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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德说道:“好!本来以你此时的剑术,要想打败他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你急功躁进,一味想着以快取胜,却不知这正是我们峨眉双剑剑法所忌讳,你以后无论是对敌还是练剑,却不可再犯,你下去吧!”
洛明珠看着果德,见果德打伤墨羽后,仍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心中知道这位师叔有时候脾气会变得特别古怪,此时见了他这样,她不敢多说,只应了一声便回到草棚中。
而草棚中的允志平,此时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是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似乎心有余悸。直到他看见洛明珠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才如遭梦魇,双手一把抓住洛明珠的双肩,急切问道:“师妹,你没有受伤吧?”
洛明珠倒是被他吓了一跳,本来想责骂他几句的,可是当接触到允志平那流露出无限关怀的眼神时,才嗔道:“师兄你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师叔在你担心什么?”
允志平见洛明珠果然无恙,才连连说道:“是!是!是!是!”
此时的场中,却听果德对飞绥子说道:“想必飞绥子掌门已经收到家师兄的书信,不知你对家师兄所言作何感想?”
果德这几句话语气平常,但是听在别人的耳中却让人觉得,果德不仅没把对飞绥子放在眼中,似乎对飞绥子还有一种厌恶和不耻。
果德其实也是第一次下山,他在这之前几乎每天都在钻研本派武学,因此他甚少与其他人来往。在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这样的高人的眼中,果德是非常陌生的,虽然这三人与果悟大师的交谊不错,也常常听果悟大师说起过果德,但是却都没有真正认识果德,也不知道果德的为人。
此时果德对飞绥子所说的那些话,听在这三个老家伙的耳中,却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他们实在猜不透果德的心思。而且,从果德突然现身场中营救洛明珠开始,果德的一系列言行都让人捉摸不定,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其实,这也难怪,想果德年纪甚轻,与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这样的前辈高人又是同辈论交,而且武学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再加上他个人的天资、悟性,促使他形成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怪异的性格。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果德这样的言行却不是因为他持技自傲,任谁也不相信像果德这样一个为人谦和、相貌俊朗的人,行事会这般傲慢无礼、目中无人。
但是,果德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是何意呢?本来果悟大师给飞绥子的书信中,只不过是希望飞绥子多多关注崆峒派门下弟子往日的行径,还有就是希望飞绥子莫要将墨羽和允志平、洛明珠之间的过节在武林大会上解决。
而果德这么说却是有他个人的原因的,只因他初次下山以来,在这半年的耳闻目睹中,他对江湖之事倒是了解了不少。而在他的认识中,这崆峒派虽然被列为九大门派之一,但是其门下弟子几乎无人管束,常常打着行侠仗义的名头,干了不少违背天理之事,几乎已经为祸一方。
而且,果德刚才还发现这飞绥子和墨羽师徒两人虽然金玉其外,但却是阴险歹毒之辈,只不过是他们隐藏得极深,不易被人所察觉。
于是,果德便暗自决定一定要打击一下崆峒派的嚣张气焰。当他决定出场时,便已经做好了与飞绥子一战的准备。因此,他又用自己师兄果悟大师在信中的劝言提醒飞绥子,正所谓不教而杀谓之不仁,果德是不想在江湖道义上站不住脚。
可是飞绥子可没有果德那么多好心思,他从果德的话语中感到更多的是戏谑和不屑。这样一来,正是应了那一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大凡像飞绥子这样的人虽然心中已然深埋怨毒,却绝不会轻易行之与外。
因此,只听他干笑一声,大声说道:“果悟大师曾言及并无比武争名和夺剑之意,可是想峨眉剑仙派门下弟子众多,难免没有欺师灭祖、公然违抗掌门懿旨的不肖之徒。”他这话分明是在骂果德。
果德自然听得出飞绥子话中的意思,他只微微一笑,说道:“阿弥陀佛!不肖弟子各门各派皆有,我峨眉剑仙派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我佛门广大,普度众生,既要收留良善之辈,更要度化误入歧途之人,以我佛深奥佛理熏陶教化,使良善者解脱,为恶者觉悟。”
“哈哈哈!果德大师真是好辩才,如此说来,你们峨眉剑仙派中岂不都是一些武林败类、江湖恶徒,那么峨眉剑仙派岂非违背了武林侠义之道,这样的一个门派还能在其九大门派之中吗?”飞绥子紧接着果德的话道。
只听他又对着场外大声道:“既是如此,这峨眉剑仙派不就是武林正义的公敌、侠义道的败类,这样的门派竟能长期存在江湖之中,其为祸之大可想而知。”
果德待飞绥子说完,才缓缓说道:“为祸为福自有后人评论,唉!人生集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这诸般之苦皆源于‘取’之一字,而善恶、正邪也只不过是诸般苦之中的‘取’之最,这‘取’之一意即为心中执念,执念乃是集苦之根本,若想觉悟超脱、尽释诸苦,唯有放下执念,进入有如实境之中,与饱满之事实相结合,这便是我佛所称之‘涅槃’。释道本是一家,飞绥子掌门执着于好恶、正邪,既不知克制,又不知消解心中之苦,这岂是修道之人所应有?”
