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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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虫不可语冰？”成农紧盯着屏幕上的字条，几乎是在同一秒之间，扫视了其他不曾关注过的画面。然后迅速冲了出去。店长见警察跑出来仓库，自己自然也不敢再待下去，也紧随起后的跟了出去。
“别不正经了，快点检查！” 说完，天欣一把挂掉了电话。抬头却见成农跑了出来。叫道：“老大，你这么大年级了能不能注意点...”
成农没有搭腔，转头就看向摄像头。却看见它仍然是它，不是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纸条。心中不免泛起了一丝惊恐。
“天欣你一直在这个地方没有走动过吗？”
天欣闻言点了点头，道：“接到命令后我就立马打电话给了土拨鼠，一直在这里没有走动过。怎么了？”
“刚刚在视频的最后，画面中出现了一张纸条。我赶忙跑出来是想看看是谁在搞怪？” 成农一边说一边环顾了四周。
这家服装店一共有五个摄像头，除了对准收银台的之外，其余四个指向的大都比较散乱。既然那放纸条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就可见他有相当大的把握不会被人发现。再去查看其他的摄像头作用也不大了。
“什么纸条？”天欣疑惑的问。
“回头在和你说，我们先回去。”成农说。
“现...现在？”天欣还没反应过来便一把被成农拉起手腕。
两人加快步伐，走到服装店门口时，也跟在场的警员交代了一下始末。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门外下起了大雨，路上行人匆匆赶路的样子各有不同。有撑着雨伞的不慌不忙，有顶着外套的慌忙奔跑，还有什么也没有遮挡的感知自然。其实在我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不管是哪一种人都显得狼狈极了。
雨水顺着车窗飞速滑下，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形状。
两人一路直行回到了大仓库，却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才看清是被警员提前带回来的语冰。
成农去停车，天欣率先下了车。赶忙上期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语冰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来。淡淡的说道：“当然是被我们亲爱的警察叔叔放在这里的喽，可能是他们怕我热吧...”
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门的方向，天欣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地上的痕迹。虽然仓库伸出了一截檐板，但是语冰的身上还是被溅湿了。把他放在这里显然是因为那些警察打不开仓库的大门，不过直接丢在门口确实太草率了。
就在这会儿，成农也走了过来。了解了事情的前后之后示意天欣将门打开；天欣走到大门旁边的一个小信箱旁边将脸靠了过去。
原来，这个小信箱中是虹膜的识别装置。最外面的一个大门只是装饰，用钥匙打开生锈的锁头之后，门里面是一扇防弹门，这个是靠感应才能打的开的。打开门后，柳暗花明。
“走我们进去吧！”成农说。
“不用了...” 语冰拒绝了，“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问吧，我不想像是一个嫌疑犯一样。”
话音刚落，天欣来了脾气，道：“你破坏现场的罪名我们还没给你定呢，你倒是要求不少啊！我们老大年......”
“天欣！” 成农开口打断了天欣的话，“你先进去吧，我陪他在外面待一会。” 说完见天欣没有想动的意思，又给了一个诚恳的表情，天欣这才作罢。转身气鼓鼓的进了仓库。
语冰抬头看了看他，之前在现场没有仔细看过，这一看之下却发现这个干练的警官是个两鬓有些斑白的老人。于是感觉自己要求留在外面开始有些自责，因为这雨天的风对老人有些残酷。
“你...您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成农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一腿伸直，一腿弓起。同时将左右搭在了弓起的膝盖上。跟语冰的姿势正好完全相反，就如同镜中镜外两面。
成农没有直接问起他为什么会去现场，也没有问起命案。而是先问起了那张诡异的纸条。“你知道‘夏虫不可语冰’吗？”
“‘夏虫不可以语冰’出自《庄子集释》卷六下的《庄子·外篇·秋水》意思是不能和生长在夏天的虫谈论冬天的冰。比喻人囿于见闻，知识短浅。” 语冰淡淡的说，说完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一旁的警官。
“这句话有贬低什么吗？” 成农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诡笑。
语冰似乎没有察觉到，道：“实际说起来倒没有什么贬义，无论是生长在夏天的虫还是冬天的冰，其本身都是独立的个体，并没有上下前后与好坏之分。只是因为不可能有交集才会被拿来作为警醒后人的句子。”
“命运不会因为两种事物不可能有交集就不安排他们相遇，它可没有那么温柔。”
“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就是为了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吗？”语冰说着，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屑。
“倒也不是，只是差距题外话。” 成农并没有打算向语冰全盘托出，又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件凶杀案的？”
“我还以为你会率先给我定个罪名呢......” 说完语冰自己又觉得这句话不妥，似乎是显得矫情了。赶忙补充道：“从监控录像中看出了什么？”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的进进出出，正常的商场流程，正常的挑选衣服、试衣服、最后正常的结账买单。” 成农道。
语冰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道：“一切都那么正常才显得不正常，从监控录像中没办法找寻可疑的人。有本事能让死者自己把毒给吃下去也需要超常的本领呢...”
