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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带着云如海赶到云港市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云如海依旧昏迷不醒,他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不停蹄赶往和那个老医师约定的茶楼,老医师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只说三天后在此等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凌山焦急起来,他只好联系林朝夕。
林朝夕:“你上次见她什么时候?”
凌山:“三天前的晚上八点。”
林朝夕:“好,那就等到八点,若她发现你人还在,她会来找你。”
凌山:“嗯,多谢!”
凌山在茶楼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还没有看到老医师的身影,凌山心里有点打鼓,他开始害怕那个医师如果一直不出现,那自己不是害了云如海吗?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一个服务员进来了,一边随意擦拭着茶几,一边打量着凌山。
服务员:“客人几位?”
凌山:“两位。”
服务员:“客人可是为救人而来?”
凌山:“是。”
服务员笑了笑,给凌山上了一杯茶。
服务员:“先喝了这一杯,你要找的人自然会出现。”
说着,服务员便退了出去。
凌山望着眼前这杯茶,他预感到茶会有问题,但是事到如今别无选择,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不到半刻,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高档的客厅,云如海就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躺着,除了仍然昏迷不醒,看起来并无异样。
他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正苦苦挣扎的时候,那个盼了很久的老医师走了过来。
老医师:“别挣扎了,一会儿就好了。”
凌山:“医生,如海呢?她怎么样?我们…换了吗?”
老医师:“还没有,我需要两天准备,这两天会是你的天赋高度运转的时候,你看有什么想做的,赶紧做吧。”
凌山:“我…”
凌山突然想起云如海画了一半的画稿。
凌山:“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画画?”
老医师:“嗯,两天后一切归零,好好珍惜。”
那两天,凌山除了照顾云如海,便是一刻不敢停歇的作画,医师说的没错,这两天他的状态相当好,他想象着在银滩的海边云如海夕阳下的笑脸,看着自己爱了多年的女生现在就安静的躺在旁边,想到他即将失去的东西,他有些许的失落,自己出身那么普通,除了画画别无特长,本该用来谋生的那点天分,在面对眼前女孩的危机时,一切都不重要了,让她回来,让她登顶,让她开心,是凌山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两天,只用两天,凌山完成了那副画,这是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果然是,要失去它了?画稿完成了,看着画中那个在海边肆意微笑的女孩,那个穿着淡绿色长裙奔跑在银滩的夕阳下,与他嬉闹的云如海,跃然纸上。
凌山看着旁边安静沉睡的云如海,他不知道是否该拿这幅作品去参赛,这画上,有她的签字和盖章,拿去参赛名正言顺,可毕竟不完全是她自己的作品,云如海如果醒来,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但是这个比赛,对于现在这个阶段的云如海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错过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思考了很久,凌山联系了云如海的朋友,将这幅作品寄去北京,参加了新生代画家的决赛,至于结果如何,交给命运吧。
约定时间已到,老医师找到凌山。
老医师:“准备好了吗?”
凌山微笑的看着她:“早就准备好了。开始吧。”
老医师:“好,你躺下。”
这之后,凌山就失去了知觉,半梦半醒间,凌山看到老医师手上拿着一个圆形的转筒,摇晃得他头痛欲裂,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能量似乎在慢慢被抽干,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他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
“转筒?”侯清云听到这儿,不可思议的望着凌山。
凌山:“是的,转筒,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转筒?难道是小时候那个老巫婆在她和弟弟用到过的转筒?
侯清云:“那位老人长什么样?”
凌山:“比较矮,不到我的肩膀,脸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看上去有点吓人。”
这不就是小时候给她和弟弟换魂的老巫婆吗?这么多年,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要找到了吗?
