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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山莲花峰。
这莲花峰本来有三座高峰,当数最矮的一座最为壮观,峰顶岩石极似盛开的莲花,而且这莲花峰常年烟雾不散,故有“莲峰云海”之说见于诗中。
在这莲花峰顶东边的一处半山腰上,有一个占地广阔的山拗,在这片广阔之地,生长着一片极为青葱的树林,树林深处,隐隐现出一些寺庙的飞檐楼顶。凝神静听,还时不时地可以听见从那里传来的钟磬之声。
其实,这九华山除了是一处风景独胜之地外,还有就是佛教之胜地,而且在九华诸峰中常常可以看到许多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庙宇,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善男信女前来参拜。
而莲花峰东边山腰上正有一座香火还算不错的寺庙----地藏菩萨庙,地藏菩萨庙本来在九华山众多寺庙中,也算是香火较为鼎盛的庙宇。可是自从距中秋之日还有不到十天之日起,到这里来上香拜佛的人都被拒挡在山下,而且那些想到地藏菩萨庙一游的闲人也被打发离去。
原来,这地藏菩萨庙就在距离中秋之日还有不到半个月之时,住进了一批江湖人物,这批江湖人有僧有俗,有男有女,自他们住进来以后,便包揽了庙里一年的香油钱。这当然不是一笔小数目,那掌管香火的沙弥自是欢喜得不得了,既可以不必再为上山的施主还礼诵经祈祷,又可以省下那么多香火。于是,这寺庙的后院便成了这批江湖人的住所。
然而,这批江湖人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他们可是这次来参加九华大会的九大门派中的峨眉剑仙派的门下代表,也难怪他们一住进来就把香客和游人都挡在山下。
这峨眉剑仙派既是江湖九大门派之一,其实力和威望自然非同一般。因此,惧于峨眉剑仙派的威名,那些想上山游览的人见山路被挡,也就都失望而归。
其实,这次的九华大会,峨眉剑仙派并没有到多少人,上上下下也不过二十余人,连掌门人果悟大师都没有到。因而,此次带领弟子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是果悟大师的师弟果德大师,而这果德大师其实不过是个三十不到的和尚,没见过他的人还以为他是峨眉剑仙派中的一位后辈弟子,绝不会想到他竟是德高望重的果悟大师的师弟。
只因昔年峨眉剑仙派掌门,也就是果悟大师的恩师天元上人在晚年行道途中,巧遇一群孩童正在欺辱一位讨饭的小叫花子。本来天元上人正要加以劝阻的,可当他正要出面时,却见一位年纪不满七岁的童子飞奔而来。那童子到了那群顽童身前之后,就见他竟然向那群顽童讲起爱人爱己以及善恶循环的高深佛理。
那群顽童在听了童子的一席话后,个个都惭愧地向那小花子道歉而去。这一下不仅使天元上人心中惊异不已,他听了那童子所讲的佛理之后,心中竟也自叹不如。
后来,天元上人得知,这童子原来是近处一个寺庙里收养的孤儿,因为这童子自懂事以来便天天听着庙里的僧人诵经讲佛,两三年下来,竟然渐渐领悟其中佛理。只因这童子天资超人,又佛缘极深,寺庙里的住持早就想将他收人门下,只是因为这童子来历不明,那寺庙住持又执念于出身来历,也就一直没能把童子收入门下。
不过,这童子倒也天天向他请教佛法、文书等。幸亏天元上人及时遇见了这童子,否则当真是埋没了一代高人,这小小的寺庙确实也供不起大佛。
了解了这童子的身世后,天元上人立即找上了寺庙住持,说明自己有意将那童子收归门下的意思。
那住持一见竟是天元上人这样的高人看上了童子,他心中也是替童子高兴,同时他也深悔自己仍然放不下那一点执念,几乎误人误己。
于是,那童子从此便随在天元上人左右,无论日夜都一直没离开过天元上人,直到天元上人圆寂。
不用说,那童子自然就是现在的果德大师了,本来天元上人只有果悟一位传人,自从果德正式收归天元上人门下后,确实为峨眉剑仙派增色不少,无论是天元上人本人还是当时的果悟大师,都对果德寄以厚望。
而果德却也不负厚望,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就将峨眉剑仙派的绝艺都学会,还根据峨眉剑仙派的剑法创出了一套适合女子修炼的峨眉双剑剑法,而且他还将阴阳虚实和人身盛衰之机理与武学中的动静功法相糅杂,创出了峨眉之最高气功心法----峨眉气桩功。
