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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大内,落日的余晖刚刚消失在天际,宫殿花灯初上,把乾清宫照的格外辉煌。作为开国君主的朱元璋可谓日理万机,他把太子召到乾清宫议事。太子朱标小心翼翼的试探:“父皇,四弟在塞外打了胜仗,边境也太平了不少,是不是可以将北平府驻守的护卫减少?”朱元璋察觉出太子心情的变化,教育道:“减少?在父皇看来没有必要,你四弟刚刚征战北元有功,还未回京受赏,岂可剥夺护卫?再说这增加的护卫算是朕的赏赐,现在满朝文武都知有棣儿在,朕的大明朝就会风平浪静,边疆稳固。以后朕的皇子也要多向棣儿学习,要文武双全,朕才放心。”朱标只得应承道:“父皇说的是,四弟立此大功,已经威名远播,我大明朝必定帝祚永存。”朱元璋越来越器重朱棣,这对太子朱标是一种压力和威胁,在朱标的内心深处,已经感到了危机,加重了他的忧虑。朱元璋见战事顺利,朱标心中有所妒忌,决定给他点事情做:“边境安稳了,朕可以腾出手,料理皇宫的事了。今日工部上疏,这南京大内的地基持续在下沉,让朕看了也不舒服。大内的基址是填湖而成,现在宫内地势首昂中低,形式不称。本欲迁都,可年老力倦,唯有天命了。”朱标请缨道:“父皇不要这般悲观消沉,迁都之事,儿臣愿意远赴西安以及各地,遴选新都,也替父皇考察民情。”朱元璋见他上钩,终于放心:“标儿如此解朕意,实属难得,那好,朕觉得的西安是首选,其次太原,最后是北平府。你此去看看沿途百姓生活情况,查访民情,再趁机调查下老二秦王的言行,父皇听说他常吐怨言,怨父皇让他去了边远贫瘠地方受苦。埋怨倒也罢了,竟十分娇纵,对地方官吏和驻边将帅多有不恭,甚至滥杀无辜,惹得民众怨声载道。标儿好好代朕查过。”朱标道:“是,请父皇放心,儿臣择日就出发。”
晋王和燕王归来,朱元璋很是高兴,摆下酒宴,亲自站在乾清宫的门口将两个皇子接了进去,为他们接风。朱元璋:“朕的皇子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负朕望。”燕王内心是很喜悦的,但是他脸上是一副沉静如水的神情,丝毫不敢有半点骄纵;晋王则哭丧着脸,面露尴尬的请罪:“父皇,儿臣有负您的期望,请降罪。”朱元璋道:“棡儿无需自责,远征漠北,本就艰难,幸好你四弟大获全胜,也是你们兄弟齐心合力的结果,胜败都是一时,将来这大明朝就要靠你们兄弟守卫,才能使‘朱’家天下永延帝祚。”朱棣脸色不变,也为晋王求情:“父皇说的是,三哥不辞辛劳,如果没有他的参与,儿臣也不敢率军远征,请父皇一同嘉奖三哥。”朱元璋道:“这个自然,来,今日庆功宴,父皇敬你们兄弟一杯。”晋王和燕王见状,举起酒杯:“祝父皇福寿安康。”
父子三人一同饮酒,有说有笑,燕王将这一战的详细情况说给朱元璋听,绘声绘色的讲述,使得朱元璋很高兴,一边郁闷的晋王喝着闷酒,不一会就已经醉的不成样子。朱元璋吩咐道:“王钺,晋王不胜酒力,你送他回去歇息吧!”王钺进来,晋王醉醺醺的辞别了父皇和朱棣,高兴的被王钺架着出了乾清宫。
朱元璋看别人走了,压低声音对朱棣说:“棣儿,你远在北平府,不知这朝中事,胡惟庸的背后有个大人物,就是李善长。”朱棣对此很是不解:“李善长大人在文臣中功劳最大,封韩国公,居诸公之首,位崇秩尊,颁给铁券免二死,子免一死。多年随父皇,难道他也要谋夺皇位?”朱元璋道:“这皇位惦记的人多了,日前钦天监的官员来报,说有‘星变’,父皇让他们细解,得出‘主大臣移位’。这大明朝,能称得上敢有所图谋的‘大臣’也就只有李善长了。”朱棣想想李善长的势力,谨慎道:“如果真是李善长要谋夺皇位,父皇要早作准备。”