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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半左右,值班警员吴致远敲门而进,见靖沂枫道:“头,事情不大妙,谢家来人了!”靖沂枫皱眉道:“这么快?是谁捅出去的?”吴致远道:“我们查谢陛,谢常山肯定是闻出味来了。”靖沂枫情知不出面,这事决难了了,不情不愿道:“你带我去见他们。”吴致远引领靖沂枫前往待客厅。经过窗口时,靖沂枫望见里面果然坐着两个人。那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胸口打着一条深蓝领带;女人背对着,依稀身材还不错。靖沂枫随人进门,这次总算看清这一个江市富豪巨贾谢常山的形象长相,与死者谢陛十分相似,不愧是亲父子。只是谢常山留了八字胡,一颗酒糟鼻子像似一个仙人球,那眼神更具威仪,想是在商界滚打摸爬得出的成果;那中年妇人正是死者母亲李蕙文,烫着棕黄卷毛,涂了一嘴唇油,五官虽还保养着,却仍敌不过岁月衰痕。观其模样,年轻时期应该也是一名美女。她比丈夫高出半个头,如今也算得上风韵犹存了。
靖沂枫上前招呼道:“你们好,听说你们是谢陛家属是么?”谢常山率先开口:“警官,我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靖沂枫道:“谢陛的确出事了——”李蕙文忙问:“那他现在在哪?我、我想见见他……”虽然那小子平时与家里不和,可毕竟是亲骨肉,如今出了事,她这个母亲比谁都担心。
靖沂枫摇头道:“这个恐怕不行了。”李蕙文道:“为什么?难道、难道真的……”靖沂枫道:“谢陛出了车祸,车子爆炸。尸体么,恐怕你也认不出他了——”李蕙文还未听完,当即昏死了过去。幸亏谢常山提早预知,扶着妻子坐回位置上。靖沂枫替人把完脉,对谢常山宽慰道:“放心,她没事的。只是担心谢陛。”
谢常山道:“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靖沂枫道:“我们警方正在调查,这件事怕是另有隐情。”谢常山道:“什么隐情?难道我儿子真是遭人陷害的?”靖沂枫道:“抱歉,警方正在调查中,现在我恐怕还不能回复你。”
谢常山道:“那你们需要我谢家怎么做,我谢家定然全力配合!想我谢常山在江市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亲儿子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那我——”见靖沂枫等人在场,忙改口道:“警官,你们会帮我找到凶手的,对么?”靖沂枫道:“我们警方会尽力的。要真是有人杀害了谢陛,警方定会将其抓捕归案。惩戒罪犯,是刑司的职责所在!你大可放心。要是日后有所需要,我们会上门找你们的。”
谢常山好歹也是一个行事果断之人,心知徒然留在刑司毫无用途。他不再耽搁,与众警员客套几句:“那就有劳警官了。”便携同妻子千恩万谢的走了。
靖沂枫才送走谢家父母,调查谢家的仨警员已然匆匆赶回。赵觉亮手捧电脑笔记本,道:“沂枫哥,我们查到了一些重要线索。”靖沂枫喜道:“什么重要线索?”
