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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副队长抢先说：“队长，这不行吧，这些东西看着花里胡哨的，万一到时候掉链子就麻烦大了。”“队长，我用惯我的20式突击枪了，我可放不下。”
“是啊，要我背着新装备也行，但我还能背得下我的老伙计们。”
“我的红箭13发射筒重是重点，那次关键时候不是靠它，我不嫌累。”一个体格健壮的特种兵说道。
……
邓伟揉着额头，说道：“行了，先抓紧熟悉新武器，时间今天下午。到时候，还不会使的，就别去了。”
“队长，那会使的呢？”
“废话，会了当然去了。”
“那，能带上老家伙吗？”
“你们……行了行了，带上带上。”
走出机库，邓伟出了一口气，“一群土包子。”
“也不都怪他们。”黄所说：“以防万一么，战士们用惯了老装备，说不定到时候能发挥出大用途。”
黄所递给邓伟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烟，说道：“我的那些小兔崽子也这德行，一个个都能得不得了！”
正说话间，黄所长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乐了，“嗨，提谁谁来，所里的。”他接起电话。“说，又怎么了？……什么？张明出事了？说清楚……”
“我操，这破手机。” 好像信号不太好，黄所长恼怒的甩着手机说道：“行了行了，我马上回来。”
他抬头看着邓伟焦急得说道：“你的人没有时间准备了，张明好像发现了爆炸案的行凶者。我们得赶快出发。”
邓伟看着黄所长严肃的表情，转身对着机库大声喊道：“集合，准备出发！”
副队长跑过说道：“队长，事紧了？”
“嗯。”邓伟点了点头。
“没事，我们在路上学。”副队长转身召集大家整理装备。不一会，几辆黑色警用面包车载着这队人驶出了军事基地。看着车里黄所长阴沉的脸色，邓伟欲言又止。
这是一个地下车库，属于附近一个公交公司。车库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车库里面昏暗压抑，越往里走尘土味越大。一个转角处，围着十几名警察，人群最里面还有白衣服的医护人员在忙碌。
看着所长和一群军人赶了过来，大家走上前去。
派出所教导员来到所长面前说道：“黄所，这几天，张明一直单独行动，基本上24小时在爆炸现场蹲守。早上接到电话，说他好像发现嫌疑人了，正说着电话就挂了，再联系就联系不上，我觉得情况不对，赶紧让技术科对张明的手机做了定位，就来到这里。”
“张明现在什么情况？”黄所长边说边急着往里走，指导员又拦在他前面，“黄所，我们赶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伤得太重……我担心你看了受不了。”
“去他妈的！”黄所长推开指导员吼道。
他绕过指导员来到医务人员面前，大家自觉让开了路。
张明，斜靠在一辆老款桑塔纳轿车前面，四周散落着破碎的汽车零件和水泥块，车辆保险杠凹了进去，他整个人就像嵌在车头里面一样，血迹到处都是。帅气的头发耷拉在额头，眼睛还睁着，但是已经没有年轻的朝气。
他牺牲了！
嘴角的血已经干涸，衣服胸口上还留着粘稠的一滩。脸颊上一个恐怖的伤口从右额角一直划到左下颌，双臂呈奇怪的姿势斜拉开，手掌已经血肉模糊，左腿不自然的蜷着，裤子上渗出乌黑的血迹，明显已经严重骨折。
黄所长双手抖了起来，连带着全身都开始颤抖，他脸上的肌肉拧着，眉毛一颤一颤的，脸色忽青忽白，样子是十分吓人。
看这情形，没人敢说话，邓伟走上前来，轻声说道：“老黄，老黄……”眼看着黄所长完全不受控制，对外界毫无反应，邓伟急了，他伸手重重拍在黄所长的后背，同时大声喊道：“黄岳维！”
“咳，咳咳咳……”黄所长猛烈的咳嗽，眼泪和口水喷溅着，他醒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紧接着抬起头来，伸手抹了一把脸，灰尘和着泪水涂了一脸，眼睛红通通的。他哑着嗓子说道:“调监控，查指纹，查旅馆，封锁机场车站……”一旁的指导员说道：“所长，这些已经在做了。”
看着所长强忍着悲痛，指导员欲言又止。
“有话说。”黄所长喘着粗气冷冰冰的说道，“我还没死。”
指导员无奈的说道；“怎么通知张明他妈？老人年纪大了……”
许久，一阵低沉的声音，“我去说。”黄所长转身离开，脚步没有乱，但是背却弯了下来。
一个老式的单元楼，一应老式的家具，一张沙发上端坐着一位年老的母亲，对面的黄所长嗫嚅着，“老嫂子，我……”刚张嘴就不该怎么说下去了，老人坐着，没动，好像猜到什么，眼泪慢慢溢满干涸的眼眶。
“张明……没了……怪我呀！”年近四十岁的黄所长终于在老人面前放下了一切，双膝跪地，痛哭起来。
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拍打着黄所长的头发和脸庞，说道：“岳维，你当初是怎么给我说的？你说你要照顾明明，照顾我……我的明明，你还我的明明呀……”打着打着，老人搂着黄所长的头一起哭了起来。
此后连续几天，老黄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其他人都担心得不得了。这天邓伟来了，大家松了一口气。
敲门没人开，也没人应，邓伟直接推开门，“咳咳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里面的浓浓的烟草味呛得连声咳嗽。办公室窗帘拉着，加上缭绕的烟雾，一片昏暗。隐约能看到黄所长埋头在办公桌上。
“老黄。”
听见有人叫，黄所长抬起头来，“邓伟啊，坐。”
邓伟看了看被散乱的资料和被褥占据的沙发，苦笑出来，他用脚踢开满地的泡面通和矿泉水瓶子，来到黄所长面前，刚想嘲笑几句，但看到黄所长杂乱的头发，几天没刮的胡须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语气又变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唉---”黄所长叹了一口气，“指纹根本对比不出来，车库门口的监控没有拍到人，估计是从行人楼梯走下车库的，杀人……搏斗现场恰巧又是车库内监控的死角。”
“外来暂住人口调查有什么结果？”
“几乎查了市内所有得到旅馆酒店，甚至倒查了临近几日的住房记录，没发现异常。”
“奇怪了，难道走了？”邓伟沉吟着。
沉默了一会，黄所长低沉得说道：“直觉告诉我，他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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