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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走后,几个年轻人便围了上前,一个皮肤粉白的少年开口便道;‘李溪啊,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米粮不够可以跟我家讨的,何必跟着你娘去做那下贱营生,何况你家那贫瘠的三分坡地,再如何耕种,那也是不够吃的。今日你还恼了曹先生,当真是人穷命贱不讨喜。’说罢一脸鄙夷转过头去。‘白如武,你怎的出口就伤人,你真是太过份了’李溪身边的娇小女子已然激动得结结巴巴了。
‘段白凤,我劝你记得自己是谁,你又何必三番四次为区区一无父野小子出头。’这时,白如武身边一女子突然搭声,只见那女子背着双手,身形袅娜,也算是一个漂亮女子。
白如武朝女子拱拱手,连忙接话;‘左姑娘所言甚是,这野小子罔顾曹先生栽培,大家都知道能入选苍洱书院皆是身家清白,五体无缺,脑子聪慧,能刚束发就识书写字之人,这才导致招生数目每况愈下,数目越来越少,到上次招生,竟是连你这役夫的儿子也进了书院。’
原来明朝时,平民百姓是可以参加科举的,只是有些私塾书院只招收一定条件之人。如赫赫有名江南‘东林书院’就代表东林党,学院大都只招收江南地主的直系后代。还有金陵‘白马书院’却是招收天下精通八股,文采不俗的文人墨士。有比如开封‘应天学府’招收的学员却大多是达官贵人之后,只是这些书院却是与苍洱书院不同,招收学子年龄却并不太严厉,只是这苍洱书院的实力与它们却是差远了。
‘这野小子却同你娘耕田而伤了自身,这如何对书院得起?如何对得起曹先生栽培?’白如武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那左姑娘又接话说道;‘白如武所言甚是,只是事情已然发生,不必再纠缠,该想如何解决才是好,大家份属同门,日后总该互相扶持才是。’白如武讪讪直言称是,眼睛却是直盯着李溪,想必是把李溪恨上了。
听闻两人丝毫不顾及自己言语之间却给自己定了‘罪’,李溪当真是心中气极。当下也不做怒状,只是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近乎邪异的说道;‘哦?我读得先贤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也听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再有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都是赞颂农事,赞颂母亲的。李溪孝敬母亲,勤于农事,只不过遵从贤人先行而已!再者说,如果无农夫劳作,能将你们养得这般壮硕?能让你们整天这般无所事事?’
话未说完,突然脑后风声一响,随即李溪就应声而倒了。段白凤一惊正当要大声喊叫的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打昏李溪的不是别人正是领头的段子云!这段子云在书院已经五年,今年是最后一年了,他将要离开学院奔个前程。
段白凤见他出手只得双手捂嘴,轻声问道;‘段大哥,你这是做什么?’白如武左姑娘及其它少年们都定定的看着段子云,显然他们也有此疑问。段子云说道;‘曹先生在后堂听见你们争论,让我出来平息一下大家。再听得李溪言语,所说所讲与往日迥然所异。曹先生说怕是李溪旧伤未愈,只怕是脑子也昏了,特地让我带进去让曹先生细细治疗一下!’‘原来如此’众人皆都大悟。左姑娘朝后堂拱拱手,道‘曹先生当真菩萨心肠,这李溪进了这书院算是走了运。’段子云也跟众人拱拱手便捞起李溪走入后堂而去,众人也各自陆续散去。
段白凤一个人一个人站大殿里默默嘟囔‘以前李哥哥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大病一场真的让他改变了?只不过看他能说会道的像是变得更好了。’但是转念一想其它同门看待役夫的眼光只怕是李溪越反抗冷言冷语也越多,最终甚至拳脚相加,她又不得不更担心起来。又想起自己年幼时贪玩从自家游船上掉下去后李溪舍身相救的情景,又不由得红起脸来。正当思绪如絮时,却是自家下人来接她回家去了。
原来这段白凤乃是这大理城中望族段氏家族中的长女,段姓乃是大理国国主之姓,洪武十四年,朱重八带大军围剿蒙元控制下的大理国,为了统一大业朱重八许诺大理总管段明之邀联合起来驱逐蒙元,朱明自当庇佑段氏一族荣光,维持名面上的段家大理。话虽如此,段家之威已远不及当年,更何况自明朝以来,锦衣卫威风日盛,当真是偍骑四出。旧朝遗老遗少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莫不夹起尾巴做人!这种情势之下,段家诸人教育子孙无一不是要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耳濡目染之下段家长房大女段白凤却丝毫未见豪门大户之风,甚至有些怯懦。段白凤看了殿内一眼,随即应了一声,转身带着下人离开了。
大殿后堂,曹先生再三琢磨着段子云重复李溪反驳白如武的语句!以他的功力在后堂也明显的听到了李溪那段慷慨激荡的陈词,所以并不怀疑段子云复述发生的事情。‘不会吧?唔、有点意思。’随即脸上挂起了微笑,挥挥手,道‘子云、你下去吧!转告一下你李溪的娘亲,为不使病情反复,李溪得在书院多待些时日了,让她且宽心,李溪伤势已无大碍。’段子云不疑有它。点点头,走出了后堂。
曹先生也起身换了套衣裳,踏着书院周围散落厚厚的枯黄松针。夕阳透过树叶晒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不再理会,转身向苍山走去?????
