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归途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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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近70人离开公寓，覃宣等8人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其中覃宣和青杆子又走在最前两人都背着大包袱，覃宣手还攥着根钢管。张青和陈翔则走在8个人末尾，4个女孩子在中间。他们走出公寓小巷，路上行人不多但一个个都形色匆匆，且面有饥色。附近楼上不时有人在偷偷打量这只奇怪的队伍，尤其是队伍前面的那几个男女。他们个个背着包袱，有的手里拿着钢管，有人还隐约看见他们腰间藏得尖刀。最重要的这几个都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吃的饱的。覃宣一行人路过广场那里已经不像上次那么守卫森严了，广场正中的黑灰还没被清理，风一吹就打着旋儿四处飞散。各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像沙漠里干涸的河床，只是那暗暗的红从未褪去，暗示着人们这里发生一切。几个女孩这几天都没出门，一个个都眼睛红红的，喉咙还不停的耸动。覃宣知道空气里还没散尽的血腥味让她们想吐，不知是谁问了句广场上那灰是烧了什么的。陈翔得意答道，烧了尸体的，好多好多，还有缺胳膊少腿的，我跟宣哥亲眼看见的，是部队的人来烧的，说怕尸体太多不及时处理会有瘟疫。说这话的时候一行人刚好经过地铁口，里面冲出的尸臭和血腥味。让几个女孩在也忍不住相继哇哇的吐了起来。覃宣说道：快走，一人拖一个，这味太冲了。走过地铁口，覃宣接着说，那天我跟陈翔出来，听说了，突然停电导致地铁列车事故，有几辆地铁在站追尾，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通讯和交通都断了，专业人员和设备进不去。困在车厢里的基本都死了，尸体都出不来。话音才落就听有人喊河边有吃的，快去啊，那里发米。四周瞬间出现无数人，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睛，挥舞着手，像极了电影里的丧失。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边走边喊，发米了，发米了。越来越多的人涌向河边，青杆子立刻喊到，快聚在一起，手拉着，靠近，千万别摔倒别走散，话音未落8个人就被人流裹挟流向河边。河边上几艘小船停在江边，正在从船上卸下一包包的大米。看到这一幕的人流，愈加疯狂，负责运送的民兵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无奈开枪示警，甚至射杀了几个上来抢米的人。但是冲上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民兵们也不敢真的朝人群扫射。几艘运粮船瞬间被人海淹没，人们冲上去撕开米袋就拿各种东西装米也不管是装的多还是撒的多。更有无数人摔倒后被其他人踩在脚下，任倒下的人如何挣扎呼号，站着的人只顾向河边米船挤去。直到倒下的永远倒下，任鲜血染红大地也染红散落的大米，最后流进涛涛的江水。在人海里浮沉的覃宣8人，并没打算过来抢米，无奈人潮汹涌。好在他们几个在民兵开枪，人潮暂时愣神的片刻往边上挤了挤。避开了几艘米船，但是还是被后面汹涌的人潮挤到江里。几人只好顺着江水游向江中的沙洲，几经沉浮，几个人终于躺倒在洲尾的沙滩上。足足躺了半小时后，青杆子才勉强站起来说道，你们有谁看到张芸了，她好像不见了。来大家都起来检查一下，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去找找她。又过了好一会几个人才勉强都站了起来。几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江对岸那里的人潮依然汹涌，不停的有人被挤到江里，靠近粮船的江里密密麻麻的落水人像是锅里的饺子。几个人收拾了身上的东西，包袱全丢了，青杆子和张华的***倒是都被拿在手上。覃宣事先在裤子口袋里装了几块巧克力，陈翔兜里也被塞了一点，分下来刚好一人一块。几个女孩之前的早饭在地铁口早都吐干净了，吃过巧克力一众人开始找寻失散的张芸。 沿着沙洲河岸从洲尾走到洲头，都没见张芸身影，这时覃宣提出我们在从洲头到洲尾走一遍在找不到就算了吧。如果有一天是我失踪，你们也这样处理，尽人事，听天命就好。毕竟不比以前，现在这乱世，今天早上你们都应该感受到了。我们能活下来都是万分的幸运，可谁能保证一直幸运呢。李芷兰擦了擦眼角说，宣哥说的对，如果是我不见了，你们也不要强求，我不想大家在为我陷入新的危险。这么一来不在有人说话了，一行人默默的沿着河岸往回走。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只是眼睛都死死盯着河边希望张芸就趴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突然杨扬大声喊道:看那是什么，那个黑黑的东西，是不是张芸姐。覃宣顺着杨扬的手指望去，看家岸边不远的浅水区飘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很像是有个人漂在水面。在大家还在看那是不是人的时候，覃宣已经冲了出去，三步两步走到那边，一手捞起来。还真是个人，不过不是张芸。覃宣一把抱起她来，边往岸上走边喊陈翔准备急救，心肺复苏。陈翔冲过来把小姑娘平躺在沙滩上，先是摸了脖子动脉，又探鼻息，又是拍肩膀大叫。然后检查了口鼻有没有东西，然后开始胸部按压。按了一阵准备人工呼吸，一群人齐刷刷的盯着小姑娘的脸。就在陈翔捏着小姑娘的鼻子把她的小嘴巴掰开，准备凑上去的时候。小姑娘一声咳嗽，一口水全吐在陈翔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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