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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这时,忽然从人群外跌跌撞撞闯进一位披头散发、身穿蓝布裤褂的中年妇女,她面容腊黄,一双犀利的眼睛怒视着手持马鞭的王德贵:
“你咋这么歹毒?他可是你的亲兄弟,你真下得去手?!”
来人正是酒贵的媳妇杜三姑,她可是个高坡上填土、傍高枝儿的人。仗着她哥杜老蔫儿是村里的大队会计,平日里在社员们跟前儿说话,总是眼往上瞅,白眼皮儿直翻;说出话来更像是蝎晃钩子、蛇吐信子,句句带刺儿、字字伤人;社员们背后都管她叫“毒蘑菇”。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凭啥让俺家酒贵来祭灵?”
杜三姑冲着宋大娘嚷叫着。宋大娘道:
“你家酒贵刚刚承认了,黑塔是为了帮他拉那车石灰才掉下的山崖,你们家欠我们一条命!”
“哎呦,为了车石灰还把命搭上,他是傻叉吗?是灰值钱还是命值钱?行了,既然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回总该扯平了吧!”
杜三姑阴阳怪气儿地说。
“那车石灰,可是响铃村儿乡亲们集资建学校的钱,是大伙儿的命,他咋能撒手不管?我看就是你们两口子故意使坏,设计害死了我家黑塔!杜三姑,我跟你拼了!”
宋大娘早气的浑身发抖,她举起拐杖,冲着杜三姑打过来。石印章见状,忙上前拦住。一向憨厚的赵莲花也冲了过来,拉住婆婆手中的拐杖不停的劝说。石印章边拦边冲杜三姑吼道:
“你就别在这添乱了!一会儿我再找你算账!”
说罢,他一边命令胖墩儿和瘦猴把酒贵抬走,一边劝慰宋大娘道:
“老嫂子,小辈儿们不懂事儿,您甭跟他们置气,有啥火儿您冲我来!”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村支书朱老忠从雁荡山回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位干部模样、戴着近视镜、夹着公文包的中年人。朱老忠身材魁梧,穿一身蓝布裤褂;他和那位干部站在灵前,对着黑塔的棺木鞠了四个躬;随后,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盖着“雁荡山派出所”公章的死亡调查信,交给了赵莲花。赵莲花含着眼泪,凑到婆婆身旁,一字一句的读给宋大娘听,信里所写的内容和酒贵说的一模一样。
没等莲花念完,宋大娘“噌的”从长凳上起身,拄着拐杖,踱步走到朱老忠面前,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忿忿的说:
“朱老忠,你还我儿子!三年前,要不是你非让他当这个队长,我儿也不会有今天!他把一腔子血都献给了响铃村,为什么最后落这么个下场?”
说着,她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老天爷,你为啥这么不开眼呢!为啥好人总是没有好报?阴、毒、损、坏的人却能活千年?谁能告诉我?!……”
老支书也早已双目含泪:
“嫂子,黑塔是好样的,他是为公家的事儿牺牲的。他是党的好干部,咱们响铃村的人不会忘记他!”
说着,他又跟莲花婆媳俩说:
“我们已经请示了雄安市委和县委邢书记,邢书记要亲自来参加黑塔的追悼会,邢书记说:在我们革命队伍里,无论是谁,只要他做过有利于人民的事;我们就要纪念他,号召全县的人向他学习;并且将响铃村小学更名为黑塔小学!”
随后,老支书又拉过那位中年人,介绍道:
“这位是县民政局的同志。”
中年人一边点头,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赵莲花:
“这是县民政局给黑塔同志发的抚恤金,今后有什么困难,你们尽管到民政局找我。”
送走了那位民政局的干部,朱老忠和莲花又返回了黑塔的灵前。只见灵前的那片空地上,“响铃村吹打班”的八位民间艺人已经在一张方桌前就位。他们各自手持笙、管、锣、鼓、箫等乐器,为首的那位正是柳笛声,他最擅长的是吹唢呐,拉二胡。柳笛声声音哽咽的站在灵前,深鞠一躬:
”队长,你生前最爱听我吹的那首曲子是《社员都是向阳花》,今儿个我为你编了一个小段儿,希望队长一路走好!”
说完,他坐回到方桌前,在众乐手的配合下,边拉二胡边唱道:
“霹雳一声响,清河泪流淌。人民的公仆,敬爱的队长,请你细听端详:东家缺了米,西家断了粮,你送来钱粮帮别人,不管自家的儿郎;修桥又补路,建校又盖房,困难群众都受益,你却住着危房;雨中撑起伞,雪中送炭忙,默默奉献光和热,群众冷暖记心上!你是好公仆,你是好队长,你是一颗望日莲,心向红太阳!”
老支书站在人群里,带头儿为吹打班的人鼓掌叫好。这时,忽见民兵瘦猴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冲着老支书喊道:
“支书,不好了!酒贵被人家追杀,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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