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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白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夜晚又来临了。天空中飘着几滴冷冷的雨滴,几只蝙蝠在低空中盘旋。我才刚回到教室,便看到同学们纷纷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在小声地议论着。我深感疑惑,打算走过去问一问。他们却一见到我便逃也似的跑了。我只好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是,当我刚走近我的座位时,我震惊地发现,书桌上,抽屉里的书被撕了个粉碎,散落了一地,桌面上写满了各种各样肮脏的话语。我现实感到震惊,再而时疑惑,最后化为了愤怒与委屈。
我当场发飙:“你他妈哪个王八蛋干的!给我滚出来!”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他们立即低下了头假装继续做作业。
我忍住了眼眶中的泪水,将地上的碎纸片扒拉到桌面上,将那些肮脏的文字全部都盖住。我呆呆地站在了哪里。只几秒,我便努努嘴,冲出了教室。
我刚出了教室的门,一群女生围了过来,领头的那个叫许倩芸,是茹靖瑶的朋友。
“跑去哪?做了坏事还想溜?”许倩芸和几位女生粗暴地将我拉扯到学校一处偏僻的地儿。
“你们要干嘛?”我心里突然害怕起来。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已经够累的了,天一黑我的警觉性立即提高了起来,恐惧感油然而生。
“干嘛?呵,莫安,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伪君子!”许倩芸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一脸疑惑。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你不仅欺负茹靖瑶,你还出手打伤肖曲婷和傅莉。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连自己同学都不肯放过!她们仨都没有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不是我,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百口莫辩。
“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反驳!”说着,许倩芸晃了晃手中的照片,一把甩在我脸上,照片散落了一地。
我颤颤巍巍地蹲了下去,将照片一张一张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我没有办法辩解,照片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只有我在攻击她们。
旁边一个女生说道:“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想抵赖!”
“事情的真相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倏”的站了起来,委屈地说:“明明是我救了茹靖瑶,不信你可以问她!”
“切,人都转学了,还问什么问!”许倩芸一脸鄙夷地说,“还在那里装英雄!”说着,她一巴掌响亮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整个人都懵了,半边脸火辣辣的。
“这一巴掌,我是替茹靖瑶打的!”说着,第二巴掌又落了下来,“这一巴掌,我是替肖曲婷打的!”
当她第三巴掌落下来之前,我抓住了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再说最后一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欺负茹靖瑶,我是救了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说完,我便甩开她的手,挤出她们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许倩芸原本还想抓住我不让我离开,其他女生拉住了她:“让她走吧。”
我并不想回去那个是非之地,我委屈啊,明明是我救了她,怎么反倒被人反咬一口呢?
于是我漫无目的地在校道上游荡,却不料撞见了匆匆回校的茹靖瑶。我正想上去问她一些事情。她却很慌乱地看了我一眼,匆匆往教室的方向跑。我非常疑惑,连忙跟了上去。
可是,回到了教室却不见她的踪影,难道是我眼花了?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望向了突兀的我。我倍感尴尬,连忙跑出了教室。
这时,一个不知名的声音响起:“快去天台!危险!”这个声音似乎只有我听到了。我不假思索地冲上了学校的天台。天台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心都凉了半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天台的风很大,天空中依旧飘着雨。茹靖瑶站在天台栏杆的一个缺口处背对着我,她的书包放在我与她的连线的中点处。
她显然被我开门的声音吓到了。她转过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慌忙地喊道:“快!快!把门锁上!我……我有话跟你说。”
我迟疑了一下,把门关上,用插拴把门锁上了。
“靖瑶,快下来,有什么话你下来再说可以吗?那里很危险。”我很着急,试图靠近她。
当我走到她的书包旁的时候,她却对我喊了一句:“站在那儿,别动!”我刚迈出的步子随即停了下来。
她满脸泪水却依然微笑着说:“莫安,别担心。谢谢你,你是个好人。纷争因我而起,我会亲手去终结,我不想连累你,对不起……”说着,她蹲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隐忍的痛苦。她捂着脸,轻声哭着。
我试图再向她靠近一点,后头的大铁门“咣!咣!咣!”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有人上来了。茹靖瑶立即站了起来,戒备地看向那个铁门。
她指着我身边的书包,说:“书包里有我的遗书,那个或许是能够证明你清白唯一的东西,你收好。我真的……真的不想再连累你了。其实,你不应该救我的,莫安。”
“你……你都知道了?”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我就是看到有人偷拍,所以才会让你走的啊。你知道吗?她们只是表面上跟你,跟我称朋道友,可她们全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她们都贪图肖曲婷家的富贵。这个世界太黑暗了,我找不到一丝光亮,这种感觉压得我快窒息了……我希望我走了以后,能够引起大家对校园暴力的重视。莫安,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不!你说什么傻话!茹靖瑶,你不可以死!”我眼眶渐红,泪水夺眶而出,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她,“我救你,不是让你自暴自弃的,你不可以放弃啊,茹靖瑶!我求求你,你下来好不好,校园暴力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我会有办法解决的。”
“莫安,对不起,我不能再连累你了。”她摇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我一人之力太薄弱,帮不了你逃离深渊,对不起。也许这样,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吧。永别了,莫安,别了,对不起……”说完,她的身体向后倾倒。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轰”的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冲到她的身边,怎么抱住的她。我感觉到了一个强大的推力将我向后推倒在地,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听见了身后巨大的轰鸣与嘈杂的声音,她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我的视野。
我的世界似乎是静止了一般,我突然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继而变得模糊起来。我的心头一紧,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蔓延了出来,血从嘴角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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