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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创造出多变的物种,或是上帝制定出产生多变物种的法则,这两者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区别?”。——路易斯?阿加西斯 评《物种起源》
“到底怎么回事?”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好奇,追问道。
罗伯特转头看向窗外,神色显得有些痛苦,过了一会儿又面向我。
“罗先生,我觉得这件事博物馆和警方肯定在保密,但是憋在心里实在难受,我也很想我爷爷,毕竟他没做错什么。我看您那么喜欢罗塞塔,跟这事也毫无瓜葛,所以请您务必保密。事情,是这样的……”,罗伯特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罗伯特的爷爷曾经是剑桥大学考古专业教师,名字叫做詹姆斯,一年前退休,执教前有多年丰富的野外实地考古经验,上课风格诙谐幽默,通俗易懂,因此他的课程深得学生们的喜爱。
虽然年过花甲,老人家身体却非常健康,惺惺念念自己的考古专业,所以在家闲不住就想继续给社会贡献余力。半年前,詹姆斯向大英博物馆提出申请,希望能到博物馆协助展品维护工作,毕竟这跟自己一生专业相关,老人家对考古和古物即精通又热爱。大英博物馆很快准许了詹姆斯的申请,也很看重他的专业背景,老人家愉快的成为了博物馆大家庭的一员。
一开始,大英博物馆为了让詹姆斯适应工作,也借机考察一下他的实际能力,经过简短的培训后,詹姆斯被安排负责一些不太贵重展品的维护。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考察,詹姆斯对展品的维护成果和满腔热情给大英博物馆留下了深刻印象,于是就安排他负责古希腊和部分古生物展品的维护,三个月前又将古埃及馆的全部展品交与他负责。
詹姆斯爷爷不仅很快适应了这些贵重展品的维护操作,成为博物馆人尽皆知的专家,还收了一个徒弟,名字叫托米,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刚从剑桥考古系毕业,是大英博物馆正式招聘的展品维护员。博物馆希望詹姆斯能够帮助托米尽快掌握维护技术和相关展品知识。
詹姆斯当然非常乐于培养年轻人,毕竟自己也是桃李满天下,传道授业解惑是他一生的责任。托米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想着有一位剑桥德高望重的前辈指导,自己是有多幸运。托米非常敬重詹姆斯,也很用心的跟着詹姆斯学习。
其实,展品的清理并不是太难,最需要的就是细心和谨慎。比如这个罗塞塔石碑,这样材质的展品,并不需要频繁清理,几个月才需要一次维护。维护时,打开周边的玻璃保护罩,然后推到一边,之后给石碑套上保护材料,再用专业的搬移设备,就可以将沉重的石碑搬到地下负责清理维护工作的专门楼层。
清理维护都有特别设计的设备,一般都是在晚上闭馆后进行,只要足够细心,慢上手多留意,一般都不会出什么问题。
大约三个月前,也就是2016年3月5日傍晚闭馆后,詹姆斯和托米,外加几位负责搬运的专业人员,一同将罗塞塔石碑运至维护楼层,并摆放至专用清理台上,撤掉保护材料,两人就开始准备正常维护工作了,搬运人员也随即离开。可出人意料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时候。
说到这里,罗伯特看看我,说:“罗先生,我给您看一段监控视频吧,这是事后我爷爷跟博物馆监控室要到的,我偷偷的拷贝了下来。您看了也许比我讲更明白。”
罗伯特拿出手机,登录了一个app,输入了密码,我估计是类似中国百度网盘的一个app,存储私人文件用的。罗伯特找到一个视频后,将手机递给我,示意我自己播放。
我接过手机,稍稍倾斜了屏幕以便罗伯特也能看到,点了一下播放,视频就在屏幕上动了起来:
罗塞塔石碑正处于屏幕的正中间,躺在一张专用的维护台上,监控器的位置应该是石碑的斜上方,看的比较清晰。
视频中一老一少正在围着石碑,合力取下保护材料,这两人应该就是罗伯特的爷爷詹姆斯和那个托米,动作有条不紊,一看就是配合非常默契。