这果德竟然在众多江湖豪杰面前讲起佛理来,而且竟敢在昆仑大师和了尘方丈这样的佛门高僧面前班门弄斧、关二哥面前耍大刀。但是,他讲了这么一通佛理,却使得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佩服不已,若以年纪而论,果德此时的年纪比起昆仑大师来要小上三四倍,可是果德所悟的佛理却是如此精深,这才是真正的得道呀。
先时,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还道果德不过是凭着辈分尊高,才得尽荣宠,都觉得他有些年轻气傲。而此时看来,他们三人心中却是不知道应该惭愧还是应该感激。
飞绥子虽然也震惊于果德的佛法修为,但是他却不动声色,直待果德说完,他才说道:“果德大师真不愧是峨眉剑仙派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更不愧是天元上人最看重的弟子,听说果德大师已深得峨眉剑仙派的所有武学真传,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他突然改变话题,其实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却不料反而弄巧成拙。
只见果德淡然一笑,说道:“飞绥子掌门若想知道真假,何妨出手一试。”
飞绥子可没想到果德会答应的这么快,因此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做梦也想不到,果德早就有心挫一挫他的锐气,故此只要飞绥子话中带有挑衅之意,果德便立刻打蛇顺棍上,就按着飞绥子的话意走。
飞绥子愣了半响,迟疑不知所措,突然发现场外众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的,有的甚至还说出了一些难听的话。于是,他虽然确实不知道果德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果德。
只听他干咳一声,说道:“贫道对峨眉剑仙派的剑法仰慕已久,今天正好借此良机向果德大师讨教。”他说着,却突然发现果德除了一身宝蓝袈裟之外,就只有挂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两手也是空空的,身上跟本就没带任何别的东西。
于是,他顿了一下,又道:“难道果德大师不惯使剑?为何身上没带宝剑?”他这一问实在愚蠢到家,首先以果德大师的身份,峨眉剑仙派又以剑法见长,他说果德不惯使剑,那岂不是问得有些无知可笑了吗?而且以果德刚才抓断墨羽长剑的修为来看,果德似乎已经到了有无兵器都并无两样的境界。
飞绥子才把话说完,立刻后悔起来,恨不能自己狠狠地打自己两记嘴巴。可是,总算他反应得快,只听他又急忙接道:“哈哈!贫道差点忘了,峨眉剑仙派的峨眉气桩功是内外兼修的绝学,像果德大师这样的修为,早就练到了刀剑难伤的境界,自然毋须再用兵器。”
果德看了飞绥子一眼,依然微笑不变,说道:“飞绥子掌门此言差矣,峨眉气桩功虽然可以强化筋骨血脉,却并不能使人刀枪不入。不过,既然飞绥子掌门要领教本派的剑法,那贫僧只用剑招就是。”
他这么一说,飞绥子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这不是明摆着说,你既然怕了我们的峨眉气桩功,那我不用就是了,看你又能怎么样。
只见飞绥子脸上神色突然一变,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听他干笑一声,说道:“既然是比武,那就不必这般客气,就请果德大师取剑来吧!”
果德却仍然站着一动不动,只听他说道:“不必,贫僧自练剑以来,从未再使过剑,有这一双肉掌就够。”说着,举起双掌,向飞绥子亮了亮。
他这话就有点儿托大,也太过目中无人。场外众人都是一阵惊愕,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心中都觉得果德此举实在不像话,飞绥子毕竟怎么说也是一派掌门之尊,而且以飞绥子的功力修为,也算得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就算果德再怎么厉害也不该这样目中无人。
果德这些话,不知他是真的有这实力,还是说出这些话来有意羞辱飞绥子。
飞绥子这一回可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为人再阴沉,也无法忍受果德这种傲慢和无视他的存在。
于是,只听他冷冷一笑,阴声说道:“好!峨眉剑仙派的绝学实在让人无法小看,那就让贫道那几手不入流的武功为江湖朋友们见证见证。请!”
