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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还没说完,那位使者哼了一声,突然对着杨寰宇隐身的地方喝道:“朋友,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受死吧!”
杨寰宇原本听得那位被称为使者的黑衣人的话时,心中正自惊疑,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发现了自己,不觉心中骇然,看来这位使者并不是易于之人。
既然别人一经发现自己,那他在隐藏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于是索性走了出来。
原来那说话的黑衣人见他走出来,语声发颤,喝道:“你……你是什么人?”
杨寰宇未回答他的话,单刀直入对那被称为使者的黑衣人道:“阁下是东分令的什么使者?”
“嘿嘿!想不到阁下连东分令都知道,阁下又是什么人?”
听这话,杨寰宇知道对方是不可能向自己透露任何消息的了,于是把心一横,道:“在下不仅知道东分令,还知道南分令、西分令都是复仇盟的一处分坛……”
“什么……”那被称为使者的黑衣人骇然一惊,不过很快又听他嘿嘿冷笑道:“阁下知道的还真不少,不仅知道本盟坐下的三处分坛,连本盟的名称都知道了,看来阁下并不简单。既然如此,那也不怕阁下知道,就连本盟中的大部分弟子都不知道本盟的名称,阁下知道那么多也算值得自豪了。”
杨寰宇不屑冷哼道:“这有何稀奇,阁下还是说出自己的身份,否则在下可不太好说话。”他心中着实痛恨复仇盟的人,且不说全家之仇,单单他所遇到的西分令屠杀普度庵女尼,而今东分令又在钱府滥杀无辜,这两件事情都是人神共愤之事,此时他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那使者一听,嘿嘿一声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本使者倒要看看阁下有何能耐,不过既然阁下已经知道了本盟那么多秘密,那么今夜就是阁下毙命之时。本使者不悭吝告诉阁下,本使者是负责监察此次撤离任务的复仇使者。阁下应该可以死得瞑目了。”
“复仇盟有多少位像阁下这样的复仇使者?”
“嘿嘿!不多也不少。”
“复仇盟大概还有一个北分令吧!复仇盟大肆劫持武林中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阁下问得太多了,这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做的事情。”敢情他已经将杨寰宇认为是死人了。
杨寰宇冷笑道:“看来阁下是不愿再说些什么的了……”
“不错,说多了也是枉费口舌,对一个将死之人说废话,本使者还不会那么白痴。”复仇使者阴声道。
“好!那阁下划下道来吧……”
“不必了,阁下非死不可!”复仇使者不等杨寰宇说完,已经截住了杨寰宇的话头,话一说完,立即向杨寰宇一掌击出。
杨寰宇见复仇使者已动上了手,哼了一声,运气提掌,硬接了复仇使者一掌,但听轰一声大响,杨寰宇身形晃了晃,然而那复仇使者却连退了三步,两人心中都惊骇与对方的功力。
杨寰宇突然大喝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也接在下一掌。”话完,掌势已经拍出。
那复仇使者知道厉害,刚才他本来已被杨寰宇的一掌震得血气浮动,知道遇上了生平劲敌,不敢硬接杨寰宇的一掌,身形一转,避了开去,但是在避开的一刹那,却又双掌齐出,急向杨寰宇右肋击去。
杨寰宇见他诡异的一招,微微愣了一下,觉得这复仇使者的身法招式不似中原武功。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又接了复仇使者双掌。
两人你来我往,相持了数十招,仍然不分胜负。显然这复仇使者既是复仇盟的监察之人,那么其地位自然不在东分令之下,所以这复仇使者的身手可想而知。
就在两人相斗之时,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闪身跃上了靠近他们的一棵大树之上,这黑银一身黑衣,面蒙黑布,只露出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打斗中的两人。
那些从钱府赶来的黑衣人,却在这两人打斗之时,将两人围了起来,生怕杨寰宇逃走。
百余招过后,那复仇使者与杨寰宇好、仍旧不分胜负,却见复仇使者突然纵身后跃两丈,停下手来,沉声喝道:“你们一起上!毁了他!”
