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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尹雯的主观臆想悠扬的竹笛声中,尹雯和真美丽曼巴,三眼猴闹闹,背肛龟公公,小可怜香蕉跳起舞蹈。
尹雯独白:都说父母是孩子的启蒙老师;母亲的性格决定孩子的命运,父亲的爱决定家庭的幸福度。我和姐姐尹震怎么没感觉到呢。好在我们有一个慈祥的外婆。
*郊外学校废墟 白 外
黎渤在废弃的学校旧址练转弯和倒车。
*尹雯在操场上监督和指挥。
尹雯:倒……倒……倒……
“轰”的一声巨响……黎渤和车一起掉入河里。
黎渤惊慌失措……
尹雯大惊失色……
★黎渤家客厅 夜 内
黎渤裹着棉被,一个劲打喷嚏。
张玥从保姆手里接过红糖姜水。
张玥:渤儿,能不自己开车就不开车,妈给你聘请一个专业司机。
黎渤嘟嘴:妈……不要……
张玥担心地:唉,刚拿到驾照不到一个月,就掉进水里了,还好是掉进水里,要是悬崖呢?
黎渤:妈不要再说了,这次是意外。
张玥:意外?出事了都说是意外,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黎渤:妈……我都说了,这只是意外,不会有下次了。
张玥愁眉不展的:还想有下次,一次就把我吓得要死,感冒了,发高烧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命。一次就够了,没有下次。我聘请一个司机给你。
黎渤:妈……
张玥:妈什么妈?我说了算,没商量。
黎渤瞪着眼睛:独裁……独裁
张玥伸出手指在儿子的额头上轻轻推去。
黎渤倒在床上。
张玥对保姆说:这几天每天煲四次姜汤,温度在39度最佳,一定要看着他喝完,否则算你的责任。
保姆低眉顺眼的:好的,夫人,您放心吧。
张玥拨通电话:唐秘书,明天我在公司的全部会议都取消,有什么事你去了解,事后告诉我。
电话那边【唐秘书】:张董,明天的会议非常重要,您不能取消。
张玥:我是味缘的董事长?还是你是董事长啊?
唐秘书:您是,当然您是……
张玥:我儿子的性命比生意重要,不要再啰嗦了。
张玥放下电话,对保姆说:去告诉楼上的先生自己先睡,我在一楼儿子房间陪陪他。
保姆:是,夫人。
保姆开门离去。
黎渤:妈,我只是有一点点感冒,喝了姜汤就会好了,你小题大做。
张玥:感冒是万病之源,在战场上埋伏的士兵,一个感冒引起的喷嚏,就会让目标暴露,直接的后果是全军覆没,说我小题大做,只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黎渤:妈……有这么夸张吗?
张玥坐在儿子床边,关心的:你即将成为民航飞行员了,宝贝儿,别任性。
★尹珍家 夜 内
尹雯的卧室,她躺在床上,然后把小电脑桌搬上床,她把一大叠相册放在桌上,来回翻阅。
她把黎渤穿民航飞行员制服的照片单独拿出来,久久不肯放下。
尹雯和黎渤的合影/尹雯和尹震姐妹俩的合影/两姐妹和外婆尹珍的合影/尹雯和黎渤甜蜜的拥吻合影。
她的视线又回到黎渤穿飞行员制服的单人照片上。
她羞涩,甜蜜的笑了。
★重庆轻轨 白 轨道内
重庆轻轨站人群拥挤。
苟鹏在排队。
他挤上轻轨车厢。
人脸与人脸的距离就只有一拳宽。
他狼狈不堪的挤在人堆中。
窗外嘉陵江碧绿清澈,白鹭飞翔。
★大都会商业广场 黄昏 外
苟鹏打电话。
他手里拿出名片,根据名片地址在挨个找门面。
苟鹏:请问这门面的老板姓什么?
装修工人:不知道。
苟鹏:能不能告诉我老板的电话。装修工人:不知道。
苟鹏:用有人安排你们在这儿工作吧?总有人给你们打工资吧?
装修工人:我已有两个月没拿工资了。
★大都会商业广场 夜 外
白天喧闹的广场现在安静下来了。商场保安手里的电筒在来回晃,巡逻,清场工作在进行。
商场的工作人员在陆陆续续走出商场。
苟鹏被保安驱除商场,一脸沮丧。
苟鹏在夜幕的桥洞口吃盒饭。在夜幕里抽烟。
他在夜幕里将衣领立起来,他冻得搓手跺脚。
★大都会商业广场人行横道 晨 内
苟鹏卷在石柱后面的水泥地上睡着。
醒来发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睡在他身边,他吓得嗖的站起来,诚惶诚恐的看着乞丐。
★大都会商业广场 女装店 白 内
欧曼琳花枝招展的走进女装店。
营业员热情的迎上去。
营业员:您好,买主,欢迎光临!
欧曼琳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件大衣递给营业员。
笑容可掬的说:小姐姐,上次我买了件春秋羊绒大衣,我丈夫说颜色太艳了,不适合我的年龄,我今天拿来退了。
营业员:您有**吗?我看看。
欧曼琳:有呀,有呀,当然有呀。
营业员:把您购买这件大衣的**给我一下。
欧曼琳从手包到自己所有的口袋里找遍了,也没找到**。急了。
欧曼琳:我就是在你们商场里买的,有档案的。
营业员:对不起我是营业员,打工的,退衣服一定要出示购买时的**,望您理解。要不您回家找找再来?
欧曼琳懊恼怒气冲冲的走出女装店。
另外一个营业员走后来:哼,她叫欧曼琳,在农贸市场杀鸡的老板。转在高档商场买衣服,专门专商场【七天无条件退货】的空子,每次都来换大衣和皮鞋什么的。你要当心她。
37★★
*天使宠物医院
*尹雯在给狗狗看病,在给狗狗动手术,在陪狗狗遛弯,在给狗狗剪毛,在给狗狗洗澡。
尹雯独白:外婆告诉我和震哥,如果人的一生总会遇见一个人或一件事让你经受痛苦,并快速成长起来,那还是来得早点为好。
*大都会商业广场 白 内
欧曼琳狼狈不堪的走出商业街。
走到大门口,见围着一群人,在叽叽哇哇议论纷纷。她挤进人群。
一辆轿车轮胎处躺着一个人。
那人一副疼痛剧烈的可伶样子。
司机:我扶你起来,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
苟鹏眼睛一翻白眼:哎哟,不行了,我腿骨折了,不能动弹了。
司机:有什么问题我们总得解决吧。
苟鹏:怎么解决?
