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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道:“死人,不能吧?”
我对尸爷能看出这人有问题并没有什么疑问,毕竟他是几千年的老僵尸,本身对死尸和鬼神马的就比较敏感,他说是死人那八成就是真的了。不过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是小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在我好友的婚礼上上演“捉鬼敢死队”的戏码。
我纳闷道:“既然是死人,那他怎么还活着?”
尸爷解释道:“这人确实已死,不过他的魂魄不知被什么人禁锢在肉身里,虽然看上去跟寻常人没什么两样,但稍微有点道行的人都能看出,他身上的死气已经显现出来了。小刚、小美,你们二人运用法术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黑气缠绕。”
我跟我姐都是不死者,这种“开天眼”似的法术我们修炼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瞅着。
不多时,宋家兄妹收了法术,缓缓点头道:“确实有不寻常的黑气。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人死之后肉身不是会腐烂吗,看他死气之重,最起码死了有几天了,但他的身体怎么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
尸爷道:“自古防腐之术便盛行于世间,人们为了不让亲人的尸体腐败,运用各种方法防腐,其中最常见的便是用郁金香草煮汤,用黑黍酿酒,然后再用香汤和黍酒沐浴尸体。此人身现浓重之黑气,证明早已身死多日,但又无邪法之迹象,应该不是被人用法术做了驻颜之术,八成就是用香汤和黍酒之法了。你们可以近身他身前去闻一闻,如果我没猜错,他身上应该有郁金香的味道。”
我假装过去倒水,从那二大爷身边经过,果然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芬芳。回来之后我冲尸爷点点头,尸爷道:“这种防腐之术虽然常见,也较为简单,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随着尸体存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所要浸泡的在香汤和黍酒中的时间也就越长。起初可能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但半月之后,就要连续浸泡数日方能保住尸身。这种防腐之术原本是用在那些下葬的尸体上的,像他这样想要借助这种方式存活的并不多见。”
我问道:“那咋整,炖了吃肉?我可不想在我好友的婚礼上出现这么个丧气的家伙。”
尸爷道:“看看吧!他是因为什么而死,又为什么没死我们都不知道。我让维安局的人帮忙给查查,应该能查到他的死因。”
我们正费解那位二大爷身死却还活着的时候,李二丫大小姐可不干了,她嚷嚷着这里无聊,没有闹洞房的也没有抢亲的,非要去夜市玩。无奈之下,我跟钱小黑告辞而去,临走时本打算叮嘱他一下的,不过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也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离开钱小黑的新房,我们都没有回家,而是跟着二丫在附近的夜市吃了些当地的小吃。我们几个因为那位二大爷的事情都没什么胃口,不过二丫并不在意,在小吃一条街杀了两个来回这才满意而归。
当晚,我们都没有回家,随便在附近找了个宾馆就住下了。
刚来到宾馆没多久,我姐就跟宋小刚腻歪去了,我见状也想去骚扰一下宋小美,不过这时,尸爷却来到了我的房间。
“小明,那个人我查到了。”
我闻听知道尸爷说的是那位二大爷,也顾不得宋小美,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尸爷道:“他是横死之人!他的寿数原本还有十几年,但就在五天前,不知被什么人给害死了。地府那边只能查到他确切的死亡时间,但具体是谁害了他这个就不好说了。”
我道:“连阎王爷都查不到,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尸爷笑道:“无碍!阎王爷统领四界吉凶,他只能查到什么人什么时候该死或是出生,想要他帮忙调查凶手,这个确实有点难为人家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明天我们一起去婚礼上看看,陷害他的那个人无非就是想让他帮忙做事,到时候我们在暗中保护,保证你那个朋友绝对不会出事。”