那些围着的黑衣人听得命令,纷纷向杨寰宇逼来。这些黑衣人大都是二三流的脚色,那里用得着费多少功夫。
杨寰宇愤恨这些人在钱府所做的一切看,出手丝毫不留情,只片刻功夫,已将大半放倒在地。又过了半刻,已经只剩下三名黑衣人做困兽之斗。
那复仇使者在旁边看得心惊不已,他太小瞧了对手,没想到自己连别人两百招都过不了。
此时,他见那剩下的三名黑衣人已经支持不了多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物,猛然大喝道:“住手!”
杨寰宇听得大喝声,停了下来,看着复仇使者。那三名黑衣人如蒙大赦,纷纷向后跃退。
杨寰宇冷冷的看着复仇使者,却见那复仇使者目露冷森之色,阴冷道:“嘿嘿!阁下虽然武功高绝,但是还是认命吧!阁下可知道本使者手中是何物?”
杨寰宇一愣,看向其手中之物,只见其手中持着一颗鸡蛋大小黑乎乎的东西。
又听那复仇使者阴声说道:“这是唐门的绝命暗器‘黑心莲’,看来阁下是没见识过了。不过,嘿嘿,不要紧,马上阁下就知道厉害了。”
杨寰宇确实是第一次听说‘黑心莲’这三个字,微微一愣,并没有别的反应。
但是,那一直隐身在树上的黑衣人却是浑身一震,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显然这人知道黑心莲的厉害。
杨寰宇初入江湖,当然不知道唐门黑心莲的厉害,黑心莲内装掺有毒粉的火、药,而且里面还有八十一枚细如牛毛、淬有奇毒的钢针,若是将黑心莲打出,火、药炸开后,方圆五六丈之地皆为毒烟覆盖,十丈以内都被毒针笼罩,被黑心莲直接击中更是被炸得死无全尸。
那复仇使者见杨寰宇疑惑的神色,就知道杨寰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黑心莲,于是阴阴一笑,暗自欣喜,道:“小子,今天看来是老天不想留你,去死吧……”
“吧”字刚刚出口,右手突然扬起,然而他的右手才举到一半,便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杨寰宇尚未对他的话反应过来,听到这一声惨叫,立时回过神来,突然发现一道奇快无比的黑影从那尚未倒下的复仇使者的身旁一闪而过。
杨寰宇又是大吃一惊,喝道:“什么人?”说着,连忙挥掌击出,试图将那黑影截下,可惜那黑影实在太快,而且身法也是异常诡异,他似乎看见自己的掌力击在了黑影身上,可是却感觉到那掌力根本就像是击在虚空中。
而事实上,他却知道,他的掌力其实是击在黑影由于速度太快而留下的虚影上。
他这一掌击出去之后,那黑影早已经没了踪影,就连人家是从哪个方向消息的都没看清楚,因而连追击的机会都没有。
无奈只好回过头来看向那复仇使者,却见那倒在复仇使者双目圆睁,尽显惊恐之色。
杨寰宇见状,暗忖道:“那黑影为何要杀他?”
仔细检查那复仇使者的尸体,却见其心口处一个血淋淋的血洞,杨寰宇不仅疑惑起来,看这伤口并不像是兵器所伤。将尸体翻转过来,赫然发现那伤口竟然是贯穿了前胸和后背,而在后背的伤口处,却又以更拇指粗细的树枝传出。
将这复仇使者击杀的,竟然是一更脆弱的树枝。
杨寰宇心中惊骇不已,这复仇使者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论功力,与自己一甲子的功力相比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却在那神秘黑影一击之下无法幸免,而且那人竟然用树枝将其身体穿透,这是一份什么样的功力?
楞立了好一会儿,杨寰宇才发现复仇使者原本手中所握的黑心莲已经不翼而飞,想了想,觉得极有可能是那突然出现的黑影趁机取走了。
这时,他才发现,那刚才与自己打斗剩下的三名黑衣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杨寰宇心道:“这三人怎么处置?”
杨寰宇走过去一看,却发现这三人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点了穴道,这一发现更是让他惊骇不已,显然这三人的穴道是被那神秘黑影所点,如此看来刚才那黑影比自己预想的要高明得多,如果对方想要向自己下手,那么自己大概连一招也接不了。
用自身功力将三人被封的穴道震开,好在那黑影并没有是用什么特殊手法,因此杨寰宇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待那三名黑衣人清醒过来,杨寰宇沉声道:“你们东分令的人都在哪里?”
