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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无数次出现在张生睡梦中的那一口破钟!
睡梦中在亿万星河的中央,一口残破的钟悬浮。
破钟古朴无华,未见任何装饰雕刻,且钟座和钟框已经不在,随着钟摆一下下晃动,周围的星河像是随着钟摆摆动,一次又一次的跳动。
刚开始而每次整点之时,那一声“咚”的钟响,都会把张生从睡梦中惊醒。惊醒之后会较长时间的浑浑噩噩,而后回想那一声钟响,像开天辟地又似葬灭星辰。日复一日,张生已记不清多少次出现在梦境中,又多少次的被那“咚”的一声惊醒。
而这次,钟声过后,本来已经准备再次惊醒的时候,随着钟声想起,短暂的浑噩之后,张生并没有醒来。随后就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周围的星河,围绕着一股玄妙至极的韵律,在缓慢的运动。而每个星河中的星辰,围绕着每个星河在有规律的转动。无数星辰或焰红或湛蓝或黑亦或紫,端的美轮美奂又及不可思议。
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圣者归帝所。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生被拉回了现实。这次醒来之后很奇怪的没了之前的浑浑懵懵的感觉,反而异常清醒。
来了来了,张生一边应和一边匆忙的穿好衣服。时致深秋,把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冷风吹进来,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看着站在门外憨憨的李壮壮懒洋洋的问道:什么事啊二壮?
村长让我来问你一声,过几天村里要把今年12岁的娃送去县“解惑院”去测试,刚好今年你也十二岁了,要不要去。李壮壮喘着粗气说道。
去啊,到哪都是我自己生活。再说,为了等这一天,我等了好几年。张生听说是去“解惑院”,立马精神抖擞、目光坚定。连忙问李壮壮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村长说在7天后测试,要提前出发,你可别忘了,我还要去通知秦羽一声。李壮壮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的老远,那壮硕的身材后面,带起阵阵灰尘。
在村子里,穷人家的孩子,只能通过“解惑院”每年的招生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年满12岁的孩子,都会有一次去“解惑院”,通过考核,符合要求的孩子可以留在解惑院继续学习,一律费用由解惑院承担。学习之后如果表现特别突出,会由解惑院的师长推荐致郡里的“育英阁”继续学习。张生所在的“山前村”据说一直都没有人通过“解惑院”的考核,所以每次村长也都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走走过场。
张生所在的村落叫“山前村”,村名普普通通,是由很久以前一阵逃难的难民临时组建的,所以他们村子里姓氏特别杂。
在幽长的山坳里,安静的能听见树叶婆娑的声音。人烟较少,格外静谧,颇有一种隐世之感。
把门重新关上,洗了一把脸,穿上满是补丁的破旧长衫,看了看叔叔家的方向,犹豫片刻又快步流星的向叔叔家走去。
张生的爸妈在张生8岁那年相继去世,之后便跟着叔婶一起生活。叔婶为了张生家的几亩地和一头牛,主动把张生接到家里,承揽了照顾张生的衣食起居。
待到耕地和牛过户给了叔婶以后,张生的婶母便像换了一个人,要求还幼小的张生做这做那的,稍有不对便恶语相向,甚至动手辱打。张生的叔叔也说过让婶婶对张生好一点,出于自家侄儿亦或者怕外人说了闲话,但是婶婶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终于又一次,张生被打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咬破婶婶手。婶婶见势更闹,把张生拽带门外,大声喝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给你吃给你喝,你还敢咬我?一阵阵喊闹,把左邻右舍都喊了出来,拉着张生,伸着被张生咬破的手,就是让大伙一阵评理。
至此,张生的婶母终于有机会把张生赶到老房子那里住,张生的叔父敢怒不敢言,就眼睁睁的看着张生被赶到老房子。只是每天给张生送些饭,也都是一家人吃剩下的粗饭凉粥。虽说日子过的劳苦至极,可张生却从没开口求过叔婶一家。有些邻居不忍幼小的张生受这种苦,偷偷的和张生说,让他去给叔婶认个错。张生听了,对他们说了谢谢,但是始终没有去认错。
这次是从张生被赶出来住第一次去叔婶家,求他们帮忙买身衣服,只要不是像身上这种破破烂烂的就行了。要去县里考核,穿的破破烂烂的,别给考核官不好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没去求过婶母的张生,为了这次机会,也只能去叔婶家求一次了。
走到叔婶家门前,原本出发前的犹豫,现在也没了。走向前,手握着门环,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等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只见门打开了一道缝,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漏了出来问:你是谁啊?
看了看这个小家伙,张生心想,这应该是张灿吧!当初被叔婶赶出门的时候才刚会走,现在才两年的功夫长这可快,看样子在得到自家的耕地和牛之后家境改善了不少!
我是堂哥,你爸妈在家吗?毕竟是来求人的,张生和颜悦色的说道。
我妈在家,爸爸没在家。小家伙对着张生说完就跑向屋里喊,妈,有个叫堂哥的人找你。
谁?叫什么哥的?话还没说完,就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张生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婶母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像是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张生啊,你现在来干什么?你不是说,从此再也不会进我家的大门吗?
