绝对不会承认，其实她误解了“小妹妹”的意思，还以为陈汉升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居然带个情人正大光明和沈幼楚见面。 她是准备替好朋友伸张正义的，结果下楼后，发现“小妹妹”还真是“小妹妹”。 “这是······冬儿。” 沈幼楚和胡林语对视一眼，她们都认出了这个黄山脚下的女孩，只是没想到她为什么会在学校。 “冬儿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想出来打工补贴家用，正好婆婆和阿宁要来建邺长住，我想请她去照顾一下。” 陈汉升简单的说明情况，不过因为这里人多，说辞就要委婉一点。 当然，谁都听出来这是当保姆的意思。 沈幼楚有些没反应过来，“请保姆”这种行为，她觉得离自己生活太远了，就连现实里也很少碰到，这是电视剧中的桥段。 婆婆虽然年迈，阿宁的确年幼，自己也是可以照顾的啊，沈幼楚始终都不觉得自己是有钱人。 不过这是陈汉升的决定，沈幼楚即使觉得不妥当，她也不会公开反对。 尤其冬儿眼睛里带着哀求，可怜巴巴的神色让沈幼楚心里软软的。 “冬儿，你和沈幼楚打个招呼啊，她可是我们财大最漂亮的女生。” 金洋明知道这个时候很关键，尽管沈幼楚很善良，不过该拍的马屁还是要拍的。 “幼楚姐姐。” 冬儿仰着头，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腰上，声音柔柔的说道。 “你，你好。” 沈幼楚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总之不可能拿出女主人的态度，结果她比冬儿还拘束，悄悄的站到陈汉升旁边。 看到这种情况，金洋明心里松一口气，虽然没能进入收益很高的奶茶店，不过给沈幼楚当保姆，也是一种幸运。 “冬儿身份证丢了，今晚就让她住在天景山那边。” 这时，陈汉升对沈幼楚说道：“干脆我们一起送她过去吧，说不定你以后天天见呢。” “喔，好呀~” 沈幼楚小声说道，她还在适应这个过程。 “不要想太多。” 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可爱的大拇指：“婆婆和阿宁到了以后，你又要上课，还要考研，奶茶店也不可能不管，冬儿的出现，其实是帮助我们解决这些问题的。” 沈幼楚听话的点点头，不过，一直站在旁边的胡林语心态有些复杂。 首先她有点懵，陈汉升在天景山买套房就算了，怎么还请个保姆来服侍呢。 大家说好一起穷的，结果你们突然找个保姆，这样做好像是在脱离无产阶级群众啊。 其次呢，冬儿的出现让胡林语有一种危机感，刚才冬儿和沈幼楚打招呼的时候，两人气质真的好像。 所以小胡同学吃醋了，明明自己才是沈幼楚的好朋友嘛。 最后呢，胡林语还没办法阻止，小姑娘家里都这么惨了，总不能回绝她这个机会吧。 五个人来到天景山小区，陈汉升带着冬儿来到一间小卧室：“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吧。” 沈幼楚心善，她觉得床上有些乱，主动过去整理一下，冬儿哪里能让“女主人”动手呢，也赶紧动手帮忙。 最后胡林语也摇摇头，她从衣橱里抱出厚被子，只有金洋明因为拿着行李，累瘫在地板上不想动弹。 趁着这个机会，陈汉升悄悄关上门，在客厅里拽出三个0.5大小的卫生纸片。 他关上另外两件卧室和厨房的时候，悄悄的各塞一张纸片在门缝中。 卫生纸条很小很轻，所以毫不不起眼，开门时如果不是特别注意，一点都不会发现的。 做好这些事情以后，陈汉升重新走进小卧室，这才发现冬儿居然哭了。 “怎么回事？”陈汉升问道。 金洋明笑着摆摆手：“没事，冬儿是被感动的，她觉得沈幼楚和胡林语实在太好了。” “嗨~”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准备回学校了，明早上再过来。” “啊？” 金洋明有些吃惊，其实如果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守，他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冬儿和大家是第一次见面，了解并不深入。 胡林语更是主动请缨，今晚自己睡在其他卧室。 “不用，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基本的信任啊。” 陈汉升不由分说的把所有人都带走，只是关门前，他笑着叮嘱冬儿一句：“那个，没什么事别去另外两个卧室和厨房，因为实在太乱了，好吗？” 冬儿擦着眼泪点点头，她刚才又被陈汉升的话感动到了。 回去的路上，金洋明一直在感谢陈汉升，因为他最后的做法实在太义气了！ 胡林语拉着沈幼楚抱怨，虽然冬儿人很好，可也不应该这样毫无防人之心，毕竟家里还有一些贵重物品的。 陈汉升只是笑眯眯的吞吐烟雾，他什么都不想说。 电视冰箱其实都不重要，品性才是最重要的，尤其给沈幼楚这样的家庭当保姆，听话尤其关键。 明早他过来的时候，三扇门缝里，只要任何一张卫生纸片不见了，那就说明冬儿打开过。 那么，陈汉升能提供的位置只有电子厂了。 ······ 531、改变命运的杂念 第二天早上没到7点，向来喜欢睡懒觉的金洋明叫醒陈汉升：“陈哥，你先起来刷牙洗脸，我去给你买早餐。” 大概他是担心冬儿，不过自己又不好单独过去，只能拉着陈汉升起来。 “不用，沈幼楚她们也起床了，我们先去女生宿舍那边的一食堂。” 陈汉升揉揉眼睛坐直身体，看到金洋明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了，从他眼角的憔悴来看，小金同学晚上估计没睡好。 两人哆哆嗦嗦走出宿舍，因为时间比较早，校园里也没几个人，楼下那些耐寒的松针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白霜，好在远方的太阳的已经升起，丝丝缕缕的光亮正在驱散寒冷的早晨。 “真是个好天气啊。” 陈汉升忍不住感叹道，冬天的太阳好像特别的暖人。 来到一食堂门口，沈幼楚和胡林语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都穿着羽绒服，脖子上系着围巾，不过只露出眼睛的沈幼楚，因为个子高挑的原因，还是能吸引进进出出大学生的目光。 “到了多久了？” 陈汉升伸手把沈幼楚脸上的围巾扒了扒，就好像变魔术一般，围巾下瞬间露出一张温婉惊艳的脸庞。 秀直高挺的鼻梁，细条分明，红润饱满的嘴唇，桃花眼里好像包裹着一层动情的水意，直愣愣的瞧着陈汉升。 “刚，刚到。” 沈幼楚说话时，嘴里呼出一点热气，喷洒在陈汉升手背上，又痒又暖的。 “嗬嗬。” 陈汉升捏了捏她的小脸，这里人多，沈幼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顺便把自己手套取下来，默默的给陈汉升戴上。 “一人一个吧。” 陈汉升笑着说道，其实沈幼楚早就给他织好了，只是他觉得戴着太麻烦了。 “好了好了，大早上的就秀恩爱。” 胡林语翻翻白眼：“陈汉升，我们在食堂吃完，然后给冬儿带一份，还是买好过去和冬儿一起吃。” “一起吃吧。”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冬儿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一起吃顿早餐，有助于她心里安定下来。” 其实金洋明也是这个意思，他生怕胡林语再乱提建议，马上就冲进食堂：“那我去买。” 金洋明离开后，趁着这里没有“外人”，胡林语这才说道：“陈汉升，这件事一定要慎重啊，毕竟这是给幼楚家里当保姆的。” “我心里有数。” 陈汉升没有多解释，其实他的考验已经是非常苛刻了，只要有一片卫生纸消失不见，陈汉升都不会留下冬儿。 金洋明买好包子和豆浆以后，几个人来到天景山小区，打开防盗门，没出意外的冬儿正在拖地。 不过两间卧室和厨房的门都紧紧关着，只有客厅的窗户前洒下一大片白白的阳光，在光滑的地板砖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冬儿就在那片阳光下，弯腰清理着沙发下的灰尘，长长的麻花辫就好像秋千，左右摇摆。 听到动静冬儿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神色：“小陈哥哥，小金哥哥、幼楚姐姐，林语姐姐，早上好。” 冬儿额头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这个举动增加了胡林语的印象分，她放下早餐说道：“冬儿过来吃包子，我们都在等你呢。” 胡林语一边说，一边就要去打开厨房，她觉得客厅有些闷，准备打开透透气。 “小胡！” 陈汉升突然指了指电视：“你去开电视。” “早上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啊。” 胡林语嘟囔一句，不过还是转身去了电视柜，陈汉升自己走过去开门。 随着“嘭”的一声轻响，厨房里一股淡淡油烟味传来，同时，还有一片小小的白色卫生纸片也在上下翻飞。 陈汉升心里有数，他又不动声色的打开其他两个卧室，“嘭”，“嘭”两声以后，又是两片卫生纸飘飘忽忽的落在脚边，没有其他任何人察觉。 “胡林语，你过来把两个卧室和阳台的窗户打开。”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一大早就开电视，能有什么好看节目啊。” 胡林语正在换台找电视节目，听到陈汉升胡乱指挥很不耐烦：“你一会要给我开电视，一会要我打开窗户，冬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大男子主义下的暴君，我建议你去找其他工作。” 冬儿笑了笑，她对小陈哥哥印象还是蛮好的，可能就是脾气有些暴躁，当初在黄山脚下，陈汉升因为班级队伍又歪又乱，暴跳如雷的训斥几十个人。 不过幼楚姐姐很好啊，因为她是第一个过来帮忙的人，她的话好像很少，只是默默的取下围巾，协助自己挪动客厅里的沙发。 胡林语姐姐似乎有些凶，不过她应该是小陈哥哥和幼楚姐姐的好朋友，因为他们说话时一点都不见外。 至于小金哥哥，他懂的又多，人又善良，还经常鼓励自己应对生活上的困难，真是个好人。 客厅里人一多，气氛就热闹起来，不过大家洗手准备吃饭前，这才发现卫生间也被打扫过了。 “冬儿，你连马桶都擦了啊。” 胡林语忍不住说道：“可是居然没整理另外两个卧室。” “啊？” 冬儿悄悄看了一眼陈汉升，没有说话。 “卧室里有些乱，我就没让冬儿进去。”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谁想到冬儿会打扫卫生啊，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 “天呐~” 胡林语无奈的说道：“冬儿你也太憨了，陈汉升又没把卧室的钥匙拔走，你完全可以进去的嘛，真是和幼楚憨到一起了。” 陈汉升平静的吃着早餐，心想这样才是最好的。 其实他不需要保姆有太多的自我意识，或者说太灵活的眼皮，跟着沈幼楚这样的女主人，听话才是最重要的。 冬儿不管是好奇的打开厨房看一看，还是为了报答这份收留，主动去打扫其他两个卧室，其实都违反了陈汉升留下的叮嘱。 这份考验，冬儿已经过关了。 谁都不知道，冬儿之前一直是在钢索上行进，她脑袋里杂念稍微多一点，命运可能就要走向另一条路了。 ······ （今天也尽量三更） 顶点 532、委屈时，最怕别人的安慰 冬儿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陈汉升现在要去国贸中心和金陵大酒店。 今天是容升律所召开记者会的日子，因为孙壁妤教授的身份和号召力，建邺法律界有点咖位的角色都会去露脸的。 刚刚走下楼，萧容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陈猪，睁眼没？” “起来啦。” 陈汉升按了扩音键，让小鱼儿听到路边的喇叭声：“我已经来到义乌小商品城了，准备搭乘公交了。” “你今天倒是自觉啊，这才7点半。” 小鱼儿满意的说道：“我以为你又要到10点才起床呢，一会先来律所，这里事情还是蛮多的。” 时间太早，公交扯总站都没什么人，一路上乘客才越来越多，下车以后，陈汉升又联系了王梓博。 “你到了吗？”陈汉升问道。 “我5点就过来了！” 王梓博大声说道：“今天规模超乎想象的大，我以前看你和孙教授插科打诨，以为她就是一个普通老太太，哪里想到她人脉这么广啊。” “什么检察院的副院长啊、司法局的处长啊、要不就是农大法学院的院长啊，还有《法治周刊》的建邺分社主编等等······总之牛逼人物一大串，结果还都是孙教授的学生。” 王梓博抱怨道：“所以准备工作很多，我现在下去给大家买早餐，小鱼儿心疼你，根本舍不得让你早起，一直到现在才叫醒你，可是她凌晨4点半就给我打电话了······” 陈汉升耐心听着王梓博嘟嘟囔囔的废话，不过也能感觉出他有些兴奋，毕竟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型活动，辛苦的同时也开了眼界。 “我到楼下了，你在哪里？” 陈汉升来到国贸门口，举着手机左右察看。 “快了，我再去买点油条，你等我两分钟。” 王梓博匆匆挂了电话。 陈汉升找到花坛坐下，没想到最先和他打招呼是边诗诗。 “陈汉升~” 边诗诗出现在眼前，手里拿着许多麦当劳的外卖包装袋。 “不是梓博去买早餐了吗，怎么你也要买？” 陈汉升一边帮忙拎着，一边问道。 “众口难调啊。” 边诗诗叹一口气：“有人想吃豆浆油条，有人想吃汉堡，他们都是义务过来帮忙的同学，总要满足这个小要求吧。” “这倒是。” 陈汉升咧嘴一笑，没多久王梓博也拎着油条包子过来了，他本来是兴冲冲的跑着，不过看到边诗诗也在这，脸色突然一僵，脚步又慢慢的放缓了。 “小陈。” 王梓博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 这是王梓博从小形成的习惯，他每次紧张的时候，不是摸头就是扭屁股。 以前读书时，王梓博上讲台发言，身子那扭的，就和转呼啦圈似的，关键他自己还察觉不到。 现在年纪增大，扭的幅度才小一点，不过多少还是能看出来。 “别扭了。” 陈汉升善意的嘲笑：“再扭豆浆就洒了，没点出息，见到喜欢的女孩说话都打结。” “谁，谁扭了啊。” 王梓博不满的反驳一句。 不过说完以后，王梓博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又掉陷阱里了。 可不是，因为他刚才说话又打结了。 边诗诗也有些不自然，迈步走向电梯：“快上去吧，大家还等着吃早餐呢。” 只有陈汉升一个人骚骚的笑着。 ······ 进入国贸电梯后，陈汉升和边诗诗谈着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完成，很快又进来几个白领。 男男女女都是西装革履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电梯里立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陈汉升左右看了看，边诗诗穿着西装，王梓博也是西装，只有自己穿着夹克衫和牛仔裤，气质真是有点格格不入啊。 “等一下，等一下。” 就在电梯要关门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声呼叫，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一边道歉一边踏进电梯。 本来陈汉升也没当回事，还自觉地向后面站了站，打算让出一点空间，不过王梓博突然推了一下他，脸色很复杂。 陈汉升反应过来，侧过头看了看，妈的居然是黄慧。 她身边就是那个宝马男，龙腾外贸的市场总监宋义进，两人手牵着手，一副甜甜蜜蜜的样子。 之前王梓博就说曾经在大厦里见过黄慧，没想到陈汉升这次也碰到了。 很显然边诗诗也认出来了，她瞟了一眼王梓博，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你中午想吃什么？” 宋义进问道，因为视线被挡住，他和黄慧根本不懂后面还站着三个“熟人”。 “泰国菜？” 黄慧注视着宋义进，笑着答道。 “可以！” 宋义进搂住黄慧的肩膀，手掌还在轻轻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老宋，你对我真好。” 黄慧感叹道：“可你对我越好，我就越讨厌那个建邺理工的男生，他实在是太小气了，想到我当时差点答应了他的追求，恶心都吃不下饭。” “叮~” 13楼到了，宋义进和黄慧毫无察觉的出去，远远的还传来他奚落的声音：“一个在校大学生嘛，没有心胸，没有格局，成不了大事······” 电梯继续“嗡嗡”的上行，陈汉升都有些不忍心看着王梓博脸色了。 明明王梓博在这段恋爱中付出了全部，可是黄慧仍然不满意，甚至分手后还把这些故事讲给其他男人听，表示自己有多可怜，王梓博多过分。 最后，她还对那个男人说，幸好遇到了你。 着实有些残忍。 “叮~” 18楼也到了，陈汉升拍拍王梓博，示意要出去了。 “呼~” 王梓博长长呼出一口气，勉强走出电梯后，发现边诗诗就站在外面。 “包子油条给我吧，你和陈汉升在外面歇歇，平复一下心情。” 边诗诗也不看王梓博，垂着眼眉说道：“其实很多话没必要太在意，因为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 “好，谢······谢谢。” 王梓博把手里的包子油条递给边诗诗，说话明显的颤抖。 边诗诗接过以后，转身就跑回律所，很快那里就传来一阵欢呼声，看来大学生还真的不少。 “小陈，有烟吗？” 王梓博眼泪已经在打转了。 “我操，至于吗？” 陈汉升很不理解：“你和黄慧已经分手了，都用‘奥利给’发过誓了，她这样说说，你难过可以理解，可没必要哭啊。” “不是。” 王梓博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因为黄慧那些话才哭的，误会和诬陷其实还好，真的还好。” “就是突然有人理解，我才感觉特别的委屈，就好像边诗诗真的知道，其实我不是那样的人。” ······ （11点左右还一章） 533、从此以后，我也是个开路虎的少年郎 虽然王梓博说的很感人，当然这也是实话，比如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如果家人没在旁边，大概摸摸屁股就站起来了。 如果这时，父母突然来一句“疼吗？”，那眼泪马上就止不住了。 不过，陈汉升还是不太爽。 “你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我也理解你啊，怎么没见你哭呢？” “你又不一样。” 王梓博走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电梯那边人来人往的，他自己也不好意思。 陈汉升跟着过去：“边诗诗人美心善，今天这个事就是契机，忙完记者会以后，你干脆以感谢为由，正好请她吃顿饭。” “合适吗？” 王梓博认认真真的讨教：“小陈，第一次约女生吃饭，应该去什么场所，还有几点见面，这些我都不懂的，以前和黄慧在一起，全部是她定地点。” “这个说法就多了，不同的身份，态度和方式其实也不一样的。” 陈汉升解释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异性网友，一般下午4点比较好，可以约在一家饮品店坐坐，如果觉得对方还不错，下面就是吃饭电影一条龙；如果觉得不合适呢，那就在5点的时候抽身离开，毕竟那个时候也不是饭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我和边诗诗又不是普通网友。” 王梓博不高兴的打断。 “多掌握点知识没什么错，万一你下次要约网友呢。”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其实像你和边诗诗这种关系，第一次应该拉上我和小鱼儿，这样不会尴尬，最后我和小鱼儿找个理由先走一步，留下你和她单独闲聊。” “这倒是个好办法。” 王梓博信服的点点头。 “那当然了。” 陈汉升拍了一下王梓博大头：“我去找小鱼儿，等你以后真的拿下边诗诗，就会发现黄慧是一坨屎。” “小陈，你别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王梓博嘀嘀咕咕的说道。 狗喜欢吃屎，自己以前又那么舔黄慧，岂不真的是“舔狗”了？ ······ 陈汉升走进容升律师事务所，发现里面站了不少年轻学生，不过清一色的都是西装套装，这大概也是律师行业和金融行业的穿着规则吧。 工作场合都是职业装，这才能显出职业白领的精英范儿。 不过很多人大概是第一次穿西服，不是松松垮垮的太过肥大，就是紧紧巴巴的裹在身上，鞋子也是各式各样都有，皮鞋、运动鞋、平板鞋都有。 不过呢，有些女孩天生长得漂亮，所以不管穿什么类型衣服，最多就是气质不同，但是一样的迷人。 比如萧容鱼，她的小西服套装质地比较高档，细条流畅，大小适中，里面搭着一件浅色的圆领针织毛衣，露出的脖颈雪白粉嫩。 马尾辫高高的扎起，这让严肃的装扮风格多了一丝青春气息，更别出心裁的是，她西装的胸口别了一个粉色的大头贴，更显出少女的可爱和浪漫。 她正和栗娜还有一个师兄在聊天，虽然萧容鱼已经刻意的保持一定距离，不过偶尔的礼貌微笑，还有那深深的梨涡，还是晃得师兄眼热不已。 陈汉升走过去，听到师兄正在吹嘘：“萧师妹，今天这场记者会啊，真是建邺市乃至苏东省法律行业的盛事，让我不禁想起当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可谓是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陈汉升撇撇嘴，真正的大佬都是直接去金陵大酒店的，但凡来律所这里，基本都是屌丝学生党。 “嘿，美女，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啊。” 陈汉升走过去，装作不认识的说道。 萧容鱼看到陈汉升，长而柔媚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自然而然迸发出一股来自心底的喜欢，甜的让人心慌。 栗娜和陈汉升点点头，转身又去忙其他事情了。 偏偏师兄没一点眼力劲，看到陈汉升的夹克衫牛仔裤，他好奇的问道：“我是建邺大学法学院的研二硕士杨晓光，这位师弟是？” “我就是隔壁公司上班的职员，纯粹的无名小卒。” 陈汉升胡扯道：“看到这个美女有些疲惫，所以就进来问问的。” “累啊。” 萧容鱼噘着嘴：“那能怎么办呢？” 陈汉升把肩膀靠过去：“来，哥哥给你趴五分钟。” 杨晓光忍不住摇摇头，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傻逼，眼前的是东大校花萧容鱼啊，居然上来就让人家趴他肩膀休息一下。 看着挺年轻的，不会是早上出门忘吃药了吧！ 不过，现实就是这么血淋淋的残酷。 因为下一刻，萧容鱼居然真的趴在这个傻逼怀里了，一点都没有客气。 “我，我，我尼玛的······” 杨晓光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那我离东大校花的亲密接触，是不是就少一个脑残的搭讪理由啊？ “小鱼儿~你过来一下。” 萧容鱼都没休息多久，高雯就有事喊她了，萧容鱼离开前，还“mua”的亲了一下这个傻逼：“这是奖励，谢谢给我趴一会。” 小鱼儿离开后，陈汉升冲着杨晓光得意的眨眨眼，手机响了就出去接电话了。 杨晓光在原地愣了愣，眼神突然一狠，猛地灌进一杯豆浆，大踏步来到萧容鱼身边，礼貌的问道：“萧师妹，你累吗？” “有一点，怎么了？” 萧容鱼奇怪的抬起头，高雯也在旁边看着。 杨晓光也把肩膀靠过去：“来，师妹，哥哥给你趴五分钟休息一下。” “啪！” 这巴掌是高雯扇的，她是建邺大学法学院的博士生，硕士在她面前就是弟弟。 “小杨，你是不是出门忘记吃药了？” 高雯冷冷的瞪了一眼：“丢不丢人！” “不是······” 杨晓光心想凭什么啊，刚才那个傻逼就是这样成功的。 萧容鱼憋了半天才忍住笑，套在高雯说了两句才离开。 “那个男生叫陈汉升，他是萧容鱼的正经男朋友！” 高雯终于明白过来：“小鱼儿西服上的大头贴，照片就是她和陈汉升的合照，你这是见到美女，智商瞬间为0了吧。” “男朋友啊。” 杨晓光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操，那为什么不直接说啊？” “人家是情侣之间互相逗乐，也就你个傻逼才当真！” ······ 陈汉升接到的电话是萧宏伟的，今天这个重要日子，“女儿奴”老萧怎么可能缺席呢，吕玉清也过来了。 不过他们故意对萧容鱼说今天没空，只和陈汉升单独联系，准备给小鱼儿一个意外的惊喜。 两人早上5点多就起来了，现在9点半终于来到国贸中心楼下，陈汉升下去迎接时，发现老萧开着一辆黑色的崭新路虎。 吕玉清开着红色的雪佛兰，这辆雪佛兰还是陈汉升给萧容鱼买的。 “萧叔换车就算了，居然还要开到建邺来骚包。”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拍拍路虎引擎盖，“RANGE ROVER”的车标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2004年路虎在国内还是纯进口车，必须有路子才能买得到，不过这个路子对老萧来说恰恰比较简单，他在系统内问一句，粤东那边的同仁就能帮忙搞定。 “没大没小的，说谁骚包呢！” 萧宏伟骂了一句陈汉升，摇下车窗盯着高耸入云的国贸中心：“这地方不错，建邺中心的中心位置。” “可不，租金也不便宜。” 吕玉清从雪佛兰车上走下来，抬起墨镜感叹道：“生活啊，总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提醒我们已经老了，小鱼儿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小女孩啊，可转眼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后还要结婚生子。” 吕玉清说“结婚生子”的时候，看了一眼陈汉升。 陈汉升摸摸脑袋：“走吧，咱们先上楼再说。” “不急。” 萧宏伟把路虎的钥匙扔给陈汉升：“你要不要试试车？” “我试什么车······” 陈汉升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萧叔，这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给小鱼儿惊喜的，结果你先给我来一份惊喜？” “哈哈哈哈~” 萧宏伟爽朗的大笑两声，拍拍陈汉升肩膀：“小鱼儿说这个律所，全是你一力在推动的，再加上那辆雪佛兰，我和你吕姨决定买辆路虎，你好像挺喜欢这款品牌的。” 陈汉升摇摇脑袋：“萧叔，那是去年的事，我现在喜欢布加迪威龙。” ······ 今天晚上两章~ 中午有点事，推迟到晚上。 《我真没想重生啊》今天晚上两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34、最惨的工具人 “刚有了路虎，就想要布加迪威龙啊。” 老萧假装生气：“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动物的，以后捷豹、宝马是不是都要买一辆？” “其实我对车没那么大执念，小夏利我也开了两年，公交车也照样搭乘。” 陈汉升“嘿嘿”的笑着，拉开车门看了看。 这辆路虎的内饰很明显是进口的，应该是手续不太齐全，经过海关时被扣押下来了，这种车最后都是拍卖完事。 拍卖程序是合法的，不过对老萧这种系统内领导，折扣非常大，可能要在原价基础上砍去30%到40%。 “萧叔，要不要先在港城过过手瘾？” 陈汉升笑着问道：“你那辆桑塔纳也开了好几年了吧。” 萧宏伟和吕玉清其实各有一辆车，他们在港城一直是高收入人群。 尤其小鱼儿母亲，她是供电局的领导，当前这个单位的福利待遇，可能也就烟草系统能比得上。 “桑塔纳就可以了。” 老萧摆摆手：“我的位置太多人盯着了，不可能太高调的，这车就是给你买的，算算账其实你还是吃亏的。” 陈汉升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那辆雪佛兰就17万了，还有国贸中心的三年房租也将近50万，这些都是陈汉升支付的，加起来的费用已经超过路虎的拍卖价格。 以萧宏伟和吕玉清的身份和为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占晚辈的便宜，就算陈汉升是心甘情愿的，也要考虑到老陈和梁美娟的想法。 在这一点上，老萧两口子还是拎得清的，感情要想长久的维持下去，必须“礼尚往来”。 他们甚至想过买房，不过房子的象征意义太多，考虑再三还是换成了车子。 国贸中心的楼下车来车往，两辆车停在这里有点碍事，其他司机经过的时候，按了一下喇叭，还要摇下车窗打量一下线条凌厉、惹人眼目的路虎SUV。 有些下楼抽烟的白领也在观察，讨论估摸着这辆车的价格。 最后，就连大厦保安都过来了，不过态度很客气。 “您好，这里是不允许长时间停车的，我们大厦有地下和露天停车场，我可以引导你们过去。” “我知道停车场在哪儿。” 陈汉升熟练的掏出一包烟，根本就没有开封，他直接塞在保安的怀里：“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不用，你们把车开走就好了。” 保安看到是中华，赶紧客气的推脱。 别人给烟都是论根的，这人居然论包，还是中华烟。 “我是18楼容升律所的陈汉升，我的同事经常加班，偶尔走的比较晚，谢谢你们的照顾了。” 陈汉升大大咧咧拍拍保安的肩膀：“以后可能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们，大家交个朋友嘛。一包烟而已。” “这······谢谢了。” 保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起烟。 其实他们并没有特意照顾过容升律所，大厦本就是晚上10点才关门，陈汉升故意这样说，就是想送点好处给物业。 等到混熟了以后，如果容升律所出点小问题，陈汉升一个电话打过来，事情就能被控制住，或者至少可以坚持到陈汉升赶到这里。 这种情况未必发生，不过总归是有备无患的。 陈汉升和大厦保安套交情的时候，萧宏伟和吕玉清对视一眼，微笑着没有插话。 等到陈汉升领着他们去停车场，吕玉清才一边开着雪佛兰，一边和丈夫说道：“汉升的性格非常撒泼，以前我总觉得这有点吊儿郎当的，不够稳重，不过认真的想想啊，至少他做事放得开，也不可能被人欺负。” 萧宏伟笑了笑：“人家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你现在就是这样的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 吕玉清叹一口气：“闺女喜欢他，你也中意他，我要是再明着反对，担心以后给你们三人孤立了。” 不过这话也就夫妻私下说一说，下车以后，吕玉清又恢复了机关女干部知性和清冷的样子。 搭乘电梯到18楼，萧宏伟和吕玉清一边走一边观察，就好像领导过来视察似的。 前阵子梁美娟去陈汉升宿舍，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家长们好像都喜欢“摆个谱”，证明自己“爸爸妈妈”的身份。 进入律所以后，陈汉升领着老萧夫妇找到小鱼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在忙啊，我爸妈来看你了。” “啊？” 小鱼儿愣了一下，还以为真是陈叔和梁姨，不过转头一看，这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父母。 “爸，妈~” 萧容鱼一脸惊喜：“你们怎么过来啦，不是说没有时间的吗？” “你怎么乱叫呢？” 陈汉升虚指着吕玉清说道：“这是我妈，小鱼儿你就算有那个意思，也不能这么急吼吼的叫出来啊，我还没答应呢。” “哼，厚脸皮，这是我妈！” 小鱼儿紧紧搂着吕玉清肩膀撒娇。 看到穿小西装的女儿，吕玉清也没有了刚才的从容沉稳，既欣慰又感动，还有些不舍，好像女儿每成长一步，离自己的距离就远了一点。 老萧的感情其实更复杂，不过他是父亲，在公开场合情感要要抑制和深沉一点，脸上带着疼爱的笑容，负手看着母女俩拥抱。 建邺大学法学院的杨晓光师兄，看到这样其乐融融的一幕，他以为真是陈汉升父母，心想萧容鱼都叫“妈”了，那我刚才的行为真的很傻逼啊。 这样一想，杨师兄连金陵大酒店都不想去了，悄悄和师姐高雯告别准备离开。 高雯有心想告诉他，其实这就是萧容鱼父母，不过又担心师弟受不了，再一再二的被本科生陈汉升忽悠，有损985高校研究生的自信啊。 ······ 11点左右的时候，律所这边的事情基本忙完，大家准备去金陵大酒店那边汇合，普通的同学都是直接过去的，不过律所的几个核心骨干还要把那些印刷好的宣传册拿过去。 “算一算人数，我去拦出租车吧。” 高雯擦了擦汗，心想以后律所赚钱了，自己第一件事就是买辆车，就算夏利也好啊。 “不用，我们这里有两辆车，应该可以坐得下。” 陈汉升估摸了一下，路虎后车厢比较大，正好用来放宣传册。 小鱼儿很纳闷：“你不是坐公交车过来的吗？” 陈汉升冲着老萧和吕玉清努努嘴：“我爸妈给我买了辆新车。” “又骗人。” 萧容鱼对“我爸妈”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对“买车”这件事表示强烈怀疑。 尤其萧宏伟和吕玉清只是笑着不说话，所有人都以为陈汉升又在开玩笑。 不过来到楼下，陈汉升把崭新的路虎SUV开过来，大家才知道是真的。 王梓博“咣咣”的拍了拍车身：“这么大，估计得10万钱以上吧。” 陈汉升嗤笑一声：“真正的市场价，差不多能买好几辆10万块钱的轿车吧。” “卧槽！” 王梓博赶紧缩回手，心想这狗东西和面包车似的，就是看着更霸气一点而已，居然要几十万？ “那我要坐坐的，人生第一次享受这么贵的车。” 王梓博也不和陈汉升见外。 不过陈汉升摇摇头：“中午没你位置了，小鱼儿副驾驶，边诗诗、高雯和栗娜坐后排，你去坐萧叔的雪佛兰吧。” “啥？” 王梓博嘀咕一句：“那我宁愿搭公交，我最怕和家长单独相处的。” “不行，你也不能搭公交。” 陈汉升摇摇头：“你跑了，这么重的宣传册谁搬啊。” ······ （10点左右还一章） 535、抬头是地狱，低头也是地狱 从国贸中心前往金陵大酒店的路上，王梓博一路都垂着头，只有萧宏伟和吕玉清提问的时候，他才赶紧回答一句。 现在王梓博真想锤死陈汉升，这是小鱼儿的父母啊，应该她坐这里受罪的。 不过没办法，他有时候反应比较慢，尤其像刚才那样，大家准备急匆匆赶往金陵大酒店的时候，自己就被陈汉升半推半劝强塞进雪佛兰了。 不同于雪佛兰里中规中矩的提问和回答，路虎里是一片欢声笑语。 边诗诗总是在调戏萧容鱼：“律所是陈汉升的彩礼，路虎是你们家的嫁妆，干脆今晚你们就结婚吧，伴娘都不用找，我和高师姐，栗师姐都是现成的。” “这点我同意，最好直接入洞房。” 陈汉升笑眯眯的附和。 看着萧容鱼娇羞又骄傲的模样，高雯心里很羡慕。 家庭好、事业顺利、人又长得漂亮，唯一的缺点······男朋友比较颓废和无赖？ 这样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啊。 相比较百分百要声名鹊起的萧容鱼，现在的陈汉升生意破产、学校二本、开着“老丈人”送的豪车一点都不脸红，还喜欢在红绿灯路口打开车窗，自以为潇洒的吹个口哨。 一副心安理得吃软饭的样子。 “陈汉升，明天小鱼儿就要见报，甚至上电视了。” 高雯拍拍陈汉升靠背：“你会不会有压力啊？” “我有什么压力？” 陈汉升还没理解。 “小鱼儿这么漂亮，以前只在东大和仙宁校区出名，不过一旦公开宣传，很多人都会知道东大校花萧容鱼的。” 高雯解释道：“说不定很多人就打着法律咨询的旗号，其实想接近小鱼儿。” “哇，高师姐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有危机感了。” 陈汉升咂咂嘴：“那可咋办？” “所以啊，你要对我更好一点。” 小鱼儿伸手捏了捏陈汉升耳垂：“每天不许忘记打电话给我，有空就要过来陪我吃饭，不许搭讪别的小姑娘······” “这些我都能做到。” 陈汉升笑着摇摇头：“另外，再提高一下律所的门槛，5万钱以下的单子不接，这样能筛选掉一大部分人了。” 看着陈汉升和萧容鱼浑不在意的样子，高雯深深叹一口气，其实她刚才在委婉的提醒，只是陈汉升好像没有领会。 女强男弱，自古就是分手的结局啊，火箭101时期，百万身家的陈汉升才能配得上现在的萧容鱼。 高雯看了一眼栗娜，她们年纪比较大，也经历过大学时期的纯洁爱情，现在接触了社会，才知道现实的残酷。 两人其实想一块去了，以后啊，陈汉升和萧容鱼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说不定就要分手了。 ······ 来到金陵大酒店以后，陈汉升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有点“可悲”，他还吆喝王梓博搬运宣传册。 建邺律师协会的工作人员也来帮忙，孙教授是这个协会的荣誉会长，所以金陵大酒店这边的会场安排和签到都是律师协会在帮忙。 至于资金，据说是孙老太太的某个学生，因为人在国外没办法现场支持恩师，主动包揽了记者会的所有费用。 “小鱼儿。” 会场里，孙教授看到萧容鱼，和蔼的招招手说道：“我给你介绍几个师兄师姐。” “这位是检察院的刘蓉，这位是司法局的赵刚、这位在大学里任教的徐毅、这是报刊的主编韩丽慧······” 基本都是建邺法律行业有点名气的政商名流，师兄师姐对这位小师妹都很客气，尤其律师协会有个叫梁志远的副会长，年纪都没超过30岁，属于青年才俊的存在。。 他看清萧容鱼相貌时候，眼睛闪过一丝欣赏，递名片的时候夸奖道：“真不愧是我们东大的校花，师兄我恨不得迟上几年学，这样说不定还有机会。” 高雯心想这都没上记者会呢，就已经被人惦记了。 “如果梁师兄迟上几年学，那一定是我们的榜样啊。” 萧容鱼笑着说道：“我一定让男朋友多和您学习。” 她说完就指着陈汉升说道：“我男朋友陈汉升，财大的大三学生。” “萧容鱼有男朋友了？” 前半句梁志远听得还比较舒服，不过后半句的转折真是没想到。 这可是公开场合，萧容鱼半点没犹豫就公布，可见她对这个男朋友的满意程度。 “这是我爸妈，孙教授。” 萧容鱼又向孙壁妤介绍父母。 萧宏伟和吕玉清都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年纪快50了，不过毕竟是“港城吴彦祖”，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很有气度的。 趁着萧宏伟和那些人握手寒暄的时候，陈汉升看到梁志远一直在身边打量自己。 “财大我也比较熟悉，以前还曾经想邀请我去法律系当老师。” 梁志远咳嗽一声，略微自得的说道：“不过被我拒绝了，陈师弟也是学法律的吗？” “不是，我是人文社科学院的。” 陈汉升悄悄压低声音：“另外啊，我和萧容鱼现在的关系其实不太确定的，不过她这样说，我也不好直接反驳。” 陈汉升说完，送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转身出去帮忙了。 “啥？” 梁志远心想什么意思，听这语气好像当萧容鱼男朋友，他还觉得挺为难的。 “市委或者省委哪个大佬的儿子吗？” 梁志远不禁陷入沉思。 ······ 下午2点半，记者会准时召开。 孙教授本身的号召力，再加上徒子徒孙的捧场，二百多人的会场都坐满了。 有些记者干脆直接站起来，举着单反对着主席台“咔擦咔擦”一顿拍。 主席台上坐着孙教授、萧容鱼，孙教授的女儿吴亦敏、建邺法律协会的会长杨彦辉、司法局的赵刚处长。 这样安排还是很到位的，既有当事人，也有官方肯定，还有协会这种民间力量。 “我叫孙壁妤，目前是东海大学法学院一名老师，也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白发苍苍的孙教授对着话筒和媒体大众，语气谦虚而诚恳，可是气势却如排山倒海，铿锵有力。 “······我曾经非常厌恶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听我和她父亲的话，当时我们挑了许多优秀的结婚对象，有军官、有教授，有企业家，可是她却非要嫁给一个美国人，这一去便是好多年。” 孙老太太说着说着，忍不住就动了真情：“她父亲去世，她也只是匆匆回来祭奠一下便离去；每年除夕，虽然很多学生邀请我去过节，不过我总是在担心，万一她突然回来了找不到家怎么办；有个外孙女直到16岁，我才见到第一面······” 孙壁妤这类老教授，他们是不屑说那些套话空话的，平铺直叙，就事论事，反而很容易打动人心。 “如果她过的幸福，那也就罢了，可是最后她离婚不说，居然还净身出户，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有时候梦见死去的丈夫，他只是流着眼泪不说话。” “啪！” 孙教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我就知道，他是不甘心啊！！！” 乱糟糟的会议室现在很安静，本来很多记者标题都想好了，这是涉外的第一桩婚姻官司，再有孙教授的身份，炒作的噱头是足够了。 不过听完孙教授的话，还有早就哭的停不下来的吴亦敏，大家觉得还是从“母亲”的角度上挖掘比较好。 孙教授很伟大，为远嫁外籍的中国女人争取权利，可是她最伟大的地方，还是一个母亲。 因为并非每个人都能外嫁，可每个人都有母亲。 萧容鱼这边帮吴亦敏擦眼泪，这边还要帮老太太安抚情绪，再加上那张精致的瓜子脸和梨涡，早就成为被摄入相机里了。 “涉及官司要有一个载体。” 孙壁妤缓和一阵子，语气逐渐慢下来：“所以我的隔代的隔代的隔代学生萧容鱼，你们也可以叫她小鱼儿。” 孙教授看了一眼萧容鱼：“她和几个学生共同成立了‘容升律师事’，这份跨国婚姻官司我将通过该平台发起诉讼，请大家多多支持。” 孙老太太说完，下面很多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萧容鱼一个本科生没可能跟在孙教授身边的，不过通过这个称呼，大家就知道原因了。 很显然，孙教授太喜欢这个女孩子了。 “大家好，我叫萧容鱼。” 这时，萧容鱼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很幸运可以得到和孙教授学习的机会，不过我的经验还不够，希望大家提出批评意见，督促容升律师事务所不断进步，打赢这场跨国官司的同时，也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律师顾问团队······” 自我介绍完毕，下面就是记者提问了，这些都是非常专业的话题。 比如，美国各个州的法律不一样，你们如何应对；你们期望目的是什么，道歉还是拿回财产······ 好在萧容鱼这么多天的补课终于有了效果，时而英文，时而中文，流利的应对每一个问题。 台下，吕玉清看着萧容鱼严肃认真的面孔，不时有闪烁的灯光照在小鱼儿脸上，她也只是微微皱个眉头。 刚开始吕玉清还在积极鼓掌，后来怔了怔，突然扑进丈夫怀里哭起来了。 “老萧，我看到这样的小鱼儿，真的很心酸啊。” 吕玉清呜咽着说道：“我好心疼宝贝女儿，我们其实可以养她一辈子的，我不想她出来工作，真的太辛苦了。” 老萧眼睛里也有一点泪花，不过都被他压下去了，他一边搂着吕玉清的肩膀，一边安慰道：“女儿长大了，她有自己的理想啊，我们不能把她困在身边，我们要尊重小鱼儿的选择······” 陈汉升默默叹一口气，心想今天这场记者会，简直就是在诠释母爱。 “汉升。” 吕玉清擦干净眼泪，睁着红红的眼眶说道：“以后对小鱼儿好一点啊，不要老是让她哭，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她以为你不回来了，在家哭的可伤心了。” “我知道了吕姨。” 陈汉升真切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相信小鱼儿，相信汉升。” 老萧看着陈汉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 记者会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必须要满足他们一切专业或者八卦要求。 这时，有个记者突然站起来。 “萧主任，我想请教一下，容升律所的名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因为我发现你的姓名里也有一个‘容’字。” “擦！” 莫名的，陈汉升心脏一紧，他好像已经猜到下面的桥段。 “您观察的真仔细。” 从专业的问题中解放出来，萧容鱼也松一口气，她笑着答道：“容升就是我和我男朋友姓名里各取一个字啊，他的名字里有个‘升’。” “哎~” 台下的人听了，发出一阵阵遗憾的感叹声，这么漂亮的女生，原来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妈的，你快坐下啊，还想要提问什么？！” 陈汉升温和的盯着那个记者，心里却在不停的咒骂，因为一旦他再提问，自己可能就要暴露了。 虽然班级同学未必就会关注法律行业的新闻，可是万一呢？ “原来萧主任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记者继续八卦：“那么，萧主任准备金屋藏娇，还是打算介绍给我们嫉妒一下呢？” “嘭嘭嘭······” 陈汉升已经没空骂人了，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 果然，萧容鱼听完记者的戏谑，她的眼神已经找向陈汉升了。 “这时，我应该低头还是抬头？” 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陈汉升心里闪过两个选择。 如果自己故意低头看着地面，以萧容鱼的聪明程度，她一定可以领会这个动作的意图——自己不想露面。 可是，她也会因为这个躲避的动作难过吧。 如果抬头，万一萧容鱼让自己站起来了，那一切都暴露了。 身边的萧宏伟和吕玉清，正在笑吟吟的看着陈汉升。 他们不懂，对陈汉升来说，抬头是地狱，低头亦是地狱。 ······ 536、校花们的“小白脸” 狗仔记者的八卦精神，一下子把陈汉升推入两难的局面。 抬头可能让自己暴露，如果报纸觉得版面足够，介绍完这起跨国婚姻官司后，突然写一笔萧容鱼的男朋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躲避的方法有很多，至少对陈汉升来说有N种。 比如，假装出入证掉在地上，弯下腰捡出入证；或者拿起手机贴在自己脸上，假装正和别人打电话，总之只要表现出自己正在忙碌，那也就安全了。 可是，这样的刻意和虚心，萧容鱼心里一定是难过的，尤其老萧和吕玉清还在旁边。 “刚刚还答应人家，要好好的照顾小鱼儿呢。” 陈汉升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抬头or低头？ 还是，抬头吧！ 陈汉升下定决心，低头那就是一道隔阂，纵然小鱼儿很好哄，可老萧那边不是省油的灯，他们能一眼看出来陈汉升在消极的躲避。 至于抬头，只要在报纸发出去之前，那还有挽回的余地。 萧容鱼知道陈汉升坐在哪里，她刚才回答问题时，经常看到陈汉升在热烈的鼓掌，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位置。 嗯，小陈好像有点紧张？ 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好像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眸。 炯炯有神，没有任何逃避，没有任何退缩，他就这样“勇敢”的看着主席台。 “噗嗤~” 萧容鱼没忍住笑了一下，心想原来什么都不怕的陈猪也会紧张啊。 如果陈汉升在刻意回避，萧容鱼脑海里会产生一万种想法，可是看到他这样积极的应对，萧容鱼的念头非常单纯。 “既然他有些焦虑，那就算了吧。” 小鱼儿心里想着，在这场离婚官司的记者会上秀恩爱也不太好。 “萧主任，你为什么发笑？” 提问的记者很好奇：“这么久没介绍，难道男朋友不在现场吗？” “他在现场，我已经看到了。” 萧容鱼转移视线，对着记者解释道：“可是我不想介绍他，因为我担心你们太嫉妒了，他以后走在大街上会被莫名其妙的暴打。” “哈哈哈······” 台下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也有人为萧容鱼的自信和巧妙回答而鼓掌，这个问题就这样揭过去了。 因为陈汉升的“正常”表现，萧宏伟夫妻俩也没有怀疑，吕玉清还笑着说道：“刚才汉升挺直了腰杆，已经要做好站起来的准备。” “是啊，没想到小鱼儿就这样跳过去了。” 陈汉升勉强笑了笑，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汗渍。 下面再问什么，陈汉升都没有听进去，他恍恍惚惚的有些走神。 刚才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修罗场了，只不过因为强装镇定的应对，小鱼儿无意中放了自己一马。 这时，一直在后面当苦力的王梓博跑过来，拍了拍发小的膝盖安慰。 其实王梓博刚才也很紧张，陈汉升可以公开面对媒体，但是不能和萧容鱼在同一个版面上。 “你去提2万块钱。” 陈汉升逐渐冷静下来，掏出银行卡递给王梓博：“然后找点信封，每个信封里装500块钱，装满40个分别发给那些记者媒体，并和他们说，在稿子发出去之前，能不能想给我们过目一下。” “那些记者很爱乱写的，捕风捉影是强项” 陈汉升吩咐完，又和身边的老萧夫妇解释：“所以我想先审阅一边，剔除那些容易产生歧义的句子。” 他这是不放心，担心照片又把自己不小心拍下来了，所以要检查一遍。 如果刚才被迫站起来，陈汉升也会通过这种办法，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只不过红包里的500要变成1000了。 “我知道。” 萧宏伟微微颔首：“以前省级电视台的记者来港城，我们都要给红包费的，这次要不是汉升的提醒，我和你吕姨都忘记了。” 老萧心里也在暗叹，陈汉升平时作风虽然像个混混，不过他考虑事情很周全，“记者红包费”估计这些学生没人有这个意识，不过陈汉升就能想到。 “这个钱应该我们给。” 萧宏伟轻轻推了推吕玉清：“汉升现在没有创业，手里肯定不宽裕的。” “我知道。” 于是，吕玉清也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塞给陈汉升。 陈汉升一看这个钱哪能收啊，自己又不是真的想给红包费，三个人正嚷嚷推辞的时候，高雯走过来叫了一下陈汉升：“有领导没领到律所的宣传册，我和你去核发一下。” “噢，好。” 陈汉升把银行卡放回吕玉清的包里：“真的不要，我也不缺钱，吕姨你们也别客气了，我得去搬砖了。” “老是欠晚辈的人情，总觉得不好意思啊。” 陈汉升离开后，萧宏伟深深锁着眉头：“搞的我好像卖女儿一样。” “呸！” 吕玉清啐了一口：“卖你都不卖女儿。” ······ 陈汉升跟着高雯来到签到台，一个人抱着一摞宣传册正要离开的时候，高雯突然说道：“刚才，小鱼儿没有公开介绍你，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 陈汉升愣了一下：“这样很好啊，我本来也不想那么高调，再说孙教授和她女儿正难过呢，不适合秀恩爱。” “是吗？” 高雯笑了笑，陈汉升之前拥有火箭101的时候多嚣张啊，现在居然说自己不想高调。 “汉升，我比你大几岁，所以想认真的和你说几句废话。” 高雯走到陈汉升面前，苦口婆心的说道：“小鱼儿这次没有公开介绍你，你一定要警惕起来，刚才萧叔叔他们给你钱，你幸好没有收下，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受嗟来之食呢？” “我希望你拿出当年白手起家的勇气，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的，千万别当什么赘婿啊。” 高雯眼含鼓励的说完，一甩利索的短发走进会议室。 陈汉升抱着宣传册，站在门外呆了好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操，居然有人觉得我可以当小白脸？ 不知道为什么，陈汉升突然有些高兴。 这是变着法子，夸我帅吗？ ······ 发完了宣传册，萧容鱼和记者的互动环节也结束了，会议下面的内容就比较无聊，因为是一些领导发表讲话。 这就是空话和套话了，陈汉升听到昏昏入睡，好不容易熬到这场记者会结束，时间也才4点半。 晚上还有自助餐，不过萧宏伟和吕玉清就要回港城了，临走前他们把那辆雪佛兰留下来了。 “小鱼儿，你以前只是在学校上课而已，再加上我担心你安全，所以没让你开车。” 吕玉清细致的叮嘱道：“可是你现在除了上课还要上班，我又担心你被风吹、被雨淋、被太阳晒，再加上你买通了你爸，他也跟着劝我，所以这次还是把车留在建邺了。” “汉升，阿姨把钥匙给你，并且声明两点。” 吕玉清又看向陈汉升：“第一，你什么时候觉得小鱼儿技术可以上路了，你就把钥匙给她；第二，她现在不许开高速。” “放心吧。” 陈汉升笑嘻嘻的接过钥匙：“我一定当个严格的教练。” 趁着时间还早，陈汉升和萧容鱼匆匆把老萧和吕玉清送到中央门汽车站，看着大巴车逐渐离开的背影，萧容鱼有些难过。 “没事啦，过一阵子就放寒假了，再说你今天演讲的很好，以后你就是明星了。” 路虎车上，陈汉升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小鱼儿头发安慰道。 “嗯。” 萧容鱼乖巧的点点头，她时而抠抠陈汉升指甲，时而看看掌纹，突然抬起头说道：“其实我今天挺开心的，除了记者会的成功落幕，还有你当时没有逃避。” “何止是没有逃避，我当时都是跃跃欲试了。” 总之现在也没法验证，陈汉升又开始吹起了牛逼。 “嗬嗬嗬······真能臭屁” 萧容鱼把陈汉升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闭上眼感受陈汉升的体温，瓜子脸上都是惬意和满足。 ······ 忙完了记者会，陈汉升先用雪佛兰送萧容鱼和边诗诗回东大，顺便把雪佛兰停在东大里，自己再开着路虎回到财大，时间也已经不早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跟着室友去上课时，金洋明发现教学楼楼底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我操，路虎啊。” 金洋明虽然买不起，但是他懂得多啊，惊讶的走上去摸来摸去，还和老杨他们吹嘘这辆车的优点。 “也不知道这车是谁的啊。” 金洋明踮起脚尖，看了看车里的内饰。 “我的。” 陈汉升大笑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掏出钥匙得意洋洋的打开车门。 他决定不再隐藏，撕掉穷逼的面孔，毕竟这车只要想开，那就是瞒不住的。 所以不装了，我决定先和室友摊牌。 不过，陈汉升还没有开口，金洋明就吃惊的说道：“陈哥，我知道奶茶店赚钱，没想到这么赚钱，沈幼楚都给你买路虎了？” “啥？” 陈汉升心想这是什么理论，一辆路虎能开好几个奶茶店好吗。 “老四，你命也太好了，女朋友漂亮就算了，还能赚钱给你买车。” 杨世超拍拍陈汉升肩膀，满脸酸楚的离开。 “是啊，一点不嫌弃男朋友破产。” “我也想找个能帮我买车的姑娘，丑一点都无所谓啊。” “老四，我最近正在重温《倚天屠龙记》，吃点软饭没啥，张无忌也是软饭男啊。” ······ 最后，只有金洋明还留在原地“啧啧”的打量路虎。 陈汉升按捺住揍人的冲动，耐心的问道：“老六啊，你为什么会觉得这车是沈幼楚买的？” “这不是废话嘛。” 金洋明理所当然的分析道：“你生意都破产了，目前收入来源只有奶茶店啊，另外今天胡林语还在商量，要不要开第三家分店呢。” “大家都知道奶茶店收益好，人来人往的，一天估计好几千吧，我原来就想让冬儿进奶茶店呢。” 金洋明拍拍陈汉升肩膀：“不过咱们不会嫉妒，冬儿的工资其实也是沈幼楚发的吧，其实我都知道。” “嗯······是吧。” 陈汉升默默点头，他本想摊牌自己其实挺有钱的，不过室友们已经找好了理由。 “这帮傻吊，就不考虑奶茶店的运营成本吗？” 陈汉升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始终关注陈汉升的副校长陆恭超都特意打来电话：“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有传闻说沈幼楚给你买车了，还有人说吃软饭。” “我操！” 陈汉升这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昨天高雯好像也有过这种观点。 我5000多万的身价，为何沦为漂亮“校花们”的小白脸了？ 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顶点 537、吃软饭，真香！ “陆校长，这种鬼话你信吗？” 陈汉升啼笑皆非的反问：“那辆车是路虎SUV啊，奶茶店这么点收益，怎么可能买得起呢？” “我肯定是不信的啊。” 陆恭超不急不忙的说道：“所以才打电话询问一下嘛，可不少同学是这样想的，小关老师说，BBS上已经有帖子在讨论了。” 陈汉升叹一口气，原来傻逼的不止是宿舍室友。 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各种条件都指向了这个可能性。 首先，陈汉升已经破产，目前没有经济来源； 其次，以前的采访中，陈汉升为了表达自己白手起家，一直强调是普通家庭； 最后，“遇见”奶茶店生意真的很好，不仅在学校里，义乌小商品城也一样。 所以不仅金洋明他们这样认为，其他同学也把路虎车归咎于奶茶店的收益。 “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买新车了，极度怀疑是沈师姐帮忙的！” 这已经是校园论坛的热帖了。 “要不。” 陆恭超试探着问道：“你干脆宣布真实情况吧，这样大家就不会胡乱怀疑了。” 老陆这样说，他也有私心的。 一旦陈汉升公开没有破产，那么5000万身价的创业大学生依然可以吸引媒体关注，这样有助于财大保持热度，对升级成为一本院校有推动作用。 好在陈汉升没有糊涂，现在还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他闷闷的回绝了挂了电话，扭头看到沈幼楚坐在自己身边，正在小口小口的吃着米饭。 当初“破产”时，倒是开玩笑要吃软饭，没想到因为一辆路虎，居然让这个“愿望”成真了。 沈幼楚发现陈汉升正盯着自己，老实的放下筷子，指着自己餐盘里的青菜问道：“吃吗？” “不吃。” 陈汉升突然很忧伤，我一个大流氓，居然被这个憨憨的宝贝“包养”了。 想到这里，他就沉声问道：“有没有写信告诉婆婆，我们要回山里接她。” “写了。” 沈幼楚眨着清澈的桃花眼，小声说道：“昨天已经寄过去了。” “快考试了。” 陈汉升继续问道：“有没有帮我划重点。” “划了。” 沈幼楚乖巧的点头：“还帮你做了笔记。” “今年冬天我没毛衣穿了。” “已经织好了，一会拿给你。” “下午的课，我书本丢了。” “没关系，我的给你，我有笔记本。” ······ 陈汉升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没想到沈幼楚早就准备好了，一点纰漏没有。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啪”的放下筷子，伸手捏了一下沈幼楚的脸蛋：“想随意找个理由欺负你一下，怎么那么困难呢！” “喔~” 沈幼楚这下明白了，委屈的揉了揉自己小脸。 与此同时，她还没有忘记把自己餐盘里的西红柿炒蛋，一点一点夹点给陈汉升。 “幼楚，你为什么这样惯着陈汉升啊。” 胡林语感觉自己不能多看，越看胸越闷。 “小胡你不说话，我也不当你是哑巴。” 陈汉升吃得快，临走前甩下一句：“你们有空去BBS上看看就明白。” 沈幼楚和胡林语对视几眼，两人吃完来到图书馆的计算机室，打开校园论坛，其中一个已经顶成“up”的热帖吸引了她们目光。 ——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买新车了，极度怀疑是沈师姐帮忙的！ 胡林语点开后，看到一条条评论。 “那辆车叫路虎，据说至少60多万呢，真是没想到，沈师姐居然舍得给陈主席买这么贵的车。” “说明奶茶店生意真的很好啊，我好几次过去都没位置，只能买一杯去图书馆。” “这还只是学校里的，义乌小商品城还有一家呢。” “陈主席这种做法，算不算吃软饭啊？” ······ 胡林语看完，呐呐的说道：“车居然那么贵啊，我看到都没有当一回事呢。” “我，我以为是他借的。” 沈幼楚也挺着急的，自己根本没有买车，怎么就凭空“诬陷”呢。 “不是借的，金洋明他们上午说这就是陈汉升的车。” 胡林语摇摇头：“这个不重要了，我们先帮陈汉升澄清吧。” 沈幼楚也赞同，她打字比较慢，只能胡林语在BBS上发帖。 “我是02届公共管理二班的胡林语，沈幼楚就在我旁边，我们共同发出声明，陈汉升的车是自己买的，他并没有动用奶茶店的资金。” 中午正是学生吃完饭午休的时间，这个时候人流量最大，很快胡林语的帖子就有回复了。 “是的，我就是沈幼楚，可以证明这帖子就是胡林语本人发的。” “我就是键盘，证明胡师姐就是按着我打的。” “我是鼠标，证明胡师姐正在点我。” “胡师姐，你要是被陈主席拿刀逼着发帖，那你就打个1，这样我们可以打110去救你了，学校保安已经被陈主席收买了，不能依靠他们。” “1。” “1。” “1。” ······ 看到BBS上的学生这样调侃自己，胡林语气的狠狠锤着键盘：“这帮混蛋！” 真是太调皮了吧，平时在食堂里，大家伙好像都很老实啊。 “你们有种和陈汉升当面说啊，就会在网上发帖，算什么英雄好汉？” 胡林语快速打出一行字。 “胡师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们了，财大有多少人敢在陈主席面前嚣张？” “我······” 胡林语突然无言以对，摇摇头说道：“走吧，不能解释了，越解释他们越兴奋，看看陈汉升的应对办法吧。” 不过，下午陈汉升旷课去办公室了，一直到傍晚他才回来。 晚饭是在天景山小区吃的，小保姆冬儿特意买了菜，她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手艺。 味道其实很不错，冬儿也兴致勃勃的等着陈汉升夸奖。 陈汉升瞟了一眼冬儿，忍不住想起了傻吊金洋明，BBS上的帖子肯定不是他发的，但是这小子的意见和居然那些柠檬精一样，那我就调戏一下小冬儿吧。 “菜呢，总体还算可以。” 陈汉升尝了几口，不动声色的说道：“不过有一个很大问题。” “什么问题？” 冬儿一下子紧张起来。 就连沈幼楚和胡林语都盯着陈汉升。 陈汉升笑了笑：“问题啊，那就是你应该早点做给我们吃。” “呼~小陈哥哥，我胆子很小的。” 冬儿忍不住松一口气，拿起筷子也准备吃饭。 “你要是早点做给我们吃。” 陈汉升继续说道：“说不定我就不雇佣你了。” “当啷。” 这是不满意了，冬儿筷子都吓扔了，泪眼婆娑的看着陈汉升。 胡林语连忙打圆场：“陈汉升，你不要瞎说，这比食堂口味好多了吧。” “我又没说味道很差啊。” 陈汉升撇撇嘴：“早点吃了，我可能就雇佣不起了，因为这是星级酒店才有的厨艺。” “呜呜呜······” 冬儿又破涕为笑，但是她又笑不出声，生怕后面再来一个转折。 沈幼楚拍了拍陈汉升大腿，嘟着小嘴不说话。 “吃饭吃饭。” 陈汉升“嘿嘿”一笑，端起饭碗大口吃起来。 沈幼楚拿出纸巾，轻轻把冬儿眼泪擦干，一直哄着小保姆情绪稳定下来。 那时，陈汉升和胡林语都吃完了，沈幼楚才陪着冬儿慢慢吃饭。 “陈汉升，你打算怎么面对学校里的流言蜚语？” 胡林语摸着饱胀的肚子问道。 “面对个屁。” 陈汉升叼着牙签，晃着脑袋说道：“下午好几个同学打电话，询问路虎是不是沈幼楚买的，我一开始还解释，后来觉得太麻烦了，索性懒得解释了。” 胡林语点点头，这倒是陈汉升的性格。 “不仅不解释，我还要无赖的承认。” 陈汉升笑着说道：“所以，我打算资助你们开第三家奶茶店，就开在建邺最繁华的狮子桥美食街，因为现在还有人帮我说话，两家奶茶店的收益根本买不起路虎。” “等到狮子桥的分店开了以后，这下帮我说话的人都没理由了。” 陈汉升“噗”的一口吐出牙签：“那时大家都会觉得，奶茶店居然能开到狮子桥，那自然可以买得起路虎了。” “我靠。” 胡林语呆呆的说道：“陈汉升，你这是没有当小白脸的条件，强行当小白脸啊。” ······ （最近有些小姐姐来配音，包括人气CV，大家注意一下礼节，不要吓走了她们。） 538、惹人垂涎的四朵金花 “狮子桥那么繁华，租金肯定比义乌小商品城贵多了，你怎么资助我们开第三家店？” 胡林语直接问道：“那辆路虎听说好几十万呢，陈汉升你不是破产了嘛，怎么有钱买的？” 陈汉升抬起头，视线绕过沈幼楚，在胡林语和冬儿身上稍微停驻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 “破产没错，可那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就不许我搞点别的小买卖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眼下虽然不太成熟，不过还是能赚点小钱的。” “真的假的？” 胡林语表示怀疑：“你每天游手好闲的，似乎也没有忙正事啊。” “你这逻辑有问题。” 陈汉升嗤笑一声：“你看到我是游手好闲，可是你看不到的呢？” “好像是这个道理。” 这次胡林语难得没有杠精：“我突然想起老家的镇上就有一种人，他也没有什么正式工作，每天打扮的油光满面，夹个小包就往外面走，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按摩和洗脚，还经常打麻将赌钱什么的，三教九流都很熟悉。” “按理说他应该穷死啊，可是偏偏没有。” 胡林语真的很奇怪：“镇上邻居的红白喜事他都积极参与，还交了份子，他家老婆也没有工作，可小孩上学也不缺钱，衣服也不是旧衣服，每次我放假回家，他还笑眯眯的打招呼，其实我一直都不懂他怎么活下去的。” “幼楚，冬儿。” 胡林语又问她们：“你们老家有这种人吗？” 沈幼楚和冬儿正在吃饭，两人都摇摇头。 “她们肯定没有见过。” 陈汉升眼睛看着电视，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沈幼楚和冬儿都是山里的，交通不方便，这种人要在热闹的地方才有生存空间，蛇有蛇道，鼠有鼠洞，管那么多做什么。” 胡林语点点头，她还有一个疑惑：“陈汉升，那你为啥这么执着当小白脸？” “我一开始并没有啊，还在好好的解释，不过没人相信，好像确认我被沈幼楚包养，他们心里就很舒畅。” 陈汉升耸耸肩膀：“那好咯，我帮你们在狮子桥那种地方开个分店，索性坐实这个印象。” “沈幼楚又漂亮又听话，成绩好还有奶茶店，偏偏只赚钱给我一个混混用，最后他们笑着笑着，心里就想哭了。”陈汉升吊儿郎当的说道。 “陈汉升，虽然你这是赌气行为，不过我还是支持的。” 胡林语心想狮子桥的奶茶店开起来，那影响力就不一样了，自己“胡总”的名声才是实打实的，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心热，帮忙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女人好像很喜欢往厨房扎堆，明明冬儿一个人就能整理干净的，沈幼楚和胡林语也在里面搭手，偶尔还聊一些家长里短。 陈汉升在客厅里看电视，6点钟的时候，建邺电视台开始播放本地节目。 不出意外，昨天金陵大酒店的记者会赫然出现。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发展，中国不少女性远嫁海外，不过因为语言和风俗的原因，最后只能遗憾的离婚，不过中国女性在涉外婚姻中的的权益如何得到保障。” 电视画面出现了孙壁妤、吴亦敏，当然还有穿着小西装的萧容鱼。 “今天，我们将报道著名法学专家、东大教授、享受国家津贴的孙壁妤女士，她为了维护女儿的利益和尊严，筹划打一场跨国官司的故事······” 画外音和电视镜头不断交错，大概因为萧容鱼太漂亮的原因，甚至还给她两个特写。 厨房里，沈幼楚她们三个人还在刷碗，没有看到电视。 陈汉升想了想站起来，因为以小鱼儿的性子，报道结束以后，她必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自己。 甚至内容，陈汉升都能估计到。 第一句应该是“小陈，你看电视了吗？”、第二句“我上不上镜啊”、第三句“我说话打结了吗？”。 “哎，我有点事，先回去了啊。” 陈汉升没有慌张，平稳的走进厨房，甚至还摸了一下沈幼楚的小耳朵。 “喔，好~” 沈幼楚正在擦碗，她有些害羞，低着头小声应道。 陈汉升笑了笑，他神色举动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离开前还特意把电视调到中央八套一个无聊的韩剧上。 因为胡林语喜欢看韩剧，她虽然不是女主人，但是真正的女主人沈幼楚不会争抢，冬儿也很懂礼貌。 所以一定是胡林语霸占着电视，她出来后看到是韩剧，那基本不会再换台了。 这也就不用担心，沈幼楚不小心看到记者会上的萧容鱼和容升律所，理论上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嘭。” 刚刚关上防盗门的一瞬间，手机突然“叮铃铃”的响起来了。 陈汉升掏出来看了一看，萧容鱼的。 “喂，小陈，你在做什么？” 小鱼儿脆生生问道。 似乎和预估中有点偏差，第一句应该是“小陈，你看电视了吗？” 不过问题不大，陈汉升一边走下楼梯，一边笑着说道：“我刚在看电视，建邺电视台播放了记者会，你提醒过的嘛。” “那你觉得，我上镜吗？” 果然，第二句就回来了，萧容鱼嘟哝着问道：“我感觉电视上的自己妆容有些偏浓。” “还好啊。” 陈汉升安慰道：“其实一点都不浓，你连眼影都没涂，怎么偏浓呢。” “那你觉得我紧张吗，说话打不打结啊？” “口齿伶俐，普通话一级甲等的水平。” ······ 就这样聊完了记者会，其实小鱼儿自己也挺满意的，她是瓜子脸，这是最上镜的脸型之一，尤其脸颊还有梨涡，笑一下能甜死许多人的那种。 “小陈。” 萧容鱼笑了一会，她又说起了律所当前的困扰：“今天就有很多企业打电话过来，想请容升律所代理案件，可是都被高师姐拒绝了，因为那些企业都有各种乱七八糟的附加条件，有的还想请孙教授当诉讼律师。” 陈汉升笑了笑，这些傻逼，人挺丑想的还挺美。 孙教授的江湖地位，多少年没当过普通案件的诉讼律师了，她这次出马也只是为了这场意义深远的跨国婚姻官司。 除了孙教授以外，其他条件也不难猜，无非是四朵金花了，尤其律所主任萧容鱼，这是经过电视公开验证的超级美女。 “我和诗诗其实还好啊，因为我们还在读书。” 萧容鱼叹一口气：“可还有高师姐和栗娜师姐呢，高师姐马上毕业，栗娜师姐已经毕业，虽然她们已经表示，为了以后和未来，现在可以暂时辛苦一下，不需要给她们发工资的。” “孙教授什么意见？” 陈汉升问道，老太太应该考虑到这个问题了。 “孙教授说她给我们发补贴。” 萧容鱼不太乐意：“孙教授的性格你也懂的，她不接受任何一家企业的冠名赞助，只想安心打好这场官司，有些师兄师姐也表示会无偿支持，不过我总觉得很别扭，我不想欠他们的人情。” “律所刚成立，难免没有业务嘛，因为孙教授不出面，大家都对你们的专业能力表示怀疑。” 陈汉升倒是理解：“等到这场跨国官司打完，业务才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那我们就等着吗？” 萧容鱼闷闷的，原来维持一家律所这么难啊。 “未必，说不定就有一些企业没有附加条件，只是看中了你们的能力和水平，特意找容升律所代理呢。”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 ······ 顶点 539、果壳电子 “不可能的吧。” 萧容鱼以为这是陈汉升安慰自己：“除非是孙教授亲自出马，否则这场跨国官司结束前，应该很少有企业找我们代理官司吧。” “一切皆有可能。” 陈汉升也不说透，转移话题问道：“你现在又是记者会，又是上电视的，在学校里更加出名了吧。” “是啊，BBS上全是关于法学院的帖子，就连诗诗都被点名了······啊~女侠饶命。” 萧容鱼说了一半突然笑起来，听筒里传来边诗诗不满的抱怨：“怎么现在还有男生发帖询问，萧容鱼身边的女孩是谁，我边诗诗就这么无名无姓吗？” “小陈，我们东大的BBS可欢乐了，你们财大呢？” 萧容鱼一边和边诗诗玩闹，一边笑着说道：“下次你来东大，一定要登录我们的校园论坛看看。” “别看，陈汉升。” 边诗诗尖叫着说道：“你看了会吃醋的睡不着，还好现在学校的BBS是内网，你在财大进不来，否则你得天天和小鱼儿的追求者们约架。” “这么有意思啊。” 陈汉升笑了笑：“我们财大BBS没啥好看的，全是一些四六级的真题出售，要不就是饭卡的失物招领，没什么狗血八卦。” 在这个百度贴吧都要苛刻验证成为会员的年代，2004年的建邺各大高校论坛全部是局域网，所以当初国教院那批人疯狂攻击陈汉升的时候，陈汉升很容易就锁定哪个宿舍。 几年后大火的“校内网”，创立灵感就是来自这些封闭的高校局域网，它的一个最重要特点是独有的大学IP地址或者大学电子邮箱的用户注册。 ······ 第二天清晨，陈汉升起的很早，他特意开车来到孔静家楼下。 孔御姐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婀娜婉约的依靠在白色帕瑟特上，远远望过去，乌黑的秀发反而是唯一的点缀颜色。 “你要是有事，直接电话里吩咐一声就好了。” 孔静有些无奈：“还需要专门跑过来要请我吃饭啊，上午事情还蛮多的。” “不是有曹建德嘛，不然我辛辛苦苦把他骗来做什么，我们这是正常的感情沟通。” 陈汉升把路虎停好，两人随意走到路边一家小笼包铺子里。 孔静是个熟透了的美女，她刚走进来，立刻吸引了一大半食客的目光。 “老板，三笼包子，两碗白粥。” 陈汉升大叫一声，转身对孔静说道：“我吃两笼，你吃一笼。” 孔静赶紧摆摆手：“我吃半笼就够了。” “那还是三笼。” 陈汉升为孔静装了一碟酱油、醋和红椒混合的调料，笑着说道：“我吃两笼半。” 现在正是深冬，两个坐下来以后，屁股都感觉到凳子上的阵阵凉意，气氛也稍微停滞一下。 不过这两人都有很丰富的社交经验，感情也很融洽，不会有太久的聊天空档期。 孔静率先出声：“听小雨说，路虎在财大里掀起很大波澜啊。” “是的，大家都觉得一个破产的大学生，不配买这种豪车。” 陈汉升忿忿不平的说道：“所以，我偏偏就豪横起来了，能吃软饭是一种本事，凭什么瞧不起我们这些长得帅，活又好的小白脸。” “呸！” 孔静啐了一口。 有些东西她未必经历，可以前应酬时，这些笑话听得不少。 没多久老板就端着三笼热腾腾的包子过来了，陈汉升这才说起正事：“你之前和我提过啊，电子厂要赶紧确地一个姓名，可是你发送的那些备选啊，我真是一个没看好。” “不好吗？” 孔御姐也不生气，她之前收集了好几个，不过都是类似汇创电子厂、永嘉电子厂、智荣电子厂、润星电子厂····· 这些名字在现在来说，其实并不难听，可没有时代延展性啊。 陈汉升心想总不能以后我和那些大佬见面时，这个说“我是苹果的XXX”，那个说“我是小米的XXX”，轮到陈汉升的时候，他介绍自己“大家好，我是润星的陈汉升。” 当然不能说难听，可总是少了互联网潮流小哥的味道。 如果真叫润星，干脆直接润土吧，还能蹭一波热度。 “那个，果壳怎么样？” 陈汉升说出自己的答案？ 孔静皱了皱眉：“果壳电子厂？” “不带厂。” 陈汉升一脸嫌弃：“你去工商部门注册时，官方全称叫‘果壳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简称果壳电子，以后我们名片和电子厂的铭牌全部都叫‘果壳电子’。” “这名字好怪啊。” 孔静复述了两遍：“我发现你起名有个特点啊，不是俏皮的火箭101，就是植物系的种子资本，或者果壳电子。” “植物系挺好的啊，这是向外传递贴近自然的企业文化。” 陈汉升振振有词的说道， 他总不能告诉孔静，以后很多国内著名的互联网企业，比如豆瓣、小米、苹果、土豆，豌豆荚、草榴······全部都是植物系名字。 “那以后生产手机呢，就叫果壳手机？”孔静还是不太习惯。 “可以啊。” 陈汉升点点头：“咱们生产手机目的，装逼点说，那叫掀起国内电子市场的工业革命，通俗的讲，那就是自己赚钱的同时，顺便把国内手机价格打下来。” “所以除了工作党，学生党也是我们的潜在顾客，所以起名时不能太陈旧，必须要有那么一点点俏皮可爱的味道” 陈汉升豪气的挥挥手：“以后啊，这个包子铺里，每人吃饭时手里都拿着一个果壳手机，那样我滴个乖乖，是不是想想就心潮澎湃？” “嘿，兄弟，你早上喝了几两酒啊。” 陈汉升意淫的有些深入，所以音量不知不觉大起来，有个吃早餐的小伙子看不下去，付账时大声嘲笑道：“还掀起国内电子市场的工业革命，你可别吹了吧，小心赶不上停靠在路边的二路汽车了。” “哈哈哈~~~” 另外几个顾客都笑起来，男人看到美女，总是兴奋的想表现一下； 更兴奋的是，这种表现是踩踏其他同性获取的。 陈汉升又不是帅哥，他一进门就开始吹逼，关键那个迷人的少妇还听得很认真。 好多“正直”的男同胞都看不下去了，必须狠狠的对不学无术的装逼人士进行全方位打击。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陈汉升不太爽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瞪着眼睛左右看了看。 直到没人再嘲笑了，陈汉升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静姐，一会你把早餐钱结了，我出门太急，忘记带钱包了。” “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谁起头，包子铺里都是欢快的笑声。 孔静赶紧站起来付账离开，这是一次失败的早餐体验，陈汉升装逼失败，自己也跟着受牵连。 ······ 红绿灯路口，刚刚怼了一句陈汉升的小伙子心情很好，他骑着自行车，带着随身听耳机，摇头晃脑的跟着节奏踮脚。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靠在身边。 这车体型比较大，停下来的时候还有一阵气浪在涌动，小伙子感觉到了，他主动把自行车往旁边挪了挪。 要是不小心剐蹭到了，指不定一个月工资就没了。 “嘿！” 稀奇的是，车上突然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小伙子愣了一下，司机就是刚才包子铺里那个装逼青年。 “兄dei，我骑着老虎呢，不用搭乘二路汽车。” 装逼青年笑眯眯的说道，等到红绿灯通行的时候，他吹了声口哨，开着“老虎”离去。 “果壳电子······” 小伙子扯下随身听，认真的念叨起来。 ······ （老柳写书就是这个节奏，改了才会崩。另外啊，拜托大家不要在评论里吵，有意见发帖详细说明，这样我才能看得到。） 540、史上最惨的聚众闹事 早上请孔御姐吃完饭，新厂“果壳电子”的名字终于定下来。 下面就是注册各项手续了，因为电子厂是在江陵区政府挂了名的重要项目，享受“直通车”服务。 所谓“直通车”，简单点说那就是插队，办理各项登记都可以插队，圈地480亩的电子厂的确有这个地位。 一切都确定以后，陈汉升又打个电话，询问郑观媞的意见。 “说不上哪里好，也说不上哪里不好，总之比‘新世纪’有意思多了，我个人是蛮喜欢的。” 郑观媞的商业嗅觉很灵敏：“以后如果新世纪改名，我大概也会往这个方向思考。” “谢谢赞赏。” 陈汉升笑着说道：“其实，就算你觉得不好听，我也不会改的，你的意见也没啥用。” 郑观媞那边安静了一下，还好她对陈汉升这样贱兮兮的做法早就适应了，只是打开办公室窗户，淡淡的说道：“陈总，你知道洪仕勇最近在忙着哪两件事吗？” “请郑总赐教。” “第一件，处心积虑用眼神杀死我，因为他的各项决议都被我拖住了，只能干着急；第二件，他好像对隔壁的新电子厂很感兴趣，现在正带人过去找茬，你要是赶得上，兴许能瞧得上热闹。” “操，不早说！” ······ 陈汉升赶到的新世纪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洪仕勇带着好几个狗腿子管理层和保安，准备浩浩荡荡走向果壳电子。 “洪总，忙啥呢？” 陈汉升从车里探出头问道。 “原来是你的新车啊。” 洪仕勇本来还在奇怪，厂里的哪个高管买了路虎，没想到是陈汉升的座驾。 “这车在香港也不多不见。” 洪仕勇自持身份，负手评价一句，他秘书在旁边解释。 “咱们新世纪旁边新建个电子厂，本来也没什么，谁有钱谁投资呗，可是它的副厂长居然是之前辞退的曹建德。” 秘书很生气：“这也就算了，最令人恶心的是，听说这个厂布局都和新世纪差不多，这不摆明是抄袭嘛。” 曹建德冷哼一声：“我就是要去看看，他们老板是哪个扑街，好大的胆子！” “还有这回事啊。” 陈汉升从车上跳下来，毫不犹豫的加入“找茬小分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说道：“不要脸的抄袭怪，今天必须干它！” 洪仕勇对陈汉升态度还是颇为满意的，心想既然是去聚众闹事，陈汉升这种流氓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陈副主任有心了，那就一起吧。” 洪仕勇微微颔首同意。 陈汉升的加入，其实让队伍热闹了不少，洪仕勇的管理哲学是层次分明的阶级感，比较注重威严和架子。 可陈汉升不管那么多啊，自己一个后勤部副主任，随便你撤不撤职，所以一路上他和这个递烟，和那个搭话，就像泥鳅一样灵活好动。 洪仕勇虽然不喜欢这种作风，不过陈汉升是“扳倒”郑观媞的功臣，本身又只是个大学生，洪仕勇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 新世纪和果壳电子距离很近，十分钟就走到了。 这里是一片正在建筑的工地，到处都是机器的轰鸣声和尘土味，戴着安全帽的工人走来走去，喧嚣而杂乱。 这一行人也不打招呼，直接找到临时搭建的办公室，因为门口停着好几辆轿车，基本可以锁定这是负责人所在。 洪仕勇一马当先推开门，发现里面有四个人，新世纪原来的车间规划部部长曹建德也在其中。 另外三人，一个是三十岁左右的漂亮少妇，另外两个女孩好像大学生，这正是孔静、温铃和聂小雨。 “陈部······” 聂小雨看到陈汉升，这一声“陈部长”差点叫出口，还好孔静反应快，用眼神制止了聂小雨，才让陈汉升的“潜伏计划”得以延续。 “你好，我是果壳电子的总经理孔静，请问你们是······” 孔静礼貌的问道，其实她心知肚明这伙人是谁，不过这样询问有助于确定自己的“主人”身份。 洪仕勇本来一肚子火，后来看到孔静容颜姣好，气质优雅，他下意识的敛了敛西装。 看来，不远立场是否对立，男人在漂亮女人面前，总是想展现最帅的一面。 “我是新世纪电子厂的总经理洪仕勇，听说贵公司的建造布局完全模仿我们新世纪，所以就想来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仕勇优越感很足，毕竟新世纪是个千人大厂，尽管因为内斗，经济效益在不断下滑，可也不是新厂能比拟的。 “刚才看了看，发现不管是宿舍楼还是厂房，位置几乎和新世纪差不多。” 洪仕勇目光威严：“所以，我想看看你们的建造图纸，到底有没有抄袭新世纪。” 曹建德心里是知道的，果壳电子的格局几乎照搬新世纪，人家这是找上门了。 不过让他惊叹的是，不仅一贯泼辣的聂小雨毫无惧色，就连脸色有些苍白，少话寡言的温铃都没有害怕。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曹建德暗暗把温铃的形象都调高好几个层析。 面对咄咄逼人队伍洪仕勇，孔静的回答很有条理：“不好意思洪总，图纸是我们公司的秘密，不能公开展示，至于您指责关于抄袭的内容，请拿出相关证据，否则这在法律意义上是诽谤。” “诽谤？” 这时，洪仕勇队伍里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前面，面目桀骜狰狞：“女人，你是不是周星驰电影看多了，还告我们诽谤，那沙包大的拳头你见过吗？” 说完，他握紧拳头在孔静面前晃荡几下。 这人自然是陈汉升了，洪仕勇看到他这个举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个只知道斗勇争狠的大学生，大概根本不懂什么是绅士风度。 孔静抬起头，认真打量着陈汉升，然后默默的撇过头，因为她不能让嘴角的笑容被察觉。 不过这落在曹建德眼里，还以为孔静被威胁的害怕了，他虽然不擅长打架，更别谈对方是流氓一样的陈汉升了。 可这里只有自己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站出来呢？ 于是，曹建德深吸一口气，大步站到陈汉升和孔静中间。 “陈主任，请你注意素质，麻烦离孔经理远一点。” 曹建德说完还轻轻推了一下陈汉升胸口，让他不要太靠近孔静。 “哎，哎，哎······你先动手了是不是，还锁我喉是不是？” 出人意料的，看似凶悍的陈汉升居然是个“绣花枕头”，直接让曹建德推了一个踉跄，“哗啦”一下砸在了身后的洪仕勇身上。 洪仕勇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哪里想到陈汉升这样没用，胖胖的身材直接被撞了一个屁股墩，要不是下属和秘书撑着，肯定就摔在地上。 这架势，狼狈不堪； 这面子，摔得稀拉碎啊。 “操，好雄厚的内力，你他妈是不是偷学了降龙十八掌。” 陈汉升揉了揉胸口骂道。 曹建德也在懵逼，我真的就是轻轻一推啊。 “既然你们耍赖，别怪我动家伙了。” 陈汉升抓起办公室上一个茶壶，刚要狠狠摔在地上。 “咳！” 聂小雨重重的咳嗽一声：“那是大洋百货买的进口货，100多呢。” “啥？” 陈汉升一愣，这可都是他自己的产业，摔贵了心疼。 不过没关系，不摔茶壶那就换别的。 陈汉升看到桌上还有一堆文件，他刚要去抓图纸，聂小雨又赶紧提醒：“那些没有复印件的，摔了就没了。” “什么？” 陈汉升没办法，又悻悻然放下文件，终于瞥到一个安全帽。 哈哈，找到了一个便宜货！ 陈汉升用尽全身力气，把安全帽重重的砸在地上，嘴里还怒吼道：“抄袭还打人，老子砸了你的办公室！” “哎呦。” 不过，没有听到塑料安全帽摔碎的声音，反而洪仕勇又传来一声惨叫。 “你他妈砸我脚趾上了！” ······ “哗啦～” 陈 顶点 541、好惨一老板，总是被骗 “洪总，你把脚放在这里做什么啊？” 陈汉升察觉到异样，他转头看了看，居然还怪罪洪仕勇乱伸腿。 “行了行了，你先退下吧，我以为你是个古惑仔，结果是个学生仔。” 洪仕勇捂着脚趾，不耐烦的说道：“连茶壶都不敢砸，还要换成安全帽。” “我要是砸了茶壶，说不定您伤得更严重呢。” 陈汉升讪笑着说道。 现在的情况就比较尴尬，新世纪一行人本来是装逼的，结果老大先受伤了，始作俑者还是自己这边的闹事主力。 这时，果壳电子的总经理孔静举起手机：“你们已经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运作，如果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妈的，你敢报警试试！” 陈汉升指着孔静，大声威胁道。 “喂，派出所吗，我这边是江陵区工业大道160号，有人过来滋扰寻事······” 孔静二话不说，真的报警了。 这把洪仕勇给气的，他根本就没想把事情闹大，跺着伤脚骂道：“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啊？” “我肯定是您这边的。” 陈汉升也是一脸委屈，嘟嘟囔囔的抱怨：“谁知道敌人太狡猾了，不打架居然报警，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派出所出警速度是很快的，两个片警到达现场，这才发现问题超出职权范围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打架纠纷，所以直接给所长汇报。 所长也觉得不好办，这是企业之间的问题啊，就把事情转给了工商部门。 工商部门翻翻资料，嚯，一个是千人大厂，江陵区的纳税大户；另一个也不差，圈地480亩的新电子厂，享受区政府的“直通车”服务。 但凡在“直通车”名单上的企业，那全部都是经过验资的，也就是说果壳电子的注册资本是3000万，那就是实打实的3000万，没有一点水分。 工商部门也不想掺和，又踢给了劳动部门。 劳动部门心想我管欠工资、管劳动仲裁、管技能培训，这种事和我们有一点关系吗？ 所以，一个罗圈架打下来，最后又转到派出所片警手里了。 洪仕勇坐在果壳电子的工地办公室，揉着脚趾白白等了一上午，最后等来两个片警很礼貌的回复：“洪总，这是知识产权的问题，我们基层很难处理的。” 洪仕勇盯着两个片警看了看，摇摇头说道：“本来我不想闹大，不过既然时间已经被耽误了，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说罢，他直接联系了江陵区的一位区领导，新世纪电子厂是纳税大户，有一些重要领导的联系方式很正常。 区领导非常重视，据说正在开会就直接赶过来，了解情况以后，当着洪仕勇的面，更是把工商、劳动和公安的头头训斥了一顿。 “洪总。” 区领导认真的说道：“请您放心，我们一定查出个水落石出，不会让新世纪受到委屈。” “孔总。” 区领导和洪仕勇说完，他又走到孔静面前：“请果壳电子安心，我们一定会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 领导说话水平就是高，问题暂时就这样平息了。 中午的时候，洪仕勇的秘书叫了车过来，拖着“因公致残”的老板回去，果壳电子继续生产，陈汉升拍拍屁股回学校了。 ······ 不过从下午开始、晚上、第二天上午，洪仕勇一直没有接到区领导的回复，他就有些着急了。 这种事对果壳电子来说，可以随便拖下去，总之它是占便宜的那一方。 洪仕勇想了想，还是给区领导打了一个电话：“领导，果壳电子剽窃我们新世纪的建造图样，请问有结果吗？” “洪总您好，刚想和你汇报的。” 区领导语气非常的客气：“昨天到现在啊，我召开了好几次会议，研究并且要求相关部门尽快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那具体什么时候能解决呢？” 洪仕勇继续问道。 “您刚刚提到的时间问题啊，我们也是高度重视的。” 区领导诚恳的说道：“不过，这毕竟涉及两个大企业，为了慎重起见，还需要好好的调查研究，所以具体时间真的不好确定，洪总，请您谅解。” “哦，哦，没事，那你忙吧。” 面对这样谦虚真诚的区领导，洪仕勇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可是转念想了想，他妈的，这通电话什么效果都没有啊。 “没办法啊，要是换一个企业吧，昨天中午就解决了。” 区领导那边放下电话，默默的摇摇头：“偏偏果壳电子势力也不差，480亩的地，3000万的注册资金，这是解决几百个劳动者就业问题的大厂啊。” “布局一样就一样呗，洪总也忒小气了，这又不影响你赚钱。” 区领导嘀咕完，还是把办公室主任召唤进来：“今年啊，江陵区所有的企业家评优活动，全部把新世纪电子的洪仕勇总经理加上。” “大部分已经定好了啊，奖杯和奖状都制作完成了。” 办公室主任有些不理解。 “那就赶紧加上啊，现在去连夜制作，总之，一定要保证洪总拿奖拿到手软！” 区领导没办法，只能在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上尽量补偿洪仕勇了。 ······ 不过，洪仕勇也不是傻逼，看得出来区领导“和稀泥”的态度，可是他又忍不下这口气，最后决定诉诸法律。 这还是秘书的提醒，如果是一个小作坊剽窃了新世纪的建造图纸，大概不出一个小时，小作坊就能被封掉了。 如果是这么大的果壳电子，那着实不太好办，干脆咱们走法律途径，这样黑子白纸留下证据，谁也没办法“和稀泥”了。 “这倒是个办法。” 洪仕勇马上答应，还让法务部门拟写了一份措辞严格的律师函，装在信封里送过去。 傍晚的时候，果壳电子那边又给送回来了。 信封完好无损，不过律师函被撕得粉碎。 这种嚣张的作派，肯定和迷人的孔御姐无关，乃是陈汉升亲手撕的。 “也许是新世纪电子厂的法务部门没有震慑效果。” 洪仕勇又委托了江陵区一家专业的律所。 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信封好好的，里面的律师函被撕碎了送回来。 “我顶你个肺啊！” 洪仕勇心想这个果壳电子，真是和坚硬的果核一样啊，硬邦邦的什么都不怕。 陈汉升听说了以后，他主动找到了洪仕勇的秘书。 “传闻洪总这两天一直在找律师事务所，打算和果壳电子打官司的，可是对方根本不接。” “没错，果壳电子还把律师函都撕掉了。” 秘书也很苦恼：“洪总脾气很爆炸，我感觉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果壳电子一个道歉。” “大概是那些律所都没什么名气吧，你怎么不试试新街口的容升律所呢？” 陈汉升好心建议道：“前几天上过新闻栏目，容升律所的后台是孙壁妤，这是拿着国家津贴的大佬。” “这么牛逼吗？” 秘书有些怀疑：“现在很多专家都是半吊子水平啊。” “我也是外行，孙壁妤地位如何，你去问问法务部那些同事好了。” 陈汉升提醒道。 秘书法务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马上就去汇报给洪仕勇。 “陈汉升介绍的？” 洪仕勇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脚疼和胸闷，甚至打算撸掉陈汉升后勤部副主任的职务，让他滚回去上大学。 “没错，我又去法务部咨询一下。” 秘书解释道：“孙教授在法律行业的确德高望重，容升律所前几天上过建邺电视台和报纸。” “那行吧，你和陈汉升去试一试。” 其实洪仕勇并没有抱多大希望，他已经在想别的办法了。 “如果容升律所能让果壳低头，代理费都好说，新世纪的其他官司都可以委托过去的。” ······ 顶点 542、越来越靠不住的陈汉升（求票求票） 所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洪仕勇开始并没有打算和果壳电子对簿公堂，只是听说隔壁开了一个新电子厂，同行本来就是冤家，结果一打听，两家的建造布局还差不多。 新世纪的图纸出自香港设计师之手，水平高低先不说，很明显就是果壳电子在抄袭了。 抄袭就算了，态度还强硬的很，直接侮辱性的撕毁了律师函，还有区领导“和稀泥”的处理方式，工作上还要面对郑观媞的拖延和刁难。 所以老洪最近非常的憋闷，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寻求郑家在大陆的资源帮忙出气。 至于新街口的“容升律所”，洪仕勇没有放在心上，果壳电子连撕两份律师函，它就不敢再撕第三份吗？ 晚上，陈汉升和萧容鱼煲电话粥的时候，萧容鱼听说陈汉升正在给律所拉业务，电话里就“Mua”的亲了一下，马上摊开笔记本，拉着边诗诗过来旁听。 这是容升律所的第一个案子，也是人生中的第一单生意，萧容鱼注意力高度集中。 “不要这么紧张吧。” 陈汉升是最清楚怎么回事的，他都懒得解释：“我要打牌了，具体原因呢，明天这个公司会派专人过去商谈的。” “小陈，那你也会在的吧。” 不经意的一句对话，暴露了萧容鱼的依赖。 “当然。” 陈汉升很确定。 “那就好，我先不和你聊了，我要联系高雯师姐和栗娜师姐，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萧容鱼高兴的说道。 小鱼儿并不缺钱，萧宏伟和吕玉清也足够养她一辈子的，不过律所是她的职业理想，还有身为一个律所主任的责任。 高雯和栗娜两位师姐，在漫长的跨国官司过程中，需要考虑她们在建邺的生活成本。 孙教授的补助也不是长久之计，自力更生才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四个没有任何社会资源的女生，在寻找业务方面并不擅长。 不过还好，“小白脸”陈汉升有这个能耐。 挂了电话以后，陈汉升走回宿舍，金洋明好像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指着财大的内网论坛说道：“四哥，罗师妹一直在帮你申辩，语气愤慨激烈，那些人都不敢回复了。” 陈汉升拉动鼠标翻了翻，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罗璇几乎回复了每一条关于“陈副主席吃软饭”的帖子，有些明明是跟风开玩笑的，罗璇也要狠狠的抨击一番。 “哎~” 陈汉升有些蛋疼，萧容鱼看不到，沈幼楚不太会电脑，商妍妍知道自己有钱，根本不会相信“路虎和吃软饭”的谣言。 可偏偏忘记还有一个既可以上财大内网，脾气又很固执，还非常记仇的罗璇，她真的把那些帖子一条没忘的回复了，气势汹汹的样子很吓人。 这样产生的后果，那就是风波本来已经逐渐消退了，愣是又给她炒上来了。 “受不了。” 陈汉升走到阳台联系罗璇：“你为什么要搭理那些帖子啊。” “陈师兄，他们在侮辱你。” 没想到罗璇更加生气：“我和你说，有些人的注册ID就是用自己班级和姓名，我已经用小本子记下来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报复他们！” “报复啥啊，我室友都会在BBS上调侃一句。”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再说这样的恶趣味多好玩啊，我乐意吃软饭怎么了。” “那不行，我心里憋闷！” 罗璇不觉得自己有错。 “随便吧。” 陈汉升不想争辩，罗璇就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和她恋爱总有股窒息感，于是直接按掉了通话键。 “嘟嘟嘟······” 听到电话里的忙音，罗璇看着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ID，她觉得既委屈又不服。 “吃软饭不是不行，凭什么只吃沈幼楚的软饭啊，胸大就能吃饱吗？” ······ 第二天早上，萧容鱼和边诗诗6点多就起来了，她们是兴奋的一晚上都睡不着，宿舍熄灯后还趴在床上用短信聊了很多很多。 关于现在，关于未来······虽然迷迷糊糊都没有结果，不过满足了心里的期待感。 梳洗打扮后，两人先和上午的任课老师请假，又跑到食堂吃了早餐，一路笑一路跑到东大门口的公交站台。 不少东大学生发现是萧校花，认识的就上来打招呼，不认识就侧目打量，看着萧容鱼脸颊上的梨涡，朝阳下闪烁着光彩的粉润薄唇，还有聊天时明媚自然的笑容。 “真是漂亮啊，可惜就是有男朋友了。” 很多男生心里都在想着。 没多久46路公交车就过来了，从东大去新街口非常快，堵车也就二十分钟，如果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两个女孩下去后，边诗诗问道：“小鱼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啊，我们以后总要实地拜访客户的吧。”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小鱼儿噘着嘴说道：“钥匙在小陈那里，他又那么懒。” 萧容鱼一边说，一边打出手机打给陈汉升：“喂，起来没······居然还在床上，陈猪你真是猪啊！” 来到国贸中心18楼的办公室，萧容鱼这才发现高雯和栗娜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笔记本。 “看来，高师姐她们也很重视啊。” 萧容鱼和收拾好也来到了会议室。 “陈师弟介绍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没有谈谈具体性质？” 高雯拿起笔，她打算提前做点准备。 “小陈没有讲，他说到时再看。” 萧容鱼摇摇头。 “这样敷衍吗？” 高雯想了想，继续问道：“那陈师弟人呢，他大概什么时候到？” “还在床上，我已经催了。” 小鱼儿吐了吐可爱的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吧。” 高雯有些气馁。 其实高雯和栗娜的期待心更重，首先她们家庭条件没有萧容鱼好，其次高雯也快博士毕业了，身份上也不同于还在上大三的萧容鱼和边诗诗。 “陈师弟总是这样混不吝啊。” 高雯默默摇头，看来陈汉升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忠言逆耳”，否则他应该早点到达，积极应对律所的第一宗案例。 难道陈汉升就这么自信，容升律所必赢吗？ “既然人没有到齐。” 高雯叹一口气：“我们就先商量一下佣金吧，不过别太高，毕竟是第一桩案子，意思一下就行了吧。” 就这样无聊的坐到9点半，期间萧容鱼打了好几次电话，陈汉升一开始还接，最后嫌麻烦居然直接关机了。 “混蛋陈猪，居然故意挂我电话，给我等着······” 看着咬牙切齿的小鱼儿，边诗诗笑了笑，不过高雯和栗娜心越来越下沉，看到陈汉升这样的表现，她们俩都觉得不太靠谱。 “咯吱~”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陈汉升说话的声音：“到了，这就是容升律所了······” 会议室里的四朵金花听到动静，同时走出来迎接，外面站着陈汉升，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 “新世纪电子厂总经理秘书申明亮，非常受到老洪的重视。” 陈汉升互相介绍道：“这是律所主任萧容鱼，这是高雯、栗娜、边诗诗。” 申明亮过来的时候，陈汉升在车上简单提过，不过申明亮以为是四个戴着800度眼镜的女律师，没想到现实这样出乎意料。 四个女生气质各异，光彩照人，申明亮虽然结过婚了，脸色还是不自觉的红起来。 “老申，自然点。” 陈汉升拍了拍申明亮肩膀：“我们先谈业务。” “是是是，先谈业务。” 申明亮调整一下呼吸，他是洪仕勇亲自挑选的秘书，整体素质还是可以的，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和其他三个女孩都能正常对视，除了最漂亮的律所主任。 萧主任虽然年轻，但是她的目光自信而骄傲，长得又甜美漂亮，申明亮不好意思多看，认真介绍起新世纪电子和果壳电子的纠纷矛盾。 陈汉升仰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打火机玩弄，突然不小心“啪嗒”一声摔在会议桌上，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萧容鱼瞪了他一眼，抢过打火机放进自己兜里，顺手把自己可爱的粉红色hello kitty杯子递过去，示意他无聊就喝水。 陈汉升撇撇嘴，调整个坐姿瞟着申明亮介绍。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的，果壳电子是一家桀骜不驯的企业，犯了错还不给别人指责，区里领导也不想掺和。” 申明亮说道：“我们洪总的要求有三，第一，果壳电子必须更改建造方案，不许抄袭；其次，果壳电子必须专人道歉；第三，果壳电子赔偿精神损失费，这个钱其实无所谓，主要是前两点。” “这么难啊？” 金花们互相对视，她们没想到这个案子如此复杂，尤其果壳电子，势力大的同时，脾气也大，居然毫无顾忌的撕了律师函。 高雯更是苦笑一声，陈师弟真是怎么越来越靠不住了，以律所现在的实力，可以掺和这种案子吗？ ······ 顶点 543、流氓的企业，流氓的老板 “我们知道，这个案子很有难度。” 看到律师们脸上畏难的情绪，申明亮表示理解，当那些撕碎的律师函寄回来时候，他亲眼目睹了洪仕勇生硬的脸色。 “为了节省时间，你们先发送一份律师函。” 申明亮扫视一眼：“如果事情有进展，我们再谈下面的情况。” 萧容鱼她们都很聪明，听懂了申明亮的意思，假如果壳电子再次撕毁容升律所的函件，那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申秘，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高雯想了想说道：“至多15分钟。” “没关系。” 申明亮很客气：“你们可以叫我申师兄，我和我老婆大学都是建邺师范的毕业生。” 四朵金花离开以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陈汉升和申明亮两个人。 陈汉升屁股用力，椅子向后滑了一点距离，他把脚“咣”的翘在桌子上，舒舒服服的抽起烟来。 申明亮没有烟瘾，其实他平时和陈汉升也不太熟。 申明亮是铁杆“洪党”，陈汉升属于“两面派”，飘飘忽忽的游离在新世纪电子厂里，好像有什么目的，但是无人知晓。 “陈主任。” 申明亮叫着陈汉升在厂里的职务：“那个萧主任，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老申这么八卦啊。” 陈汉升睁开眼，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雾。 “不是八卦，我看你们共用一个杯子。” 申明亮笑了笑：“好像只有男女朋友，才有这样亲密无间。” “举贤不避亲嘛。” 陈汉升熄灭烟头，站起来说道：“我对容升律所很有信心，毕竟有孙壁妤教授撑腰，至于私人关系什么的，不是我考虑的重点，我去看看她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申明亮点点头，陈汉升这样说，似乎承认了他和萧容鱼是男女恋人，可为什么不直接说呢，偏偏兜了一个圈子。 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啊，不过也留下了解释的余地。 陈汉升来到萧容鱼的律所主任办公室，四个女孩或坐或站的在讨论。 看到陈汉升，高雯忍不住说道：“陈师弟，容升律所的第一单生意，看来要以失败告终了啊。” “为什么会失败呢？” 陈汉升眨眨眼睛。 “难度太大了。” 高雯叹一口气：“这是两个大企业之间的纠纷，即使上法院一般都要扯皮很久的，更何况就算有结果，以果壳电子的霸蛮作风，执不执行也在两可之间。” “那你们的意思，就这样放弃了？”陈汉升问道。 “不放弃。” 萧容鱼摇摇头：“我们还是打算递交一份律师函，如果真的被撕了，然后再想其他办法。” 小鱼儿虽然也觉得很棘手，不过这是自家男朋友介绍的业务，她觉得还是要给出一个回复，即使最后的结果很打击人。 “那就赶紧吧。” 陈汉升提醒道：“申明亮已经等半天了，出具一份律师函很快吧。” 高雯和萧容鱼对视一眼，最后高雯负责打字，萧容鱼负责盖章和签名，栗娜和边诗诗负责检查。 最后，这张混合着好几种淡淡香味的律师函终于出炉了，小鱼儿“啪”的盖完章，举起来看了又看。 “小陈，你说会不会又被撕了啊。” 萧容鱼恋恋不舍的问道，毕竟这是自己签署的第一份文件。 “我估计不太可能。” 陈汉升揉着下巴，故作严肃的说道。 “为什么？” 栗娜有些奇怪，她虽然一般不发表意见，不过也觉得这份律师函凶多吉少。 “因为上面味道太好闻了。” 陈汉升咧嘴一笑：“我要是果壳电子的老板，应该舍不得撕掉。” 栗娜有些不好意思，扶了扶黑框眼镜当做掩饰，萧容鱼吃醋的要掐陈汉升手背。 边诗诗嘻嘻哈哈的没有放在心上，高雯则在想，当初那个挥斥方遒的创业明星陈汉升哪里去了，现在怎么成了个混子了？ ······ 申明亮拿到了容升律所的律师函，站起来准备告辞，假如果壳电子还像以前那样随意撕毁律师函，丝毫不顾及新世纪的脸面，洪总说不定就要真正的开战了。 就好像吵架一样，到了这个地步，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面子才是重点。 当天傍晚，果壳电子就有回函了，两家企业离的近，甚至都不需要物流寄送，随便差个人送过来就好。 申明亮拿到回函，信封依然完好无损，再摸一摸里面的文件，这次的触感似乎和前两次有所不同，好像是完整的纸张。 “我靠，不会起作用了吧。” 申明亮赶紧送给洪仕勇，洪仕勇一开始还不相信，不过等到拆开来，里面真是一张果壳电子的复函。 “我司老板很尊重孙壁妤教授，愿和谈。”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20个字都没到，字里行间还能感觉出一股嚣张的味道。 这种回复，要是以前送到洪仕勇面前，洪仕勇肯定要气的破口大骂。 不过经过前两次粗鲁的铺垫后，老洪突然觉得，他妈的，原来硬邦邦的果壳电子也有服软时候啊。 “人的影，树的皮，不愧是国家津贴的老专家啊。” 洪仕勇有些后悔了，一开始就找到容升律所，也没这么多烦心事。 “明亮，你明天和陈汉升继续去对接。” 因为陈汉升“献策有功”，洪仕勇也不想撸掉他的职务了：“总之我就两个要求，第一，果壳电子必须更改设计图纸；第二，果壳电子必须专人道歉；至于精神损失费，那个不重要。” “老板，我们支付的佣金是多少呢？” 申明亮问道。 “一分钱一分货。” 洪仕勇想了想：“果壳电子连区领导的面子都不卖，可是听到孙壁妤的名字却退缩了，我估计佣金也不会便宜，你先让对方出价看看，总之我们不要显得太小气了。” ······ 隔天上午，收到信息的四朵金花更早的到达办公室。 昨天那张寄托“全村人希望”的律师函送走以后，大家都有些担心，后来听到果壳电子因为顾忌孙教授的名声，不敢再像前两次那样撕毁，小鱼儿打电话和陈汉升“吧嗒吧嗒”分享了半个多小时的喜讯。 “好了好了，这只是第一步，革命道路还很长。” 高雯虽然也很高兴，不过她年纪稍大，稳重的安抚道：“今天新世纪就应该过来和我们谈后面的内容了，也不知道佣金6000块钱，申师兄会不会嫌多。” “先报这个价吧。” 边诗诗颇为兴奋的说道：“这个比例是小鱼儿2000，我们每人1000，陈汉升作为介绍业务的中间人，他也应该有1000块钱的分成。” “如果申师兄觉得多。” 小鱼儿想了想说道：“那就5000吧，我和小陈一人一千。” 她们正在商量的时候，陈汉升和申明亮已经到了，申明亮进门后就在感叹孙教授的名声之大，流氓一样的果壳电子居然都服软了。 “流氓？” 高雯表示不理解。 “洪总说的。” 申明亮解释道：“他说以小见大，虽然果壳电子现在连生产线都没拉起来，但是从这件事的作风来看，果壳的老板就是个不讲规矩的流氓，以后头疼的不仅仅是新世纪，而是国内所有的电子产品制造和生产企业。” “啊，这么严重啊。” 萧容鱼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悄悄叮嘱陈汉升：“小陈，你以后可不能创办流氓企业啊。” “我是那种人吗？” 陈汉升一脸不满，举起手臂高呼道：“打击流氓，人人有责！” 又寒暄了几句，大家坐下来聊了聊新世纪的要求，其实这些昨天已经谈过了，很快就来到了“佣金”的商谈上。 “萧主任，我们理解这个案件的难度，所以请问一下，贵所处理的佣金是多少呢？” 申明亮刚说完，刚才热热闹闹的会议室里“唰”的一下安静下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萧容鱼。 小鱼儿看看高雯，高雯点头鼓励； 再看看边诗诗，闺蜜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 又看了看栗娜，栗娜莞尔一笑。 最后，小鱼儿又看了看陈汉升，这个流氓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奥利给！” “好吧。” 萧容鱼鼓足勇气，勇敢的竖起五个手指。 “唰！” 大家又把目光集中在申明亮身上，萧容鱼都没要6000，只要了5000。 申明亮沉吟一会刚要开口，只听“啪”的一声响，原来是陈汉升在重重的拍桌子。 “还有规矩吗，还有王法吗？” 陈汉升瞪着眼睛，好像非常的生气：“50万这个数字，你们也报的出来？” “我昨天就说了，我在新世纪里做点小兼职，大家都是朋友。” 陈汉升用手指关节“咚咚咚”的敲着桌子：“结果你们居然报价50万，我以后还怎么面对朋友？” “小陈，我没有······” 萧容鱼一看陈汉升误会了，刚要解释。 “行了，你别说了！” 陈汉升直接打断，紧接着他又换了一副面孔，羞愧的的和申明亮解释。 “不好意思啊，申师兄，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她们居然要50万，你是应该懂的，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陈汉升拍了拍申明亮的手背：“我就做主了吧，佣金10万，先付一半。” “申师兄，其实我们律所······” 高雯一看翻了20倍，她觉得真是天方夜谭，也正想说明这个误会，没想到迎来陈汉升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怎么滴，还想加价，高师姐你是属狮子的吧，要不怎么喜欢大开口呢？” “好了好了。” 申明亮自己觉得50万价格高了，10万块倒是可以接受，不过他需要请示一下洪仕勇。 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会议室里“哄”的一下炸翻天。 萧容鱼走过去，气呼呼的说道：“小陈，你为什么凶我，还有你明明就是误会我们了，还不许别人解释。” “你那价格不合适。” 陈汉升笑嘻嘻说道：“哪有打个官司，就要500万的啊。” “我没有，谁要500万啦！” 小鱼儿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握紧小拳头锤了陈汉升几下，她觉得不解气，抓住陈汉升手背，放在嘴里就要咬。 就在这时申明亮走回来，敲了敲门说道：“我们老板同意了，希望合作愉快。” “噗。” 正在喝茶的高雯，一口水没忍住，结结实实喷在栗娜脸上了，立刻升起一团好看的水雾。 ······ （最近都没敢断章，字数很多，求票求票。） 544、对不起，我曾经想当个好人 栗娜和高雯坐的很近，这一口热茶喷下来，栗娜的黑框眼镜片立刻就糊了，鬓角的小卷发也被浸湿，紧紧的贴在脸颊上，更别提满身都是水渍了。 “抱歉，栗娜，我不是故意的，咳，咳······” 高雯放下杯子，也不顾自己被呛得咳嗽，赶紧帮好友擦拭，不过眼神还是盯着新世纪的申明亮，满脸疑惑。 10万块的佣金啊，足足翻了20倍。 陈汉升随便说的一个金额，新世纪怎么就答应了？ 他们老板姓“散”吧，全名“散财童子”。 ······ 各种稀奇古怪的思想充斥在高雯的脑海里，其实边诗诗也是如此，虽然她在帮忙递纸巾，可是眉头锁的很深，大概也处于懵逼状态。 萧容鱼就更可爱了，她本来抓着陈汉升胳膊，张开小嘴正准备咬下去，不过听到“合作愉快”这句话，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又习惯性的看向陈汉升。 小鱼儿刚刚被陈汉升逗哭了，长长的睫毛挂着一小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白白的小米牙磕在手背的，傻乎乎的等着陈汉升过来解惑。 “别发愣啊？” 陈汉升捏捏她的小鼻子：“新世纪答应合作啦，佣金10万，赶紧去拟定合同。” “啊~” 萧容鱼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赶紧跑到办公室打印合同。 边诗诗呆了呆，马上也跟着过去了。 “雯雯，你别把纸巾往我嘴里塞啊。” 栗娜的语气有些无奈：“你也去帮小鱼儿吧，我自己可以收拾的。” 萧容鱼和边诗诗离开后，高雯明显心不在焉，手上正擦着衣服呢，不知不觉就擦到栗娜的脸上了。 “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中午我请你吃饭。” 高雯歉意的笑了笑，也没和好友客气。 事发突然，节奏一波接着一波，她的确需要冷静一下。 等到栗娜整理好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陈汉升和申明亮两个人。 “陈主任。” 这时，申明亮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刚才萧主任竖起5个手指，其实她只想要5万块吧，你故意理解成50万，这样就有了讨价还价的空间。” “呵呵。” 陈汉升憨厚的一笑，拍拍申明亮肩膀没有说话。 申明亮自以为看透了陈汉升和萧容鱼之间的“小动作”，其实他完全想不到，陈汉升不止是翻了10倍，他一狠心直接翻了100倍。 新世纪没有拒绝的原因，主要因为孙壁妤教授在背书，这种咖位的律师，如果走向市场，咨询费都是按小时计算的。 ······ 高雯和栗娜已经通过司法考试，栗娜还有律师的职业资格证，萧容鱼和边诗诗也是东大法学院的高材生，所以一份商业合同很快就出炉了。 “申师兄，请你过目。” 高雯把合同递给申明亮的时候，脸上有着湛湛的喜意，其他三个人也是如此，表情里都压抑着激动和兴奋。 “我是看不懂的，现在要拿去给法务部门的同事审核一下。” 申明亮接过合同：“你们再把律所的对公账户给我，如果合同没问题，我们先期的5万块钱就会打过来了。” “好，申师兄慢走。” 萧容鱼带着另外三朵金花，礼貌的送到电梯口，她们现在看到“新世纪电子厂”的员工就觉得特亲切。 陈汉升送申明亮回到新世纪以后，一边开车前往办公室，一边打电话给萧容鱼。 “喂~” 小鱼儿接通后，陈汉升从话筒里听到一连串女孩子的谈笑声。 比如，高雯还在惊叹“没想到10万块的佣金，新世纪真的就答应了”，边诗诗在嘀咕“中午吃什么呢，要不点份披萨庆祝一下”，栗娜在呼喊“为什么网上查不到果壳电子的信息啊”······ “小陈，我和你说呀。” 萧容鱼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们只打算报价5000块的，最后落地成为10万块钱，谁都不敢相信，诗诗还检查了好几遍合同呢。” “我没有，高师姐才是扳着手指头数的。” 边诗诗大声辩解：“她生怕少写了一个零。” “那是因为你们之前报价太低了。” 陈汉升有其他事情需要提醒：“你们拿到先期的5万块钱，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萧容鱼愣了一下，高雯凑过去说道：“放心吧陈汉升，这单生意你居功至伟，我绝对支持和赞同你拿走一半。” “我拿不拿的不重要，申明亮那一份，你们想到了吗？” 陈汉升问道。 “申师兄？” 萧容鱼很纳闷：“我们还要给他钱吗？” “当然要给了，而且速度还要快。” 陈汉升解释道：“虽然律师是个打击邪恶，面对阳光的职业，可是你们面对阳光的同时，背后必然会投下一片阴影，所以想完全杜绝人情往来是不可能的。” “申明亮是新世纪老总信任的秘书，以后如果还想骗新世纪······咳，还想和新世纪合作，申明亮这个身份还是有点作用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另外，你们先期只拿到5万块钱，还有5万块钱没拿到呢，给申明亮一点好处，能够尽快的拿到剩下那笔钱，不然新世纪拖上三五个月，你们是没一点办法的。” 手机里慢慢安静下来，四朵金花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她们原来只是单纯的想用知识换取利润，不过陈汉升说的又很有道理。 “那我们应该给多少啊？” 最后，高雯虚心的请教。 “2000块就可以了。” 陈汉升想了想：“不用太多，只是一个意思，表示你们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给多了容易填大胃口。” “我懂了。” 高雯点点头，认真的说道：“谢谢提醒，真不愧是曾经白手起家的牛人，想问题比我们深刻多了。” “呵呵，谬赞谬赞。” 陈汉升正要吹几句牛逼，没想到小鱼儿抢过手机，凶巴巴的说道：“小陈，你刚才为什么用‘你们’啊，以后不许这么生分，只许说‘我们’！” “······好吧。” 陈汉升叹一口气，相对于10万块钱，很明显小鱼儿更看重她和陈汉升之间的关系。 ······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来到了天元东路的办公室，秋安萍和张明蓉站起来打招呼。 “让小雨回来一下。” 陈汉升吩咐一声，“噔噔噔”的走上二楼。 “哼！” 张明蓉有些吃醋：“安萍姐，陈哥现在肯定有大动作，你看他们忙碌的样子，可是只许静姐和小雨姐掺和。” “不要急。” 秋安萍联系完聂小雨，温和的说道：“陈总肯定有自己安排，再说我们还有火箭101的收尾工作在对接啊。” “哪有太多事情，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嘛，实在太无聊了。” 张明蓉怏怏不乐的趴在桌子上。 没多久聂小雨就回来了，陈汉升先问了问建筑工程的详细进度，再把容升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全盘托出。 “真是太残忍了。” 小秘书感叹道：“真是逮住一只羊，玩命的薅下去啊。” “没办法，我曾经想当个好人。” 陈汉升一摊手：“如果新世纪一直属于郑观媞，那我肯定是个勤勤恳恳的好员工，努力的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可惜现实太残忍啊，哎~” “陈部长，要不是你刚起步时，我就跟着你了，真是差点就信了。” 聂小雨忍不住翻个白眼。 “闲言少叙，事情还是要解决的，洪仕勇提出两个要求，一个是改变建造方案，第二是专人道歉。” 陈汉升坐直身体说道：“改变建造方案这个比较简单，新世纪的员工宿舍是两栋7层的，我一直觉得太高了，干脆改成四栋5层的，这样爬楼不用太累；另外食堂不要和行政楼离的太近，员工吃完饭还能散散步；再把停车场缩小一半，新世纪的停车场太大了······” 聂小雨默默记录着，从这些细节就能发现，陈部长其实有过观察和思考的，新世纪的设计布局并非没有缺陷。 在他们的基础上，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所以即使没有这档子事情，陈部长大概也是会改的。 洪仕勇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白白送上10万块的冤大头，顺便帮容升律师事务所刷一波存在感。 “呼，全部写好了。” 聂小雨合上笔记本：“整个计划堪称完美，就是你还要去道歉，这有点美中不足。” “谁说我要去道歉的？” 陈汉升嗤笑一声：“洪仕勇敢让果壳的老板去道歉吗？” “那安排谁去专人道歉啊？” 聂小雨疑惑的抬起头，声音突然变得慌张起来：“陈部长，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就是个小秘书，根本不够资格啊······” ······ 545、戏精老板和戏精秘书 “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要不去，那就真的没人做了。” 陈汉升掏出手机：“要不我打给静姐，就说聂小雨让你去道歉。” “我没有！” 聂小雨赶紧阻止老板的挑拨离间。 “所以啊，你下午就去一趟吧，总之离得近，就当是窜门了，记得别在人家蹭饭啊。” 陈汉升语气轻松：“再把果壳电子的图纸更改方案告诉洪仕勇，这事就算完结了。” 聂小雨没办法，从陈部长的从容举止来看，这绝对是有预谋的，可能新世纪刚提出这个要求，他已经想到让自己顶缸了。 “陈部长，你要不要多找两个秘书啊。” 聂小雨委委屈屈的说道：“一个帮你安抚后院，一个帮你背锅，我就只负责商场上的工作。” “这多不好，给你的关爱被分成了三人份。” 陈汉升摇摇头：“雨露均沾那是渣老板的做法，我这种一心一意的boss，不会再找其他秘书的，不过你倒是可以。” “小秘书也可以找小秘书？” 聂小雨惊呆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那当然了，你这秘书值钱多了。” 陈汉升看了看日历：“今天是2005年1月3日，两年后的今天，你应该是开着30万以上的轿车，住着建邺的高档公寓小区，上班时有专职秘书服务，你还能经常给建邺各种高校演讲，成为大学生心中的导师和偶像。” “哇······” 聂小雨忍不住都笑起来了：“真的可以实现吗，要是达不到咋办啊？” “达不到那就多喝点呗，我比较推荐红星二锅头，上次喝了这个酒，我在梦里都干倒了比尔盖茨。” “······” “呯！” 聂小雨重重的关上门，气呼呼的离开办公室。 “又吵架了，大人好可怕。” 张明蓉悄悄缩了缩身子，感觉当个小透明也挺好。 ······ 虽然老板那么的不靠谱，不过当天下午，负责任的小秘书还是来到了新世纪电子厂。 洪仕勇正和秘书申明亮交代工作，听到保安室的电话，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果壳电子有人过来道歉了，保安询问要不要放行。” 洪仕勇圆脸纠结的和沙皮狗似的：““他妈的，容升律所是不是有枪啊，我怀疑她们用枪指着果壳电子老板的脑袋，逼着他完成那些要求。” 申明亮想了想：“也许是孙教授名声太大了，震慑住了那个流氓。” “只有这个理由了。” 洪仕勇问道：“前期的5万块钱律师费打过去了吗？” “刚刚打过去。”申明亮答道。 洪仕勇赞叹一声：“收到钱就办事，这样有良心的律所不多了啊。” 不一会儿聂小雨过来了，洪仕勇觉得大跌眼镜。 这也太赖皮了吧，虽然知道不可能是果壳电子的老板亲自过来，至少也得是那天的总经理孔静啊。 派个小姑娘过来，这叫什么事？ “你在果壳电子里，担任什么职务？” 洪仕勇盯着聂小雨说道。 “秘书。” 聂小雨性子里本就有些泼辣，丝毫不惧。 “难道果壳电子没人了？” 洪仕勇摇摇头：“居然让一个女秘书出来挑大梁，你服务的那位孔经理呢，她为什么不过来？” “抱歉，我服务的不是孔经理。” 聂小雨虽然当着陈汉升的面，各种吵架互怼，不过在外面的时候，她还是理直气壮，甚至有些骄傲的说道：“我叫聂小雨，我是果壳电子老板的秘书！” 说完，她还瞟了一眼申明亮，鼻孔里轻蔑的“哼”了一声：“我和这位帅哥不一样，在果壳电子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可以无条件指挥我，其他人都需要先请示。” 一句话把申明亮说的满脸通红，心想咱也没招你没惹你，你奶奶的没事讥讽我做什么？ 其实，按照企业里的组织架构，申明亮和聂小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就如同陈汉升所说，聂小雨以后会配备秘书，申明亮几乎不太可能。 假如果壳电子成立董事局，聂小雨的身份就在那些董事下面一点点，随时能补位进董事局的，申明亮这拍马也比不上。 “我相信了，你这个嚣张的口气，几乎和那位撕毁律师函的老板差不多。” 洪仕勇点点头，聂小雨明明是过来道歉的，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认错的自觉性。 秘书都是这样，可见那位老板平时多不遵守规矩。 “总之，按照老板的吩咐。” 聂小雨抬头挺胸，站直身体说道：“我先给洪总汇报果壳电子更改的设计的方案，首先是调整员工宿舍，你们是两栋7层，我们准备改成四栋5层，另外食堂、停车场、行政楼都将作出调整，具体情况都在这份文件上面了。” 聂小雨把一份《果壳电子关于调整厂址布局的说明》文件递过去，洪仕勇翻来覆去看了看，刚要开口，聂小雨就打断了。 “抱歉，我们老板说了，这就是最终方案，不接受反驳。如果不满意，大家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我······” 洪仕勇心想明明老子是获胜方，怎么从气势上看，怎么果壳电子是赢家啊。 不过，聂小雨道歉时的鞠躬还是实打实的。 她走到洪仕勇桌前，标准的弯到了90度，抬头的一瞬间，洪仕勇看到这个小姑娘眼里有些委屈的泪水在晃动。 “也是个烈性子啊。” 洪仕勇心里感叹一声，能够指挥这种下属来道歉的，那老板也是有过人之处啊。 “聂小姐。” 洪仕勇享受完道歉，他称呼都正规起来。 这就是人在哪里都要挺直腰杆的原因，如果聂小雨畏畏缩缩来道歉，迎来的只有忽视甚至嘲笑。 “其实我对贵公司老板很感兴趣，你方便谈一谈吗？” 洪仕勇问道，示意申明亮去倒水，他想趁机打听一下果壳电子的幕后控股人。 “没问题！” 聂小雨抹了抹眼角：“我老板可是白手起家，曾经创下一个全国闻名的企业，他眼光长远，敏锐的发现那个行业发展太过局限，于是一口气圈地480亩开办果壳电子，准备在国内电子产业掀起一场工业革命······” “咚咚咚。” 聂小雨意气风发演讲的时候，陈汉升也赶到了。 新世纪现在被陈汉升渗透的和筛子似的，聂小雨刚进行政楼，“我方潜伏的高级特务”李小楷同志已经将这条消息传递出去了。 陈汉升马上过来看看，他也是担心自家小秘书。 不过，聂小雨看到陈汉升以后，本来慷慨激昂的话锋，突然一个急停跳转。 “老板虽然做生意的眼光很高明，可是也只有这一个优点了。他在感情上脚踏好几只船，偏偏那些都是好姑娘，让人看的气愤不已；他对下属虽然大方，可是脾气暴躁，动辄喝骂，尤其对我这个小秘书，更是数次背起了黑锅，真不知我老板的良心何在······” “什么情况？” 洪仕勇皱着眉头，刚刚不是在夸奖嘛，怎么突然变成了批评。 “说完了，告辞！” 聂小雨这边酣畅淋漓的骂完，心情才舒畅起来，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经过陈汉升身边的时候，陈汉升撇撇嘴：“你命可真苦，居然跟着那样的boss。” “哼！” 聂小雨不搭理戏精老板，准备再去找老板娘沈幼楚，“强迫”她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川渝菜，慰劳小秘书受伤的心灵。 ······ 顶点 546、无处不在的甜甜恋爱 聂小雨离开新世纪以后，陈汉升也稍微逗留一下就走了，至于两个电子厂之间的第一次纠纷，果壳电子修改了建造图纸，老板的专职秘书也赶来道歉了，差不多可以落下帷幕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容升律所和孙教授的“功劳”。 “孙壁妤教授的能量之大，真是超乎想象，这是我见过处理纠纷最高效的律师事务所了。” 洪仕勇对申明亮说道：“剩下来的5万块钱佣金，你和会计部说一下，尽快安排打过去吧。” 这效率当然高了，上午刚刚签好合同，下午果壳电子就来道歉，别说洪仕勇没反应过来，萧容鱼和高雯她们都没反应过来。 以至于申明亮电话打到容升律所的时候，高雯还以为是“甲方”在监督和询问进度的。 “申师兄，我们正在收集和准备资料，一刻也没有耽误。” 高雯的意思，等到资料收集好，马上就会深入渗透这个案件。 “还在收集啊，容升律所的工作态度可真是给我开了眼界。” 申明亮感慨道：“其他律所案子完结后，应该就收档封存了吧，没想到你们的责任心这么强。” “案子完结？” 高雯抬起头，她和萧容鱼对视一眼，两人都没理解。 现在最多是刚刚签署合同吧，还没有实地拜访果壳电子，没有征询对方的需求，没有向法院提交相关诉讼······ 什么都没做，业务就完结了吗？ “剩下来的5万块钱佣金，我和会计部申请后，尽快打过去。” 申明亮客气的说道：“洪总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我们并不希望新世纪再有任何诉讼和纠纷，如果实在避免不了，容升律所将是新世纪的首选。” 申明亮转达完洪仕勇的意思，礼貌挂掉电话。 高雯愣愣的看着听筒，里面只有“嘟嘟嘟”急促的忙音，身边是三双同样疑惑的眼神。 “新世纪那边说，业务已经完结了。” 高雯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可是，咱们明明还没发力啊，我连果壳电子的大门朝向都不知道呢。” “小鱼儿，你家陈汉升好像和新世纪那边很熟悉。” 边诗诗反应过来：“找他问问看。” “对哦。” 萧容鱼赶紧联系陈汉升，陈汉升也在“奇怪”。 “下午果壳电子就来新世纪道歉了，另外也提出了图纸更改方案，这不是你们在背后做的工作吗？” “没有呀。” 萧容鱼纳闷的答道：“我们都还没有联系果壳电子呢，毕竟这是家不讲理的流氓公司，所以我们想准备的充分一点。” 听到“流氓公司”，陈汉升那边停顿了一下，半响后才笑着说道：“可能是孙教授名声太大，果壳电子不愿意纠缠，流氓也是尊重老专家的嘛。” “另外，你们拿到钱以后，5万块放在公账上作为律所的发展资金，剩下来的钱当成奖金和工资发放。” 陈汉升继续说道：“毕竟快过年了，另外申明亮的那一份不能少，他今晚拿到钱，剩下的佣金明天就能到账。” “可是，可是······” 小鱼儿还想说点什么，大概还是想表达一种“无功不受禄”的态度。 “好啦，孙教授的名声那就是隐形的功劳，不需想太多。” 陈汉升安慰道：“既然案子已经完结了，索性看成是一种幸运的机缘巧合，为你们进入律师行业开了个好兆头，下次就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太奇怪了。” 高雯摇着头说道：“我觉得整件事都充满着一种奇怪的节奏，先是10万块钱的昂贵报价，再有莫名其妙完结的案子，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暗中帮助我们。” “咦，高师姐你说的神神叨叨，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边诗诗摸了摸胳膊：“兴许真是像陈汉升所说，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呢，我们还是先把申明亮那一份给了吧，直接让陈汉升拿给申师兄就好。” 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同意的，不过陈汉升晚上开车过来拿钱时，发现还有一份是自己的。 “2000块钱是申师兄的，两万块钱是你的。” 萧容鱼递过来两沓钱：“虽然高师姐说你应该拿一半，可是我觉得太多了，这样比较好一点，小陈你觉得呢？” “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陈汉升接过钱，挥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了，因为还要转交给申明亮。 陈汉升离开后，边诗诗从律所办公室里走出来，搂住萧容鱼肩膀问道：“陈汉升走了啊？” “走了。” 萧容鱼点点头。 “你的那份也给他了？” “给了。” “告诉他了吗？” “没有，为什么要告诉他呀。” 萧容鱼抿着笑，梨涡若隐若现：“告诉小陈，他说不定就会不开心，那样我也不开心，如果小陈不知道真相，他开心的同时我也开心，这样才最好呀。” “哇~” 边诗诗挽着萧容鱼胳膊：“情侣之间，真的会为对方考虑这么多吗？” “那当然了。” 萧容鱼仰着雪白的下巴：“我相信，小陈也一定悄悄为我做了很多事，只是他没告诉我罢了。” 小鱼儿说完，双手背在身后，欢快活泼的走回办公室，精致的瓜子脸上都是满足。 “这就是甜甜的恋爱嘛，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呢？” 边诗诗在原地怔了怔，心里全是羡慕。 ······ 陈汉升返回江陵以后，先把申明亮的那一份拿给他。 申明亮几乎没出力，这个数额是比较合适的，给的太高，只会把胃口给撑大。 饶是这样，2000块的“外快”也让申明亮很吃惊，送礼的时候，只要对方露出这种神色，效果已经达到了。 陈汉升又说了两句客气话，返回学校后又把聂小雨喊下来。 小秘书晚饭在天景山小区解决的，虽然吃了沈幼楚做的川渝菜，可是她气仍然没消。 “干嘛？” 小秘书扭着头，不想看自家老板。 “雨姐好大的脾气啊。” 陈汉升笑嘻嘻的点出5000块钱递给聂小雨：“辛苦了，一点小小的补偿。” “这······” 聂小雨没想到还有这个好处，她犹豫了半响，还是吭哧吭哧说道：“陈部长，我今晚在天景山小区，在幼楚面前说了你很多坏话。” “没关系。” 陈汉升一点没放在心上，很大度的说道：“她不会听的，另外这5块钱你留着买点零食，比如辣条可乐什么的。” “等等，刚刚不是5000块的吗？” ······· （粉丝称号定下来了，老柳权衡许久，还是决定用“风柳才子”，挂着这个称号，好像很有文化内涵的样子。） 547、果壳电子和新世纪的第一场硬仗 当然了，小秘书最后还是拿到了5000块钱，这就相当于绩效奖，说明陈汉升对她的“背锅工作”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陈汉升亲自挑选的助手，使用起来还是很顺心的，静姐不用多说，曹建德能力也不错，包括“潜伏中”的李小楷。 回到602宿舍，傻吊室友们各做各的事。 杨世超和郭少强在炸金花，吵闹而喧嚣； 戴振友躺在床上，只露个后脑勺对着外面，偶尔有“哗啦”翻动书页的声音； 李圳南在复习拱了，2005年的春节就在二月份，建邺各个大学的期末考试时间都在一月底，他自知是拿不到奖学金，但也不想挂科补考。 阿南是宿舍里唯一没有挂过科的国宝，堪称“602之光”。 金洋明今天没有打游戏，坐在电脑前看《山村老尸》。 陈汉升刚走进宿舍，室友就下意识看他有没有拎着袋子，因为平时陈汉升习惯性带点零食回来。 今晚他手指上只挂着一串路虎车钥匙，傻吊室友们还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热情的打招呼。 陈汉升不在宿舍的时候，602要不安静，要不各做各的事，陈汉升能把所有人串到一起，或者打牌，或者吃宵夜。 “老四，一会你也来炸金花吧，三个人比较好玩。” 杨世超大声喊道。 “你俩狗日的，炸金花都输给老子100多顿早餐了！” 陈汉升一边换拖鞋，一边骂道。 “嘿嘿嘿。” 杨世超和郭少强咧嘴一笑，陈汉升从麻将到纸牌玩的都很溜，他除了不爱学习，其他什么都爱。 “小金，你就不能看点阳间的电影吗？” 陈汉升骂完老杨，又不满的拍了拍金洋明脑袋：“我小时候看完这部电影，厕所都不敢上，晚上尿在可乐瓶子里，早上起来被我妈打的死去活来。” “我靠，我以前也是啊。” 金洋明附和道：“不过人有时候就是贱，明知道这部电影贼恐怖，偏偏还要点开看一次，尤其周围人多的时候。” “别看了，打牌吧。” 陈汉升吆喝着组织牌局：“老杨你们也别炸金花了，四个人打升级。” 这种情况在602宿舍很常见，一边打牌一边吹牛。 不过现在大三上学期就快结束了，离大四只有半年时间，在内心的焦虑作用下，年轻的大学生们也开始夹杂着对未来的思考和打算了。 尤其，宿舍里有两对半情侣的时候。 陈汉升和李圳南是各有女朋友的，金洋明喜欢添油加醋，大家有些不敢相信，所以只能算半个。 “阿南，你老家是粤东的，你女朋友是扬州的，以后毕业打算怎么办？” 郭少强问道。 “不知道啊，看看实习工作在哪里吧。” 谈到这件事，李圳南也有些烦躁，他把书翻过来，郁闷的看着正在进行的牌局。 火箭101只雇佣在校大学生，毕业生自动退出，这还是当年陈汉升定下来的，深通并没有改变这一条。 李圳南女朋友是罗璇的室友，现在还是大二，她应该从没想过“异地恋”这种现实问题，根本不知道男朋友已经开始失眠了。 “别想这么多了。” 杨世超安慰道：“毕业后就在建邺找份工作，你这些年在火箭101兼职，估计也有些存款了，再和父母借点钱买套小房子，你俩的好事就算定下来了，结婚了记得叫我们啊。” 杨世超、郭少强还有戴振友，已经决定毕业后回老家发展了，这也是他们父母的意愿。 老杨的家里已经往事业单位、银行这些岗位找路子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 李圳南叹一口气：“艰难险阻啊，杨哥。” “慢慢来呗，我最不担心的是老四。” 杨世超一边甩着牌，一边说道：“我感觉全校的人都饿死了，他也能活的很好，就是以后沈幼楚考研，你们学历要被拉开了。” “这话说的，指不定我哪天也能读研呢。” 陈汉升叼着烟，漫不经心的说道：“也没觉得研究生多难，就是看心情想不想读。” “老四你就可劲吹牛吧。” 杨世超嘲笑道：“我和你打赌10万块钱，你这成绩能读研，我输给你10万块钱。” “这太没难度了。” 陈汉升随意弹了弹烟灰：“要不我再吃口屎吧，不然10万块钱拿的不安心。” “切，嘴硬。” 杨世超根本不相信，宿舍里也没人相信，只当陈汉升在说笑。 老戴转过头，还笑着插上一句：“老四别吃，根本咽不下去的。” “呵呵呵······” 一开始，陈汉升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后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宿舍里慢慢的安静下来。 老戴嘴角动了动，他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自己不小心说了一句带有歧义的话而已，谁会真的相信呢？ 他默默翻个身，又把被子盖在身上，谁都不搭理。 “打牌，打牌，打牌······” 陈汉升挥挥手，想把大家注意力转移过来。 “打牌，打牌。” 室友们也跟着吆喝，好像忘记刚才的事情了。 不过第二天没下课，公管二班所有人都知道戴振友以前吃过屎，胡林语还很好奇：“陈汉升，金洋明讲的是不是真的，他说亲眼见过戴振友拿着筷子进厕所。” “神经病吧，肯定是假的啊。” 陈汉升解释道：“老戴就是修一下热水器，用筷子和铁丝绑住而已。” 隔天上午，金洋明网吧通宵后回宿舍睡觉，戴振友主动帮金洋明请假，导致金洋明这门学科的日常分直接判定为0，百分百需要补考。 因为老戴用的理由是“金洋明中暑了，在宿舍里昏迷不醒”。 现在正是建邺最冷的时候，白天都是零下，“中暑”这个理由，实在是瞧不起老师的智商。 两人在宿舍里大吵一架，不过没有打起来，有了这帮傻吊室友的存在，日子还是很欢乐的。 ······ 陈汉升本来以为，放寒假前的这段时间会很平静。 无非就是陪陪沈幼楚，哄哄小鱼儿，两边维持一个平衡，等到1月15日双休的时候，去川渝把婆婆和阿宁接来建邺，今年差不多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至于工作，孔静在江陵区政府举办的各种年终活动中，拿了几个没什么卵用的奖杯和奖状，也收到好几份“不得拖欠工人工资”的红头警示文件。 果壳电子准备在20号左右停工，明年初八上班； 容升律所在年前薅了一笔羊毛后，高雯她们已经无欲无求； “遇见”奶茶店的狮子桥分店，也打算明年再来安排。 这几天建邺正好下大雪，不过对陈汉升来说没什么影响，他也不用复习，就是睡觉的地方从财大图书馆换到东大图书馆，总之一样温暖。 不过某天下午，陈汉升正在东大图书馆做梦的时候，郑观媞电话打过来了。 “我一直觉得洪仕勇这人没什么智商。” 郑观媞笑着说道：“其实他还是有点的，以前我打算上马MP4和复读机，他千方百计的阻挠，现在权利逐渐稳定后，他也打算做这个项目了，有个电子液晶屏的企业负责人过来开会了。” 新世纪的技术积累，已经可以自主生产MP4的芯片了，主要就是液晶屏需要特殊定制。 洪仕勇赶在这个时候开会，很明显是打算明年春夏季，来一波蓄爆的。 “果壳电子年后才能把生产线安排好。” 陈汉升琢磨一会：“要不放李小楷过来吧，这样能拖一拖洪仕勇的节奏，我再和那个生产液晶屏的企业谈谈，让他们也给果壳电子供货，争取进度赶上去。” “MP4，就是明年果壳电子和新世纪打的第一波擂台了！” ······ （第三卷即将结束，第四卷呼之欲出，小陈褪去童男身份，开真正的修罗场。） 顶点 548、套路搞定一切不服 陈汉升和郑观媞通完电话，忍不住怔怔的看着窗外，思考着如何应付洪仕勇的“MP4计划”和电子液晶屏的生产企业负责人。 临近期末，东大图书馆里的学生很多，再加上开着空调，大部分人都脱掉了羽绒服。 陈汉升更是只穿着单薄的针织衫，一点都不觉得冷。 外面却是雪花飘飘，低矮的灌木丛早就覆盖着一层白色的棉被，雪还在下，“被子”的厚度还在增加，陈汉升耳边还传来“沙沙”的声音，轻柔有节奏。 这是萧容鱼写字时笔尖触碰在纸上发出来的，不过，恍惚间听起来就又像是雪落的声音。 萧容鱼过完春节，下学期要和孙教授去美国，实地了解吴亦敏和她前夫所在州的法律，为跨国诉讼做好准备。 所以她现在学习的都是英文材料，总之陈汉升是看不懂的。 “小陈，怎么在发呆？” 小鱼儿抬起头，长而媚的眼睛盯着陈汉升。 因为在沉闷的图书馆中坐了太久的缘故，萧容鱼脸颊上有些淡淡的红晕，嘴巴也会觉得有些渴，时常需要端起保温杯喝水。 “一个朋友的电话。” 陈汉升解释道：“晚上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吃饭了，可能有个应酬。” “噢，那我和诗诗去吃。” 陈汉升有正事的时候，萧容鱼都比较乖巧， 虽然刚才话筒里是个女声，不过陈汉升没有一点躲避的举动，当面接通了电话，聊的也全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陈汉升越是这样坦诚，萧容鱼越是没有勘察的念头，只是提醒道：“这个天气你就不要喝酒了吧，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要及时接，不然我会担心的。” ”知道了，拜拜。” 陈汉升又和对面的边诗诗打个招呼，拿起外套离开了东大。 “小鱼儿，你家陈总现在忙些什么啊？” 看着陈汉升走出图书馆的背影，边诗诗好奇的问道：“这一阵子，他好像经常要开会或者应酬。” “不清楚呢，不过他最近每隔几天就要开会的。” 萧容鱼转着圆珠笔说道。 小鱼儿手指很漂亮，大概和从小练古筝有关系，纤细而灵活，再加上手腕上的皮肤很白，转笔时带起一片流光白影。 “估计是他自己的事业吧。” 边诗诗推测道：“容升律所有了开门红，陈汉升大概是心里有压力了，总不能一直在老婆麾下混饭吃吧，毕竟他是当年的大学生创业明星。”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萧容鱼想了想，甜甜的一笑：“在新世纪和果壳电子的案子中，其实小陈帮我们填补了很多漏洞，你觉得把律所开成‘夫妻店’怎么样？” “咦~，那我就算去要饭，也不会在律所吃狗粮的。” “年后我和高师姐要去美国，还打算把律所交给你照顾呢。” “算了，这个鬼天气好像也要不到饭，还是在律所待着吧。” ······ 从仙宁大学城前往江陵大学城的路上，陈汉升一边开着车，一边吹着路虎里的暖气，等到手热了以后，他先给沈幼楚打个电话。 “我开完会了，晚上要和朋友吃饭，你先安心复习吧。”陈汉升说道。 “好呀~” 沈幼楚娇憨的应道。 陈汉升又叮嘱两句才挂掉电话，其实，这才是他经常“开会”的原因。 不管是陪着沈幼楚或者萧容鱼，陈汉升都会对另一个人谎称开会，这样她们就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当然，因为两个女孩性格不同，所以在具体的实施过程中，也有细微的差别。 比如，沈幼楚如果没有紧急情况，她一般只会发信息；可小鱼儿即使没有事，她也会偶尔打个电话。 小鱼儿的性格可爱活泼居多，她联系陈汉升不是为了查岗，只是想听听恋人的声音，顺便缠着陈汉升说两句情话。 所以，在财大图书馆的时候，陈汉升经常假装出去抽烟，在冷风嗖嗖的大门口主动打个电话给萧容鱼。 这就相当于“化被动为主动”，打完这个电话后，满足了小鱼儿的思念之情，她就很少突然袭击了。 陈汉升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小楷，洪仕勇打算上马MP4项目，陈汉升决定唤醒这位“潜伏的高级特务”，尽一切可能阻拦洪仕勇的计划，为果壳电子追上进度争取时间。 “楷哥，在忙吗？” 陈汉升开了免提，大声说道。 “刚开完会。” 李小楷那边传来“咯吱，咯吱”的走路声，好像是踩在雪上，他呼着气说道：“我准备到办公室再和你联系的，没想到你就打来了。” 陈汉升说道：“因为MP4，还有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过来开会的事情吗，郑观媞已经告诉我了。” “原来郑总已经透露了啊。” 李小楷不以为意，在他心中，陈汉升和郑观媞是一路的。 其实也不算错，洪仕勇没有倒台前，陈汉升和郑观媞目标比较一致，至于老洪倒台后的情况，两人心里也有数，无非是“相亲相爱”的友商了。 “楷哥，你要过来了。” 陈汉升没有拐弯，直接说道：“果壳电子现在需要一个懂技术的厂长，we need you。” “呵呵~” 李小楷善意的笑了笑，陈汉升的英语口音一点都不标准，讲出来纯粹是为了活跃气氛的。 “行啊，老曹过去的时候，我就估摸着很快轮到我了。” 李小楷没有犹豫，这本来就是提前安排好的计划，就连暗号都有了——打死我都不说。 “不过，你今晚还得当一下新世纪的副厂长，我想见见蓝天液晶屏制造厂的负责人，需要你介绍一下。” 陈汉升没有隐瞒目的：“我想截住蓝天供给新世纪的电子屏，拖延洪仕勇的节奏。” “这有点困难啊，他们都是签了合同的。” 李小楷摇摇头说道：“超过期限都是要赔钱的。” “这个好办，再说蓝天不知道局势，老洪能力不行，伟大航路的后半段没有可以承载他的船只了。” “什么？” 李小楷没听过这句《海贼王》里的名言，或者说现在还没有画到那个桥段。 “我的意思。” 陈汉升重新说道：“蓝光又不是洪仕勇亲爹，谈忠诚就太可笑了，不背叛无非是筹码不够。” 这次李小楷听懂了：“那行，你什么时候过来，他们就住在江陵这边的酒店里。” 第三个电话，陈汉升打给了王梓博。 “梓博，晚上我要带几个朋友去市中心吃宵夜，不过我刚从东大回江陵，你去金陵大酒店帮我预定个包厢，再去隔壁的盈泰水汇，预定一个楼下的浴室。” 陈汉升“楼下”这个词咬的很重，王梓博以前跟着陈汉升去过足疗店，知道“楼上楼下”是有区别的。 这件事有些隐秘性，陈汉升不打算在江陵区商谈，另外也是为了提高规格，所以吃喝玩乐都在市区。 没多久，王梓博就哆哆嗦嗦回复过来。 “小陈，金陵大酒店的包厢已经订好，不过水汇的女经理说只有楼下，没有楼下啊。 “怎么可能没有楼下。” 陈汉升大声说道：“她明显在骗你，你再去问问嘛，注意点说话方式。” “我问了啊，甚至见到她本人了。” 王梓博也很委屈：“为了办好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从学校来到水汇了，可女经理就是咬定没有楼下。” “好，我知道了。” 陈汉升估摸着水汇女经理担心安全问题，所以直接说没有“楼下”的业务。 陈汉升沉吟一会：“你把女经理的电话给我。” “叮。” 王梓博把电话发给了陈汉升。 陈汉升打过去，也是提出同样的要求：“经理，我晚上想请两个朋友过去happy一下，楼下能安排个单独浴室吗？” “先生，我们这边只有楼上。” 女经理口气没变，客气又有点冷淡：“不如您换其他地方试试。” “换什么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上次跟着朋友过来的时候，他就是直接去楼下的。” “那让您朋友给我打电话，可以吗？” 女经理还是没有松口。 “好！” 陈汉升二话不说答应了，掏出小灵通又给水汇女经理打过去，声音故意变得浑厚深沉。 “喂，我是陈汉升啊，前两天刚来过，经理还记得我吧。” 女经理瞧着这个陌生号码，心想莫非是我忘记没有录入？ “陈总啊，当然记得了。” 水汇女经理肚子里疑惑，不过嘴上还是客气的回答。 “那就好，我有个朋友今晚想去你们场子玩，你说一定要有熟人介绍。” 陈汉升压着嗓子说道：“我现在来验证了，还有问题吗？” “这······” 女经理仍然犹豫，这是个陌生号码，不过水汇里每天很多客人，偶尔没有记录下来联系方式的，这也很正常。 “那就定了啊。”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今晚那几个都是有钱人，不会少了你们小费的。” 他这边说完，过一会又换成刚才的手机打过去，声音也恢复本来的样子：“经理，我朋友说给你打过电话了，我们晚上能订浴池吗？” “emmmmmm······” 女经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请问您贵姓，我先给您预定，到了直接报名字就好。” “免贵姓金，金洋明。” ······ 549、给时间一点时间，等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 江陵区的莫泰酒店501和502房，分别住着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的厂长黄标和销售经理王晓东。 这两人是亲戚关系，吃完饭发现时间还早，就坐在房间里闲聊。 王晓东没到三十岁，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他一边抽烟一边和厂长抱怨：“新世纪的洪总架子真是很大，谈完生意一顿饭都不招呼，香港那边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吗？” “懂也是懂的。” 黄标看着电视上的《动物世界》，嘴里回复道：“只是我们身份不够，他懒得多花时间而已。” “今天那个漂亮的郑总你看到没？” 王晓东继续问道：“听说新世纪以前是她当家，洪总争权夺利成功了，现在的电子厂姓‘洪’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厂长黄标四十多岁，了解的信息更多一点：“新世纪永远姓‘郑’，洪仕勇只不过是个代言人。” “其实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王晓东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窗户的玻璃上也倒影着自己的轮廓，幽幽的说道：“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供应链。” 黄标弹了弹白白的烟灰，没有说话，既想得到尊重，又想赚到钱，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咚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黄标以为是酒店服务员，打开以后发现不是。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天气只穿着一件针织衫和一件羽绒服，羽绒服还敞着怀，脸上带着自来熟的笑容，点头打招呼：“请问是蓝天的黄总吗？” “你是？” 黄标想了想，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 王晓东听到门口的动静，看到这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眉眼之间有一股混不吝的痞味，他担心出事，也走过去和黄标并排站在一起。 “我是果壳电子的陈汉升，算是个穷逼老板吧。” 年轻人笑哈哈的伸出手：“幸会幸会。” “今天去新世纪开会，我们经过一片正在建设的工地。” 王晓东悄声说道：“后来我就问了问，那个就是果壳电子，据说也是个做电子产品的大厂。” 黄标点点头，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他伸出手和陈汉升握了一下：“想不到果壳电子的老板这么年轻。” 这句话里有着浓浓的怀疑，不过陈汉升有办法，他招招手喊道：“楷哥，该你出场了。” “还有其他人？” 黄标和王晓东对视一眼，不过这是个熟面孔，居然是新世纪电子厂的副厂长李小楷，下午刚刚在会场里见过。 这可是个大人物，新世纪里负责技术的主要领导，不过他怎么和果壳的老板混在一起，而且私底下拜访，肯定是有事情的。 等到李小楷和他们寒暄以后，黄标和王晓东这才确定了陈汉升身份。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现在才8点不到，听说洪仕勇没有安排晚宴，我在金陵大酒店安排了一桌，黄总赏脸不？” 金陵大酒店可是五星级的档次，王晓东眼神动了动。 “谢谢陈总了，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不过黄标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担心节外生枝，所以还是拒绝了。 “黄总在担心什么？” 陈汉升笑了笑：“我只不过也想和蓝光订购一批液晶显示屏，有生意不做吗？” “这样啊。” 黄标思索了一下，眼神在陈汉升和李小楷脸上晃荡一圈，最终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了。” ······ 出了酒店房间来到楼下，陈汉升把车开过来，示意黄标和王晓东上车。 “路虎。” 王晓东上车后，掏出手机给黄标发了个信息：“这车很贵。” 黄标：晓东，你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 王晓东：果壳不是打算订购显示屏？ 黄标：如果仅仅是生意往来，那样他们才是爸爸，你见过爸爸请儿子吃饭的吗，肯定有猫腻的。 王晓东：怕什么，2对2我们也不输，除非那个陈汉升能1打2。 看这架势，如果打架的话，李小楷直接被忽略了。 不过，这一路上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四个人随意闲聊，很快就来到了建邺市中心的金陵大酒店。 五星级酒店档次自然是很高的，金碧辉煌的大厅，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服务员全部是微笑服务。 一直等在包厢里的王梓博看到陈汉升来了，站起来小声说道：“小陈，那我先回学校了。” “你吃饭了吗？” 陈汉升问道。 王梓博摇摇头：“没有，这里价格太贵了，我回食堂吃碗面就好。” “那你还走啥。” 陈汉升指着椅子：“吃完再走呗。” 王梓博有些犹豫：“会不会打扰你和别人谈事情。” “不会。”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还有事要你帮忙呢。”“好啊。” 听到有事帮忙，王梓博这才留下来，他知道和陈汉升各方面差距颇大，也在奇怪到底有什么事能帮到死党。 ······ 用餐的过程中，黄标一直在等着陈汉升要求，不过他好像忘记了这件事，只是闲扯着国内电子行业的发展。 吃完饭才9点多，陈汉升又热情的邀请黄标和王晓东去“休闲”一下。 “这就算了吧，太麻烦陈总了。” 黄标再次拒绝，陈汉升越是这样热情，黄标越觉得不太踏实。 “不麻烦，就在旁边，我还有事没说呢。” 陈汉升指了指盈泰水汇，强搂着黄标的肩膀走过去。 李小楷悄悄的告辞，他知道水汇里面有什么，自己不是很感兴趣。 陈汉升点头答应，李小楷不喜欢这个调调，不过喜欢的大有人在。 王晓东是跑市场的销售人员，他对这些玩意一清二楚，眼神里就有些期待，当然对陈汉升的好感也越多越多。 陈汉升已经早有预约，在前台报了“金洋明”的名字，领了手牌以后，侍应小哥打开一扇暗门，领着陈汉升他们走向楼下。 王梓博以前来过这类场所，不过他去的是楼上，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光景，他本来心脏“咚咚咚”跳的有些厉害，可是看到这么窄的楼梯后，心里就有些失望。 “就这？” 王梓博默默嘀咕：“装修太差了吧。” 不过，真的来到楼底以后，王梓博忍不住想赞叹一句“你永远可以相信陈汉升！” 放眼望去，一排排高档吊灯璀璨闪烁，地面的瓷砖已经很干净了，时不时还有保洁阿姨在拖地，走廊两旁摆放着各种青铜器，虽然是赝品，不过总归有一点威严的气氛。 时常有穿着高叉腰旗袍，8cm高跟鞋的年轻女孩笑吟吟经过他们身边，而且还会很有礼貌的弯腰鞠躬。 王梓博悄悄看了看，每一个居然都挺漂亮的，他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控制不住眼睛，所以每次抬起头前，都要先看看有没有人在注意自己。 王晓东更不用说了，相比较以前去过的场子，今晚果壳的老板真是下了本钱了。 这时，楼底下的部长走过来看了看手牌，微笑领着陈汉升来到一处单独的包厢，里面有桑拿，有温泉，有淋浴的那种。 等到四个男人泡进“咕嘟嘟”的温泉里，陈汉升转了转脖子，这才说道：“黄总，我知道新世纪和你们订了200万的货，截止日期是2005年4月底，我想和你提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 黄标心想终于来了，这是今晚最重要的戏肉。 “你给新世纪的那批货，一直拖到4月30日再发出。” 温泉上面的白雾太浓，黄标看不清陈汉升表情，只能听到声音：“这样也就不会违反你和新世纪签订的合同了。” “什么？” 黄标吓了一跳，这不是故意阴人吗。 通常来说，供应方只有提前发货，哪有故意拖到截止日期再发货的。 新世纪要是做好其他一切准备，就等着符合要求的电子液晶屏下锅，这样来一手，洪仕勇基本炸掉了。 黄标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生怕有新世纪的人在偷听。 “黄总别紧张。” 陈汉升伸出手臂，“哗啦，哗啦”的搅动着温泉水：“这就是我到现在才说的原因，现在大家都没穿衣服，你也不用担心我带着录音器什么的。” 陈汉升似乎看穿了黄标的内心所想，出言安慰道。 “呼······” 黄标这才慢慢放下心，他朝着陈汉升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像个痞子，其实考虑的很深啊。 “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不过，黄标还是拒绝了：“如果这样做了，以后我们和新世纪就没有任何生意往来了。” “怕什么？”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果壳电子可以和你们订300万的订单，以后但凡有电子屏的供应需求，蓝光也是第一选择。” 一家是300万，一家是200万，多出来的100万可不是小数目。 “我能问下，陈总目的是什么吗？” 黄标仍然没答应，不过反问起了陈汉升。 “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陈汉升笑了笑：“你就当我为新世纪的前任老板郑观媞报仇吧，这样相对好理解一点。” 这时，有两个穿着旗袍的高挑女孩走进浴室，她们好像没看到浴池里的四个男人，程序化的脱下旗袍，换上一身薄纱样的睡衣，娇笑着走过来打招呼。 “老板。” “昂。” 陈汉升挥挥手：“我要先说两句话，你们一会再服务。” “好。” 两个女郎鞠个躬，很自觉的坐远一点。 王梓博抬起头，包厢里云遮雾绕，这两个1米65以上的女孩穿梭其中，就好像天上的仙子似的。 “这么漂亮，她们为什么做这种行当呢？” 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的王梓博，忍不住痛心疾首。 可是他身边的王晓东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一直盯着两个女孩看不见，还油腻腻的对着王梓博笑了笑。 王梓博有些厌烦，不过考虑到王晓东是陈汉升的生意伙伴，所以才勉强应付一下。 “黄总。” 陈汉升叹一口气：“我就和你直说了吧，新世纪是必然倒闭的，李小楷的出现，你难道就悟不出什么东西吗？” “果壳成立的目标之一，那就是干跨洪仕勇。”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你跟着洪仕勇，只会把路走窄了，果壳电子300万的订单，就看黄总要不要了。” 黄标沉默着不吱声，陈汉升点着烟，默默的等着黄标决定。 “这样做了，总感觉对不起洪总的信任。” 黄标涩声说道。 “不要想得太多，你失去了老洪，还有我们嘛。” 陈汉升弹了弹烟灰：“黄总，给时间一点时间，让过去过去，让开始开始，路在你脚下，选择权也在你手上。” “哗啦啦。” 陈汉升突然站起来，身上的水珠滴滴拉拉：“如果你答应了，300万我年前就打给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请黄总吃个饭，泡个桑拿，就当交个朋友了。” “走了！” 陈汉升冲着王梓博挥挥手，看都不看角落里的两个姑娘，居然是送给黄标和王晓东的。 王梓博心情有些复杂，尤其想到王晓东这搓逼居然都能享受到那样的女孩，他闷闷的对陈汉升说道：“小陈，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 陈汉升掏出手机，等到时间快到10点的时候，手机准时响了起来。 “喂，小陈，你今晚喝酒了吗？” 萧容鱼甜美的嗓音出现在话筒里。 “没喝酒啊，我乖得很，今晚就是火箭101的老同事聚一聚而已，梓博也在的。” 陈汉升把手机递给王梓博，示意他扯两句谎。 “我靠！” 王梓博睁大眼睛，压着声音问道：“你说的帮忙，就是这个啊？” “不然呢？” 陈汉升也在纳闷：“你不会真的以为能在生意上帮到我吧。” ······ （大家久等了，索性大章道歉，不好意思，明天会正常更新。） 550、一转眼怎么就骑上了？ “操！” 王梓博心里堵得慌，不过又没办法，难道还真能说陈汉升和自己刚才去水疗会所了？ “喂，小鱼儿，今晚我和小陈一起的······对，他没喝酒，你放心吧。” 王梓博说完，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自己怎么也成了那种张口就说谎的男人了。 “找个地方喝点小酒。” 成功糊弄完萧容鱼，陈汉升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今晚，他和黄标已经说透，果壳电子给的钱多，以后合作的机会也多，另外李小楷的出现，也预示着新世纪管理层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黄标要是还不答应，那只能证明他是个忠于理想的正经人。 可正经人谁做生意啊，王梓博能独立开厂做生意吗？ 想到这里，陈汉升瞅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王梓博。 “瞅啥？” 王梓博心情不太爽，语气也有些冲。 陈汉升不知道发小为啥生气，估计是哪句话刺激到他了，陈汉升也不介意，笑嘻嘻的掏出中华递过去：“博哥，抽烟。” “哼。” 王梓博闷闷的接过烟，陈汉升又掏出打火机，一只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动着打火机滑轮：“来，卑微小陈给博哥点火，博哥消消气。” “妈的！” 王梓博忍不住笑了起来，狗几把陈汉升没脸没皮的，既能高高摆起架子，又能放下身段，难怪萧容鱼那样的女孩都能被哄得团团转。 “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王梓博消气以后，也开始问点正事：“怎么300万的买卖，说谈就谈了，还有果壳电子是什么？” “等等，一会再说吧。” 陈汉升回到天景山的小区，“咣咣咣”的敲门后，冬儿揉着眼睛打开防盗门。 “这么早就睡觉了啊。” 陈汉升笑着介绍：“我发小，你就叫他博哥吧，这是冬儿，准备帮着照顾沈幼楚婆婆和妹妹的。” “博哥。” 冬儿主动打招呼。 王梓博瞅了瞅冬儿，穿着土里土气的大棉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眼神里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样貌清纯，肤色白嫩，气质上有点沈幼楚的感觉，不过五官和个子差得很远。 “你好。” 王梓博点点头回应。 “冬儿，耽误你几分钟睡觉的时间。” 陈汉升说道：“麻烦你去厨房炒三个小菜，我们要喝点酒。” “噢，好的。” 冬儿点点头，抹起袖子就去厨房点火了。 “小陈，要不算了吧。” 王梓博虽然也挺想喝酒的，不过他觉得太麻烦人家了：“咱们抽烟聊会就好了。” “没事，我算她加班。” 陈汉升无所谓的说道：“给工资的时候，多算一点就好了。” 冬儿动作麻利，很快三道热气腾腾的家常菜就上桌了，陈汉升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又问冬儿：“你要不要也来喝一点？” 冬儿笑着摆摆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你又不喝酒，天气还这么冷，别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陈汉升看穿了冬儿的想法：“先去床上休息吧，王梓博说他来收拾剩菜。” 王梓博翻翻白眼，不过他也跟着劝道：“去睡吧，一会我来收拾。” 陈汉升带着命令的口气又劝了几句，冬儿这才进入卧室休息，陈汉升举起杯子和王梓博碰了一下：“梓博，你现在成熟一点了。” “不是吧，我没什么感觉啊。” 王梓博把一杯冰啤酒灌下肚，嗓子眼里都是一股凉意在打转，忍不住打了个舒服的寒颤。 “要是大一的时候，你见到冬儿。” 陈汉升笑了笑：“你估计只是畏畏缩缩的点点头，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大大方方劝人家小姑娘早点去休息。” 王梓博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其实大家都在成熟，包括沈幼楚和小鱼儿，你能想过大一时，沈幼楚会成为奶茶店的老板吗，小鱼儿会成为律所的主任吗，我能成为吃软饭的帅逼吗？” 陈汉升也自顾自喝着。 “等等。” 王梓博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沈幼楚和小鱼儿的确没想到，可是你凭什么就成为吃软饭的帅逼了？” “我给你讲讲。” 陈汉升脱掉羽绒服，只穿着针织衫，再拉开客厅里的玻璃窗，外面呼啸的寒风立刻涌进来，还夹着着片片雪花。 桌上摆着酒菜，电视里播放着节目，身边是自己的发小和，这种年轻肆意的感觉很爽。 接下来，陈汉升一边喝酒，一边压低声音，讲述火箭101其实并没有破产，只是被自己卖掉了，然后创立了果壳电子，并且打算挖空新世纪，准备做手机的经历。 “卧槽！” 王梓博听得一愣愣的：“小陈，你这是骗了所有人啊，当初你破产闹起了多大的风波，陈叔和梁姨也不知道吗？” “不是骗了所有人。” 陈汉升摇摇头：“那些快递行业老板都是清楚的，只是他们懒得讲出来而已，不过我爸妈的确不知道，沈幼楚和萧容鱼也是不懂的，所以高雯她们才觉得我是吃软饭的混子。” “可你都几千万身家了，小陈。” 王梓博呐呐的说道：“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还不够的。” 陈汉升叹一口气：“小鱼儿和沈幼楚不可能永远见不到的，这一点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再见面时必然是惨烈无比的。” “所以，我要达到这样一个位置。” 陈汉升把手掌平举起来：“在这个位置上，才可以抵消外界的一些舆论压力，我也更有信心抵抗这个修罗场。” “哎~” 王梓博沉默了一下，“咕嘟嘟”再喝下一杯酒，突然问道：“小陈，你说成功的男人，是不是都抵抗不了美色的诱惑呢？” 陈汉升大概能理解王梓博这样问的原因，无非是自己得陇望蜀，因为沈幼楚和萧容鱼都这么漂亮了，还贪心的想“全都要”。 不过这个话题辩解起来，就和成语接龙“为所欲为”差不多，没有多大意思的。 所以，他就从另一个角度回答：“那是因为，美色从来不诱惑不成功的男人。” “啥？” 果然，王梓博眨着眼睛有些没想到。 “嘿嘿。” 陈汉升笑了一下：“同理可得，为什么好看的女人都会骗人，那是因为不漂亮的女孩子骗人，没人愿意相信啊。” 王梓博：······ ······ 第二天上午，风雪终于停了下来，不过新世纪电子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新闻，威望颇高的副厂长李小楷辞职了。 这对新世纪来说是一个轰天霹雳，不仅仅李小楷地位高，影响力大，新世纪正准备上马MP4项目，需要李小楷所在部门的技术支持。 另外，李小楷还是跳槽到隔壁的果壳电子。 果壳电子和新世纪之间的纠纷，那可得从曹建德说起了，还有仿造图纸**，现在又加了一桩李小楷。 洪仕勇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呢。 他都这种反应了，更别提厂里其他人的骚动和不安了。 中午的时候，在水汇里享受了一个晚上的黄标打来电话，同意了陈汉升的要求。 看来他也听说了新世纪里的人事变动，果然生意人还是生意人，只是不正经罢了。 陈汉升又和郑观媞要了一样东西，新世纪电子厂所有员工的联系方式。 “我打算趁着过年的时候，打电话去挖人。” 两人在郑观媞的江边公寓楼下碰头，陈汉升接过厚厚的一沓文件，翻了翻都是员工的联系方式：“提高待遇的话，多少能挖到一些熟练工的，蓝光液晶屏那边也答应了我的要求，洪仕勇的离开已经是倒计时。” “你真是一个阴谋家。” 郑观媞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笑着评价了一句。 “这怎么叫阴谋家呢。” 陈汉升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两只小狗在雪中玩滚，一派和谐欢乐的景象。 “我希望咱们以后也能那样。” 陈汉升指了指可爱的小动物：“虽然偶有争斗，不过永远是好闺蜜。” 说完，陈汉升坐上车准备离开，不过还没踩油门，站在外面的郑观媞就打来电话。 “你脑子里，除了那点事就没别的了吗？” “什么意思？” 陈汉升一时间没明白。 “你让我看的是什么玩意！” 郑观媞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玩意？” 陈汉升心想明明是和谐友爱的小动物啊，郑闺蜜怎么会生气呢？ 他伸头看了一眼，卧槽，刚刚不是在互相打闹嘛，怎么一转眼就骑······上了？ ······ 551、谎言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李小楷在春节前突然辞职，这对新世纪的中高层管理造成了很大震动，心态也有了一些变化。 以前他们看着果壳，有点像女神对待备胎似的，高高在上的俯视。 其实也正常，毕竟新世纪是千人大厂，果壳刚刚起步，就算曹建德去了果壳，那最多是接盘性质的。 不过李小楷再过去的时候，管理层对隔壁这个“小老弟”才重视起来，再加上一打听，才知道曹建德在那里混的挺好。 堂堂正正的曹副厂长，据说工资待遇都提高了。 所以，大家都晓得还有条退路，果壳电子刚刚草创，一定急需各类技术和管理型人才填补的。 洪仕勇干着急没办法，只能诅咒狗日的李小楷，关键时刻背后捅刀。 不过对普通的流水线员工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不要说副厂长离职，之前老板的更迭，他们也一样吃饭睡觉打豆豆。 所以，对于普通的流水线熟练工，陈汉升就用提高工资的办法来吸引。 这个任务交给聂小雨和温铃负责，她们要在春节期间，把新世纪流水线上的员工联系一遍。 能拉多少就拉多少，哪怕只有20个人愿意过来，一传十，十传百的带动下，也会吸引更多熟练工投奔的。 管理层那些人要考虑一大堆破事，包括个人升职，企业文化，环境舒适度等等，熟练工的需求就很简单——钱多、吃饱、不受欺负。 ······ 2005年1月15日，今天正好是双休，当建邺各大高校的学生沉浸在期末复习时候，陈汉升和沈幼楚坐上前往川渝的飞机。 飞机票差不多20多天前就买好了，这次要回山里把婆婆和阿宁接出来，阿宁以后要在建邺读小学了。 中午12点左右到达了蓉城双流机场，不过在转车之前，陈汉升想了想对沈幼楚说道：“嘴巴有点渴，我去买点饮料路上喝。” “有水。” 沈幼楚从包里掏出保温杯，拧开以后开水还有温度，热腾腾的冒着白气。 “咳！” 陈汉升干咳一声，耍起无赖说道：“我只想喝冰镇的碳酸饮料，难道不行吗？” 他一边说，一边捏起沈幼楚光滑的脸蛋，轻轻挤压一下，沈幼楚粉润的嘴巴就变成了可爱的“O”字型，还发出“啵”的一声响。 沈幼楚红着脸低下头，周围人比较多，还有走来走去巡岗的警察。 其实，陈汉升并不想喝饮料，只是考虑到进山以后，沈幼楚家里没有信号，必须提前给萧容鱼一个理由。 “喂，小鱼儿。” 陈汉升走进一家便利店里，隔着玻璃门能看到外面的沈幼楚。 “咦，中午咋给我打电话了。” 萧容鱼正在图书馆，突然听到陈汉升的电话，她有一种意外的惊喜：“小陈，你不是说今天有事吗，吃饭了没有？” “嗯。” 陈汉升随口答了一句，眼神盯着沈幼楚，脑海里在想“手机没电、没信号、电池坏了”等等哪个原因比较好，晚上可以不用打电话。 “中午吃了啥，好吃吗？” 小鱼儿继续问道，女生打听这些问题，并不是她啰嗦，只是想多和恋人说两句话。 要是放在平时，陈汉升大概也有耐心回答，不过现在时机不太合适，只是草率的回道：“嗯。” “那个，我······” 陈汉升找好理由刚要撒谎，没想到萧容鱼先有了小脾气。 “小陈，你这么敷衍啊。” 萧容鱼噘着嘴说道：“你要回答‘中午吃了什么菜，味道怎么样，或者说这道菜不错，下次希望可以一起吃’，不能只用一个‘嗯’字来应付的。” “我靠······” 陈汉升有些无奈，自己哪有时间说这些屁话，他赶紧看了一眼沈幼楚。 还好，她就像个憨宝宝一样，手上扶着行李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汉升忍不住正要发火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更好的理由。 其实在撒谎的时候，那些早早想好的借口并非最完美，有时候根据实际情况，无意中产生的效果才是天衣无缝的。 古语就有诗云：谎言本天成，随手偶得之。 陈汉升停顿了一下，好像在调整情绪，半响后他才说道：“我知道了，那你再问一遍。” “好的。” 小鱼儿很开心：“小陈，你中午吃饭了吗，好吃吗？” “没有，我从现在开始绝食了，以后别再纠缠这种无聊的问题。” 陈汉升快速说道：“别问，问就是在绝食。” “啥？” 萧容鱼愣了一下，她还以为是甜甜的情话呢。 “哼！我就是想和你多说几句话而已，你要是不爱听，那我下次再也不说了。” 果然，萧容鱼被陈汉升的耍赖逗出了傲娇小性子。 “不说拉倒，最好今天都别再说了。” 陈汉升也很“生气”：“有种晚上也不要联系，谁他妈主动联系谁就是小狗。” 小鱼儿看到陈汉升不仅没安慰，反而说出“晚上也别联系”这种绝情的话，一赌气就说道：“干脆明天也不联系了，再见！” 两人虽然在吵架，不过还是控制在“今天和明天”这个范围内的。 “一辈子都不要联系”这句话，陈汉升其实也有幸听过，那是在当年的修罗场。 小鱼儿挂掉了电话，她想想又觉得很委屈，眼眶红红的拿起手机，点开陈汉升的手机号码，不过没有拨过去。 “怎么了，宝贝？” 边诗诗看到闺蜜情绪不对，赶紧搂住小鱼儿肩膀关心起来。 “我和小陈吵架了。” 小鱼儿把刚才的事情讲述一遍：“他说今天都不再联系我了，我也决定明天都不联系他······诗诗，你怎么走了啊。” “没啥，就是心态崩了而已。” 边诗诗面无表情的侧过身子：“你们以后再吵架，我这边建议就是直接分手，一两天不联系这也叫事？” “我一个老女人，20多年都没男人联系了，最见不得你们这种吵架时还撒狗粮的情侣。” ······ “呼~” 人在川渝的陈汉升听着手机里“嘟嘟嘟”的忙音，他也呼出一口气。 这次又是涉险过关，今晚接了婆婆和阿宁，明天返回建邺后再主动打电话道歉，至于“谁主动联系谁就是小狗”这种誓言，对自己来说算个事吗？ “老板，两瓶可乐。” 陈汉升还没忘记进便利店的理由，买了两瓶可乐后，嘟嘟囔囔的走回沈幼楚身边：“这垃圾机场便利店，居然没有零钱，兑换零钱我等了半天，老子下次再也不来了。” “没，没事的。” 单纯的沈幼楚以为陈汉升真在发火，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 “走了走了。” 陈汉升牵起沈幼楚小手：“赶紧把婆婆和阿宁接来建邺吧，我真是太想她们了！” 这句是大实话，否则每年都要这样撒谎一两次。 首先，太折磨人了；其次，理由都快用光了。 ······ 552、大流氓的人生哲学 沈幼楚很早就写信告诉婆婆和阿宁回去的机票日期，所以晚上8点多，陈汉升和沈幼楚身影刚刚出现在那条山间的小道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欢呼着跑过来。 “阿姐，阿哥。” 这自然是小阿宁了，她一边跑一边喊，踩着雪地上“咯吱吱”作响，身后立刻留下一排排可爱的小脚印。 “慢点，莫摔了。” 这场大雪应该刚下不久，沈幼楚担心阿宁滑到，走上前稳稳的接住妹妹。 “阿宁，长大了。” 沈幼楚抱起阿宁，发现妹妹虽然还是偏瘦，不过个头高了一点。 她心里高兴，只是不善于表达，却还想分享给陈汉升听。 “是吗，让我抱一下试试。” 陈汉升从沈幼楚怀里接过阿宁，他是担心沈幼楚旅途奔波了一天，抱着阿宁有些累。 “阿哥！” 阿宁又叫了一句，小孩子嗓音脆生生的清亮，在这个人烟稀少，没有路灯，只有月亮的空旷山野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昂。” 陈汉升抱过阿宁的时候，两只手突然一松，阿宁的小身体瞬间向下滑去。 “啊！” 阿宁发出一声惊呼，不过刚滑落一点点，陈汉升马上把她兜了上来，小阿宁这才知道阿哥在恶作剧。 她又忍不住笑起来，小胳膊紧紧搂住陈汉升脖子，生怕阿哥再把自己丢下。 婆婆站在小路的尽头，静静的等着沈幼楚，似乎和两年多前差不多。 时间在山里，好像过得很慢很慢。 “婆婆。” 沈幼楚搀住婆婆的胳膊。 婆婆用浑浊的眼神看着沈幼楚，老人们似乎都有一套判断子女幸福与否的经验，沈幼楚现在无疑是幸福的，婆婆眼神里有些欣慰，抓住沈幼楚的手掌紧了又紧。 回到那座熟悉的小院落，陈汉升借着凉凉的月光瞅了几眼，发现这里明显被收拾过了。 农具都被归纳在角落边，柴火堆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根，四处空荡荡的，没有正常居住时的那种凌乱。 从这一点判断，婆婆和阿宁应该也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说不定堂屋里就放着行李包。 几个人围着小厨房的泥坯灶台坐下来，摇曳的火光好像一个魔法，把人影夸张的映在墙壁上。 沈幼楚准备下面条给陈汉升吃，正在砧板上准备食材，婆婆坐在凳子上，眯嘘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阿宁在填柴火，时不时的问沈幼楚一些古怪的问题，她暑假时在建邺住过两个月，还记得那条热闹的大马路。 陈汉升干坐一会，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后来才反应过来：“狗子和大猫呢？” “在大伯公家里。” 阿宁抬起头，小脸上是闪动的昏黄火光：“婆婆说，我们离开以后，狗子先放在大伯公家里。” “噢。” 陈汉升遗憾的点点头，他还准备欺负一下小土狗的。 “阿哥要见吗，我可以叫回来的。” 小阿宁往灶台里塞了一块木头，马上跑到院子里，对着一个方向大声喊道：“蛋蛋，蛋蛋······” 山里的农村非常寂静，小阿宁的声音几乎可以覆盖这片村庄。 陈汉升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一阵跑动声由远及近，那只熟悉的小土狗很快出现在眼前。 它也认出了陈汉升，撒欢似的的围着陈汉升脚下乱转。 “阿哥，你看。” 小阿宁蹲下身子，小手拍打着狗子额头，笑着特别开心。 陈汉升也在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了。 不过，狗子被喊回来的同时，人也被喊来了。 陈汉升正在蹂躏小土狗的时候，大伯公和他女儿女婿推门而入。 去年这个时候，大伯公女儿刚结婚，陈汉升还在婚礼上为新郎挡酒被灌醉了，王梓博也曾忿忿不平的抱怨新娘很漂亮，新郎不搭配。 “大学哥。” 新郎又叫着这个不三不四，又很有身份特点的称呼。 新娘子比较害羞，不好意思和陈汉升打招呼，不过看到沈幼楚在忙碌，她很自然的抹起袖子去帮忙。 这个地方的女性，好像都留刻着传统女性的一些特点。 陈汉升掏出中华扔给大伯公和新郎，大伯公看到又是靓烟，他舍不得享用，夹在耳朵上保存起来，掏出烟叶和白纸卷起来抽着。 大伯公过来是和婆婆聊天的，村里的人应该都知道婆婆和阿宁要去大城市了，所以亲戚之间想多见几面，以后的机会可能在减少。 新郎的心思也不难猜，他一直在打听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尤其陈汉升讲出经常堵车几公里的时候，这个弟弟新郎脸上都是震惊的神色。 他以前下山买药时才偶尔见过一次小汽车，四个轮子在地上跑，“呼啦”一下就从身边穿梭而过，真是个稀罕物件。 可是在大城市，这玩意居然能堵几公里？ “大学哥······” 没满20岁的新郎刚要说话，一直老实的小土狗突然站起来，龇牙咧嘴“汪汪汪”的叫着，外面还有脚步踩在雪上的声音。 “有人？” 大伯公离着门近，马上走出厨房查看。 陈汉升心想这么个穷地方，除了熟人就是山了，不可能有小偷吧。 他喜欢看热闹，也紧紧跟着出去了。 站在柴院门口的是个女人的身影，个子倒是挺高，不过看着很瘦弱，仿佛风一大就能吹走似的。 她被大伯公喝问喊住，双手一直在摆动，好像在辩解什么。 等到越来越多人走出来，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低头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阿宁的妈妈。” 沈幼楚小声和陈汉升解释。 “噢～” 陈汉升恍然大悟。 阿宁父亲90年代出去打工，至今没回来不说，还一直杳无音讯。 姑且往好处想，大概是赚到大钱忘记亲人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为0，其实更多是出现了意外。 那个年代，不谈也罢。 母亲守了几年最后也改嫁了，当然也离着不远。 陈汉升瞅了一眼小阿宁，发现她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偏偏还不敢发出声，一吸一吸的抽着鼻子。 阿宁心里一直不想出山，就是舍不得这个改嫁的母亲。 沈幼楚心疼妹妹，把阿宁抱在怀里哄着，新娘子沈如意也帮着擦眼泪。 陈汉升挺好奇的，走近几步问着大伯公：“她过来做什么？” “小丫头刚才大喊大叫，她以为阿宁现在就要离开山里了，所以想悄悄的送别。”大伯公解释道。 “那干脆进来看呗。” 陈汉升笑着说道：“躲躲闪闪的做什么，以后再见面就有点难了，今晚好好和阿宁说会话。” “等等。” 忠厚朴实大伯公居然拦住了：“既然改嫁了，阿宁就和她再没关系。” “啥？” 陈汉升愣了愣，扭头看了一眼婆婆。 老人家只是拄着拐杖站在厨房门口，她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态度很明显。 “这是个传统到有些苛刻的老人家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许多事情瞬间想通了。 为什么沈幼楚吃饭，总是要等着陈汉升吃饱后才敢下筷子； 为什么沈幼楚买水果，一定先挑选陈汉升最喜欢的，她自己只是随意搭上几个； 为什么沈幼楚买衣服，她对陈汉升甚至梁美娟都非常舍得，可是买给自己的衣服，永远只会先看价格； ······ 沈幼楚一生只活“陈汉升”三个字，很大原因就是婆婆的灌输和引导了。 可是，又不能说婆婆不爱沈幼楚。 沈幼楚不管多晚回家，婆婆总是拿着蜡烛在等着； 沈幼楚长的漂亮，婆婆就严厉的叮嘱，不许她在山外抬头； 沈幼楚寄回家的钱，除了阿宁的上学和开支，婆婆一点点的聚集起来，到时还会留给沈幼楚的。 有些观念啊，婆婆大概是改不过来的，所以阿宁母亲改嫁以后，她在婆婆心里已经是个真正的外人了。 “这样啊。” 陈汉升微微颔首，打开手机灯不礼貌的照了照阿宁的母亲。 这道光颇为强烈，她赶紧用手臂遮挡在前面。 陈汉升打量一下，除了瘦弱以外，大概还很贫穷，棉袄单薄，大概也没有塞太多的棉花，下巴快要藏在衣襟里了，这说明她有很深很深的自卑感。 尤其，站在婆婆面前。 “我们要都睡觉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陈汉升晃动着手机灯，皱着眉头说道。 他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试图改变什么，比如叫嚣着“母亲永远有看子女的权利，你们不应该剥夺”，或者“婆婆，你要改变这种观念，女性应该有自己的合法权利”。 这是豆瓣文艺小青年的做法，陈汉升，他只会站在人多的那一边。 “走吧走吧，赶快回去。” 陈汉升大声的驱赶，只是有意无意的说道：“我们是明天下午3点多的飞机，早上6点就得起床的，7点准时出发，不然就赶不上了。” “你现在来打扰我们休息，万一七点不能准时出发，老子肯定让你老公赔钱！” “咳，七点啊！” ······ 553、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天空就会飘一片雪花 陈汉升“赶走”了阿宁母亲，一转身看到大伯公眼神有些古怪。 “这不能怪我啊。” 陈汉升心里嘀咕着，因为他实在不确定那个女人能否听懂自己的潜台词，于是多强调了两遍。 现在，就连大伯公都明白了，陈汉升这是暗示阿宁母亲——我们今晚不会走的，你明天早上7点再过来送别。 婆婆没有吱声，转身牵着阿宁的小手又进了厨房。 “哈哈~” 陈汉升干笑两声，瞅了瞅新郎和新娘，诧异的问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啊。” “啥？” 新郎弟弟第一次和陈汉升认真打交道，再加上他社会经验本来就不足，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注意力刚刚还在阿宁母亲身上啊，怎么一转眼就赶我们了？ “既然不想走，那就进来再坐会吧。” 陈汉升拍拍新郎的肩膀：“小伙子真拘束，窜门了还客气啥。” 新郎在厨房外面懵逼了半响，才吐出一个“好的”。 ······ 这个新郎姓冯，全名叫冯贵，新娘是沈幼楚的妹妹，全名叫沈如意。 其实名字很普通，“贵”和“如意”都是日常中经常出现的字眼，不过“冯贵”和“沈如意”听起来，那就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味道了。 这对小夫妻的意思很简单，他们想跟着出山，只是冯贵父亲觉得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一直没有答应。 冯贵也没放弃，愣是磨了一年，最后父亲终于答应了，不过外面得有个稳定、踏实、可靠的接收点。 听到冯贵的要求后，陈汉升笑了笑：“虽然你没有出去历练，不过看人的眼神还真是不错，稳定、踏实和可靠一直是我的优点。” 冯贵眼神一亮，不过陈汉升又来了一个转折：“但是，我还是不能收你。” “你和如意在我那边升职空间有限。” 陈汉升给出了理由：“问问沈幼楚吧，她那边正好要扩张，技术含量低，你们机会要大一点。” 这个人情，还是让他们欠着沈幼楚比较好。 沈幼楚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她现在还不习惯站在“遇见”奶茶店老板的角色上考虑问题。 “奶茶店不是要在狮子桥开分店吗？” 陈汉升提醒道：“那个地方很重要，一定要信得过的店长才行。” 冯贵眼睛眨了眨，怂恿着老婆去求沈幼楚。 “阿姐，你看我们可以吗？” 沈如意说话也有点憨，尤其当着陈汉升这个“外人”的面，她和沈幼楚相貌有五、六分相像，央求的时候也有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五、六分已经不简单了，王梓博当时就说过，沈如意在他的和尚大学里，基本是不打折扣的校花了。 “那，那年后过来吧。” 沈幼楚有些不自信的看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正笑着对自己点头，她才慢慢的放下心。 “谢谢大学哥，谢谢阿姐！” 冯贵很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外面看看了。 陈汉升咧嘴一笑，世界很美好，有花也有草，不过同时，还有不讲理的毒打。 ······ 目的已经实现，大伯公一家子又坐了会才回去。 其实这个时候，沈幼楚最繁忙的时候才到来，她需要烧水给婆婆和陈汉升泡脚，还要帮阿宁解开辫子，等到全部收拾完毕，才轮到她自己泡脚洗脸和休息。 “所以，前往建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那里有24小时热水的淋浴，还有住家的保姆，阿宁上学也不需要走那么远山路。” 陈汉升一边“哗啦哗啦”搅动着洗脚水，一边和沈幼楚说话：“你也能安心的考研和看管奶茶店。” 沈幼楚温顺的听着，偶尔“嗯”一声回应，她很喜欢和陈汉升这样围着炉火聊天，虽然大部分都是陈汉升在逼逼。 突然，厨房门口伸进来一个小脑袋，居然是已经上床的阿宁。 “你怎么过来了。” 沈幼楚担心阿宁感冒，赶紧把她抱到灶台边。 “阿哥~” 阿宁看着陈汉升，柔柔弱弱的说道：“你以后不要凶阿妈，可以嘛。”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原来自己对阿宁母亲那样的态度，大人们都懂了，偏偏小阿宁没听懂。 “阿哥没有凶她。” 陈汉升牵着阿宁的小手说道：“我是悄悄的告诉她，让她早上7点再过来送你。” “谢谢阿哥~” 阿宁虽然还是不太理解，不过她相信阿哥，因为婆婆和姐姐都说他是一个“好人”。 “阿宁，你经常去见她吗？” 陈汉升问道，离得那么近，两人应该偷摸见面的。 阿宁看了一眼沈幼楚，默默的点点头。 “阿妈现在对你好吗？” “好啊，阿妈经常给我买葡萄干，好甜噢。” “阿妈嫁的的那个叔叔，他人怎么样？” “他右脚坏了不能走路，但是对阿妈很好。” ······ 就这样，原来两个成年人的“茶话会”，又加进来一个可爱的小朋友，一直聊到晚上11点左右，沈幼楚才带着阿宁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陈汉升睁开眼，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些亲戚，他们都是过来道别的。 沈幼楚不知道几点就起来了，总之早饭已经做好，阿宁的的羊角辫也扎了起来，院子里整齐摆放着三个行李包。 亲戚们看到陈汉升，他们有些在沈如意的婚礼上见过，有些只是听说，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 “这是七舅姥爷，这是五叔公、这是三婶······” 大伯公走过来介绍。 陈汉升刚起来，脑袋还是懵懵的，其实谁都不记住，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亲切的散烟握手，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 “七舅姥爷气色真好，享福的老人家啊。” “五叔公看着眼熟，咱们以前是不是喝过酒？” “这是三姐姐还是三婶子，太年轻了吧！” ······ 总之一趟介绍完，淳朴的山里人眉开眼笑，他们都觉得这小伙子忒懂礼貌了。 陈汉升自己也在纳闷，这一个个都是谁啊，谁再教我认识一遍？ “阿宁不愿意吃早饭。” 这时，沈幼楚走过来忧心忡忡的说道，她的眼角有些疲惫，桃花眼里也有明显的血丝。 “我去看看。” 陈汉升目光找到小阿宁，她正孤独的依靠在柴门上。 每当路上有人走过来，她都会欣喜的抬起头，不过发现不是自己母亲后，她又会默默的垂下眼眸。 大人们都为婆婆和沈幼楚感到高兴，唯独忽略了一个7岁孩子的感受。 “阿妈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陈汉升抱起阿宁：“这里人太多了，她应该在路上等着你。” 小阿宁抬起头，大眼睛里晃动着泪水，不过一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想不想早点见到阿妈？” 陈汉升问道。 “想~” 阿宁伸出手背抹了一下泪水，可是很快又积蓄在眼眶里了。 “那就先吃饭，吃完饭离开的时候，我们就能见到她了。” 任谁也想不到，痞里痞气的陈汉升居然会哄人，这要是放在财大的BBS上，很多同学都能大跌眼镜。 陈副主席也有温柔的一面？ 小孩子不吃饭，对他来说不就是打一顿的事情吗？ ······ 阿宁很听话，她乖乖的坐到桌上吃饭了，亲戚们都自发的往她小书包里塞点东西，大部分是钱，也有少部分是小玩意。 快过年了，今年磕头的小家伙少了一个，真是舍不得啊。 早上7点一切准备停当，沈幼楚“吧嗒”一声锁上柴门，恋恋不舍的挥手离开。 冯贵和沈如意帮忙拿行李，沈幼楚牵着小阿宁，大伯公搀扶着婆婆，陈汉升也背着一个大包。 有些亲戚已经忍不住哭了，他们在山里住了太久，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太少，总认为这一次分别，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离开那条山间小道，再也看不到村里亲戚们的时候，不出陈汉升所料，阿宁母亲果然拿着一个包裹，站在前方等待。 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她今天穿着一件更加单薄的秋衣，连棉袄都没穿，在零下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阿姐······” 小阿宁看到母亲，声音里已经有着抑制不住的哭腔。 “阿宁乖啊。” 沈幼楚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也掉眼泪了。 婆婆和大伯公自然也看到了，他们经过阿宁母亲的时候，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在前面的位置停了下来，刻意留出母女俩告别的时间。 “阿妈！” 阿宁再也忍不住，洒着泪水跑向母亲，放开声音嚎啕大哭。 对她们两人来说，这次虽然不是永别，不过再见面时，那可能就是几年后了。 “对不起阿宁，一切都是阿妈的错，阿妈对不起你······” 这个女人虽然削瘦，可是却用仅存的一点力气紧紧抱住阿宁，一边亲吻着她的小额头，一边道歉。 陈汉升注意到，阿宁母亲是双膝跪在地上的，大概在她心里，自己的确对不起女儿，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 阿宁只顾着哭，她虽然聪明又有点早慧，可是成年人的辛苦和无奈，完全不是七、八岁这个年纪能理解的。 沈幼楚也趴在陈汉升肩膀上抽泣，陈汉升轻轻抚摸着后背安慰。 “阿宁。” 阿宁母亲知道时间很紧，她拧了拧鼻涕打开包裹说道：“阿妈为你织了好几件毛衣，这件是你8岁时穿的，这件是你9岁时穿的，这件是你10岁时穿的······” “阿宁。” 这时，她又取出一件崭新的小棉袄：“这是阿妈昨晚刚缝好的棉袄，你今年过年就可以穿，阿宁生的漂亮，穿起来一定更漂亮。” “阿妈对不起你，没办法给你缝制更多的棉袄。” “阿宁，你10岁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啊，阿妈一定会偷偷的把棉花省下来！” “这是阿妈给你买的葡萄干，你最喜欢吃的。” ······ “不对！” 就在阿宁母亲把包裹里东西拿出来“炫耀”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反应过来。 我操！ 这个女人是把自己的棉袄拆了，只为了给阿宁做一件新衣服。 大冬天这样做，这是不准备过春节了吗？ 陈汉升拍了拍怀里的沈幼楚：“你不是有两件羽绒服的，拿出一件给我。” “喔。” 沈幼楚虽然不懂怎么回事，还是红着眼睛拿出一件。 “时间差不多了。” 陈汉升拎着羽绒服走过去：“我这人呢，不喜欢欠人东西，你给阿宁做衣服，我就送一件羽绒服给你，这是波司登专卖店的啊，咱也不占你便宜。” “至于你这葡萄干。” 陈汉升拎起来看了看，其实里面只有一手捧那么点，撇撇嘴说道：“我就买下来吧。”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直接把所有现金全部掏出来，看都不看全部塞在阿宁母亲手里：“你也别嫌少，老子就这么多了。” 阿宁母亲看到有那么多张“老人头”，这还少？ 她刚要推辞，马上被陈汉升按住了：“听说你老公对你还不错，不然我都不会给，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不用担心阿宁。” “走了！” 陈汉升把把羽绒服扔在地下，突然一把抱起阿宁，牵起沈幼楚就离开，冷酷决绝。 “阿妈！” 阿宁伸开手臂，撕心裂肺的叫着。 “阿宁！” 阿宁的母亲想站起来，不过跪的太久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汉升他们离开。 小阿宁看到阿妈越来越远，大声哭喊道：“阿妈，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天空就会飘一片雪花，阿妈，我好想你······”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听着，直到脸上突然一凉。 原来，真的下雪了。 ······ （越写越多没收住，也不敢断章，求票求票呀。） 二月份的盟主感谢信和第四卷创作感想 又到了月末总结、交流感想、感谢各位大佬的时候了，摆上一杯热茶，开始熬夜。 不过聊正事之前，老柳想说一下，最近因为疫情问题，手头工作事情比较多，所以更新时间要稍微推迟一点。 中午变成13点左右，晚上变成7点左右，其实大家也应该察觉了，还是要正式说一下。 正式内容，就从前几天看到的一个书友评论开始吧。 他的大体意思是： 上一辈子，沈幼楚直到毕业才成为宝藏； 上一辈子，小鱼儿永远是心底的白月光； 上一辈子，陈狗满足了罗师妹的支配欲； 上一辈子，媞哥最终还是被蚕食了股份； 上一辈子，商妍妍家里也许破产，也许挺了过去； 上一辈子，陈汉升不知道谁叫孔静； 上一辈子，王梓博不会遇到黄慧，但他和陈汉升真的很铁。 ······ 当时老柳就回复了一句，写的正好，原来我都刻画了这么多人物啦。 仔细想想其实很有意思，书里每个角色好像都没有重叠，全部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格。 其他很多配角，金洋明、胡林语、聂小雨、边诗诗······ 有些人物未必就是讨喜的，不过却让人记忆深刻，每次老柳自己想起这些角色，脑海里瞬间就浮现一幅幅画面。 比如，小金应该是长这样的，小胡应该是长这样的，小雨应该是长这样的，孙壁妤教授应该是这样的，出场100多个人物，包括父母那一辈，气质都是迥异的。 梁美娟啰嗦霸道，但她是一位好妈妈； 吕玉清清冷而高傲，还有些瞧不起人； 老萧是个可爱的女儿奴； 老陈低调内敛，可是有大智慧。 ······ 他们形象都很立体，所以老柳觉得啊，幸好没有刻画太多的商业情节。 因为商业情节一多，难免冲散了书里的生活味道。 这本书就是偏向日常类的，大家能够在看书过程中，或者会心一笑，或者默默深思，或者怒骂一句，偶尔再骗你们两滴眼泪，老柳已经很开心了。 这本书写到这里，老柳可以摸着良心讲，每一章真的都很用心，因为我希望这本书不是昙花，而是大家提起都市重生文的时候，都能想起陈汉升这么个人物。 说完人物，再谈情节。 目前为止一共写了三卷，还文绉绉的全部做了概括。 第一卷叫“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也是劫”。 “庄周梦蝶”暗指重生后的迷茫和适应。 沈幼楚和萧容鱼，她们是宝藏和白月光，这是恩赐的同时也是陈汉升的劫数。 第二卷叫“我与春风皆过客，你携秋水揽星河”。 “春风”和“秋水”代表两个大女主，暗指陈汉升在她们之间各种应付和糊弄，包括第一次碰面后的修罗场。 第三卷叫“看那高楼平地起，愿有岁月可回头”。 “高楼平地起”讲的是陈汉升白手起家，第一次达到事业顶峰，并积累了大量资金，为以后发展奠定了基础。 可是“不小心”跌落低谷后，这时才会发现，愿意等你的人，其实永远在等你。 第四卷叫“春风得意马蹄疾，芙蓉账下现修罗”。 这一卷名字很明显了，“春风得意马蹄疾”暗指陈汉升迎来了事业上的第二次巅峰，人生再次得意起来。 “芙蓉帐”暗示床笫，小陈告别处男身份，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可是拨开芙蓉帐以后，蓦然发现原来下面藏着修罗场。 这可是真正的修罗场，尤其还是“芙蓉帐”以后的修罗场，根本不给陈汉升反应的时间。 那时，已经各自拥有事业、资源、人脉的两个大女主再次碰面了，造成的影响几乎波及书中每一个重要配角，不亚于一次洗牌。 且看小陈，如何面对疾风吧。 在这里老柳突然想多说几句，最近都市出现好多“渣男文”，其实这种文很难写的，往往会吃力不讨好。 首先对人物刻画和文笔有要求，其次还需要大量的社会感悟和积淀。 “渣”只是陈汉升的特点之一，另外他还很狡诈、善于观察形势、放得下架子实现目标，在混不吝中展现一种属于自己的义气和做事准则。 这些细节和桥段，还有和配角之间的大量互动，没有深厚积累和日常思考来支撑的。 有个打赏的读者曾经说过，看陈汉升送礼时的表现和内涵，他也学着做了一次，结果真的成功了，于是专门过来打赏。 老柳不夸张的说，这本书真的值得下载在起点app里，慢慢琢磨那些暗藏的生活细节，甚至有什么感想都可以发出来讨论的。 单单表现游离在女孩之间的桥段，很容易丧失新鲜感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陈汉升是渣男不假，不过他仅仅是渣男吗？ 最后，就是日常感谢了。 第一，鞠躬感谢那些支持老柳的正版读者和打赏读者，还有认真提意见的读者。 虽然最近比较忙，不过你们的意见其实我都看到了，而且也认真的思考过，有些不适合的没老柳不能盲目改变。 不过，你们都是老柳的衣食父母还有创作动力，非常感谢正版和打赏支持。 第二，就是感谢以风风为首的管理组、纪律助理、群管理员、本章说管理、人物管理等等，你们付出了很多心血。 上个月在“粉丝名称”这个活动中，大家帮忙收集和统计，真是辛苦了。 第三，感谢配音小哥哥和小姐姐，我们很热情但是也有礼貌，谢谢你们的配音，展现出不一样的人物感情。 第四，就是上个月的盟主大佬了，老柳必须手打感谢。 1、乌兽的苍猫袁老板的天狗，谢谢大佬打赏； 2、Otogibara，谢谢大佬打赏； 3、我的肝在求我饶它不死，谢谢大佬打赏； 4、V37L2浙A，谢谢大佬打赏； 5、水原桃子，谢谢大佬打赏； 6、且听风吟，但看锦年，谢谢大佬打赏； 7、职业小白TnT，谢谢大佬打赏； 8、p0d9andy，谢谢大佬打赏； 9、沈幼楚会存在于现实嘛，谢谢大佬打赏； 10、轩仔666，谢谢大佬打赏； 11、CLV小橘子，谢谢大佬打赏； 12、不吃香菜的特工，谢谢大佬打赏； 13、悼念贞操，谢谢大佬打赏； 14、我星语美颜红裙小仙女，谢谢大佬打赏； 15、只看不说话的观众，谢谢大佬打赏； 16、一串数字也不错，谢谢大佬打赏； 17、CLV橘子，谢谢大佬打赏； 18、AnJie安杰，谢谢大佬打赏； 19、消逝的寒风，谢谢大佬打赏； 20、偷猫腥的雨，谢谢大佬打赏； 21、温侯无双，谢谢大佬打赏； 22、好喝不过，谢谢大佬打赏； 23、奔跑的牛皮糖，谢谢大佬打赏； 24、琉璃珠玑，谢谢大佬打赏； 25、这就厉害了，谢谢大佬打赏。 再次感谢成为本书盟主！ 老柳看了一下，现在有182位盟主了，大概完本也有200个了，差不多百盟以后再来一个百盟。 很多盟主点开资料，他们是第一次打赏盟主，老柳心里是很感激的，真的非常感激，每次我都在想，一定要好好写啊，这样才能对得起大家的支持。 最后的最后，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正版除了各种章评、小姐姐配音，还能发表感想和意见。 之前有人闹事，现在这本被编辑设定“学徒”以上才能发帖和发言。 以前老柳说，“见习”只能夸我，现在“见习”夸都不能夸了。 妈的，好惨一作者。 ······ 554、越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 漫天的飞雪中夹杂着阿宁抑制不住的哭声，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没人开口说话，只是快步来到山脚下的一条泥泞马路边上。 在这里可以拦住中巴去往镇上，不过这趟车只在早上8点经过，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天。 大伯公一家三口就送到这里了，大伯公用方言叮嘱婆婆，冯贵和沈如意走过来安慰阿宁。 “阿宁，一定要乖啊，明年阿姐去照顾你。” 沈如意擦干净小丫头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道。 阿宁表情呆呆的，没有了以前的灵动和活泼，她虽然被陈汉升抱在怀里，眼神却一直盯着身后，大概期待某个山坡上突然出现阿妈的身影。 大伯公和婆婆说完话，他又走向陈汉升和沈幼楚，用当地话说道：“婆婆，你一定要照顾好啊。” “晓得~” 沈幼楚用川渝话轻轻答应。 大伯公对陈汉升就很客气了，毕竟以后女儿和女婿要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他掏出烟叶和白纸，抹了点唾沫卷起来说道：“抽一根吧，尝尝山里的烟叶味道。” 这套沾口水的操作就是在眼前完成的，陈汉升就算荤素不忌，那也有点难以接受，正寻思着先接过来，然后悄悄扔掉。 哪知道因为天气太冷，卷烟的纸边居然又翘起来了，大伯公皱了皱眉头，对着翘起来的边角狠狠“tui”的一口，这才踏踏实实的粘牢。 “我你妈的······” 陈汉升喉结动了动，等到大伯公再递过来的时候，陈汉升掂了掂怀里的阿宁，摇摇头说道：“算了吧，我这人有个习惯，不在孩子面前抽烟的。” “你昨晚还抽呢，当时阿宁也在。” 老实的大伯公马上发现了漏洞。 “这个习惯，其实我是刚刚养成的。” 陈汉升平静的答道。 “噢。” 大伯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只听远处“嘀”的一声喇叭，那辆破旧的中巴车摇摇晃晃过来了。 时间紧急，这个时候只能捡重要的说了，大伯公拍了拍陈汉升肩膀：“如意和阿贵，他们就麻烦你了。” “客气啥。” 陈汉升一边搀着婆婆，嘴里一边说道：“狗子和大猫，也要麻烦你们了。” “哦，好······” 大伯公有些懵，这话是没错，不过听起来感觉有点怪呢，就好像“你帮我照顾猫和狗，我帮你照顾好女儿和女婿”。 陈汉升上车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包里剩下来的半条中华扔给了大伯公。 “别上瘾啊，这烟可贵了，别到时你女儿女婿赚的钱，全给你买烟了。” 陈汉升大声说道。 “晓得，晓得。” 大巴车逐渐离去，只剩下大伯公、沈如意和冯贵不舍的挥手告别。 “今晚，别忘记给蛋蛋和大猫加个餐。” 大伯公回去的路上，突然提醒女儿。 “为什么？” 冯贵有些不理解：“我们才勉强吃饱。” “你懂啥。” 大伯公感慨的说道：“从今天开始，它们就是你们的另一条命啊。” ······ 阿宁上了大巴车，仍然满怀希望的看着外面，只是一直没有看到阿妈，汽车拐弯以后，就连大伯公一家也看不到了。 阿宁小嘴一撇，又忍不住哭起来了。 沈幼楚抱在怀里小声哄着，没多久她就在颠簸的车厢里睡着了，等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马路两边是一排排低矮的平房，还有三轮车和熙熙攘攘的人影，不再是山里看不到尽头的白雪了。 “阿姐，我们到镇上了吗？” 阿宁趴在车窗上问道。 “快到站了。” 沈幼楚取出保温杯：“你要不要喝水？” “不渴。” 小丫头乖巧的趴在沈幼楚怀里，看着旁边“呼噜噜”的陈汉升。 “阿哥睡着了。” 阿宁凑在沈幼楚耳边，小声说道。 “莫吵，阿哥很累的。” 沈幼楚摸了摸陈汉升额头，她担心车厢里气温太低，陈汉升会感冒，所以隔段时间就试一下。 不过还好，温度一切正常。 沈幼楚刚要抽回胳膊的时候，陈汉升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啊~” 沈幼楚吓了一跳，陈汉升明明还是闭着眼的，嘴里也在打呼噜，怎么突然动了？ 阿宁机敏，她发现陈汉升上扬的嘴角，马上笑着说道：“阿哥在装睡，阿哥已经醒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比较分散，所以非常好哄，到站下车的时候，阿宁脸上已经带着笑容了。 大概去建邺以后，她还要再哭几场，那样才能慢慢的适应。 不是适应新环境，而是适应见不到阿妈的生活。 来到了镇上以后，手机也终于有了信号，陈汉升翻了翻没有小鱼儿的电话信息，心里微微放松，知道她还和自己怄气。 “我去抽支烟。” 在车站候车厅里坐了一会，陈汉升站起来说道。 “阿哥，你刚刚不是说，不在小孩子面前抽烟的吗？” 阿宁虽然情绪不高，可是记忆力还在。 “咳······” 陈汉升噎了一下：“明后年你就要在建邺读书了，阿哥也没什么教给你的，索性告诉你一个超级大秘密吧。” “什么秘密？” 阿宁突然很有兴趣，小朋友总是很好奇的。 “越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 陈汉升按了一下阿宁的鼻尖，得意的扬长而去。 “阿姐。” 阿宁皱了皱自己的小鼻子：“阿哥明明一点都不漂亮。” 陈汉升只能说不丑，不过和漂亮是不沾边的，阿宁年纪虽然小，可是不瞎啊。 ······ 当然了，陈汉升的“抽烟”只是一个借口，他是要和萧容鱼联系的。 不过，现在又不能直接联系，他人还在川渝，万一有点意外情况，说不定又要扯谎圆上。 陈汉升先给王梓博打个电话，告诉他婆婆和阿宁要过来了，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王梓博非常不满：“这算是婆婆搬家吧，为什么不叫我呢？” “别这么多废话了，我一个人还轻松点。”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建邺天气怎么样？” 王梓博走到宿舍阳台看了看：“降温了，下点小雨。” “知道了。” 陈汉升挂掉电话，转身又给萧容鱼发了条信息。 陈汉升：萧主任，你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很快，手机就“叮”的一声有回复了。 萧容鱼：谁先联系谁是小狗，这可是你说的！还有，我没有错！ 陈汉升：知错不改，那就再继续反省反省，咱就是提醒你一下，下雨降温了注意保暖。 萧容鱼：呸，我早就来图书馆了，谁像你刚刚起床，哼，别打扰我看书！ “好的。” 陈汉升悄然一笑。 如果这个时候道歉，小鱼儿说不定会“得寸进尺”，要求陈汉升过去陪她； 可是不道歉的话，萧容鱼就真的生气了，她肯定一直在等着陈汉升主动联系； 所以，陈汉升就用天气降温来表达关心，不过口气却很强硬。 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小鱼儿虽然说“别打扰我看书”，其实内心已经原谅陈汉升了，毕竟先服软的是陈汉升。 利用天气的另一个好处是，不动声色的暗示自己就在建邺，没有离开过。 “果然啊，越是漂亮的男人，越会骗人。” 陈汉升心满意足的叉了会腰，准备返回建邺。 ······ 555、“王总”比“王工”更好听 傍晚5点多，飞机落在建邺禄口机场，陈汉升带着“老中小”三人组搭车来到天景山小区，受到了胡林语和王梓博两位同志的热烈欢迎。 胡林语先是和婆婆打个招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兴奋的举到阿宁面前：“阿宁，叫姐姐。” 阿宁去年和胡林语一起呆过整个暑假，小胡还是她学习的指导老师，不过半年多没见了，阿宁有些害羞，红着小脸叫道：“姐姐。” “哎，真乖！” 胡林语喜滋滋的应了一声，扒下糖纸送到阿宁嘴边：“拿着吃吧。” “谢谢姐姐。” 阿宁很有礼貌，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胡林语越看越喜欢，索性抱着阿宁上楼了，经过王梓博身边的时候，胡林语摇了摇头：“早就听说理工科大学都是直男，来看孩子连礼物都不知道买一个，下次一定要注意啊。” 王梓博一愣，等到胡林语走远，他才悄悄和陈汉升说道：“我他妈没得罪她啊。” 胡林语和王梓博，一个是沈幼楚的好朋友，一个是陈汉升的发小死党，两人见面的机会非常多，其实也勉强算朋友了，只是没有擦出火花罢了。 小胡当然是没一点坏心的，就是有些过度女权，对男人主导社会发展的风气很不满，她同时还喜欢当老师，所以看到王梓博没带礼物，于是提醒和教育一下。 “她有时候连我都啰嗦两句，不搭理就好了。” 陈汉升把行李丢给王梓博：“不过你也是，喊你过来吃饭，你就真的这么脸大，两个肩膀扛着一张嘴啊。” “我也带了礼物啊。” 王梓博也很委屈：“只是没拿下来而已。” 两人边聊边回家，小保姆冬儿也在逗着阿宁，她知道今晚人多，特意买了很多菜。 “阿宁，看看梓博哥哥给你买的礼物。” 王梓博被误会了很不爽，他拿起沙发上的双肩包，掏出一个粉红色的芭比娃娃包装盒。 小女孩好像天性就喜欢这些玩意，虽然阿宁以前从没玩过，不过看到洋娃娃以后，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 只是她不敢收下，可怜巴巴的瞅着沈幼楚。 “不要看你阿姐。” 王梓博撕掉包装盒以后，把里面的金色头发洋娃娃拿出来，霸气的塞在阿宁怀里：“这是梓博哥哥送给你的，谁都没权利阻拦！” 