“我……我……我们不知道!”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你们原来的人是不是一直藏在钱府?”杨寰宇冷声道。
那三人互看一眼,见其中一人说道:“是……是的,大……大侠怎么知道的?”
“如今是我在问你们,你们从钱府撤离,为何还要杀害那么多无辜之人?”
“这……这是令主的意思,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你说不知道你们的人现在何处,你们现在有是去哪里?难道你们不去找他们?”
那原来说话的黑衣人看了其他两人一眼,道:“我们这十几个人只是被留下来看看有没有留下手尾的,令主命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在这里等候使者的到来,使者便会带我们到新的分令总坛所在地。”
杨寰宇一听,沉吟半响,他觉得这黑衣人说的大概假不了,若非如此,这复仇使者又怎么会在此出现。又听他问道:“你们对复仇盟了解多少?”
那三人听得有些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寰宇见状,冷哼一声,道:“哼!怎么?难道以为本人不会杀你们吗?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
那三人一阵惊惧,将刚才那说话之人道:“这……这个……其实不瞒大侠,我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复仇盟’三字。”
杨寰宇一听,这才想起刚才那复仇使者曾说,复仇盟的称号除了一些职位较高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人知道,想这三人只不过是二三流的脚色,怎么可能知道。
听他改口问道:“那么你们对东分令知道多少?”
那三人闻言,浑身一颤,相顾一眼,纷纷低下了头。
杨寰宇知道这些人定然有所顾忌,寒声道:“你们不说,现在就死。”说着,右掌抬了起来。
“不不不……大侠请住手,我……我们本来知道的并不多,而且如果我们说了,让别人知道是我么泄露了消息,那么我们一定会生不如死。”
杨寰宇哼了一声,道:“这里只有你们三个人,你们说出来又有何妨?只要你们之间谁也不说,还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那三名黑衣人闻言,有些心动了。
又听杨寰宇说道:“好了!本人不想再浪费时间,你们到底说不说?”
那三名黑衣人均叹了一声,仍听那刚才说话的黑衣人说道:“大侠,其实东分令的事情我们真的知道的不多,我们也只是近两年才进入东分令的,我们三人都是河北教门的门下,都是追随师父加入东分令的……”
“河北教门?怎么?难道河北教门都投靠了东分令?”杨寰宇当然听说过河北教门,只因他上次从天龙帮人手中救下的雷镇元就是河北教门的副门主。
那说话的黑衣人摇头道:“不是的,我们师父只不过是河北教门内的一名弟子,他……他其实是背叛了河北教门……”
杨寰宇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救下的人竟然投靠了自己的仇人,再者,雷镇元本来是条真正的汉子,要真是投靠了复仇盟,那实在太遗憾了。
这时,又听他想那黑衣人问道:“东分令的人难道都是像你们这样,是江湖上一些门派的人?”
“这……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东分令中确实有不少高手是被胁迫加入的,这些人中有的还是成名的侠客。小人听说,令主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迫使这些人对他惟命是从的……至于其他的,小人只不过偶是一个小小的头目罢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们根本就无从知道。”
杨寰宇也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小脚色,知道的不多,所以也没有强求,沉吟了一阵,又听他说道:“你们每次行动都是这样用黑布罩头的吗?这样你们如何辨认自己人?”
那黑衣人说道:“大侠说的不错,每次外出有任务,必须要用黑布罩头,而且这黑布号不是一般的黑布。大侠请看,我们每个阶层的人黑布都是不一样的,黑布上面绣着一些特殊的标志,就是用来相互辨认的。”
杨寰宇顺着黑衣人手指着的地方,果见那黑布罩上绣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而且这黑衣人的黑布罩上面的图案与起身后两人的有些不同,具体如何分辨却也看不出。再看看那被神秘黑影杀死的复仇使者的头罩,果然又与这三人的有极大的区别。
杨寰宇想了想,觉得有必要知道这分辨头罩的方法,于是让那黑衣人说出了分辨之法。
又问了一些问题,那三名黑衣人也没有什么再值得说的了,不过杨寰宇还是问道:“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没有说的?比如说,近段时间来,东分令有何行动。”
那黑衣人低着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说道:“对了,前几天分令主带回来了一个人,据说这人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一代大侠千湖龙王,这千湖龙王小人没有见过,不过却听说过,听说他的名气只在宇内三绝和武林五奇之下。不过,这次东分令总坛搬迁,好像已经把这人送走了。”
杨寰宇听着,突然想起,那日在桐柏山遇到那位史姑娘和驼大叔时,听驼大叔说过,他们要去彭蠡湖找那里的主人千湖龙王,难道说这个千湖龙王就是他们要找的?可是算算时间,他们早该到了彭蠡湖。
想到这事情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杨寰宇也没多问,走到那复仇使者的尸体前,将头罩取了下来,发现这复仇使者却是一位面目普通的中年人。
摇了摇头,对那三名黑衣人问道:“你们可认识这个人?”