司机:上医院检查啊。
苟鹏:我起来不了了。
司机:我还得工作,要养家糊口的。
苟鹏:你把我撞飞了,还在这儿朝我吼。
司机:大爷我没朝你吼,只是跟你讲道理。
交警挤进人群。
交警:苟鹏怎么又是你?这个月几次了?
苟鹏一见交警,突然手捂着脸,大哭起来。
苟鹏:我这次是真被车撞残了,大概是骨折了。起不来了。
司机: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不就行了吗?
苟鹏:你太忙了,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给我一千元钱,我自己去医院检查一下。
交警笑道:骨折了,一千元钱怎么能治好,我看得去医院看看,快起来吧苟鹏,你是我们的常客了。
苟鹏哭道:警察叔叔,我是真的不能起来了。
司机:来,大伙帮帮忙,我们大家扶他起来,这样不解决问题还真不是办法。
交警:好的,黑虎快来,帮帮你苟叔叔。
一条雄壮的警犬窜到苟鹏身边,不停的用嘴去拱他。
苟鹏吓得惊声尖叫,嗖得站起身来,撒腿就跑……
黑虎紧追不舍。
围观的群众哄堂大笑。
欧曼琳鄙视的一笑。
★黎渤家卧室 夜 内
尹雯从卫生间出来,手里端了一盆刚洗过的衣服,然后把衣服晾在阳台上,她给自己捏捏肩膀,捶捶腰。她有些疲倦。
她回到卧室看见床头柜上的汤碗。
尹雯:都凉了,怎么还没喝我去给你热热。
黎渤本来趴在床上,身体下压着个大大的老虎绒毛枕头,听她说话,连忙翻身坐起来。
黎渤:不用,刚才太烫,我就喜欢喝凉的,越凉越好,我小时候吃饭时非要喝冰水。
尹雯:吃饭喝水不好,喝冰水就更不好。胃不喜欢冷喜欢暖。
黎渤:尹兽医我没这么讲究。
尹雯:你刚才叫背部酸痛,我给你按摩按摩。
黎渤喝了碗里的参汤,翻过身去,趴在老虎枕头上。
黎渤突然大笑,边笑边起身,将胳膊夹得紧紧的。
黎渤:痒,痒。
他伸手去挠她的胳肢窝。两个笑着扭成了一团。
尹雯:啊,别闹,别闹。
黎渤:快快求饶吧。
两人闹够后,他双手当枕,仰面躺在地板上,她躺在他胸前,两人眺望星空。
★图书馆 夜 内
张维克在安静的图书馆看书。
★张维克家 白 内
张维克在拖地。
张维克在抹家具。
卧室内。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
桌面一尘不染。
空中漂浮着一丝纤维,张维克一直跟着它,最后纤维落在他手心。他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那丝纤维冲走。他用消毒液共洗了三遍手。
★天使宠物医院 草坪 白
尹雯,黎渤在给狗狗洗澡。
尹雯笑道:把脸背过去。
黎渤:为什么?
尹雯举起湿漉漉的狗狗,玩笑的:人家是女士。
两人都乐了。
★第二天 天使宠物医院 白 内
尹雯,黎渤给狗狗洗澡。
黎渤对尹雯:把脸背过去。
尹雯:为什么?
黎渤举起湿漉漉的狗狗:人家是男士。
尹雯:你报复我……
她将泡沫溅在他脸上身上。
两人在草坪上边追边笑……边打闹……
★公园湖畔公路上 白 外
尹雯和黎渤骑在同一辆摩托车上。
尹雯头靠在他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腰间。
尹雯:你表弟维克的抑郁症是天生的吗?
黎渤:应该不会。
尹雯:什么叫应该不会?
黎渤:维克的父亲不成器,成天玩游戏,不分白天晚上的玩,工作的薪水从不用于家庭开支,就知道买游戏装置。
尹雯:所以小姨要求离婚?
黎渤:要不然呢?
尹雯:难怪,小姨太溺爱维克了。
黎渤:都是离婚惹的祸,物极必反。越失去越溺爱。
尹雯:上次听你说,维克四岁就能认识八百个汉字。
黎渤:对,有人说他是神童。有人说‘人的大脑是有限的,不能过早过多的开发”。有个老师说维克,他长大后没有那个老师敢教他。这话说得太对了。
尹雯:为什么不敢教他?
黎渤:他嫌老师懂得没有他多。
尹雯:小姨心里只有维克了。
黎渤:小姨爱维克是母爱,但母爱过分了,是伤害,小姨说自己是亏欠维克的,要弥补。
尹雯:弥补也要有限度啊。
★张维克家 白 内
张维克的书房是一间3D豪华的小影院。银幕是半圆形的四维空间。
威廉·麦克博士在银幕上讲课。
威廉·麦克:3亿年前的地球的中心是地心王国,王国的最低温度3800度。生活着绿皮穿山甲。这高五米,重八吨的庞然大物是地心的统治者。
一天,宇宙王将人类驱逐到地球上,
人类居然在地球上打赌钻了个12000米的洞,影响了绿皮穿山甲的利益。它发怒了……
画面:绿皮穿山甲“啊……”仰天长啸……
两只前爪每秒一千下的频率将地洞扩宽。数亿只绿皮穿山甲一起仰天长啸,海底火山爆发……
有敲门声传来……
38★★张维克家 白 内
张维克在书房看一本厚厚的全英文【宇宙论】。
黎渤和尹雯现在一边。
黎渤:维克,我们等你很久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你喜欢的动漫。
张维克头也不抬:嗯。
黎渤:维克……
张维克:不去……
黎渤:维克?
张维克:不去,我要看书。
黎渤:维克,你成天闷在家里埋头看书,不去工作吗?
张维克抬头看黎渤:为什么要工作?
尹雯:工作才有钱,才能生活得更好啦。
张维克:要钱做什么?
尹雯:你不生活吗?
黎渤和尹雯摇头晃脑,无趣的看着对方。
张维克:我不明白你们成天钱钱钱,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黎渤:生活需要钱啊。比如,吃饭,穿衣,买车买房。比如……
张维克终于抬起头来,懵懵的看着黎渤:表哥,你太俗气了,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钱的概念。我们不是同类,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黎渤和尹雯翻白眼,彻底崩溃了。两人深深的吐了口气。
黎渤:我的妈呀……
张维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张维克:对了,我要告诉你们俩一件非常神秘的事实。
黎渤和尹雯异口同声问:什么事?