我点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
一夜无事,次日清早。
早上不到六点,我们几个就被李二丫大小姐给折腾醒了。因为她之前一直都在尸爷和太婆的看护下修炼,平时很少出来玩,即使见过婚礼,那也是好几千年之前的事了。现代人的婚礼,她除了在电视上看过,亲身经历这可是头一次。所以李二丫一大早的就把我们给叫醒了。
我姐他们都睡眼朦胧的,还直埋怨二丫大早上的大吵大闹太不礼貌,而我却没有太在意。早点过去也好,免得小黑那小子趁我们不在遭人陷害了。
一路开车来到钱小黑的新房,此时彩虹门已经被吹了起来,门口的花篮一直摆放到街口,间或还有好多气球编织而成的拱形门穿插其间,看样子他们起的比我们还早啊。
离家近的几个朋友已经过来帮忙了,旁边还有俩小黑的亲戚正在打电话给附近的居民帮忙挪车。震耳欲聋的音响里播放着欢快得歌曲《好日子》,音响师还有穿的跟个新郎官似的主持人正在一边对节目。
我们一行人先是去了新房,跟小黑打了声招呼,其实主要是看他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见他还有他父母都活蹦乱跳的样子,我这才放下心来。
下楼之后,我跟着那几个朋友一边闲聊一边忙活着摆放鞭炮,不大多时,车队就集结在了楼口整装待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表针指到了八点零八分,主持人用那洪亮而又慷慨激昂的声音开始聒噪,证明着今天的迎亲仪式正式开始。
一番活跃气氛的客套话结束后,众人纷纷钻进早就等待多时的“四个圈”汽车内,由一辆霸气的SUV头车带领,开始向新娘家里进发。
菜县与煤房县相邻,距离也不算近,不过幸好小黑他媳妇家住在县城周边,从这里出发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我是跟着尸爷他们一起走的,而我那些朋友们,大部分也都有车,就算没有也临时在亲戚家借了过来。倒不是说为了臭显摆,主要是我们这帮朋友大部分都住在我们大小矿村住,来他们菜县一趟也不少时间呢。
车队一路向前进发,时不时的遇到些红灯,但并没有发生堵车的现象。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打算靠在座椅上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尸爷突然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小明,你会开车吗?”
我不明所以,挠头道:“前两年倒是学了个本子。”
“那你来开车。”说罢这一句,尸爷就凭空消失了。
这下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我急忙握住方向盘,撅着屁股费劲巴力的挪到驾驶位,紧张的扶着方向盘左瞧右看,生怕这时候马路边上哪个不长眼的看到我们车里大变活人。不过还好,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这辆车。
跟着车队向前开了好一会也没见尸爷回来,途中二丫用传音之法叫了尸爷几次,但都未得到回复。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尸爷突然出现在了副驾驶席上。
“爷爷,你干嘛去了?吓我们一跳!”二丫问道。
尸爷没有理会二丫,转而对我道:“有人下套要害你朋友!”
我闻听急道:“什么?那小黑怎么样,他没事吧?”
尸爷摆手道:“无碍!我已经破除了邪法,你朋友没事。”
听尸爷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转而问道:“怎么回事?”
尸爷道:“刚刚转过路口时我就感觉不对劲,运功在四周查看一番,发现前面大路上不知被谁做了手脚,在马路旁边的土道上埋下了一张咒杀阵图。这咒杀之法源于巫术中的诅咒,是用某人身上的毛发或是皮肤做引,伴以画有凶神恶鬼的阵图,再用做恶之人的鲜血浸泡,就能起到诅咒的作用。这种咒杀之法需要被诅咒之人与阵图处在一定距离才能生效,一旦诅咒成功,被诅咒之人便会发生无妄之灾。小的也要栽个跟头崴个脚什么的,大的可能连命都要丢掉。”
我怒道:“靠!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我王小明的朋友?”
尸爷道:“不好说。这种咒杀之法虽然只要一泡童子尿就能破除,但诅咒之时不需要凶手亲临现场,所以很难稽查真凶。”
我急道:“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我可不干!敢陷害我王小明的朋友,难道他不知道我是混生死部的吗?”