王宇泽插话道:“我们找了谢陛的几个死党,查明在三天前,姓谢的这小子还在帝悦KTV惹到一个二把手。据说是谢陛玩了这个黑帮二把手的马子,为此两人结下了梁子。当晚这两个在KTV包间里狠狠打了一架。这里有一段视频,是我们特意从KTV里取来的。”靖沂枫忙道:“快给我看。”赵觉亮点开视频,里头有一段播放。
据右下角显示,三天前晚间九点半。谢陛在包厢里正搂着一个女人合唱情歌,十分得劲。三十秒后,冲进来一伙人,瞧那打扮便知是黑社会,来者不善。领头是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男,上前一把拉过那女人,出手就呼过去一个巴掌,随即交给身后众小弟,于是开始对谢陛指手画脚,看他口型,似乎出言不逊,在秽骂对方祖宗十八代。谢陛起初冷眼旁观,不顾对方如何挑衅,又过十秒,终于忍耐不住动了手。两人立即陷入拳打脚踢之局,足足持续一分五十秒,各有所伤。这时外边来了四五人,看那当先者一身西装革履,应该是管业经理;其余皆是酒保少爷、陪酒小姐模样。经理劝开二人,好好调解了一番。那光头男悻悻不已,仍对谢陛指手画脚,最后在离开之际做出了一个“死”字姿势,像在说“小子,你他妈就等死吧”。
靖沂枫将最后片段重放两回,忽然暂停,手指那光头男问道:“这人是谁?”王宇泽道:“他是石海驹,是道上出了名的混混,有很多案底;以前还真杀过人,前些年刚从大牢里放了出来。”靖沂枫道:“这么说,他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看这样子,他跟谢陛的怨结得可不小呢。”王宇泽道:“头,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他们的老巢抓他来审讯?”靖沂枫道:“你们贸然前去,恐怕这人还请不来吧?”林智阳笑道:“头,你在说笑呢。我们可是刑警,还有谁敢不买账?”话刚一说完,王宇泽立马戳了戳他。
靖沂枫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想请这个人来,可不容易啊……”林智阳急道:“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至于放任这件事不管不问吧?”靖沂枫道:“你们先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个法子。”林智阳还待再说,王宇泽拉了拉对方衣袖,与赵觉亮一道出了队长办公室。
靖沂枫见人离开,即刻拨打一个电话:“喂,是我靖沂枫,现在有个重要任务,石海驹,警方三点钟务必要请他到场,你帮我安排着。”对方一挂断电话,便着手去准备。
这是一名十七八岁姽婳少女,染一头青绿挑红中短发,生一双靓美旖旎小酒靥,穿一件黑贴心衣附白蓝褶裙摆,脚上一对腐国进口钻石镶水晶高跟鞋,身段曼妙。好一副小家碧玉之美颜,偏有一股娇蛮难缠劲:
“华茂轻鬓面颜朱,青丝皓质倩形殊。
横波美目千金女,芙蓉姣姬赛罗敷。
雾绡绮裙动仙仪,玉器金饰缀明珠。
不思凡夫生情意,只为郎君当婢奴。”
这少女照镜子转了转,衣装整肃毕了,下楼坐上一辆敞篷金凤开出,直接进入江市东辖区最大赌坊,天字一号楼。只见得眼帘数幢建筑挺拔,巍然耸立,形状参差错落,远近有致;当中高楼砌银灰色瓷砖,蓝窗白墙装潢,那是何其繁华气派。这地方常年混迹着苏省赌徒,并流窜来全国各地之罪犯,因治安隐患,实属“三不管”地域。
这少女却不怕,一路横冲直撞。门口保安见她一个未成年模样,刚要拦截,她随手亮出一张金卡,直吓得那俩保安慌张回避,唯恐惹恼了这尊瘟神。少女才进电梯,即有一个白衣青年闯入来,向她打一个招呼:“小姑娘,你好。”少女理都未理他。青年自讨个没趣,等电梯上攀,他又开口道:“小姑娘,你来这找人?”
少女皱眉,冷冷道:“你离我远些,好么?”青年道:“小妹妹,我在这里可熟了,要不哥哥带你玩玩?”说罢,伸手便要对少女进行猥亵。少女眼神陡寒,揉揉十指,猛发出一声娇叱。
尔后,电梯叮的一声,顷刻到了十八层。少女欣然走出电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沿走廊漫步过去。只剩下电梯里那一个熊猫眼青年歪歪斜斜的躺姿极具销魂,然而却已七窍流血,口眼不闭,若不是看他还有余气喘息,估计差点就狗带了。
少女直往里去,那里才是天字一号楼会客室。能到这里无一不是苏省大富大贵的人,这里一枚筹码就需十万金币,卡里要没个千万金怕还进不来。千万以下的赌客,靠门往里左转,走标准型赌坊;千万以上的赌客往里右转,去贵宾、外宾VIP型赌坊。
少女家境优越,即便这种地方那也是进出自如,直接找上经营柜台,道:“你们这由谁管事?喊他出来。”一个混混摸样的年轻服务生懒洋洋上前招待道:“小姑娘,你他妈是谁呀,敢在这儿大呼小叫!”