上次在昭阳县,允志平和那崆峒派的墨羽相斗,当允志平与墨羽互拼内功时,他所用的正是峨眉气桩功,若不是他使用这种气功,恐怕就要败在墨羽手下了。
如此可想而知,这果德虽然年轻,甚至比起他的一些师侄晚辈还要年轻得多,但是他无论武学造诣还是对佛法的参透都无人可比,因此他深得掌门师兄果悟大师的器重,而且全派上下无不对他恭敬有加。同时,师兄弟两人虽然只是同门之谊,又是空门中人,两人却亲如手足兄弟。
而此刻,像九华大会这样的盛会,果悟大师自己不来,却只让自己的师弟带领着自己的亲传弟子允志平和洛明珠,以及一干门下前来,可以想象这果悟大师对果德的信任。恰巧此次九华大会正是由峨眉剑仙派进驻莲花峰,更巧的是,这莲花峰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寺庙----地藏菩萨庙。
这地藏菩萨庙虽然规模不算小,但那后院却只有数间客房,因而除了果德和尚和允志平师兄妹三人,以及门下数名弟子住在寺庙后院和寺庙僧人的禅房之外,其他弟子都只能在山下搭起帐篷,一来是因为房间不够住,二来是暂时阻挡盘查一些可疑的上山的香客。
就在这地藏菩萨庙前,此时日已西斜,但见火红的夕阳斜斜照射在九华山间,映得那些红黄绿相间的山色更加明显。渐渐的,落日终于坠落下去,于此同时,庙里也响起了晚膳的钟声。
只见庙前的大门外,一位一身火红衣裳的少女正焦急的张望着通往山下的小路,看样子她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或者在等待某个人的消息。
就在她神色焦急的张望之时,远在山脚的山路上总算出现了一道身影,她还没看清那身影,就已经亟不可待的飞奔下去。
只见这山路上出现的身影原来是位身着淡蓝长衫的英俊年轻人,这年轻人本来一脸的懊丧神色,可当他见了红衣少女向自己飞奔而来时,急忙换了一副神色,勉勉强强的挤出一抹笑容。
也许是他的笑容实在过于勉强,也或许是他见机得不够快而被少女看见了他脸上原本的懊丧。只见那红衣少女还没走到他身前就停了下来,同时俏脸上泛起了一片失望之色,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允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来了没有?”
原来,这对男女正是峨眉剑仙派的杰出弟子,也是果悟大师的亲传弟子允志平和洛明珠师兄妹。
允志平见了洛明珠的失望神色,又听到了她说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只能木立在那里。
洛明珠本来就心情不畅快,此刻见允志平对自己的话听而不闻,不由生气道:“到底有没有师父的消息,你倒是说话呀!”
允志平见师妹发火,这才定了定神,但是他确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向洛明珠解释,只嗯嗯啊啊半天,才吞吞吐吐说道:“师父他老人家遣人给果德师叔送来一封信,我……我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到底有什么事?所以……所以……”
他还没说完,洛明珠也已长叹一口气,将他的话截断,只听她失望道:“如此说来,师父还是不能来了。”
允志平见洛明珠竟然如此伤心,心中老大不忍,可是又想不到该用什么话来劝慰她,只得说道:“师妹先不必难过,或许师父在信中另有安排,我们还是赶快去见果德师叔吧,也好让他看看师父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说着就去拉洛明珠的袖子。
洛明珠却仍然木然而立,对允志平的话恍如未闻,也就任由允志平拉着她向山上行去。
走进那庙堂之前,允志平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拉着师妹,难保不被寺庙里的僧人误会,虽然自己属意师妹许久,却也不能这般失礼,于是急忙放开洛明珠的袖子。
可是,洛明珠的袖子一放开,她又呆呆的站着不动,像是一个丢了魂儿的人一样。
允志平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一把抓住洛明珠的玉碗,急忙奔向后院。
