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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步行了六七分钟,一座七层大木屋赫然出现在眼前。服务员为他们打开木门,谁知门后的一切景象把林白二人看呆了。大厅里白雾缭绕,一座高约40米的小峰矗立在最中央,峰下石碑题曰:“洛仙峰”。峰脚下是一片高大的阔叶林,乔木之下是成片的白色野菊花,偶尔几簇茉莉和栀子恰到好处地点缀其中。峰下部和中部都是中等乔木或者灌木丛,一股山涧清流萦绕着山体而下,时而一泻击石,时而断藏岩后。再往上看,峰上生长着一片针叶林,针叶林又过渡成了稀草,到了峰顶索性什么草木都没了,只一片白雪覆盖其上。安置在木屋四周的全方位鼓风机对着峰顶鼓风,清凉之意携着之风被送至大厅每个角落,连空调这种制冷神物搁到这里都不免添俗。石桌石椅大都参落在距地面5 m-30 m的地方,几只白鹤衔枝盘旋在峰的两侧,简直神仙地界儿啊。服务员引着二人途经花路上了“洛仙峰”的盘旋小径,没想到这山峰做得如此逼真,林声伸手摸了摸山体山石,还真是花岗岩的。他又捻了一把土,嚯,土质肥沃,里面还有蚯蚓呢。
“二位请在‘断涧亭’就坐。”服务员在一处北倚清山涧,南临参天榕,天覆玉亭盖,下设玄武桌的好位置停了下来并示意林白二人入亭就坐。
林声见了这桌面不禁暗暗惊叹这鬼斧神工般的奇技淫巧,原来这桌子虽然是用玄武岩制作而成,但桌面却是将剔透的钟乳石经过精加工之后打磨成细腻如宣纸的平整面再镶嵌到岩槽之中。若是这样还好,但其实钟乳石内外还另有乾坤。钟乳石里藏着一幅用激光技术雕刻出的“渔翁垂钓水墨图”,钟乳石下留了个鱼缸大小的凹面来养育金鱼,玄武岩的气孔又正好给予了金鱼必须的氧气。这样一来,水墨画和金鱼,一静一动,一墨一彩,画在水上走,鱼在画中游,好个意境。
林声正在忘乎所以地解读着这些小心思时,白浪飞悄悄地在桌子底下踩了林声一脚,林声回过神来看向白浪飞。
白浪飞低声道:“一看这里的装修就不简单,饭菜不会更是天价吧。”
林声也低声回道:“我也觉得,恐怕最便宜的菜也得一两百吧。”
白浪飞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呃……服务员,麻烦拿下菜单。”
服务员优雅地走了过来,手轻轻在桌面上方一挥,桌面上那幅画的留白处居然缓缓现出菜名儿来。
服务员笑道:“想要哪道菜,隔空轻轻一圈就可以了。点好之后,做好的饭菜会顺着岩石下的河水送过来。”
白浪飞又问道:“我看了半天,你们的菜名后面没有标注价格的吗?”
服务员愣住:“你们需要看价格吗?”
白浪飞同样愣住:“难道不需要吗?”
服务员想了想,又叫其他服务员找了卷老式竹简过来,菜名儿和价格都写在了竹简菜单之上。白浪飞赞许地点了点头,颇有帝王范儿地展开竹简,可渐渐的,他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一层虚汗淌下鬓角。
白浪飞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欢言到哪儿了?”
林声答:“不知道,估计刚出门吧。”
“我想想。”白浪飞转转了他狐狸眼中的眼珠子,“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林声奇怪地看着白浪飞:“你在想什么啊?”
白浪飞故意避开服务员道:“我有办法让欢言付这顿饭钱。”
林声不可思议道:“不是你请人家吃饭吗?为什么让她付账?”
白浪飞拍了一下林声的脑袋:“废话,我要付得起早点了!”
林声白了一眼白浪飞,靠回椅背。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引着欢言向“洛仙峰”走来。
“她来了!”白浪飞坐直了身子,又对着手机屏理了理发型。
“林声!”欢言挥手给林声打了声招呼,林声点了点头。
此时白浪飞站了起来礼貌地对着自己身旁的空座指了指:“欢言,坐。”
欢言径直坐到了林声旁边,林声本能地往边上移了移。
白浪飞用那只尴尬的手挠着头:“那……点菜吧。欢言,你来点菜。”
欢言刚想唤出画中菜单,却听白浪飞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鹤衔着竹简逆雪风而来,停在了白浪飞脚边。白浪飞取下竹简,抛起竹简任它在空中旋转360°后再伸手稳稳一接,接着送到欢言面前。
他嘴角一勾:“Lady first.”
欢言展开竹简,认真阅读:“那就玉版烹雪笋,竹露荔枝菌,杏花子陵鱼和云中凤凰汤吧。”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点头离开。
白浪飞见服务员离开便询问欢言道:“欢言啊,刚刚那四道菜多少钱啊。”
欢言弯起嘴角:“放心吧,不贵。”
白浪飞立刻挺直腰板:“我顺口一问而已,管他贵不贵呢,咱们吃的就是这个氛围。”
欢言也随口一道:“我没算价格,估计加起来七八千吧。”
白浪飞吓得掉下椅子,林声无奈地揪住他的后颈皮把他提了起来。
白浪飞擦了把虚汗,继续战斗:“对了欢言,我关注了你的Chuy,你好像经常四处旅行似的,当作家挺赚钱的哈。”
欢言噗嗤一笑:“虽然我一直号称自己是作家,但其实就是个岌岌无名的小透明。给各杂志社投过十几首诗和一个短篇小说,直到现在啊,只有一则诗歌被杂志社收了。还赚钱?没赔就算好的了。”
白浪飞诧异道:“你不是靠这个赚钱啊?这么说,你是个富二代了?”
