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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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阴风列列,黄沙卷起烧焦的旗帜,在漫漫的沙石里,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畸形尸体上空还盘旋着几只秃鹫。
一名青年在那,他的身上披着破旧的棕色布制斗篷,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在这片刚战争完不久的废墟中跑着,身后跟着两个与他同样装束的中年人,他们直直的跑上了眼前沙砾堆成的小山上,来到了山顶,青年望向眼前那一片荒凉的废土。硝烟味弥漫其中,地上坑坑洼洼,红色的高温液体布满坑中,发出“滋滋”的声音,时不时冒出几个大小气泡,飘浮在空中然后炸开,“啪啪”的,很是刺耳。
看见这些液体,青年站在砂砾山尖,伸出手示意后面的人,然后缓缓放下,巡视着这片寸草不生的荒土。
后面两人看见,同看向这片不毛之地。
——
一个个硕大的瓦砾组成了荒芜的废墟,倒伏在尘土之中,残垣断壁,断瓦残砖,满目萧然。
青年用手掀开兜帽,露出一顶黑短发,上面带着许些白丝,脸上带着疲惫之色。缓缓转过头去,脸上疲惫忽然一消而散,他对着后面俩人道:“凯纳,文德,我们到了。”
“终于到了嘛。”凯纳带着劳累之色,一字一字地说道,也掀开兜帽,望向身旁的文德,只见他眼神呆滞,还痴痴地看着这片刚战争完不久的土地。
凯纳不禁叹了口气,用肘推了一下他,打着腔调对他讲:“可别傻盯着了,文德。”紧接着转向那青年道:“利昂,这就是机械种(Mechanical)离开后残留下来的痕迹?”
青年利昂回过头,看向那红色的液体,缓慢回答道:“不会有错了,这些红色液体便是红色陨石的“碎片(fragment)”。”利昂边说着,边将兜帽戴上,滑下砂砾坡。
“那些家伙究竟要把这个星球摧毁到何种地步才肯停下?”
文德攥紧拳头,喃喃自语着,凯纳静静地看着神色悲戚的文德,没说什么,戴上兜帽,跟着利昂滑下坡去。
当文德看着利昂,凯纳二人已行不远后,才松开手来,戴上兜帽,跟着滑了下去。
滑下坡,来到平地后,利昂和凯纳二人快步地奔跑起来,文德也紧跟其后地往向这废墟的中央——机械种的废弃基地。
这片废墟曾经的名字,叫做奥斯陆城,现是被机械种抛弃的基地,利昂等人此行便是为了探索这离人类种家园不远的鬼地方。
虽说是被遗弃的基地,但利昂一行人还是过分警惕,时刻隐蔽着自身的行踪,尽可能地在废墟中那些歪歪扭扭的小路走着。
而他们身上的斗篷则是为了防止那些红色液体散发出来的液泡,护目镜和口罩就不必多说了,这里的气体是有害的,只对于第十位的人类种来说,吸入后不用多久便死而命绝。
眼睛就更不用讲,作为不堪一击,脆弱的人类,但凡是有关于其余上九种的术式,那都是碰不得的。
利昂行着,念及于此,不知不觉中,双眼通红,头上又几丝发缕不一秒被染成白色。
凯纳文德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文德看着利昂的背影,又看了看已近在眼前的基地入口,轻轻地道:“利昂,到了。”
利昂点头,一个滑铲,率先溜进里面,找了堵没什么大用的铁壁,躲在后面,探身观察,良久,才起身向外面人打信号,再跃上一根粗大的运输管道,循着跑下去,而凯纳文德自然是紧紧地跟在身后。
哒,哒,哒……在管道上,脚步声化成的铁鸣声非常刺耳。利昂听着,便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发出许多会暴露自己位置的声音,这样想着,跑着,刚好看到了错综复杂的管道底下,有着一个巨大的映像机,正直直地对着墙,发着亮光,利昂纵身一跃,跳到了旁边顺下坡的管道,滑了下去。
到了这个映像机的头顶,他从斗篷中拿出一圈绳子,紧紧固定在上面,然后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来到了底下,利昂环视四周——繁杂的停止运行的机械组成了墙壁,将这制成了一个五面的不完全封闭空间,让人感到一种诡异的美感。
利昂观察完后,才看向那亮光映照出来的东西——一张巨大的地图,其详细程度连种族所在地及主要建筑物都标出来了,还刻画着接下来的战争趋势及各大种族的高危能武器。
利昂没有多看,知道文德和凯纳还在上面等他的信号,于是用力拉了拉刚才他下来时用的绳子,有顺序地左右摇晃了几下,那文德凯纳便也下来了,他们看见地图的第一反应便是拿出现人类种有的旧地图和各种工具,然后按照上面地图进行修改。
利昂也没闲着,研究了一下那个映像机,从里头找出了一个小盒子,左瞧右瞧,发现也没什么机关就直接打开了来。
发现里头放置着两个椭圆形的白色机械物体,机械中间有个小正方形的图案,还发着蓝色的亮光,看起来是个按钮,其中一面有一个吸盘,将它妥妥地固定在其中,无法动弹上面还带着个显示屏。
利昂可不敢随便乱碰,将盒子合上,再看向那映射在墙上的地图,没想到短短一天,竟有如此大的收获,这让他现在的心情很好。
利昂收起盒子来,开始了观察警惕的任务,所幸过程没发生什么,文德凯纳成功将地图更正完毕。可过程中没发生什么,也不代表之后。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利昂等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自己的行动,紧张地屏住呼吸,用心听。
不一会儿,凯纳轻轻发声道:“是图兽种。”
闻言,利昂眼神突然变得冷漠,不,一直都很冷漠,他看向文德,无情道:“去吧。”
文德没有丝毫犹豫,反而如释重负,他轻轻点头,上前顺着刚才下来的绳子爬了上去,之后便传出了文德的吼叫,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
凯纳脸上无丝毫动摇,然后在这期间与利昂收拾起地图,趁机逃了出去,可并不如意——在利昂和凯纳爬上管道后,基地突然发生了大规模爆炸。
利昂和凯纳对这突如其来,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声,什么都来不及思考,脑中空白,只余下一个字:跑。他们顺着管道,寻找捷径,疯狂逃匿……
凯纳,利昂都先后跑出了基地,可不好的是,前面走来的路,变成了一个裂谷,怎么变的?这并不容他们多想,身后的基地还在不停的爆炸,说不着范围会有多大,如今只能,只有一个办法,才有可能保住性命了——那就是跃过裂谷。
凯纳似乎也清楚这点,面对眼前不断逼近的裂谷,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直跳了过去。过去后转过头冲着利昂大喊:“利昂,跳过来。”
利昂大声回应道:“我知道!”然后看着那张裂得越来越大的断谷,瞳孔瞬间放大,然后急速缩小,在接近断谷口边缘时,奋力一跃。但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在跳的一瞬间,裂谷张裂速度骤然变快,使利昂跳了个空。
紧随着他眼神一转,剩下的只有一片漆黑,他只感觉到自己正在飞快地坠落,头上依稀传来凯纳模糊的声音。
利昂不禁自嘲,这或许就是报应了吧。不过地图在凯纳身上,算是没白费工夫。
“Venetian(维图利安)”
一个发音清晰且又奇怪的词回荡在利昂耳旁。使他临死前,回想起了战争还未发生前的事。
当时,战争还未发生,只有人类种的种族存在。直到有一天,一些神明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祂们创造了九大种族,利用世界的镜像,制作了术式,开始了一场不知目的的战争。
人类种几乎灭种,只活下少数重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园,苟延残喘。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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