朱元璋显然对此事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父皇当然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他的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中,李善长私亲丁斌已经招供,李善长在背后鼓动胡惟庸谋反,胡惟庸答应李善长事成之后封他为淮西王;信国公汤和密报,李善长借兵三百,言盖房使用;尤其是李善长私放通北元的封绩,此人是胡惟庸派遣至北元串通的,蓝玉勾结李善长私放了封绩。按照我大明的律法,这都是死罪。”朱棣道:“既然已有确凿的证据,父皇还是尽早将他们绳之以法。”朱元璋成竹在胸,他提点朱棣道:“这是迟早的事,这么多年朕忍耐他,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证据,让他输的心服口服,让他死的明明白白。棣儿,治理藩国跟治理国家一样,父皇告诫你,所谓王者一定要有智谋,有胆魄,菩萨心肠、霹雳手段,棣儿可明白?”朱棣会意的点点头:“是,棣儿永记父皇教诲。”
朱棣出了乾清宫,此时,王钺走了过来:“燕王殿下,眼前宫里选拨了一批内侍给各地藩国,赶巧殿下在,请移步武楼。”朱棣本是没有心情,但是在这些奴才面前,尤其是在父皇身边的人面前,身为藩王,还是要尽量保持必要的礼貌:“那就有劳王公公带路了,请。”王钺看燕王这么客气,也就更加礼貌的让朱棣前行,自己跟在一边随侍。朱棣问道:“王公公,此次遴选,可有出类拔萃之人?”王钺答:“当然有,奴才先惦记着王爷,就安排先让您来选,这其中有高大威猛力举千钧的,也有刚出牛犊不怕虎的少年英才,由殿下任选。”朱棣听罢,有了少许兴致,决定去见识下:“嗯,那本王就要好好看看,挑些能干的回去。”
朱棣跟着王钺来到武楼,里面热热闹闹的。武楼位于奉天门的西边,也较为安静,平时就是宫里的侍卫在此习武锻炼的地方,因为遴选藩王内侍,需要大点的地方,于是就给安排在这里。十几个内侍太监都在里面,大多的内侍都没有念过书,也没有习过武,就猫在那等着;有的会武术的,拿起侍卫们训练的武器,有的在耍大刀,有的在摔跤。
王钺看到他们闲散在那,正要去厉声训斥,被燕王给拦住了,这个时候,里面人群里一阵吵闹。人群里两个大个一胖一瘦,把一个少年打了出来。他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取笑他,两个大个子更是耀武扬威的炫耀。“这小个子叫什么名字?”朱棣问道。“回殿下的话,那少年叫马三保,八年前在云南被蓝玉掳入军营,遭宫刑送进了宫,父母双亡,自幼习武。”
马三保擦了下嘴角的血,费力地站了起来,他十八九岁,相貌英武有豪气。两个大高个看马三保起来了,也很惊讶:“好小子,还挺有骨气,不服?不服就再来。”马三保怒目道:“小爷就是不服,来就来。” 朱棣点了点头。马三保脱光了上衣,赤膊上阵,卯足了劲,向两个高个子冲了过去。马三保哪里会是两个人的对手,没有与他们对打几下,就再次被摔到一边。
瘦高个叫嚷着:“摔你个‘狗吃屎’,看你还服不服。”胖高个见这人有股狠劲,心里稍微有点怕,嘴上松了松:“小兄弟,别打了,你今儿认输,就饶了你。”“我马三保就是不服,来,继续打!”围观的都不由得为马三保喝彩,也跟着起哄:“来,再来个。”马三保喘了几口气,毫不气馁,接着又冲向了两个高个子。
王钺看着打的没完没了,燕王殿下还在这等着呢,就冲里面喊了起来:“停手,没有规矩的东西,燕王殿下到了,还不过来拜见。”朱棣想制止他已经来不及了,他这一喊,里面所有人才都回过神,看到门边站着的燕王殿下,马三保和两个大高个,以及所有人都赶紧跪拜:“参见燕王殿下千岁,千千岁。”朱棣微笑着走了进来:“都起来吧!”
