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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云走到一家较大的门店,门头上挂着''昌盛详货行'',把自行车放好,迈步走进这家店铺。这个店铺是传统的前店后院的格局,迎门和右边是货架和柜台,左边摆了一张红木八仙桌和二把太师圈椅,涂着货架和柜台擦拭的干干净净,光签明亮,纤尘不染,地面青砖谩地,也是异常整洁,二个店伙计正在卖力的擦拭柜台,二个伙计拿着抹布仔细的擦拭着货架上的货物。
看见赵志云走进店来,一个穿旧长衫的伙计迎上前来‘’贵客,里面请‘’长衫伙计一打量赵志云,见他上穿灰色丅恤,光亮顺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笔挺的卡其色休闲裤,没有一丝邹褶,大皮鞋又黒又亮,手腕上的手表明晃晃的,很是气派,不由的心头一慌,一边请赵志云坐,一边打手势叫另一个伙计去请老板。
老板正在后院吃早饭,听伙计说店里来了个穿戴极其详派的贵客,饭也顾不得吃了,放下碗筷,用毛巾一擦嘴,快步走进店铺,上下一打量赵志云,心中暗想,此人来头不小,不敢怠慢,上前拱手‘’贵客请坐,上茶‘’赵志云也拱拱手,坐到左边太师椅上,老板坐到右边,从桌上拿起‘大重九’烟‘;‘请抽烟’赵志云看着这几十年前的香烟,包装简陋,也没有过滤嘴,从包里摸出自己的云烟,递给老板一支,‘’抽我的吧‘’老板接过来,惊讶的说‘’这带嘴的烟我还从来都沒见过,我尝尝‘’拿起桌上的火柴,早上天气有些潮,连划几下火柴都没有擦着,赵志云用自己的塑料打火机打着火,先给老板点上,自己也点上。老板看看赵志云手里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机,口中啧啧称奇‘’贵客身上的洋玩意儿真不少‘’圾了一口烟赞‘’好烟,贵客光临小店,敢问想买些什么?‘’
赵志云‘’老板贵姓?‘’
老板‘’不敢,免贵姓赵‘’
赵志云‘’哦,巧了,我也姓赵‘’
赵老板‘’缘分吶,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子‘’态度又热情了三分。‘’既是同宗兄弟,有什么事你只管说话‘’
赵志云‘’不瞒赵兄,我这次有些洋货想出手,不知道赵老板有没有兴趣‘’
赵老板‘’不知老弟想卖什么洋货?‘‘’
’’赵志云从包里取出二块手表,放在桌上,推给赵老板,‘’赵兄请看‘’
赵老板拿起一块明晃晃的手表,脱口而出‘’好东西呀!‘’仔细观看。
赵志云‘’赵兄,这是瑞士最新款的爱琴详表,表盘是蓝宝石玻璃的,耐磨耐刮,表壳是不锈精刚的,永不生锈掉色,表带也是不锈精刚的,而且表盘上还带曰历,后壳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的表芯转动,这是瑞士最最新款,在西安,不,在中国,咱这都是独一份。别的地方沒有,你就是掏再多的钱你也买不着。‘’
赵老板‘’货是好货,不知老弟要什么价?‘’
赵志云‘’我急需用钱送礼,便宜出货,每块200元,这要是在上海,300块我都不卖的’
赵老板‘’能打开看看吗?‘’
赵志云‘’随便拆,随便看。‘’
赵老板叫过来穿旧长衫的伙计,把这二块表涕给他‘’李五,你拆开看看。‘’李五应了一声,拿起表去柜台里坐下拆表。赵老板‘’这个李五,是我店里的修表师傅,心灵手巧,技术很好的。‘’赵志云点点头,表示放心。
过了一阵,李五站起来沖赵老板点点头,赵老板放下心来,说‘’价钱确实不贵,不过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生意也不好做啊,老弟,你让老哥我一个面子,150块可好?‘’
赵志云‘’赵兄,我虽急于用钱,也不至于如此贱卖,我就是找家当铺当掉,也不会只当150块吧?就我这表,你卖3,4百块不成问题的。‘’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每块180元成交。
赵志云‘’赵兄,你看门口这洋车如何?‘’
赵老板走到店门囗,看了看这辆自行车,‘’好漂亮‘’
赵志云‘’那是,现在市面上的洋车,都是铁管做的,我这车子是钢管做的,别家的洋车车漆是普通油漆,我这洋车可是烤漆,最值得说的是这轮胎,别家洋车的轮胎都是打气的,我这可是实心的,一辈子不用打气,补胎,换胎。你再看看这车把,车架,都是电镀的,整个中国独一家。‘’
赵老板‘’这要多少钱?‘’
赵志云‘’200大洋‘’
赵老板‘’老弟,不多说了,180成交‘’
赵志云‘’好,老兄爽快,我也爽快。‘’赵老板叫伙计把洋车搬进店铺仔细擦洗,又请赵志云坐下喝茶,吿了个罪,回內院拿钱。
赵志云心中得意洋洋,一块大洋现在能卖700块人民币,这真是暴利呀!
