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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院之御所大门紧闭,只是暗中观察着战事的进展。忽然,门外传来阵阵马匹蹄声,“莫非是暴兵?”
近侍的公卿们不由吓得面无血色,屏息聚于法皇身侧。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叫嚷,众人侧耳一听——
“在下身为镰仓大人代官,尊奉院宣旨意,为守护京城,由宇治川大败木曾军,赶赴此地之赖朝舍弟源九郎义经是也——此刻京中之中尽已平复,并无火灾,庶民敞开门户,町中街道往来如常,还望法皇大人勿要惊慌——在下有事奏禀法皇大人。”
于是。
一众侍奉院的下人齐声高嚷。此乃久居黑暗之地,忽见阳光的欢呼之声。
法皇大人亦眉开眼笑,<var></var>起身离座。
法皇令人敞开院之御门,准许了义经的参见。
主从总共六骑人马。
义经等人连忙于门外下马,战战兢兢走过御门,肃立于中门外的御车宿前。
法皇看过几人模样,开口询问了几人的年龄姓名与居处,向身旁近侍说道:“众人尽皆甚是年轻,威风堂堂,正是社稷栋梁之材啊。”
觐见过法皇之后,义经主从便立刻告退。返回兵舍途中,只见街头上站满群集的民众,挥手呐喊,欢迎义经。
此刻,濑田、石山方面的捷报也已传至京中。
二十三日晚,传闻义仲已死。听闻最终义仲身边仅剩一骑,与今井兼平于粟津原战死之时,不知为何,一众打了胜仗的将士心中却划过了一丝人生如梦的感觉。
宇治川一战后,近来的三天两夜间,义经麾下将士几乎未曾合眼——因而,一夜的熟睡,已是众人的迫切之需。
然而,到得二十五日清晨,却不知究竟是谁散步,传闻四起。
“平家大军来犯。”
于临时兵舍中歇息了一夜,清晨醒来,义经大吃一惊。
先前,义经暗自担心之事,正是平家以数十倍的兵力大举杀向京城。
原先,义经便并不畏惧平家的大军与义仲的武勇。他所畏惧的,便是如此时机和攻守的转换。
义经始终坚信:攻方有利。
这一点,正是兵法的原则。若无法采取攻势,自军便难免陷入苦战。
然而,周遭的政治情势却发展缓慢,却并未能如义经所盼那般迅速果断地展开。
义经寻思。
若是先前于宇治川耽搁时日,三日之间未能入京,或许平家的先锋便会抢在自军之前进入京城了。
直至此刻,这种恐惧依旧未从义经心头彻底消除。由屋岛登陆兵库港的西军于一之谷构筑成果,虎视眈眈。
近来数日间微妙的政治动向,或许便是移至此地的台风前沿。
听闻,近日朝廷连夜议事,迟迟不肯向范赖、义经明示今后的动向。
直至今日,似乎依旧尚有提 8bae." >议派遣敕使前赴平家一方,设法促成两军议和的公卿。
义经心中烦闷。
即便问计于范赖,范赖却也性情温吞。毕竟,此人丝毫不懂政治的微妙。
“我已上疏镰仓大人,请<u>藏书网</u>求派兵援助。即便平家袭来,我等只需固守十天半月,援军必至。”
事态岂容如此从长计议!
义经深感东军情势危急。
“不,近两日中,便是源氏全体兴亡的关键,时代的分水岭。”
身处如此急剧的转换期中,又岂能悠然空等上十天半月?
赖朝历来行事谨慎,若是眼见中央政局情势不对,或许赖朝便会下令:“——既如此麻烦,不若便暂且退兵,撤回镰仓。”
正在义经心中万分焦躁之时,却又传来了平家今夜便将大举进京的风传。
“对了!”