马三保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朱棣很欣赏马三保那股不服输的劲,就走了过去,看了看受伤跪在地上的马三保,问道:“你可是叫马三保?”马三保有点拘谨,不敢抬头:“是,燕王殿下,我叫马三保。”朱棣道:“嗯,我听说你学过武,还挺英勇的,愿不愿意跟着我做个贴身侍卫。马三保喜出望外,高兴的一连叩了几个头:“当然愿意,奴才听过燕王殿下在塞外大获全胜的故事,佩服之极,愿鞍前马后,为燕王殿下效力。”朱棣道:“好,你起来吧!”转头对王钺说:“我就要他了。”
乾清宫内,蒋瓛正在禀报:“皇上,李善长已经被缉拿进了天字第一号牢房,请皇上示下李善长及其家属如何处置?”朱元璋道:“善长元勋国戚,与胡党勾结,知逆谋不举,狐疑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将李善长及其妻女弟侄家口七十余人一并处死。‘胡党’分子延安侯唐胜宗、南雄侯赵庸、荥阳侯郑遇春、宜春侯黄彬等斩立决。另外命令刑部以肃清逆党事昭告天下,并公布《昭示奸党录》。继续深挖‘胡惟庸谋反案’,要把逆党清除的干干净净。”蒋瓛道:“臣遵旨,臣告退。”
这边蒋瓛刚走,王钺禀报,解缙求见,朱元璋猜出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李善长来的,故作不知:“让他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这次要启奏什么。”解缙急匆匆的进来:“臣解缙,参见万岁。”朱元璋看了一眼解缙:“起来吧!解缙,你这慌慌张张的来,所谓何事?”解缙道:“皇上,臣听说要治李善长大人的罪,臣就过来求个情。”朱元璋不悦:“你说的真轻巧,求情?你可知道他犯的是十恶不赦之罪,几个脑袋都不够斩的。”解缙申辩道:“臣以为李善长曾官至左丞相,地位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会跟着胡惟庸造反呢?造反可是一件冒着生命危险和诛族的事情,就算造反成功了,李善长也仍然只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唯一的区别在于不是在皇上之下,而是换到胡惟庸之下而已,因此臣以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李善长不至于昏聩到这个地步。”朱元璋质问道:“解缙,你居然借机为李善长辩冤,我看你是别有用心,是想讨好淮西派,博取自己的地位。你身为江西人,与江西一派文官集团来往密切,以为朕不知道?”解缙满头大汗,不知皇上因何而怒:“皇上明察,臣万万不敢结党营私。”朱元璋喝道:“住口,巧舌如簧,一再狡辩,朕念你涉世不深,不追究你的罪责。看你应属大器晚成之人,还是回去好好读书,十年之后,再来做官吧!”解缙仍不开窍,申诉道:“皇上,臣一心效忠皇上,请皇上三思。”
王钺见皇上不悦,连忙招呼下面的锦衣卫上来,两名锦衣卫将解缙架着,出了乾清宫。正巧被从外面进来的晋王和燕王看到,朱棣心中疑惑,这个学识渊博,敢于直言的庶吉士为何被带了出去,上前两步,跪拜行礼:“父皇,这名动天下的解缙缘何被锦衣卫架了出去?”朱元璋余怒未消:“这个解缙确实很有才华,但是少年得志,锋芒太露,朕想还是让他回去多读读书,等你大哥朱标继位再起用吧!”朱棣见父皇对解缙很是不满,不再多言:“父皇说的是。”
朱元璋不再想解缙的事情,对朱棣提道:“哦,棣儿,召你来是因为牵扯到你府上的一个人。”朱棣紧张道:“我府里的人?谁?犯了何事?”朱元璋连连摇手:“棣儿多虑,勿要急躁,不是犯事,是想……,这么说吧!朕要保媒,为你府上徐妃的妹妹徐妙锦指婚。”
