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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刘刈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阴天下雨,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一直都不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天气一直都是晴朗的,而且似乎还将晴朗下去,武昌作为最知名的火炉,其实就是因为夏季日照过于充足导致的,所以这倒不是他运气的问题,而是地理气候使然。要是他落在天无三日晴的贵州,那他的运数就完全要另当别论了。经过了半天多的工作,发电机的建模终于完成了,半个锅炉也打印出来了,一切都很顺利,刘刈的心情很好,再有两天,最多三天,他的生活就将迎来实质性的改变了。眼下刘刈在思考的事儿,已经是先打印什么后打印什么的问题了。保命的枪支护甲,改善生活的空调冰箱洗衣机电灯,他都想尽快做出来,至于答应左梦龄的镜子火铳,他想往后放放再说。这其中特别可望的就是枪支跟护甲,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他知道乱世之中没有长久的安乐窝,左梦龄给他的庇护只是临时的,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一年之内,左良玉就会挑起内战,接着清兵就会过江,武昌就会陷入战乱之中。而眼下,左家关于继承权的内斗也让他担心不已,左梦龄很可能自保都是问题,自己寄于危墙之下又怎么可能安全呢?
按照往常,早饭由于怕吵到自己睡觉,左贵只是放到门前,并不叫门,刘刈醒来后自己取走,而午饭跟晚饭都是左贵亲自来叫门给自己送来,而且时间比较准,都是在正午左右,而今天午饭来的时间,晚了大半个时辰,好在刘刈忙得感觉不到饿,刘刈听到叫门的声音出去拿饭的时候,发现左贵并没有来,叫门送饭的是一个张很面生的面孔,那是一个兵丁打扮的人,他只说是左千总有事儿赶不过来,让他把饭送来的。刘刈没有多想什么,一顿饭没来送,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儿,人家也有自己的军务要忙,给什么事儿绊住了也说不定,再说刘刈满脑子都是打印建模的事儿,也想不下其他事儿。
他眼下遇到了一个麻烦,如果要在枪支跟护甲之间做一个优先级选择的话,那无疑枪的优先度要高得多,没有还击之力的,被动挨打绝对是死路一条。刘刈准备先做一把手枪而不是长枪,原因很简单,手枪已于隐藏携带,走到哪里都不会引人注目,在没有爆发战争的前提下,近距离的袭击跟反袭击才是重点,手枪配合上护甲才是最完美的,可是一个之前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手枪的枪身尤其是枪管,那都是合金制造的,仅仅是碳钢很难满足需求,而制作合金,镍、铬、锰是最起码的,这些东西这个时代还没有分离出来,连矿石都找不到,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水,离开这些东西,基本就绝了造枪的可能性了。
相比之下做护甲要稍微容易些,当然也没有想得那么简单,护甲大概分两种,一种是防弹的,一种是防刺的,这两种的原理不太一样,一般来说后世的战争更多的是以防弹为主,但这个世界就比较复杂了,战场上既要防御类似子弹的火铳弹丸,也要防止刀枪的刺砍,还要能抵御处在这两种伤害形式之间的弓箭。如果不想增加护甲的重量,也就是同时穿上两件护甲,那就需要一种改良的材料,同时能够满足多重需求,不过这倒难不倒刘刈,他想到了一种材料,准确地说是一种纤维,那就是碳纳米管。二维结构的石墨烯具有超级的物理力学特性,用它卷曲的碳纳米管,其特性可以说是超级纤维,远胜芳纶这类材料,但是强多少还要看制造工艺,越单纯完美的二维材料,卷曲的管材直径越细,它的特性就越优异,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不过有了打印机,多细的碳纳米管做起来都会易如反掌,根据刘刈的知识体系,20nm级别的碳纳米管,如果以同样的方式织布的话,由于密度要大很多,所以比最好的芳纶材料也要坚韧3倍以上。
