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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有朱提山,西南有石城山,西北有朝阳崖,大江经其下,又东以城东南,马湖江来合也。’这是明史地理志对叙州府三江口的记载,果然名如其实。长江、金沙江、岷江在此汇合,所幸地势平坦,三股江水合成的巨大河流并未成疾走奔流之势。就因如此,海量的河水却是向两边扁平的铺开了,使得两岸相距怕不下百丈之宽。江水缓缓,肉眼看去却是似动未动了,碧波涟涟,在阳光下好似一条条银鱼在随波起舞,端的优雅美丽。这西南古老的有名之地确实名不虚传,即使正值寒冬,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酷寒。正午的阳光还颇为刺眼,虽然空气中还是微有股凉意,但活动一下筋骨,做一些活计,还是一会儿就流汗了的。
显然,叙州府的百姓深知这一点,水边的椭圆石头上,一只只晒得微黑的小脚丫正在上面留下一只只湿润的脚印,一群不大的娃儿正在江边露出的石堆上追逐打闹,直叫人看得惊心动魄。
‘莫鬼叫。’江边垂钓的老翁却是在岸边把蓑衣铺了坐在上面,戴着斗笠不时的朝娃娃们叫骂几声。显然这老翁不过是钓个雅兴罢了,这江中鱼儿却小,捉鱼儿解馋的年轻人却是直接上了抄网沿岸边一路打捞了。远处有开荒的农人,锄草捡石头,只是这西南荒地这野草根系甚深,而草间却是石头甚多,下锄头的话怕是不用多久锄头就会打卷的,心疼农具的农人只得徒手生拨,辛苦流汗之际,唱起调子来,声音两岸萦绕,却也是苦中作乐。
‘你们看,两艘大船唉。’一个男孩儿向水面指了指说道,嬉闹的娃儿们停了下来,翘首以望,‘这是做啥子的哟?’‘我也想坐坐,我老汉的小船太小啦!没这个威风。’众娃儿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双手向两条船使劲挥手。
果然江面有两条漕船缓缓驶来,光秃秃的桅杆上并未起帆,有趣的是后面一条船,船上却是装了三匹马儿还有一条小毛驴,这几个畜生却也不觉得紧张,时不时的嚼着放在船上的干草料。前面的那条船却是有个偌大的船舱,一个年轻公子正和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站在船头甲板上说着什么,近些看原来两条船之间却是用绳索死死系紧了,像两条连体鱼儿一般往前走着,看着甚是有趣儿。
听得岸边娃儿挥手叫闹,船首两人也直觉得有趣,向着孩子挥手示意,那年轻人却是转首走进船舱,叫道;‘梅儿,来,叔带你玩去罢!’‘哥哥,待梅儿换身衣服罢!’说着一个扎着双啾啾的小女孩的头脸却是从布帘后头伸出来。这船舱却是里外舱用布帘隔开了,这外舱却是要大得多,横七竖八的整理了四张床铺出来,这外舱里现下还有两个老头儿合衣躺着,隐约有股酒味。
李溪正站在两舱隔间逗弄着小姑娘,‘哼哼,梅儿真是不听话啊!不能叫哥哥,要叫叔叔的!’说罢刮了她鼻头一下。
见年轻公子笑得温暖,那小女孩孤僻性子却是稍减了一些,躲开年轻公子的手道;‘梅儿可是大姑娘了,哥哥可不许动手动脚!’神色甚是有些凶狠。
这几人赫然就是李溪诸人,原来几日前苗寨事了,李溪就带着老头儿与马蛮子一路往北,当然多了那乌长老的子弟,也就是那妇人乌青竹,还有这小拖油瓶梅儿。两日前到了这叙州府三江口,租了两条船,走这长江水路进京师了。
见小女孩儿神色有些凶狠,李溪心下暗道;‘这几日来,对她百般要好,她嘴上甜甜,心中却始终不像正常孩子般能轻易放下戒备,也不知她与她的母亲却是遭遇过些甚么变故!’想到此处心中却是怜意大起。
也不在意小女孩儿的神色,接着说道;‘外面有很多小伙伴哦,跟叔去看看罢!很有趣的。’那乌青竹见他神色丝毫不变,甚至眼中更多了几分爱怜之意,她本就受尽苦难,心早已如寒铁般坚硬,那如万年寒铁一般冰冷的脸色却是略微缓和了一些。
‘哥哥,这就是你说的伙伴?’梅儿仰头望着李溪,见他一手拉着自己一手还朝着小娃儿们挥手,疑惑说道。
‘小梅儿,这可不就是你的伙伴么?你们年龄相仿,只不过你不像他们一般活泼便是了。’马蛮子在一边听了好笑的说道。
‘哼,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娃儿。’言下之意却甚是不屑。听得李溪和马蛮子却是大笑起来….