张维克站起身来,走向窗前,眺望远方。
张维克:哥,姐,二十年前,就说我出生前一个月,火星情报局来电通知我,它要来一次地球。我问它,来地球什么地方,如果我那时方便也去会会它们。它告诉我来中国陕西省华山……
张维克的第六感: 鸟瞰地球。
鸟瞰亚洲大陆。鸟瞰壶口。
壶口气势磅礴,浑然天成。
骄阳似火,游人如织。
火星偏离运行轨道,向地球冲来。
火星表面慢慢撕裂,撕裂口径越来越大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火星撞击壶口,溅起巨浪。
火星穿越地表,直冲地心。
地心火光四射。
壶口的水流随后跟来。
火星在地心的摩擦和挤压下分裂成九颗火星,再次穿越。
九颗火星向华山挺进。
巍峨,挺拔,险峻的华山在震动。
九颗小火星由地心冲开华山地表同时喷发。
九朵蘑菇云同时向蓝天绽放。
火光冲天,地动山摇。
宇宙星系。
九颗火星在‘大地’强大磁场的牵引下,直向印度洋滑下。
印度洋掀起巨浪。
海啸席卷亚洲板块。
华山顷刻间成为一片汪洋大海。
火星碎片在海水中漂浮,在海水中翻滚,将冰冷的海水烧的热气腾腾。顷刻间,华山被烧焦成黑黝黝的石林。
黑黝黝的石林在慢慢撕
裂,露出红彤彤,热气腾腾的岩浆,岩浆在肆无忌惮的翻滚,狰狞的面孔在淫笑。火山爆发……
张维克目光炯炯的看着黎渤和尹雯。
他俩双手紧紧抱着胳膊,不寒而栗。
张维克:原来火星要造访是陕西省华山。
有三个博士在我在我妈肚子里时就与我有神交,他们是:德国休斯顿·贾利博士;日本田中太郎博士;英籍法国威廉·麦克博士。他们约我今年腊月,也就是春节前一起去华山聚聚……
黎渤和尹雯面面相觑,惊恐万分的看着张维克。
回家的路上,黎渤满腹狐疑:尹雯,我看维克病得不轻。
尹雯缩着脖子,双手抱进胳膊(不寒而栗):今天天气预报38度,我感觉好冷。
他把她搂在怀中。
39★★
*天使宠物医院 夜 内
尹雯给狗狗输液。她抚摸它的头,它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她。
输液在陆续,她发呆的神情。
尹雯独白:我和黎渤相处十年了。我不会愚蠢到自欺欺人,我越来越担心两家的悬殊。
*味缘酒店董事长办公室 白 内
张玥放下电话,一脸不悦的模样。
她抓起电话:你来一下。
不一会儿,张玲进屋来。
张玲高兴的:姐姐,什么事?
张玥脸一沉:张经理,这是在我的公司,不是在家里。
张玲笑道:姐,现在屋里不就我们俩姐妹嘛。又没有外人。
张玥:张经理,你还想不想做这个经理?不想做,想做的人多得很。
张玲忍住气:好,好,我错人,张董。
张玥:张经理,刚才我接到的电话不下十个都是催货款的,怎么呢?公司都没有财务部了吗?财务的人都去哪儿呢?害得我一天到晚给别人道歉说对不起。我对不起谁呢?我能开连锁酒店,还找不到人给我做财务管理了?哼,笑话。
张玲恍然大悟:嗨,财务部的那个出纳是怎么回事啊,常常迟到,有没有王法啊,今天又没来。
张玥:张经理,你刚才说什么?她经常迟到?经常不来上班?你这个经理怎么当的?我怎么不知道?
张玲:我……我还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吗?你就叫我来问话了吗?
张玥吼道:张经理,那个叫琳达的财务常常不来公司上班,你只是来吃饭的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张玲:姐……
张玥:闭嘴,你又忘了分寸。
张玲:张董,那个琳达是关系户介绍来的,你不是不知道,她的关系硬得很,她狂得很,一会儿说感冒了,一会儿说和老公吵架,打架了。一会儿说孩子病了。
张玥:好了,好了,我这儿不是福利院,不是慈善机构。你张经理,把她,就是那个叫琳达的女人,和某某有关系的女人给我马上叫来。
张玲:现在?
张玥:现在。
张玲出去后,不一会儿,带着琳达进来。
琳达满面春风,笑盈盈的看着张玥。
张玥一肚子的火压在心里。是笑非笑,笑里藏刀说:琳达原来真的好美,难怪能讨男人喜欢,能稳住男人的心。嗨,我们女人真不容易,又要工作,又要顾家庭和关心孩子,你平日应酬这么多,能权衡工作与生活的天平,不容易,太不容易了。女人要想做点事比男人难多了。你是最棒的,好好干,绝对有光明前程的。
琳达受宠若惊:谢谢你,张董。
张玥:你把家里的男人啊,孩子啊,什么事都处理好了再来上班。
琳达:谢谢你,张董。
张玥居高临下的表情:你去吧。琳达再次点头致谢,退去了。
张玲惊讶的问:你不是要开除琳达吗?
张玥阴阴沉沉的:我不开除她。
张玲大惊失色:你不开除她?
张玥:我让你去开除她。
张玲大惊:我去开除她?我凭什么?
张玥:凭你是味缘酒店的总经理。
张玲:为什么不今天就刚才就直接开除了?
张玥:我从不杀生。
张玲冷笑你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张玥:你善良?善良的维克都二十岁了,还要你打洗脚水。你善良,二十岁的儿子洗澡耳朵里进水了,还大呼小叫让你去给他掏耳朵里的水。在詹姆斯的理发店剪发时,一小短头发渣掉在鼻尖上,也会大声惊叫,叫妈妈去处理。你商量过度了。
张玲急了:哎呀,你看啊,姐妹俩的私事还要拿到公司来说,你太黑太奸了吧。
张玥双眼一瞪:哼,我若好欺负,不黑不毒,怎么能熬到今天,等你做到我这位子后,再来评价我的为人。
见张玲要出门去。
张玥冷冷的说:在我的酒店里永远不想再见到琳达。你去把她给我开了。
张玲一脸惊悚的模样看着张玥。
张玥傲气的将目光移向别处。
★★
东风海鲜市场 白 外
车水马龙,熙熙囔囔的海鲜市场内永远漂浮着一股腥臭味。
欧曼琳涂着大红唇动作麻利的抓鸡,过称,杀鸡,烫水,拔毛,烧毛,挥刀,剁鸡。
一个同行,冲过来。
中年女同行将杀鸡余下的鸡毛,鸡杂水愤怒的甩在欧曼琳的店里。
欧曼琳见状大声囔囔:喂,干什么?
