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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一个预言家一样,淳于长真的封侯了。而且封为关内侯,他为了庆贺,邀请一众亲朋好友,大摆宴席,但是名单上没有我。很显然,通过我上次夜里会见王莽,他已经完全不信任我了。就算我给他出了如此巧妙计策,也得不到了之前的信任。
淳于长这种人能够在官位上扶摇直上,除了他阿谀奉承之外,那就是他行事谨慎。
这种人,安全感极差,他只要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他就会解决掉。
而现在的我让他有不安的地方,要不是我给他献策成功。我恐怕已经造他算计。
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我是早就知道的,但是我现在有了仙峰真人从旁协助,恐怕淳于长危险就到了。
当然,淳于长正忙着庆贺自己封侯。他浑然不觉危险已经一点点的靠近。
而且他如今都不把王莽放在眼里,更何况我。
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了仙峰真人,仙峰真人占卜后,清晰的告诉我。我的猜测是对的,并且是后宫富贵女子。其意肯定不是一般的妃子。
我听如此说,大概断定的应该就是赵氏二女。因为赵氏二女虽然得汉成帝欢心,但是二人不知道是不是时运不佳。怎么弄都怀不上孩子。
世人皆知,只要她们两个不论是谁生了儿子,那么这个儿子就是太子。
在这个母凭子贵的时代里,赵氏二女也为自己后半生考虑。
但是,说来也怪,她们想尽了办法,吃了不知道多少药,找了无数的太医诊断。就是怀不上孩子。
坊间早有传闻,二女为了能怀上孩子,经常找一些其他男的行房。尝试着能生出儿子。但是至今还没有怀上。
但是此类事情传言已经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而淳于长估计应该和这二女有着男欢女爱的关系,但她们是通过什么途径接触,毕竟,淳于长工作结束就回到府中,不再出门,在宫中当值,好多人看着也不可能。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仙峰真人告诉我,卦象显示,坤下兑上,因为我不是很懂,就让仙峰真人讲明白告诉我。
仙峰真人说,兑为山泽,坤为地。卦象之意指淳于长是在通过地下做的事情。
我思考良久,猜测,淳于长家中必有通向宫中暗道。能如此猜测。
第一,他的府邸就紧邻后宫围墙。
第二,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做这等事情。只能是地下道方式。
但是如何查找地道位置,而地道位置通向哪里。仙峰真人的道行只能到这里。剩下的就需要我去做的事情了。
事关大局,我个人名利就显得不重要了。
我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花重金买了些礼物带着贾磊就去了淳于长府。
不论他现在如何看我,我毕竟还算是他的同事和上下级关系。就算不请我,我也有去的理由。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两个人的关系越走越远,只能说明是两个人都在有意的排斥对方。
只要有一个主动和对方交好,关系永远不会差到哪儿去。
淳于长今日宾客盈门,大红的灯笼成糖葫芦串一样,挂在高高的府门两侧。
朱红色的大门今日特别的喜庆。门口的石阶也被仆人们擦洗的干干净净,干净的都可以照出人影。
府门外的拴马石早就不够用了,三五个仆人们在哪儿看着,一匹匹的高头骏马在府门外吃着草料。
离府门差不多一里地都被客人们的轿子占满了。我二人徒步过去显的甚是寒酸。
由于我刚刚来过淳于长府邸,仆人们认识我,见我二人带着厚重的礼物赶紧上前迎接。并领着我二人进了府。
我暗自庆幸,淳于长还没有给仆人们交代不让我进,不过淳于长也不可能想到我会不请自来。
今日的人太多了,有客人们来的时候都带有随从和保镖类的人。四进的院子全部坐满了人。而淳于长的主宴在最后一个院子里。
为了能够让院子灯火通明,院子的上方挂满了红灯笼。墙壁上也是熊熊燃烧的火把。二十多张大台整整齐齐的摆在中央。
淳于长已经早就与宾客落座。而且他为了今日的座位是花过心思的。
整整一日的时间,淳于长在家里把座位当成地图形式画了出来。
他从每个人的官位大小,尊贵荣耀,把座位一点点的调整好,包括那个人和那个人按身份应该在一起,但是俩人有矛盾就让两个人分开。
有些人因为辈分大小不一样,也不能坐在一起。就这一件事情,把淳于长累的不行,但是他很满意。
王莽他是通知过的,而且通知王莽也比较早。不过他知道王莽不会来。
但是王姓家族的人到的还是不少,像王利军和王彬也早早的到来。但是因为王利军已经封侯,所以并没有和王彬坐在一起。
淳于长的总管领着我进到院子后,让我等候,而他去禀告淳于长。
我竟然才发现淳于长的总管,竟是之前在王莽府里的那个二虎。
此人说话的声音太特别,我记忆尤新。我弄不清楚二虎为何可以在淳于长这里当总管。
