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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宫之明堂。殿前的凉棚以及桌椅、茶水,甚至是瓜果,都已经按照我的吩咐,也就是含元殿的模样,悉数改造过了。甚至,包括我所提出的扩音设备,也一并进行了改造。虽然还达不到后世那种振聋发聩的效果,但只要我在殿内大声讲话,即便殿外最边缘的位置也能基本听的清楚,根本就不用几次传达。
当然,今天倒没有下雨。而且,参加人员的范围也不同,就是除了河南府五品以上的官员外,其余悉数都是武官。这里面包括,首都军区师及以上部分将领;大隋各镇节度使及副将;部分州府由府兵改制而成的观察使、团练使之流;也有保存府兵建制的折冲校尉等。反正,就是林林总总,大隋武官序列的高级将领基本到齐,也多达上千人。
依旧还是老一套的奏大隋国歌和升大隋国旗之仪式。只是这次,却不再是宦人充担护旗手,而是直接从第一军将士中选拨而来。由于操习日短,他们也确实不甚熟练。
于是,我不免就想,要不要直接在军中成立个仪仗队,向百姓展示国威。后来再想想,这个主意其实不错。只是,大明宫之殿前空地太少,不利于百姓参观。如果要搞,就一定要在首都军区驻地前去搞,也就是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
轮到这时,我就忽然回过味来。似乎郭子仪已经在这么搞了,而且效果还不赖,我就实在没必要再去掺和。不过,等回到长安城后,我一定要去参观参观,看看有没有后世升旗仪式那般气派和**。
只是,即便是长安城司空见惯的升旗仪式,哪怕河南府。。。嗯,也就是现在的洛阳市,各级的**都在开始学习。可受限于这个时代信息交互的落后,各地赶来的军中高级将领,竟然还少有人知晓。乃至于,比上次大朝会闹得笑话还多。
而且,闹笑话的,也不止升旗仪式。等到众人礼毕后,我示意他们无须多礼,可以自行入座时。嗯,这自然就有身着统一制服的宫女来带领众人,去自己该去的位置。
一个金州府的折冲校尉,因为没有入朝的机会。或许是因为父辈讲习过经验,知道朝会有专职负责维持秩序的执礼官。结果,宦人倒是没有看见,反而见到一堆身着制服的宫女,还有桌上备下的瓜果小吃。
于是,这厮就误认为我要设宴,请他们喝酒吃饭。而且,还要让嫔妃作陪。所以,等到引领的宫女将其带到座案旁时,就对那名宫女一躬在地,恭顺的说道,“末将谢过娘娘指引,还请娘娘上座,末将愧不敢当。”
周边的人,顿时哄堂大笑。包括那名宫女,也不由脸红耳赤,还失了分寸,自顾自的匆匆跑开了。
听完这人的解释,我不禁莞尔。倒也没有责怪于他,只是平添一些笑料罢了。其实,也不止这些第一次入朝的武官不适应,便是那些外放的重臣,甚至包括各地的节度使、观察使之流,就因为距离中枢太远,也很难知晓朝廷的动向。在一时间里,都有些扭捏,还无法适从。这里面,也包括李光弼。
或许,就因为李光弼距离我很近,他的一言一行,我自然能看的清楚明白。于是,待大多数人落座后,看着李光弼和几名武将依旧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我便径直问道,“李爱卿,为何不落座呢?”
“末将不敢。圣人尚未安坐,末将又岂敢落座?”
这话一出口,顿时满堂皆惊。朝堂内所有将领和官员,自然惊慌失色,立即就站了起来。
我只好哈哈大笑,挥手示意众人无需大惊小怪,不妨悉数落座便是。这厢,才对李光弼言道,“爱卿真乃直臣也。可不知这句话,就得罪了朝堂诸位将军吗?唉,吾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诸位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皆知道将军的秉性,也不会与将军一般见识的。”
没办法啊。轮到这时,我也只能替李光弼打圆场了。以前,我倒是听说过他情商低,可没曾想到今天竟然眼见为实了。
李光弼倒也不傻,一听我的提醒,瞬间就明白过来。只是,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就好似犯了错的孩童一般,连连跟众人拱手道歉,“是末将莽撞了,诸位将军切莫见怪。”
不过,虽然如此说完,李光弼却依旧没有落座。我只好先行坐下,继而解释道,“这些规矩,其实都是吾吩咐过的,将军也不必过于拘礼。既然是朝会嘛,吾觉得,就应该让众位臣工无所顾忌,方可畅所欲言。毕竟,这大隋之天下,也并非吾一人之天下,亦是各位将军之天下,更乃大隋亿万子民之天下。所以,吾就希望诸位将军对吾没有任何保留。该说的要说,该讲的要讲,这样吾等才能一起共建和谐家园嘛。”
好吧,我说了一番鼓励和安慰的废话,见李光弼依旧瓜兮兮的站在这儿,只好再度相劝道,“嗯,吾的意思是说,只有这种宽松融洽的气氛营造出来,诸位将军才会和吾说说心里话。所以,爱卿只管放轻松些,但请入座。”
李光弼朝我一拱手,言道,“圣人之心意,末将已然明白,谢圣人厚待。只是即便如此,末将又何等何能,竟然能与郭老将军同席,甚至位列胡尚书之前,终归也是不妥的。”
哦,又开始计较坐席的位置了。要说这个李光弼,真是一根筋。可又该怎么办呢?我还是得开解他。
于是,我又解释道,“将军多虑了,爱卿本乃朝廷重臣,无论平息安史之乱,或是此番解长安之危,甚至是夺取松州,都为大隋立下了汗马功劳。世人称颂‘郭李’,于武,将军实则吾之左膀右臂,与郭老柱国同席有何不可?再者,爱卿亦乃郭老柱国旧部,更为亲近,又有何不妥?快请入座便是。”
郭子仪此刻也站起身来,拉着李光弼的胳膊,就说道,“贤侄勿要推辞,圣人所言正是。再者,许久未见,便是此番贤侄进京,老夫也一直未曾与之细晤,不妨便和老夫说些知体话儿,如何?”