其实,这后院虽然有几间供一些上山的香客歇息的客房,但是这客房却都是禅房布置,里面蒲团佛蟠都跟庙里的僧人的禅房一样。
在后院正中间一间禅房里,允志平师兄妹神态恭敬地肃立在一位清秀的青年和尚的身前。这青年和尚一身宝蓝袈裟,面貌清秀,眉宇间透出俊朗之气,确实算得是个英俊的和尚,比起那允志平来倒是还胜三分。
此时,只见这年轻和尚在看着手中的书信时,双目中的神光一闪即敛,可以想象这青年和尚的修为非同一般。
能让允志平这样的弟子如此恭敬,以及让骄纵任性的洛明珠尽敛乖戾的,除了他们的师父果悟大师之外,就只有他们的师叔果德了,这英俊的青年和尚自然就是果德大师。
此时,只见他缓缓将信收回信封中,又将信封递于允志平,说道:“掌门师兄他老人家说,此次九华武林大会我们峨眉剑仙派将不参与夺剑,不过如若有其他门派派本派挑战,我们也不能落了本派的声誉。但是,此举也并非为了名义之争,而是旨在化解与各派之间的矛盾。特别是与崆峒一派之间,允师侄不可再挑起两派争端,同时师兄已经亲自修书送于崆峒掌门飞绥子,说明你们之间的误会。想来这飞绥子身为一派掌门,绝不会姑息门下之过的。因此,允师侄、明珠,你们两人不得再向墨羽寻衅。”
从他所说的话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掌门师兄充满敬意。
允志平接过书信后,便一直肃立着,直到果德大师把话说完,他才恭声说道:“弟子自然谨遵师父和师叔的教诲,只是……只是师妹她……她……”他说着,不由转目看向身侧的洛明珠。
只见洛明珠从脖子到俏脸都涨的通红,她似乎在极力忍受着心中的激愤。
此时,果德也注意到了洛明珠的神色,他知道这个师侄出身巨富之家,从小娇生惯养,是位地道的千金大小姐,脾性早就已经养得骄横要强。再加上她又深得掌门师兄的宠爱,而派中弟子平日里都对她敬爱有加,因此使得她更受不得半点委屈。
更何况此次本来是那墨羽先招惹了她,还敢当众羞辱她,这就更让她受不了了。而她本来还指望自己师门长辈能替她出面的,却不想此刻竟要她忍气吞声,不再追究此事,这让一贯蛮横的她如何忍受这口气。
但是,师命难违,连师父师叔都不愿帮自己,而自己又打不过人家,因此一股前所未有的委曲感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洛明珠虽然性格倔强,却也无法再压抑这股委屈之感,于是她再也不顾忌什么女子的矜持,竟然放声痛哭起来。本来嘛,这次又是她占了理,而平时她本来就得理不饶人。
自古,女子的眼泪就已经不知打败过多少英雄豪杰,更有帝王者因不忍见美人之哀伤,而上演烽火戏诸侯之闹剧以博美人之一笑。
道家之法理中说道,柔能克刚,至柔而胜至强。然而,这美人的眼泪不正是柔中至极吗?
但是,果德和允志平虽是世间难得的男子,他们却从来没见过女子这般因委屈而痛哭的情景,因此两人都不由得不知所措。而洛明珠此刻却越哭越伤心起来,故而两人更是手忙脚乱。
果德虽然佛性至深,天资极好,对这人情世故却也不甚了解。而那允志平呢?他虽然也是个聪明人,却完全不懂少女的心思。
师叔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劝慰洛明珠。其实,洛明珠此刻正是满心怨恨的时候,也是心情最易激动的时刻,确实不宜马上和她说劝慰的话,因为一旦说错半个字,都有可能再度激起她激动的情绪,这样她就有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
只要让她哭上一阵子,把心中的怨气稍微释放,然后再加以劝慰,或许可以渐渐平缓她的心情。
可是,果德和允志平两人又岂能想到这些,他们虽然被洛明珠的泪水所软化,却又变得不知所措。
允志平因为非常了解这位师妹的脾气,因而他数度欲言又止。而果德则想破脑袋才想出一句勉励的话来。
只听果德干咳一声,说道:“明珠师侄,只要你以后好好把剑法练好,等双剑练到出神入化之境,一定可以洗雪前耻的。”
在别人看来,这句话出自师长之口,确实是一句很好的勉励之话。可是,这句话听在洛明珠耳中可就不一样了,她此刻正是气头上,想法自然难免有些偏激。
因此,她一听果德这话,竟把果德的话理解为“你平日里没有好好用功习武,这才有这番屈辱,如果你以前好好练剑,那就不会受别人的气了。”
