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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你找姜爷爷学刀?”“嗯!”
“学刀做甚?”
“变强!”
“变强的办法有很多种的,没必要非得接触这东西的。”
“我需要它。”
“你这孩子,现在是热武器时代,学这个也就我们这些仅存的老不死了。”
“您教我,我需要它。”
“这……好吧,欠下的终归要还的,唉……”
……
“墨儿你的天赋真的很好,这才几个月,刀的基础八法你就练的有模有样了,是个好苗子。”
“姜爷爷,这世界上有人可以刀枪不入吗?”
“怎么可能,傻孩子,那都是现在电视上营销武术挣钱的,武术就是武术,用它的是人,变不了神。”
“哦…”
……
“墨儿,这都几年了,你天天就只练基础这怎么能行,爷爷我身体也日益下降了,你学学吧。”
“不要。”
“姜爷爷要教你的刀杀三十六式真的很厉害的,想当年它还是四十九式,是我……”
“刀法是您原创吗?会的人多吗?您怎么越老话越多?”
“呃……这个,恩……虽然不是原创,可是学的人当然多了,它可是被多少惊才艳艳的人称为刀法总纲的刀术,所谓大隐隐于市吗,你看那些偷着藏着武术的门派,辈辈单传单的都是些花架子……”
“学的人多,那我更不学了”
“为什么呢?你别看学的多它就不珍……”
“您能说它厉害我当然相信,正是会的人多我才不学,学别人的永远会被人家掣肘,就像您说的惊才艳艳的人那么多,万一我碰上个这刀法的正宗传人呢,我不被人家当猴耍。”
“那你是想把基础八法这几下练到老吗?”
“不,我要走出自己的刀道”
“哈哈哈哈,小墨儿,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哈哈,不过你这精神值得鼓励,你天赋是好,可别好高骛远……”
“我知道,我会创出我的刀道的。”
“行行,姜爷爷我期待看到那一天,哈哈…”
“不过,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疑?谨慎而又理智,简直是个天生的杀手……”
……
“墨…儿”
“我在,姜爷爷”
“爷爷时日无多了,无幸看到我们墨儿走出的刀道了,咳咳……”
“墨儿到时会演给爷爷看的。”
“哈哈…哈,好…好,不过墨儿啊,爷爷希望你能和爷爷进行一个约定。”
“……”
“你这性格…”
“从你第一次来的时候,爷爷就看到了你眼中的仇恨,问你你虽然不说,可我也能猜个大概。”
“你以后复仇无论做什么,爷爷都不管,爷爷也没资格替你原谅些什么,毕竟以武犯禁,多少宗师都是血水里蹚出来的,但是看在爷爷教你这么长时间刀的份上和爷爷做个约定好吗?”
“您说”
“在你复仇完成后,就不要去主动造成杀戮了,去努力生活,享受生活好吗?当然如果有人挡了你的路,威胁到了你,那时你怎么做爷爷都不管,好吗?”
“……恩”
“嘿…嘿,墨儿,我们拉钩……”
“恩,拉钩。”
……
“姜爷爷,今天是你的诞辰,你走后一年,我已经描绘出自己刀道的雏形,可惜你看不到了。”
“今天也是我复仇的第一天,我成功了,他倒在血泊中的时候,我心情没有一点波动,可能您说的对,我天生就是个杀手……”
“我答应过您演给您看的”
“铮~”
“您且看好!”
……
……
“滴嗒,滴嗒”
一滴滴嫣红的血液在一具尸体的手臂处游走,从手背处完整的蝎子刺青,慢慢滑落至指间然后滴落成片片血迹。
白色的月光照耀在惨白的脸上,脸上的诧异与疑问还停留在生前的一秒钟。
白色的光影下一个穿着灰色卫衣显得臃肿的身影向着巷子里缓缓走来
“黑土,你这手法越来越娴熟了,啧啧,不亏是你自创的刀道八术,又是一刀毙命,死的透透的。”
“你这十来年刀术真没白练呀。”
“不过”
灰衣男子停顿了一下:“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恩,结束了。”被称作黑土的男子缓缓回答道。
恩,应该结束了……
“郝仁义,你最近好像又胖了,应该锻炼锻炼了。”
“黑土…,不对,冷墨,过分了啊,每次都是杀人你来,搬尸体我去”。
郝仁义向嘴里点了根烟嘟囔道:“其实我也想试试杀人什么感觉的。”
“给,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他比之前那些人难找太多了。”郝仁义边向冷墨递烟边说道:
“知道你为了报仇很自律,但也很辛苦吧,就怕握不稳刀,你一直说你对上他们只有一刀的机会,会不会把他们想的太厉害了。”
看着手里的这个烟,冷墨嘴角微微翘起,语气平静的说道:
“那些是杀我父母的仇人”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呵呵”他轻轻的笑了下,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的记忆中,是一群有组织的人杀了他的父母,他们的手上都有一个蝎子状的刺青,只不过区别在于蝎子腿的多少而已,有的多,有的少。
他出身不算差,记忆中,父母都是做文学的人,从不曾与人结怨,与周围的人相处的很好。
他记得幼年每天很快乐,父亲每天给他讲述坚韧不拔的人物故事,母亲和他讲述不屈服的精神,每次他都在故事的海洋里安然睡去。
可是这一切直到十二岁那年,他会琴棋书画的手第一次握向了刀……
从那天帮父亲买烟回来时,在门外目睹父母的死亡现场后,脑海中就留下了那个蝎子刺青完整的男人身影和母亲最后的一句话:
“跑”……
之后他不曾隐姓埋名,父母的老友给了他一封信,说是他父母很早就留在这里的,如果哪天他们死了,就让他把这封信交给冷墨。
在父母的老友帮助下得到了一笔不菲的遗产,继续像个正常人生活着,因为他清楚的记得他向门外跑去时身后传来的话语:
“该死,怎么还有个孩子,他们不是没有生育记录的吗?”
