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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没见了,徐大妈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徐飞看到后不免有些心酸。“你是……?”10年未见,徐飞的模样早就大变。徐大妈认不出他来,也是情理之中的。
“老妈!我是徐飞啊!”徐飞激动的握住了徐大妈的手。
“什么?你就是我儿飞飞啊?”
“嗯嗯嗯!不小孩儿回来看您来了。”徐飞语气更加激动了,更是一把抱住了徐大妈。
“我不是在做梦吧!”徐大妈还没缓过神来,几乎都不太相信所发生一切。
“快快!进来坐!我去叫你老爸。”
“老头子!老头子!看看谁回来了。”徐大妈一边说,一边走向里屋。
“这就是你家啊?”韩玲问道。
“对啊!”这里和10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就多了台冰箱、洗衣机和彩电。看来国家开始慢慢富裕起来了。
“飞飞啊!”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徐大爷的,话音刚落人就到了。
“哎呀!都长这么高啦!”徐飞经过10年的艰苦训练,身体也发育得很快很好。别看才15岁,现在已经是1.78米的大小伙子了,站起来比徐大爷都要高半个头了。
“长大啦,长大啦,我说我我儿一定会有出息的!”徐大爷继续说道。
“这位是……”说话间眼光落在了韩玲身上。
“哦!这是我的战友,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徐飞答道。
“大叔、大妈好!”韩玲很有礼貌的鞠了个躬。
“什么兄弟!人家一大姑娘,来姑娘坐。”徐大妈在一旁插了一句。
“我们在一起的都是兄弟!”徐飞接到。
“胡说!”
“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我去杀只鸡。给你们好好吃一顿!”徐大妈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
“大妈!我来帮你!”韩玲也随着徐大妈而去了。
屋里就剩徐大爷和徐飞两人了。
“飞飞!你还太小了吧!”徐大爷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啥意思?”徐飞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还要问你啥意思呢?这姑娘跟你啥关系?”徐大爷继续问道。
“老爸!你想哪去了,他就是我的战友!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怎么看着不像呢?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人也开放不少,但也不能胡来啊!”徐大爷的语气有些威严了。
“哎呦!老爸!别胡思乱想。我对天发誓,真的没什么。”徐飞也正经的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你把人领家里来?”
“我就是觉得她放假时候没地方去,一个人呆在基地也蛮可怜的,才把她领回来的。”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不比我们那时咯。搞得乱七八糟!”徐大爷又感叹道。
“老爸!你就别操这份心了,相信你儿子!”徐飞接过徐大爷的话。
“这姑娘人感觉挺不错,就是你们还太小了。”
“老爸!有完没完,都叫你放心了。”
“怎么?10年没见,还不兴让老爸多唠叨几句啊!”
“行行行!您唠叨,您唠叨。”
“这孩子!长大咯!我们也老了!”没错老两口都是白发苍苍,比10年前苍老太多了。岁月不饶人,看到这里徐飞心里总不是滋味。
晚上徐大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徐大爷要喝两口是免不了的。
“儿子,你会喝酒吗?”徐大爷问了徐飞一声。
“不会!”上辈子徐飞抽烟、喝酒没有一样是缺的,但时隔10几年,一直没碰过。早就忘记了那种滋味了。
“不会喝酒哪像个军人啊!来,今天陪老爸喝两盅!”
“是没人陪你喝酒了吧!现在把儿子也想脱下水是吧!”徐大妈在一旁插道。
“没事、没事,老妈,今天高兴,就陪陪老爸也无妨。”
“看看、看看,还是我儿子懂事!”徐大爷说完,徐大妈白了他一眼。
“要不你也整点?”徐飞把话头转向了韩玲。
“我可没喝过,不知道行不行!”韩玲回道。
“我也没喝过呀!不试试怎么知道?”