那三人走到旁边,看了几眼,摇了摇头。听刚才说话的那位黑衣人说道:“我们听别人称这人为八号复仇使者,其他的再也没有了。”
杨寰宇吐了口气,道:“你们走吧!”说完,身形一晃,消失在树林中。
那三名对望一眼,目光中同时现出一片迷茫之色。
却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三人骇了一跳,以为刚才那人反悔要来杀人灭口,然而眨了眨眼,他们看清了这出现的黑衣人却不是刚才那人。
只见这黑衣人一身黑衣,黑布蒙面,可以看出这黑衣人却是刚才一直跟随杨寰宇的人,也是刚才在树上观察杨寰宇和那些黑衣人和那复仇使者打斗的人。
这黑衣人出现的也许太突兀,那刚才与杨寰宇说话的河北教门的弟子颤声道:“你……你是什么人?”他们几人早已经是惊弓之鸟,从这黑影出现的身法来看,显然这人也比他们不知高明多少倍,他们如何不害怕。
那黑影看了这三人一眼,说道:“你们既然已经认出了刚才放你们离开的人的面目,那么就不能再活着。”声音娇柔,显然是女子的声音。
那三名黑衣人浑身颤抖,竟然不知道应该逃走,或者他们根本就知道自己逃不了。
话说完,那黑影动了,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动了,只不过看见一抹黑影从那三名黑衣人身旁掠过,而后那黑影又回到了原地,就像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噗噗噗”三声几乎重叠的重物落地的声响,那三名黑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其他的声音,就连惨哼的声音都没有。
那黑影看也没再看那三人一眼,只是走到了那复仇使者的尸体前,看着那复仇使者死灰色的脸,喃喃道:“唐门唐百峰,唐门果然投靠了复仇盟,难怪这人手上有黑心莲……嗯!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说着,弯下了腰,在复仇使者的尸体上搜寻起来,果然在尸体的怀中又取出了一颗鸡蛋大小、黑乎乎的东西来,这真是她要找的黑心莲。另外,黑影还掏出了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铜牌,铜牌的一面刻写着复仇八号,另一面刻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
“嗯!复仇八号,那就是复仇使者八号了……”黑影有自言自语道。
这黑影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突然身形一动,眨眼间没了踪影。
往后的一连几日,杨寰宇都在扬州城内四处游荡,他本来以为没可以找到东分令的分坛,却没想到线索就这样断了。
这一日,杨寰宇闲极无聊,便也随着人群到了一处比武的擂台下看热闹。
只见那擂台的横幅上写道:“比武招贤,以武会友”八个字,他倒是觉得有些意思,以前他在扬州也看过一些擂台比武,不过那些大都是什么比武招亲、招聘护院以及镖局招收镖师趟子手之类的擂台。
可是,现在这个擂台却有些奇怪了,摆这么大一个擂台,就为了以武会友?
据周围的人说,这擂台已经摆了两天了,今天是第三天,而这几天杨寰宇却一直在暗查着东分令的人的行动,因此常常夜出早归,白天很少出来走动,因此却也没有注意这件事。
此时,看样子比擂马上要开始,摆擂的擂主已经出来与众人相见,而后又进入后账邀请比武之人出场。
然而,令杨寰宇万般惊讶的是,这擂方应战之人竟是自己初下普洱山时遇到的蛮牛,这蛮牛怎会来到扬州的?而且又怎会成为这擂主的打手的?