侯清云废了好大的力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接着说。”
……
这之后,凌山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来时的茶馆,云如海就躺在旁边,凌山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一样,想要坐起来,却猛然咳嗽了一阵,喝了好多茶水才缓过来,凌山看着桌上留下的纸条“交换完成,一天后醒!”。
凌山带着云如海回了家,将她安顿好之后,凌山拿起画笔,果然,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感,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练习的普通人,也罢,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男孩。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醒来的云如海,不知道怎么说病的事儿,不知道怎么说画的事儿,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懦弱胆小只敢仰望她的小男孩儿,他留下一封信,只说云如海晕倒,自己带着她回老家治病,现在病已好,病倒期间,凌山补全了她的画拿去参加了比赛,画作名叫《忆海》,现在万事已了,自己即将毕业需去外地实习,勿念。
凌山离开了她的家,向学校请了长假,躲躲藏藏的待了三个月,不敢接云如海的电话,后来干脆换了手机号,不敢回学校,不敢回老家。
这三个月里,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脆弱,动不动就生病,一病便像是要夺走半条命,他想起老医师说的,交换会带走他的精气,使身体虚弱,当初自己过分在意画画的问题,忽略了这句话,原来,这个才是最致命的。
如果说画画会带走他的生活,那这简直是不留给他生存的机会。
凌山没有办法,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锻炼身体,找份工作,多攒点钱给家里的老人,以免自己的身体垮得太早。他每天唯一的慰藉,便是刷刷行业内新闻,得知云如海已经回了北京,倾注了凌山毕生心血的《忆海》大获成功,荣获特等奖的殊荣,但是颁奖典礼,云如海并没有露面,凌山心想,她应该还是在责怪自己吧。尽管如此,外界仍然将《忆海》这部作品当做是云如海的成名之作,也是巅峰之作,她根本无从辩解。
一晃10年过去了,凌山在云港市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云如海已经是业内名头响叮当的画家,嫁给了画协的一位前辈,当时新生代比赛的评委,说起来也是美术界的一段佳话,两人还组建了一个慈善组织,将平时卖画所得捐助给山区的人们。凌山看到云如海现在的成就,也衷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这两人原本应该再无交集,各自在自己的领域,或精彩,或平淡的过完一生,可是命运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天,凌山加了会儿班,往家赶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外面还下起了雨,他顶着自己的公文包向家里跑,恍惚间看到楼下的石椅上,一个女生怀抱双腿坐在那里,没有打伞,全身都淋透了,看不清面容,估计又是哪个伤心的人吧,凌山没有理会,只想赶紧往家走。
“凌山!”那女生叫住了他。
凌山震住了,这不是…这不是云如海的声音吗?
凌山回过头,看见那女生缓缓站起来,在雨里微笑着望着自己,他赶紧跑过去,脱下西装遮在她头上。
凌山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都在颤抖:“如海,你…你怎么来了?”
云如海笑笑没有说话,凌山为她挡着雨,将她带回了家。
看着云如海浑身湿透的样子,凌山拿来毛巾,本能的想为她擦擦头上的雨水,却想到现在,云如海已嫁为人妇,这样实在是不合适。
凌山:“你都湿透了,先去洗洗,别感冒。”
云如海接过他给的毛巾,去了浴室。
外面的凌山实在心如乱麻,他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自己的,不知道云如海为什么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着,云如海从浴室出来了,穿着凌山宽大的T恤,多年没见,她还是那么美,看一眼就让人沉迷,但是这份美,却不知怎么增添了几分忧愁的气质,就连笑容,也让人感到一分苦涩。
云如海径直向窗台走来,一步一步,先是微笑着,却又伤心着,眼泪不知不觉夺眶而出,云如海没有在意,她走到凌山身边,深情的望着他,然后伸出手,抱着他,将头埋在凌山的肩膀里,无声的掉着眼泪。
凌山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完全慌了,他没有想过能拥有云如海的一个拥抱,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他既心疼又兴奋,伸出的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凌山:“如海,你…怎么了?”
云如海:“凌山,你想我吗?”
凌山心脏砰砰跳得好快,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云如海听着他的心跳声,甜甜的笑着:“你想!”
凌山:“如海…”
云如海抬起头,他们之间,近在咫尺,云如海踮起脚,慢慢的靠近,来不及反应,凌山感觉到自己的唇像是碰到了软软的糖果,来自云如海的主动让他不知所措,他想,他做梦都想,可是,这样不明不白的亲密让他万分恐慌,凌山生怕是她此刻失去了理智,醒来一定会后悔。
凌山轻轻推开云如海:“如海,你…你结婚了。”
谁知道,这句话,让云如海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她紧紧的抱着凌山,痛快的哭着,像是思恋,又像是发泄多年的委屈,凌山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此刻需要什么,无非,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已。
哭着哭着,云如海渐渐的睡去,凌山将云如海抱回床上,看着她熟睡,轻轻为她盖上被子,便关上门,在外面的沙发上躺下,翻来覆去,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在北海的那几天,美味的海鲜,甜辣的水果,还有,那梦中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凌山睁开眼,发现屋内整整齐齐,他赶紧跑来卧室查看,被子被叠的方方正正,云如海不见身影,他慌忙往外面跑,却与刚从厨房出来的云如海撞个正着。
凌山:“没事吧?”
