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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暴风事件发生后，我就一直处于受惊过度的状态中，再也不清楚扳机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在迷迷糊糊中被它领到了一台奇怪的破烂机器前，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过后，就眼看着一些闪闪发光的小零件以违背万有引力的方式从舱室里自动飞了出来，然后又发出红光被揉成一团，最后变成一根方方正正的金条。
贵金属回收行动完成，我在懵逼中喜获得金条一根。
这样就有钱了。不过等等！有没有搞错！就为了这点东西，居然让我在没有充足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体验了一把名为飓风爆破（征服者新平命名）的地球魔法！身为地球人，虽然我从来没什么机会接受正统的魔法教育，但是好歹看了二十多年电视新闻，在经过目测比较后，我震惊地发现这个魔法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一枚165mm重型**炮炮弹落地爆炸的视觉效果。如果这样还不够让人觉得惊悚，只需要再想想如此大规模爆发的爆破点就是我的右手，而当时我甚至还能感受到飓风挤压手心皮肤的新鲜触感，恐怕是个人都可以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崩坏心态了。
我真是个笨蛋，居然会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住扳机不要乱来，这不是分分钟就被打脸了吗！
最近一个月恐怕每晚做梦都会梦见自己握紧手**触敌爆炸的场景了。至于说为什么我自己没有被空气爆破卷进去变成一堆马赛克，事后扳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阁下，你该吃药了。精准控制空气的爆破方向是使用这招的前提。会清扫地面的才叫魔法，会清扫自己的这叫自爆，如果阁下有这方面的需求，本系统可以为你研究开发。”
和这货真的没什么可说的，我就这样传送回出租屋，关灯，然后睁着眼失眠了一整晚。
（失眠一晚的时间飞速流逝）
第二天我就找了家金店把金条卖了。凭证**之类的文件当然没有，在店员疑惑的目光中，我一口咬死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然后被狠狠宰了一刀就顺利脱手拿到2万多元。嗯，这年头不管店大店小，贵金属交易必须提供文件证明来源。不过别忘了咱家里是农民嘛，当农民的不在地里埋点东西留给子孙这还叫农民吗？类似的事情还真不少见。所以如果真的要卖也可以，价格稍微调整一下，然后卖家再留下个人信息可供追查就行。
原本我还想转身换一家金店去问问能不能匿名交易的，结果扳机立刻就在脑内说句了悄悄话：“注意你斜上方的摄像头，如果不交易的话，他们立刻就会通知警察重点调查你，到时候就捂不住了，网上很多兄弟都说他们是一伙的。”
嗯？话说扳机你上的是什么网？这句经验之谈怎么听起来处处散发着诡异呢？
好吧，没办法，卖就卖吧。反正这块金条已经经过扳机处理，对于无知的地球人来说最多算是来历不明罢了，只要不和某些案件关联起来，警察就算再怎么疑惑也不会专程来找我麻烦。要说后果，在这桩交易过后，我在警方的档案里就会从无害的路人甲升级成为有点可疑的路人甲，大概这种程度吧。
这群人忙着呢。如果只是有点可疑的话，他们还没空管你。
钞票入账，我心中大定，觉得就算是房东带着人马杀过来我也可以在谈笑间潇洒退敌了。然后就接到了公司混球上司打来的电话。
“新平啊，电脑修好了没有？大豪地产的报价单你不用管了，他们已经收到了，然后让我们尽快做个展演。电脑修好以后就回公司，这个case抵得上三辆奔驰。”
“等修好以后我就回去。硬件全部泡水，如果不把数据抢救出来我也不知道会损失多少。电脑里工作文件真的很多。”
“那就尽快。好了以后立刻通知我。”估计混球也知道工作数据丢失的后果会很严重，再逼我只会有反效果，所以难得地善心大发给我批了假，让我休假修电脑。
“好。”我挂断电话，哼哼两声，难得有个借口可以好好放松两天，真不想立刻就回去受罪，创意行业打工仔的生活作息你们根本不懂。劳动法律？对我们来说有这种东西吗？能够朝九晚五的人都飘在天上，根本不相信在这个社会上很多人光是活着就已经要拼尽全力了。
而且刚才好像听见了奇怪的说法，混球上司对这种事情一向很敏感，难道说老板又想换车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需要加班的时候公司就是员工的家，需要分红的时候公司就是老板的家。想和老板谈谈同甘共苦的重要性？没睡醒吧？
不管了不管了。难得休息两天，暂时不想再考虑这种烦人的事情。扳机倒是极力主张最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花在位面征服事业上，不过眼前很多事情我都还没有头绪，所以打算再观望一下。借口当然是情报不足让扳机细化调整方案，而真心话是对扳机的各种花式作死心有余悸。