朱棣听明白了,心想肯定是晋王在搞鬼,他看看晋王,晋王却装的若无其事。朱棣只得搪塞道:“这……锦儿虽是居住我府,但是她尚且有哥哥姐姐,婚姻大事,得征求她哥哥姐姐的意见,以及本人的想法。”朱元璋道:“这个自然,有朕保媒,夫婿自然差不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你三哥朱棡。”朱棣猜的没有错,果然是朱棡。他婉拒道:“是三哥啊,只是三哥有正妃,让锦儿屈居妾室,恐怕……,恐怕不合适吧!再说锦儿曾经表示,终身不嫁,陪护徐妃,这么做有点勉为其难吧!”朱元璋有点不快:“棣儿,你已与徐妃结为夫妻,就不要替锦儿出头阻拦其婚事,锦儿这孩子也可谓是我看着长大,活泼可爱,聪明伶俐,朕很喜欢,赐婚给晋王也是天作之合,你就不要干涉了。”朱棣十分无奈:“父皇这么说了,儿臣自当应允。”
在一边的晋王听朱棣不干涉了,乐得眉开眼笑,连忙感谢老爸朱元璋:“谢父皇成全,儿臣一定不会辜负锦儿,与她白头偕老。”朱元璋高兴道:“好,有棡儿这句话,父皇就放心了。”晋王不怀好意道:“四弟,以后咱们就既是兄弟,又是连襟,这成了亲上加亲。”朱元璋看到晋王这么开心,两兄弟关系这么近,他自然很高兴。而朱棣却是伤心不已,犹如掉进了冰窟窿,彻底凉透了。
晋王看着朱棣神情恍惚的离开了乾清宫,他将跟随在身边的骆东叫了过来。晋王悄声说:“太子已经上路,奔北平府去了,你带人跟着,在北平府地界,”说罢做了个杀的手势,“要干的严丝合缝,死无对证,明白?”骆东知道这是嫁祸于人,并不多言:“卑职明白。”
太子朱标带着随从来到了朱棣的北平府境内,一路安然无恙。朱标看到北平府的老百姓丰衣足食,安家立业,生活都不错,沿途百姓夸赞燕王治理的好。朱标不由得对手下说:“这集镇真是热闹,你们看,燕王治下的北平府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热热闹闹的。”侍卫应道:“太子爷,不,少爷。”朱标看他改了口,点点头。侍卫继续禀告:“少爷,燕王殿下恐怕还在南京没有赶上我们。”朱标道:“不妨事,考察民情,又不是拜会藩王,咱们走,进北平府看看。”侍卫应了一声,紧随太子。一行人离开集镇,继续赶路。
一行人路过一片树林,人迹罕至,侍卫们都警觉起来。朱标不屑道:“青天白日的,北平府又在四弟治下,看把你们紧张的。”侍卫很是谨慎:“少爷,还是尽快离开吧!”朱标看了看林子,静悄悄的,也心里有点发毛,就招呼大家赶路。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射来一只箭,直奔太子而去,贴身侍卫看躲闪不及,自己直接扑了上去,替朱标挡了一箭。接着林子里的射箭人闪了出来,一袭的黑衣,蒙着脸。他拉弓将第二只箭射了过来,朱标已经躲闪不及了,就在这个时候,飞来一把飞刀将箭射了下来。朱标吓的出了一身的汗。定睛一看,使飞刀的人是大将张玉,这让朱标终于感到安全了。
黑衣蒙面人也惊诧张玉的飞刀居然能击落自己的箭;张玉提刀救下太子,将他交给侍卫。黑衣人冲着张玉袭来,两个人在林子里缠斗,一时难分上下。这个时候,林子外面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朱棣带着马三保赶了过来,黑衣人看到,急忙要撤离,苦于被张玉纠缠着,一时不能脱身。朱棣到朱标跟前,下马过去,马三保带人护着燕王跟太子。黑衣人情急之下,甩出身上的匕首,朝着张玉打去,趁张玉躲避,赶紧脱身逃走。张玉正要追赶,被朱棣拦住:“穷寇勿追,还是保护太子殿下要紧。”
