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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圣公伏诛汴京~霍成富剽掠缙云〗
诗曰:
蜩螗千里变焦土,却使民埋百万骨。
挥兵反宋除暴日,血洗山河滚滚流。
人生七十古来稀,风华几许做白驹。
三分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中庸》有言:“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此话极为在理,那方腊破江南、坏国法,当然映衬出大宋危机的江山,与朝廷昏君奸臣的腐朽,以至后来被金国吞并半壁,险些沦丧,也是情理之中。人生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如能看透世态炎凉,自是非常之人。生虽重要,死亦定数,秦皇汉武,历代君臣,哪一个不思长生不老,不过数十百年,终究逃不得化作尘土。
话说时值盛夏,诸路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宋军统制姚平仲、张思正率军两万,连破几个县镇,提兵自馆头镇至郡城温州十里处,俞道安早已得报,留淳于渊一万兵士驻守温州南门,以防郭仲荀,自将剩余兵马撤出温州迎战宋军。城里郭仲荀不知所以,以为俞道安诡计,遂更加提防,并不出城。
再说俞道安知姚平仲、张思正来解温州之围,自领大军前来迎战,行不上五里,尘头起处,宋军来到,军中旌旗迎风烈烈。两军相距约五百步,各自列阵,将兵马横向铺开,皆盾手在前,弓手在后,左为步军,右为骑兵,甚是威武。
宋军姚平仲在阵前当先问道:“可是俞道安兵马?”
俞道安至军前高声回道:“某就是俞道安,汝是姚平仲、张思正哪一个?”
姚平仲回道:“吾乃宋军统制姚平仲也。”
俞道安骂道:“你这厮连破我防地,杀我爱将,却敢自来寻死。”这一言激怒了张思正,张思正挥刀纵马来杀俞道安,俞道安身后一将挺枪而出,来拼张思正,看时正是偏将荆利。荆利与张思正大战三十回合,荆利力怯,张思正奋力一刀将荆利长枪拨飞,荆利见兵器已失,两人正在交马之际,荆利急中生智,空出双手揪住张思正头盔一扯,哪知头盔有两股宽绳系在下颌,被荆利一撸,盔虽歪了,并没有掉,荆利却把盔缨给薅了下来,兜马跑回了本阵。
只这一番下来,把张思正气炸肺腑,自己伸手摘下头盔,甩手扔了,高声骂道:“无良鼠辈,却要老爷盔缨。”
对军中曹峰见荆利败归,自舞钢叉催马前来交战,张思正与其杀在一处,三十回合,曹峰难挡张思正大刀,方军阵上莘庄见了,使一条长杆虬龙棒来助曹峰。张思正又与莘、曹二人战有十五合。
那边姚平仲将长枪一招,喊道:“方军攻打温州月余,已成强弩之末,一战可胜。”引军卷杀过去,俞道安也领兵冲杀,一场混战,直至未时,人未进食,马多渴死。宋、方两军各自鸣金收兵,各退数里安营。宋军人马损失数千,方军本是百姓从军,战力颇弱,不比姚平仲西北军人,又因攻打温州月余不克,斗志全无,以至折损过万。
再说俞道安扎下大营之后,和莘庄、曹峰、荆利商议如何对敌姚平仲,荆利向来多谋擅断,乃说道:“姚平仲、张思正一路征城夺寨到此,已成疲弊之师,今日一战也有伤亡,几日之内不会寻战,我军连攻温州一月,元气大伤,只可坚守不出,休养生息方妙。”莘、曹二将都合荆利所言,俞道安也只好如此,原地驻军,高挂免战。那俞道安不过坚持数日,却因宋军夺了乐清县和温州周边的村镇,断了粮草,军中乏食,士卒皆怨,不得不与淳于渊合兵一处,由荆溪退走处州,姚平仲、张思正闻听,急引军追来。俞道安进入处州境内,正逢谭稹领军回师,方军被两路堵截之下,只好退进永宁山中。暂且不提。
