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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厕所出来后,她熟练地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课程。此时的她已经没有想去吃东西了,而是呆呆地看向亮起的电脑屏幕。
写到一半,房间外又传来的嘈杂声音,还有关上家门的“砰”的一声,那一声是可以把房间门都动摇的,可想而知是有多大的力气。
然后嘈杂的谈话声,急促脚步声,东西碰撞的声音。让本来就不舒服的画眉更加难受。
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让她那么熟悉但是又那么陌生,然而她可以听出是她的爸爸的声音。
那个一言不合就会大声叱喝的人,那个当她还是几岁的时候因为跟他抢电视看而被赏了一巴掌的爸爸,一个就算是排着长队也会当着很多人的面去叱喝她的爸爸,感觉他给画眉的所以印象都是那种绝对的威严,恐惧和压迫。
她也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就不带她出去玩了,会就叫上弟弟穿好鞋子就出门,即便她就在和他们处于同一空间的地方。仿佛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有时会反思难道是我惹爸爸生气了?是我和朋友出去玩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是我的作业没有写完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吗?
但是她看过一个纪录片是说校园欺凌的,所有的不公和被欺负都不是理所应当的,更不是被伤害的人实质性地做错了什么。
她就开始想可能她本身就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她只是想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随着时间流逝,她好像已经对爸爸带上她出去玩的事情失去了期望,慢慢习惯这种不被重视,和习惯性被忽略了。
“砰”房间被打开了,她停下了回忆,看向房门的方向,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了,他已经半年没有回过这个家了,他看上去比上次看到的他要瘦和憔悴。
他还是一贯嬉皮笑脸,喊了画眉一声“眉姐”画眉傲慢且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简短的交流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第二次进来房间时开始翻画眉的抽屉,画眉说了一句“你干嘛翻我的东西?”他回答“我在找电动车的钥匙,而且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的”每次他都会强调你吃家里的用家里的,你的钱都是家里给你的,你没有真正属于你的东西,这样的话语让画眉很心寒但是又没有办法。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父亲,而自己就是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所以当画眉看到一点可以争取到的机会她就不会放弃,什么东西她要主动地争取才会有机会得到。更是会羡慕那些能被他人特殊对待和向往那些家庭是有开明的父母,有平等的教育方式的同龄人的生活。
画眉云淡风轻地说,“旁边的抽屉才是放你和妈妈的东西的地方”他停下了翻腾的手,关上了那个被他翻的乱七八糟的抽屉,打开了那个被妈妈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抽屉。一眼就可以看到钥匙,他拿起钥匙。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画眉对这样的行为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继续上着自己的网课,可能她对这个父亲早就失望透了吧。
时间转到晚饭,因为午饭吃得少,和缺席的早餐,她就主动在晚饭完成前把椅子搬好,把碗筷摆好。
就算这样做也没有换来什么,还换来了爸爸跟爷爷说的一句“就应该要她多干点家务”说罢还瞪了画眉一眼,画眉拿到饭后就静静地吃起来,饭桌上爷爷奶奶和爸爸在激烈地讨论着社会现象,政策,小区的八卦,家乡的现状,七大姑八大姨们的琐事。画眉从来不参与,也不去理会。毕竟无论她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去跟爸爸说话,要是不合乎他的心意就会被责骂“小孩子,驳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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