李光弼终于扭扭捏捏的坐下。我忍不住摸了一把汗,这才回归正题,言道,“此番大败吐蕃与回纥二国,除了上天之庇佑,更是大隋将士上下一心之结果。长安不失,除了大大打击吐蕃和回纥二国之士气,更可确保大隋周边数年之安宁。更难能可贵的是,李将军还乘势夺取了松州之地。让松州这等边陲重镇,终有一日重新回归大隋。而且,也是方才传来的消息,回纥与吐蕃连番恶战,已夺得甘州、沙州、肃州三地,欲进献于大隋。。。”
众臣工听完我这话,顿时就哗然一片。纷纷起立,给我道贺。
我只是摆了摆手,摇头道,“可吾就是不明白了。不说边军悍勇,就算同为大隋之军伍,李将军能从吐蕃手中夺回松州,长安之兵马亦能大败吐蕃和回纥数十万大军。可为何陇右、河西二军,就败的如此一塌糊涂呢?”
这个问题,真的好大。还有这话,又该怎么去接?所以,一时间里,朝堂内皆是哑口无言。
好吧,他们不说,我自己来说。我点了点龙椅,便缓缓言道,“吾让人已详细盘查过了,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那陇右军怎生会落败?便是因为疏于防范,将领更是擅离职守,于是便被混入的奸细趁夜夺取了城门,继而就丢了鄯州。当然,王建这个人虽然无能,还算忠勇,既然已战死沙场,吾就不打算追究其失土之责了。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圣人仁厚,理当如此。”群臣慌忙起身谢恩。
不论是否与王建有旧,我也知道这些人是真心感恩。这其实也是武将的一个悲哀,就是输不得,也更输不起。
这个道理,真的很简单。其实,不论多么智勇双全的将领,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关公有过五关斩六将的光辉历史,可同样也有败走麦城的结局。
这说的可能远了些。就说我这个大隋朝,一代战神薛仁贵历经战事,百场未尝败绩,可最终还是有了大非川之败。若不是皇帝怜惜,便不是流放象州那般轻松了,说不准也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当然,王建的这个失职,可跟薛仁贵当年大非川之败不一样。薛仁贵是因为名将郭孝恪之子郭待封,违抗军令导致所败。说白了,那是因为郭待封违抗军令,把军粮及辎重都丢了,而薛仁贵不得不选择退兵,以至于最终被吐蕃大军合围,而大隋如此就丢了吐谷浑。
这个王建呢?其实就是纯粹失职。已经得知吐蕃有犯边的迹象,却依旧觉得距离尚远,不但不加强侦查,还跑去喝花酒。直到城门被打开,这才回到军营之中。
而且,在这个问题上,我敢确保没有冤枉他。兵部有过详细调查外,我甚至让中央情报局也去查过,两者的内容也都差不多。
所以,王建这厮即便满门抄斩,都不为过。若不是因为他疏忽,还擅离职守,凭着陇右五万强军固守坚城鄯州,以待援军。哪里有后来的事情。
只是,既然是武将专题会,给这些武将展示我的谦厚,让他们能够放心的保家卫国。在有些事情上,就不能太较真了,也算便宜了王建这厮。当然,可能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正因为有了这些事情,竖立了我足够的威望。对于如鲠在喉的大隋军制改革,也容易了许多。
所以,现在的我对于王建,就谈不上有多恨,有多怨了。既然王建已经战死,也就没必要祸不及妻儿了。
如此一来,我放过了王建,自然也不好再追究剑南节度使简春、河西节度使曹轨和潼关守将萧云的失职问题了。
于是,我便又说道,“至于那个剑南镇简春,虽然此番放走了赤松德赞,却是因为过分关心蜀王之安危。即便蜀王遇难,也错不在他。只是,留朝一用,已是万万不可,准其告老还乡便是。那个河西节度使曹轨,吾也实在不知,说这厮是忠也好,蠢也好。再急着驰援萧关,便是连斥候都不知道撒出去吗?好吧,这个大意,直接葬送了半个河西军。如今人既然不在了,吾也不想再追究。还有萧云那厮,也不妨如此办理吧?”
听我如此一番话说完,群臣自然更是欣喜万分,再次躬身谢恩。本来,有些人还准备了很多说情的话儿,此时也都免了。毕竟,皇帝很谦厚嘛。
嗯,是真的谦厚。至少,对我们武将够谦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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