尸爷笑道:“没准还真不知道。这种邪术虽然少见,但只要稍微懂点道法的人都明白怎么做,无非就是在动物皮上画些图案,然后再找个恶人放点血,很容易的。不过这种咒杀之法存在着极大的变数,出现那种死人的机会极低,有时候甚至连伤害都没有,撑死了也就是一坨鸟粪掉到身上。所以一般道法高超的修道之人,是不太会用这种极其不稳定的邪术的。”
我思忖良久道:“先跟着一起去看看,一击不成,对方肯定会再来第二次。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王小明的朋友!”
这时,宋小刚说道:“其实也不用去看,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昨晚那个二大爷来找你朋友,说的不就是改变婚车路线的事吗?”
我闻听暴怒道:“这个老王八蛋!我早该想到是他了!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不行!今天是小黑大喜的日子,我不能给他添不吉利。等这事完了的,我非弄死他个王八蛋!”
尸爷失笑道:“你弄死他也不顶用,这人明显就是个炮灰,我还没见过谁跟谁有仇先把自己弄死然后在作恶的。真正想要害死你朋友的肯定另有其人。”
我纳闷道:“小黑...能有什么仇人?他们家就是普通人,撑死了也就是跟菜市场的其他商户有过节,那也不至于把谁弄死吧?”
尸爷两眼一闭,靠在座位上假寐道:“那谁知道呢?你又不是他,他们家的事情你能全都知道吗?”
就这样,我们一路探讨着钱小黑究竟跟什么人有仇,一路平安的来到了女方家门口。
钱小黑媳妇家是平房大院,就是那种很老土的普通平房,街道很窄,仅容一辆车开过,搭上他们家前面还是个死胡同,想要将车队开出来只能挂倒挡了。不过这样也没办法,总不能把车停在路口让人家新娘子自己走路去车上吧。
下了车,主持人先是领着新郎在新娘家门口叫了几声爸爸妈妈,惹得街坊四邻哄然大笑,这才开始了攻城门的戏码。
这攻城门啊,我不知道各位家乡的习俗都是什么样的,反正我们这里一般是易守难攻。换了早些年,把红包给足了也能迎刃而解,但是现在这些人都学奸了,你要是在红包里放个一块两块的,当时就能跟你急眼,一百一张的大红包不扔个十个八个的都甭想说话,据说最狠的,还有在门上直接贴二维码的,想要开门,必须扫码支付。你说这玩意多损...
话说我们村那年有人结婚,原本只准备了十几个一百元的大红包,结果到了迎亲那天,女方家里倾巢而出,这十几个大包在大门口就被瓜分完了,到了最里屋马上就要见到新娘时实在是没有了,没招新郎现场跟人借的钱才把大门攻破。因为这个,新郎跟借他钱的人还闹翻脸了——新郎没还人家钱...
“那个,攻城之前我要先声明一下啊!”主持人操着话筒道,“这自古以来,闯门他都是个技术活。这闯门分‘文闯’、‘武闯’和‘财闯’三种。文闯呢,就是仗着甜言蜜语和巧舌如簧,将新亲说动自然而然的把门给打开。这武闯呢,想必大家应该有所了解,那就是仗着新郎家里亲朋好友众多,一股脑的将大门给冲开!我看新郎的哥们们可是不少,而且都是大小伙子,拆他个大门应该不在话下,是不是哥几个?”
我们轰然答应:“是!”
这时,有街坊四邻插口道:“想拆大门可不容易,老郭(女方家姓氏)家的门可是加固过的,就是为了防你们硬闯的!”
主持人闻听,大手一挥道:“没关系!上道具!”
众人闻听,就见一个壮小伙在后面的婚车里居然扛出来一把打桩用的大锤。
街坊四邻观之尽皆哗然。
主持人道:“别说一扇大门了,就是一座城墙我们都能攻破!不怕告诉你们,挖掘机我们都预备好了,大不了给岳丈大人家里添两间倒座!”
这时,就听一熟悉的声音顺着高墙由里面传了出来:“我看你们谁敢?我们这里可都是童子军,你敢硬来一个试试?”