刚才无论果德怎么激他,他始终厚着脸皮不为所动。可是,此刻他却是真的沉不住气了,他几时受过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
听了飞绥子的话,果德还真的老实不客气的,连说声承让都懒得说,就直接走到比武场的中心位置。
飞绥子几乎要气炸,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大步走到场中。
场内外很快就沉寂下来,众人纷纷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果德和飞绥子,似乎生怕一眨眼之间,就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只见飞绥子一抖手中拂尘,拂尘上的银丝根根倒竖,还发出了嗤嗤之声。
果德看了一眼飞绥子手中的银柄银丝拂尘,只微微一笑,右手突然伸出食中二指,向前斜斜一指,但见一丝劲气从食中二指中激射而出。但是,那股劲气却射到大约两尺远时,突然定在那里,即不再向前射去,又不消散。
却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惊呼道:“剑芒!”然后,就听场外一阵喧哗,就连三清道长都不由得失声对了尘方丈道:“好深厚的功力!好高明的剑术!看来贫道都要自叹不如了。”
了尘方丈也是面现惊容,不过他很快又恢复过来,说道:“看来果悟师兄所言尚有谦辞呀!以果德的这身修为恐怕已经超越天元师叔了。”
场中的飞绥子这回可是真的惊呆了,他虽然早就知道峨眉剑仙派中的剑法若是练到了一定的境界,可以从剑尖中逼出剑芒,使自己的剑像突然变长了一样,这种剑芒完全以真气灌注剑身,然后才能从剑尖逼出。
但是,这种剑芒虽然无坚不摧,却极为损耗功力,据说连峨眉剑仙派的上代掌门天元上人也只能在剑尖前逼出一尺来长的剑芒。可是果德却能只用两根手指,以指代剑,还能逼出两尺长的剑芒,这实在太骇人听闻了。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任凭是谁说将出来,也决不会相信。
然而,此刻事实摆在面前,这叫飞绥子如何敢不相信。
只见场外众人已经议论纷纷,有的人甚至还说道:“哎呀!这……这不是连宇内三绝中的剑圣都不如了吗?”
“是啊!我还不相信峨眉剑仙派的果悟大师会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师弟呢?现在看了这果德大师的武功才敢相信,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果德大师真的是峨眉剑仙派的奇人呀!”有人立刻随声附和道。
却见场中的果德大师仍然面带微笑,对场外众人的言语听如未闻,只是静静的看着飞绥子。
只见飞绥子此时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果德的修为竟然已到了这种境界,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呀!
可是,飞绥子却不是轻易服输之人,更何况此时正有数千双眼睛看着他,他怎能就此不战而败。
于是,只见他突然精神一震,勉强缓和神色,又抖擞了一下精神,才握着那柄拂尘向前一挥,大喝一声,就像果德攻去。
果德见飞绥子攻来,却仍然不紧不慢的,只见他左手也像右手一扬向前斜斜一伸,,就见左手食中二指前也同样逼出两尺来长的剑芒来。
待飞绥子的拂尘快要攻到时,但见果德双手上下翻飞,只见一片片剑影时闪时没,那两只手逼出的剑芒就像两柄带着凌厉剑气的短剑一样,似乎自己会动一般在飞绥子身体周围游动着。
飞绥子既然能成为一派掌门,其修为自然不可小视,虽然他已被果德先声夺人之势所震慑,但是他到底也是身具非凡武学之人。只见他手中一柄拂尘挥动起来就像一片片银幕,将他的身体周围包得严严实实的,使得那些飞速游动的剑光一时间也难以突破逼近他的身体。
但是,果德的剑芒虽然一时间不能穿过飞绥子身前的银幕,但是他双手指点挥动之间,由剑芒带起的劲气却越来越强劲,以至于到了后来,远在数丈之外的人都感到一阵无形的压迫之感。
渐渐的,飞绥子周围的银幕越缩越小,小到几乎只能勉强将身体裹住,看样子用不了多久,这些银幕很快就会被打散。
场外众人也渐渐看出了场中的情形,倒是有不少人开始为果德喝起彩来。