这时,刚好一个粗莽黑汉子从赌局撤出来,见少女这粉嫩姿色,不由责备道:“小刘兄弟,你的嗓门别这么大,可别吓坏了人小妹妹。”少女睨了这个黑汉一眼,轻喝道:“不想讨打就给我安分点!”黑汉色眯眯道:“哟,小妹妹,你这脾气倒是挺泼辣嘛。今儿叔叔我陪你玩玩可好?”
不等对方近身,少女一个瞬移仿佛疾风,提起膝盖一举顶在那黑汉**,动作快似闪电,只一招便直接放翻了这个老色鬼,软倒在地上直翻眼白,口吐白沫。众服务生见状,纷纷叫将起来:“妈的,反了反了,你个小浪蹄子敢来天字一号楼撒野!”顿时一齐拥上三五人,全是赌坊里的雇佣打手,包围过来要拿人。
少女“咔嚓、咔嚓”两声,拗断了脚上那双高跟鞋,右脚重重跺地之际,整个人凌空跃起,猛出一脚踹在东首那人前胸上,当即身形恍同一只纸鸢,袭向对面时,又是果断一脚横甩在那壮汉脖颈上,也教这个八九尺壮汉当众扑街。
这还不算完,她正待出手料理其余几个废物,不知是谁呼喊一句:“都给我住手!”场中闹事者纷纷罢手。来者是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扮该是赌坊经理。众服务生切切称呼了一声“杜经理”。那赌坊经理没理他们,先对那几个落败打手怒哼一声:“你们还不退下!”视线看向少女时,只淡淡道:“小妹妹,今儿你是专程来砸我杜某人场子的?”
少女摇摇头道:“不是。我来找人。”赌坊经理奇道:“你找谁?”少女吐字道:“鬼煞帮二当家,石海驹。”赌坊经理沉吟一番,忽的颔首道:“你且稍等。我立刻叫人喊他来。”少女不再发声,自去寻了一个位置坐下,那张秀脸一直冷冷冰冰,浑没将厅内人放在眼里。
过不多时,那光头男石海驹人还没出面,声音先到了:“是哪个点名要见老子?他妈的,老子正玩得尽兴,这时候来打扰我,你耍老子呢!王八蛋,人在哪儿?在哪儿?”凭空复问一二三声。还是那几个服务生暗指向那个少女。
石海驹都不认识这人,言语更是不客气道:“小**,就是你来找老子的?”少女闻声而立,目光冷冷看向对方,却没有应他。石海驹顿时就不耐起来,喝骂道:“小**,你耳聋了还是怎么着?老子正问你呢!”