张生也不问她的冷嘲热讽,对着婶母行了一个礼道:婶母,此次张生来,实属没有别的办法。县“解惑院”7天后要考核,我今年刚好12岁,这身打扮,实在是无颜去“解惑院”参加考核。想请婶母可怜,帮我买一身衣裳,不要多好,能遮身避体就行。张生一边说一边撑开手臂转了个身,好让婶母能看到身上衣服上的所有补丁,以望婶母能给自己买身衣裳。
听了张生的话,婶母沉默了一下立马说道:我说张生啊,你看我们村子历年来也没有一个能在“解惑院”入选的。你这去了也是白搭,还不如不去。
虽说张生年龄不大,但是这些年一个人生活,人情冷暖岂能不知。听到婶母的话就立马明白这是婶母不想给自己买衣服,也是不想让自己去。奈何这是他出人头地的唯一一次机会,又耐着心行了一礼道:婶母,张生此去万一入选,也能给我们张家光宗耀祖,也能帮衬叔母一家,以后在县里稳定之后,给张灿某一生路,不比在这山村强百倍。
张生还想多说,就见婶母连忙打断张生的话道:没有万一,你们张家的祖坟就没埋在那块风水宝地上,还想着帮衬我们家,不拖累我们家就不错了。
张生本就是耐着性子和婶母好好说,听婶母这样不讲理,也大声冲婶母喊道:我家的耕地和牛你们占着这么些年了,难道还不值一件衣服钱吗?做人岂能这样无耻。
好你个小畜生,你敢骂我,是不是还想咬我一口。我看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听张生提到耕地和牛,再加上那一句无耻。婶母面目可憎的说道。
这时,叔父扛着锄头进了家来,看到张生也是明显的一愣,然后放下锄头连忙走到张生婶母身前,问了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张家的这个小崽子欺负到我们家的门前了,上来就辱骂与我,是不是看自己长大,可以上门欺负婶母了。
张生的叔父走到张生面前,对着张生说道:张生,她怎么说也是你婶母,你这么能辱骂她,怎么能这样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张生看了看叔父,对着叔父也行了一礼,然后把事情经过简单叙述了一下,最后又道:叔父,侄儿今年刚满12,虽说“解惑院”这些年来我们村子无人入选,但一旦经过入选,就是飞黄腾达,于今不可同日而语。侄儿实属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张生的叔父,对着自家媳妇说道:娃他娘,一身粗布衣服也用不了几个钱,要不就给他买一身,考上了也能惦记我们的好,考不上也能断了他这个念想。
去去去,你个憨货懂什么,别跟着瞎说。婶母听叔父这样说,立马用眼睛瞪着叔父,言辞犀利的说道。
叔父被婶母一吼,眼神有些闪躲,然后解下腰间的烟袋杆,放了点烟丝进去,点上之后靠在门框上,张嘴欲言又止,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
张生见状,知道此求无果,看了婶母一眼,对着叔父作了个揖道:张生告辞。
见张生走出大门,婶母立马走到叔父面前,揪着叔父的耳朵就喊:好你个张老二,这个家给你当吧!凭你这侄儿的性格,真的考上了,还不回来找我们讨要占地站牛和把他赶出家门的说法。呸呸呸,说完还忙打了下自己的嘴祈祷:天灵地灵,说出来的不灵。
而没走多远的张生,完完全全的听见了婶母的话。摇了摇头,本身没报多大希望,这样的结果也在考虑之中。苦笑了一下,转身像后山走去。
走在山里的羊肠小道,慢慢的没了人走过的痕迹,张生继续往山里前进,大约又走了三四里路,一个破旧的庙宇出现在眼前。
一扫之前的颓废,张生对着庙里喊道:大叔,我来看你了。
进来吧,门没反锁。屋内传来了磁性且浑厚的声音。
推门进入,首先是一阵诱人的香味扑来,而后映入眼帘的事放在庙案上的烤野山鸡,张生连忙上去手撕猛啃。
正在吃着,后面的传来了张生口中大叔的声音:慢点吃,我吃过一个了,这个给你留的。你不是三天来一次吗?怎么昨天刚走,今天又回来了。大叔约莫30多岁,剑眉星目,面部棱角分明。身上的衣服也和张生的一样破,只不过没有补丁,破的地方有的齐整一线,有的地方凸凹不平。
嗝...张生转过身看着盘坐在一旁的大叔道:大叔,我来是和你说个事。县里面的“解惑院”7天后要考核,我到了可以去的年龄了。这次去县里,估计要三四天的路程,应该会提前出发,这几天我就不一定过来了。
也是,你就要长大,也是时候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大叔沉默了一下说道:来这里转瞬已经两年,回想你我第一次碰面就把我埋了,第二天还弄个木头的墓碑来,要让认识我的人知道我埋在这黄土一堆,木碑无名,会不会笑死。
你看你还说,那不是我当时看你没了呼吸脉跳,以为你已经死了,才想到把你埋了,以免夜里被野兽啃食。谁知道你第二天又爬了出来,还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的我差点去见了爹娘。张生尴尬的对大叔道。
大叔,我今天去见了叔婶。等了一会张生还是和大叔提到了此事。
大叔疑惑道:怎么,你不是说今后都不会去他家的吗?
