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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东区,柳曲巷的尽头,有一处宅子,迎南开门,正门门脸之上,高悬三个烫金大字,统领府。说它是‘府’,其实有点不切实际,先不说它气派如何,单看它的占地面积,就跟府字不挂钩,一磨之地,比之寻常大户人家的宅子,宽绰不了多少。
像这样的宅子,皇城之内,共有四所,分别处于东南西北四区,乃是京畿营四方禁军统领,居住,栖息之所。
东乃四方之首,理所当然,这家统领府的主人,统领的也应该是四方京畿营禁军里的第一支。
不错,此宅主人,姓褚名剑石,受封朝廷从三品将军,掌管的正是天地人和,四军里的第一军,天字号。
褚剑石,这个人不简单,他身上不光有上古朝廷的将军封号,而且在朝廷之外,江湖之中更有剑圣之称,曾经蝉联上古王朝九次剑锋会第一。
冷锋有名断玉刀,金枪戟天山河啸,闻得切金胆魂散,皆因寻常未出鞘,诗中第三句说的正是他。
不过,光环,亮点再多,若是按照上古王朝的律法一针对一线的话,他还是没有资格居住皇城之内。
三品以下,包括从三品在内的所有朝廷命官,都应该和老百姓一样,居住在京师的外城郭。
可是,由于京畿营禁军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城乃至宫城的安全,为了方便,也为了有突发事件时,能够及时,快捷的将事件,毙于萌芽状态,所以,方允许了禁军统领府和禁军指挥所建在了皇城之内。
此时,是晌午用饭之际,褚剑石刚由指挥所里回来,天字号禁军的保卫区域和指挥所并不在东区而是在西区。
这个是有讲究的,他的家人居住在东区,可,家人的安全,却有地字号禁军统领率众负责,而地字号禁军的家人,生活在西区,指挥所却建在东区,其性命财产,有他的天字号禁军去保证。
不光东西区,天地号禁军这般交错,人和号,南北区也是如此。
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复杂排兵阵势,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防范,各禁军统领拥兵自重,起谋反不轨之心。
你要谋反,连累我的家人,我就拿你的家人做钳制。
褚剑石今年和皇帝陆晴川一边大,都五十有五了,不过,身体状况和体格,都远比皇帝要结实,高大魁梧得多,往那一站,就像半截铁塔,再配上额下飘然长须,真个是威武至极。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他一进府门耳边就响起了仆人家院们,此起彼伏的问候声。
他一边微笑点头回应,一边不停脚的向练武厅走去,进得练武厅,麻利地卸下七十二斤重的青钢剑后,便出厅左拐……
迎面碰上了夫人卫梓潼,“夫人好……”。
“老爷好……”。
两声相互问礼过后,二人便并肩朝饭阁而去……
“褚遇今日还没回来吗?”,褚剑石边走边道。
“没有,福哥去了两三趟正行别院,都说没有见着遇儿的人影”,卫梓潼仰起脸道。
卫梓潼,提起笔,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辞去形容她,我只晓得她从十六岁到今年的四十四岁期间,体形,容颜除了怀孩子时臃肿和暗淡过两次外,就没有再变化过。
我相信,便是到了六十岁,她那柳腰肥臀,杏眼鹞眉,紧致肌肤,也还必将是男人最致命的伤害。
“这个褚遇……”,褚剑石停下脚步,轻叹了一声,眉毛跟着也拧了起来,不过,言语还是很温和,“他有多久没回府了?”。
“大概有半个月左右了吧!老爷您就……”,卫梓潼刚要相劝他莫要责怪生气,余光一扫,得见褚辰星打饭阁里蹦跳了出来,于是一改话锋道,“星儿,你吃过饭了吗?”。
“娘,我吃过了……爹你回来了?”,褚辰星回他娘的话,同时也看见了褚剑石,忙像小鸟似的扑了过来。
褚辰星,今年才十一岁,是褚剑石的二公子,别看年岁小,可却乖巧懂事又机灵。
褚剑石忙微笑着蹲下身,握起他的小手道,“既然吃过饭,那就叫福伯送你上学堂去吧!”。
“好嘞,爹娘,那我走了”。
“星儿,你福伯在前院,不在后院”,卫梓潼见儿子往后院跑,忙提醒了一句。
“我去后院……去后院,我刚才看见福伯在后院了,我找他去”,褚辰星小小眼珠子咕噜噜直转。