中年女同行:没见过钱啊?
欧曼琳:怎么回事啊?
女同行鄙视的:我卖四十,你卖三八,我看你就是三八。
欧曼琳怒了:谁三八呢?
女同行:你三八。
欧曼琳用水瓢向同行挥去。
欧曼琳:我卖什么价,管你什么事,这么大的市场你一个人能做得完吗?你有你的客人,我有我的客人,我没招你惹你,朝我耍泼,你还嫩个点。哼。
黎渤陪父亲买菜看见这一幕,偷偷看了欧曼琳一眼,匆匆离去。
女同行:啊
猛地向后退,不小心跌倒。
欧曼琳见势有利,再次将盛满水的水瓢向女同行泼去。
骑在对方的身上,一阵左右开弓猛打。
女同事翻身跃起,被欧曼琳一脚蹬翻。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时,欧曼琳将关鸡的竹笼屉扣在对方的头上。
★警察局 白 内
披头散发的欧曼琳和满身污泥,满脸伤痕的中年女同行平行坐在警察局里。
警察:书面当着全市场的摊主给对方道歉,并赔偿医疗费和营养费八百五十元。欧曼琳你有什么可说的。
欧曼琳低声:同意。
警察:受害者。
中年女同行低声:嗯。
40★★
★漂亮宝贝形象设计 黄昏 内
詹姆斯在打扫房间里的清洁。他把手机里尹雯的微信声频点开,传出尹雯的声音:你好,詹姆斯,我们约明天晚上六点过来理发,不是我,是黎渤。谢谢你,再见。
詹姆斯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六点半。
*车内 黄昏 内
红绿灯斑马线。人潮涌动的下班高峰。
尹雯在开车。她焦急的等着红绿灯。
她从反射镜看见黎渤恍惚不定的眼色。
尹雯独白: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就像陶瓷般易碎,岌岌可危。
*漂亮宝贝形象设计 黄昏 内
詹姆斯看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七点。他从店里来到人行道上,来回张扬。
黎渤从前面小跑过来,后面十来米跟着尹雯。两人喘不过气来。
黎渤:对不起,对不起,我下班晚了点,再加上路上堵车,你这店门口又无法停车,我在银行大院里停的车。
尹雯:哎,詹姆斯,对不起,真对不起。
詹姆斯:瞧你们两口子,这么客气干嘛?我们仨都认识十年了。不客气,快进屋。
黎渤:今天晚上你可要辛苦了,我先理发,尹雯要染发。我理完发要去维克那里。
詹姆斯:维克?哪个维克?
尹雯:他小姨的儿子。
詹姆斯:哦,就是那个神童,说火星通知他,火星要造访地球那个维克。
黎渤:是他,还能有谁。
詹姆斯:你去他那干什么?难道也火星也通知你呢?
黎渤:嘁。通知你呢。
尹雯:黎渤妈妈和小姨去北京全国酒店管理会学习,维克一个人在家,小姨不放心,叫我们去看看。
詹姆斯:哦,我看该去看看,维克这个孩子不有省心,爱折腾。
黎渤:今天不烦你呢。赶快给我理发吧。明天我们聚聚。
詹姆斯:哟,什么事啊。
黎渤:没事,就随便聊聊。
尹雯:哦,你这有开水吗?黎渤吃药。
詹姆斯:有有,墙边上的开水器,自己接。我给他理发了,尹雯你自己接水啊。
尹雯:你忙,我自己来。
尹雯拿出一次性杯子,看看热水器。
尹雯出去了,不一会买了瓶矿泉水回来。
詹姆斯纳闷:热水器里不是有水吗?
尹雯将矿泉水盖拧开,一手托着药片,一手拿着水。
黎渤:我在理发呢,等会儿。
尹雯:是他给你剪发,又不是你给他剪发,你双手是闲着的,快把药吃了。
黎渤:晚点再吃吧。
尹雯:药是早上出门吃的,我监督你吃的,药片一颗没少,你根本没吃,药要连着吃,不能隔三差五的。快吃。
黎渤伸出手乖乖的把药片吞下肚去。
詹姆斯笑道:羡慕嫉妒恨哦。
★詹姆斯在给尹雯染发。
尹雯突然笑了。
詹姆斯:你笑什么?
尹雯:我笑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吧?
詹姆斯:就是十年了,不是快十年了。
尹雯:当初你以律师的身份来找我。詹姆斯。
詹姆斯:嗯?
尹雯:律师,造型师,两个截然不同的职业,你是怎么切换的,跟变脸一样。
詹姆斯笑道:我父母是大学教授,父母希望我好好读书,做个医生,律师,建筑师什么的,我就随了他们的愿,大学读的是法律。但我最爱的不是律师,医生和建筑师。
尹雯:你最想做什么?
詹姆斯:我喜欢写作。
尹雯:什么?写作?
詹姆斯:我每年出春节前后两个月外,其他十个月的时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做发型师,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外出讲课,最后的三分之一时间在写作。
尹雯:好啊,写作?你有多少个身份啊。
詹姆斯:理发店就是个小社会,什么人都有,他们就成了我的创作源泉。理发是我的经济基础,外出培训理发知识也是体验也是财路。
尹雯:你的人生太丰富了。
外面有客人进来。
准新娘:詹姆斯你好!
詹姆斯热情的:你好,叶子。
叶子:明天我什么时候来试妆方便呢?
詹姆斯:明天下午一点过来方便吗?
叶子:啊,可以的,谢谢你,詹姆斯。
詹姆斯:再见,叶子。
尹雯见准新娘走后问:试什么妆。
詹姆斯笑道:我是造型师,不光是剪头发,染发,烫发,造型师也要化妆。盘发,摄影。
尹雯张大嘴巴看着他。
詹姆斯:这样看我做什么?
尹雯:新娘妆?你也在做?在哪里?
詹姆斯:我的楼上就是化妆间和摄影棚。
尹雯:啊,詹姆斯,我们认识十年了,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詹姆斯:给新娘子化妆造型也是我的最爱。
尹雯:明天中午一点我也可以来看看新娘妆吗?
詹姆斯:好哇,欢迎你。
★尹雯在二楼的化妆间好奇的来回摸摸化妆镜,摸摸婚纱。
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脸色黯然神伤起来。
詹姆斯看出来了,悄悄走进她。
詹姆斯:为什么还不结婚?