侍从将烛火端至屋中时,义经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了悲壮的决心。
“——年幼之时,每夜,家父义朝的遗臣都会将我带至鞍马谷,教授我兵法。当时,众人时常告诫我。”
眼望着烛火的白光,义经回忆起了自己的幼年时光。
“——若要变革恶世,便须得先令源氏再兴。若要创建新世,自然须有人挺身而出,与旧势力决一死战,彻底将其打破。如此之人,正是立于时代浪尖之人。上天必将降大任于斯人。打破创建,毁坏重修,此人不可左顾右盼。若心怀半点,绝无我吉次不知之事。不论是公卿堂上方的动向,还是町中发生之事,都自会有人报知吉次……然而,昨夜之间却并无眼线探知情况,因此,鄙人今晨拜会过大人之后,察言观色,猜测大人与蒲大人之间意见依旧不合——鄙人便是如此认定的。”
“可你却又为何知晓,此刻我心中苦闷?”
“此事乃是从部分公卿口中探听得知。”
“咦?究竟何人,如此揣测我义经的心事?”
“九条兼实卿。此外,随侍于院大人身边的朝方卿和亲信卿也……”
一边回答,吉次一边凑上前来,低声说道:“今日之中,众卿便将秘密奏请法皇大人颁下院宣。大人实在不懂政治的手腕。不若便由鄙人吉次来教大人一手吧。大人不妨先找九条大人试试。”
吉次实在可谓奇人。身处庶民阶层,但他却对上层的情况和政局的动向了如指掌。
“他为何会知晓?”
刚开始时,义经心中并未如此疑心,反而却觉得,“吉次之流,绝不可能知晓此事。”
但仔细想想,吉次乃是奥州金贩,与过去的文化牵涉极深。
此人行商多年。在此期间,吉次必然从众多贵绅处获得知遇,与他们交往深厚。
如此一想,“想来倒也并非虚言。”
义经留心聆听起了吉次的话语。
吉次根本并未胡言。面对义经,吉次始终怀着一颗敬爱之心。他便如同忠实的奴仆一般,甘愿粉身碎骨,侍奉义经。这份诚意,真实地反映在了义经多愁善感的心中。
“那我便遵照你的建议,先去恳求一下九条大人吧。”
听闻义经此言。
“不,若是大人突然拜访九条大人,必然引人注目。此事不若便交给鄙人来设法办处。”
吉次颇具自信地说道。
当日清晨,吉次辞别义经后,便整日间不见人影了。入夜,吉次于约定时间前来迎接:“请大人更衣。此番我等微服前往,还请大人随鄙人来。”
吉次牵辔,牵拽载着义经的坐骑而行。
其后,传说种种。
有人说,当夜,义经秘密拜访了九条大人,也有人说,义经前往了某座寺院的后院,拜会了侍奉于法皇大人身边的朝方卿、亲信卿等反对平家,尤其对义经抱有好感的众人。尽管众人议论纷纷,却并无任何人知晓真相。
翌日,朝议骤然一变,众人尽皆主张主动出兵,讨伐平家。不同意见遭到排斥,朝廷再次明示了最初的方针。
义经早早便已出发。
因为出发过早——
“院宣尚未颁下,你便私自进兵,万一此举有违朝议的决定,又当如何?”
事后,范赖甚至还责骂了义经。
然而,事实上,接到院宣之后,范赖却不得不尽力追赶义经,与义经所部众将士合兵一处。
先锋义经取道丹波路,由龟冈通过园部、筱山——再由筱山前赴西南的三草越,一路向前急赶。
翻过三草山,进入播磨境,往南走下印南野,不久之后,一之谷便出现在了马蹄之下。
若是率领大军,自然无法如此大迂回。义经便只率领其心腹及几名手下。范赖本军则另外行动,向着一之谷东侧的城户口、生田方面进军。
“二月三日,向一之谷发动总攻——以三日为期,彻底拿下。”
义经如此扬言道。
一边急速行军,以一天时间走过两天的路程,义经一边在途中鼓励士卒。
然而,三日却并未发动总攻。四日,也依旧安然无事。
“——四日是清盛的忌日。想必敌军也定会礼佛拜祭。”
义经仿佛是在为敌人设想,故意迁延时日,但到了五日。
“今日乃是大凶之日。”
义经又再次如此说道。他故意一连拖延了几天时间,使得死守一之谷的平家军身心俱疲,迷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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