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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说了这么多,解释了这么多,先前大动肝火,乃至于又要定夺些什么呢?其实很简单,我不是决断和比栗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因为药罗葛顿莫贺的无能,导致了我的全盘计划被无故中断。说白了,这种以贸易方式蚕食回纥的国力,实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货币紧缩,乃至于外汇储备不足,也只是第一步。
紧接着,我还会选择部分放开进口渠道,直接定向发售大量隋币,让回纥国内陷入货币全面过剩的局面。打个比方说,让大量的隋币涌入回纥后,就购买回纥百姓日常生活生产所需之牛羊。
基于回纥百姓已经充分认识到隋币的重要性,就可以用这些并无太多价值的隋币,去把回纥国内的牛羊悉数买空。如此一来,翻来覆去几次,试问回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届时,我要全面收复回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轮到现在,随着回纥的局势突变,我却不得不提前中断这些计划,甚至是做出其他的应对了。试问一声,这他娘的难道不气吗?
哦,要再问什么其他应对,对吧?也很简单,比栗的几万兵马,有一说一,我其实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依靠陈同麾下的兰州军之现有战斗力,肯定已经够用了。至少,可以御敌于国门之外,不让比栗过度嚣张。
可当下的回纥局势败坏如斯,即便还不是灭掉回纥国的最好时机,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了。说到底,如果让驱逐掉药罗葛顿莫贺的比栗,重新统一回纥全境,再让其好生经营几年,这对于大隋而言,同样弊大于利。
最关键的东西,还是此番回纥大乱,我也不相信赤松德赞会不为所动。虽然当年,吐蕃人入侵大隋吃了大亏,导致这些年里吐蕃也不敢过于招惹大隋。包括中央情报局暂时也未收到吐蕃兵力调动的任何情报。
可现在没调动,并不代表未来吐蕃也不会调动了。毕竟,赤松德赞这厮可不是药罗葛顿莫贺这般草包的货色。一个唇亡齿寒的道理,赤松德赞想来也是能够明白的。即便还是不明白,赤松德赞总要担心我收拾完了回纥,继而就掉头再去收拾吐蕃吧。趁此机会,尽量谋取一些好处,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有鉴于此,哪怕兰州军有十万兵力,我其实也不敢大意了。王师北上直接讨伐回纥,也就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想到这里,我肯定还要详细思考,究竟抽调多少兵马,乃至于如何去分兵攻伐回纥,以及防备吐蕃等诸多问题。包括,本次王师讨论的主帅人选,我脑海中都悉数过了一遍,可有一说一,却找不到最合适的人选。
要不是郭子仪和李光弼这种年岁太大,我担心精力和体力不足之辈的耆耆老者。要么就是陈同这种,能力虽然很强,但资历和威望却稍显不足,可能无法有效驭下之辈。
到了最后,我竟然就悲催的发现,好似只有御驾亲征一条路可以选择了。他娘的,一想到这些破事,我自然就更加气大。
大好的纳凉避暑行程,我却被人无故叫回去上班。还有,大半夜美人在怀,睡得正安生之时,却有人无故喊你去开会,甚至是去远方出差,试问谁的心情又能好起来。
要说发火,还算是好的。若是药罗葛顿莫贺这厮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都恨不得一刀砍了这厮。
当然,还是那句话,抱怨也终归只是抱怨。有些时候嘛,一个人具备多大的权力,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和义务。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于是,从吕子明口中问清楚详细情况的我,先是让其安排侍从们立刻准备动身。接着,我便在秦家娘子的伺候下穿戴整齐后,再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之张熙雯,带着二人径直出了房门。
迎面便见张可旺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好一通嘘寒问暖。要说厚脸皮的我,倒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秦家娘子颇有些尴尬。跟在我的身后,也不知该和张可旺告别一二呢,或是不理不睬就径直离开。
为了替秦家娘子解围,我就缓缓停下了脚步,并对张可旺言道,“张卿家的好意,吾便悉数收下了。至此以后,这秦家娘子就与爱卿再无半点瓜葛了,可有明白?”
“微臣自然省得,圣人且管放心。”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道,“明白就好。爱卿尽快把城关区的公事交接完毕,即日回京去吏部述职好了。”
听我这么一说,张可旺自然狂喜不止,止不住连连谢恩。没别的,先前我虽然许诺张可旺可以到北平市任职,即便要被擢升,可具体有多大的幅度,张可旺却是不知道的。
比如,北平作为直辖市,下属的州长和书记之流,品秩就是五品,这也是擢升。包括北平市六曹的主要官员,哦,现在是八曹了,同样也是五品官阶,这还是擢升。
现如今,我让张可旺直接到吏部述职,而依据当下大隋官员考察和任用的原则,只有四品及以上官员的选拔和任命,才会直接由吏部负责。四品以下的官员,原则上由行省、直辖市或州县吏部下属职司完成。
这也就是说,能到吏部述职的张可旺,这次被调任北平,起点至少是四品起,也就是堂堂正正的副部级官员了。甚至,已经和陆龟蒙平起平坐。这换到谁的眼里,又不是大喜过望呢?