尹雯突然一阵发抖。
尹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詹姆斯:他不提,你也不提。
尹雯转过身来:女人总得要矜持一点吧。
詹姆斯:你不像一个靠男人生活的小女人啊。
尹雯:女人在经济上要独立不假,不依附男人是对的,但感情上不能太主动。
詹姆斯:一直等他开口。
尹雯抬眼看着他,点头回应。
詹姆斯:你们就这么耗着?
尹雯:不然呢?
詹姆斯:累吗?
尹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微微的点了下头。
詹姆斯:为了这段感情你低微到尘埃里去了。
尹雯(无奈的,细细的)苦笑一下:习惯了。
41★★
*黎渤家 夜 内
*黎渤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将外衣裤和内裤,袜子通通扔进洗衣机。
尹雯进卫生间没找着换洗的衣裤,她在寻找脏衣服。
尹雯:你换洗的东西呢?
黎渤不耐烦的:在那里呢。
尹雯:我没找着。
黎渤大声:还能在哪?不就在洗衣机里吗。
尹雯打开洗衣机盖,掏出脏衣服和内裤,袜子。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尹雯独白:
在感情出现问题的时候,我永远是那个低下头挽回的人。黎渤一次又一次任性,我都试图原谅,因为我太害怕失去的滋味了。
每次冷战我一度反思自己,认为是自己的不对,你看,即使黎渤错得再多,我依然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因为有一对奇葩父母,在黎渤面前我只能低姿态和卑微。
*卧室里,黎渤呼呼大睡了,手机还捏在手里。
尹雯想去拿掉他手里的手机,懵了懵,把手缩了回来。
*张维克家 夜 内
张维克在熟睡。
床左墙边有个大书柜,书柜的平台上有四张分别为四岁,十岁,十四岁,十八岁的相片,由金色欧式相框镶嵌着。
一组蒙太奇回忆画面。
*詹姆斯在漂亮宝贝二楼摄影棚给四岁的张维克拍照。
詹姆斯:维克,在右边扭扭头,对。
詹姆斯给十岁的张维克拍照。
詹姆斯:维克是翩翩少年年了,把嘴角往上扬一下,不是两边都扬,那时傻笑,只扬左边,对,有悟性。
詹姆斯给十四岁的张维克拍照。
詹姆斯:干什么?怎么不去换衣服?
张维克:我想照护照片。
詹姆斯:好的。要红色背景或是蓝色背景。
张维克:蓝色。
詹姆斯对张维克:怎么十八岁生日没来拍照?
张维克:我想坐在大气球上,你给我拍照。
一张土耳其旅游张维克坐在大气球上的照片诞生了。
*在詹姆斯的漂亮宝贝造型店二楼。
詹姆斯:维克挺上像的,我把他各个时期的照片选出几张照片做了广告的样片。
黎渤:是你技术好。
詹姆斯指着维克四岁的照片:小小鲜肉。
指着十八岁的照片:小鲜肉。
黎渤指着詹姆斯笑道:老腊肉。
詹姆斯:嘁。
詹姆斯,黎渤,尹雯都笑了。
(回忆)
*詹姆斯在给四岁的张维克理发。
詹姆斯将维克抱下理发椅。
詹姆斯:跟我过来冲水。
维克躺在洗头床上。天真无邪的东望望,西望望。
张维克指着前上的广告:什么叫洗剪吹啊?
詹姆斯:什么?
张维克:那里。他指着墙上的价目表。
詹姆斯笑了:哦,告诉你也不知道。
张玲:那不见得,你告诉他吧,他识字。
詹姆斯:他识字?哦,能识一,二,三和人字吧?
张维克:不,我能认识八百个汉字,不信你问妈妈。
张玲冲詹姆斯点头。
詹姆斯:真的,小维克能认识八百个汉字。
张维克:我不骗你。
张玲笑着点头。
詹姆斯灵机一动指着价目表问:那。
张维克:哪?
詹姆斯:烫发下面。
张维克:焗,焗油的焗。
詹姆斯张大嘴:这张维克真是神童啊,我以前以为他是硬背的。原来他知道。
张玲:他当然知道,我见他看报,以为他在闹着玩,原来他无师自通。
詹姆斯:不是你教他的。
张玲:我只练过他一二三,看图识字,香蕉啊,苹果啊,都是指着图教。
詹姆斯:我的天啊。
店里坐着和中年男子:这孩子长大后没有哪个老师敢教他。
张玲问:为什么?
男子:水涨船高,以后老师懂得还没他多,怎么教。
店里的客人全笑了。
*托儿所内,孩子们在安安静静围在一起吃午饭。
张维克是左手拿筷子,他和呆在他左边的人常常碰在一起。
张维克嘟嘟嘴,放下筷子,将碗里的饭倒在桌子上,用手抓着吃饭。
小朋友都在笑他。
他将左右两侧的小朋友的饭碗倒扣在桌上。
张维克:快吃啊。
其他小朋友大叫,三人抓扯起来。老师冲过来。
老师:张维克,你在做什么?
三个小朋友没有停止,继续打起来。
*托儿所办公室内。
三个打架的小朋友,张玲,其他两个孩子的母亲。
其他两个孩子的母亲怒气冲冲:托儿所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答复,一,赔偿医疗费,二,勒令张维克转学,否则我们全部小朋友都转学。
另一个妈妈:对,必须转学。
校长看看张玲。
张玲:转学?我们上哪里去读书啊?
小朋友妈妈:管我什么事?
另一个妈妈:为了孩子的安全,校长你必须勒令张维克转学。
*张玲在家里训斥张维克。
张玲:站好。长没长骨头?
张维克:妈妈,人可以像毛毛虫一样,不长骨头吗?
张玲看见儿子萌萌的样子,噗呲一笑。鼻孔冒出来鼻涕泡泡。张玲脸一红,用手背去擦干净。
张维克:妈妈不讲卫生。
张玲又恼又好笑:张维克,你气我啊?