等对面墙里那位说完,我急忙四下寻找,这时才发现二丫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还是后来她跟我说,跟着一大帮臭男人抢亲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她就趁人不注意运用法术进到了里面。这丫头也太胡闹了...
主持人闻听,当下也犯起了难,不过他忽然又扬起笑脸说道:“这也好办!咱还有最后一种办法——财闯!所谓财闯,说白了就是扔红包!只要钱到位,什么姿势...呃,是什么问题都不怕!”
主持人说完,讪笑着跟钱小黑说:“那啥,新郎官,咱先交个底,红包带够了吗?”
钱小黑在一边伴郎手里拿过一个大皮包,很是得意的拍了拍,朗声道:“红包有的是!”
钱小黑这一声迎来众人的叫好,尤其是墙里面的那些小朋友。我听着二丫好像也跟着一起叫唤了半天,估计这丫头早就憋着劲要抢红包了。
主持人接过话筒,继续道:“有钱咱也不能乱来啊!那啥,你听我的,咱先来个文闯,跟里面的人套套词儿,最起码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抢红包,咱心里也好有个数!”
钱小黑闻听点头称是,转而来到大门前,轻拍了几下说道:“里面的人听好了,红包发完立即让路!不然褪下尔等的裤衩儿,小屁股啪啪的疼!”
众人闻听是一阵大笑。
里面的小毛崽子那里会管他的话,都嚷嚷着要先给红包,钱小黑软硬皆施的说了半天也不顶用,最后无奈,只能顺着门缝塞进去了十几个红包。
“小朋友们,红包都拿到了吗?”主持人趴在大门上喊道。
这时,就听里面齐刷刷一阵奶声奶气的童音回道:“没有!”
“这是力度不够啊?新郎官,再发!这回整点大的!”
主持人说完,就听里面的小孩们嚷嚷着都要大红包,钱小黑家里也是殷实,不在乎这点钱,顺着门缝又塞进去好几个六百的大红包,惹得里面的小朋友们一阵哄抢。
“这次够了吗?”主持人又问道。
这回,里面的声音就不再是整齐划一了,有几个实诚的说够了,不过更多的还是在喊不够。
“看来这帮小朋友们不好对付啊!”主持人抱着膀子思索了一会,很快便有了主意,“咱们继续,不过这次可不能顺着门缝往里塞了。”
说罢,主持人在钱小黑身边耳语几句,钱小黑会意,吩咐叫人拿来了一大堆的喜糖和巧克力,然后派了几个身高力猛的棒小伙子,开始一把一把的顺着高墙往里扔糖果,间或钱小黑也撇进去几个红包啥的。
主持人趴在门上听了一阵,确定这帮小朋友为了争抢糖果和红包都跑到了远处,这才命令早已等待多时的“攻城部队”向敌方城门发起自杀式进攻。没出几个回合,城门便被我们给撞开了。等里面的小朋友们反应过来,我们都跑到人家里屋去了。气得他们(尤其是二丫)直骂主持人缺德...
