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江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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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弟啊，你这就不对了吧，喝酒归喝酒，想养鱼一会儿我陪你去买两条。干了干了！”翟秋指着沈攸剩下的酒笑道。两人在客栈要了几道小菜，几瓶莲心酒，一边闲聊着一边喝，翟秋刚开始还只给沈攸倒小半碗，喝着喝着沈攸的酒越来越满。这被翟秋美其名曰，境界随酒，越喝越有！
沈攸第一次喝酒，此时脸通红，他直感觉自己眼都快要合上了。
将碗用手捂住，嘟囔道：“不行了翟大哥，真喝不下了，再喝今晚估计得去街上撒泼了。咱俩改天继续？”
翟秋这老酒坛子，星点醉意，不像沈攸，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估计一会儿找不着门口在哪了。
不过翟秋也没强求，沈攸的确是喝的差不多了，翟秋搀起沈攸，还不忘提两壶酒。出了客栈，两人同行着在菏池边闲逛。
“翟大哥，你如今武道什么境界，想必在整个武定国应该也算很强了吧。”
“没有，我闲散惯了，武道才三境而已。不过这天下对于武道压制，无法突破到四境宝相。如果你能一年内将武道入门，过了龙门，说不定到时候有一定胜算！只不过过龙门对于你来说难度应该会不小，你接触武道太晚了。稳扎稳打也仅仅能摸到门槛而已。”
翟秋和沈攸碰了下酒壶，沈攸听着这话猛的喝了一大口。
不像刚开始喝酒时一样，这些天跟着翟秋酒量越来越大，甚至要成了小酒鬼。
不再是刚来大秦时的高中生了，这片小小武定国小小的枯荷镇虽小，但也确确实实让沈攸心性发生变化了。
翟秋的豪迈和江湖情怀足以改变一个对于江湖向往的少年郎。
沈攸平缓了一下酒力，开口说道。
“好的，我法力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明天便可以开始修炼武道！”
路边的菏池美景，街上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嬉笑，让他逐渐沉浸在这小小的江湖一角。
其实来到这里也很好，总比之前在学校浑浑噩噩，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归宿。
莫名的归宿感让他更加想要在这个世界认真活下去，更迫切的想要修行。
翟秋仿若感受到沈攸心境的变化，自顾自的喝酒，就这样等着，只感觉到沈攸本来那股与这个天下格格不入的心境逐渐融入了这天下。身上那一丝江湖气，往后百丈豪情，怀中自有千杯酒。
这小小少年的变化对于翟秋一个江湖老人来说心中自有宽慰，有什么比的上初入江湖的少年意气更能下酒的。
想到这，翟秋更是猛喝一口，畅快淋漓。
此时，沈攸从刚才那种情绪中清醒了过来，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着翟秋大口大口的喝酒，朗声道：“翟大哥，你这可就不地道了，趁我不注意自己偷喝这么畅快，我没能陪着大哥，当自罚三杯啊！”说罢便拿起一壶饮了个痛快！
翟秋一听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子，现在喝起酒才像个江湖人嘛。”
两人你争我夺，足足喝了近十坛。从客栈带的酒喝了个干净，这才晃晃悠悠了半天回了客栈。
沈攸回到客栈运起法力，开始聚集这片天下寥寥无几的灵气。随着一丝丝的灵气入体，酒也醒了大半了。
灵气虽然稀疏，但是积少成多嘛，一年时间还很久。
修炼了几个时辰，索性停下来，需要开始着手武道的事情了。
从储物戒中取出云天，开始慢慢摸索，这《云天》开头引言颇为豪迈。
“武道之人，一口真气流转如冬雷，心于云天，高高在上！”
沈攸只觉得写这《云天》之人颇为豪迈，以天下无敌之意写就。心气之高，如灼灼大日。
信手接着翻书，接下来就是拳桩和招式了。
拳桩和剑桩不相同，剑桩无论走停，皆可以修行。而拳桩只能一点点走桩。
沈攸随即站起来试着按照拳桩练了起来。翟秋之前便也说过，这武道非一朝一夕的事，每天都不能放下。
耐着性子一次一次得重复走桩，只觉得肉身不断的被淬炼，体内仅剩的杂质也一点点打熬出来。从夜半开始一直重复到了清晨，沈攸周身都散发着热气。
肉身通透，经脉中剑气和一股游丝般的真气两相交应闯荡这座肉身天地。
这缕真气的出现，沈攸身上一股拳意直达气盛，仿若身前无人，高高在天！
不过仅仅是一瞬，这股气息便消散开来，沈攸心镜中除了一座江湖的雏形，此刻还多了一枚莲子。
莲子种在心湖中，周围剑气纵横、拳意霸道。青翠色的莲子在剑气拳意的包裹下滴溜溜的转动。每次转动生机都会多一分。
要知道寻常走武道路子的没有个三四年很难修出拳意，多亏了沈攸一身筋骨早以被打磨的剑气横生，通透无垢了。