胡林语本来正在教阿宁数学，她发现王梓博原来早就准备好礼物了，居然还是一个洋娃娃，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尤其陈汉升看热闹不嫌事大，咋咋呼呼说道：“哟，还是大洋百货的正品呐，买这么贵的礼物做啥，小孩子用棒棒糖哄哄就好了。” “哼！” 胡林语重重的冷哼一声，她下午一直在奶茶店忙碌，根本没时间去百货超市，只能临时买了点糖果哄哄阿宁的，结果让王梓博占了上风。 她现在立刻想去买一件更贵的礼物，压倒王梓博的同时，还不必听着狗男人陈汉升的煽风点火。 “阿姐······” 虽然洋娃娃已经在怀里了，阿宁也很想玩，可她还是听话的征求沈幼楚的同意。 “那要谢谢梓博哥哥啊。” 沈幼楚蹲下来，摸着阿宁的脑袋说道。 “谢谢梓博哥哥！” 阿宁清脆的叫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拨弄起来。 “冬儿，我们去做饭！” 胡林语眼不见心不烦，索性拉着冬儿去厨房忙活起来。 不过她的技术真是一般，在厨房里忙了半天，烟火缭绕好像炼丹似的，端出来的菜也仅仅是能吃的水平。 ······ 吃完晚饭以后，胡林语不想回宿舍，就和沈幼楚挤在一张床上，阿宁睡在两人中间，婆婆和冬儿各睡一个小房间。 三室一厅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不考虑户主陈汉升。 当然了，陈汉升也根本不会住在这里，晚上还要和萧容鱼打电话，在这里根本不方便的。 下楼以后，陈汉升扭扭脖子，深吸一口冷气，建邺的天空总是雾霭沉沉，就连皎月都不如山里的清亮。 不过另一方面，大城市里除了月亮以外，还有那些窗户里流溢出来的万家灯火，虽然只有指甲缝那么一丢丢，却也把城市夜晚衬的更有人间温度。 “你好像懂计算机的吧。” 陈汉升突然说道：“以前看你吹嘘黑客什么的，懂编程吗？” “懂一点，怎么了？” 王梓博看到陈汉升比较认真，他也没敢吹牛逼。 “找点事给你做做。” 陈汉升说道：“以后呢，果壳电子需要一套多人线上办公的内部程序，容升律所需要网络安全防护系统，遇见奶茶店需要一个点单和收银系统，我想着找别人设计，这个钱还不如给你赚。” “我收你钱做什么。” 王梓博摆摆手：“我妈得骂死我。” “如果单单是你的话，我就不给钱了。”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烟：“不过一个人速度太慢了，你得拉上几个同学一起做，他们总要给钱的吧。” “到时真做出名堂了，你也开个软件网络小公司，说不定边诗诗就更好追了。” 陈汉升拍拍王梓博肩膀：“员工也不用多，十个左右就够了，再多以你的能力也控制不住。” “真的可以吗？” 其实员工多少无所谓，就是王梓博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能当老总？ “为啥不行。” 陈汉升嗤笑一声：“王总这个称呼，远比王工好听吧。” 王梓博听了也在笑，建邺理工大学的毕业生基本都是工程师，自己如果毕业了，不出意外那也是一枚“王工”。 “明年回来以后，那就先尝试一下奶茶店的点单和收银系统吧，不过速度要快，奶茶店扩张不需要门槛的，你们不能拖后腿。” 陈汉升说完正事，掏出手机给萧容鱼打了个电话：“你下午反省的怎么样啊，好好好，我先联系的，我是小狗，汪汪汪。” “今天我做了什么啊？” 大概是小鱼儿在那边询问，陈汉升抬起头，声音没有一点变形，理直气壮的说道：“那当然是上午睡觉，下午打游戏，刚在食堂吃了晚饭，准备去义乌小商品城打游戏的······” 两人走到公交车站台，陈汉升笑嘻嘻的和王梓博告别：“王总，再见！” 王梓博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他很不适应，尤其站台附近还有别的女大学生，她们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梓博。 不过上了公交以后，王梓博自己也在默默的嘀咕：“王总，王总，好像的确比王工好听啊。” 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一张想笑又不敢笑的质朴脸庞。 ······ （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都在议论第四卷完本了，难道修罗场刚出，陈汉升立刻就被剁了狗头？其实，第四卷也是安排主配角命运发展的一卷，肯定有第五卷的。） 556、叫声“爸爸”热热场子 隔天便是新的一周，上午陈汉升跟着室友去了教室，这个月26号就是期末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了。 所以，基本上所有科目课程已经结束，今天的《社会管理实践》也是本学期最后两节了。 任课老师大概也没有讲课的欲望，打开电脑说道：“考试重点已经划完了，今天咱们看电影吧。” “哗~” 听到放电影，大家立刻就不困了。 在大学课堂上放电影很正常，关掉电灯，拉上窗帘，教室里立刻变得漆黑一片又非常安静，在投影仪上看一部电影，老师和学生都比较轻松。 就连陈汉升也会饶有兴致的再温习一遍《肖申克的救赎》、《阿甘正传》、《拯救大兵瑞文》这类的温情或者励志电影。 不过也有一种同学，他们基本是不会看电影的，那就是班级里的考研党。 大二结束时，每个人就能确定自己是否需要考研，大三那就是刻苦和用功的开始。 一般这个时候，如果以“考研”和“非考研”作为判断标准，其实也悄然分成了两个群体。 不过有一部分考研党，大概觉得自己对未来的追求不一样，多少有些心高气傲，虽然没有直接讲出来，不过却清楚的表达在行动上。 比如： 陈汉升组织一次班级活动，他们总要请一回假，陈汉升不批准，那些人也会老老实实的参加，只不过会随身带着一本书。 未必有时间看，甚至可能玩得比谁都疯，不过他们就是表达这么一层意思——爷要考研了！ 班级放电影时，他们也拿出书本复习，还经常皱着眉头左右看一看，示意电影声音太大了。 发现没人关注自己，这才悻悻作罢。 宿舍的室友聊天说话时，他们会故意戴上耳机。 戴耳机的动作一定要夸张而猛烈，这样才能体现那种不耐烦的感觉。 ······ 这一类考研党，上岸率其实并不高，公管二班真正考研党的也有，沈幼楚、白咏姗、陈汉升的港城老乡谭敏。 她们的付出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沉下心以后，根本不会在意外界的看法。 “叮铃铃。” 一节课结束以后，任课老师把电影停下来，班级里是一片伸懒腰的声音。 陈汉升和女生借了个指甲刀，漫不经心的剪指甲，还用上面自带的铁锉子打磨一下。 “咯嘣。” 有个指甲飞到旁边的金洋明桌上，他立刻嫌弃的说道：“陈哥，你就不能注意点嘛，恶不恶心啊。” “哪里恶心了。” 陈汉升半真半假的回道：“这东西可有营养啦，泡在酒里补肾的。” 金洋明根本不信：“当我傻逼吗？” “这是真的。” 老戴也凑过来说道：“武侠里就是这样写的，老六不如拿起来嚼一嚼，说不定还是甜的。” “还可能是十三香的。” 陈汉升咧嘴笑道。 “切~” 金洋明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一件正事，他压低声音说道：“四哥，我想给冬儿买个手机。” “她不是有个小灵通吗？” 陈汉升奇怪的说道。 “那个是她爸的，已经用了好多年了，我想给她买个新的。” 金洋明叹一口气：“不然她来了建邺，我什么都没做，怪不好意思的。” “那就随便了。”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不过他也叮嘱一句：“你不许单独去天景山小区那边了啊，沈幼楚婆婆和妹妹过来了，不太合适。” “我从来没有单独过去啊。” 金洋明大呼冤枉：“没有你的同意，谁敢去啊。” “那就好，其实冬儿每天都出来买菜的，你有空就陪着她去菜市场吧，或者约着出来逛逛街，这些都是可以的······” 陈汉升正说着，鼻子突然里闻道一阵浓烈的香水味。 大学生本来就很少有这样喷香水的，在公管二班里只有妖艳贱货商妍妍了。 小金以前被商妍妍耍过，知道这女人不是自己能hold住的，撇撇嘴找老杨吹牛逼。 “有事？” 陈汉升头也不抬，只是耷拉着眼皮磨指甲了，时不时还“呼”的吹一下。 商妍妍今天穿着白色短羽绒服，下面穿搭着一件很短的百褶小黑裙，裙子下面裹着“保暖神器”。 所谓“保暖神器”其实就是厚厚的黑色丝袜，这是爱美女性的冬天必备品，既可以保暖，又可以显示身材。 小鱼儿偶尔也会穿，不过她总是搭配着长长的羽绒服，只露出小腿以下的部门； 哪里像商妍妍这样，故意穿个小短裙，真是担心弯腰时遮不住屁股。 男人也是贱，虽然大家都知道下面还有黑色丝袜呢，不过总是按捺不住想撩起短裙看一看。 “班长，你下午方便吗？” 商妍妍款款坐在陈汉升对面，她居然也不嫌弃，随意捡起一个指甲看了看，嘴里说道：“我想回家一下。” “我在哪里都能方便，反正学校里到处都是厕所。” 陈汉升不乐意当司机，故意装傻道：“不需要跟着你回家方便。” “鹅鹅鹅······” 商妍妍捂住嘴巴笑了笑：“我爸刚才联系我，他说打你电话没通，好像地皮那里有些事，有一户要价很高，不过他家位置又很重要，所以想请你去看一看。” “这样啊，干脆现在就去你家方便吧。”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现在上午9点半左右，快去快回应该赶得上。 今晚他答应要和小鱼儿吃饭，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好呀，就去我家方便。” 商妍妍牙齿咬着红唇，趁着沈幼楚不在意，冲着陈汉升抛了个媚眼。 陈汉升先和沈幼楚说明，有点事需要离开，晚上让她和胡林语吃饭，接着又把路虎开到教学楼下，示意背着小坤包的商妍妍上车。 商妍妍先把手放在副驾驶的门把上，眼睛一直盯着陈汉升，只要他有稍微发火的征兆，自己就坐到后面去。 不过等了一、二、三秒以后，陈汉升没有任何反应，商妍妍这才欢呼一声，马上打开副驾驶坐上去。 商妍妍一点也不觉得卑微，自己是不能和沈幼楚比的，能够偶尔坐坐陈汉升的副驾驶，已经是偷来的欢愉。 陈汉升没那么多百转千折的心思，副驾驶好说话，也方便看腿。 商妍妍上车后，两条长腿摞在一起，左右打量一下内饰：“这辆车不便宜吧。” “市场价快100万吧，不过这是水车，便宜了一半。” 陈汉升解释一句，发动油门开上建沪高速。 车厢里放着悠闲的音乐，陈汉升也没有刻意和商妍妍搭话，稍微打开一点窗户，吹着汩汩涌进的冷风，心情都舒畅起来。 不过商妍妍很不满意，自己好不容易和陈汉升单独相处一次，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啊。 “班长，咱们之间的气氛不应该这么冷清啊。” 商妍妍气鼓鼓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 陈汉升瞟了她一眼：“要不，你先叫声爸爸热热场子？” ······ 顶点 557、和陈汉升耍无赖，你够格吗？ 爸爸！” 商妍妍弯起眼睛，喜湛湛的叫道，这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毕竟大一时候就这样称呼了。 “可以的。” 陈汉升满意的点点头，气氛上来了。 “爸爸~” 商妍妍又调皮的叫了一句：“你看，我什么时候都敢这样叫，你什么时候都敢答应吗？” “啊？······嗬嗬，嗬嗬。” 陈汉升干笑两声，他当然不能随意答应了。 自己还没当爹呢，结果先当了同班女同学的干爹，要是宣扬出去，2005年财大的BBS热度仅靠这条八卦就能维持住了。 “对了，你家制衣厂生意现在怎么样？”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换了换题。 “哼~” 商妍妍看到陈汉升退缩，脸上有些小得意。 不过她很知趣，没有得寸进尺，笑着说道：“有你那200万救急，我爸说可以维持到明年开春，说不定这场行业寒冬已经过去了。” “那就好，你这成绩也不用考研，毕业后正好去帮帮忙。” 陈汉升把音乐声音关小一点，他现在也有谈话的欲望了。 所以说，尴尬的时候不要慌，叫声“爸爸”暖个场。 “不去。” 商妍妍摇摇头：“我以前就和你说过，我的人生梦想是开一家咖啡和花店，不结婚不谈恋爱，养两只宠物就够了，唯一的要求就是离你近点，可以帮你带带孩子。” “我操，你这个念头居然还没变啊。” 陈汉升笑了笑：“我以后肯定请保姆的啊，哪里需要你帮忙。” “上次，你从KTV里拉出我的时候。” 商妍妍调整个姿势，身体倾斜，肩膀抵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陈汉升：“我这个念头更强烈了。” 陈汉升没有回复，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道路。 “哎~” 商妍妍始终没有等到陈汉升转头，她幽幽的说道：“等到明年我爸生意稳定了，我就借钱在江陵开个咖啡花店，你以后谈生意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又何必呢。” 半响后，陈汉升默默说道。 “我喜欢啊。” 商妍妍低下头，无意识的用手指捏着厚丝袜拉起，然后“嘣”的松开，一下一下弹在大腿上。 这时，奇迹出现了。 刚刚谈感情时，郎心似铁的陈汉升居然舍得转头，用余光打量着这一幕场景。 好像对他来说，还是大长腿更吸引人。 “男人啊男人。” 商妍妍哭笑不得，自己未必能拥有陈汉升的太多感情，但是肉体，说不定有机会拥有一下的。 “好看吗？” 商妍妍后仰着身子，伸直双腿说道：“喜不喜欢？” “嚯，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了，咱可以见过大世面的。” 陈汉升嗤笑一声：“绝对不是满腿都是脑子的男人！” 这句话刚说完，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 半响后，商妍妍才悄悄说道：“满脑子都是腿吧。” ······ 下午1点左右到达沪城青浦区，制衣基地这里依然很荒凉，只有一家制衣厂比较热闹，那就是商妍妍她家的。 流水线已经运作起来，工人进进出出的搬运布料，看来200万的确有效果。 商富荣在门口迎接的时候，对着老婆“啧啧”嘴说道：“上次是凌志，这次是路虎，要不是妍妍三番五次强调陈汉升是白手起家，我真的很难相信。” “又有什么用。” 商富荣老婆说道：“他又不喜欢妍妍。” “商叔叔，邱阿姨。” 陈汉升下车后，笑嘻嘻的打招呼。 “小陈来啦！” 商富荣又恢复了以前的气质了，整齐的油头和板正的西装，胳肢窝夹个鳄鱼皮包，鼓鼓胀胀的好像塞满了百元大钞，一副有钱人的形象。 “商老板还是帅的啦。” 陈汉升模仿沪城方言：“远远看过来，好像郭富城的啦。” “小陈，你就别调侃我啦。” 商富荣搂着陈汉升肩膀：“我订了一个包厢，早就想带你尝尝我们当地的白灼明虾了。” “商叔，搞点盒饭算了。” 陈汉升指了指手表：“去酒楼吃饭太耽误时间，晚上我还有事，咱们喝酒机会多得很。” “那······也行吧。” 陈汉升帮了那么大忙，自己一顿饭都没有请，老商心里很过意不去。 不过陈汉升今天明显有事，他就带着陈汉升去往事发地点，边走边讲述具体过程。 原来，商富荣已经悄悄完成了陈汉升的嘱托，正好周围很多家邻居都想卖地，他就挑了一块风水好，面积比较完整的圆形地皮商谈。 陈汉升也颇为满意，风水是一方面，离着马路也不远，交通和运输都比较方便。 这块地皮上面住着四户人家，前面三户都很好商量，交钱、签协议、搬家、走人，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双方都没有幺蛾子。 哪知道第四户这里出现了问题，他们看到商富荣这样着急买地，以为奇货可居，突然不同意之前谈好的300万价格了。 “偏偏这户位置是最重要的。” 商富荣用手比划成一个圆圈：“他们家正好在中间位置，如果不搬走，原来的实心圆就变成了空心圆，影响风水不说，你也没办法在这里开厂了。” “这户要价多少？”陈汉升问道。 “1000万。” 商富荣想起来就生气：“谈好的价格又不认了，这个老瘪三！” “村委会呢，那边咋说？” 陈汉升要知道官家的态度。 “村委会当然也帮着劝啦。” 商富荣说道：“每卖一块地，村委会都有提成的，这样办手续更快。” 陈汉升点点头，正说着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地皮旁边。 果然，其他三户空荡荡，仅剩下最中间那户冒着炊烟在做饭。 “他妈个逼的。” 陈汉升围着地皮绕了一圈，抬起头笑道：“这家还真是最重要的，有点难搞。” “真的难搞。” 商富荣推门而入，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水龙头下面洗菜，她看到商富荣以后，冲着堂屋喊道：“死人头，你出来一下，老商又来了。” 门帘掀开，从里面走出两个男人，中年人个头不高，秃顶地中海，脑门闪着油光。 另一个应该是他儿子，头发蓬松刚刚起床的样子，看到商妍妍以后，眼睛就专门往人家下三路逡巡。 “老谢。” 商富荣也不介绍陈汉升，只是认真的说道：“今天你再给个最后底价，最低的那种。” 秃顶中年人打量着陈汉升，眼神转得飞快，透着一股机灵劲。 商富荣是不可能买这么多地皮的，很明显他给人家当了“白手套”，看来这个年轻人才是幕后买主了，所以老商才会强调底价。 “底价嘛~” 这个叫“老谢”的秃顶中年人端起瓷杯，舒坦的抿上一口，不急不缓的说道：“990万吧，这就是底价了。” “我操你个十三点，居然就少10万？” 商富荣大怒。 老商是做生意的，吃喝玩赌什么都会，气质上也流里流气，这一生气还真是吓到了秃顶中年人。 “总之，这就是这个价了。” 秃顶中年人想起来现在是法治社会，稍稍安定下来，看着陈汉升说道：“990万。不可能少一分钱的。” 他知道陈汉升是真正的买主，不值得和商富荣生气。 “妈的，你是仙人吧，跳得还挺高。” 陈汉升笑了笑，直接说出这家在仙人跳讹钱。 秃顶中年人也不生气，这块地要是真卖了990万，别说被损两句，就是打两下都无所谓。 “做生意，大家都讲究个实价，其他人300万，你要900万，这就不是诚心想卖的。” 陈汉升掏出烟散了起来，包括那个秃顶中年人和他那个软蔫蔫的儿子都拿到一支。 “卖是可以卖，不过要按照我说的价格。” 秃顶中年人“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990万是不可能的。” 陈汉升竖起两个手指：“这样吧，我给你加这个数字。” “200万？” 秃顶中年人一核计，这也才500万啊，远远不够格的。 “汉升。” 商富荣赶紧拉住陈汉升，再加200万溢价太多了，根本不值得。 “不是200万，20万，320万买地。”陈汉升说道。 “哈哈哈~” 秃顶中年人好像听到一个超级大笑话，还专门掀开帘子，对着自己老婆喊道：“这个小赤······小朋友320万就想买地皮，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酣畅淋漓的笑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噗”的吐掉嘴里的茶叶：“20万，算个毛！” “你不要耍无赖。” 陈汉升眉眼挑动着凶光：“20万不行还能再谈谈，你这个态度，我就会让你知道，20万其实能做很多事的。” “怎么滴，你买凶杀人啊？” 秃顶中年人掏出小灵通，作势欲拨：“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随便。” 陈汉升把烟头直接丢在秃顶中年人的白色瓷杯里，立刻发出“滋滋”的响声，他无所谓的说道：“报警说我污染你一杯茶水吗？” 陈汉升说完直接走了出去，商富荣紧跟着说道：“先等等吧，总之你也不急，给点时间我和他慢慢磨。” “我是不急，等几年都没关系。” 陈汉升解开羽绒服，双手叉着腰：“就是见不得这种傻逼。” “什么人都有的，突然几百万横财降落头上，心态扭曲很正常。”商富荣安慰道。 “我不能受一肚子气回去。”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商叔认识建筑工程队吗？” 商富荣点点头：“认识。” “那你给我请几辆铲车过来，老子要铲平它！” 陈汉升大声说道。 “喂，110吗？” 秃顶中年人听到后，马上打电话报警：“有人要刨掉我家啊······” 商富荣也在劝阻：“不要别意气用事，这是犯法的。” “什么犯法？” 陈汉升嗤笑一声：“我铲自己的东西也犯法啊，先把外面的三户铲掉，只留下这一户。” “啥？” 秃顶中年人听到也愣住了，感情不是铲自己家啊。 “我是个混子，大把时间可以消耗。” 陈汉升冲着秃顶中年人笑了笑：“我随便说几种办法，就问问你怕不怕。” “温和点的，我就盖一座座猪圈把你家围起来，活活臭死你。” “严厉点的，沿着你家院子建一条高墙，你以后能看到太阳，那就算我输。” “最后一种，老子把这里改成墓地，让你家出门就见坟头！” 陈汉升狠狠啐了一口：“和我耍无赖，你够格吗？” ······ (本章完) 大佬们，中午这章要推迟到晚上 还是事情多呀，工作都压下来了，大家晚上再看，不过还是2章保底。 《我真没想重生啊》大佬们，中午这章要推迟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58、真男人就应该站在爆炸中心！ 商富荣听了陈汉升的话，心想这是个好办法，对付无赖的办法，只有比他更无赖才行，再加上自己和村委会熟悉，不管开猪圈还是盖房子都没问题的。 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吓一吓这个无赖。 商富荣做生意人脉关系很广，很快就联系了附近的建筑工程队，要求马上租赁两辆铲车。 不过与此同时，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也过来了，一瞅当事人还都是村里熟面孔。 商富荣，本地制衣厂的老板，规模也是属于前几的，巅峰的时候开宝马、进会所，也是按摩店的老熟客了。 不过，前阵子行业寒冬，青浦区除了那几家超大型的制衣企业，这种家庭作坊全部倒闭了，商富荣开始也没撑过去。 后来，商富荣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笔钱，制衣厂起死回生不说，他还四处买地皮，这些事在村里都不是新闻，据说老商只是“白手套”，他替别人收购的。 不过派出所又不是银监会，只要不产生纠纷和矛盾，他们才不会管谁在背后出资。 至于秃顶中年人，他大名叫谢敬春，绰号“谢二”或者“老谢”，一家人都没什么正经工作，偶尔在厂子里打杂挣钱。 本地人嘛，生活开支也不怎么高，家里再种点菜，一家三口已经够了。 “商老板，怎么回事啊？” 为首一个四十多岁的民警开口问道。 这里就有一个细节，报警的明明是谢敬春，可是民警到现场后，直接问起了商富荣。 “小事，一点误会。” 商富荣掏出烟，民警看到还有陈汉升这个生人，摆摆手拒绝了。 基层民警主要以协调为主，毕竟都是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真有人命官司了，刑警队就会接手了，根本不用基层民警负责。 “你们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在收购地皮。” 商富荣努努嘴，指了指谢敬春的房子说道：“本来已经谈好了价格，结果快交易的时候，他突然又翻了三倍多，狗日的太没诚信了。” “怎么，不行吗？” 谢敬春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家的房子，我家的地，喜欢开多少钱那是我的自由，警察这也要管吗？” “谢二，你先离我远点！” 民警下意识的撇了撇头：“口水都喷我脸上了，买卖我们不管，可你报警是怎么回事啊？” “他！” 谢敬春指着陈汉升：“我刚才听到，他说要把我家的房子铲掉！” “你是谁？” 民警打量着陈汉升：“身份证掏出来。” “我女儿的大学同学。” 商富荣走过来解释道：“那个······一起帮忙看地的。” 老商说的含含糊糊，不过民警听懂了，原来这位就是背后的出资人啊，看着很年轻的，居然还是一名大学生。 民警接过陈汉升的身份证，简单登记一下号码，又把身份证还了回去。 “谈生意嘛，难免有口舌之争。” 民警提醒道：“不要放狠话，和气才能生财嘛。” 中年民警以为“铲房子”只是狠话，毕竟谢敬春做事不地道，突然翻倍要价，买家生气也很正常。 不过派出所还真不好插手，正如谢二所说，这是他的地，他的房子，开价多少是他的自由。 “好的，你们辛苦了。” 陈汉升主动伸出手握了一下。 中年民警笑了笑，看看这个素质，不愧是买得起地皮的人。 派出所了解情况后就准备收工，谢敬春不依不饶，他举着瓷杯到民警面前：“你们就这样走了啊，他还把烟头扔到我茶里了。” “那你再换杯新的就行了嘛。” 民警非常无语，“唰啦”一下把茶水全部倒掉：“谢二，你再因为这点小事报警，那就是涉嫌浪费公共资源，我就要请你去坐坐了。” “牛逼啥。” 谢敬春摸摸自己脑袋上一点毛发，小声嘀咕道：“没我们缴税，你发得了工资吗？” 民警听完也不搭理，基层工作遇到这种声音太正常了，总不能期待每个人都像陈汉升这样的小伙子，通情又达理吧。 “腾腾腾·····” 民警正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达声，两辆大铲车正往这边开过来。 “这什么意思？” 民警呐呐的问道。 “你看到没，铲车过来了啊，他不是说说而已啊！” 谢敬春赶紧拦在警车前面，不放他们离开。 “铲车是你的？” 警察看着陈汉升。 “昂。” 陈汉升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我······” 民警仿佛被噎了一口气，亏得自己还在夸陈汉升“通情又搭理”呢，结果一转眼，他就真带着两辆铲车来抄家了。 “嗯，不愧是买得起地皮的人！” 民警心里又说了一遍，两句话虽然一模一样，不过含义完全不同。 第一遍，夸奖陈汉升是个儒雅随和的大学生； 第二遍，手段真狠，果然玩地皮都有一脉相承的特点。 铲车很快就过来了，工人伸出头喊道：“哪位是老板啊，队长让我们过来干个小活。” “我是老板。” 陈汉升挥挥手，指着这一片地皮说道：“看到这些房子没有，全部铲平了。” “不能铲！” “不许铲！” 民警和谢二同时出声。 “你想做什么？” 民警严肃的批评道：“你知道冲动的后果吗，这样要坐牢的。” 谢二看到有警察撑腰，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有种铲一下试试！” “这么可爱的要求，真让人难以抗拒。” 陈汉升笑了笑，转身对民警说道：“我又不铲他家的，外面三户是我买的房子，我买的地，喜欢铲喜欢留是我的自由，警察这也要管吗？” “······” 陈汉升套用谢敬春的句式，拿出来反击谢敬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打脸，真他妈的爽快。 “这样啊。” 民警看着陈汉升：“有相关证明吗？” “有的！” 一个30多岁的胖子从远处跑过来，这是本地的村委会主任，又是警车又是铲车的，他早就被惊动了，主任掏出文件说道：“这是购买地皮的协议复印件，陈总······咳，老商的确是合理购买的。” 陈汉升笑嘻嘻的村主任握了握手，不过没有寒暄什么，所有手续都是商富荣从中斡旋的，陈汉升只负责出钱。 现在，皮球又被踢回来了，正如陈汉升所说，这是他买的房子，他买的地，喜欢铲喜欢留是人生自由。 民警觉得有点头大，这一个小时的剧情真是跌宕起伏般翻转，头都大了。 不过，赢家好像还是陈汉升。 “开动。” 这次轮到陈汉升洋洋得意的指挥了：“给老子铲平了！” “好勒！” 工人们看到事情尘埃落定，直接驾着铲车上前。 谢敬春一看不好，赶紧跑到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你们敢铲，就从我身上······” “我去你妈的！” 谢敬春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陈汉升双手抓住衣襟，远远的扔出去了。 “你敢打我爸！” 谢二那个蔫蔫的儿子拿起木棒就要跑过来，还没走近，就听见陈汉升大喝一声：“滚！” 陈汉升脱掉羽绒服，随意往商妍妍怀里一扔，用食指点着谢敬春儿子说道：“别动，乖乖的看着。” 大冷的天气，陈汉升只穿着一件针织衫，嚣张跋扈的举止和形象，硬生生吓的那个儿子停住了脚步。 民警也走出去，站在两人中间隔离开来，不过没有阻拦铲车的行动。 “哗啦~” 随着一户人家的大门被铲倒，后面再无阻拦，谢敬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周围成为一片废墟。 漫天的灰尘很快飞扬起来，看热闹的人都往后退了一点，只有陈汉升仍然呆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铲车的行动。 “这才是敢于承担的真男人啊。” 商妍妍看着陈汉升的背影，心情激荡起伏，忍不住跑过去说道：“班长，你是我遇到过最牛逼的男人，比电影上的还酷，他们是从不回头看爆炸，可你就是站在爆炸中心啊。” “啥玩意？” 陈汉升艰难的睁开眼睛：“我他妈是被沙子迷住视线了，看不到回去的路而已，赶快扶朕离开，咳咳······呛死爹了！” ······ (11点左右还一章） 559、毕竟，这仅仅是个生意啊 商妍妍扶着根本“被迫装逼”的陈汉升离开后，外面的三户很快就被全部推平。 因为本来就是老房子，部分墙体已经自然有了裂痕，在坚硬的金属铲作用下，几乎可以用摧枯拉朽来形容。 谢敬春目光有些呆滞，当周围的房子全部倒塌以后，自己家才显得那么突兀。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 “老板，完事了，一共200块钱。” 铲车工人对陈汉升说道，这任务真简单。 “还没完呢。” 陈汉升踩着凌乱的石块走过去，指着谢敬春家里的围墙说道：“这些也是要推掉的。” “不能再推啦，推了家都不像家啦。” 谢敬春的婆娘赶紧站出来保护。 “小伙子，前面三户是你买下来的，你想怎么样，那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 民警也跟着上去制止：“可你要是侵犯别人的财产安全，那我们就要管管了。” “警察叔叔” 陈汉升咧嘴一笑：“买这些地皮的时候，我们都是丈量过的，谢敬春院子里的三面围墙，其中有两面是建在我的地头上。” 谢敬春听完，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因为陈汉升说的是实话。 一堵墙才十几厘米，当时邻居们谁都没在意，没想到陈汉升现在拿出来做文章了。 “这是真的吗？” 警察走过去询问村委会主任。 “嗯。” 村委会主任点点头，这些都是有明确的丈量记录，买卖交割时全部要说清楚的。 这可难办了，民警深深的皱着眉头。 于法来说，陈汉升是占优势的，围墙就是建在他的地头上。 于情来说，谢敬春一家人好像又很可怜，真要被推掉两面围墙，这是现代版的“家毁人不亡”。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原来是两不相帮，后来看到陈汉升占着自己有理，居然要“毁掉”别人的院子。 这就有点过分了，大家纷纷劝阻起来。 “年轻人呀，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你看老谢一家多可怜，还是算了吧。” “外墙没了，到时野狗什么的跑进去，咬人怎么呀。” ······ 最后，就连警察都过来劝阻：“陈总，你也是大学生，肯定知道一首诗的，千里家书只为墙，再让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彼此都是邻居，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呢？”民警苦口婆心的规劝。 “你们吵吵个鸡把啊！” 陈汉升不和民警发火，走到那些只逞口舌之快的邻居面前：“这个世界上，我觉得最恶心的词就是‘既往不咎’，别人得罪了我，我凭什么就要大度的原谅？” “谢敬春翻倍讹钱的时候，你们他妈的在哪里呢？” 陈汉升点着那些劝说的大爷大妈：“这里差价是600万，谁把这个钱补足了，老子立马变成一个好邻居，你，你，你，还是你······” 每一个被陈汉升点到的人，他们全部躲闪着眼神，有个老太太还嘟囔道：“哎呦，好凶的小伙子啦。” “呸！” 陈汉升当面啐了一口，他再走到民警面前，口气变得温和许多，可是内容还是一样：“警察同志，600万你来补上吗？” “我哪有那么多钱。” 民警苦笑一声，今天这个纠纷真是棘手啊。 “这就是了。” 陈汉升保证道：“我也不让你为难，拆完两面墙立刻就走。” “开工开工。” 陈汉升冲着铲车工人喊道。 “腾腾腾~” 两辆铲车马上发动起来，举着铁铲慢慢的靠近墙壁。 “你们谁敢？” 可能是天性原因，女人对“家”的保护欲明显超过男人，谢敬春父子傻愣着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他的婆娘直接躺倒了一辆铲车面前。 “要想铲墙，先从我身上压过去！” 谢敬春婆娘撕声喊道。 “嗡~” 看热闹的人群有些慌乱，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有个大妈都要掏出小灵通报警，旁边人说道：“你干啥呀，没看到警察就在这里了吗，他们也很难做啊。” 警察的确很难处理，源头还是在陈汉升这里，他松口了，一切就好办了。 “陈总，真要出人命了，那就不好了。” 民警的表情非常严肃。 陈汉升笑笑没搭理，走到谢敬春面前说：“老谢，你刚才不是瞧不起20万吗，可我只花200块就能把你老婆逼成这样，牛逼不？” 谢敬春咽了口唾沫，看了看躺在车轱辘面前的老婆，又看了看儿子，神色游移不定。 “嘿！”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冲着铲车师傅们喊道：“别停啊，你们不想下班吗？” “老板，有人挡着啊。” 铲车师傅也很为难，总不能真的碾过去吧。 “她又不能分身，最多只能拦住一辆车。” 陈汉升笑眯眯的掏出200块钱：“谁先铲掉一面墙，这200块钱就是额外的辛苦费。” 有了money的刺激，师傅们兴致就起来了，控制着铲车闪转腾挪，终于有一辆突破了谢敬春婆娘的阻击，只听“哗啦”一声，成功在一面墙上撞出个窟窿。 “哎······” 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可惜的哀叹，最终还是没有守护住啊。 谢敬春婆娘一看家被毁了，“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起来，一会骂陈汉升，一会骂谢敬春，一会骂警察，总之谁都不是好人。 这场景看着，其实也挺悲凉的。 两辆铲车合力，很快就拆完了一面墙，他们正“杀气腾腾”的开向另一面墙的时候，陈汉升悄悄对商富荣说道：“商叔叔，你要出面当好人了。” “什么？” 商富荣没反应过来。 “两面墙都拆了，谢敬春就彻底把我当成生死仇人了，顺带着也恨上了你，再谈下去更加困难了。” 陈汉升笑着说道：“你现在出面拦下来，当个好人，也为这桩买卖留点空间，毕竟这只是生意嘛。” 商富荣这才完全明白，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大学生在这种时候，脑袋还能这样清醒。 拆一面墙是震慑。 再留一面墙，其实是留着缓和的空间啊。 商富荣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汉升，走到两辆铲车面前喊道：“停一下，停一下。” “干嘛？” 陈汉升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商叔，你为什么要拦在前面？” “汉升啊。” 商富荣演技也是在线的，他用一种深情的语气说道：“我和老谢也认识很多年了，他这人虽然喜欢占点小便宜，可是人不坏，剩下来的那一面墙，我看就算了吧。” “不行！” 陈汉升为了拔高商富荣的形象，自己继续扮演一个大恶人：“他妈的仙人跳我600万啊，今天我说什么都要推掉，一定要出口恶气！” “汉升！” 老商的演戏大爆发：“你就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吗，难不成也要我躺在地上求你吗？” “爸，你怎么了？” 商妍妍很懵逼，眼看着还有一面墙就要被铲掉了，自己父亲为什么要去阻拦呢？ “商叔，你这是让我为难啊！” 陈汉升满脸纠结。 民警看到陈汉升开始“犹豫”，也赶紧继续劝说，再加上其他舆论的声音，陈汉升只能狠狠的一拍大腿：“好，今天看在商叔叔面子上，暂且留一面墙，你们好自为之吧。” 陈汉升说完，掏出钱付给了铲车司机，转身扬长而去。 “嫂子，你没事吧。” 商富荣又扶起了谢敬春的婆娘。 “没事，老商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谢敬春婆娘抹着眼泪说道。 “别说这些话，咱们都是邻居。” 商富荣又递了支烟给谢敬春：“老谢，不是我说你啊，300万谈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突然变卦呢，今天也就是我在这，万一我不在，那面墙也就没了啊。” “哎！” 谢敬春拍了拍商富荣手背，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些邻居也走上来，有的指责刚才那个年轻人不懂礼貌，有的劝说谢敬春不要太贪，更多的还是夸奖商富荣够义气，好邻居。 “这就洗白了啊。” 商富荣表面上在寒暄应付，心思却飘的很远，妍妍说这是陈汉升完全是白手起家的，今天只稍微露出一角，商富荣已经完全相信了。 ······ 顶点 560、陈猪，你要看破我的小坚强呀！ 陈汉升和商妍妍回去以后，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商富荣才回来。 他看到陈汉升身边摆着一次性饭盒，忍不住冲着老婆发火：“汉升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真的订了盒饭啊。” “没有，这就是我想吃的。” 陈汉升看了看手表：“现在三点半了，我四点就得回去，去酒楼吃饭太耽误时间，谢敬春那边怎么样？” “经过我和村委会主任、民警、邻居劝说后，谢二已经不敢嚣张了。” 商富荣说道：“就连他婆娘也倾向300万卖掉，她觉得经过下午这件事情，继续住在这里实在丢人。” 陈汉升点点头：“谢敬春的态度呢？” “他还在迟疑。” 商富荣撇撇嘴：“这狗日的还想着1000万的美梦呢。”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多了600万，就算我都动心。” “再耐心等等吧。” 商富荣夸赞道：“你今天没有一根筋做到底，拆一面留一面，既表现了狠劲，又留下了我和谢家对话的空间，年后再来一两波，谢敬春可能就要放弃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差不多4点的时候，陈汉升站起来告辞。 “这都快晚上了，干脆就在家里吃饭呗。” 商富荣诚恳的邀请：“你回去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商妍妍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满怀期待的看着陈汉升，要是陈汉升留下多好。 陈汉升摇摇头：“下次吧，今天真约了人。” 很快，厂区的院子里就传来路虎发动机的引擎声，等到陈汉升离开后，商富荣默默坐了片刻，突然问女儿：“陈汉升是去见女人的吧。” “嗯。” 商妍妍咬了咬嘴唇，肯定是沈幼楚了。 “那个女孩怎么样？”商富荣很好奇。 “性格好、成绩好、人也温柔善良。” 商妍妍叹一口气：“这些都不算什么，就算单纯的比相貌，我和她比起来只是一个暖脚的丫鬟。” ······ 商妍妍以为陈汉升是去见沈幼楚了，其实，陈汉升是去见另一个甜美无敌的青春美少女。 没想到吧！ 晚上7点多，陈汉升终于到达新街口国贸中心楼下，虽然萧容鱼和边诗诗复习任务很重，高雯也有博士毕业大论文，不过四朵金花还是坚持着隔几天就开个小会。 今天就是讨论明年的业务拓展计划，还有萧容鱼和高雯第一次去美国的准备工作。 陈汉升没有立刻上去，先在附近一家花店买了束玫瑰花，他和萧容鱼三天没见面了，中间还故意吵了一架，这束花就是赔罪的。 不过，这仅仅针对有真感情的情侣，如果像王梓博和黄慧那样的关系，别说5块钱一支的玫瑰花，就算是5000字的遗书，黄慧都懒得翻页的。 “不懂爱恨情愁煎熬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陈汉升哼着林俊杰的《江南》等在电梯门口，国贸的白领正在下班，他们里面穿着西服，外面套着羽绒棉袄，手里拎着公文包或者女士小坤包，从宽敞的电梯里进进出出。 陈汉升搭乘时候，觉得电梯里一片浓郁的香水味。 虽然他马上就要见到萧容鱼了，也明知很少有女人比小鱼儿漂亮，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在幻想。 “搽着这种香水的女白领，气质会是怎么样的呢。” “我要是哪天遇见了，要是来一段邂逅多美。” “最好是在电梯里不小心晕了，恰好倒在了我怀里。” ······ 陈汉升越意淫越开心，整个人情绪都高涨起来，出了电梯以后，看了看旁边的垃圾桶，再看看手里的矿泉水瓶。 果然摆好姿势，瞄准方向，像投篮那样“嗖”的扔了出去。 “呯。” 矿泉水瓶在垃圾桶的金属边沿上撞了一下，完美落在外面。 “靠！” 陈汉升骂了一句，捡起矿泉水瓶又返回原地，继续摆好姿势再来一个投篮。 这次更差劲，就连垃圾桶都没碰到，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落在地毯上。 “妈的！” 陈汉升没了耐性，走过去拿起塑料瓶子，走近垃圾桶狠狠的砸下。 只听“咣当”一声，这次瓶子应声入框。 “本次绝杀，来自克利夫兰的勒布朗?陈汉升。” 陈汉升心满意足的摆个pose，一转身看到栗娜就站在后面，她目光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在垃圾桶面前跳舞的傻逼是陈汉升，难怪看着背影那么眼熟。 “咳，下班啦。” 陈汉升很尴尬，这种情况让他想到初中时，自己在书房里假装大侠英雄救美，不小心被亲妈梁美娟撞破后的场景。 “嗯。” 栗娜也有些窘迫，扶了扶黑框眼镜说道：“小鱼儿一直在等你呢。” “哦，再见。” 陈汉升抬头挺胸往前面走几步，突然一个转身，果然发现栗娜在盯着自己。 好在电梯来了，栗娜头也不抬，慌慌张张的走进去。 “不得了，又有一个女人喜欢我了！” 陈汉升很膨胀，心想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到底拿你如何是好呢。 与此同时，电梯里的栗娜忍不住拍拍胸口，自言自语道：“陈汉升是不是有多动症啊，据说有些多动症儿童特别聪明，他好像蛮典型的。” ······ 进入律所以后，办公室里只剩下萧容鱼和边诗诗，边诗诗看到陈汉升以后，马上尖叫着喊道：“小鱼儿，你家老陈过来啦，手里还拿着玫瑰花呢。” 其实下午开完会，萧容鱼就一直在等着陈汉升过来，虽然她心里很迫切，不过仍然忍着没有发信息。 上次吵架时，陈汉升说了一句“谁先联系谁是小狗”，萧容鱼傲娇的小性子就被勾起来了。 就算晚上做梦，梦到了那张混不吝的脸庞； 就算复习功课，还要时不时的打开手机，生怕错过了陈汉升的信息； 就算刚洗完澡，第一件事不是擦头发，而是按亮手机屏幕。 ······ 即使这样了，她也要陈汉升先联系自己。 不过，那时陈汉升远在川渝，萧容鱼每次都是充满期待的拿起手机，最后只能满心失望的放下。 尽管隔天陈汉升回来后，他主动承认自己是“汪汪汪”了，不过小鱼儿还是想再抬起一点下巴。 一点点就好，陈猪，你那么聪明，一定要看破我的小坚强啊。 “小鱼儿早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一直在等你······” 边诗诗一边说，一边和陈汉升走进办公室，突然愣了一下，因为萧容鱼的办公室桌上又是一堆狼藉，她也正在伏案写字。 “诗诗，怎么了？” 萧容鱼抬起头眨眨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小鱼儿不看陈汉升，好像这个人不存在。 “真是奇怪了，明明已经整理好了啊。” 边诗诗好像有点理解，好像又不理解。 陈汉升瞅了两眼，拿着玫瑰花笑嘻嘻的走过去：“看看这朵娇艳的鲜花，多像你娇嫩的脸庞。” “哼！” 小鱼儿转过头，只把晃来晃去的马尾辫留给了陈汉升。 “我错啦。” 陈汉升搂住小鱼儿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走了，请你吃大餐啦和逛街。” 听到“逛街和吃大餐”，小鱼儿心里很高兴，不过她还在“嘴硬”：“今天没时间，还有很多东西要写呢。”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陈汉升指了指萧容鱼手里的圆珠笔：“可是，你写东西的时候，笔套都不取掉的吗？” ······ (本章完) 561、甜甜的恋爱，甜甜的哈根达斯 “啊？!” 这时，萧容鱼才发现笔套居然没取。 刚才听说陈汉升过来以后，小鱼儿傲娇的少女心发作，不想让陈汉升看出来自己一直在等他。 于是，她匆匆忙忙把办公桌搞乱，匆匆忙忙拿出笔记本，匆匆忙忙拿出圆珠笔，伪装成很忙的样子。 不过陈汉升这奸贼太可恶了，就连圆珠笔套没取这个细节都能一下子发现。 “陈猪，你就知道欺负我！” 萧容鱼被看穿了以后，精致的瓜子脸上染上一缕晕红，握紧小拳头，一下一下的捶打在陈汉升胸口。 她不觉得是自己套路太浅薄，反而怪陈汉升太聪明。 “嘿嘿。” 陈汉升也不闪躲，仰着下巴很开心的样子，好像欺负一个美少女非常值得炫耀。 “脸皮真厚，子弹都打不透。” 萧容鱼没办法了，最后只能说道：“快带我去吃东西和逛街！” “得令！” 陈汉升转身准备离开，不过小鱼儿没挪动脚步。 “咋了？”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小鱼儿伸出手，噘着嘴说道：“你忘记牵我了。” “我滴天呐！” 这句抱怨是边诗诗发出来的，她夸张的抱住自己双肩，好像被恶心到一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哗啦啦的掉在地上，请你们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赶紧的！” “快走快走。” 陈汉升牵起萧容鱼白嫩的小手：“奔三的老阿姨边诗诗，听不得这些虎狼之词的。” “陈汉升！” 边诗诗拿起墙角的扫帚：“枉我在小鱼儿面前一直讲你好话，下次我要把小鱼儿QQ号码公布在东大BBS上，给我等着吧！” 陈汉升和萧容鱼笑着离开律所，等到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以后，边诗诗鬼鬼祟祟的伸头看了看，发现走廊上也没有人，她自己也学着刚才小鱼儿的样子，对着空气说道：“哼，你忘记牵我了！” 说完这句话，她又跑到前面的位置，并且把声音加粗，模仿男声说道：“你们这些女孩，就喜欢搞这些东西，真烦人！” 边诗诗一边说，一边对着身后的空气伸出手：“呐，给你牵······” 话没说完，边诗诗突然捂住脸，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原来恋爱这么有意思啊，就算是自己一人分饰两角，都能感觉到其中甜甜的味道呢。 “可惜啊。” 边诗诗长叹一口气：“不知不觉已经大三了。” 她惆怅的抬起头，走过去帮萧容鱼整理好办公桌，接着关灯锁门走出了国贸中心。 室外的温度很低，没有了空调的暖气，迎面就是一股冷空气窜进嗓子里，边诗诗咳嗽一声，把围巾拉上去一点遮住嘴巴，默默的走向公交车站。 新街口是建邺市中心，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一辆辆小轿车又把中山南路堵住了，公交车站台挤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工作学习后的疲惫和茫然。 这让边诗诗更加落寞，小鱼儿今晚本来邀请她一起吃饭的，不过边诗诗考虑到这是闺蜜和男友吵架后的第一次聚餐，自己不方便参加。 “早知道，还不如去当个电灯泡呢。” 边诗诗赌气的想着。 突然，小灵通“叮铃铃”的响起来了，萧容鱼打过来的。 “喂！” 边诗诗接通以后，凶巴巴的说道：“干嘛？” “我靠，我又没欠你钱，这么冲做什么。” 说话的不是萧容鱼，居然是陈汉升，他油腔滑调的说道：“晚饭有没有着落啊，没有的话就来傣妹火锅，一起涮涮毛肚。” “我才不去。” 边诗诗哼哼唧唧的拒绝了：“你们又想虐狗。” “虐不了。”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今晚不止我和小鱼儿，另外有个老板请客的，我们等你啊，就在正洪街的那一家啊，你走路过来也就15分钟。” “哎，我······” 边诗诗还想客气一两句，陈汉升那边已经直接挂掉了电话。 “去，还是不去？” 边诗诗很犹豫。 女人的直觉很准，那个老板，应该也是自己的熟人之一了。 这个局，就是闺蜜和陈汉升帮自己设的吧。 ······ 傣妹火锅是建邺性价比很高的一家连锁火锅店，颇受大学生的喜爱，所以正洪街的这家门店里，顾客几乎都是年轻人。 他们带着眼镜，笑容含蓄又有些拘谨，偶尔也会干杯庆祝，谈论的内容也是“寒假准备做什么、期末考试难不难、考研还是出国······” 有些情侣还在计算开学过来的时间，核心只有一点，必须要和女生大姨妈完美错开。 陈汉升和萧容鱼坐在其中，面前摆着沸腾的火锅底，还有一叠叠荤素菜。 小鱼儿抿着笑，依偎在陈汉升肩膀上，看着他又给王梓博打了个电话。 “在哪？” 陈汉升直接问道。 王梓博答道：“宿舍复习呢。” “给你15分钟时间，速速来到正洪街的傣妹火锅店，有要事相商！” 面对王梓博，陈汉升就干净利索的多了。 “什么事？” 王梓博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边诗诗啊。” 陈汉升嬉皮笑脸的答道。 听到这三个字，王梓博心脏突然跳动起来，不过他还佯装糊涂：“什么边诗诗······” “别给老子装！” 陈汉升一眼看穿这种低段位的“欲擒故纵”，马上就在手机里开骂了：“别给脸不要啊，15分钟的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 王梓博这才不装逼，嘟嘟囔囔的说道：“打的有些困难啊，小陈，小陈······嘟嘟嘟。” 他还想啰嗦两句，没想到陈汉升懒得多说，直接按掉了。 “搞定啦！” 陈汉升收起手机：“总算把这对痴男怨女凑在一起吃饭了，真不容易啊。” 小鱼儿看着自己男朋友使坏，她也觉得超级有趣：“诗诗到了以后，突然发现是梓博，眼睛一定瞪得圆圆的。” “嗬嗬嗬······” 陈汉升心想以边诗诗的情商和智商，未必猜不到今晚就是王梓博，她要是肯过来，那就说明对梓博有一定的好感度，可以试着发展下去的。 不过真要开花结果，还需要一定时间吧。 这话不适合对小鱼儿讲，陈汉升夹起羊肉涮了涮，蘸酱后放在萧容鱼碗里：“吃吧。” “不等等啊？” 萧容鱼问道。 “我们一定要先吃的，吃完赶紧闪人，这样才能把空间留出来。” 陈汉升又涮了点牛肉丸：“咱们不能好心当了红娘，结果却饿肚子，这是傻逼的做法，不是我陈某人的风格。” “嘻嘻~，对！咱们不能饿肚子。” 小鱼儿笑着说道，深深的梨涡非常的可爱。 她觉得和陈汉升在一起太开心了，虽然这头猪经常惹自己生气，可是只要一见到陈汉升，心里就忍不住只想亲近。 没多久边诗诗就到了，她本来以为王梓博也在，结果见到陈汉升吃的满嘴流油，还在那大声招呼：“来来来，我们给你涮一点。” “哇，你们一点都不懂礼貌。” 边诗诗这边指责陈汉升和小鱼儿“不懂礼貌”，那边马上拿起筷子吃起来，还不嫌弃的蘸了小鱼儿的酱料。 等到王梓博赶到的时候，陈汉升和小鱼儿已经吃饱了，只有边诗诗在认真的涮着火锅。 “梓博，这里。” 陈汉升挥挥手。 王梓博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走过来，边诗诗看到王梓博来了，下意识的坐直身体，大概还是有些紧张的。 “小陈，小鱼儿，咳咳······边诗诗你好。” 王梓博称呼“边诗诗”语速很快，听起来就好像“鞭尸”似的。 陈汉升很好奇：“袋子里是啥玩意？” “哈根达斯。” 王梓博拿出两个小盒子，还真是哈根达斯冰淇淋。 “哇，这个几十块钱一个呢。” 钟爱甜食的小鱼儿对这些价格很熟悉，她笑着把两个盒子都摆到边诗诗面前：“快点选一个味道，今天我是沾你的光，才能吃到的呢。” 边诗诗突然很害羞，这个句式她非常熟悉，以前陈汉升给萧容鱼买零食，自己吃之前，总是要让小鱼儿先挑。 “这是你家老陈买的，你快点挑一个你最喜欢的味道，剩下那些才是我的。” 现在，这个句式终于也用到自己身上了吗？ ······ 562、我可以做到，可是我也想亲你 陈汉升没想到王梓博居然能想到买冰淇淋，看来发小经过黄慧的打磨，再加上自己有意无意的提点，好像逐渐开窍了，至少大一时王梓博是想不到这样做的。 从这一点讲，王梓博应该感谢黄慧，仅仅用了“一年的兼职收入+一年半的舔狗时间”，就换来了现在的悟性，陈汉升觉得还是蛮值得。 更何况，还有一次成功亮剑呢。 “真不愧是做过奥赛试卷的博哥。” 陈汉升笑嘻嘻的给王梓博倒了杯啤酒：“再做这种月考小测验，是不是有点得心应手的感觉了。” 王梓博吭哧吭哧不说话，他听懂了陈汉升的意思，黄慧就是“奥赛试卷”，边诗诗的难度就像“月考小测验”。 “梓博啥时参加过奥赛？” 萧容鱼一边吃着哈根达斯，一边好奇的问道：“以前港城一中的奥赛小组，我记得没有梓博啊。” 当年萧容鱼读高中时，数学和化学很好，物理一般。 所以，数学和化学她是凭本事进的奥赛小组，不过物理奥赛小组，那是老师为了激励其他男同学，特意邀请萧容鱼过去旁听的。 效果怎么样先不谈，高中时的萧容鱼也是唯一一个横跨所有奥赛小组的神仙人物。 “你记错啦，梓博人家也参加过的。” 陈汉升弹了一下小鱼儿的脑袋：“奥赛很了不起啊，我高中时为了多要点零用钱，也骗我妈参加奥赛小组了，我妈还相信了。” “那阵子给我爽的，一放学就冲去网吧，回家就谎称自己在补课。” 陈汉升忿忿不平的说道：“直到有一天，某个吃饱了撑着的阿姨看到我进网吧，居然给梁太后打了小报告，我妈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拎了出来。” 提起这件事，王梓博也忍不住笑了：“我记得那天梁姨把扫把都打断了，小陈打电话给我妈，让她赶紧来救命。” “我妈为什么打的那么狠，因为她在我书包里翻出了‘奥赛组委会’的假章和假的奖状。” 陈汉升叹一口气：“她骂我这是造假一条龙啊，过程造假就算了，连结果也要造假，真是太专业了。” “鹅鹅鹅鹅······” 萧容鱼和边诗诗忍不住笑作一团，提起高中时的往事，话匣子瞬间打开了。 边诗诗发现三个人里，萧容鱼和陈汉升的话题性最多，不过两人侧重点又有所不同。 萧容鱼的话题都集中在校园内，比如弹奏古筝的校花啊、老师们的掌上明珠啊、许多男生心中的女神啊······ 陈汉升的话题就集中在校园外，比如不上晚自习去网吧啊、翘课去看马戏团杂耍啊、参与混混打架事件啊······ 这些轨迹，似乎一直维持到大学里。 小鱼儿在东大也同样出名，所有男生都承认的校花，备受孙教授喜爱，也是经常在各种晚会上独奏古筝； 陈汉升呢，他的大学生涯和“旷课、挂科、创业”绑定在一起了，他似乎对学校里的东西颇为不屑，可是偏偏混的不差，甚至登上过央视的财经频道。 王梓博是话题性最少的，既不像萧容鱼那样成为正面形象，也不像陈汉升那样另辟蹊径，他似乎从高中一直平凡到大学。 边诗诗看了一眼王梓博，他正拿着汤勺在搅动火锅汤底，尽量把里面的鹌鹑蛋、牛肉和羊肉全部捞出来，自然而然的摆放在萧容鱼和边诗诗面前。 甚至还要更靠近陈汉升，反而他自己夹菜需要站起来。 “这真是对朋友掏心掏肺啊。” 边诗诗心里想着。 王梓博现在无疑是开心的，他也不像平时那样沉默寡言，一直在揭露死党陈汉升的短板和糗事。 “你别只说他们啊。” 边诗诗突然问了一句，她性格里有着湘南姑娘的直爽和利索：“你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我？” 王梓博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一种疑惑，还带着一点不安。 他习惯了在公共场合成为一个小透明，只能通过参与别人讨论的话题，尽量让自己显得有存在感。 可是，如果让他像陈汉升那样，独立撑起一个聚会的气氛，王梓博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甚至连成为聚会的焦点人物，他都会紧张的后背出汗。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桌上的另外六只眼睛，全部盯在自己身上。 “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谈谈小陈吧。” 王梓博不自然的晃了晃肩膀，幸好他是坐着，如果站起来的话，那屁股又得扭起来。 “我内裤颜色都快被扒光啦。”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总之我是无所谓的，当场露出来都可以。” “走开，谁要看你内裤。” 萧容鱼瞪了陈汉升一眼，转而对王梓博说道：“梓博，你也谈谈自己嘛，我们都了解你，可是诗诗不了解啊。” “我······” 王梓博扫视了一眼大家。 发小陈汉升吊儿郎当的坐着，嘴里嚼着一根牙签，还是那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嚣张气焰； 萧容鱼依然精致，脸颊在火锅热气的熏蒸下愈发可爱，表情里含着鼓励； 边诗诗歪着头，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其实，有时候我也搞不懂自己。” 王梓博低下头，摆弄着竹筷说道：“回家给长辈们端茶倒水的是我，出来后觉得他们真啰嗦也是我；想跟着小陈出去见世面的是我，想宅在床上偷懒的也是我；有时非常大方，有时也能为了一块钱的公交，宁愿多走两站路；偶尔会嫉妒别人那么优秀，大多数时候觉得当自己也挺好的······” “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王梓博抬起头，霍然发现陈汉升和萧容鱼已经离开了，刚才自己讲的太沉入，居然都没发现。 只有边诗诗聚精会神的听着。 没有了另外两个人的遮掩，再加上刚才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王梓博没来由的一阵慌张，随意端起一点东西喝下去掩饰。 “等等，那是醋啊！” 边诗诗赶紧出声阻止。 不过已经晚了，王梓博已经喝下一大口了，这时他也察觉了不对劲，嘴里酸溜溜的难受，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喷出去的样子。 边诗诗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这是人之常情的反应，就算王梓博父母在，可能也有这样的表现。 不过王梓博看到了，一咬牙直接把醋咽了下去，等到边诗诗把纸巾递过来，她一脸瞠目结舌：“你为什么不去厕所吐掉啊？” “太麻烦了，也不好看。” 王梓博拘束的接过纸巾：“谢谢。” 边诗诗突然很想笑，王梓博和陈汉升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 陈汉升要是这种状况，估计能毫不犹豫的吐在杯子里，王梓博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意破坏这个气氛。 “真够傻的。” 边诗诗感叹道。 ······ 陈汉升和萧容鱼出去以后，时间刚刚9点左右，新街口依然热闹，马路两边颜色各异的广告牌闪烁通明，真维斯、恒源祥、以纯等等门市的店员拿着喇叭，大声在招揽顾客。 还有一些小吃店的香味窜了出来，吸引着摩肩擦踵的行人。 小鱼儿挽着陈汉升胳膊，摇晃着高翘的马尾辫，她今晚特别的愉悦。 不仅和陈汉升重归于好，还撮合了王梓博和边诗诗一起吃饭。 “小陈。” 萧容鱼好奇的问道：“你估计他们今晚会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 陈汉升无所谓说道：“慢慢来呗，边诗诗没有讨厌梓博，那就说明有点机会，主要看梓博的发展和际遇。” “噢~” 萧容鱼拖长了尾音，一蹦一跳的踩在人行道的红色地砖上，陈汉升逞能的说道：“这种格子砖，我一下能跨过5个。” 这种地砖都是正方形的，大概30的左右，扑在街面上有装饰作用，5个也就是一米五左右。 萧容鱼看了看，估计陈汉升还真没吹牛，他一使劲肯定可以蹦过去的。 “这有什么，一米五而已。” 小鱼儿不服气的说道。 “吹吧。” 陈汉升不相信，女生步子小，如果不是立定跳远，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跨过。 “你要做不到，那得亲我一下。” 陈汉升叫嚣道。 “你等着~” 萧容鱼狡黠的一笑，拉着陈汉升来到人少一点的地方，侧着身子两腿伸开，居然利用腿长的优势，同样轻松的跨过这个距离。 “大长腿就是好啊，甚至都没怎么下腰。” 陈汉升感叹道。 “扶我起来。” 萧容鱼娇嗔着撒娇，不过趁着陈汉升扶起她的时候，她突然“叭”的在陈汉升脸上印了一下。 “哼，我可以做到，可是我也想亲你。” ······ 顶点 563、愿每个人都被温柔以待（求票求票） 陈汉升这边甜甜蜜蜜的陪着萧容鱼散步购物，然后送她回东大，并且约定寒假时要去孙教授家里打扫卫生。 不过王梓博那边就尴尬了，白白喝了半碗醋不说，付钱的时候本打算表现一下，结果陈汉升早就买完单了。 “小陈也真是的，这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王梓博不满的嘀嘀咕咕。 傣妹是性价比很高的学生聚餐场所，要是水疗会所或者五星级大酒店那些王梓博就不争了，总是也付不起。 这一点和602宿舍那帮室友很像，陈汉升没“破产”前，几块钱的串串大家争抢着买单，但凡超过200快的聚餐，那就先看看陈老板愿不愿意包揽了。 室外外面的空气虽然冷冽，不过也清爽，刚从热气升腾的火锅店出来，边诗诗裹了裹围巾，王梓博紧了紧羽绒服，两人对视一眼，突然不知道说什么，气氛略显尴尬。 现在关系远远没确定，根本不适合看电影逛街什么的，尤其王梓博刚才还掏心窝子说了一大堆自我剖析，他突然很想有个地洞钻一下。 “那边有个公交车站。” 边诗诗活泼一点，她主动开口道：“我们过去搭车吧。” “噢，好。” 正在胡思乱想的王梓博匆忙跟上。 边诗诗个子高挑，她的红色围巾从脖子垂到腰间，随着步伐来回摇摆，散发着年轻大学生的活力感。 单论身材，边诗诗超过黄慧太多了。 “正好有两路公交啊。” 边诗诗看了看公交站牌，转身对王梓博说道：“46路是去东大的，5路车是去建邺理工的，非常凑巧啊。” “啊······的确挺巧。” 王梓博低着头应道。 世界上好像存在这样一种情况，不管男生女生，只要戴了围巾或者口罩，颜值立刻就会飙升上去。 边诗诗本来就不丑，藏在围巾下面的眼睛又弯又明亮，晃得王梓博根本不敢对视，心里也在犹豫。 “要不要先送边诗诗回去呢，可是这里正好两路公交啊。” 王梓博很纠结：“如果专门送她回去，目的性也太明显了吧。” “要是小陈在这里，他会怎么选择？” 王梓博下意识就代入陈汉生的角色，没两秒钟就跳出来了。 这对陈汉升来说，根本不是个选择题。 “咦，你的5路车过来了。” 王梓博心猿意马的时候，边诗诗突然大声提醒道。 “怎么是5路车先到。”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王梓博有些发愣，居然是去自己学校的公交车先过来，他都没想好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当5路公交缓缓停靠的时候，其他人依次排队上车，王梓博脚步迟疑，那句“我先送你回东大吧”，一直梗在嗓子眼里。 “你怎么不排队呢？” 边诗诗眨着眼睛问道。 “哦，哦······那我先回去了。” 边诗诗的下意识询问，仿佛是刺破气球的那根银针，王梓博再没勇气讲出那句话，混合在人群中上了车。 边诗诗在下面礼貌的挥手告别，有那么一瞬间，王梓博真想突然跑下去，不过又犹豫了一下。 直到公交车再次启动，王梓博也终于死心了，只剩下无尽的懊悔。 “我为什么那么傻逼啊！！！” 王梓博暗暗骂着自己，就好像平时吵架失败，我们总会后知后觉的反省，如果当时这样回击，那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了。 “我应该陪着边诗诗一起等46路的，再送她回东大，最后再回自己学校，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我会做错呢？” 王梓博表情很平静，双手却紧紧的握住金属栏杆，用力之大，导致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到达建邺理工以后，王梓博沮丧的下了车，心想这次是完了，边诗诗肯定觉得我这人不行，居然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公交车站台。 他想给发小打个电话，又担心陈汉升骂他，独自在学校里的“情人坡”独坐一会，最终还是给边诗诗发了条信息。 王梓博：你到学校了吗，对不起啊。 他都不指望边诗诗回信息了，这条信息只是寻求一种心理安慰。 可是没过5分钟，只听“叮”的一声响，小灵通居然来信息了。 边诗诗：到宿舍啦，谢谢关心，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王梓博看到信息的那一瞬间，鼻子一酸，眼泪当场就盈眶了。 按理来说，他本不该如此脆弱，只是突然想起了给黄慧当舔狗的那些岁月。 那时，自己每天都给黄慧发很多条信息，可是“小慧姐”经常爱理不理。 所以有段时间，王梓博为了挣回面子，他也故意回的很慢。 尽管等“小慧姐”信息等的焦心焦肺，可他坚持着每天只回复两条，三天后的某次见面，王梓博忐忑的问道：“小慧姐，你觉得最近我们联系变少的原因是什么？” “有变少吗？” 黄慧一脸茫然：“完全没觉得啊。” 王梓博记得当时自己很窘迫，如同奋力一拳结果打在了棉花上，只能胡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现在王梓博终于醒悟过来，他以为这样是扯平了，其实黄慧是根本不在意。 正因为不在意，所以意识不到舔狗发信息的数量变化。 “因为我没有把你送回宿舍，所以很抱歉。” 王梓博擦擦眼泪，飞快的给边诗诗回了条信息。 “叮。” 边诗诗：没关系，当时5路车先到嘛，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有空再请我吃一盒哈根达斯吧。 王梓博：十盒一百盒都行，谢谢你。 “呼~” 发完了信息，王梓博长呼一口气站起来，今天是17号，饱满的皓月高悬在万里无云的碧空上，洒下的银辉带着一层寒意，镀在情人坡的一对对情侣身上。 王子博心情突然好了起来，他忍不住给陈汉升打了个电话。 他还没开口，陈汉升就笑着说道：“狗几把的，看来进展的不错啊。” “你怎么知道？” 王子博讶然。 “如果搞砸了，你担心被骂，不会这么快联系我的。”陈汉升解释道。 “妈的，小陈你也太聪明了。” 王梓博想了想：“其实也没啥进展，就是我现在觉得，原来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女孩的。” ······ （今晚比胶忙，所以没有了，另外小鱼儿这个月18号生日，有个活动大家可以参与一下，主旨就是纪念我们心中的白月光。） 564、损人不带脏字 这顿虎头蛇尾的火锅聚会以后，离着大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也就一周多时间了，建邺的各大高校都是紧张的备考气氛。 早上还没到6点，学校里的路灯都没有熄灭，财大图书馆门外就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大学生们呼着白气，在刺骨的寒风中跺脚等待。 情侣还好一点，女生把头埋在男朋友怀里，互相依偎着取暖，单身狗只能把手插在兜里，一脸嫌弃的看着室友。 其实教室和宿舍也可以复习的，不过图书馆的氛围最好，而且也不冷，又能学习一整天，现在排队半个小时还是很划算的。 不过这一切都和陈汉升无关，他总是美美的睡到上午10点钟，宿舍里老杨、金洋明和戴振友也是经常陪着他的。 “你不复习吗？” 陈汉升起床穿衣时，踢了踢杨世超的床脚。 “复习啥。” 杨世超正在看体育杂志：“反正有你这个学生会副主席垫底。” 陈汉升又看向金洋明：“你这学期打算补考几门？” 金洋明应该正在发信息，手指头按键如飞，漫不经心的说道：“总之比你少一门就行。” “老戴呢？”陈汉升抬起头。 “我成绩一直很稳定的，不需要你担心。” 戴振友侧身趴在床上，托着腮翻动着武侠。 “你他妈的确稳定，稳定在宿舍里倒数第二。” 陈汉升骂了一句，当然，602宿舍里倒数第一就是他本人了，难怪老戴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反驳。 走出宿舍楼，陈汉升开车来到天元东路的办公室，孔静正在等着。 现在这里只有火箭101的“老人”才会过来，曹建德和李小楷入职后，他们都是直接去果壳电子的工地办公室上班。 “公司的logo，按照你的要求设计了一批，看看如何。” 孔静递过来一沓高清图纸，她希望在放假前把果壳电子的logo定下来。 上次取名时，孔御姐拿出“润星电子、汇创电子、永嘉电子”这种朴素又很有年代感的名字，陈汉升对孔御姐的审美水平有些怀疑，所以logo的形象都是他自己在琢磨。 陈汉升的思路是把果壳电子中，“壳”的拼音“KE”进行艺术化衍生，“K”字母不变，但是“E”字母设计成一个果核的形象，整体风格务必简练。 陈汉升接过图纸，看看有没有符合要求的方案，他只负责提供思路，成品还需要专业公司来完成。 在这么细致的要求下，几乎所有的设计公司都完成的不错，陈汉升最后挑了一张银灰色风格的logo。 这张图纸上，“KE”这个标识泛着金属光泽，在黑色背景的衬托下，充斥着浓浓的现代感和科技感，倒是符合果壳电子以后的发展思路。 “这张不错。” 陈汉升又询问孔静的意见：“你觉得呢？” 孔静凑过来看了看：“很有神秘感，年轻人应该会比较喜欢。” “再问问小雨他们的看法。” 陈汉升拍板道：“如果没有大问题，在细节上补充修改就好了。” “还一件事。” 孔静翻了翻笔记本，继续问道：“今年的年终总结和年末聚餐，你应该也不参加了吧。” “不参加了。” 陈汉升摇摇头：“要是洪仕勇发现，我居然和李小楷这个‘叛徒’同桌吃饭，这就是给挖墙脚制造难度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吃饭。” “那行，下午我就和他们开个会，研究讨论一下。” 孔静点点头，迈着轻盈端庄的步伐走出去。 陈汉升坐在椅子上沉思很久，捋了捋近期的工作和生活的思路，下午孔御姐他们开会的时候，陈汉升也开车来到果壳电子的大门外。 不过没有走进去，路虎停在马路对面，他依靠在车身，一边抽烟，一边默默盯着前方喧嚣的果壳电子。 原来空旷的480亩荒地，在一片“轰隆隆”的噪音中，员工宿舍楼和生产车间的雏形已经搭建起来了。 看来李小楷加入后，因为又多了一名经验丰富的技术管理，建设进程明显快了很多。 “滴滴~”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喇叭声，陈汉升不耐烦的看过去，居然是江陵区电视台的采访车。 “陈汉升，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段时间没见面的叶绮伸头打招呼。 “没看到嘛，正抽烟呢。” 陈汉升举了举烟头。 “你抽烟归抽烟，别靠在人家车上啊。” 叶绮好心的提醒：“这车可贵了，听说要将近100万呢。” 现实就是这样有意思，如果陈汉升还是火箭101的年轻老板，估计今天叶绮就会说：“陈汉升，你又换车啦？” “哦，原来这么贵啊。” 陈汉升嘴角动了动，“咣咣咣”的拍着路虎引擎盖：“真是看不出来，这车跟他妈个拖拉机似的，居然要100万。” “哎呀你别拍了，小心主人看见。” 叶绮赶紧说道，毕竟这是追过自己的男孩，当年也是那般意气风发，现在看上去气色也不差。 “你们过来干啥？” 陈汉升奇怪的问道。 “采访啊。” 叶绮指了指果壳电子：“这是一家圈地500亩的电子大厂，据说实力雄厚，前阵子还和隔壁的新世纪闹过纠纷，从一个财经记者的敏感度出发，我觉得明年这家电子厂肯定要搞事，所以想提前获得一手资料，顺便搭搭关系。” “啧啧，还挺专业的。” 陈汉升点点头夸赞。 “不过有一点不太好。” 叶绮皱了皱眉头：“果壳电子的控股人是一家叫“种子资本”的公司，并非自然人，可种子资本的老板不知道是谁，要是能和他们boss直接对话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老板就是我。”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已经在对话了。” “哈哈~” 叶绮当成笑话乐呵一下，挥挥手说道：“我先干活了，有空一起吃饭。” 采访车缓缓驶进果壳电子的时候，电视台的司机还扭头看着那辆路虎，感慨道：“那车以前只在电脑上看过，整个江陵也没几辆，据说其中一辆还在财大某个大学生手里。” “建邺有钱人多的是，不足为奇。” 叶绮也没在意，不过下车后她又看了一眼大门外面，突然愣住了。 陈汉升不见了，同时那辆路虎也不见了。 “小郑，刚才你说有辆路虎在财大一个大学生手上？” 叶绮突然问道：“就是我们江陵校区的财大吗？”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 陈汉升从果壳电子回去后，他直接来到了天景山小区看看婆婆和阿宁。 婆婆在卧室休息，冬儿和阿宁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两人心思都比较单纯，居然煞有介事的讨论起动画片的情节。 “阿哥。” 阿宁看到陈汉升，欢呼着跑过来。 陈汉升抱起阿宁，这才发现她眼眶肿肿的。 “又想阿妈啦？” 陈汉升问道。 阿宁抱着陈汉升脖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这种情况是意料之中的，至少要先哭三个月适应一下，以后才会慢慢变好。 傍晚，沈幼楚和胡林语也从学校里回来，胡林语和陈汉升商量学期末聚餐地点。 这是公管二班的传统节目了，每年寒假前都要举办一次聚餐活动，邀请辅导员郭中云一家子参加，增加班级宿舍之间的凝聚力。 “你给老郭传达一下时间地点。” 胡林语说道：“我已经订好地方了。” “不如当面说吧。” 陈汉升想了想：“明天我打算去老郭家，带着阿宁去找郭佳慧玩一玩，两个小丫头说不定能玩到一起，阿宁心里能舒服点。” “这样啊，那我和幼楚也要去，你都不会照顾阿宁的。” 胡林语这几天一直在复习，头都大了，难得有个机会出去转转。 第二天上午，陈汉升联系好老郭以后，开车接三个人过去。 胡林语知道路虎很贵，她很想试试副驾驶位置，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索性用阿宁当幌子：“姐姐抱你坐前面，不会晕车哦。” 沈幼楚自然不会争抢，她安静的坐到后排，提醒阿宁坐直身体。 陈汉升瞥了眼胡林语，一边发动油门，一边说道：“胡支书，18周岁以上的女孩子，坐我的副驾驶可是有规矩的。” “什么规矩？” 胡林语一脸警惕。 陈汉升逗弄道：“要不和我谈朋友，要不给10万块钱。”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10万块钱的！” 胡林语很生气，居然连我的便宜也占，陈汉升你还是个人吗？ “我知道。”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所以，当你坐下的那一刻，我就废了这条规矩。” “哼，算你识相！” 胡林语冷哼一声。 没过多久，她才慢慢的反应过来：“陈汉升，我感觉你好像在损我。” ······ 顶点 565、阿宁和郭佳慧的童年记忆 “怎么会损你呢。” 陈汉升胡扯道：“咱可是个好人呀。” 胡林语不搭理这个无赖，指着窗外的建筑物，耐心的指导阿宁。 “这是大桥，下面是很深的河水，小孩子不能靠的太近。” “刚刚经过的是警车，阿宁要是迷路了，看到这样的车就安全了。” “远处的叫广告牌，我靠！这是女性胸衣广告，阿宁快捂住眼睛别看！” ······ 陈汉升微笑着听着，小胡心是不坏的，只是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滋生出来的反抗情绪有些偏激。 半个多小时候，路虎来到老郭家的小区楼下。 这个小区比较旧，不过正处在建邺的市中心位置，所以学位比较好，小胖丫头郭佳慧可以从幼儿园一路读到高中，全部是省级名校。 “以后，我们也可以在这附近买套房子。” 陈汉升转头对沈幼楚说道：“方便阿宁读书。” “这里房子很贵的。” 胡林语插嘴道：“江陵的实验小学其实也不错。” “等到狮子桥那家奶茶店开业以后，你们就要考虑奶茶店规模化经营了，等到有10家左右的分店，学区房应该就不是问题了。” 陈汉升停好车，把后备箱里牛奶和旺旺小吃搬出来，这是带给郭佳慧的零食。 上楼时，陈汉升又和沈幼楚商量，冯贵和沈如意来建邺以后，这对小夫妻住在哪里、分配什么任务、如何培训上岗······ 听着这些话，2005年似乎是“遇见”奶茶店即将腾飞的一年胡林语突然有些烦躁。 一直以来，她的理想都是考选调生，当公务员，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通过这种方式赢得家里人的尊重和认同。 不过好像从没想过，这样的择业方向，自己内心深处是否真的喜欢，或者说更中意和好朋友一起，陪陪可爱的阿宁，逗逗胖猫咪团圆，再经营一家奶茶店呢？ ······ “叮咚，叮咚。” 陈汉升按响了电子铃，老郭打开门以后，看到得意弟子陈汉升，财大最漂亮的女生沈幼楚，还有班级的鼎力小助手胡林语。 “老郭，咱们来拜年了，就是时间有点早。” 陈汉升笑嘻嘻的把礼物放下。 郭中云也没客气，拍了拍陈汉升肩膀，郭师母正在教郭佳慧写作业，看到爱人的学生过来了，她也站起来倒茶洗水果。 “佳慧，见到哥哥怎么不过来啊？” 陈汉升胳膊伸开，以前小胖丫头见到自己，总是铆足了劲冲过来，好像要把陈汉升撞一个大跟头，今天却坐在桌上，委委屈屈的写作业。 其实小胖丫头很渴望站起来的，就是看了一眼郭师母，又非常的畏惧。 “别理她，刚被我打了一顿。” 郭师母气呼呼的说道：“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她没写就算了，还跑去楼上抄写别的小朋友，幸好被我抓到了！” “哎呀，笨死了！” 陈汉升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能被抓到呢······咳咳，你怎么能作弊呢！” 还好陈汉升反应的快，郭师母的脸色这才由惊讶逐渐缓和。 “郭佳慧，今天介绍一个小姐姐给你认识，大你几个月时间。” 陈汉升牵着阿宁走过去：“叫阿宁姐姐。” “阿宁姐姐！” 郭佳慧生性活泼，她也知道来客人了就不用再写作业，叫的尤其大声。 陈汉升又对阿宁说道：“你叫佳慧妹妹。” “佳慧妹妹······” 阿宁很害羞，声音小小的，脚步也往后退缩，好像要藏在阿姐的身后。 “这是沈幼楚的妹妹吧。” 郭中云端详着说道：“眉眼之间很相似，就是有点偏瘦。” “刚从山里出来。” 陈汉升点点头：“有些怕见生人，熟悉以后话就多了。” “小孩子瘦一点好，郭佳慧现在就是太胖了。” 郭师母蹲到阿宁面前，打量一番夸赞道：“真是漂亮啊，眼睛和小沈有些像，从现在的体型判断，长大后个子也不会矮，小沈你家基因也太好了吧。” 大人们还没说话，郭佳慧先不乐意了，颤着肉嘟嘟的小胖脸大声辩驳道：“我不胖，阿宁姐姐太瘦了。” “还不胖，你们班女孩子就你最胖了。” 郭师母伸出手背，轻轻蹭了蹭阿宁的脸蛋：“小宝贝中午想吃什么，婶婶去做。” 郭中云也笑着说道：“伯伯家里什么都有，阿宁想吃虾、想吃鱼、还是想吃排骨？” 老郭夫妇都是好心，他们都是想逗着阿宁多说几句话，适应城市里的环境。 阿宁抬起头，先看了看沈幼楚，再看看陈汉升，最后看看胡林语，发现这三位长辈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这才指着桌上的泡面说道：“伯伯，婶婶，我想吃方便面。” “啊？” 郭师母愣了一下，家里有鱼有肉，为什么要吃没什么营养的方便面呢。 “因为山里没这玩意。” 陈汉升叹一口气，摸着阿宁脑袋解释道：“以前只有生日的时候，她母亲才会走二十多里山路，跑到镇上给她买一袋。” 郭中云和爱人对视一眼，本来热闹的氛围突然有些安静，阿宁以为是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又往沈幼楚身后缩了缩：“我也可以不吃的。” 阿宁越这样说，越是惹人心疼，郭师母抚了抚胸口站起来，直接走向厨房：“婶婶这就去给你做，不过只能吃一点，中午还要吃午饭的。” “我也要吃。” 郭佳慧听到有泡面，也同样争着要。 其实她对方便面没那么稀罕，只是看到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小姐姐身上了，小胖丫头心里有些吃醋。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 郭师母对自己女儿，那就是亲妈一样的态度了：“不是肯德基，就是麦当劳，你先陪着姐姐玩一会，作业留到晚上写。” 郭佳慧听到不用写作业了，一屁股从凳子上跳下来，根本不在意“留到晚上写”这句话，牵着阿宁就满屋子跑。 同龄人之间几乎没什么隔阂，两个小丫头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郭佳慧带着阿宁来到电子琴旁边，伸出肉肉的食指按下去，电子琴发出“哆”的一声响，阿宁以前没见过电子琴，浑身被吓了一激灵。 “哈哈哈~” 郭佳慧看到阿宁这样的反应，先是哈哈大笑，不过笑完以后，她又指着电子琴说道：“姐姐也按。” 阿宁腼腆的摇摇头。 “按嘛！” 郭佳慧抓住阿宁的手指，对着电子琴的白键一个一个按下去。 “哆、唻、咪、发、嗦、啦、西、哆······”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郭佳慧现在也不会弹曲子，纯粹当个玩具在拨弄，并且愿意和小伙伴分享。 阿宁熟悉以后，她自己也能一个个按下去了，只是看到大人们都在盯着自己，仍然有些拘束，经常要从沈幼楚和陈汉升的眼神里寻求鼓励和依赖。 “走吧，我们去客厅坐坐。” 老郭笑呵呵的说道。 电视上放着新闻，陈汉升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做客，他也不拘束，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郭抽烟闲聊。 沈幼楚在厨房里帮忙，胡林语偷懒，她假装照看两个小孩，其实自己也跟着玩。 “胡林语！” 她正玩的高兴时候，陈汉升突然叫了一声，走过来训斥道：“你他妈多大了，还和小朋友抢玩具，我们正商量着班级聚餐的时间地点呢，你去和老郭汇报一下。” “不是，这个太有趣了。” 胡林语指着一个铅笔刨说道：“居然什么都能削皮。” “行了行了，赶快去吧！” 陈汉升不耐烦的打断，拿起铅笔刨教育郭佳慧和沈宁宁：“这些东西很容易玩物丧志的，你们现在的注意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 五分钟后，胡林语和老郭对接了聚餐的相关事宜，回来后发现陈汉升正刨的起劲。 “我靠，这么好玩的嘛。” 陈汉升“咯吱吱”的转着铅笔，兴奋的说道：“我小学要有这玩意，保证连初中都考不上。” 旁边，两个小丫头目光呆滞，傻乎乎的看着陈汉升。 ······ 566、财大戏精第一人 “幼楚，你家大儿子抢小朋友玩具了。” 胡林语看到这一幕，马上就去厨房告状了，以前她老讽刺沈幼楚对陈汉升太好，简直像养了一个大儿子。 “看到没，以后你们千万不能这么粗鲁。” 陈汉升对沈宁宁和郭佳慧说道：“否则就会像胡林语这样，大三了都没有男生喜欢，只能沉浸在玛丽苏韩剧中不能自拔。” 郭中云听到动静，伸头解释道：“这个铅笔刨是亲戚从日本带回来的，从上到下都是眼花缭乱的功能，当时我也和你师母研究了一下午。” “难怪了，我小时候都没见过这些玩意。” 陈汉升撇撇嘴：“幸好没遇见，不然哪有心思读书。” 郭中云和蔼的笑了笑，老郭这人有个特点，进取心和事业心不足，因为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家庭上面了。 这类人性格通常比较温和，他一般不会打听别人的八卦，之前陈汉升“破产”了，老郭也只是了解一下陈汉升的精神状况，发现他好像无所谓似的，老郭也就没有多追问。 所以陈汉升和老郭聊天很轻松，无话不谈又浅尝辄止，从不涉及太敏感的内容，偶尔有观点分歧，老郭主动跳到下一个话题。 沈幼楚和郭师母在做饭，胡林语插不上手，不过也在厨房里陪着。 两个小女孩关系越来越融洽，郭佳慧带着阿宁看了电子琴、铅笔刨、蜡笔这些玩具，很快又做起了游戏。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正躲在自己搭建的小帐篷里。 帐篷空间狭小，黑漆漆的也不怎么透气，不过小朋友似乎都喜欢呆在里面，大概比较有安全感。 “佳慧，阿宁，我们吃饭喽。” 郭中云首先呼叫。 郭佳慧不怕爸爸，大吵着让他离开。 陈汉升是第二个过去的：“你们别玩了，快点出来吃饭吧。” 帐篷里面动了动，大概是阿宁想出来，不过被调皮的郭佳慧拦住了：“哥哥你们先吃，我和姐姐再玩一会。” “噢。” 陈汉升没有放在心上，他小时候就是调皮的性子，什么顽劣的事情都做过，不吃午饭也很正常。 他出去前，冲着郭佳慧眨眨眼，顺手把鸡毛掸子藏起来。 沈幼楚和胡林语也过来呼喊，阿宁几次想出去，全部都被郭佳慧拦住了，直到郭师母忍不住了，她走过来一把掀掉帐篷，露出两个头发乱糟糟的小丫头。 “早上扎了半个小时辫子，现在又乱了！” 郭师母气的四处张望：“我记得这里有个鸡毛掸子的呢，怎么不见了？” “姐姐快跑。” 郭佳慧被打习惯了，拉着阿宁赶快来到餐桌边，摸了摸脸上的汗珠，端起自己的小碗就吃起来。 “哼！” 郭师母走回来，点了点郭佳慧的脑袋：“没找到鸡毛掸子，今天先放过你。” 小胖丫头抬起头，冲着陈汉升开心的笑着。 吃完午饭，小姐妹约好下次再一起玩，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回去的路上，阿宁的话明显多起来了，主动询问沈幼楚一些奇怪的问题，仿佛对身边的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 ······ 剩下来的几天时间，陈汉升安排果壳电子停工还有复工时间、班级聚餐活动、偶尔还在东大和财大之间来回跑，一直等到26号财大期末考试。 陈汉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试卷随便写写就交上去了，602的室友好像也没放在心上，白天考试，晚上还凑在一起打牌。 不过，陈汉升在等着财大的保研通知书，也不懂傻吊室友们在等什么。 三天考试结束后，室友们有的回家，有的就去网吧通宵，陈汉升永远是最后一个走的，他连行李都不急着收拾。 金洋明是建邺本地人，他磨磨蹭蹭拖到老戴离开后，突然递给陈汉升一支烟：“四哥，听说冬儿也在江陵过春节？” “她过来都没两个月，本来就做好了不回家的准备。” 陈汉升看了小金一眼，再次提醒道：“你要找冬儿，一定要提前联系，不许直接去天景山那边。” “哎呀，我知道了。” 金洋明不耐烦的说道：“过年我要跟着父母去安徽的姥姥家，估计都不在建邺，可能都没机会去见冬儿了，我有件事要麻烦陈哥的。” 小金一边说，一边从橱柜里掏出个手机盒子：“前几天我说想给冬儿买个手机的，你帮我转交给她。” 陈汉升瞅了瞅，居然是诺基亚6260，这款是新出不久的机型，彩屏、翻盖、支持上网和java游戏功能，价格真不便宜。 “啪~” 陈汉升接过来看了看，随意的扔在桌子上：“你为什么不亲自送？” “你小心点。” 金洋明心疼的拿起手机盒子吹了吹，其实6260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手机，不过因为经费有限，他自己舍不得换，先买给冬儿了。 “我刚买好那天就送了。” 金洋明郁闷的说道：“可是冬儿拒绝了，她说手机太贵重了不能要。” “这样啊。” 陈汉升点点头，冬儿单纯质朴，的确不是那种喜欢奢侈物品的女孩，他就建议道：“冬儿不要，你就自己留着呗。” “不行！” 一向抠门的金洋明没有答应：“换了别人我还不送呢，陈哥你向来主意多，想个办法让她收下。” “我转交她也未必要的。” 陈汉升沉吟半响：“除非说这是为了方便联系，这才给她买一个的。” “行啊。” 金洋明罕见的没有计较，直接背起包走出宿舍：“只要冬儿能用上这款手机，那我就满意了，谁的名义送出去无所谓。” 陈汉升有些吃惊，小金同学这是陷入真爱了啊。 就好像读书有“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三重境界。 其实，恋爱也是有境界的。 第一重最单纯，只想一心对别人好，愿意无条件的付出，这种情况在初恋时会经常出现； 第二重比较现实，这个时候学会了计较付出与回报，开始思考是否值得，处理关系时也变得成熟自我，甚至可以用“自私”来形容。 听上去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达到这种境界以后，谁都没办法再骗你了，同时也是个坏消息，因为这样真的很难再爱上别人了。 这种情况通常是谈过很多次恋爱了，在过程中可能伤害过别人，也可能被别人伤害过。 那时，虽然嘴上声称“相信爱情”，其实心里早已平淡无波。 第三重就比较特殊了，大概除了陈汉升以外没人体会过，那就是“我全都要”，这种境界没办法学习和达到的，除非先死一次。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陈汉升感慨一声，掂量两下诺基亚6206的盒子，随后打个电话给聂小雨：“你拿出5000块钱给金洋明，我买了他一个手机，他应该正走向西门。” 小金已经够可怜了，名字经常被自己拿过来背锅，陈汉升不想再占这个便宜，索性买下了这个手机。 聂小雨接到老板的电话，匆匆取出5000块人民币放进信封里，并且打个电话给金洋明：“你在西门等我一下，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 金洋明还没问出口，急性子的聂小雨已经挂了。 “快放假了，给我什么东西啊。” 金洋明很奇怪，自己和聂小雨接触不多，偶尔才在奶茶店碰面，只知道这是陈汉升手下的创业先锋，长相也颇为清秀。 难道······ 金洋明突然一愣，难道2005年自己即将红鸾星动，莫非这是一封情书。 “很大可能啊。” 金洋明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表白信，何至于放假前这样急吼吼的送给自己。 想不到这个聂小雨，还真是蛮有眼光的。 没多久，聂小雨就出现在视线中，这一路上都是拿着行李回家的学生，聂小雨的身影穿梭在其中，显得很突兀。 金洋明看的很感动，以至于聂小雨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时候，金洋明用一种爱怜、责备、还有点心疼的语气说道：“你呀，为什么这么急呢，我又不会跑掉的。” “啥？” 聂小雨吓了一跳，不过金洋明向来神神叨叨的，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她掏出信封说道：“我就是怕你跑掉，不然得等到明年了，这是给你的。” “果然是信封，里面百分百是情书。” 金洋明脸色复杂，没有伸手接过。 “快拿去啊。” 聂小雨急了，她宿舍和公司里还有事情呢。 “对不起，我不能要。” 金洋明很难过，原来拒绝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啊。 “不要？” 聂小雨皱着眉头：“为啥？” “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金洋明犹豫了一下，终于坦率的说出这句话。 “啊，然后呢？” 聂小雨心想金洋明是不是没吃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和我有个鸟关系啊？ 她懒得多问，直接把信封塞在金洋明怀里：“总之你先收下来吧，真是废话一大堆。” 聂小雨说完就转身回宿舍了，金洋明打开信封看了看，发现是一沓百元纸币，这一瞬间，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聂小雨！” 金洋明狠狠握紧拳头：“我知道你做兼职赚了点钱，可这种事情是不能强求的啊，只能说你表白的太晚了，为什么不早点呢？” 于是，小金忍不住给聂小雨发了条信息。 金洋明：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到一切吗？ 聂小雨给金洋明搞的有些烦躁，根本不想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直接回了两个字进行终结：“是的。” “哎。” 金洋明深深叹一口，只能把信封装进包里，打算明年再还给聂小雨，不过心里却记上浓重的一笔。 2005年1月30日中午12点，我在财大西门口被一个女孩子表白了，拒绝她以后，这个女孩居然想用金钱收买我的感情。 优秀的男孩子，难道一定要面对这种局面？ ······ 567、宝藏属于大魔王 当金洋明和空气斗智斗勇的时候，陈汉升在宿舍里端详着诺基亚6260手机。 这款机型算是里程碑之一了，从以前可以砸核桃的直板机，开始向翻盖折叠式发展，黑白屏也变成了彩屏，还嵌入了java的游戏。 可以想象，以后上课时终于可以不用再玩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了，男生们开始沉迷篮球、飞车、魂斗罗枪战等等单机游戏。 另外，诺基亚6260的面世，也意味着手机可以在线登录QQ了，那种需要室友网吧通宵帮忙挂QQ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明年会很忙啊。” 陈汉升默默的想着：“先不谈律所和奶茶店，自己身上的任务就比较重，研发生产MP4的同时，还要顺便阴掉洪仕勇，可能香港郑家还要过来救场，估摸着得多费一点波折······” “叮铃铃~” 陈汉升正想着的时候，萧容鱼的电话打过来：“小陈，你们放假了吗？” “昂。” 陈汉升点点头，东大期末考试明天才结束。 “那你今晚要过来吃饭吗？” 小鱼儿甜甜的问道。 陈汉升听的心里一酥，她要是这样问“你今晚去来我这里，还是去沈幼楚那边”，那该多好啊！ 这就说明她不仅知道了沈幼楚，还愿意和平相处。 “嗯，小陈你怎么不说话了？” 萧容鱼问道，因为话筒里突然没了声音。 “啊······可能是信号不好。” 陈汉升从臆想中醒悟过来，瞧了瞧空荡荡的602宿舍，随意扯个谎说道：“今晚我们宿舍要聚餐，明天我再过去吧，到时再拉上王梓博，刘小萌和谢婉秋一起回港城。” 他晚上要去天景山小区吃饭，自然是没办法去东大的。 “好吧。” 小鱼儿有些失望，陈汉升又哄了两句才挂掉电话。 “妈的，也是难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点着烟走到宿舍阳台，楼下全是放假的财大男生，他们推着行李箱，背着书包，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回家的喜悦。 以萧容鱼的性格，她是万万不可能容忍这种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幼楚就算再心系陈汉升，她也同样不愿意分享男朋友啊。 “办法和骚操作倒是有，自己演技也足够，总之眼泪什么的，说下来就能下来。” 陈汉升挠挠头，如果把“修罗场”比如成电影的话，剧本和演技自己都是不缺的，唯一缺的是经费。 按照估计，果壳电子至少要在MP4以后，再席卷两轮手机市场，这样才有抵抗修罗场的资本和舆论压力。 其实，这个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总之2005年不会平凡。 ······ 晚上，陈汉升拿着手机来到天景山小区，客厅里人多很热闹。 婆婆陪着阿宁看动画片，阿宁在熟悉的人面前很活泼，她还认真和婆婆讲述动画片里的故事情节，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的神色，和阿姐沈幼楚非常相似。 看到陈汉升过来，她还开心的叫了一声“阿哥！” 看来小胖丫头郭佳慧的刺激很明显，阿宁已经对建邺的新环境敞开心扉。 冬儿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每天的任务很简单，做饭、打扫卫生、偶尔陪着婆婆散散步。 沈幼楚和胡林语坐在沙发上核算两家奶茶店的盈利情况，陈汉升放下手机看了看账本。 “奇怪了。” 胡林语指着账本问道：“义乌小商品场的奶茶店，利润率也太厚了吧，单月的盈利已经超过了学校那间。” “这多正常。” 陈汉升不以为然的说道：“义乌小商品城是针对整个江陵大学城的，地段不错，再加上成本也比学校里要低，赚钱的空间自然更多。” “这样一说，我都迫不及待想去狮子桥考察地段了。” 胡林语神情骄傲，很快她又有些不服：“幼楚也是傻乎乎的，她存钱的账户永远是陈汉升，我看似在帮幼楚，最后还是给你打工。” “又有什么区别。” 陈汉升哂笑一声，拍了拍沈幼楚手背。 沈幼楚看着陈汉升，桃花眼里蕴含着温柔，这些突如其来的小亲密，她虽然害羞，心里其实是开心的。 “咳咳。” 胡林语清了清嗓子，提醒这里还有小朋友，指着手机问道：“你买给幼楚的啊？” “不是。” 陈汉升摇摇头：“送给冬儿的。” “冬儿？” 胡林语看了看厨房，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买这么贵的手机啊？” “你又不需要了解，这是我和沈幼楚之间的事情。” 陈汉升嬉笑着说道，拉起沈幼楚来到卧室，“嘭”的一声关起门说道：“这个手机啊，等等由你送给冬儿，再说两句‘春节不回家，辛苦了’这一类的话。” “喔？” 沈幼楚扑闪闪长长的睫毛，以前这类事情都是陈汉升做的。 “冬儿很不错，手脚麻利，她对婆婆和阿宁是真心的关爱，你偶尔需要笼络一下，至于手机的来历也有些古怪······” 陈汉升说明了金洋明请求，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另外啊，冬儿以后的工资都要放进红包里，我观察她手腕上戴着一串转运珠，说明小姑娘有点迷信，就当图个好兆头吧。” 沈幼楚“嗯”了一声，走到外面拿钱。 胡林语直愣愣的看着，沈幼楚穿着拖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身材高挑，小腿笔直纤细，乌黑的头发自然趴在肩膀上，再联想到陈汉升和她在闭门谈事，胡林语突然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只是一时形容不上来。 沈幼楚没有注意好友复杂疑惑的神情，她拿着2200块钱，重新坐到陈汉升身边：“我们要不要给冬儿加工资？” “因为春节吗？” 陈汉升反问道。 “嗯。” 沈幼楚点点头。 “不行。” 陈汉升立刻拒绝了：“除夕晚上可以让婆婆给她压岁钱，但是工资不能乱加，因为工资意味着一种制度。” “制度是严肃的，这玩意不能经常变化，你以后管理奶茶店的时候也要注意。” 陈汉升提醒道：“你可以在福利上做文章，但是工资一般不要变，现在有些事业单位工资一个月才1000多，因为规定就是这样的，不过他们福利很高。” “晓得了。” 沈幼楚默默记在心里。 “我懂这么多，厉害不？” 陈汉升炫耀着问道。 “厉害。” 沈幼楚嘟着小脸说道，婆婆的教育理念非常传统，所以在沈幼楚心里，陈汉升就是她的天。 天多厉害，陈汉升就有多厉害。 “那亲我一下。” 陈汉升挑挑眉毛。 沈幼楚很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脚尖。 “害羞啥，关着门呢。” 陈汉升挑起沈幼楚圆润的下巴，自己把脸凑过去，轻轻印在了那张嘴唇上，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明显急促的呼吸声，喷洒在脖子上有一股微微灼热的气息。 陈汉升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去，对着厨房喊道：“冬儿，你过来一下。” “来喽。” 冬儿麻利的跑过来，她觉得卧室里气氛似乎有点怪。 幼楚姐姐脸上酡红一片，桃花瓣一样的眼神里澄澈如水，她端庄的坐在床沿，小陈哥哥关门后就躺在床上，自顾自的抖腿玩手机。 沈幼楚看了一眼陈汉升，发现他真的“不管事”，只能自己把红包拿出来，慢声细语的说道：“冬儿，这是1月份的工资，谢谢你照顾婆婆和阿宁。” “另外。” 沈幼楚说话本来就不快，再加上有些紧张，所以显得有点艰难。 她又把诺基亚手机递过去：“这，这是我们送你的新年礼物，谢谢你。” 终于把要求讲完了，沈幼楚心里也松一口气，还好只结巴了一次。 “啊？” 冬儿怔了怔，没想到发工资的时候还附带这么昂贵的礼物。 其实她一开始来建邺时，心里也是非常忐忑的，不过逐渐习惯以后，终于明白是遇到好人了。 小陈哥哥脾气有些暴戾，不过幼楚姐姐真的就像天使一样，自己前阵子想家的时候，她就在身边耐心的安慰。 冬儿年纪也不大，鼻子一酸，眼泪马上就盈眶了，一边哭一边推辞手机。 “收下啦。” 陈汉升这时才站起来，把手机塞在冬儿怀里，拍拍她脑袋说道：“有个手机方便点，我们也能立刻找到你。” 他说完就出去了，只留下沈幼楚哄着小冬儿。 胡林语好奇的走进去，了解情况后她突然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了。 几分羡慕，几分酸楚，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这应该就是陈汉升和沈幼楚以后的日常吧，两人遇到事情关起门商量，最后拿出一个共同的结论。 哎！ 宝藏女孩最终还是被大魔王俘虏了，最不甘心的是，他们居然越看越合适。 ······ （求票求票。） 568、年轻的爱情最动心 第二天上午，萧容鱼正在东大考最后一门科目，陈汉升在天景山小区吃着早餐。 “我今天先回港城。” 陈汉升抹抹嘴对沈幼楚说道：“在家里晃荡两圈，随时都能过来的。” 2004年陈汉升做了几个影响深远的决定，事业上最重要就是在火箭101的巅峰时期，大胆的出售给深通快递，其次就是成立果壳电子。 生活上，那就是把沈幼楚婆婆和阿宁安顿在建邺。 以前从港城去川渝凉山，至少得一天时间，同时还要想办法瞒住萧容鱼，现在只要三个多小时，还可以谎称出差或者走亲戚了。 在操作上，对陈汉升来说更加宽松了。 沈幼楚点点头，走进厨房拿了几瓶辣椒凉菜，放在袋子里说道：“我做的辣子，你带给叔叔和阿姨吃。” 陈汉升凑头看了看，这些老干妈或者罐头瓶里有的黑乎乎，有的红漆漆，应该是辣椒或者芥菜一类的。 他心里还有些嫌弃，不过考虑到这是沈幼楚的心意，这才勉勉强强的收下来。 “走了啊。” 陈汉升和婆婆打声招呼，再捏了捏阿宁的小脸，这才转身下楼。 “阿姐。” 陈汉升离开后，阿宁抬起头问道：“都给阿哥了，我们晚上没有小菜吃了。” “阿姐一会再做。” 沈幼楚走到阿宁身后，帮她编着辫子：“后天就能吃到了。” 沈幼楚虽然能拿出来的东西很少，可是基本上把能给的都给了，就像奶茶店的盈利存折她永远都用着陈汉升的名字。 这段感情要是出现问题，沈幼楚这个憨宝宝除了无尽的伤心悲痛，可能什么都不会留下。 ······ 陈汉升从天景山小区离开后，先去经贸学院和医科大学接了谢婉秋和刘小萌，她们很自觉地上了后排。 两人打量着豪华内饰，拍着真皮软椅，惊叹的说道：“陈汉升你厉害啊，破产了还能换新车。” “不值什么钱。” 陈汉升也不避讳：“小鱼儿她爸通过内部关系，压价买来的水车。” “这是相当于嫁妆吗？” 谢婉秋开着玩笑，聊着聊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高嘉良也谈恋爱了，你们知道不？” 刘小萌摇摇头：“我和高嘉良没啥联系，他太能装了，高中时就看不惯，他以前不是说要死心塌地守着小鱼儿的吗？” “那种话听听就得了，信了男人那张嘴，母猪都能上树。” 谢婉秋说完，她还拍拍陈汉升背椅：“不好意思啊，连带着把你也打击了。” “没啥，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汉升的“坦白”逗得两个女生哈哈大笑，她们还以为陈汉升在自黑。 “我听王梓博讲过，高嘉良女朋友好像是个富二代，长啥样没见着。” 陈汉升也知道这个事。 “我有次逛街时碰到过，那女生长得一般，不过很会打扮。” 谢婉秋撇撇嘴：“就是有点瞧不起人，她都不愿意和我打招呼的。” “这就没意思了。” 刘小萌冷哼一声：“我们都是老同学，小鱼儿家里一样很有钱，可是她从来不摆架子，傲娇的很可爱；陈汉升是火箭101老板时，我们一样可以蹭车回家。” 要不怎么说女生太能八卦呢，从江陵去仙宁的路上，谢婉秋和刘小萌都在回忆高嘉良读书时的“装逼名场面”，一个个拿出来抨击。 陈汉升一边跟着笑，一边在想，我高中虽然不在学校里混，不过名声也不小，估计也没少被女生们吐槽，大学就更不用说了。 一直到王梓博上车后，两个女生才安静一点。 王梓博倒是没有什么槽点，成绩中等偏上，不冒尖也不堕落，芸芸高中生的一员，大学里这样的男生也最常见。 谢婉秋和刘小萌客气的和王梓博打个招呼，还礼貌的往旁边坐了坐。 其实，如果不是陈汉升，王梓博应该和很多高中女生都不会有什么来往的。 “你包里那么重？” 陈汉升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问着王梓博：“带了啥东西？” “计算机编程一类的书。” 王梓博很老实的抽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回家后我想自学。” 陈汉升知道他是为年后奶茶店的点单收银系统做准备了，谢婉秋和小萌不知道，她们还笑称王梓博想多了。 因为高中生都有这样一种经历，每次放假总是背着满书包卷子和资料回家，并发誓一定要利用这个假期做个十套八套的，再复习个几十页课本。 可是假期结束后，这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书包就没有打开过，白白背了十几斤的资料来回跑。 还不如学着那时的陈汉升呢，什么都不带的去网吧打游戏。 来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以后，没多久萧容鱼就出来了，不过她身边还跟着边诗诗。 “小陈，诗诗要去公交车站。” 萧容鱼径直坐上副驾驶，这是她的专座。 不过后排位置就有些拥挤了，路虎虽然宽敞，坐着四个成年人还是难免碰碰蹭蹭的。 王梓博是最尴尬的，他左边是刘小萌，右边是边诗诗，自己被夹在中间很难受，好在公交车站台也不远，自己屏声静气忍一会就好了。 “小萌，婉秋。” 边诗诗礼貌的打招呼，小鱼儿二十岁生日时彼此都见过。 可经过公交车站台时，陈汉升根本没有踩刹车，直接开了过去了。 “陈汉升，我要下车。” 边诗诗赶紧提醒。 “你不是要去中华门火车站？”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我这边绕绕路就好了。” “这样太麻烦了。” 边诗诗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在从东大出发可以直接兜上建港高速，再去中华门这就相当于绕路了。 萧容鱼一开始也有些奇怪，这样太费周章不像陈汉升的性格，不过她转头看了看就明白了。 王梓博正用手努力的撑着车顶，尽量不让自己偏向哪一边，可车辆转弯时，总是时不时的靠近边诗诗。 “没关系。” 萧容鱼调皮的说道：“总之我们也没事。” “我有事啊！” 王梓博在心里呐喊，这个姿势实在太难受了，可是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无奈的忍着。 其实有些没啥经验的男生，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他们总是做着和内心相反的举动。 就比如王梓博，他明明想靠近边诗诗，可是表现出来的举动好像带着一点“厌恶”，如果互相没有了解，女生们可能真的就误会了，以为这个男生很讨厌自己。 