原本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去县里参加考核。到时候还不被别人耻笑的多,耻笑都无所谓,关键是万一引起考核老师的不满,影响了成绩是大。
大叔认真的看着张生,看的张生都不好意思了,问道:大叔,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花?
没有回答张生的话,大叔张口问道:张生,你真的想去县里“考核”修行?
张生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大叔又问张生,你此去所学为何?
张生思考了好一会道:为了出人头地,为了不受冷眼欺辱;有了本事可以快意恩仇、随心所欲。到时候就把大叔接到县里去享福。
大叔听了哈哈一笑:张生,你可知道这天有多高?
这一问把12岁的张生问住了。张生疑惑的对着大叔说,大叔知道这天有多高?
大叔答:知道,无穷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片天,眼光有多远,天就有多高。当你眼里,只有叔婶对你之辱,那你的天就局限在这寸大山村里。当你眼里能看到远方的高山,那么你的天就是远方的高山。当你的眼里都是县城的考核,那么你的天便只在县城一偶。你眼里所见心中所想,都会限制天的高度。倘若你曾跨步在星河之上,追逐于时光之间,那么你现在眼前的一切将不再入你眼、限制你的天,因为,他们不配。
大叔的一番话让张生震惊了,回想起自己经常睡梦中的景象,好像也就是大叔出现不就之后才开始的。
还不等张生说完,大叔又道:我一生观人无数,比你资质超过凡几的不计其数,比你悟性超过凡几的也不计其数,得我真传的一个都没有。这两年来,我什么都教给了你,又什么都没交给你。你若不去修行,这辈子也能强身健体不受病厄灾祸,你若修行,好处不可想象。说什么都没交给你,是不想让你跟着的后面走,那样,你永远也不能到达我所在的高度。在你走后,我也要走了,什么都交给你,也不算我一身本事无传。
还在惊奇大叔的话,听到大叔要走,张生猛地怔在原地,不知所措。父母走的早,在遇见大叔以后,张生已经把大叔当做亲人,在心里是他唯一可以诉说心里话的人,潜意识里已经把大叔当做他最后的依靠。
大叔你要去哪里?张生眼睛微红,眼角含泪问道。
大叔抬头看向天空道: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条让我失败的路上,也是让我来到这里的路上。我要去重新走完那条路!
那条路在哪?我一定能考核成功,到时候去找大叔。
去找我啊!大叔意味深长的看着张生。
对啊,无论大叔在哪,我都回去找你的。
听了张生的话:大叔认真的道:去找我的路很远很远,你现在只要记住找到自己的路,不断完善自己的路,不断往前走,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在那条路上遇见,到那时,你已经长大,陪我共饮万界酒,同闯那条路。说到这又突然有点落寞,那条路上的人很少,少到几乎无知己无道友,或许你到的时候我已经倒在那条路上!
放心吧大叔,我肯定很快就能去找你,我知道你说的地方距离我现在很遥远很遥远,不过我不怕,再远我都会去找到你。陪你饮酒吃肉,如果你真的倒在那条路上,那我我还找个坑把你埋了。
大叔听后爽朗大笑,哈哈哈...那就这样说了,我先去路上等你,你可要快点,要不然可追不上我。这个玉佩你带在身上,当你走上那条路的时候,他会指引你找到我。大叔解下脖子上的玉佩交到张生手里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把玉佩弄丢,没了玉佩,可就很难找到我。
嗯嗯,我一定像爱惜自己一样保护好这块玉佩。张生眼神坚定的和大叔说道。
喊了我两年大叔,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名一个赢字,除非找到我,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哪怕是你以后的至交好友、枕旁道侣。
知道平时沉默寡言的大叔说这么多,是因为离别在即。虽不是很理解大叔的话,但是大叔说的那天路很定危险无比,要不然大叔也不会重伤垂危。重重点了点头张生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微风漏过破旧的窗户吹在庙里的破案几和残缺的神像上,带起阵阵微尘,一缕光穿过门前的古树照射进来,给异常萧条的破庙带来一丝温暖。大叔盘坐着,张生坐在大叔旁边。一阵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回去准备下吧,大叔打断了沉默对着张生轻声道。
没事,也不急,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带的。以往去县里考核的时候都是村子里一起集资,路上吃住的全已经安排好了。张生带着点落寞的语气对着大叔说道。
让你回去准备就回去准备,怎么了,长大点就不听话了?大叔眉头一皱催促道。
那大叔我先...还没等张生说完,大叔又开口道:磨磨唧唧的。爷们点,不畏将来,不惧离别,快回去吧。
张生听后对着大叔说了声再见,转身走出破庙下了山去。
待张生离开之后,房间内的大叔眼睛微红自言自语道:已经多少年了,没有这种离别之情。这孩子看似寡言少语,但心思慎密,艰苦两年没开口去求他那叔婶,自由傲骨在,倒也是个苗子。可,那条路怎是说去就去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走上那条路。这天真的孩子,唉,怕是日后再无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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