可是,崆峒派那边的草棚中,崆峒派门下一干弟子可就急得受不了了。
清微派这边草棚中,只听玉离子对常青子说道:“师兄,想不到这果德名不见经传,而且年纪还这般轻轻的,竟有这等功力和武学造诣。唉!看来这什么名序之争也不必再进行了,那昆仑、少林、太和门这三大门派是毫无悬念的了。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果德来,就算我们联手对付他也绝难取胜。”
常青子侧顾玉离子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妹,其实这定名之争根本就没什么必要,而且此次武林大会虽然一为定名,二为夺剑,但是其实质上还是为了夺剑。各派间虽然并没有真正进行过较量,可是实力就摆在眼前,难道非要动手才能见分晓?不过,唯独让人抓摸不透的还是那天龙帮,虽然那武三通只是一个副帮主,但是他却足以与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这样的高手一决高下,至于你我那就更不用说,只能屈居人下了。”
玉离子看着常青子,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起了变化,只听“当”一声巨响,就见飞绥子蹬蹬蹬……一连后退了七八步。
但见他神色一片黯然,看着手中那柄拂尘,只见银柄上,一个手指粗细、约有半寸深的小洞几乎贯穿了银柄。
原来,就在飞绥子与果德斗了百招之时,飞绥子的动作已经越来越慢,手中的拂尘再也无法挥舞形成银幕护住全身。无奈之下,飞绥子只能展开追魂身法,想要凭借快速、诡异的身法与果德进行游斗。
可是,他才走了两步,就感到周围就像有一层坚不可摧的气层将他的身体困住,不仅如此,只要他一靠近那无形的气层,立即就有一股劲气激射而来,使得他再也不敢稍动。
其实,飞绥子所感到的这股气层只是果德飞快舞动着剑芒时,所形成的一层层罡气。这些罡气其实并不能将飞绥子困住,主要还是每当飞绥子要冲破罡气时,果德马上迎面刺来一剑,将他逼了回去。
直待果德在罡气之外施展了近两百招,才见他突然一剑点在飞绥子手中拂尘的银柄上。
虽然飞绥子不知果德为何已然稳胜了却还要不断在自己周围虚空发招,不过他却时刻提聚真气,以备应变。
当他发现果德突然停下手来,右手却突然迅猛地刺来一剑时,他急忙把功力提聚到绝顶,同时双手紧握拂尘横挡在胸前,生生接了果德的一剑。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与果德的功力相差如此之大,不但没能站稳,反而几乎被果德贯穿拂尘的银柄,若是这银柄被贯穿,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因此,飞绥子看着那柄拂尘上的的孔洞时,虽然心中一阵惊恐,但是心中倒是还有几分侥幸。
其实,飞绥子哪里知道,果德根本就没有要伤他的意思,试想在当时的情况下,若是果德有意伤他,就算他飞绥子有十条命,此刻也已经死绝了。
而且,刚才果德那最后一剑也并没有用出全力,只因他自己还不能完全把握剑芒的威力,因此他担心若是贯穿拂尘银柄时,自己不能及时收手,而导致飞绥子受伤,因此那一剑他才用了八成的功力。这一点其实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其他人乃至于昆仑大师这样的高手眼中,都认为是果德的功力未到贯穿那将近一寸厚的银柄的境界。
正当众人惊奇地看着飞绥子手上那柄拂尘时,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好耶!果德师叔赢了!真是太好了!哈哈!看他们崆峒派以后还敢不敢像以前一样作威作福。”然后就见一个火团一样的人影闪入场中,停在了果德的身旁。
这人影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洛明珠。
只见果德苦笑摇头说道:“唉!看样子,你又没有好好看我刚才所用的招式了!”
洛明珠被果德说得一愣,偏着脑袋想了一下,才突然雀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师叔刚才所使的剑法正是我刚才所用过的。”说完,她突然安静下来,疑惑不解道:“可是,为什么师叔使出来的时候会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呢?”