“老大,我们是来杀了这夫妻两,这个孩子……”
“斩草除根!怎么?你心软了?”
“没……”
“那还不快追!抓住他,杀了他!”
冷墨知道,他们查不到自己的存在,这或许是自己的父母有意为之?那封信上写的也让当时的冷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新世纪二零一四年四月四日,凌晨一点,丰城玫瑰酒吧,完成你最后的愿望。’
他此时最后的愿望就是彻底复仇成功,杀了这最后一个人,所以他想着来碰碰运气,却不曾想那个男人真的在这里。
爸…妈,怎么回事?冷墨有些茫然。
……
“他们很强的,尤其是他。”说罢冷墨看向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我确实只有一刀的机会,所以才要设计圈套偷袭。”
“难以想象,赤手空拳七八壮汉近不身的你,也会说他们强?你杀的这几个我看不都是一刀就被你了结的货么。”
“当初我帮你请的泰拳教练,才两个礼拜,你就用学人家的腿法把人家踢骨折了,更何况…喂喂,别转身走啊。”说罢郝仁义向着冷墨的背影嘟囔着:
“看你满身血气,那么浓的杀意,上次五米之内,拿枪的都没打死你,你才强的有些离谱吧……”
“这次不用放后备箱了,直接扔到后座上,一会连车一起沉了,毕竟,最后一次了……”冷墨说完,点起了那只烟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要找叶止戈的,要是他不找叶止戈,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我把他从酒吧引诱不到巷子中,怎么给你提供一击必杀的机会。”郝仁义边拖着尸体边说道。
“猜的”
“喂,应付我也好歹认真点吧,再怎么说我这帮凶也跟了你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是为了报答你救过我,我才不要趟这浑水”
“想我堂堂富六代,还是里面比较厉害的,怎么会沦落到来清理尸体的地步啊。”
“你看你挺享受的,你刚走过来的时候右臂都不怎么甩。”
冷墨突然停下直视着郝仁义说道:“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有威胁存在,你觉得呢?”
郝仁义摸了摸头发,目光平静的看着冷墨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我有些听不懂,我们是兄弟呀,恩,过命的那种不是吗?”
冷墨静静地看着他说道:“恩,是的,快搬吧。”
郝仁义加快了拖尸体的速度:“是啊,被人撞见终究是个麻烦事。”
随着他们越走越远,身后漆黑巷子洒满了月光,仿佛在欢送着他们的离开。
“砰!”
郝仁义将那具男子的尸体放在车的后座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动,喘着气说道:
“这…这破车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这家伙看起来也不胖啊,怎么这么重,比之前那几个重多了,就像里面的肉和骨头是铁的一样,哎呦,累死我了。”
看着眼前这辆普通的轿车,确实也快报废了,车身划痕遍布,车内许多地方都开始腿下外面的铁皮。
“行了,走吧。”说完,冷墨坐上了后座,与那具尸体并排坐在了一起。
而郝仁义则坐上了驾驶位,点火、挂挡,车子缓慢的起步。
沉默
车内依旧沉默
良久
郝仁义看着后视镜说道:“黑土,还记得你救了我的那次吗,那时我正要办一件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的,然后你就像电影里的主角一样出现了。”
冷墨的视线缓缓的从窗外移动的看向郝仁义的座位。
“恩,记得。”
当时,是冷墨在大学期间,新学习了一些快速杀人的技巧,但他需要从真人身上来得到数据反馈,而不是木桩。
他的每次刺杀几乎都只有一次机会,不容有任何失误,为保证事情的成功,和什么样情况下他都能应付。
每次这种情况下他都会出去寻找合适的目标,干净利索的实验完后,不留一丝痕迹的离开。
那些被他盯上的人,无一不是藏在阴影中的人,混混、打手、黑帮、毒品贩子、介于黑白两边的游走者等等,他们大多数都有没办法放在阳光下的事情。
所以在他出去寻找目标的时候,盯上了正在被打劫的郝仁义,至少看上去确实如此,当时的郝仁义看起来目光畏畏缩缩,很是凄惨。
打量着那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恩,从上到下,冷墨心里有了判断,许是这附近浮萍无根之人,是些好的目标。
这些人即使消失了,也没人在意,就算有附近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说上一句,活该,社会的渣滓,指不定又跑哪里祸害其他人去了。
底层社会又以强夺他人果实而生存的人,或许平常人们畏惧是怕惹火上身,但在这些地痞无赖的“尸体”上人们又往往能大义凛然,重拳出击。
很好,完美的对象,冷墨是个执行派,想到立刻就去做了。
那天之后那附近消失了几个大家拍手叫好的人,冷墨身边多了一直缠着他的胖子。
当了解到郝仁义是个家世斐然的子弟时,他也有意无意悄然间让郝仁义发现自己在干什么,然后郝仁义又以仁义之名顺利成章的加入进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不是吗。
他借用他的家世来获取各种情报,必要时候还会得到庇护。
那他呢?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想到这里冷墨的目光看向了郝仁义那张笑的憨憨的胖脸。
是啊,郝仁义是个仁义的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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