所以,态度更是殷勤无比的张可旺,在连连表忠完毕后,便急忙言道,“听吕局长吩咐,圣人好似现在就要离开寒舍。嗯,若是如此,微臣这便让人去为秦娘娘和张娘娘收拾打点行装。”
见我不置与否,张可旺便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哪知就在这时,我便听身后传来一阵冷哼声。回过头,我就见张熙雯白皙的俏脸,已经气的通红。
于是,我淡然一笑,忍不住打趣道,“爱妃可是觉得,令尊的行径过于不堪入目,导致爱妃也觉得很丢脸?”
自从醒来时,见到我和秦家娘子举止亲密,张熙雯就一直不说话。想来现在,也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当然,想明白不代表能够接受,这就是她使脸色的原因。只是当下大战在即,我肯定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陪伴在张熙雯的左右。与其让这样涉世未深的少女郁郁终日,还不如直接把话题挑破为好。
可又该怎么说呢?仔细想了一想,我便感慨道,“嗯,依吾看来嘛,令尊终归还是有些节操的,也当不起爱妃觉得如此粗鄙不堪。说到底,令尊毕竟未学房遗爱那般模样,直接搞出一桩代吾看门把风的戏码出来,对吧?”
哦,大隋历史上的房遗爱,其实跟另一个时空之大唐也差不多。本是大隋一代明臣房玄龄之次子。因为老子的关系,太宗皇帝便把心爱的女儿平阳公主赐予其为妻。
鉴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当上驸马的房遗爱,自然也颇受太宗皇帝的喜欢,导致婚后也落了不少的实惠。如此一来,房遗爱就把自己的老婆平阳公主当成了祖宗来伺候。
后来,一次野游之时,平阳公主便看上了辩机和尚,于是便跑进茅屋里和辩机和尚**。发现状况的房遗爱,竟然就负责在外替其看门把风。
这个艳史,大隋流传的幅度也足够巨大。包括百姓调侃某些家风不正之辈,也多喜欢拿房遗爱来说事。当然,当年父皇替玄宗皇帝守门,虽然比这个性质还恶劣,可只是属于宫廷秘闻的范畴。
所以,本是官宦子弟出身的张熙雯,能够知晓这个故事,自然也不足为奇。待听我把房遗爱和张可旺混为一谈后,即便再是不满意张可旺的人品,张熙雯也容不得这般诋毁,径直反驳道,“那是。轮到圣人的眼里,奴等这般卑微之人,就该如此下作不堪,只是程度轻重不同罢了。不止奴家之阿耶是这等人,包括那位历史上的房驸马,就更是如此了。”
听到张熙雯的冷嘲热讽,我自然忍不住开怀大笑。接着,我就故作无奈,继续调侃道,“看来,爱妃是很不满意吾对令尊之评价了。那好,爱妃不妨说说,吾这番言辞有何不妥之处,或是吾尚未发觉令尊之优点?”
“哼,”张熙雯依旧一副冷眼相对的神态,淡淡言道,“俗语有云,子不言父过。奴家为人子女,如何去评说阿耶的过错与否。圣人此举,莫不是要让奴家失了上下尊卑?奴家不过是觉得,即便这位历史上的房驸马,世人皆知其行径不堪,却根本没有人设身处地去想想房驸马之难处。否则,也不会如此以讹传讹了?”
“哦,爱妃这话,当真让人耳目一新。还请爱妃不吝赐教也。”
“谈不上赐教,奴家不过讲些道理罢了。”受到我的连番吹捧,张熙雯终于有了些得意,更是侃侃而谈道,“毁谤于人,笑话于人,何其简单?试问圣人,若是圣人遇上房驸马这摊事,又该如何去决断?门靖不清,更有家丁下人在旁,若不亲自去看门把风,以免被下人们察觉端倪后,丢了自家和帝王家的脸面。难不成,还应该学莽夫一般,拎起刀剑将所有人都悉数杀个干干净净,以解心头之恨不成?到了最后,不止要把自己搭进去,还要将整个房氏满门也悉数搭进去吗?”
“嗯,爱妃所言,好似有些道理,”我极度配合的点头赞许道,“如此说来,爱妃此番是要替房驸马翻案了,对吧?”
“这等无趣之事,既已有定论,又有何案可翻?”
“哦,那吾总算明白了。爱妃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吾一个道理,对吧?令尊再有不堪,实则也有自己的苦衷。人生在世,要懂得认清现实,还要学会低头,对吧?即是如此,爱妃先前何以如此气愤不已呢?”
半响,张熙雯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方才缓缓言道,“奴家。。。奴家只是气,再怎么说,奴家也是阿耶的子女。先前之安排,阿耶有自己的苦衷不假,包括奴家也不想责怪。可此番奴家随圣人入宫,却不知何时能再次相见了。竟然。。。阿耶竟然连一句告别的话儿,一句宽慰的话儿,也未曾提及,当真让人觉得心寒。”
“哦。。。原来如此啊。爱妃闷闷不乐的,竟然是因为这个原由,当真是吓死吾了。吾还以为,先前惹了爱妃不高兴,爱妃一辈子都不想理睬吾这个孤家寡人了。这以后,吾该怎么活呢?天天心里记挂着爱妃,却讨不得爱妃一个好脸色。人世间最大的悲剧,想必也莫过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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