“阁下，有件事情本系统认为有必要告诉你。”刚回到家，扳机就开始对我实施精神骚扰。
“嗯？你又想干嘛？我提醒你，想清楚以后再和我说话。”
“扳机想得很清楚，这件事关系到阁下下个月会收到的账单，所以非常重要。如果阁下拒绝听的话，在下个月就很可能被赶出这个出租屋据点。”
我一阵无语。这混蛋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刚入手了2万多元钱还没捂热呢，你这个暴力狂到底想干嘛？
“说。”犹豫了几秒，我决定还是听听扳机想说什么，毕竟昨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清楚明白地告诉了我，如果不把扳机的威胁当回事，后果会非常可怕。
“阁下需要大笔资金建造设备和储备能源。”
到目前为止还很正常，妥妥的RTS游戏既视感。
“此外本系统认为，为了尽快跨越位面和抵御可能出现的异界袭击，阁下有必要扩大位能汲取场的规模。以目前的规模平均每天能够汲取220克昂位能，用来强化阁下的属性能力勉强够用，但是完全不具备抗风险能力。”
嗯？这是要求我现在就派农民开分矿的意思咯？话说我对位能没有太清晰的概念，只知道这种资源非常重要，但是220克昂到底算多还是算少？这东西到底是能用来干啥的？昨天扳机是说了很多，但是说实话我完全没听懂，只知道很厉害就对了。
“详细解释一下。”我找张椅子靠着坐下然后把腿翘了起来，满满的混账老板等着听报告的姿态。这种时候就差一个烟灰缸和点燃的香烟了。
“遵命，阁下。”扳机立刻回复道，“位能的基础作用昨天已经和阁下说过，所以本系统现在想和阁下谈一下位能的量级。另外顺便说一句，阁下现在的姿势符合网络盛传的布甲嘲讽模式，请千万不要在公众场合摆出，因为非常欠揍，而且更重要的是阁下经不起揍。”
“咳……咳咳……”
“根据既有信息判断，地球位面属于重科技系世界，虽然基础规则种类和层级丰富，但是缺少高维度规则，而且位能分散在整个世界体系的物理化学等规则里，在庞大的物质体量比照下，属于典型的离散模式位能，量级可观但是汲取困难。这个水平在无尽位面中属于中等偏下。”
“嗯……嗯……”我连连点头，就像是CHI国的铁矿嘛，矿山多但是好矿少的意思，这个我听懂了，想当年咱也是地理科目拿过70分的人，对于像我这样出身一般的学生来说能学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再加上阁下并没有安全可靠的基地和先进设备，导致本系统只能使用一个端口驱动电能运转汲取场，汲取位能的效率非常低，能耗却很高。高峰期能够达到日均800克昂的汲取水平，但是随后阁下就招惹了地球位面一个叫做电力局的现实团体，使本系统汲取位能的重要工作处于在随时可能中断的风险中。”
“哎？等一等，电力局怎么变成是我招惹来的？你不要乱说啊。明明是你用电用过头才会把他们吓坏的。”
“所以本系统现在的位能汲取速度已经下降到了日均220克昂，建议阁下做好心理准备检查下个月的电费账单，并且尽快考虑寻找新的能量来源。”
“嗯，原来如此。哎？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就算是现在你仍然在使劲用电？”
“在安全范围内。”
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接着小声问道，“扳机，我在下个月大概会收到多少钱的账单？”
“不多，大概两三万吧。”
“两三万你XXXXXXX（此处消音）啊！”我抓狂了，“你到社会上找份月薪两三万的工作给我看看！你见过吗！中高管一个月的工资居然还不够家里开灯的！”
“阁下，冷静，你还有我，我们可以通过征服位面获得活动资金。”
我勉强被安抚了下来，不过不是扳机话术的功劳，而是刚入手2万多元黄金货款的作用。毕竟说得再漂亮也不如事实怎么样来得重要，能亲眼看得见的钞票才最有说服力。
“继续说。”
“好的，目前本系统对位能的汲取速度是日均220克昂，鉴于阁下现阶段战斗力严重不足，本系统预备强化阁下各项能力，通过永久改写固化规则将会陆续使用其中的大部分位能。仅剩下少量用于位面穿梭和战略储备。”
“说得再清楚点。我现在对你说的‘改造’、‘强化’一类字眼心理过敏，总觉得又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了解。比如说，昨天本系统为阁下固化了拟神念能力，并适当强化了身体抗冲击能力，一共消耗324克昂位能。”
“咱们商量一件事情好吗？以后不要再说‘神念’，我不想听到这个词，绝对不想。一听到就会控制不住浑身冷颤，我认为这是典型的应激创伤综合征……”
“好的，那就是‘近场脑波信号传递加密固化技术’。”
哎？怎么回事，这样一说听起来顿时就觉得高端大气上档次了有没有？
“考虑到位面穿梭需要，本系统强烈建议阁下优先实施地球规则的跨位面活化操作，同时增强基础肌肉强度，并进一步增强免疫能力。”
“增强肌肉强度和免疫力我可以理解，不过那个地球规则活化操作是什么意思？”