詹姆斯好像跟托米了说了什么,之后就转身走向旁边的一个大桌子,背对着托米和石碑,老人翻弄桌上的一个大随身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罗伯特解释说,他爷爷后来告诉他,自己当时是去包里找手机,想给罗塞塔石碑近距离拍几张照片,便于日后自己的研究,这并不违反博物馆规定。詹姆斯当时将这个意图告诉了托米,让他等拍照完后,两人一起开始维护工作。
视频轻微有了一些干扰抖动后,继续前进,就在詹姆斯找手机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镜头出现了。只见刚刚还悠闲的绕着石碑看的托米,突然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感觉整个人没了神经中枢一般,然后又迅速转身,去旁边的工具台拿起一部电锯。这电锯类似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伐木工人用的那种,但是肯定小很多,属于轻便型的,但这东西肯定不是给罗塞塔石碑用的。
托米拿着电锯就冲向了罗塞塔石碑,照着石碑的头部就推了过去,顿时石粉飞溅,起了一层粉雾。詹姆斯回头一看,发现大事不好,赶紧跑过去拉住托米,试图让他和电锯赶紧离开石碑,却被托米用右臂推倒在地。
没等詹姆斯起身,托米就继续双手将电锯使劲往石碑一推,更大的一层粉雾出现后,石碑顿时从头部到底部的正中间向两旁裂开。
还没等倒在地上的詹姆斯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托米挺直身子,双手将电锯扭转,朝向自己脖颈,毫不犹豫的锯了下去,一时间鲜血飞溅,生生的把自己的头部锯了下来,头颅落地的时候,托米剩下的躯体还拿着电锯站在原地,几条血柱从脖颈横切面喷涌而出,过了几秒钟,才僵硬的倒在地上,大理石地面血流成河。
看到这里,我感觉腹部一阵上涌,刚喝的咖啡和吃的蛋糕差点没喷出来,心里非常痛苦,暗骂:“你丫的,罗伯特,有这种R18镜头倒是提前告诉我一声啊,还不打个码,恶性死我了。”
但毕竟这是死人的大事,我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好强忍腹部,暗下了暂停,略微放低手机屏幕,实在不想再看。
“这,这怎么回事?”我一脸惊愕的问道。
“罗先生,我,不知道,这事,很诡异是不,很诡异,但这不是唯一不可思议的地方,您继续看,注意看罗塞塔石碑,真正诡异的在后面。”
“什么,还有,这还没完?”我一边说着,一边咬牙拿起手机,按下播放。
画面继续,詹姆斯被贱了一身鲜血,瘫坐在地上,脸上全是震惊和恐怖,好久都没有移动,老人被突如其来和无法理解的一幕吓得不轻。很快,几名安保人员赶到,估计是监控室看到这一幕后立即通知了他们。
按照罗伯特刚才说的,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一分为二的罗塞塔石碑上。
真正诡异的一幕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眼前的画面让我难以置信,我暂停了视频,两指在屏幕上作出局部放大的手势,死盯盯的看着画面中的罗塞塔石碑。
一分为二的石碑一侧裂面的正中间,居然有一个银色的物件,在石碑黑色的玄武岩材质下,显得非常突兀。虽然视频不是非常清晰,但能感觉到这个物件在灯光的照耀下,释放出寒冷的银光。
这个物件的形状细节从视频中无法辨认,我只能说它像一个匕首,但是肯定不是,不近距离看到就无法准确描绘。
“这,这东西是什么?怎么会?怎么会在罗塞塔石碑里面?”我抬起头盯着罗伯特,完全忘却了刚才腹部的难熬。
“我也不知道。我问过爷爷,他说他当时都吓傻了,几乎失去了意识,而且他倒在地上看不到这个东西。”
“那可是一整块玄武岩啊,一整块啊!它怎么会在石头里面!托米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我整个人都处于极度震惊状态,无法想象这需要怎样的解释才说的通。
“我不认为托米知道那里面有东西。”罗伯特一脸沉默。
“你是说,他就像被什么给操控了一样?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到这儿,我猛然想到罗伯特爷爷的事情,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赶紧改变话题,“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爷爷怎么会…?”