“好!来就来。”
“你可别学他们啊!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大妈在一旁嘱咐道。
“没事!大妈,反正今天高兴嘛。”
徐大爷家充满了其乐融融的笑声,这间屋子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饭菜也是一样,在部队训练了10年,虽然饭菜营养都能跟上,但花样和品种太少,吃来吃去也就那几样。不像今天回到家品种和菜式还有味道实在太可口了。徐飞韩玲两人吃得可香了。到了最后徐飞有些不胜酒力。在上辈子他是一个烟酒无度的人,那副皮囊早就适应了。这辈子不同,这是一幅脱胎换骨的身体,第一次受到酒精的刺激。所以还没这么适应,韩玲的酒量似乎要比徐飞好,只是小脸有些微微泛红。在灯光下,徐飞看着韩玲的样子,眉清目秀,面带一副羞涩的微笑,被灯光勾勒出一幅楚楚可人的样子。徐飞看着看着,呆住了。韩玲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只是生性刚烈、倔强而已。
“看什么啊?”韩玲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到底是能喝还是不能喝?”韩玲又接着问道。
“喝不了了,喝不了了。”徐飞的话带着醉意了。
“哈哈哈!”徐大爷在一旁大笑了起来。
“儿子都被你灌醉了,还笑!”徐大妈责斥道!
徐大爷家里两房一厅,晚上就韩玲就和徐大妈睡礼物,徐大爷就和徐飞在小房挤一挤。
第二天,在军营早已习惯的徐飞,6点多就醒了。这时酒意初醒,照样还是精神抖擞。年轻人毕竟还是年轻人,代谢能力很强。旁边的徐大爷还在酣睡,只是徐飞再也无法入睡。披上衣服,他走了出来。4月份的天气还是透着一股凉意,朦胧的夜色已经慢慢的散去。徐飞站在家门口眺望着这个他出生的地方,这里的变化并不大。山还是那座山,路还是那条路。据徐大爷说,这里很快就要搬走,整个医院都要搬到市区去。徐大爷两口子都已快年过七旬了,早已退休。过惯了这山沟的日子,也许已不想再搬走。上辈子的91年。徐飞早已随着爸妈去了大城市,真没想到91年的这里还是这样。
“这么早就起来啦?”韩玲突然闪到了他的身边。
“你不一样吗?”
“是啊!根本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韩玲接道。
“大叔大妈还睡得正香呢!”韩玲接着说道。
“让他们多休息一下吧!昨天也够累的了。”
“家里有什么活要干吗?咱们也来帮帮忙,替他们分担分担。”韩玲这个女孩其实很懂事。
“用不着啦!离开家10年,我哪会知道会有啥活要干,别帮倒忙了。”徐飞回道。
“要不陪我出去走走吧!我想好好看看这里。”韩玲又提出了要求。
“好吧!我就带你出去随便逛逛。”
这个地方不大,也没几条路,山路较多。两人顺着一条山路开始往前走,这条山路徐飞当然知道是通往哪里,是通往上辈子小时候上学的地方。徐飞想去他最早的学校看看,他想拾起一些儿时的回忆。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催促他起床,然后急急忙忙吃完早点,就去上学去了。学校是隔壁厂的一所子弟学校,离家有两公里的路程,一般在路上要走半个多小时左右。那时可没什么寄宿之类的,中午放学得回家,下午上学又得走一遍。每天都要走四趟。路上要经过一口水井、穿过一片松林。爸爸妈妈不让他走小路,说是怕掉到井里去,他都是偷偷走的。想到这里徐飞不免又开始感慨起来。
学校到了,这里一点都没变,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现在时间还早,学校要7:30才开始上课。他就和韩玲在学校里溜达起来。
“你没见过学校吧!”徐飞问道。
“没有!感觉学校里跟我们那有些相似。”这是韩玲的感觉。
“是啊!都是培养孩子的地方嘛!”徐飞还流露出一股老成的样子。
“搞得像你很懂一样,学校你见过啊?”