张玉见此处太子刚回神,不愿惊动太多人,便私下将黑衣人射的箭和扔的匕首自己收了起来。朱标感谢道:“四弟,要不是你们赶来的及时,我的命就丧在这里了。”朱棣见大哥在自己领内遇袭,很是惭愧:“大哥,都是小弟治下不严,竟然有此恶徒行凶,为非作歹,小弟一定严查法办。”朱标道:“有一二个暴徒是难免的,四弟治下已是相当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大哥很欣慰,为你骄傲。”朱棣见这里树木茂密,视野狭小,便催促朱标到自己府上:“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府里再叙吧!”朱标道:“大哥此来,是视察民情的,时间紧迫,四弟的府邸就不去了,你将我护送至太原境内即可。”朱棣见太子要去晋王的领地,恐怕心术不正的晋王会对大哥不利,提醒道:“大哥还要去太原?恐怕那的安危?”朱标知道他意有所指,不过自己也并非完全不知情:“越是危险的地方越的安全,四弟你忘了?”朱棣道:“对,大哥说的是,那好吧!”说罢,招呼人将太子安置在马车上,他带队护送,前往北平府与山西的交界。
赶了几天路,朱棣骑马带着张玉,马三保一同护送朱标到了太原境内,朱标坐在马车里。张玉靠近朱棣,从怀里拿出几件事物:“殿下,这是林中黑衣人使用的箭和匕首。”朱棣接过来,仔细查看:“这羽箭似乎是军中才有的,而这匕首,上面居然有‘晋’字。”张玉压低声音道:“是的,殿下说的都对,羽箭是西北军中独有的类型,而这匕首就更清楚了。”
朱棣考虑了一下,觉得此事晋王嫌疑最大,但又不好声张。他对张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单凭羽箭和匕首不能认定是跟晋王有关,此事非同小可。太子殿下在北平府境内遇袭,一则希望除掉太子,二则即便太子不死也可以嫁祸与本王,治我保护不力的罪过。”张玉庆幸道:“幸好还是殿下考虑的深远,命末将沿途保护太子殿下。”朱棣道:“我在南京就获悉太子要先入北平府,特意飞鸽与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玉想起之前在滁州遇袭时的情景,禀报道:“对了,殿下,我跟这黑衣人交手,跟上次我去滁州搬兵的黑衣人身手很是相似,末将以为应该是一个人。只是今天交手时间短,没有听到他的口音。”朱棣深思起来,感觉此事有点复杂,恐怕会牵连很多:“哦,如果这样,那就令人费解了,这里面的文章就多了。”
马三保上前道:“殿下,边界到了。”朱棣停止了与张玉的交谈,让队伍停了马车。朱标走了出来:“四弟,你对迁都有什么看法?如果迁到北平府你意下如何? ”朱棣对此事到没什么看法,照实说出:“臣弟听命父皇和太子殿下旨意,假如迁往北平府臣弟自当奉旨改造。”朱标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朱棣道:“大哥你仍然坚持要去太原? ”朱标道:“四弟不用担心,到了这里,我想三弟一定会约束藩国暴徒,我的安危你可以高枕无忧了,还有侍卫护卫,你放心吧!”朱棣无奈道:“那好吧!”朱标上了马车,朱棣与他依依惜别,各自赶路。
太阳刚下山,晋王府灯火辉煌。晋王迎接太子朱标进了晋王府大厅,分别落座。朱标见晋王府如此奢华,有些不悦:“三弟,你的晋王府真是阔气啊?”晋王不以为然道:“大哥取笑了,说阔气我这里肯定没有四弟的大都威风宏大,他那是皇城,我这里是王府,比不了啊。”朱标道:“北平连年战乱,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繁华了。”晋王打探道:“是,听说大哥在北平府被凶徒截杀,差点危及生命?”朱标想想朱棣的劝告,不由得警觉起来:“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晋王解释道:“大哥是我大明朝未来的天子,做弟弟的岂能不关注。这四弟也是,治下居然凶徒横行,连太子的主意都敢打,真是无法无天,不知道他平日是如何治理北平府的。”朱标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辩解道:“也不能怪他,凶徒哪里都有,再说也许还可能是流窜作案呢?”晋王颇为尴尬:“那是,大哥说的是。”