“视频就到这儿了,那之后我爷爷被安保人员扶到一旁,整个人失魂落魄,安保人员一边跟博物馆管理层汇报,一边保护现场并报警,还叫了救护车。我爷爷后来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在医院住了好几天才能开口说话,他被吓得够呛。”
“后来,警方和博物馆人员去了医院好几次,询问我爷爷关于当时的情况,我爷爷的陈述应该跟视频差不多,毕竟监控摆在那里,他们肯定也仔细查看过。”
“可这事情明摆着跟你爷爷毫无关系,那个托米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健康方面的问题?”我问道。
“据我所知,没有,托米是个很开朗的人,年纪比我还小,我以前去找爷爷的时候,他还经常带我在博物馆里参观,还给我讲解,是个很不错的人。”
“警方怎么说,博物馆又是什么看法?”
“我爷爷自杀前,警方的说法是还在调查,但是有监控作为证据,初步认为跟我爷爷没有关系,只是多次闻讯,协助调查。博物馆当然是非常生气,毕竟那是镇馆之宝,以这样一种方式毁于一旦,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警方和博物馆决定暂时保密,所以就做了一个仿制品先放到原来的位置展览。”
“因为我爷爷没有什么违返规定的事情,博物馆让他出院后先在家修养,随时配合警方。”罗伯特始终一脸沉默的说。
“那詹姆斯爷爷后来为什么…自杀?”我关切的问道。
“他出院之后,精神上很是抑郁,尽管积极配合警方,但是我知道他觉得自己对这件事负有很大责任,内心压力很大,毕竟死的是自己的徒弟,作为师傅难辞其咎,而且那么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之宝被毁,他又是一个那么珍爱考古的人,他的心里肯定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后来自己去了一次博物馆,找了监控室一位朋友,是他以前学生的父亲,要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就是您刚才看到的那段。他回家看了很多遍,每次看完都是双手锤头,泪流满面,非常痛苦。我觉得他到死都无法理解当时发生的事情。我经常劝慰他,但也丝毫不能减轻他内心的煎熬。”
“上个月10号,我接团不在家,晚上11点多,他一个人跑到了伦敦桥上,跳进了泰晤士河。大晚上,只有附近几个人目击到,之后目击者报了警,我是第三天才知道的,那时我陪团组在伯明翰考察。警察连夜搜寻,找了好几天,桥下和泰晤士河下游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我爷爷,警方说肯定是被河水冲的太远了,加上有明确目击者,就以自杀结案。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罗先生,您现在理解我为什么特别不愿意去大英博物馆,特别不希望去看罗塞塔石碑了吧。”
“一想到博物馆和石碑,我就想到我爷爷,很抱歉。”罗伯特眼含泪水。
“不,应该道歉的是我,我不知道你爷爷的事情,很抱歉,真的。”我内心感觉十分愧疚。
除了这句话,我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那你爷爷有没有说过关于石碑内藏物件的事情?”
“我爷爷是后来看到视频才知道的,他也非常惊讶。他去博物馆的时候也问了情况,但是人家没有告诉他,只说这与警方调查的事情无关。我爷爷后来又私下里找了知情的同事,对方说那个好像是金属的,看着像匕首,但绝对不是武器,尖部并不是非常锐利,实际上是一种容器,不过里面已经空了,类似实验用的吸管那种。对方也描绘不出来,就说那个东西很诡异,不知道是什么。”
“哦?容器?”我仔细的思考着。
“对了,我爷爷同事还说,那个东西据说后来被送到伦敦一个什么检测机构,他具体也不知道,应该是送去检测了,因为它上面,尖部顶端,或者说类似吸管的顶端,沾有血迹。”罗伯特补充道。
“血迹?很正常吧,不就是托米的血吗?”
“不是,那个同事说不是。据他所知,那个东西沾有的血迹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已经干涸,托米的血一点都没有沾到那东西上,即便有,那也是新的血。那个东西上的完全不一样。”
“真的很诡异啊,怎么解释呢?”我一边自语,一边转而想起伤心的罗伯特,随即转换了话题,“罗伯特,我很抱歉你爷爷的事情,就如你说的,我觉得他心理压力也很大,他是个负责的好人,也许现在这样,他可以在天国找到宁静。我希望你振作起来。”
“谢谢您,罗先生。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我们明天还是同样的时间出发,您看怎么样?”