果德总算没有完全失望,只见他微笑道:“我总算没有白白浪费近百招的力气,可惜你这丫头还是没能认真看我的演示。”
原来,刚才果德在百招之时,就已经将飞绥子困住,当时他若要取胜,那是真的如同探囊取物。但是,他却像卖弄本事一样,将自己所创的一套峨眉双剑也就是洛明珠适才所使的那套剑法使完,这主要是因为他当时突然心中一动。
只因他以前传授洛明珠这套剑法时,总觉得像是缺少什么似的,直到刚才才突然醒悟,原来是少了一个自己亲身演示的机会,他平时演示这套剑法时,总是自顾自的摆弄,根本就没有实战的经验。而那时他好不容易对上了飞绥子这样的剑术高手,于是在必胜的把握下,决定将整套剑法施展完毕,希望场外的洛明珠能有所觉,认真看他的示范。
当然,果德这样现场演示授艺,在别人看来却像是不断出招以求困住飞绥子,那些人当然不知道这套剑法的要诀,因此就算看清了果德演示的精妙招式,那也绝对偷学不去的。
但是,令果德哭笑不得的是,他自己辛苦半天,却没想到洛明珠只顾着自己能否打败飞绥子,完全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耗费真气施展的剑招上。
不过,果德虽然轻易就胜了飞绥子,可他后来的那几句话就有点让人听了极不舒服,特别是那飞绥子。
此时的场中,飞绥子已经回过魂来,只听他长叹一声,说道:“果德大师果然深得峨眉剑仙派的真传,而且武学造诣恐怕已经不再果悟大师之下。贫道是真心诚服了,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大师不要介怀。”
这飞绥子前后的态度截然相反,也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句话可信。
不过,果德倒不在乎他话中是否有诚意,即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就算人家是表面恭维内藏奸诈,自己又能怎样?
于是,只见果德微微一笑,说道:“飞绥子掌门过谦了,刚才是小僧冒犯飞绥子掌门才是,赔礼的应该是小僧呀!”说着,就向飞绥子合十一礼。
那飞绥子脸上神色不变,实在猜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见他也连忙单掌立胸,回了一礼,说道:“不敢当!贫道告退了。”说完就走回草棚中。
果德见飞绥子已退走,他也正待离开,却见洛明珠瞪大双眼,像看着什么稀世奇物一样看着飞绥子向场外走去。果德轻咳一声,轻声唤道:“明珠,你怎么了?还不赶快退回去?”
洛明珠听了果德的呼唤,这才如梦方醒,随在果德的身后向草棚走去。边走还听她自言自语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这老道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连他的徒弟也跟他一样这般出息,今天怎么打了败仗就像变成一个大好人似得?”
果德听她这般自言自语,心中无奈道:“唉!这女孩子的心思就是奇怪……自己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想也想不通。幸亏我是出家人,唉……”果德哪能理解女孩子的这种心思,特别是像洛明珠这种性格脾气都不一般的女孩子。
其实,洛明珠本以为飞绥子输给了自己的师叔,在天下众多武林人士面前丢了脸,一定会恼羞成怒,愤然离去,这样一来,她就又可以高兴一番了。可是没想到,这飞绥子不但没有恼怒,而且还似乎极有气度地走了回去,这还不让洛明珠像见了老母猪也会爬树一般稀奇。
果德带着洛明珠回到草棚中,这又使了尘方丈犯难了,只因比武既已分出胜负,但是胜负双方都退下了场中,如此这比武不是又要故技重施,又要重新开始比武了吗?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天龙帮的草棚里,只见天龙帮副帮主武三通双眉紧蹙,似乎心中忧虑甚重,他见果德退下场后,沉吟了一会儿,又扫视了一眼各大门派的掌门和代表,突然侧顾青木堂堂主余百胜道:“余堂主,一会儿你让焦承上场比武。”
余百胜听得一愣,说道:“副帮主,这……这个依属下看,倒不如由属下上去试一试。”
“不行!本座心中自有计较,让焦承上场,旨在试探各派武学,并非单纯的较量。”武三通看出了这余百胜早已经跃跃欲试,本来若是在半个时辰以前,或许武三通不会阻止余百胜,但是当武三通看了果德与飞绥子的比武后,他的心中何止与震惊,甚至可以说他渐渐地对其他各大门派的实力产生了一种恐惧。
于是,原本他还准备与各派高手一决高下,他先前自以为除了昆仑大师、了尘方丈和三清道长,在场中任何一人他都有绝对的把握取胜。
可是,他看了果德的剑法后,立即感到这果德才是这十王峰上真正的最难对付的人,而且他也很快改变了想法,他实在不敢想象,在这数千人中,是否还藏有像果德或者比果德更加厉害的高手,毕竟像武林五奇和宇内三绝这样的人物到目前为止还一个都没有现身。
因此,武三通再也不敢心存轻视,更加不敢轻易出手,只因一旦战败,这不仅仅只是出师不利,对天龙帮上下也是一个莫大的打击。因而,思虑再三,他发觉他们天龙帮所探查的所有关于各派实力的机密与事实不尽相符,他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各派的真正实力,以做出最佳决策。