少女手执一张证件,淡淡道:“今天三点,你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别去!”猛然甩向石海驹。要不是后者见机得快,一把接住,怕是得当场丢脸,由此勃然大怒,刚要咒骂,不自禁端详着手上那一本证件,赫然是刑司的搜捕令,上面还盖着一颗大红印章。
石海驹不禁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又没犯事!”少女却没理他,一甩头娉娉袅袅自顾去了。连石海驹都感觉莫名其妙,一时间还惊疑不定,更不知是福是祸。然而,似他这等亡命之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呆愣片刻,又进赌坊尽情潇洒快活。今日他手气老好,连赌二十几把,六副地牌,两副天牌,两副至尊,连赢七把,到如今赢多输少。他更想趁此机会,多多赌上几局。
下午三点左右,突然闯进来三个警员,分别是王宇泽、骨雨擎、夏铭。仨警员一进得门来,众保安、众服务生、众打手甚至连拦都拦不住,其中几个还愣是被骨雨擎一阵推攘,跌了个踉踉跄跄。当下,王宇泽抓着一人,喝道:“石海驹在哪?刑司审讯有传唤!”那服务生战战兢兢道:“他在里面,我带你们去。”
这一间贵宾VIP型赌坊还真是宽敞,里三层、外三层装潢十分精致,美女、美酒、美食应有尽有。赌客若玩累了,走廊尽头全是私人包厢,可提供各种免费服务;若是肚饥,西首则是私人餐厅,赌客可随意点餐,自有私家厨师烹饪膳食。在这天字一号楼里,赌客可享受上帝般的待遇,实在不是寻常赌场可比。
仨警员跟随服务生进里边时,看到门口正守着一个少女。仨警员神情一愣,骨雨擎道:“你怎么在这里?”少女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旋即独自走了。骨雨擎自讨了个没趣,悻悻道:“她、她……哼,真是没礼貌!”
进去以后,那服务生抬手场中一个光头男,指认道:“他就是石海驹。”仨警员亲自上前。王宇泽拍拍石海驹的右肩,笑道:“你就是石海驹?”那光头男正赌得尽兴,回头怒道:“草,你们找老子什么事?”王宇泽高举证件,喝道:“我们警方怀疑你跟一桩人命案有关,特来召你审查!”石海驹没好气道:“什么命案?妈的,老子不知道!”
骨雨擎道:“现在跟我们去一趟刑司,我自会教你知道!”石海驹看看对方是刑警的份上,才没动粗,只是不忿道:“你们凭的什么!”骨雨擎冷笑道:“凭的这一个!”说完掏出一个手铐,作势便要拘捕石海驹。石海驹倒也识相,当即说道:“行了。今儿算我石某认栽。老子就随你们走上一遭!”骨雨擎道:“算你识相——走!”
仨警员拘捕石海驹赶回东辖区市刑司。王宇泽一人前去汇报:“头,石海驹已被拘留。”靖沂枫起身笑道:“效率不错,带我去。”二人一并去监审室看里面审讯监控。赵觉亮、俞渐南见了靖沂枫,刚要招呼。靖沂枫摆摆手。于是四人一同坐下,静看里面的审讯过程。
这时,夏铭已将谢陛资料给石海驹看过了,审讯道:“这人你认识吧?”石海驹供认不讳道:“认识。就是他搞我的马子,老子找人跟他打过架。”夏铭道:“现在他人死了,是不是你杀的?”石海驹摇头道:“不是,老子没杀人!”夏铭道:“既然人不是你杀的,那昨晚你又在哪里?”石海驹淡淡道:“我在赌坊玩通宵。”
一旁骨雨擎不耐道:“胡说八道!我都仔细查过了,赌场经理说,赌场昨晚可没有你!”石海驹道:“那定是他记错了——”骨雨擎冷哼道:“你还装呢!我都特意去调了赌坊监控,那里边整个晚上根本就没有你!你说,你昨天晚上究竟去哪了!”石海驹摊摊手道:“我不知道。”
夏铭又问道:“谢陛是不是你杀的?”骨雨擎从旁道:“我看这人准是他杀的。”石海驹立即着慌道:“人不是我杀的!老子没杀人啊!”骨雨擎道:“那你昨晚在哪?你若是说出实情,才能证实你的清白。”石海驹警惕性极高,突然放松下来,淡淡道:“警官,你们还要问什么?反正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人又不是老子杀的,关老子屁事!”