“好,那去吧!慢点”,卫梓潼含笑目送他离去后,方才对褚剑石道,“老爷别生气了,我们去用饭吧!”。
“哪还有心情吃饭哪!”,褚剑石忍不住又叹了一声,“这个褚遇,读书读书不行,练武练武没天份,在钱庄里干,他说无聊,我把他安插入京畿营,他又说不适合,学个医吧!更惹出一桩人命。
整年月的在京城跟一些官家公子,商贾子弟鬼混不着家,三两月难得回了家,却又趴在屋里,也不晓得在写画些什么鬼东西。
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不能再纵容他胡作非为,不务正业了,首先帮他再找个差事,其次还得试试再帮他提一门亲”。
说起褚遇的亲事,卫梓潼立即黯然一声叹,“七八年里,提了七八次亲,无论是家世好家境差,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遇儿命中犯了姻缘劫?”。
“夫人信这个?你竟然信这个?”。
“不信……好了,好了,你别发牢骚了,我看遇儿也快到了懂事的时候了”。
“快到懂事的时候了?”,褚剑石有点苦笑不得了,卫梓潼几十岁的女人,竟然说出一句如此可笑的话来,“什么时候?四十还是五十岁?”。
“你这怎么说话呀!”,其实在这个家里,卫梓潼的音调永远都比褚剑石高。
“怎么说话?怎么说,还不都是你惯的……你先别说,待我说完……”。
卫梓潼果然不再言语,虽然自己貌美,比之褚剑石也年轻,可以音调高一些,但,得分时候,毕竟这个家,这个家的脸面,都是褚剑石一个人挣来的。
“褚遇其实也不是臭名昭著,恶名远播,只是他现在整个人已经被我剑圣,三品将军的名头,完全膨胀,失去了自我,什么都不想做”。
“不……至于吧!”,卫梓潼轻轻笑道。
“不至于?还不至于?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正事不做,游手好闲,有哪个女子会看上,你还说他犯了什么姻缘劫,如何就不明白,一塌糊涂的人生,才是他不被女子垂爱的真正症结所在”,褚剑石的鼻息不觉间重了许多。
“妾身不这样认为”,卫梓潼拉下脸,“妾身以为老爷言过其实了,老爷真觉得褚遇是正经事不做吗?”。
“他做过什么正经事?”,褚剑石浓眉一抖。
“老爷既然装糊涂,那么今日妾身便说与你听听,褚遇丝毫功夫不懂,为了尊重你硬是在京畿营老老实实地待了六年,您看看像他这般岁数的王公公子,又有哪一个可与他持横?”。
“待了六年又怎样?还不是一点成就也没有?岂不是白活了?”褚,剑石冷哼道。
“这就是老爷您不对了”,卫梓潼也有些压不住性子了,“虽然遇儿没有可说的成就,但一待六年,至少能说明他安稳,不浮躁,再说京畿营是什么地方?京畿营是一个纯粹靠刀剑吃饭的地方,一个连刀都拿不住的人,你叫他如何成就?难道老爷不懂这些?”。
“好,这个不怪他,那么在绍通钱庄他又为何干不下去了呢?”。
“您怎么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不说这档子事儿,卫梓潼还不恼,一说她的心情便无法平复了,“妾身相信褚遇绝对没有动钱庄里的账目”。
“证据摆在我面前,由得我不信吗?”。
“什么狗屁证据?”。
“你……你何时变得如此粗鲁?”,褚剑石欲拂袖而去。
卫梓潼强拉住他,“谁冤枉我儿子,我便与谁粗鲁”。
“好好好……算老爷我错了”,褚剑石拱手一礼,“我与夫人赔不是了”。
褚剑石一软,卫梓潼也不好意思再强硬下去,语声一转,“遇儿确实有点……不过,他到底是堂堂三品将军之子,又非穷苦乡野,身上有少许放荡形骸,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您看看周围的阔少哪个不是?”。
褚剑石长叹一声道,“夫人所言也有些道理啊!但这种习性终究是不好,我们活着,为他挡风遮雨多久都没关系,可若是我们哪天死了……
“哼哼……也只有等我们死了,他或许才会幡然醒悟,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无知幼稚,可笑可悲,才会看清楚,人人都对他点头哈腰,唯命是从,给他面子,叫他大公子的世界全是假的”。
“好了,石哥,饭菜都凉了,消消气吧!遇儿,你也看得到,他为了自己的婚事,也是焦头烂额,性情大变,笑容少了许多,总是待在别院不回府,还不是为了躲避一干京城朋友,怕见到他们害臊,再说路有千条,我相信总会有一条适合遇儿的”,卫梓潼道。