朱标担忧道:“不过四弟在短短几年时间,将北平发展的这么好,真是超出我的想象,北平太过强大,就会局势失衡。”晋王见朱标对朱棣很担心,马上附和:“谁说不是呢!四弟兵多将广,粮草富裕,又受父皇重用,真是让人羡慕,我和二哥也要甘拜下风了。”朱标明白晋王对朱棣心怀不满,便安抚他道:“不要这么说,父皇对三弟其实更为看重,虽然上一仗,你没有收获,并未使父皇对你丧失信任。父皇命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希望你励精图治,将藩国治理好,要二弟,三弟和四弟互为犄角,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共同护卫我大明。父皇对你期望很高。”晋王两眼放光:“父皇真是这么说的?”朱标道:“那是当然。”晋王道:“感谢父皇的信任,儿臣一定不负皇恩。”朱标道:“大哥会为你转告的,我明日即前往西安,三弟,如果迁都到太原府你意下如何? ”晋王喜出望外:“如果迁都太原,臣弟自然高兴,愿父皇在太原君临天下,颐养天年。”朱标看着晋王高兴的样子,点了点头。
辞别晋王府,太子朱标带着侍卫,一路马不停蹄直奔西安秦王府,他心中想的是为父皇选好新都,调查清楚二弟的不法之事,好回京复命,也好展示自己的才能。秦王朱樉带着府中男女老少在府内迎接太子朱标。朱标赶忙上去扶起他:“二弟起来吧!大家请起,你我是兄弟,我是微服出行,不用拘礼。”秦王道:“是,太子殿下请。”朱标在秦王府坐定,秦王就急不可耐的打听朱标此行的目的:“大哥这么风尘仆仆的到西安可是为了迁都?”朱标点头:“嗯,此次是父皇命我勘验西安地形,是否合适做京师。”秦王道:“看来父皇是一心想迁都了,那好,臣弟会召集熟悉地理人士,帮助大哥。”朱标淡然道:“那自然好了。”
秦王沉吟了片刻,询问朱标:“臣弟还听说,大哥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调查我收不义之财,做不法之事。”朱标见他知道,便直说:“既然二弟已经知晓,大哥就不再隐瞒了,是有这么回事。”秦王叹气道:“哎,父皇听信谣言,臣弟也不能为难大哥,请搜府吧!”朱标道:“二弟深明大义,大哥敬佩,那就让大哥的属下搜查,我相信二弟不会做那不臣之举,这样检查青白,也了却了父皇的疑虑。”
朱标招呼自己的侍卫进秦王府搜查。叮嘱各处细细检查。每一栋房,每一条廊,角角落落,甚或花园的每一块石头都要查到。不一会,一些值钱的金瓜玉斧、金脚踏、金水罐、金水盆、金香炉、金香盒、金喷壶、金拂子等等,摆了出来,太子安排侍卫与秦王的长史典簿们忙活。看账的看账,查库的查库。
朱标对秦王道:“二弟,父皇有口谕,无论查验如何,你都要随我赴京,向父皇解释清楚。”秦王无奈:“既然是父皇的口谕,臣弟自当遵从,同大哥一同赴京。”朱标道:“那好,让他们连夜清点,明日咱们就一边查看西安情况,一边赴京。”秦王应了一声,心中忐忑不安。
第二天,朱标刚洗漱完毕,侍卫一早来报告:“太子殿下,经过一夜清查盘点,未发现有‘僭越’的器物,也没有超出俸禄的财物。”朱标:“嗯,你们辛苦了,下去吧!”侍卫刚走,秦王就来了:“大哥,臣弟找来一士子,曾经描绘了陕西地图,要献给父皇。”朱标眼前一亮:“这太好了,快召见。”
不一会,那士子匆匆忙忙跟着秦王走了进来,将自己绘制的地图献了出来。朱标赶紧接过来,打开,看了一遍,不由得兴奋起来。朱标知道父皇不喜欢珠宝,喜欢的就是土地,他太了解父皇的脾性了!朱标又惊又喜:“先生画的好啊,全陕西省八府二十州九十五县,一山一水,一关一隘,沟壑草木,矿产资源,皆朗朗分明,标得清楚而准确。”士子忙鞠躬道:“谢殿下夸奖,能得到殿下垂爱,也不枉我几十年的辛苦。”朱标取出身上挂的玉佩递给士子:“出行匆忙,不曾带得多少银两,这玉佩先赏赐先生,待我回到京师,命人再行前来赏赐于你。”士子得了赏赐,谢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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