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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这个奇怪的梦,我也没对家人讲。因为即便讲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认为我信神经了,满嘴胡诌,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无法证实这个梦到底什么意思。唉,算了,就当是神仙托梦吧!本来心情就异常烦躁,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无非让自己多背包袱,徒添负担。
而我本身对太昊陵了解不多,只知道是在河南淮阳县城,每年会举办盛大的庙会,据说举世空前。后来听别人说,才知道具体时间是每逢二月二到三月三。
记忆中,三月三那天,我起了个大早,对家人谎称外出有事,便急忙搭车往淮阳赶去了。
中途转了一次大巴车,上车后,我发现车内几乎座无空席。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下至不会走的小孩儿。我开始很好奇,这大过年的难道都是去赶太昊陵庙会的吗?我心里这样琢磨着。
车上的售票员给我安排了一个座儿,坐在我旁边的是个女同志,看模样,估计也就三十多岁的年龄。她穿着一身黑色大长袄,倚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发呆。我也没细看,就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但我余光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女的嘴巴吧嗒吧嗒,仿佛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咳,我叹了口气!我心里琢磨着,我又不认识她,我管她姓谁名谁嫁给谁呢!于是,我便开始捣鼓起了手机,玩起了手机斗地主。
这大巴车不知开了多久,突然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上走上来两个人,原来是警察查身份证。我因为临行匆忙,翻了老半天才发现身份证竟然忘带了,没办法,我便给警察报了身份证号码,才索性了事。我还心里想:这人民警察也不容易,为了群众的安全,大过年的也要值班!我当时好想跟他们说一声你们辛苦了,但奈何脸皮子太薄,这两句话在我肚子里面纠缠了半天,也没吐出口来。
坐我旁边那个女的,仿佛没有注意到警察的存在。警察似乎也发现有点异常,就对女的说:“你好,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那女的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的,从我上车到现在就一直没停,也不知道嘀咕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说真的,刚才玩手机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想,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呢,不会是个精神病吧,虽然我在别人的眼里也跟她差不多!
我心里正暗自揣测着,那女的伏着的身子突然一挺,打起嗝来了,一个接一个,带出来的胃气一股子白酒味儿,那会儿可把我恶心坏了。但是也奇怪,她打嗝的瞬间,我忽然感觉到脊背上阵阵发凉,接着浑身打了个冷颤,我当时可穿着一个大棉袄呢。
警察问那女的:“你怎么回事?”
那女的似乎缓过神儿来,说话了:“都欺负我,在外被人欺,在家受神欺,我不管,我要给人祖爷告状。”说着就在包里掏出来一张身份证递给了交警。
这女的嗓门也怪大的,几乎整车人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把目光都投向那个女的。从她刚刚打嗝我就感觉不舒服,当下听她这样一讲,我才发现,我是跟一个真精神病坐在了一起。
交警听她一说,顿时满脸茫然,说了一句:“瞎讲啥东西?”只要她身份证上的信息没问题,交警也管不了那么多,例行检查完事儿后便下了车。
而车上的乘客小声议论着,有一个声音说:“她这可能是癔症了。”也有人小声掩面说:“这女的八成是撞邪了。”
我虽然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听到“撞邪”二字,心里也着实一咯噔!心里想,今天出门不利啊,怎么遇见这档子事儿?!唉,晦气!晦气!
脑袋里思忖了半天,司机告知:“淮阳到了,有去赶庙会的可以在北瓜路口下车了。”
我恨不得早点下车,坐在一个撞邪的人旁边,可憋屈死我了。
车内乘客大多起身,我也跟着有续下车,那女的也跟着下了车。原本熙熙攘攘的车厢内,不一会儿就剩司机和售票员等几人了。
这时,拉摩的的,拉三轮车的都纷纷凑上来邀客:“小伙子,去庙会的吧,来来来坐车吧!五块钱!”四五个摩的师傅,三轮师傅你一嘴,他一嚷的叫着。
我找了个三轮车坐了上去。三轮师傅征得我同意后,又载了一个人,也是从刚才大巴车上下来的。个子比我高一点,戴个眼镜,三十来岁的样子。
我从小怯生人,长大了也是有些内向,也没跟他搭话,他反而主动热情的跟我聊了起来:“刚才坐你旁边那个女的,身上有邪病。”
我听他一说,似信非信:“你咋知道?你会看事?”
那男的用手顶了顶眼镜,嘿嘿笑了一下,说:“这我不会。但我见过这样的撞邪的人,跟她情况差不多。”
我心里想:“敢情你在这儿是跟我吹牛皮呢!”我礼貌不失尴尬的附和着笑了笑,我说:“我还以为你会看呢。”略微停顿了一下,说:“你哪个的?”
“道北的。”
还没等我说话,三轮车师傅插话了:“咦,恁商丘哩来赶庙会的可不少哩,我这几天拉的都是恁商丘哩!”
我笑了笑,我打趣说:“呦,老师儿,那你这几天不少赚钱呀!”
三轮车师傅说:“咦,能赚多少哎给真哩样!最多最多一天才拉了四百多,一年也这月把哩好时光。”三轮车师傅又说:“刚才听恁说,一个女的有邪病?是咋回事?”