好在边诗诗经过接触，知道王梓博没有那样的想法，她摇摇头主动往门边缩了缩，让王梓博没那么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中华门，边诗诗和众人告别后，拖着行李箱走向车站。 过一会儿，王梓博就从后面追上来了。 “怎么？” 边诗诗问道：“又是陈汉升让你来帮忙的。” 王梓博没吱声，主动接过行李箱。 “哼！” 边诗诗心里有些不高兴，这人也真是，好像需要别人提醒才会追女孩子似的。 两人一路无话，只有行李箱的塑料车轮“咯吱，咯吱”的声音，上午的阳光投射下来，气氛有些干燥。 来到检票口的时候，边诗诗拿过行李箱，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再见。” “你要喝水吗？” 王梓博吭哧吭哧的说道：“我去给你买一瓶吧。” “噢，好呀。” 其实边诗诗带了保温杯，不过她就是想让王梓博多跑一下，这样心里才莫名的舒服。 王梓博买了矿泉水，递给边诗诗提醒道：“有些冷。” “知道了，再见。” 边诗诗正要进站时，王梓博纠结了一下，突然说道：“其实小陈没提醒我，我自己要过来帮忙的。” “喔～” 边诗诗脸上染起一抹红霞，拎着行李箱走进车站。 ······ （我也不懂为啥会写王梓博，可能这是丰富这个重要配角，也可能是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吧。） 顶点 569、高情商的父子俩 送完了边诗诗，王梓博刚回到车上，立刻迎来谢婉秋和刘小萌的“声讨”。 “梓博你藏的很深啊，居然悄摸的追起了边诗诗。” “诗诗条件很好啊，真是一点看不出来。” “梓博真人不露相。” ······ 王梓博满脸通红，他又没有立场去解释，这个情况本来就属实嘛，甚至刚才陈汉升都没开口，他主动下车帮忙拿行李的。 其实王梓博下车前，心中也是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不过想起那晚没有送边诗诗回宿舍的教训，这次终于鼓足勇气踏出那一步了。 要是再退缩，这次要懊悔一年。 当然，最后两位港城老乡和老同学还是给予了鼓励：“加油梓博，你要和陈汉升学习，努力拿下985东大的边诗诗同学！” “什么叫和我学习。” 陈汉升咋咋呼呼的说道：“我和萧容鱼那是奸情已久，高中时她就对我有意思了，毕业聚会时的拒绝只是一个幌子。” “呸！” 萧容鱼笑着伸出胳膊，轻轻拧着陈汉升耳朵：“当时我真的不想谈恋爱。” “可是······” 小鱼儿噘着嘴，又补充一句：“我也不想你谈其他女朋友，你谈我就走，哼！” “哈哈哈~” 谢婉秋和刘小萌都笑起来，小鱼儿说气话都这么可爱。 陈汉升也跟着笑了笑，突然取下墨镜戴在脸上，不让别人看清他眼里的神色。 不过也没人怀疑，开车戴墨镜很正常啊，萧容鱼还帮忙把墨镜摆正，又从小包里拿出零食分给大家。 冬日的阳光并不炽烈，恰好带着一点温暖，通过窗外能看到高旷的蓝天和白云，车厢里放着一点点音乐，来自港城一中的五个同学聊着过去的往事，徜徉着未来的打算。 “陈汉升，你以前当过老板，现在找工作行情怎么样啊？” 来自建邺医科大学的刘小萌询问陈汉升。 “医学专业不读研吗？” 陈汉升建议道：“学医的还是老老实实读个研吧，毕业后回港城市人民医院，以后我们老家亲戚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直接找到熟人。” “我就是不想读研，也不想回港城。”刘小萌闷闷的说道。 “小萌还要考虑读研问题。” 苏东经贸的谢婉秋一边喝着酸奶，一边摇摇头：“我就打算直接工作了，先进个大公司里混几年，镀完金再跳槽，说不定也学学陈汉升，来个自主创业。” “创业哪有那么容易的。” 看在老同学的情面上，陈汉升规劝道：“再说公司哪里会给你混日子，不要以为老板是傻子，他其实是整个公司最聪明的人，只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不想点破罢了。” “是啊，婉秋。” 萧容鱼也跟着说道：“以前我觉得这句话挺没道理的，自从当上律所主任以后，虽然我们加起来只有四个人，可是每个人心思我都能逐渐了解一点。” 陈汉升和萧容鱼两人都这样规劝，谢婉秋还是能听进去的。 她皱了皱鼻子说道：“我有个刚毕业师兄的观点和你们正好相反，另外他好像还有一种迷之自信，明明一万块都没有，可是言谈之中根本不把几十万放在眼里，老觉得那些是小钱。” “年轻人这么牛逼。” 陈汉升嗤笑一声：“真想把王梓博的自卑分一点给他。” “我靠，扯我做什么！” 王梓博吓了一跳，他觉得刚才那样聊天挺好，别人高谈阔论的说着，自己津津有味的听着，千万别把话题转移过来。 陈汉升这个坏胚就是不放过他，笑着说道：“不要眼高手低，你那个师兄应该和梓博学习一下。” “滚！” 王梓博嘟嘟囔囔的骂了一句，他正要说点什么找回面子，突然听到后车厢里“叮当当当”一阵响，好像是瓶瓶罐罐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小陈，什么东西呀？” 萧容鱼奇怪的问道。 “我已经听到好几次声响了，是不是罐头啊。” 刘小萌跪坐在后排软椅上，伸手要去翻动袋子里的东西。 那是临行前沈幼楚送的辣子芥菜，陈汉升当时丢在在后车厢里，没想到这群人耳朵比猫还尖。 “噢，那个啊。” 陈汉升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臭豆腐而已，朋友给的臭豆腐。” “咦~” 刘小萌已经拎起了袋子，听到是“臭豆腐”以后，吓得又扔下去了。 “晕死了，还好没打开。” 刘小萌心悸的说道：“不然整个车子都要臭烘烘的，陈汉升你居然喜欢吃臭豆腐。” “这有什么，闻起来臭，吃起来香嘛。” 陈汉升不动声色的扯个谎，吓得刘小萌主动放弃刨根问底的念想，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小鱼儿。” 谢婉秋有些焦虑的说道：“我要是毕业找不到合适工作，可以让你家陈汉升帮忙吗，我们都知道他能量大，但是也不好说话。” 王梓博不自然的扭了扭屁股，他知道陈汉升手握千万资本，安排一个人应该不难，不过这是以前的老同学，未必就很合适进果壳电子。 萧容鱼有些迟疑，她一般很少搭理陈汉升的事业发展，也从没不觉得两人以后会饿肚子，这大概就是家庭带过去的底气。 “好啊！” 陈汉升根本没让萧容鱼难做，直接一口答应了。 “我以后大概率要创业的，不过咱们搭伙，万一小鱼儿吃醋怎么办，我干脆介绍你去某个女老板的企业吧，她那时应该也是百废待兴，急需人才的时候。” “你想的也太多了，小鱼儿才不会吃醋呢。” 谢婉秋送了一个白眼给陈汉升，随后又表达感谢：“不过，我还是谢谢你啦，到底老同学够义气。” “小case。” 陈汉升又叮嘱道：“不过位置很少啊，你要是传出去，其他同学也来争抢，那我就没办法了。” 谢婉秋马上答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小萌和梓博你们也不许说啊。” “还得是小陈啊。” 王梓博暗暗佩服，他先用小鱼儿当理由，开玩笑的拒绝谢婉秋进自己的公司，随后在安排工作的时候，又巧妙的提醒不要透露出去。 有这样的情商真好。 路虎车又快又稳，车上的乘客也是谈了两个小时，睡了一个小时，蓦然睁眼已经不是高速公路了。 两边是非常熟悉的建筑物，看着比建邺破旧的多，不过归属感更强，就连买菜的大妈看上去都是熟人。 “哇，已经到港城了啊。” 刘小萌轻呼一声。 接下来陈汉升就按照路途远近，挨个把他们送回家，谢婉秋下车前说道：“今年有班级聚会啊，去年你和小鱼儿都没参加。” “我是想参加的。” 陈汉升瞅了一眼萧容鱼：“某人不告诉我，今年我们保证到。” “哼！” 小鱼儿也不认错。 最后一个送的是萧容鱼，因为陈汉升不会帮其他人搬行李，只会帮小鱼儿搬，顺便再上去和老萧打个招呼。 “中午在这吃吧。” 吕玉清邀请道：“我和你妈说一下就好。” 陈汉升担心萧容鱼对后车厢里的瓶瓶罐罐耿耿于怀，果断告辞：“梁太后做了我饭，要是剩下来的话，我这个年过得都不舒心。” 吕玉清想了想梁美娟的脾气，点点头居然同意了。 果不其然，陈汉升走了以后，萧容鱼突然反应过来：“哎呀，我忘记把臭豆腐留下来一罐了，我爸偶尔会吃的啊。” ······ 陈汉升回家后，拎着一袋子辣椒芥菜上楼，看到家里有客人。 其实也不是外人，楼上的邻居老周，他和陈兆军是一个单位的，只是年纪比较大快退休了，两人都有共同的爱好——书法和文玩。 “哟，老周又来哄骗我爸买东西呢。” 陈汉升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些字画，拿起来翻了翻又随意的扔下。 “小心点啊，你爸还没答应买下呢。” 老周赶紧拿起字画，一边观察折痕，一边说道：“这张是元朝英宗年间的，那张是明朝孝宗年间的，还有顺治和民国期间的，可都是上了年代的好物件啊。” “切，还上了年代。” 陈汉升咧嘴一笑：“老周，这一堆东西里啊，年纪最老的应该就是你吧。” “臭小子，乱说什么。” 老周假装要打人，陈兆军拦住他：“小孩子不懂这些，你下次再过来吧，我们也要吃午饭了。” “上了大学还这么没规矩。” 好好的生意给陈汉升破坏了，老周夹起字画，气呼呼的上楼了。 “嘻嘻～” 陈汉升笑了笑，跑到厨房大声打招呼：“妈，你亲儿子回来了。” “别吵，耳朵都被吵聋了。” 梁美娟看到老周过来，心情就不太好，因为他骗了陈兆军很多次，总是用点现代工艺品来糊弄，偏偏陈兆军每次都点小当。 “老周家儿子有脑膜炎，从小就是个傻子，爱人最近又得了乳腺癌。” 趁着陈汉升洗手换睡衣的时候，陈兆军走过去和老婆解释道：“我也明白是假货，不过一来是喜欢，二来就当帮助人家了。” “知道，知道。” 梁美娟本着脸：“不然我早就断了你的零用钱了，就是他每次都把我们家当傻子，老老实实借钱又怎么样呢。” “唉。” 陈兆军叹一口气：“毕竟是单位里的老前辈，多少要点面子的吧。” 陈汉升换完衣服吹着口哨走出来，看到桌上又是面条，一撇嘴说道：“妈，我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就不能整点硬菜啊，我中午不想吃面条！” “不吃啊。” 梁美娟端起陈汉升面前的碗，“咣”的放在老陈面前：“不吃就喂猪！” 陈兆军：······ 陈汉升：······ 570、我们都是普通人 陈汉升以前放假，刚回家的两三个小时内，还是能享受一下短暂的“母爱”，梁太后看到儿子也会很开心。 不过超过这个时间限度，梁美娟就开始嫌弃了。 今天运气比较差，正好撞见老周又拿假玩意糊弄陈兆军，梁美娟心里不太舒服，两个小时的“母爱”都没有给陈汉升。 “人家都说我们苏北重男轻女，为什么我们家是重女轻男呢。” 陈汉升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嘀嘀咕咕和陈兆军抱怨。 陈兆军干笑两声，看了一眼老婆不敢接话。 “你喜欢哪家就去啊，马路上随便认个妈，总之我又没拦着。” 梁美娟冷哼一声，用竹筷把盘子里的鸡腿肉翻出来，不过她也不吃，老陈也不吃，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嘿嘿，我们家也是重男轻女，不过是对男的重拳出击，对女的轻声细语。” 陈汉升贫着嘴，夹起鸡腿肉吃起来。 他们家倒不是买不起鸡肉，只是老陈两口子习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儿子，看到陈汉升狼吞虎咽的样子，梁美娟刚才的郁闷不知不觉消散了。 这儿子虽然不听话，不过看着生龙活虎的，梁美娟心里很满足，自己只是普通人，根本不期待大富大贵，一家三口能这样吃饭就挺好的。 陈汉升三两口解决午饭，把筷子一扔就去看电视了，梁美娟又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大声喊道：“你披一件棉袄行不行，这几天都是零度，要是大年初一咳嗽感冒，我怎么骂你！” 说来也怪，明明梁美娟是担忧陈汉升被冻到，不过一开口语气就有点“变味”了，好像很多父母和儿女之间的隔阂都是因此而起。 父母明明是关心，结果表达出来变成了责骂，陈汉升也很无奈，自己回来的路上也很想老陈和梁太后，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突然想宿舍和傻吊室友了。 “离开学还有二十多天时间，我滴妈呀。” 陈汉升叹一口气，尤其下午的时候，翻遍电视都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回到卧室看着满柜子的漫画书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课程紧张，压力又大，偏要偷摸挤出看《七龙珠》的时间，时时刻刻还得防备梁太后的查岗，不过那会就觉得好看。 现在时间宽松，亲妈也不管了，反而觉得这些漫画索然无味。 陈汉升有些烦躁的站在窗户面前，小区里到处张灯结彩，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放着鞭炮，那些熟悉的邻居阿姨又习惯性的在楼下寒暄，一派热闹的春节气息。 “哎，这就是寒假生活啊，枯燥而无味。” 大学生们放假前多兴奋，放假时就有多无聊，每天睁眼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想着要不要再睡一会，不然如何熬过这样的一天。 好在陈汉升有车有钱，父母下午上班以后，陈汉升换好衣服，考虑是去打台球，还是找萧容鱼，或者去网吧打游戏。 家里也有电脑，不过陈汉升觉得太冷清了，网吧里更有氛围。 路虎车旁边站着好几个邻居，陈汉升笑嘻嘻的叫着各种称呼，阿姨们都客气的回应，还有好几个邀请陈汉升去家里玩。 不过等着陈汉升开车离开后，这些八卦的婶婶们又开始了。 “汉升现在是有钱啦，之前是夏利，现在又换了这辆大车，看着和坦克似的，倒是很搭配他混不吝的性子。” “我上次劝梁美娟不要再工作，安心在家享福吧，美娟说习惯了，在家里每天面对陈兆军，说不定要吵架离婚。” “老陈那么好一个男人，梁美娟哪里能舍得，不过现在退休也真的没事做啊，除非汉升结婚有小孩了。” ······ 陈汉升大概能猜到邻居们的聊天内容，小地方妇女都这样，坏心思没有，就是啰嗦的很。 他先来到台球厅，结果还碰到了张卫雨和一帮混子流氓。 张卫雨在港城的混混圈子里绰号“压矛”，沉稳冷静，又能打架，很多精神小伙都服气他。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在新世纪电子厂里就是个小保安，随便一个后勤主管都能训斥他不敢抬头。 如果张卫雨装逼告诉人家自己叫“压矛”，说不定还得多挨上两个耳光。 这就是社会现实啊，就好像财大有个很厉害的学姐，毕业前的口号是“进大企业、留大城市、买大房子”，这样才能符合她在学生会里的地位。 不过毕业后，这个学姐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咱们公司买社保吗？” 所以，张卫雨对陈汉升是真的佩服。 在混混圈子里牛逼算啥啊，陈汉升那才叫牛逼，在新世纪里混的如鱼得水，还有明明破产了，居然闷了吧唧换辆快100万的路虎，也不知道这钱哪里来的。 “陈总来打球啊？” 张卫雨递了一根杆子给陈汉升。 “昂。” 陈汉升也不废话，摆好白球邀请道：“打几杆？” “好嘞。” 张卫雨搓了搓手，陈汉升读书时就经常来这些场合打台球的，自己是根本不敢放水。 “呯，呯，呯······” 两人都是势大力沉的猛路子，一般民间打台球都是这样的，信奉“大力出奇迹”，张卫雨这人很懂规矩，他打球就是打球，根本不攀谈感情。 陈汉升正聚精会神计算路线的时候，突然有人叫道：“汉升，还记得我吗？” 陈汉升转过头，发现是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只是皮肤粗糙，胡子也有点拉渣。 “噢，你是，你是那个谁······？” 其实陈汉升记不清这是哪位了，不过他仍然装出一副已经想起来，只是叫不出名字的模样。 “我，高升啊。” 这个男人果然被骗过了，热情的说道：“篮球队的高升啊，我毕业后没考上体校，后来就开了家小饭店。” “噢~” 这样一提醒，陈汉升还真的有点印象，高中时的校篮球队和田径队对普通学生来说，他们是不读书、爱惹事、耀武扬威的代表，大家下意识的都会远离。 不过，陈汉升这类人和他们偏偏玩的不错，当然也仅限于“不错”，毕业后基本就没了联系。 高升以前就是篮球队的，只不过没考上体校，体育生落榜后因为文化水平不行，甚至都很难复读的。 “来，打两杆呗。” 陈汉升把台球杆递给高升。 已经做生意的高升笑着拒绝了：“我还有事，就是看见你叫一声而已，这是我的名片。” 陈汉升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印着“高升大酒店”，忍不住笑了笑。 这类型的店面在港城很常见，比如，张二烟酒副食品门市、徐三汽修专业养护、还有这个高升大酒店，非常的接地气。 所以从名字上判断，应该就是个类似“沙县”规模的小吃店而已。 “行，有空我去吃顿早餐。” 陈汉升掏出中华递过去，高升借着灯光看了看，感悟的说道：“现在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是读书好啊，以前你和我们一起打架的，现在你抽着中华，我只能开个小饭店，抽着几块钱的红梅。” “我也是个普通人。” 陈汉升拍拍高升肩膀安慰。 “那行，我走了。” 一支烟抽完，高升和陈汉升握了握手离开台球厅，陈汉升又默不作声的打上几杆。 张卫雨压低声音问道：“要不要我去了解一下？” “不用。” 陈汉升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卫雨：“萍水相逢的偶遇罢了，你不要一直唯唯诺诺猜测我的心思，我真的就是个普通人。” 张卫雨点点头，继续陪着陈汉升打球。 陈汉升心想，如果说有一部没有上过学，纯粹草根人物的奋斗史，张卫雨的历程应该也比较精彩的。 下午4点多的时候，萧容鱼给陈汉升打电话，懒散的问他在干嘛，陈汉升就知道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属于小鱼儿了。 陈汉升离开后，有个小弟跑上来问道：“压矛哥，这人是谁啊，还要你帮他点烟。” “没谁，一个朋友而已。” 张卫雨没有介绍陈汉升的身份，这样的资源太宝贵了，自己除了忠心和能打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优势，他不想和别人分享“陈汉升”。 另外，陈汉升居然说自己是普通人，搞笑嘛！ ······ 顶点 571、我去帮妹妹们贴对联，不过分吧？ 从台球厅来到萧容鱼家里后，陈汉升看到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卡通睡衣，睡眼惺忪的坐在沙发上，浑身冒着傻气，估摸是刚睡醒就给自己打电话的。 校花又怎么样，寒假一样只能无聊的睡觉啊。 “小陈，你刚刚在做什么，电话里好吵啊。” 小鱼儿懵懵的问道。 “我去打台球了。” 陈汉升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撒谎，跑去厨房洗了两个苹果“吃不？” “吃！” 萧容鱼看着的苹果，扑棱棱的眨着眼睫毛“可是我不想吃皮。” “这好办啊。” 陈汉升一口答应了，萧容鱼以为他回去削皮，没想到这头懒猪居然直接把皮啃掉了，又把坑坑洼洼，沾满口水的苹果递过来“吃吧，这是没皮的。” “不要，太恶心了。” 小鱼儿嫌弃的转过头。 “我靠，现在觉得嫌弃了。” 陈汉升搂住萧容鱼肩膀，强行要塞进她嘴里“以前又不是没亲过。”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萧容鱼笑着摇头躲避，两人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陈汉升力气大，很轻松就把小鱼儿逼到沙发的角落里。 眼看陈汉升越来越靠近了，萧容鱼表情突然愣了一下，赶紧推了推这个无赖的胳膊“赶快坐好，奶奶起床了。” “吓唬我？” 陈汉升心想这种伎俩我小学时候就用腻了，他不管不顾继续恶狠狠的说道“你今天必须吃一口！” “真是奶奶啊。” 萧容鱼摆摆手打个招呼“奶奶，这是小陈。” “嚯，装的还挺像，我靠······” 陈汉升心里是不信的，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看到萧奶奶站在客厅连着卧室的走廊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沙发上的混乱。 “我靠，奶奶在啊。” 陈汉升有些尴尬，不过他脸皮也厚，也不觉得自己在欺负小鱼儿，反而抱怨道“奶奶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没有啊，下次给点动静好嘛。” 这要是萧宏伟或者吕玉清，肯定会故意弄出点声音提醒一下，等到客厅里一切恢复正常以后，他们才会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哪有像老太太这样的，悄摸的站着偷瞄。 “噢。” 萧奶奶点点头，转身又去了厨房“我做饭了。” 陈汉升撇撇嘴“奶奶今年好像六十七吧，居然喜欢看年轻人亲热。” “瞎说什么呀。” 萧容鱼精致的瓜子脸一片绯红，就连马尾辫也散开了，柔顺的直发披在肩膀上，她亲昵的捏了捏陈汉升耳垂“明明就是你在使坏。” “我······” 陈汉升刚要说话，只听厨房里传来“duang”的一声闷响，好像是菜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 客厅里两人对视一眼，陈汉升拍了拍小鱼儿手背“你好好坐着，我去看看。” 等到他走到厨房门口，发现萧奶奶在剁排骨。 “duang、duang、duang······” 一下下，一刀刀，锋利的刀刃看似剁在排骨上，陈汉升心里有点虚，总是联想到剁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怎么回事？” 萧容鱼很快过来，看到这一幕，她噘着嘴巴踢了一脚陈汉升，走过去搂着奶奶说话。 聊天声音并不大，陈汉升心想萧奶奶耳朵有问题的吧，这样她听得见吗？ 没多久萧容鱼就出来了，还冲着陈汉升调皮的笑了一下。 “奶奶说了啥？” 陈汉升好奇的打听。 “没说啥，奶奶对你印象一直不错。” 萧容鱼咬着皮筋，重新把头发扎起来“另外还让我告诉你，她今年六十八了，不是六十七。” 陈汉升······ 晚饭陈汉升就在萧容鱼家里吃的，老萧有应酬，吕玉清要加班开会，这是供电局一年最繁忙的时候，必须保证春节期间老百姓的用电需求，这属于政治任务。 奇怪的是，萧奶奶耳朵似乎又听不见了，一定要大声吼着才能对话。 “哪里都是套路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 ······ 第二天开始，陈汉升正式开始了寒假之旅，其实等到适应以后，大概无聊也没那么可怕了。 偶尔陪着萧容鱼逛逛街，或者和初中高中同学来几场小规模聚会，再去看看王梓博学习编程的情况，剩下的时间走走亲戚，帮着家里购买点年货。 晚上洗完澡，关上门和沈幼楚通个电话，调戏一下容易害羞的憨宝宝，日子虽然枯燥，可是也不知不觉过来了。 与此同时，聂小雨和温铃也在联系新世纪电子厂800多名流水线操作工，她们每天都把结果和陈汉升汇报，这些人的资料还是郑观媞提供的。 农历二十七那天，这份工作终于告罄，聂小雨每天都要打50多个电话，嗓子已经哑了。 “截止今天，新世纪电子厂一共864个在册工人。” 聂小雨总结道“刨除联系不上的100多人，剩下的大部分都表示考虑一下，只有56人听到工资待遇后愿意过来试试。” “初期效果已经有了，不过50多人还是太少了。” 陈汉升想了想“你们现在歇一歇，大年初一就不要联系了，大年初二继续联系。” “还要打电话呀？” 聂小雨哀叹一声，别的大学生放假是各种睡觉，自己只能抱着手机工作。 “别担心，你们这属于加班，三倍工资妥妥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不过你们下次再联系的时候，跳过那些没有结婚的年轻人，他们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概率不想离开熟悉的舒适圈，重点是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工人。” 聂小雨没理解“为什么？” “家庭责任感啊。” 陈汉升解释道“30岁到40岁的那些人基本都有小孩，果壳电子每个月比新世纪多100块钱，那些没结婚的可能看不上，这些有家庭的就会很珍惜。” “另外。” 陈汉升又出个主意“再多拿出一点彩头，他们进厂的同时，如果还能邀请新世纪的其他熟练工，每拉一个人奖励50元，没有上限。” “哇。” 聂小雨一边“唰唰”记录着，一边说道“这招很毒啊，本来大家是各做各的决定，现在因为这个‘人头奖’，很快就连成一片了，可如果新世纪知道怎么办？” “新世纪必然知道的。” 陈汉升平静的说道“不过洪仕勇就未必晓得了，他回香港过年，其他高管也基本不在岗，现在坐镇值守的是郑观媞。” “牛逼~” 聂小雨咂舌“洪总这只羊，被里里外外薅的也太惨了。” 2005年2月7日，农历二十九，萧容鱼和陈汉升计划着这天帮孙教授贴对联，所以农历二十八的那天晚上，陈汉升买了很多福字贴和对联在客厅里整理。 梁美娟知道这件事，她瞅着满屋子红红绿绿的彩纸说道“那个教授家里是别墅吗，需要这么多对联。” “不是，很普通的小三居。” 陈汉升头也不抬的说道。 “那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们家里已经买好了。” 梁美娟还挺欣慰的，儿子终于晓得考虑自家了。 “哦，这不是我们家的。” 陈汉升指着左边一沓说道“这是沈幼楚家的，她婆婆和妹妹都过来了，老的老小的小，我去帮忙贴个对联，不过分吧。” “······好吧，不过分。” 梁美娟点点头，沈幼楚没办法一起回港城过春节，梁太后心里本就愧疚。 儿子去帮忙贴个对联，的确不过分。 “这些呢？” 梁美娟指着右边的一沓问道“你萧叔叔家里早就买好了。” “哦，这是郑观媞的，她一个人在建邺公寓过年，可怜巴巴的。” 陈汉升说道“人家差点当你儿媳妇，我去帮忙贴个对联，不过分吧。” “······好吧，不过分。” 梁美娟深吸一口气，她曾经假想郑观媞当自己儿媳，虽然失败了，不过多少有点感情。 儿子去帮忙贴个对联，勉强不过分吧。 只是梁美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狗东西，家里真是一点没想到的，外面考虑的那叫一个周全。 “叮铃铃。” 陈汉升不知道自己就在挨打的边缘晃荡，手机响了以后，他就接通了。 “喂，陈师兄。” 罗璇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说道“爸妈离婚了，家里没人贴对联了，好冷清啊，你明后天能来帮帮我吗？” “行吧。” 这也不是难事，陈汉升想了想答应了。 一抬起头看到梁太后正瞪着自己，陈汉升耸耸肩膀解释道“一个学校的师妹，人家父母离婚了，我去帮忙贴个对联，不过分吧。” “噢，不过分。” 梁美娟沉默了一会，突然指着鞋柜说道“我以前有没有讲过，进家门后鞋子要摆起来。” 陈汉升瞅了瞅，自己运动鞋散落在鞋柜外面，他完全没当一回事“那你就放进去呗，大惊小怪的！” “大惊小怪？” 梁美娟冷哼一声，卷着袖子走向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居然拿着擀面杖“到底说几遍才能听得进去，鞋子一定要摆正！” “妈，你要干嘛？” 陈汉升这才意识到不妙，赶紧疯狂逃窜“我就是鞋子没摆好，你至于用这么粗的擀面杖打我啊，爸，救命啊······” “哎~” 正在书房练字的老陈，为了不让战火波及自己，居然“咯嘣”一声锁上门，还轻轻的叹道“鞋子是小事，可你妈想打你的时候，出门先踏出右脚都是理由啊。” ······ 。 572、先骗白月光，再忽悠女闺蜜 陈汉升家里的客厅并不大，梁太后又是突然袭击，很快就追上了这个让自己胸口发闷的儿子。 当然了，她也没有用擀面杖教育，这只是纯粹的威慑，增加己方在气势上的buff，真正动手的时候，梁美娟还是脱下拖鞋打的。 “噼里啪啦······” 陈汉升在家被打习惯了，他很有心得经验，这个时候只要紧紧护住脸就好，后背和肩膀皮糙肉厚的，总之也无所谓。 等到梁美娟打了二十几下，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陈汉升赶紧跑到自己卧室，一只脚踏在门内，一只脚踏在门外，这才有勇气龇牙咧嘴的叫嚣。 “妈，你怎么那么虚伪呢，想打就直接说嘛，我是你儿子，你打我也只能受着，何必还找个鞋子没摆好的理由，以为我看不出来嘛，真是够好笑的呢······” 话没说完，梁美娟又提着擀面杖过来，陈汉升赶紧反锁卧室，爬到床上打电话去了。 第二天早上6点，陈汉升悄摸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那些散落的对联福字贴已经整理好了，完完整整的三份摆在沙发上。 “打完又帮我收拾，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中年妇女。” 陈汉升双手叉着腰，得意的傲娇了一会。 下楼后，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冷空气突然呛入气管里，痒痒很想咳嗽。 陈汉升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早就看不到了，淡色月牙还坚强的挂在远方，此时的陈汉升很有感觉，他记起以前读书时，大概也是这个点出门的。 那时一路上全是神色匆匆的高中生，有的搭公交，有的骑自行车，在逐渐变亮的晨雾之中来到来到港城一中门口，还经常碰见萧宏伟或者吕玉清开车送萧容鱼过来。 那时，自己比较怕警察叔叔，每次总要等老萧走了以后，才敢追上去吹个口哨：“萧美女，昨晚梦到我没有？” 那时，萧容鱼也比现在更傲娇，总是一甩马尾辫，把手里两个油煎包子扔给陈汉升：“我吃不完了，给你！” 那时，陈汉升还觉得颇为不忿，凭什么我要吃你剩下的早餐，经常递给王梓博或者其他男生。 直到有一次萧容鱼看到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以后的日子里，小鱼儿的早餐总是够吃的，再也没有出现“吃不完”的情况。 ······ “喂，起来没？” 想着想着，陈汉升掏出手机给萧容鱼打过去。 “我定了7点的闹铃，你也不让我多睡会。” 萧容鱼正在熟睡，撒娇似的抱怨起来。 “别睡了，我们去吃早餐吧，一中门口的豆腐脑。” 陈汉升催促道：“快点起床，我5分钟后到你家楼下。” “为什么要去吃豆腐脑啊，奶奶已经在厨房忙活了，我不吃会挨骂的。” 萧容鱼对陈汉升的跳跃性思维不以为奇，只是她听到了厨房里有动静，应该是奶奶给自己和陈汉升做早饭了。 “挨骂算啥，我昨晚还挨打了。” 陈汉升威胁道：“我就等你一会啊，不然你今天自己去建邺。” 他也不等萧容鱼的回应，直接挂了电话。 来到了港城目前最好的小区苍梧绿园，陈汉升先把沈幼楚和郑观媞的福字贴藏在后车厢，并且用矿泉箱子盖住遮掩，只留着孙教授家的那一份在后排座椅上。 二十分钟后，萧容鱼终于下楼了，这个速度对她来说已经比较快了。 “奶奶责怪我，魂都给你勾走了。” 小鱼儿上了副驾驶，气呼呼的说道。 “想起高中时的一些记忆，” 陈汉升笑着说道：“所以很怀念学校门口的豆腐脑，你要不吃现在就上去吧。” “你······” 萧容鱼狠狠锤了陈汉升一下：“你都把我骗下来了，又让我上去，开车！” 港城一中离着市区的距离不远不近，路虎十几分钟就到达了。 今天是农历二十九，港城一中门口没有学生的影子，金属大门也紧紧的关闭，只能看见里面空旷的教学楼。 好在附近的豆腐脑小吃店还开着门，老板娘看到一辆巨大的SUV缓缓的停在门口，心里还有些奇怪呢。 等到萧容鱼下车后，老板娘突然笑了起来，这是当年一中的校花啊。 自从她毕业后，接棒的罗璇就远不如萧容鱼出名了，再后来的也只是在一中内部流传，很少有萧容鱼这种把名声传到校外的能力了。 “来吃豆腐脑啊。” 老板娘笑吟吟的，用一种熟稔的口气问道。 她以前虽然和萧容鱼不认识，可是在这里开了很多年包子铺，送别了一届又一届高三学生，当年的一中风云人物再次回来，老板娘除了感叹时间走的真快，没来由的还有一种“长辈见到晚辈”的欣喜。 “昂。” 说话的是萧容鱼身边一个男生，高高大大的样子，他找到一张对着电视的桌子坐下，随手拿起遥控器调到中央五套的体育频道。 老板娘看到这一串熟悉的动作，马上就知道这也是个港城一中的学生了。 “大学放寒假了吧。” 老板娘热络的问道。 “放假啦。” 萧容鱼礼貌的说道，她问着陈汉升：“你要吃什么？” “先来二十个油煎包，两碗豆腐脑。” 陈汉升说道：“其中一碗不要辣，一碗放辣，还有那个咯嘣脆的黄豆粒多搞点嘛，以前你们忒小气，黄豆就舍不得多放。” 老板娘被“指责”也不生气，拍了拍陈汉升肩膀：“这次你放心，阿姨给你洒满炒黄豆。” 老板娘离开后，小鱼儿推了推陈汉升胳膊：“我最多吃三四个包子，豆腐脑也未必能吃得完。” “你吃不完的给我啊。” 陈汉升笑了笑：“就和以前一样，明明是给我带的早餐，偏说是自己剩下来的。” “本来就是剩下来的！” 萧容鱼现在仍然不承认，她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突然抓住陈汉升手背咬了一口：“谁让你把包子给王梓博吃的！” “我真以为是你吃剩下来的。” 陈汉升争辩道：“你又不说实话。” ······ 两人吵闹的时候，老板娘很快端着豆腐脑和油煎包子过来了，苏北的豆腐脑都是咸的，当然甜的陈汉升也爱吃。 对他来说，人好看就行，东西好吃就行，可甜可咸，没啥原则。 不过一中这家的确很好吃，滑嫩的豆腐脑洒上各种调料，配上一点红红的辣椒油，碗边点着几片香菜叶子，挖上一勺，豆腐脑在嘴里很快融化，只剩下冒着香气的炒黄豆粒。 这时再吃上一口气油煎包，浑身上下都是暖暖的幸福感。 萧容鱼饭量很小，她果然只吃了四个包子就饱了，陈汉升“稀里哗啦”解决自己那一碗，又把萧容鱼剩下的吃完。 老板娘在旁边温和的看着，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买单时她瞅了一眼陈汉升，笑着对萧容鱼说道：“这是男朋友吧。” “不要乱说，老师听到要找家长的。” 陈汉升摆摆手：“我们只是同学。” “哼！” 萧容鱼一扭头就要出去，只是刚走两步，突然觉得手上一滞，原来陈汉升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嬉皮笑脸的说道：“找家长就找家长吧，不就是早恋嘛。” 这时，太阳缓缓升起，斜斜的照射进来，打在萧容鱼活泼青春的面容上，她甜甜的笑了一下，仿佛还在高中，时间也从未溜走。 ······ 从港城去往建邺的路上，萧容鱼无疑是开心的，嘴巴一直没有停下来，说着高中时的一些趣事。 她本来就是比较好哄的那种女孩，只要陈汉升不违反原则问题就行。 中午11点多终于到达东大的教授家属楼，孙教授家里还有另外两个人，女儿吴亦敏和外孙女孙棠棠。 不过孙教授一般都在书房，吴亦敏是个婚姻失败的女人，心情比较抑郁，孙棠棠中文不太熟悉，所以显得有些冷清，直到陈汉升和萧容鱼到来后，客厅里才多了一丝热乎气。 “小鱼儿在家有没有复习功课啊？” 孙壁妤教授见到萧容鱼，尽管心里高兴，表情上是一脸严肃，这也是个傲娇的老太太啊。 “复习了。” 萧容鱼吐吐小舌头。 “嗯。” 孙教授戴上老花镜：“来书房，我再给你讲一些重点。” 小鱼儿苦逼的学习时候，陈汉升就开始做事。 孙教授家里并不大，再加上吴亦敏和孙棠棠帮忙，一个半小时打扫完卫生，还把福字贴和对联贴好了，红彤彤亮堂堂，过年的喜庆气氛马上就出来了。 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唉声叹气。 “怎么了？” 萧容鱼问道。 “没有。” 陈汉升语气低沉的说道：“就是想到你每年都来看孙教授，我也忍不住想起我敬爱的辅导员了，心里犹豫要不要也去看看他，帮他家贴贴对联什么的。” “那你去吖。” 萧容鱼善解人意的说道：“我还有一些东西没学完，正好在这边等你。” “可是······” 陈汉升紧锁着眉头：“我什么都没准备呢，还要临时去买福字贴，时间可能会比较晚。” “没事。” 孙教授直接说道：“晚上你们可以住在这里。” “那我尽量快去快回。” 陈汉升撒好了谎，其实他提前就准备好了福字贴，这个时间就节省下来了。 他直奔郑观媞的江边公寓，掏出手机联系道：“媞哥，在做什么呢？” “无聊的煲剧呗。” 郑观媞有些意外：“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着你一个人在大陆过年，也怪冷清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专程从老家赶过来，给你送点小礼物吧，增加一点春节气氛。” “咦，别吹牛了。” 郑观媞压根不信：“我值得你来回奔波吗？” “嗬嗬~” 陈汉升也不多解释，直接说道：“你往楼下看。” 郑观媞半信半疑的走到窗户口，一低头果然看到了陈汉升的新路虎，他还骚包的刮着雨刷，好像在挥手打招呼。 “你非常值得，懂吗？” 陈汉升笃定的说道。 ······ 573、贴对联的暗藏顺序 “咯吱，咯吱。” 郑观媞的江边豪华公寓里，陈汉升正贴着福字贴，声音就是他拉扯透明胶带发出来的。 郑观媞默默的看着，这应该就是陈汉升的“礼物”了，特意往返几百公里过来增加点喜庆氛围。 如果换成其他女孩，一定非常的感动，不过郑闺蜜只是倚靠在门框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打量着陈汉升。 “看啥啊。” 陈汉升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转过头说道：“拿剪刀过来，傻子似的。” “嗬嗬······” 郑观媞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去拿工具了。 “妈的，太聪明了。” 陈汉升盯着郑观媞高挑的背影，心里默默嘀咕一声。 这个女人聪明又潇洒，有时候她明明看穿了套路，偏偏就是不说，就好像在逗弄猎物一样。 哼，一点都不可爱！ 接下来的时间，那就是陈汉升爬上爬下的贴福字，郑观媞跟在后面帮忙。 正午的冬日阳光没有那么灼热，透过玻璃窗漏在客厅的高档木地板上，郑观媞的睡衣很单薄，偶尔经过阳光地带，陈汉升似乎能看清她睡衣下面的高挑身材。 郑闺蜜个子很高，大概和沈幼楚差不多，不过沈幼楚娇憨单纯，再加上内敛腼腆的性格，平时更喜欢把自己藏起来。 郑观媞不一样，她生活在勾心斗角的家族斗争和商业谋划里，自然而然带着“女强人”气质，下属和她交流时经常要低着头，所以她形象显得更挺拔。 “某人这色心啊。” 郑观媞察觉到陈汉升眼里的异色，“啧啧”的讽刺道：“我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财大和东大两个美少女，还满足不了你吗？” 陈汉升撇撇嘴，心想迷人我才看的，胡林语就算脱光了，我都不乐意瞄一眼的。 这套公寓共有7扇门和22扇窗户，陈汉升是经过仔细估算的，所以带来的福字贴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郑观媞脸上多了点温柔，不管怎么说，这份东西陈汉升的确是为自己准备的。 其实她内心很强大，之前独自在国外读书，只有一个保姆跟着，节假日也没人想得起自己，本以为今年春节又和以前差不多无聊，没想到陈汉升过来了。 “搞定啦。” 陈汉升把最后一个中国结挂在电视后面的背景墙上，郑观媞摸了摸中国结下面随风飘扬的流苏，张灯结彩的让客厅看起来都没那么单调。 尽管郑观媞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有人能记起自己，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陈汉升洗完手准备离开，表面上看，他好像真的只是过来帮忙的，其实是时间比较紧张，不能耽误太久。 “这就要走？” 郑观媞咬了咬嘴唇。 “还有其他好事？” 陈汉升肆无忌惮的扫视着郑观媞。 “你想太多了。” 郑观媞步履窈窕的走回卧室，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这里是一串缅甸的冰种手镯，麻烦带给阿姨，祝她新年快乐。” 陈汉升打开来看看，所谓“冰种”就是质地像冰块透明，几乎没有杂质，一种上好的的玉石材料。 “行。” 陈汉升没问价格的收起来了，手镯是五位数还是六位数，对他和郑观媞来说意义并不大。 “我妈的礼物有了，我的呢？”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舔着脸问道。 “你的礼物我早送出去了。” 郑观媞微微一笑：“否则，果壳还怎么安心挖人。” 陈汉升心中有数，前几天果壳电子联系新世纪流水线熟练工人的时候，郑观媞一定早就收到了人力主管的汇报，只是把所有消息都压下去了。 在这件事情上，陈汉升和郑观媞从没认真沟通过，不过彼此很信任，互相配合的也颇有默契，以后这种机会大概还会出现。 可能，这就是闺蜜吧。 “那我回去了，新年快乐。” 陈汉升伸开手臂，示意两人来个拥抱。 “鹅鹅鹅······” 郑观媞笑了笑，只是伸手和陈汉升握了一下。 陈汉升也不勉强，挥挥手走过去按电梯。 这栋江边豪宅是建邺当前少有的一梯一户，郑观媞也不担心被邻居看到，穿着睡衣站在门口，耐心等着陈汉升下楼。 “郑观媞。” 陈汉升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进电梯前突然说道：“你之前讲过，如果我把火箭101卖了，就让我无条件渣一次的。” “喔，有吗，下次一定。” 郑观媞“嘭”的一声关上防盗门。 ······ 安排完郑观媞，陈汉升心中松一口气，这才去往江陵区。 论感情，沈幼楚和陈汉升无疑更深厚，可是为什么要先去郑观媞那边呢，三个原因促使陈汉升这样选择。 首先呢，陈汉升觉得帮郑观媞贴对联，目的没有那么单纯，似乎带着点“任务”性质，至于沈幼楚那边，更像是家庭里的日常琐事。 “任务”的比较级肯定要在“家庭琐事”前面，所以陈汉升先去见了郑观媞。 其次呢，大概就是两人属性上的不同了。 郑观媞的家庭属性占比很低，如果陈汉升不帮郑观媞贴对联，她自己大概率是懒得动弹的，宁愿就这样空荡荡的度过2005年春节。 沈幼楚的传统观念很深，家庭属性也远大于郑观媞，她为了婆婆和妹妹能有更好的春节体验，一定会清扫卫生和贴对联的，尤其身边还有一个冬儿，两个人随便就能完成这件事。 最后呢，那是防范于未然的考虑。 万一萧容鱼突然叫回自己，如果在郑观媞的公寓里，陈汉升不好立刻离开。 可是在沈幼楚那边的自由度更高，随便撒个谎就能走了。 家嘛，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些东西不需要细想，经验和直觉会自动告诉陈汉升应该先去哪里。 甚至他去天景山小区之前，还去了果壳电子厂的工地看了看。 果壳电子并非所有人都放假的，春节期间就是副厂长曹建德在值班，因为他家就在江陵。 陈汉升这次突袭更像是抽查，当然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曹建德很认真的在临时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看见陈汉升推门进来，曹建德一脸警惕：“你来做什么？” “随意看看。” 陈汉升东瞅瞅西望望，明知故问的说道：“老曹在值班吗？” 曹建德眉头皱了皱，这个“老曹”有些刺耳，陈汉升和自己是敌对身份，根本不适合这样称呼。 关键陈汉升好像一点没察觉，在办公室里打量完毕，他又去工地看了看。 曹建德赶紧跟上，现在正是果壳电子的关键时期，容不得阴险狡诈的小人搞破坏。 陈汉升看到曹建德严防死守的盯着自己，他心里笑了笑，默默走完一圈以后，这才准备离开。 “曹厂长这么负责。” 陈汉升发动油门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夸赞你的吧。” 曹建德不想搭理陈汉升，另外他自己都不知道老板是谁呢。 老曹回到办公室，没坐十分钟，远在粤东的总经理孔静就打来了电话。 她先问了问这两天的日常，又聊了一会曹建德家里那个可爱的闺女，最后话锋一转突然说道：“老曹，春节期间你的工资也是三倍。” “啊？” 曹建德愣了一下：“我们管理层值班，不是免去加班费的嘛。” “本来是这样的。” 孔御姐神秘的说道：“不过老板对你很满意，主动要给你奖励的。” ······ 顶点 不好意思，中午这章延迟到晚上 家里有点事要处理，中午这章直接转移到晚上，不好意思，久等了。 《我真没想重生啊》不好意思，中午这章延迟到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4、漫天的谎言里，也有那么一丝温情 从果壳电子的工地离开后，陈汉升一边和孔静电话，让她对曹建德进行嘉奖，一边前往天景山小区。 眼下时间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可以这样说，从现在开始直到萧容鱼打电话催促，陈汉升都可以安稳的待在沈幼楚这边。 毕竟“任务”完成了，“琐事”就可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应对。 “可见，做事的先后顺序多重要啊。” 陈汉升心里有些得意，这就相当于一天摆平了三个女人，他停车后拿着福字贴走上楼，顺便把萧容鱼的手机备注从“萧容鱼”改成了“于主任”。 虽然沈幼楚从来不查手机，不过还是要以防万一，改个备注最多10秒钟时间。 “沈幼楚她们在做什么呢？” 陈汉升心里想着：“阿宁肯定会扑过来大叫‘阿哥’，沈幼楚知道我下午要过来，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只是温柔的站在旁边吧，婆婆眯着眼在看电视，还有小保姆冬儿······” 他心里正遐想敲门的时候，只听“吱呀”一声，防盗门轻轻的打开了。 不过，没有陈汉升想象中的热闹场景，客厅里一片安静，冬儿还压着嗓子说道：“小陈哥哥，你来啦。” 陈汉升有些奇怪：“其他人呢？” “幼楚姐姐在休息。” 冬儿冲着客厅努努嘴，顺便把拖鞋拿出来。 陈汉升看过去，果然看见沈幼楚趴在桌子上睡觉，心想这倒是有些难得。 沈幼楚虽然不善于表达，不过她习惯了默默奉献和陪伴，按理说两人一周多没见，她肯定会过来迎接的。 “阿哥！” 梳着可爱羊角辫的阿宁正用蜡笔涂涂画画，她看到陈汉升，马上从凳子上跳下来，欣喜的跑向陈汉升。 陈汉升单手抱起小丫头，阿宁搂着陈汉升脖子，凑在耳朵边上问道：“阿哥，你怎么才来呀，阿姐等你很久了。” “等我很久？” 陈汉升皱了皱眉头。 “是啊。” 冬儿走过来解释：“昨晚我已经睡下了，突然听到厨房有动静，原来是幼楚姐姐在擀面，她想做点包子让你带回去的，吃完午饭，幼楚姐姐就一直在客厅等你呢。” “哦~” 陈汉升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熬夜的原因，哑然失笑道：“为什么不去卧室啊，笨死了。” “因为阿姐想第一个见到你啊，所以她都舍不得去床上睡觉。” 沈宁宁脆生生的说道。 陈汉升一愣，缓缓转头瞧着阿宁。 沈宁宁的大眼睛里充满着童真和单纯，在小孩子的心里，这个问题没那么复杂。 阿姐就是太想见到阿哥了，所以一直等到现在，结果累的睡着了。 “阿哥~” 阿宁见到陈汉升在发呆，轻轻叫了一声，她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我的疏忽。” 陈汉升也反应过来了，他昨晚和沈幼楚联系，只说今天下午要过来，但是没说具体时间。 因为他自己也不能确定啊，首先要骗过聪明的小鱼儿，又去郑闺蜜那里完成任务，最后还在果壳电子转了一圈，时间的弹性很大。 偏偏沈幼楚又憨又傻，她想第一眼见到陈汉升，所以舍不得去床上休息，再加上昨晚又在熬夜蒸包子，所有没有撑住。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他刚刚在郑观媞那里瞧人家身子，在果壳电子厂逗弄曹建德，那个时候沈幼楚应该就在默默的等待吧。 她也不敢打电话催促，只是安静的坐着，只为了开门后的第一眼就能看见自己。 陈汉升坐到沈幼楚旁边，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宝藏。 她就连趴着睡觉的姿势都很正规，两只手臂整齐的叠放在一起，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健康的粉润，眼睫毛又长又弯，时不时“扑棱棱”的轻轻颤抖。 冬儿和阿宁也在，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没过多久沈幼楚就醒了过来。 大概是枕在胳膊上的原因，双颊微微泛红，漂亮的桃花眼里有些诧异和迷茫，不过见到了陈汉升，她自然而然的就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陈汉升笑着伸出手，沈幼楚乖巧把自己的小脸凑过去，直到发现阿宁和冬儿也在前面，沈幼楚才突然害羞起来，嘟着嘴巴看了一眼陈汉升。 就连嗔怪也是那般温柔，仿佛给了这个岁月值得倾泻的地方。 “阿姐。” 小阿宁不理解刚才一瞬间的甜蜜，看见沈幼楚醒了，她摸着自己的羊角辫说道：“有一个散掉了。” “莫急哈，阿姐帮你扎起来。” 沈幼楚整理一下衣服，走去卫生间洗脸。 陈汉升盯着阿宁笑了笑，其实家里有个小朋友也蛮不错的，因为她们偶尔的一句话就能让气氛活跃起来。 沈幼楚为阿宁绑辫子的时候，陈汉升看了看时间吩咐道：“一会要做事啦，冬儿负责清理厨房和婆婆卧室的旧对联，阿宁跟着我们撕掉防盗门和其他卧室的，今天是除旧迎新，换对联的好日子，大家开动起来！” “好~” 冬儿和小阿宁都举手赞同，忙里的时候，家里终于恢复了陈汉升想象中的热闹。 电视在放着无聊的春晚预告，吵吵闹闹般的喧嚣； 婆婆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她也不看电视，只是偶尔看了看“撕纸总动员”的年轻人； 冬儿手脚麻利，她用沾了水的抹布，很快就把厨房门上的旧福字贴撕下来了； 陈汉升和沈幼楚在处理防盗门的对联，阿宁个子不够高，踮起脚也够不着，陈汉升经常把撕下来的纸团扔在阿宁的头上，惹得小丫头笑着躲避。 人多力量大，几间房子和窗户很快就要搞定了，就在这个时候，陈汉升手机突然“叮铃铃”的想起来了。 陈汉升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余主任”，这是萧容鱼在催促了。 “咳~” 陈汉升平静的咳嗽一声，抬起头看了看电视，好像有点嫌它吵杂。 沈幼楚正要走过去关掉，陈汉升摆摆手：“没事，我去卫生间接就好了。” 接下来，他当着沈幼楚的面，接通电话后说道：“喂，鱼主任······” 陈汉升一边说，一边关起了卫生间的门。 那头的萧容鱼也没有在意，笑着说道：“这是诗诗胡乱取的绰号，你怎么也跟着她叫起来了。” “偶尔换个称呼，增加点情绪嘛。” 来到卫生间的窗户口，陈汉升这才说道：“我还在辅导员家里呢，刚才听到小孩子喊叫的声音了吧，那是你以前见过的郭佳慧。” “听到啦。” 萧容鱼甜甜的答道：“不过你啥时完成呀，我爸刚才打电话过来，他让我们早点回家，尽量少开夜车。” “建邺的福字贴很难买，所以耽误了很久时间，现在刚刚贴好。” 陈汉升知道今晚不能在天景山小区吃饭了，果断说道：“我再坐一会就回去。” 之所以说还要“坐一会”，那是因为从辅导员老郭家里去东大，真实距离比从江陵去东大近得多，他是要争取一点路上的时间。 “好的，那你快点啊。” 萧容鱼体贴的答应了。 陈汉升这边挂了电话，走出卫生间马上就说道：“我要回港城了，不然要开夜车。” “喔~” 沈幼楚果然没有怀疑，只是走到厨房里拿出一袋包子，这些全是她亲手做的：“给，给叔叔和阿姨。” “好。” 陈汉升也不客气，拿在手里和婆婆告个别，下楼时沈幼楚和阿宁也要跟着送下去，不过被陈汉升拦住了。 沈幼楚很听话，她就牵着阿宁的小手站在楼梯口送别。 “对了。” 陈汉升没走几步，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你下午睡醒的时候，见到我怎么好像很诧异的样子。” “啊？” 沈幼楚怔了怔，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吱声。 “嗬~” 陈汉升赶时间也没多问，不过来到车上，他正在把“余主任”改回“萧容鱼”的时候，“叮”的一声来条信息。 沈幼楚：我梦到你了。 “难怪。” 陈汉升点点头，原来是梦到我了，所以一睁眼见到才会吃惊。 “啧啧~哎！” 陈汉升心里感动又愧疚，可是也没忘记把“沈幼楚”的手机昵称改成了“沈主任”。 ······ （还一更估计要在12点左右，大家可以先休息。） 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三更补上 今天主要有个突发情况，亲戚家小孩一直咳嗽，体温也超过38度了，我在帮着联系医院做核酸和CT。 我本人不用到场，不过要一直打电话，还要解释情况和安抚长辈，据说表现似乎不太像，不过还是慎重点吧。 生活里总有一些小波折，这样才显得真实有趣啊。 明天三更补上，今晚大家早点休息。 biu~爱你爱你哟。 ······ 《我真没想重生啊》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三更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75、2005年，希望“陈某某”变成“陈总” 傍晚5点半左右，陈汉升回到东大孙壁妤教授家里，萧容鱼正和孙棠棠聊天，应该是了解孙棠棠父亲的工作职业等私人情况。 萧容鱼膝盖上摊着一个笔记本，她正在记录着什么。 吴亦敏也坐在旁边，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她的婚姻是一种耻辱的过往，本来是不想多提起的，不过为了这场跨国官司，不得不把一些细节透露出来。 陈汉升换好了拖鞋，坦然自若的坐到沙发上，小鱼儿也没有怀疑，她还伸出白嫩的左手，亲昵的搁在陈汉升膝盖上。 “下次再去你们辅导员家里，记得捎上我。” 萧容鱼悄悄的说道：“有点想看看佳慧了。” “可以。” 陈汉升神色如常，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下午看见小胖丫头，她还提前你呢，小胖丫头说那个漂亮姐姐在哪里呀，我想让她带我去吃麦当劳。” “哇，这么久还记得呀。” 萧容鱼被哄的很开心，内心已经在计划下次见面时，买点什么礼物比较好。 不过她身边这个男人，已经悄悄排除这种可能性了。 小胖丫头多的是，为什么非得见郭佳慧，不行自己生一个呗。 “好了，下次再聊吧。” 孙壁妤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说道：“既然小鱼儿晚上不打算在这里休息，那就早点回家吧，少开夜车安全些。” “汉升。” 孙教授又看向陈汉升，认真的说道：“谢谢你了，连续两年都专门过来帮忙打扫，辛苦了。” “客气客气。” 望着满头白发，一脸肃容的孙教授，陈汉升也是老脸一红。 打扫卫生是打扫卫生，可惜不是“专门”的，他悄摸还完成了其他事。 离开前，小鱼儿又把准备好的红包掏出来：“棠棠，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祝你永远漂亮，新年快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吴亦敏赶紧推辞：“你们去年已经给了，今年棠棠已经长大，不能再收了。” 这是典型的“中国式拒绝”，可惜这个混血少女没有理解透彻，直接用双手接下来了：“谢谢小鱼儿姐姐，谢谢汉升哥哥。” 从建邺回港城的路上，车辆很多，高速上偶尔还因为车祸等原因堵塞，但是一点不影响萧容鱼八卦的兴致。 “小陈。” 车里又没有外人，萧容鱼一边吃薯片，一边感叹道：“吴姐离婚后，她前夫很快又结婚了，据说找了一个很有钱的对象，实在太恶心了。” “这有什么。” 陈汉升开玩笑说道：“吃软饭怎么就恶心了，这叫有上进心。” “可他对象也是男的啊，这还不恶心吗？” 萧容鱼气呼呼的说道，她情绪有点激动，薯片都洒了好几块在外面。 “两······两男的啊？” 陈汉升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个事在国外应该也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孙棠棠她爸扮演什么角色，难怪吴亦敏刚才有些难堪，对以后的官司会有影响吗······ 想到这里，他就透过墨镜瞄了一眼萧容鱼。 小鱼儿噘着嘴巴，正把那些洒掉的薯片捡起来，有的在衣服上的，有的在椅子上，还有掉在车厢地面上。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萧容鱼肯定是不缺零花钱的，不过她有一点可爱的吃货属性，所以舍不得浪费。 这时，萧容鱼捡起最后一块掉在脚边薯片，她吹了吹灰尘，塞进嘴里之前犹豫了一下，悄摸看了一眼陈汉升。 emmmmm······带着墨镜，应该是看不见的吧。 “小陈，给你吃。” 萧容鱼把薯片送到陈汉升嘴边。 “谢谢。” 陈汉升摇摇头。 “为什么不吃啊？” 萧容鱼问道。 陈汉升眼睛盯着前面的道路，淡淡的说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把我当成瞎子？” “嗯？” 萧容鱼很奇怪，她把陈汉升的墨镜取下来，这才发现他正定定的斜瞟着自己呢。 “鹅鹅鹅······” 小鱼儿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陈汉升被墨镜遮住，还以为他没有注意到呢。 “之前在宿舍里聊天。” 萧容鱼笑着说道：“大家都觉得这一幕很好玩，女生不小心掉了零食，想扔又舍不得，于是又捡起来给男朋友吃。” “其实这事不仅女朋友会做，我妈也做过。” 陈汉升张开嘴：“那块薯片给我吧。” “不行，被你发现了就没意思了。” 萧容鱼自己吃下去了，又拿了一片干净的塞进陈汉升嘴里：“下次你不要讲出来嘛，这样我会笑好久的。” 小鱼儿的性格很活泼，她和陈汉升在一起的时候，撒过娇、生过气、也开过玩笑，只想做着普通情侣的日常，体会恋爱中的甜蜜。 晚上9点左右终于到达港城，陈汉升先送萧容鱼去苍梧绿园，再回自己家里后，看见陈兆军和梁美娟仍然没有睡觉。 “早上六点起，晚上九点回，你可挺忙的啊。” 梁太后招呼道：“过来看看电视，顺便说点话呗。” 陈汉升估摸着又是“二选一”这种老生常谈的话题，果断拒绝了：“你们不要老喊我看电视，影响我考清华研究生。” “噗嗤！” 梁美娟都被气笑了，自己儿子这脸皮，真是天下无敌。 “郑观媞给你的小礼物。” 陈汉升把手镯递给梁美娟：“你愿意戴就戴，不乐意也无所谓。” 梁美娟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手镯，她虽然不精通玉石，不过也觉得这玩意不便宜。 “多少钱啊？” 梁美娟仰着身子问道：“太贵了我们要回礼的。” “不用回礼，我和她之间不用算那么清楚。” 陈汉升随意撒个谎：“大概200快钱多一点吧。” “不应该吧。” 老陈瞅了瞅说道：“这是冰种的材料吗，绝对不止200块的，可能要过万。” “那么贵啊？” 梁美娟原来听说是“200块钱”，还以为是玻璃制品，要不就是劣质水晶。 港城这边生产水晶，普通的水晶并不值钱。 “200多，到底多了多少啊？” 梁美娟站在厨房门口：“你得让我心里有数，不然送人了都不知道。” 陈汉升一想也是，实话实说道：“200多个6、7万吧。” 梁美娟吓的一哆嗦，赶紧把手镯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追打着陈汉升：“你是不是有毛病，哪有先说零头，再说大头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农历大年除夕，陈汉升又去罗璇家里把对联贴好，总之这次春节，他比一般的大学生要忙碌的多。 下午开始，港城市区已经有零星的鞭炮声了，当中央一套的主持人朱军和周涛宣布春晚正式开始的时候，这个苏北小城到处都是闪烁的火光和硝烟。 陈汉升也扛着一挂鞭来到楼下，用烟头点燃引信以后，眼前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陈汉升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楼道里，时不时有鞭炮碎屑被蹦到自己脚下。 “这就2005年了啊，宝藏加油，白月光加油，媞哥加油，罗师妹加油，干女儿加油，御姐加油······” 陈汉升突然觉得不对：“为什么我会说这么多人呢？” “总之就是加油吧，如果不出意外，很快我又是陈总了，如果出了点意外，那就继续当个陈某某。” ······ （今天三更~） 576、真实又烦人的亲戚 大年初一到初三，陈兆军一家三口都在频繁的走亲戚拜年，这段时间真是无聊又忙碌。 无聊的是，走亲戚时并不需要陈汉升出头，陈兆军和梁美娟接下了所有寒暄和应酬。 很多农村长辈也只把陈汉升当成一个大学生，还会询问期末考试成绩这种让人羞涩的问题。 忙碌的是，这些是推脱不掉的人情往来，所以必须硬着头皮应付。 所以，陈汉升每次也只能端着热茶，嗑着瓜子，傻逼逼的听着一群人吹牛逼。 不过有些亲戚是真的蔫坏，他们明知道陈汉升现在“破产”了，还会故意提起火箭101辉煌时的影响力。 比如，汉升啊，火箭101要是不垮掉，估计都能赶上邮政了吧； 或者，如果火箭101还在，汉升应该很有钱了吧，至少好几百万财产了。 再有，当时火箭101要是采取压缩编制和裁员等措施，说不定还能挽回的吧，真是太可惜了。 ······ 一般家族聚会时，这类人总是会出现，他们表面上很关心，就连语气也很热络，不过说话就好像软刀子，一下下的戳进心窝里。 这些人普遍都是45岁以上的中年男人，事业有点小成就，在亲戚群体里有一点影响力，社会身份也增加了说话的合理性。 其实呢，全部都是狗草的马后炮，他们比较常见的“名言名句”是： “你就不应该上XXX大学，应该去上XXX大学，现在找不到工作了吧。” 当事人都快大学毕业了，现在跑过来说这种话，没有用是一方面，添堵才是最恶心的。 真的想关心，那就应该帮忙联系工作岗位啊。 陈汉升有个彭姓表叔就是这样的，他在港城市科技文化局工作，还是个副调研员，享受副处级待遇，这在农村家族里已经算不错的了。 陈兆军比他还低半级，不过老陈有些实权，副调研员本质上就是个高级办事员，尤其对于彭表叔这种临近退休的人。 陈汉升“破产”时，彭表叔不要说金钱支持了，就连电话都没有一个，现在过了好几个月，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又假模假样的提出建设性意见。 陈汉升以前和他接触不多，年轻大学生嘛，没几个能把所有长辈都认全，如果毕业后留在大城市里，有些稍远的亲戚关系直接断掉了。 陈汉升刚开始被软刀子刺了两句，还没有当一回事，后来发现彭表叔经常有意无意把自己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陈汉升心里就开始骂娘了。 他跑去问梁太后了：“这个傻逼到底什么背景啊，老子又没惹他，为什么抓住我不放呢。” “乱说什么。” 梁美娟轻声喝骂道：“到底是长辈，他就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梁美娟就把彭表叔的家庭情况介绍了一下。 彭表叔有个特点，前几年离婚了，看到陈汉升暗自点头，梁美娟严肃的警告道：“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就行了，不许乱发狗脾气，还有这么多亲戚呢。” 彭表叔这些人为什么叫“蔫坏”，因为陈汉升一旦掀桌子发火，他们也不争吵，而且还“宽容”似的笑了笑，好像就显得陈汉升不懂好歹，听不进别人的劝告。 这真是恶心到家的行为，偏偏每个人身边好像都有这一类长辈。 “妈，瞧你说的。” 陈汉升笑嘻嘻的搂着梁美娟肩膀“撒娇”：“我这脾气随我爸，老好人，儒雅随和，翩翩君子~” “切~” 梁美娟冷哼一声，她有时候对自家儿子真是又嫌弃又爱护。 陈汉升要比一般大学男生更洒脱，王梓博母亲陆玉珍就经常抱怨，她和王梓博娘两之间太生分了。 平时没什么交流不说，就连走在街上，王梓博都舍不得挨着自己，总是刻意的保持一定距离。 当然这也不是不孝顺，要是买什么东西，王梓博都会主动抢过去拎着。 陈汉升就非常自然了，嘻嘻哈哈的亲近母亲，他的缺点是胆子太大了，没有谁能真正管得住。 “我也就只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不然早就不想搭理你了！” 梁美娟摸了摸陈汉升手背，发现他体温并不低，这才站起来去厨房帮忙做饭。 陈汉升这个神仙，大冬天的上半身只穿着两件衣服，出门时宁愿被梁美娟骂的狗血淋头，也没有舍得多加一件。 没多久，陈汉升正在看别人打牌的时候，彭表叔又过来了。 “汉升，明年打算做点什么？” 彭表叔拍了拍啤酒肚，感慨道：“现在大学生找个满意的工作不容易啊，我有个同事的小孩是建邺农业大学的，这学校虽然不怎么样，总比你那个财院要好一点吧。” “现在，你猜怎么样？” 彭表叔撇撇嘴：“现在还在家待业呢。” 陈汉升笑了笑，这个狗日的，摆明了就是想说财大不行，偏偏还兜了一个圈子。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原因也不重要了，说不定还要牵扯上一辈无聊的纠纷中。 彭表叔看到陈汉升嬉皮笑脸的，他眼神动了动，继续温和的劝道：“所以啊，我建议你还是创业，不过这次要找准方向，千万不能再破产了。” 瞧瞧这一通话，真是说的有头有尾，听起来就好像正在关心陈汉升一样。 就连打扑克的其他亲戚也掺和两句，大概就是称赞彭表叔说的很对，陈汉升要听进去的意思。 陈汉升笑着也不生气，客气的掏出烟递给彭表叔：“破产就破产了呗，只能说明我和快递行业无缘，哪里能像大表叔这样旱涝保收。” “嗨，那不算什么的。” 彭表叔礼貌的点点头。 “我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那就去考公务员了，反正找老婆都简单。” 人生这么长，谁还没做过几件糊涂事啊，所以陈汉升就故意往上面扯：“我认识的公务员里，好像都离婚的夫妇，让人羡慕的稳定爱情啊。” 彭表叔听了，脸色果然一变，其他亲戚以为陈汉升不知道，好意的提醒道：“彭表叔和你表婶前几年感情不好，离婚了。” “是吗？” 陈汉升一脸惊讶：“表婶也太傻吧。” “我觉得啊。” 陈汉升学着“马后炮”的句式：“要是不离婚，表叔看起来应该比现在要年轻吧。” “过去的事情，没必要再提了。” 彭表叔尴尬的摆摆手，转身走向其他地方。 “表叔，我建议你在找一个吧。” 陈汉升跟屁虫似的尾随在后面：“我爸妈单位也有些离婚的阿姨，我建议你找一个，不过这次要找准方向，千万不能再离婚了······表叔你要去厕所吗，麻烦等我一下，我也要拉屎。” ······ （今晚11点半左右还一章） 顶点 577、那年二十一，同学聚会，卑微如喽啰（上） 大年初三以后，走亲戚的活动就逐渐变少，这个时候对大学生来说，基本就进入了同学聚会+网吧游戏+通宵打牌的时候了。 苦苦久等的寒假，大概就是为了这段快乐的时光。 其实对年轻人来说，同学聚会也远比走亲戚有意思的多。 因为同学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疏远或者靠近，但是亲戚不行啊，这个没得选，所以往往最后，同学之间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死党，亲戚最后却反目成仇。 与此同时，果壳电子的的管理层开始陆续上班了，孔御姐初四已经回到建邺，拟定计划准备接受那些“叛变”的新世纪员工。 陈汉升参加完高中班级聚会，应该也要提前返回建邺了。 初五的上午，陈汉升还在睡觉呢，王梓博电话就打来了。 “起床没啊？” 王梓博提醒道：“今天班级聚会，你可别忘记了。” “操，我昨晚玩电脑玩到3点！” 陈汉升起床气很大，直接在被窝里骂开了：“你这么早叫我做什么啊，聚会安排在包子铺吗？” “我是担心你忘记了······” 王梓博也有自己的理由：“你要是忘记了，那我也不想去了，可毕业三年我还没参加过聚会呢。”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这种班级聚会都是看“小团体”的，一般在QQ群或者电话收到班长的聚会通知后，往往都是好朋友之间先联系，然后约好一起过去的。 当然，也有懒得搭理的。 比如，其中一个说：“聚会全是看那几个傻吊在装逼，我才不去呢。” 另一个觉得的确如此啊：“你不去啊，那我也不去了。” ······ 前两年陈汉升和萧容鱼没去聚会，王梓博和另外几个女生也都没去。 今年陈汉升和萧容鱼在班长那里报名以后，小团体连拉带拽的，这次班级聚会“哗啦”一下多了十几个人。 “午饭后你过来找我吧。” 陈汉升说道：“我们约上小鱼儿还有其他同学，先找个地方坐坐，傍晚再一起过去吃饭。”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 陈汉升在电话里沉默半响，半响后才说道：“牛逼，那你上我家吧，我还要再睡会。” “······其实，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 王梓博吭哧吭哧的说道。 “服了。” 陈汉升终于忍不住了：“这就是一次单纯的高中同学聚餐啊，你他妈以为是结婚啊，真是比刘子瑜还积极啊。” 刘子瑜就是高中时的班长，每年的班级聚会都是靠她联系的，她目前在燕京读大学。 一般来说，苏东学子的高考首选都是建邺，除了那些可以去清华和燕大的牛逼大佬。 建邺以外，省内选择还有彭城和镇江等高校聚集城市。 如果实在“被迫”出省的话，去往燕京和沪城的比较多。 王梓博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在意了，不过他也不知道为啥，虽然很多同学在街上就能碰到，不过突然聚会了，他昨晚内心总有一股子紧张情绪。 陈汉升开门后，发现王梓博穿的羽绒服下面穿着格子小西装，头发上面还喷着啫喱水，根根锃亮发光。 “你也太搞笑了。” 陈汉升要去拨弄王梓博头发，王梓博赶紧用手挡住：“你先去睡觉吧，我玩会电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后可能都不想再参加了。” 陈汉升摇摇头走向卫生间。 王梓博的心态似乎能理解，就是聚会时担心大家把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所以下意识的做好所有准备。 “什么意思？” 王梓博有些没理解。 “这么说吧，我这样白手起家，上过省级电视台的创业明星都不是真正焦点。” 陈汉升正在刷牙，嘴里喷着牙膏沫：“其实大家只会关注那么几个人，萧容鱼算一个、刘子瑜算一个、我们班那个考上清华的也要算一个，还有班主任老徐，我最多大概因为萧容鱼的原因，勉强算半个吧。” “你都不算焦点吗？” 王梓博不相信，陈汉升在大学里呼风唤雨，回到在港城的同学聚会居然还要蹭萧容鱼的热度。 “高中聚会就是这样的。” 陈汉升“咕嘟嘟”的漱口，说话也嘟嘟囔囔的：“只要我们没有走上社会，你只要仔细观察，还是那些非常漂亮的、成绩特别好的、还有以前的班干部控制节奏。” “走上社会呢？” 王梓博追问道。 “走上社会啊。” 陈汉升拍了拍自己胸口：“那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排队向陈总敬酒啦，臭弟弟！” ······ 中午吃完饭，陈汉升联系萧容鱼以后，她已经和几个同学在市区一家冷饮休闲吧里了。 “小陈，你快点行不行，真鸡把磨蹭！” 听到萧容鱼他们已经到达以后，王梓博就有点忍不住了，他性格就是这样，总觉得一帮同学已经坐在那里，自己再过去的话，心里就有一种非常被动的感觉。 “急啥，我还要拉个屎呢。”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慢一点才好啊，这样你的小酷头才能给所有人看见了。” “妈的，闲人屎尿多！” 王梓博只能无奈的骂了一句，但是也得耐心的等着。 等到陈汉升全部收拾完毕，就连萧容鱼都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催促了。 两人来到楼下，陈汉升也不开车，径直走出小区。 “我以为你会开路虎呢。” 王梓博有些诧异。 “不是不开，冷饮店那边人太多了。” 陈汉升解释道：“到时车上最多坐5个人，剩下来同学咋办，还不如一起走路过去。” 王梓博想了想：“好像也对。” ······ 两人拦了个电动三轮车，一路上摇摇晃晃来到冷饮店门口，不过离着还有二百多米的时候，王梓博突然对师傅说道：“师傅，能不能靠边停一下。” 陈汉升多聪明，他瞬间就明白了王梓博的意图，毫不掩饰的嗤笑道：“你狗日的太真实了，坐个三轮车还担心同学看到。” “嘿嘿~” 王梓博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付了两块钱给三轮车师傅，整理着衣服走向冷饮店。 陈汉升在路上接到了孔静的电话，聊天时忍不住放慢脚步，等到事情说完，这才看见王梓博站在冷饮店外面，傻乎乎的等着自己。 “你为啥不进去呢？” 陈汉升问道。 “我刚才看到了很多同学。” 王梓博老老实实说道：“还是你先进吧。” “你妈的······” 陈汉升真想弄一下王梓博。 王梓博也很为难：“这里面要是刀山火海，我肯定毫不犹豫冲进去，怂一下我是孙子，就是这么多熟人，我真有点······” “行了行了。” 陈汉升不耐烦的打断，他知道王梓博没有说谎，前面有危险，以王梓博的秉性，他是可以为自己舍身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陈汉升鄙视的啐了一口，“咯吱”一声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冷饮店里瞬间传来一阵阵欢呼。 “哇······陈汉升终于来了啊，你居然真的把萧公主追到手了！” “呼~” 王梓博在陈汉升背后，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也悄悄的松一口气。 “还好没有先进来，不然我肯定不知道说啥。” ······ 578、那年二十一，同学聚会，卑微如喽啰（下） 市区这家冷饮店里的一个大卡座上，满满的坐着一圈高中同学，陈汉升推门而入，十几双眼睛马上齐刷刷的看过来。 嚯，这架势，难怪王梓博不愿意打头阵，还是有点小恐怖。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陈汉升迎着这些目光，笑哈哈的走过去。 其实大部分同学都能认识，比如谢婉秋、刘小萌和高嘉良这种经常见面的。 也有实在叫不出名字的，这就说明高中毕业后，彼此再没见过。 不过，有些男同学看见陈汉升以后，神情突然复杂起来，因为他们实在难以相信，陈汉升真的和萧容鱼在一起了。 萧容鱼那是港城一中的公主，长得漂亮，学习优秀，家庭背景又好，还会弹奏乐器。 陈汉升呢，成绩中等偏下，上过网，打过架，逃过课，最后考了一所二本。 这样的男生，感觉和萧容鱼世界差得太远了。 不过女同学就不一样了，她们要热情的多，萧容鱼身边的刘小萌特意往旁边挪了挪，招招手喊道：“陈汉升快过来，这个位置我让给你。” 陈汉升坐下来以后，注意到他和萧容鱼肩身体紧紧的挨着，萧容鱼还一脸甜蜜的和陈汉升说着悄悄话，这就表示两人感情已经很好了。 随后而来的是几秒钟的气氛安静和凝滞。 这种情况很常见，比如一帮人正说的兴高采烈，突然有个新朋友过来了，打招呼寒暄的同时，也无意中终止了正在闲聊的话题，重新落座以后，大家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不过很快，就有其他女生开口了。 她们自然还是好奇“陈汉升怎么追到萧容鱼的，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等等。 “纯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陈汉升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们大一的时候，东大和财大是对门，所以经常在一起玩，就这样不知不觉搞在了一起。” “呸，就知道胡说！” 这个“搞”字太难听，萧容鱼噘着嘴，轻轻打了一下陈汉升。 “哦~原来是这样啊。” 大家都点点头，高嘉良端起面前的饮料，默默的灌了一大口。 酒入愁肠，吨吨吨吨吨······ 虽然他现在有女朋友了，对方家里也挺有钱的，不过又如何能比得上萧容鱼呢。 不过高中聚会有一点比较好，那就是没有强行找茬的现象，也不会有人因为嫉妒，故意去碰瓷陈汉升。 彼此父母可能都会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偶尔假装生气的骂一句“陈汉升，你他妈真是太幸运了”，这几乎就是极限了。 大家都是邻居和老乡，装这种逼实在丢人。 场面上很快又热闹起来，另外话题也没有一直缠绕在陈汉升身上，甚至没多少人打听火箭101。 “小陈说的没错，大家没毕业前，很少关注对方拥有的社会资源。” 王梓博心里有些吃惊。 他虽然用心打扮了很久，不过没有坐在中间的资格，很自觉的坐在卡座边上，客客气气的和旁边同学打个招呼，然后礼貌的看着其他人聊天。 只有偶尔谈及“建邺理工”的时候，他才会插一句嘴。 ······ 一直聊到下午4点多，班长刘子瑜打电话过来召集，一帮人才走出冷饮店，三两成群的向班级聚会的地点。 从冷饮店过去的距离并不远，萧容鱼也没有顾忌，亲热的挽着陈汉升胳膊，还调皮的把冰冰凉的手掌贴在陈汉升脸上。 这个场景落在很多男生眼里，他们心里酸涩的同时，还要假装什么事没发生，佯装镇定的和其他人开玩笑。 吨吨吨吨吨······ 走到酒店包厢以后，班长刘子瑜和部分同学已经等在这里了。 大家见面了又是一阵拥抱和吹牛逼，交了份子钱和签到后，开始很自觉地形成几个圈子。 首先是男生和女生泾渭分明，女生里萧容鱼是一个小圈子，大概属于“高颜值代表派”，刘子瑜是一个小核心，大概属于“公共事务管理派”。 两个圈子很和谐，偶尔凑在一起讨论化妆品和明星一类的。 男生也有两个圈子，第一个圈子只有4、5个人，他们戴着眼镜，气质文雅，交流的内容都是“考研、课题、国企offer”等比较高端的内容。 这是当年考上985的男生，很明显能感觉出来他们身上有一层淡淡的优越感。 尽管每当有其同学和他们打招呼，“985学霸”也非常客气的回应，然后扶了扶眼镜框，继续谈着这些高端的话题。 另一个圈子就比较“屌丝”了，人也更多，抽烟的也多，脸上露着“大家都懂的”神情，偶尔还爆发一阵哄堂大笑，这就是同学聚会的“开车群”了。 陈汉升和王梓博也混在里面，这边气氛热络，不像“985圈子”那样寡淡。 也有男生不忿的指着陈汉升抱怨：“老陈，为什么你可以追到萧容鱼呢，妈的太过分了！” 他们似乎是装出来的，还要生气的抢走陈汉升的中华烟，陈汉升嘻嘻哈哈的也不在意。 不过，多少真心话都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 ······ 聚会的第一波高潮是班主任徐闻到来，他的出现引起了全场轰动，大家都在鼓掌和尖叫。 说起来也很奇怪，高中毕业暑假时的那次聚会，老徐其实没有这么受欢迎，不过大家读了三四年大学了，好像对曾经的班主任突然亲切起来了，曾经的往事和不愉快都消失了。 “吁~~~” 陈汉升鼓掌的同时，甚至还乱叫和吹口哨。 老徐还是那个地中海发型，笑着和所有同学挥手致意。 还是像高中时候一样，班长刘子瑜走过去招呼老徐，老徐也跟着刘子瑜前往女生圈子。 他正了解大家现况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扭头是个高大的身影，脸上的笑容肆无忌惮。 “嘿，你小子啊！” 老徐笑着掏出烟散给陈汉升，他烟瘾很大，也不会说顾忌女生在场。 这些都是自己的弟子，现实情况里没有那么多矫情的讲究。 老徐指着陈汉升夸奖道：“大家都过得不错，不过你是最让我意外，首先是和萧容鱼谈恋爱，其次就是创业登上了电视台，汉升不走寻常路啊。” 老徐是个中年人，他看问题就不会浮于表面了，同时也知道“学习成绩好”和“混得好”并不划等号。 陈汉升另辟蹊径，不以成绩论英雄，以后真有可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都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不值当一提的。” 陈汉升抽烟吹着牛逼，引得其他女生都跟着娇声指责，追到了港城一中的公主还是“小事”。 看到徐闻很快抽完一支烟，正要掏第二支烟的时候，陈汉升拦住道：“老徐你要你注意点啊，小心以后得肺癌。” 徐闻真就是肺癌走掉的，陈汉升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说来也怪，“得肺癌”这种话要是其他人说，总是有些不太妥当，偏偏陈汉升这种性格讲出来，老徐就完全当成玩笑了。 “戒又戒不掉。” 老徐摇摇头叹一口气：“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这样的中年烟民，每年做一次X光吧。” 陈汉升提醒道：“我就不信你胸口不会闷。” “会倒是会，只是没往心里去······” 老徐话没说完，突然酒店包厢里突然又响起了一阵欢呼。 这阵欢呼比刚才的还大声，陈汉升看了看，原来是班级里考上清华大学周维过来了。 如果说大家面对“985高校”的同学，多少还是有一点亲近感，对这种高考成绩全省前五十的超级学霸那就完全是顶礼膜拜的佩服了。 班长刘子瑜兴冲冲的走上去，大声说道：“我们班的骄傲来了，港城一中的骄傲来了。” “哗啦啦~” 包厢里又是一阵掌声，这话真是没错。 如果说之前对老徐的鼓掌，大家还有一点戏谑成分，这次所有人鼓掌都是真心实意的。 就连徐闻都丢下陈汉升，主动走上去打招呼。 清华和燕大啊，这两所高校并不是努力就能考上的，还需要一定的学习天赋，港城一中之所以能维持“名校尊严”，除了居高不下的本科率以外，还有就是每年考上清华燕大的几十个学生在撑场子。 有时候港城一中校长出去开会，大家一开口就是“你们学校，今年考上多少个清华燕大啊？” 这就是硬指标和脸面，至于老徐为什么喜欢周维，据说当年周学霸的成绩出来后，徐闻作为班主任，年度绩效奖学金多发了一万块。 周学霸话不是很多，身材有些削瘦，他只是冲着大家点点头，默默走向985那个圈子里。 陈汉升叉腰看着，他心里也颇为感慨，这就是闪着光的简历啊，自己以后赚再多的钱，可能在世人眼里也充满着铜臭味道，可是提到“清华和燕大”两个字，那就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佩感。 “你妈的。” 陈汉升掏出手机，打开上网搜寻。 现在还是2G时代，手机上网是最常见的方式，它的特点是速度较慢、网费较高、流量消耗比较大······ 通常，那些土豪购买套餐后才敢冲浪。 萧容鱼看到自家男友正在玩手机，她就好奇的走过去瞥了一眼，发现陈汉升正聚精会神的搜寻一个问题。 “如何成为清华和燕大的客座教授？” “成为清华和燕大的客座教授，现实里需要什么身份？” “苏东省首富，可以成为清华燕大的经济学客座教授吗？” ······ “扑哧~” 小鱼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干嘛？” 陈汉升老脸一红，收起手机说道：“居然偷窥我的隐私。” “没有呀。” 萧容鱼抿着迷人的梨涡：“小陈，你的脑回路为什么和大家不一样呢，我们刚才都在想要不要考清华的研究生，你却直接跳过了，还迂回着要成为清华的客座教授。” “咳，反正都差不多嘛。” 陈汉升干咳一声，心想我刚才好像忘记搜索“清华保研需要什么条件了？” 就这样胡乱吹嘘到傍晚5点半，刘子瑜招呼大家入座，这个高中班长在大学时也进入学生会了。 好像高中时的班长，大学时都会进入学生会了，无一例外。 酒宴的主座自然是班主任徐闻，他左手的位置是清华学霸周维，右手位置是班长刘子瑜。 刘子瑜旁边是萧容鱼，下面是刘小萌，后面的位置就不重要了，大家随意乱坐。 陈汉升这种开着路虎、拥有沪城的地皮、手里还有一个480亩电子厂的有钱人毫无意外的被忽略了，他和王梓博坐在一堆同学中间。 “下面，我们邀请老班讲几句话。” 刘子瑜很会来事，鼓掌说道。 “老班”就是班主任徐闻了，他也不推辞，端着酒杯站起来：“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都三年过来了，我就发现一个事实，你们都变帅变漂亮了，只有老班我是变老变丑了。” 同学们都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老徐继续说道：“我这个年纪基本没什么追求了，不过看到以前的学生成熟了，懂事了，有的在最高学府里进修，有的当了学生会干部，有的还创业当了老板，心里依然很感动······” 听到这句话，不少同学目光向陈汉升投来，这里能用“当老板”形容的，也只有陈汉升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看完就忘记了。 “······所以我提议，能喝酒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饮料，第一杯大家干了！” 酒席开始以后，氛围也从拘谨到逐渐放开，大三的学生已经略懂人情世故了，他们也开始互相敬酒。 老徐肯定是被敬酒次数最多的人，除此之外，周学霸当属第一。 很多同学端着酒杯或者饮料走上去，腼腆的拍了拍周维肩膀，礼貌的喝完一杯。 大学生喝酒还不会说太多的客气话，最常见的只是一句“以后多联系啊”。 也有不少女生和萧容鱼碰杯，不过她们喝的都是汇源果汁。 至于创业大明星陈汉升，除了谢婉秋跑过来敬了一杯，其他人就是喝着。 “小陈。” 王梓博悄悄的说道：“果然没出乎你的所料啊，长得漂亮、成绩好的、还有班干部就是焦点。” “那当然了。”陈汉升耸耸肩膀。 “你要去敬周学霸吗？” 王梓博问道。 “我不去。” 陈汉升摇摇头：“他又不能给我什么，来，咱哥俩喝一杯。” 王梓博点点头，陈汉升不去，那自己也不去了，他拎起酒瓶给陈汉升和自己倒满。 “OK！” 陈汉升刚要灌进肚子里。 “等等。” 王梓博拦住了他：“说两句话啊，要不作首诗也可以。” “作诗啊。” 陈汉升想了想，咧嘴一笑：“那年二十一，同学聚会，卑微如喽啰。” ······ （一口气写完，二合一大章，今天没有啦，求票求票。） 顶点 579、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这场高中聚会从傍晚5点半开始，气氛一直高涨，最后一半以上的男生都喝多了。 有的倚着沙发呼呼大睡； 有的刚刚吐完，坐在墙角思考人生； 也有几个人满脸通红的聚在一起，大声嘶吼着说话。 ······ 其实很多人毕业后就没了联系，甚至班级Q群里都很少出声，要说感情真没多少，不过到底是说着家乡话的老同学，再见面时两杯酒一碰，就忍不住就开始高谈阔论了。 陈汉升和王梓博也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这场关于“祖国统一大业、国际局势分析、边境到底有没有小规模战争”的讨论中。 至于消息来源，大家都是从不靠谱的地摊文学上获得，但是丝毫不影响讨论的热度，反而班级里有个炮兵学院的正规军校生，他就在旁边听着。 每次陈汉升这些小白询问一些内幕，军哥哥都笑着不作答。 清华超级学霸周维那边的热度也稍降，他本来话就不多，还喜欢用“嗯，啊，噢”等语气词回应问题。 当然他也不是敷衍，高中时周维话更少。 至于女生那边，也有好几个喝酒了。 好像在每个班里都有那么两三个女同学，她们成绩不是最顶尖的，长得也不是最漂亮的，但是性格里不拘小节，有一种和男生“称兄道弟”的精神。 平时在班级QQ群里最喜欢说话的就是她们几个，也非常的热心，很有路人缘。 其他女生喝饮料的时候，这些“女哥们”都是直接喝啤酒的，甚至还有喝白酒，其实也要多亏了她们，不然也不会这样热闹。 陈汉升和其中一个“女哥们”碰杯的时候，正想开几句玩笑，突然察觉到有一束眼光投向自己，陈汉升知道这是谁的，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客客气气说一句“以后多多联系”。 等到“女哥们”离开后，陈汉升假装不经意的抬起头，小鱼儿果不其然的盯着这边。 “嘿嘿。” 陈汉升笑嘻嘻的举起酒杯，隔空敬了一下萧容鱼。 萧容鱼竖起小拳头示威和提醒，一甩马尾辫和其他女生聊天了。 晚上八点左右，酒宴逐渐走向尾声，班长刘子瑜还安排了楼上KTV唱歌的活动。 这个时候，基本都会有一些人先离开的，班主任徐闻和几个985学霸先离开了，不过大部分同学还是留下来了，包括清华的周维。 五彩霓虹灯闪烁的包厢里，同学们分成了男生女生两个大圈子。 现在大学生都比较懵懂，只会用一个骰子比较大小，更有趣也更复杂的“五个六、七个四、斋”只在酒吧里流行。 大部分男生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是聊天，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声音没有自信，尤其还有漂亮异性的情况下。 比如王梓博，他仍然拉着同学辩论“解放军收服台湾到底需要几天”这种话题，所以谁在上面唱歌，他们根本不在意，只会在别人演唱结束的时候，随波逐流的跟着鼓鼓掌。 如果是陈汉升这种熟悉的死党，王梓博就会跟着起哄，起哄完了又有点羡慕。 其实王梓博内心里，他也很渴望像陈汉升这样没脸没皮，明明唱的和驴在嚎叫，偏偏就能站在话筒面前深情的表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我怎么样才能像小陈那样放得开呢？” 王梓博拿起啤酒灌了一口，每次在这种场合，自己就好像凑数一样，完全没有半点参与感。 “小鱼儿，你要不要和陈汉升来首男女合唱？” 有个女生这样提议了。 “好啊。” 萧容鱼落落大方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挑选了一首任贤齐和杨千嬅的《花好月圆夜》。 这首歌目前是KTV里最流行的合唱金曲，甚至以后十多年都很风靡。 “就在这花好月圆夜，两心相爱心相悦，在这花好月圆夜，有情人儿成双对······” 小鱼儿声音可比陈汉升好听多了，不过她一点也不嫌弃陈汉升，尤其唱到副歌的时候，她还甜甜的一笑，主动牵起陈汉升的手。 后面的男同学眼神里都非常羡慕，包括周维。 谁说学霸就没有青春期的暗恋，不过高中就是这样好，如果成了遗憾了，男生们也只会放在心里。 也许多年以后，他们会想起曾经喜欢过高中校花，可是校花却倾心于一个没有什么特长的痞子。 ······ 时间超过9点半，同学们的家长开始电话催促了，提醒他们早点回去。 虽然大三已经成年，可是在父母看来，只要还在读书就是孩子，就连梁美娟都打电话询问陈汉升喝多了没有。 萧容鱼就更夸张了，老萧的电话都打到了陈汉升手机上了。 “萧叔你放心，我一定亲自把她送回家，你不用来接的······” 陈汉升走到萧容鱼面前拎起包：“走吧鱼主任，再不走你爹就要过来了。” “别乱叫！” 小鱼儿轻轻拧了一下陈汉升，开始和班长和同学们告别。 萧容鱼一站起来，稀稀拉拉一堆人都要走，刘子瑜索性宣布聚会到此结束，大家一起离开。 走出KTV已经快10点了，街面上非常的宁静，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橘黄色的路灯在清冷的寒风中伫立。 “还是荒凉啊。” 陈汉升撇撇嘴，这要是在建邺，晚上10点钟的夜生活刚刚拉开序幕，哪里像这种苏北小城市，过了10点大家都钻被窝了。 “当啷~” 陈汉升手里本来拿着啤酒易拉罐，几口喝完以后，突然一脚就把易拉罐高高的踢起，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响声，也吓坏了正在告别的班级同学。 不过，大家看到“肇事者”是陈汉升以后，全部苦笑一声，有女生还抵了抵萧容鱼：“陈汉升高中时就很皮，大学以后还是一样啊。” “小陈！” 萧容鱼瓜子脸红了一下，叉着细腰怒视陈汉升。 陈汉升浑不在意的挥挥手，结果又拉上王梓博去踢易拉罐了。 萧容鱼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在“当啷，当啷”的噪声中说话。 周学霸眉头皱的更深了，今晚他喝了两罐啤酒，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考面对陈汉升这样的痞子，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可惜这注定只是一场暗恋，大家告别后就彻底散开了，下一次再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周维转头看了看，萧容鱼正亲密的挽着陈汉升，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笑，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好像是大写的“幸福”二字。 “哎！” 周学霸心里叹一口气，也默默的走回家。 十年以后，当周维这一代人工作或者结婚以后，坐在电影院里看着《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女孩》、《左耳》、《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些电影，内心一定是无比的唏嘘。 ······ （今天三章~） 580、那些可爱又要面子的父母们 陈汉升要送萧容鱼回家，王梓博双手插兜跟在后面，他也不觉得狗粮难吃，总是又不是第一次。 不过还没到苍梧绿园小区，三个人远远的就看到萧宏伟站在小区门口，他嘴边还有一点火星燃烧，小区的保安队长在旁边陪着说笑。 本来老萧有些不耐烦的应付，眼睛一直眺望着马路，等到陈汉升和小鱼儿两个身影出现以后，老萧的肩膀很明显松垮下来，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保安队长聊天了。 小鱼儿超过10点没回家，“女儿奴”老萧已经坐不住了，要不是陈汉升也在场，他早就去接闺女了。 “萧叔，在这里等了好久啊？” 走近了以后，陈汉升笑眯眯的问道。 “没等。” 萧宏伟举了举手上的烟头：“在家里抽烟影响你吕姨，我就主动下来抽烟而已。” 大概还有保安这些外人在，可爱的老萧同志觉得自己一个实权部门领导，眼巴巴的在小区门口等女儿，传出去有些折损威名，还故意装着不承认。 “萧局，您不就是在等女儿嘛。” 可是保安队长太实诚，居然无情的戳破了这个谎言：“您都盯着马路多久了，快20分钟了吧。” “······咳！” 老萧干咳一声：“班级聚会结束了啊，那你们就先上去吧，我再抽根烟的。” “结束啦。” 萧容鱼乖巧的说道：“我们也在这里等着吧。” “哎呀，外面多冷啊，那爸爸不抽了。” 老萧马上就把打火机塞回口袋：“一起上去吧。” “萧局慢走。” 保安队长客气的告辞，尽量想给小区里的“大人物”留下深刻印象。 萧宏伟点点头不说话，反倒是陈汉升专门弹出一根中华烟，甩给了保安队长：“辛苦辛苦啊。” 保安队长接过以后，对着陈汉升殷勤的笑了笑。 老萧看了一眼，不过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关心的问着小鱼儿“想吃什么水果，爸爸可以帮着削皮······” 回家以后，萧宏伟和萧容鱼自然不会有任何拘束心里，陈汉升也不懂啥叫客气，只有王梓博突然有些紧张。 以前小时候读书，每个人似乎都有“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豪迈气概，那时，不要说萧宏伟一个公安局副局长，就算是港城市长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接触社会以后，这才逐渐发现，原来地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这么牛逼啊。 尤其小鱼儿家里的装修虽然看着典雅清淡，不过还是能在细微处瞧出花钱的痕迹，再加上吕阿姨清清冷冷的气质，家庭条件最普通的王梓博有些不太自在。 “小陈。” 陈汉升换好拖鞋正好去客厅，王梓博突然拉了他一下，指着鞋柜悄悄说道：“没男拖鞋啦。” “没拖鞋，你和我说个屁啊。” 陈汉升忍不住笑道：“要和吕姨说啊，让她给你拿双新的。” 王梓博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说道：“你更熟悉，你帮我说吧。” “······我真他妈的服了！” 陈汉升无语的摇摇头，他也懒得说，直接把脚上拖鞋踢给王梓博，自己就赤着脚走向客厅。 陈汉升赤着脚，还真没人会说什么，王梓博赤着脚，说不定吕玉清就要皱眉了。 萧奶奶已经切好了哈密瓜放在玻璃茶几上，每块上面还插着牙签，陈汉升也没谦虚，他今晚喝了酒，嘴里正有点干燥，一个人“稀里哗啦”的干掉大部分哈密瓜，最后才想起来还有王梓博。 “你吃不？” 陈汉升端过去，示意王梓博尝几口。 “不用，不用。” 坐在沙发尾端的王梓博瞅了一眼诱人多水的哈密瓜，嗓子里咽了一口唾沫，笑着摆摆手拒绝道。 当然王梓博也很渴，不过性格里不自信的那一面，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放大了，所以刚才不敢提要求新拖鞋，现在也不好意思吃水果，总觉的会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其实他完全想多了，萧宏伟和吕玉清两口子只把王梓博看成“女儿和女婿”的高中同学，并不会太关注他。 “不吃拉倒。” 陈汉升默默嘀咕一声，他自己全部吃完后，抽出纸巾边擦嘴边和萧容鱼说道：“我明天要去建邺了，你开学那天我尽量回来接你，接不了的话你就让萧叔送一下。” “啊？” 小鱼儿正在看电视，马上转过身子问道：“为什么这么早？” “公司有点事。” 陈汉升打了个饱嗝：“我必须提前回去。” “新世纪的事情吗？” 萧容鱼追问。 陈汉升也不说清楚，只是点点头：“的确和新世纪有关。” “噢。” 小鱼儿闷闷的答应了，总之她只要和陈汉升分开太久，心里就有点不高兴。 “汉升又开公司了？” 萧宏伟也很好奇，火箭101好像破产才几个月啊，他又找到路子了？ “小公司，正式员工还不到10个人。” 陈汉升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他也没撒谎，果壳现在的正式员工真的不到10个人。 “你小子就是能折腾，精力太旺盛了。” 老萧问道：“这次是哪方面的，还是快递吗？” “电子产品这一类的。” 陈汉升又解释的细致点：“大概是MP4和手机。” “哦，我们也不懂这些。” 萧宏伟点点头：“总之你现在有经验了，稳住脚步不要心急，一定可以再次成功的。” 吕玉清也难得关心了几句，以她清清冷冷，甚至可以说有些“自私”的性子，主动询问已经是把陈汉升看成自家人了。 王梓博看了看这和谐的“一家四口”，心想小陈工厂都开起来了，其实对他来说，成功是必然的，只是考虑的是何时成功吧。 接下来又聊了下萧容鱼开学后去美国的准备，吕玉清想请假跟在女儿身边。 “不需要啊。”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我陪着就行了，你们何必请假呢。” 老萧还是很担忧：“听说美国那里比较乱啊。” “这也分具体情况的嘛。” 陈汉升碾了碾手指：“美国那个地方，只有你身上有钱，哪里都是天堂，处处都是天使，没钱的话处处都是地狱，周围都是恶棍。” “噢······” 萧宏伟有些奇怪，陈汉升对美国的定义，好像不同于现在的一般大学生。 局里有些刚毕业的小年轻，他们对美国的态度就是两个极端，一种觉得美国就是“自由的空气，甘甜的雨露，惹人怜爱的制度”，另一种就是恨不得捐工资打美国，刺刀见红的拼个你死我活。 陈汉升的态度说不上公正，不过非常的实际，这也让老萧有些放心。 “我们请假去美国其实比较麻烦，手续上很繁琐。” 老萧想了想说道：“到时再看看吧。” 萧宏伟和吕玉清都是体制内领导干部，他们出国的话审查制度会严格一点。 又坐了一会，陈汉升和王梓博起身告辞，两个大男人也不担心有人劫财劫色，匆匆忙忙跑回家里。 陈汉升开门后，发现客厅里亮着一盏壁灯，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父母卧室的门缝里也溜出一点微黄的光亮。 陈汉升正小心翼翼换衣服的时候，梁太后突然喊道：“陈汉升吗？” 声音有些疲惫，还夹杂着有着浓浓的困意。 “昂。” 陈汉升担心被骂，赶紧答道：“妈，你还没睡啊。” “神经病，这么晚才回来。” 梁太后果然还是骂了：“同学那么好，你不如跟着他们回家好了！” 接着，只听“嘭”的一声响，父母卧室的房门这才彻底关起来。 “嘿嘿。” 陈汉升笑了笑，为什么父母都这么嘴硬啊，梁太后明明在等着自己，偏偏要凶巴巴的表达。 想着想着，陈汉升就不知不觉哼起了黄蓉的《爸爸妈妈》。 哦嘿妈妈 那天你再次为我悄悄流下泪； 你可知道它已化作伤痛，滴滴落在我心扉； ······ 哦嘿爸爸 从小就给我最多保护那个人； 你为什么总是低着头，一直的抽烟不说话； ······ 哼，真是一群可爱又要面子的父母！ 581、偷摸发展的果壳电子（谢谢没有人情味的怪物的白银盟主） 第二天才是正月初六，大学生一般元宵后才开学，他们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约小伙伴去哪里聚会打卡，不过陈汉升一大早已经梁美娟不舍的絮叨中，开车驶离港城了。 中午11点左右到达建邺，现在市区的车辆逐渐多了起来，不像大年二十九那天，新街口的中山南路都是空荡荡的。 不过来到江陵大学城以后，还是有一股人烟稀少的感觉，义乌商品城除了“一网打尽”网吧开业了，其他基本都是关门状态。 这种依托大学发展起来的郊区，暑假还好一点，寒假就太冷清了。 天元东路的办公室门口，稳稳停着一辆白色帕萨特，这说明迷人的轻熟妇孔静已经等在这里了。 其实不仅孔静到了，聂小雨、温铃也全部返工。 这里小秘书是最苦逼的，她不像温铃已经毕业，聂小雨还是个在校大学生，这个寒假连续打了两轮电话，又早早的赶回建邺上班。 同学聚会没时间参加，也错过了曾经暗恋的班长男神。 所以，陈汉升踏进办公室后，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三个红包，孔静和温铃都礼貌的收下了，只有聂小雨冷哼一声，硬邦邦的说了一声“谢谢！” “咋了呀~” 陈汉升假装不知道原因，瞅了瞅孔静和温铃：“你们惹小雨生气了吗？” 孔静和温铃莞尔一笑，全部摇摇头。 “她们没有，主要是老板！” 聂小雨甩着利索的短发：“老板太不体贴了，春节还安排这么多任务，一点都不关心下属！” 陈汉升挠挠头：“谁说的啊，这么不负责任。” “难道陈部长关心下属吗？” 聂小雨气鼓鼓的反问。 “不是，我的意思······” 陈汉升揉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以后我还怎么剥削啊。” 聂小雨：······ 正待小秘书要发作的时候，陈汉升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嬉笑着塞在聂小雨手里：“为了安抚我可爱的小秘书，少不得要行贿了。” 聂小雨一摸厚度，估计有1000元以上，这才勉强“原谅”自家老板。 孔静和温铃都微笑看着陈汉升和聂小雨互动，孔静身价已过百万，年纪也大过聂小雨，职务性质也完全不一样，所以不会有什么感觉。 温铃虽然羡慕，不过知道这是聂小雨付出努力的结果。 陈汉升事业起步时，聂小雨就一直是左膀右臂了，吃苦不说，可能还挨了很多骂，小姑娘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现在，小秘书终于得到了陈汉升的完全信任，她掌握的秘密可能比孔静还要多，另外在学校里经常还看到她和沈幼楚混在一起。 啧，悄悄这小秘书当的，从里到外渗透到老板的所有生活啊。 “先吃饭吧。” 陈汉升看了看时间：“咱们去新街口吃顿开年饭，边吃边谈。” “要不要喊上曹厂长？” 孔静问道。 “不用。” 陈汉升摇摇头：“现在是挖空新世纪的重要时候，我直接站出来不太好，他如果够聪明，蛛丝马迹应该也能察觉出什么。” 孔静点点头：“我以为你要开个会，商量一下重要事情呢。” “事情的确重要，不过重要的会议人不必多，人多的会议也不重要。” 陈汉升和孔静贫嘴：“又比如，解决大问题只能开小会，几个关键人物凑一凑就行；解决小问题要开大会，这也叫高射炮打蚊子，雷声大雨点小，主要起警示作用的。” 孔静笑了笑不再多说，不过开始上车时，三位女同胞都打算挤后排，大概都不想坐前排位置，免得引起误会。 最后，还是陈汉升无奈的开口道：“虽然后排做三个人没问题，不过这又何必呢，静姐坐前面吧。” 孔静听到吩咐，她也没有矫情的推辞，文雅端庄的坐到副驾驶，还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嚯，原来不管男的女的，刚坐进车里时都会无意识的呻吟一下啊。 踩下油门以后，陈汉升从天元东路出发，不过在义乌小商品层附近等红绿灯的时候，坐在后面的聂小雨不易察觉的拍了一下陈汉升肩膀，顺便咳嗽一声。 陈汉升转过身，聂小雨挑挑眉毛，望了一眼窗外。 原来，沈幼楚、冬儿和阿宁刚刚走过去。 她们应该是从市场回去的，手上拎着不少菜，阿宁大概也想分担家务活，两只小胳膊上各挂着一个方便袋。 沈幼楚疼爱妹妹，所以袋子里只装了一个小鸡蛋，小阿宁走的晃晃悠悠，鸡蛋也摇的晃晃悠悠，惹得沈幼楚好几次都要揪心护着。 看到这么有爱的一幕，陈汉升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本来是不易察觉的，不过御姐的感知能力很强，孔静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汉升，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窗外。 两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似乎没什么好笑的啊。 孔御姐只知道萧容鱼，还不知道沈幼楚的存在，她和温铃在外面旅游这么久，因为习惯和职业操守，从来不打听任何同事的私人情况。 如果知道陈汉升脚踏两只船，大概又是一轮头脑风暴了。 ······ 在新街口的一家西餐店里，四个人商量着下面的安排，前两天聂小雨和温铃按照陈汉升要求，重新打了一遍新世纪电子厂三十岁到四十岁流水线操作工的名单。 乖乖，这次可不得了，原先只有50多人答应年后试一试，现在突然激增到200个左右了。 “太奇怪了。” 聂小雨很纳闷：“为什么过一个年，他们口气好像都软了，还有主动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招人？” “这有啥奇怪的，看你就是脱离群众太久了。” 陈汉升一边切着牛排，一边回答小秘书的疑问：“三十岁到四十岁的这些人，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顶梁柱，过年要孝敬两边老人，同时还要给小孩压岁钱，走亲戚时又没有其他爱好，只能打牌和打麻将，那时再输掉一点。” “这个年过下来，荷包也缩水的严重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现在果壳工资高，又在新世纪隔壁，周围环境也不陌生，这个钱不赚是傻子嘛，静姐下面要盯着食堂和宿舍的工地进程了，至少元宵后能勉强解决这200个流水线员工的吃住问题。” “问题不是很大。” 孔静想了想：“不过我手头现在缺人，缺可以信任的行政管理文员。” “把秋安萍和张明蓉调回来吧，现在就联系，晚上就能到。” 陈汉升马上说道：“秋师姐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亲自和她谈。” 这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基本安排了从现在到元宵期间的所有活动，陈汉升明天打算去泰州的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的转转。 这是阴掉洪仕勇的重要一环，陈汉升必须亲自察看，确保没什么幺蛾子。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等到洪仕勇从香港回来以后，保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连环操作。 ······ 单章感谢白银大盟：没有人情味的怪物 这个单章感谢很有意思，因为恰巧和白月光萧容鱼的生日凑在一起了，首先还是老规矩，鞠躬感谢“没有人情味的怪物”。 还是连续两个白银，其实老柳也完全没想到，大概是某一段章节描写，或者某一个人物刻画触动了这位大佬，所以连续来了两个。 非常感谢，不胜荣幸，谁说没有人情味了，非常有人情味啊。 昨天也加了“怪物”大佬的QQ，除了意外发现老柳是他唯一的盟主，也问了打赏理由。 他说这本书应该让更多年轻人看到，让所有人防范其中的套路。 老柳：emmmm······ 总之，谢谢大佬的白银打赏！ 第二，正好这阶段是白月光的活动，再加上也是萧容鱼的生日，所以老柳也想谈谈自己的白月光吧。 “白月光”的含义其实就是青春期的回忆，一般来说都以失败告终，大家发的帖子我都看了，虽然个体是不同的，但是说起“白月光”，大家的过程和结尾居然都差不多的。 其实老柳的白月光也和诸位一样，没有结果，不过我比你们更怂的是，其实我都没表白过，就像水面上扔了一块小石子。 小石子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沉沦了，其实水面只是起了一个小涟漪，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老柳的白月光是在初中，看大家的帖子，大部分人的故事也发生在初中，可能是小学太小，高中太老了，初中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 她性格蛮活泼的，在班级里有很多朋友，任课老师非常喜欢她，总之算是妥妥的班花吧，喜欢她的也不止我一个。 不过她成绩一般，中等偏下吧，化学课讲过100遍的问题还会错，我当时觉得这人真笨。 老柳呢，初中时成绩特别好，也会打篮球，不过除了这两点，基本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对了，性格还贼腼腆，大概就是王梓博吧。 老柳都不敢正眼看这个姑娘的，一看就脸红，还会无意识的扭屁股，真他妈丢人。 不过暗恋嘛，不敢正眼看，那就悄悄的看，她笑的时候看，她哭的时候看，她上课回答问题时看······总之就是时时刻刻在关注吧。 当然老柳是从来不承认的，因为当时的初中好朋友也喜欢她，听到这个消息后，我还要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你居然喜欢这个女生？” 不过回家后，心里想着狗东西，你居然也喜欢她，老子和你绝交！ 现在想想，原来我那时就展露出表演的天赋了，这也为以后的渣男之旅奠定了扎实基础。 当然我们也没绝交，现在仍然是很好的朋友，他在魔都一所211读了研究生，当然现在也没结婚。 再说回这个姑娘吧，其实能聊的真不多，总是就是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 我喜欢她，但是没有勇气表白，不仅没有勇气表白，甚至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一直视，我就在她面前扭呼啦圈，简直是神经病嘛。 唯一几个交集就是她遇到不会的题目，跑过来问我啊，当时她也会问其他人，或者偶尔在考场遇到，简单聊几句啊。 当时我们的考场是按照上次考试成绩排的，她费劲全身力气考一次，才能和我在一个考场，这大概也是我高中“变心”的原因之一吧。 中考我不出意料进入了我们市最好的高中，她还差了好几十分，没有电视里抱着我哭，也没有电影里的我陪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因为那个时候，我和她根本没那么熟。 所以高中我变心了，我又悄悄暗恋其他姑娘了，所以说暗恋真他妈爽，我想换谁就换谁，对方还不知道。 哼！ 这就是老柳的白月光，很真实但是也很无聊，人生其实也是这样波澜不惊的，再回归书中的话，王梓博已经在一点点进步了。 他和陈汉升，基本代表了老柳的两段人生。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陈汉升”了，那是因为我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老柳曾经和一些找我玩的盟主大佬讲过自己的初恋，我就是这段初恋分手后，开始放飞了。 不过这段故事又长又甜又虐，下次有机会再讲吧，毕竟今天已经占用单章这么多字了。 另外还有两件小事： 一、加更的581章进去了，刚发出去就突然“biu”的一下消失了，应该是系统屏蔽的，明天会出来。 二、还有我的大总管风风通知我，她将在22号清QQ群，三个月没有发言的读者，她会清理一次。 老柳也理解，因为一是群满了，二是长时间潜水，Q群活跃度降低。 最后，这次单章的意义。 感谢“没有人情味的怪物”的白银盟。 谢谢！！！ 582、出差的是我，早起的是你 （581出来了） 吃完午饭吃完以后，陈汉升又跟着回到了办公室，公司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陈汉升下午也审阅一些需要他签名的财务文件。 就这样忙到傍晚五点，陈汉升走出办公室，大学城的路边依然空荡荡的，只有在网吧门口才能见到几个人年轻人进出。 “先走了啊，有问题call我。” 陈汉升冲着聂小雨喊道。 小秘书手里正忙，她都懒得回复，只是举起手敷衍的摆了摆。 开车前往天景山小区的时候，陈汉升又给萧容鱼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到学校了。 “我在和小萌她们逛街呢，江陵那边人多吗？”萧容鱼问道。 “不多，就好像鬼城一样，我刚才见到好几辆137公交，全部是空车出站的，太罕见了。” 陈汉升一边回答，一边从包里掏出现金，分别装进两个红包里，这是给冬儿和阿宁的压岁钱。 “那你晚上一个人睡觉怕不怕啊，宿舍里鬼故事可是很出名的哦。” 小鱼儿在那边“呜呜呜”的吓唬陈汉升，还能听到周围好几个女生在嬉笑。 “没事，我床头贴着你的大头照，辟邪。” 陈汉升停好车，走到沈幼楚所住的楼栋单元，仰头看了看说道：“小鱼儿，我都男生宿舍楼下了，先挂了啊。” “好呀，晚上我再打给。” 萧容鱼甜甜的答道。 陈汉升按掉通话键，顺手把“萧容鱼”的手机备注改成了“余主任”，心想幸亏现在不能视频，不然就太麻烦了。 那样的话陈汉升要先跑回财大，先和萧容鱼视频一次，假装自己在宿舍，然后再返回天景山小区找沈幼楚，操作系数无形中加大了。 上楼“咚咚咚”的敲门后，冬儿过来开门。 不过她样子把陈汉升吓一跳，冬儿比去年圣诞刚来建邺的时候胖了一点，又裹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捂着热水袋，嘴里还塞着一根棒棒糖，这应该是阿宁的小零食。 “我靠。” 陈汉升指了指这个造型：“你怎么跟个地主婆似的。” “嘿嘿~” 冬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任谁遇到沈幼楚这样没有一点架子、说话慢吞吞的、超级温柔从来不会发脾气的女主人，大概都会展露自己最可爱的一面吧。 这次客厅的很热闹，电视里放着春晚的重播，沈幼楚坐在沙发上，正在认真的看着考研材料；小阿宁倚靠在阿姐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米老鼠的卡通氢气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屏幕。 她们看到陈汉升过来以后，小阿宁欢呼一声飞快的跑过来，拽着氢气球在空中“呼呼”作响，惹得沈幼楚在后面连连叮嘱“莫要摔了，莫要摔了”，川渝话都忍不住出来了。 “阿哥！” 小阿宁来到陈汉升面前，仰着小脑袋，崇拜又依赖的看着陈汉升。 “嚯，中气挺足。” 陈汉升摸了摸阿宁的脑袋，阿宁脸色也红润了很多，头上顶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显得天真又烂漫。 沈幼楚把拖鞋整齐的摆放在陈汉升脚边，这才关心的问道：“吃饭莫得？” “啥？” 陈汉升眨眨眼。 沈幼楚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又用普通话再问了一遍：“吃饭了吗？” “吃了，一周多没见，你想我没有啊？” 陈汉升盯着沈幼楚打量一下，还是那副吃不胖的身材，还是那双诱人的桃花眼，那是那样容易害羞的表现。 沈幼楚忸怩的没吱声，小阿宁马上抢着说道：“阿姐想了，我们一起睡觉的时候，她好多次都梦到你了，还说梦话呢。” “哦~” 陈汉升心想沈幼楚这憨宝宝的性格，不知道说梦话是不是也这么可爱，他笑呵呵的伸手捂在沈幼楚小脸上， 冬儿还以为小陈哥哥要说两句浪漫的情话呢，不过下一刻，陈汉升就调皮的搓动起来：“噜噜噜噜噜噜······” 冬儿：······ 陈汉升到了以后，房间里的生气就更足了，婆婆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沈幼楚继续背诵考研材料，陈汉升和冬儿，还有阿宁激烈争论春晚哪个主持人最漂亮。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陈汉升还是支持倪萍，毕竟这是小学时曾经想娶过的女人。 就这样玩闹到晚上，陈汉升吃完饭以后，估摸着萧容鱼可能随时给自己打电话，于是准备离开。 “宿舍里没有人。” 沈幼楚知道现在没开学，她舍不得陈汉升一个人回宿舍，小声央求道：“阿宁跟着婆婆，我和冬儿一起睡，你今晚不走，好不好呀？” 陈汉升其实也不想离开这个热闹温馨的环境，不过“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自己既然脚踏两只船，在这里肯定是不太方便的，一个不小心就要加速修罗场的到来。 “我明天早上六点要去泰州出差，已经和那边一家电子液晶屏生产厂商说好了。” 陈汉升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起得太早容易吵醒婆婆，你也别劝了，我还是回宿舍。” 正在这时，陈汉升察觉到手机在裤兜里“嗡嗡”的震动起来，赶紧挥挥手离开：“先走了啊。” 下楼后他还没有立刻接通，一直等到走出小区以后，陈汉升才掏出手机，果然是小鱼儿的电话，已经有两个未接了。 陈汉升赶紧找个墙角回了过去：“我刚才在洗澡，不好意思没接到。” 萧容鱼有些狐疑：“这么早就洗澡了吗？” “这有什么。” 陈汉升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明天要出差，早点洗完睡觉了。” “哦，这样啊······” 小鱼儿点点头，她刚要再说什么，马上就被陈汉升打断了：“你先等等，等我擦完头发和你再聊，否则容易感冒了。” “好。” 萧容鱼体贴的答应了，陈汉升马上开车返回学校，再一溜烟跑到602宿舍，深呼吸几口气用座机打了回去。 “咦，你怎么用宿舍座机啊？” 小鱼儿有些奇怪。 陈汉升瞅了瞅自己手机“92%”的电量，胡扯道：“我手机在充电，就用座机打给你吧。” 这个座机有什么好处呢，那就是可以侧面印证陈汉升就在宿舍，尤其中途的时候，宿管阿姨又上来查寝，记录提前返校的同学名单，更是帮陈汉升确定了这个事实。 就这样又把所有人糊弄过去以后，陈汉升美滋滋的睡了一觉，隔天早上6点就起床了，他要赶到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进行为期一天的考察。 财大里非常的安静，雾蒙蒙的天气带着点湿润，路虎行驶在学校的公道上，发出碾压在树叶上面的声音。 现在还没到初七，食堂都没有开门，只有一些清真的窗口在营业，不过清真窗口是没早餐的。 “叮铃铃~” 突然，沈幼楚联系了自己。 “怎么了？” 陈汉升心脏微微提起，正常来讲沈幼楚应该在睡觉，这个时候的电话有点吓人。 “没，没有事。” 沈幼楚在话筒里说道：“家里有早餐。” “哦。” 陈汉升轻呼一口气，现在才刚刚6点半，他本来都不打算吃的。 “行吧，我过去吃一点。” 陈汉升一打方向盘，先来到了天景山小区，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包子、粥、凉菜、热菜。 “冬儿很能干啊！” 陈汉升忍不住夸奖一句。 “不是我做的。” 冬儿从厨房里走出来：“幼楚姐五点就起来了，那时我还在睡觉。” 陈汉升瞅了瞅沈幼楚，漂亮的桃花眼里又夹杂着一点点血丝。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说，明明六点要出差的是我，为什么早起的是你呢？” ······ 顶点 583、女人洗澡2元，男人洗澡400的澡堂子 吃完这顿暖胃又暖心的早餐，陈汉升就前往泰州的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了。 年前的时候，新世纪的洪仕勇打算上马MP4项目，从节约成本和高性价比的角度考虑，挑选了这个厂作为合作对象。 蓝光作为一个中小型企业，连食堂做饭菜师傅加起来才200人，突然收到这种千人大厂的合作邀约，厂长黄标那叫一个激动，马上来到建邺倾听新世纪的要求。 本来，黄标是真的打算做好这次买卖的，抱住新世纪这颗大腿，以后新世纪吃肉，蓝光喝点汤就可以了。 未曾想啊，那里的局势异常复杂啊，新世纪早已内忧外患。 在内，“洪党”和“郑党”斗争很激烈，生存环境很差，黄标亲眼目睹了新世纪分管技术的副厂长李小楷跳槽到果壳电子担任厂长。 在外，那就是相距不过几百米远的“果壳电子”，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新世纪。 尤其果壳电子的老板陈汉升，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性格很“江湖”，当晚就堵在自己门外，吃饭喝酒加桑拿，真是一条龙服务都妥当了。 相对而言，新世纪的洪仕勇显得过于高傲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赚钱的人谁在乎面子啊，里子才最重要。 正因为如此，所以黄边最后才答应和陈汉升合作，因为果壳订了300万的货，足足比新世纪多了100万，而且还不像新世纪分第一次只打定金100万，果壳是300万一次性到账。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总之都是抱大腿，现在看来，陈总的大腿远比洪总结实啊。” 黄标拿到钱，马上答应了陈汉升的要求，保证拖延给新世纪供货的时间，尽一切可能阻缓进程。 ······ 从建邺到泰州滨江工业园大概150多公里，开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黄标为了表示对“甲方爸爸”的尊重，亲自率领着一帮下属正在门口迎接。 “陈总，欢迎来到蓝光。” 黄标热情的走上来迎接。 “哈哈，客气客气。” 陈汉升在黄标的介绍下，把蓝光有资格在“甲方爸爸”面前露脸的管理层都介绍一遍。 蓝光的销售经理王晓东以前见过面，这是曾经在水疗会所里“坦诚相见”的好兄弟，革命友谊很深厚，陈汉升和他握手时，特意用了点力。 王晓东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咧嘴笑的很开心。 全部打过一遍招呼，黄标邀请陈汉升去办公室里聊一聊，再参观一下蓝光电子厂。 “我一切听安排，不过先等一等。” 在黄标和一众管理层的注视下，陈汉升打开路虎后备箱，从里面抱出两大盒盐水鸭，这也是建邺当地的特产。 陈汉升笑眯眯的放下盐水鸭：“大过年的不能空手过来，一点小心意，各位兄弟不要嫌弃啊。” “哎呦，哪里能嫌弃呢，陈总真是太会做人了。” 黄标忍不住赞叹。 两盒盐水鸭不过几百块钱，不过陈汉升这个态度很够意思，也让黄标在下属面前更有面子。 陈汉升和黄标勾肩搭背来到会议室，有个穿着黑色丝袜的行政文员笑吟吟的打个招呼，开始讲解蓝光电子厂的发展履历，甚至包括党建和团建的活动。 凭心而论，这个PPT做的很漂亮，不过陈汉升有些不耐烦，心想我看这个吊东西做什么，老黄的脑袋也是秀逗了，老子要去生产线转转啊。 可惜这就是现在参观访问的标准模式——谈过去，讲现在，求未来，这套模式甚至延续到15年以后。 好不容易熬过室内活动，10点半左右，黄标和蓝光的几个核心管理层带着陈汉升参观生产车间。 这些人都是黄标的亲戚，全部知道果壳准备狠狠阴一次新世纪。 在生产车间里，陈汉升的注意力就很集中了，认真的观看液晶屏的生产流程和最终成品。 蓝光液晶屏的质量当然不是最好的，不过在这个价位上，应该没有比蓝光性价比更高的了。 换句话说，同等质量的显示屏，蓝光最便宜；同等价格的显示屏，蓝光的品质最好。 “陈总。” 黄标指着两条正在运作的生产线说道：“这一条是供给果壳生产的，另一条供给新世纪的，不过果壳的货，我们生产好以后立刻送过去，新世纪的会尽量拖到四月底。” “哦。” 陈汉升默默注视了一会，突然提了一个要求：“能不能两条线优先生产果壳电子的订单，总之新世纪的也不急。” 黄标明白瞅了一眼陈汉升，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这个狡猾的年轻老板担心自己不履行“延迟供货”的约定，所以要求在生产程序上强行超车。 黄标点点头没说话，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局面突然有些僵硬，蓝光的管理层都面面相觑，王晓东想打圆场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在黄标没有犹豫太久，他很快就答应了陈汉升的要求。 “可以，我们会优先生产果壳电子的订单，至于新世纪电子厂的，一定想方设法延迟到四月底交货。” 黄标认真而坦诚的说道：“这是蓝光的一次押宝，赌输了那就永远失去和新世纪合作的机会，在行业内也要遭人唾弃；如果赌赢了，希望陈总以后多漏点业务给我们。” “新世纪活不过今年年底的。” 陈汉升给黄标吃一颗定心丸：“果壳MP4上线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呼~” 黄标长吁一口气，当着陈汉升的面对生产主管吩咐道：“先把新世纪那条线撤下来，优先供给果壳电子。” “这就对了嘛。”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搂住黄标肩膀：“黄总这两年有发横财的面相，我陈汉升说的！” ······ 中午这顿饭，黄标安排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菜色只能说马马虎虎，不过隔壁洗浴中心的“桑拿”灯牌晃得陈汉升有些头晕。 果不其然，吃完饭以后黄标邀请陈汉升去泡泡澡，松弛一下身体。 这是投桃报李了，感谢陈汉升在建邺的招待。 陈汉升也没有推辞，跟着黄标和王晓东走进这家洗浴中心。 这家洗浴中心也颇有意思，左边是普浴，右边是桑拿。 三个男人一言不发的走近桑拿房，女经理在氤氲的雾气中款款走来，挽着黄标胳膊娇笑道：“黄总，好久不见啊。” 黄标指着陈汉升：“这是我的好兄弟，一定要好好安排。” “黄总放心。” 女经理眼皮很灵活，立刻知道陈汉升才是贵客，马上放下黄标，又紧紧的挽住陈汉升胳膊。 女经理一边拉着他走进包房，一边抛着媚眼说道：“帅哥在哪里发财啊，一会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过来直接找我就好了······” 这家洗浴中心的规模远远比不上建邺那家水疗会所，就连所谓的“红牌技师”姿色也是一般般。 “一会你帮我按个脚就行了。” 陈汉升弯了弯脚趾。 “好的，老板” 红牌技师捂着嘴轻笑，她以为陈汉升是在假意推脱，毕竟男人在这种场合，永远都绕不过那几句话。 “我是陪朋友过来的，其实我不喜欢来这里。” “一会帮我按按背就好，不要其他服务。” “你老家是哪里的，年纪轻轻的做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方便的话和大哥说说。” ······ 一般来说，这样说的都是伪君子，现在矫情的越厉害，一会玩的越狠。 不过让红牌技师奇怪的是，陈汉升还真挺老实，红牌技师很郁闷：“大哥，你这样搞得，好像我很馋你身子似的。” “不奇怪。” 陈汉升披起浴巾走出包厢，留下一句名言响彻在技师小妹的耳朵里：“馋大哥身子的，又不止你一个。” 同时，还伴有一声深深的叹息，技师小妹仔细品了品，这声叹息里似乎包含着无可奈何、蠢蠢欲动、迫不得已等很多意味。 ······ 在门口结账时，陈汉升这次就不抢着买单了，毕竟是黄标的地盘，还是要尊重一下黄老板的面子。 “先生，三个人一共1200元。” 服务员说道。 黄标掏钱付账，旁边正好有个洗普浴的小丫头，大概上小学的样子，脸蛋被蒸的和红苹果一样可爱。 她扳着手指头数了数，突然奇怪的问道：“妈妈，为什么叔叔们洗澡这么贵啊，我们只要2块钱，他们却要1200块钱啊？” 年轻的妈妈脸色一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声骂道：“你现在数学又好啦，那期末考试为什么不及格啊······” 说完，她马上牵着小丫头的走出去，离开这些不要脸的狗男人，不过小萝莉很好奇，远远的还传来她童稚的声音。 “妈妈，我也想洗400块的澡堂子。” ······ 584、郑闺蜜的“遗产” 吃完饭、洗完澡、再随意聊了两句，一瞧时间已经下午4点半了，陈汉升晚上不打算住在这里，拍了拍黄标的肩膀就上车了。 “咯吱吱······” 路虎碾过洗浴中心附近的沙土路，在迷蒙的晚霞中扬起一大片尘埃，黄标眯着眼睛打量一会，重重的吸了两口烟：“这狗日的也是个狠人。” 王晓东没理解：“为什么这样说？” “陈汉升刚才提出优先生产果壳电子订单的时候。” 黄标回忆了一下：“我开始没答应，陈汉升就狞着眉头直直的盯着我，烟头放在嘴里都快咬烂了。” “陈汉升不像一般的大学生。” 王晓东也微微点头：“我弟弟今年读大二，家里来客人也不知道打招呼，总是闷闷的躲在屋里，陈总这样的年纪，已经出来谈生意了。” “谁说不是呢。” 黄标摇摇头：“走吧，既然收下这种人的钱，那就要办事的，否则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 ······ 陈汉升回到建邺以后，从初八开始到元宵这段日子，生活突然变得有规律起来。 吃饭就在天景山，睡觉就在财大宿舍，白天有时间去果壳电子厂的工地盯着。 前两天曹建德还比较紧张，跑过去和孔静汇报：“孔经理，陈汉升就在外面，我感觉他不怀好意。” 孔御姐没有放在心上：“没事，不用管。” “这是陈汉升啊！” 曹建德忍不住又强调了一遍，他以为孔静不知道这种人的阴险和无耻，指了指自己鼻子说道：“我怎么从新世纪离职的，就是因为陈汉升，我担心他又对果壳电子使绊子！” 孔御姐看着一脸警惕的曹建德，心想你离职的确是因为陈汉升，不过并非他对你有意见。 恰巧相反，他其实是非常的中意你啊。 “曹厂长，有时候我们会存在一种错觉中，以为看到的就是真相，其实并非如此。” 孔静想了想，主动给予一点线索：“也有可能是了解的信息不全面，导致认识上有了偏颇，如果静下心思考，你会发现真相并不是那么苛刻的。” “了解的信息不全面，认识有了偏颇？” 曹建德皱了皱眉头。 与此同时，果壳电子的行政部门也突然加入了两个人，秋安萍和张明蓉负责帮忙整理和归纳厂里的文件。 陈汉升和秋安萍谈了一下，当然刘鹏飞还是继续背着黑锅，陈汉升首先感谢秋安萍，没有在“破产”的时候离开；其次呢，自己利用之前做生意的关系，聚拢了一批资金准备开设电子厂。 现在极度缺乏可以信任的帮手，竭诚邀请秋师姐过来帮帮忙。 秋安萍马上就答应了，她本来就存有一种“报恩”的心思，能够帮得上陈汉升，也算是缓和了一点愧疚感。 张明蓉就更不用说，现在好了，果壳电子也有聂小雨、温铃、秋安萍和张明蓉四朵娇滴滴的“厂花”。 不过四个女孩有时候聊天，无意之中会说漏嘴，提起以前在火箭101的种种情况，曹建德听到以后稍微一留意，这才发现原来她们之前都是火箭101的员工。 我操······ 老曹反应过来，背部瞬间就是一层冷汗，火箭101那是陈汉升的产业啊。 “怎么感觉，我陷入一张编织的巨网里了。” 曹建德以前从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没可能啊。 陈汉升和郑总本来感情那么好，为什么突然分道扬镳； 果壳电子圈地开建的时候，原来占据强势地位的郑总，突然主动把新世纪掌门人的位置让给了洪仕勇； 自己刚离开新世纪，孔静就在门外截住了自己； 春节时，陈汉升刚来过工地，自己立刻就被那个神秘的老板嘉奖了。 ······ 真是个细思极恐的故事！ 最后，曹建德还是求助到曾经的老上级，现在的电子厂厂长李小楷，不过曹建德也不好直接询问“陈汉升就是果壳的幕后老板吗？” “李厂长。” 曹建德中午吃饭时，他换了一种方式开启话题：“你小时候会不会怀疑过这样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李小楷笑着问道，没有了洪仕勇在旁边掣肘，他在果壳电子舒心多了。 “emmmm······以前我经常在想，地球看似很大，其实可能只是外星人的一个玩具，或者本身就是一个细胞。” 曹建德尽量说的形象一点：“我们人类在地球上的种种行为，其实只是外星人设定好的一种模式，你以为是偶然发生的故事，其实还存在一定的必然性，不管是飞机大炮还是核弹，又或者第一次或者第二次工业革命。” “有啊，我以前还研究过呢。” 李小楷点点头，这个问题应该每个孩子都怀疑过吧，每当炎炎夏日的晚上，盯着满天繁星，这种怀疑就会不自觉的产生。 不过，曹建德要和自己讨论宇宙文明的起源吗？ “那映射到我们生活上，某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其实也是别人早就安排好的呢？” 曹建德终于说出了真实疑问：“就比如我的离职和入职，其实也只是计划内的一部分。” “额······” 李小楷噎了一下，他没有收到陈汉升的通知，所以不能告诉曹建德实话，不过果壳的生产线已经基本搭建好了，曹建德要是现在走了，那就实在太亏了。 “老曹。” 这个在美国长大读书的电子技术理工科专家，组织一下语言说道：“其实不仅仅是你啊，谁都是被安排好的，我们虽然被老板安排，不过老板也需要遵守国家的法律和秩序啊，没有谁能真正超脱，你不必介于这种问题，主要还是看这些安排对家庭和个人是否产生积极向上的促进作用······” 李小楷这样说，曹建德基本就确定了，自己的离职和入职果真有蹊跷，参与其中的不仅有陈汉升，还有原来新世纪的老板郑观媞。 随后的几天里，不少新世纪生产线的操作工居然直接来到果壳电子报到，曹建德打听后，这才发现是聂小雨和温铃寒假时拉拢的。 这就更加验证了猜测，因为这些资料只有洪仕勇和郑观媞能提供。 “我真是被两位老板联手安排的。” 曹建德有些欲哭无泪。 不过明白又能怎么样，因为曹建德发现这两位老板的终极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洪仕勇和偌大的新世纪电子厂。 陈汉升不知道曹建德已经看破了所有诡计，不过也无所谓，因为这个计划很快就要成为阳谋了。 郑观媞联系自己，她要把新世纪的销售经理崔志峰介绍过来。 “渣男，我控制新世纪主要依靠四个人。” 郑观媞在电话里笑着说道：“技术管理是李小楷，生产管理是曹建德，销售管理是崔志峰，还有一个是财务管理，不过以你的性格，财务方面肯定不会相信外人，所以我就不介绍了。” “你这是要留遗产给我啊，出什么事了吗？”陈汉升问道。 “洪仕勇回来了。” 郑观媞轻飘飘的解释：“新世纪这边基层员工大规模流失的事情，终于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应该和郑家某个长辈一起过来了，估计是彻底收我权的。” “噢。” 陈汉升多问一句：“你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怎么可能。” 郑观媞洒脱的说道：“我过几天就准备跑路啦，你干趴下洪仕勇以后，记得别忘记当初的誓言啊。” “啥誓言啊？” 陈汉升把手机拿远一点，大声喊道：“风大听不到呀，你先跑路吧，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啊。” ······ 585、时不时的为“修罗场”埋点伏笔 郑闺蜜是个聪明人，以前愿意被郑家钳制，那是因为没有下定决心脱离关系，一旦她不打算奉陪，那直接就“say goodbye”了。 “迂腐”和“愚忠”这些字眼是不会出现在郑观媞身上的，她也不会为了争一口气，一定要留在新世纪里和长辈争论个青红皂白。 这种事情没多大意义，郑观媞只是把自己能做的做完，发现无能为力之后，潇洒的把后面事情交给陈汉升。 如果陈汉升干倒了洪仕勇，那就要实现曾经许下的诺言，要不帮郑观媞建一个新厂，要不就帮着把新世纪夺回来； 当然了，如果陈汉升干不倒洪仕勇，这一切都是空谈。 不过郑观媞觉得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一个人商业值可以用数字量。 满分100，她给自己打分应该有90分。 陈汉升大概80分左右，不过这个人性格和胆量太加分了，又痞又混，综合起来应该也是90分以上。 洪仕勇最多40分，不过这次还有一个郑家来的长辈，两人凑在一起大概有20分吧。 并不是说这个郑家长辈就是弱智负分，只因为她“莅临”新世纪以后，厂里肯定又要面临多头管理的局面，混乱只会加重。 至于新来的销售经理崔志峰，陈汉升也没有见面，依然由孔静接待和安排工作。 有些事情呢，别人可以随便怀疑，陈汉升不承认就是了；不过一旦出面确认，那就没办法推脱了。 比如，曹建德怀疑陈汉升就是果壳电子的幕后老板； 又比如，商妍妍不止一次怀疑陈汉升除了沈幼楚以外，外面还有其他女人。 ······ 就这样忙到元宵节的前一天，果壳电子的生产线和食堂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员工宿舍也能勉强应付，电子厂的雏形轮廓基本搭建完毕了。 下面就是一边抓生产，一边填充细节。 另外随着开学时间的到来，江陵大学城里的人气也越来越旺，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学生，当然附近的宾馆更是爆满。 总之，陈汉升每天开车去果壳电子的路上，义乌小商品城附近的宾馆门口全是刚刚退房的大学生情侣，财大校园也慢慢的热闹起来，不再是放眼望去，只有冷风萧条的吹拂着人工湖面。 602宿舍里戴振友是第一个回来的，陈汉升还挺奇怪：“你咋不在家里过完元宵呢？” “不想多呆，我过完年就想回来的。” 老戴郁闷的说道：“在家做什么都要被啰嗦，也看不了武侠小说，被我爸抓到就得塞进灶台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包里的《七剑下天山》拿出来，看到封面都卷皮了，心疼的压在屁股下面抚平。 “老四你呢，几号过来的？” 戴振友问道。 “我来的早，有点事要忙。” 陈汉升也不多解释，扔过去一支烟说道：“不过我下午要回家过元宵的，二食堂开门了，一食堂没开，我茶壶里有热水，你可以喝。” “知道了。” 老戴犹豫了一会，从包里掏出一袋零食：“鸭脖子，你尝尝吧。” 戴振友是荆北人，那里的热干面和鸭脖子很出名，另外这也就是对陈汉升了，宿舍里其他人别想吃老戴一点东西。 陈汉升也不起客气，拿出啤酒啃着麻辣味鸭脖。 “咳~” 老戴傻乎乎的看了一会，突然咳嗽一声问道：“你们港城的特产，是不是凤鹅啊？” “是啊。” 陈汉升点点头：“就是肉有点老，我不太爱吃。” “哦。” 老戴愣了半响，又继续说道：“我还没吃过凤鹅呢。” 陈汉升不吱声，一时间宿舍里只有被辣的“嘶哈，嘶哈”的抽气声，还有“咕嘟嘟”灌啤酒的声音，偶尔还有老戴口水的滚动声。 “老四，我还没吃饭呢。” 戴振友忍不住了，他以为是自己暗示的不够明显：“肉老也没关系的，有嚼劲。” “没吃饭啊。” 陈汉升含糊不清的说道：“那你先倒点开水，充充饥吧。” “啥玩意？” 戴振友一听不乐意了：“我他妈是肚子饿，冲洗那玩意有什么用啊，能挡饿吗？” 陈汉升盯着戴振友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又继续吃起来了。 直到老戴忍不了了，走过去把剩下的一点鸭脖子捂起来，陈汉升才吮着手指说道：“老子是过来办事的，哪有啥凤鹅凤鸡的，你要真想要礼物，那我送你一个吧，前几天去银行登记资料，他们送给VIP客户的纪念品，至少让你用一年。” “什么好东西？” 戴振友有些高兴，陈汉升向来大方，听说还能用一年，心里颇为期待。 陈汉升从书柜里抽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吧嗒”一声丢给老戴：“送你了。” 老戴迫不及待的打开，脸色突然一垮。 他妈的，居然是2005年日历，难怪他说可以用一年！ 再抬头陈汉升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屋子的鸭骨头和啤酒味。 “狗日的陈汉升！” 戴振友怒骂一句，想扔了这日历又舍不得。 “麻痹的银行也贱，没事把日历做的这么精美！” 戴振友只能把日历放在床头，自己趴在被子上，拿出《七剑下天山》慢慢翻阅，心里是一片舒爽。 现在宿舍没人，也不用担心他们晚上回来，这种情况对类似老戴性格的男生来说，最自在不过了。 ······ 陈汉升中午在沈幼楚那边吃完午餐，摸摸肚子说道：“下午我先回去了，毕竟元宵节，我妈让我回家吃呢。” “喔。” 沈幼楚站起来又要去厨房，陈汉升估摸着她又想拿什么东西让自己带回去，赶紧拉住说道：“别去了，别去了，我家里什么都不缺，留在这里给阿宁吧。” 沈幼楚这才嘟着小脸答应。 不过，他下午离开建邺的时候，路上又给萧容鱼打了电话。 “小鱼儿，之前说可能要回家接你，我这边忒忙，可能没时间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说道。 “啊~，你都答应我了。” 萧容鱼本来接到陈汉升电话很开心，不过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电话里的声音就有些小委屈。 “没办法啊。” 陈汉升行驶在建港高速上，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家了，嘴里却偏偏说道：“实在太忙了，要不你让萧叔送一下吧。” “我爸也忙。” 可爱的小鱼儿哼哼唧唧说道：“那我就自己坐车吧，一个女孩拿着那么大的包，拖着那么大的箱子，还拎着那么大的零食袋子，还······” “我让梓博帮个忙？” 陈汉升打断道。 “不要！” 萧容鱼脆生生的拒绝了：“我有男朋友，为什么要别的男生帮忙！” “······好吧。” 陈汉升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还是我回港城接你吧。” “真哒？” 萧容鱼声音里都是惊喜，其实她都准备放弃了，只想让陈汉升说点甜言蜜语哄哄自己。 “会不会耽误你事情啊？” 小鱼儿有些担忧，这几天她经常和陈汉升煲电话粥，大概知道陈汉升一直在忙。 “不管啦。” 陈汉升豪迈的说道：“你最重要，为了你少赚点钱也值得啦。” 这把小鱼儿感动的一塌糊涂，陈汉升则笑呵呵的戴上墨镜。 他这人呢，有时候工作太忙，剩下的时间还要匀分给两个人，所以只能在一些小事情上动动手脚，增加小鱼儿的甜蜜记忆。 真到了那么一天的时候，萧容鱼突然想起，小陈为我做过什么？ 每想起一件，心就软了一点······ 最后，她肯定会想起来。 哦。 小陈曾经放弃工作上的事务，专门回老家接自己。 ······ 586、偏执疯狂的罗师妹 陈汉升是傍晚到达港城的，梁美娟正在厨房做饭，她对儿子突然回家的行为也不以为奇，只是打量几眼，发现陈汉升好像胖了点。 “哟，哪位好心人把我们家猪养胖了。” 梁美娟撇撇嘴：“亏你爸担心学校没开学，你要饿肚子呢，结果活的很滋润嘛。” “嘿嘿。” 陈汉升走到厨房，一脸得意：“沈幼楚养的，我这几天都在她们家吃的，想吃啥就吃啥，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贼爽！” “德性！” 梁美娟白了陈汉升一眼：“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你到底多少分啊，别以为我忘记了。” 提到考试，陈汉升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成绩嘛，当然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了。” “嗬嗬~” 梁美娟冷笑一声：“你能打拼到70分？” 陈汉升站的稍远一点：“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只能交给阅卷老师了。” “你······” 梁美娟举起锅铲要发飙，陈汉升早有准备，撒腿就跑。 “狗东西！” 梁美娟骂了一句，不过低下头再切菜的时候，自己也默默笑了笑。 晚上吃完饭，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2004年到2005年《铁齿铜牙纪晓岚》正是大火，在港城这种地方，就连买菜的阿姨都会哼两句“走的是人间大道，扛的是顶风的旗，铁齿铜牙两片嘴，百姓心中有了你······” 快8点的时候，陈汉升手机“叮”的来了条信息，瞅了一眼发现是“余主任”的。 陈汉升笑了笑，拿起手机“余主任”改成“萧容鱼”，萧容鱼发过来的内容是：“小陈，你回家了吗，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刚刚起床在吃饭。” 陈汉升摸了摸饱胀的肚皮，瞅了瞅正在聚精会神看电视的爹妈，果断回道：“我刚刚到家，还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呢。” “叮~” 萧容鱼又来信息了：“啊，这么晚才回来啊，一定很辛苦吧，梁姨给你留饭了吗？” 陈汉升：没关系，我习惯了趁着星光赶路，我爸妈已经吃完了，我一会随便下点面条吃吃就好。 萧容鱼：那你要不要来我家，奶奶做了很多好吃的。 陈汉升：不去了，今天太忙太累，我吃完就洗澡休息了。 萧容鱼：小陈，抱抱。 陈汉升：好的，抱抱。 陈汉升一边发信息，一边无意识的咧嘴傻笑，这又是试图增加小鱼儿感动的第10086天。 梁美娟听到动静，也把目光从电视上转移到儿子身上，看到没什么坐姿斜依在沙发上，抠着脚丫玩手机的陈汉升，梁太后真是一脸嫌弃。 关键陈汉升抠完脚丫，居然还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梁美娟终于忍不住了。 “回家就知道玩手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那两个姑娘也是鬼迷了心窍，居然会喜欢一个没事闻臭脚的男人······” 陈汉升听到亲妈唠叨，他也不反驳，默默的站起来走回卧室，总之也习惯了。 随便从书架上抽了本《浪客剑心》漫画在床上翻着，手机突然“叮铃铃”的响起来，陈汉升以为又是萧容鱼的，心想女孩太甜太腻也不好，刚才都说了“晚安”，现在又来骚扰自己。 结果拿起手机，居然是罗璇的。 “她现在找我做什么？” 陈汉升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罗璇”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接下了。 “呼······呼······” 不过接通以后，电话里没有声音，只能听到罗璇鼻息打在听筒上的噪音。 “喂，啥事？” 陈汉升问道，罗璇不说话。 “你哑巴啦？” 陈汉升又等了一会，手机那端还是没动静，他有些不耐烦了：“给你五秒钟啊，再不说话我就挂了，一、二、三、四······” “师兄。” 罗璇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你春节帮我家贴的对联，给人撕了。” “撕掉了？” 陈汉升愣了一下：“会不会是小孩子调皮啊，我们楼上也有个初中生，他也喜欢大过年的撕邻居对联，逮住他打一顿就好了，我以前就打过。” “不是。” 罗璇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恨恨的说道：“罗海平刚才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婊子，这应该就是他离婚后找的女人，那个女人刚才和我妈打架了，过程中就把对联贴撕了。” “靠！”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你讲事情能讲重点吗，打架才是重点啊，这对联重要吗？” 罗璇那边又是倔强的不吱声。 陈汉升叹一口气，他春节时帮四家人贴过对联，按照时间顺序是孙壁妤教授、郑观媞、沈幼楚和罗璇，其实这四家人以罗璇家庭情况最复杂，她的父母离婚，母亲生意也比较忙。 不过偏偏在罗璇那里贴的最快，也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当时陈汉升心想这样蛮好的，没想到春节后变本加厉的爆发了。 “她们打架了。” 陈汉升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呢？” “已经被拉开了，不过罗海平和那个婊子仍然在家里，还有婊子的儿子，我不想见到他们，就下楼给你打个电话。” 罗璇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现在都不叫“爸爸”了，直接称呼“罗海平”，陈汉升咂咂嘴，罗璇这种偏执的性格，爱一个人很深，恨一个人也同样很深。 “那······我过去？” 其实陈汉升已经在换衣服了，不过嘴上却问出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这大概就是陈汉升现在对罗璇感情的复杂之处，心里想着躲避，甚至嘴上也是这样表明态度的，不过一旦落到具体行动上，他还真没办法无动于衷。 否则，以罗璇以前针对沈幼楚的所作所为，换了其他人，陈汉升就早下狠手整治了。 不过对于罗璇嘛，陈汉升真的只想远离，她给出的感情炽热而霸道，占有欲非常强烈，查阅手机信息只是基本操作，就连其他女生都不能多看一眼。 陈汉升的浪荡性格哪里受得了这种拘束，所以前一世分手，这一世躲避。 “谢谢师兄，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我的。”罗璇吸了吸鼻子说道。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屁话。” 陈汉升嘟嘟囔囔的穿裤子，好像十分不情愿，不过罗璇下一句话，差点吓得陈汉升扔掉手机。 “师兄，你过来时帮我买把菜刀，我要砍死这个婊子！” ······ （今天三更，噜噜噜求票~） 587、你是我的英雄！（谢谢没有人情味的怪物白银大盟） 陈汉升还真的有些担心，以罗璇的性格，惹急了伤人真不足为奇，他赶紧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老陈和梁太后还在客厅里看电视。 “very good！” 陈汉升屏住呼吸，沿着墙根慢慢走向防盗门，还心里悄悄念道：“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我是小透明，我是小透明······” 不过，就在陈汉升右手已经放在门把上，革命正要成功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威严的“咳！” “哎~” 陈汉升一转头，看到爹妈都盯着自己呢，梁太后颇为鄙视的说道：“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掩耳盗铃呢，真是没点长进啊。” “嘿嘿，这说明儿子童心未泯嘛。” 陈汉升脸皮也厚，既然被发现了，他索性就笑嘻嘻的打开门：“妈，江湖救急，去去就回~” 他说完就跑下楼，也不顾梁美娟在背后喊道：“不许喝酒啊，晚上十一点不回家，我就要反锁了······” 港城市区也不大，从陈汉升家里到罗璇家里，开车也就10来分钟，远远的就看见罗璇穿件白色羽绒服，双手抄在兜里，默默的伫立在小区门口。 进进出出的邻居总是好奇的打量几眼，罗璇其实长得很漂亮，只是命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高中时有萧容鱼压着，大学时有沈幼楚压着，就好像大家都知道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玛峰，又有多少人知道世界第二高峰是乔戈里峰呢。 直到看见陈汉升的路虎以后，罗璇这张清秀的脸上才勉强绽放出一抹笑容：“陈师兄。” “昂。” 陈汉升挥挥手：“上车吧。” 上车以后，罗璇也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父母去年虽然离了婚，不过财产分割上还有些矛盾，断断续续一年时间也没说清楚，今年的春节罗璇是和母亲一起过的。 今晚罗璇她爸过来，一是商谈没解决的财务问题，二是想把罗璇带去过元宵。 “我才不想跟着罗海平呢，他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 罗璇是个单眼皮的大眼美女，这样的女生从面相上看起来，那就是性格比较偏执那一类的，她瞅了瞅陈汉升腰围：“师兄，你买的菜刀呢？” “买个屁的菜刀啊。” 陈汉升骂道：“我们都是新一代的优秀大学生，不打架不骂人，儒雅随和，礼貌谦恭，你居然还想用刀，周杰棍的双杰伦要不要啊？” 罗璇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那个女人什么身份，她和你爸结婚没？” 陈汉升为了缓解说错歌名的尴尬，主动转移话题。 “她好像是市场里卖海货的，据说也离婚了，儿子就在海州中学读高中。” 罗璇对陈汉升也是实话实说：“我爸······罗海平和她还没结婚吧，罗海平也是有几分心机的，大概也担心这个婊子图谋他的钱财，一直拖着而已。” 讲到这里，罗璇还不屑的啐了一口：“这个婊子今天还担心罗海平是和我妈复婚的，特意带着她那傻儿子过来监督，大概想炫耀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港城是港口城市，罗海平是比较有名的船舶商人，手底下不止一条船，离婚后立刻变成“香饽饽”。 “也就是你们有钱人家才这么多事，还财产分割不清楚。” 陈汉升摇摇头说道：“要是我爸妈离婚，除了我这个宝贝儿子有争议，其他都是很好商量的。” “他们都互相抢你吗？” 罗璇问道。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陈汉升忧伤的说道：“老陈和梁太后有一次吵架，他们假模假样的要离婚，协议内容就是谁带儿子，谁要房子。” “结果，两人居然都不想要房子。” ······ 罗璇她家住在五楼，陈汉升爬上来发现501的防盗门敞开着，自己大年三十贴的对联也被拽下来了，孤独的躺在水泥地面上。 “打架就打架嘛，撕对联做啥啊。” 陈汉升不满的捡起对联，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推门走进去果然有四个人。 唯一的中年男人就是罗海平了，足有1米78的身高，大概是长时间捕鱼跑海的原因，皮肤黝黑，不过他这个年纪和经济实力，相貌已经不重要了。 更何况罗海平长的也不差，浓眉大眼，身体强壮雄健，手里还有钱，简直是为离婚中年妇女量身定制的满意欧巴。 他身边还有个穿着貂皮大衣的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留着浓浓的紫青色眼影，染着一头黄发，五官看上去还不错，身材也保持的凹凸有致。 这应该就是罗璇口中那个卖海货的“婊子”，因为刚才打架的原因，她的貂皮大衣的领子被扯掉了，黄发也是乱糟糟的。 比较显眼的是个穿高中校服的男生，圆圆的大平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肩膀还背着一个书包，看上去有些沉闷，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这应该是貂皮女人的儿子，形象和陈汉升想的有点差异，他本来以这个儿子是混混，结果看上去蛮老实的。 后来转念一想，这个情况似乎也很常见。 有些母亲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勾搭男人，成为乡里乡亲口中不齿的对象，但是她们偏偏对自己小孩学习要求很严格，一旦子女成绩下降，这些母亲动辄打骂或者哭泣。 在这样环境成长起来的小孩，也许成绩勉强可以，他们看着不同的男人进进出出家门，心里都是有缺失的，有着严重的反叛和暴力倾向。 至于罗璇的母亲黄小霞，她坐在沙发上，脸上有几条明显的血丝和抓痕。 陈汉升走进来以后，几双眼睛同时在他身上打量。 罗海平并不认识陈汉升，不过黄小霞知道，去年好几户人家一起吃过饭，女儿甚至为了陈汉升，降分考到了二本的财大。 “汉升，你怎么来了？” 黄小霞撇过头，她不想在晚辈面前露出这幅狼狈样子。 “哦，罗璇叫我过来的。” 陈汉升在客厅站了会，这个气氛属实有些窘迫，还好他应对能力很强，先和罗海平点点头打个招呼，转身去卫生间打水给黄小霞擦脸了。 “男朋友？” 陈汉升去打水的时候，罗海平突然问道。 “哼！” 罗璇好像找到了依靠，冷着脸不回答。 不过这个态度在罗海平看来，还以为这就是了。 这时，陈汉升端着盆出来给黄小霞洗脸，接着拿出扫把和簸箕把打架时留下的狼藉清理一遍，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单人表演”了七、八分钟。 等到全部收拾完毕以后，陈汉升才直起腰，掏出烟递给罗海平，顺便帮忙点个火。 “谢谢。” 罗海平拍拍陈汉升手背，寻思这小伙子可以啊，看上去虽然痞痞的，不过做事利索，也懂礼貌。 罗璇更不用说了，眼里的星星都要跳出来了，陈师兄要真是自己男朋友多好啊。 不过，那个穿貂皮的女人目光很警惕，本来她想着“一家三口”过来有炫耀的心思，毕竟黄小霞带着罗璇算是孤女寡母，结果突然冒出一个比罗海平个子还高的年轻男人。 关键他也不怯场，旁若无人的一通收拾，最后还和罗海平抽烟聊上天了。 “罗叔，大过年的，有啥好吵的。” 陈汉升吞吐着烟雾，大大咧咧的说道：“有什么鸡把事不能元宵以后再说，还有你过来就算了，又带其他人干嘛啊，这让黄姨脸上多难看。” 黄小霞心中本就委屈，听到这番话，马上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这是自己的家，前夫带着女人过来，当着楼上楼下邻居的面吵架打架，实在太欺负人了。 “小伙子，你不懂真实情况，不要随意乱讲话。” 卖海货的貂皮女人盯着陈汉升说道。 “我是不懂。” 陈汉升哂笑一声：“我只是站在普通老百姓的角度看问题，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种事，一个完成的囫囵年都不让过啊，罗叔你说对不？” 罗海平没吭声，他其实也没想到黄小霞和情妇会打起来，不过要不是这个情况，他还不知道女儿有“男朋友”呢。 罗海平是跑船的，常年风里来浪里去，见不得怂逼性格，陈汉升虽然嘴里逼逼歪歪的，可是说话做事一点都不露怯，有点像会讲道理的流氓。 这种流氓可厉害了，杀伤力更大。 “你是大学生吗？” 罗海平问道。 “师兄和我高中一个学校，大学也一个学校！” 罗璇骄傲的说道。 罗海平听了更满意，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啊，自己平时只顾着在外面赚钱了，女儿恋爱了都不懂。 罗海平是很典型的粗中有细，他为啥不和其他女人结婚，因为他财产都是留给罗璇的。 其他女人的儿子再好，那也是有亲爹的； 罗璇再不搭理自己，那也是血脉延续的亲闺女。 孰轻孰重，真以为这种老江湖分不清楚啊？ “嗨！其实我过来，就是想接罗璇一起过元宵的。” 罗海平熄灭烟头说道：“没期望出现这种局面，既然罗璇不愿意跟着，那我们就走了。” 他冲着貂皮女人挥挥手，看都没看那个儿子。 陈汉升客气的送到门外，心里还颇为自得，真是陈哥出马，一个顶两，再大的问题都能解决了。 “对了，你父母是谁啊？” 罗海平突然想起来一个事，说不定彼此还认识呢。 “我爸是区府办的陈兆军，小人物没啥名气的。” 陈汉升笑着说道。 “噢~” 罗海平还真不认识陈兆军，不过陈汉升又提出一个名字。 “公安局的副局长萧宏伟您认识不？” 陈汉升不经意的说道：“那是我女朋友的父亲。” 他早就看出罗海平看自己眼神不对劲，所以无意中澄清一下。 “啥？” 罗海平马上一愣，萧宏伟当然知道啊，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在港城这个地方算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了。 不过，萧宏伟女儿是陈汉升女朋友，那罗璇和陈汉升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误会了？ 罗璇是更没想到，她本来多开心啊，陈师兄像英雄一样过来，赶走了坏人，保卫了自己和母亲的家园。 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这个英雄并不属于自己，他甚至就连假装一下都不愿意。 “陈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当我的英雄啊？” 罗璇眼眸的璀璨星光突然破灭了，她使劲咬着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汉升。 那么的用力，已经把嘴唇咬出了血，可是自己都没有察觉。 陈汉升恍若未见，他的感情世界已经足够复杂了，修罗场不知道什么就要来临，实在不想招惹罗璇这种占有欲很强的女孩。 “噢，原来是萧局女儿的男朋友啊，你好你好。” 罗海平反应也很快，好像重新认识似的打个招呼。 不过这一次，缺少了刚才的热情和亲近，多了一种客气和距离感。 “哼！” 这时，站在楼梯口的貂皮女人突然冷哼一声。 什么嘛，搞了半天原来只是同学关系啊，自己刚才也以为是这个年轻人和罗璇是男女朋友呢。 这一声冷哼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也吸引了罗璇的注意力。 罗璇这个女孩啊，她可以伤害世界上所有人，唯独会漏过陈汉升。 所以，就算陈刚才那句话让她心如绞痛，她也不会伤害陈汉升的。 可是。 可是！ 可是！！ 一个抢夺自己父亲的婊子，她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想到她居然敢上门理论。 想到母亲脸上的抓痕。 想到她刚才的那一声冷哼。 罗璇心里升起一股偏执的火焰，突然冲到那个貂皮女人的背后，猛地用力一推。 “啊！” 只听一声尖叫，父亲的情妇就翻滚着摔落下去。 这一幕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想到。 不过下一刻，这个女人的正在上高中的儿子，正是陈汉升分析有暴力倾向、沉默寡言的四眼仔，他看到母亲被欺负了，马上从书包里掏出一根钢筋，狠狠的向罗璇头上砸来。 “你敢推我妈，我打死你！” “呼~” 钢筋带着呼啸的气势。 可是罗璇一点都不怕，她甚至没有躲避的念头，只是转头盯着陈汉升。 目光温柔，嘴里似乎还喊着“陈师兄”。 这一瞬间，陈汉升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强行和罗璇分手以后，她割过腕、喝过酒、甚至还要跳楼的那些闹剧。 不远处，罗海平和黄小霞睁大眼睛，伸手想挡下这一棒，可是距离远远不够。 “老子也是服了，都他妈是疯子嘛。” 自私、腹黑、又无赖的陈汉升骂了一句，突然踏出脚步，弯曲手臂用肌肉最多的肱二头肌混合着羽绒服，“咣”的一下挡住了这根即将砸在罗璇头上的钢筋。 “嗡。” “嗡。” “嗡。” ······ 楼栋里所有感应灯都亮了。 下一刻，罗海平、黄小霞，甚至罗海平的情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被挡住了，不然这事就闹大了。 已经闭上眼睛罗璇也睁开眼睛，看到了挡在身前的这个男生。 一如那年高二，他帮自己赶走校外的小混混。 “呜呜呜······” 罗璇眼泪“唰”的迸发出来了，撕心裂肺的哭着：“陈师兄，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操，哭毛线啊！” 陈汉升幽幽的叹一口气：“元宵节都没过呢，老子先挨了一铁棍，他妈的，啥也不是！” ······ （情节连贯，索性就放在一起了，二合一算两章吧，今天还是三章啊，求票求票） 顶点 588、那一棍的后续 “啪！” 罗海平从惊慌中反应过来，猛地扇了情妇儿子一耳光，破口大骂道：“你个狗日的，老子供你们母子俩吃喝上学，你居然打我女儿，她一根头发头比你珍贵！” 这个高中生大概没想到陈汉升居然赤手挡住了，他抬头看着陈汉升的眼神非常震惊，挨了罗海平一巴掌以后，钢筋“当啷”一下脱手，人也摇晃着没有站稳。 “罗海平，不许打我儿子！” 穿貂皮的女人挣扎站起来，她的脚踝大概扭到了，一瘸一拐的爬上楼要和罗海平打架。 “罗璇，你没事吧。” 黄小霞也冲了过来，把罗璇抱在怀里大哭。 她的双腿都在打颤，罗璇真要被钢筋砸中，黄小霞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只有陈汉升左瞅瞅，右望望，发现大家都挺热闹的，好像忘记自己这个英雄了，他只能戳了戳黄小霞：“黄姨你先别哭了，家里有红花油吗，要不你先把红花油找给我，然后再哭吧。” “对啊！我一害怕脑袋都乱了。” 黄小霞赶紧拉着陈汉升走回屋，不过陈汉升多个心眼，他担心再出事，就把钢筋捡了起来。 这种钢筋就是工地上常见的玩意，小半截大概20多厘米的样子，没想到砸人还挺顺手的。 陈汉升大喇喇的坐在木地板上，脱掉羽绒服之后，发现自己胳膊上有一条显眼的印痕。 还好这里是肌肉最多的地方，再加上冬天穿着棉袄羽绒服，所以只是外伤，不过在重击之下，也从皮肤底下渗出一层层红血丝。 “疼吗，师兄？” 罗璇眼里噙着泪水，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一下。 “你说呢？” 陈汉升没好气说道：“你就是个疯子，刚才要不是我挡下来，你现在就得去医院抢救了。” “对不起啊······” 罗璇非常的心疼，她盯着印痕看了看，突然慢慢伏下身子，把白皙的面孔贴近陈汉升胳膊，正好罗海平教训完情妇母子，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尴尬。 罗海平不是傻子，马上意识到罗璇和陈汉升之间的纠葛比想象中复杂。 虽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陈汉升并不想罗璇受到伤害，宁愿自己承受······ “咳。” 陈汉升干咳一声，用另一只手推开罗璇脑袋：“你走开点，眼泪太咸了，腌得我伤口疼。” 客厅里，莫名其妙又有些尴尬。 直到黄小霞从卧室里走出来，准备换衣服下楼：“家里没有红花油了，跌打损伤膏也没有了，我去药店买一点。” “不用了黄姨，现在药店都关门了。” 陈汉升掏出手机说道：“我让人送来吧。” “梓博。” 陈汉升和王梓博也不用客气：“你送点红花油过来，我就在御景花园八栋三单位501。” “你要那玩意干啥，谁受伤了吗？” 王梓博博奇怪的问道。 “我被打了，妈的真晦气！” 陈汉升郁闷的说道。 “谁打的？” 王梓博大吃一惊，马上就传来他穿鞋冲出门的声音：“小陈你怎么样，没事吧，操他妈的谁打你啊······” “行了行了，快点吧。” 陈汉升很不耐烦：“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咯吱吱~” 这时，防盗门被打开，罗海平情妇母子俩的身影也出现了。 那个貂皮女人神情畏畏缩缩，她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和炫耀，还一直推着儿子后背说道：“快道歉，快道歉。” 这个女人的生存方式很特别，她必须依靠男人，也习惯了依靠男人，所以即使从楼梯翻滚下去，最后她依然不敢离开有钱的罗海平。 不过她儿子很硬气，尽管脸上刻着手指印，依然倔强的低着头，始终不肯开口。 高中生大概是很难理解的，一个没有正式工作，没有专业技能，只不过有点姿色的女人，抚养一个孩子长大有不容易。 ······ 王梓博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听到“蹬蹬蹬”爬楼的声音，当他喘着粗气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也迎面带进来一阵室外的冷风，略微冲淡了屋里的一点紧张气氛。 “呼，呼，呼······” 王梓博调整呼吸，打量客厅里的情况。 死党坐在地板上上，毫无顾忌的裸露着上衣，嘴里叼着烟，手上握着一根钢筋“叮叮当当”的敲着。 罗璇蹲在陈汉升身边，满脸是泪，罗璇母亲黄小霞也是认识的，只是其他三个人没见过。 “别傻愣着。” 陈汉升指了指自己胳膊：“过来上药。” “噢，好。” 王梓博看到那条红色印痕，点点头问道：“谁打的你？” “喏。” 陈汉升冲着高中生努努嘴：“他用钢筋砸的。” 王梓博盯着高中生看了两眼，不过他在蹲下来之前，突然从腰里拔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搁在地上。 罗海平情妇眼皮跳了跳，后来的这个年轻人虽然看着质朴，不过身材也更加敦实，她的高中生儿子都抬起了头，眼睛一直盯着反光的刀片。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王梓博的确在感情和女人上很怂，但是在义气上可一点不含糊，而且骨子里也带着热血的因子。 否则，他怎么会在自己“破产”后，宁可不要兼职收入，也要坚持退出火箭101。 兄弟嘛，就得同进同退，小时候陈汉升喜欢到处挑衅，王梓博虽然不喜欢打架，可每次总是被迫参与。 今晚他听到陈汉升受伤了，还以为出了事，带把刀过来，既为了防身，也为了震慑。 王梓博在手心倒了点红花油，涂抹在陈汉升的伤口处，红花油浓烈味道带来的刺激感，充斥在每个人的鼻息里。 “这事，怎么解决啊？” 陈汉升一边享受着王梓博的搓揉，手臂上的皮肤火辣辣的，一边问着那对母子。 “我们道歉，别报警可以吗？” 穿着貂皮的女人有些惶恐，如果不是砸罗璇，其实一切都好说，不过现在罗海平都恨不得弄死自己。 面对罗海平这种人，孤儿寡母是没什么反抗余地的。 “哼，报警我也不怕。” 陈汉升很光棍的说道，他站起来伸展一下胳膊，在红花油的作用下疼痛感已经基本消失了，今晚休息下明天就能好一大半。 “不过你儿子的态度让我很不爽。” 陈汉升叉腰走近：“明明砸了我一下，好像自己受很大委屈似的。” “没有，没有，他就是这样的小孩，不喜欢多说话，心里已经知道错了······” 高中生的母亲赶紧分辩。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我就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他认没认错我心里很清楚，这个年纪的学生总以为自己能豁出去做任何事，不怕警察不服老师也瞧不起家长。” “不过嘛，他们会畏惧学校里一些不学无术的混子。” 陈汉升话锋一转，马上掏出手机打给张卫雨：“你帮我问问，现在海州中学里谁混的比较风光。” “谁混的比较风光”就是客气点的说法，陈汉升就差直接说“现在谁是海州中学的扛把子”。 “你要干嘛？” 这个女人大惊失色。 陈汉升不吱声，没两分钟张卫雨就回过来了，陈汉升故意按下免提扩音，张卫雨的声音传了出来：“海州中学说话管事的有几个，郑奇峰，胡大鹏······” 张卫雨报上一连串的名字，最后问道：“陈总，你要对付谁？” “等等哈。” 陈汉升弯下腰，把手机递给那个砸伤自己的高中生，笑眯眯的问道：“你不是牛逼，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所谓蛇有七寸，人有软肋，只要对症下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个刚才还倔强不低头的高中生，眼神里都是不安。 他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到的。” 陈汉升很笃定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道歉，我们真的错了·····” 穿着貂皮的女人急促弯腰鞠躬，用力捶打着儿子，让他赶紧道歉。 “对，对不起。” 终于，这个高中生道歉了，虽然声音小如蚊呐。 “行啦，我听到了。” 陈汉升挥挥手，在王梓博和罗璇的协助下穿起羽绒服：“我挨了一棍，你妈被推了一下，本来就扯平了，你这个道歉其实是和黄姨说的，你们大过年的上门闹事，总得认个错吧。” 一句话把罗海平刺的满脸通红，陈汉升这是在指责自己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罗海平情妇看到陈汉升原谅了自己，只想赶紧带着儿子离开。 “等等！” 陈汉升又在背后喊了一句。 这个女人吓了一跳，刚转过身突然看见陈汉升扔了个东西过来，接到手里才发现是那瓶红花油。 “去楼下找个地方抹抹吧，越早效果越好。” ······ 589、“流浪地球”计划 事情处理完毕，原来吵闹的客厅也逐渐安静下来，陈汉升揉了揉受伤的肩膀，心里嘀咕真是晦气，啥好处没捞到，还白白挨了一棍。 “黄姨，我们也走了啊。” 陈汉升只和黄小霞打个招呼，生气的不想搭理罗海平和罗璇。 这对父女就没有靠谱的，一个大过年的把情妇带回前妻家里，一个脑袋里缺根弦，偏执到性命都不要了。 陈汉升摇摇头，不和罗璇恋爱绝对是正确的。 至于去年圣诞节的亲亲搂搂抱抱，哎哟，大家都这么忙，谁还记得那么遥远的事情呢？ “汉升，明天我专门去你家道谢。” 黄小霞走过来说道。 “千万别。” 陈汉升马上拒绝了：“我妈要是知道这件事，她能啰嗦我一年时间，这就是一件小事，圆满解决就行了。” “噢~” 黄小霞瞅着已经在门口的女儿：“那就让罗璇送到楼下吧。” “我本来就是要送的！” 罗璇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们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孩子都打算做XXX事情了，结果父母偏要这样说一句，搞得人情都是他们的一样。 黄小霞又看了一眼罗海平，罗总马上知趣的跟着走下楼，他留下来是打算和陈汉升聊两句的。 这个小伙子，处理事情那叫一个顺溜，不拖泥带水也不矫情摆架子，一个甜枣一个大棒的手段非常熟练，罗海平非常看好陈汉升的潜力。 另外看着女儿罗璇的样子，又是这么的喜欢陈汉升，罗海平想趁着这个机会，挖一挖萧宏伟的墙角。 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又怎么样，没结婚一样大把机会嘛。 “小陈，家住在哪里啊？” 罗海平递给陈汉升一根烟，当然也没忘记王梓博。 “城南的兴业小区。” 陈汉升大大咧咧的说道。 “哦~” 罗海平点点头，兴业小区在港城市区只能算中等，这说明陈汉升家庭条件比较一般，这样“挖墙脚”的可能性更高。 “大学毕业后，打算做点什么？” 罗海平又问道。 “做生意吧。” 陈汉升也没藏着掖着，说话之间已经来到楼下。 罗海平听了，夜色中的眉梢有点喜意，现在很多大学生毕业就想进国企和进单位，“做生意”反而是第三种选择。 尤其陈汉升这样的，家庭有点小关系，一般没毕业父母就开始找关系铺路了，毕业后进个镇上的劳动所或者财政所当个临时工，过两年转正，然后慢悠悠的混个正科左右退休。 一辈子大钱没有，但是温饱不缺。 要是陈汉升选择“从政”这条路，罗海平还真比不上萧局长，不过陈汉升想做生意，那就麻烦萧局长往后稍稍吧。 “做生意好啊。” 罗海平拍拍陈汉升肩膀说道：“今晚我送你们回家吧，路上聊聊罗叔叔做生意的一些小心得。” 陈汉升正和王梓博互相挡着冷风点烟，含混的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客气什么啊。” 罗海平走进一辆银灰色奔驰里，洒脱的说道：“你和罗璇这么多年的同学了，一会叔叔用大奔送你们。” 陈汉升瞅了瞅：“罗叔，你先把大奔开出来吧。” “嗬嗬，好嘞。” 罗海平笑了笑，年轻小伙子就没有不喜欢车的，一开始陈汉升还在客气，看到奔驰以后，态度马上就变化了。 “真要当罗璇男朋友了，买辆新奔驰送他又如何！” 罗海平心里想着，慢慢从两辆车夹缝中退到路边。 现在港城的小区都是不带地下停车库的，十八线苏北小城市，小轿车本来就不多，小区空间也不紧张，大家都是随意找个位置靠边放着。 不过，罗海平退的时候还是蛮小心的，奔驰左边是宝马，不过这是前妻黄小霞的，右边不知道为啥停了辆LAND ROVER。 罗海平认识这车，也不知道哪个土老帽，居然连纯进口的路虎都开起来了。 “上车吧。” 罗海平闪了闪奔驰车灯。 陈汉升点点头，熄灭烟头走过来，不过罗海平等了半天，发现他没上自己的车，居然直接冲着那辆LAND ROVER过去了。 “哎，哎，哎，那车······” 罗海平伸出头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陈汉升“喀嚓”一声拉开路虎的车门，话音戛然而止。 “罗叔，你要说啥玩意？” 陈汉升还一脸纳闷的扭头。 罗海平愣了愣：“哦，我说那车挺大的啊。” “我也觉得，停车时有点碍事。” 陈汉升冲着罗海平和罗璇挥挥手，一脚油门踩下，路虎压着“嗡嗡”的低音炮缓慢驶出小区。 罗海平至少在车里坐了半分钟，这才喊住要上楼的罗璇：“陈汉升已经有车啦。” “是啊。” 罗璇一点不奇怪：“这都是他第二辆车了。” “那他家条件，其实挺不错的吧。” 罗海平以为是自己分析有误，兴业小区里也不乏有钱人。 “没有。” 罗璇上楼前，又给老罗来了温柔的一击：“陈师兄大一就创业了，白手起家赚了几百万呢。” ······ 陈汉升出了御景花园，先把王梓博送回家，顺便提醒道：“后天回学校啊，你早点在家准备着，到时还有小鱼儿和谢婉秋她们。” “知道了，我啥时迟到过。” 王梓博刚要下车，又被陈汉升叫住了：“把你杀猪用的工具带走啊。” “操！” 王梓博没办法，只能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那根钢筋，看上去还真有点像猪肉摊上磨刀的师傅。 陈汉升到家后刚过10点，没有超过规定的时间，老陈和梁太后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 “我回来了。” 陈汉升不敢让亲妈发现自己左臂受伤了，只是随意打了声招呼，用身体遮掩着走回卧室。 突然，梁美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直低着头，又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我优秀大学生，从不做亏心事的。” 陈汉升心想果然是亲妈啊，有点反常她立刻就能察觉到。 梁太后不相信：“哼，没做亏心事，为啥不敢看我？” “哪有。”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说道：“我主要怕看多了，忍不住想说出赞美我妈漂亮的话。” “去去去，油嘴滑舌的兔崽子。” 梁美娟自己也笑了。 这个儿子啊，有时候气的真想绑起来打个三天三夜，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别会说话，也难怪萧容鱼这样的女孩，都把这狗东西当个宝。 不同于陈汉升这边的糊弄过去，罗璇回家后，看见母亲黄小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妈，陈师兄走了。” 罗璇说道。 “嗯。” 黄小霞点点头。 母女俩平时交流不多，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很多大学生和父母关系就是这样。 罗璇这就准备洗澡上床了，她自己也有两个小秘密，那就是每当“洗澡”和“睡觉前”这两个最放松的阶段，她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幻想和陈师兄谈一场恋爱，还有那些交往中的故事。 所以，罗璇每次洗澡时间都特别长。 “你先等等，我有个事要和你说，而且这不是征求意见，你必须要遵守的。” 黄小霞突然说道。 罗璇很奇怪母亲的严肃样子：“什么事？” “你大二以后，我准备送你出国。” 黄小霞干脆的说道：“我打算做的化妆品生意也在国外，正好可以跟着照顾你。” “我不去！” 罗璇更干脆的拒绝了：“你自己去国外做生意吧，我不需要别人照顾的。” “不行！” 黄小霞冷冷的说道：“今晚陈汉升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你和他之间是没可能的，我不能看着你越陷越深。” “妈妈也很喜欢汉升，可我和你爸的婚姻就是例子，绝对不能让你走上这条路了。” 黄小霞走过来，认真的对罗璇说道：“我知道你性子倔，但是你要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 “总之妈妈早就不想活了，如果连闺女都不听话，那正好一了百了。” ······ 第二天是元宵节，陈汉升在家吃了饺子汤圆，正月十六的早上，他就把萧容鱼、王梓博、还有一干蹭车的同学拉回建邺。 罗璇都是母亲黄小霞接送的，她不属于这个小圈子，融不进来的。 现在财大里的人影越来越多，基本上所有学生已经返校，陈汉升回到宿舍以后，还没来得及和室友吹吹牛逼，罗璇的电话就打来了。 “师兄。” 罗璇嗓子沙哑，好像是哭过了很久：“我大三可能要出国了，我妈逼着我离开······过了今年六月，我连偷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说两句，罗璇又在电话里失声痛哭。 “你先别哭啊，现在出国距离也不远，买了机票随便飞的。” 陈汉升还没搞清楚状况：“阿姨打算让你去哪儿啊？” “不知道。” 罗璇抽泣的说道：“可能是韩国，可能是意大利，可能是美国，可能是法国······” “我靠，这么多目标？” 陈汉升挠了挠脑袋：“你这哪里是出国啊，分明是流浪地球嘛。” ······ （罗师妹居然是第一个“离开”渣男的，快点用月票挽留下啊，咚咚咚~） 报告：中午的更新在晚上 手腕关节有些痛，写的慢一点，中午的更新在晚上6点左右，还一章在10点左右，大家到时再看。 《我真没想重生啊》报告：中午的更新在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90、大学生活真好啊！ 陈汉升在罗璇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黄小霞觉得女儿罗璇这样痴缠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想送她出国，一是从生意方面考虑的，二是希望罗璇换个环境，能够逐渐忘掉陈汉升。 这是当母亲的基本操作，毕竟谁都不希望女儿陷入一个没有未来的泥淖中。 就是方式有些狠，黄小霞居然以死相逼，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偏执性格。 “那就去呗。” 陈汉升没有觉得距离是问题，他还认真分析了一番：“黄姨要做化妆品生意，如果规模小那就去韩国，随便找个牌子代理一下，以后考虑走电商路线；如果想发展奢侈品，那就得去欧美，不过这个成本就很大了，没几千万拿不下来的。” 不过，罗璇压根没考虑这个问题，她关心的是其他方面：“地理位置上，韩国和建邺更近吧。” “位置不重要啊，有句古诗怎么形容的。” 陈汉升歪头想了想：“明月几时月，把酒问青天？······不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也不对，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操，也不对！” 陈汉升多久没背古诗了，他冲着宿舍里吼道：“形容距离远，但是能看到同一个月亮的诗句叫啥来着？”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金洋明一脸鄙视：“陈哥，你还是大学生呢，名言名句都背不上来。” 陈汉升现在没空搭理金洋明，转头又和罗璇说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首诗句你应该知道的吧，好好感悟一下其中的深层次含义，争取像我一样当个文化人······” 好不容易应付了罗璇，陈汉升也是叹一口气。 有些人吧，在身边的时候没啥感觉，直到她要离开一段时间了，这才觉得很不舍。 “男人就是贱，其中我最贱。” 陈汉升心里嘀咕一声，从阳台走回宿舍，室友都带着家乡土特产摆放在桌上，陈汉升挨个尝了点，又随意闲聊起了寒假的八卦。 其实基本内容都差不多，第一是抱怨在家太无聊，第二就是吐槽同学聚会某个男生太能装逼，第三呢，那就是谈起以前的女同学。 “大学环境太能改变一个人了！” 杨世超拍着大腿说道：“有个女生高中就坐我前排，那时我觉得她又丑又土，压根都没看上，结果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她化着妆，烫着直发，涂着指甲油，整个人气质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变成人家看不上我了，而且没有感情基础，想去要QQ号码我都不好意思。” 老杨懊恼的说道。 这种共性话题立刻引起了多人参与，就连陈汉升也不例外，寒假聚会时他也发现了这种情况。 就这样吹了一会，602宿舍打算去义乌小商品城的大排档聚一聚，再上会网或者通个宵，这也算是开学的基本流程了。 结果，五个人包括老戴都准备好了，只有金洋明还在镜子前仔细的喷着啫喱水。 大家都有些受不了，怎么一个年过来，金洋明突然对外表重视起来了。 上身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羽绒服，里面搭配黑色V领马甲，马甲下面还衬着白色的衬衫，看着不像去网吧通宵，好像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 “小金。” 陈汉升嗤笑一声：“你把自己整的像块粤利粤饼干，到底要做啥啊？” “什么叫粤利粤，那叫奥利奥饼干，挺高端的零食。” 金洋明把最后一根头发抹上去，这才走出宿舍说道：“你们不懂，寒假前一个女生向我强行表白了，虽然我已经明确拒绝，可惜没有奏效，她居然还往我怀里塞了一把钱，大概想用钱收买我。” 说到这里，金洋明瞅了陈汉升一眼：“这女孩在财大里挺出名的，那时我才明白，前两年没女孩追我，会不会都陷入一个误区？” “什么误区？” 郭少强问道，他也是一条孤独的单身狗。 “就是一个男生很优秀，所以女生们都觉得他肯定有女朋友了，择偶时根本不会考虑；偏偏像李圳南这样平凡的男生，女生都觉得他不可能有对象，所以都愿意试着相处一下。” 金洋明振振有词的说道。 “靠！” 李圳南很不满：“你吹牛逼就吹牛逼，别把我拽上啊。” 陈汉升不知道放假前，聂小雨给金洋明塞了5000块买手机的钱，导致金洋明误会后一直膨胀到现在。 不过这个理论倒是很正确，那些看上去没对象的，一般都有个谈了很久的恋人；看上去应该有对象的，往往都是单身狗。 “女生是谁啊？” 陈汉升好奇的打听：“学校里很出名的女生，我应该全部认识的。” 财大里最漂亮的、最有钱的、最有权的、emmmm······还有最风骚的，几乎都和陈汉升有点关系。 “不能说。” 金洋明摇摇头，语气深沉的说道：“我不想影响女孩的声誉了，现在这样打扮，只想让她觉得没有选错人。” “厉害！” 陈汉升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我要是女生，我也喜欢小金这样的，吊钱没有，还喜欢装逼，关键思路还贼他妈清晰。” ······ 义乌小商品城的大排档特别热闹，路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大学生，看来都是开学后过来聚餐的。 602的几个人在一家湘菜馆里解决了晚饭，接着跑去“一网打尽”网吧，爆满没位置，隔壁的“烽火三月”网吧，依然是爆满没位置，马路对面的“青春风扬”网吧，依然没位置······ 最后，陈汉升他们一路走一路吹牛，居然徒步走到了东山镇，这才找到一家可以六连坐的网吧包厢。 可见男人想玩游戏的时候，这种决心几乎能比拟“忽悠女朋友去宾馆”了。 不过上机以后，又是金洋明在耽误时间。 其他人都是直接戴上耳机，进入游戏等着3V3对战，金洋明大概是不想弄脏衣服，他掏出纸巾先擦耳机，再擦键盘，最后连凳子都擦了一遍。 十分钟以后，小金才抬起头说道：“保持风度啊，大家久等了。” “滋······” 陈汉升用力碾碎烟蒂：“说真的，今晚的游戏输赢，对我来讲已经不重要了。” 杨世超也默默点头，这一晚602都通宵了，金洋明当然是最苦逼的，他也不懂为什么对面的人都在针对自己，关键队友也不报点，他几乎是开局就死的状态。 第二天早上8点多，602几个人醒过来，顶着油乎乎的头发，匆匆忙忙的打车赶回学校。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堂课，老师必然点名从，就连陈汉升都不想在这种时候挑战任课老师的威严。 来到教室以后，男生们几乎都惺忪着眼睛，看来昨晚不是打牌就是上网，大部分女生状态也不太好，估摸着一个寒假没见，宿舍里也是关灯聊了很久。 602几个人坐下来以后，陈汉升伏低身子跑到沈幼楚旁边：“早餐买了吧。” “嗯······” 沈幼楚抬起头看了一下。 虽然没上课，不过老师正在调整PPT课件，陈汉升胆子也太大了。 沈幼楚嘟着小脸，悄悄拎过来一袋早餐，陈汉升瞅了瞅差点没笑出声，袋子里估计有二十个包子。 “你也太实诚了吧。” 陈汉升咧嘴笑道，他给沈幼楚发信息，让她给自己和室友带早餐过来。 这个憨宝宝不知道其他男生食量，只能根据陈汉升平时的习惯，直接乘以6来购买的。 可以想象，沈幼楚站在食堂窗口，小声说要“二十个包子”的画面了。 她一定是握紧小拳头，满脸通红，买完早餐低着头就走的。 “切，就知道上网，身上一股烟味。” 胡林语在旁边嫌弃的说道。 “关你鸟事！” 陈汉升翻翻白眼，他刚退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又把胡林语桌上的课本抢走了，惹得小胡同学在身后气的嚷嚷又没办法。 点名以后，陈汉升吃完早餐就趴在桌上睡觉了，直到下课铃声“叮铃铃”的响起，他才懵懵懂懂的醒过来。 一抬头，前面的同学趴到了一大片，靠着走廊的窗户开着缝，已经转暖的冬风吹着长长的窗帘微微晃动，偶尔照射进来几缕阳光，刺的眼睛生疼，却也带来了阵阵暖意。 大学生活，真好啊。 ······ 591、郑姑姑和陈爸爸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陈汉升就是在半睡半醒的混沌中度过的，中午和沈幼楚吃饭时，了解到沈如意和冯贵已经从凉山坐火车出来了，大概后天就到达建邺。 萧容鱼也在适应开学的节奏，她这个月事情会比较多，还要准备去美国的相关资料。 不过，相比较高雯还要在老家等着护照落地，陈汉升和萧容鱼的出国手续几乎没费什么时间。 两个身家清白的在校大学生，还有副局长萧宏伟做担保，港城的出入境管理中心办事非常麻利。 不过下午，陈汉升就没办法在学校里体验大学生“活有多好”了，因为洪仕勇和那个郑家长辈从香港正式“驾临”新世纪电子厂。 “今天上午，新世纪开了厂部管理层会议。” 郑观媞联系了陈汉升：“洪仕勇在会上拍桌子、摔文件，喝骂我是郑家的叛徒。” “你也可以啊。” 陈汉升佩服的说道：“明明人都不在电子厂了，新世纪有点风吹草动，还是能一下子掌握消息。” “那当然了，我估摸着他们下午会去果壳电子找麻烦。” 郑观媞分析道：“毕竟，除了李小楷、曹建德和崔志峰以外，还有将近200个生产线熟练工都跑到果壳了。” “郑家过来的那个长辈，她是什么样的人啊？”陈汉升问道。 “她也是二房那边的人。” 郑观媞想了想：“她的管理能力和洪仕勇五五开吧，也是没什么长远的战略眼光，只不过她性格比较凌厉，做事比较果断。” 陈汉升明白了，郑家二房派这么个女人过来，大概就是为了快刀斩乱麻，肃清郑观媞和洪仕勇争斗造成的混乱局面。 “老洪受到质疑了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二房居然派了个‘郑’姓长辈过来，摆明了是钦差大臣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 郑观媞叹一口气：“本来我和洪仕勇的争斗就影响了正常生产，现在你又大批挖人，厂里的氛围更是浮躁，必须得是郑家的直系亲属过来了。” 陈汉升已经走回宿舍，脱光衣服准备洗澡：“对了，那个郑家长辈怎么称呼，我想去拍拍马屁，留个好印象啥的，这样继续当个双面间谍。” “她叫郑姑姑。” 郑观媞答道。 “你也真是太有礼貌了，现在还叫着别人的尊称啊。” 陈汉升说完就挂掉电话，赤条条的去冲澡了。 郑观媞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声音，眨眨眼睛说道：“她全名就叫郑姑姑啊，按照辈分的话要算奶奶辈的了。” ······ 陈汉升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普通的休闲装，一边和孔静说明情况，一边开车来到新世纪电子厂。 “听说，厂里又来了一位大佬啊？” 经过门口的时候，陈汉升扔了支烟给正在站岗的张卫雨。 “嗯！” 张卫雨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以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女人脾气大得很，上午小庄就因为开门慢了点，直接被辞退了。” “嚯，好大的官威啊。” 陈汉升撇撇嘴：“小庄人呢？” “他应该在宿舍收拾东西，” 张卫雨叹一口气：“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昨晚厂里有人闹事打架，小庄去处理纠纷了，一宿没睡难免反应变慢。” “哦，现在厂里比较乱吗？” 陈汉升明知故问。 “乱的很。” 张卫雨凑过去帮陈汉升点烟：“狗日的果壳太狠了，不讲道理的挖人，现在各种传闻都有，车间主任都不想管事了。” 张卫雨这人颇有城府，他其实想提醒陈汉升，新世纪已经陷入麻烦，如果陈汉升要走，千万记得捎上自己。 不过，陈汉升听到“狗日的果壳”，刚抽两口烟忍不住呛了起来。 “咳，咳，咳······” 陈汉升摆摆手：“你不要说脏话嘛，现在都号召当一个文明人啦，我2005年一句脏话没说过。” “对不起，我情绪太激动了。” 张卫雨马上道歉。 “嗯。” 陈汉升点点头，想了想说道：“其实小庄也不是外人，刚回来就失业，看着挺难受的，我建议你去劝劝他，既然新世纪留不住了，那就去其他地方寻找机会嘛。” “去哪里？” 张卫雨以为陈汉升要帮忙介绍。 “附近哪里缺人，那就去哪里咯。” 陈汉升说完，踩着油门就离开了。 “附近哪里缺人？” 张卫雨突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甩自己一个巴掌：“原来如此，我他妈是猪啊！” ······ 陈汉升来到行政楼以后，察觉到办公气氛莫名的紧张起来，就好像上自习的教室里，年纪教导主任突然过来检查一样。 陈汉升手里拿着两只凤鹅，打算以送点特产的方式和洪仕勇套套近乎，结果发现他的办公室紧锁，等了一会也不见人影。 好在陈汉升和洪仕勇秘书申明亮在去年的官司纠纷中，通过红包和回扣，搭建了“友谊”的桥梁，所以一个电话打过去，这才知道洪仕勇他们在郑观媞的办公室。 陈汉升又夹着凤鹅跑到郑观媞办公室，看到门口站了一圈人。 “怎么回事？” 陈汉升皱了皱眉头，以郑闺蜜的智慧，她绝对不会留在这里受辱的，那到底谁在使用这间办公室呢？ 陈汉升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和脸皮厚，左挤右撞的来到前面，终于看见老板椅上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年纪已经不看长相，只看气质了。 她的头发卷成贵妇状，穿着一身珍珠衣扣的羊绒衫，目光炯炯，严肃凛然。 洪仕勇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厂里的其他管理层只能站着。 “呼~” 陈汉升发现不是郑观媞，心里也微微松一口气，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郑姑姑吧，果然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你是谁？” “郑姑姑”早就注意到像泥鳅一样乱窜的陈汉升，抬眼望过来，其他人的目光也跟着。 陈汉升也不怕，笑嘻嘻的走上前，殷勤的把凤鹅放下：“郑姑姑你好，我是······” “你叫我什么？！” “郑姑姑”本来只是一脸古板，哪想到陈汉升刚开口，她突然暴怒起来。 “啊？” 陈汉升愣了愣，还以为自己有点莽撞，尽量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姑姑，您怎么了？” 接下来，陈汉升就看见眼前这个女人，突然瞪大眼睛，血色从脖子根“唰”的一下涨满了整张脸。 “我靠，她为啥抓狂啊。” 陈汉升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大年纪了，小心脑溢血啊。 “谁让你这么叫的？” 最后，还是洪仕勇拉了一下陈汉升。 “叫错了吗？” 陈汉升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了拍马屁增进感情，所以才叫的“郑姑姑”，早知道老老实实叫“郑总”算了。 “你他妈要叫郑奶奶！” 洪仕勇无比烦躁的说道。 洪仕勇早就想开掉这个厚脸皮的大学生，只是上次陈汉升介绍了“容升律所”，所以当时就饶了他，没想到还是在这里闯祸了。 “凭啥？” 陈汉升哪里吃过这个亏，郑观媞叫“姑姑”，我叫“奶奶”，平白无故小一辈啊，哪有这样见面就占便宜的。 “放屁，我还是你陈霸霸呢！” ······ 顶点 592、“壳粉”，领先十年的营销概念 陈汉升这边挑衅完，那边就被开除了，一点情面没留下。 洪仕勇也没阻拦，眼睁睁看着陈汉升带着凤鹅离开后，这才解释道：“他是附近的一个兼职大学生，不过和郑观媞关系比较好，我看在她的面子上，一直没有裁掉。” 郑观媞已经不在厂里，在无人对质的情况下，洪仕勇索性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了，包括用人不明、藏污纳垢、内部斗争等等。 “立刻发文件，全厂通告这件事。” 郑姑姑悍然说道：“我才来建邺一天不到，他就知道我的真名，肯定是郑观媞透露的，另外······” 郑姑姑说到这里，突然示意其他人先出去，只是单独留下洪仕勇：“另外，郑观媞之前留下的人际关系，必须及时处理干净，否则厂里将没有秘密。” “这？” 洪仕勇脸色有些迟疑。 郑姑姑锁着眉头：“很难吗？” “难倒是不难。” 洪仕勇解释道：“不过要是开掉他们，厂里的项目进度就要停滞了，所以我建议暂缓一下，先把MP4的项目完成再说。” “不行！” 郑姑姑直接拒绝了：“项目迟一天早一天又有什么关系，上位者的想法不能被下属挟持，难怪厂里之前那么混乱，原因就在这里啊。” 洪仕勇不吱声了，掏出打火机点着烟。 他心里也颇为积郁，原来以为郑观媞离开后，自己能独掌大权，这样协调所有资源上马MP4项目，利用当前的市场需求，很快就能挽回新世纪的经营颓势。 哪想到郑观媞刚走，现在又来了另一个女人，再次打乱自己的计划，偏偏这次还不能翻脸。 “咣~” 郑姑姑打开窗户，让办公室的烟味散出去一点，她对洪仕勇也很不满，好好的一个千人大厂居然变成这幅模样，归根究底就是下面的人不懂规矩，就像刚才那个大学生一样。 “不管对方有什么后台，有什么关系，一定要清理干净！” 涌进的寒风吹拂着郑姑姑鬓角卷发，她的眼神里是一片坚毅。 “好吧，我尽快签署手续。” 洪仕勇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自己到底只是姓“洪”。 这是洪仕勇和郑姑姑两人的第一次产生分歧，就像郑观媞之前预料的那样，1+1＜1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不是尽快，而是立刻！” 郑姑姑眼里揉不得沙子，缓缓的说道：“员工的能力可以培养，甚至社会招聘，但是一个办公环境不能有两种不同思想，我建议先从管理层入手，挨个谈话后让他们离开，下午我和你再去隔壁的果壳拜访一下，看看这个妖魔化的公司。” 其实，郑姑姑采取的这种办法也不算错，趁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用郑观媞留下的下属立威，整顿松散的办公秩序，提高其他员工的凝聚力。 不过，这是一般时候的做法，特殊时候就未必合适了。 什么是特殊时候？ 那就是当外面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的时候，一味的下猛药只会露出更大的破绽。 ······ “静姐，我被那个新世纪的老姑婆开掉了。” 陈汉升走出行政楼，唉声叹气和孔静通电话：“以后没办法再去打探消息了。” “为什么开掉你啊？” 孔御姐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大概她也觉得无所谓吧。 陈汉升问道：“你能忍受一个吊儿郎当，混混日子，还随意调戏领导的下属吗？” “不能。” 孔静毫不犹豫的说道。 “她也不能。” 陈汉升耸耸肩膀还要说点什么，突然看到蒋云云电话打过来，估摸有事先接通了。 “陈总，我也被开了。” 蒋云云幽幽的说道，她是郑观媞的贴身秘书，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她。 “哇，宝贝你也太可怜了吧，媞哥那边有什么指示？” 陈汉升没心没肺的说道，他没有贸然安排蒋云云，这是郑观媞的贴身秘书，就相当于聂小雨和自己关系差不多。 当初陈汉升“破产”，聂小雨还是忠心耿耿的跟在后面，没有谁会想着去招揽这类人的。 “郑总让我暂时别工作了，跟着她出去见见世面。” 蒋云云嗅嗅鼻子：“不过，她要再帮你最后一个忙。” “啥忙？”陈汉升心头一跳。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行政部和仓储部还有几个管理层都进洪仕勇办公室了，他们都是之前跟着郑总的，估计下场和我差不多。” 蒋云云说道：“郑总让我问问，你对这些人感兴趣吗？” “感兴趣啊，超级感兴趣啊。” 陈汉升弯曲手指关节敲击着方向盘，发出“咚咚”的声音：“听到了吗，这是我在磕头感谢媞哥啊，记得一定要帮忙转达啊。” “呸！” 蒋云云知道陈汉升是个什么德性，他能磕头才怪呢，只是提醒道：“我现在就把这些人联系方式给你，你以后搞定了洪仕勇和那个老女人，千万别忘记曾经的诺言啊。” “放心，我保证以身相许！” 陈汉升信誓旦旦的说道。 “谁要你以身相许啊。” 蒋云云翻了个白眼：“你要把新世纪买回来，或者帮郑总建个新厂。” “嘿嘿~放心吧，就好像国内矛盾太大，必须通过战争转移这种矛盾。” 陈汉升这时态度才稍微认真一点：“新世纪如果不上马MP4项目，它会死的很快，如果上马了，它一定死的更快。” ······ 洪仕勇花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处理了郑观媞留在管理层的人际关系，当然根据劳动法的规定，也赔付了一笔钱。 不过郑姑姑还是比较满意的，攘外必先安内嘛，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下午四点多，她又和洪仕勇带人走向果壳电子，郑观媞必然和果壳电子有关系的，只是不知道关系有多深。 两个厂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当时没觉得，现在想想这就是故意的啊。 新世纪那些被挖走的流水线员工，觉得这就是换个上班环境而已，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而且工资还高，所以一传十，十传百，还有money的吸引下，一下子跑了200个。 “这就是Logo吗？” 在果壳正门前面，郑姑姑停下脚步，因为这里伫立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银灰色雕塑。 足有十米之高，一个“K”英文字母，一个经过艺术化的“E”英文字母，合在一起很像“K??”，几乎是整条工业大道上最显眼的标志了。 另外，这个雕塑下面，还有一行字。 ——所有壳粉的家。 “壳粉是什么？” 郑姑姑转头问道。 “果壳电子厂的粉丝？” 洪仕勇想了想：“所以简称壳粉？” “听起来有点奇怪。” 郑姑姑评价道：“不过，这是一家很会吸引人眼球的企业。” 洪仕勇也点点头，他记得年前过来还没有这个logo的，没想到年后过来，突然多了这样一个巨大Logo。 “科技感十足啊。” 洪仕勇心里也在想，任谁从外面经过，大概都能一下子记住这个简单又独特的Logo吧，相比较而已，新世纪这个名字显得太老旧了。 他们目前的注意力都集中的Logo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壳粉”这个单词蕴含的巨大能量，毕竟没有先例。 以后，不管“果粉”、“米粉”还是“花粉”，追根溯源之下，“壳粉”才是开宗立派的爸爸。 ······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找谁？” 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拦住郑姑姑。 “我们是隔壁新世纪的。” 郑姑姑拿出拜访的态度：“大家既然是邻居，就想进去和你们经理坐一坐。” “我知道你们是新世纪的。” 果壳的年轻保安一脸平静。 “你是······？” 突然，郑姑姑觉得这个保安好像有一点眼熟。 果壳保安把自己的帽檐抬高一点：“其实，我上午也是新世纪的员工，只是开门晚了一点，就被您给辞退了。” “现在，我是果壳的人了。” ······ 593、郑姑姑被果壳气晕了 洪仕勇看到这一幕，撇过头假装看不见。 上午郑姑姑要辞掉小保安的时候，洪仕勇心里就不是很同意，当初他就算和郑观媞斗得再厉害，也不会迁怒这些底层的员工。 他们又不站队，只想混口饭吃而已。 不过郑姑姑“杀鸡儆猴”的意志很强烈，洪仕勇也不想因为一个保安引起冲突，所以没有反对。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上午刚把人开掉，现在人家就拦住你了。 当然洪仕勇也笑不出来，因为这也暴露了一个事实，果壳对新世纪的一切资源都很上心，这根本不是正经做企业的路数！ 它就是各种坑蒙拐骗、强取豪夺、不要脸不要皮的集合体，新世纪只是比较不幸被选中成为目标了。 “郑总，虽然您不讲道理把我辞掉了。” 保安小庄抬头挺胸的说道：“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故意阻拦您，因为我是一个好员工。” 他说完就拿起对讲机汇报了，只留下郑姑姑脸色红一阵青一阵，没想到居然给一个小保安给“讽刺”了，而且自己还是送上门的。 “calm dowm。” 郑姑姑深吸一口气，强迫不去计较一个小保安的言论。 这次过来，郑姑姑准备和果壳的负责人谈一谈，李小楷、曹建德还有崔志峰以前都是新世纪的高管，他们就这样跳槽过来了，还有恶意引流新世纪200多个熟练工的事情，果壳就不打算给出一个说法吗？ 没多久，果壳的管理层就过来了，居然是孔静带着助手温铃亲自到门口迎接。 “这是果壳的总经理孔静，根据果壳的组织架构，她应该比厂长职务更高。” 洪仕勇介绍道，他以前和孔静有过一面之缘，对这个婉约又带着风情的花信少妇印象很深刻。 “这位是郑总吧，不好意思，刚刚有客人过来，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孔静主动伸出手，也顺便和洪仕勇点点头。 “噢，孔总你好。” 听到洪仕勇这么说，郑姑姑没有端着架子，礼貌的沾了沾手。 果壳虽然手段阴暗，不过到底是圈地480亩的大厂，现在也有200来个熟练工了，在实力上也要尊重一下的。 另外，这位总经理孔静身材窈窕，笑容端庄而不媚俗，眼神里有一股蕴含阅历的从容，这种气质在企业女高管身上很常见。 孔静这类人并不适合当一个创业者，因为不够狡诈和狠辣，陈汉升和郑观媞身上的某些特质才是创业者标配。 不过，孔静的优点在于守成和负责，还有女性特有的细心和谨慎。 如果把做生意比拟成游戏，陈汉升肯定是一个特别浪的ADC射手，孔御姐就是个加血和插眼的辅助，保证陈汉升的输出最大化。 “既然你们有客人，我们就下次再来吧。” 郑姑姑也不想勉强。 “没事，其实都是熟人。” 孔静让门岗打开门，邀请郑姑姑和洪仕勇进来：“他们现在是客人，不过明天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郑姑姑有些没明白：“今天是客人，明天就不是了，难道当主人了？” 洪仕勇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一动，莫名想到了什么。 “他妈的，不会下手这么快吧！” ······ 果壳厂里依然是尘土飞扬的样子，这说明工期还没有结束，目测应该也快了，因为食堂、宿舍和生产厂房已经投入使用了。 不过，郑姑姑进入果壳以后，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一眼看过去，基本和新世纪差不多啊，就是楼层低了点而已。 郑姑姑扭头看了一眼洪仕勇。 洪仕勇没有说话，只是先点点头，再摇摇头。 虽然洪仕勇没有开口，不过郑姑姑明白这两个举动的含义。 “点头”的意思：没错，他们就是在抄袭！ “摇头”的意思：尽管是抄袭，可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欺人太甚！” 郑姑姑心里涌起一股愤怒。 挖管理、挖熟练工，就连小保安都挖，这些就算了，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是连厂内格局都照抄，这种操作还有法律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正义吗？ 干脆，直接把新世纪的老板挖走算了！ “郑总。” 洪仕勇看到郑姑姑脸色不太好，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你身体不太好，千万不要动怒，一会说不定还要碰到更让人愤怒的事情。” “什么事情？” 郑姑姑正要问得清楚点，孔静已经走到一座简易搭建的会议室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条件简陋，郑总和洪总不要介意。” “没关系······” 郑姑姑正准备客气一两句，结果抬头的一瞬间懵逼了。 怎么说呢，刚刚走在路上的时候，她只是恍惚间感觉好像在新世纪。 不过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影后，郑姑姑确定这就是在新世纪啊！ 下午那批刚刚被辞退的高管，居然一个不少的都在这里，脸上还都带着笑容，好像终于胜利会师了。 “郑总，郑总。” 最后，还是在早有预见的洪仕勇提醒下，郑姑姑才清醒过来。 “孔经理。” 郑姑姑虽然一直在强迫自己镇定，可声音还忍不住有些颤抖，她甚至忘记了礼貌，居然用手指点着孔静说道：“这种情况，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难怪孔静刚才说今天是客人，明天就不是了，感情明天就是正式入职了呗。 其实洪仕勇这种感觉更显著，郑姑姑只开了一次厂部会议，很多人还没认全，可洪仕勇在新世纪里呆了这么久，每个高管都熟悉啊。 这个是李小楷，那个是曹建德，下面是崔志峰，还有刚刚被辞退的许月梅······ 这哪里是果壳的管理层，活脱脱的照搬新世纪啊！ ······ 会议室里本来大家都在谈笑，不过看到郑姑姑和洪仕勇以后，逐渐安静下来，可能谁都有点尴尬吧。 这种尴尬终归是避免不了的，不过越早见面，越早扯掉最后一块遮羞布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那可就是真正“既分高下，也决生死”的商业竞争对手了。 “郑总，洪总。” 孔静往旁边走了走，避开郑姑姑的手指。 因为这个无礼举动，孔御姐也收起了表面上的热情：“这是正常的企业人员流动，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也没有义务向你们二位解释。” “没有解释？” 郑姑姑瞪大眼睛，新世纪半个管理层都过来了，居然只说是“正常的人员流动”？ “你们这是犯法行为，知道吗？” 郑姑姑把目光锁定在孔静身上，深深的说道：“这要是在香港，你们要赔个底朝天的！” “凶什么凶啊！” 聂小雨推开椅子走过来，小秘书还在读大学，年纪小火气大，又一直跟在无法无天的陈汉升身边，她才不懂什么叫怕哩。 “这又不是香港。” 聂小雨冷哼一声：“这里是建邺江陵，你连规则都没摸清楚，居然上来就放狠话，还有我们要开会了，请你们离开好吗？” “孔经理，这就是你的驭下之道吗？” 郑姑姑不知道聂小雨是谁，以为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小职员，她看着孔静问道：“我们谈话的时候，随便哪个人都能随意插嘴？” “小雨不是普通人。” 孔静淡淡的说道：“这是我们大老板的专职秘书，插嘴有问题吗？” 郑姑姑噎了一下，大老板的专职秘书，这个位置有多重要呢。 至少在这个会议室里，聂小雨说话比一半以上的管理层都要管用。 聂小雨骄傲的仰着头，能够无理由、随时随地的差遣小秘书的，目前只有三个人。 可惜一个又憨又善良，另一个虽然有点傲娇，可是不会颐指气使，只有那个无良的老板才会让小秘书背锅。 ······ 洪仕勇本来是不打算发表意见的，早在之前的纠纷中，果壳就表现出一个流氓企业的气质了，现在这种情况，虽然气氛，不过他心里早有准备。 对付这种公司，除了用拳头硬碰硬，它什么都不会怕的。 “只能靠着MP4，把这个流氓公司远远的甩下了。” 洪仕勇默默想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MP4？ 刚刚好像看见MP4了，洪仕勇再定睛一瞅，这间会议室的投影仪上，播放的正是几款常见MP4，比如什么三星、索尼、爱国者，还有刚刚上市的国产清华紫光。 “等等！” 洪仕勇忍不住大喝一声：“果壳也要生产MP4？” “对啊。” 孔静浅浅的一笑：“这是大老板定下来的，他的原话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本来都不知道要做啥，后来知道新世纪要生产MP4，果壳就突然有思路了。” “我······” 洪仕勇愣了半响，一肚子脏话要骂出来，结果就听见后面有人惊慌的呼喊“郑总，郑总，您没事吧······” 顶点 594、买泡面没调味料的果壳老板（求月票） “郑总，郑总，温铃快打120······” 孔静一扭头，看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郑姑姑，突然之间软软的向后倒去了。 她也有些慌乱，一边掐郑姑姑的人中，一边让温铃打急救电话，毕竟人命关天，大家虽然在商业战场上尔虞我诈，倒是没想过现实里也要生生死死的。 好在郑姑姑扶到会议室椅子上以后，自己慢悠悠的醒了，她睁眼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太无耻了啊，真的太无耻了······” “我在香港也算见过很多企业了，互相挖管理层的有，但是挖熟练工和保安的很少见；互相参考建筑风格的有，但是通篇照抄的很少见；互相借鉴学习同类产品的有，但是直接模仿的很少见······” 郑姑姑嘟嘟囔囔说了一大段话，孔静看着都有些揪心，生怕她又晕过去。 不过，郑姑姑这段话说完，也只是喘着粗气而已，甚至还严厉的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果壳管理层。 “可是你们呢，这些不仅都做了，态度还特别的嚣张，什么叫‘一开始不懂做啥，只是听说新世纪要生产MP4，突然就有思路了’，我本来想和果壳好好谈谈的，现在看来也不必了。” 