王宇泽哼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啊?”石海驹懒洋洋道:“那你们要有证据,证明人就是老子杀的,你们大可枪毙了老子——”夏铭轻拍桌案,警告道:“老小子,你别狂!要是证实你是杀人凶手,我是绝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石海驹翻翻白眼,犟嘴道:“随你们的便。现在我可以走了么?”夏铭怒极反笑道:“你现在可是重要犯罪嫌疑人,还想着走?你当我警司是饭堂呢!”
石海驹双手支桌,盯着眼前俩警员道:“你们还要关我?老子的时间可精贵着呢,你们确定支付得起?”夏铭讽笑道:“放心。要是你犯了案,我包管你吃一辈子牢饭。”骨雨擎早看这个石海驹不顺眼,当即起身道:“走吧。”石海驹不解道:“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夏铭道:“嘴硬的东西,我先拘你四十八个小时——走!”
监审室里一片安静。王宇泽见审讯结束,便问道:“头,你觉得石海驹像不像凶手?”靖沂枫道:“回答之前,我问你,你看他的身材,像不像监控里凶手模样?”王宇泽道:“当时凶手是戴着鬼面具的,好像、好像是有头发的……对!我记起来了,是长头发!”靖沂枫笑道:“那显然是易过容的,而石海驹恰好又是光头,戴假发是最简单不过了。”
俞渐南道:“这么说,他的嫌疑仍然很大,可这老小子死都不承认昨晚去了哪里。我们现在又该怎么查?”靖沂枫道:“假设石海驹不是凶手,那昨晚他人会在哪里?”王宇泽道:“这话刚才他们都问过了,是石海驹自己不肯说。”靖沂枫道:“是啊。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事很有趣吗?”
王宇泽道:“这话怎么说?”靖沂枫道:“假设你是石海驹,并且还杀了人,你会如何作答?”王宇泽道:“我当然会极力否认,并出示不在场的各种理由。”靖沂枫道:“那你要真没杀人呢?你又会怎么说?”王宇泽道:“那我当然会实话实说,然后想尽办法来证明自身清白。”
靖沂枫道:“然也。如今他既不承认自己是凶手,也不说昨晚自己身在何处,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王宇泽道:“有道理!头,那你是怎么想的?”靖沂枫笑道:“我敢断定石海驹与刑事案件有着重大嫌疑!即便不是本案的凶手,那他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犯法证据!”王宇泽自告奋勇道:“头,那我再去查查石海驹最近都在干些什么。”靖沂枫道:“不用这么麻烦。等审讯结束以后,你带他去验血。”
王宇泽道:“头,你怀疑他是毒人?”靖沂枫道:“不是怀疑,我看他就是!现在只是向他取证而已。”赵觉亮不明白道:“沂枫哥,石海驹是毒人?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靖沂枫道:“请你们仔细看看他的精神状态,同你们一样,他也经常熬夜,可这精神比起你们又怎么样?”王宇泽道:“我明白了。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对!那是因为他有毒瘾!上臂还有扎过针孔的迹象!”
靖沂枫道:“觉亮,对于石海驹是凶手的结论,你又是怎么看的?”赵觉亮道:“沂枫哥,他这人言语粗俗,大块头一个,应该头脑并不十分聪明,又跟死者存着很大仇怨。说他杀了人,我并不觉得奇怪。”靖沂枫道:“可我觉得他应该不是杀害谢陛的凶手。”赵觉亮道:“这又怎么说?”
靖沂枫道:“凶案当晚的情形,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这个凶手作案心思缜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我并不认为石海驹能够做到这一点。”赵觉亮道:“沂枫哥,要是他买凶杀人呢?”靖沂枫道:“我认为可能性不大。你也看过帝悦KTV谢陛跟石海驹打架的情形,石海驹分明已经痛揍了谢陛一顿,那他又何必再去雇凶杀人?这样岂不是多此一举?”
