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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得从我14岁那年说起,先介绍我们那里的一种野果,“刺麟”,圆圆的,浑身是刺,大小就跟草莓差不过,味道并不怎么好吃,酸中带一点甜,如果不把表皮的毛刺弄干净,吃到嘴里还会让舌头短暂的失去味觉。采摘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一把小剪刀,只摘青绿色没成熟的,完全成熟浓黄色的反而不要,甚至看到浓黄色果实,还要连枝头一起剪掉,不能继续留在树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乔老头的叮嘱,按他们的原话是说:
“刺麟黄,壮汉凉。”
当时听的时候还觉搞笑,并不觉得有多危险。
因为好奇,为什么所有的野果只有刺麟不能吃成熟的,我便小心翼翼的捡起了一个被连着枝头剪掉的浓黄色刺麟果, 一个人独自在一边,用剪刀打开了这个禁忌中的果实,只听卡塔一声!
随着浓黄刺麟的打开,我被吓的倒爬了两米远,小小的果子里面既然爬出了数不清的绿色小虫子,缓过神来之后我赶紧起身,几个小跺脚,踩死了那些还没完全散开的绿色小虫。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为什么不能要成熟的刺麟了,以前只是偶尔剪掉浓黄色刺菱的我,之后就变的见一个剪一个。
那是我发现浓黄色刺麟的第二个星期天,和往常一样约好了同村的小伙伴,打打闹闹的上了刺麟最多的那座山。
来采摘刺麟的有很多人,不过都是些老人小孩,采摘刺麟也并不是为了自己食用,而是为了去镇里换一点零花钱,那时候是四毛钱一斤。
收购刺麟的大多数用来酿制我们这里特有的一种酒,还有一些则是老中医,用来入药的。
刺麟也是比较特殊的野果吧!除了这些还能用来炖肉,做食材配料,用处特别的多。
看着小半背篓的刺麟,同村几个还商量要去集市换些什么好吃好玩的,闲聊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人,一个少数名族,皮肤特别黝黑,个子也比较矮小,脸瘪方瘪方的,别着一条腰带布,别人都是一群一伙的,就只有这个人独自在一边,用一块破旧的墨绿布采摘刺麟果。
令我注意的并不是他是个少数名族,而是我发现他并没有像我们一样挑绿色的刺麟,反而专门找那种没人要的浓黄色“虫果”,大多数都是等我们摘完他才过来,捡那些剪掉地上的浓黄色刺麟,有时候还会边捡边笑,仿佛就是在嘲笑我们不懂刺麟一样,好的留给他,坏的摘走。
在我疑惑的时候,随口叫了旁边同龄的铁柱,并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他回头看了看那个怪人,先是发出了一阵嘲笑,应了我一句:
“不要理那个人,应该是一个傻子。”
随后便去了另外一个山头,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怪人,疑惑之余还是朝着铁柱跟了过去。
刚到这边,就听到了龟林的嘶哑的痛哭声,一个7岁的小不点,动不动就哭的满脸鼻涕,把他带在身边总是被他大人误会我们欺负他,用我们那里的话来说就是个“哭嘻包”。
铁柱刚开始就一直很拒绝带他来摘刺麟,只是同村的发小,他要跟着来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好了,又哭闹了起来,我一脸司空见惯的样子走了过去,还没走上前就说了一句:
“不要管他,让他哭一会就好。”
也是处于大哥哥的心理,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把我带上山舍不得吃的糖果掏了出来,刚走上前去便看到铁柱一脸着急的抱着龟林,用解下来带着灰的鞋带慌忙的绑住龟林的手腕,嘴里大喊着
“水谁有水。”
我顿时着急了,看着桂林臃肿的双手,赶紧拿出喝了一半的水,淋了上去,一边淋一边问铁柱是不是被毒蛇咬了,铁柱也没说话还是继续的用鞋带在那慌乱的绑着,突然我停住了倒水,疑问的说了句 :
“不对啊!要是被毒蛇咬了怎么会是两只手掌呢?”
铁柱也缓了过神,放下了手中的鞋带,翻转着桂林的双手,并没有发现毒蛇的牙印,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的红点这才冷静了下来。
我剥开了手中的糖果,放到了正在哭泣的龟林嘴中,本以为他尝到甜味后会立马停止哭泣,按照以往来说是这样的,但是这次却失灵了,看着他臃肿的双手我和铁柱也只能默默的坐在旁边,静静的等他哭累了再去问个所以然。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反正我是觉得很漫长,龟林终于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见况,铁柱温柔的带着哄人的语气对刚停下哭泣的龟林问了句:
“好了,别哭了,告诉哥哥你这是怎么弄的,”
龟林并没有说话,应该是哭的太久了,带有阵阵抽泣,指了指傍边的一颗槐树,我和铁柱便朝着那棵槐树走了过去,铁柱先来到那里,手掐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这也没什么啊!”
我也看了看那棵槐树,先是抬头望了望树顶,没有发现异样便绕到树后,顿时一惊!连忙叫铁柱过来,铁柱看了之后也是吓了一跳,爆了一句粗口:
“我草!怎么这么多青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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