孔御姐有些愧疚，她实在没想到陈汉升一句戏言，直接把人气晕了。 “等着吧！” 郑姑姑挣扎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悲愤的说道：“等着收我们的律师函吧。” “律师函······” 聂小雨叹一口气，她真想提醒一句“郑总，您天真了啊，大陆真的太危险了，您还是回香港吧。” 洪仕勇眼神也动了动，大概也想到了曾经被果壳连撕两份律师函的惨痛记忆了，最后还是靠着“容升律所”挽回了面子。 所以，从果壳回新世纪的路上，洪仕勇想了想还是说道：“郑总，关于律师函方面的事情，我有点情况想谈谈。” “老洪，你讲！” 郑姑姑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洪仕勇瞅了瞅郑姑姑的身子骨，犹豫着说道：“还是回去以后，你安稳的坐在椅子上，再喝点参茶，心平气和的听我说吧。” ······ “······所以，其实果壳根本不怕律师函。” 新世纪行政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郑姑姑坐在柔软的真皮背椅上，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参茶，洪仕勇抽着烟，缓缓讲述新世纪和果壳年前的那场官司纠纷。 “不是不怕，而是有所依仗。” 洪仕勇弹了弹烟灰：“如果和新世纪发生矛盾的是小企业，当天应该就能解决，不过果壳电子的实际注册资本就是3000万，摆明这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官方不会得罪我们，但是也不会得罪果壳的。” “不信你瞧。” 洪仕勇掏出手机，当着郑姑姑的面，给江陵区的一位熟悉的区领导打了过去。 “领导，我想投诉果壳电子恶意挖掘新世纪的高层管理，并且以不正当途径窃取新世纪的商业机密。” “什么，还有这种事？” 区领导非常震惊：“真是没想到啊······不过请洪总放心，我们对您反映的问题高度重视，一会就召集区府办、工商部门还有劳动部门组成调查小组，深入细致的了解具体情况，必定会给新世纪一个满意的答复。” “哦。” 洪仕勇看了一眼郑姑姑，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能够确切答复呢？” “这个暂时还说不准啊，洪总，请您理解。” 区领导姿态放得很低：“毕竟调研需要时间，不过请您相信，我们永远心系广大企业，一定简化办事流程，提高办事效率，切实为辖区内企业保驾护航。” “另外啊。” 区领导笑着说道：“关于年初的优秀企业家代表大会上，我们想邀请洪总做重要讲话，江陵区电视台也打算再为新世纪做一个专访，毕竟大家都想学习先进的管理理念啊，哈哈哈······” “知道了吧。” 挂掉电话以后，洪仕勇对郑姑姑说道：“官方的态度没有一点问题，甚至还要用奖状或者采访来安抚我们，真要撕破脸皮搞僵了，不仅事情没办法解决，还和政府撕破了脸皮。” “哎，其实在香港也一样的。” 郑姑姑抿了口参茶，她虽然在果壳时候鼓吹“法治”，其实到底怎么样，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是有点逼数的。 傍晚5点，窗外的夕阳好像烧红的铅块，投射在地板上带着一点冷寂，办公室里有缕缕幽香在沉荡，这是郑观媞留下的味道。 “老洪。” 郑姑姑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你说，果壳是不是郑观媞的？” “我也怀疑过，这是郑观媞想另立门户，所以才能吸引这么多新世纪的管理层。” 洪仕勇摇摇头：“不过，郑观媞从没挪用过公账上的钱，这种厂没有3000万是拿不下来的，香港那边也不可能给她赞助。” “那·····会不会是她的朋友。” 郑姑姑又提出一种可能：“郑观媞的朋友想开厂，所以她在帮忙。” “这倒是有可能。” 洪仕勇眼睛一亮，他以前没想过这种情况，摸着下巴思索道：“到底是谁呢，我对郑观媞私人关系了解的很少，她平时在厂里也从不谈论私事。” 眼看着又要陷入沉默了，洪仕勇莫名的想起一个人，抬起头说道：“陈汉升！” “那个被辞退的大学生？” 郑姑姑皱了皱眉：“你觉得果壳是他的？” “怎么可能。” 洪仕勇笑着否认了。 当然，他们和正确答案也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郑观媞以前和陈汉升关系非常好。” 洪仕勇说道：“陈汉升母亲还为郑观媞煲过汤，陈汉升说不定知道郑观媞那个朋友是谁。” “有道理。” 郑姑姑微微颔首：“那你去问一问。” “有些难。” 洪仕勇苦笑一声：“这个人性格很无赖，又刚被我们辞退，还全厂发了通告，他未必会说的。” “看看有什么条件吧。” 郑姑姑不以为然的说道：“一个大学生而已，大不了多给点钱罢了。” “那我试试吧。” 洪仕勇组织一下语言，电话联系了陈汉升：“汉升，在干嘛呢？” “兼职啊。” 陈汉升唉声叹气的说道：“刚被郑总无情的开掉了，为了筹集这学期的学费，我正在打工呢。” “瓜子鸡爪方便面，盖浇饭雪碧可乐，这位同学要来一份吗？” “箱子后面有人，用手榴弹炸啊。” “网管，死机啦。” ······ 与此同时，洪仕勇还听到话筒里的其他杂音，脸色僵了僵，这在打工就有鬼了！ “洪总还有事不？” 陈汉升那边催促道：“没事我要挂了。” “有有有，想和你确认个情况。” 洪仕勇清了清嗓子：“郑观媞在建邺，是不是有个很有钱的朋友？” 陈汉升那边怔了怔，最后答道：“的确有一个。” 洪仕勇又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 陈汉升实话实说：“还是一个大帅逼，咋了？” “哦，你认识？” 洪仕勇有些惊讶。 “认识，还挺熟悉的。” 陈汉升大大方方的说道。 洪仕勇咽了口吐沫：“那他和果壳，是不是也有很深的关系？” 老洪打听的还比较委婉，没想到陈汉升直接就答道：“不是有关系，他就是果壳的老板。” “果然如此！” 洪仕勇忍不住站起来，要是能见到果壳的老板，至少知道对方是个子丑寅卯，不会一直这样被动应对了。 “那你能帮忙介绍一下吗？” 洪仕勇压抑着心情问道。 “不能。” 陈汉升拒绝的很干脆：“我都不是新世纪的员工了，凭啥听你的话，等等哈······网管，你妈的，老子这桶泡面为啥没调味料啊！” 于是，洪仕勇就这样耐心等着陈汉升和网管为了三块钱的泡面，争论的喋喋不休，心想这样素质的大学生，怎么配和和果壳的老板认识呢？ ······ （大家觉得，陈汉升谁适合演比较好，郑重求月票了，emmmm······据说月票要前十，才能谈的。） 顶点 595、一个个全是神仙操作（求票求票） “不好意思啊，洪总。” 陈汉升换了一桶新泡面，这才在电话里和洪仕勇道歉：“泡面就是我的晚餐，你们大概不知道，没有调味料的汤汁是喝不下去的。” “哦，没事。” 洪仕勇已经忘记上次吃泡面是什么时候了，只能敷衍的安慰两句，然后才问道：“小陈，你怎样才能把果壳的老板介绍给我们。” 果壳电子的控股企业是种子资本，不过种子资本不是上市企业，没有义务公开股权信息，所以目前只能查到种子资本的在册法人是孔静。 洪仕勇心里明白，这个漂亮的御姐就是推出来承担法律效应的，香港很多大公司都喜欢玩这招。 “不行啊。” 陈汉升依然拒绝：“我怎么可能为了五万块钱，就出卖自己偶像呢？” “妈的······” 洪仕勇暗骂这可真是个没脸没皮的混混啊，已经明码标价了，还在那矫情。 “五万块没有问题。” 洪仕勇没有犹豫，如果能和果壳的老板见个面，可能节省几十个五万块。 “另外啊。” 陈汉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被郑总无缘无故辞掉了，还在全厂发了通告，洪总应该知道，年轻人总要面子的······” “小事。” 洪仕勇淡淡的说道：“我马上就发一张通告，立刻纠正这个问题。” “谢谢洪总了。” 陈汉升察觉到洪仕勇的耐心快消失了，也不再扯犊子：“洪总想什么时候见他，我随时可以联系的。” “嗯，我先准备一下，到时再联系你。” 洪仕勇挂电话前，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小陈，关于果壳的老板基本情况，你能不能简单介绍下。” “基本情况啊······” 陈汉升拖长了尾音，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锁定同在网吧打游戏的金洋明身上。 “他姓金、年纪不大、建邺本地人、高干子弟、抽烟都是中华，喝酒都是92年的拉菲，绰号九亿少女的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洪仕勇忍不住打断，什么“九亿少女的梦”，真是乱七八糟的！ 不过从陈汉升透露的几点信息来看，洪仕勇分析还是有点用处的。 高干子弟和建邺本地人，这说明果壳背后是有一股势力的。 至于年轻，这应该是和郑观媞陈汉升他们成为朋友的一个原因。 “四哥，你看我干啥？” 正在打游戏的小金突然感觉有些不适，一扭头发现陈汉升正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好像打量一件“艺术品”似的。 “小金。” 陈汉升凑过去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啊，你突然成为你在网上吹牛逼的那种人物了，会紧张和极度不适吗？” “怎么可能！” 金洋明嗤笑一声：“我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那种生活了，绝对是一秒钟入戏的。” “牛逼！” 陈汉升点点头，真不愧是我的偶像。 洪总不好意思了，装逼少年金洋明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九亿少女的梦”。 ······ 至于洪仕勇那边，他挂了电话后手机也是摇摇头：“这就是一个信息掮客。” 什么叫“信息掮客”，就是指贩卖信息度日子的那种人。 说来也怪，陈汉升本是一个大学生，不过他的人脉关系好像很广泛，上次介绍了容升律所，这次又能联系果壳电子厂的幕后老板。 “他怎么说？”郑姑姑问道。 “陈汉升的确知道果壳的老板，不过条件是五万块钱和官复原职。” 洪仕勇直接说道：“我答应了。” 郑姑姑想了想，心有不甘的说道：“虽然代价不多，不过好像在打自己的脸，承认自己的错误一样。” 洪仕勇闷头抽烟，心想反正打的又不是我的脸。 郑姑姑上午到现在开了三波人，保安小庄、陈汉升、还有一批新世纪的高管。 现在好了，三波人依次打回去，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那批高管了。 “果壳很明显就在复制新世纪的操作步骤。” 洪仕勇沉吟着说道：“所以，我们要走在果壳前面，如果让果壳率先推出MP4了，那就等于失了先机，不过因为裁掉了一些人，需要重新考核提拔管理层，估计要到三月份才能正式投入研发。” “可是，我们确定还要上马MP4吗？” 郑姑姑有些不确定：“总觉得这样做了，好像是跟着果壳的节奏在行动。” “那您说怎么办？” 洪仕勇忍不住提高了声量，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已经和郑姑姑产生好几次意见不同了，关键MP4还是自己去年就调研好的项目。 当前市场上，可以播放视频的MP4价格一般都很高，不过年轻人又非常喜爱，所以国产的清华紫光MP4上市以后，立刻成为普通大学生和白领追捧的电子产品，市场占有量甚至超过了索尼。 因此，洪仕勇判断在MP4的中低端市场上，一定还有大量的饱和空间，新世纪的目标就是这批受众。 MP4的研发技术并不难，再说也不需要太高的分辨率，总之就是捞一把快钱，把新世纪的日渐颓靡的利润补上去。 现在问题是，厂里对这方面研究最深的李小楷在果壳电子，还是一把手的厂长。 “MP4就是救命稻草。” 洪仕勇也觉得刚才语气不太好，诚恳的道歉：“希望郑总能够支持，好好打一次翻身仗，我去重新发一份纠正通告了。” 郑姑姑默默点头，算是让刚才的小矛盾过去了。 不过等到洪仕勇离开后，郑姑姑脸上露出一抹担忧。 她虽然过来，也因为不熟悉情况犯了一些小错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更能以一个“外人”的角度观察新世纪。 洪仕勇现在的心思太迫切了，如果有人针对性的设套，他很可能一头扎进去。 ······ 这些大人物的纠纷和矛盾，下面的普通员工并不了解的，就好像以前读书时，校长换没换人，其实普通学生根本不关心。 新世纪里的流水线熟练工也是如此，厂长到底是谁，他们不会在意，反而是那些熟悉的工友去了附近的果壳电子，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梁小海，我和你说啊。” 刚刚从车间下班，前往食堂吃饭的唐萍对男朋友说道：“千万别去隔壁的果壳，那些人迟早会后悔的。” “为什么？” 梁小海不理解：“据说食堂饭不错啊，住的也还行，工资也更高。” “又有什么用呢？” 唐萍撇撇嘴：“还记得你表弟的火箭101吗，当初还想骗我们去上班的，结果没多久就倒闭了，这种新厂一般都活不久的。” “汉升没想骗，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他帮忙找的。” 梁小海叹一口气：“春节在家遇到三姑，她只是冷冷的问我几句话，就再也没有搭理了，以前三姑最疼我这个侄子的。” “不搭理就不搭理呗。” 唐萍不屑的说道：“你三姑和三姑父就是小城市公务员，他们能帮到我们什么？” “你怎么这样说呢？” 梁小海对女朋友这种观念非常不认同，似乎亲戚之间除了帮忙，就没有其他用处了。 唐萍有些累，她也懒得和梁小海吵架，经过食堂门口的公告栏时，她瞅了两眼突然喊道：“梁小海，你过来看看。” 一般来说，这个公告栏上贴着厂里的人事调整、党建文化，心灵鸡汤，还有就是一些生活类的消息了。 普通员工是不会关心前面三项的，他们只对生活消息感兴趣，比如几时放假、宿舍调整、补休和加班任务等等。 “你表弟的后勤部副主任职务好像被撸掉了。” 唐萍指着一张人事调整的公告说道。 梁小海凑近一看，果然看到一张公告上面写着“后勤部的副主任陈汉升不遵守工厂规定、侮辱领导，影响恶劣，现予以辞退处理，望所有员工引以为戒——新世纪电子厂行政部。” “我靠，怎么回事！” 梁小海马上掏出小灵通要打给陈汉升，不过被唐萍拦住了：“你要干嘛？” “上次汉升破产，我就没有多关心，现在说什么都要问问情况。” 梁小海这次很坚定。 “那也得吃完饭再打吧。” 唐萍不喜欢陈汉升，所以不想男朋友和他多接近，找个理由拉着梁小海说道：“去晚了食堂就没菜了。” “那······好吧。” 梁小海想想也答应了。 虽然这是个细节，不过也看出来梁小海对陈汉升的亲情，其实完全比不上王梓博和陈汉升之间的友情。 吃饭的时候，唐萍故意问东问西岔开话题，想让梁小海忘记打电话，可惜没有成功。 梁小海吃完以后，抹抹嘴联系了陈汉升：“表弟，你在厂里怎么回事，我刚刚看到公告，你好像被辞退了。” “不可能。” 陈汉升好像很吃惊：“你看错了吧。” “你还不知道吗？” 梁小海以为陈汉升没有收到信息：“就贴在食堂外面的公告栏里。” “呵呵，一定是你看错了。” 陈汉升嘴硬的很。 看到陈汉升这样笃定，梁小海真有些糊涂了，转身问着唐萍：“你刚才也看到了吧，表弟真的被辞退了。” “那就是你近视了，她瞎了，本专家建议配个眼镜。” 陈汉升笑着挂了电话。 “怎么可能看错了呢？” 梁小海走出食堂时，还想要再确认一次。 唐萍懒得过去：“有什么好看的，陈汉升就是觉得被辞退了没面子，所以不想承认呗。” “没事，总之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梁小海走到公告栏面前，突然像见了鬼似的大叫道：“唐萍，我们真的看错了！” 唐萍不相信，不过她过来以后，发现公告还是公告，可是内容已经变了。 “后勤部的副主任陈汉升遵纪守法，团结同事，现给予提拔为后勤部主任一职，望所有员工向他学习——新世纪电子厂总经办。” 梁小海和唐萍对视一眼，公告是真的没错，还有总经办的红章呢。 那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魔术吗？ “不对。” 唐萍觉得有些蹊跷，她伸手摸了摸公告的边角：“胶水还没干，这是刚贴的。” “梁小海，陈汉升在玩什么，公司领导又在玩什么？” 唐萍呐呐的问道：“怎么一个个都和神仙似的，我一点都看不懂啊。” ······ 顶点 596、社会毒打是最好的老师 就这样，陈汉升从一个被全厂通告被辞退的员工，不仅“官复原职”，而且还提升了半级，前后都没超过几个小时。 唐萍和梁小海是理解不了企业领导考虑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在唐萍心中，陈汉升现在混的还不如她呢。 陈汉升暂时也不会管这个表哥，寒假开学后事情很多，学生会的各种活动一大串，以陈汉升在财大里的身份，团委、校学生会、院学生会、其他一些社团组织，总归有些推不掉的邀请。 二月份本来就短，只有28天，再加上开学就是25号，所以稍微一忙碌，很快就到了月底。 28号的晚上，陈汉升在天景山小区吃完饭，准备去火车站接冯贵和沈如意，这对小夫妻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终于来到建邺了。 沈幼楚自然要跟着去火车站，小阿宁想念沈如意，抱住陈汉升大腿小声央求：“阿哥，我也想去火车站。” 陈汉升自然不会拒绝，胡林语闲的无聊，也想跟着去看一看。 其实她对沈如意还挺好奇的，沈幼楚这般漂亮，堂妹应该也不差吧。 “小胡也要去啊。” 陈汉升走到胡林语面前，直愣愣伸出大腿说道：“来，抱住撒个娇，我就答应了。” “去死吧！” 胡林语瞪了陈汉升一眼：“你下午和女人拍照玩耍的时候，我和幼楚都看见了。” “啥？” 陈汉升愣了愣，这两天自己在学校和果壳之间来回跑，就连东大都没有去，哪有空和女人“拍照玩耍”。 不过他本来就有亏心事，先是认真回想一番，的确没有任何纰漏，这才挺起腰怒斥胡林语：“我下午陪着其他学校的访问团，他们临走前要来图书馆门口合影，老子作为学生干部一起拍照的而已。” “哼！” 胡林语知道这是实情，下午她和沈幼楚在图书馆，看到了一大帮人站在图书馆大理石台阶上说笑，陈汉升和财大团委的老师也在其中。 这肯定是正当的事情，她就是故意吓吓陈汉升。 “哎！” 陈汉升心里骂着胡林语nmsl，嘴上不经意的抱怨道：“这本来是姜宇轩的事情，不过他那边的实习工作有些麻烦，所以陆校长就让我顶上来的。” 这是和沈幼楚解释，要是以前，陈汉升大概率不会这样做的，不过随着果壳按计划慢慢在发展，看着离着成功越近，陈汉升越有些紧张。 修罗场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生，否则自己真是腾不出手的。 ······ 从江陵出发到火车站大概40多分钟，不过在双桥门立交那里有点堵塞。 阿宁坐在沈幼楚怀里，小脑袋抵在车窗上，盯着高楼大厦的灯火阑珊。 她来建邺一个多月了，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习惯和节奏。 “阿哥，我们什么时候到站啊？” 路虎刚上环城高速，小阿宁就忍不住问道。 陈汉升笑了笑：“怎么，想他们啦？” “想了~” 小阿宁不会撒谎啊，她承认以后觉得很害羞，重重扑在沈幼楚怀里。 “嗬嗬~” 陈汉升笑着安慰道：“别急，车停就到站了。” “喔~” 小阿宁应了一句，趴在车窗看了一会，又继续问道：“阿哥，车什么时候停啊？” “别急，到站车就停了。”陈汉升随口答道。 “那我们时候到站啊？” “车停就到站了。” ······ 就这样，一路上小阿宁陷入了这个“为所欲为”的怪圈，她有时候也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只是反应不过来。 “别听他的。” 最后，还是胡林语受不了陈汉升忽悠小朋友，把阿宁抱到自己腿上说道：“看到前面隧道没有，过了就到火车站了。” 沈幼楚也倾着身子，趴在陈汉升的座椅靠背上，轻轻说道：“如意上车前用公共电话和我联系了，这趟班次大概10点到。” “知道了，” 陈汉升感觉到耳边有沈幼楚的鼻息，吹得汗毛痒痒的，停在火车站最近一个红灯面前时，陈汉升看了看时间说道：“如果不晚点的话，收拾行李出站大概十点一刻吧。” “嗯~” 沈幼楚点点头，正要坐直身体的时候，突然看见陈汉升空出一只手向后伸来。 两人在一起差不多三年了，沈幼楚虽然娇憨，也知道这是陈汉升表达亲昵的一种举动。 沈幼楚有些害羞，不过还是伸出圆润的手腕，轻轻握住陈汉升的手掌。 陈汉升紧一下，松一下的握着，沈幼楚跟着紧一下，松一下。 这个时候，虽然陈汉升什么话都没说，不过沈幼楚仍然能感觉到蕴藏的喜欢。 车厢里黑漆漆的，不过，偶尔有一两抹流光飞进来的时候，还是能够看清楚沈幼楚晃动着迷人的桃花眼，痴痴呆呆的盯着陈汉升，眼神里都是依赖和爱恋。 胡林语心里啐了一口，心想亲热也不挑个时间，小孩子还在旁边呢。 小胡吃着狗粮的同时，也顺便把阿宁强行搂在自己怀里，硬是不让她转头。 “噔！” 这时，红灯突然转成绿灯了，陈汉升点了两下沈幼楚的手背。 沈幼楚缩回手腕坐直身体，脸上也仿佛镀上一层宜喜宜嗔的温柔，只可惜这种容颜，陈汉升没看到，胡林语看到了。 “幼楚，你真好看啊。” 胡林语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非常心痛的说道：“就是太便宜陈汉升了。” ······ 到达火车站门口的时候，时间差不多9点40分，不过轿车开不进去，只能远远的盯着火车站门口。 建邺火车站是个大型交通枢纽，出站口始终人流不息，拖着行李箱的，背着包裹的，还有用扁担挑着麻袋的······忙碌的不仅是行人，还有那些拿着“住宿”纸牌的大妈。 三年前，陈汉升也享受过这种邀请。 三年后，陈汉升早已身家千万，不过大妈们也没有懈怠，她们仍然用淳朴好客的态度欢迎每一位旅客。 “大兄弟，住宿不，我们姑娘很漂亮的，出来玩就要大胆点嘛······” “果然有需求就有市场啊。” 陈汉升心里想着，光是停在这里的半个小时，就有几个年轻而孤独的灵魂，在大妈的热情引导下，悄摸走向隔壁一条小路。 大概10点10分左右，三个大人还没发现，注意力一直非常集中的小阿宁突然叫道：“出来了，他们出来了。” 陈汉升看了看，果然是冯贵和沈如意。 冯贵背着三个大包，沈如意拿着一些家用品，刚出站的脸上都是一脸茫然，似乎还在适应这里的气候、景色和热闹的人流。 沈如意是比较招眼的，因为她比较漂亮。 小阿宁刚要推门下去，只听“吧嗒”一声，陈汉升突然锁住了车门。 “阿哥······” 阿宁单纯大眼睛里都是疑惑。 “这两人啊，都是山里出来的。” 陈汉升仰在椅子上，瞅着冯贵和沈如意说道：“他们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太少了，就算我们叮嘱100遍，一定要提高警惕，一定不要相信陌生人，他们也未必听进去。” “既然如此。” 陈汉升斯条慢理的说道：“那就先接受一次社会的毒打吧，这样记忆会特别的深刻。” “那，那······” 沈幼楚很担心，没想到陈汉升都懒得讲道理，直接让冯贵和沈如意面对疾风。 “没事的。” 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光滑的脸蛋：“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呢，最多就是损失点钱财，要不就是受点惊吓，不过从长远来看，绝对可以提高他们的防备心。” ······ 597、没有条件，创造条件让你怀疑人生 其实冯贵和沈如意现在也是非常的懵逼，情况和自己预想中的不太一样啊。 想象的场景：洒脱桀骜的大学哥，高挑漂亮的阿姐，还有可爱单纯的小阿宁，他们三人并排站在火车站门口，笑吟吟的挥手欢迎。 真实的场景：黑压压的天空，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这些和自己都没关系，尤其周围还有一些陌生人肆无忌惮的打量沈如意。 有些男乘客特意把行李拎到沈如意旁边，假装在抽烟等人，实则默默的观察。 冯贵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不怀好意”，不过在大凉山的时候，他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眼神的。 其实他们运气比较好，一个现在是2005年，社会治安好了很多，另一个这是建邺，不是南方的粤城。 粤城火车站的乱局直到2010年以后才有好转，现在这个时候，冯贵和沈如意如果出了粤城火车站，基本是“拍拍肩膀，一扭头”的功夫，手上的行李就没了。 “还，还要等多久呀。” 沈幼楚小声问道，看着沈如意和和冯贵茫然若失的左顾右盼，这个憨宝宝肯定很难过。 陈汉升不吱声，其实他很想说“等到出事的时候”，不过怕吓到沈幼楚和阿宁，所以干脆不搭理。 沈幼楚看到陈汉升这样冷漠的态度，只能委屈的低下头，她是不会反驳陈汉升的意见的，宁愿自己默默的揪心。 “阿姐，你不要哭。” 小阿宁很乖，伸手擦着沈幼楚的眼角。 “陈汉升，你至于吗？” 胡林语心疼闺蜜，也站出来反抗：“这些道理可以慢慢讲清楚的，何必非要通过这种方式呢。” “你懂个屁，就知道装好人，冯贵和沈如意都没上过学，社会经验少的可怜。” 陈汉升有些不耐烦：“道理讲一万次，也不如真实记教训只来一次，这样肯定没错的。” 陈汉升烦躁的时候，说话声音也大一点，本来高高兴兴，很期待见到亲人的小阿宁也被吓哭了。 她也没有放声哭嚎，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噙着眼泪，依在沈幼楚怀里压抑着抽泣。 这一家人，连哭起来的样子都很相似，全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阿宁，你伤心啥啊。” 陈汉升叹一口气，抽出纸巾递过去，顺便用手指掂起沈幼楚柔软的下巴。 “冯贵呢，他未必意识到老婆有多漂亮。” 陈汉升解释这样做的缘由：“当时在山里，他抬头是沈幼楚，低头是沈宁宁，中间还有沈如意这些女孩，可能在冯贵心中，女人就该长这样，胡林语你这样就算怪胎了。” “滚！” 胡林语啐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心灵美不行啊。” “现在呢。” 陈汉升不和胡林语吵架，指着沈如意身边那些抽烟的男人：“这样让冯贵有点紧迫感，别来一趟物欲横流的大城市，小两口的感情最后破裂了，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感情你还是好心了呗？”胡林语翻翻白眼。 “主要是懒。” 陈汉升也承认了：“不想一直讲道理，索性来一记猛药。” “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陈汉升盯着沈幼楚问道。 沈幼楚傻乎乎的摇摇头，她的观念太传统了，难道一个女人跟了一个男人以后，还能因为物质条件离婚吗？ 除非，他不想要自己了，又或者他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阿宁也别哭，再哭就不乖了。” 陈汉升不知道沈幼楚心里所想，又去哄着小阿宁，小丫头聪明又很敏感，泪腺也比较丰富，转眼已经把沈幼楚胸襟默默打湿了。 “阿宁乖，阿宁不哭。” 沈宁宁生怕陈汉升觉得自己不乖，主动擦掉眼泪，可是小鼻子还一吸一吸的。 陈汉升笑了笑，继续盯着火车站门口的冯贵和沈如意，这时已经有好几拨阿姨上去邀请住宿了，不过都被冯贵拒绝了。 十五分钟以后，这对小夫妻商量一下，沈如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了冯贵，冯贵拿着纸片来到不远处的公共电话前。 “叮铃铃~” 沈幼楚的小灵通响起来了，应该就是冯贵的。 “我接。” 陈汉升拿过来按下通话键。 “阿姐······哦，大学哥，我和如意到建邺了。” 冯贵听到是陈汉升的声音，赶快改了称呼。 “我还在路上呢。” 陈汉升说道：“你们等一等啊，主要我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我们很快就到了啊。” 陈汉升把所有责任揽下来，然后挂掉了电话。 冯贵没办法，走回沈如意身边，继续翘首以盼的等着。 车里三个大人都很安静，只有小阿宁沉默了半响，突然小声叫道：“阿哥。” “嗯？” 陈汉升嘴里应了一声。 “以后，你能不能莫凶阿姐啊。” 小阿宁有些惧怕，但是又很想帮沈幼楚“出头”，刚刚哭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阿姐好喜欢你，嗯······晚上睡觉她都梦着你······嗯，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还有她，她······” 阿宁到底年纪小，很多事心里清楚，但是不会用语言表达，“她”了半天也不懂要说啥。 陈汉升扭过头，虽然车厢里只能看到一点轮廓，不过他知道沈幼楚肯定是嘟着小脸，受气包似的注视着自己。 “放心吧，你阿姐这么漂亮，我舍不得凶她，以后凶胡林语姐姐好不好。”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 “也莫要凶林语姐姐。” 小阿宁结结巴巴的阻拦。 “哼，这种渣男，谁对他好，他就凶谁！” 胡林语鄙视的说道：“对他不好的，他都不敢凶。” “这个理论，也对也不对。” 陈汉升心里笑了笑，看着前面说道：“再等等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早点回去了。” 这对小夫妻两还是有点警惕心，至少那些阿姨是没办法近身的，陈汉升还颇为满意，正考虑要不要下车的时候，突然从车站里走出一个中年人。 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灰色西装，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正在打电话，他看见沈如意和冯贵也是一愣，收起手机换上一副笑脸打招呼。 这一次，冯贵和沈如意居然没有拒绝，客气的聊起天来。 “怎么回事？” 胡林语大吃一惊。 “应该是路上认识的。” 陈汉升分析道，这个结果应该仈Jiǔ不离十，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旅程，认识“新朋友”很正常，当年王梓博和黄慧就是从火车上开始的一段孽缘。 “那我们要过去吗？” 急性子的胡林语每次都是快言快语。 “吧嗒。” 陈汉升先把车锁解开，但是屁股没挪窝：“先看看。” 这个中年人非常热情，也不懂和小夫妻说些什么，不过冯贵抬起头眺望了好几次，似乎在寻找陈汉升他们的身影。 “他在忽悠和邀请。” 陈汉升虽然听不到具体内容，不过自己本身就是个撒谎高手，很容易就从中年人的举止行动里，判断出他打算做什么。 中年男人指着某个方向，好像车就停在那边，大概是想送他们一程，不过冯贵和沈如意一直没答应，紧紧的按着行李。 “我们要过去吗？” 沈幼楚小声问道。 “再等等。” 陈汉升摇摇头，建邺火车站治安还可以，经常有巡逻武警走来走去，想要强行掳走是不太可能的，只能半骗半用强。 果不其然，看到不论怎么劝说小夫妻仍然不答应，中年人耐心消失，主动拿起行李。 他这人比较狡猾，虽然行为带着强迫性，不过脸上还是笑吟吟的，似乎在和朋友嚷嚷客气的样子。 就连武警经过，看到冯贵和沈如意都没有呼救，他们也没有多管。 其实两人是不知道如何应对，社会经验太少的情况下，很难拒绝别人的热情。 最夸张的是，中年人那边又走来一个同伴，他们居然推搡着冯贵和沈如意离开这里。 也就在这时，陈汉升出现在背后。 陈汉升先是拍拍中年人的肩膀，趁着他转头的时候，“啪”的就是一个耳光，直接甩的中年人扑在地上。 “阿姐，阿宁，陈哥······” 沈如意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亲人，激动的只想哭。 “你为什么打人？” 中年人和同伴瞧着陈汉升高高大大，满脸混不吝的痞气，一时间有些发愣。 “滚啊。” 陈汉升懒得废话：“你们打算做什么，心里就没点数？” “好，今天认栽了！” 中年人倒也干脆，只是盯着陈汉升打量两眼：“兄弟能否留个号，也让我们······” “滚你妈个逼的！” 陈汉升心想我一个大学生，儒雅随和的文明人，谈你妈的名号呢，他直接“唰啦”一声抽出皮带。 这种中年油腻男，也就对付一下不谙世事的冯贵和沈如意，碰到陈汉升这种不讲规矩的大混子，装逼都没装全，直接就撤走了。 “大学哥！” 冯贵走过来，紧紧握着陈汉升双手，他现在才开始后怕。 “先别说这些了。” 陈汉升指着那些行李：“赶紧看一看，有没有东西少了。” 小夫妻俩这才反应过来，陈汉升也走过去帮忙，不过他只检查冯贵和沈如意的贴身小包。 小包内侧不出意外的都放着一些现金，可能也不多，估计都没有五百块钱，陈汉升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拿出来揣在兜里。 最后清点之下，冯贵和沈如意发现其他东西都不缺，只有两人带来的“巨额存款”消失了。 500块钱对普通大学生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对山里的家庭来说，这真就是一年的家庭生产总值了。 “······阿爸给我的钱丢了” 沈如意抱着沈幼楚痛苦起来，冯贵也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看到没。” 陈汉升递过去一支烟：“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大城市啊，还好我出现的早，你们只是损失了钱财，要是来得晚，你们身子都没啦，能记住这个教训不？” “记住了，没想到外面这么多坏人。” 冯贵抬起头，认真的发誓：“以后，我再也不相信那些陌生人！” ······ 598、总有刁民想害朕！ 陈汉升这种办法，就和当初告诉聂小雨“你有50万的的分红”相似，直接叮嘱她学会看待巨额财富，不要成为金钱的奴隶，聂小雨未必能听进去。 所以，当时陈汉升直接给了小秘书一张500万的存折开开眼，等到她再拿到属于自己的50万，果然平静的很，转身就去做了厂妹。 冯贵和沈如意也差不多类似，陈汉升懒得多废话，直接让现实来安排。 同时，也得感谢那个中年人和拉皮条大妈们的友情演出，才让本次教育显得更有意义。 陈汉升还担心记忆不够深刻，故意把冯贵和沈如意带来的存款拿走了，终于让这对小夫妻明白社会的险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回去的时候，沈幼楚坐到了副驾驶，冯贵、沈如意和胡林语坐在后面，小阿宁也被沈如意抱在怀里。 “如意，火车上的那些都的骗子的，有一次我也遇到过的······” 好为人师的胡林语开始“吧啦吧啦”讲述自己的经历，当然了，最后的结局肯定是聪明机智的胡姐姐一眼看破了骗子的诡计。 小胡心眼是真的不坏，她和沈幼楚感情好，连带着也把沈如意当成妹妹。 沈如意和冯贵听着故事，眼神也被窗外的建邺夜景所吸引。 现在都快晚上11点了，不过建邺依然灯火通明，一排排高楼大厦的霓虹灯璀璨闪烁，从车里看上去，远远的好像一条长龙蜿蜒盘旋在这座城市。 这对小夫妻从没见过这种景色，眼睛里都是兴奋的神色，陈汉升咧嘴笑了笑，果断的一打方向盘，绕路拐去了新街口。 新街口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11点了还能见到很多人影，有刚下班的白领、从电影院走出来的大学生、手拿相机的外国游人······ 在国贸中心的广场前，还有一道雪亮的喷泉冲天而起，散开漫天花雨，看的冯贵和沈如意连连惊呼，小阿宁清脆的笑声也在车厢里回荡。 回到江陵以后，义乌小商品城也很热闹，五谷杂粮饼、章鱼小丸子、油炸鸡柳的摊位前站着不少大学生，网吧面包车不断把各个大学的网瘾少年拉过来。 冯贵和沈如意晚上都没吃饭，沈幼楚想回家现做，陈汉升觉得麻烦：“都这个点了，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多麻烦，吃点鸭血粉丝汤算啦。” “喔~” 沈幼楚乖乖的点点头，她准备抱起昏昏入睡的小阿宁，陈汉升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去买单，我来。” 说完他就弯下腰，“倏”的抱起小丫头。 阿宁都要睡着了，突然被这一下惊醒，不过发现是陈汉升以后，她又“咯咯咯”的搂住陈汉升脖子。 沈幼楚束手站在灯光下，温柔的看着陈汉升和阿宁在嬉闹，胡林语挽着沈幼楚胳膊，嫌弃的说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 这是冯贵和沈如意第一次在外面吃饭，不过鸭血粉丝汤真的很好吃啊，再配上几叠油煎包，味蕾在鲜美汤料的浸润下，逐渐的开始饱满起来。 不过付账时，他们听说一共吃了19块钱，看得出都非常的心疼。 “别放在心上，你们得养成吃宵夜的好习惯。” 陈汉升笑嘻嘻的说道：“沈幼楚不喜欢吃宵夜，以后我们出来浪，就把她丢在家里。” 沈幼楚好像没有听到，她早习惯了陈汉升的爱玩特性，嘟着小脸安静的买单。 走出鸭血粉丝馆，陈汉升又带着他们来到义乌小商品城的“遇见”奶茶店：“你们暂时先适应一下，一周以后，就来这里上班吧。” 当初在山里的时候，陈汉升就和沈幼楚商量好了，冯贵和沈如意安排在奶茶店上班。 “为什么要一周后呢。” 冯贵看了着招牌，还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大学哥，我明天就可以的。” “总得适应一下环境······” 陈汉升还没说完，就被冯贵打断了，他精神抖擞的说道：“大学哥，我不需要适应的，我太想工作了，其实我最想去刚才有喷泉的地方工作。“” 山里的人没什么心眼，再说这些都是亲人朋友，冯贵自然有啥说啥。 “有喷泉的地方？” 陈汉升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那是国贸中心啊。 18楼就是容升律所，这在开玩笑吗？ “年轻人，我对你不薄啊，为何恩将仇报呢？” 陈汉升心里默默吐槽，表情纠结的和包子似的。 “大学哥，阿姐。” 冯贵还不依不饶，眼神散发着亢奋的情绪：“谢谢你们收留我们，我保证把奶茶店开到那里！” “嗯，嗯······再看吧，不开也行的。” 陈汉升嗯嗯啊啊的敷衍：“其实不需要太努力，最好是随便混混。” ······ 陈汉升多希望冯贵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他养两个混子有什么问题呢。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天早上6点，冯贵就出现在“遇见”奶茶店的门口，8点开始就拿着传单就发放，闲暇时分还跟着奶茶店的小姐姐学习制作奶茶。 尤其当网吧人多了以后，根本没有人教他，冯贵居然自己拿着传单去“一网打尽”和“烽火三月”发传单了。 陈汉升上午在天元东路办公室和孔静安排果壳的MP4研发计划，中午回去听说了这件事，他突然有点害怕。 “陈汉升，小冯也太勤快了。” 胡林语根本都不吝啬夸奖：“他只是免费送了两杯奶茶给网管，网管就答应他在网吧里发传单了，小冯还开通一个业务，那就是两杯以上可以亲自送上门，今天一个上午，奶茶店就多卖了60多杯，60多杯啊······” “哦。” 陈汉升闷闷的抽着烟。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挖来一个销售鬼才！” 胡林语嘉奖似拍拍冯贵肩膀。 陈汉升叹一口气，又抽了第二支烟。 “这么说，以后真的可能去新街口开店啊。” 胡林语忍不住幻想起来，如果奶茶店真要去新街口开分店，那自己这个“胡经理”就彻底出名啦。 不过陈汉升听了，熄灭烟头拔腿就走了。 “哎，这人也不知道鼓励两句，奶茶店的盈利账户写的可是陈汉升······” 胡林语很不满，转而对冯贵说道：“小冯别放在心上，陈汉升就这样。” “没事的。” 冯贵摇摇头：“大学哥收留我，给我们吃，给我们喝，还给我们找房子住。” 因为沈幼楚那套房子住不下了，所以陈汉升有在天景山小区给冯贵和沈如意租了一套两室的小房子。 冯贵和沈如意是第一次用上自来水和淋浴，感恩的念头别提多重了。 “大学哥没有夸我，那说明我努力的还不够。” 冯贵擦擦脸上的汗水：“我下午准备拿着传单，跑去那些学校门口发一发，林语姐，那个有温泉的地方叫什么的？” “它叫国贸中心。” 胡林语开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 冯贵握紧拳头：“为了大学哥，我一定要把奶茶店开到国贸中心！” “啊...嚏！” 莫名其妙的，走在路上的陈汉升突然打个喷嚏：“怎么感觉，总有刁民想害朕呢。” ······ 顶点 599、三姨奶奶介绍的播音系师妹？ 当天下午，陈汉升没去上课，再次来到天元东路的办公室。 现在，这里除了当成陈汉升和孔御姐“约会”地点，聂小雨和秋安萍她们都是直接去果壳电子厂的。 “哎，啊，呼~” 陈汉升抽着烟，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 孔静看了很奇怪：“李小楷已经带人研发MP4了，半个月后就能有样品出来，你为啥在这里皱眉头？ 现在的MP4行业里，纽曼和索尼是技术领头羊，产品各项机能的稳定性都很好，果壳现在是没工夫自己研发的，复制这类产品的优点才是最快途径。 当然了，价格和受众也是不一样的。 纽曼和索尼MP4都是2000元以上，在校大学生和普通白领一般都是用不起的，所以国产清华紫光出现了，它们正依靠千元左右的MP4占领这部分市场。 果壳也是同样的想法，其实新世纪的方式也差不多，只不过新世纪有自己的技术积累，所以可以进行完善和改进。 可惜，对这方面研究最深的李小楷在果壳。 “一件小事，有些奇怪而已。” 陈汉升问着孔静：“静姐，你见过那种明明没读过什么书，也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山里人，他们的心思很单纯，甚至不会撒谎，不过偏偏有着独特的市场嗅觉。” “见过啊。” 孔静点点头，她经历过风起云涌的90年代，所以习以为常，甚至现实里还认识这类人。 “我知道一个浙中省的义乌女老板，她虽然没读过书，不过就是从摆摊做起，市场缺什么她就卖什么，年轻时当时还差点因为‘投机倒把’的罪名去坐牢，现在身家也数十亿了。” 孔静在陈汉升对面坐下，递过去一沓资料：“只是现在这类机会不多了，科学技术发展的太快，限制了他们发展的机会。” “嗯。” 陈汉升点点头，冯贵这小子，倒是无意中找到一个适合他发展的机会。 奶茶店门槛低，在建邺这种城市又不缺人流量，冯贵本身又努力，指不定真的能折腾出一些东西。 不过······ “真要开在新街口，怎么样才能限制两人不碰面呢。” 陈汉升默默的思索。 “嘿，想什么呢？” 孔静看到陈汉升好像发呆，举起手挥了挥。 “没啥，这份银行报表我要签在哪里······” 陈汉升签字的时候，随口问道：“曹建德和崔志峰有没有打听果壳的幕后老板？” “老曹以前很好奇，总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不过最近就没有了，只是闷着头工作。” 孔静想了想说道：“老崔就从来没问过。” “以前打听情况，说明他并不知道。” 陈汉升笑着说道：“现在不打听，可能就是心里有数了，曹建德很聪明的，他还有一个稳定和睦的家庭，相信能做出最优选择。” “喂，小雨。” 陈汉升沉吟半响，掏出手机打给聂小雨：“你在东山百货买点女孩子的玩具，以果壳老板的名义送给曹建德女儿，记得贵重点的啊，1000元以下不报账。” “知道啦，我正在复习补考，上学期挂了两科！” 聂小雨压着声音挂掉电话，小秘书现在也是逃课的惯犯，补考实属意料之中。 “怼我干啥啊。” 陈汉升嘟嘟囔囔的抱怨：“有本事怼阅卷老师啊，欺软怕硬的聂小雨······” 孔静一脸微笑，其实许多人只看清陈汉升嚣张跋扈的一面，但是另一面很少有人了解。 就好像以果壳大老板的名义送礼物给曹建德，大概就是在无声传递这样一个信息——你懂我，我也懂你，谢谢~ “对了，新世纪那边怎么样了？” 孔静又问起另一个话题，知道果壳同样生产MP4以后，不知道洪仕勇和郑姑姑的反应如何。 “新世纪也开始研发MP4了，据说加班时间比我们还多，大概想抢占时间。” 陈汉升推测道：“这两天，洪仕勇大概要找果壳的老板谈话。” 孔静眨眨眼睛：“你要站出来了吗？” “没有。” 陈汉升笑了笑：“我请了一个演员。” “他好像比我更像老板。” 陈汉升又补充一句。 ······ 孔静走了以后，陈汉升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下午三点半，准备开车去东大。 寒假开学到现在，陈汉升和萧容鱼都比较忙，已经好几天都没见面了，只能每天晚上打打电话这样子。 小鱼儿已经很不满了，陈汉升昨天就允诺今天过去。 不过刚上车，陈汉升就接到了商富荣的电话。 老商喜滋滋的说道：“谢敬春同意把地皮让出来了，还是按照之前谈好的价格300万。” “这么快？” 陈汉升有些吃惊，他最近的心思都在果壳身上，压根就没心思管这件事。 “过年的时候，我们这边都喜欢打牌。” 商富荣解释道：“谢二这段时间输了16万，他又没什么正式工作，不卖地只能卖老婆了。” “16万？” 陈汉升想了想：“商叔给他下套了吧。” 正常来讲，农村人春节打牌，输钱过万就已经很大了，谢敬春输了16万，很可能是有人设套。 商富荣不仅和村委会熟悉，还是个人脉资源很丰富的老板，再加上前一次的冲突中，恶人都给陈汉升当了，商富荣“成功洗白”。 所以，要是有人设套，商富荣有能力也有动机。 “没人拿枪逼着，他自己太贪心了。” 商富荣没承认也没否认，不打算多谈其中的过程：“总之谢二现在就是欠了16万，欠条都写好了，催债的每天上门，谢二主动找到我，打算原价卖地皮。”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陈汉升摇摇头：“我现在就过去。” 不过去沪城就得爽约小鱼儿，陈汉升还真有些为难，尤其刚联系小鱼儿，她就甜甜的问道：“小陈，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今天和孙教授请好假了，这几天好累噢，一会我想逛街，还想吃甜食，还想看电影······” 陈汉升都能想到小鱼儿现在的模样，她肯定歪着头，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俏皮的高马尾左摇右摆，满眼都是期待呀。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没有说话。 “咦？小陈你怎么不吱声呢？” 聪明的小鱼儿反应很快，马上就意识到出现变化了。 “不行！不许爽约！不许不过来！你都答应我了，昨天你就说学生会活动······” 萧容鱼哼哼唧唧的撒娇，还有一点可爱的小霸道。 陈汉升尴尬的笑了笑，他昨晚去接冯贵和沈如意的时候，就是撒谎学生会活动。 “真的有事，你要体谅我啊，听话嘛~” 陈汉升下定决心去沪城把地皮的事情收尾，谢敬春这人有些反复，早点把事情解决最好。 “哼，那你怎么不体谅我，我好不容易请好假的。” 小鱼儿很生气，不接受陈汉升的道歉。 “我知道错了，下次吧······等等，有个重要电话打进来。” 陈汉升看到商富荣来电了，估计和地皮有关系，于是先接了他的电话，不过再打给萧容鱼的时候，她就赌气的按掉了。 “女人，真是麻烦！” 陈汉升嘀咕一句，摇摇头放下手机。 来到沪城以后，事情解决的很顺利，陈汉升不想留下把柄，还帮着把16万的债务清光，换来谢敬春一周内搬离的承诺。 因为签了白纸黑字的合同，谢敬春也知道陈汉升的狠戾，基本上是不敢反悔的。 拒绝了商富荣挽留住宿的要求，陈汉升又紧赶着回到建邺，时间已经差不多10点了。 “嘿呀~” 经过高桥门的时候，左拐是东大，右拐是江陵，陈汉升叹一口气，最后还是向东大转去，顺便掏出手机又给萧容鱼打了过去。 “嘟，嘟，嘟······” 这次忙音响了很久，陈汉升咧嘴笑了笑。 有时候，通过小细节也能反应出女孩子的心思。 比如说： 下午的时候，小鱼儿按掉非常快，这就说明她当时正在气头上； 眼下电话响了这么久，说明她气消了一点，正在犹豫要不要接，。 现在嘛，她要不自己接，要不就是让······ “喂，陈汉升。” 电话接通，边诗诗的声音传来了：“你什么意思呀，老是放我们东大校花的鸽子，小鱼儿已经在宿舍呆了一晚上，她晚饭都没吃。” “你要是有点良心，赶快带两杯草莓圣代、奶油蛋糕、奥利奥饼干，还有文澜路的那家螺蛳粉来赔罪。” 边诗诗也“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诗诗还是聪明啊。” 陈汉升心里夸奖，她不仅暗中点明小鱼儿现在的状态，还把正确赔罪的礼物都讲清楚了。 啧啧，《情商》！ 当然了，边诗诗也有自己的“私心”，萧容鱼是不吃螺蛳粉的，很明显诗诗同学也趁机勒索了一杯圣代和螺蛳粉。 这种闺蜜就很舒服了，男生应付起来也不累。 当然，胡林语也并非不好，她对沈幼楚是真的掏心掏肺。 陈汉升买了东西来到东大女生宿舍楼下，边诗诗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跑下来。 “她人呢？” 陈汉升把草莓圣代递过去，不过不是一杯，而是六杯，他把萧容鱼整个宿舍都给请了。 有时候情侣之间吵架，可能当事人双方都没觉得问题了，结果室友在煽风点火，小问题硬是整成大矛盾，陈汉升就是堵她们嘴巴的。 “阳台悄摸看着呢。” 边诗诗接过零食，捂嘴偷笑：“小鱼儿请好了假，换好了衣服，结果你临时不来，她的小脾气就上来了。” 陈汉升也没办法解释，自己只用了300万，就买到了十年后3个亿都买不了的地皮，只能耸耸肩膀抬起头。 萧容鱼的寝室阳台上，一堆晾着的衣服下面，果然有个鬼头鬼脑的身影在偷瞄。 陈汉升抬起头以后，那个身影好像还在生气，一转身“嘭”的关门又回去了。 “切，好大的架子，居然不见我。” 陈汉升撇撇嘴对边诗诗说道：“麻烦你带句圣旨给她，就说我下午相亲去了，我三姨奶奶介绍的对象，南广学院学播音的师妹，貌美肤白大长腿，可以御姐可以萝莉，请萧主任以后尊重一下陈总，不然咱也很抢手的。” 边诗诗弯着眼睛答应了，她上去后把这句话说给室友听，包括小鱼儿在内都笑起来。 不过笑完以后，小鱼儿又噘起嘴巴：“哼，一点都没有诚恳的道歉，我请梁姨骂他！” 萧容鱼知道陈汉升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梁美娟，于是把下午的事情，还有陈汉升刚才说的狠话，一股脑的全部告诉梁太后了。 “叮~” 梁太后没有睡觉，很快就回复信息了。 “闺女别生气呀，一会阿姨就去骂他！” 梁美娟回道：“不过啊，至于介绍对象的事，阿姨和你保证是假的。” “因为他三姨奶奶早就去世了，介绍个鬼啊！” ······ （大章，求票~） 600、阳光不燥、微风正好、适合装逼 “你老是惹小鱼儿生气干嘛啊？” 梁太后说话向来算数的，这边安抚了萧容鱼，那边电话就打给了儿子。 “我靠，她都和你告状啦？” 陈汉升正在回江陵的路上，忍不住拍拍脑袋。 “对啊，她抱怨你说话不算数，道歉不诚心······小鱼儿那么可爱的。” 梁美娟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其实，梁太后除了调解小年轻之间的矛盾，也想和陈汉升说说话。 因为有时候，父母和在外读书工作的子女联系并不多，即使陈汉升和梁美娟这样感情的母子，一周也就两次电话。 王梓博这种不善于感情表达的大学男生，他和母亲陆玉珍之间可能两周才一次电话。 “妈妈们”都是想多联系的，就是一会担心影响子女的学业，一会担心耽误影响子女的休息时间，所以才刻意控制打电话的次数。 所以，梁太后表面上是质问陈汉升为什么欺负萧容鱼，实际上借着这个机会，多和儿子聊聊家常。 “我下午是真的有事，去了一趟沪城。” 陈汉升解释起缘由“我们开学以后都没见过面，3月份中旬她又要去美国，这几天压力有些大，所以才会生气，我回宿舍后再道个歉。” “小鱼儿要去美国啊？” 梁美娟以前都不知道这件事，颇为好奇。 在她的心中，美国是大洋彼岸很远很远的一个国家，经常在电视上和报纸上看到一些新闻，似乎特别的发达，又似乎对中国不友好，所以梁美娟并不是特别喜欢。 当然梁太后也没有十分的在意，她宁愿多关注一下建邺的天气、菜场的排骨价格、还有家里亲戚的红白喜事，这就是普通小城市中年妇女对美国的真实感受。 “她最近正在打一场跨国官司。” 陈汉升说道“所以要去美国那边一个州了解当地法律，时间也不会多，五六天左右就回来了。” “噢。” 梁美娟夸奖道“真不愧是小鱼儿，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去见识一下总归是好的。” “对啊。” 陈汉升听到梁太后称赞萧容鱼，自己也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也认同这种观点，所以到时我也会去美国哒。” “什么，你也去？” 刚刚还和颜悦色的梁太后，突然提高音量“你一天天的能干点正事不，小鱼儿是去学习的，你说你能干啥，除了玩还是玩······” “来自亲妈的双标，小鱼儿能行万里路，我就不能啊。” 陈汉升只能假装手机没电，躲掉了梁太后的啰嗦，回到宿舍后已经快11点半了，602的室友都没有休息的，打游戏的打游戏，看武侠的看武侠，还有陪女朋友没回来的。 陈汉升洗完澡爬上床，一边闲适和杨世超吹牛逼，一边和萧容鱼发信息。 陈汉升睡了吗？ “叮~” 小鱼儿很快回道“哼，刚要睡！” “e······” 陈汉升想象着萧容鱼的表情，估摸着她现在的心思，继续说道“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严肃批评了我。” 萧容鱼谁让你不好好道歉的。 陈汉升那我现在诚恳的道歉，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这次保证不会爽约。 萧容鱼明天不行，因为今天请假了，连续请两天假孙教授要骂人的，后天我也要看看时间，律所那边要开会，都怪你，今天好好的机会被耽误了。 陈汉升这也没办法啊，哎呦，快12点了早点休息吧，我也累了。 萧容鱼嗯，那我睡了，晚安。 陈汉升ua，晚安。 互道“晚安”以后，萧容鱼应该是真的睡了，因为她现在生物钟就是12点前休息，不过对陈汉升来说，“晚安”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你别打扰我了，我想玩手机了”。 这还真不是针对小鱼儿，他对沈幼楚也是这样的。 这个傻吊习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现在是翻到上网，浏览一些无聊的新闻，不过就算是以前的诺基亚砖头机，陈汉升也要打两把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 其实也不是不困，就是想等等再睡，不过究竟在等什么，陈汉升自己都不知道。 ······ 第二天早上醒来，宿舍里第一个早起的依然是李圳南。 随后是戴振友，老戴也是搞笑，他去教室只是换个环境看“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 后面是郭少强和杨世超，最后才是金洋明和陈汉升。 今天陈汉升打算旷课睡一个上午，不过9点左右的时候，手机突然“嗡嗡”的响起来。 “喂，汉升在上课吗？” 洪仕勇打过来的，他客气的问道“中午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一下果壳的老板。” “我也不知道啊。” 陈汉升装模作样的说道“先问一下才行。” 挂了电话后陈汉升跳下床，看到金洋明同样缩在被子里睡觉。 “老六，起床了。” 陈汉升“哗啦”一声拉开阳台的窗帘，原来昏昏暗暗的宿舍立刻涌入一片白花花阳光，同时还有阵阵暖意在身上滚动，心情瞬间开朗起来。 “别睡了，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正是适合装逼的好日子。” 陈汉升走过去踢了踢金洋明的床腿。 “哎~最近老是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你现在又拉我起来······” 金洋明揉着眼睛抱怨。 “1000块钱装逼补贴，我再给冬儿放一天假，你要再啰嗦，我就找杨世超帮忙了。” 陈汉升直接打断。 “走吧，走吧。” 金洋明马上坐直身体“不过话说在前面啊，我真不是为了那点钱，也不是为了和冬儿吃饭看电影，主要是老杨哪里懂有钱人的生活方式啊，这事纵观602只有我能做。” “这个观点我同意。” 陈汉升点点头问道“中午吃饭安排在哪里呢？” “夫子庙的国信状元楼大酒店。” 金洋明脱口而出。 陈汉升有些疑惑“不去市中心的金鹰皇冠或者金陵大酒店吗，状元楼太老了吧。” 国信状元楼是90年代的五星级酒店，论设施条件其实是比不上2000年以后的五星级酒店，陈汉升都从没去过状元楼。 “四哥，这你就不懂了，金鹰皇冠那是暴发户才去的。” 金洋明开始入戏了“我们这种，有素质有修养，吃饭状元楼，出入紫金山。” “为啥是紫金山呢？” 陈汉升又展露小白的一面。 金洋明潇洒的笑了笑“苏东省委大院就在紫金山脚下，懂？” “原来如此。” 陈汉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我承认之前有赌的成分，没想到金哥这么专业，就是你不会开车咋办，我租一辆超跑你都开不了啊。” “不开车。” 金洋明摆摆手“就说我昨晚喝通宵了，今天还晕乎乎的，所以只能坐你的路虎，这样既可以避免开车，又能点出咱两关系非常要好。”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隐晦表达我非常的忙，抽空才见见他的。” ······ 。 601、602宿舍的卧龙和凤雏 “牛逼。” 陈汉升听了金洋明的理论，愣了半天说道：“想不到小小的602宿舍，居然同时出现我和金兄这样的卧龙和凤雏。” “哎~四哥，还是低调一点。” 金洋明双手向下压一压，稳重的说道：“不要让老杨他们听到了，咱们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完全没必要！” 陈汉升搂住金洋明肩膀，嚣张的说道：“在公共管理二班，甚至是人文社科学院，你看沈幼楚和白咏姗，她们除了成绩好还有什么，其实也就是图一奖学金，真正的栋梁之才还得我们哥俩。” “我靠，陈哥还是你凶啊。” 金洋明抱抱拳：“为了装逼，不惜得踩着自己女朋友。” 不过上车以后，陈汉升还是认真和金洋明说起了注意事项。” “你要扮演的是果壳电子厂的幕后老板。” 因为金洋明和商业上的事情没什么利益冲突，陈汉升反而讲了一点实话：“至于那个老板为什么不想出现呢，主要是现在比较关键，暴露的太早不合适。” “不用说这些。” 哪晓得金洋明根本不感兴趣。 “因为兴趣使然，我以前曾经去建邺艺术学院旁听了几门课，有个表演教授说过这样一句话，专业好演员不会关心幕后的东西，我现在只想知道对手是谁？” 金洋明一脸严肃的说道。 陈汉升面上点点头，心想啥玩意“兴趣使然，曾去旁听了几门表演课”，其实就是去建邺艺术学院看美女了呗，文绉绉整的这么专业。 不过他现在还要靠着金洋明发挥，也不戳破，又说起了洪仕勇身份。 “你的对手是新世纪电子厂的总经理，香港人，其实你记不住名字也没关系，只要明白果壳和新世纪是竞争关系，他大概想了解一下你的为人，还有打听你和新世纪前任总经理的关系，估摸着还准备劝说你放弃竞争，以和为贵的做生意。” “关系挺复杂啊，很考验演技。” 金洋明皱皱眉头：“你放两首beyond的粤语版《海阔天空》吧，我找找和香港人交流的感觉。” “不要这么麻烦的，他普通话可以的。” 陈汉升撇撇嘴：“再说涉及业务和前任经理的任何问题，你直接扯开就行了。” “你不懂。” 金洋明教育陈汉升：“这叫表演的仪式感，我还背了国信状元楼的餐厅西菜单呢，到时给你露一手。” “好吧，我等着。” 陈汉升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台车没来得及下载《海阔天空》啊，容祖儿《挥着翅膀的女孩》可以不，猛男必备的治愈系歌曲。” “勉强吧。” 金洋明闭上眼，嫌弃的说道。 ······ 国信状元楼大酒店坐落在夫子庙，建筑造型是传统的徽派风格，白墙青瓦，雕梁画栋，洪仕勇秘书申明亮已经等在了酒店大厅里了。 “汉升。” 申明亮先和陈汉升打个招呼，他不敢贸然称呼金洋明，只是微笑着打量。 “金总，果壳的幕后老板。” 陈汉升互相介绍道：“这是新世纪总经办秘书申明亮。” 金洋明本来都准备握手了，不过听说申明亮只是秘书，居然又缩回了手，仅仅简单的“哦”了一声。 这个表演怎么说呢，陈汉升觉得有些浮夸，不过很有当前港台剧里霸道总裁的形象，比如《流星花园》的道明寺，小金应该没少看。 “有钱有势，比较任性，申师兄别见怪。” 陈汉升主动和申明亮握了握手，小小缓解了尴尬。 “没事。” 申明亮倒也真的不在意，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说道：“洪总在包厢里，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希望你吃饭时帮着劝劝，让果壳不要掺杂进MP4的项目。” “好说。” 陈汉升把信封接过来，他知道这是谈好的5万块钱酬劳，嘴里还懊恼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想当这个中间人的，洪总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申明亮：······ 三人来到包厢后，洪仕勇正读着报纸品茶，自打金洋明推门进来，他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 要是和香港那些上流富二代比起来，金洋明看上去少了点韵味，不过他身边偏偏站着混不吝的陈汉升。 这样一对比，“金总”还真是顺眼多了。 侍应生看到客人都到齐了，拿着菜谱过来，洪仕勇礼貌的让金洋明点餐，他好趁机观察。 “我不要这个中文菜谱。” 金洋明也没谦虚，淡淡的说道：“麻烦拿给我一份西餐菜谱。” “露一手开始了。” 陈汉升暗暗想着。 “记得啊！我全英文的那种。” 金洋明还特意强调一句。 洪仕勇和申明亮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等到侍应生拿过来菜谱，金洋明只是翻了翻，很自信的说道：“澳洲特级谷饲牛肉配蜜汁、小京葱佐牛膝草汁、传统法式鹅肝三部曲配田园色拉······再来一瓶窖藏波尔图红酒，记得要醒半个小时以上。” “牛逼，还真的露了一手。” 陈汉升看了看洪仕勇，发现他也在微微颔首。 老洪绝对想不到金洋明是提前背了菜单，真实情况他连四级英语都没过。 “金总毕业于哪个学校？” 洪仕勇问道。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 金洋明平静的答道。 “宾夕法尼亚，妙啊。” 陈汉升再次佩服的点点头，小金没有说什么“哈佛、剑桥、牛津”这些耳熟能知的名校，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个“宾夕法尼亚”。 2005年的时候，国内普通人还真不知道这所名校，可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八所常春藤盟校之一，这说明金洋明深谙吹牛逼的诀窍，不争第一不争第二，默默找个势力大、名声小的背景。 洪仕勇“嗯”了一声，要是金总说是“哈佛”毕业，他说不定还要怀疑一下学历，不过听说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老洪就真的就信了。 “金总回国以后，怎么想到做电子产品的生意。” 洪仕勇又进行套问。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涉及业务上的问题，金洋明就开始胡扯了：“主要是家族的安排，我不能透露太多，希望你们能理解，总之在普通人的眼里，我家就是倒腾公文起家的那种······” “地摊文学起作用了啊。” 陈汉升默默想着，金洋明说的有些段子，还是602宿舍“讨论”得出的结果，其实除了地摊文学以外，还有金洋明在澡堂子里听到的很多小道消息。 总之，故事里的人物都是有名有姓的，还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们露脸，至于听众信不信，金洋明就不管了。 不过讲到一半的时候，金洋明要走出去抽烟，顺便拉上陈汉升。 “太厉害了老六，你唬得我都相信了。” 陈汉升正兴奋的夸奖，金洋明突然打断：“陈哥，我有个长辈病危了，现在就要回去。” “啥？” 陈汉升愣了一下，谈的好好的，怎么就要走呢？ “你至少要演完啊。” 陈汉升吞吐着烟雾：“再说一个电话没接，你就知道长辈病危，到底什么原因嘛。” “emmm······我刚才看到那个秘书给你钱了，这是报酬吧。” 金洋明比划着：“那么厚的信封啊，结果你居然只给我1000块，回扣吃得也太狠了！” “好吧。” 陈汉升盯着金洋明看了一会，半响后说道：“那你开个条件吧，怎么样才能让你家长辈晚两个小时再死。” “一万！” 金洋明开个高价：“只要一万块，我保证他可以晚两小时。” 陈汉升谈都不谈，转身就走。 “7000！” 金洋明赶紧拦住：“7000也可以商量的。” “5000。” 陈汉升直接说道：“5000块，你就做不做吧。” “做做做。” 金洋明马上答应，这是一部手机的价格呢，再说平时哪有机会讹四哥的钱啊，他精明和猴一样。 两人抽完烟又去厕所小便，陈汉升仍然很郁闷。 好好的5万块钱，居然给金洋明讹去了十分之一，所以他看金洋明也没有刚才那么顺眼了。 “小金，你说你挑了这么个破酒店，厕所还是声控灯。” 陈汉升骂骂咧咧的说道：“我要是晚上在这里拉屎，是不是同时还给自己鼓掌啊，不然黑灯瞎火的咋办······” 金洋明平白无故多了4000块钱，就算被陈汉升挤兑两句也不回嘴，不过进入包厢后，两人又正常起来。 其实陈汉升和金洋明出去抽烟的时候，洪仕勇和申明亮也做了简短交流。 “小申，你觉得这个金总怎么样？” “我觉得他有点飘。” 申明亮没好意思说他太“装”了，他就是建业师范毕业的，对于在校大学生身上的装逼气质太熟悉了，虽然金洋明演技很好，不过多少还是能感觉到的。 另外，这个金总也缺少一种桀骜的戾气，果壳老板可是连律师函都直接撕毁的，甚至还挑衅的送回来。 若非时机不合适，申明亮真想开个玩笑，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大喇喇咬着牙签的陈汉升更符合果壳老板的形象。 “的确有点飘。” 洪仕勇想了想说道：“不过呢，也可能是金总故意为之的，因为每当我提起郑观媞和MP4的时候，他就打个岔绕过去，大概是不想多说这些事情” “那您要怎么办？”申明亮问道。 “我决定加大对MP4的投入，既然金总不想谈，那就说明他没有以和为贵的心思。” 洪仕勇深吸一口气：“所以啊，这顿饭还是有作用的，因为它消除我内心一点侥幸的心思，我打算在MP4上项目进行一次决战和梭哈。” ······ 顶点 602、陈总想要的年轻漂亮女人 中午这顿饭，洪仕勇注定是无功而返的。 因为金洋明本身就是假的，状元楼的英文菜单是偷摸背下来的，毕业院校宾夕法尼亚那是网上搜出来的，家世背景来自地摊文学和澡堂里的搓背大叔。 另外，真正的果壳老板陈汉升就在旁边看着呢，他根本没有和谈的意思。 所以洪仕勇回去后立刻召开厂务会议，宣布从今天开始，全厂缩减休息时间、提高奖励措施、增加投入产出，务必要在这场商业竞争中，抢先研制出MP4的样品。 新世纪这边的会刚开完，果壳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其实对于这两个厂而言，基本都是“坦诚相待”的。 因为在新世纪电子，陈汉升本身就能自由出入，还有张卫雨这种眼线，再加上李小楷、曹建德他们原来就是新世纪的高层，只要有心，一般消息都是能打听到的。 对于果壳也是一样，果壳的流水线操作工都来自于新世纪，当然不能指望这些人保密了，所以果壳的研发进度，基本也是透明的。 总之现在就是阳谋，大家都是样品机+三轮产品的稳定性测试，谁最先通过测试，谁就率先走向市场。 目前来看，尽管果壳有李小楷这种技术大咖，新世纪的经验积累还是发挥了优势，进度略微领先于果壳。 除此之外，洪仕勇还给果壳找点小麻烦。 他再次豪掷二十万聘请容升律师事务所，以“剽窃知识产权”和“恶意挖掘员工”的名义对果壳电子展开调查，必要时进行法律诉讼。 洪仕勇打的也是好算盘，在上一次的交锋中，果壳老板似乎比较畏惧容升律所的孙壁妤教授，虽然整个过程不怎么好看，不过果壳最后还是派人来道歉了，甚至也装模作样修改了设计图纸。 这二十万，就是让容升律所持续对果壳施加压力，至少也要增加一点困扰。 陈汉升晚上听到萧容鱼讲起这个事，心里都有些同情洪仕勇了，其实老洪采取的各项措施都不错，只是奈何对面有高达。 “明天下午律所开会，你也要过来呀。” 萧容鱼说道：“我们本来是商量去美国事情的，不过新世纪电子厂的函件和定金已经到账了，高雯师姐还专门来到我们学校，她提议研究一下果壳和新世纪的纠纷问题。” “你正好在新世纪里兼职嘛。” 萧容鱼喜滋滋的说道：“高师姐打算请你谈谈这件事的过程。” 小鱼儿高兴的原因，倒不是二十万的收入，而是可以提前一天见到陈汉升，她本来以为明天要开会，后天才能和陈汉升约会呢。 “陈汉升，上次我们什么都没做，结果纠纷就消失了，这次我们打算认真的调查一番，不然这个钱拿的太烫手了。” 高雯在旁边接过电话：“你正好在新世纪里兼职，所以想耽误你半天时间。。” “啊？” 陈汉升有些犹豫，这多乌龙啊，纯属浪费时间嘛。 “放心，我们还会像上次一样，给你一定的费用。” 高雯感觉陈汉升似乎不感兴趣，又补充了一句。 “这没问题！” 陈汉升马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作为一名新世纪的兼职大学生，其实早就看无耻的果壳电子不顺眼了，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 第二天下午，陈汉升从财大西门拐出去，经过其他大学门口的时候，看见冯贵和沈如意拿着奶茶店的传单站在路边。 每当有人经过，他们就递过去一张。 冯贵明显更放得开一点，有时候别人不想要，他还专门追过去，一边鞠躬一边塞到他们手里。 因为这附近都是大学生，基本素质都还不错，所以大部分还是收下了，偶尔碰到一两个直接扔掉的，冯贵也不生气，笑着捡起了传单，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继续发放。 沈如意稍微有些腼腆，她不像冯贵那样过于主动，如果路过的行人没什么兴趣，她也不会勉强。 不过，沈如意长得比较漂亮，有些大学生反而会主动索要传单。 “啧啧~” 陈汉升咂咂嘴，其实这对小夫妻完全可以选择更舒适的生活方式。 比如说在奶茶店里看看书，听听音乐，有顾客上门了再服务，或者逗弄一下可爱的胖猫团圆，陈汉升是完全不会有意见的，因为他本来对冯贵和沈如意就没有寄托什么希望。 “不过现在看来，狮子桥的奶茶店可以考虑开业了。” 陈汉升心里默默想着。 半个多小时后，陈汉升来到新街口的国贸大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陈汉升总觉得市中心这边楼高人多，就连太阳都比大学城焦躁。 “陈总来了啊。” 国贸的保安认识这个带着墨镜，高高大大的年轻男生，毕竟这栋大厦开路虎的只有他一个。 “吊天气热死了。” 陈汉升停下脚步抱怨，顺便掏出中华扔过去：“来，搞支烟抽抽。” 两个保安客气的接过，大厦内部是不能抽烟的，三个人走到门外的大理石阶梯上，有一搭没一塔的随意胡扯。 国贸的保安都很喜欢陈汉升，在这栋大厦上班的白领，虽然表面上都很有礼貌，实际上都刻意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哪里像1802容升律所的陈总一样。 见面就递烟，偶尔还喜欢讲点黄色段子。 “最近律所那边咋样？” 陈汉升淡淡的问道，他也不讲究形象，大大咧咧的蹲在台阶上，还透过墨镜瞅着进进出出的白领小姐姐。 “还可以，就是加班比较严重。” 两个保安都是抢着回答的：“有个二十六七岁，齐肩短发的女士经常加班到10点。” “哦。” 陈汉升点点头，听着描述应该是高雯了。 高雯是苏东省第一高校的博士生，骨子里就有一股刻苦钻研的精神。 “以后9点左右的时候，你们过去提醒一下，别让她加班这么晚了，不然回家不太安全。” 陈汉升说完，顺手把一整盒中华全部塞到保安的手里。 “陈总，太客气了，我们本来也要巡楼的，顺嘴提醒一下就好······” 保安还想推辞。 陈汉升懒得多说，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进大厦。 来到18楼以后，推开容升律所的玻璃门，没想到人还挺多的，除了四朵金花和孙教授以外，吴亦敏母女也在。 混血少女孙棠棠正在萧容鱼的带领下，四处参观律所的构造和装修。 “小陈，你来啦。” 萧容鱼听到外面动静，伸头就看见陈汉升过来了。 小鱼儿甩着高马尾，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她也忘记了前天还在吵架，亲昵的把两只手捂在陈汉升脸颊上。 “我靠，怎么还有水。” 陈汉升感觉脸上湿漉漉的。 “因为我刚洗过脸呀。” 小鱼儿觉得自己恶作剧成功了，笑的特别开心，嘴角的梨涡活泼而青春，精致的瓜子脸上果真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谁知道这是什么水，万一是你上厕所没洗干净呢。” 陈汉升撇撇嘴：“所以我也要把口水抹在你脸上，快点过来，哧溜，哧溜。” “不要，恶心。” 小鱼儿赶紧躲避，陈汉升就在后面追逐，看到高雯直摇头。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陈汉升本来还有点推诿和犹豫，并不是真的想过来，可是一听到有钱可拿，他马上就答应了。 现在的陈汉升，哪里还有当初控制火箭101时的意气风发，其实自己都提醒过很多次了，可他没有一点起色，似乎沉湎于“吃软饭”的乐趣之中。 容升律所是一步步的发展起来了，昨天又获得了二十万的大单子呢。 “哎~” 高雯叹一口气，呼喊道：“既然大家已经到齐了，我们就开会吧。” ······ 这个会议主要分成两部分，首先是商讨去美国调研的准备事项。 时间就定在三月中旬，地点是美国加州，过程一共为期五天，具体人员是孙壁妤教授、萧容鱼、高雯，吴亦敏和陈汉升。 其中，吴亦敏是当向导的，陈汉升因为春节时答应了萧宏伟和吕玉清，为了保证小鱼儿的安全，他也要跟着过去。 她们商量具体业务的时候，陈汉升百无聊奈的听着，偶尔趁着萧容鱼没注意，还冲着蓝眼睛的孙棠棠抛个媚眼。 孙棠棠也是个混子，她完全听不懂具体内容，陈汉升稍微逗一逗，她就跟着笑。 高雯坐在对面，把陈汉升“调戏”孙棠棠的举动尽收眼底，高雯很失望，这个男生好像没救了啊。 “咳！” 这时，坐在最前面的孙壁妤教授重重咳嗽一声，她也发现了外孙女的异常。 主要在这个环境里，谁都可以笑，唯独孙棠棠不能笑，因为外婆和亲爹都准备对簿公堂了，孙棠棠没有一点伤心难过的表情就算了，居然还跟着笑？ “汉升。” 孙壁妤看向陈汉升：“我们都讲完了，你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他能有什么意见，正在骚扰小妹妹呢。” 高雯心里想着。 不过萧容鱼很信任陈汉升，她转身看着自家男朋友，眨着眼睛等他发言。 “具体业务我就不说了，总之也不懂，” 陈汉升想了想：“不过啊，我觉得这个队伍里还缺少一个人。” “谁？” 孙壁妤目光炯炯的问道。 高雯有些没明白，为什么孙教授也很看重陈汉升。 “负责宣传的。” 陈汉升“当啷，当啷”的拨动着金属打火机，嘴里说道：“这场跨国官司意义非凡，国内涉外婚姻纠纷的第一例，其实媒体都很关注的。” “所以呢，我觉得未必等到有结果的时候再报道。” 陈汉升建议道：“其实过程也可以跟踪采访啊，孙教授有个学生就是《法治周刊》的总编辑吧，让报刊派个记者过来嘛，就把律所的美国之行写成专题，这只是第一次，以后每去一次，就做一次专题。” “我们呢，可以对记者包吃包住。” 陈汉升咧嘴说道：“大不了再塞点红包，总之就是想办法维持住这个热度，老百姓就喜欢看这些有图真相的婚姻纠纷。” “这些专题片连在一起，那就是一部30集的狗血电视剧。” 陈汉升开个玩笑：“我妈那样的中年妇女，保管都能看下去。” 不过，这个玩笑没人响应，因为陈汉升说完以后，会议室逐渐安静下来，只有傻姑孙棠棠不知所措的左顾右看。 “不愧是做生意的啊。” 孙教授沉默半响，感慨的说道：“视野比我们这些做学术研究的开阔太多了，脑子也灵活，汉升真的不错。” “哼！” 萧容鱼一脸骄傲，搂住陈汉升胳膊，这就是我的小陈呀！ 小陈只是有点懒而已，只要他想做事的时候，一定可以光芒万丈的！ “我永远坚信。” 萧容鱼扭头看着陈汉升，眼眸里都是璀璨的光。 “既然能力没有下降，为什么就不能做点正事呢？” 高雯忍不住再次想提点陈汉升，可是看着萧容鱼自豪的表情，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转而问道：“这个记者，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条件嘛。” 陈汉升想了想正色说道：“英文流利的年轻漂亮女人，会使用摄像机的年轻漂亮女人，能够吃苦耐劳的年轻漂亮女人，有国外采访经验的年轻漂亮女人······啊！你掐我做什么？” 正说到一半的陈汉升，突然揉着肋骨说道。 “简单总结一下。” 萧容鱼气鼓鼓的推开陈汉升：“陈总就是想要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呗！” ······ （没注意又写多了，今晚还一章。） 顶点 603、我想看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哎呀，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挑人的决定权肯定在老太太手里啊。”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否认，转身又去哄着萧容鱼。 “谁知道是不是玩笑的，你别和我说话，也不许碰我肩膀······” 萧容鱼转过头，不想搭理陈汉升。 “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多有意思呀。” 边诗诗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的滑动。 陈汉升和小鱼儿之间的互动，引起了边诗诗的羡慕，这个母胎单身至今的少女，其实就渴望这样一场恋爱。 男孩子先故意招惹女孩子，等到女孩子有些生气的时候，男孩子再去道歉，最后两人和好如初，感情更胜往昔。 这个行为看上去蛮幼稚的，就好像初中时，经常有男生揪着前排女生的长辫子。 其实，男生并没有真的想捣蛋，他只是希望引起女生的注意。 “好了。” 孙教授在前面拍了拍桌子，有些闹腾的陈汉升和萧容鱼才停了下来，老太太扶了扶老花镜：“跟拍记者这个意见，汉升提的非常好，我会来安排的，另一件关于果壳和新世纪之间的纠纷问题，你们谁介绍一下？” 高雯前倾身子，正准备发言的时候，突然大腿被碰了一下。 “嗯？” 高雯看了一眼栗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当萧容鱼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高雯突然明白了，栗娜这是在提醒不要抢风头。 萧容鱼才是容升律所的主任、法人和行政管理者。 “我并不是一个恋权的人啊，为什么最近经常会有一些逾矩的行为？” 高雯内心也在反省，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讲话的小鱼儿，心想我也很喜欢这个甜美可爱的妹妹呀。 “难道······原因是陈汉升？” 高雯突然有些明白了，陈汉升的“事业破产和低迷”，连带着自己有些不太信任萧容鱼了，总觉得按照她这种挑男朋友的眼光，没办法领导律师事务所走向成功。 陈汉升还不知道自己在高雯心里的辗转曲折，萧容鱼说完容升律所和新世纪之前的业务联系后，下面就交给陈汉升来回答了。 “基本情况也简单，就是两家企业因为MP4产品卯上了劲，都想抢先生产出来。”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这是所有问题的核心矛盾。” “可是。” 这个时候高雯就能发问了：“洪总提供的材料，据说果壳在恶意挖掘新世纪的高管和生产线熟练工。” “这个问题就太复杂了，昨天中午两个企业的负责人还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新世纪转手准备把果壳告上法院。” 陈汉升揉着下巴说道：“这只是双方明争暗斗的一部分，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红领巾，我虽然也看不惯果壳的行径，不过还是建议你们把精力放在跨国官司上，因为那两个企业都是大厂，如果真的走行政诉讼这条线，几个月都不会有一个明确结果的。” “这样啊。” 边诗诗有些担心：“可新世纪已经给了一部分定金了。” “给就收下呗。” 陈汉升笑了笑：“其实洪仕勇根本没指望律所有什么太大效果，还是那句话，这只是双方明争暗斗的一部分。” “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感觉你好像一直在帮着果壳说话啊。” 萧容鱼不轻不重打了一下陈汉升，又看向孙壁妤教授：“孙教授，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如果仅仅从结果来讲，汉升说的是实话，两个大企业的诉讼过程非常复杂，可能几年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孙教授缓缓的说道：“不过从老师的角度看，还是希望大家历练一下，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并非是挑战未知，而是明知道结果，依然愿意为之而努力。” “好！” 孙教授话音刚落，陈汉升马上鼓起掌来：“老太太讲的太好了，对比之下，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深感愧疚啊！” 律所的四朵金花同时翻翻白眼，陈汉升这脸皮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不过细想之下，孙教授的“明知道结果，仍然愿意去努力”的境界，显得太过乌托邦了。 “这就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啊。” 陈汉升表面上插科打诨，心里也在感慨。 孙教授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出生的时候，中国共产党才成立十年，她几乎见证了国家跌宕起伏的所有岁月，境界完全不是现在的狗屁专家所能达到的。 为什么会显得乌托邦？ 只是因为信仰太纯粹了。 “经历一下总归是好的，以后也不知道我还能教你们多久。” 孙教授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有些深邃：“汉升处理事情的思维，更符合现代社会的发展方式，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既希望你们成为我，又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我。” “老太太······” 对孙壁妤教授感情最深的萧容鱼突然很想哭，声音都哽咽起来。 “别哭，别哭。” 孙教授伸出干瘦的手腕，轻轻抚摸着小鱼儿的瓜子脸：“我现在还能骑车呢，身体非常的好，肯定能看得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嗯！” 小鱼儿重重的点头，也因为害羞破涕为笑。 陈汉升神情稍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笑哈哈的吆喝道：“老太太肯定能再活100年的，大家还是想想，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遗漏。” 孙教授快80了，如果祝福长命百岁，还不如说希望她再活100年。 边诗诗和吴亦敏看的都很羡慕，孙教授在东大一直以严厉著称，唯独对萧容鱼最好，吴亦敏则在怀念，上一次母亲摸自己脸颊的时候，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了吧。 “要说遗漏，还真有一件。” 一直在默不作声记笔记的栗娜，突然抬起头说道：“到时候你们都走了，律所只剩下我和边师妹了，人手不太够啊。” “哎呦，这倒是个问题。” 高雯点点头，瞅着陈汉升和萧容鱼问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信得过，又愿意任劳任怨听从调遣的朋友？” “信得过，任劳任怨愿意听从调遣的朋友？” 陈汉升看看萧容鱼，又看了看边诗诗。 “信得过，任劳任怨愿意听从调遣的朋友？” 萧容鱼也是先看看陈汉升，最后又看了看边诗诗。 边诗诗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你们都看我看什么，谁认识谁找呀，我又不认识的。” “喂，鸡脖~” 陈汉升掏出手机：“麻烦过来一下。” ······ 604、唯一可以和陈汉升比“渣”的女人 “什么事情啊，我正和同学测试奶茶店的点单系统呢。” 王梓博虽然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刚进门就和陈汉升抱怨。 自从听了死党“开个网络软件公司”的忽悠，王梓博就对“王总”这个称呼心心念念，这阵子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陈汉升赋予的任务上。 因为建邺理工的师兄毕业后，全部是“赵工、张工、孙工”什么的，要是自己毕业后能升级成“王总”，王梓博想想还是蛮开心的。 “你傻逼了吧。” 陈汉升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看萧容鱼有没有听到，还好她正和孙教授聊天，注意力完全没在王梓博这边。 “奶茶店也能瞎说啊，万一小鱼儿追问起来咋办？” 陈汉升低声喝骂。 “不好意思，我太急了。” 王梓博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你就和猪一样。” 陈汉升扇了一下发小的后脑勺，这才说道：“这个月中旬我们都要去美国了，律所这边人手不足，你学校离得最近，只能过来帮忙了。” “那点单系统咋办？” 王梓博这次很小声的问道。 “晚上加班做啊。” 陈汉升耸耸肩膀：“白天在律所，晚上回学校，这样安排是不是很合理？” “也不是不可以。” 王梓博脸上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问道：“你们去美国的人员，定下来了吗？” 陈汉升瞅着发小黝黑的脸庞，还有略微躲闪的眼神，“嘿嘿”一笑说道：“你就是想问边诗诗去不去呗，她这次留守建邺。” “噢~” 王梓博在陈汉升面前也不想藏着掖着，目光瞄向边诗诗，发现她双手托腮，正迷迷瞪瞪的听着萧容鱼和孙教授谈话，一派天真烂漫的表情。 王梓博远远的看了一会，嘴角也下意识的弯了起来，这是一种看到喜欢的对象以后，抑制不住自发的欢喜。 不过很快，萧容鱼那边的谈话结束了，边诗诗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王梓博慌忙转过头，正好碰上陈汉升别有深意的笑容。 “妈的，你笑个屁啊。” 王梓博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陈汉升，自己去卫生间洗脸冷静一下。 陈汉升咧嘴笑着，暗恋嘛，说穿了就是一个人在自导自演。 看到对方走过来，第一反应是想躲，等到她（他）离开了，又会怅然若失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总是忍不住想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又因为对方不经意的一句话脸红心跳。 真他娘的有意思！ ······ 孙教授和萧容鱼交代完毕，这就准备回去了，大家一起送孙教授到电梯口。 其实陈汉升看得出，混血少女孙棠棠挺想留下来和这群哥哥姐姐一起玩耍的，不过这事自己不能提，否则小鱼儿肯定要吃醋的。 “汉升。” 正当陈汉升混杂在人群里，偷瞄孙棠棠身材的时候，人家外婆突然说话了。 “在！” 陈汉升马上面容一肃，皱眉装出正在思考的样子。 “前几天深通的董事长来建邺出差时，特意来家里坐了坐。” 孙教授意味深长的说道：“他谈起了火箭101，对你的评价很高。” 陈汉升愣了愣，转而笑着说道：“程总以前是我的老领导，对我帮助很大，最近正好有笔生意想听听他的意见，有空要去拜访一下。” “你少和小鱼儿吵架。” 孙教授点点头叮嘱一句，摇晃着花白的头发走进电梯，陈汉升挥手告别时，心想难怪刚才老太太对我的意见比较看重，原来程德军把5500万收购火箭101的事情告诉了孙教授。 “我也得挑个时机，把这个事透露给小鱼儿。” 陈汉升看了看身边的甜美系少女，不知道她晓得自己是千万富翁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小陈，我刚刚和诗诗商量了。” 萧容鱼不知道孙教授和陈汉升对话的含义，回律所的时候，她还笑吟吟挽住陈汉升胳膊：“晚上我们去吃韩国烤肉。” “好啊。” 陈汉升又看向王梓博：“你要跟着不？” “嗯，啊，咳······” 王梓博吭哧吭哧支吾半天，半响后才答道：“那，那就一起去吧。” 结果一抬头，其他人早就走远了，好像都知道他一定会同意似的。 “靠！” 王梓博嘟嘟囔囔骂了两句陈汉升，不过心里有一种压抑的兴奋感，这种愉悦一直持续到律所下班后，四个人乘坐电梯从18楼下去。 因为今天走的比较早，没到大厦平时的下班时间，所以电梯里没什么人，只有顶层空调“呼呼”的吹着。 萧容鱼和边诗诗聊着娱乐圈的新闻，陈汉升偶尔也掺和两句，认真讨论陶喆、林俊杰、周杰伦和王力宏，谁的音乐才华更高。 只有王梓博看着很沉默，其实他也想逼逼两句的，不过每当话到嘴边，他就习惯性的犹豫一下。 不过也是这个功夫，陈汉升他们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了，这个时候再讲出来似乎很傻，所以王梓博又咽了下去，心中懊悔不已。 王梓博就站在电梯的按钮边，每当有人进来后，他就负责按一下电梯的关闭按钮，虽然内心并不想当小透明，不过最后还是成为了小透明。 “最近国际上的外贸市场有些好转，澳洲那边的客户也要亲自过来，一定要好好接待······” 电梯停到13楼的时候，似乎有两个人走进来，一直低着脖子的的王梓博本来没有在意，不过突然感觉到陈汉升他们的聊天声音似乎终止了。 王梓博抬起头，这才发现居然是黄慧和那个外贸公司的市场总监宋义进。 其实他已经知道黄慧就在13楼上班，甚至见过两三次了，只是黄慧一直没有注意。 所以王梓博以前来国贸中心，每当电梯在13楼开门的时候，总是要刻意的躲藏一下，不过今天因为心态有些乱，居然忘记这件事了，也恰恰这个时候和黄慧正面碰在一起。 其实黄慧比王梓博还吃惊，在她的心里，国贸属于高级CBD中心，王梓博一个low逼在校大学生，有什么资格进出这栋大厦？ 还有陈汉升，他女朋友不是沈幼楚吗，为什么会和一个漂亮女生手牵着手。 分手了还是脚踏两只船？ 至于另一个女生，黄慧也想了起来，就是那晚她回建邺理工火箭101门店取资料时，王梓博的“新女朋友”。 大概是嫌弃有些丢人，黄慧从来没有承认和王梓博谈过恋爱，有同事问起她有几个前男朋友时，黄慧总是回答大学一个初恋，工作后又谈了一个。 工作后那个也不是王梓博，而是即将谈婚论嫁，最后因为父母干涉等原因分手的赵政，这样说不仅引起别人的同情，另外因为赵政的公务员家庭背景，隐晦的抬高自己身价。 可以说，在“渣”方面，黄慧是唯一可以和陈汉升掰掰手腕的存在了。 ······ （月票大家不要藏了呀~） 605、何以解忧，唯有按摩 黄慧走进电梯后，虽然双方都没有说话，不过这个密封空间里的气氛明显凝滞一下。 有个五十多岁，拎着公文包的西装大叔本来正在看报纸，他都察觉出了一丝诡异之处，忍不住扭头瞅了瞅。 陈汉升比较坏，等到看向自己的时候，他故意龇牙咧嘴的狞笑一声，大叔唬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子，脚步还慢慢向电梯门口挪了挪，离着陈汉升远一点。 电梯“叮”的下至一楼，大叔快步走出去，生怕卷入什么神秘事件中。 “小陈，你坏死了。” 萧容鱼看得好笑，捏了捏陈汉升的手掌。 相比较陈汉升和萧容鱼，一个完全没把黄慧看在眼里，一个是不太了解王梓博和黄慧的复杂纠缠，当事人王梓博是最窘迫的。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碰到了“前女友”黄慧，第二个是边诗诗就在旁边。 相比较而言，第二个原因更重要，王梓博悄悄瞄了一眼，边诗诗一脸淡定，不悲不喜。 王梓博心里一突突，没有表情才是最让人忐忑的。 黄慧和宋义进也是头也不回的走出电梯，然后黄慧等在国贸中心的门口，宋义进去开车。 “小鱼儿。” 边诗诗瞧见黄慧的身影，突然转身对萧容鱼说道：“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宿舍休息。” “哪里不舒服呀？” 萧容鱼摸了摸边诗诗的额头，发现温度并不高，马上就明白“不舒服”是在心里，于是看了一眼王梓博。 “那，那，那······” 王梓博觉得现在真是自己人生中难堪的几个时刻之一了，他本就反应不快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浆糊，结结巴巴半响也不知道如何表达。 既又想道歉，又想挽留，凑在一起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休息啥呀。” 陈汉升大喇喇的出声了：“身体不舒服更要吃点美味的食物，味蕾在享受的同时可以愉悦心情。” “真不用，我可能是感冒了······” 边诗诗还想找其他理由。 “感冒了那就喝两杯，回去蒙头睡一觉就完事了。” 陈汉升不由分说的推着边诗诗走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都在这边等我。” 就这样，原来准备离开的边诗诗被陈汉升强硬留下来了。 如果边诗诗现在回去了，虽然不能直接判定王梓博的追求失败，不过两人的关系肯定要进入一段冷淡期。 王梓博心里很感激死党，大概在这种时候，也只有陈汉升这类平时就不讲理的人，才能“胡搅蛮缠”的留下边诗诗，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 ······ 除了黄慧以外，国贸中心的门口也站了不少人，其中女白领居多。 萧容鱼和边诗诗走过来以后，马上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虽然明眸皓齿，嘴角有梨涡的萧容鱼在夕阳下最是娇艳，边诗诗总归也不差，两人都穿着牛仔裤和小皮靴，紧绷绷的裹着小腿，身材显得特别的高挑。 黄慧衣服倒是很大牌，LV的格子包，巴宝莉的咖啡色风衣，不过在这栋大厦里上班的女白领，谁都有一两件昂贵的奢侈品。 黄慧看了看萧容鱼，心里还有点淡淡的恨意，凭什么陈汉升身边总有漂亮的女人围绕啊。 “滴，滴，滴······” 一辆一辆轿车驶过来，接送一个个乘客再次离开，这种现象在大城市的CBD商业中心很常见，甚至还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攀比圈”。 如果接送的是奔驰宝马等A类豪车，女白领上车时动作优雅，言笑晏晏，还会自信的转身和同事大声告别：“我走啦，明天见~” 如果是皇冠现代这种B类车，也能吸引一点羡慕的目光； 如果是出租车，那就是默不作声的坐上去，谁都不会在意。 ······ “滴~” 这时，一辆A类的宝马缓缓驶来，国贸中心门口的人群随着喇叭声抬起头，不过发现不是自己要等的那辆座驾，只是安静的看着。 “黄慧！” 宝马的车窗缓缓降下来，宋义进在里面喊道：“愣着做什么，上车啊。” “啊？” 黄慧怔了怔，宋义进轿车是皇冠啊，怎么变成宝马了？ 不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表现的很惊讶，否则就好像自己很不习惯豪车似的。 黄慧并没有上车，而是绕到驾驶座面前，弯腰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的皇冠呢？” “刚在停车场碰到老刘了，我和他换辆车开开。” 宋义进扭头看了一眼：“我知道你非常讨厌那个建邺理工的男生，我对另一个痞子也没什么好感，借宝马是给你长脸的，同时顺便打击一下那些大学生，这可能是你们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宝马。” “嘿，老宋真有你的！” 黄慧有些得意，那群人里大概只有陈汉升有车吧。 不过，他没破产前也只是开夏利，破产后也不懂换了什么破车。 国内还有比夏利更low的车吗？ 噢，可能是二手夏利吧。 “呼~” 黄慧忍不住直起腰，慢慢把鬓角发丝挽在耳朵后面，她突然觉得春天的空气里都有一股心旷神怡的味道。 “不急，你可以慢慢来。” 宋义进笑着劝道：“总之没人敢催宝马的······” “滴！滴！滴！滴滴滴······” 宋义进的话都没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喇叭传来，烦人的噪音如同催命的唢呐，震得这些漂亮的女白领忍不住后退。 “小鱼儿，这是你家陈汉升啊，哈哈哈······” 边诗诗虽然也捂住耳朵，不过却觉得很想笑。 黄慧这种故意炫耀的行为，白领们都不是傻子，谁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大家无冤无仇的，装逼就装逼呗。 偏偏宋义进今天遇到了陈汉升，他不仅有“打脸”的动机，也有“打脸”的实力，直接就莽上来了。 “他妈的！” 宋义进心头火气，本来开车最烦就是后面车辆一直按喇叭，尤其自己刚刚说完大话。 “咔擦。” 宋义进恶狠狠的推开车门，正要去理论一番，不过看到后面是“路虎”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他本身就做是做外贸生意的，知道这种车的价格，百分百在这辆宝马之上。 等到路虎的司机伸出头，宋义进和黄慧更是大吃一惊，居然是陈汉升。 虽然他带着大墨镜，不过这种气质摆明就是他啊。 “你们杵在这里做什么啊？” 没想到陈汉升更是一脸的不耐烦：“车坏了吗？” “这······” 宋义进有些愣住，总不能回答“我准备在你们面前装逼的”吧。 “没坏的话，赶紧走啊，傻逼一样堵在这里！” 陈汉升又是拍着喇叭，“滴！滴！滴”的声音响彻在国贸中心楼下，就连保安都惊动。 大伙走近一看，哟，这是1802的陈总啊，另一个根本不认识。 保安都知道要帮谁，马上就严肃的责问宋义进：“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停车有停车场，接人的话请赶快离开，不要影响交通秩序。” “不是，我们······” 宋义进和黄慧还想解释什么。 “滴~~~” 陈汉升直接长按喇叭，接着“啪”的一声甩掉墨镜，解掉安全带好像要下车动手：“再不走，就他妈的就留在这里吧。” 保安一看可能发生冲突，赶紧撵着宋义进离开，等到宝马灰溜溜的开走后，人群里居然还有鼓掌的声音。 看来，大家对于陈汉升这种“打击低俗装逼”的行为非常肯定。 ······ 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边诗诗仍然不搭理王梓博，她只和萧容鱼在聊天，中间还和陈汉升碰了一杯橙汁。 “本来我都不饿了，可是你傍晚的操作真下饭，我今晚吃的比小鱼儿还多。” “没事，吃多少都算梓博头上。”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回道，时不时的提起王梓博，让他更有存在感。 “哼！” 边诗诗傲娇的转过头，继续和闺蜜说笑，完全忽略了王梓博。 吃完饭以后，今天这个情况似乎也不适合两两散步了，陈汉升先把萧容鱼和边诗诗送回东大。 萧容鱼坐在副驾驶，王梓博和边诗诗坐在后排，不过他俩很搞笑，各自挨着一边的车门，中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小陈~” 萧容鱼冲着后面努努嘴。 陈汉升耸耸肩膀，边诗诗能够留下吃饭，已经不错啦。 “哎~” 王梓博心里也叹一口气，他趁着车厢里黑漆漆的一片，偷偷打量着边诗诗，不过只能看到一张仍然在生气的侧脸。 到了东大女生宿舍楼下，边诗诗也仅仅和陈汉升打个招呼，挽着萧容鱼胳膊上楼了，等到只剩下哥俩的时候，王梓博终于忍不住问道：“小陈，今晚怎么办啊？” “凉拌呗。” 陈汉升撇撇嘴：“我早就提醒你别和黄慧交往，现在受到反噬了吧，傻乎乎的不听老人言。” “你就别骂我了。” 王梓博使劲的挠挠头：“先告诉我怎么办啊？” “真的凉拌。” 陈汉升一脸认真的说道：“你给边诗诗发个信息吧，她就算回个标点符号，你也算过关了。” “哦。” 王梓博听话的拿起手机，给边诗诗发了条：“你到宿舍了吗？” 陈汉升看到这条中规中矩的内容后，忍不住笑着说道：“梓博，你一定以为这是自己最难熬的时刻吧。” “嗯。” 王梓博点点头。 “想想我以后的修罗场吧。” 陈汉升把车停在建邺理工的旁边：“萧容鱼就是边诗诗的加强升级的无敌plus版本，我要是能成功趟过去，半条命估计都没了。” 王梓博本来挺难受的，不过听了死党的担忧，他突然觉得自己这点事算个毛啊。 “小陈，今晚你别回去了，我陪你去喝点酒吧。” “难受，不想去。” “KTV唱歌？” “难受，不想去。” “陪你去按按脚。” “嗯，走吧。” 王梓博：······ 顶点 606、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 陈汉升和王梓博找到仙宁大学城的一家按摩店，看着还是蛮正规的，当然两人也没啥特殊心思，就是找个地方闲聊，索性要了个双人包厢。 包厢桌边摆着水果盘和热茶，两个穿着蓝色制服、带着口罩的技师正在服务，电视里放着《快乐大本营》。 现在的《快乐大本营》主持人还是李湘和何炅，后期的超级工具人杜海涛和吴昕此时还没上线。 王梓博自从给边诗诗发完第一条信息后，总是时不时的拿起小灵通看一眼，不过每次都有些失望，因为小灵通的荧幕上静悄悄。 他只能端起热茶抿了两口，一边看着节目，一边听陈汉升和技师聊天。 “······你是东大的啊？” 陈汉升又吹牛逼说自己是“985东大高材生”，女技师有些吃惊：“一般东大学生很少过来的。” “为啥？” 陈汉升问道。 “因为东大校园里女生很多啊，建邺理工的男生比较常来。” 女技师看到陈汉升和王梓博一起进来，还以为王梓博也是东大的，说话就没了忌讳。 “那些理工科院校的男生，一个个看上去很老实，还带着厚厚的眼睛。” 女技师笑着说道：“不过按摩时，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有没有其他服务。” “原来如此~” 陈汉升冲着王梓博说道：“建邺理工的男生都这么闷骚啊。” “靠！” 王梓博翻个身，不想搭理骚骚的发小。 “可不是。” 女技师接过话茬：“小伙子看起来很年轻啊，今年多大，读大几了？” 陈汉升调皮的弯着大脚趾：“21，大三，你呢？” “姐姐34了。” 带着口罩的女技师说道。 “34啊，有些老。” 陈汉升有些失望。 “小伙子，34未必就是形容年纪啊。” 技师看到陈汉升性格开朗，言谈举止也有些混不吝的味道，她就故意暧昧的说道。 “呵呵~” 陈汉升咧着嘴：“姐姐，我也没说我就是21岁啊。” 包厢里沉默半响，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就连给王梓博按脚的那个女技师都凑趣的加入进来。 “妈的，小陈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现在也不想着修罗场了。” 王梓博暗自吐槽：“就连三十多岁的老姐姐都能调戏。” 他又看了看小灵通，边诗诗还是没有回复，只能看着过去的聊天信息怔怔发呆。 以前黄慧回信息也很慢，不仅隔天，甚至还会隔周。 那个时候，王梓博为了“挣回面子”也采取了很多措施。 比如，他也会故意回的慢一点； 比如，他还会“狠心”的把聊天内容清除掉。 因为在这些聊天内容里，全是自己发过去的“早安、午安、晚安”，要不就是“天气降温、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自己就像一个勤劳的报时机器，不过黄慧一条也没有回复。 所以，每次看到这些自言自语的独角戏，王梓博都觉得有一种低贱的卑微和讨好，清除了聊天内容，似乎才能自欺欺人的假装看不见。 “呼~” 王梓博现在当然不会删掉和边诗诗的聊天对话框，因为这才多久，自己发信息是七点半，现在刚刚九点。 “叮！” 就在这时，小灵通突然传来一声信息回复的动静，虽然很普通，不过听在王梓博耳朵里宛如天籁。 忙不迭的解开小灵通锁屏，居然真是边诗诗发来的。 边诗诗：到了。 虽然只有两个字，不过王梓博却觉得如蒙大赦，他赶紧把小灵通递给陈汉升：“小陈，你快看看，边诗诗回信息了！” 陈汉升接过来看了看，又把小灵通还回去：“挺好的，这也意味着边诗诗不会再计较今天碰到黄慧的事情了，可能面子上还会假装生气。” “嗯！” 王梓博重重的点头，他想了想又问道：“小陈，边诗诗这是吃醋了吧，说明她已经喜欢我了？” “想的真远，吃醋是吃醋了，不过谈喜欢就太远了。” 陈汉升嗤笑道：“边诗诗有点被拉郎配硬凑起来的感觉，因为我和小鱼儿平时说的多了，她才对你关注起来。” “女孩子是一种很奇怪又很可爱的生物。” 陈汉升挥挥手让“不明尺度的34号”女技师离开，这才坐直身体说道：“边诗诗虽然还没有喜欢你，不过我们平时玩笑开多了，她总归对你感觉有所不同，所以今天碰到你的‘前女友’黄慧，她心里才会不舒服。” “不过，真要让边诗诗喜欢你，除了长时间的陪伴，可能还需要一个契机。” 陈汉升根据个人经验分析道。 “什么契机？” 王梓博马上询问。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什么契机。” 陈汉升撇撇嘴：“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当边诗诗的舔狗，总比当黄慧的舔狗有价值吧，边诗诗可是处女。” “操！” 王梓博拿起橘子砸向陈汉升：“你这吊人，怎么和小鱼儿打听这些消息！” “怎么？” 陈汉升笑嘻嘻的格挡：“我打听一下边诗诗是哪个星座的，这也犯法吗？” “妈的·····” 王梓博这才知道又被耍了，不过总之也不是第一次了，死党脑袋转的比自己不知道快多少，他把小灵通递给陈汉升：“那你帮我回信息。” “这样不好，我能帮你搭讪泡妞，但是不能帮你真心交女朋友。” 没想到陈汉升拒绝了：“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吧，不要沾染太多我的个人风格，诗诗挺好的，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操作。” “嗯~” 王梓博点点头，他知道发小不是不帮自己，而是希望这段感情更加单纯。 “应该怎么回呢？” 王梓博愁眉苦脸的想着，他先发了“你到宿舍了吗”，边诗诗回复“到了”，下面好像陷入一个死胡同里了。 “嗒嗒嗒······” 王梓博开始打字和边诗诗聊起天来，陈汉升叼着烟，凑在旁边看着。 王梓博：今天下午的事，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边诗诗：不用说对不起，你又没错。 王梓博抬头看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只是耸耸肩膀。 王梓博：我觉得这是避不开的经历，如果你想知道，我愿意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边诗诗：我现在不想知道，准备休息了，晚安勿回！ “走吧。” 陈汉升熄灭烟头穿鞋子，梓博虽然没那么多套路，不过更加真诚。 “小陈。” 王梓博拿着小灵通走过来：“虽然边诗诗说了‘晚安勿回’，我还想回一句晚安，你觉得可以吗？” 陈汉升不吱声，王梓博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和别人聊天时，习惯性的要多回一句，总是想以自己的话来结尾，因为别人结尾，我心里觉得好像对不起人家似的······” “那你就回吧。” 