“我就不明白这个褚遇了,喜欢他的女子,他不喜欢,对人家爱理不理,不喜欢他的女子,他偏偏喜欢”。
卫梓潼呲的笑了,“石哥没有年轻过?石哥年轻时,难道是个女子便喜爱?”。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子女的,哪怕子女有错,也会包容再包容,所以褚剑石面色一哀,“如此说来,成亲一事,也的确不能全怪他,好吧!不过,你午后还是需要派人到别院去寻他,他徐爹想他了,都托了好几次口信”。
我是褚遇
统领府既然在皇城的东区,那么正行别院自然而然也应该在京城外郭的东市附近,这样衣食住行方便,就近嘛!
不过,口袋里若没有几个闲钱,想在东市附近购买宅基地,那就是痴人说梦。
所幸,褚剑石口袋有闲钱。
所以,正行别院,也就很壮观,气派,不敢说,在京城里占一流,二流,至少比起统领府来,要赏心悦目的多。
可惜,这般气势横飞的别院里,很久没有主人了。
那么,褚遇去哪了呢?跟我来吧!我们去找一找。
噢!找到了,抬头看看这里……这里幽径泥巴路,茅草土坯房,最豪华的房屋,就算是青砖绿瓦房了。
这是哪?让我想一想,如果……如果没记错的话,此地应该是城郊瓦子镇的贫民窟。
对,就是这,因为被褚遇医死的那名年轻人就是瓦子镇人氏,他此刻正在帮助死难家属劈柴禾。
劈柴火?要搁以前,他肯定不会亲自动手,一,他不会用斧头,二,身边随时有人代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只负责在一旁观看。
而今天,情况却颠倒了,他动手,身边的人负责在一旁观看。
劈完柴火,又搬张小板凳儿开始陪死者的母亲聊天,像这样的聊天已经持续五六天了,那老母亲对褚遇的印象不错,虽然褚遇害死了她的儿子,虽然,她自己也告发了褚遇,尽管没告下来。
非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害死您儿子的,褚遇不但用感情去真挚的赔偿,同时也用了史上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使钱财。
不说了,不说了,像褚遇这种有钱又有义的人,在世间也许只有福报深厚的人才能碰到,老母亲被‘感动’了。
那好,老妈妈我得走了,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褚遇是得走了,因为先我们之前,已有人来找过他。
他的一个朋友张三出手误伤了,瓦子镇镇司大人的小公子,被镇司捕快们给扣押起来了。
其实,褚遇……哎!初次见面,忘了形容一下他的尊容样貌了,这里补一下吧!
他个头不高,好像是六尺有余,七尺不到的样子,全身有五大亮点,一皮肤白皙,白到什么程度,那自然是赛不过白雪严霜。
二,眼睛很小,小到哪?我说不上来,反正我见过的人里,数他眼最小。
三,爱笑,有多爱笑?这样说吧!只要你对他笑,他就绝不给你一个哭丧脸。
四,五官搭配的不是很齐整,如何的不齐整?我又描绘不出来了,我只听见他身边经常有三五个姑娘,偷偷的说,褚遇家世显赫人又大方,要是,稍微稍微稍微好看那么一点,他就完美了。
五,身体瘦削,像一根麻杆,一条线。
当然,我也晓得,这么形容褚遇,肯定是有些夸张,离谱,不切实际。
但我必须要这般形容,去加深你的印象,让你在脑子里第一时间记住,本文主人公的长相跟伟岸,醒目根本不靠边。
不过,有一句常言说的非常好,天道酬勤,勤能补拙,一个人,不怕你生的奇丑无比,就怕你懒惰如山。
就像褚遇,深深的知道,自己是即不伟岸也不醒目,不英伦,也不倜傥,怎么办?总不能去死吧?于是他就另辟新径,撇开致命伤,在穿衣打扮,言谈举止上狠下功夫。
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经他这么一捯饬,气质与儒雅立马就凸显了,立马弥补了他身材不济,长相柔弱的缺陷。
一看之下,倒也不失有三分英姿,再看之下,还是有三分英姿,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富家子弟嘛!多的就是时间跟金钱去打扮。
可有一点,褚遇虽是富家子弟,穿戴也光鲜亮丽,但你从他身上,绝对看不出来有跟放荡,纨绔沾边的东西来。
打伤镇司大人的公子……为何?当然要问明原因了,我褚遇又不是不辨是非之人。
因为……因为一个姑娘。
褚遇摇摇头,伤者,伤到哪了?