42★★
张玲沮丧的情绪,痛苦的情绪,不断进托儿所大门,出大门……不停的换托儿所……进去……出来……
张玲在街心花园长椅子上抱着维克的头痛苦的大哭……
*张玲领着张维克走了九家托儿所……园长见到张维克都是摇头。
张玲在家里抱着儿子的头痛哭。
张维克:妈妈,我保护你,他们都是坏人。
张玲抱紧儿子,吻了他的额头。
*一家托儿所内。
园长:我可以收张维克同学,但要有个条件。
张玲喜出外望:校长,你快说,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同意。
园长:你必须天天陪读,时时刻刻根着张维克,上厕所也要跟着……
*托儿所老师在上课。
同学们在乖乖的听课。张玲坐在张维克身边睡着了。张维克将吃午饭时偷偷藏好的黄豆芽从衣兜里面掏出来,放在妈妈鼻孔,慢慢往里放。张
玲鼻孔受了刺激。一个猛烈的喷嚏让全班哄堂大笑……
老师:张维克……老师大声喊。
*一段长500米的坡,坡度有30度,很少有人过路。
十岁的张维克骑着自行车下滑。
张玲惊声尖叫:张维克,站住……快站住……
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向空中飞去……
自行车后面拖了个用被单扎好的【降落伞】。
【降落伞】在空中悠悠的飘荡……
一大群蝙蝠飞过,他羡慕的跟随着蝙蝠。
哐当当,一阵乱响,连车带人坠落在江边乱石滩。
*张维克躺在医院,医生对张玲:张维克小腿骨折,尾巴骨折,大脑缺氧性短路……
张玲见儿子熟睡,在病床边抹泪。
张维克醒了:妈妈,为什么蝙蝠是宇宙上唯一能飞的哺乳动物,人也是哺乳动物,为什么我们人不能飞呢?
张玲:因为你能直立行走,蝙蝠不能直立行走。
张维克兴高采烈:妈妈,明天我再飞一次……
*十七岁的张维克在家里。
他把矿泉水倒进高压锅里,盖好盖子,点好火。
他在看【宇宙奥秘】。
一声巨响,高压锅飞上天花板,直向空中飞去……
玻璃门窗啪啪啪的爆裂。
张玲怒火中烧:张维克,上个月才爆炸一次高压锅。怎么今天又爆炸了一个?
张维克:上个月我我在锅里只放里250克水,今天我在锅里放了600克水。
张玲哭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张维克:我想知道,大气压一样,水的容积不一样,爆炸的张力和破坏力是否不一样,不是一样的吧?妈妈。
张玲疯狂的大叫一声:啊……张维克你太讨厌了……滚……
*张维克的书房,半圆形3D家庭影院占了房间的三面墙。画面呈现: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秦始皇陵地宫。排列整齐,肃穆的书架看不到边际。大厅有一个巨大的立体中国地图,高山湖泊,长江黄河,平原全是真的。长江黄河百舸争流。什么地方地震,洪水,飓风等自然灾害都有亮灯警示。大厅最前方是八十一个排列组合为九九八十一的巨型屏幕。高频率播放全球重大新闻。
视频显示【画面同步】中国陕西省华山2032年腊月29日十一时十一分十二秒将发生人类历史上最大的……
视屏突然忽亮忽暗,一会儿雪花似的乱闪,最后黑频了。
秦王陵地宫内一片哗然。
阿娥将双手放在胸前,闭眼微微一笑,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嬴政郑静的看着这一切。
阿娥走过来递给他一只笔样的东西。嬴政眼睛仍然看着视频,只是伸手接过东西。
嬴政:继续接收信号。
阿娥点头离去。
阿娥对微型对讲机:继续接收信号。
黑底白条人面蛇和绿底白条人面蛇在各自的岗位上有条不紊的工作。
★张维克家 夜 内
*张维克在看家庭影院。银幕上一个实验者将实验感受者的身体摆放成和地面成四十五度斜角。实验者额头上冒出汗水。
台下的观众紧张而期待的目光。
实验者的双手慢慢的离开感受者。主持人高喊:987654321……我们成功了……
感受者的身体四十五度斜角立在高处舞台十米的空中舞台上。
全场观众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
张维克兴奋的也鼓起双手来。
主持人煽动性的口吻:先生们,女士们,这是世界上最让人期待的(空中平衡术)……
台下掌声雷动……
二十岁的张维克把一百八十斤重的小冰箱从厨房拖进客厅里,发出轰轰响声。
有敲门声。,他去开门。刚打开门,一盆水向他泼来。
楼下居民大声骂道: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啊。下次我就泼洗脚水了,今天泼的是刚撒的尿。
张维克一脸茫然若失的样子。
*他努力的将冰箱用一个脚落地,刚想放手,冰箱有朝一边倒的倾向,他呲牙咧嘴的将冰箱稳住。
张维克欣喜若狂:哇,成功了。平衡术成功了。
冰箱四十五度倾斜,一只脚力点在地板上。
嘭嘭的一声巨响,冰箱倒地,耳膜撕裂般的巨响。他一脸惊吓。
敲门声如雷贯耳传来……
邻居用手里的金属头拐杖狂风暴雨的敲门,【一对七十岁的老夫妇怒气冲冲】:小混蛋,垃圾,小瘪三。我把你送进精神病院。
43★★
*天使宠物医院草坪 白 外
尹雯在吹奏【竹林中】乐曲。
悠扬清脆的竹笛声中:真美丽曼巴在竹林丛飞上飞下,在空中滑翔,忽然窜进地里,向前穿梭数十米,泛起阵阵黄土飞扬,忽然又飞上天空。
三眼猴闹闹扑向秋千上倒挂的小可怜香蕉,香蕉惊慌失措,向空中飞去。闹闹捂嘴呵呵笑。
背肛龟公公在跳伦巴,不小心从坡上滚下去。
条件反应它放了个屁,掩耳盖铃它双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傻乐。
闹闹在树上笑得四肢朝天乱蹬。
曼巴将头插进地里,身子在外面,尾巴在空中摆晃。
小可怜香蕉从倒挂的翼里偷偷的露出一只大眼睛,瞧着这个愉快的场面。
*尹雯独白:慢慢地学会了不再执念一个人,一件事,一段情,慢慢地看淡了生死,也淡然了些许情怀,慢慢地试着不再追求完美,慢慢地试着让生活变得随意,也随性些,不变的是保持做人,做事的底线,信守承诺,如此这般,甚好。
*火锅馆 夜 内
黎渤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逃过詹姆斯的犀利的目光。
詹姆斯试探性的: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即使给你整个世界、你也早晚毁掉一切。你成不了心态的主人,必然沦为情绪的奴隶。
黎渤淡淡的,忧伤的一笑:别瞎说。
詹姆斯:我没瞎说。你情绪不好。为什么?