另外,防护服还有一点也很关键,那就是编织方式,也曾有人考虑过用碳纳米管做防护服,但是做法却比较传统,那就是先用碳纳米管织成碳布,然后再把碳布一层层粘合起来,这种法子的系统效率比较低,碳纳米管的性能很难随着厚度增加而成比例地发挥出来,但是优点是制造难度相对低。刘刈打算想出一种三维编织算法,也就是说在三个维度都要编织出相互勾连的结构,而且理论上还不能是等密度交叉的,为了保证有足够的柔韧度,横向编织密度必须大于纵向编织密度,这其实是一种很复杂的数学模型,而一旦实现,单位厚度的防护能力将成倍提高,结合碳纳米管的制造水准,刘刈粗估,这种衣服的防弹能力跟防刺能力,起码也会比芳纶提高半个数量,甚至是一个数量级也是可能的。在想不出来枪管材料这个问题的情况下,刘刈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解决护甲的问题。
整个下午,刘刈都在挖空心思想象着在三维空间里,碳丝的编织体系,并借助软件一一绘制出来,错误的算法会导致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结果,要么会织出一个不等厚凸凹不平的东西,这还算是好的,有些算法会导致在一个斜度上不断加成,小范围看是没问题的,但毕竟这是一个庞大的网络,即便只做一块背甲那么大的一片,厚度仅有1毫米,它所产生的编织交点,都会超过10的19次方,这是一个天文数字,结果错误的算法的一边是1毫米,另一边就会厚达20厘米,那就是一块石墨砖,在失败了很多次以后,刘刈才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算法,刘刈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接近七点了。
想来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一个编制算法,这已经算是快的了,往下就是确认护甲的厚度跟样式了,最难的部分已经做完了。在这个模型里,刘刈采用的是5nm的超细管,这是一种工业上几乎无法使用的奢侈规格,但是对于原子打印机来说,难度都一样,无非就是堆积碳原子而已,至于防弹跟防刺能力,需要打一块测试一下,刘刈觉得,只要能防住9mm手枪子弹的话,就已经够用了,这个年头的火铳远远赶不上手枪的侵彻力。至于防刺,也要测试一下才放心,但是这又产生了新问题,那就是不先造出手枪来的话,就没法进行测试,不测试就没办法知道合适的厚度,也就不好进行打印,这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所以还是要先解决造手枪这件事儿,这个让刘刈陷入了为难的地步里,他甚至看着打印了一半的锅炉都不怎么高兴得起来。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找到所需要的那些元素,好做出合金来。
刘刈想得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灵光一闪,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更准确地说,他想到了哪里能够找到这些元素,那就是沉在湖里的返回舱,它的主体是由钛合金、铝合金跟特种合金钢材构成的,而且还包含了多重稀土元素,登陆舱内还有一颗200千瓦时的石墨烯锂氧电池提供电能储备,这也是第一颗在太空飞行器里使用的大容量锂氧电池,这东西最大的难度就在于有机电解液的配方,人类虽然早就认识到锂氧电池的有点,但是为了克服正极固化绝缘的问题,整个返回舱的设备乃至供暖都要依靠电池,而返回舱的重量却是很难做大的,这其中除了外壳以外,电池是重量占比最大的一块,以往要提供这么多的能量,传统锂电池需要差不多八十公斤左右,而换用了锂氧电池却只要十几公斤就够了,而且储能还有不晓得提升,而为了达到这一步,光是解决电解液的问题就整整花了六十年时间!
对于刘刈来说,返回舱里都是宝贝,只要打捞出来,再用打印机把这些元素分解出来,那可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想到这里,刘刈的心情大好,精神一放松下来,突然就觉得饥肠辘辘,猛一抬头才发现天都已经快黑了,刘刈突然觉得奇怪,怎么今天晚饭都没人来送了呢?还是自己太过专心,没听到叫门的声音呢?刘刈走到大门外,他既没有看到左贵也没有看到食盒,只是在地上放着一个陶碗,里面有一个馒头跟一点煮白菜,旁边是两个目光尴尬的门军,刘刈不由奇道:“左贵呢?”
一个年长一些的门军道:“左千总晚上没来,他也没差人过来送饭,我们怕您饿,就把我们的饭给您留了一份,但是左千总交代过,不然我们打搅您,所以不敢敲门,只好等着您自己出来。”
“他去哪了?”
“中午时分,我们远远地看到他随少将军进城了。”
“你家左少将军回来了?”