京城,天儿却是更冷了,今年的天儿却甚是怪异,天寒地冻与往年相比更胜,京城已经笼罩在雾气里好一段时日了,人们只能抬头看到天空出那一团微微刺目的白雾,才能感觉到太阳并没有消失。
肃宁府,温暖依旧,只是大厅正中蟒椅上那人散发的气息却是让跪在下首的几人噤若寒蝉,心中的冰冷之意却是比外面更甚。
‘经目击者描述再得到有经验人士的分析,雷云及其党羽消失于丽水河上,一种可能往西逃窜至凉山再往吐蕃境内,另一种可能逃窜至江南沿海一带继续犯案。本刊建议这几地官府做好防范,莫使惨剧再度发生。’魏忠贤沉声念完中华周刊中这则时事的最后几个字。
说罢目光如电一一环视过跪在地下众人道;‘偌大个东厂诸人,时隔多日,却毫无头绪,不如一民间消息来得可靠,真叫我失望之极!’说罢又道;‘十八苗寨寨主死了一大半,若是有心之人细细探访,只怕不难查明东厂与其中的干系,虽无大事,但江南那折子只怕又要雪花般飞往内阁了,这事,派几个人去普安府,就说得东厂秘密调查证实,就如报刊所说,是雷云带其党羽所为,叫官府切莫插手!’
原来这大明朝身怀秘技杀人放火的邪恶之徒,飞天遁地的江洋大盗皆由东厂与锦衣卫负责缉拿,地方捕快虽有职责,但碍于人力物力也仅仅是协助而已罢了。
等下首众人应了是,魏忠贤接着道;‘我听说前几日东林书院举行了这一年的第二次大会,左光斗提出重视工商业,要求朝廷不再派遣矿监、税使,减轻百姓赋税。哈哈哈,真是一群伪君子,江南那些个地主富商,哪个不是富得流油?没了税收,这国库开支却是怎么个办法?嘴上大仁大义,私里头却是胺赃卑劣至极。’说罢抚摸着手中翠绿的玉板指接着道;
‘他们若不犯了咱家,那倒也互相安生,只是听说他最后说了句;政事归于六部、公论付之言官。这不是说咱家这东厂蒙蔽了皇上?说咱家蒙蔽了朝廷?蒙蔽了天下?’
‘看来他是觉得咱家在这京城杀的头不够多,京城这些个人流的血还没能洗掉这群书生的酸腐呢。’说道后面已然是雷霆怒气了。
李鲁有些迟疑的问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魏忠贤盯了他一眼道;‘若是冯栓在,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罢!’
神色甚是有些不满的道;‘这天下,但凡有点儿势力眼色的,雷云与我的恩怨都门清着呢!借这个节骨眼儿拿着宦官专权的事儿给天下人听,保不齐知晓了雷云所谓的劫杀其实是冲着东厂冲着我来的。’
说罢站起身来道;‘这不就是明着告诉雷云他们可是一路人,极有可能这雷云却是南下江南了。雷云在绿林中却是小有名气,他们这是要文略武攻哪!即日起,重金网罗些人下江南罢!莫要打着东厂名号,李鲁、朱权你两负责此事,必要时可直接下杀手。’轻飘飘的说完这话转身离去了。
明朝时,阉党鹰犬可谓遍布天下!前几年东林党争,京城里的东林党人被魏忠贤杀了个遍。可江南地界,一是这几年来东林党人人自危,哪还有闲情攻讦东厂,自是安分得很,魏忠贤也懒得理会。二来江南财主富商皆以东林党马首是瞻,而东林党也处处为他们利益发声,自然是铁板一块,魏忠贤要啃这硬骨头也颇为费力。综合分析得失,魏忠贤并没对他们动手,也使得江南东林党势力几乎不受影响。可没想到李溪在误打误撞之下,历史上对立却没有残酷相争的魏忠贤与江南东林党,就这样悄悄开始争斗起来了,历史的车轮开始悄悄的因李溪而改变了前进方向!始作俑者李溪则是浑然不知不提。
这日,江面上雾气稍微淡了一些!漕船驶过一个大弯,眼前却是出项了一个码头,这码头三面环水,码头上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想也是,临近年关,又是寒冬,游人、跑船的也大多收工回家准备过个热闹的大年去啦!
