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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时任洛阳省长的沈元勤才捂着脑袋从卧室里走出来,近几日城中儿童接连失踪,其中不乏有城内富商的孩子,这些富商起初是找警察局长徐玉忠,徐玉忠不好得罪这些富商,只能好言好语的应承下,还扬言三日内破案,可这一晃都过去七八日了,竟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些富商只好来找县长沈元勤,沈元勤也早知此事,也给徐玉忠下了死命令,徐玉忠迫于压力,就抓了些闲散人员说他们就是凶手,没经审问就全部给枪毙了。
可谁知没过两天,这城里的儿童又开始莫名的失踪,这下不仅仅是富商,老百姓们也不愿意了,纷纷到县衙前闹事,沈元勤被折腾得脑袋都大了,几天前的夜里,徐玉忠急匆匆的上门,说是抓到了一帮嫌疑人,请沈元勤定夺;沈元勤激动的直拍大腿,第二天亲自到警察局参与审问,到了警局见到犯人竟全是一身道士打扮的人,就这样连续审了两天,软的硬的都给使上了,那帮人只说自己是冤枉的,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把那些人关起来,昨天又是几个丢了女儿的商人来到府上打听消息,沈元勤应付到深夜,才把这些人给打发走。
沈元勤洗脸漱口后,一手端着一个陶瓷茶壶,一手拿着一个翠绿色的茶杯走到院内的小亭子里,亭子里有个四方石桌,桌面上刻的是象棋谱,旁边有一个上好的柳木藤椅,沈元勤平时没事就喜欢躺在这藤椅上与友品茶,下棋,兴起时还能赋诗一首,而今日的沈元勤却是满腹心事,愁眉苦脸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沈元勤躺在躺椅上,品了几口茶,觉得今日的茶也索然无味了,便将茶杯放到石桌上,闭目回想昨夜的审讯,刚闭上眼,就感觉旁边有动静,睁开眼一看,管家吴三正弯着腰把早饭放到石桌上,吴三看沈元勤睁开了眼,退后一步说道:“本不想打扰老爷的清梦,小的愚钝还是惊了老爷。”
沈元勤欠了欠身子,说道:“这话就说的严重了,我本来也没睡着,正好也饿了。”说完,沈元勤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吴三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沈元勤回身看了一下吴三,问道:“吴三,你还有什么事吗?”
吴三回道:“早上府上来了个传信兵,自称是吴大帅第十九团的人,说是他们的十九团可能今天中午就会到达县城,让我们先准备一下。”
沈元勤放下手中的包子,说道:“半月前收到吴大帅的来信,不是说不来洛阳了吗,这怎么突然来了个十九团,还来的这么急,那个传信兵还说什么了?”
吴三说道:“就说让我们准备,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就又走了,原本想早点告诉老爷,但怕打扰老爷休息,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这下人就可以办。”
沈元勤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个十九团的团长我听说是个狠角色,好像叫雷震,打赢过好几场硬战,是吴大帅手下的大红人,吴大帅把这个人突然派过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吴三你这样,把西园全部腾出来给他们住,然后把家里存的酒都给我搬出来。”
吴三应了声,转身走出亭子。
沈元勤看了看桌子上的早饭,想到接下来的事顿时也没了饿意,他这个人深知在官场中中庸之道的重要性,对于这些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军阀们,他说不上有多厌恶,却也不想与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但万事不由人,真是这些人到了家门口,依然还是要笑脸相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么些年下来,倒也算是交了不少的“朋友”,吴大帅就算是其中一个。
沈元勤突然又想到前天带着孩子回娘家的夫人,心想这十九团来势汹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还是写封信过去,让他们在娘家多待几日,等过了这一段再说;沈元勤想到这站起身往书屋走去。