正房的大门大敞着,这倒不是说人家没有准备,而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把第一道防线给瓦解了。等他们想要组织起防御态势时,我们早就把外屋给站满了。不过为了不让他们扫兴而归,钱小黑还是在主持人的提醒下,给驻守在第二道防线的大爷大妈们每人发了一个大红包。
再往里面,就是里屋的小门了,只要过了这道门,我们就能攻下城池迎娶新娘子了。不过这次就连主持人都犯难了,因为驻守在最后一道防线的都是新娘的闺蜜和好友。一帮小姑娘家家的你好意思对人家用强吗?再说了,我们之中虽然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女朋友,但也不乏单身狗的存在。他们这些人来,多一半都是想在伴娘堆里找个漂亮的好勾搭一番,别说是对人家用强了,就算是帮着对方阻挡迎亲队伍这种事也不是干不出来。
面对这些娘子军,主持人没有再用什么武闯和财闯,而是让新郎先跟里面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攀好关系。这招用的不可谓不高明,从敌人内部瓦解对方,就算伴娘们再刁难,只要把两位老人哄高兴了,无非也就是几个红包的事。
果不其然,钱小黑厚着脸皮喊了几声爸妈之后,没用几个红包就把大门给打开了。等进到里屋,我这才见到新娘子的尊容。
不愧是厂花级别的,小黑他老婆长得确实不错,小家碧玉的。她身穿婚纱盘腿坐在床上,一脸的幸福和甜蜜,旁边的伴娘们也都是环肥燕瘦的,要不是我已经有了宋小美,我都有心思在她们之中选个做老婆了。
进了屋里这可还不算完事,找鞋这一道难关还在等着钱小黑呢。一般这个都不会很容就被找到,最起码几个大红包是少不了的。钱小黑也是实诚,翻箱倒柜的在屋里找了半天,甚至连新娘存放内衣的柜子都拉开来瞅了瞅,惹得众人是哄堂大笑。
钱小黑也是豁出去了,见实在是找不见,一股脑撩开新娘的裙子,愣是钻到裙里去找了。
一番无用功后,钱小黑的丈母娘暗中给他指点,将矛头对准了其中一个伴娘。钱小黑会意,大红包小红包的一个劲的往那人手里塞。那伴娘见手里的红包都罗了一层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而撩起裙摆,在自己的大腿上,将那只红色的高跟鞋给解了下来。
家伙雷子!这招够狠的,就算新郎胆儿再肥也不可能抱着人家伴娘的大腿去看啊?不过幸好是找鞋,这要是找个珍珠项链啥的,那还不...咦!好邪恶...
不过这招我得记住了,要是以后跟宋小美结婚没准我就倒霉在找鞋上。
所有关卡都闯完,我们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之后新郎又在新娘的家里待了一会,我们这才接着新娘子一路向饭店而去。
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发生咒杀阵图的事情,我们顺顺利利的来到锦江大饭店,一行人下了车直奔食堂...呃,是大厅而去。
话说锦江大饭店也算是我们A市有名的地方了,一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这里宴客或是摆婚宴。今天结婚的有五家,我是在看过外面的彩虹门后才知道,钱小黑的老婆原来叫郭小瑶。我们的婚席在二楼,间或还能看到其他结婚的亲属来我们这里询问婚宴酒席的价位。
待众宾客落座,舞台上便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主持人先是各种谢谢之后,便有请新郎和新娘登台了。
讲话,抽奖,拜天地,一套流程下来,钱小黑这个婚礼也就算是圆满落幕了。我注意到,小黑他老婆的二大爷今天没来,不知道是在背后憋着使坏还是因为那个咒杀没起作用忙着去调查原因。不过他不在也好,免得我忍不住动手让他见了阎王。
吃罢宴席,众宾客相继离开,小黑两口子一会往门口跑一趟的,也没吃着口正经饭。正当我打算给他们俩送几个馒头片时,赫然发现那位二大爷由打门外走了进来。
“小瑶啊,真是不好意思!你二大爷老了,身子骨经不起折腾,这才帮着你们忙活一晚上就染上感冒了。实在是对不住啊!”二大爷歉意道。
小黑两口子闻听自然是各种相谢外加嘘寒问暖,说什么二大爷为了他们操劳成疾是他们小辈的不是,还掏出红包给二大爷兜里塞了好几个。
这时,尸爷皱眉跟我们说道:“那人被人伤了魂魄,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们闻听,果然见那二大爷脸色惨白,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往外冒虚汗,就算不是被伤了魂魄,最起码也是得了重病的样子。