远远看去,那码头后面的半坡上,却是有个庙宇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李溪几人站在船首欣赏着秀丽的美景,连平日只会在船舱李的老头儿也出来了。
‘想必这就是朝辞白帝彩云间那个白帝城了罢?’李溪向船老大问道。
‘是啊是啊!公子好见识!这可是蜀人的骄傲呢?’船老大满脸笑容道。
‘哦,这就是座山啊!我苗寨乌蒙山可比这座高了不知多少倍,只不过少了一条这么大的河水环绕而已,这老头儿说甚么是你们的骄傲。照这样说来,那我苗寨那么多人岂不是个个都能尾巴上天啦?’梅儿却是不屑的歪头脆声说道。船老大是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见一个才六七岁的娃儿条理清晰的说些话出来,只是怜爱的想要去摸摸她的头,见她闪躲,才想起几日来这娃儿都不喜别人跟她亲昵的,这才作罢。
李溪刚要解释给梅儿听,却不料一声嗤笑传来,几人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只身长十余米、体型与李溪他们的船相当的一条船从后面赶了上来,两船不过相隔十来米。船首直立着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人,两人后面却是有四五个人环形立于后面,隐约作成一个弧形,将两个人围在正中。
说话的那个少年也不过十来岁左右,可稚气尚未脱尽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配上一身丝质的套装直立船头,自然有一股威势。见几人向他看来,他也无十岁娃儿的紧张之意,道;‘这乃是刘备托孤于诸葛军师的地方,又岂是你口中那乌蒙山可比的?’
梅儿见有人与她挑衅,自是立即回击道;‘山就是山,只论大小秀奇,哪管甚么托孤不托孤的!照你说,那诸葛军师改日去乌蒙山托个孤,那乌蒙山岂不是天下皆知?’
‘哼,当真是与你无理可讲,托孤讲的是君信于臣,臣拼死为君!你莫不是以为天下都这般忠诚信义?你莫不是以为似诸葛军师这般忠臣良将时时可有?当真幼稚!’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迷茫。
李溪见梅儿气闷的小脸皱成一团,当下只想快些远离,便拱手作了一揖开口道;‘这位公子,我这侄女年龄尚幼,以前也从未坐过船,心情甚是烦躁,小孩子说话自是张口即来的,如有得罪,请多包涵!’说罢也不等对面回应,径自吩咐船老大向岸边开去。靠了岸,老头儿早已喋喋不休道;‘过这么些时日,可算是能着岸歇息一下,我这嘴里都淡出了鸟来。’说罢带头走进了这码头唯一的客栈,开口就对店家道;‘快些把你们有的菜色都上一份来。’
李溪也左右不得他,并未出声,只是强硬的让举止不定的乌青竹落了座。眼角一抬,却是发现那青年和少年也带着随从靠了岸正往客栈走了进来,进得客栈,自有随从掏出毛巾擦了擦座,那两人才坐了下来,那几个随从也不落座,只在两人身后站了。
李溪见两人过来就心道不妙,果然,看得这副做派,梅儿就要出言讥讽。李溪见梅儿面色有变,他自然是不愿多生事端,站起身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双眼给她使了眼色道;‘小梅儿,你知道吗?这白帝城的江面上,可是有一种剧毒的鱼儿,叫做河豚。这种鱼虽有剧毒,但如果烹制得法,则是肥美无比!而且这鱼儿可好玩了,生气了就会气鼓鼓的,浑身膨胀得像个皮球。’
那船老大自是跟他们一起歇息的,听了李溪的话儿,就接话道;‘公子所说的莫不是气泡鱼?’
‘对了,这鱼也叫气泡鱼,老船家也识得它么?’李溪却是两眼放光,后世宅男两大爱好,不就美食与美女么!他自然也是个中高手,后世他可不知道祸害多少河豚了,那鲜美的味道自是久久不能忘却的。
‘恩,听说前几年有一次灾荒,这靠水的饥民们却是把能捞的鱼儿都捞光啦!话说有几个人捞到了气泡鱼,饿到极处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了,也不管老人警告这种鱼不可食用,心想只要多煮些时间就没事了。那知这鱼熬成了汤也是剧毒无比,几个人全都中毒而死了!’说罢唏嘘了一番道;‘这种鱼儿往后就没人再敢尝试啦,偶有好事之人捞到也只是圈养着当观赏的鱼儿了!’
刚送茶水上来的店家也点点头认同船老大的说法,笑着开口道;‘我就是那好事的人啦!’说完道;‘这位公子说可吃,我这后堂养了好几尾,却是从不敢动的。’
李溪遇见美味可从来都是毫不放过的,当下道;‘这鱼有剧毒不假,可去除了毒腺再用适当的方法烹制可是鲜美得很!’生怕店家阻挠,李溪接着道;‘我学医也是多年,却是肯定的。’旁边的马蛮子和老头儿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另一边两位公子也听得饶有兴致,那少年听得这话,当即道;‘你这郎中,当真好不晓事,人家无数人流血换来的教训,你却是贪图一时口舌之快就要劝人碰触这剧毒之物!当真岂有此理!’