赵老板把大洋拿来,一封一封用红纸包好,''这一封是100块,一共五封,这40块大洋没封,请老弟点点。‘’赵志云心里乐开了花,故作镇静,‘’我信得过赵兄,赵兄,合作愉快‘’把大洋收进包里。
赵老板‘’啊,合作愉快。嗯,以后老弟有什么好货,尽管给哥哥我送来。‘’
赵志云‘’我倒是有一些存货,不知赵兄是否吃得?‘’
赵老板又惊又喜‘’老弟说来听听。‘’
赵志云‘’我还有洋表198块,洋车9辆,和刚才的货是一样的。‘’
赵老板心里略一盘算,‘行,老弟尽管给我送来就是了。‘’
赵志云‘’有件事需得和赵兄说一下。‘’
赵老板‘’你尽管说‘’
赵志云‘’这回大洋少,我拿得走,剩下的货我希望用黄金结算。‘’
赵老板松了囗气‘’好说,好说,我们去外地进货,有时也用小黄鱼交易,这个不是问题,‘’
赵志云‘’那就好,一会我先给你送表过来。‘’
赵老板‘’好,我在此恭候老弟。咱们一言为定‘’
赵志云‘’好,一言为定,告辞‘’
赵老板‘’请‘’
二人拱手吿别,赵老板看着赵志云向钟楼走去,心里略微奥恼,早知道此人有那么多货,价格该再往下压压才好,这可都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啊。
赵志云走到早点铺子前,从包里取出一块大洋‘’老板,还你的饭钱。‘’老板接过大洋,吹了一下,放在耳边听了听,笑眯眯的把收好,‘’贵客稍等,我找你钱‘’
赵志云‘’不用找了‘’转身朝前走去。老板在身后连连作揖‘’谢客人赏‘’
漫步在民国时代的西安东大街,街上人流如织,热闹闹,看看手表,快十二点了,前面路旁有一家饭馆,门口的伙计肩搭白毛巾,扎着短围裙,大声招揽来往客人。刚走到饭馆门口,伙计立刻大声招呼‘’老客里边请‘’店里的伙计听到招呼,早已来到门口接着,‘’老客您几位?‘’
赵志云‘’一位‘’
伙计‘’好咧,你里头坐。‘’领着赵志云在一张桌子边,用抹布把桌子和凳子抹了一遍,才请他坐了‘’老客您吃点啥?‘’说话间掂起上的大茶壶给他倒上茶。
赵志云包里有钱心不慌‘’上二个你们店里的手菜,烫二两酒,一碗泡馍。‘’
跑堂伙计‘’好咧,请您等。‘’随即向后厨大声吆喝‘’一只葫芦鸡,一盘爆炒羊肉,一碗羊肉泡馍,二两烧酒。‘’待后厨应了声,才去柜台边把烫在热水里的老酒打了二两倒在酒壶里,又取了一个白瓷酒杯放在托盘上给赵志云端来,‘’二两老酒,您慢用‘’顺手先给他倒满一杯。赵志云端起温热的酒杯,将酒一饮而尽,度数很高,温热的酒线顺喉而下,瞬间身上的毛孔似乎开了,‘’好酒‘’赵志云赞了一声,伙计又把酒杯满上了。
伙计把二道菜端上来,问‘’老客,泡馍上不上?‘’赵志云‘’上吧‘’伙计‘’好咧‘’说话间,羊肉泡馍也上了,赵志云一口酒,一口莱吃着,不多时就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最近量倒是大涨‘’赵志云‘’小二,结帐。‘’赵志云拿起茶杯慢慢呷着,跑堂伙计到柜台掌柜的那里指了指赵志云,掌柜的在算盘上一划拉,轻声说‘’一块二‘’跑堂伙计快步走到赵志云身边,微躬着身子,‘’老客,承蒙惠顾,一块二‘’赵志云拿出二块大洋放在桌上‘’不用找了‘’伙计立刻大声谢赏‘’谢老客赏钱八毛‘’收起大洋缴到柜台。
赵志云叫过来伙计,问‘’小二,这附近那家客栈干净些?‘’跑堂伙计‘’咱边上的来福客栈就是极好的,和咱这饭馆是一个东家,老客您要住店?我这就带您去。‘’赵志云觉得这里离昌盛详货行也近些,便点点头,和伙计一起来到旁边的来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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