云如海端着粥,差点被他撞翻在地。
云如海:“没事,小米粥,养胃的。”
凌山:“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啊。”
云如海:“什么?”
凌山:“我记得我们之前去北海的时候,你也煮了小米粥,真好喝,我现在还记得。”
云如海笑笑:“不是因为喜欢,可能因为习惯吧。”
凌山:“这么多年没变的习惯,可不就是喜欢吗?”
云如海:“也许是吧。”
饭桌上,两人默默的喝着粥,明明互相都有一肚子疑问要问对方,可是真正见面,却连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云如海:“你还在画画吗?我看这家里,也没有画板…”
凌山苦笑:“没有,我大概,走不了这条路吧,没有缘分。”
云如海:“可惜了,你真的很有天分。那副《忆海》,本该是你的荣誉,却让我顶着它的名头招摇撞骗了这么多年。”
凌山:“招摇撞骗?如果真要说,那其实是我们共同完成的作品。”
云如海笑笑:“都不重要了。”
又是一阵沉默。
云如海:“凌山,我这次回来,是有一个事情请你帮忙。”
凌山:“好。”
云如海笑了:“你都不问什么事儿?”
凌山:“不用问,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帮。”
云如海拿出厚厚的一个档案袋,将它交给了凌山。
云如海叹了口气:“凌山,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这些资料,是我的身家性命,交给你。”
凌山:“身家性命?什么叫身家性命?你…怎么了?”
云如海:“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在这之前,你也不要看,答应我,凌山,我第一次求你。”
凌山点点头。
凌山:“那我需要做什么?就帮你保管吗?”
云如海:“这个月结束前,业内可能会有关于我的两条新闻,如果这个月结束,风平浪静,我会再来找你,如果…不顺利的话,你要在我第二条新闻发布的当天,将这份资料公布于世。”
凌山:“什么新闻?”
云如海看着他,欲言又止。
凌山:“你到底怎么了?”
云如海拉住他的手:“放心,没什么大事。只是行业内的一些不好的竞争而已。这些资料比较重要,我怕放在我那儿不安全。”
凌山心里很疑惑,对于一个按作品说话的画家来说,难道也还有这种不正当的竞争吗?
尽管如此,只要云如海开口了,凌山一定会答应,他收起云如海给他的文档袋,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不偷看。
云如海:“谢谢你!”
凌山想到,这么重要的资料,为什么不交给自己的老公保管,难道,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凌山:“你老公…,他对你好吗?”
云如海冲他笑笑,点点头:“很好!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
凌山即酸楚又安心:“那就好!”
“我要走了。”云如海放下碗,看着凌山说道。
凌山:“去哪儿?”
云如海:“回北京。”
凌山望着她,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却回了一个“好”字,终究,云如海不属于云港这座小城,该回到属于她的天空。
那天,凌山送走了云如海,躺在沙发上,久久不能释怀,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就这么出现了,像一场梦,睡一觉起来,自己都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发生了。
临到月底,公司的事情越发忙碌,凌山的身体近年来感觉越来越不好,时常需要加班到深夜才能完成工作,这天,他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习惯性的刷刷行业新闻,一个爆炸性的头条猛然出现在他的视野,“当红画家云如海涉嫌非法集资,被限制行动”。
什么?非法集资!怎么可能?
新闻上说,云如海与丈夫江道之组建的慈善机构以捐款的名义骗取巨额资金,实际并未用于慈善救助,而是落入了江道之名下公司“道之理财”的囊中。
凌山震惊了,这么大的事,云如海竟然不跟他说,她这是被人算计了,还是自己的枕边人,他绝对不相信云如海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江道之打着云如海的名义筹集资金,为自己谋福利,现在事情败露,只怕是不好收场。
凌山赶紧给云如海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云如海之前来找过自己,说明她那时已经知情了,她说过让自己在第二条新闻发布的当天公布资料,这是什么资料?难道,是江道之骗人的证据?
那几天,凌山疯狂的给云如海打电话,发信息,但是一直了无音信,直到三天后的晚上,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
陌生号:“凌山吗?”
凌山:“是,你找谁?”
陌生号:“我是如海的朋友,我叫阿绫,你还记得吗?”