话分两头。且说自宋军押赴方腊回京,童贯也因功封为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以复加。谭稹也进封节度使。方腊党众自入京之日起,先是游街三日,然后交由大理寺依宋法刑律定罪,八月丙辰要在市曹行刑处死。到得这天,翰林院已经拟好圣旨,正当午时,烈日高照,便大张旗鼓,鸣锣开道,将方腊逆党百人押赴刑场,断头台上依次绑定,后颈上都插着催斩牌。边上行刑刽子手个个站立,身如熊罴,凶神恶煞,皆半披红缎子锦袄,坦露右臂,立捧着斩鬼招魂刀。京中万人空巷,百姓皆来围观。太师童贯为监斩官。
午时三刻一到,枢密使郑居中在法场上将圣旨打开,朗声宣读道:“奉圣上谕旨:‘青溪县妖贼方腊,祸国害民,荼毒生灵,以妖言惑民而作反乱,结残暴之党而倾社稷,幸得天兵讨伐,皇天后土庇佑,解黎庶于苦难之时,脱百姓于水火之中,降贼匪于严州,擒妖王于青溪。方腊群寇,藐视朝廷法度,无以言表;罪恶滔天,难以复加。十恶不赦,虽万死而不足以平民愤,而今当按律行刑:方腊忤逆谋反按例当剐,杀害朝廷命官当剖,僭妄称帝当磔,谣言惑众当斩,四刑并处,以儆效尤。方腊从党一律弃市,钦此’。”围观百姓交头接耳,一片哗然。郑居中宣读圣旨已毕,童贯下令行刑,南国造反君臣,百余人尽皆伏诛,方腊终年四十七岁,时大宋宣和三年八月二十四日也。方腊百人被杀,不必细说,自是暴尸三天,以惧民众,明其反者皆此为例。
话说童贯监斩之后,上了八抬大轿,自回了太师府,方入堂坐定,忽有家臣来报:“相爷王黼使人送来书信,必要当面付与太师。”
童贯听后,思道:“王黼素来与我有怨,何事却送来书信,定有缘由。”乃呼王黼使者入堂,使者入见童贯,拜道:“小人领王相爷钧旨,见太师达书一封。”遂递上王黼书信。
童贯接过书信,拆开来看,略写道:
黼深服太师统兵之力,南征反贼不过半载,便擒方腊而归,东京戮首,威震华夷,太师若北行伐辽,我愿尽死力。前时某在圣上面前失言,非为有意冒犯太师,还望宽罪。今得知太师欲起蔡京,吾思不可,蔡京数度为相,骄横跋扈,天子不喜,满朝厌之,百姓恨之。蔡京若因太师再入朝堂,太师必树敌于满朝,得罪于天下,吾深为太师患之,望太师三思而行云云。
童贯看罢,面有喜色,对使者说道:“王相之意我已知晓,吾当记之,你且回吧。”乃大赏来使,使者自回相府来见王黼,将事讲过,王黼大喜,命家臣退下,自用午膳不提。
再说卢俊义协助姚平仲攻下乐清,回军与宋江夹攻虹桥镇,李世媛早知,派副将紫陌守城,抵挡卢俊义,自提兵马出镇,来战宋江。
正当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两军就平坦处列开人马,李世媛全身披挂银甲,骑马提锤当先叫阵,宋江未等说话,旁边一将当先出马,说道:“自从哥哥收留,少有建功,今日我打头阵。”话音未停,人马已跑出阵去,众人看时,却是史斌。
宋江喊道:“此女了得,兄弟多加小心。”那史斌全把话当做耳边风,手挥青龙棍直取李世媛,李世媛打马来迎,两马相交二十合,史斌败阵而回。
女将顾大嫂一见,心中怒火高举,叫道:“莫欺我军无女人,看刀。”催马舞大刀而出,与李世媛斗到一起,顾大嫂本是胖人,十个回合,斗李世媛不过,回马而走,被丈夫孙新接应回阵。李世媛杀来,宋军韩滔、彭玘双出,左右来战,枣木槊、三尖刀并举,李世媛力敌二将,三匹马并排厮杀一刻,李世媛左手一锤横扫,韩滔用槊杆竖挡,哪知锤到将槊杆打断,正击在脸上,韩滔倒撞马下而死。彭玘见韩滔落马,却想给韩滔报仇,奈何武艺不敌李世媛,只得败走,李世媛用弓箭来射彭玘后心,呼延灼及时赶到,以钢鞭打落箭矢,救了彭玘,彭玘只好归阵。
李世媛见了呼延灼便来交战,一个使双锤、一个使双鞭,大战二十余回合,难分高下,宋江急令鸣金,呼延灼挡开双锤,拨马而回,李世媛见宋军人多势众,自己也战的疲乏,遂将兵马退回虹桥镇。呼延灼回阵问道:“我正要擒那婆娘,哥哥为何收兵?”