黎渤满腹心事的神情,他嘴在笑,眼神是恍惚的。
詹姆斯将点菜单递给服务员。
詹姆斯对服务员:谢谢。
黎渤:今天我买单。
詹姆斯:我有酒,带着你的故事,我们微熏不能醉。
黎渤笑道:明明是剃头匠,偏偏学儒雅的诗人。
詹姆斯:我为什么要学儒雅?我就追求品味。
黎渤:好了,诗人。
两人相视一笑。
……
两人微醺……
詹姆斯:当婚姻过滤掉了激情,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用亲情来维系感情。真爱你的人,会用时间告诉你,爱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经得起平淡的流年。
黎渤一扬脖子喝了口酒:酸……你酸吧……
詹姆斯:胆子再大也怕菜刀,感情再深也怕小三。
黎渤懵懵懂懂的:我最烦你……
詹姆斯:你敢说没有?
黎渤:没有。
詹姆斯:真没有?
黎渤:真没有。
詹姆斯爱情中,最悲惨的是什么?是两个人近在咫尺,两颗心却远在天涯。
黎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
詹姆斯:你爱她吗?
黎渤:谁?
詹姆斯无语的拿眼瞪着他。
黎渤:哦,尹雯……
詹姆斯:难道还有其他人?
黎渤:你又拿话来套我。真没有。
詹姆斯:那为什么在一起十年了,还没结果?
黎渤:什么结果?孩……子……吗?
詹姆斯:孩什么子?
黎渤:什么啊?
詹姆斯:黎渤,我们接触十年了,你和尹雯也相处十年了,没有想结婚吗?
黎渤沉默不语,举起杯子,想一口灌下。詹姆斯抢过酒杯,重重的按在桌上。詹姆斯:真醉了还是装疯卖傻?
黎渤:我想醉,醉了就没烦恼了,我的朋友……
詹姆斯:你该知足了,尹雯对你真是没说的。
黎渤:我没说她不好。
詹姆斯:那你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谁看不出啊。黎渤长长的叹口气。
詹姆斯:尹雯爱你都低到尘埃去了。
黎渤:我的朋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碰撞。
詹姆斯:家庭怎么了?
黎渤:尹雯的一对奇葩父母让人望而生畏。
詹姆斯恍然大悟的样子。
黎渤:这是我生活中见到的最奇葩父母。
詹姆斯:她妈欧曼琳咋咋咋咋呼呼的,她爸苟鹏从没个正经工作,吃了午饭不知晚饭在哪里。
黎渤:他们一家人就她外婆正常一些。
詹姆斯:尹震,震哥没毛病呢?
黎渤:震哥有一丁点女人味吗?
詹姆斯:这就是你不对了,她是什么人,至少没伤害他人。震哥挺耿直的,不浮躁。
黎渤:我没有说震哥不好的意思。
詹姆斯:呃,我不懂了,两姐妹为什么管外婆叫珍珍?
黎渤:两姐妹是外婆从小带大的,感情一直很好,不分长幼。外婆叫尹珍,小名珍珍。
詹姆斯:确实没有长幼之分,像闺蜜。
黎渤:全家就外婆最值得我尊重,她年轻时候很苦,三峡大坝移民搬迁,国家赔了一套住房和一个四十平米的门面,来重庆租的公租房,上两个月在买了新房子。还是全款。把公租房退了。
詹姆斯:外婆哪来这么多钱?
44★天使宠物医院 白 内
尹雯拿着一个小小的滴滴瓶给小可怜香蕉喂牛奶。香蕉楚楚可人的,含情脉脉的看着尹雯。
尹雯在给闹闹洗澡,闹闹故意将水泼在尹雯身上,她揪着它的耳朵,它呲牙咧嘴嗷嗷叫。
闹闹拿脚去蹬曼巴。曼巴嗖的一声窜上闹闹身上,呈螺旋状的将闹闹缠得紧紧的,,伸出鲜红的舌头去舔闹闹的脸。
闹闹张牙舞爪的嚎声大叫。
尹雯拿眼瞪曼巴:曼巴。
曼巴悻悻的滑走了。
闹闹一脸哭兮兮的。
背肛龟公公享受着高山流水的淋浴。它抬头冲闹闹笑。
闹闹找到出气筒,用脚站在公公的背上得意洋洋的跳踢踏舞。
嘣嘣,公公前脚掌落地,屁股朝天,两个响屁,臭得闹闹捂着鼻子仓皇出逃。
*进来两个年轻客人,他俩抱着生病的狗狗。
尹雯给狗狗看诊。
女的怀里抱着狗狗,她依偎在男的怀里。
尹雯看见他俩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她一股惆怅涌上心头。
她给狗狗注射后,三口之家道谢走了。
尹雯望着他们的背影……
她的整个身子靠在门框上,抬头看见一只小鸟在飞翔……
*尹雯独白: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
★★火锅馆 夜 内
黎渤:外婆把奉节的住房和门面卖了。她说她想有个真正意义的家,但房产证签的是两姐妹的名字。
詹姆斯:外婆的决定?
黎渤点头。
詹姆斯:外婆是伟大的。
黎渤:伟大的珍珍却养育了欧曼琳这样俗气不堪的女儿。
詹姆斯:这不是尹雯的错,她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
黎渤:若果是别人我也会这么劝别人。我妈妈是个事业成功的人,也是性格好强的人,她还不知道尹雯有这么一对奇葩父母,我真担心妈妈知道后,她有什么态度。放在自己这里,谁都会添堵。
詹姆斯:尹雯没有错,她是爱你的,外人都看得出来。
黎渤:我能感觉到,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
詹姆斯:没有理由分手,也没有谈婚论嫁?
黎渤:就这么耗着。我知道她很累,我更累。
詹姆斯:不能改变这种情况吗?
黎渤:我的朋友,怎么改变。
詹姆斯:跟她结婚。
黎渤惊诧的看着詹姆斯,仿佛酒彻底醒了。
詹姆斯:男女两人结婚后但凡有三种结局。
黎渤:哪三种?说说看。
詹姆斯:第一种,不吵不闹,白头到老一辈子,第二种,打打闹闹,白头到老一辈子,第三种,结婚拖个两三年,离婚了。
黎渤:……
詹姆斯:我和你与尹雯都是十年的朋友了,你俩十八岁相处到二十八岁,不结婚,不分手,不正常。
黎渤:她完美到让我找不到任何缺点跟她分手。
詹姆斯:这是我想到的,你确实没有理由提出分手。
黎渤:就像你说的,她处处关心我,自尊心低到尘埃里去了。
詹姆斯:你和尹雯虽然相处十年了,但没有长期生活在一起,经济没放在一起,感情没有和菜米油盐相融在一起,
再处下去,很累,分手没理由,放不下。
黎渤:你看透了我。
詹姆斯:和她结婚吧。
黎渤惊诧:嗯?