我把刚才车上遇到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通,三轮车师傅说:“正常!正常!这全国各地,来太昊陵的拜庙的,这样哩人多如牛毛,我拉过不少这样的人。”
刚才我心里还心有余悸呢,经他这样一说,我也不怕了,仿佛三轮师傅司空见惯了一般。
三轮车师傅又说:“这事天天有,年年有。二月二,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这中间最多。具体啥情况咱也不懂,反正听说来了太昊陵有的人就好了。”
这个道北的老乡只是笑笑,仿佛他也懂点门道似的。我感叹说:“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三轮开了几分钟,距离太昊陵还有不到三里路程。大路两旁显得格外热闹,汽车挨汽车,黑的白的高的矮的,有豫N的,豫C的,豫A的,皖鲁陕苏冀京的。人行道上也被各种商贩圈地占用,卖虎头鞋的,布老虎的,泥泥狗的,各式商品琳琅满目,其中以出售黄纸,元宝,高香的居多。
真是不出门不知道村小,很少外出的我,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庙会。
我与那个道北的老乡中途一起下了车,我俩各自买了三支高香,结伴徒步朝太昊陵走去。
越往里走,越走得慢。有的人举家出动,大人抱着小孩儿,小孩儿带着面具,东瞅瞅,西望望,一路上有说有笑,仿佛这天气再冷,也挡不住人们的热情!
那道北的老乡说:“你先逛逛吧,我还约了朋友要等他。”
听他一讲,既然如此,我俩便告别了去,我自己孤身往里走去。随便走了走,还真是热闹非凡。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围了一群人,我好奇的凑了上去,原来是民俗表演。里面人穿着红衣红裤儿,敲着锣打着鼓,扭着喜庆的步伐。群众时不时的鼓掌喝彩!
除了民俗表演,景观植物把广场点缀的也是异常漂亮,其中一个“八卦”造型的景观绿植格外引人注意。
我来到午朝门前,“开天立极”四字映入眼帘。许多前来游玩的善男信女,还没进门,便在广场上对着匾额朝拜叩首了,仿佛人祖爷就在跟前一样。我也不例外,双手合十简单叩拜了三下。
这时一个中年男的背个皮包,一副算命先生打扮凑到了我跟前。问我说:“年轻人,大仙看八字,批个八字流年不?批不准,不要钱。”
人家都说穷算命,富烧香,自从请了神像,家庭不好之后,我就很少找人看事算命了。我说:“你是哪个仙?”
都说广场上算命的能说会唠,被我这样一问,他想了半天,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急忙尴尬的转身溜了,想想也是可笑!
我的耳朵里充斥着庙会的嘈杂声,嘈杂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哭声,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有人哭。几秒钟,这个哭声愈来愈近,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女的三步一叩首的在地上磕头哭泣。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坐我邻座那个精神病吗?我心想,你这到了太昊陵,见了人祖爷也太激动了吧!庙会上人这么多,你这可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啊,格外显眼呀!
广场上有一部分人被她吸引了过去,我也不例外,凑上去看了看热闹。
想必那女的这一路磕了不少头了,腿上跪的都快磨破了。她也不嫌硌腿,跪在地上大放悲声:“求人祖爷为我主持公道!”话音刚落,就伏在地上哽咽难鸣。
围观群众纷纷指指点点,纷纷认为她是精神受刺激了。也有人说,找人祖爷主持公道,哪有找警察来的实在。反正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各种猜测议论不绝于耳!
但是群众里不乏有懂行的,一个老太婆走了出来,对那女的说:“你有啥委屈,就直接给人祖爷说吧!”
女的听到有人为她发声,抬起头满面哭容看了一眼老太太,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见她浑身抖了一下,又打了几个响嗝,缓缓站起身来,手捏兰花指,像电视里唱戏的一样,拉开了嗓子带着哭腔唱道:“人祖爷啊,我的人祖爷你听我言。小仙名叫常天霸,洞府设在灵艮山。五百年来苦修炼,一百年前大道满。本游浅滩欲化龙,终究难过雷神关。”唱到这里,这女的愈发委屈,几度哽咽。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站她旁边看着她。而庙会里周围群众,来围观了一波儿走了一波儿,有胆小的小孩被吓得大哭。我倒是感兴趣,想看个究竟。
女的又唱:“雷劫差点断我命,断送几世苦修行。我把元气调理好,被迫下山讨封名。过了一村又一寨,遇到仙师叫慧行。慧行见我修行难,口封我为常家仙。给我期限三百年,让我行善在人间。三百年后功德满,再往上修已简单。我在缘人家中坐,给我添衣设神坛那个哎嗨呦!”
老太太问:“人家待你不薄,设了神坛你还有啥委屈?”
女的唱:“仙师留下一规矩,不准强行捆人身。她妈前年刚离世,次年就把神坛送。我功还差几十年,修行将断口难言。今天乃是三月三,天上文书满天传。天下堂口都有户,不见堂口常家名……”
我听的神乎其神,云里雾里的感觉。我是谁?我在哪?在她唱的过程中,我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身体极不舒服。这时,有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道北那小子,说:“这么巧?”
他说:“是啊,我朋友今天有事没来,我自己刚好逛到这里。”话音一转,问:“这不是跟咱们一个车的那女的吗?我就说她肯定是撞邪了,你看这不是上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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