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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我知晓他的请求可能是什么，
我退缩了。
我知道自己刚才才说过会回报恩情的话。
我害怕了。
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弱小，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接受那个请求。
我就这样颤抖着身子向克莱卡一点点靠近。
我走近他的身边，一旁的少女还在流着泪。我着他的脸，依旧表情平淡。
他的声音和轻，但说出的话语却让我心情沉重：“
你能带着艾拉离开这吗？”
我张着嘴却说不出应该说的话，低着头，只有一句：
“我不想死。”
我的声音一定很刺耳、很卑鄙吧。
克莱卡：“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克莱卡：“带上她，你们只管往后撤，一切有我。记住，向后一路向前，不必回头。”
我抬头看见他的面孔和眼神里没有我所害怕的鄙夷和讥讽，或是愤怒和失望，只有淡淡的温和。
“你肯定是不想死去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同那头魔狼纠缠如此之久。”
“但是拜托了，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带上艾拉逃走吧。拜托了。”
“不，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回家，我要见到父王。”
少女呜咽的声音在我耳旁回旋，而克莱卡冲我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责怪我呢？
为什么？还需要向我请求呢？
明明退缩和低头的人是我才对吧。
种种心声在心间交错，我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那就交给我吧。”
“嗯。”回复完这句话，克莱卡缓缓向骑士团靠近，一步又一步无比的坚定和自信，如一道阳光毫不犹豫的刺破漆黑的夜晚。
而我在他迈出脚的那一刻就打晕了艾拉，背着她向后方，一路笔直向前。
克莱卡：“做个了断吧，凯特。”
他直挺挺的站在了漆黑的骑士面前，光芒从手中焕发凝聚成一柄光剑，指向对方的脸颊。
凯特：“和以前一样的愚蠢。”
凯特：“你救不了他们，连自己也要救不了。”
凯特：“派人去追，他们跑不了多远的。”黑之骑士挥一挥手，身后就飞出一群人马。
但是，那些人也仅仅只是走出了凯特的身后，因为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克莱卡的身前。
克莱卡挥动他手中的剑，如同挥舞着一束光，光芒所过之处，黑暗不复存在。
像诺卡一行人追去的骑士们纷纷倒下，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只有烙印在地面的白光存在。
凯特：“很早之前你是就现在的这副样子，自信而无畏，人们都敬佩和爱戴你。和那个老头子一样。”
凯特：“的确你的力量足以配得上这份荣誉，但现在就不可能了！”
黑之骑士跃身下马，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漆黑长枪，连着自己的身子，狠狠的朝光剑撞去。
在光与暗的碰撞下，克莱卡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神情接下每一枪，而凯特的面孔却在一次次碰撞间变得愈加狰狞。
“光之克莱卡！”
“神明的眷顾者！”
“班宁大师最杰出的弟子！”
“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即使你装作一点多不在乎的模样。赞美和歌颂的声音永远不会减少。”
凯特似吼叫般的道出这些话，眼神里见不到一丝光芒。
“凯特，你被它们蒙蔽的太久了。这些都不重要。”
克莱卡的脸色上第一次出现了情绪，名为惋惜。
“那些不重要只是对你而言！”
凯特长枪一扫，将克莱卡逼退几步。
“为什么你不觉得重要呢？因为没有了它们你依旧是你，是帝国的将军，是杰出的天才。但我呢！“
“即使我和你站在了同等的位置，即使我做到了和你一样的事，即使我奋力的训练和追赶你，也没有人愿意赞叹和鼓励我，连那该死的糟老头子也一样！”
“人们只会记得在获胜的队伍前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你，却记不得跟在后面的我，记不得死去了的那些人。”
“我不是什么贵族和天才，也不是什么眷顾者和讨人喜欢的人。”
“在别人眼中我只一个运气好的贫民窟的小鬼，只是你们心生怜悯收下的废物！”
“凯特，我和师傅从来没觉得收下你事一件后悔的事，你一直比任何人更有潜力。”
克莱卡放下了剑，低低的叹气道。
“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为什么否决我的决定！为什么！”
暴雨般的枪影同这暴雨般激烈的话语朝他迎面扑来，一时间克莱克的招架有些不支了。
不只凯特的攻势让他心神疲惫，还有那些不断冒出去追赶诺卡的骑兵们。
那些家伙就像机器一样，永远不放弃，一个个、一列列站出来又倒下，即使看见前去的人蒸发不见，也不有一点畏惧和退缩。
“给我看过来啊！混蛋！”
一瞬间，从耳旁传来的大吼和皮肤被撕裂的疼痛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将他的心思从那两人那拉了回来。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永远不肯认真的和我对战一次。你永远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凯特看着被他弹飞的克莱卡，声音低沉的可怕。
可是克莱卡全部的心神被他后方的景象吸引住了，在原先那些黑之骑士倒下的地方又燃起团团黑色的火焰，火焰吞噬掉地面上的光痕后逐渐膨胀，一道人影从里面浮现出来。
在黑色的火焰停止了摇晃熄灭过后，原本死去的骑士又出现了，依旧朝着那两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喂，凯特，那些家伙该不会全是……”
克莱卡的心中出现了名为慌乱的情绪。
“你会后悔的，所有人都会后悔的。”
“现在，就会。”
恶魔的低于从他身后传来，回过头去，故人已不是当初的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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