之所以武三通只派出焦承而不是余百胜,他也是通过认真考虑的,只因焦承虽然是天龙帮的十二剑使中的佼佼者,但在外人看来,焦承只不过是天龙帮的一个无名小卒,因此就算失败了,对天龙帮的声威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另外一点是,这余百胜虽然也是江湖中难得的一流好手,其实他的武功并不比焦承高明多少。
但是,此时的九大门派又有哪个门派还会派出高手上场比武呢?除了清微派的昆仑派,其他各派都曾上过场,而少林派和太和门那就不用说了,身为本次武林大会的主持方,自然不能参加比武。至于昆仑派,昆仑大师又曾表态,昆仑派不参与比武之事,因此也就剩下清微派了。
当焦承飞身跃入场中之时,众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这个让人感到陌生的年轻人身上,只见他一身黄色短衫,身披金色长袍,手持一柄挂着金黄剑穗的长剑,神态端正,站在场中倒是有几分年轻侠士的气势。
而且,光看他适才跃入场中的轻功身法,就可以看出这焦承的武学修为绝对不差于武林各派中年轻一辈的高手。因此,当他出现在场中时,那些原本还想上场一显身手的人都变得畏缩起来。
于是,焦承呆在场中半响,却仍不见有人上场向他挑战,这一下倒是出乎武三通的意料。
其实,这也难怪没人上场,此时场下的众人大都沉浸于果德大师的精妙剑法和非凡的武学造诣中。
等到众人清醒过来是,这才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于是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那仍然没有派出代表比武的清微派。
常青子和玉离子自然知道众人的意思,可是他们也有自己难以决定之处,这焦承不过是天龙帮的一位年轻弟子,但是度量一下,本派中又没有哪个弟子堪与这焦承一战的,而且身为一派掌门总不能让他们自己上去对付一个后辈吧。
于是,在众人瞩目之下,常青子和玉离子也变得犹豫起来。
不过,他们的窘境很快就被别人打破。就在众人的目光都移向清微派那边时,却见一个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相貌奇丑的老者飘落场中。
这老者怕不有七十岁,若说他是江湖中人,可是众人却都觉得他异常陌生,虽然他的相貌奇丑,看一眼便让人终生难忘,可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中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于是,众人又是一阵疑惑,了尘方丈看着这老者半响后,皱了皱眉,对三清道长说道:“三清道兄,这位老施主看上去甚是面善,只是想不起他到底是谁。不知道兄可有印象?”
三清道长凝视场中的老者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贫道亦觉得此老似曾相识,却就是记不起来。”
了尘方丈点了点头,又道:“且看看再说吧!”
此时,只听场中的黄穗剑使焦承对着那奇丑老者躬身一礼,道:“晚辈天龙帮黄穗剑使焦承,敢问前辈名号。”
“嘿嘿!无名小卒,小子不必废话了,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老夫的名号。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老夫还看不上眼,快快滚回去吧!”奇丑老者阴阴一笑,不屑地说道。
焦承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有气,但是他也没发作,觉得这奇丑老者应该是前辈高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足为奇,却听他仍然恭声说道:“晚辈自知学艺欠佳,只是本帮副帮主有令,晚辈便是再不自量力、再如何冒犯前辈,那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前辈见谅。”
那奇丑老者仍然看也不用正眼看一下焦承,只斜了焦承一眼,阴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只见他突然右手变爪,向焦承的面门抓去。
只因那焦承自以为这奇丑老者是前辈高人,可不防他就这样攻了过来,根本就没让他有任何反应的余地。加上这奇丑老者的攻势异常迅猛,焦承哪敢有半点大意。
只听唰一声,焦承匆忙间拔出长剑向奇丑老者抓来的右手削去,可是这奇丑老者的攻势实在太快,等到焦承拔出长剑时,奇丑老者的爪势已经逼近。焦承知道已经来不及反击,于是连忙抽身暴退。
就在这时,只听“嘶”一声,焦承只觉胸口一凉,等到他退到一丈多远时,低头一看,不由得魂飞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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