杨寰宇大感惊奇,他本想找机会和蛮牛相见,但是此时打雷已经开始,擂台上已经有人上去挑战,他也就只好先看着。
这时,那擂主向下面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擂台交给了蛮牛和上台挑战之人。
杨寰宇可以注意了一下那个擂主,却发现那擂主只不过是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其形表,功夫不会很高,也就是比江湖上的二流较色稍好一些罢了,可是听其刚才的介绍,竟然说蛮牛是他的徒弟,这就让杨寰宇有些郁闷了。
杨寰宇虽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是此时却也不便探究,同时他也想看看这蛮牛在近半年来到底有什么变化。
一声吆喝响起,真正的比试开始,只见蛮牛屹立不动,任由那与他比武的汉子在他面前摆弄着各式各样的姿势,杨寰宇看得心中微愣,暗想这蛮牛此时这份镇静功夫倒是像模像样,只不知在招式上有何进步?
那汉子似乎有些不耐了,大喝一声,终于向蛮牛攻去。
蛮牛见对手攻来,竟不慌不忙,直待那汉子招式用老,突然大叫一声“倒”,见他蒲扇般的手掌一沉,猛然向那汉子击出一掌。
掌势一出,便听那汉子惨哼一声,轰然倒在一丈之外。
杨寰宇这一下可算惊呆了,看蛮牛刚才那一张,分明已经学会了提气运功的法门,而且刚才蛮牛击出的一掌却也是有模有样的招式,如此看来蛮牛定然是经过高人的指点了,但是绝对不会是那位自称是蛮牛的师父的擂主,因为蛮牛刚才的那一击足以将这位擂主击败。
蛮牛一掌击倒对手,场下众人惊愕半响,这才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这么一来,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人也就慎重起来了。
而擂台上的蛮牛,打倒对手后,也自顾自的大叫起来,颇有些志得意满。
不过,他叫了一阵,却不见有人上台。
这时,那位擂主却说话了,听他说道:“各位朋友,小徒的成就虽然也算入流,不过相信台下不乏超过小徒之人。在下在此设擂,一来是想让小徒与各位切磋一下,也好增长见识;二来是想从各位有志之士中选出几位身手不凡的朋友,重金礼聘为护院武师。不过,各位朋友也不用心急,并非一定要打败小徒才有机会,只要有哪位朋友能接得住小徒十招,便可以入聘月俸黄金百两,若是能接百招以上者,黄金三百两。如果哪位朋友能胜得了小徒,呵呵,那将会被视为上宾,另有丰厚礼金。”
这位擂主好大的手笔,要知道一户富商人家所请的护院月俸只不过是纹银百两,就算是当今富可敌国的洛阳巨富洛家的金牌护院也只不过月俸纹银千两,而这位擂主开口就是黄金百两,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因而,台下不少人登时双目一亮,果然又有人上台了。
杨寰宇虽然吃惊,但他惊的不是那擂主的大方,而是蛮牛的身手。不过,此时杨寰宇心中却有一点担忧,那就是蛮牛这半年来的机遇,如今蛮牛突然有这等身手,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徒弟,他会不会是被人家所利用。
就在这时,蛮牛在硬生生将刚刚上来挑战的两人轰下台后,突听一声大喝:“让我来会一会这位黑朋友!”