“可以,辛苦你了,我也得回去收拾一下,明天见。”
站起身后,我跟罗伯特握了一下手,稍稍用力,以示我的同情和鼓励。
走出咖啡厅,再次道别之后,罗伯特离开,我则直接穿过马路回到酒店大堂。
心事重重的我,脑海里一直在反复思考刚刚得知的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穿过大堂时,丝毫没有注意到七八个身着一身黑衣的可疑男人在四处急促的寻找什么人,也没有注意到大堂正门旁的那两个同样可疑的中国男游客,他俩一直注视着我。
上了电梯,我觉得必须动用逻辑分析方法,首先将这件事的疑点清清楚楚的整理出来。
第一,还是那句话,罗塞塔石碑是一整块黑色玄武岩,这个毋庸置疑,如果不是,那早就被大英博物馆发现了。玄武岩的形成,一般是由火山喷发后,怎么也要经过十几亿甚至几十亿年的时间,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中,由大自然塑造而成,纯天然,无人工参与。
如果那个神秘的东西想被放入这块玄武岩里面,又要保证岩石的原生完整性,那只可能是在岩石形成前,可那是几十亿年前啊?
那岩石形成后,有没有什么技术或者办法再放进去呢,还不能对岩石的外表和内部有损坏?据我所知,没有,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国家有这种技术,再说开发这种技术干嘛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把岩石高温溶解再造,好像也不太可能,还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想法。何况罗塞塔石碑是2000多年前制作的,当时古埃及人烤熟个鸡翅膀的温度都够呛能达到,哪儿有体力搞这么一大块石头。这大石头当时顶多就是从哪里凿下来的或者原来就这么大。
第二,当时制作罗塞塔石碑的那个大祭司是否知道这块玄武岩里面藏有这件神秘物件。他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却单单选了这块石头做碑,是不是太过巧合,难道当时大石头堆里,这石头颜值爆表,长相出众?要是他知道的话,那就更神奇了,他怎么会知道石头里面有东西,他又没本事把东西放进去,那必定有别人告诉他的,可这个人又是谁呢,这个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再说,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不在碑文里记载,这事要多酷有多酷,难倒专家一万年,躺在坟墓里都得乐醒。可是碑文早就破解了,很清楚,全是给法老歌功颂德,弘扬国王授权于神的事。所以他还是不知道。
想来想去,这第二点不就等同于死循环,先有鸡还有先有蛋的问题嘛?
第三,托米是否知道。他不知道的话,为什么偏偏要去锯断罗塞塔碑,这个行为在我看来,除了单纯的破坏,就是绝对有目的性。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托米动用过扫描设备,给石碑做了个ct?可谁又会闲着没事给块大石头体检呢?那么他还是因为预先知道石头里面可能有东西才去扫描的,可问题又来了,他怎么会事先知道?
从监控上看,托米的行为非常不正常,简直是僵尸般,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可这又不是科幻片,这哪儿有可能?要知道锯开石头,再锯自己,这是一套复杂的动作,僵尸可做不到。
这点想的有点远了。
第四,那个神秘物件虽然在视频中看不太清楚,但应该是金属材质,这点詹姆斯同事也证实了,而且做工很光滑,闪着冷冷银光,说明这东西不是古代的工艺,至少古埃及肯定没有,说现代工艺还差不多。可是现代技术的制品如何跑到几十亿年前的石头里面去,穿越了?那它可够倒霉的,好不容易穿越成功,还把自己卡石头里面。
第五,最最最神奇的,这个据称是容器的东西顶端沾有血迹。这是谁的血?结合一下前几点,进一步追问,几十亿年前谁的血?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时间,但还是要问,谁的血?
最后一点,现在看来,詹姆斯爷爷是啥也不知道,这件事中,老爷子纯属躺枪,飞来横祸,毁了他一生的荣耀,还为此搭上性命,实在可惜。
哎,想来想去,总觉得要是能亲眼看看这个神秘的东西就好了。
片儿里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有道理。
胡思乱想之中,电梯门打开,来到了我住的楼层,走出电梯,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7点了,是该回去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了,明天还有公务还得翻译呢。
我拿出房卡,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个时候也确实感觉有些疲惫了,刚才又废了好多脑细胞,实在懒得搭理任何事情,途径消防通道的大门,我都没注意到原本开着一条缝隙的门就在我经过之前突然从里面关上。
我的房间离这个消防通道大门就隔了一间客房。
我伸手刷了一下房卡,听到解锁的滴滴声后,按住把手,刚刚将房门推开一个小缝,脚都没来得及迈,就突然被从身后窜出来的一个黑影连人一起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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