临近晌午,城门外突然涌进来大批的士兵,这些士兵分成两路,迅速的接管了东西两个城门,其余的士兵排列整齐的站在城门下,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慢慢的从士兵中间走出来,上面坐着一位身着军装的魁梧青年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眼前的洛阳城。
军队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两个小道士,跑到骏马边对着青年说道:“雷团长,我师父说还是先救人要紧。”
骏马上的青年正是十九团团长雷震,雷震瞥了一下两个小道士说道:“我雷震做事还需要你们这些道士教吗,回去告诉你们师父,老老实实的待着,别说那么多废话。”
两个小道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没敢言语,灰溜溜的回到了马车上,雷震在心里骂道:“妈的,要不是大帅的命令,我才不会与这些道士为伍。”
正想着,突然传来一阵“霹雳啪啦”的响声,雷震下意识的准备掏枪,但抬头往前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放鞭炮,人群中还有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正往自己这边走,雷震跳下马,心想这沈元勤果然会来事,为自己还搞了个迎接仪式,又想到自己来到人家的地盘招呼都没打,就封了人家的城门,雷震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雷震跳下马,整理了一下军容,抬步迎上去。
沈元勤办事向来追求体面,主客双方的面子都会给的足足的,在家料理完自己的事后,便又召集城内的各级名流准备去城门迎接,但让他没想到是这雷震刚进城就擅自把城门给封了,实在是做的不太地道,虽然心里有气,但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哈哈,雷团长的大名老夫是早有耳闻呐,今日得见果然好一个青年才俊。”沈元勤上前握住雷震的手说道。
雷震也是朗声一笑,随即半跪在地,说道:“承蒙沈老抬举,有一事还得先向沈老请罪,因事态紧急所以未曾向沈老禀明,便斗胆封了城门,还请沈老莫要怪罪。”
沈元勤没想到雷震会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纵使他擅自封了城门,如今道明事出有因,也算还了自己一个面子,心中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急忙弯腰扶起雷震,说道:“雷团长言重了,此地不是谈话之处,府上已略备酒菜还请到府上详谈吧。”
雷震站起身,说道:“沈老先不忙,我还有几位朋友介绍您认识。”雷震说完转身向马车那里招了一下手,随即马车上下来三个道士,一老两少,缓步走了过来。
老一点的道士身材修长,一身青色长袍,右手持一根拂尘,左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又略带一些温怒,两个小道士半弓着腰紧跟在身后。
沈元勤见过来两个道士,问道:“雷团长,这几位道爷是?”
雷震说道:“沈老,实不相瞒,我这次来呢是奉吴大帅之命,前来帮助沈老破案的,这几位是吴大帅的朋友,也是来帮忙的。”
沈元勤想到前几天抓到的那个道士,再联想到今天这仗势,心想这二者不会有什么联系吧,但转念又一想又不太可能,只不过几个道士而已,怎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哎呀呀,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才几天功夫,这事就传到吴大帅耳朵里去了,老夫真是惭愧惭愧啊!”沈元勤刚说完,那三个道士也正好走到跟前。
那老道先是瞥了雷震一眼,接着对着沈元勤拱手道:“沈县长,贫道云阳子,咱们之前在吴老夫人的寿辰上见过的。”
沈元勤闻言,又细看了一下云阳子,突然一拍头说道:“哎呀,原来是云阳大师,人老了,这记性也不行了,云阳大师,咱这一别得有五年了吧。”
云阳子浅浅一笑,说道:“五年有余了,没想到咱们会再见面吧。”
雷震在一旁大笑道:“哈哈,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得,这样也好,省得再介绍了。”
沈元勤还想再说什么,管家吴三在旁边轻声道:“老爷,还是先回府吧,府上备的饭菜一会儿就该凉了。”