“是的先生,少将军他一回来就找了左千总跟进城去了。”
刘刈见那人说话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他连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好像是少将军出事儿了,不过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远远看到,他一身都是血,后面的马上还驮着一个人。”
刘刈心里一沉,急道:“你速速带我去看看。”
两个门军同时摇头道:“去不了了,现在城门已经关了,最早也要明早卯时才能进城了。”
刘刈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还有关城门的问题,如此一来,他多着急也都没用了,若不是出了急事儿,左贵也不会不管自己,连饭都送不过来。不过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想到这他拿起地上的碗,入手甚是粗糙,不过他还是跟门军道了谢,这毕竟是人家省出来的一番心意,缓步走进了大门。他很担心左梦龄,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照顾,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是自己唯一的靠山,如果他出了事儿,自己这几天的努力很可能就会付之东流,这一刻,他突然发觉,自己已经跟这个只有一面之交的年轻人,绑在了一根绳上,他相信,左梦龄离开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自己如果没了对方,再要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人恐怕也不容易,靠错了人,那绝对是闹心的悲剧,完全白手起家,自己虽然不怕吃苦,但能走捷径,为什么非要曲线救国呢,那样那成目标的时间成本会大大上升,但现在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等到明天,他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愿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麻烦。
刘刈回到屋中,开始吃饭,心情再乱也挡不住肚子饿,他看了看篮子里的馒头,又黑又硬,咬了一口,还有些微微发酸,白菜也没什么油水,甚至都没洗干净,这才是这个时代真实的伙食,刘刈吃着粗粝的食物感受颇深,为了这些人,自己也不能出事儿,左梦龄也不能出事儿!刘刈吃过晚饭,早早睡下了,现在他已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忙碌了一天还是困得不行,太烧脑了,疲惫得很。
卯时是一天中天亮的最早的那个时辰,太阳在这个时辰才升起来,刘刈天蒙蒙亮就醒来了,他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电池板的发电量,他要等打印机预热开始工作后才能走,只有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每小时的日照都是很宝贵的,好在他手里的电池板够多,有点阳光就能启动打印机。在打印机预热的时间里,他也没闲着,从外院搬来了大量的铁锭放到打印机的投料区,他必须保证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打印机不会因为缺料而停止工作,他也不知道一共搬了多少过来,粗算一下,少说也有六七百斤,虽说刘刈还算壮实,但也累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昨天晚上没想到要做这些准备工作,要不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遭罪。锅炉是由低碳钢制成的,也就是说出了铁以外还有不到1%的碳,不过这些是不用刘刈额外准备的,因为左贵给他送来的都是含碳量极高的生铁,有了这种铁锭,就什么都有了。
刘刈擦了擦头上的汗,按下了启动打印的按键,随着射流涌出,昨天打了一半的项目得以继续,他这才走出院子,把两道门都锁上,跟着门军往城里走去。他没有去过左梦龄的府邸,这是第一次上门拜会,所以必须有人给他带路。
在刘刈的催促下,门军那门军也不敢懈怠,带着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进了城穿过三四条街,转了个弯,就来到一所宅子面前,那门军隔着十几步远就停下了脚步,一指那扇朱漆大门道:“先生,这就是我家少将军的府邸。”刘刈见他不再向前走半步,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带路的门军地位太低,没资格上前叫门。刘刈想到这里对他道了谢,让他自便,自己则走上前去,守门的两个门军不认识他,但是却也不敢驱赶刘刈,因为他们作为左梦龄的亲军,认得刘刈身上穿的衣服就是自家主子的,不过也不敢放他进去,刘刈着急道:“你速速进去报与你家少将军,就说刘刈求见。”
两个门军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问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儿找我家少将军?”
刘刈有些着急了,调门稍微提高了一些道:“我是你家少将军请来的客人,你把我名字报给他就是了。”
那个搭话的门军满脸奇怪的表情道:“我家少将军这两天不方便会客,您能不能过些日子再来呢?”
到了这一刻,刘刈基本已经断定左梦龄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刘刈急得几乎是吼了起来:“你速速前去通告,我有急事,耽误不得。”
门军听了只是皱眉,却不往里走,就在这时,门开了,左贵从里面走了出来,只一天不见,左贵就跟换了个人一样,两眼肿胀,他一见刘刈,惊道:“先生怎么来了?”紧接着又一脸歉意地道:“昨天有些急事儿,实在是没顾得上先生,当真是该死,先生请随我进来把。”说着,他向门军斥道:“这是少将军的贵客刘先生,以后见了速速禀报,不得耽搁!”