只见一条人影落在了蛮牛的对面,这人影一身灰白澜衫,手持长剑,年在三十上下。
这人一上来,便对那位擂主抱了抱拳,然后又向蛮牛拱手道:“这位黑朋友,刚才黑朋友的手段果然高明,在下华山玄剑宗门下石麟,想向黑朋友讨教几招。”
蛮牛似乎听对方黑朋友黑朋友的叫得有些不耐,大声道:“姓石的,叫我蛮牛就行了,‘黑朋友黑朋友’的叫得难听。”
“好!蛮牛朋友,咱们可以动手了吧?姓石的先声明一句,姓石的喜欢用剑,先请蛮牛朋友亮兵器。”
“我蛮牛从来不用兵器,姓石的只管拿兵器往我蛮牛身上招呼就行了。”蛮牛这话说可就说的不妙了,他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你功夫不行,要用兵器就用吧,反正我不在乎。”
那华山玄剑宗的石麟可就有些气结了,只见他那张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怒极反笑道:“好……好……朋友既然如此大方,姓石的就不客气了。”说完,唰一声抽出了长剑,大喝一声“看招”,喝声响起,便见他一剑直取蛮牛面门。
他这一招也算是气极含愤而发,而且所取部位又是面门,显然是有心要取蛮牛的姓名。
这石麟是玄剑门的人,当然是以剑法见长,而且华山玄剑宗虽然是个新成立的门派,但是该派专于剑术,其门下常与江湖上的成名剑客比试,从比试中偷学别人的精妙剑招,因而该派的剑法是以快、诡、狠见长。
石麟其实在玄剑宗也算不得高手,只不过因为剑法的特性,江湖中人知道其人者 ,都不敢轻易与其交手。此时,见其与蛮牛对上了手,这些人竟然纷纷吆喝起来。
这时,那台上的两人已经打得难分难解,蛮牛虽说武艺经过别人的指点,但是到底因为他高大而又笨拙的身形的缘故,在招式的运用和灵活度上有许多缺陷,而又加上那石麟的剑法实在不弱,因此蛮牛身上的衣衫已经被划破了好几处。
本来蛮牛因为小时候有奇遇,其所修炼的内功心法金刚元功已经有了三四成的火候,根本就不惧怕普通刀剑。
三十余招后,两人的情形还是不分胜负,本来以比武的规则,只要有一方被打伤便算结束,可是虽说蛮牛身上的衣衫破了好几处,却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只能继续下去了。
又是百招过去了,到了这是功力的优劣便显现出来了,无论如何,蛮牛在功力上和所修炼的内功上占了优势,因此渐渐的那石麟已经处于下风,基本上蛮牛击出一拳,他就要用三四招才能化解。
如此维持了片刻,终究那石麟在不到两百招之时,被蛮牛一拳轰下了擂台,不过此时的蛮牛已经有些粗喘了。
胜负已分,那负责裁判的人说道:“蛮牛胜,石麟比武已过百招,请到台后休息。”
这时,那擂主已经迎了上来,将那石麟请到了台后。
台下之中此时已在议论纷纷,有称赞蛮牛神勇的,也有夸赞石麟剑法厉害的,不一而足。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各样的评论之时,突然银光大盛,一道银光从擂台东首的茶棚中闪掠到了台上。
待众人重新擦亮了眼睛,这才看清楚,就在银光消敛之处,站着一位二十五六身着银色锦袍的贵公子,这位贵公子面白如玉,眉毛微微上扬,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鼻梁高挺,鼻尖微微下勾,这实在是一张英俊的脸。只是双唇略嫌有些薄,而且还有些苍白没有血色。
不过,看这贵公子的一身打扮,只见那身银色锦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小袄,腰间围一条白色玉腰带,脚蹬一双琉璃光色的银白色剑靴,就他这一身打扮,不是高胄贵族的少爷,便是哪个财倾一方的富家公子。
而且,这位公子此时手持一柄象骨雕饰的折扇,腰悬长剑,风流潇洒之态尽显。
在台下的杨寰宇看见这位贵公子,心中不由得暗赞了一声,他本来也是俊美绝伦的人物,见到这样一位英俊非凡的贵公子,油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情,他想着一有机会希望与此人相识。
从刚才那贵公子所施展的轻功身法,这位贵公子的修为倒是已经跻身一流中的高手这一行列。只不知这位贵公子是何来历?
此时,却见那位贵公子手持折扇,对着蛮牛微一拱手,道:“兄台果然好身手,兄台这一身横练功夫非常了得,刚才见了兄台的出手,突然生出了好胜之心,想向兄台讨教几手功夫。”
蛮牛一见这贵公子时,就瞪着一双铜铃大的巨眼打量起来,待那贵公子说完许久,才点了点头,说道:“嗯……你也长得很漂亮,不过比起我大哥来却还差很多……”敢情,他打量人家半天,却是为了那人家与自己的大哥相比较。
那贵公子闻言,微微一愣后,神色稍变,道:“请问兄台的大哥是哪位?”
“呵呵呵……我大哥呀!他叫杨寰宇,我蛮牛这次大老远的跑来杨州,就是为了找我大哥的。”蛮牛一想起自己大哥,立时傻呵呵的憨笑起来。
可是,他的大哥是什么人呢?
