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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大海伴随着如雷的轰鸣声翻滚,繁星满天,他开始感到恐惧,仿佛海浪已经吞噬了他。繁星分明是在无声倾述,他们难逃一死——大海的轰鸣近在咫尺——还有海水的狂暴下那最黑暗的噩梦——令他想逃离人类终将湮灭的威胁,回到那柔软、明亮的陆地上去,哪怕是赤条条地脸朝下毫无声息地死在沙滩上,也要比待在这永恒的沉寂下被慢慢淹没要好。在前世,两次夜色中差点溺亡的经历让他对幽暗的水域无比恐惧。对了,为什么是“我们”!这是...是个...梦,杜林正这样想着就醒来了,他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并没有沉在海底而是躺在甲板上的轮舵边,他开始向船长讨教航海方面的事情。
“只要海面宽阔,没有狂风暴雨,我们的船只稳固,那就什么事也不会有,当然喽,有一点小风小浪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想当初......不过,初次出海的人总是容易担惊受怕,害怕被大海弄没,其实呢,这种事谁也不知道,如果你足够霉气,那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再给我一碗甜酒,你看现在天气多好啊,我们肯定是一路顺风!”
圆滚滚的德克曼船长贪婪地汲吸着那一碗酒,海面现在平静多了,大伙对海上生活也开始有点习惯了。但也有人终日愁眉苦脸的,因为晕船,加上吃不惯稀奇古怪的补给,更是打不起精神来,还好各个船上的卫生在督林的强烈要求下还过得去。
到了傍晚,天气完全晴了,风也完全停了,继之而来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黄金般的落日黄昏。当晚和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落日和日出显得异常清丽。此时,阳光照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令人心旷神怡。那是杜林以前从未见过的美景。
杜林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他开始对众人宣布,还有三天、两天、一天的路程了,他没有说谎,老道的船长在他的指示下一直走得是正确的航道,几乎没有发生偏离,这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他说那个到叫鳄岛,当然并不是因鳄鱼而得名,可是岛上每年夏末秋初,漫山遍野结满了青蓝色果皮粗糙如鳄鱼皮,口感却如乳酪一般细腻无比的鳄梨【1】。他先前没有说清楚,是不确定能会到这来。
然而到了大概剩下半天不到的路程的时候,大海开始露出它的真是面目了。
还只是天还没亮的时分,冷峻的大风开始刮起了,风助浪势,煞是吓人。
杜林从船长那里知道风暴很可能要来了,招呼大家把所有物资收拢好,水手们做好准备。
德克曼船长和杜林商量着对策,很快做出决定,立刻抛弃容易倾倒不能抵御风暴的几艘小船,尽量将人集中到大船上,做好砍倒桅杆的准备,还好加上他们的锚十分牢固,船上的锚索、辘轳、缆篷等一应设备均十分结实,所以水手们还没有十分担忧,并没有害怕。
可是对于像杜林这样几乎没有见过风暴的人来说,遇到这种天地间的伟力,咆哮的大海,发怒的狂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了。他觉得浪随时会吞没他们。每次船跌入浪涡时,就会想也许随时倾覆沉入海底再也浮不起来了。
在这种惶恐的心情下,他的脑海中开始乱七八糟地浮现以前的事情。
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状况下,居然也坚持前进了半天功夫,视野广阔的瞭望手报告说陆地遥遥在望了,杜林的心仿佛是搁在半空许久终于落地了。
然而曙光即将到来之际,黑暗却反扑将上来,风势骤然增大。
风暴越刮越猛,海面汹涌澎湃,波浪滔天!
于是全体船员都动员起来,一起动手落下了中帆,并把船上的一切物件都安顿好,使船能顶住狂风,暂时停在离陆地不远的地方。
这短短几海里的距离用去了他们整个上午的时间,直到中午时分,大海卷起了狂澜。他们最小船只的船头好几次钻入水中,有两艘已经被海浪吞没,大的战船也打进了不少水。有一两次,他们以为脱了船锚,因此,船长下令放下备用大锚。他们于是在船头下了两个锚,并把锚索放到最长的限度。
风暴来势大得可怕,连水手也不能无动于衷了,他们的脸上也开始显出惊恐的神色,有些人不由自主地祈祷起来,船长赶紧叫骂起来,叫祈祷的人赶紧用力将中桅杆和船侧的桅杆也砍倒。
四面满目疮痍,这种惨景杜林以前从未见过:海上巨浪滔天,每隔两三分钟就向他们扑来。再向四面一望,境况更是悲惨。超过一半的小船已经消失了,还好之前已经转移了大半。还有几艘船的船锚被狂风吹丢了,连船上的桅杆也一根不剩了,只好冒险驶向陆地。但是一半的小船被风刮得从盖伦船旁飞驰而过,船上只剩下角帆而向外海飘去。
这时候船长下令将前桅杆和主桅杆都砍去了,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空荡荡的甲板。
这几艘比较大的船因为载货太重,载人过多,吃水很深,一直在水中剧烈地摇摆颠簸,只听见水手们不时地喊叫着船要沉了。
这可真——真不是一笔好买卖,杜林有些不知所措。
人们开始祈祷,水手长,甚至包括船长,以及其他水手也都在不断地祈祷,他们感到船随时有沉没的危险。
可怕的大海,狰狞的大海!
到了傍晚,风势不见丝毫减弱,有水手从甲板下冲上了报告说开始漏水了,于是所有人去补船舱、舀水,真是屋漏偏遭连阴雨,船迟又遇打头狂风。
破洞不大,但是海水不断向内涌,如果没有被发现的话会越变越大,那样的结果真是不堪设想,部分人用预备的木板补漏洞,另外的人从船舱到甲板交替着将水用木桶送出去,只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倒出去有两吨水,还好发现得及时。
一直到午夜,风才开始变得小一点了,雨也完全停了,船底好不容易堵住了不再进水,和风暴搏斗了半天,众人疲惫不堪,部分人倒在甲板上就睡着了,但是杜林把所有人都叫醒,然后船尾抛下一根带有浮筒的绳子,并尽量把绳子放长,连接到其他船只,安排所有力量将船只划向陆地。【2】
注释
1鳄梨,一般称为牛油果,落叶乔木,高10-15米,胸径达1-1.5米;树冠开展,分枝多而密,茎枝粗壮,多节瘤,常有弯曲现象;树皮厚,不规则开裂,具乳汁。叶长圆形,先端圆或钝,基部圆或钝,幼时上面被锈色柔毛,后两面均无毛,中脉在上面呈凹槽,下面浑圆且十分凸起,侧脉30对以上,相互平行,两面稍凸起,网脉细;叶柄圆形。花梗被锈色柔毛;花萼裂片披针形,外面被毛;花有香甜味,花冠裂片卵形,全缘。浆果球形,直径3-4厘米,可食,味如柿子;种子卵圆形,黄褐色,具光泽,疤痕侧生,长圆形。花期6月,果期10月。[1]
广布非洲热带。中国云南元江引种站有大面积栽培。种仁富含脂肪、为重要食用油及重要的工矿用油,又可制人造黄油及肥皂。牛油果的果实是一种营养价值很高的水果,含多种维生素、丰富的脂肪酸和蛋白质和高含量的钠、钾、镁、钙等元素,营养价值可与奶油媲美,甚至有“森林奶油”的美称,一般作为生果食用,也可被制作为菜肴和罐头。
2根据《鲁滨逊漂流记》情节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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