两个门军似乎有点委屈,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连连称是,单后忙不迭地给刘刈作揖,刘刈也顾不得许多了,跟着左贵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左贵闻言一时间也不说话,只是连声叹气,刘刈急了,一把拉住左贵道:“休要瞒我,不论出了什么事儿,你现在跟我说了,也许我能帮上忙。”
左贵眼睛一亮,接着又犹豫了一下道:“少爷下了令,不让我们说。”
“我又不是其他人,我跟你说,再不说耽误了事儿,那可就神仙都没辙了。”
左贵听刘刈如此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点了点头,道:“先生随我来吧,看了就知道了。”说着就引着刘刈往内院走去,一进院门,刘刈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他心里就是一跳,跟着左贵走进正房,进屋后左贵撩开了左右正屋的竹帘,做了一个请式。刘刈也顾不得客气了,迈步走了进去,到过一扇屏风,只见屋中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左臂上缠着布条,上面渗着血,俨然是受了伤,刘刈一看那人的脸,正是左梦龄。这才三天不见,他就已经跟换了一个人一般,脸上全无血色,嘴唇也十分苍白,一点光彩都没有了。刘刈进来的时候,左梦龄正靠在被子上闭着眼休息,不过他人还算警醒,听到声音,马上就睁开了双眼,见到是刘刈来了,马上就要坐起身来下床。
刘刈赶紧上来虚按住他道:“左将军,在下来得鲁莽,还请恕罪,敢问您这是怎么了?”
左梦龄挤出一丝笑意道:“本该一回来就去看望先生的,无奈分身乏术,反倒让先生上门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受了些皮肉伤,不妨事的。”
刘刈道:“在下粗通医理,不放我给将军看看如何?”
左梦龄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刘刈知道,这个时代外科处理能力几乎为零,各种基础知识还都不具备,而中医对于这类创伤几乎是束手无策的,他若不亲眼看看,实在是难以放心。刘刈示意左贵上前帮忙扶住左梦龄,自己则去解他胳膊上缠着的布带。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缠得甚是结实。等到刘刈打开一看,就皱起了眉头,只见左梦龄左上臂上赫然有一个麻钱大的创口,而且还是贯穿伤,那创口上翻着红肉,甚是严重,更麻烦的是整个创口都已经微微肿胀起来了,周边已经出现了米黄色的肉芽。刘刈不由问道:“这是什么伤?”
一旁的左贵答道:“回先生的话,这是箭伤,而且,而且这件头上有毒,郎中已经来看过了,说要是过了今晚不发烧,就没事儿了,否则,我家少爷这条胳膊怕是就保不住了。”说着左贵眼睛一红对着刘刈作了个揖道,“还请先生可要务必要救救我家少爷啊。”
刘刈道:“你先莫着急,速速把详细情况给我说说,也许我能有办法也未可知。”左贵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说,却扭头对左梦龄道:“少爷,要不还是您自己说吧,我当时也没看见,您说得更细致。”
左梦龄叹口气,重新靠在被子上缓缓道:“这都怪我一时大意,先生知道,三日前我离开武昌府渡江到汉阳去,那是因为我府帅跟大哥驻军在汉阳,我父招我前去,是有军务找我要谈。”刘刈点点头,这些事儿左贵已经跟他讲过了,只听左梦龄继续说道,“昨天一早,我离开汉阳返回武昌,刚走到江边,正待登船的时候,突然横下里冲出两匹马,上面都是蒙面大汉,直奔我们而来,一看便是不怀好意之徒。当时我已经弃马登船了,那船还在解缆绳,一时动不得,我们也不能上马逃避,我等只得拔出刀来,斩断缆绳,催促船家开船,那些马来得随快,但是我等当机立断,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已然把船撑出了丈许。刚以为可以松口气,哪知对方来到岸边突然摘下背后的弓箭就射我,但见那弓臂甚粗,想来必是硬弓,他们的动作很快,我手里没有盾,情急之下连忙躲避,结果船就晃了起来,险些将我晃倒,要不是一名侍卫眼疾手快,舍命相报,飞身将我扑倒,我可能就凶多吉少了,虽然如此,但那两箭来的甚是凌厉,没能完全躲开,我那侍卫身中一箭,而另一箭射在了我的左臂之上。那箭的力量甚是霸道,我当时并没穿盔甲,一箭竟然洞穿过去,直接钉在了舱壁上。就在这个功夫,其他几名侍卫趁机持盾将我挡住,并张开弓准备对射,那两人见一击不中,也不停留,打马扬鞭而去。我们赶忙划船渡江,期间我把舱板上的箭取下来闻了闻,颇为腥臭,想来是浸过粪汁,我回来以后,赶忙进城,一方面封锁住消息,一方面找来军医救治,所意没能去看望先生,还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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