李溪婉言道;‘公子所言有道理,可是这天下之大,万物连连总总怕就没有能全都熟识了解之人。各人精通各行,所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就是这个道理,就如此鱼,只是先前之人处理不得当而已,并非毫无办法。’
那少年不置可否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前人累积下来的经验和学识,自是要严苛遵守的,你莫要狡辩了罢!’
李溪见少年执着一己之见,端的刚愎自用。心下也是火气,道;‘你且瞧好了罢!’说完叫店家把河豚拿了出来,就在另一张空桌上摆了个案板,处理起河豚来。只见他把活奔乱跳的河豚放入清水中,用剪刀剪去鱼眼,再剪去两边鱼翅,然后剪开鱼肚刮干净内脏。令人差异的是李溪把鱼皮脂肪、血水等都排干净了,做完这些就用不断流淌的清水浇洗那鱼…..
那两位公子也并不用饭,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待过了两刻钟,那少年却是不耐烦起来,满脸不屑微笑着,玩味道;‘公子你这样一直拖着,我们莫不是要等到胡须花白了去?’
‘大道就如烹小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若是太急于求成,都会后悔的,到时候就悔之晚矣!’李溪无谓的道。
那少年楞了愣,却是连李溪进了后厨都没察觉。李溪却是分了两盘鱼儿上蒸笼蒸了,等蒸了一刻钟,散上葱姜丝烧热油呛了,再喷了些酱油便端上桌来。
等鱼儿上桌,老头儿却是鼻翼微动道;‘好香!’说罢竟是毫不迟疑的夹了一块儿就往嘴里塞去!马蛮子也是不甘示弱的就动起了筷子,乌青竹夹了一块儿含在嘴里,却是对跃跃欲试的梅儿道;‘小孩子莫吃,这鱼儿刺太多。’李溪却是没做声。
那位青年公子见李溪毫不犹豫拿起筷儿就要下口,急忙道;‘这位公子,不过是些意气之争,莫要以命相赌!你快些阻止他们罢!’说完竟是含泪欲泣了。
李溪见这位年轻公子脸色蜡黄,身形瘦弱,着急之下却是站起来就想过来拦着他们,却是被一旁的随从拉住了。那少年也神色焦急的道;‘公子你莫要这般!我不与你赌气了,快停下罢!’
李溪见那蜡黄脸公子属实是个善良之人,这少年不过也就是性子急、刚愎自用一些罢了,心地并不坏。见他们着急,李溪温言道;‘你们莫要着急,你们看看他两。’说罢指了指老头儿与马蛮子继续道;‘他两最是清楚我的底细,我并不是与你义气之争。’
说罢郑重的向两人拱手道;‘两位公子瞧着言行只怕是身份不低,只是想借此事告诫两位,天下之人何其之多,为人处世,关系当真千丝万缕,非是黑白就能说清楚了的。其中更是有灰色地带,即便于礼仪道德,世俗规矩有所违背,可只要不动摇势头,便有其存在的道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羸弱之躯安能用虎狼之药?’说罢又道;‘瞧两位风姿,以后定是要做官的,在下也是肺腑之言,望莫见怪!’李溪是打心眼里说着番话的,这两个家伙出门带随从,怕是有些来头,本就对明末政策诸多不满的他自然逮住机会就吐槽了。
说罢继续大吃起来,见两人不时偷瞄他们,心底暗笑道;‘店家,锅里的鱼给两位公子送去尝尝!’
两人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蒸鱼,面面相觑!看得李溪心里一阵狂笑,‘这真是恶趣味啊!’见李溪望着他们,那少年也不顾随从的阻拦,夹了一筷儿就往嘴里塞去。那脸色蜡黄的年轻公子嘴里也塞了一块儿,却是含着闭上眼睛。
梅儿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两位,我们都吃完了,还好好的呢。’
少年撇了她一眼,却是不理会,那蜡黄脸公子却是忍不住道;‘唔,味道不错!’只是嗓音粗糙,难听至极。
这一饭却是吃了两个时辰,李溪又沽了十来斤酒,补充了些干粮干草,心里却是一阵叹气;‘这船老大加进来后,这酒却是愈发耗得快啦!’
待安排妥当后,见那两人已经走了,也不以为意,招呼几人登船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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