赵觉亮自觉有理,道:“那他不是凶手,凶手又是谁呢?”靖沂枫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现在抓着了谢陛再短期内得罪过的人;要是凶手以前就被谢陛得罪过,那恐怕我们连查案方向都错了……”赵觉亮挠挠头,不解道:“沂枫哥,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王宇泽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俞渐南道:“别看我,我更不擅长推理案情。”靖沂枫叹一口气,忽然挥挥手,道:“你们先回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不知不觉已是当晚九点钟。今夜月色旎然,天上拥簇一层薄薄云雾萦绕,仍有一丝丝浅浅光泽投射而下。如今这夜景,幢幢高楼孤立,盏盏灯照亮这一整座城市。尤其在警司第二十八层隔玻璃看出去,外界是立交桥、跨海桥、拱桥、钢构浮桥,条条公路纵横交错。再远些,是一泓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真是:
“海外明月照古人,天有玉壶万家灯。
断堑天涯隔南北,奔驰宝马塑雕轮。
连日忧思头发白,隔天幽絷花泪痕。
何时寂夜能解愁,谁知埋骨弃烟尘。”
靖沂枫端着一杯热咖啡,欣赏着这一片美好夜景,正自沉思之际。突然办公室门吱呀被人推开,进来了赵觉亮,笑道:“沂枫哥,我看你办公室灯还亮着。”靖沂枫并不责备,笑笑道:“觉亮,你怎么也这么晚?”赵觉亮挠头道:“今夜是我值班啊。”靖沂枫忙招呼道:“那闲来无事,你在这里坐坐?”
赵觉亮依言寻个位置坐下。靖沂枫将心中想法说出:“最近发生的两起人命案件。头一起是江市理工大学女生莫雅青的溺水案,她那男朋友莫辰阳至今都没有消息;第二个案子是谢陛的死。我研究了许久,总是冥冥感觉这两起案件似乎存在着某种联系。”赵觉亮不解道:“沂枫哥,你这话怎么说?”
靖沂枫啜一口咖啡,继续道:“命案恰恰都发生在春江畔,若说偶然、凑巧便好,可如果不是呢?莫雅青的尸检报告上分明写得很清楚了,她死前有过性行为。昨天我有意教你丽姬姐重新尸检一番,得出结论是莫雅青生前曾遭受过**——”
赵觉亮道:“沂枫哥,你是怀疑莫雅青溺水是人为所导致的?”靖沂枫摸摸下巴,揣测道:“你认为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监控视频里那个男人先将莫雅青给**了,然后再推入了江中?”赵觉亮心觉这个想法未免太过离奇,有些无奈道:“这、这倒是极有可能。只是我们现在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靖沂枫道:“这案子疑点重重,甚至连重要人物也随之消失,给我们查案造成了极大的困难。”赵觉亮也有猜测,道:“那人谢陛呢?凶手行凶以后居然能够轻易的销声匿迹。依我看来,要么是熟悉那附近一带,要么他人就住在那附近!”靖沂枫默默摇头道:“这问题我也有想过。可莫雅青不是,谢陛就更不是了。他们为什么都会在那个地方丧命?难道真的是巧合么?”
赵觉亮见靖沂枫费思伤神,劝慰道:“沂枫哥,你也别多想了。案子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如若他们之间有联系,那凶手决不会因此而罢手;要是他继续行凶,准会有落网的时候!”靖沂枫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身为市刑司刑侦队长,绝不甘心等到凶手再次作案以后,才加以逮捕控制。可事到如今,他却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只发一阵苦笑道:“可惜老师不在,不然他定能提前揪出凶手来。”
赵觉亮道:“沂枫哥,我倒觉得你我还得养足精神头,或许明儿就有线索了呢?”靖沂枫展颜笑道:“你就别宽慰我了。要真那样,可算是解了我心头疑惑。不过你的话也对,我得养足精神,明天还有很多事。”赵觉亮很有眼力见,旋即起身道:“沂枫哥,那我去值班了。”靖沂枫目送出门,复又翻出那些监控视频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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