本来果德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的,他想着自己身为长辈,又想到平日里自己说出这种勉励的话来时,那些门下弟子无不受用得很,因此此时才将这话说出。可是他却没想到,再怎么好的一句话也要分时机场合的,再好的心意也要视情况而定。
不过,他确实也是一代奇人,话刚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太合适在此时说出,但是他心念刚转,洛明珠已经做出了反应。
只听洛明珠突然止住哭声,大声叫道:“是!都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得意了吧!”说完就向禅房外奔去。
允志平听她这一声大叫,慌忙惊醒过来,他见洛明珠气冲冲的哭着往外跑,担心她会出什么乱子,喊了几声“师妹”,抬脚就要追出去。可是他还没有走出一步,门外就传来洛明珠的声音道:“不要你们管!”允志平停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正想对果德解说。
但见果德脸上阵青阵白的,就像遇到了极为尴尬的事情一样。他见允志平看着他,更是有点坐立不安,连忙一整神色,悻悻道:“我……嗯……嗯,愚师叔……对了!允师侄还是快去看看明珠吧,免得她做出一些傻事。”
允志平本来正要说明自己正是担心这个的意思,适才见果德这样古怪神色,感到莫名其妙,但是此刻听见果德已经这样说了,他也就省得自己多废话。于是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出禅房。
剩下果德一人在禅房里,只见他苦笑一声,心中转念道:“儒家先圣言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虽然说得与事实不尽然,却也有其道理。这人的心思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被人所识破呢?不过,这允师侄倒是比我这个师叔要了解明珠,看来这对年轻男女倒是很合适,也只有允师侄这样能隐忍的人才能包容明珠这只火凤凰的脾气。”
他想着,突然双手一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那身袈裟,又自言自语道:“我佛所倡导之‘四大皆空’,古往今来又有谁能真正做到这个‘空’字?连恩师他老人家这样的得道高僧尚且在临死前说出自己心中的那一丝牵挂。唉!人生在世,这忧与愁是绝难避免的了。只是,每个人心中对待忧与愁时各有不同的心境,这也就造成了不同程度的‘空’。然而,到底如何才能做到真正的空呢?”
这果德确实不愧是天元上人寄以厚望之人,不过晓是像他这样深得佛经之理的人,也同样无法尽释人间百态。他所说的‘空’又岂是凡俗之论中的心中空无一物的空,因为一个人真要是心中空无一物,那这个人不是个冷血无情的动物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信奉这种所谓的‘空’的人,虽然做到了不为身边一切所扰,但是这些人却并不是对世间一切的通悟,只不过是对人情世故的冷眼,对人间至情至圣之冷漠。
中秋之日,此时晨光初照,十王峰峰顶仍有一些烟雾未曾消散。
在这个时刻,在这九华群峰之中,本该是一派静谧安详的,而今却不然。
其实,在天还未亮之时,便已经有无数行行色、色的人环绕在十王峰周围,因而喧闹之声早已经响彻云霄。虽然这种只有县城才独有的喧闹与这无限的风光极不相衬,但是这山、这水、这树、这花草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喧闹。就连那些不习惯早起的宿鸟都似乎对这种喧嚣无动于衷,仍然安逸的在巢里休憩,也许它们确实已经习惯了。
随着旭日冉冉东升,那些缠绕在诸峰之间的烟雾渐渐被驱散,十王峰周边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
然而,这些人十有八九都只是在十王峰下逡巡着,还有一些刚刚赶来的人站立峰前,却也只是望峰而止。
这九华武林大会的确吸引了无数前来凑热闹看戏的人,但是九华武林大会选在十王峰上举行,却也使无数赶来看热闹的人 望峰兴叹、倍感失望。
当然啦,这九华武林大会本来就不是纯粹的一场武林大会,这其中还涉及了武林无敌金剑的归属,因而这自然是越少人来就越省麻烦。