李溪睡得很沉,感觉背上有一双手在揉捏推拿,舒缓得直觉得通体舒泰!他缓缓睁开眼,只见得曹先生正帮他推拿,他慌忙的想起身,却听见曹先生开口,‘躺着吧!’李溪也随即放松了下来,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中式房间,只有一张床,床上只有一张凉席,正中是一张茶桌,桌上还有一盏热茶正缓缓的冒着热气。‘这怎么已经是早晨了?’曹先生指了床头矮柜上的药碗‘昨日你突然昏厥过去,你同窗段子云送你来我这里,我给你喝下药去。’看着李溪不断狐疑的打量自己的身体,曹先生随即说‘放心,你身体无碍,只是药力昏睡了一晚。你娘亲那边我也托你同窗带话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李溪摸了摸鼻子,‘曹先生,多亏你周全照料,李溪谢过了。’曹先生楞了愣神,不置可否。问道‘李溪,你来阁中也已愈两年,你家居住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却是不太记得了,你且说来我听听。’李溪已经猜测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引起了曹先生怀疑,不过他并不惊慌,从他接受这个名字接受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打定主意编造好借口,要全力解决这个身份问题。当下就镇定自若的对曹先生说道;‘学生家住洱海边上李家庄,家里就只有母亲罗氏相依为命了。’
曹先生点点头,阁中数人资料全部都经人调查过的,自是没有任何问题。‘那么昨日你在书院所念诗句,前两半阙我是读过的,但是后一首却是无人听过,你自小就在洱海边安居,稍长除了农忙便来书院识字习些拳脚功夫,不曾听你念过诗,这是为何?’
‘先生,您平时也应允学生们进藏书阁翻阅藏书,学生之前所阅藏书中就有不少诗词,学生看这些诗句无一不意境深远,优雅美妙。也甚是喜欢!所以平时也特别留意诗词绝句格式意境,这次昏厥过去醒来似多有感悟,平时不曾理解的诗词意境这几日琢磨过来竟是豁然开朗,学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曹先生不置可否,只是他年轻时经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远不及这桩离奇。其中缘由,也是无法可想。但是兹此事大,不得不详细斟酌。可人脑之复杂,远比一切事情。曹先生只得召招手,示意李溪往前,细细替他把起脉来。但是李溪脉象已趋平稳,脉搏矫健有力,身体发虚只不过是营养缺失罢了。曹先生也无法,转身拿出一包裹。道;‘这是四书及五经。你且拿回去读读看看,你已在这阁中学习两年,基础也已然夯实,现在系统温习半载,争取秋闱时考个秀才回来罢!’
李溪楞住了,他明白这是大明天启五年,明光宗朱由校还有两年就将死了,大明辽东后金虎视眈眈,后来十多年,大明万里江山便奔溃在起义军和满清手中了。只是这科举涉及八股程朱理学,对于拥有后世灵魂的李溪来说,实在难以提起兴趣。而且他前世虽然喜欢历史诗书,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医科研究生。但他明白,在这个等级分明,重文人的世界里,多学一点对于生活质量是有所帮助的。因此李溪也不推诿,随即谢过曹先生,把包裹放入怀中。
‘武之一途,你是走不远啦!最多练些外家功夫。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诗词更是文人胸中墨水多少斤两的体现,切不可丢了,有空我会时常考校。明白吗?’曹先生说得很是严肃。
李溪点点头应了下来。随后退下去了。同窗们都在李溪留堂时离开学院了。李溪一个人走出学院直奔大理城中去,这苍山脚的苍洱学院跟大理城中怕是也有一二里地,走路大概也得两刻钟,有马车当然除外啦。李溪却是边走边想,以后世人的眼光看来,曹先生得知自己百会穴废是当真是面目狰狞,已然失态得不成样子,但是为什么之后跟白如武和那马小姐辩论之后又转而对他好了起来,甚至安排他尝试乡试。‘难道是因为诗词?他说之后会时常考校,在这大明我与柔弱母亲关系网脆弱,家穷四壁,我得赶紧搜肠刮肚,准备好明末之后的诗词来应对,免得不顺他意遭了殃。’李溪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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