“是是,你看这一高兴把正事都给忘了,来来,二位府上请吧。”沈元勤侧了一下身子作了个请的手势。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省长府,到了正厅,沈元勤招呼着都入了席,然后吩咐吴三开始上酒菜。
雷震坐下来环视了一下正厅的四周,整个正厅的家具全部一色的红梨木,厅堂正中靠墙挂着四幅墨画,从左至右分别是梅兰竹菊,笔墨清逸素雅,又不失其画意本心,一看就不是平常之作;前面设长案,案上陈设好些瓷器、石玩。
雷震不懂这个也没细看,心想都说这洛阳的沈元勤是个大富豪,今日一见果然是所言非虚,正暗自感叹,互感到旁边有人碰了他一下,转过头一看,是云阳,云阳正襟危坐,表面不动声色,右手用食指在茶杯中沾了一下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救人”。
雷震看了一眼,扭过头看向一边,不予理睬,这可把云阳子给气坏了,他根本没想到这雷震竟是这样一个无赖,之前在吴大帅面前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好不客气,谁知道现在态度却来了个大转变,现在连吴大帅的命令都敢不当回事了。
云阳子心中又急又气,到后来又责怪起自己的师弟办事不利,在风声正紧的时候还不知死活的动手,结果着了人家的道,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与吴大帅交情莫逆,派了十九团来救人,此事恐怕会影响到师父的计划,不过这个十九团倒也来的很是奇怪,按理说照吴大帅的名望最多也就派几个代表过来就能把人给救了,可是现在竟然派了一个团的兵,刚进城还私自把人家的城门给封了,云阳子料想此事并非只是救人那么简单,恐怕还会牵扯出别的事,所以他才急着赶紧救人,然后一走了之,至于其他的他才没心思参与,可现在的情况是雷震这家伙根本不理会自己。
云阳子懊恼的端起茶杯,想到自己刚才把手指伸了进去,又放回了桌上,抬头看见正与雷震寒暄的沈元勤,心想以沈元勤的秉性多少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雷震不开口,那就由我来说。
云阳子稍加思索,对着沈元勤说道:“沈县长,这么些年我随着师父去过好些城市讲经说道,但都比不上这洛阳城的繁华,以此可见沈县长劳苦功高啊,只不过现在城里出了这么一个儿童失踪案,闹的是人心惶惶,不过我听说前几日抓到了几个嫌疑人,是吧?”
雷震闻言,扭头看了一下云阳子,然后又看向沈元勤,沈元勤先是一愣,他心想果然是冲那些道士来的,先应付他几句,探探底再说,便说道:“两位消息真是灵通的很呐,不错,前几日警察局长徐玉忠确实抓到了几个人,只不过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凶手?”
“不用再查了,他们不是凶手,而是云阳子大师的师兄。”雷震抢先说道,“其实云阳子大师早知此案,心中怜悯世人,便让自己的师兄弟下山到城里暗自调查,可不想与警察局闹了误会,被关进了大牢,是这样的吧,云阳子大师。”雷震说完一脸平静的看向云阳子。
云阳子闻听此言,心里先是一惊,紧接着说道:“是......是如雷团长所说。”
“放屁!”坐在一边徐玉忠腾地站起来骂道:“那些道士是我设计抓到的,若他们不是凶手,怎么会落入我的圈套,现在你们三言两语就想为他们洗脱嫌疑,老子不答应。”
雷震大笑一声,说道:“徐大局长息怒,可别被冲昏了脑袋,误杀了清白的老百姓,这可是犯法的,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徐玉忠心里一惊,这个雷震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连这事也知道,他自知理亏,却也不想失了面子,便又说道:“好,既然你们说那些道士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沈元勤听徐玉忠这样说,责怪道:“玉忠,我看你脑袋果真是犯了糊涂,雷团长这刚进城,什么都没调查,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
“哈哈......沈老,不瞒您说,我还真就知道凶手是谁!”雷震笑道。
这话一出口,在座的人都惊呆了,云阳子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雷震,心说这家伙搞什么鬼,我和他一起来的,他怎么会知道凶手是谁?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凶手是谁?”