可能是臭味相投吧,也可能淳于长认为王莽不要的人,就是他的朋友。
二虎并没有对我有什么仇恨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堆笑的迎接我。他越这样,我心里越不踏实。
淳于长听二虎禀报我的到来,从脸上看,显然是有些惊讶。
淳于长并没有立马安排我二人找座位坐下,而是示意院中的众人安静。
淳于长走到桌子中间道:“我淳于长今日得当今皇上宠爱,位列侯爵。我必用此生回报皇恩。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在此,请今日到场的各位亲朋与我一同敬皇上一杯。”
淳于长说完,双膝跪下,邀举酒杯一饮而尽。来的宾客都正在准备和淳于长说一些道喜的话。见淳于长如此,也都赶紧跪下,口中“三呼万岁”
二虎见淳于长并没有说如何安排我,也不再理我,随着淳于长跪在地上。
而我和贾磊也赶紧跪下。对于我经常不跪的人来说,每一次跪下,都感觉自己的膝盖疼痛难忍。所以以前尽量避免自己下跪。
那知淳于长并没有着急起来,又倒满一杯道:“第二爵我仍然敬给皇上,我淳于长本世间草民,得皇上信赖,让我位居朝堂。我这一杯感谢皇上对我的再造之恩。”
众人以为敬两杯酒可以了,那知淳于长还不起来。又只能跪在地上。
淳于长说话很慢,而且说话的时候感情很深,就像皇帝死了似的。
淳于长又倒了一杯酒,口中字正腔圆的道:“这第三杯我敬给当今的皇后。我大汉当今赵皇后不仅风姿绰约,更有母仪天下之像。我祝愿我大汉赵皇后与我当今皇上万古长青。”
我感觉淳于长越说越感动,都快有点把自己说哭了的劲头。我在一旁听得我真是恶心。
但我很清楚,当然,所有人也都很清楚,淳于长今日说的这三段话,不用等到明天,就会传到当今皇上的耳朵里。
而淳于长如此动情的歌颂感谢皇上皇后二人,汉成帝只会更加喜欢淳于长。虽然汉成帝知道淳于长在恭维自己,但是也挡不住心里喜悦。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毕竟忠言逆耳。
淳于长终于站起来了,我也终于可以站起来了。但是酸疼的腿似乎起不来。只能让贾磊搀扶着站起。
淳于长回归自己的主位又倒满一杯对着场中众人道:“我淳于长有今日之幸,众位亲朋也都是帮过我的。虽然大家是为祝贺我来。但淳于长在这里先感谢众位一杯。”说完淳于长又是一饮而尽。
众人见淳于长今日如此高兴,也都忙端起酒杯庆贺道:“侯爷受皇上眷顾,位居人臣之上,与我等何干。”
有的道:“侯爷生来贵气逼人,我等与侯爷相识,是何等幸事,那能让侯爷感谢我等。“
又有的道:“侯爷文武双全,鄙人早知侯爷必成国家栋梁”
又有的道:“侯爷拳拳报国之心众人皆知,侯爷对皇上的忠诚也是我等的楷模呀,大家说是不是。“
七嘴八舌的欢呼歌颂之声久久不绝于耳。我看看贾磊,贾磊没有什么表情,但能看出他很不屑这些人的话语。
我既然来道喜,就要做全套。自然也要说一些恭贺的话。但是这么多人,一时之间我准备好的贺词七嘴八舌的都说完了。
不论怎样,抬手不打笑脸人。淳于长对我再有隔阂,我来道喜,相信他不会扫今天的幸。我如果不赶紧趁着他正高兴之际留在席上,那今晚我就没有办法来找地道的入口在哪里。
毕竟今日高朋满座,淳于长和府中一众仆人都在招待客人。我一会儿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宴席去秘密行动。就算我如果抽不开身,也可以让贾磊去找。
想到此处,我快步也走到淳于长跟前,躬身施礼道:“侯爷今夜庆祝皇上赏赐,杨某人真的打心里替侯爷开心。今日不请自来完完全全是忍不住恭贺侯爷之情啊。”
淳于长见我不请自来,更加不招自来。本来他计划在正常开席宴前把一些场面话说完,要当着众人奚落我的。
但我大礼相见,虽然没有众人华丽的词语,但字字让他感觉发自肺腑。一时之间反而对我的怨气消了好多。
但淳于长并没有着急让我起来,而是在我面前踱着步子走了几步,好像在思考应当如何奚落我。
众人见淳于长低头愁眉的来回走动,恭贺之声也顿时停止,立即鸦雀无声的也在看着淳于长。
淳于长看众人也都不再说话。扭头看了看王氏家族的人,见王利军,王彬等人都疑惑的看着我。知道我今日来,是我自己的意愿,并不是王莽的安排。
淳于长今日兴致很高,确实不想做出尴尬的事情。更何况我给他的建言已经应验了。
淳于长抬头向众人拱了拱手道:“此人御龙银庄管事,名唤杨永亮,之前,他投靠本侯,本侯也以朋友相交,以知己相待,谁知他竟然预行背主之事。
幸好本侯发现的早,不然被他裹着卖了,都不知。今日他不请自来,看样子是想重新投靠我门下。我没有主意,众位不妨替本侯那个主意。我应当如何待他。”
“这种人,废什么话。乱棍打出去即可”
“学当年范睢,把他打死,然后再在他身上尿一泡。哈哈”
“侯爷已经知道此人是小人,今日投靠之心可见也不一定真诚。不能相信”
我在哪里跪着本身就难受,又听众人如此怒骂我。心里不仅犯了嘀咕。心道,真不如让王莽带着常海鹏来,到时候让常海鹏去找地道的入口。我如果真的被人侮辱,打了出去,今日绝佳的机会可能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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