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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哥儿!好了没?莫不是没出过海吓得不敢出门了吧!”李南春听着院外的吆喝,揣起阿婆做的糯米团子就准备出门。前脚刚跨出门槛就被一只颤巍巍的老手拉住了衣摆。
是阿婆!
李南春接过阿婆递来的斗笠戴上,看着阿婆嗫嚅着嘴似乎有话要说却终是欲言又止!李南春明白阿婆想说什么,握着阿婆的手紧了紧,红彤彤的面庞冲着阿婆洒然一笑!
“放心!阿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不对!再说了,一起出海的还有这么多叔伯兄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阿婆似是被李南春宽心的话说动,褶皱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伸手为李南春整整衣领道了句
“好孩子!早去早回!”
“嗯!”
李南春重重点头应声然后转身出了院门,对着一群等候他多时的叔伯兄弟憨厚一笑,刚想说点抱歉的话,就被从小一起长大的狗蛋揽住了脖子。
“行了行了,完事咱就早点走,别老是文绉绉的,我们都知道你读书是块好材料!”
狗蛋的一句话引得大伙轰然而笑!
一群人就此结伴同行,谁也没注意走在队伍最后的两兄弟在路过李南春院门时对着仍伫立在院中的阿婆略微躬身,阿婆微微颔首后摆了摆手。待的这两兄弟走过,阿婆才放心地转身进屋。
至于这两兄弟是何身份,且容后再表。
先说这李南春头一次随船出海,起初还觉得啥啥新鲜。偌大一艘渔船硬是让他从头到尾观察了个仔细,若干捕鱼用具也是让他研究了个彻底!
没办法!谁让他身单力薄上了渔船啥啥干不了不说还晕船!同行的叔伯兄弟只得让他闲着,没事给大伙烧个水做个饭啥的。好在李南春也是从小在海边长大,过了几天也就慢慢适应了海上生活。管好大家伙的后勤他倒是空余不少时间,如此他也能偶尔帮大家干点其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分拣鱼类!就是把打捞上船的鱼按个头种类分捡到各个储藏箱里,回头上岸了再以不同价格卖给水产市场的店家。以李南春从小到大读书时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是不消几日便把平日里打捞的鱼类记了个清清楚楚,分拣时必是分毫不差!虽然经常搞得一身臭烘烘的鱼腥味,但李南春却是乐此不疲!因为他能为贡献自己的一份力,因为他能用自己的努力去撑起一个家!虽然这个家里只有阿婆和自己,虽然这个家里没有……爹娘!
爹……娘……!
十分陌生却又无比渴望的字眼和称呼!
南春慢慢陷入回忆!
“阿婆,阿婆!狗蛋的爹娘从城里回来给他买了好吃,我也想要爹娘!我也想要买好吃的!”
满脸稚嫩的李南春一阵风地跑回家拉着阿婆的胳膊摇摆着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正在给李南春做新衣服的阿婆心中一颤针就扎进了手指,更是狠狠刺进了阿婆的心!溢出的血珠子倒映在阿婆的眼中显得分外猩红!
李南春从小到大聪明懂事很得阿婆喜欢!他从未见阿婆如此生气,如此歇斯底里地对他喝骂!
“以后不许你再提刚才话里的两个字!”
李南春看着阿婆吓坏了!
不光是因为阿婆手被刺伤流血,更是因为阿婆骇人的眼神和严厉到不容置疑的语气!这还是那个从小到大疼他爱他宠他惯他的阿婆吗?
李南春幼小的心灵一片茫然和恐惧!
阿婆见李南春不回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更是气得伸手拍打着李南春的肩膀怒吼着重复一句话!
“听不听话?听不听话?听不……!”
李南春的眼神从开始的惧怕慢慢变成倔强!任凭阿婆如何拍打他都是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阿婆看着李南春的样子终是两行老泪滑落将李南春紧紧搂进怀里轻声啜泣!
李南春见阿婆哭得如此伤心,眼神慢慢柔和,复又变得委屈!却是忍不住伸出双手搂住阿婆的脖子嗫嚅着。
“阿…婆不哭!是…是春儿错了,春儿…春儿不乖惹…惹阿婆生气!春儿…春儿以后…以后不提便是!”
阿婆没有说话,只是把李南春搂的更紧!哭的更凶!李南春本就心里觉得委屈,此时被阿婆所感染,亦是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李南春就真的再没跟任何人提过爹娘二字!但是却在心里暗暗发誓!
爹,娘!春儿将来一定要找到你们!
咝!
手上的刺痛拉回了李南春纷飞的思绪!