阿绫,就是当初帮着他将《忆海》这部作品送去参赛的朋友。
凌山:“记得,阿绫,你能联系到她吗?她现在怎么样?”
阿绫沉默半响,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凌山,如海是不是交给了你一份资料?”
凌山:“对。”
阿绫:“那是他丈夫,江道之骗她的证据,里面有很多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如海斗不过他,终究还是让他跑了。”
凌山:“跑了?不是被限制行动了吗?跑去了哪里?”
阿绫:“不知道,凌山,明天上午,将资料整理一下发到网上,也发一份给我。”
凌山:“如海呢?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阿绫:“她在家,没办法和外界联系。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凌山赶回家,慌忙取出云如海当时给他的文档,里面全都是各种转账记录,收据,还有江道之做的假的捐赠记录等,凌山看的怒火中烧,这么多年,他心中的女神,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正整理着,一则新闻跳了出来,凌山看完,只觉得天旋地转。
云如海…云如海…,跳楼自杀了!!
凌山看着新闻图片上那个蒙着白布的身影,他不敢相信,从18楼,抱着必死的决心,从18楼跳下,他不相信,云如海恐高啊,怎么可能会跳楼,他还记得去北海的时候,都不敢坐在窗户边,她怎么会跳楼?
凌山颤抖着手,拨通了阿绫的电话。
凌山:“阿绫,阿绫,如海呢?”
阿绫在那边哭了起来:“我也是刚接到消息,她怎么这么傻啊,唉!”
凌山彻底绝望了,这就是如海口中所说的第二条新闻吗?她怎么能这么狠心,没有告别,不留下一句话,一封信,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她怎么这么狠心?
凌山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坐了好久,他大脑一片空白,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他仍然不相信,不可能,他要去北京,肯定是如海在开玩笑,他不信。
……
说到这里,凌山已经是泪如雨下,痛苦的回忆像空气一样包裹着他,让他踹不过气,无法呼吸。
铃铛:“如海姐姐好可怜啊!她真的…跳楼了吗?”
凌山沉默半响,轻轻的点点头。
凌山:“我飞去了北京,见到了阿绫,见到了…见到了如海最后一面,将她的遗体带了回来,安葬在云港墓园。我只恨,只恨自己没有留住她,不应该让她回北京,回到那个恶魔身边。”
侯清云:“江道之,现在在哪儿?”
凌山:“我和阿绫公布了证据,再加上如海的死,江道之坐了牢。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海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如海…”
说着,凌山的精神再次崩溃,他对着墙上的《忆海》,不断的自责着。
……
侯清云不忍心再刺激他,转过头来问林朝夕:“他叫你帮什么忙?”
林朝夕:“前几日,他找到我,说老是梦到云如海在一片沙滩上痛哭,凌山试着叫她,可是她始终不抬头,想走近她,却越走离的越远,他叫我帮他问灵。”
侯清云:“有消息了吗?”
林朝夕摇摇头:“我觉得云如海应该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招灵根本毫无反应。凌山怀疑她把自己封闭在了这幅《忆海》里面,所以将它偷了回来。”
侯清云:“灵魂自己不愿意求助,我们根本毫无办法。”
凌山擦干眼泪:“我知道该怎么办。”
黎志远:“你有办法?”
凌山:“林师傅,我记得你说过,我还有半个月可以活,我死后,请林师傅将我的灵魂送进画里,我去陪她。”
林朝夕:“不行,你进去了,不一定出的来。”
凌山:“林师傅,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是要去的,我只是借你的手确保万无一失,这是我爱了一辈子的女孩儿,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受苦,等她阳寿一到,她自会解脱。”
林朝夕:“那你呢?你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以后想投胎转世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你这是何必。”
凌山看着墙上的女孩儿,笑着说:“这是我的幸福。”
半月后,凌山病逝,林朝夕将凌山的灵魂带回家中,一回到家,他的灵魂就毫无犹豫地跑进画里,任凭林朝夕和侯清云使劲浑身解数,再也召唤不出来。
……
北海暖暖的阳光,夕阳下金黄色的沙滩,一个女孩儿脱了鞋,坐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静静的发着呆。
一个男孩从后面轻轻靠近,沙滩上留下一串串脚印,男孩来到身边,微笑着,轻轻的呼唤女孩儿的名字:“如海。”
女孩儿茫然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熟悉的身影,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在夕阳下,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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