陈汉升笑了笑，拍拍死党肩膀：“梓博你虽然人丑，不过内心真的很温柔。” ······ 顶点 607、都他妈的赖洪仕勇！ “你说的好像自己很帅一样。” 王梓博不满的说道：“小陈，我和你颜值就是半斤对八两，从小学到高中咱俩都是一个学校的，我就没听有同学夸你帅。” “那是我以前没长开。” 陈汉升搂着王梓博走出按摩店，振振有词的说道：“现在上了大学，太多人夸我帅了。” “瞎子这么多？” 王梓博根本不信：“估计也是为了拍你这个学生会副主席的马屁。” 两人一路吵闹的回到建邺理工门口，陈汉升准备开车离开时，王梓博犹豫了一下说道：“小陈，谢谢你啊，按理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客气的，不过我还想说声谢谢。” “嗨~” 陈汉升随意的点点头，不过等到王梓博已经走进校门了，他又突然在背后大声喊道：“梓博，梓博······” 王梓博以为发小出什么事了，撒腿就往回跑，最后气喘吁吁的站在车窗前问道：“怎，怎么了？” “没啥，就是你刚才说了‘谢谢’，我忘记说‘不客气’了。” 陈汉升笑眯眯的说道：“不客气噢。” 王梓博愣了愣：“靠，你就是想让我白跑一趟，小陈我太了解你了，你是觉得我没夸你帅，故意在报复我······” 从建邺理工返回财大的路上，陈汉升心想自己都快忘记黄慧这个绿茶了，没想到今天就这样突兀的出现。 “同在一栋大厦上班、前女友和现在追求的对象、渣女和好女孩，啧啧······” 陈汉升喃喃自语：“这事还有曲折啊，其实归根到底吧，都他妈赖洪仕勇！” 如果洪仕勇不来抢班夺权，自己就不会创立果壳；不创立果壳，自然不可能和新世纪有竞争关系；不存在竞争关系，容升律所也不会参与进来；容升律所不参与，今天也不需要把王梓博喊过来。 王梓博不过来，怎么可能碰得到黄慧呢？ 所以，都他妈的赖洪仕勇！ ······ 返回江陵以后，陈汉升精力就被果壳的事务缠绕，主要是新世纪带来的压迫感太足了。 现在两家都是“明牌斗地主”，就是看谁速度更快，新世纪连续加班几个昼夜了，瞧着晚上还灯火通明的“隔壁邻居”，果壳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大战来临前的一丝焦灼。 3月7号的上午，陈汉升正和孔静在天元东路办公室商量事情的时候，接到了蓝光电子液晶屏制造厂黄标的电话。 “陈总，今天新世纪让我运500片MP4的电子屏过去。” 黄标很懂规矩的请教：“你怎么看？” “这个得运啊。” 陈汉升说道：“500片电子屏不是生产的，而是用作测试的，这种测试就没必要卡脖子了，免得引起新世纪的警惕，等到他们需要大量生产和组装的时候，你再直接断货。” “收到。” 黄标也不多说，其实本来就该这样操作，这个电话只是向陈汉升表明一种态度。 “新世纪的样品机可能要出炉了。” 陈汉升挂掉电话后，又和孔静说起这个预测。 “既然已经需要电子屏，那说明主机已经安装好了，样机明天就能出来。” 孔御姐蹙起细细的眉毛：“果壳没那么快，估计要晚个几天时间。” “没事，我们苏北老家有句话叫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 陈汉升安慰道：“新世纪那么深厚的积累，比果壳提前也是应该的，这场战争的决胜点不是样品机的出炉时间，而是成品机的发布时间。” “也对，先赢不叫赢，后输才叫输。” 孔静翻了翻笔记本，又提起了一件事。 “容升律所又给我们发律师函了。” 孔御姐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惹女朋友生气了，而且私底下道歉没有用，所以她直接公开递送律师函。” 孔静见过萧容鱼，但是不知道沈幼楚，在上一次纠纷中也知道容升律所的主任就是萧容鱼，她对年轻人之间的骚操作非常迷。 情侣之间，居然动不动这样“玩真格”？ “咳！” 陈汉升被孔少妇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说道：“别管律师函这种鸡毛事了，这是洪仕勇的小计谋，过阵子我专门和萧容鱼谈谈。” “好的。” 孔静也不多问，微微笑着告辞离开。 “他妈的，都赖洪仕勇！” 陈汉升独坐半响，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如果洪仕勇不来争权夺利，自己就不需要创立果壳；不创立果壳，自然不可能和新世纪有竞争关系；没有竞争关系，自然不可能有律师函啊。 ······ 没有出乎所料，新世纪电子厂3月7号要了电子屏，8号上午第一批MP4样品机就出炉了。 不过8号晚上，样品机中的一台就出现在了果壳厂长李小楷的办公桌上。 没办法，路子就是这么野。 同样的道理，12号的时候，果壳MP4的样品机也出现在了洪仕勇的办公桌上。 好像谁不会用商业间谍似的。 “狗日的果壳就是硬抄啊。” 洪仕勇默默的对比着两台MP4，其实凭心而论，外观上果壳的要比新世纪好看的多了。 银灰色的流线型设计，果壳的标记“K?”还是金属制作的，灯光下泛着层层炫目光泽，现代感和触摸感都要胜过新世纪MP4，可以遇见年轻一代群体应该会比较喜欢。 可是把外壳掀开，就会发现两家产品的芯片电路硅基板几乎差不多，不过洪仕勇也没办法诉诸法律，因为新世纪也是抄纽曼的。 “明亮，你把产品设计部门的部长喊过来。” 洪仕勇对秘书申明亮吩咐道。 设计部门的负责人过来后，洪仕勇把果壳的MP4样品机交给他：“我们的外形太老旧了，你能不能学学邻居，也设计几款潮流点的外形啊。” “这个是没问题的。” 产品设计部倒是不觉得困难，只是有些顾虑：“洪总，果壳的设计理念，那是搭配它的Logo才有特殊效果的，咱们厂的Logo太土了。” 提起这个问题，洪仕勇也觉得头大。 因为新世纪的Logo是“XSJ”这三个英文字母大写，这是十年前的设计风格，不过现在更改真的有些困难。 首先是香港那边未必会同意，其次新世纪不像果壳刚刚成立，新世纪很多产品在市面上了，它们的Logo都是“XSJ”。 其实洪仕勇也早就想更改Logo了，“XSJ”远远看上去，就和“X**D”这种骂人的话差不多。 “你先设计MP4吧，其他的不用多管。” 洪仕勇微微闭上眼睛，更改Logo就相当于换个新厂，别说郑家不同意，郑姑姑就不会答应吧。 ······ 现在的情况就是两家样品机都出炉了，下面就是三轮稳定性测试和修改完善。 新世纪速度更快，早就进行了第一轮稳定测试，不过果壳测试的同时，那个故作神秘、其实大家都有点逼数的幕后大老板突然发布一条指示。 ——每个管理层一周内提交100条意见，100条不许重复，达不到的就拿钱离开。 这条命令一下，果壳管理层都觉得天方夜谭，厂里有专门的产品测试组，他们更专业啊。 “陈部长。” 聂小雨收到消息后，马上联系了陈汉升：“10条建议还是100条啊，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100条，你是不是想借这个理由，打算开掉几个啊？” “靠！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吗？” 陈汉升气急败坏的质问。 “昂！” 小秘书很坦荡的答道。 “好吧。” 陈汉升有些无力的说道：“就算我是这样的，可你动脑子想想，这种关键时候能开人吗，我只是为了从不同角度综合收集MP4的使用体验。” “这样全方面改进以后，我不打算进行三轮测试了，两轮测试后直接上架，直接干新世纪一个措手不及。” 陈汉升解释道：“老洪以为果壳在第二轮，其实我们已经在第三轮了。” “噢~” 聂小雨终于明白了，唉声叹气的说道：“就是这样很累啊，我还要补考呢。” “别怪我。” 陈汉升恨恨的说道：“都他妈的赖洪仕勇，如果他不来争权夺利，自己就不需要创立果壳；不创立果壳，自然不可能和新世纪有竞争关系；没有竞争关系，大家自然也不需要承担压力了。” 小秘书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啊，果断的支持陈部长：“没错，都赖洪仕勇！” ······ （开通小秘书角色啦。） 报告：中午的更新在晚上 上午一直在开会，这几天的剧情比较重要，老柳不习惯用手机码字，这样写不出想要的东西，所以放在晚上用电脑更新。 顺便求下保底月票。 Biu，比心。 ······ 《我真没想重生啊》报告：中午的更新在晚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608、一块MP4，折射出所有的大学生群体 “100条啊，哎！” 聂小雨挂了电话，瞅着桌上的果壳MP4样品机，外壳真是蛮漂亮的，大概是掺杂了金属材料原因，握在手心也有些沉甸甸的分量。 如果是20条或者30条意见，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总之看到MP4的第一眼，谁都能根据自己喜好说出几条，不过100条似乎不太可能啊。 “小雨，这是你新买的MP4吗？” 室友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正好瞧见了这个MP4。 “嗯，啊······” 聂小雨口齿不清的糊弄一句。 “外形看上去很酷啊。” 室友主动拿起来看了看，还插上耳机听了会：“画质不是特别的清楚啊，还有荧幕上的歌词有点晃动，感觉不太稳定，这个MP4多少钱买的？” “899。” 聂小雨说出一个数字。 “啥？” 室友本来都不很感兴趣了，不过听到这个价格后，再次拿起来左右端详：“这么便宜啊，如果超过1500那就不值了，800多很划算啊。” 听到有800多块钱的MP4，其他正在看书和复习考研的室友全部围过来，七嘴八舌的捡起果壳MP4样品机讨论起来。 “真的很漂亮啊，小雨在哪里买的？” “满格电能用多久，感觉和清华紫光差不多，不过造型比清华紫光要好看。” “音量其实还好，我一直犹豫买个MP4复习考研英语的，不过纽曼和索尼实在太贵了，动不动就2000多。” “果壳······以前没听过啊，不过这个Logo蛮有意思的。” ······ 聂小雨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掏出笔记本说道：“这个MP4还没有正式发行，如果你们每人说出20条关于这个MP4的改进意见，等到上架以后，我做主半价卖给那你们一个。” “真的？” 室友听到400多就能买到MP4，这基本就和MP3差不多的价格啊，马上就积极发言。 “那我要说了哈，黑色虽然酷炫，不过看着凌厉了，有没有适合女孩子的粉色和紫色；另外能不能单薄点啊，我在金鹰国际看到一个纽曼的最新款型，厚度感觉就和硬币差不多了······” “慢点慢点，还有意见不能重复啊” 聂小雨手上记录，脑子也明白过来，陈部长本来就没指望一个人能单独想出100条意见，他就是希望每个管理层发动自己的社交圈子，最后得出不同阶层对这款MP4的使用体验。 小秘书反应还是属于比较慢的，其他人早就开始扩散了。 比如，李小楷已经和自己在国外的朋友交流了，孔静也和深通的老同事联系了，曹建德问完了父母和老婆以后，还会采纳上小学女儿的意见······ 陈汉升也没有闲着，3月13号MP4样品机刚出来，他就拿回602宿舍收集意见了。 602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男生宿舍，不过越普通，他们的意见越有代表性。 “老杨，瞅瞅这款MP4咋样？” 陈汉升先给杨世超长眼。 杨世超正在看着《篮球先锋报》，接过MP4后左右翻了翻，又用手掂量两下：“看着还行啊，多少钱买的？” “899元，你觉得怎么样？” 陈汉升说道，他的观察能力远胜聂小雨，不仅仅是单纯的收集意见，还会观察室友们的反应。 “我靠，这么便宜。” 杨世超听到这个价格后，精神一震马上放下篮球报，认真的戴上耳机试听起来。 “真的不错。” 杨世超把玩了好几分钟：“其实意见我也提不出来，不过只是这个价格的话，就算有点瑕疵我也能接受，老四你在哪里买的？” “现在还没正式发售呢，上架后我送一台给你。” 陈汉升又递给郭少强：“老郭再看看。” 郭少强反应和杨世超差不多，摸索了一会直接询问899是最低价格吗，陈汉升心里有数了，在正常大学生眼里，这款MP4已经值得问价了。 那不太“正常”的呢？ “老戴。” 陈汉升扔给了日常“坐月子”的戴振友。 戴振友不知道正在看哪本武侠，脸上全程带着姨母笑，经常“哗啦”翻过去一页纸张以后，还要特意翻回来再一遍。 他也有个MP3，不过是个几年前的旧款了，外表早就掉漆了，露出一块又一块的黑色痕迹，不过老戴仍然珍藏的像宝贝。 “什么事？” 戴振友被打断思绪很不满，取下MP3耳机，皱着眉头看着陈汉升。 陈汉升冲着MP4努努嘴：“朋友电子厂生产的MP4样机，你提点意见。” “我又不是专业人士，能提什么意见。” 老戴虽然嘴上嘀咕，不过还是接过来端详半响，又和自己的MP3比较一下，果断甩甩头：“音质还不如我这个破烂货呢。” “这就放屁了，你那MP3都多少年了，全堵着你的耳屎怎么听清楚？” 陈汉升毫不客气的戳破谎言。 “那我不看了。” 戴振友这个吊人，虽然混日子但是自尊心特别强，果断把MP4还给陈汉升。 “不看拉倒！” 陈汉升又去拿给李圳南。 阿南又代表大学里另一种学生，也许家庭条件一般，不过通过兼职打工以后，不仅解决了学杂费问题，还有闲钱谈起了恋爱，他们对娱乐电子产品的态度也值得参考。 “899元的话，我觉得可以接受，而且还是第一选择。” 李圳南性格要老实忠厚的多，而且也更尊重陈汉升，还帮着分析道：“四哥，我觉得大学生挑选这些东西，其实更多是看性价比，除了极少部分发烧友会注重音质，不过那些人一般经济条件都不错，他们宁愿购买纽曼或者索尼。” “嗯，不错。” 陈汉升揉揉李圳南的脑袋：“阿南做了这么久兼职，眼光越来越厉害了。” “来，金总，你来压轴点评一下。” 最后，陈汉升又找到了602的“凤雏”金洋明。 “等等。” 金洋明正在“噼里啪啦”的打着CS：“等我教训完这群狗崽子的，真是搞笑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了！” 两分钟后，金洋明默默注视着变灰的电脑屏幕，还有自己死在地上的游戏角色，抬起头说道：“麻烦再等一下，对面肯定开挂了，我要举报一下。” “你快点吧。” 陈汉升不耐烦的举举手里烟头：“一支烟没抽完你就死两次了，真好意思。” “对面开挂能怪我啊。” 金洋明嘟嘟囔囔的接过MP4，小金虽然是个“事儿逼”，不过他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建邺本地人，眼光还是不错的，他代表另一种大学生形象。 有点见识，口袋里也有点小钱，偶尔还能买两双耐克运动鞋，虽然买不起更多的奢侈品，不过明显对这方面的常识有过了解。 平时喜欢吹牛逼，七分假三分真，有些瞧不起老戴，但是心里对陈汉升这种牛逼人物还是很佩服的，但是绝对不会讲出来。 “垃圾，我是绝对不会买的。” 金洋明刚拿在手里，没瞄两眼就得出结论。 “又没让你评价好坏，老子让你提意见！” 陈汉升骂了一句，金洋明看不上是很正常的，毕竟是“高干子弟”嘛。 “呐，分辨率和音质我就不说了，最简单的一点，黑色的外壳你不能搭配个白色耳机线吧，看上去多别扭啊。” 金洋明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问起其他四个室友都没有涉及的问题：“内存多大？” “暂时只有256MB和512MB。” 陈汉升答道，心想小金还是有两把刷子，李圳南和杨世超他们压根不会关注这些细节，看着外形不错再加上价格实惠，就已经有购买欲望了。 小金这种顾客是比较难缠的，眼光高但是又不想多花钱。 “垃圾，这点内存一部高清电影都存不下来，白送我都不要······” 金洋明继续喋喋不休的毒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玩意也就值899了，多一毛钱都不值。” 陈汉升点点头，记下金洋明的有用意见后，果断报复性的打击嘲讽：“瞧你这个吊样，还白送给你，您也配？” “靠，四哥，你下次别想再听我的宝贵意见了，要不就要付费。” ······ 第二天早上起床，陈汉升有事要去教室，所以跟着李圳南和戴振友早起。 他正在水龙头下面洗脸的时候，老戴也拿着刷牙的杯子过来，两人都没说话。 其实陈汉升都忘记昨晚的事情了，只顾捧着冷冰冰的自来水浸在皮肤上，汗毛舒展，浑身打着冷颤，别提多爽了。 说起“冷水洗脸”，602男生之间还存在一种很傻吊的对比。 比如，陈汉升和杨世超早上都是直接用冷水洗脸刷牙的，金洋明以前不太习惯，他总要端个盆再加点热水，以至于经常被杨世超讽刺像个女人。 等到金洋也习惯用冷水洗脸后，这狗日的也开始嘲笑同样喜欢加热水的李圳南了，所以最后，602宿舍早上都养成了冷水洗脸的习惯。 谁用热水，谁是怂逼，傻吊的很。 “老四。” 老戴突然叫了一声陈汉升。 “昂？” 陈汉升不知所以的抬起头。 “昨晚那个MP4啊，其实我觉得挺不错的，如果能加个看txt的功能，我说不定也会买一个的。” 老戴面无表情的说道。 “噢~” 陈汉升懵懵的点头，他还有些迷糊，老戴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了。 戴振友讲完，随意洗把脸就去教室了，谁也没等。 李圳南自然会等陈汉升的，直到两人在食堂吃早餐时候，陈汉升才突然反应过来，老戴这是在委婉的道歉。 “妈的，真是一群傻吊又有点可爱的室友！” ······ （还一章在11点左右。） 顶点 609、世界上最好听的一首歌（求下个月的保底月票） 陈汉升来到教室，也只是为了继续收集MP4的意见，其实效果是大同小异的，602宿舍基本囊括了所有大学生群体对这款899元电子产品的态度。 比如： 谭敏这种来自苏北的老乡，她和杨世超反应很相似，看着外形不错，她也没有了解太多细节，直接就开始问价了； 商妍妍作为沪城本地人，家里条件也不错的，其实和金洋明差不多，对于2000元以下的MP4兴趣不是很大； 还有白咏姗这种，心里只有学习和考研，对于娱乐性质的小玩意并不是很感兴趣； 其实憨宝宝沈幼楚本来也属于这类型，不过现在，她心里挤进来一个陈汉升。 下课时，陈汉升拿着MP4在班级里走来走去，沈幼楚就在座位上，盈盈如水的桃花眼始终跟着陈汉升。 他去教室东边，沈幼楚就看向东边； 他去教室西边，沈幼楚就看向西边； 咦？ 他怎么突然走过来了？ 沈幼楚忍不住低下头，两人都这么熟悉了，不过在公开场合说话交流，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有些紧张。 “咋滴，有事啊？” 陈汉升早就察觉到沈幼楚目光搁在自己身上，所以忙完后直接过来，还“嘭”的一屁股坐在沈幼楚桌面上。 “嗯~” 沈幼楚点着圆润的下巴，她看到书本被压在陈汉升屁股底下，小脸明显有些心疼，悄悄的拉了一下。 不过陈汉升太重了，沈幼楚一是不敢用力，二是根本拽不动。 “有事你说嘛，盯着我屁股做什么？” 陈汉升笑嘻嘻的问道。 “没有······” 沈幼楚被调戏的缩回手，嘟着小嘴安静了好一会儿，有些不舍的瞅了瞅书本，这才小声说道：“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呀？” “中午啊？” 陈汉升想了想，中午学生会似乎有个聚餐活动，罗璇还特意通知自己的。 “行啊。” 陈汉升捏了捏沈幼楚光滑的脸蛋，决定爽约学生会的活动：“那就一起吃饭吧。” 这阵子他一直紧盯果壳MP4的样机，经常不在学校，虽然两人每晚都会打电话，不过陈汉升任务重，总是经典的三句话应付。 “洗澡没、在干啥、今天做了什么啊？” 沈幼楚多老实啊，每次都是慢吞吞的回答，不过陈汉升经常只听一半，确认沈幼楚没事后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憨宝宝沈幼楚经常说一半，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发愣，过了一会儿，她还要给陈汉升发条“明天有冷空气，莫要穿薄衣服”的短信叮嘱。 当然了，陈汉升也基本没回复过。 “那你要吃火锅吗？” 沈幼楚听到陈汉升有时间一起吃午饭，覆着水的眼眸突然灵动起来，脸上也有一层淡淡的喜悦。 其实她心里很想念陈汉升啊，只是不好意思讲出来。 “晕死，你至于嘛。” 胡林语就在旁边看着呢，她很不理解的说道：“陈汉升又不是啥大明星，至于这样开心吗？” “关你屁事，再嚣张班长不让给你了。” 陈汉升威胁道：“看你还考个屁的选调生！” “切，我不考选调生，还可以当胡经理······” 胡林语刚想说自己还可以当奶茶店的胡经理，突然想起来奶茶店的银行户头就是陈汉升啊。 “哎，算了。” 胡林语无可奈何的对沈幼楚说道：“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什么都向着陈汉升，连带着我在这种男人面前都没办法直起腰了。” “嘿嘿。” 陈汉升表情就好像获胜的将军，得意洋洋的离开。 “幼楚，你没救了。” 胡林语假装嫌弃的说道：“你一辈子都要被陈汉升奴役，女性自由的光芒就在你这里夭折。” 沈幼楚也不懂怎么回答，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啊，只是捧起被陈汉升坐的皱皱巴巴的书本，鼓起小嘴轻轻的吹平。 ······ 中午，陈汉升不仅和沈幼楚一起吃了饭，大概是也知道这几天有些疏忽，所以下午还陪着去图书馆上了自习。 考研时间就在下半年的12月份，从现在的模拟成绩来看，沈幼楚展现了扎实的文化基础，考研数一这种非人哉的题型，她都经常在120到130分的超高分晃荡。 “说不定还真的要上建邺大学了。” 陈汉升心里默默想着，正准备拿出果壳的MP4样品机，继续整理相关意见时，突然“叮”的一声响，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罗璇：师兄，中午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活动呢？” 陈汉升没有搭理。 “叮，叮，叮~” 很快，她又连续来了几条信息。 罗璇：师兄，你昨天答应我会参加的。 罗璇：你在哪里？ 罗璇：你不回复，我就要去找你了，我肯定能找到你的！ “妈的······” 陈汉升心里骂了一句，瞟了一眼沈幼楚，看见她正在认真的低头做题，清了清嗓子说道：“要不，你听听音乐吧，据说这样有助于缓解学习压力。” “喔。” 沈幼楚点点头，她从来不会违逆陈汉升的意愿。 陈汉升担心罗璇真的找过来，破坏这种气氛，只顾着尽快帮沈幼楚戴上耳机，没有注意到MP4经过昨晚和上午的不断试听，已经岌岌可危的电量。 全部搞定以后，陈汉升估摸着沈幼楚应该听不到手机按键声了，于是身体向后倚靠，一边注意着沈幼楚举动，一边和罗璇发信息。 陈汉升：我中午没在学校，外面应酬。 罗璇：我看到你在食堂吃火锅了，和沈师姐！！！ 三个感叹号，大概是表达一种极为愤慨的心情。 陈汉升尴尬的笑了一下，不过回信息的语气依然很强硬。 陈汉升：看到了还要问我，就吃火锅了，怎么滴吧？ 这条信息发出去以后，过了好一会，罗璇才回复。 罗璇：陈师兄，我下学期都不在国内了，你能不能匀出一点时间给我啊。 陈汉升估摸着这条“认怂”的信息，以罗璇的性格，一定是她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才发过来的。 刚开始版本估计是比较炸裂的那种，只是担心自己不搭理她，才被迫变成这样的语气。 陈汉升想了想，这才“嗒嗒嗒”的回道：“那晚上外联部聚餐吧，就在义乌小商品城，我请客。” 他不敢和罗璇单独吃法，索性用外联部聚餐为理由。 罗璇：太好了！谢谢陈师兄，我现在就去召集人。 陈汉升没有再回，悄摸把手机装在兜里，前倾身子看着沈幼楚。 这是一张完美的侧脸，秀直高挺的鼻梁，桃花眼的眼尾微微上勾，红润的嘴巴偶尔嘟起来，似乎在思考问题，乌黑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发尾有些自然弯曲，显得特别的柔顺。 沈幼楚学习时的坐姿很工整，永远都是一只手臂平整的放在桌上，另一只手臂“沙沙”的写字，看上去好像一个听话的小学生。 陈汉升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抚在沈幼楚后背上。 “嗯？” 沈幼楚抬起头，眼神有些疑惑。 “你做你的。” 陈汉升指了指复习材料。 沈幼楚看了一眼四周，现在不是考试时间，没什么其他学生。 “那个······” 陈汉升沉默一会，突然轻轻的说道：“你发的那些叮嘱信息，我都看到了，只是太懒了不想回，其实挺不应该的。” 沈幼楚戴着耳机，眼眸低垂，注意力全部都在试题上。 “我这人缺点太多了，大概能包容我的女孩很少。” “所以，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也许以后还会惹你伤心，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 “沈憨憨，别人都用温柔来形容你，我却想用你来形容温柔。” ······ “这些话，我当着你的面肯定讲不出口，不过你现在戴着耳机，又听着音乐，我还是想说一说的。” 陈汉升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直到胡林语找过来以后，他才马上闭嘴。 “胡书记也来复习啊？” 陈汉升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考上选调生以后，我是不是得叫胡局了？” “切~” 胡林语不想搭理，陈汉升自找个没取，拿起沈幼楚的保温杯去打水了。 陈汉升离开后，胡林语坐到沈幼楚旁边，不客气的拉下一个耳机：“你在听啥歌······” 胡林语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拿起MP4看了看说道：“原来没电了啊，你还听个啥？” “没有呀。” 沈幼楚拽下另一个耳塞，温柔的眉眼之间都是幸福在荡漾。 “我刚刚听了世界上最好听的一首歌，所以都舍不得放下耳机了。” ······ （修改很多次导致晚了点，还是想求下个月的月票呀，鞠躬~） 610、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 陈汉升从图书馆开水房回来，看到沈幼楚正在帮胡林语解答问题。 三月的建邺气温并不高，早晚时候还透着一股凉意，不过下午的阳光很充足，空气中充溢着春天的味道。 沈幼楚察觉到陈汉升走近，抬起头傻乎乎的看着他。 “怎么了？” 陈汉升有些奇怪，还低头看了看裤裆，以为自己刚才上厕所时候，不小心洒到外面了。 “别看了，快讲课。” 胡林语赶紧把沈幼楚注意力拉回来：“到底是逻辑思维题不精彩，还是空间想象题没趣味，为什么要看一个男人呢？” 小胡的选调生考试就和正常公务员考试一样，也是《行测》和《申论》两门，《行测》里面有些稀奇古怪的数学题，胡林语是真的不会做。 另一个原因，她也不是很专注。 陈汉升都能看出来，胡林语一会玩玩橡皮，一会抓抓大腿，并没有非常认真的复习。 “不会她的命运也改变了吧。” 陈汉升心里揣测着，胡林语明显对奶茶店更上心，似乎复习只是给别人看的，毕竟她大一时就喊出“考上选调生，当上公务员”的伟大理想。 其实陈汉升还真的猜对了，胡林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其实更喜欢奶茶店的环境。 不管是善良单纯的沈幼楚，还是机敏又可爱的小阿宁，又或者是很少说话的婆婆，还有新来的冯贵和沈如意，甚至是一点都不尊重女性的大流氓陈汉升，胡林语都觉得和他们在一起更轻松。 在这些人面前，胡林语不需要假装坚强，“考公务员”似乎只是为了和家里人赌气，自己内心并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 不过，胡林语是不会承认的，“公务员”混成了“奶茶妹”，再加上陈汉升还是奶茶店的主要投资人，胡林语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 索性随便混混，到时考不上就算了，总之我也努力了，我也复习了，选调生考试本来就很难嘛。 ······ “不是，你老看我做什么？” 陈汉升刚刚坐下，没喝两口水，发现沈幼楚又盯着自己。 这束目光“成分”有些复杂，三分惊喜、三分感动，还有三分熟悉的温柔，最后一分居然是罕见的调皮。 陈汉升不知道什么事居然能让沈幼楚有这样的反应，不过她不愿意说，只是害羞的低下头，继续为心不在焉的胡林语讲题。 “女人真是无聊。” 陈汉升嘀咕一句，拿过MP4正要拨弄，这才发现没电了，索性趴在桌上睡觉。 南风乍起，吹着图书馆窗帘“呼呼呼”的摇摆，也吹着桌面上书页“哗啦啦”的翻动，春倦果然名不虚传，没多久陈汉升已经微微打鼾了。 沈幼楚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汉升，他总是凶巴巴的，作风霸道又无赖，情话更是从没说过，沈幼楚平时也不会奢求，不过呢，偶尔听到陈汉升一些心里话，尤其那句“别人都用温柔形容你，我却想用你来形容温柔”。 沈幼楚决定当成自己的“小秘密”，如果哪天陈汉升真的惹自己很难过，那时再拿出来回忆一下吧。 “幼楚，别犯花痴了。” 胡林语忍不住提醒好朋友：“这不是《仙剑奇侠传》的胡歌，他只是陈汉升！” 2月初，《仙剑奇侠传一》已经播出，财大BBS上关于“李逍遥”的帖子经常出现。 “喔~” 沈幼楚又把书本推过去：“那我们讲数学题吧。” 胡林语忍不住拍拍脑袋，早知就不提醒了。 ······ 陈汉升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眼发现正午的太阳已经变成了晚霞，不过沈幼楚和胡林语都在，还多了一个冯贵。 “大学哥。” 冯贵笑着打招呼。 陈汉升揉揉眼睛，随意的问道：“昂，你是找我的吗？” “是，我想和大学哥提个关于奶茶店的意见，刚才问过阿姐和林语姐了，她们都说可以。” 冯贵喉结滚动，似乎有些紧张。 “那你说呗。” 陈汉升看了看手机，又是很多条未读信息。 “呼！” 冯贵握了握拳头，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我觉得店里会制作奶茶的员工太少了，如果想开第三家门市，会，会······” “制约。” 就在冯贵忘记怎么表达时，沈幼楚小声提醒一句。 冯贵向阿姐投去感激的一瞥，继续说道：“会制约扩大规模的速度，所以我觉得应该成立一个，一个······” “技能培训部门。” 胡林语也提醒一句。 “对！” 冯贵赶紧说道：“应该成立一个技能培训部门，这样就能集中培训员工，以后不管开第三家奶茶店还是第四家奶茶店，甚至第100家奶茶店，速度都不会被限制！” 冯贵最后一个“限制”用了很大力气，所以声音有些响，离着很远的同学都被吵到了。 不过人家扭头看看，发现了学生会副主席陈汉升以后，只能无奈的继续睡觉了。 “冯贵，这是你想的？” 陈汉升狐疑的问道。 冯贵没上过学，刚才那番话里有些词语的运用不像是他能表达的。 “都是小冯想的。” 胡林语帮着解释：“只是他一开始叙述有些颠三倒四，所以幼楚和我帮着润色一下，更容易听得懂。” 沈幼楚也磕着可爱的下巴，表示的确是这样的。 “大学哥，你觉得怎么样？” 冯贵咽了一口唾沫，这只是他在奶茶店里做了半个月，自己琢磨出的一个想法，于是急匆匆的跑来和阿姐提意见。 “我觉得很好。” 陈汉升盯着冯贵打量半响，然后才咂咂嘴巴说道：“冯贵这小子，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 其实这个念头，陈汉升之前就考虑过，“遇见”奶茶店要扩大成为连锁，对产品制作人员的需求量其实是很大的，成立“技能培训部”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不过最近果壳要和新世纪进行“皇城PK”，另外成立这个部门还要招聘审核一堆麻烦事，陈汉升暂时扔在这里了。 没想到冯贵刚过来半个月，居然就意识到这个关键点了。 “谢谢大学哥，谢谢阿姐，谢谢林语姐，那我先去忙了。” 冯贵看到意见得到陈汉升赞同，兴奋的站起来告辞，他最近都在财大的奶茶店里帮忙。 “我看成立新部门这个事情啊，不如就交给冯贵挑头吧。” 陈汉升想了想对沈幼楚说道：“你和胡林语在旁边监督，顺便提供一些完善和帮助，看看他这个纯粹的野路子，到底能折腾出什么玩意？” “会不会太武断了？” 胡林语虽然也很喜欢这个朴实的山里年轻人，不过陈汉升直接给机会，她还是不太放心。 “我就是提个意见，具体的你们商量。” 陈汉升也不勉强，准备去义乌小商品城参加外联部的聚餐活动。 “哎，等等！” 胡林语对陈汉升做生意的眼光还是蛮佩服的，于是问道：“如果冯贵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那我呢？” 小胡想知道自己要是不考公务员了，做生意能有几分“出路”。 “emmmm······如果只讲天赋的话。” 陈汉升认真的说道：“冯贵属于老天爷赏饭，你就属于那种，老天爷都直接在你嘴里做饭了，你还不肯吃的那种。” “滚！” ······ (本章完) 611、我们三人，谁的嘴唇最软？ 晚上6点左右，陈汉升来到义乌小商品城，自打开学以后，这里的人流量逐渐多了起来。 不夸张的讲，这里就是江陵大学城的CBD，承担着莘莘学子文化娱乐和聚餐恋爱的各种要求。 陈汉升推开大排档的包厢，听见有人抱怨学生会里某个部长超级爱装逼、克扣活动资金什么的，这种话题，大一和大二的学生喜欢讨论和钻研，大三以上基本就懒得过问了。 “陈师兄。” “陈部长。” “陈主席。” ······ 各种乱七八糟的一大堆称呼叫着陈汉升。 其中，叫“陈师兄”的是罗璇，叫“陈部长”的是聂小雨，叫“陈主席”的是外联部副部长和所有干事。 “厂里还好吧。” 陈汉升坐好以后，悄悄对聂小雨说道：“你啊，不要只顾着工作，偶尔也要参加一些社交活动，说不定就能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呢？” “免了吧，我宁愿睡大头觉。” 聂小雨百无聊奈的正吃着水煮咸花生，她最近经手的采购货款动辄几十万，眼光视野上来以后，还真是瞧不上学生会里鸡毛蒜皮的杂事。 今晚要不是副部长罗璇先打电话，再加上陈汉升也以“从工作中走出来，放松思想和放松身体”的理由邀请，小秘书宁愿回宿舍。 陈汉升又偏头和罗璇闲聊两句，不过罗璇语气里有些委屈，大概是陈汉升中午明明和沈幼楚一起吃饭的，结果却撒谎在外面应酬。 陈汉升不敢多搭理，万一罗璇突然哭啼啼的扎进自己怀里，再经过学生会这群师弟师妹的夸张化宣传，自己在财大BBS上的热度又要压过胡歌了。 “大家一年没见，过的还好啊，嗬嗬嗬······” 陈汉升果断和外联部干事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大家都很客气的回应。 陈副主席在财大里算是一个传奇了，身上的标签不计其数，一开始的刺头副部长，后来的创业骨干，巅峰时是上过电视台的大学生创业明星，破产后还传出被财大最漂亮的女生沈幼楚“包养”······ 总之，各种传闻都有。 不过当着他的面，谁也不敢嘚瑟，哪怕心里腹诽甚至骂娘，陈汉升只要端端杯子，这些眼皮很灵活的学生会干事马上就站起来去敬酒了。 “哎~” 聂小雨看着摇摇头：“这帮小孩，比我当年厉害多了。” 陈汉升听得哈哈大笑，学生会里高年级的部长副部长特别喜欢用“小孩”来形容低年级干事，口气还要老气横秋的，最好再带点历经世事的沧桑。 吃完饭结完账，陈汉升让聂小雨先把这帮“小孩”带回去。 “你俩呢？” 聂小雨狐疑的盯着陈汉升和罗璇，罗璇为了谁进学生会，小秘书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咳······”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负手抬起头：“我想散散步，罗师妹大概也有此心思吧。” “噢。” 小秘书马上明白了，鄙视的翻个白眼，临走前陈汉升还特意叫住她：“记得啊，今晚就是学生会的活动，你也在场的，有情况你得出面证明。” “我······” 小秘书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就是被拉来当工具人的啊，亏得陈部长还说得那么好听。 “我聂某人对着月亮发誓，今生绝对不会再相信老板一句话了！” “小雨，今晚没月亮，你对着发誓的是网吧大灯。” ······ 小秘书气鼓鼓的离开后，陈汉升和罗璇也很快回去了，今晚乌云重重，的确没月亮，两人就踩着路灯和影子回学校。 “师兄~” 罗璇看见周围也有学生情侣经过，女孩伸手插在男孩的兜里，虽然女孩并不漂亮，可是她笑得很满足。 罗璇也想学着这样，不过陈汉升早有防备，灵活的闪了闪躲过。 “你正经点好吗，我有女朋友了，还是两个，让她们看到了我怎么解释？”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请你注意素质！” “哼！” 罗璇冷哼一声：“两个女朋友的人居然在这谈素质。” 陈汉升耸耸肩膀，总之自己脸皮厚，随便怎么说。 “我妈定下来了，打算去韩国代理一个化妆品。” 罗璇也说起了正事：“我也觉得韩国离得近，以后见你也方便。” “去思密达啊，还可以吧。” 陈汉升想了想说道：“这就是打算以后走电商路线了，成本小收入大，越早做收益越多······” “陈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啊。” 罗璇懊恼的打断：“以后，我可能只有在春节、中秋、清明节才能见你一面，呜呜呜······” 罗璇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陈汉升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啊。 什么叫“春节、中秋、清明节才能见一面”，干脆再加一个鬼节吧，直接齐活了。 “你放假就说放假，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再说不就两年时间嘛。” 陈汉升不满的递过去纸巾，罗璇擦着眼泪说道：“两年也很长了，你这么懒，估计都不会出国的。” “这就瞎扯了。” 陈汉升笑呵呵说道：“我过两天就去美国了，怎么都不会出国呢？” “你去美国干啥？” 罗璇泪眼朦胧的问道：“不是应该去韩国吗？” “萧容鱼去美国有点事，我过去陪一下。” 陈汉升解释道：“现在去韩国做什么，你自己都在国内呢。” “这样啊~” 罗璇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那我能去机场送你吗？” “肯定不行。” 陈汉升一口拒绝了：“我可能和萧容鱼一起的，你怎么送？” “哦。” 罗璇低着头走了几步，突然说道：“那我想亲亲你，就像圣诞节那晚一样。” “小同志，你这思想有问题啊，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有女朋友了！” 陈汉升皱着眉头：“如果不是你央求的太厉害，我真的不想答应你，跟我走吧，我知道那边有个小树林的。” “陈师兄。” 罗璇沉默了一小会：“其实，我还没央求呢。” ······ 二十分钟后，罗璇跟着陈汉升走出小树林，两个人衣衫都有些不整，罗璇嘴巴还有些红肿。 “师兄，你为什么会熟悉这个地方？” 罗璇很奇怪，这里是一处建筑工地隔壁的小树林，普通学生应该不会来这里的。 “我们宿舍有个渣男叫金洋明。” 陈汉升不慌不忙的说道：“经常骗小姑娘来这里亲嘴，他告诉我的。” 罗璇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这地方并不好找啊，难道金洋明带着陈师兄来过这里？ 两个男生钻小树林？ “陈师兄，我和沈师姐，萧师姐比起来，谁的嘴唇比较软？” 回财大的路上，罗璇问了一个八卦的问题。 “你有病吧，刚才亲嘴亲一半的时候，你也这样问。” 陈汉升很是纠结：“我严重怀疑你有特殊癖好，而且有证据。” “我就是问问。” 罗璇仰着头，其实她真的蛮漂亮的，大大的眼睛，皮肤尤其白皙，眼睛里有一股偏执的坚持，在夜色中幽幽的发光。 “好吧。” 陈汉升无可奈何的答道：“沈幼楚吧，因为萧容鱼喜欢咬我，你又太过窒息了。” 罗璇点点头，等到走到学校门口，陈汉升正准备又吃饱抹干净的回宿舍，罗璇居然又提起刚才的要求：“你出国时，我想去送一下。” “靠，你为什么这么坚持啊？” 陈汉升很不理解。 “我想试试把你送出国是什么感觉，这样就能体会到，以后你送我去韩国的心情了。” 罗璇认真的说道，顺便还掏出手机：“我这款诺基亚6260像素很清楚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拍照发给萧师姐，就说嘴巴这是你亲的。” “······牛逼。” 陈汉升最后居然答应了，他倒不是怕这个威胁，而是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沈幼楚自己要去美国出差。 因为按照沈幼楚的性格，陈汉升去那么远的地方，她肯定要机场送别的。 所以，本来萧容鱼和沈幼楚好像跷跷板一样，陈汉升也在权衡，现在加了一个罗璇，陈汉升索性就决定了。 “萧师姐看到了怎么办？” 罗璇很想知道，陈师兄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这你就别管了。” 陈汉升甩甩手，潇洒的走向男生宿舍，路上还给联系了萧容鱼。 “小鱼儿，本来说好16号和你一起过去的，不过我兼职的工作临时有点事，需要晚一天，我17号再单独过去吧。” ······ 612、我想枪毙这个渣男！（求月票） “为什么啊？” 萧容鱼肯定不乐意，明明说好一起搭飞机的，结果陈汉升非要晚一天。 “就是有事呗，你也知道新世纪和果壳正在大战。” 陈汉升没说具体的原因，只是笼统的解释一句，随后还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你去美国打官司，回来经过报道肯定再次声名大振，我总不能真的一辈子都跟在你后面吧，必须努力匹配得上你啊。” “······好吧。” 萧容鱼闷闷的答应了，关于“女强男弱”这个话题，高雯曾经暗示过，让自己提醒陈汉升多努力，不要当个混子。 这其实是好意，不过萧容鱼觉得陈汉升以前做火箭101太辛苦了，最忙的时候，两人曾经一个暑假没见过面。 小鱼儿一是舍不得陈汉升这么累，二是不想分开，她最想腻在陈汉升身边。 最后嘛，她对陈汉升有一种迷之自信，总觉得小陈一定可以踩着七彩的祥云，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不过现在陈汉升主动想做事，萧容鱼觉得自己不该任性的阻拦。 “没事的，16号我会去机场送你。” 陈汉升笑着安慰道：“加州的湾区是富人区，那地方据说有钱人很多，社会治安最好了。” “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 小鱼儿噘着嘴巴说道：“只是想多和你在一起而已，就算什么事都不做。” “我知道，我知道，我正在为那一天努力呢·······” 陈汉升看见郑观媞突然来电，估摸着这个点她应该有事，敷衍两句挂断小鱼儿的电话，接通问道：“郑总有什么指示？” “现在你才是陈总，我只是小郑而已。” 郑观媞轻笑一声，她真是潇洒的很，长辈郑姑姑满世界的找人，郑观媞一点都没放在心里。 “指示不敢当。” 郑观媞说道：“就是告诉你，你让果壳管理层每人提100条意见的做法，洪仕勇已经完全照抄了，新世纪的高管也在绞尽脑汁的收集使用体验。” “很正常。” 陈汉升倒是不意外：“现在我们就是明牌PK，你看过《火影忍者》没有，大家都是开了血轮眼疯狂的复制，今天我是旗木卡卡升，明天他是旗木卡卡勇。” “鹅鹅鹅······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观媞不喜欢看这些男生漫画，笑着说道：“那你到时怎么打败洪仕勇，果壳的速度已经慢于新世纪了。” “慢又怎么了，快未必就是好事，还有······” 陈汉升顿了一顿：“你在教我做事啊？” “没有，哪敢呢~” 大概是最近闲散惯了，郑闺蜜甚至都不想和陈汉升斗嘴。 “你安稳等着接手新世纪吧，洪仕勇不做MP4，新世纪还能维持一两年，做了MP4那就是跟着我的节奏在狂奔，必死的。” 陈汉升不想多说其中的复杂斗争，反而问道：“你不是准备到处走走嘛，咋还在国内呢？” “不知道去哪里啊，最近追剧上瘾了，我也很想找点乐子的。” 郑观媞懒懒的说道。 “哎！”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是想出去，但是找不到地方，我是不太想出去，不过17号偏偏要去一趟国外。” 对天发誓，陈汉升只是单纯的和闺蜜抱怨一下，谁知道一下子勾起了郑观媞的兴趣。 不过她知道陈汉升聪明而警惕，于是不动声色的套问道：“现在国外有点乱呢啊，你千万小心点。” “还好。” 陈汉升果然没有察觉，还打听道：“美国加州啊，湾区还是很安全的吧？” “噢，那里不错，你有空还可以去看看金门大桥和勇士队的比赛。” 郑观媞打了个哈欠：“挂了啊，我现在日夜颠倒，准备睡了。” “行吧，晚安~” 陈汉升其实已经是狡诈如狐了，但凡郑观媞露出一点探究的念头，他马上就要扯谎，奈何郑观媞的智商情商也很高，还是悄咪咪截获了陈汉升的行动路线。 要不怎么说是闺蜜呢，手腕心机必须同一个水平线，陈汉升为啥不和胡林语当闺蜜，主要还是差距太大啊。 “小云。” 果然，挂了电话的郑观媞哪有一点想睡觉的样子，马上把自己的小秘书蒋云云喊过来。 蒋云云自从被郑姑姑辞掉后，她就住进了郑观媞的江边公寓里，过起了猪一般的生活，总之有保姆，她每天就是陪着郑总煲剧。 “郑总，什么事？” 蒋云云明显胖了一点，双下巴都出来了。 “你订两张17号前往洛杉矶的机票。” 郑观媞吩咐道：“建邺直飞洛杉矶的只有每天下午那一班，我们去找陈汉升玩。” “找他做什么啊？” 蒋云云还不乐意。 “陈汉升这人有趣的很。” 郑观媞笑吟吟的说道：“和他在一起乐子比较多。” “好吧。” 蒋云云又不能违逆老板的话，只能乖乖去订票。 “哈欠，哈欠，哈欠！” 602宿舍里，几乎从不感冒的陈汉升突然连续打好几个喷嚏，他也纳闷的揉着鼻子：“他妈的，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 剩下来的几天里，陈汉升注意力仍然都在果壳上，总结收集得来的意见，并安排MP4进行第一轮稳定性测试。 3月16号的上午，陈汉升开车去东大，接上萧容鱼和孙教授一帮人。 其实一辆车根本坐不下，边诗诗和栗娜等人就直接打车了，王梓博也跟着。 大家听说了陈汉升明天再单独过去，显得有些吃惊，不过都表示理解。 “如果实在有事，汉升不去也可以的。” 孙教授坐在后排说道：“这只是第一次调研，以后可能还要去很多次，你总不能每回都跟着。” “呵呵～” 陈汉升看了看副驾驶上的萧容鱼，笑着说道：“我还真准备每次都跟着，不然睡觉都不安稳。” 小鱼儿听到陈汉升表态，心里甜丝丝的，还关心的问道：“小陈，你机票改签了吗？” “改了。” 陈汉升把机票掏出来，萧容鱼看完才稍稍安心：“《法制周刊》的记者姐姐也是明天去，你们应该是同一架航班呢。” 从建业到洛杉矶只有下午2点的航班，不过陈汉升对陌生人不是很感兴趣，没有什么打听的欲望。 在禄口机场国际登机口排队时，小鱼儿很不舍的搂着陈汉升脖子告别。 “好了，好了，人家都看着呢。” 陈汉升笑着说道，不仅孙教授她们都等在前面，就连机场的中年女安检员都微笑着注视。 “哼，不管！” 小鱼儿“任性”的说道，继续紧紧的抱着陈汉升。 其实大家并没有催促，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啊，就连分别都这么动心。 禄口机场的女安检员看着漂亮的萧容鱼，也是想起自己的青春岁月，忍不住为他们送上最美好祝福。 最终，萧容鱼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直到她进了检票口，陈汉升还在外面深情的挥手。 “好甜呀。” 边诗诗当然很羡慕了，如果自己放假回家，有人在背后用目光送别多好。 想着想着，边诗诗喵了一眼正和陈汉升勾肩搭背的王梓博，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17号的上午，禄口机场的地勤女安检员照常上班，10点左右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对情侣在离别前相拥。 哇，这女孩也太美了吧。 身材高挑，细腰瘦肩，眼睛就好像桃花瓣一样澄澈，神情单纯而腼腆，偶尔还有一股娇憨的气质。 “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啊，就连分别都这么动心，忍不住想为他们送上最美好的······不对啊，这男生为啥这么眼熟呢？” 机场女安检员有些懵逼，按理说自己一天见过太多旅客了，不会对特定的个人有很深印象，除非他比较突出？ 只见男生爱恋的捏了捏女生脸蛋，然后才拎起行李进入安检通道，女安检员一直打量着这个男生，使劲回想到底哪里见过。 直到男生的身影消失不见，那个桃花眼的女生依然久久伫立，这一幕仿佛昨天重现，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女安检员突然想起来。 妈呀！这不就是昨天那对情侣中的男生吗？ 亏得我还送上和祝福呢，原来是个挨千刀的渣男啊，脚踏两只船！ tui！tui！tui！ 女安检员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不过，女安检员还是太嫩了，接下来发生的场景让她永世难忘。 等到外面的女生和同伴离开后，渣男居然说有东西忘记拿了，想要出去一下。 机场过安检后还是能出去，只是再进需得重新安检，女检票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注意力一直盯在他身上。 中午12点左右的时候，又有一个女生出现了。 单论相貌，她没有昨天和今天上午那两个女孩漂亮，不过她的特点是皮肤白皙，眼神里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倔强和固执，让人印象很深刻。 她，居然也是直接扑进这个渣男的怀里！ “呼······” 女安检员长呼一口气，眼神盯着机场警察的腰间沉默不语，似乎在权衡是否值得。 “咋了？” 警察很奇怪：“你老看我配枪做什么？” ······ 顶点 613、叫我“小升”就好了 因为纪律和责任，最终女安检员没有真的拿枪，不过陈汉升再次检票进机场时，女安检员始终冷着一张脸。 “啥玩意啊。” 陈汉升嘟嘟囔囔的拎起行李：“为啥对别人都是微笑服务，对我是杀气萦绕呢。” 不过，好歹是圆满解决了萧容鱼、沈幼楚和罗璇的送别问题，陈汉升心情还是很轻松的，一边打量着机场里的美女，一边等着登机。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陈汉升掏出来看了看，郑闺蜜打过来的。 “有事啊？” 毫不知情的陈汉升，大喇喇的说道：：“媞哥，你要是准备来机场送别，那得先预约，规矩是不能破的。” “切~” 郑观媞笑着说道：“你又不是大人物，见你还要预约？”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啊。” 陈汉升翘着二郎腿：“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现在是预约，以后就得摇号，还必须拥有一年以上的建邺社保······” 陈汉升正兴高采烈的吹牛逼，肩膀突然被拍了两下，一扭头就愣住了。 郑观媞和秘书蒋云云居然俏生生的站在背后，两人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我靠！” 陈汉升吓了一跳，瞅瞅正在通话的手机，再瞅瞅眼前的郑观媞，似乎反应过来了：“郑观媞你有病吧，居然套路我的行程，无聊不无聊啊？” “不无聊啊，在家看电视剧才无聊。” 郑观媞也不生气，她现在开心的很。 陈汉升拿这样的“闺蜜”还真是没办法，索性转过头打量郑观媞秘书：“你是蒋云云Plus吗，活脱脱胖了一圈。” “去！” 蒋云云不高兴了：“我这是可爱到膨胀。” 其实十来个小时的旅程，突然多两个女生还是很有趣的，不过陈汉升仍然在观望。 上了飞机以后，如果身边是漂亮的小姐姐或者是有味道的轻熟妇，那就不换座位，如果是男的，那就立刻换到郑观媞旁边。 “两手准备，美滋滋。” 陈汉升居然也开心起来。 蒋云云对陈汉升突然出现的笑容感到疑惑，她看了看自家老板。 郑观媞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原因，不过我昨晚就说了这人很有趣，和他在一起乐子比较多。” ······ 过了一会开始登机，这次命运女神没有站在陈汉升这边，他居然和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关键他们都是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形象。 陈汉升感觉空姐的反应都是这样的，看到第一个成功男人，眼神闪烁明亮；看到第二个成功男人，捂嘴有些害羞；看到陈汉升，只剩下职业假笑。 “操，牛仔裤和夹克衫怎么了，难道不配被多看一眼吗？” 陈汉升心想等果壳开发第一部手机的，我保证就穿着这一身亮相，谁穿西装谁是狗！ 不过现在嘛，陈汉升还是灰溜溜的走到郑观媞身边。 郑观媞和蒋云云坐在一起，另一位乘客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留着板寸的圆头，长得眉清目秀，正用索尼MP4看着没有字幕的美剧，说明英文应该是很好的。 其实2005年能坐这趟飞机的，一半以上都说着流利的英语。 “大哥。” 陈汉升弯下腰：“我能和你换个位置吗？” “什么？” 乘客拿下耳机看着陈汉升。 她一开口，陈汉升立刻就知道自己看错了，这不是“大哥”，这是一位很有性格的小姐姐啊。 别说现在这个时候，就算15年以后，国内留着板寸圆头的女性也不多，所以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咳~” 陈汉升咳嗽一声，指着郑观媞说道：“这是我女朋友，她身体不是很好，还会晕机和呕吐，我想和你换个位置，方便照顾她。” 郑观媞抿嘴不说话，听着陈汉升信手拈来的谎言。 “哦，你座位在哪里？” 板寸圆头的小姐姐没有立刻答应，先是问起陈汉升的位置。 “就在那个靠窗户的位置，旁边还有个两个帅哥呢······” 陈汉升笑呵呵的说道。 “那行吧。” 板寸圆头的小姐姐大概觉得那里也不错，同意了换位置的要求，打开头上的封闭行李架取下一个包裹。 “我来，我来。” 陈汉升要殷勤的搭手帮忙。 “不用。” 没想到小姐姐拒绝了，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把一个黑色相机包捧出来，嘴里解释道：“这是摄影器材，需要轻拿轻放。” “噢~，原来如此。” 陈汉升礼貌的道谢：“谢谢啊，旅途愉快。” 这样换了位置后，十二个小时的旅程果真很惬意，陈汉升和郑观媞一路聊天，偶尔调戏一下蒋云云，最后，鼻子里嗅着郑闺蜜身上的淡香，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洛杉矶国际机场。 加州的时区比国内晚15 个钟，所以现在是美国时间上午11点，阳光充足，一眼看过去都是金色头发的老外。 “哥要去做正事了。” 陈汉升还关心的问着郑观媞：“你住宿问题咋解决？” “我很多同学都在的，在这里我比你熟。” 郑观媞递了一张纸片过来：“上面有我在美国的电话，有事你就call我。” “想的还挺周到。” 陈汉升不甘示弱，也“唰唰”的写了一行数字：“你要是想我了，也打这个号码。” “622188345504589061？” 郑观媞默读一遍：“这不是美国的号码啊。” “啥美国号码，这是我邮政储蓄的卡号。” 陈汉升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是想我了，就直接往这里打钱，我就能感受到你的思念了。” “哈哈哈，再见~” 郑观媞笑着告别，她这样潇洒独立的女性，不会一直依靠男人的。 陈汉升走出机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孙壁妤教授有很多学生都在加州，早就安排好了地方。 “见了面，小鱼儿估计会亲我一口吧。” 陈汉升心里得意的想着。 出租车在一处独栋别墅门口停下，刚推开门就瞅见萧容鱼和高雯正在电脑面前讨论什么。 “小陈！” 萧容鱼欢呼雀跃的跑过来：“你到啦，桐姐也刚到，你们飞机上肯定错身而过了。” “Mua~” 甜美的小鱼儿果然亲了一下陈汉升，孙教授和吴亦敏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还包括另外一个人。 “我操······” 陈汉升本来是一脸笑意的，不过看清那个人相貌以后，脸色直接白了。 活生生被吓白了。 因为他就在飞机上碰过啊，正是那个留着板寸圆头的小姐姐，当时还为了换位置，谎称郑观媞是自己女朋友，哪里想到居然这么巧！ “小陈，我给你介绍一下哈。” 萧容鱼没有察觉，热情的说道：“这是《法治周刊》的赵桐师姐，她也是东大的哦。” 赵桐同样认出了陈汉升，她的眼神在萧容鱼和陈汉升身上转了转，尤其留意一下两人紧密挽着的胳膊。 半响后，赵桐才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陈总啊，孙教授一直在竭力推崇和夸奖呢，还把我们东大校花给泡去了，啧啧，不错，不错······” “赵师姐，您千万别称呼陈总。” 陈汉升赶紧走过去握手，姿态摆的很低：“叫我小升就好了，听着更亲切。” ······ 顶点 614、赵桐，我去年买了个表 “嗯？” 萧容鱼有些诧异，这种低三下四的口气，很不像平时的小陈啊。 “赵师姐为了案子的跟踪报道，放弃休息时间，不远万里的来到美国。” 陈汉升慷慨激昂的说道：“这种精神实在太令人感动了，语言都不能表达我对赵师姐的敬佩之情，以后我在赵师姐面前，永远都是小升······” “汉升。” 孙教授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她受不了这些没诚意的马屁，打断道：“小桐本来就是外派记者，这也是容升律所和《法治周刊》的一种合作方式，再说我还是按照你当初提出的条件，特意进行筛选的。” “是吧，老太太有心了。” 陈汉升面上笑着回答，心里却在狠狠的吐槽。 当初我提出的是英文流利、会使用摄像机、吃苦耐劳、有国外采访经验的年轻漂亮女人，关键后置条件是“年轻漂亮”啊，前面那些重要吗？ “小升太客气了。” 赵桐轻轻和陈汉升握了一下手。 陈汉升听见“小升”这个称呼，眼皮连续跳了好几下，不过庆幸的是，赵桐还是知道轻重的，没有在公开场合讲出飞机上那件事。 “既然汉升和小桐到了，那我们就吃饭吧，下午还有事情要做。” 孙教授吩咐道，一帮人跟在后面进了客厅。 萧容鱼瞅着陈汉升的脸色，关心的问道：“小陈，你脸色怎么有些苍白。” “没事，精神焕发。” 陈汉升叹一口气：“你也别问为什么又黄了，防冷涂的蜡。” ······ 中午午餐是吴亦敏主厨，本来孙教授在加州的学生竭力邀请老师下馆子，不过都被老太太拒绝了。 吴亦敏就随便煎点鸡蛋和培根肉，再买点面包和橙汁，可以预想这就是接下来几天在美国的主要食粮了。 陈汉升现在被抓住把柄，有些不敢高调，耳朵里听着孙教授和高雯她们在讨论案情，眼睛在偷摸打量着赵桐。 “他妈的，哪有记者这种打扮的。” 其实陈汉升以前也接触过做新闻的女性，基本上都是叶绮那一款的。 戴着亮晶晶的耳坠，涂着润色的口红，穿着正式的小西装，在镜头前一板一眼的很正式，在私底下会散发着女性魅力，极具反差效果。 如果是这样的气质，那在飞机上拿出摄影器材的时候，陈汉升就会有所警觉。 不过赵桐这种板寸圆头的剽悍姐，说真的，就算她肩膀上扛个反坦克导弹，陈汉升只会大叫一声“奥利给”，根本不觉得违和。 “小陈，我和你说噢，上午我们去了安德森的公司，吴姐的前夫叫米勒，这个安德森是米勒的现男友······” 萧容鱼双手捧着橙汁，一边小口抿着，一边和陈汉升说悄悄话。 小鱼儿只要和陈汉升在一起，无意中就成为小话痨，总是愿意分享自己的日常。 在学校时，她吐槽学习压力大，经常熬夜睡不够；开了律所以后，她会抱怨人际关系不好协调；来到国外以后，她更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告诉陈汉升。 “噢，他们态度如何？” 陈汉升问道。 “其实安德森还好，谈吐比较和蔼。” 小鱼儿撇撇嘴：“吴姐前夫米勒非常差劲，还冲着吴姐吵嚷，只是长得帅而已。” 陈汉升低声笑了笑：“没钱没能力，如果再长得丑，当初怎么把吴姐骗到手的？” “我们下午约好再去一次安德森的公司。” 萧容鱼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毕竟坐了这么久飞机。” “不用。” 陈汉升眼神扫过赵桐，她已经吃完饭在检查单反相机的剩余电量了，看样子下午也要一起过去跟拍的。 于是，陈汉升果断的摇摇头，握住小鱼儿柔软的手掌说道：“我因为工作原因已经晚来一天了，下午说什么都要陪在你身边的。” “小陈······” 萧容鱼心里很感动，甜蜜记忆+1。 其实对陈汉升来说，陪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赵桐和萧容鱼告状，必须隔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不是长久之计，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疏忽了，必须想个办法一劳永逸的解决。” 陈汉升默默想着，伸手摸了摸口袋，里面是郑观媞留下的联系方式。 修罗场要是发生在萧容鱼和郑观媞之间，那就是实在太亏了啊，因为自己都没尝过郑闺蜜的唇膏，也不知道是麻辣味的还是香辣味的。 ······ 下午在安德森的公司，陈汉升总是晃荡在赵桐身边，一会帮忙拿着单反相机，一会请教摄影技术，显得好学而有礼貌。 赵桐好像白捡一个劳动力，时不时的“小升，帮我立起三脚架”、“小升，借个打火机抽烟”、“小升，帮我把文件袋拿过来”，这样不停的使唤吆喝。 高雯看的都很稀奇：“真是没想到啊，陈汉升和赵桐反而脾气相投。” “大概赵师姐比较酷吧，小陈以前就喜欢摆弄这些新鲜玩意。” 萧容鱼轻笑着解释。 倒是没人怀疑，陈汉升会对赵桐有啥非分之想，赵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味，正常男人都不喜欢这一款的，除非有想当“搅屎棍”的念头。 不过说起真的“搅屎棍”，眼前就有两个人。 吴亦敏的前夫米勒，还有他的现男友安德森，两人都是1米8开外的男人，外形俊朗，轮廓分明。 尤其是米勒，居然有点《碟中谍》汤姆克鲁斯的味道。 商谈开始的时候，陈汉升就变成了一个傻逼，因为大家都是英语交流，他这种四级都过不了的人，纯属凑数的。 不过陈汉升观察能力很强，就算听不懂，也能从肢体动作上琢磨出事情的结果。 赵桐主要工作就是拍照，她经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寻找最好的角度。 陈汉升凑在旁边看了看，心想这就叫专业人士啊，采光、镜头、抓时机都是恰到好处。 比如，她的第一个镜头是全拍，把孙壁妤教授、萧容鱼、高雯，吴亦敏，安德森和米勒全部拍进去了。 亮度非常饱和，拍出来的照片还有一抹阳光从侧面照射进来，似乎象征着这次跨国婚姻谈判的希望。 当镜头放在吴亦敏身上时，赵桐就来到一个稍微背光的位置，默默的举着相机，直到吴亦敏脸上露出一抹茫然而难过的表情。 只听“咔擦”一声，吴亦敏的失落感已经被记录下来了，以后放在杂志报刊上，什么都不用多说，这就是跨国婚姻失败后的模样。 至于萧容鱼，赵桐就一直在拉近镜头。 因为小鱼儿皮肤太好了，就算是超近距离的拍摄，也看不到一丁点的瑕疵，反而能从她明亮的眼眸里读出“认真和专注”，仿佛在透露一种必胜的信念。 至于孙教授，赵桐同样是拉近距离，因为老太太的满头白发和眉宇间的皱褶，这比任何文字都要有力量。 高雯就是一个书记员的工作，只有当她埋下头记录的时候，赵桐才会抓拍，正脸都没有给出。 因为一篇文章里的镜头，必须有强弱对比，这样才能凸显主要人物的风采。 “小升。” 赵桐问着陈汉升：“你要上镜不，我可以给你拍几张。” “不用不用，我这人比较低调。” 陈汉升赶紧摆摆手。 “到底是比较低调，还是担心其他女人看到呢？” 赵桐突然反问一句。 “嗬嗬，桐姐真会开玩笑，我去年买了个表。” 陈汉升弯着眼睛，笑呵呵的说道。 ······ 615、这是渣男最向往的年代！（求月票） “什么表？” 赵桐不知道“WQNMLGB”的梗，疑惑的眨眨眼睛。 “没啥，赶快拍照吧，他们都快结束了。” 现在陈汉升有把柄在人家手中，也就利用信息不对称过过嘴瘾，经典国骂还是不敢彪出口的。 不过，下午的第二次谈判最后还是崩了，萧容鱼代表容升律所提出的要求：吴亦敏的前夫米勒赔偿精神损失、财产损失、孙棠棠的相关抚养费共计15万美元，另外米勒还要公开道歉。 米勒的回应也很简单：No way！。 中文就是“没门”的意思。 结果都在意料之内，这种接触只是在了解对方的底线，问题最终还要真刀真枪的在法庭上解决。 孙壁妤教授很有个性，立刻就站起来告辞，连握手都欠奉。 其实吴亦敏是最难受的，她当年违逆父母心思嫁到外国，最后离婚净身出户不说，前夫还他妈搞基了，人生活的跟十万个冷笑话似的。 不过没人笑出声，虽然交流时还算克制，不过米勒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还是让萧容鱼和高雯都感觉到了困难和压力。 陈汉升也跟在后面，不过刚出了安德森的公司门口，突然看见两个拿着摄像机的美国记者，他们二话不说“咔擦，咔擦”的对准吴亦敏等人拍起来。 “妈的神经病啊！” 陈汉升赶紧低下头躲避，上了车以后才问赵桐：“美国记者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吗？” “这可不是八卦。” 赵桐摇摇头说道：“加州的离婚官司很多，不过中国女人和美国男人的跨国婚姻纠纷还是第一例，所以当地有些媒体也比较关注。” “噢。” 陈汉升点点头，心想下次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躲着不出来的。 ······ 回到住所以后，孙教授直接拉着萧容鱼和高雯进卧室，商量明天去当地法院了解相关资料。 赵桐也打开笔记本电脑整理资料和笔记文案，陈汉升睡在沙发上看NBA球赛，只有吴亦敏孤零零的站在客厅里，没人搭理，没人安慰，最后她自己去厨房里升火做饭了。 隔着玻璃门，陈汉升看到她在偷偷的抹眼泪。 “哎~” 陈汉升摇摇头，吴亦敏要是当年没远嫁，在国内那就是妥妥的白富美啊。 父母是著名的学者教授，再找一个医生/公务员/军人当老公，这辈子就是完美人生的模板。 陈汉升掏出烟“吧嗒，吧嗒”的抽着，赵桐听到动静，大大咧咧的说道：“小升，给我来一根。” “啥？” 陈汉升都被气笑了，自己长这么大，除了爹妈长辈以外，谁敢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啊，以为剃个光头就是少林武僧了？ “哗啦！！！” 陈汉升站起身，一脚把塑料小马扎远远的踢飞，狠狠咬着烟屁股的棉花，满脸桀骜的走向赵桐。 人还没到，夕阳下的背影已经把赵桐笼罩其中。 赵桐不愧是在驻外记者，面对陈汉升带来的压力，她先是平静的喝了口水，突然扯着嗓子叫道：“小师妹，小师妹。” “桐姐，你叫我呀？” 萧容鱼打开卧室的房门，赵桐和小鱼儿都是东大法学院的，这里只有她是小师妹了。 不过，尽管萧容鱼已经出来，可陈汉升的步伐依然没有停下，他面容深沉的来到赵桐面前，阴冷的俯视着板寸圆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硬物，带着风声挥向赵桐面庞。 “啊！” 萧容鱼忍不住叫了一声。 陈汉升不闻不问，最后只听“叮”的一声轻响，陈汉升把金属打火机点燃后放在赵桐面前。 “桐姐你什么意思？” 陈汉升生气的说道：“难道只要烟就可以了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必须要给你点个火！” “小陈你干嘛？” 萧容鱼走过来阻拦，她刚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惊呼的。 赵桐师姐是女孩啊，陈汉升居然要给人家点烟？ “没事没事，我下午就抽了，你没看见而已。” 赵桐笑着对萧容鱼说道：“小鱼儿回去吧，我刚才有个事想问问的，现在一下子忘记了。” “噢~” 小鱼儿点点头，只留下两个烟鬼在吞云吐雾。 “还不错嘛，反应挺快的。” 赵桐摸着有些扎手的头型，笑着说道。 “呵呵，我去年买了个表。” 陈汉升还是那句话。 “这是不是骂人的？” 赵桐突然反应过来。 “没有。” 陈汉升摇摇头：“我骂人有固定句式的。” “什么？” 赵桐还挺好奇的。 “都他妈的赖洪仕勇！”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赵桐：？？？ ······ 一顿简单的晚餐后，大家都知道美国晚上的治安很乱，洗漱后各自回到房间。 这是一套独栋的院子，虽然房间够多，萧容鱼和高雯两个女孩还是挤在一起，陈汉升就睡在她们隔壁。 年轻人当然不会很早休息，小鱼儿和高雯换上睡衣后，坐在床上喝着咖啡聊天，没多久陈汉升也端着笔记本电脑进来。 本来高雯面对萧容鱼，睡衣松松垮垮的也没有多管，时不时肩膀和锁骨还露了出来，陈汉升敲门进来后，高雯脸蛋微红，老老实实把睡衣领口系好。 萧容鱼就没有管太多了，她和陈汉升就差最后一步没有跨过去了，按照她的想法，跨过去就要同居的，总之现在已经大三了。 “陈猪，你喝咖啡不。” 小鱼儿伸出细长的小腿，踢了踢正在聊QQ的陈汉升。 高雯眼神里有些羡慕，如果抛开其他社会标签和身份来讲，单纯的比较外形，萧容鱼真是太漂亮了。 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擦干，就这样胡乱披在肩膀上，瓜子脸沾染着几抹红晕，一颦一笑之间梨涡时隐时现，就连伸出的脚趾都是白白嫩嫩的可爱，一下一下调皮的点在陈汉升后背上。 “别烦我，正聊QQ呢。” 关键陈汉升还不领情，晃晃肩膀甩掉了萧容鱼的好意。 高雯暗暗叹一口气，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别忘记小鱼儿现在的事业已经领先你很远了啊。 “哼，你和谁聊天呢？” 萧容鱼有些不高兴，弯下腰瞄了一眼，看见“年少不懂情况”的对话框，就知道这是王梓博了。 王梓博和黄慧认识前，一直是这个昵称，自从结识黄慧以后，为了“小慧姐”的注意，他就开始瞎几把改名字了。 甚至开通了红色vip会员，也曾经叫过“爷，主宰世界”这种非主流的昵称。 现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改回了“年少不懂轻狂”，有些从“这里走出去，再回到这里”的哲学感触。 “陈猪！” 萧容鱼噘着嘴问道：“在你心里，王梓博和我谁重要啊？” “这很明显啊。” 陈汉升一边“嗒嗒嗒”的打字，一边回复道：“你看王梓博敢问这句话吗？” “好像也是哈~” 萧容鱼想了想再次笑逐颜开，陈汉升就是能抓住小鱼儿的命门，轻飘飘的几句话哄好她。 “那你帮我挂QQ！” 萧容鱼就是这样有点小霸道和小任性，希望陈汉升的视野里一定要有自己存在。 “好好好，帮你挂帮你挂。” 陈汉升不耐烦的说道。 萧容鱼和沈幼楚两人的QQ密码，陈汉升全都知道，不过他的QQ密码，只有本人心里最清楚。 没办法，因为商妍妍经常发一句“爸爸，你在干什么？”，后面还要跟上一个“红唇”的表情。 这种信息要是让萧容鱼看到，陈汉升估计直接“BOOM”的炸掉了。 陈汉升登录了小鱼儿的QQ，随意看了看都是班级的信息，现在这个年代，如果女孩肯把QQ密码交给男友，基本说明没有问题的。 因为当前社交手段太少了，QQ是唯一的网上交流方式。 十五年以后那就夸张了，什么微信啊、陌陌啊、探探啊，最夸张的是，有些男人居然还能用支付宝撩妹。 当正牌女朋友查手机时，记录是干净的，短信记录是干净的，但是支付宝的聊天框里，那可全是让人脸红的虎狼之言啊。 哼，太可耻了！ ······ 顶点 三月份的感谢信和缅怀哀悼 又到了感谢所有读者支持的时候了，不过在正文之前，老柳首先想深切缅怀在本次疫情牺牲的烈士和同胞。 老柳还真不是形式主义，或者求生欲太强，只是单纯的敬佩，因为老柳因为工作关系，也算是“半参与”这次新冠疫情的联防工作。 很多熟悉的书友应该都知道，老柳大年初三就上班了，那阶段其实特别的忙，而且压力很大，主要是面对未知的恐惧。 因为那个时候各种谣言很多，我们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还有新增病例一天天的翻倍，突发事件层出不穷······ 现在再回首，突然有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慨。 老柳不懂起点有多少作者有过这种真实经历，我可以和大家复刻一下。 初二的时候，单位微信群里发出通知，初三全部回岗，请假的必须说明理由。 初三就回到办公室，简短开会、落实任务、责任到人······没有什么伟大口号，就是以一种“懵懵”的状态进入联防工作。 因为我不是医疗这一块的，所以虽然忙，但是没有深入一线，所以只能叫“半参与”。 不过也因为老柳是亲身经历，所以可以推断出疫情发生时，一直在武汉各医院坚守的医生护士，他们最真实的心里状态。 那批人的压力绝对，绝对，绝对是最大的，因为处于重灾区，在物质短缺，病例增加，全省封闭······夸张点说，甚至有点见不到未来的情况，他们坚持了一个月。 一个月啊！ 终于等来了全国其他省的救援队伍。 可能大家还不能深刻的了解，那老柳就谈谈自己当时的想法吧。 一、如果我不幸被感染上了，那我就休息，广东的医疗资源很丰富，所以生命倒是不担心，只是身体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比较麻烦； 二、我算是对得起国家给我发的工资，也对得起自己读过这么多年的书了； 三、手机开机密码告诉父母，这本来是一个秘密的； 四、病房能码字吗？ 五、看我的妹妹们要是一起过来，我应该怎么安排错开？（本条为意淫的，大家跳过） “半参与”的我就是这种想法，那些处在重灾区的医生护士，他们在坚守一个月的时间里，不夸张的讲，很多人情绪一定崩溃过。 那个时候真的不要谈什么崇高理想了，留下他们的只有三点，一是白大褂的责任，二是思想上的惯性，三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坚强。 所以前阵子组织捐款，老柳其实是捐了三波。 一波是单位的，一波是党员的，这两波老柳都不能多捐，因为你在什么位置，捐的钱都要讲究的。 比如处长捐了1000，我捐了2000，明天就可能因为左脚先踏进办公室被调走。 不过，我私底下又以个人名义捐了一点，纯粹是感激那些其实也害怕，只因为责任坚守在武汉的医生护士。 简单点说，正因为经历过，所以理解他们的艰辛和伟大。 其次，老柳祝福所有读者，还是要保重身体，“勤洗手多喝热水”真的不是直男名言，还是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 最后就说起正文了，在这里先剧透三个点。 一、小秘书不会收。 性格直爽，敢怼人敢骂人的飒爽秘书聂小雨，经常被骂的哭鼻子的聂小雨，炒鸡可爱的聂小雨，她是不会被收的。 因为有些读者留言，老柳就直接剧透了，她和“陈部长”的命运线虽然交织，但是不会牵扯感情，那样就变味了。 二、罗璇帮忙解决修罗场。 emmmm······这么说吧，如果修罗场爆发，难受的人一定很多，陈汉升、宝藏、白月光、王梓博、边诗诗、胡林语等等，但是最开心的，肯定是罗璇。 怎么会有可爱的读者认为，罗璇会帮忙解决修罗场呢？ 真当罗师妹是个听话的工具人吗？ 如果修罗场发生了，她只会把港城所有鞭炮烟花买来，没事放着玩。 三、边诗诗或者沈如意喜欢陈渣。 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的，这就变成无脑文了。 老柳费那么大心思，苦苦描绘出来的鲜活人物，我觉得他们应该拥有自己的人生。 不吹牛逼的讲，这也是我的和其他的不同点，配角不是全部为主角服务的，他们有自己的真实思想，不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片人。 想起知乎上有个读者的评价，这本书的最大特点，人物刻画和情节太经得起推敲了，不是那种无脑的莽文。 老柳其实也早就说过，这本书完本后，大家还能重读几遍，不是那种看完就扔掉的水文。 咦，我为什么说起“水”这个字了，不过既然说起了，那就再谈一谈节奏问题吧。 前阵子经常有带粉丝值的读者，质问老柳“节奏”问题，为什么还不开修罗场。 在这里插一句，任何带粉丝值读者提的意见，老柳真的都会和回复，有时候回的慢了，一是工作忙，二是没想好怎么答。 趁机再号召大家看正版吧，有本章说看着，没事还能发个帖，还有小姐姐的配音听着，人是群体动物，难道互动不香吗？ 下面再说回“修罗场”的问题，其实老柳也真的很想立刻就开，让陈汉升的骚操作得以发挥和实现。 不过作为书中的转折点和大高潮之一，修罗场一定是书中所有重要配角，激烈碰撞和绞杀的一次。 那时有支持沈幼楚，也有支持萧容鱼的，还有保持中立的，还有兴高采烈的······ 当然老柳不写虐文，总体风格依然是轻快和温情，还有那些抹不去的真实感，所以节奏感和伏笔很重要。 老柳这样写，能够保证精品和想要的味道，所以就在日常细节上下功夫，推动情节发展的同时，让大家会心一笑，或者“无意中”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另外还有大家给予希望的王梓博，他的成长也是看点之一。 其实已经很快了，目前大三下学期了，真的很快了。 不过大家还是有意见怎么办，索性本月活动，直接就叫“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 在已有的情节下，就好像命题作文一样，你来设定修罗场如何发生的起因和解决方案。 如果你的思路和我的思路重叠，除了起点币奖励以外，还有“风柳才子”的称号挂起来。 已经提交审核，审核完毕大家就能看到了。 希望到时大家不要口遁，一个个催我催的厉害，现在笔给你们了，还有奖励。 不要怂，直接对线啊！ 最后的压轴，自然是感谢了 第一，鞠躬感谢那些支持老柳的正版读者和打赏读者，还有认真提意见的读者，还有那些特意从其他网站，转到起点的读者。 你们都是老柳的衣食父母还有创作动力，非常感谢正版和打赏支持。 第二，就是感谢以风风为首的管理组、活动管理、纪律助理、群管理员、本章说管理、人物管理等等，你们付出了很多心血。 第三，感谢配音小哥哥和小姐姐，你们让人物生动起来。 第四，就是上个月的盟主大佬了。 白银大盟：没有人情味的怪物。 白银大盟：人间快乐事。 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不会这样鼎力支持的，谢谢！ 其他盟主大佬： 1、CLV橘子，橘子是老读者了，这是给小鱼儿过生日的，谢谢打赏； 2、牧__Rudolf，这也是给小鱼儿过生日的，谢谢打赏； 3、夜宵不见了，这是本来QQ的大佬，后来听说起点本章说很欢乐，特意下载起点app进行打赏； 4、琉璃珠玑，小琉璃是一点一点累积打赏的，还经常发帖子支持，谢谢打赏； 5、Huangyi-您好优秀，每次都在本章说发笑话，现在是管理组，谢谢打赏； 6、九幽碧血，伟大的护士小姐姐，现在是罗璇的角色支持者，已经在管理组，谢谢打赏； 7、茄子脸的羊，非常谢谢打赏； 8、唐僧不吃糖、非常感谢打赏； 9、阿祖c、非常，非常答谢打赏； 10、不争、不求，非常感谢打赏； 11、隔壁老王，非常感谢打赏； 12、节操不要了，非常谢谢打赏； 13、凌老板，可爱的白银大盟，谢谢在一些纠纷中的理解和支持； 14、羽毛0615，非常谢谢打赏； 15、弟中之弟啊，感情要顺利啊； 16、Rick还是我，非常谢谢打赏； 17、乔微生，小乔也是起点的作者，名字叫《我真的重生了》； 18、贰廿念，小乔的女朋友，零嘴很好吃，谢谢呀； 19、酷酷的阿雨，非常谢谢打赏； 20、无敌萌萌，非常谢谢打赏； 21、烬^，这是我的连云港老乡，谢谢打赏； 22、帝释魔￠天，hold住~，谢谢打赏； 23、昵称白小枫，非常谢谢打赏； 24、蛋总的左右蛋刀，蛋总是老读者啦，大时代一直跟过来的，谢谢打赏； 25、啊壕687、非常谢谢打赏； 26、刻板的生活學家，非常谢谢打赏； 27、曙光守望者，非常谢谢打赏； 28、冬眠期的安某人，非常谢谢打赏； 29、超鬼的无圣，现在是我的管理啦，谢谢打赏； 30、华1937，非常谢谢打赏； 31、桃之丶夭，非常谢谢打赏； 32、胖头鱼鱼头胖，高考要顺利哦，比心。 再次感谢，你们的盟主支持，因为都是打出来的，有些符号特别难找。 有些盟主没有进群，或者进群了没有加好友，或者因为都没聊几句，所以了解的还不是特别深，希望以后有机会多交流。 现在已经有210位盟主了，上个月想谦虚一下，就说完本后200个盟主，没想到让大家误以为第四卷要完本了。 目前来看，肯定有第五卷的。 本书完本后，还会再次特别感谢一遍盟主，因为打字时，真的还是蛮感动的。 老柳也许码的慢，但是肯定很用心。 都市经典，正在起航！ ······ 616、什么样的行为最刺激？ 确定这是王梓博的QQ对话框以后，萧容鱼就只顾着和高雯说话了，没有仔细查看王梓博和陈汉升的聊天内容。 其实，王梓博正和陈汉升疯狂请教“如何陪女孩子”这种无聊的话题。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还在不，你快说啊，后天边诗诗打算去江陵大学城调研果壳和新世纪的矛盾，我要不要陪着啊？ 陈英俊：刚才正和小鱼儿说话的，边诗诗她神经病吧，真的去调研？ 年少不懂轻狂：别这样说，边诗诗又不知道果壳就是你的工厂，人家也是为了完成任务。 陈英俊：你瞧你这个舔狗样，现在就帮着别人说话了。 王梓博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回道：“你也说了，舔边诗诗总比舔黄慧好。” “他妈的~” 陈汉升咧嘴笑了笑，不想搭理王梓博，又联系了孔静和聂小雨。 孔御姐和小秘书都知道陈汉升这几天不在国内，手机电话不是很方便的情况下，当前最有效的联系方式反而就是QQ了。 孔静的QQ昵称就叫“静”，头像也只是使用系统免费提供的女性头像，虽然等级有了一个太阳和两个月亮，但是没有任何个性签名，也没有花里胡哨的装扮。 看来，她仅仅把这玩意当成了聊天工具。 这也符合孔静的成长历程和社会标签，毕竟是三十岁了，注意力不会放在这些东西上面。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同胞，追求有阅历见过世面的御姐，基本都以失败告终的原因。 因为当他们在“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的时候，孔静只会一边开车，一边安静听着蔡琴的《那是你的眼神》。 尤其孔静逐渐实现财务自由以后，她往“优质剩女”的道路上又跨越了一大步，想想也是囧了个囧。 聂小雨的QQ昵称叫“三月里的小雨”，灵感来自一首同名歌曲，小秘书现在有钱，还开通了qq会员，每次总是排在好友列表里的最前面。 陈汉升先和孔静联系。 陈英俊：静姐，你和滕讯谈的怎么样了？ 静：已经有过联系，滕讯4月份的确打算推出QQ空间的正式版，不过说真的，他们项目负责人都对QQ空间的发展状况、合作模式和运营策略感到模糊，我们真要合作吗？ 陈英俊：模糊就对了，要是思路清晰的话，哪有我们的机会，早被有钱的企业抢光了。 静：你对这个QQ空间很有自信啊？ 陈汉升摩挲着下巴，心想必须有自信啊。 2005年到2012年是QQ空间最火爆的时候，在这个没有空间就是年轻人网络交友的第一印象。 恋爱了发一篇日记，失恋了，再删掉它； 走在路上，看到一片心型的树叶赶紧拍下来，放在QQ空间等着某个人看到； 高中校园里，如果两个男生同时追求一个女孩的时候，QQ空间比较酷炫的男生成功率会更大； 甚至比较流行的一句名言——我今天帮你踩空间了，一定记得回踩哦。 ······ 尤其杀马特和劲舞团的横空出世，一定程度上加剧了QQ空间的风靡程度。 果壳要是和QQ空间绑定在一起，以后有多少人玩空间，就有多少“壳粉”。 陈英俊：静姐，以前QQ空间内测的时候，我们就都知道了，能写日记能留言、还能发照片，这种个性化的网络家园，年轻人都是比较喜欢的。 静：嗯，那我就继续谈谈，看看他们的目标价位是什么。 陈英俊：你有空可以去一趟深城，面谈显得诚心。 静：好的。 陈汉升和孔静的聊天，显得颇为寡淡，远不如当面聊天亲切，可能在孔御姐心里，QQ只是一个传递消息的工具。 不过陈汉升和聂小雨聊天的时候，那就欢快多了。 陈英俊：在？ 三月里的小雨：啥事呀（可爱的表情） 陈英俊：好好说话，哪有和老板聊天发表情的，严肃一点（咒骂的表情） 三月里的小雨：你自己也发了啊（委屈的表情） 陈英俊：（笑脸） 三月里的小雨：？ 小秘书有些没明白，正好好的斗嘴呢，陈部长怎么突然发一个笑脸的表情，他要表达善意吗？ 其实她哪里晓得，陈汉升这是“呵呵”的意思。 陈英俊：闲言少叙，言归正传，出国前让你找深通，你聊得怎么样？ 三月里的小雨：我传达了果壳的合作意愿，他们的副总周磊说，可以利用火箭101的渠道代为发货，不过每台MP4要收取100元的提成，后来程德军董事长表示大家都是好朋友，愿意无偿的帮忙。 当初郑观媞离开前，把新世纪的销售经理崔志峰推给了果壳，这也意味着一定程度上，果壳可以利用新世纪的渠道了。 这一点洪仕勇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可能早就和下面的分销商打好招呼，就算是崔志峰出面，效果肯定也打了折扣。 所以陈汉升又派了最信任的两个人，悄摸联系了滕讯和深通，一个是QQ空间业务，一个是国内大学生的快递业务。 他们的目标群体和MP4的受众基本一致，全部是手上没啥钱的年轻人。 好在周磊虽然故意刁难，程德军是不会犯浑的，不说双方曾经互赢的买卖，就算看在孙壁妤教授的面子上，程德军也愿意继续合作。 陈英俊：100元提成，他纯粹是被大便（屎的表情）糊了心，这个事我要亲自找深通谈一谈，你可以跪安了。 三月里的小雨：呸（呕吐的表情），陈汉升还有个问题，美国怎么样啊？ 小秘书从来没出过国，即使她现在很有钱了。 陈英俊：不怎么样，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三月里的小雨：（惊恐的表情），晚安。 今天晚上陈汉升和孔静聂小雨的聊天对话，基本就代表着果壳的几种销售模式。 要是洪仕勇如果愿意花个5万块钱，请黑客剽窃到陈汉升的QQ聊天记录，说不定以后能节省几千万甚至上亿。 不过现在谁会这样想，洪仕勇也只是和下游分销商表达利弊，让他们不接受果壳的产品而已。 陈汉升聊完工作，刚想叉掉“三月里的小雨”聊天框，突然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萧容鱼，想了想又继续留着了。 看见王梓博头像还亮着，索性给他回了一句：“边诗诗要去江陵，你肯定要陪着啊，这种机会还不抓住？” “滴滴滴~”。 王梓博很快说话了。 年少不懂轻狂：知道了，我正在测试奶茶店的点单系统，修正完毕就能投入使用了。 陈汉升瞄了一眼，懒得打字回复，又把鼠标移动到一个昵称叫“猫巷少女沈幼楚”的QQ上。 这是憨宝宝沈幼楚的QQ，不过她很少登录，只有可怜的三颗小星星，好友也只有陈汉升和胡林语两个人。 陈汉升想着以前帮她申请QQ的画面，脸上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坐在床上的萧容鱼察觉后，她觉得小陈现在的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说呢，很像自己想念陈汉升时候的样子。 “小陈，你在想什么呢？” 小鱼儿问道。 “哦，正和聂小雨聊天呢。” 陈汉升不动声色把鼠标移到“三月里的小雨”聊天框上，还把电脑屏幕转向萧容鱼。 “哦，小雨呀。” 萧容鱼听到是聂小雨就没说什么，谁都知道聂小雨是陈汉升的得力小助手，他们是不可能有什么的。 “昂。” 陈汉升点点头，趁着这个机会，他也提起一个事：“我过来时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她以前是火箭101的合作伙伴，我想邀请这位女士过来坐坐，介绍认识一下。” “你看怎么样？” 陈汉升抬起头，目光坦然的说道。 “噢，可以呀。” 萧容鱼不以为意，她不是罗璇那种偏执性格，强制约束陈汉升不许和任何一个女性接触。 尤其陈汉升主动提出的情况下，这更说明问心无愧。 萧容鱼和郑观媞以前只碰过一次面，那还在大一寒假开学时的问路，不过当初郑闺蜜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 后来，陈汉升因为SARS被隔离在新世纪电子厂里，萧容鱼虽然在门外等了三天，可也一直没见过郑观媞。 陈汉升本来也不想麻烦的，不过因为赵桐这个“少林武僧”，他就有些担心，索性主动公开，这样还能掌握主动权。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陈汉升当着萧容鱼的面前，掏出郑观媞留下的联系方式，拿起床头的座机电话拨过去。 “喂，哪位？” 郑观媞接通后问道。 “郑总，是我。” 陈汉升咳嗽一声：“那个······我说在飞机上碰到一个好朋友，所以我女朋友萧容鱼想邀请你过来坐坐。” 萧容鱼听了别提多高兴了，陈汉升这是和工作上伙伴承认两人的关系呀。 郑观媞多聪明，马上反应过来：“她在旁边，是吗？” “噢，噢，你说很乐意过来啊。” 陈汉升答非所问。 “我没有这样讲！” 郑观媞压着声音说道。 “哎呀，礼物就不要带了。” 陈汉升依然答非所问：“大家都是中国人，吃顿饭而已嘛，带啥礼物呢。” 郑观媞都被整乐了：“······陈汉升呀陈汉升，还是你厉害，演技真的精湛。” “噢，你问几点过来啊？” 陈汉升皱了皱眉头，装模作样的问着萧容鱼：“几点比较好呢？” “晚上吧，明天白天有事。” 萧容鱼脆生生答道。 “那就晚上6点吧。” 陈汉升笑着说道：“我明天再联系你一次，郑总，晚安，”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郑观媞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自己也皱着眉头放下话筒。 “郑总，谁啊？” 秘书蒋云云走过来问道。 郑总现在的表情很奇怪，有些生气，有些疑惑，还有一种发现新事物的好奇。 “陈汉升和他女朋友喊我们过去聚餐。” 郑观媞随意答了一句。 “陈汉升有女朋友吗，我以为他是单身呢，真是出乎意料······” 蒋云云正絮絮叨叨的说着。 突然，郑观媞打断道：“小云，你以前偷过情吗，刺激不？” “我靠！” 蒋云云吓了一跳：“我母胎单身到现在，男朋友都没有，老师上课也没教过，偷情绝对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啊。” “是吧。” 郑观媞默默的自言自语：“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有点那种感觉了，这个渣男还真是有点本事。” ······ （不好意思，今晚没了，清明事情太多。） 617、“闺蜜”联手的默契 第二天起床后，孙教授和萧容鱼她们前往当地法院，了解诉讼的相关步骤和程序。 陈汉升上午还戴着口罩跟在后面，不过发现美国记者还是会偷拍，下午他就躲以“调整生物钟”为借口，直接在住所上网了。 傍晚的时候，萧容鱼她们回来，突然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福特跑车。 “妈，你的学生？” 吴亦敏问道。 孙教授摇摇头：“应该不是，我让他们不要过来。” “那是谁的？” 吴亦敏有些奇怪：“还是跑车呢。” “可能是······小陈的朋友？” 萧容鱼猜测道。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从屋里走出来，其中一个女孩稍矮，脸上有些发福的婴儿肥，看着有些可爱，不过也就是国内普通大学生的模样。 吸引目光的是另一个女性身影，她年纪约莫二十五六，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不过因为萧容鱼的缘故，大家对精致五官的评判标准很高，相貌反而不是关注的重点。 只是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一举一动都带着潇洒淡定，眼神还有些深邃。 这自然就是郑观媞了，她的气质是家庭原因造就的，一般人复制不了。 “小鱼儿，这辆跑车要40多万美元” 吴亦敏出声解释道：“美国中产家庭都不会买的，他们宁愿买更实用的皮卡。” “哦~” 萧容鱼点点头，吴姐的意思，这个女人家庭背景就是在“美国中产家庭”以上喽。 不过奇怪的是，萧容鱼对这个气质出众的女人倒是没什么警惕心理，似乎能感觉到她和陈汉升之间是单纯的，至少现在是单纯的。 果然，下一刻郑观媞笑了笑，转身对着屋里叫道：“陈汉升，你女朋友回来了，要不要介绍一下？” “呼······” 听到郑观媞这样说，也不知道谁先呼出一口气，总之大家都突然轻松起来。 说真的，刚才还真是有点小紧张，既有见到陌生人的原因，也有那么一丝担心。 现在想想真是杞人忧天，陈汉升一个国内的二本大学生，又懒又无赖，除了萧容鱼被鬼迷了心窍，还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他？ 更何况，人家可是在美国开跑车的。 没多久陈汉升就出来了，他在众人身上打量一番，忽略掉空气中存在的一丝尴尬和僵硬，直接牵过萧容鱼的手腕介绍。 “郑总，这是我女朋友萧容鱼，东大的大三学生；这是郑观媞郑老板，社会标签是有钱，小鱼儿你也叫媞哥吧。” “为什么叫媞哥啊？” 萧容鱼抬起头问道。 “因为我和你男朋友是兄弟。” 郑观媞笑吟吟的说道：“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夸你长得好看，夸你性格甜美，今天见面了，果真如此。” “媞哥气质也很优雅啊，其实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呢。” 萧容鱼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实在记不起来了。” 这两人只是在问路时见过一面，还是大一的时候。 郑观媞瞟了一眼陈汉升，陈汉升视若无睹，挥挥手转移话题：“媞哥带了烤炉和食物过来，晚上我们就在院子里吃烧烤，那个赵桐怎么不在？” “你要叫赵师姐。” 萧容鱼轻轻打了一下陈汉升：“她相机被磕了一下，拿去修了很快回来。” “哦。” 陈汉升点点头，他也不解释，为什么上午还亲亲热热的“桐姐”，现在突然变成“赵桐”了。 ······ 根据郑观媞所说，美国这边好像都挺喜欢在院子里烧烤的，打上照明灯、摆上烤炉、串上水果和鸡翅，熟悉的家人朋友围在一起，气氛非常热闹。 今天进展貌似很顺利，申诉程序已经了解清楚，明后两天再收集和查询一些资料后，就可以回国准备诉讼工作了。 郑观媞和萧容鱼相处的颇为融洽，郑闺蜜是过来帮陈汉升解决问题的，还有就是近距离观察这位东大校花。 嗯，果然活泼可爱，甜美无敌。 也不知道财大那位怎么样，有机会也要接触了解一下，万一她们以后PK起来，我这作为陈汉升的“好闺蜜”，总得找一边站队吧。 郑观媞心里正想着，接过陈汉升递过来的烤串时，两人手指触碰的瞬间，郑观媞突然颤了一下。 “怎么了？” 陈汉升还很关心：“出门忘吃药了吗？” “是啊。” 郑观媞收起“偷情”产生的异样心思，笑着回道：“我这病，喝两杯奶茶就好了。” “嘿嘿~” 陈汉升讪笑一声不敢再逼逼，郑闺蜜也不是好惹的，她这是拿“遇见”奶茶店威胁呢。 没多久赵桐就回来了，她隔着好远就喊道：“小升，过来帮我拿一下东西！” “妈的······” 陈汉升拿着烤串走过去：“赵桐，你跟谁俩呢，小升是你叫的吗，快叫陈总！” “啥？” 赵桐怔了怔，狗男人翻脸挺快的啊，不怕我告状？ “再给你个机会啊。” 赵桐脾气也硬，指着摄像包说道：“我生平是最恨渣男的，一直忍到现在，只是担心影响小鱼儿的工作情绪······” “你在说什么，桐妹？” 陈汉升装聋作哑的问道。 “好好好！！！” 赵桐点点头，心想从“桐姐”到“赵桐”，再从“赵桐”到“桐妹”，称呼上的变化，也反应了心里上的无法无天。 “小鱼儿。” 赵桐快步来到萧容鱼面前：“我必须要说一件事，本来打算你回国以后再透露的，陈汉升飞机上和我换位置了，就为了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那个女人蛮好看的，她长得······” 赵桐正想着形容词，突然注意到萧容鱼旁边的郑观媞，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她就和这位女士似的，眼睛一样，鼻子一样，嘴巴一样，就连头发颜色······我操！你不就是那个，那个······” “对啊。” 郑观媞拿起一串里脊肉，礼貌的说道：“我们飞机上见过一面，没想到这里又见面了，你要吃烧烤吗？” “我······” 赵桐瞅瞅萧容鱼，再看看郑观媞，开始迷糊起来了。 “桐姐怎么了？” 萧容鱼不明白赵桐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还解释道：“这是小陈的朋友媞哥，他们同坐一架飞机过来的，你也碰到了吗？” “不是女朋友？” 赵桐愣愣的问道。 “女性朋友。” 陈汉升耸耸肩膀：“可别乱说，虽然我们是熟人，一样可以告你诽谤的。” 赵桐眨巴眨巴眼睛，默默伫立在原地约莫2分钟时间，这才似懂非懂的明白，难道真的只是朋友，当时为了换位置才说的是“女朋友”？ 赵桐虽然很有性格，不过一旦陈汉升和郑观媞蒋云云联手的话，那就真是“神雕侠侣”。 遇神骗神，遇到鬼也能忽悠，赵桐是完全挡不住这些骚操作的。 “我去放包。” 赵桐眼神复杂，从此以后，陈汉升就没有把柄了。 ······ （今天三更） 顶点 618、这个年代，“呵呵”只是“呵呵” 晚上郑观媞和蒋云云离开后，陈汉升又端着笔记本进入萧容鱼的卧室，一边听着她和高雯之间的女生聊天，一边和下属聊QQ。 今天上线应付老板的是李小楷，总之这就是“皇帝翻牌”，谁不幸被陈汉升翻中了，谁就要硬着头皮“侍寝”。 李小楷的QQ昵称叫“唐古拉山顶的一只狗”，陈汉升一开始觉得这名字很有逼格啊，甚至还带着点淡淡的文艺感。 后来萧容鱼去倒咖啡时瞅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道：“唐古拉山顶的一只狗，那不就是藏獒呀？” “对噢。” 陈汉升有些不高兴，藏獒就藏獒嘛，这么文绉绉做什么呢！ 于是，陈汉升就把李小楷的QQ昵称改成藏獒，对话如下： 藏獒：老板在不？ 陈英俊：在的。 藏獒：新世纪第一轮MP4稳定性测试已经完毕，他们准备修改后进行第二轮测试，我们第一轮还没结束。 陈英俊：慢慢来，你也知道，我们两轮就准备上架了。 藏獒：这个其实还好，质量上我有把握，我担心的是另外一点，咱们一直在模仿纽曼MP4，似乎不太妥当啊。 陈英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纽曼MP4那么贵，年轻人都买不起，但是大家又非常喜欢这种电子产品，我给你举个形象点的例子吧。 藏獒：请讲。 陈英俊：假如MP4是你爸 藏獒：？ 藏獒：？ 藏獒：？ 另一端的李小楷满脸纠结，心想我是很爱护果壳的MP4，可是它也不能当我爸啊，最多可以形容“子女”吧。 可陈汉升的头像已经灰掉了，半响后才上线。 陈英俊：不好意思，资本主义网络也他妈的不稳定啊，居然掉线了，我们刚刚谈到哪里了？ 藏獒：你说MP4是我爸。 陈英俊：？ 陈英俊：我不是这个意思，原句是这样的：假如MP4是你爸爸妈妈都喜欢的一款电子产品，结果我们却买不起去孝敬他们，你觉得惭愧不？ 藏獒：惭愧。 陈英俊：假如MP4是你女朋友啊，你非常的喜欢，但是因为买不起却没有在一起，多像那些因为彩礼没有结婚的恋人啊，你忍心看下去？ 藏獒：看不下去。 陈英俊：那就是了，所以你就大胆的抄，纽曼扶着石头过河，我们可以扶着纽曼过河，效果其实一样的。 藏獒：······我知道了。 “滴滴滴~” 这时，傻吊王梓博看见陈汉升上线，他又找过来了。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明天我和边诗诗去调研了，我感觉单独相处时还是有些紧张，怎么办？ 陈英俊：那就等等呗。 年少不懂轻狂：等我心情不紧张时，再说话吗？ 陈英俊：不是，等小鱼儿回去后，她就会陪着边诗诗调研了。 年少不懂轻狂：······我知道了。 不过呢，道理谁都会讲，轮到正式上场的时候，王梓博仍然焦虑的睡不着。 “这算是和边诗诗的第一次约会吧？” 王梓博拿起小灵通看了看，已经晚上1点多了，脑袋还是清醒的很。 宿舍里昏昏暗暗的漆黑，耳边传来室友轻微的打鼾声，王梓博翻了个身，斜睨着淡白的月光从窗帘罅隙中偷溜进来，在地面上拂下了一片朦胧。 “以前对小慧姐······对黄慧好像也没有这样紧张。” 王梓博回忆起以前和黄慧相处的片段，越想越觉得难受，有时候只有当事情过去了，回望的时候才能明白自己当初多傻。 他忍不住又掏出小灵通，先找到了联系人“小陈”，不过他在国外根本打不通，又移到了联系人“妈”上面。 王梓博知道陈汉升对父母的备注是“老陈和梁太后”，他也曾悄悄把父母改成了“老王和陆太后”。 可是没过多久，王梓博就改回来了，因为根本不习惯。 毕竟陈汉升可以随意和父母嬉皮笑脸的，还能在大街上亲热的搂着他们肩膀，自己看着羡慕，但是却做不到这样，总感觉有一层厚厚的隔阂。 “其实我也很爱父母的。” 王梓博心里想着，他先打出“妈，我爱你”这行字，不过马上觉得太矫情了，“嗒嗒嗒”的删掉以后，又打出了“妈，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哎，还是算了吧。” 王梓博直接把小灵通锁屏后放在枕头下面。 没过十分钟，王梓博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事，忍不住再次把小灵通掏出来，把那条编辑好的“妈，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发了出去。 这一刻，王梓博才觉得心情舒畅，虽然还是睡不着，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趴下去了。 ······ 第二天早上，王梓博被闹铃声吵醒，揉揉眼睛坐直身体，昨晚没休息好，脑袋还有点疼。 不过当他打开小灵通后，突然跳出来一条信息。 妈：晓得了，你下次也要早点睡，我去忙了。 就这么一条简单的短信，混合着明晃晃的阳光，王梓博心情莫名其妙的振奋起来。 “大鹏，我今天不去教室了，帮我答到。” 王梓博换好衣服，叮嘱一声室友就出门了，搭公交的时候他又给边诗诗发了一条信息：“起来了吗，我快到国贸了。” 边诗诗没有立刻回复，王梓博也不催促，只是一手握着公交的铁扶手，另一只握着小灵通，手时不时的看一下。 甚至还担心自己错过了，还特意把铃声和震动跳到最大。 “叮~” 边诗诗没有像黄慧那样，她不管喜欢不喜欢，回短信的礼貌总是有的。 边诗诗：你那么早呀，我刚起来呢，准备去刷牙了。 王梓博看到信息后，忍不住有点想欢呼，他都能想象出来边诗诗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呆呆看着屏幕的样子。 这种心情，以前和黄慧“恋爱”时从来没有过的。 因为黄慧太成熟了，用陈汉升的话来说，她对你来说段位太高，根本不适合。 当初王梓博总是不相信，不过现在深以为然。 边诗诗就经常会露出一些傻气，这属于大学生特有的懵懂。 王梓博按捺住心情，回复道：“你慢慢准备，不急的，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陈汉升不喜欢别人对他用“呵呵”，王梓博觉得这个词很好啊。 每当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又想表达温和善意、甚至还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可以用“呵呵”来代替。 “好呀，我很快的。” 边诗诗回道。 没过多久，王梓博收到了边诗诗的主动发来的信息。 边诗诗：我下楼了，半个小时后到达。 王梓博：我给你买了早餐。 边诗诗：嘻嘻，谢谢~ 王梓博：不客气的，呵呵。 30分钟以后，边诗诗到达律所，看见王梓博面前摆着两份早餐袋。 “你给栗娜姐也带了吗？” 边诗诗问道。 “没有。” 王梓博摇摇头：“我不知道栗娜姐什么时候过来，另一份是我的。” “噢。” 边诗诗明白了，王梓博这是等着自己一起吃呢。 她有些脸红，想说什么又觉得有点多余，拿起早餐袋进入办公室，调取资料准备去江陵。 不过，在边诗诗转身的那一刻，王梓博看到她嘴角好像在笑。 “呵呵~” 王梓博也傻傻的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的“呵呵”，大概还有表达“憨厚”的意思。 ······ (11点左右还一章，求票~） 619、果壳大老板是我兄弟！（求票求票） 新街口国贸中心前面的公交站台是市内中心枢纽，所以每来一辆公交车，等待的人群都是“呼啦”一下挤上去。 尤其前往江陵的33路公交，更是满满当当的，边诗诗挤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噘着嘴巴在生气。 王梓博看着心中很自责，其实这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不过男人就是这样，在一个真正喜欢的女孩面前，总是情不自禁的涌起一股保护欲。 看到她挤不上公交车，会觉得自己应该买辆车； 看到她住出租屋，会觉得自己应该给她一个家； 看到她没有工作，想方设法帮忙找一份适合的岗位； ······ 王梓博以前就是这样对黄慧的，又是帮忙租房子又是修改简历，还请火箭101收留黄慧，要不是兼职赚的钱都给黄慧花掉了，他肯定会买车的。 又是一辆33路车过来了，这次乘客要少一点，两人好不容易才上去。 “你怎么了？” 边诗诗发现王梓博脸色不太好。 “没有。” 王梓博有些愧疚的说道：“早知道我就应该学车的，小陈和小鱼儿都有车空着。” 陈汉升的路虎，萧容鱼的雪佛兰，以王梓博身份的确是随随便便借出来。 “那你赶紧学啊。” 一提起车，边诗诗就忘记了刚才的不高兴，弯着眼睛说道：“小鱼儿虽然有驾照，但是一直不敢在市里开车，就连挪车都要打电话让陈汉升过去。” 王梓博也听过陈汉升抱怨这件事，笑了笑说道：“她只是想找个理由见小陈的。” 以萧容鱼在东大的名声，她如果真想挪车，排队的男同学都能把雪佛兰扛起来绕着操场“121”跑步。 “是啊。” 边诗诗点点头，一脸向往的说道：“所以啊，甜甜的恋爱才惹人羡慕嘛。” 公交上像飞机一样在马路上浪荡，吹的边诗诗长发一缕缕飘动，发尖偶尔打在王梓博的脸上，痒痒的还有一股洗发水清香。 边诗诗毫无察觉，她正和同学发信息，手上拿着的小灵通虽然有些陈旧，不过外表非常干净，顶端还挂着一串卡通粉色吊坠，摇摇摆摆的非常可爱。 边诗诗家境比较普通，虽然年前因为“果壳和新世纪的纠纷官司”拿过一笔分红，可是她也没有着急改善所谓的“生活质量”。 依然不紧不慢的用着小灵通，依然有一颗单纯的少女心。 王梓博有些感动，这样的女孩才更应该值得珍惜。 不过很快，王梓博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公交车已经到站了，司机还得意洋洋的自夸：“老子这次只用了24分钟，真他妈的快！” “狗日的，难怪小陈每次搭公交都要破口大骂。” 下车后就不能再闻洗发水的味道了，王梓博非常不舍，只能心里暗暗腹诽，面上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下去。 ······ 九点左右，两人先来到新世纪电子厂，老熟人申明亮出面接待，他在会议室里把新世纪和果壳的二次纠纷解释清楚。 其实陈汉升早就讲过了，而且更透彻，他直接点出就是因为MP4的原因，两家互相小动作不断。 申明亮还藏着掖着，只阐述果壳过分的地方，丝毫不提郑姑姑先把员工开除的缘故。 王梓博知道果壳是陈汉升的企业，他立场和死党是绝对一致。 “已经快到中午了，你们要不要等食堂开饭。” 申明亮看了看时间说道：“建议你们吃完再去隔壁，果壳那种厂，绝对不可能给你们提供午餐的。” “不用了申师兄，我们先去了解情况。” 王梓博客气的拒绝了：“时间比较紧，下午还得赶回去整理资料。” 边诗诗有些疑惑，不过她没有当场提出来。 “好吧。” 申明亮也不勉强，甚至忍不住感慨：“汉升真是给我们介绍一家良心律所啊。” 出了新世纪大门以后，边诗诗才问道：“为什么不在新世纪的食堂吃饭啊？” 王梓博总不能说自己讨厌新世纪吧，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解释：“现在时间还早，也许果壳会给我们提供午餐呢。” “怎么可能。” 