才足以让他直接越过寻常人打磨筋骨的一步，随着剑气和武道的修炼，更加坚韧。
沈攸也能明白，他根骨如此想必是剑玉带给他的好处，光是对于眼睛的改变足以让他开心了，现在根骨这般重，喜出望外啊。
外面天边早已翻出了鱼肚白，整个枯荷镇笼罩在一片晨光中，大片的荷花随风摇曳也带动着荷花摆动，沈攸随即停下了走桩，站在窗边多看了几眼，就转身去找翟秋了，昨晚心里一些疑问总得问明白才敢接着修炼。
轻轻叩响翟秋的房门，开口道：“翟大哥，起了吗？”
“门没拴，进来就好。”翟秋慵懒的声音传出来，昨晚那么喝估计并没有用真气散掉醉意。
沈攸推门进去就看到翟秋才刚下床，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水。
抱了抱拳，“翟大哥，小弟武道有一些疑问。思量几次，只能来麻烦你了。”
翟秋听到武道时眼就亮起来了，“尽管直言，不用这么扭扭捏捏的。可是《云天》修炼起来有困难？”
“这倒没有，已经可以成功的走桩几次，体内已有了一小股真气流转，只是真气成形时，一身的气机有所变化。”
翟秋本以为沈攸练出真气最少也要三天，哪能想得到一天就成了，虽然震惊，但是也归结为他不是这个天下的人，修炼起来多半会这样迅速，毕竟能够成为练气士资质必定不会差在哪。
“什么变化，说来听听。”
“第一次走桩时，只感觉自身气机如如云海，高悬于天，无人可挡。但是偏偏这一感觉仅仅是真气凝聚的一瞬间就散去了。”
这是疑问？翟秋听着怎么那么想打脸，本来以为沈攸资质一般，入武道太晚。
现在也是觉得沈攸入武道太晚，这么一块好料子怎么就不早点学武道呢？真是气死人！
翟秋咕咚喝了一大口茶才开口道：“沈小弟啊，你莫不是故意拿我寻开心呢，这哪算是疑问，这是你武道种子形成了啊！”
沈攸满脸疑问：“什么是武道种子？有什么好处？”
“武道种子就是修炼武道第一道门坎的关键，种下了种子，一身武道才能说得上是入门，修炼出真气只不过皮毛而已。”
“武道种子在心湖扎根发芽而出的时候就是你过了第一道坎的时候。有了武道种子一身真气就能流转全身，没有阻碍，有没有武道种子决定了武道的品质，阳神武道和阴神武道的不同就在于此，所以阴神往往称为皮毛客。”
沈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武道的路数也有不同，只是不知道动起手来有什么区别。
“那要怎么去磨炼这武道种子？”自己摸索对于沈攸来说简直难如登天，一知半解真怕走上歪路。
“生死磨砺并且时时刻刻坚持走桩。” 翟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沈攸头疼。
剑修也如同这般，现在他要同时保证修剑和武道同时进行。
道阻且长啊！
“既然已经有了种子，就不用担心自己武道高低了，自可一路高歌猛进。走！大哥请你喝酒去！”翟秋拍了拍沈攸肩膀，率先起身出了门。
沈攸也无其他疑问，能变强自然是好的。说起喝酒，忍不住咂了咂嘴，还真有点想喝。
怪不得那些小说里侠客喜欢喝酒呢，好喝啊。翟秋哪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培养了个小酒鬼。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好不快活！
“翟大哥，我们明日便出发去京城？”沈攸突然问了一句。
“嗯…明天启程应该足够，咱们不急着去，现在京城鱼龙混杂，你现在的实力很难自保，等你过了龙门就有几分胜算。”
翟秋喝了口酒沉吟道。
“正好趁此时间带你走一趟这武定国的江湖，我也瞧瞧现在的江湖什么样了。”
“好！我早就想闯荡江湖了。那咱们明日便启程！”沈攸听着闯江湖自然精神头十足，迫不及待。
两人吃吃喝喝结束了，各自回了房间，沈攸自然还是练剑走桩。
一日不可停，就算在喝酒时体内剑气和真气依旧运行周天。剑道和武道两不相犯，各走各的，一个囚天一个云天口气都大的吓人。
比起第一次走桩，现在沈攸安安稳稳的，一身真气自然而然，心湖中的武道种子滴溜溜的转起来，吸收着一部分散入体内的真气。
武道种子表面的纹路越来越清晰，一些剑气也混在其中被吸收掉，紫金色显得种子格外生机旺盛！
沈攸不眠不休的一直修炼了整夜，去叫起翟秋，两人准备好之后便出发离开了枯荷镇。
一路走官道去往京城，两人便聊边走，畅快的进入了武定国江湖。
洞天宝物要出世的消息自然也在江湖就传开了，各个势力都暗中准备，大小势力不断在壮大自己。这个消息无异于在江湖掀起了轩然大波。
争斗明显就多起来了，往往就是因为抢人，有实力的人现在吃香的很。
一路上沈攸都看的到尸体横在官道上，打斗痕迹遍布。
“现在的江湖乌烟瘴气的，不知道老江湖是不是也变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啊。”翟秋一路过来发出感叹。
