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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我的是昨日的那个胖子,昨夜知道了胖子叫常海鹏,当我与常海鹏和仙峰真人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后面清晰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很熟悉,循声看去,正是昨天的那个差役。我在江湖上行走,从不做有损我气节的事情,因为我很清楚我如果这样做的后果。当然,说谎话无伤大雅。
当差役走至我的面前后。我扬了扬手中的宝剑道:“大人,在下昨日过于疲劳,致使刚刚睡醒。如大人今日对在下有所怀疑,此剑就作为我对大人的馈赠,如何。”
差役笑道:“我在官府做事,从来只是抓游手好闲之人,像你昨日聚众赌博,包括参与赌博并被你殴打之人,都是我打压的对象。虽然你今日穿戴的衣冠楚楚,进出醉生梦死场所。永远也赢不得我对你的尊重。这把剑今日我就收了,明日我还来。”
虽然只是一夜之隔,但我如今已经在心理上不再卑微。这个差役虽然说话正义凌然,但毕竟还是做着敲诈勒索之事。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伸手把宝剑递了过去。
差役一边接着剑一边道:“你在京城行骗一日,我就敲诈你一日。除非那日,你走上正途,我会考虑放过你。”
这个差役似乎真的是个正人君子,但为何不把我抓了送往大牢,反而只是敲诈呢。
就在我疑惑之间,这个差役“仓啷”一声拔出宝剑,要看看宝剑品相如何。谁知当差役看到后,竟然失手扔到地上惊道:“此乃秋月剑,你从哪里得来的。”
差役的神情吓我一大跳,我捡起来剑道:“昨日与人打斗,对方输了,给我的。”
“胡言乱语之人真是张口就是欺瞒之语,秋月剑人人都知道是崔燕从不离身兵刃。此剑与另外三柄剑锻造四季之久,方共同出炉,分别名曰:春生剑,夏潮剑,秋月剑,冬日剑四把。”
差役说完,见我正在把剑放到剑鞘道:“春生剑乃是我大汉第一剑客杨文利所持有,此人生性孤僻,江湖中只闻其名,从未见过其人。
但是她却有一枚金环流落江湖,她曾言,谁能把金环给她找到。只需要在江湖上说一声。她必然会来取。并会答应对方一个请求,而且这个请求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差役说完似乎意犹未尽,接着道:“夏潮剑被刘远大所藏,他与杨文利是师兄妹。此人在昆仑山开宗立派,手下弟子众多。但是却从来不教弟子武功,只讲道学。
冬日剑持有者是陈万松,陈万松和崔燕共同拜在刘远大门下学艺。而只有他们两个人深得陈万松欢心,收做关门弟子,传受武艺。
崔燕由于是女孩子,每日并不勤学苦练,据传言武功平平。但是陈万松则不同。不仅是武学奇才,并能够苦下功夫。如今尽得刘远大真传。
但陈万松下山后,忽然变成了嗜血成性之人,现如今他私下成立了一个杀人组织,只要给钱。他便帮对方杀人,不管对方是好是坏”
“而你连我都打不过,崔燕再怎么不济,你也不可能打得过她。你是不是想让我再打你一顿。”
差役竟然如数家珍一样,把这秋月剑的来历和人物讲的清清楚楚。
我不耐烦的说道:“你管我说的话是实话还是谎话,反正我兑现了昨日承诺,即便这把宝剑如此贵重,世间少有,我也给你了。”
差役表情严肃的可怕,低沉着道:“你昨日只是聚众赌博,无伤大雅,我可以不抓你进大牢。但现在不行了,秋月剑在京城出现。崔燕乃国中知名盗贼,你必然和崔燕关系莫逆。我现在必须要抓你进大牢。”
我看这个差役认真起来,不再是之前的敲诈勒索一般。我如果再胡言乱语,很有可能,被这个家伙真的抓起来。一旁的常海鹏只是看着,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仙峰真人更是跟没事儿人一样,正在打量周边环境。
但是王莽设计擒住崔燕,本就是悄悄行事。然后说服崔燕进宫行刺。此等事情,我又不能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说出来。导致憋得我半天没有说出所以然来,急的的我满脸通红。只能拿出绝招,心里道:“老天爷,这次的谎话可是你让我说的。”
我指了指身旁的常海鹏道:“这是校尉府的人,我现在要去校尉府。并且我也如你所说,已经走上正途,你今后真的不用来敲诈我。都尉府王彬昨夜在这家店已经和我插香拜了把子。校尉府王莽特聘我去他那里做幕僚。此剑,乃是王莽大人送我的见面礼。你若不信,可现在随我去校尉府。”
王莽虽然只是担任骑射校尉之职,但仁义之声早已在世间流传甚广。如今汉王朝溃烂不堪,人人思变,唯有王莽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亲族的长辈很看好王莽,朝中的老臣也有很多看好王莽,百姓的呼声更高。
差役本就是个忠义之人,虽然在官府工作,但日常从未无端欺辱百姓。但凡见到当街行骗之人,如果行骗之人可怜,他会将行骗之人当街鞭打并送往大牢。但是,昨天我这般行骗,他就会敲诈勒索。并且,他认为,我虽然坏,但是那些被骗来赌博的人也不值得可怜。他身外差役,职权有限,只能在这些事儿上伸张正义。
如今听说我成为了王莽府的幕僚,甚是惊恐。他虽然没有见过王莽,但内心里尊敬王莽。也想追随王莽,但王莽做事低调,并不对外公开招揽人才。并且为节省开支给穷苦百姓,家中家将就十几人。换成其他的人,家中女卑等算上,都要百十人上下。差役虽然心有所跟随之人,但无缘分结识。
这个差役对我成见已经很深,或许我目前的所作所为包括所想真的被对方猜中。再或许是出于嫉妒。差役愣怔半晌道:“你这种江湖混混,名利之徒怎配去校尉府当差。我不同意,我现在就随你去见校尉大人。我要让他把你驱逐。”
