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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不是白昼也不是夜晚。如果说诗人最喜欢的季节是春天与秋天,那么一天中最喜欢的就是黄昏了。黄昏让人无限遐想,黄昏让人无限眷恋。然而对芊依来说,黄昏是痛苦的,是丑陋的,是血一般颜色的。下午的5点30分是进入黄昏的时间,屋里的窗帘被准时地拉上,芊依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十年了,我不敢去攀山,我不敢去游大海,因为我害怕看见黄昏。
十年了,我不曾安稳地睡过一觉,每每闭上眼睛,那条可恶的青龙就会在我的脑海里恣意肆虐,让我噩梦连连。
十年了,我渴望朋友,渴望音乐与啤酒,还有美好的初恋……
有人说,人生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哭,人生本就是痛苦。可我看过千百个人,也没有谁像我这样的痛苦,这般的孤独。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待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如果要说错,那就是错在十年前的那一个黄昏……
十年前的黄昏,本是霞光满天美好的黄昏,抱着洋娃娃的我与手上拿着鲜花的妈妈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如果人生在那一刻定格,我想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然而就在那一刻,老天爷在嫉妒我;在那一刻,地平线上出现了三道邪恶的身影,那三个人的面孔我至今记忆犹新,陈森、麦志雄与林勤。
他们三人把妈妈围了起来,隐约中我听明白了,他们是来要钱的,因为爸爸借了他们的钱。可爸爸不在,我也几天没看见他了,陈森他们就对妈妈动手动脚,把妈妈推进了屋子。这让我很害怕,但更担心妈妈,于是我跑了过去,从门缝里往屋里瞧了一眼,正是这一眼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看见妈妈手上的鲜花已被凌乱地丢弃在地上,任那些人踩踏;我看见陈森大腿上的那条青龙刺青在朝我张牙舞爪;我看见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在放浪大笑;我看见妈妈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妈妈那节骨分明的手在墙壁上抓出的五道血痕;我更看见妈妈的眼睛流出的不是眼泪而是鲜血,缓缓地,徐徐地滴落在地板上,像花瓣般地晕染开来。打那一刻起,我看到的黄昏全都是血色的。
陈森终于死了。当陈森闭上眼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妈妈的脸变得很安详,可与此同时我也成了杀人犯。我已经回不去了,但这一切罪恶的根源,除了陈森他们三个,我还要归罪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爸爸。面对人生困境的时候,爸爸选择了逃避,自私地把我们母女两人置于禽兽的淫威下,让妈妈备受**,让我独自承受这无边无际的痛苦。爸爸,我恨你,我希望再也见不到你。
我已经是凶手,已经没有未来了,可我的心里还留存着一个人的影子,让我不能忘怀。记得那一年,我被同龄人欺负哭了,是洛云哥哥抱着我,叫我不要哭,并承诺会保护我的。可洛云哥哥你在哪?为什么你不来找我?难道你也像爸爸一样逃避了?不对,洛云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因为有洛云哥哥的存在,我的内心还存有一丝的善良。
记得在酒吧的那一晚,坐在吧台前的我曾经彷徨犹豫过,曾经祈祷陈森千万不要走过来。我知道,如果我杀了陈森,那我就是凶手,就是杀人犯,我未来的人生就只剩下黑暗。我不想这样的,我还年轻,我想要再见洛云哥哥,可陈森他就这样走过来主动搭讪我。当我转头面对陈森的那一刻,我发现我自己竟然不会害怕,竟然很冷静,冷静到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陈森死了,当我看着他闭上双眼的时候,我的体内感到一阵颤栗,一股莫名的兴奋让我遍体舒畅。还有那条夜夜缠绕着我的青龙,它还敢瞪着眼挑衅我,那一刀扎的真爽,真解恨啊!原来复仇的感觉是这样让人着迷,让人陶醉。
我已经变了,面对仇人,我像个狩猎的猎人,沉稳而冷静。我已经变了,当看这陈森死去的时候,我就像个**般的兴奋。我已经变了,我已经被仇恨所吞噬掉,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堕入了黑暗。我不能再见洛云哥哥了,我也无颜面对他了,当陈森闭上眼的那一刻,也是划断了我与洛云之间的情缘。原来成为一名凶手的代价是如此巨大的,让人不能承受,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沿着这条不归路好好地走下去了。
陈森的死已经被发现了,警方目前正在梳理头绪寻找线索。人的活动是有迹可循的,无论你干了什么,只要你的意图被人洞察,那你将无所遁形,我相信总有一天,警方是会找到我的。插青龙纹身的那一刀,我是有点冲动了,虽然很解恨,但却暴露了我复仇的意图。只要警方从陈森的黑道背景上寻找线索,那我的人设将会出现在警方的视线里。不行,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得赶紧进行下一步,伤害妈妈的人可不只有陈森,还有剩下的麦志雄与林勤。
想到此,芊依从阴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来到了一副人体模特架子前。架子上套着一件深V连衣裙,而最显眼是衣服上的亮珠片,在灯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晶晶亮的辉光,映照在芊依的脸上,让芊依看起来更加的艳丽动人。
对于某些男人来说,女人天生就是一种武器,陈森已经很好地帮我验证了。而我下一位复仇对象是麦志雄,这次我将不会自己亲自动手了,因为我有一把很好的复仇之刃,他将代替我,帮我复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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