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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xxx年,卢梭市,某广场,露天戏楼。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①    ”
是谁在唱歌?啊,原来是露天戏楼上,一个穿着粉衣画着浓妆的女子在唱戏。她的眼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的忧郁,唱词中却多了几分哀怨,明明是喜,却又增伤。
唱着唱着,泪水从她的眼中流出,但她没有擦,而是继续唱着。她看着台下的观众,眼中多了几分迷茫。
这是第几次站在台上唱戏呢?她说不好,也许是最盛大的一次,也是最后的谢幕。
台下前排坐着的人却纷纷称赞议论,“你这是从哪找来的人?唱的不错呀!”“是呀,长的还这么漂亮,要是……”“算了,程总这生意您看……”“没问题。”但他们却忽视了,这个戏楼上冒出越来越大的火光。
“妈妈,这个姐姐会不会危险?”一个小孩问抱着他的女人,“没事的。”女人说,“可是她现在很危险呀!”小孩看着说,“不要管!”女人说着捂住了小孩的嘴。
台上的火光越来越大,她停止了唱戏。她知道这次是最“成功”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次的参与已经没有筹码,最后的盛宴是否迎来华丽的谢幕。
成败,不,没有成,怕是只有败,在此一举。
她停下了演唱,看着台下的观众缓缓地说道:“都说戏子无义,姨子无情。可谁又知人非草木,岂能无情?逼良为娼,满口道德地吃人。”此言一出,台下一片骚动,尤其是前几排的。“她怎么这么话多?”“真是的,不是个省油的灯。”“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废话真多!”“程总,抱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他说着叫来两个人,“你们去,多添几把火,烧不死这个姨子!”两人听后便去了。
她讽刺的看着他们,缓缓地说道:“愚昧无知的人们,今天的戏,是我最后一场。还真是感谢你们。”“可惜我无法完成诺言了……”她冷笑道,“若是我活着,你们将收到惩罚!”说罢,她仿佛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火焰似的,甩起水袖,继续唱着戏文。
兰花指捻红尘似水
三尺红台 万事入歌吹
唱别久悲不成悲
十分红尘竟成灰
愿谁记得谁 最好的年岁②
可惜,词没有唱完,火就窜了上来,包围了她。在火光中,戏台渐渐的模糊的了,唱戏的戏子身影模糊了,不见了……
佛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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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人死后会过一个关,叫鬼门关。过了鬼门关要走一条路,叫黄泉路。黄泉路的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忘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奈何桥的对岸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一个亭子,叫孟婆亭。忘川河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走过奈何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杯忘川水煮今生……
冥界,忘川河边。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人来到了孟婆亭附近,他看着孟婆亭旁排着长队的亡魂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静静地站在那好像在等谁,看着那些亡魂,他的目光投降了别处。
不知过了多久,孟婆亭旁的亡魂终于少了,他不知何时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那块。孟婆注意到了他,把手下的活推给了下属,来到了那个人身旁。
孟婆走了过来,看着他说:“殿下,您又来了。”那人却说道:“我早就不是什么殿下了。”他看了看手中发亮的“小球”――灵体,继续说道,“我……还是没有……”“做到……”
“那您还会继续吗?”孟婆问,“会的。”那人露出了一丝苦笑,把灵体递给了孟婆。孟婆接过灵体,问他:“你这么做,值得吗?”“值得。”他回答。
孟婆转身走向孟婆亭,他看着孟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说道:“孟姜,你还是不明白。”他向阎王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笑曰:“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不知怎么,语气中有着几分无奈与悲伤。
忘川河边,开着大片大片鲜红的彼岸花,忘川河旁,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人。她就是孟婆,孟婆站在忘川河旁,看着鲜红的彼岸花。
孟婆叹了口气,“凡间人说女人是一朵花,但谁有知道花上可有灵。”她蹲了下来,看着一朵彼岸花说道,“也许……错过了就再也不见了……”孟婆坐了下来,从衣服中拿出了一个簪子。她看着手中的簪子,居然落下了一滴泪,“范郎……”“你,还好吗……”
谁人说 不相忘 莫忘
谁曾想 归故乡
谁耳畔 凄凄声 回响
沉浮一生半纸荒唐
看 众生相
叹 欢喜悲伤
煮千年浊汤 断舍离 空一场
听清明雨潇潇
谁能看尽彼岸花开灼灼艳
念念回望功名过千山
谁人复返犹犹徘徊奈何边
痴痴不忘前尘情与怨
将此心系红绳铭刻忘川畔
雾茫茫
六桥外幽冥乡
贪念痴妄
此间无常
看 众生相
叹 欢喜悲伤
守寒台寂寥 渡世人 过望乡
断俗世多纷扰
往昔三月江南柳飞花生香
谁曾许下绵绵情意长
辗转一梦惶然初醒泪满妆
不如随我醉饮杯中汤
从此陌路相忘 无伤亦无徨③
这可真是,“前尘往事多纷扰,忘川尽头无归乡。”“与其回想,不如相忘。”
可是,真的那么容易忘了吗?
佛曰:前生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但又是谁,为了约定,不愿轮回,甘愿入忘川。
曾有人云,三途河畔鬼话生,青梅煮酒续前缘。是谁愿成为摆渡人,是为了逝去的人,还是为了消磨时光。
传闻说,那些徘徊在人间鬼,心愿已了的时候,会留下一滴泪,这滴泪,是结束,是开始。④
就像逝去的人入了冥界,是一个故事的结束,一个故事的开始。
注:①:为昆曲《游园惊梦》唱曲片段
②:《牵丝戏》歌词选段
③:《孟婆之「忘乡」》歌词
④:选自漫画《一谭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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