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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失败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巨大得堪称空旷的大厅内,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坐着的仅仅七个人,七个掌握着联邦最高军事权力的人——参谋长联席会议七巨头,最高军衔元帅,最低军衔上将,他们分别是首席执行官麦克阿瑟元帅、副总参谋长古德里安元帅、情报局长蒙哥马利上将、后勤总长邓尼茨上将、技术总监凯塞林上将、战略规划署长曼斯坦因上将以及由联邦总统府委任的军事监察委员会委员长希姆莱,除了最年轻的希姆莱不过五十来岁,两位元帅八十五岁的高龄之外,其他几位也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此时发言的老人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明明他已经年岁很大了,可是从他严肃刚毅的脸上你却看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他的眼神平静而没有温度,不是冷漠或者冷酷,而是那种似乎把一切都置之度外或者一切都握在手中的坦然和淡然,然而这种坦然和淡然又绝不同于李靖的毫不在意,却犹如一只巡视着自己领地的狮子那种气度和信心,无关年岁几何,这只狮子的心中似乎永远都藏着永不屈服的信念,而他的手中似乎永远都握着征服一切的力量,此人正是首席执行官麦克阿瑟元帅,“我已上书总统府,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并退出此次改选!”随着麦克阿瑟的话音落地,巨大而空旷的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古德里安放佛漫不经心地把他那面团团的身子斜靠在宽敞的椅子内,好像一切事都跟他无关;希姆莱低着头看着面前显示屏,看不到他的表情;其他几位上将都面无表情、态度严肃地直视着前方,如同等待上级命令的军人。
片刻之后,最年轻的希姆莱满面笑容地抬起头来对着首席执行官说道:“恐怕还要劳老元帅费心,总统府已经拒绝了您的辞职报告,并已由总统府出面推荐您联任首席执行官。”
很显然,作为联邦总统府在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代言人,希姆莱正力图向麦克阿瑟示好,甚至客气得有些不像话了,然而麦克阿瑟却并没有对希姆莱有任何的回应,这位元帅阁下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对面这个面容极为普通、笑得极为客气的“年轻人”,古德里安索性就闭起眼睛半躺在了椅子里,好像已经睡着了,其他几位将军也没有任何表情和语言,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好在这种气氛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很快希姆莱面带着更加客气的笑容,继续说道:“这次行动的失败责任肯定是在于汉高和陈涛的,前者贸然用兵,损兵折将;后者疏于守备,竟然丢掉了冥王星基地!念在陈涛多年来恪尽职守,并且已经以身殉职,总统府建议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了!”说到这里,希姆莱短暂地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意识到他根本没有提出汉高的处置措施,然后才继续接着说道:“不过,那两位叫邓禹和李靖的年轻军官竟然能在这种情势下挽救了冥王星基地几乎所有军民的生命,算得上是少年英雄,总统府建议对其委以重任!”
会议室再度陷入了安静之中,希姆莱说完之后再次满面“客气”笑容地看着对面没有任何表情的首席执行官,以总统府代言人的身份做到这个程度,希姆莱的态度甚至堪称谦卑了,当然这并不奇怪,尽管联邦是崇尚自由民主的政治体制,但是既然星空中还存在着帝国和教廷这样堪于联邦并立的强大对手,并且三者之间的关系并不能称之为“善邻”,小的摩擦甚至军团级别的战争从未真正停止过,那么要维持联邦的稳定和安全就唯有依靠军队,而参谋长联席会议不仅具有对军队的独立调度权和人事任免权,并且军人在参议院中占有为数可观的席位,而总统府对于联邦的直接军事行动仅有建议权,当然为了制衡联席会议的巨大权力,军队的军饷和财政权同样被总统府牢牢地抓在手里,这一点甚至被写入了联邦《宪法》:军人以及军队不得以任何名义获得财政拨付款以外的收入,违者视同叛国!
这样的权力分割制度也是从王阳明时代延续下来,据某些野史记载,当年屋大维大帝之所以能够一再以劣势兵力击溃联邦的精锐部队,固然因为其本身用兵如神,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某些政客为了政治利益对军事行动的妄加干涉造成了军队本身极大的内耗,这也直接导致了比邻星系(现帝国版图)的高级军官因为处于政治的边缘而受到联邦政治核心的排挤和打压,据说这也是大量比邻星系军官叛国的原因之一。王阳明在担任首席执行官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是确立了联邦军队相对独立的地位,使得政客不再有可能直接干涉军事,但是这样一来弊端也是明显的——过大的权力势必会导致军事上的独裁,事实上在那个时期,王阳明本人也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军事独裁者,但是究其根本理念来说,王阳明绝对不是一个独裁者,他凭借着个人无上声望对军权和政权的绝对掌握是建立在帝国随时对联邦虎视眈眈,而当时的联邦在军事上是处于绝对弱势的一方这个基础上的,并且当时索罗斯教廷这个对二者均有制衡意义的政权还并未出现,人类的活动范围还仅限于太阳系和比邻星系之内。当然,屋大维的病逝和帝国内部权力的再分割为联邦赢得了极为宝贵的喘息时机,而随着局势的逐渐稳定,王阳明很快便交出了手中的政治权力,并且保证了权力的分割——军权稳稳地掌握在军队手中,而军队的财政权则被**牢牢地把持,当然,这同样使得军队的权力过大,甚至军队有发动政变的可能,但是自从王阳明时代起,联席会议的首席执行官和副总参谋长似乎从来就没有和睦过,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这两者的竞选资格都必须得到总统府的认可和提名,因此,只要总统的政治智商不是零,这两者就根本不可能和睦,当然,这同样也会造成军队自身的内耗,但是军队自身的内耗是建立在军事胜利这个底线上的,一旦面对外部绝对的压力,首席执行官和副总参谋长总会首先抛弃权力上的纷争,解决战争方面的困境。当然,这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军队权力过大的问题,但是这也是情势所迫,帝国和联邦(后来还有了教廷)体制上的绝不相容导致了和平遥遥无期,据说在王阳明晚年他曾对朋友感叹:“既然在我们可预见的未来和平不会到来,而我们并不能期望每一个政治元首都是军事天才,那么与其让自由民主因为其本身的局限性被专制的一方所消灭,倒不如牺牲部分的自由民主来换取这种精神的长存,我相信和平终会到来!”
后来的史学家在研究到王阳明这句话的时候往往觉得其本人过于悲观,认为根据历史的规律,先进的民主体制必然会彻底击败落后的专制体制,从而使得和平彻底降临星空,但是在之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这种所谓的“历史规律”却并没有如愿降临在人类的身上,纵然联邦有机会占领帝国的个别行星,然而很快就又会因为各种原因丢失这些地方,这让无数史学家百思不得其解,这种费解一直持续到帝国“教宗皇帝”狄奥多西执政时期,而要说到狄奥多西就不得不提到人类对太空探索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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