我哭笑不得,正准备说话,一旁的常海鹏突然插话道:“你是谁啊,认识我家大人吗,告诉你,太后最近身体不好,我家大人现在在宫中陪太后。别说大人不在家,就是在家,我家大人岂能听你之言,把孙先生撵走。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废话了。”
“我。。我。。我。”差役一时之间被常海鹏噎的说不出话来。
常海鹏示意我别再搭理差役,让我跟他回府。但我突然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对着差役道:“我愿让你随我去校尉府,并引荐你见王莽大人。到时,你可随便讲我坏话。如果王莽大人听你的,那我就离开京城如何。”
常海鹏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做,连一旁的仙峰真人都不再环顾四周,而是看向了我。我神色坦然的看着差役,差役听后愣怔的看了看我,道:“好,我这就随你去,到时候你别后悔。”
我们一行四人一路之上,谁都不和谁说话的走向校尉府。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这个差役真的说服王莽,我岂不是刚好可以不用扮演刺客一角。如果没有说服,最起码今后这个差役也不会每日的来烦我。不论怎样,都对我有好处,我为何不做。
我知道,在这种王权至上的朝代,虽然国家有律法,但是一个人毫无征兆的被人杀害或者陷害,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所有人都给我说,目前的朝堂不振。外戚专权,后宫作乱。看上去汉王朝是太平盛世,实则摇摇欲坠,风雨飘渺。
有一首诗后两句写道:“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讲的具体是哪个时期我不清楚,但如今这个时期也挺符合这两句诗。
我们三人在王莽书房落座后,常海鹏就忙去了。但王莽一直没有来,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在古代,农民百姓在天冷后一天几乎都是只吃两顿饭,因为白天时间越来越短,而且天气转凉,并没有农活可以干。也为了节省粮食。
富贵人家就不同,和现代人一样,一天三顿,如果忙的比较晚,还会有点夜宵。但是我们三个夜宵都吃了。王莽还没有回府。
闲来无事,我开始调侃差役道:“有缘相见即是缘分,而今我们在共同一个屋檐下就餐,大人名讳可否见告。”
差役本来早就坐的不耐烦,在屋中走走坐坐的好多回。但由于对我有成见,也不搭理我。见我跟他说话,他也真的是无聊至极道:“你不配问我姓名,但我可以告诉你,是为了让你记住,我贾磊做人做事从来都是敢作敢为,顶天立地。尔等宵小之辈应当向我学习。”
我不想与他争辩,因为贾磊过于刚毅,而且仁义之心在他身上扎根很深。虽然我做不到他这样,但我打心眼里敬佩这种人。喜欢这种人。并且爱与此等人物结交。眼下此人虽然看不上我,但我会让他追随我的。我在心里暗下决心。
贾磊见我没有搭理他,紧接着又开始说我伤口的事情。道:“我今天忘问你了,你换了身富贵衣服,但你头上的伤口怎么弄的。说,是不是夜间行偷盗之事,被人发现,被打伤的。”
本来我是要调侃他的,没有想到被对方调侃,顿时火往上撞怒道:“你找打是不是”
贾磊看我怒了,反而神情轻松了许多,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道:“就你,十个都不够我打”
我气的真是不行了,双臂一教力,我快如闪电从椅子上站起,飞起一脚就要踢向贾磊胸口。没有想到,我的腿才刚刚抬到一半的地方,对方竟然后发而先至。一脚提到我的膝盖上,顿时我踢出去的腿被贾磊踢了回来。
我忍着疼痛判断对方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又是一脚踢出去,这次更快,快的我都无法形容。那知我的腿抬到刚刚半高的地方,对方仍然是后发而先至,但这次位置不同,他是自下向上替我,一脚踢到我小腿肚子上。我顿时失去重心,“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幸好我的头没有撞地,不然,还没有好的伤口又要崩裂。
贾磊并不想在王莽府中打斗,所以并没有再对我动手。而只是冷笑着看着我。我从地上轱辘起来,神奇的看着贾磊心道:“难道他会李小龙的截拳道不成”
截拳道本身就讲究后发先至,从对方骨骼和肌肉判断对方那个部位会攻击自己,并从中判断出那些事虚招,那些事实招。但这个只是判断,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速度,速度必须快过对方几倍,才能做到后发先至的功效。但说起容易做到难,截拳道是李小龙提出的理论知识。至今没有人能做到。
而贾磊很明显掌握了截拳道的精髓。我知道他肯定会两下子,而且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他,但我认为总可以走几个回合吧。两次攻击,两次被人家打回来。真的是太丢人了。
我决定在王莽没有来之前,不再搭理贾磊。霎时间,屋内又是寂静无声。最多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无表情,或者怒目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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