欢言摇了摇头:“我出生后不久,父母就因为飞机失事离开我了。”
白浪飞也叹了口气:“可怜啊。那是谁抚养你长大的?”
欢言道:“我爷爷,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白浪飞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他很有钱?”
欢言道:“他早就退休了,有那么点存款吧。”
白浪飞大惊失色:“这么说,你不是有钱人啊?!”
欢言反驳道:“什么叫有钱什么叫没钱?你有确切的标准吗?”
白浪飞的狐狸眼又放出异样的光彩:“这顿饭你要是请我们吃那就是有钱,要是连这都请不起那就是没钱。”
林声低声对白浪飞说:“你还能脸皮再厚点吗?”
白浪飞按下林声的肩膀,对欢言一挑眉:“怎么样啊?”
也不知欢言有没有猜透白浪飞的心思,只是说道:“我不是有钱人,但这顿饭我来请。”
“豪气!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白浪飞激动地一拍桌子,茶水却溅到了欢言的白裙子上。白浪飞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替欢言胡乱擦拭着,欢言客气地推回了白浪飞的爪子,说自己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
“不知道能不能洗掉。”欢言正准备推开卫生间的门,却隐约透过旁边的落地窗看到外面有个背窗而立的男人。那个人身着黎色T恤,深棕色长裤。是她出门前看到的202的住户!她匆忙走出大厅跟了出去。
“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跑了吧,”白浪飞趴在栏杆上向下张望着,“唉,光是做这个头发,买这套衣服,租那辆越士敦就花了我存了几个月的钱了。要是再加上这顿饭钱,我今年算是白给那个钱不够干了。”
林声给白浪飞续上茶:“我去上个厕所,等我回来。”
林声悄悄拐至大厅门口服务处,本想上前询问但又十分胆怯。几番挣扎后,他躲在楼梯后给服务处打了电话。
看见柜台服务人员接起电话后,林声说:“请问刚才‘断涧亭’的那位女客人有没有出去?”
服务人员回答道:“您是和他一起的朋友吗?她已经离开本餐厅了呢。”
林声又问:“她付过账了吗?”
服务人员答:“没有呢。”
林声松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他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银行卡,走向柜台处。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也走向柜台:“你笑什么呢?”
刚才接电话的小姐笑道:“刚才有个男的问和她同行的女客人有没有付账,真是笑死我了,一个男的也好意思让女的付饭钱。”
走过来的服务员也笑了:“就是,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打肿脸充胖子,明明自己一无所有还想找女朋友。”
话刚说完,服务员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声,她尴尬地收敛了笑容就走开了。
林声低着头将两张卡放上柜台:“‘断涧亭’结账,一张卡……可能不够刷,您刷两次可以吗?”
服务人员得体地微笑着点了点头。
焦急等待着的白浪飞见林声回来了,忙询问道:“欢言呢?”
林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有事儿走了。”
白浪飞跳起三丈高:“跑啦?!”
林声错开目光:“她把账结了才走的。”
白浪飞这才放心地吃起饭来。
林声忍不住又问道:“你真的只是因为钱才准备追她的吗?”
白浪飞笑起来:“不为钱难道为真爱啊?我的傻兄弟,没有钱的爱情是靠不住的,不然我前两个女朋友怎么说分就分。所以我算是想明白了,要找咱就找个小富婆。就算爱情玩完了,还有钱呐。”
林声好像并不同意白浪飞的话,但又想到什么:“不过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她家境并不好,为什么吃穿用度都很高级?”
白浪飞道:“装得呗,我看她身上那些大牌都劣质得很,肯定是假的。你知不知道有种女人就是喜欢在自己的社交圈里晒这晒那,显得自己是个小公主似的,其实就是狡猾的贫农,专门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专门引男人上钩的。幸好我没着她的道。”说完,白浪飞夹了一根雪笋放到林声碗里。
“是吗?”林声将信将疑地吃起笋来。
那边林声和白浪飞正吃着,这边欢言已尾随202租户到了一处热闹的街区。欢言正想跟近一些,那个穿黎色T恤的男人却突然转过头来。欢言立即藏身在街道拐角后面,倒吸了一口凉气。几秒之后,欢言又悄悄探出脑袋,却见那男人只是捡起地上的空瓶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于是他又继续尾随着那个男人前行。那个男人进了一家小超市买了几瓶子酒和一包香烟就上了楼,欢言抬眼看向招牌,只见上面写着“战神网咖”。难不成是个沉迷游戏的死宅男?
她上楼推开网咖的门,顿时一股混杂着烟味儿的霉臭气息扑面而来。她在昏暗的灯光中仔细搜寻着202租户的背影,目光一扫,还真看见他在角落的位置手法娴熟地打着游戏。看他那样子就是网瘾青年,这种人应该不会是变态吧。欢言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她跃着步子下了楼。
她拦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楚胥路414号古榆宅。”
此时她并没注意到一个人正站在超市前面并注视着她渐渐远去,并随后也拦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询问道:“去哪儿?”
那人诡异地笑道:“楚胥路414号古榆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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