宋江说道:“我观此女武艺高强,一时难服,待凌振运炮而来,纵有百个虹桥镇,片刻也会夺回,只可惜韩滔兄弟死于此处。”众人收回韩滔尸体,就地安葬,众将尽皆伤感。
且说宋江、李世媛各自罢兵。宋江使人给卢俊义赍书一封,让其暂缓攻城,等待凌振运炮而来,再行夹攻。三日后凌振运炮五门自台州而来,宋江大喜,使人让卢俊义听炮声为约,并力攻镇。
越日,宋江领军马再至虹桥镇,命凌振将五门大炮一字摆开,并让花荣射入城上一枝箭信,守城军士拿着箭信送到镇里,见到李世媛,将箭信呈上,李世媛在箭杆上取下书信,打开来看,书略云:“宋军统制王禀麾下先锋宋江,拜会虹桥镇女将李世媛足下:汝为俞道安部将,守镇乃职责所在,情有可原,然则俞道安大势已去,温州只此孤镇,登时可破,欲要顽抗,必为齑粉,不如弃械来降,免遭戮首之灾云云。”
李世媛没等看完,一把将信扯个粉碎,披甲上城来看,只见宋军列阵城外,五门炮口对准城门,又见宋江金甲红袍、白马令旗立在阵前,顿时大怒,随手在旁边夺过一把弓箭,觑的亲切,一箭射去,正中宋江左肩锁骨以下,宋江大叫一声,翻身落马,众将急忙下马扶起,救入后军治伤,柴进便让凌振放炮攻城,五门火炮齐发,顿时将城门炸破,宋军趁势攻入。
原来在宋以前乃用拋石砲,至宋时虽有火炮,但威力不济,比石砲稍强罢了,可凌振是大宋第一炮手,将火炮又加以改良,所以威力大增,只是挪动不便,因此往往炮没运至,敌城已拔。有言说凌振道:
炮落山川裂,声震八方服。
轰天惊云雷,好汉夸凌振。
李世媛见宋军攻入,提双锤下城领军迎战,抵挡不住,向镇里退走,镇后卢俊义也率军攻入,紫陌挥双剑迎敌,身中两枪,败退镇里,与李世媛相会。宋军两下夹击,把反军尽数围堵在镇中,反军多数降宋。
紫陌对李世媛说道:“事已危急,我拼死为将军开道,将军紧随身后。”紫陌在前挥双剑杀敌,李世媛殿后,两人带兵要步战杀出虹桥镇,直杀的血流成渠、骨肉满地,方才来到镇外,二人回头看时,跟随军卒已剩十几人。
李世媛、紫陌方将脱险,身后喊声又起,却是宋军李逵、**、燕青、樊瑞、邹润、穆春带兵尾随而至,紫陌和余下十余人回身杀入宋军人群,只见血雾弥漫,惨叫不断,那十余人顷刻死伤殆尽,紫陌被宋兵乱枪戳倒,李世媛抡锤来救,方到身边,紫陌已死。
李世媛怒起,猛杀一阵,双锤又打死五七十人,依旧被宋军团团围住,自知力尽,不得脱身,恐怕被擒受辱,便将双锤弃在地上,在腰里拔出短剑自刎而死。
香消玉殒谁人怜,玉体横陈无人知。
今日虽死不余恨,名随鸑鷟扬四海。
少时,宋江包扎过伤口与众人来到,却见李逵、**、邹润、穆春各自带伤,宋江问了情况,都说被李世媛、紫陌所伤,宋江命军医给四人治伤,然后说道:“李世媛虽为敌将,但智勇可比锦伞夫人,妥善将其安葬,毋使暴露骸骨。”又命人将虹桥镇里外收拾一番,贴出告示,安抚百姓,就在镇里整军歇马,让樊瑞作法为死者招魂,派戴宗告知王禀虹桥收复。
越日,戴宗回来与宋江说道:“王禀得知哥哥攻破虹桥镇,令哥哥带领人马去台州共同围剿吕师囊。”宋江得令,就在镇里找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让其全领镇事,自与卢俊义等人提兵去了台州,会合王禀。
宋江行至仙溪镇,突然军士来报:“前军有人拦路,花荣将军与其大战数合,难分高低。”
卢俊义问道:“人马多少?”那人回道:“只有一人一骑。”宋江听了纳闷,急引军来看,只见阵前两人如纺车一般厮杀。
宋江与众人说道:“我军来时不曾听闻此处有贼匪出没,谁人知道?”众人皆摇头。
杨志说道:“这后生却是眼熟。”乃催马而出,来到阵前叫道:“你二人且住了手,那后生还认得我否?”花荣听了急忙把马带住。
那后生看见一青脸大汉喊话,说道:“可是叔父?”
杨志说道:“侄儿为何在此?”那后生急忙下马弃了铁枪,纳头便拜,杨志下马将其搀起,问了缘由。
那后生说道:“听闻叔父南征方腊,侄儿寻来,相助一臂之力。”杨志引那后生去见宋江。
宋江问道:“这后生是谁?”