“阁下，这是因为在不同位面之间规则是不一样的，当任何存在进入另一个陌生位面的时候，必然会出现规则同化现象。举一个例子，如果一个世界的规则根本不允许水分子存在，当一个地球人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身体里的水分就会在短时间里被自动替换成当地特有的其他物质，比如水银、岩浆、甚至灰尘或空气。当然，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死定了，就算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侥幸活了下来，他也会变成这个位面特有的生物而再也无法回归地球，因为这个时候对于地球来说他已经变成了异界人，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违反了地球的位面规则。”
“嗯，所以才必须实施这种活化操作？就是为了让地球人具备跨越位面的‘广泛适应效果’？”
“正确，阁下的智商终于有所进步，让本系统感到十分欣慰。再通俗一点解释，阁下把它当成是一件前往异界时必须穿的‘宇航服’就行了，虽然这件‘衣服’存在于规则本身，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
“这样解释我就理解了。不过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什么失礼的话？”
“你的错觉。”
“你的前主人，那个什么矿石和什么矿石之子，他也做过这个活化操作吗？不过他还是死了。”
“阁下，这就是本系统必须要向你强调的下一个重要规则了，那就是位能对冲。”
“我在听，继续。”
“跨位面的活化操作必须有一个基准，一般都以征服者资源最丰富的本土位面为基准，当然一些频繁跨越位面的存在会有例外。前主人当然也曾经做过规则活化操作，但是与地球位面相比，前主人的世界位面能级太低了，同样单人活化操作在地球会需要导入超过400克昂位能，而在前主人的世界却实际上只消耗了33.24克昂。这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就好比是穿了一身纸糊的盔甲就想参加星际战争一样，随便蹦出一个维修工都可以用扳手秒杀他。”
“所以他才会无法适应地球的规则，然后衰老死亡了？”
“正确，如果前主人的活化能级更高些，他至少能坚持到本系统重启引擎反向跨越。事实上，地球位面的时间规则对前主人来说几乎是无法逾越的障碍，如果来不及适应的话，不要说征服世界了，甚至连基本生存都会极端困难。在那个重要时刻，他有两个选择，其一是花费超过400克昂位能将自己的规则活化调整为‘地球位面模板’，也就是为自己套一件地球版本的‘宇航服’，但是当时本系统尚未接入互联网，完全不懂地球的科学文化，所以实在缺少调整方案，而且在活化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
“而另一种选择就是位能对冲？”
“对，位能对冲就是使用大量位能储备临时改写一个区域的规则。阁下可以理解为一支球队前往客场参加比赛，哪边加油声更响球队就更占优势，如果客场队伍真的到了非赢不可的地步，就完全可以掏钱买下整场比赛的所有球票然后送给自己俱乐部的球迷，再把他们集体打包运到客场观看比赛，让他们制造一个自己球队的‘临时主场’。”
“扳机……你……难道说连XX杯比赛也看了？”
“不得不承认，地球位面的科学技术虽然还很原始，但是社会文化已经发展到了相当高的程度，甚至已经能够影射像‘位能对冲’这样复杂的概念。同样的概念前主人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最后只带了200多克昂位能储备就强行跨越位面来到完全陌生的地球了。”
“所以他是自己作死才会死的？”
“绝对是自己作死的，与本系统毫无关系。”
“我对此相当怀疑……”
“所以对于一个位面征服者来说，位能就是最重要的究极战略资源。阁下，哪怕你一无所有，只要有无穷无尽怎么样都用不完的位能储备，本系统照样可以像放烟火一样通过改写规则把所有的敌人统统炸成马赛克。但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位能储备，哪怕你已经打造了一支强悍的星际舰队，照样有可能在跨越位面的时候被大气压活活压成天然纪念物，然后在若干年后被当地无知土著排队参观。”
“怪不得你一个劲地唆使我提升位能汲取效率。照你这么说，位能简直是一种万用能源。”
“是的。本系统非常希望阁下能够大幅提升位能储备，但是仍然必须再次向阁下强调一点：那就是位能是规则存在的基础！过度汲取位能会造成一系列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对位面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害。这里是地球位面，是阁下的家乡，如果发生规则紊乱将会引发人类无法抵抗的灭绝性灾害。所以为了获得更多位能，阁下必须换一种思路……”
“位能……其他世界的？”
“阁下，看来你终于理解了‘位面征服者’的本质。”
这一刻，扳机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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