胳膊被……被打断……
什么?你们这也太过份了,褚遇一皱眉,你们玩归玩,但不能祸害乡里,更不能仗势欺人,否则一旦闹出人命,谁也兜不了。
是是是,我们记下了,身边的人一边赔笑一边拉他,大公子赶紧去吧!
我去有何用?镇司是官人,我却是一介草民……
有用,有用,镇司虽然是官人,但却是小到没品的官员,大公子以前又不是没试过。
褚遇一愣……好吧!我去说说看,但不保证能摆平,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请你们……
能,能一定能,那捕快一上来就打人,我一提,张三是大公子的朋友,他们立即就停了手,还一个劲的说得罪,得罪,说他们不晓得张三是大公子的朋友。
身边的人只听褚遇有用的话,没用的话一概不听,也懒得去听。
这能怪人家官差吗?
晓得,晓得,都是我们的错,大公子快去领张三吧!
如烟,我们走……褚遇别过头。
可五个字刚说完,众人面前就不见了褚遇的影子,抬头一看,他人已在马上。
如烟是褚遇认识的姑娘中唯一一个出身苦难的女孩,不过也十分漂亮,她在一家米店做杂役,活不重,就是扫扫,洗洗,涮涮。
在店里,她经常被店老板欺负,骚扰,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她忍了,可她能忍一天两天,却怎么也忍不了一个月两个月。
于是,她找上了褚遇,找之前,她是不认识褚遇的,不过,这也没关系,随便拉个人问一下,就知道褚遇长什么模样了。
只要不是关乎人命的爱恨情仇,以前的褚遇都不害怕,都会有求必应,反正用老爹的面子去帮助人,又不费劲又不少块肉,何乐而不为呢?所以,如烟之事,三言两语便给他轻松的解决了。
本来,如烟是不乐意去的,也更加不乐意褚遇去,原因非常的简单,跟这样一帮子只晓得惹是生非的人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
但是,褚遇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在外面需要面子,而犹为重要的是,管教一词只适用于褚遇的父母长辈,自己……算什么?
所以,这次她什么话也没多说,只默默的跟上。
二人共乘一马,如烟长这么大,从来没骑过马,所以她紧紧抱着褚遇,她既然敢光明正大的抱褚遇,就说明她的心……
哈哈,各位误会了吧!我的意思是说如烟的胆子很小。
所以,褚遇也是没什么感觉,当然了,如烟是第一次抱男人,但褚遇却不是第一次被女人拥抱,感觉早就不微妙了。
不过,他被女人抱的次数虽多,但每次的拥抱都跟情爱无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快马如飞如电,不一会儿就到了镇司衙门前,衙门口有个人在值岗……
褚遇安抚一下如烟,便翻身下马,向那公差笑了笑,心里涌现一股胆怯,镇司衙门即便再小,也还是吃公家饭的,而自己就是平民百姓一个,镇司大人会买我的账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道寒光急至,速度之快,宛若他座下之宝马,但褚遇还是看的非常清楚,这是一把刀。
他更加害怕了,但他怕的不是,刀扑面门开瓢,刀扑面门,他可以躲,可镇司老爷为自己的公子发了怒,怎么躲?
算了,只有跟镇司老爷多赔赔不是了,于是,他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里进,值岗那人傻眼了,这把刀就这样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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