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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雍并没有停下他攻击的势头,当斧头从阿琛的左肩划出带上一抹猩红。他立马控制斧身重重地轰击在阿琛的肩部的伤口上,原本就厚重的力量加上阿琛的受伤,让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左腿一软,竟单膝跪了下去。
夏雍斧头的顶部同斧刃异侧的倒钩这时边发挥了作用,只见夏雍双手握斧,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拉,阿琛整个人竟被他瞬时拉近到身边。
两人之间有只剩下拳头的距离,容不下任何武器施展的空间。
夏雍却是让人吃惊地松开了握住斧头的双手,接着便是一拳一拳连续不断地击打在阿琛的身上。
但是他的拳速是越来越慢,力量也是逐渐变弱,直到最后他的拳头停在了两人之间,只有贪婪地喘着粗气,没有了别的任何动作。在他眼里这终究只是一场测试,按照北齐尚武的规矩,全力以赴才是对对手的尊重,所以他之前没有留情。
可无论阿琛如何看待这场比试,就算是他之前说了那些让他难以置信的话语,夏雍还是下不去手,这六年,就像阿琛自己说夏雍是他唯一的朋友,夏雍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阿琛的身体终究是支撑不下去了,兀自向后倒去,而夏雍下意识想去扶着他,可下一瞬间,阿琛原本浑浊的瞳孔充满着熊熊的杀意。
夏雍伸出的右手迎上的是从阿琛腕部弹出的软刀,粘稠猛烈的红色液体一下子从夏雍的右手迸裂出来,染的身下的红毯变得更加深邃。
而阿琛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几枚袖箭径自钻出,没入夏雍身体。
夏雍最终没能拉住阿琛,让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但是阿琛却是不断享受着身体的痉挛,不断发出放肆地狂笑,其中伴随着些许的咳嗽,从他口中吐出飞扬的血沫。
而夏雍则是依旧保持着中箭时的动作,他无论神经还是精神都没有反应过来。
观看这场决斗的所有人也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夏雍猛地拳击阿琛直到阿琛倒下,夏雍想去拉他,但是不应该没有拉住啊,从始至终夏雍并没有受到过多的伤害,怎么会这种简单的动作却是做不出来。
还有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看似战败的一方在台上不停地放声大笑,战胜的一方却像是变成了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司仪看到场上又一次陷入了之前那般状况,立马吸取教训,扬声道:“多么精彩的一场武艺比拼啊,让我们…”
话音未落,台上的笑声没有了,而是阴冷又凶神恶煞的声音,“给我他妈的闭嘴,再说话,拖出去砍了。”
全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阿琛刚才那句话是说给谁听的没有人知道,在他们心中“拖出去杀了”这句话是说给每个人的,索性就大家都别说话。
在台上,夏雍终于是忍不住口中的汹涌,一下子猩红都涌了出来,但是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身上那几个箭孔中汩汩流出的液体,血液和他甲胄的颜色相互交融,没有丝毫的差别。知道夏雍再也挺不住身体,眼睛一黑,终是躺了下去。
赤炎在夏雍猛击阿琛时就已经从栈道下来了,看见夏雍莫名其妙地晕死过去,他此时必须推开拥挤的人潮,上去看个究竟。
乞彦衡闭关,他绝对要保证夏雍的生命安全,不然等到乞彦衡回来,非拿他是问不可。
所以他一路连乾致的呼喊都没有理会,直到登上舞台,看见的是已经神志不清的夏雍,还有一旁疯疯癫癫地阿琛。
“赤炎,你过来。”阿琛已经是没了气力说话。
赤炎上前,附身在他面前,阿琛不停地喘着粗气,他尽量控制着他声音的颤抖,但是他任凭如何轻声轻气,去没有丝毫作用。他对自己情况心知肚明,随时他都可能陷入同夏雍一样的状况。
赤炎帮他捂着左肩上的巨大伤口,认真回答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马上送夏雍去宫中最好的御医那里,无论如何都要救他,他体内有我四发短箭,要取出来,还有,宣布他最后这一场输了,但是这个赌约他赢了。去。”
赤炎点头回应,刚准备起身,又被阿琛拉住了手腕,他回头,看到他满是血浆的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记住,刚才那一场,是我赢了。”
赤炎再次点个头,阿琛赢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赤炎当然不这样想,如果不是夏雍最后哦时候的收力,现在昏迷不醒的就应该只有阿琛,夏雍一场下来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未伤。但他不能违反阿琛的命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他心中是怎么想的自己知晓就足够了。
在招呼乾致上来,让他将夏雍送去御医那里的之后,赤炎便宣布了这次测试的圆满结束,当然,其间少不了一阵客套与感谢,这些倒是他信手拈来的东西。
大家都接受这个所谓的结果,虽然他们不想赤炎一样知道比武的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既然赤炎大人都亲自做出了裁判,那必定是没有错的,况且,赢的是他们北齐,不是夏州。
阿琛的肩膀起码要休养两三个月才能恢复,但他整个人倒是缓了缓就又回到了之前那般模样,但夏雍就不同了,御医在给他医治之后,发现四根短箭甚至有些已经伤及内脏,虽然最终保住了夏雍的性命,但是他也元气大伤,没有个半年时间是不能剧烈活动的。
对此,阿琛没有一句道歉,在夏雍清醒之后派人将他又再次接入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
夏雍逐渐进入康复阶段,每天独自在栈道上走走,观看身下的士兵训练,眺望洞口依稀的光芒,入冬了,洞中也是增添了几分寒意,他明白,他的第七个黑暗的年头又即将到来。
直到可能要十二月份的时候,洞中又陷入了一片热闹的气氛之中,要改岁了。
不同于往年的节日样貌,这一次的规模甚至可以与上一次的赌约相媲美,整个洞穴中像是一下子打开了天灯,没有再受到一丝黑暗的侵袭,连栈道上都几步就挂着一盏烛光,士兵们随着时间的推移训练的时常也是不断地缩减,所有人都好像投身到一场隆重的欢庆之中。
夏雍在可以下楼之后,也因为好奇前去问过他们这样布置安排的原因,可这些之前还和他称兄道弟的将士却好似看不到他一般,显然,他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他也没有看到阿琛的身影,他回来的频率相比赌约前变得更少了,好像夏雍的生活中已经没有出现过这个人,所有的痕迹都被抹擦得一干二净。
此时的夏州大地上,一个身材矮小的青年正骑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今年的雪来得急,地上的枯草上已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青年疾驰而过,扬起身后纷飞,像是一道浅浅的虹光。
他身上穿戴者一件银白色的甲胄,从它的纹路上观察,像是毒蛇皮肤一般,整齐的排列又散发着暗淡的光泽;马鞍上挂着一柄长弓和些许的箭矢。
他一路向东南方向疾行,马儿均与有力的步伐像极了战胜归来擂起的战鼓。他一路上不时在地面会留下一两滴红色的液体,不明者以为是快马行过,踏出的艳丽花朵。
实则不然,在那马驹的右侧,赫然还挂着一个不断摇晃的头颅,马儿踏出每一步,都会溅起一道血花。
肆意纷飞,霎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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