“没有!”徐飞立刻反应过来。
“那你还说!”韩玲撅了撅小嘴。
正当两人溜达在篮球场的时候,突然看见5、6个孩子正追着一个孩子打。怎么在学校里也这样!难道就没有管管。徐飞正在愤愤时,突然觉的被打的孩子眼熟。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幕!唐幕不是应该跟爸妈去了海冰市了吗?当时也不及多想。徐飞箭一般的冲了上去,把唐幕拉在了身后。用手顶着对方的胸口,这个动作就好像小时候他用手顶着罗兵一样。
“你们干什么?”徐飞厉声问道。
“你谁啊?赶紧给我让开!”徐飞顶着的应该是他们之中领头的人。
“我是他哥!”说话间徐飞手上突然发力,把这个领头的学生推得直接倒退几步,还贴着背后一个人,两人失去重心一起翻了个大跟斗。还没等他俩缓过神来,徐飞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两个孩子开始有些害怕了。
“你们这还有学生的样吗?”徐飞继续诉斥他们。
“你们给我等着!”。两个孩子站起来后,说完拔腿就跑。
徐飞把唐幕扶到了,篮球架下面坐着。
“你还记得我吗?”徐飞一边说,一边看唐幕的身体有没有伤着。只见手上和腿上有多处淤青。
“记得!你应该是叫……徐飞,对吧!”唐幕说道。
“你们长得好像哦!这真是你弟弟吗?”韩玲在一旁问道。
徐飞只是摇了摇头。其实徐飞现在和唐幕差距还是挺大的,只能说脸部长得像,但是体格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长期的锻炼使得徐飞健壮、精炼。可唐幕看起来要单薄多了,个头似乎还不如韩玲大。
“他们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你?”徐飞问唐幕。
“就是上放学后,到我值日,要冲拖把和他们其中一个人抢水龙头起了争执。”唐幕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别急别急,慢慢说。”徐飞安慰道。
“后来,那人就叫他们来打我。”唐幕接着说道。
“那个领头的叫陈阳,在读高二,外号叫‘下流氓’。就是你推倒的那个。”
“哦!然后呢?”徐飞接着问道。
“然后,他们就天天找我要钱,每天都要给1块,不然就会打我。”唐幕说得很委屈。
接着他又说:“每天我都要跟我妈要1块钱,今天我妈说不给我了。所以就……。”
唐幕似乎把他憋屈了很久的委屈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就没人管管吗?”徐飞问道。
“跟老师说过了,学校还处分了他!已经警告再有下次就开除!可后来他们打我打得更厉害。还威胁我说如果他被开除了,就天天守在校门口打我。”唐幕又说了一堆。
这就是校园欺凌、霸凌。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很多,也很严重。
“你爸妈知道吗?”徐飞接着问。
“我爸已经调去海冰市去了,我妈也在办理中,估计也快了。我不想让我妈知道!”
徐飞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也是在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愿跟家里人说的。这样的事情真的很头疼,就算去派出所告他们,他们也不会坐牢。最多也就是抓进去关几天,之后又出来,最后吃亏的还是孩子。
“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去海冰市呢?这样不就可以躲开了吗?”徐飞又问道。
“我成绩不好,没考上好的学校。好的学校不要我,去差的学校跟这里也没什么区别,何况我也不想去。”唐幕这样回了徐飞,徐飞也很是无奈。其实,在徐飞心里,这也算是徐飞的家事了。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的,这段时间要有什么事情,直接到你徐伯伯家找我。”
“嗯!”
“找我也行,我也一定会帮你的。”韩玲在一旁插了一句。
“时间不早了,快去上课吧!”徐飞催促着唐幕。
哎!这件事可不好弄。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如何能制止他们的行为啊?想到这里。徐飞也是一筹莫展。两人只能默默的离去了。
还没过几天,这天刚好是周末。徐飞正在家里看书,韩玲也正在帮着徐大妈忙活家务。就看到唐幕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飞哥!飞哥!”样子非常急促。
“什么事?”徐飞一下子串了出来。
“你快去我家看看吧!那帮人往我家里扔石头、酒瓶子,我妈都被酒瓶砸晕了。”
听了这话,徐飞二话不说,“嗖”的一声就串了出去,直往唐幕家里面赶。
“我也去看看吧!”韩玲说完就跑。
“你们自己小心点哦!”徐大妈在后面嘱咐着。
唐幕家是徐飞这辈子第一次来,家还是那个家,徐飞熟悉的家。只是现在一片狼藉,玻璃碎片、石头到处都是。妈妈就躺在地上昏迷中,邻居们正在为她抢救。徐飞的眼泪一下子就留下来了。他几时看到过妈妈这样啊!就算上辈子他欠了一屁股债,也只是让妈妈生气,没弄成这样啊!
“都让开!我来!”徐飞学过急救,只见他按住妈妈的人中,在后脑勺轻轻的按摩。妈妈终于转醒了。这时唐幕和韩玲才赶到。把妈妈扶到床上后,徐飞转身问起唐幕:
“你知道他们住哪吗?”
“不知道。”唐幕答道。
“走,跟我去派出所报案!”说完,拉起唐幕就准备走。突然又一转身,对韩玲说道
“你先在这里照看一下。”
“嗯!”
这里的派出所很小,加上又是周末,没几个人上班。徐飞跟唐幕向这里的值班民警说明了一切。民警表示马上会实施抓捕行动。
回到唐幕家的楼下,一下投入眼帘的是:那伙小混混正把韩玲围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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