詹姆斯:在菜米油盐的磕磕碰碰的煎熬下,性格不合了,就离婚了。
黎渤: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
詹姆斯:结婚是为了离婚。
黎渤:什么逻辑?
詹姆斯:看见你和尹雯这样痛苦,作为你俩共同的朋友,给你的建议。其实未必只有第三种,也可能是第一种或第二种呢。十年了,你不忍心谈分手,因为在你面前她低到尘埃里了,她不愿分手,分手她不甘心。就算结婚后,菜米油盐让你们有了不堪的生活,再分手,也给十年相守一个交代,但并非是最坏的结局。
黎渤:你认为我和尹雯有未来吗?
詹姆斯:在爱情中,犹豫的男人,摇摆不定的男人,深思熟虑的男人,瞻前顾后的男人,最伤人,伤入骨髓,伤入魂魄,伤入心底。最后的结果就是:伤了自己!
黎渤(内疚的):我一直在伤害尹雯。
詹姆斯:尹雯是个好女孩,她不可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你可以选择她。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詹姆斯:黎渤。
黎渤:嗯?
詹姆斯:尹雯是个稀有瑰宝,她值得你拥有。
黎渤哽咽道:谢谢你,詹姆斯。
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
45★★
*味缘酒店董事长办公室 白 内
张玥拉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个蓝色皮面笔记本,一张照片映入眼帘。
张玥拿着尹雯清纯浅笑彩色七寸放大了的护照照片。她冷冷的瞧着尹雯。
她耳边响起昨天夜里儿子黎渤对她说的话:妈,我要结婚了。
张玥闭上眼睛,手里的铅笔不由自主的在桌面上哒哒哒响,她努力不要把铅笔弄响。但响声在继续。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
【雷达私人侦探所】映入眼帘。
她拨通了座机。克制自己的激动。
张玥:雷探长你好!我是张玥。
探长:张董你好,好久不见,最近在发大财了。
张玥:多谢多谢。还好啊?
探长:张董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张玥:豪爽,豪爽。等会儿我在你的文件夹发送一张照片,我想知道她的一切相关信息,还有她的直接亲属的相关资料。尽快,谢谢。
探长:你把照片发来吧,我尽力而为。客气了,再见,张董。
放下电话,她陷入沉思……
昨天夜里:
敲门声传来。
张玥:请进,宝贝儿。
黎渤推门进来。
黎渤:妈,你怎么知道是我?
张玥:我们一起生活二十九年了,你的一声叹息,脚步声我全都能分辨。
黎渤:妈,我才二十八岁,我们怎么就二十九年了?
张玥笑了:傻儿子,二十八周岁,十月怀胎不算一年啊?
黎渤:哦,妈妈,我居然忘了十月怀胎。
张玥:好难得,今天主动上我房间来了,什么重要事?
黎渤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张玥:宝贝儿,你坐下,慢慢告诉妈妈。
黎渤捉襟见肘的慢慢坐在床边。
张玥:钱够够花吗?
黎渤:妈,我不是向你要钱的,你别误会了。
张玥:你紧张什么?快坐下。
黎渤看着妈妈,张玥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张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黎渤:妈……
张玥:呃。
黎渤:妈……我要……结婚了……
张玥:……哦……和谁?
黎渤:尹雯,你见过的。
张玥停顿一会:她怀孕了?
黎渤:没……没有啊?
张玥:她逼你的?
黎渤:妈,没有……
张玥……为什么这么突然?
黎渤:突然吗?我和尹雯相处十年了,也很久了。
张玥:不是相处的时间,只是太突然,我还没准备。
黎渤:准备什么?
张玥:宝贝儿,你没事吧?她确实没怀孕?她没逼你结婚?
黎渤:妈,我很傻,很白痴吗?
张玥:没有……儿子,你不要介意,我太紧张了,还没做好当婆婆的精神准备。
*张玥靠在床头边,黎渤枕在妈妈的腿上。
张玥:你好久没这样枕在我边上了。
黎渤:以前你常常给我掏耳朵,掏着掏着就睡着了。
张玥:我一直以为我和你爸爸离婚你不理解。
黎渤:以前是不理解,内心深处排斥你和爸爸。觉得你是女强人,没有妈妈的温柔。
张玥:妈妈的温柔?难道妈妈就一定要温柔吗?
黎渤:每次看见你和爸爸吵架,甚至打架,我就浑身发抖,吓得牙齿嘚嘚嘚响。从那时起,我讨厌家庭,讨厌爸妈。
张玥愧疚万分:对不起,儿子。
黎渤:妈,尹雯是个好妻子,是个好儿媳。
张玥:我不是担心她,我担心你,你是我儿子。
黎渤:妈,你同意了吗?
张玥:我……我一直担心你的感情生活和婚姻生活,我担心你会因为我和你爸爸的不幸婚姻对婚姻有抵触。
黎渤:没有抵触是假的。
张玥:现在还有抵触吗?
黎渤:尹雯的付出让我感觉到温暖。
张玥:那我真该感谢她了。
黎渤:你们会处得很好的。
张玥:你的心肯靠岸了,妈妈就放心了。黎渤离开妈妈的卧室。
回到现实:
张玥再次拿出尹雯的照片端详起来。
张玥豪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三面可以折叠的相框,中间一张是黎渤满月时和妈妈的合影;左侧是是黎渤三岁时和妈妈的合影,右边的是黎渤刚上大学时和妈妈的合影。
(回忆里模糊的画面)
黎渤声嘶力竭的声音:你们吵架吵够没有?
张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早离婚了,没功夫跟他叫劲几十年。
黎渤怒不可遏:我现在长大了,不要再相互折磨了,你们不要为我了,要离你们离啊。
张玥若有所思的神情。
*张玥在网上看纪录片。
画面显示:一条曼巴蛇从竹丛飞向地面;转入地面,在地里穿梭数十米,泛起阵阵黄沙飞扬。它冲向深水区,在水里呈S形游动。
解说词:曼巴是世界上唯一的能在空中滑行三十多米距离,能转入地里(隐居),能在深水区潜水的爬行动物。曼巴也是地球上毒性最强的蛇类。零点零一毫升的毒液能使一头成年大象五秒钟毙命。
*张玥幻觉:尹雯在天使宠物医院内给狗狗剪毛,输液。曼巴从地面滑来,贴在尹雯的腿部,慢慢爬上她的腰部,背部,将她浑身缠着,尹雯一副沉醉的样子……
张玥看见尹雯被曼巴缠绕并喜笑颜开的照片。
张玥不寒而栗,猛地把照片扔在电脑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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