咦?
入眼的是一条又怪又丑又黑又扁的大鱼,肥嘟嘟的约莫尺长。不对,这鱼就像个小脸盆一样!确切滴说应该是直径约莫一尺来长,而且一嘴獠牙甚是凶恶!李南春的手指就是被这獠牙划破的,得亏这鱼出水时间长了已是只有一口气在,不然就这一嘴獠牙能把李南春的小胳膊给咔嚓断了。
刚从回忆回归现实的李南春正一肚子委屈呢,此时又被这大鱼的獠牙划破手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端起大鱼愤愤起身一把就给摔在底舱的地板上,感觉不甚解气准备上前再补两脚。就在此时,那躺在地上的大鱼仿佛又活过来一样挣扎着一弹一跳弹弹跳跳地,而且鱼腹逐渐鲜红了一块,鲜红地那一块随着大鱼挣扎起落逐渐变得透亮且明灭不定!仿佛这鱼腹之中有只巴掌大的萤火虫要破腹而出一样!
眼前的这一幕着实把李南春惊得仿佛吞了颗鸭蛋在嘴里一样怎么也合不上下巴!他慢慢放下还抬起的右脚,使劲合起嘴巴吞了吞口水,然后往后慢慢挪动脚步。看架势是准备见势不妙就撒腿就跑!
突然!那大鱼在弹跳间鱼腹亮起的一块消失不见,不等李南春反应过来便是‘嗖’地一声自那鱼嘴里射出一物直奔李南春面门!
妈呀!
李南春自然没看清楚射来的是何物?但是下意识地转身撒腿就跑,但是刚才他无意识地慢慢后退再后退,本就离墙只差一步!可想而知他此时该有多悲剧了!
咣!
李南春的初吻就这样给了墙壁!两眼一黑四仰八叉倒地晕了过去!迎面射向李南春的物件静静悬浮在他胸口毫光闪烁!总算是看清了它的庐山真面目!神奇的是此时昏迷的李南春也能清晰地看见这一切!
这是一个只有掌心大小八角八边的牌子!李南春一伸手,那牌子就缓缓落入他的掌心。温润如玉却又明亮如金,不知是何种材质铸成!一面扁平如镜略凸,一面花纹古朴,中间两只异兽环伺略凹。凹陷的一面中间有个圆形孔位,不过却无任何东西,似乎是缺失了一样东西!其实两只异兽的额头分别刻着一个字,不过李南春并未发现!而这两个字却是昭示着这个牌子的不凡!
太初!
就在李南春思考这个牌子是何物时,牌子凸起的一面渐渐浮现出四个古朴文字!好在李南春自幼勤奋好学,倒是认出了这四个字!
玄天宝鉴!
玄天宝鉴?这是个什么东东?
‘玄天宝鉴乃太初神石炼化而来,是上古太初时最强混沌圣物!’
又有字幕随着李南春心中所想出现在玄天宝鉴之上,这让李南春忍不住啧啧称奇!端的是个好宝贝!
那后面这个小孔里是不是应该还有个什么东西?
李南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心里忍不住念叨!而玄天宝鉴就像个智慧书库一样总能给出答案!
‘完整的玄天宝鉴背面镶嵌有一枚轮回珠!’
轮回珠?!
只是个名字就已经让李南春惊奇不已!不过不待他在心里继续追问轮回珠的秘密,玄天宝鉴却是突然撞进李南春的怀中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李南春的脑海里出现一行字。
‘有人来了!’
李南春心中一惊倏然转醒!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南春的发小狗蛋!
“哈哈…哈…哎呦!你…你头上…哈哈……!”
李南春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狗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咝!好大一个包!
李南春郁闷地又揉了揉鼻子。
还好!疼是有点疼,好在没有歪!
“行了行了!大家伙都等着吃饭呢,吃完咱就回家了,等回到家你在慢慢照镜子看吧。”
狗蛋这一句提醒!李南春才想起饭还没烧,听到狗蛋说吃完饭就能回家了,李南春‘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李南春麻溜地烧火做饭,一直到大家伙吃饱喝足!他一直咧着嘴嘿嘿傻笑!出海十天半个月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家,是几间屋舍!
家,是抚育陪伴!
家,是丝丝牵挂!
家,是深深眷恋!
近了,更近了!
回程的海上,李南春独自一人呆坐在船头!眼看海岸线越来越近,他忍不住起身眺望!他仿佛看到了阿婆倚靠在门边一脸慈祥地在等待他回家!许是近乡情怯吧,李南春心中感到莫名地悸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将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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