雷震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这个人叫刘泽,表面上是一个算命先生,背地里却是一个专干坏事的妖人,根据线报这个刘泽手上有一本古籍,上面全是些妖术鬼道,此次他抓小孩子应该又是想练什么邪术,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这些失踪的小孩暂时无妨,并且我一进城便派人前去营救了,此时想必已经救出来了。”
雷震说完看了一下在座的人,人人皆露喜悦和赞叹之情,唯有沈元勤、徐玉忠、云阳子三人面色各异,雷震暗笑一声,心中也能把三人的心思猜出个七八分。
沈元勤此时心里更多的应该是担忧和惶恐,他身为县长对城中之事的了解竟还不如身在异地的吴大帅,可想这城中有多少吴大帅的眼线,又联想到今天的封城,他突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而徐玉忠心里想的便复杂的多,由起初的不服气到对于有些莫测雷震的恐惧再到如何去讨好为自己谋利,短短几秒钟,他便将自己接下来的仕途重新规划了一遍。
云阳子一反常态,他一脸惊愕的看着雷震,心中翻江倒海,他竟然对师弟掳拐儿童一事知道的清清楚楚,却又把凶手转移到他人身上,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看着一脸笑意的雷震,他心里竟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雷震接着又说道:“此外我还听说这个刘泽好像与二十年前洛阳城的“晓天机”刘鹤轩有些渊源,不知在座的各位谁给劳烦说道说道?”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雷团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说道:“雷团长,实不相瞒,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与这个刘泽打过些交道,早些年我们这些人修缮房屋都会找那个刘鹤轩看看风水,后来这个刘鹤轩失踪了,刘泽继承其衣钵,再有些风水上的事我们便找他去看,至于他做的那些事我们是一概不知的。”
雷震倚在椅背上,说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刘泽的本领与刘鹤轩有的一比了,那这个刘泽还真对得起他老子,学了一身的好本领却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
山羊胡老头说道:“这个刘泽不是刘鹤轩的儿子,可要说是师徒,也没见刘泽喊过刘鹤轩师父,当时我们也很奇怪,问起刘鹤轩时,他也只是淡然一笑,不予回应,我们也不便再问,现在回想还是让人不得其解。”
雷震听完,笑道:“不曾想这里面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待我等会抓了这人,严加审问,定然把大家的疑惑给解了,那就先这样,饭呢我就先不陪大家吃了,等我抓到了犯人,我雷震自备酒宴向各位赔罪。”
雷震说完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过头对沈元勤说道:“沈老,对于这次十九团贸然前来叨扰,吴大帅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特命我备了些薄礼,请沈老派些人过去收一下吧。”
沈元勤心中还在思索刚才的事,连雷震起身告辞都没发觉,直到身旁的吴三碰了他一下,他才缓过神来,应道:“啊,雷团长公事繁忙,老夫就不多留了,那个......那个礼品我会差人去拿的,多谢吴大帅的美意。”
雷震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大厅,对身边的张副官说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张副官迟疑了一下,说道:“城门现在都有我们的兵在把守,只是那个刘泽还没抓到?”
雷震停住脚步,问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兵怎么连个算命的都抓不到,你手底下这些兵是干什么吃的!”
张副官低着头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团长息怒,不过我们去算命摊时有人说刘泽上午还在,可能临时有什么事出去了,还有我已经派人去了他家守着,只要他一露面,马上逮捕。”
雷震点了点头,又说道:“临时指挥所在设在哪,我要先去给吴大帅回封电报。”
张副官“呼”了一口气说道:“在西院,所有设备都已安排妥当了。”
雷震拍了一下张副官的肩膀说道:“好,办事够麻利,对了,那些个小孩都救出来了吗,还有那些被关着的道士。”
张副官挺了挺身体,说道:“谢团长夸奖,那些小孩已经救了出来,安排在警察局,由警察通知失踪孩子的家人,那些道士也已放出来,现在也在西院。”
“好,跟我去看看。”雷震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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