杨志说道:“此乃家侄杨再兴,深通我杨家枪精髓,得知我随哥哥南征,前来相助。”宋江再看杨再兴,眉浓眼大,面似银盘,身长七尺,十六七岁年纪,心里甚是喜爱,便让其随同杨志留在军中。军马进入仙溪,宋江命埋锅造饭,铡草喂马,人马饱餐后,便回军台州来见王禀,将虹桥之战讲过。
王禀说道:“汝兄弟虽多折损,待我回朝之日上奏天子,必得重用。”宋江称是。宋江又问了与吕师囊交战经过。
王禀说道:“吕师囊乃南国老帅,智勇无双,折可存、何灌以兵多之势,将其逼到黄岩县断头山,吕师囊在山上拒险固守,下石肆击,我军死伤颇多,至今僵持不下,我令你来也为此事。”
宋江说道:“明日搦战,再思破敌之计。”明日宋江见过何灌、折可存,便与吕师囊对垒,依旧无计可施,只好两下罢兵,各自防御不提。正在台州方、宋两军难解难分之时,却祸起处州缙云县。
原来处州方七佛兵败散将之后,霍成富在丽水与官军对抗数日,后被迫出逃,为摆脱官军追击,便和余下败兵,乔装难民,蛰伏缙云周边村中,伺机而动。近日霍成富听说谭稹调军攻打信州史珪,损兵折将,回师途中又马不停蹄与俞道安交战,缙云空虚,就集合人马数百,趁火打劫前来夺县。
霍成富来到缙云城下,早有人报知县尉,这缙云县尉名叫詹良臣,字元公,年已七十二岁,本是严州分水人氏,举进士不第,以恩得官。詹县尉欲出战霍成富,左右谏道:“霍成富乃悍匪,有力敌万夫之勇。方腊初起时,曾破本县,烧杀无数,宜当固守,不可轻战,免至百姓罹难。”
詹良臣怒道:“捕盗,县尉职责所在也,纵然不胜,怎惧一死?”遂不听左右劝告,率领弓兵数十人出城对敌霍成富。霍成富却要攻城,却见县门大开,跑出几十弓箭手,城边一字摆开,为首一老者,骑匹白马,儒服冠戴,面似古月,皱纹堆垒,一副银髯飘洒于胸前,四面精神,八面威风。
霍成富开口问道:“你这老者,却是何人?”
詹良臣呵道:“逆贼,不配问我大名。”有识者对霍成富说道:“此老者名叫詹良臣,是新调缙云县尉,人人敬佩,他若能降,县里便会尽听号令。”
霍成富对詹良臣笑道:“常言道:‘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吾念你年老,如能降我,却可善终,不然,必死在今日。”詹良臣大怒,绰起弓箭来射霍成富,霍成富用枪一拨,将箭簇打落,挥兵杀来,詹良臣命弓手乱射,虽射杀贼匪数十,终因寡不敌众,弓手皆死,只詹良臣一人被擒,缙云遂破。霍成富带兵来到县中大街,有人将詹良臣绑缚推来。
霍成富说道:“詹公,你已被我所擒,不如降我,便可共谋大事,同富同贵。”
詹良臣闻听此言,大声叱道:“汝辈不知求生,顾欲降我邪!昔年李顺反于蜀,王伦反于淮南,王则反于贝州,身首横分,妻子与同恶,无少长皆诛死,旦暮官军至,汝肉饲狗鼠矣。”霍成富被骂的狗血淋头,心中大怒,命人脔其肉,鲜血淋漓塞其口中,围观民众无不惊心。詹公将肉吐出,至死骂不绝口,见者无不掩面流涕。后道君皇帝听闻甚是悲伤,赠通直郎,官其子孙二人。
霍成富余怒未平,命手下军士,在县中随意抢掠、烧杀、奸淫,百姓生不如死。
明日,有两人领兵两千前来依附霍成富,一个唤做胡灵,一个叫做祝盼,这二人曾在婺州兰溪县灵山洞与刘光世厮杀,被刘光世斩杀一千六百余人。胡、祝二将拼命杀出重围,隐匿多时,却听霍成富占据缙云,便来相从,霍成富又添猛将兵马,更是不惧宋军。
且说霍成富剽掠缙云很快传至谭稹耳中,谭稹正讨俞道安,不能分兵,只好派人传令王禀,命其荡平缙云,擒杀霍成富。王禀得令之后,便调宋江同往,两日后来到缙云城外,摆开兵马,宋军中“双枪将”董平率先骂敌搦战。
正是:人间妖魔乱横行,只因神兵未临凡。
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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