两人傍晚才到白马镇，庆幸的是夜市刚开始，不然这酒是喝不成了。这一天没喝酒把翟秋憋坏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打满了一葫芦的酒。
两人直接露宿在镇口的破庙中，沈攸按部就班的走桩，翟秋一边看着这一身的真气一边喝酒。真真好下酒菜。
少年人果然让人很羡慕！
露宿破庙就一点让人心烦，就是打家劫舍的就比较常来。业务量就靠这个刷了！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翟秋慢慢放下葫芦，用真气将火打灭，让沈攸先停下来，沈攸自然也听到了脚步声，武道对于五感的提升细致入微。
沈攸刚听到时就要慌神，看到翟秋轻松的样子让自己强制冷静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谈话声也能听的到了。
“大哥，这里面可起来不像是能厉害的，一个中年男人一个瘦弱的少年。不过两人都配着剑。”
“这年头富家子都想着闯荡江湖，配剑很正常，两人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硬茬。动手！”
两人说话间冲了进去，只见破庙里哪还有人，只有个火堆还有点余温。
“这两人不像是高手，以你现在的修为应该可以应付。关键时候我会出手，就要给少年人多磨砺磨砺。去吧。”翟秋笑着对沈攸说道。
两人蹲在房梁上看着下面两个打家劫舍的，沈攸听着翟秋的话就悬，但还是跳了下去。
刚要抽出背着的青铜剑就听翟秋传音道：“不许用剑和炼气修为。”
沈攸只好解下剑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观察二人。
这两人一看沈攸从房梁上下来就大呼不妙，此时沈攸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只好先动手杀了沈攸了。
沈攸直接调动真气向二人冲去，心里想着云天里的招数，直接抬手朝其中一人额头打去，那人见沈攸也是个练家子直接抬起手臂挡住了这一拳，就要蹬脚踹向沈攸面门。
沈攸直接手肘一沉击在此人腿上，真气汩汩流动，一身气机猛增，使出春雷式，打在此人胸膛出发出声声雷鸣，如同春雷一般闷响，打得此人一阵踉跄后退，反手拽住衣领，一记顶心腿，直接昏厥过去。
两人交手不过几息，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就被放倒了，沈攸一低身子直接冲到另一人面前，一拳到胸口，真气轰隆作响。
这人比刚放倒那人强上些许，与沈攸武道境界相同，但是比他要更加牢固。
春雷再次使出，这人仿佛预料到，和沈攸一一对拳，打得沈攸骨节暴响，两人的手都没好哪里去，指节处处露骨，鲜血淋漓，沈攸只得接着一拳迅猛朝头打去，快到时快速调转，一记重拳锤在此人胸口，胸骨直接传来骨裂声，沈攸也没好在哪，被一腿踢飞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水。
疼的沈攸身体打颤，但是容不得他缓缓，起身又冲过去，用出云天擂鼓式，以伤换伤，一身真气都用上了，一拳更比一拳重，刚开始此人还能招架，挨了几拳胳膊就被打断了，接着沈攸一式总计三十六拳，拳拳更重，对方胸骨寸寸尽断，直接气竭了。
沈攸跪在地上大口喘气，两条胳膊被拳力反震也没好哪去，痛的进气多出气少。
翟秋全程看着沈攸出拳，不禁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喝酒，好苗子！出拳半点不拖泥带水，难以想象这是沈攸第一战。
“别躺着了，第一次杀人？快起来走桩稳固境界，记住出拳时的感觉！”翟秋将两具尸体拽到了院子里，回到庙里接着生火，看着沈攸慢慢起来走桩。
“翟大哥，那两人死了？”沈攸艰难的起来，扯到胳膊嘴角抽了抽。
“云天本就杀力极高，你又以伤换伤，拳重的惊人，不死也难活。”翟秋回道。
第一次杀人，沈攸听到话后就沉默了，固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反应不过来，他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且胳膊的伤哪是一个少年人受的，没来这个地方，想必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就过完一生了，现在打打杀杀互相争斗对沈攸来说将会是家常变饭了。
翟秋也知道沈攸的心情，坐在一旁给沈攸递了酒，沈攸拿着灌了一大口，心情慢慢的平复，既来之则安之。
开始缓缓走桩，一身真气慢慢平复下来，此时武道种子表面的纹路清晰可见，紫金色越来越重，生机盎然，一次战斗就让沈攸受益非浅，对于云天的掌握更深一层。
江湖游一游，武道升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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