“与死者比较亲密，同时又在案发现场的人只有她的男朋友。”成农一边说，一边拿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假如她的男朋友把他毒杀了，你觉得会是用什么样的理由？”
“这种假设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是毫无意义的，我们首先要等待法医的鉴定结果。然后再根据结果去决定该从哪方面入手。”语冰的头脑比较清醒。
“你觉得如果不是下毒而是凶手了解死者对什么东西过敏从而实行计划？”
“应该不可能！”语冰斩钉截铁的道：“如果只是过敏致死的话，一般身体上如出现许多斑点，而出血量不会有这么大。”
“会不会有列外？”
“除非是过敏性病症，而且比较严重的才会在强烈过敏时吐血。”
成农闻言更加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小男生，暗道：“不愧是...” 嘴上却道：“在化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还应该做些什么？”
“在此之前，先去问问你觉得最有嫌疑的人。”
成农理解他的话，示意语冰车的方向。语冰也不是个笨蛋，立刻转身起来同时也将成农给搀扶了起来。
两人驾车前往成城市的警局，一路上没有耽搁。雨也应景的小了许多。
停好车后，语冰先下车等着成农、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遵纪守法的好青年。贸然进去警局的话总归是不太好的。
忽然，不远处的地方涌现一大群人。语冰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便问刚刚下车的成农。“警官先生，那是干什么的？”
成农定睛看了看，道：“那些是自发组织的义工，每年夏末跟冬初的时候都会有这么一场活动，主要是帮助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的。来这里只是领取袖章。”
“哦...” 语冰闻言点了点头。刚准备回神过来时，突然看见人群中有一个人十分奇怪。那人看起来鹤立鸡群，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连体兜帽衫，下摆虽然破却十分的有美感。虽然看不太清楚脸，但浑身散发的气质是难以掩盖的。
这一下，语冰的目光就移不开了，那人也一动不动的看向这边。这一瞬间似乎命运的墙壁被打破了似的，而两人中间也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子牵着。直到成农挥手打断了语冰的视线。
“你在看什么这么出神？”
语冰这才魂归身躯一样，浑身震颤了一下，道：“那边有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人。”
成农应声看去，却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道：“都是一群很可爱的大学生，那有什么奇怪的人？”
语冰也再次看过去，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后依旧没有那人的身影。
“你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成农见他有些失神不免有些担心。
“是...是吧...” 语冰这下也相信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过这幻觉竟然如此真实。
“走吧。” 成农扶着语冰的肩膀往警局中走去。
可是语冰还是失魂落魄，刚上台阶，忽的浑身抖了一个激灵。一把挣脱了成农的手臂，转身就往义工的人群的跑去。
“是幻觉吗？” 语冰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跑。“是不是你想跟我说些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出现在我面前，而是用这种方法！！”
语冰开始了怒吼，眼前浮现出了一个一个真实却又显得那么遥远的画面。整个人发了疯似的冲向了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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