客气了几句,二大爷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看来他是还有什么话要说,但似乎又难以开口的样子。兀的,二大爷身子猛然僵直,转而有些机械性的对小黑两口子说道:“这个是二大爷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能驱邪避毒,你们可要好生佩戴。”说罢,二大爷由打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
就当小黑打算接过盒子时,尸爷忽然一个闪身来在他们身前,然后很是突兀的抢先接过那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非常精致的琥珀挂坠。
“哎呀!这个可是好东西啊!这玩意不仅能驱邪避毒,而且还有安神助眠的作用。你们小两口可要好好谢谢二大爷啊!”尸爷装作一副惊奇的样子大呼小叫了一番,转而把那琥珀挂坠握在手中攥了一会,这才交给了小黑两口子。
我跟我姐没看出什么名堂,不过学过几天法术的宋家兄妹却告诉我们,那琥珀挂坠有问题,应该是一种邪物,但被尸爷那么一攥,它所散发的黑气就消失了,应该是破除了上面的邪术。
郭小瑶的父母对尸爷的不礼貌行为很是不满,我见状连忙上前解释,说这是我远房表亲,以前常在南方做生意,对这挂坠比较在行,刚才看见没忍住才过来把玩了一番。
钱小黑怕我难看,也跟着说好话,不过女方父母还是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只是在听到尸爷也搭了重礼时这才转嗔为喜,随便客套了几句才离开。
正当我们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又有家属要离开了。钱小黑两口子告了个罪,转身去相送亲属,而尸爷拉住二大爷的手,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寒暄道:“这位老哥看着面善,咱们老哥俩去那边喝几杯怎么样?”
本来二大爷不想去的,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妙的表情,像是将死之人看到希望那样,没等尸爷再说什么,便双手握住尸爷的手,跑去一边的席位上了。
我跟着也坐了过去。这时,就听尸爷道:“你说吧,我已经断了那人跟你的联系,他是不会听到的。”
二大爷闻听身子猛地一颤,看样子是要下跪给尸爷磕头来着,不过他又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这才带着哭音儿说道:“老神仙救命啊!”
原来,二大爷确实是被人利用了。就在几天前,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梦魇,全身上下都动不了,然后两个恶鬼找到他,说要他帮这些恶鬼行凶。二大爷虽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是活了好几十岁的人了,这点吓唬人的勾当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就是因为他不顺从,才导致自己被恶鬼所杀,然后又被人将自己的魂魄禁锢在肉身中,使之成为了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副样子。
那两个害他的恶鬼二大爷也认识,就是几年前郭梅(郭小瑶的父亲)那个坍塌的煤窑里被砸死的几名旷工之一。那次煤窑坍塌事件死了十三人,三十多人受伤,郭梅担不起责任就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开溜了。也是该着他倒霉,当时正好赶上市里大严查,没过多久郭梅就被抓了。
被抓之后的郭梅知道自己责任难逃,但他还是想通过关系将煤窑坍塌的事情压到最小,于是他暗中勾结他人,将煤窑实际死亡十三人的事情瞒报,然后又将受伤人数改为了二十人。而那些死亡旷工的家属,基本都是偏远山村的农民,随便给了几个钱又找黑社会吓唬了一下,便把这件事情给压住了。但依旧有两家不依不饶,所以最后上报的时候,死亡人数只有两人。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郭梅在监狱里蹲了不到三年,因表现出色(其实是因为钱)提前出狱。出狱后的郭梅心灰意冷,几乎每天都呆在家里喝大酒,他老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商量着搬家回到了他老婆的娘家,并从此定居在了这里。
过没多长时间,郭梅通过自己多年经商的头脑,在他老婆的村子里混了个治安会主任的位子,这才勉强有了个混饭吃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钱小黑跟郭梅的女儿,也就是郭小瑶搞对象,结果晚上那啥的时候擦枪走火,让人家一个大姑娘怀了孕,然后便有了钱、郭两家联谊的事情。