但是,武林中除了九大门派之外,仍然有许多其他不大不小的门派,而且更有不少黑白两道的高手乃至于武林奇人隐身于江湖之中。而事实上,那些无门无派的武林豪杰们的实力也不见得比九大门派差多少,就拿千湖龙王来说,就算是九大门派中的人在彭蠡湖有什么公干,那也得看看千湖龙王的脸色,即便是少林派、太和门的掌门人也得对千湖龙王礼让三分。因此,上得这十王峰来的武林朋友们,没有几个是庸手。
终于,艳阳拨开了残留的烟雾,使得这数百丈高的十王峰完全收于人们的眼底。但见这十王峰西侧与天台峰紧紧相连,在这群峰争峙中,以其最为奇观。而且这十王峰上奇峰迭起、怪石嶙峋,涌泉飞瀑,峰脚下侧溪水潺潺不息,看上一眼便让人不忍离去。
峰顶东西两侧,更是危岸层叠,登临其上,极目远眺,众峰如“儿孙绕膝”,。唐代大诗人杜甫之“一览众山小”之意境,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再看这十王峰之南北两侧,北侧有一大半是平整如镜的峭壁,但是那些峭壁快要到山顶时,却是一片数十丈宽的平地,虽然是经过人工的削凿,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天然之鬼斧。
而就在那峭壁边上,却危立着一座山寺,这寺庙背贴着几乎整个峰顶北侧的峭壁,寺庙临着悬崖而建,却留出了南面一大片平坦的空地。
如此看来,这十王峰除去西、南两侧之外,东面和北面不是峭壁便是危崖。
但是,那西侧却为武当太和门把守,而且西侧与十王峰相连的天台峰上,那唯一的上山要道更是与悬崖没什么两样,因此武当太和门中的高手都不敢从此路上山,只能绕道这十王峰,再从十王峰顶西侧到天台峰上的一座山寺中。也不知道这两座高峰上的山寺是如何建成的,虽然规模都不大,但是建在这
高险难攀的峰顶上,岂不是一大奇迹。
而十王峰南侧也不见得如何平坦,虽说比起天台峰的上山要道少了几分凶险,却也是奇石林立,险阻重重。
然而,这唯一通向十王峰顶的山路就在这南侧,难怪这十王峰顶虽然可以一览九华群峰之盛,却从来极少有人上得峰顶来,自古虽有不少诗词佳作盛赞九华之独绝,却也罕见有赞叹十王峰顶圣境的。
然而,虽然文人学士无法攀登,可在武林中人的眼中,这十王峰也并不是险不可攀。
此刻,就有数批形色各异的人从那唯一的山路上纵跳而上,但见这些人起起落落的,很快便到了半山腰一处较为平缓的平地上。
想是刚才的一阵跳跃费了不少力气,这些人相继到了这块平缓之地后,纷纷停了下来。
这些人一共有五六批之多,人数总共不下百人,只见先上来的是一群身着蓝色道袍的道士。当先一人则是一位头戴紫金冠、一身淡蓝道袍的中年道人,这中年道人长脸勾鼻,颚下留了一把黑须,一双丹凤眼,怀抱着一柄银柄拂尘,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道骨。
紧随在中年道人身后的,是一位俗装打扮、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年,仔细一看,这少年赫然就是那曾与允志平比剑的崆峒派的墨羽。
只见这墨羽神色恭恭敬敬的随在中年道人身后,而那日在与允志平比剑时所显露的傲慢和目空一切的神色尽敛。只不过,那份阴鸷之气仍然浓烈,看来这中年道人必是他的师门长辈无疑了。
在墨羽身后还跟着十余名年纪不等的蓝袍道士,看这些蓝袍道士的打扮和神态,想来是这中年道人的门下弟子。
只见这中年道人在那平地上扫视一周,然后回顾一下那十数名道士,见这些道士个个挥汗如雨,喘息不定,不由怒哼一声,道:“真是一群废物,平日让你等刻苦练功,你等却没好好练,此刻连这小小一座山峰就把你等累成这样,真是丢尽我们崆峒派的脸面。”
他说完,又怒哼一声,才又吩咐道:“都滚上来吧!在此地调息片刻再走。”然后,他又侧顾一眼身旁的墨羽,脸上勉强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那墨羽见中年道人这等神色,知道中年道人并未把自己也怒骂在内,心中一喜,急忙取过身边的水袋,双手递到中年道人身前,恭声说道:“师父请……”可他刚刚说了三个字,就被突如而来的一阵朗笑声打断。
与此同时,只听身后响起一阵呼呼风声,平地上已经多了数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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