边诗诗叹一口气：“这家企业可霸道可凶了，直接撕毁律师函，作风就跟个流氓一样，咱们是帮着新世纪去调查的，我都担心进不了大门。” “不会这样不讲道理吧。” 王梓博挠挠头，他都不知道“撕律师函”这件事，不过仔细一想，小陈还真干得出来的。 来到果壳的门口，边诗诗向保安表明自己的身份，并且阐述自己的意愿。 保安一听涉及法律纠纷，还有什么“知识产权保护”等神神叨叨一大堆东西，他还真有些紧张，直接向上汇报了。 “请你们在外面稍等。” 果壳保安礼貌的说道。 “好的。” 边诗诗松一口气，还以为会被直接赶出去呢。 其实王梓博心态最轻松，他还隔着防盗门，打量厂里的建设进度呢。 “咯吱吱~” 就在两人等待的时候，门口的监视器突然转动了一下，直愣愣的对着王梓博和边诗诗。 “哼！” 边诗诗皱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王梓博尴尬的笑了笑，静姐是不会无聊的，能够有这份闲心的，应该是聂小雨在鼓捣。 “视频”验证以后，保安就收到通知，把他们带进会议室。 “那个，你们无聊不？” 会议室里的保安突然收到一条奇怪的命令。 “啥？” 边诗诗没理解。 “上面担心你们无聊，让我找两部碟片放给你们看看。” 保安也是一脸懵逼：“成龙的，李连杰的，周星驰的，你们想看谁的？” “我们不看节目，我们有正事要商量。” 边诗诗认真的解释。 “嗬嗬嗬~，我先给你们找一部周星驰的吧。” 保安还是很好的执行命令。 “果壳什么意思？” 边诗诗完全糊涂了，可是一转头，发现王梓博居然真的看起了电影。 湘妹子的脾气发作了，走过去“咚”的踢了一脚王梓博凳子：“你怎么好像在自己家里似的？” “噢，噢，噢······那不看了。” 王梓博赶紧关掉电视。 “嚯，您可真是放松！” 边诗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其实也不能怪王梓博，果壳是从小玩到大死党的企业，自己放松一点怎么了？ 就这样干坐到12点，果壳没有管理层出面接待，连个小秘书都没有。 不过茶水和零食真是一点没少，雪碧可乐芬达直接就是摆上，薯片饼干也堆了一桌子，有个小姑娘还问道：“姐姐，听说你喜欢吃草莓圣代，需要我安排人去买吗？” “果壳在做什么？” 边诗诗心想我们是来干架的啊，果壳以前那么的凶悍和目中无人，我宁愿你们拿出撕毁律师函那种态度啊！ “噗嗤~” 旁边的王梓博拧开一瓶雪碧，“咕嘟嘟”的喝起来。 “你猪啊，怎么还真喝！” 边诗诗觉得自己都要疯了，王梓博居然和喝得下汽水！ “那我不喝了。” 王梓博讪讪的放下雪碧，吭哧吭哧解释道：“就是有点渴。” 边诗诗转过身子不搭理。 12点10分的时候，几个食堂的阿姨端着几叠小菜进来。 边诗诗定睛一看，这些居然是给特意开小灶炒出来的，不是食堂那种大锅饭。 油焖茄子、青椒回锅肉、麻婆豆腐、剁椒鱼头······我滴妈呀，居然都是湘南的家常菜。 “这是照顾我的口味吗？” 边诗诗傻乎乎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先吃饭啊？” 王梓博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但是他吃之前，还是要征求边诗诗的意见。 边诗诗其实也饿了，尤其这些菜还都是自己的口味，她使劲的咽着口水，最终还是一拍大腿：“吃吧，也不怕他们下毒！” 两人吃完饭，喝完饮料，等到食堂阿姨收拾完毕以后，刚才那个拿零食过来的小姑娘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她手上抱着棉被。 “桌面太硬了，你们铺着被子休息吧。” 小姑娘说完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梓博，咱们走吧。” 边诗诗看着眼前干净的一次性被褥，沉默半响后突然说道：“说真的，我有点慌。” “这就走了啊？” 王梓博还打算睡一会呢，张明蓉刚把被褥送过来。 不过既然边诗诗要走，那就走吧，真不知道有啥调研的，来这里就和回家差不多嘛。 王梓博和边诗诗两人刚走出大门，摄像头突然又“咯吱吱”的转动一下，吓得边诗诗赶紧躲开。 “调皮，就知道唬人！” 王梓博趁着边诗诗没注意，冲着摄像头举了举拳头，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 边诗诗一直跑到工业大道上的公交站，她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个果壳怎么跟个鬼一样啊，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啊？” 王梓博心想还能有什么意思啊，小边啊，咱不是和你吹牛逼。 果壳的大老板是我发小。 果壳总经理是我以前的领导。 果壳的董秘是我朋友。 果壳一半以上的管理层，其实我都认识的。 ······ 王梓博正“趾高气昂”的想着，边诗诗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说道：“听说陈汉升的财大就在江陵，咱们去看看吧。” “啥？” 刚才一直潇洒自若的王梓博，听到这句话，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 （三章完毕，求票求票。） 620、修罗场和胖猫 “我不建议去财大，那个学校根本不好玩，食堂的饭还难吃，再说小陈也不在财大，我们还是回律所整理资料吧······” 几乎是下意识的，王梓博立刻找了一堆理由来反对。 “梓博，你反应有些过激啊，我就是觉得果壳神经兮兮的，想想有些后怕。” 边诗诗一脸疑惑：“所以打算找个热闹点的地方转移注意力，我又不准备找陈汉升，他在不在的有什么关系？” “噢，噢，喔，这样啊。” 王梓博连连点头，他脑子很少有转这么快的时候，不过在这个紧急关口，硬是被他想出来的一个办法。 “那个，义乌小商品城有个电影院。” 王梓博结结巴巴的说道：“如果你想转移注意力，看电影也是可以的。” “看电影吗？” 边诗诗想了想：“好像的确可以，看完正好搭车回律所。” 边诗诗答应的一瞬间，王梓博嗓子眼的心脏才慢慢的放下，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触摸到传说中的“修罗场”。 口干舌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一脚踏进了深渊。 “也不知道小陈平时是怎么忍受的。” 王梓博突然有些敬佩发小，他现在都不敢回味刚才的感受，可陈汉升就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挣扎了两三年。 “老话说的对啊，越是艰苦的环境，越是磨炼人的意志和能力。” 王梓博叹一口气。 小陈为什么这么牛逼，当自己还在思考如何追边诗诗的时候，人家早就盘算如何应对这场足以粉身碎骨的修罗场了。 “梓博，你的表情有些怪。” 从工业大道前往义乌小商品城的公交上，边诗诗突然开口说道。 “没有没有。” 王梓博赶紧摆摆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完电影，然后和边诗诗离开这里。 ······ 义乌商品城这家电影院主要受众就是大学生，所以特点就是价格便宜，爆米花和汽水也是量大管饱的那种。 王梓博脚步轻松而愉快，他觉得如果满分100的话，刚才自己的反应能有99分，扣一分是担心滋生骄傲情绪。 “既帮小陈解决了问题，还能带着边诗诗看电影，两全其美啊。” 王梓博笑呵呵的抬头看着今日电影排版，突然愣住了。 《僵尸先生》，主演：林正英。 《一眉道人》，主演：林正英。 《画皮之阴阳法王》，主演：林正英。 ······ “不是。” 王梓博走过去问售票员：“今天是九叔专场吗，怎么都是他的片子啊？” “不不不，我们有很多影厅的，怎么可能只放九叔的。” 售票员笑着解释。 “那就好。” 王梓博呼出一口气，本来边诗诗就是有些害怕才想转移注意力的，全是僵尸片怎么看。 “你们还有什么电影啊，我买两张票。” 王梓博掏出钱包问道。 “还有《笔仙》、《鬼娃娃》、还有美国《孤儿怨》和《小丑回魂》······” 售票员态度和蔼的介绍：“不管你要看中国鬼，还是外国鬼，我们都能满足的。” “你们的确不是九叔专场，合着是鬼片专场啊？！” 王梓博质问道：“为什么啊？” “清明节快到了嘛。” 售票员眨眨眼，意味深长的说道：“老板说搞点刺激的增加气氛，女生看了晚上不敢回去，才方便你们这些调皮的男生啊。” 要是陈汉升在这里，说不定就要撒泼打滚的口吐芬芳了，王梓博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身走回边诗诗身边。 “要不。” 王梓博吞吞吐吐的试探道：“我们看九叔的《僵尸先生》吧，其实这是一部喜剧片的······” 边诗诗本来是很懂礼貌的女孩，这次却一言不发的走出电影院，直接走向建邺财经大学。 她虽然没去过，但是知道位置，因为对面就是东大的江陵校区。 “完了，我应该怎么办？” 王梓博心跳再次加速，他甚至很想逃离，不过又担心边诗诗看到什么和听到什么，自己在旁边还能补救一下的。 哎，人算不如天算啊！ ······ 进入财大以后，其实一开始还是很平静的，毕竟财大不是陈汉升的财大，还有很多其他学生。 边诗诗很快被校园里的风景吸引，财大和东大是两个不同的氛围。 东大因为多年的历史沉淀和厚度，就连教学楼外的爬山虎都缠绕着岁月的痕迹。 财大这边是新校区，规划整齐，道路平整，人工湖边坐着几对情侣，草坪上还有一群群女生挽着胳膊散步聊天，时不时还有赤着胳膊去打篮球的男生经过。 学术氛围虽然比不上东大，但是比东大更加的活泼。 “以前就听说财大女生很漂亮，没想到是真的。” 边诗诗一路上左顾右盼：“我在东大勉强算个班花吧，可是在财大泯然众人呀。” “嗬嗬~” 王梓博干笑两声，他现在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迎面走来了沈幼楚或者胡林语。 “咦，他们手上都拿的什么奶茶？” 边诗诗眼尖，发现很多财大学生都捧着外形相似的奶茶杯走进图书馆。 “奶，奶茶而已，没什么好喝的。” 王梓博感觉冷汗都要下来了：“走吧，还要回去完成工作呢。” “瞧把你吓的，我又不要你买。” 边诗诗哼了一声，指着体育场说道：“他们好像都从那边买来的，我请你喝好了。” “咕咚。” 王梓博喉结滚动，奶茶店就在操场的边上。 从图书馆到操场也就几百米的距离，不过王梓博走的特别艰难，边诗诗都要经常走走停停的等待。 最后，当“遇见”奶茶店的招牌映入眼帘时，王梓博腿肚子已经“突突突”的颤抖了。 “没想到啊，财大里面还有一家奶茶店。” 边诗诗转身问道：“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不是很常来。” 王梓博模模糊糊的回答。 “男生嘛，不喜欢喝也正常。” 边诗诗笑着说道：“可能陈汉升都不知道这里有家奶茶店呢。” “嗬，嗬嗬，嗬嗬嗬······” 王梓博现在脑袋是一片空白，机械性的跟着边诗诗来到奶茶店外面的藤椅桌。 不过坐下来以后，王梓博就一直低着头，因为他瞄到了沈幼楚和胡林语。 今天运气真的太差啦！ 看电影都是鬼片，这就不说了； 沈幼楚有时在学校这边的奶茶店，有时是不在的，没想到下午恰好也在。 尽管，她们目前的注意力都在附近一片空地上。 那里站着一排穿着奶茶店制服的员工，有个干瘦的年轻人正在前面讲话，普通话里夹杂着重重的川渝口音。 “各位哥哥姐姐，今天小冯得罪了。” 他大声的说道：“我是山里来的，年纪小不懂事，不过阿姐和林语姐既然把‘技能培训’这个工作交给了我，我就不能三心二意。” “小冯制定了一个标准，谁能两分钟之内制作好一杯奶茶，经过品尝口味过关的，谁以后就能优先去狮子桥的分店工作。” 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个子也不高，但是说话一板一眼的很有规矩：“狮子桥分店的工资肯定比较高，但是想去那个分店，必须拿出真本事，我和大学哥保证过，以后一定要把奶茶店开到新街口，所以我们要正，正······正规范运作，恳请各位哥哥姐姐支持小冯。” 他说完以后，居然挨个给奶茶店的员工鞠躬。 有些女员工脸皮薄，跳着躲开了，不过年轻人依然跟过去，认认真真的鞠一个躬。 “这个学弟好厉害啊。” 边诗诗夸奖道：“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坚持的力量。” “什么学弟啊，说不定都结婚了。” 王梓博嘟囔一句。 他自然认出那是冯贵，冯贵和沈如意来建邺的事情，陈汉升闲聊时也提过。 不过王梓博有些瞧不起冯贵，总觉得这小子和沈如意的结合有点像现代版“武大郎和潘金莲”，所以一直没想搭理。 可是看了刚才的场景，王梓博突然骤生压力。 这就好像高中时，一个常年倒数的同学突然获得了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奖状。 大家这才明白，其实他不是成绩不好，他只是偏科太严重了。 冯贵的缺点就是没有知识、没有文凭、就连“正规范运作”这个词都要打结。 他的优点一样明显，精神专注，能够吃苦，脑子比一般大学生更加灵活。 冯贵要是在果壳，那最多就是一个保安的岗位，但是在奶茶店这个门槛极低的平台，反而能够扬长避短的发挥优势。 “结婚？” 边诗诗以为王梓博是开玩笑的：“他好像也就二十岁吧，这个年纪就有媳妇了？” “他都说是山里来的，那地方结婚早嘛······哎呀，团圆别闹！” 王梓博解释的时候，胖猫团圆一直在他裤腿上扒拉，所以忍不住轻喝一句。 王梓博经常过来，团圆熟悉他身上的味道。 “这只猫猫叫团圆啊，好有爱的名字。” 边诗诗笑吟吟弯下腰，刚摸了几下似乎反应过来，霍然抬起头！ “王梓博，你不是说你不常来吗？” “为什么知道猫的名字呢？” ······ 有个情况要说一哈。 这段情节比较重要，又是几条线掺杂在一起在写。 比如在美国的情节里，除了交代了跨国婚姻纠纷的发展，还表示了打算利用QQ空间和深通业务，销售MP4的情况。 顺便带出赵桐这个人物。 又比如在这段“修罗场”里，显示了冯贵对于奶茶店“技能培训部门”的认真。 顺便让沈幼楚和边诗诗见一面。 还点出了王梓博和边诗诗的互动，为以后一些事情奠定基础。 这个时候，老柳不能出现什么纰漏，今晚想顺一顺思路，明天可能也只有一个大章，这样简单整理后，准备“嘟嘟嘟嘟嘟”的加速。 逻辑合理文真是不好写呀。 再利用明天，一下大家写的“四月活动”，想想你们心中的角色安排。 ······ 621、舍身忘已，肉身挡弹的王梓博 “猫的名字，猫的名字，猫的名字······” 王梓博不像陈汉升，心理素质和脸皮境界完全不够，所以边诗诗稍微一责问，他马上就慌张起来。 “团圆，团圆，过来呀~” 好在这时，其他喝奶茶的女生也笑着叫唤。 这只胖猫现在是财大校宠，它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上一届的师兄师姐拍毕业照时，他们都要轮流抱着团圆拍照。 有些师姐工作地点就在江陵，她们双休还会专门回校撸猫。 “我，我刚刚听别人这样喊的，所以知道了名字。” 王梓博结结巴巴，终于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噢~” 边诗诗点点头，这个解释勉强还能接受，的确有很多同学一边聊天，一边“团圆，团圆”的喊着。 “那你就早点说嘛。” 边诗诗白了一眼王梓博：“犹豫那么久，还支支吾吾的，好像在说谎一样。” “没有的事。” 王梓博不自然的扭扭屁股，又瞅了瞅不远处的沈幼楚和胡林语，再次催促道：“我们回去吧，还有事情呢。” “不急，果壳都没人出面招待，需要总结的内容也不多。” 边诗诗是个女孩子，也很喜欢撸猫：“团圆太可爱了，我要揉揉它的肚皮。” 不过，团圆和边诗诗不熟悉，她身上也没有财大食堂饭菜的味道，这说明是个“外人”。 所以边诗诗逗弄的时候，团圆仰在地面上，时不时的伸出小短腿“反抗”。 “嘿！胖猫居然敢挠我，还好指甲都被剪掉了。” 边诗诗握着团圆的小肉垫，笑着说道：“团圆的主人一定特别细心和温柔，你猜是男生还是女生，我猜是女生，因为男生没这么多耐心的。” “也许吧” 王梓博干笑两声，沈幼楚还用多说嘛，谁娶谁赚啊。 想到这里，王梓博又往沈幼楚那个方向瞅了瞅，突然脸色大变。 坏了！ 她人呢？ 怎么只有胡林语在那边。 “我要上个厕所。” 王梓博站起身子，这就好像以前考试作弊似的，必须看到老师在哪里，心里才会踏实。 王梓博看不到沈幼楚，心脏就开始“嘭嘭嘭”的跳动。 “去吧。” 边诗诗不以为意，头都不抬的撸着胖猫。 王梓博快步走到胡林语身边，他也来不及废话，直接问道：“沈幼楚呢？” “咦，你怎么来了，陈汉升不在学校啊。” 偏偏胡林语还要絮叨两句：“你找幼楚做什么？” “我······” 王梓博以前看小胡，觉得这女孩除了有点矮有点微胖，不过性格爽朗热心，陈汉升为啥那么嫌弃她呢。 现在好像明白一点原因了。 “我知道小陈去国外出差了，我就是找沈幼楚的。” 虽然心里很急，王梓博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 “哦。” 胡林语“审问”完毕，这才努努嘴说道：“幼楚发现团圆情绪不稳定，又是挠又是咬的，担心你同伴受伤，所以去店里拿点猫粮。” “她准备让你同伴喂喂团圆，增加点好感，这样团圆就不会抵触了，她这人就是太善良了，劝也不用······喂喂喂，你为什么突然坐在地上？” 胡林语正碎碎念的时候，就看见王梓博浑身好像骨头被抽掉了，直接一屁股坐下去了。 她也吓了一大跳：“王梓博，你腿受伤了吗？” “咕，咕，咕······” 王梓博一张口，这才发现喉咙里全是口水，呛的他说不出话。 人稍微紧张的时候，会觉得口干舌燥，但是极度紧张的时候，因为刺激到了肾上腺素，唾液反而分泌的特别快。 胡林语指明沈幼楚的动向，王梓博开始还有些纳闷。 同伴？ 我同伴是谁？ 我操，边诗诗！ 王梓博猛地一扭头，就看见沈幼楚拿着一小袋猫粮走向边诗诗。 这一刻，王梓博心态直接崩掉了。 边诗诗和沈幼楚碰面了啊。 边诗诗是萧容鱼的闺蜜。 萧容鱼又是小陈的女朋友。 沈幼楚也是小陈的女朋友。 修罗场啊！！！ 王梓博以前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以为这就是修罗场了。 此时此刻，他的心脏已经堵在喉咙里，胸腔也因为过度紧张快速收缩，呼气和喘气的过程就好像一个破风箱在拉动，必须要张开嘴巴才能勉强呼吸。 王梓博不敢想象，如果这场修罗场是边诗诗无意中开启的，以陈汉升暴戾的脾气，他到底会发多大的火。 还有小鱼儿，还有沈幼楚，她们将会何去何从？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啊。 在压力、担心，甚至愧疚等多种心里因素的重用下，王梓博的情绪直接被击溃，居然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哭起来了。 没有经历过“修罗场”的人，真的是很难理解那一刻身处深渊的绝望。 “不是，你哭什么啊？” 胡林语不清楚事情的经过，虽然她平时对王梓博不冷不热的，其实王梓博在她心里的印象蛮不错。 今天不知道遇到什么情况，瞬间压垮了这个敦实忠厚的理工科男生。 “家里出事了吗？” 一个大男生在自己面前抽泣，胡林语也心软了，开始询问。 不过王梓博只是低声哽咽，什么话也讲不出，胡林语怎么劝慰都不用，最后也生气了。 “王梓博，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啊，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嘛，你看陈汉升，他虽然是个无赖、流氓、渣男，可他什么时候哭过？” “你是陈汉升最好的朋友，遇到困难只会哭哭滴滴吗？” 胡林语递过去一张纸巾：“你得想办法处理啊，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其实在这里，也看出小胡作为女生细心的一面，她知道男生流眼泪是件丢人的事情，所以没有咋咋呼呼的大声言语。 相反她也蹲下身子，背后看起来两人好像一个蹲一个坐，只是在闲散聊天而已。 胡林语提到“陈汉升”还是有作用的，这样激起了王梓博的责任感，现在真不是哭泣和逃避的时候。 小陈不在这里，他必须要把“修罗场”的盖子捂下来啊！ “谢谢！” 王梓博拿过纸巾，认真的说道。 “没事的。” 胡林语宽慰道：“某位胡姓大师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是天塌下来了，可能在别人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尘，你不用太担心的。” “真的谢谢你。” 王梓博睁着红红的眼睛：“你说的那位大师，他是民国时期的文学家胡适吗？” “不是。” 胡林语摇摇头：“她是近现代的心灵激励大师胡林语。” 王梓博怔了怔，然后跑向操场上的水龙头洗脸。 “哎，那个能写日记能发表感想的QQ空间怎么还不出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啊。” 胡林语叉腰看着王梓博背影：“标题我都想好了，《亲爱的男孩你别哭泣，胡老师帮你找到前方道路》。” ······ “呼！” 王梓博长呼一口气，其实哭一下也是有好处的，压力好像随着眼泪也流走了一点。 再次回到藤椅上，王梓博已经能够暂时平心静气，看待沈幼楚和边诗诗凑在一起说话的画面了。 沈幼楚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边诗诗拿着猫粮讨好团圆，团圆果然不再挠她，还伸出小舌头舔着边诗诗掌心。 边诗诗被逗的哈哈大笑，沈幼楚也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桃花眼弯弯的。 现在这个情况就很有趣了。 边诗诗以为王梓博和沈幼楚不认识，沈幼楚以为边诗诗是王梓博的朋友，王梓博知道所有内幕，所以一声不吭。 没多久一小袋猫粮就喂光了，边诗诗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眼神放在对面这个女孩的身上：“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王梓博莫名其妙的一哆嗦。 “沈幼楚。” 沈幼楚小声说道，她都被边诗诗看的不好意思了。 “幼楚~” 边诗诗很喜欢这个主动拿猫粮的漂亮女生，凑近一点说道：“见到你之前啊，我一直以为我闺蜜才是大学女生长相的天花板，没想到在财大里又逮住了一个，你有男朋友吗？” 沈幼楚脑袋更低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圆润的下巴。 “你也有男朋友了啊。” 边诗诗啧啧嘴：“我那个闺蜜也有男朋友了，而且他就是你们财大学生会······” “边诗诗！” 王梓博大叫一声。 再不阻止，修罗场就真的来了呀。 “干嘛？” 边诗诗被吓了一跳，今天王梓博情绪真的很奇怪啊。 “我，我，我······” 王梓博握紧拳头，重重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公牛发情一样，最后的最后，他突然一咬牙说道：“我，我喜欢你，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叮~” 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空气瞬间凝结了，就连周围喝奶茶的同学都被这句“表白”所吸引，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就这样集体安静了一下，紧接着所有人就“呜，呜，呜”的欢呼起来。 还有喜欢搞事的学生大叫“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喵~” 胖乎乎的团圆不知道咋回事，怎么大家突然兴奋起来了，它有些害怕，耸着圆滚滚的身子往“妈妈”沈幼楚怀里钻。 不过“亲妈”也在发愣啊，沈幼楚惊讶的张开小嘴，正聊的好好的，王梓博怎么突然就表白了？ “神经病啊！” 边诗诗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丢下一句拔腿便走。 虽然很想知道沈幼楚的男朋友是谁，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八卦，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边诗诗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啊。 “真是神经病，哪有这样表白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关系也没到那一步啊，太直男了！” 边诗诗边走边抱怨，一转头看见王梓博仍然蹲在原地，她更是生气：“也不知道追上来解释，鬼才会答应呢！” 其实，王梓博不是不想追，他是腿颤的没办法走路了。 小陈，老子可是用肉身帮你挡枪眼啊！！！ ······ （休息一下还是有用的，明天正常更新，谢谢大家支持。） 622、你见过红色的感叹号吗？ 王梓博身上刚恢复了一点力气，他就和沈幼楚打个招呼，匆匆忙忙赶回学校。 可怜的憨宝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夕阳下男朋友死党的背影有些狼狈。 “团圆，你梓博伯伯要有女朋友了吗？” 沈幼楚抱着肥嘟嘟的胖猫问道。 “喵~” 团圆眨眨眼睛，傻乎乎的应了一句。 王梓博回到宿舍以后，二话不说先登录QQ，点上烟等着陈汉升上线。 今天发生的事情，真他妈的是离奇加古怪，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修罗场”虽然没爆发，可边诗诗已经和沈幼楚见面了，后面怎么办？ “表白”过于仓促，边诗诗愤而离去，可能这段感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自己需要怎么道歉？ 王梓博的脑袋已经乱了，急需一个狗头军师帮自己整理思绪。 加州的时间比国内慢15个小时，一直等到晚上9点多，烟灰缸里满是烟头的时候，“陈英俊”的头像终于上线了。 王梓博好像见到了救星，赶紧“呼呼”吹了吹键盘上面掉落的烟灰，开始“哒哒哒”的打字。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你怎么才来啊！ 陈英俊：这就想我啦？ 年少不懂轻狂：别贫了，有急事和你说，今天我和边诗诗去了新世纪还有果壳调研，结束以后边诗诗想去财大，我没有拦住。 陈英俊：昂，然后呢？ 年少不懂轻狂：边诗诗见到了沈幼楚。 陈汉升那边停顿了几秒，还是回了四个字。 陈英俊：嗯，然后呢？ “昂，然后呢”和“嗯，然后呢”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表达的情绪已经出现差别。 隔着屏幕王梓博都感觉到了压力，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坐姿继续回复。 年少不懂轻狂：边诗诗你也懂得，她有些八卦，不仅问了沈幼楚的名字，还想打听她的男朋友，不过被我很巧妙的拦住了。 陈英俊：以你的智商，我觉得用“巧妙”不太合适，你继续说。 “妈的！” 王梓博骂了一句，狗几把的小陈，今天要不是老子，修罗场就开到你脸上了！ 年少不懂轻狂：就在事情要戳穿的那一刻，我也想不出其他办法打断，只能突然和边诗诗表白，她大概是被吓到了，根本来不及询问沈幼楚男朋友是谁，气呼呼的离开财大。 这段信息发出去以后，陈汉升突然沉默了，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秒回。 王梓博等了一分钟不到，心里就有些着急。 年少不懂轻狂：还在吗？ 陈英俊：在的，梓博，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梓博纯爷们，铁血真汉子！人民好兄弟，父亲好儿子！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马！biu，比心~ 年少不懂轻狂：你有病吧，能不能严肃一点，边诗诗都和沈幼楚见面了！！！ 三个感叹号，表达了王梓博心中的焦虑。 陈英俊：她们见面了怕什么啊，萧容鱼都和沈幼楚面对面，边诗诗算个毛线。 啥？ 王梓博有些懵逼，自己都被吓哭了，小陈怎么完全没当一回事呢。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了“近现代心灵激励大师胡林语”说过的话。 ——有些事情在你看来是天塌下来了，可能在别人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尘。 年少不懂轻狂：边诗诗告诉萧容鱼怎么办？ 陈英俊：说就说呗，如果边诗诗提起来，小鱼儿最多甩我几天脸色呗。 年少不懂轻狂：这么简单吗，我下午都被吓哭了。 陈英俊：简单也简单，不简单也不简单，我和你分析一哈。 陈英俊：第一呢，小鱼儿肯定没有忘记沈幼楚，她仍然知道沈幼楚的存在。 陈英俊：第二，小鱼儿很聪明的，她总是把我喊去东大，一方面是想我，另一方面是减少我在学校里的时间，因为沈幼楚就在财大。 陈英俊：第三，如果下午边诗诗打听到了沈幼楚的男朋友，那就是真的修罗场。 年少不懂轻狂：打听不到呢？ 陈英俊：扶我起来，我还能再浪一会。 年少不懂轻狂：就这？ 陈英俊：就这。 年少不懂轻狂：······ 陈英俊：另外，吴姐的跨国婚姻纠纷进展还不错，回去后经过宣传，小鱼儿估摸着要接受各种采访，我也打算透露自己和果壳的关系，分散她的注意力。 年少不懂轻狂：我下午还在胡林语面前哭了，那一瞬间真的吓傻了。 陈英俊：其实只要不发生边诗诗这种乌龙，我暂时还是安全的，难道以小鱼儿的骄傲个性，她会专门跑去对沈幼楚说，这是我男朋友，请你远离一点？ 年少不懂轻狂：这倒是啊。 经过陈汉升这样解释，王梓博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了。 “小陈的心里素质还是好啊，而且他看问题更透彻，那边诗诗怎么办啊？” 王梓博突然感觉自己很亏。 可是，如果当时不那样“急中生智”的应对，就是真的修罗场啊，陈汉升自己都承认了。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我这样不诚恳的表白，应该和边诗诗结束了。 陈英俊：她当时什么反应？ 年少不懂轻狂：生气的骂我神经病。 陈英俊：没说“对不起，我们不合适”，或者“你是个好人”这种话？ 年少不懂轻狂：没有，她骂了我神经病，比你说的严重多了。 陈英俊：呵呵??。 年少不懂轻狂：??是什么意思？ 陈英俊：情感专家陈教授觉得问题不大，你放心，我都能把黄慧送到你床上，区区一个边诗诗，照样不在话下。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我求你别提这个事了，我现在只想和边诗诗道个歉，因为这次表白不够真诚，准备也不充分，道歉以后就永远离开她的视线。 陈英俊：真矫情（呕吐的表情），我和小鱼儿这种关系你怎么永远离开，再说女孩子的世界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年少不懂轻狂：有点听不懂，我还有机会？ 陈英俊：等我回去再说吧，和你这种傻子QQ聊天，简直浪费我的阳间生命。 陈汉升说完就叉掉了对话框，对于好朋友来说，这已经是结束聊天的意思了。 他和王梓博之间又不需要什么“晚安，么么哒，抱抱”这种短句结尾。 不过，王梓博的QQ头像再次不依不饶的亮起来。 年少不懂轻狂：小陈，你这样真的很累啊，我才体验了一小会，就觉得深处旋涡和深渊之中。 陈英俊：爸爸的快乐你不懂，还有事不？ 年少不懂情况：滚！我想说小鱼儿和沈幼楚，她们真的都是超级好的女孩。 陈英俊：昂，然后呢？ 年少不懂轻狂：你能不能确定一个，放另外一个离开吧。 陈英俊：呵呵，梓博，你见过红色的感叹号吗？ 年少不懂情况：红色感叹号是什么？ 陈英俊：我给你见识一下。 年少不懂轻狂：我要见识这个做什么······ 这句话没有发出去，因为王梓博发现对话框里，真的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您和对方不是好友，请添加好友后再进行对话。” “！”果然是鲜艳的红色。 “我操，我被小陈删除屏蔽了？” 王梓博也有些傻眼，老子下午还帮他捂住修罗场呢，晚上就删了我好友？ 老子这是牺牲自己的爱情，用肉身挡子弹啊，这个狗东西，咋那么果断呢！ ······ 陈汉升删除逼逼赖赖的王梓博以后，心情果然好很多了，他尽提一些没用的意见。 “不过。” 陈汉升瞅了一眼电视，上面正播放着2006年世界杯的预选赛。 “留给国足的时间······不对，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汉升自言自语的说着。 “小陈，什么国足呀？” 萧容鱼听到了一点，走过来看了看电视问道：“咦，怎么看不到中国队？” “哦，他们和我一样，也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呢。” ······ 顶点 623、因为，果壳是我的 在美国的剩下来日子里，总算平安无事，萧容鱼和高雯白天忙着搜寻资料，赵桐就跟在后面拍照。 图书馆里翻阅文献的时候，“咔擦”一张；会见当地大法官的时候，“咔擦”一张；再次和吴亦敏的前夫米勒见面时，又“咔擦”一张······ 这些都是回国后报道的珍贵资料，也是孙壁妤教授和容升律所付出努力的证据。 22号中午的时候，孙教授和她在加州的学生吃了顿饭，下午坐飞机正式返回建邺了。 郑观媞没有跟着回来，她自从把销售经理崔志峰推荐给陈汉升以后，对于果壳和新世纪这场竞争的影响已经有限了，正面战场主要依靠陈汉升，她只能在敌后战场发挥点作用。 10多个小时的飞机落地以后，栗娜和边诗诗她们已经等在禄口机场了，王梓博也同样过来接机，只是边诗诗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没多久一行人就出来了，陈汉升是最好辨认的，因为他骚包的戴个墨镜，还要得意的挥手打招呼。 “小陈······” 王梓博刚要走上去拥抱，结果迎面就被扔来一个重重的行李包。 “拿稳啊。” 陈汉升笑着说道：“这里有50万美元，少一毛你都要赔的。” “呸！” 王梓博啐了一口，连讹人都是熟悉的味道，不过他也没有放下包，还主动去帮吴亦敏和高雯拎包。 最后，陈汉升这些出差的人都是一身轻松，王梓博肩背手拿的扛着好几个。 “傻子似的。” 边诗诗看在眼里，哼了一声。 现在差不多晚上6点了，孙教授年纪大了，她叮嘱萧容鱼几句就和吴亦敏回家了。 剩下的都是年轻人，大家索性约着一起去火锅店聚餐。 陈汉升、萧容鱼、王梓博和边诗诗一辆出租车，高雯、栗娜和赵桐一辆出租车，直奔新街口的国贸中心。 萧容鱼见到闺蜜还是很开心的，叽叽呱呱讲着在国外的趣事和案情的进展，要是平时以边诗诗的性格肯定问东问西，不过今天有点沉闷。 “诗诗，你怎么了？” 萧容鱼发现了不对劲。 坐在副驾驶上的王梓博不安的扭了扭屁股。 “没有什么，回去后我再和你讲。” 边诗诗说话时扫了一眼前排。 王梓博再次不安的扭扭屁股，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怎么了，梓博。” 陈汉升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问道：“座位底下有针戳你吗？” “没，没有。” 王梓博心里痛骂着陈汉升，嘴上老实的回答。 就这样在尴尬疑惑的气氛中回到国贸中心，陈汉升刚下车，抬头就看见大厦的LED大屏上滚动显示着一行字。 “全民普及，平价销售，8 **购买MP4，新世纪和您相约4月份。” “牛逼，老洪可以啊。” 陈汉升叉腰看着：“广告宣传就算了，还故弄玄虚的模糊价格，饥饿营销有一套的。” 律所四朵金花自然也看到了这个LED广告牌，栗娜想了想：“昨天好像还没有的。” “这说明新世纪的产品快上架了吧。” 高雯问着边诗诗：“边师妹，我们在国外的时候，你去调研果壳的情况怎么样？” “没有成功。” 边诗诗摇摇头：“我们······我在会议室里坐了半天，但是果壳没人接待。” 边诗诗本来想说“我们”，后来突然又改成“我”，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听在王梓博耳朵里就有些难受了。 “不奇怪。” 高雯很无奈：“果壳上次还撕毁律师函呢，我们吃饭时再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吧。” ······ 吃火锅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女生都比较文雅，小口小口的夹着，陈汉升举止就比较粗鲁了。 他大口塞着羊肉，嘴皮子都被烫的“嘶哈、嘶哈”的叫着，还在忍不住的抱怨。 “没有鸳鸯火锅鸭血粉丝臭豆腐油煎包子这些玩意，那些在国外读书工作的同胞们怎么忍受的，我几天就受不了。” “习惯就行了呗，其实我们也很想回来啊。”赵桐撇撇嘴说道。 “也对，大家都不容易。” 陈汉升招招手喊来一个服务员：“美女，给我们再整点绿色食品，现在专家提倡健康，不能一直吃肉。” “您要什么，芥菜小青菜还是娃娃菜？” 服务员年纪不大，圆圆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掏出圆珠笔一本正经的记着。 “我要雪碧，加冰的那种。” 陈汉升说道。 圆脸的服务员愣了愣：“先生，您不是要绿色食品吗？” “雪碧不就是绿瓶子吗？” 陈汉升反问道。 服务员：······ 看到陈汉升这样调侃人家小姑娘，小鱼儿一边笑，一边拧着陈汉升耳朵。 王梓博看得很羡慕，有小陈的地方总归不会冷清的，自己虽然帮忙涮着肉菜，帮忙加汤底，帮忙调整电磁炉的火力。 甚至别人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都要假装动一下嘴角，不然总觉得对方下不了台。 可是做了这么多，大概也是没人在意的。 想到这里，王梓博抬头看了看边诗诗，她正和高雯讲着在果壳电子厂的奇怪经历，注意力根本没在这边。 “哎~” 王梓博胸口有些闷，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筷子。 这时，边诗诗才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经意的扫过去一眼。 “大家停一下，我想讲两句话。” 高雯突然拍拍手说道。 律所的四朵金花里，高雯年纪最大，学历最高，她总是下意识的代入“领导”角色，尽管栗娜已经提醒很多次了。 “还好陈汉升破产了。” 栗娜暗想，否则以他的脾气，说不定就要爆发矛盾。 “律所现在有两件事情，一个是跨国婚姻官司，不过这是个长期任务，今年可能都没办法完成；另一个就是果壳和新世纪的商业纠纷，这是眼前的工作。” 高雯表情严肃认真：“小鱼儿暂时是没有办法分身的，这次美国之行见报后，估计会有一些采访，她要代表律所出面应付，另外她还有日常学业和功课。” “所以。” 高雯顿了顿：“我们三人趁这段时间，集中解决果壳和新世纪的矛盾吧。” 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毕竟就应该这样处理的，王梓博瞅了瞅陈汉升，发现好友只是在吊儿郎当的玩弄打火机，他也没吱声。 “汉升。” 吃完饭要散场时，高雯还是没忍不住，用一副开玩笑的语气提醒道：“小鱼儿越来越厉害了，你也要加油啊，拿出当年百万富翁的风采。” “哎呀，这有点困难。” 陈汉升笑眯眯的说道：“亿万富翁问题不大，百万富翁着实比较难办。” 亿万富翁努努力，还是有可能的； 百万富翁，沪城那块地皮就够了。 高雯以为陈汉升又在口花花的吹牛，心想一个月以后，你就会感觉到压力了。 ······ 出了火锅店那就是小团体活动了，萧容鱼和边诗诗手挽着手回东大，陈汉升和王梓博跟在后面，高雯和栗娜打车离开，赵桐自己有安排。 这个季节已经不冷了，文澜路上的学生情侣很多，满天繁星挥洒，还能从树影斑驳中看见东大校园里一栋栋明亮的教学楼，萧容鱼和边诗诗偶尔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汉升突然叫住了她们。 “律所的工作分配有些问题，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果壳上面了。” “为什么呀？” 萧容鱼和边诗诗都很奇怪。 “这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陈汉升叹一口气：“因为，果壳是我的。” ······ 624、这些钱，其实都是我们三个人的 “什么？” 这个点的东大校园比较吵嚷，广播站里正放着晚间节目，萧容鱼和边诗诗似乎没有听清楚，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容易啊，憋了这么久的大招，终于要摊牌了。” 陈汉升有些得意和释然。 “破产”迄今为止，该离开的都离开了，现在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另外一方面，果壳电子和容升律所实在没必要内耗了，左手撸右手有意思吗？ 最重要的是，陈汉升下面要集中精力对付新世纪了，不然还可以陪容升律所的小姐姐们玩两把，继续薅一薅洪仕勇的羊毛。 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萧容鱼和边诗诗对这条爆炸信息的接受能力。 “陈汉升，哪个果壳？” 边诗诗甚至这样开口。 “啊？” 陈汉升怔了怔：“就是刚才吃饭时，你们讨论的果壳电子啊。” “小陈，果壳是谁的？” 萧容鱼也紧跟着问道。 “我的啊。” 陈汉升拍拍胸口说道。 “什么是你的？” 边诗诗皱着眉头。 这下陈汉升不干了：“我又不找马冬梅，现在重新说一句，那个正在和新世纪掐架的果壳电子，就是本人亲手创办的！”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欢呼，萧容鱼和边诗诗对视一眼还在发愣，东大广播站播放着眼下最流行的口水歌《老鼠爱大米》。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王梓博扭扭屁股，他都感觉到了一点尴尬。 其实，萧容鱼和边诗诗现在听是听懂了，就是感情上不能接受。 果壳电子在容升律所的四朵金花眼里，已经是妖魔化一般的存在了。 撕毁律师函、恶意挖同行员工、无耻的抄袭······在大家的眼里，这就是容升律所发展道路上的一个精英怪啊。 现在好了，精英怪取下了面具，结果是自己人。 这就好像葫芦娃历尽千辛万苦要去救爷爷，正打到一半的时候，蛇妖突然取下面具，没想到是爷爷假扮的。 “大娃二娃三娃四娃，我是你们的爷爷啊！” 萧容鱼和边诗诗差不多就有点这种感觉。 “小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萧容鱼一脸懵懂，活泼的马尾辫都不摇了，瓜子脸上的梨涡也没酒了，里面都是蒙汗药。 还是陈汉升亲手下的蒙汗药。 “我没开玩笑，这是能验证的东西啊。” 陈汉升表情也讷讷的：“你们为什么不惊叫啊，还有小鱼儿，按照正常电视桥段，你不是应该抱住我大哭吗？” 虚荣心没有得到满足的陈汉升，对这个反应很不满意。 “果壳是小陈的，前两天我和边·····边诗诗一起去果壳电子，受到了很好的招待，就是因为聂小雨安排的。” 这时，王梓博也主动说起：“以前火箭101的静姐也在果壳。” “还有啊，去年新世纪和果壳关于建造设计图纸的纠纷，你们都没出门，果壳就突然投降了吗？” 陈汉升问道：“难道就不奇怪吗？” 去年那场纠纷就是个谜，当时高雯她们都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帮助容升律所。 “好像是这样的。” 萧容鱼傻乎乎的点点头。 “这就是了，咱们找个凳子坐一下，听我详细的说道说道” 陈汉升拉着萧容鱼，萧容鱼也没忘记拉着边诗诗。 边诗诗还稀里糊涂的向王梓博伸出手，王梓博没想到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心里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牵上去。 结果指尖刚一接触，边诗诗就反应过来了，缩回胳膊的同时，狠狠瞪了一眼王梓博。 王梓博面色微窘。 ······ 东大校园里的石凳只能坐三个人，其实挤一挤四个人也是没问题的，可边诗诗故意不让位置，王梓博只能蹲在旁边了。 “火箭101和深通之间的交易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破产收购，属于买卖协议的一种，当时我就卖了5500万。” 陈汉升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举起五个手指头比划着。 不过，萧容鱼和边诗诗仍然没反应。 “5500万哈。” 陈汉升“无意”中又强调一次。 “下面呢，我拿着5500万一边买地皮一边开厂，这个过程很复杂的，买地比较简单，不过开厂必须要有管理层和熟练工，当时新世纪正好有一部分人想离职，所以我们双方一拍即合，其实能开厂都是5500万给我的信心，当然现在5500万也剩下不多了，可能边诗诗你会奇怪，到底怎么样了才能把5500万······”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大家知道你有5500万了。” 边诗诗突然转身看着萧容鱼：“刚开始时候我是不太相信的，因为你家陈汉升喜欢开玩笑，直到他连续说了6个5500万，我估摸这事应该是真的。” “什么叫估摸啊，这本来就是真的。” 陈汉升掏出手机：“不信打给聂小雨验证一下，另外诗诗你的语气不对啊，好像觉得我很装似的，其实这叫低调。”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握紧双手绝对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聂小雨彩铃是五月天的《倔强》，真是比《老鼠爱大米》好听太多了。 “喂，陈部长。” 小雨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昂。” 陈汉升直接说道：“我现在和萧容鱼在一起，我说火箭101卖了5500万，自己还是果壳电子的老板，你帮我证明一下。” “哈哈哈，陈部长你终于坦白啦，我就觉得你实在太装了，其实没必要的嘛······咦，怎么挂了，我还没证明呢。” 聂小雨纳闷的放下电话。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的。” 陈汉升若无其事的把手机收起来：“对了，你们律所需要小前台吗，聂小雨最近比较有空，我可以调她过去的。” “哼，她是身价5500万有钱人的秘书，我们哪里雇佣得起。” 萧容鱼慢慢确定陈汉升不是开玩笑，不过她没有觉得自己男朋友很厉害，反而很委屈。 “诗诗，我们回宿舍吧。” 小鱼儿站起来就要走。 “哎呀，你干嘛呀。” 陈汉升拦在前面。 “哼，我没有任何秘密瞒着你，你还故意瞒着我。” 小鱼儿撇过头，气呼呼的说道。 王梓博在旁边搓了搓手，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小陈当时没有第一时间坦白“假破产”事件。 自己和他是死党，再加上陈汉升从小就顽皮，反而无所谓，还借此机会看清了黄慧的真面孔。 “不过，小鱼儿就没那么好哄了吧。” 王梓博默默的想着。 “我没有瞒着你啊。” 陈汉升开始解释了，语气带着反问：“难道我没钱了，你就会离开我吗？” “呸！你高中时天天上网，零花钱都没了，经常假装给我塞情书的时候，偷吃我的小面包，别以为我不知道······” 萧容鱼一生气，把两人之间的超级隐私公布出来。 这是王梓博都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目瞪口呆的听着。 “咳！咳！咳！咳······” 陈汉升难得老脸一红：“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说这些做什么，既然我有钱没钱你都不会嫌弃，也不会离开，其实说不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我们在一起，根本就不是因为钱嘛，提这些真没多大意思，再说我的钱除了爹娘以外，剩下来就是我们三人的。” 陈汉升两手搭在萧容鱼肩膀上，一脸深情的说道。 “咦~” 边诗诗嘘声一句，这都没结婚呢，居然就想到以后要小孩了。 萧容鱼瓜子脸也想绯红一片，脚步倒也不走了。 只有王梓博心里最清楚，“三个人”是什么意思。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我有5500万的事，现在也就那么一二三四五六八九······这么一点人知道，不适合对外公布的。” 陈汉升叮嘱道：“尤其别和高雯栗娜说。” “为什么噢，高师姐人不坏的。” 萧容鱼在国外和高雯住了好几天，知道这个姐姐心眼并不坏，就是做事过于认真了。 陈汉升摇摇头，眼前正是和新世纪PK的关键时期，还是不要多生波折。 等到干趴下洪仕勇，再去装一波大的比较舒服。 “我知道高雯不坏，但是现在真的不合适。” 陈汉升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硬找理由的话，那就都赖洪仕勇吧。” ······ 625、小鱼儿，你认识沈幼楚吗？ 今晚不告诉高雯和栗娜实情，还真的就因为老洪，陈汉升担心身份曝光后，又生出其他波折。 总之也没关系，现在万事万物都可赖洪仕勇。 其实这个消息对萧容鱼来说还是很突兀的，她还有很多问题想和陈汉升商量。 比如： 小陈你这么多钱，陈叔和梁姨知不知道？ 我要不要对父母讲呀？ 容升律所要退出纠纷，如何向高师姐解释呢？ ······ 不过陈汉升觉得今晚这个逼装的并不圆满，他有些丢面子，直接和王梓博回建邺理工的宿舍了。 “其实在美国那几天挺好的。” 小鱼儿幽幽的叹一口气。 那个时候虽然忙，不过晚上回去就能看见陈汉升，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 休息时知道他就在隔壁，自己呼吸都很安稳。 “诗诗。” 萧容鱼感觉气温有些下降，学校里也没有刚才那么热闹了，正准备喊好朋友回宿舍，一扭头发现边诗诗情绪也不太高。 这就奇怪了，今晚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自己吧。 “诗诗，你怎么了？” 小鱼儿牵住闺蜜的手腕。 “哦，我想起那天和王梓博去果壳电子的事情，现在终于明白，当时一定是聂小雨这个臭丫头在作弄。” 边诗诗说道。 “小雨肯定是和你开玩笑的。” 萧容鱼帮着小秘书解释。 “我知道，我现在烦躁的另一件事。” 边诗诗在闺蜜面前也不撒谎，实话实说道：“那天下午我们又去财大闲逛，王梓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和我表白了。” “哇！还有这回事？” 萧容鱼也吓了一跳，太出乎意料了。 两人的关系应该没到那一步啊，梓博平时很老实的，没想到他也有冲动的时候。 萧容鱼没有在现场，并不清楚王梓博表白前的那一番挣扎，也不知道王梓博甚至打算利用电影，拖住边诗诗去财大的念头。 边诗诗也早就忘记这些细节了，所以三个人对当时场景的想象完全不一样。 小鱼儿是这样想的： 王梓博和边诗诗去了果壳→又去了财大→王梓博表白了。 边诗诗是这样想的： 自己和王梓博去了果壳→发生了一堆不值得说的小事→离开果壳去了电影院→又是一堆不值得说的小事→最后来到财大→发生了两件事情，王梓博表白和碰到一个叫沈幼楚的女生。 王梓博大概是这样想的： 靠！边诗诗要去果壳→靠！没拦住她又要去财大→靠！居然碰到了沈幼楚→靠！为了捂住修罗场，我只能和边诗诗表白了。 “那你答应了吗？” 萧容鱼追问道。 “没有，当时脑子乱糟糟的。” 边诗诗摇摇头：“我怎么回复都忘记了，好像是骂了他一句，然后自己坐车回学校了。” “这样啊~” 萧容鱼点点头，难怪今天边诗诗闷闷的，王梓博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原来两人不知道如何面对和处理。 “小鱼儿，我该怎么办啊？” 边诗诗倒在萧容鱼怀里，噘着嘴问道。 “emmmm······站在我的立场，肯定希望你能和梓博走到一起。” 萧容鱼轻轻拍着好友后背：“不过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哼~” 边诗诗哼哼唧唧的说道：“还不是你和陈汉升整天忽悠，一直想把王梓博塞给我，王梓博也是个神经病，没事乱表白什么嘛，搞的我现在心烦意乱！” “嗬嗬~” 萧容鱼偷笑：“你要是对梓博没一点感觉，又怎么会心烦意乱呢······啊~，别挠了，我真的怕痒啊。” 边诗诗被一语道破心境，“恼羞成怒”挠着好朋友。 看来，这种强行组CP还是有点效果的，尤其边诗诗这种母胎单身至今，偏偏又渴望甜甜恋爱的少女。 两人打闹了一会，这才理了理头发准备回宿舍。 今晚女生宿舍楼道的声控灯坏掉了，大家都是打着微弱的手机灯，小心翼翼的爬楼。 “小鱼儿，我又想起一个事。” 坐在后面的边诗诗突然说道。 萧容鱼不以为意：“什么？” “我那天去财大，发现他们学校居然有家奶茶店。” 边诗诗完全当成一个八卦来讲的：“奶茶店里有只猫超级胖超级可爱啊，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学校里也有猫。” 萧容鱼听到这些消息时，反应还很正常，她早就知道“遇见”奶茶店了。 不过边诗诗的八卦还没完，她继续咋咋呼呼的说道：“团圆的主人也是个女大学生，她长得超级漂亮啊，眼睛好像桃花瓣一样，她的名字叫，好像是叫沈幼楚······咦，小鱼儿你怎么停下来了？” 边诗诗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 因为走在前面的小鱼儿突然不动了，背部绷直，似乎有些紧张的僵硬，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脸色，不过边诗诗感觉到闺蜜一下子很严肃。 “嗯？” 边诗诗很是奇怪，今晚听到自家男朋友是千万富翁的消息，小鱼儿都反应都没这么大啊。 “怎么了？” 边诗诗试探着问道：“你认识沈幼楚吗？” “不熟悉。” 萧容鱼简单回了一句，然后“蹬蹬蹬”的快步上楼了。 “不熟悉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呀？” 边诗诗心里纳闷，但是没有问出口。 经过那段黑黑的楼梯后，走廊上又有亮灯了，边诗诗赶紧追上去，发现小鱼儿脸色又正常起来。 “诗诗~” 萧容鱼推门进入宿舍前，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说大学毕业后，我立刻和小陈结婚怎么样？” “啊？” 边诗诗睁大眼睛，自己还在和王梓博互相试探呢，小鱼儿居然直奔结婚了。 “不过也挺好的，你家男人又有钱又会来事，还会哄女孩，你们也是很多年的感情了。” 边诗诗想想这样也挺好：“那我要预定伴娘的位置！” “没问题！” 萧容鱼昂起下巴答应了。 “一会你和陈汉升打电话的时候，记得把这个念头告诉他。” 边诗诗笑着说道：“他一定开心的要命。” “电话就不打了，我太累不想联系。” 萧容鱼脸色冷淡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要是联系你，你就说我休息了。” “哦，哦，好的。” 边诗诗怔怔的点点头，她有些晕乎乎的，刚才还说想结婚，怎么又故意不搭理呢。 甜甜的恋爱里，似乎搅拌了辣椒呀，也不知道陈汉升吃下去闹不闹肚子。 说起辣椒，边诗诗突然想起沈幼楚好像就是川渝口音，她应该很能吃辣吧。 ······ 626、渣男并没有那么容易 “嘟，嘟，嘟······” 晚上10点多，住在建邺理工男生宿舍的陈汉升给萧容鱼打电话，可是连续拨了两个都没人接听。 “奇怪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陈汉升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觉得有些奇怪。 “兴许洗澡呢。” 王梓博撇撇嘴：“偶尔没接到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嘛，你先来看看奶茶店的点单系统。” 陈汉升交给王梓博一个任务，就是为“遇见”奶茶店设计一个点单收银系统。 这个系统并不难，如果仅仅是单个门店的话，王梓博和他的室友这种隶属计算机工程专业的理工科男生，单人就能完成。 团队测试这么久，主要为了所有门店联网后的稳定性。 “小陈，你看啊。” 王梓博给陈汉升讲解操作流程：“如果有顾客想要芒果奶昔，店员用鼠标点一下电脑屏幕上的芒果奶昔标签，打印机就能打印出一张票单，顾客拿着这张票单随时来取奶茶。” “目前系统只有点单收银和信息存储功能，如果想要全门店进行网络交互，那就要时刻进行维护了，因为有可能会崩溃掉······” 王梓博这个时候是最自信的，第一这是自己熟悉的知识范畴，其次周围没有喜欢的女生，他和男生在一起玩耍的时候，基本是不会扭屁股的。 “小陈，你有病吧。” 王梓博说着说着突然骂道：“你老盯着我屁股看做啥？” “没啥。” 陈汉升“嘿嘿”一笑，走去阳台抽烟：“你这些别和我讲了，抽空告诉胡林语和冯贵就行，经费还够吗？” “够的，还剩下很多。”王梓博答道。 陈汉升前期给了王梓博两万块钱作为点单系统的研究经费，王梓博到现在都没用5000块。 在校学生的劳动力实在太便宜，很多时候室友都是免费帮忙，谈“劳务费”大家都觉得太生分。 “你有空请他们出去吃点烧烤什么的。” 陈汉升扭头看了看王梓博的室友：“人家不好意思收钱，你也不能小气，缺钱了言语一声，我要是不在建邺你就联系沈幼楚。” “嗯。” 王梓博点点头，他心里也很感慨，当年和黄慧“恋爱”的时候，小陈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许黄慧接近火箭101的收银款项，口子勒的特别紧。 不过黄慧离开后，陈汉升压根就不管钱花在哪里了，这说明死党对自己是永远信任的，只是不信任黄慧而已。 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趁着皎洁的月光，趴在阳台上铁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有时候突然沉默下来，大家也不会觉得尴尬。 “他妈的，怎么还不接。” 陈汉升又给萧容鱼打了第三个电话，结果还是没人搭理。 “会不会是太累休息了？” 王梓博想了想安慰道。 “你可真是个大傻逼，对相处时这些细节变化没一点敏感性吗？” 陈汉升骂道：“就算是平时，小鱼儿也会和我打一会电话的，今晚我又和她说了5500万的消息，她肯定是一肚子的问题，现在不接手机，摆明是哪里出岔子了。” “哪······哪里的岔子？” 王梓博突然有些紧张。 “还用多说啊，肯定是你小情人无意透露见到了沈幼楚。” 陈汉升很快就分析出来了，他又给边诗诗打过去，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除了这件事，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 王梓博不吭声，这事他也有责任，当初要是再坚决点，不去财大就好了。 “喂，边诗诗，小鱼儿怎么不接电话啊······哦，她休息了啊。” 陈汉升笑呵呵的说道：“那没事了，我就是关心一下，挂了晚安。” “小陈，你现在要怎么处理，需要我陪你去东大吗？” 王梓博赶紧问道。 王梓博现在比陈汉升还关心，因为他把这件事的主要责任揽在自己头上了。 “去个屁，难怪你都追不到边诗诗，你得学会换位思考，揣摩女孩子的心理变化啊。” 陈汉升摇摇头：“如果我现在低三下四的道歉，小鱼儿肯定会觉得我就是心虚和理亏，这个架子还要摆的更久，指不定还有其他意外发生。” “所以我就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晚上再给她发个信息，就说我忙着果壳的业务。” 陈汉升收起手机：“这种事情你越在意越想解释，结果只能是越描越黑，冷淡一点处理，这个风波暂时就过去了。” “好像也对。” 王梓博想了想，若有所悟。 这要是放在他身上，肯定是不住的打电话发信息道歉，还会跑到女生宿舍楼下，请求原谅什么的。 这种就是比较典型的“自欺欺人”，好像女生下来见一面，事情就能解决似的，其实只会爆发更大的争吵。 还不如故意装糊涂，那就假装不知道，并且死不承认。 ······ 第二天上午起来，王梓博跑去上课，快中午时收到陈汉升信息，让自己带点午饭回来。 王梓博很惊讶：“你怎么还在宿舍，我以为你回财大了。” “现在不能回去。” 陈汉升淡淡的解释道：“沈幼楚也要来接机的，我对她说的日期故意推迟一天，也故意推迟了一个小时，所以傍晚还要再去一趟机场。” “······” 王梓博愣了愣，他知道陈汉升去美国时故意晚走一天，没想到回来时又是这种操作。 “我听着就觉得累，也就小陈这种精力旺盛的性格才能适应。” 王梓博叹一口气，他索性课也不上了，打了两份鸡腿饭回到宿舍。 陈汉升果然坐在电脑前，翻阅着孔静和李小楷发来的MP4生产进程。 “你几点去机场。” 王梓博问道。 “下午吧，吃完我还有事要处理。” 陈汉升说道：“你去律所的时候，别说漏嘴了。” “知道了。” 王梓博吃完饭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又去教室上课了。 下午陈汉升穿好衣服，背上包前往禄口机场，准备再次表演刚下飞机的样子。 正常航班落地时间是5点半，陈汉升告诉沈幼楚的时间是6点半，他本来设想是悠哉的坐一坐，正好等到沈幼楚出现。 可是没想到刚走进国际的T2航站楼，远远就看见四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接机口。 沈幼楚、胡林语，还有冯贵和沈如意小夫妻。 “卧槽！” 陈汉升看了看手表，这才5点啊，你们这么早做什么？ 冯贵眼睛比较尖，居然东张西望之下瞥见了陈汉升，他兴奋的指了指，很快四个人全部走过来了。 “呼~” 陈汉升深吸一口气，原来还想躲避一下的，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必须冷静的面对疾风。 眼看沈幼楚和胡林语越来越近，而且胡林语张口欲言的表情，估计她第一句话肯定是“你不是6点半才落地吗，为什么5点就到了？” 所以见面的一刹那，就在胡书记准备把疑问脱出而出的时候，陈汉升抢先开口。 “咦，你们怎么知道航班提前落地了？” “我······” 胡林语眨眨眼睛，憋了半响硬生生把“质问句”改成了“疑问句”。 “飞机也会早到吗？” “当然了，你以前坐过国际航班？” 陈汉升反问道。 胡书记又被噎了一下，她连国内航班都没坐过。 这里除了陈汉升以外，坐过飞机的只有沈幼楚，不过她没事怎么会怀疑陈汉升呢。 “走吧。” 陈汉升牵起沈幼楚的小手，以为就要掩饰过去的时候。 名侦探“胡柯南”又上线了。 “陈汉升，你身上怎么有一股火锅味啊？” 胡林语凑过去来闻了闻：“美国也有傣妹火锅吗？” ······ 627、陈汉升：我想结交一些爱钱的朋友 经过热心群众胡林语的“提醒”，陈汉升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吃火锅了，满身被熏的辣油味。 “对的。” 陈汉升很坦诚的承认了：“我回国前和朋友吃了顿火锅，胡书记你可真是个讨喜的小可爱，鼻子和狗一样敏锐。” “滚！” 胡林语知道陈汉升没啥好话，不过她和陈汉升斗嘴习惯了，心里也觉得这个小圈子很治愈的。 核心人物自然是沈幼楚了，没有她，自己和陈汉升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另外，还有“编外人员”聂小雨和王梓博，现在又多了冯贵和沈如意，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嘛。 “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胡林语突然有些纳闷，好像世界上还有其他势力等着去对抗似的。 五个成年人乘坐一辆出租车有点拥挤，所以分成了两拨。 “胡书记你带着沈如意吧。” 陈汉升要把这对小夫妻拆散：“冯贵跟着我们。” 胡林语没理解，不是应该冯贵和沈如意一起的吗？ “他们刚从山里出来。” 陈汉升指了指灯火阑珊的机场大道：“不熟悉道路，可能被宰。” “噢~” 胡林语想想的确如此，还夸了一句：“考虑问题还挺周到的。” 陈汉升笑呵呵的点点头，等到胡林语和沈如意离开后，陈汉升才叹一口气：“终于把这个傻吊送走了。” 冯贵：······ 沈幼楚牵着陈汉升的手掌，轻轻握紧一下。 陈汉升心知肚明，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小胡是自己人，损两句没关系的。” 这句“自己人”还是很有分量的，晚上回到天景山小区，吃完饭又逗了逗可爱的小阿宁，陈汉升突然把沈幼楚和胡林语喊进卧室。 陈汉升半躺在床上，沈幼楚和胡林语都坐着高凳。 “奶茶店最近怎么样？”陈汉升问道。 “还可以。” 胡林语和沈幼楚之间的感情，远比高雯和萧容鱼之间深厚，所以她也不担心抢风头，反正幼楚不会计较的。 “我们最后还是听你的，把制作奶茶培训这一块业务放给了冯贵。” 胡林语嘴皮子上下翻飞，很快就把事情讲透了：“他完成的很好，咱们两个分店一共有8个人，原来只有3个人能制作奶茶，现在几乎全部都会了。” “这玩意其实也不难，熟能生巧。” 胡林语又补充一句。 “昂。” 陈汉升手里拿着打火机，一下一下“叮叮叮”的拨弄，沈幼楚看了他一眼要站起来，陈汉升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胡林语“切”了一声，两人倒是默契，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一个眼神一个举动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还有幼楚也真是的，陈汉升拨弄打火机，她就准备去拿烟灰缸，要是换了我，绝对不会这样惯着自己男朋友。 陈汉升不知道小胡的心里活动，沉吟半响后说道：“那就准备开狮子桥的奶茶店吧，我建议让冯贵和沈如意去当店长。” “钱不够。” 胡林语倒也干脆，直接讲述困难。 陈汉升问着沈幼楚：“账上还有多少？” “三万一千多。” 沈幼楚对这些数字记的很清楚。 “那是远远的不够。” 陈汉升点点头：“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狮子桥奶茶店前期资金我来垫付，你们打个欠条。” “啥？” 胡林语愣了愣：“你不是说，能用钱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这话前半段还是很有大男人气概的，后面怎么还多了一句“打个欠条”呢。 “对啊，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陈汉升理直气壮的说道：“可是我不想用钱解决，不行吗？” “你恶不恶心，奶茶店的收益存折户头可是陈汉升，真好意思打欠条。” 胡林语一脸鄙视，马上就对沈幼楚说道：“幼楚，我们明天改成你的名字好不好？” 沈幼楚腼腆的笑了一下，好看是好看，胡林语愈发不爽了。 “幼楚，以后我出名了，你千万不要说认识我。” 胡林语气呼呼的说道：“我一个立志改变妇女地位的心灵激励大师，居然连身边的好朋友都激励不了，简直太悲哀了。” “咳~” 陈汉升冲着胡林语抬抬眉毛，看了看沈幼楚坐着的高凳。 “什么意思······” 胡林语开始还没理解，不过瞅见沈幼楚两只脚安静的搁在地上，自己的小腿晃晃悠悠在空中摇摆，她突然明白了。 “腿长了不起啊，不想和你们说话了！” 胡林语双手抱胸，转头对着墙壁，谁也不想搭理。 沈幼楚有些无奈，陈汉升和胡林语见面就互怼，而且往往以胡林语失败告终。 “谈正事谈正事。” 陈汉升从床上坐直身体：“年前我说过搞了点别的小买卖，其实是开了个厂，那天我拿着的果壳MP4，其实就是厂里生产出来的。” “你开了个电子厂？” 胡林语转过身子问道，她也不闹别扭了。 “当然是真的了。” 陈汉升说道：“火箭101和深通之间的交易很复杂，并不是单纯的破产收购，属于买卖协议的一种，其实当时我卖了5500万······” 陈汉升刚说出这个数字，胡林语就惊呼一声：“5500万？” “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可沈幼楚已经被你骗到了啊？” “我胡林语可是没那么好骗的！” ······ 看到胡林语怀疑的眼神，陈汉升暗叹一声“舒服！！！” 昨天萧容鱼和边诗诗的反应让自己很不爽，今天小胡终于补上来了。 “果然，我还是更喜欢和傻吊活泼一点的人交朋友。” 陈汉升心里想着，这样能够满足智商上的优越感。 “胡林语你要是不信，那咱们赌点什么吧。” 陈汉升咋咋呼呼的说道：“就赌个1000块钱，果壳电子就在东山工业大道，我们现在可以去验证一下。” “1000块？” 胡林语盘算一下：“那不赌了，我信了。” “什么玩意？” 陈汉升都准备去到果壳电子厂外面，指着这480亩土地对沈幼楚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他妈的，胡林语居然因为赌注过高不参与了。 “不是，你不能信啊。” 陈汉升怔怔的说道：“那要不降低点赌注吧，500？” “不去！” 胡林语坚决的摇摇头。 “200？” “不去，我真的信了。” “50？” “陈汉升你要是愿意倒给我200的话，我就可以假装不相信。” “滚，真当我和你一样的智商啊。” ······ 既然胡林语不愿意配合自己装逼，陈汉升又把“恶毒”的目光投向憨宝宝。 “你信吗？” 陈汉升问道。 “嗯~” 沈幼楚点点下巴。 “你怎么能信呢。” 陈汉升皱着眉头：“有没有一点科学精神，你要怀疑一下的。” “喔~” 沈幼楚眨了眨桃花眼，好像听懂似的。 “嗯，不错。” 陈汉升诱导道：“那你总得说些什么吧？” “你的外套脏了。” 沈幼楚指着陈汉升的衣服，小声说道：“上面有油渍和味道，脱下来我想洗干净。” “······” 陈汉升突然安静了一会，默默的把外套脱下来递过去，居然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陈汉升你没事吧。” 胡林语安慰道：“千万富翁可能对别人来说很难，但你大二时候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这事放在你身上，大家都有一定心里准备的。” “不用再说了。” 陈汉升沮丧的摆摆手：“我突然觉得，身边还是应该多几个黄慧和叶绮，不然都是你们这种太务实的朋友，想装逼都没人点赞。” ······ （今晚电脑坏了，大家信吗，都他妈的赖洪仕勇！） 今天情节比较连贯，放在晚上一起更新了。 大概7点左右，一起更新。 《我真没想重生啊》今天情节比较连贯，放在晚上一起更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628、打不过我就抱团 沈幼楚知道黄慧，她好像是王梓博的前女友，但是陈汉升从来都没承认这段关系。 至于叶绮就很陌生了，不过沈幼楚不爱打听八卦，拿着陈汉升的“火锅味”外套就去卫生间了。 留在卧室里的陈汉升和胡林语互相瞅了瞅。 陈汉升率先出声：“胡书记，你怎么还不走呢？” “你不也没走嘛。” 胡林语不甘示弱的反问。 陈汉升嗤笑一声，指了指地面说道：“这是我买的房子。” “你买的房子又怎么样？” 小胡居然比陈汉升还嚣张：“我今晚就睡在这了，还搂着沈幼楚和阿宁，我知道你以后能睡，可你毕业前能睡吗？” “嗬嗬~” 陈汉升伸头探了探，看见沈幼楚还在卫生间洗外套，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要不我们再打个赌，我赌毕业前肯定能睡到，你要下注吗？” 陈汉升说这句话的时候收敛所有笑容，脸色比刚才谈及“5500万”还认真。 胡林语心里一突突，嘴角扯了两下，最后才蹦出一句：“流氓，谁和你赌这个！” “哼，不敢了吧。” 陈汉升得意洋洋的哼唧一声，走出卧室准备回财大。 经过卫生间门口时，陈汉升指着洗衣机大声问道：“沈幼楚你傻吗，为什么不用洗衣机呢？” “才，才一件衣服。” 沈幼楚被质问的有些紧张，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用洗衣机，浪费水。” “可以。” 陈汉升点点头：“我妈就喜欢你这样的，等着哈。” “喔~等什么呀？” 沈幼楚傻乎乎的问道。 不过陈汉升已经下楼了，胡林语走过来，她先是“嘭”的一声关起防盗门，然后才“恶狠狠”的说道：“等他睡你呗！” ······ 陈汉升回财大的路上，又给萧容鱼打了个电话，她还是没接。 发了条信息，也没有回。 陈汉升知道小鱼儿还没消气，不过这条信息的作用不是道歉，只是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忘记。 回到宿舍后，602的氛围还是那么轻松，炸金花的炸金花，打游戏的打游戏，看武侠的看武侠······大家都对陈汉升的突然消失和出现已经习以为常。 一方面陈汉升以前就这样，另一方面这都大三下学期了，只要不是太过分，宿舍阿姨都不会再管的。 “四哥，这几天太阳不错，我帮你把被子晒了。” 李圳南走过来说道。 “昂。” 陈汉升点点头表示感谢，目光在李圳南身上打量一番，随着大四临近，宿舍里最不安的反而是李圳南。 因为杨世超、戴振友和郭少强都是准备回老家发展的，这既有父母的要求，他们本意也是这样打算的。 金洋明是建邺本地人，他以后肯定留建邺的；至于陈汉升，谁都不会担心他以后的发展。 只有李圳南，因为谈了恋爱，设计未来时必然要考虑对方的存在，偏偏女朋友又不是一个地方的。 如果留在建邺，李圳南担心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工作；如果回粤东，他就和女朋就要面临异地恋。 “阿南啊。” 陈汉升笑眯眯的扔过去一支烟：“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儿女情长什么的，真的很影响行走江湖啊。” “哎~” 李圳南苦笑一声。 宿舍剩下几个人都跟着傻笑，就连戴振友翻动书页的声音都跟着愉快起来。 江陵区的夜晚依然迷人，这种拥有大学城的郊区，过了凌晨12点就会慢慢的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有一群喝醉酒的年轻人在十字路口喧哗而过，估计是某个大学的学生会聚餐活动。 又或者几个从网吧里跑出来的网瘾少年，匆匆忙忙的赶回学校。 就连巡逻的警察都很无聊，一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影，只是经过工业大道时，才会看到两家灯火通明的电子厂。 在深深的夜幕中隔岸相望，对立的感觉非常明显。 新世纪现在的掌舵人洪仕勇还没有休息，隔着玻璃窗注视着果壳电子，两根手指夹着香烟，紧锁的眉头似乎聚集着很大压力。 不同于陈汉升在果壳的一言九鼎，洪仕勇在新世纪需要平衡的政治势力很多，既有“太上皇”郑观媞留下的影响，还有“新皇帝”姑姑的意见。 甚至当初帮着自己一起“扳倒”郑观媞的管理层，很多人综合能力并不够，但是又不能现在开掉，毕竟厂里已经比较动荡了。 “哎~” 老洪有些羡慕隔壁，果壳虽然去年刚成立，但是轻装上阵，几乎没有累赘。 “洪总。” 秘书申明亮端着一杯浓茶走进来：“您要注意休息。” 洪仕勇端起瓷杯抿了两口，突然问道：“小申，你觉得我们和果壳是几几开的局面？” “明面上看来，七三开。” 申明亮是贴身秘书，好比聂小雨之于陈汉升，蒋云云之于郑观媞，对老板的忠诚度都是绝对没问题的。 “唔。” 洪仕勇点点头。 目前为止，新世纪的MP4已经进行第二轮测试了，果壳的第一轮测试还没结束。 在销售渠道上，果壳虽然挖走原来新世纪的销售经理崔志峰，不过底下那些分销商都是生意人，他们不会因为崔志峰的缘故就跟着倒向果壳。 谁能带大家赚钱，分销商就卖谁的产品。 另外，新世纪已经拿出一部分费用进行宣传，广告牌都挂在市中心的新街口了，果壳依然无动于衷。 “表面上看起来，还不止七三开。” 洪仕勇突然一个转折：“可是根据以往的交手经验，果壳肯定不会这样被动挨打，它背地里还有很多阴招，我现在就是纳闷，果壳如何找到自己的分销商？” 2005年最流行仍然是实体店购物，淘宝等网上购物方式还没有彻底被接受，商场卖场仍然是最大的终端销售。 可是根据了解，果壳似乎没有联系这些渠道啊。 “没有分销商的话。” 申明亮也在奇怪：“如何才能把便宜的MP4送到那些年轻人手里呢？” “哎，虚虚实实的看不透，不过总归是一场恶战啊。” 洪仕勇弹飞烟头，火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宛如发令枪的信号，宣告这场勾心斗角的游戏正式进入白热化状态。 ······ 第二天早上，陈汉升起床后载着聂小雨，赶往沪城的深通总部约谈生意。 自从深通把火箭101打包收购以后，在国内快递行业就显出另一番布局了，尽管仍然比不上顺风，但是园通和仲通已经被远远的甩在后面了。 “其实我根本不想多来。” 上楼的时候，陈汉升一脸心痛：“每次见到程德军，我都觉得把火箭101卖便宜了。” “我也觉得是。” 小秘书也同意这个看法：“当初听说卖了5500万，我以为陈部长是去碰瓷敲竹杠了，现在看来真是太少了，火箭101在深通的手里已经运营成一个大品牌了。 可不是，现在的火箭101覆盖面更广泛了，涵盖了国内所有的大学院校，大学生寄件的第一选择。 “这也没办法，火箭101攥在我们手里只能越来越贬值，只有在大型快递公司那里，才能发挥它本该承担的社会功能。” 陈汉升摸着自己胸口：“我只能算火箭101的生母，喂一半发现奶水不足，没办法只能把孩子送给36E的深通去抚养······” “我靠，陈部长正常点啊。” 聂小雨赶紧打断：“刚才有两个深通女员工走过去，一直盯着你看呢。” “怕啥，总之我不介意。” 陈汉升耸耸肩膀。 “可是我脸皮薄啊。” 小秘书哀怨的说道。 ······ “汉升来了啊。” 深通董事长程德军见到陈汉升，很客气的走过来握手：“好久不见，你现在是一天一个样。” “程董才是，去年你在胡润富豪榜上又前进了很多名啊。” 陈汉升竖起大拇指：“看好你杀进前五十。” “顺风的王卫可以，我是不行的。” 程德军谦虚的摆摆手：“其实汉升上榜也只是时间问题。” “上榜有啥用。” 陈汉升撇撇嘴：“又不能娶两老婆，还是谈谈正事吧。” “哈哈哈~” 程德军笑着说道：“好像你打算娶两个老婆似的。” “嗬嗬~” 陈汉升憨厚的笑了一下，聂小雨忍不住翻翻白眼，陈部长脸皮可真是太厚了。 其实关于和深通合作的意向，果壳这边已经表达过了，程德军看在以往的交情和孙教授的面子上，同意利用火箭101甚至深通的渠道，无偿帮忙发货或者销售。 按理说这样的帮衬已经很给面子了，不过陈汉升要的更多。 “程董。” 陈汉升指着自己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总之就是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 “嗯嗯，你说什么想法直接说嘛。” 程德军都快听不下去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虽然程董愿意帮忙无偿销售，但是下面的网点未必用心啊，毕竟是免费的，既然是义务代劳，在意程度也不会很高。” 陈汉升毫不避讳指出这样做的漏洞，果真是一个“有什么就讲什么的”单纯大学生。 “汉升的意思怎么样？” 程德军沉声问道。 “我的想法是不能免费，火箭101下面网点每卖出去一台MP4，就可以抽提成10块钱。” 陈汉升担心程德军不知道现在的物价，特意解释一句：“10块钱是普通大学生一天的餐费了。” “这样更好啊，我先替下面的兄弟谢谢你了。” 程德军有些诧异，他以为陈汉升要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呢。 “不过啊，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陈汉升又继续说道：“果壳建厂以来，消费实在太大了，资金链比较紧张，深通代卖的这一部分，能不能先把钱垫付上。” “啥？” 程德军终于明白过来了，陈汉升打的是这个主意。 名义上是“代卖”，其实是“认购”。 “代卖”就是果壳把MP4运给深通，火箭101发给下面的大学网点，每卖出去一台，网点提成10块钱。 “认购”就是深通先把这些MP4买下来，然后再通过深通??火箭101发给下面的大学网点，每卖出去一台，网点依然提成10块钱。 两者之间虽然只多了一个程序，但是区别可太大了，就相当于深通承担了一部分风险。 “深通没有卖掉的MP4，依然可以返回来。” 陈汉升还想解释：“果壳原价退钱，这就相当于保障了深通的收益······” “汉升，你不用再说啦。” 程德军笑了笑：“简单点吧，深通就是成为你的分销商了呗，火箭101各个成熟的网点就是直接销售渠道，其他品牌的MP4要去商场里才能购买，果壳MP4学校里就能看到，而且深通还帮忙承担了一部分风险，尽管卖不完可以退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陈汉升热切的说道：“这也是一个双赢的合作模式。” “以后赢不赢的我不知道，不过现在深通是吃亏的。” 程德军没答应也没拒绝，他盯着桌面上的热茶想了一会，突然跳出这个话题。 “汉升，你知道什么叫‘搜狐系’吗？”程德军问道。 “知道，一听就明白了。” 陈汉升点点头：“原来是搜狐公司的员工，后来跳出来自主创业，大家统一归类叫“捜狐系”呗。” “不错。” 程德军微微颔首：“汉升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去年年底我去参加了一个胡润富豪榜的聚会，发现他们都是抱团的，就像刚才所说的搜狐系、网易系、新浪系什么的，没想到现在的新兴资本都是有根脚的。” “程董的意思，想让我归到‘深通系’？” 陈汉升多聪明，马上就明白程德军的意思。 “不能说归到深通系，控制权还是你的，咱们就是凑个一致对外的小团体。” 程德军解释道：“毕竟生意场上合作这么密切，私底下也挺投缘的，还有孙教授的关系······” “没问题，不管是谁在打平安城，我三五八团一定帮帮场子······不对哈。” 陈汉升又更改了一遍：“深通以后想狙击谁，我果壳一定帮帮场子。” ······ 629、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当年，程德军收购火箭101的时候，就曾经想连人带公司，直接把陈汉升纳入麾下，不过陈汉升没答应。 现在换了一种形式，以公司化进行合作，居然有点“资本游戏”的味道了。 其实说起资本，陈汉升可是早有一个“种子资本”的公司，不过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时候，等到果壳手机上线以后，那时的种子资本才有依仗和操作空间。 当务之急，还是先给老洪点杯卡布奇诺，送他回香港养老。 “程董，关于那个认购的事，emmm······您打算出资多少？” 陈汉升叉了叉手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程德军点点头，这就是陈汉升啊，目的很明确，性格很无赖，脸皮还很厚，可谓是为数不多受过本科教育的流氓了。 “这样吧，深通出这个数字。” 程德军思索了一下，缓缓竖起两个手指。 “2个亿？” 陈汉升一脸吃惊：“程董太豪爽了，我刚加入队伍，就有一种回家的温暖。” “别别别，只有2000万。” 程德军根本不上当：“不过呢，其中的1000万，属于纯粹支持老弟的，不管MP4能不能卖掉，果壳都不用管了；剩下来的1000万才按照你刚才提的办法，如果产品卖不掉的话，果壳原价回收。” 这个支持还是很实际的，虽然程德军估摸着自己应该不会吃亏，不过人家既有态度也有钱。 这些趟过90年底浑水的大佬们，还真是不怎么喜欢口遁。 “谢谢程董，我拿人格担保，这绝对是双赢的合作。” 陈汉升道谢以后，又是信誓旦旦的保证。 “无妨。” 程德军大气的挥挥手。然后又说道：“不过汉升啊，我这2000万都要拿出去了，你怎么到现在还叫程董，太生分了。” 他的本意是叫声“程哥”或者“军哥”，因为那些搜狐系和新浪系什么的，聚会时全部都是“哥呀弟呀”的招呼。 “那叫啥？” 不过，向来聪明的陈汉升好像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说道：“叫岳父？” 程德军：······ 聂小雨手搭凉棚遮住脸，假装不认识陈汉升。 “咳！” 程德军干咳一声，看了看手表说道：“事情差不多了，我就不留汉升吃饭了，赶紧回建邺上课吧。” “没事的，我都请好假了，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去见见素未谋面的媳妇，也不知道她读几年级了，数学题难不难······哎！程董！岳父！你别走啊。” ······ “太丢人了！” 从沪城返回建邺的路上，坐在后排的聂小雨不满的抱怨：“饭都没吃就被人赶走，以后这种不正经的生意，不要带我出来。” “昂。” 陈汉升的脑回路和小秘书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他敷衍着应付两句，打开车载收音机扭到“法制频道”，很快就跳出一些社会常见问题。 “大学毕业生小张找工作被黑中介欺骗，经过长寿区劳动部门协调，顺利要回押金。” “高考临近，雨花区的大妈们仍然坚持跳广场舞，家长们投诉无果后，转而用粪堆砸向大妈。” “20万彩礼成为压垮情侣的最后一根稻草，有些风俗是否应该合理继承？” ······ “嗯？” 聂小雨有些奇怪，陈部长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事情了。 “下面，我们进入今天的专栏节目。” 主持人的声音突然端重起来：“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我们和其他国家之间的政治文化交流也多了起来，不少女性同胞远嫁到了国外，可是在异国他乡如何保障她们的权利和尊严呢，以前这个问题只能听天由命。” “现在，容升律所正在行动！” 主持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嗬嗬~” 陈汉升笑了笑，这家电视台应该是“自己人”，言语里都是在吹捧容升律所的，好几次还专门提到了“律所主任萧容鱼”的名字。 “原来如此，哎~” 聂小雨现在也明白了陈部长听广播的原因，她默默的叹一口气，自己也应该是律所金花啊，结果稀里糊涂来到果壳电子当了厂妹。 “陈部长，你不给小鱼儿打个电话恭喜一下吗？” 聂小雨问道，她看见陈部长听完法制节目就换到了音乐频道，一边开车一边跟着节奏敲着手指，似乎没有联系萧容鱼的打算。 “这两天闹别扭了。” 陈汉升淡淡的说道。 “闹别扭更要哄着啊。” 小秘书积极给老板出主意。 陈汉升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小秘书，又平静的补上一句：“因为沈幼楚。” “好吧。” 聂小雨突然不说话了，她也是少有知道全部经过的知情人。 “暂时不考虑其他事了。” 陈汉升叮嘱道：“过两天我要和静姐去深城，滕讯那边还有一笔业务，深通的2000万到了以后，你去银行做好备案工作，我随时要划走的。” “这么快吗？” 聂小雨很心疼，2000万都没来得及捂一下。 “没办法。” 陈汉升无奈的说道：“狗日的QQ空间广告费，也不知道多少钱能谈下来。” ······ 接下来的几天，陈汉升一直在安排果壳的各项事务，越是靠近月底，新世纪和果壳的“决战”气氛越来越浓，甚至引起了江陵区政府和当地媒体的注意。 站在政府的角度，他们自然不希望果壳和新世纪两败俱伤，最好是你卖你的，我卖我的，大家互不干扰，携手为江陵区的社会稳定和GDP贡献力量。 这肯定不现实，一山没有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如果新世纪的老板是郑观媞，那还有的商量。 江陵区电视台就想采访点“秘密消息”，新世纪是老牌电子厂，郑观媞和洪仕勇以前都是电视台的常客，不过果壳电子非常神秘，每次电视台的采访都被客客气气的拒绝。 “陈部长，江陵电视台的叶记者又来了，她说见不到大老板，这次就不走了。” 陈汉升和孔静去深城出差的路上，接到了聂小雨的电话。 “不走了就给她搬张床，让她睡在厂里。” 陈汉升皱着眉头说道：“以后这种事别来烦我了，你看着处理呗。” 挂了电话以后，陈汉升郁闷的和郑观媞抱怨：“什么事都归到我这里了，我哪里有空和新世纪对线，但凡时间多点，我把郑姑姑洪仕勇的出门装都打光了，让他们老老实实回香港打野去。” “最近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情吗？” 孔御姐正要询问，陈汉升手机又“叮铃铃”的响起来。 电话是边诗诗打过来的，她急吼吼的说道：“陈汉升，你什么时候过来一下啊，最近律所事情可多了，小鱼儿再次上了新闻，隔三差五就有媒体上门专访，另外我们暂停参与果壳和新世纪的纠纷，高雯师姐觉得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她有些生气。” “我正在去深城出差的路上，小鱼儿是知道的。” 陈汉升没说两句就要挂电话：“准备登机了，等回去再说吧。” 好不容易在飞机上休息了两个小时，刚在宝安机场落地不久，胡林语电话又来了：“我们在狮子桥挑中了几家店铺，你过来决定一下啊。” “呼~” 陈汉升长吁一口气，平息情绪后才缓缓说道：“我在出差，等回去再说吧。” 孔静都有些同情陈汉升了。 从宝安机场前往滕讯公司的出租车上，居然又有人联系陈汉升。 “我靠！” 陈汉升都要骂人了，结果一看是陈兆军的。 老陈一般很少打电话过来，平时都是梁太后代劳的，陈汉升突然有些紧张，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老陈，怎么了？” 陈汉升屏住呼吸问道。 陈兆军大概感受到了儿子慎重的语气，先是出声安慰：“没有什么情况，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在做什么？” “和我妈吵架了？” 陈汉升不相信，继续猜测。 “真的没有，我和你妈好着呢。” 陈兆军否认了。 想象老陈吞吞吐吐的样子，陈汉升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莫二妈的事情？” “什么莫二妈，你得叫莫阿姨！” 老陈生气的呵斥一句，不过既然被脑子灵光的儿子猜中，陈兆军也就不隐瞒了：“莫珂好像生病住院了，我还是听以前同学说的，你如果方便的话，就以我和你妈的名义送个果篮。” “不方便。” 陈汉升直接拒绝了：“我最近太忙了，再说你和莫阿姨又没点啥纠葛，清汤寡淡的还看啥？” “没事。” 老陈沉默了一会，挂电话前叮嘱道：“一定要注意身体，平时多给你妈打打电话，最近建邺气温有些反复，你不要一下子就穿薄衣服，春捂秋冻知道吗？” “知道，知道。” 陈汉升收起手机，看着出租车在拥挤的宝安大道上走走停停，想起当初火箭101布局苏东省的时候，莫珂曾经出手帮过忙。 另外，老陈既然以“他和梁美娟”的名义送果篮，大概也只是出于同学朋友之间的关心。 想到这里，陈汉升又给老陈发了条短信。 陈汉升：我还是去看看吧，到时我主动和莫二妈联系。 老陈：好，谢谢。另外以后不要乱叫，免得你妈看到生气和难过。 “切~” 陈汉升无声的笑了一下，老陈温润内敛的性格特点，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有继承。 不过想到时间这么紧迫，还得去看莫二妈，陈汉升又笑不出来了，只能嘀嘀咕咕的嘟囔一句。 “什么？” 孔御姐没听清楚。 “我说。”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我准备改个QQ签名。” “改成什么？” 孔静问道。 “终究还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 顶点 630、网管，我要充500万的QQ包年会员 2005年的QQ还没有搬进滕讯大厦，仍然坐落在高新科技园飞亚达科技的5－10层。 在具体业务上，门户网站和游戏仍然是收入大头，即将推出来的QQ空间虽然经过了宣传公测，不过反响平平。 正如QQ空间的产品负责人许良所说，他们本身对这块业务运营策略都感到模糊。 尤其，一下子来了两家有合作意向的企业。 一家是建邺的果壳电子，一家是步步高。 相对于现在的果壳，步步高已经是驰名企业了，先是VCD，再有DVD，眼下的复读机更是牢牢占据市场份额，这个年代的高中生和初中生几乎都用过步步高复读机听过英语和周杰伦。 不过这是做生意，过去的辉煌虽然重要，但不是决定性因素。 否则大家直接坐下来比一比，谁的祖上曾经“阔过”。 所以，在谈生意的态度上，果壳又是碾压的。 因为果壳电子是老板和总经理亲自过来的，步步高只是个宣传部门的副经理。 出场人物的大小，决定了可动用资金的多少。 因此果壳的上限是2200万，步步高只有400万。 步步高不是没钱，只不过他们一会赞助这个节目，一会投资那个广告，其实就是反映了对于QQ空间的重视程度不足。 这就很像渣男“全面撒网”的恋爱方式，东面撩拨一下，西面勾搭一下，全面开花，哪个上钩了再重点捕捞。 果壳可就是“老实人”，一心一意只想和QQ空间结婚，拿出的彩礼也足够，许良作为QQ空间的“娘家父母”，肯定要给女儿挑个好归宿。 果壳，良配！ 步步高，渣男！ 所以，步步高的宣传经理只是坐了一会，他就意识到机会不大，客气的告辞了。 剩下来就是果壳和QQ空间项目组单对单的商量，讨论的问题也实质化了，一个是具体的合作费用，另一个是合作年限，最后就是合作方式了。 合作方式反而是最好讨论的，就是在即将推出的QQ空间上辟出一块地方当广告，保证每个登录QQ空间的用户都能看到，关键是合作费用和合作年限。 “许总。” 刚才一直是孔静在交流，现在陈汉升开口准备拍板了。 许良笑了笑说道：“叫我许工就好。” 许良三十多岁，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胸口挂着滕讯QQ的工牌，说话时有一种IT男特有的实在感。 “许工。” 陈汉升马上改口：“可能你对我了解的不多，但是你应该知道深通的程德军董事长和顺风的王卫董事长，他们都认识我，我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也是信得过的。” “哦？” 许良抬起头，陈汉升居然和这两位认识。 “火箭101是我亲手创办的。” 陈汉升“不经意”的点出自己身份：“许工听过这个牌子吗？” “我当然听过啊。” 许良惊讶的说道：“我就是华南理工毕业的，偶尔回校参加活动，师弟们手里都拿着火箭101的包装袋，据说是一位在校大学生创立的校园快递，原来就是陈总啊。” “叫我陈工就好，其实我当年也是无意中创立的火箭101······” 陈汉升谦虚的摆摆手，聊了一些校园里的事情，拉近了彼此距离后，这才说道：“许师兄，我很多朋友并不看好QQ空间的未来影响力，包括身边的静姐。” 孔静款款浅笑，她的确并不看好，如果自己是果壳的大老板，现在应该和洪仕勇差不多，正在和商场卖场这些分销商谈合作。 QQ这么一个小玩意，离开电脑它就是一堆数据，孔御姐实在没看出发展价值。 孔静身上有一种让人感到亲切的魅力，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许良扶了扶眼镜，不好意思多看。 “不过，我对这个合作很热衷，你就透个底，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汉升一脸诚恳。 “好吧。” 许良抿嘴想了想：“今年2月份的时候，我们这边曾经测试过，日常在线的人数都在500万以上，所以每年的合作费用是不会低于这个数字的。” “嗯。” 陈汉升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简单点说，这就相当于包年500万人民币了。 vip会员一个月12，Svip一个月20，黄钻绿钻一个月15，老子一年500万，大概是SSSS······vip会员？ 嗯，可还行，这很QQ啊。 “那合作年限呢？”陈汉升又问道。 “目前只有一年和三年。” 许良建议道：“陈总，我真觉得是一年不错，因为说句心里话，我们对QQ空间的发展影响力都没什么把握，选择一年是比较合理的。” “的确。” 陈汉升点点头：“一年的时间比较短，灵活多变，可攻可守，可进可退，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保证手里的有效资金的充裕······所以，我选三年的。” “噗~” 孔御姐正在喝茶呢，她听到陈汉升说了那么多“一年合作”的好处，以为这就是最终选择，哪里想到陈汉升居然选择三年的。 反转太强烈，一口茶直接就喷出去了。 “咳，咳，咳·····” 孔静被呛的一直咳嗽，还是涨红着脸问道：“你既然选择三年，为什么还要使劲解释一年的优势啊？” “啊？” 萌萌哒的陈汉升挠挠头：“我就是说说而已，两者之间必须有联系吗？” 孔静突然无语凝噎。 许良也被这个反转骚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这个自称“人品操守信得过”的大学生，可能没那么简单吧。 “陈总真的要三年吗？” 许良还是想确认一下。 “就三年。” 陈汉升顺带提出一个要求：“许师兄，我如果直冲1500万成为包年用户，你们公司能帮我点亮所有的QQ图标吗？” “不能。” 许良为难的说道：“因为每个图标都代表不同的业务，有些和我们不是一个组的。” “那也没事。” 陈汉升想了想，又提出一个不怎么过分的要求：“我能登录个QQ吗，想改个签名。” “这没问题。” 许良虽然奇怪，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 陈汉升还是第一次在QQ公司登录QQ，这种感觉就像在印钞厂里印钞似的，奇怪又带着一点刺激变态的心理。 “终究还是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陈汉升更改了这句QQ签名，他本来想用“！”结尾的，可是想了想，句号表达的情绪是冷静而沧桑的，比较符合整体的装逼语境。 这当然是给萧容鱼看的，因为憨宝宝沈幼楚的QQ等级只有三颗星，她都不习惯登录QQ。 另外，因为“500万包年超超超级vip”这个项目比较庞大，许良还要提交上去讨论，最快也得明天才有结果，所以陈汉升和孔静决定在深城住一晚。 “前几天刚到手的2000万，这就要花出去1500万了？” 走出飞亚达科技大厦后，孔静有些不敢相信。 陈汉升以前买地用地1200多万，孔静虽然觉得夸张，不过土地到底是固定资产，而且也有升值空间，她还能勉强理解。 可是在QQ空间上花掉1500万，这就好像冲进了游戏里似的。 “1500万嘛，只要运营的好，三年下来零头都能赚到1亿5000万了。” 陈汉升倒是很自信。 晚上的时候，孔静出去和同学聚会了，她毕业于粤东金融学院，本身又是汕头人，很多朋友同学都在深城。 孔御姐本来也喊了陈汉升，不过陈汉升看到很多已婚带小孩的妇女，他立刻就拒绝了，宁愿在酒店房间里睡觉。 更何况，萧容鱼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你QQ签名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直接问道：“终究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抗下什么了？” 陈汉升正在看《小兵张嘎》，马上把音量调小一点，不然满屋子都是“嘎子哥、嘎子哥”的。 “不想说。” 陈汉升声音低沉：“你应该理解的。” “我要理解什么？” 这把小鱼儿给郁闷的，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当初是谁脚踏两只船的啊？ “我这几天一直接受采访，还要找理由应付高雯师姐，你就只会发两句简单的信息！” 萧容鱼很委屈，还有一股傲娇的个性：“反正我就问你，你到底抗下了什么？” “不说。” 陈汉升摇摇头：“你要是不能主动理解，说了又怎么样呢？” “我······” 小鱼儿气的直接挂了电话。 没多久，萧容鱼手机“叮”的一声来信息了。 陈汉升：听到你刚才的话，大热天的我不禁全身冷汗，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国家到处充斥着对我们男孩子的压迫，男孩子何时才能真正的站起来。 萧容鱼：？？？ ······ （大家有票吗，没有票的话，老柳眼泪也要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顶点 631、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陈汉升看到萧容鱼缓缓发过来的“？”，忍不住咧嘴一笑，心想甜美的小鱼儿啊，你知道什么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吗？ “嗒嗒嗒······” 陈汉升拿起手机，再次回复信息。 陈汉升：问号是什么意思，萧容鱼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萧容鱼：你这样说话感觉很奇怪，再说这件事是我的错吗？ 陈汉升：你没错，你怎么会错呢，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大校花，现在开始别联系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萧容鱼：小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啊。 陈汉升：你竟然吼我？你再吼我一句试试。 萧容鱼：我要去告诉梁姨了。 陈汉升：哎呀，开个玩笑嘛，对不起我道歉。 萧容鱼：你再学啊！你再学我说话啊！很了不起嘛！ 陈汉升：错了，ORZ。 其实陈汉升也不想秒怂的，只是太怕亲妈啰嗦了。 以前吵架的时候，小鱼儿说不过陈汉升，只能跑去告状，梁美娟开始还认真的判断谁对谁错，后来她发现自己又不是包拯，为什么要这样损耗脑细胞呢？ 尤其自家儿子不仅会扯淡，而且还会演戏，所以梁美娟索性全部都站在小鱼儿那边。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陈汉升每次听到这个威胁，基本都不会再瞎逼逼了，而是认认真真的解释。 陈汉升：其实我也没有扛啥，就是改个QQ签名刷一下存在感，主要是工作太忙了，还在深城出差呢，最近压力有些大，回去后我就找你哈。 现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提及冷战的真正根源，因为小鱼儿生气原因就是当年的修罗场啊，在这一点上陈汉升永远是理亏的。 一旦再次提起，萧容鱼只会更加生气，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继续装糊涂，让这件事情尽快揭过去。 当初陈汉升和王梓博聊天时，他就判断如果边诗诗说漏嘴，小鱼儿可能会甩几天脸色，现在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因此，遇到这种情况，冷处理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同时还要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关心，最忌讳死缠烂打的解释和道歉。 陈汉升就是一边忙着处理事情，一边定时和小鱼儿汇报自己的行程安排，偶尔还加两句“天气降温、多喝热水、不要和高雯一般见识”这种话。 她当时不回信息没有关系，小鱼儿其实看得见的，等到逐渐消气以后，两人又会因为一个理由联系起来。 ——终究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这既是装逼的名句，也是破冰的契机。 果然，萧容鱼看到陈汉升表示出差回来要找自己，这是小陈在释放道歉求饶的“信号”了，再加上这么多天，陈汉升的“关心问候和行程汇报”从来没断过。 直到这时，傲娇的小鱼儿这才暂时原谅了他。 “嘟嘟嘟······” 陈汉升又主动打了过去，这次萧容鱼终于接通了，两人才正常煲起了电话粥。 最近律所的工作也很繁忙，美国之行的专题报告发表以后，容升律所在建邺的法律圈子越来越出名了，一方面是后台强硬，另一方面是起点很高，毕竟上来就接触这种史无前例的跨国纠纷。 如果说去年圣诞节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很多业内人士觉得容升律所只是靠着孙壁妤教授，现在这种观点已经很少了。 因为人家有实际行动啊，在加州的调研都是有照片痕迹的，这说明容升律所的几朵金花并不只是长得漂亮而已。 现在都有一些慕名而来的企业，他们态度很正规，礼貌的咨询一些法律信息，或者邀请容升律所代理相关诉讼。 “好事啊，明明可以靠颜值，偏偏任性的要靠实力。” 陈汉升笑着说道：“以后解决了吴姐和米勒的跨国婚姻官司，那就是真正的站稳脚跟了。” “就是高师姐一直不太高兴。” 萧容鱼叹一口气：“她觉得新世纪那么信任容升律所，我们应该一起反抗果壳电子的。” “别搭理她。” 陈汉升安慰道：“等我弄死洪仕勇闪亮登场以后，高师姐就只剩下惊呼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些其他的八卦，即将挂电话的时候，萧容鱼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小陈，我们大学毕业后结婚吧，我前几天都和我妈说过了。” 陈汉升听到“结婚”这个字眼，心脏“倏”的提了起来，不过他语气没什么变化：“吕姨什么意见啊？” “她说太早了，还要再看看。” 小鱼儿实话实说。 “哦，嗬嗬······” 陈汉升这才放下心，听着萧容鱼在听筒里细细的呼吸声，正要顺着吕玉清的意见附和一下。 突然，一股警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对，这话有陷阱！ “嗬嗬······咳！咳！咳！” 陈汉升先把笑声用咳嗽声掩饰过去，再开口时已经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了：“你妈啥意思啊，为什么要再看看，她是瞧不起我陈汉升吗？” “小鱼儿你懂得，我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一个没什么心眼的大学生，人品和道德方面的操守也是信得过的。” 陈汉升拍着被子叫嚣：“你信不信，1000万我随时搬到你家门口！” “哼，算你反应快！” 萧容鱼这才彻底原谅陈汉升，揭过本次“伪修罗场”带来的后续影响。 “我先挂了啊。” 小鱼儿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出现：“你也早点休息，回来带我去逛街。” “当然，当然。” 陈汉升按掉通话键以后，呆呆的在床上坐了一会，自言自语的说道：“没两把刷子，真是随时翻船啊。” 虽然今天不得已许下一个诺言，不过所谓“上帝关上一扇门，必定打开一扇窗”，下次萧容鱼再次听到沈幼楚的时候，她就不会再发这么大的火了。 “哎~” 陈汉升苦笑一声，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毕竟爱笑的男孩子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哗啦啦······” 陈汉升从床上坐起来去泡茶，不过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 “我操！” 陈汉升瞅着手上微红的皮肤，积累突然爆发起来，“咣当”一声摔掉了茶杯。 “洪仕勇你没事来建邺做什么啊，狗日的要不是你，情况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 （对不起晚了，可我还是想求票。） 顶点天涯在线书库《www.tianya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