现在郭梅也不像以前那样风光了,见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给“祸祸”,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两人结婚。其实老郭是看不上钱小黑他们家的,虽然小黑家里比他有钱,但和自己风光的时候相比还相差甚远。只是无奈女儿已经怀上了人家的孩子,权衡利弊,怕女儿因为这种事情将来嫁不出去,这才“屈尊降贵”的同意了他们的事情。
而就在两家操办婚事的头几天,那几个被砸死在煤窑里的恶鬼闻风赶到了这里。
当初横死的旷工一共十三人,但这次出现的却只有两人,二大爷奓着胆子问了一句,那俩旷工说是投胎去了,二大爷也就没敢再问。
据那俩旷工说,他们在给一个名叫“野鬼堂”的鬼界恶势力效力,他们老大野爷道法通天,这次他们二人过来就是通过野鬼堂的关系得知了郭梅的女儿要结婚,特意来报仇的。
不用他们说,二大爷也知道这俩人(鬼)不是过来喝喜酒的,当下好言相劝的说了半天,结果没把那俩旷工劝走,还落了个半死不活的下场。用香汤和黍酒泡澡的法子也是那两个旷工教给他的。而且那俩旷工说了,要是他不听话,他的宝贝大儿子就会魂飞魄散。二大爷畏惧,只得从了他们。
之后俩旷工便开始密谋起了报仇的事情,二大爷看着都觉得可乐。因为这俩人说把自己弄死就弄死,对付郭梅他们居然还想用什么计谋,这不禁有点让人起疑。
对此,尸爷解释说,鬼是阴邪之物,非常惧怕阳气,所以一般恶鬼害人都是在晚上。而人本身都是自带阳气的,只是男人身上的阳气多一些,而女人的则少一些。郭家大婚,前来帮忙和祝贺的人自然不少,再加上这原本就是喜庆的日子,阳气旺盛,故而两个旷工才不敢轻易冒险的。
起初,二大爷一直都想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奈何这俩人警觉异常,最终都无功而返。直到结婚前一天,俩旷工突然告诉他要将婚车的路线改变,二大爷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在旷工用自己老婆做要挟之后,他这才在响门的那天,亲自跑来跟小黑他们商量了路线的事情。
对此,尸爷表示非常不解。因为咒杀之法是没有地域限制的,只要距离够了,在什么地方都能害人。那俩旷工这么做着实可疑。
二大爷照着那俩旷工说的办了,结果婚车还是平平安安的来到了郭家,这不禁让两个旷工大怒不已,还以为是二大爷暗中通知了郭家,于是就在我们接亲的时候,他们两个狠狠的鞭打了二大爷一家。
由于现在婚宴尚未结束,两个旷工不方便露面,最后只能再次借助二大爷的手,将一个下了咒法的琥珀吊坠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小黑两口子。二大爷虽然不懂邪法,但也明白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本打算誓死不从的,但俩旷工弄死了自己老婆后,二大爷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先是借着感冒为由告了个罪,随后又跟小黑两口子说了些客套话,正犹豫着该不该把那个吊坠拿出来时,忽然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于是便有了后面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这一切基本都在尸爷的预料之中,他原本就以为是有人寻仇,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要加害的居然是小黑他老婆一家人。
当下,我们跟小黑他们告了辞,带着二大爷火速赶往了他家中,只是当二大爷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之时,他们已经断气很长时间了。二大爷经不住打击,当场就嗝儿屁了。
“野鬼堂是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个什么勾当!”
尸爷打电话叫来了维安局的人处理后事,我们则再次回到了饭店,只是这次我们没有跟小黑他们见面,而是在暗中保护,防着那俩旷工前来寻仇。
小黑他们一直忙活到下午三点才回去,晚上还有闹洞房的戏码等着他们呢。只不过我们现在都没有了那个心情,就连一直嚷嚷着要找点乐子的二丫都被二大爷一家惨死的场面给激怒了。
我们一行人一人一顶“鸟巢”驻守在小黑新房附近,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使用那些武器装备,都不由的新奇不已。二丫还想趁着晚上小黑跟他老婆洞房的时候去捣捣乱,被我严令禁止了。不过后来我想想,以后要是想看现场直播,用这玩意应该挺方便的。
就在我们胡思乱想小黑这小子跟他老婆晚上用什么姿势的时候,那俩旷工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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