不用说,蛮牛口中的大哥只有杨寰宇了。
杨寰宇在台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苦叹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有些感动,原来蛮牛跑来扬州是为了找自己,想起当时在普宁镇为蛮牛母亲治病时,曾向母子两人透露过自己家乡在扬州,想来是龚老夫人让蛮牛来找自己的了。
这时,却听那贵公子道:“哦……原来兄台的大哥也在扬州,那么可否请出来一见?”
“这个……这个……我蛮牛还没有找到他呢,我蛮牛走了两三个月才来到扬州,以为到了扬州就可以找到大哥,可是到了扬州后,就没有钱了,呵呵……还好遇到了我的师傅,他让蛮牛拜他为师后,就可以找到大哥了,而且还可以天天吃到香饽饽的肉了,住进一个又打又舒服、还有人服侍的大房子里,呵呵!就是前几天才搬出来,好像叫做什么钱府,现在又搬到一个地方,也不知道大哥知不知道……”
“蛮牛,别那么多废话了!”蛮牛还没说完,那位擂主喝声道。
又见那擂主连忙对那位贵公子拱手道:“这位公子的身手在下刚才已经见识过了,不知道公子出身何门何派?”
那贵公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来见识一下这位兄台的硬功夫,又不是来打擂台,通报姓名来历有这必要吗?再说,这又岂是你们这些人能够知道的?”语气中尽是傲慢之色。
不过,这也完全可以理解,像他这样的年纪,就这一身的打扮来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而刚才上台时所露的一手轻功,足见此人的不凡,因此这人倒是有高傲的本钱。
反观那位擂主,虽然穿着非常光鲜,但是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易觉察的奴性,而且外表看来隐隐透着一种奴才小人的形象,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方的主事,也许只不过是别人家的一个下人。
而听了那贵公子的话,这位擂主不但不怒,反而干笑一声,道:“这位公子定是出身名门大派了,像在下设的这样小小一个擂台,又怎么入得公子的法眼。因此,公子何不直接随在下到台后,也好……”
“各大门派算得了什么,本公子可不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人,你还是退开去吧,不要妨碍本公子,哼!”那位贵公子有些不耐烦道。
此时台下的杨寰宇却是心有不属,原来他刚才听了蛮牛后面几句话后,一直都在想着一件事情,刚才马牛说他前几天才从钱府搬走,照时间来算,前几天不正是钱府上下惨遭屠杀之前吗?难道说,钱府之事与蛮牛有关?亦或者是钱府之事与这位擂主有关?
等杨寰宇回过神来,却发现蛮牛已经和那位贵公子打了起来。
只见那位贵公子身形潇洒自如,他的一只左手持着那柄象骨折扇,始终背在身后,竟然只用一只右手应付蛮牛的攻击。
看了数招,杨寰宇已经看出端倪,这位贵公子显然是在试探着蛮牛,突听那贵公子说道:“原来兄台在手脚上的功夫也不过如此,看来本公子实在有些高估了兄台。”
蛮牛一听这话,马上有些受不住了,气道:“你说什么?哼!你再试试看,看我蛮牛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蛮牛说着,猛然一拳击向那贵公子的腹部。
那贵公子嗤笑一声,道:“本公子就接你一拳!”右拳迎着蛮牛的拳势击出。
两拳相碰,那贵公子身形晃了几晃,最终没有后退。
蛮牛却是一连后退了三四步,不过身形一稳,又听他大叫一声,再次向那贵公子击出一拳。
那贵公子又是一声嗤笑,道:“本公子已经没有心情和你玩了。”说着,银光突然大盛,那贵公子不知使的什么身法,竟在眨眼间闪身到了蛮牛身后,同时见他摇摇对着蛮牛后背击出一掌。
蛮牛发现突然失去了对手的身影,愣了一下,突然有所觉察,连忙收回攻势,可惜已经来不及。
也就在这时,突然背后如遭千斤重锤的猛击,小牛般的身形竟然飞出了擂台。
只听“啪嗒”一声,蛮牛已经屁股朝天,趴倒在擂台外的地上。
然而,那位贵公子一掌击出后,看了没多看蛮牛一眼,甚至对周围惊骇的眼神毫不在乎,就这样背着手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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